第40章 理想是個蛋

　　奧迪200裡，剛子開著車，王正道坐在後面。

　　剛子把車開的很穩，一邊開車一邊好奇的問道，「道哥，你當時借錢不是為這一點五的利息吧。」

　　聽到這個問題，王正道笑了笑，看著前面的壯漢。雖說這人腦子不靈活，但是是他最信任的兄弟，自然也不瞞他，「就這點利息，真當我做慈善啊！本來就是想著場子需要新面孔撐場面，想把那女人套進來罷了。」

　　剛子一聽，立即說道，「那咱們把那女人抓走就是了，反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收拾幾天自然老實。」

　　一聽這話，王正道立即罵道，「放屁，這種手段你以後想都不要想，要不然誰都救不了你。做我們這行，本就屬￿睜隻眼閉隻眼。如果靠強迫等暴力手段的只會讓人把眼睛睜大，死的更快。我們可以放線，引誘，也可以不要求每個人都心甘情願，但最少要保證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那都是自願！」

　　被罵了一頓，剛子也不惱，繼續說道，「那現在怎麼辦？他還了錢就算了？」

　　王正道坐在後座上點了根煙，頓了一下才擺手道，「就先放著吧，她要是送錢過來就接著，不送也別去找她！」

　　「啊！」剛子不由自主踩了一腳油門，「那不是說給不給錢都算了，為什麼？」

　　王正道吐出煙圈，說道，「還記得兩個月前我們去醫院擺平那個受傷的研究生嗎？我特意去月山派出所查了，打人的就是剛才那個小子！」

　　剛子知道當時是城南區分局一把手周波打的招呼，「你說他是周波的親戚！」

　　王正道想了想，搖頭道，「不像，要真是周波的親戚，他不會找我們，沒我們他一樣能辦成，只是有些手段不能用會慢一點。他找我們也就是為了萬無一失，以及加快速度！什麼親戚會讓他這麼重視，怕是他親兒子他都不會這麼急。反正也就是在派出所多呆個一天半天的，又吃不了什麼苦。」

　　一聽這個，剛子就迷茫了，「那他是誰？」

　　王正道撇了撇嘴，「平時別看我們人五人六的，可在這些當官的王八蛋眼中，我們也就是手紙，用完就丟，生怕沾上一點。要說他們怕的，也只是頭上比他帽子更大的！所以說，既然那小子出面了，我們就得忍著。我們這行得罪不起這種人，人家歪歪嘴，咱們就得倒大黴。不過這怎麼都算個人情，以後指不定就有收效。」

　　頓了頓，剛子還是不解的問，「既然想賣人情，那剛才道哥怎麼不說那個研究生的事！」

　　王正道笑笑，「這人情算不到我們頭上，恐怕早不知被誰賣出去了，咱們再說指不定就會得罪人。再說了，就這種人情不值錢，隨便找誰都是辦，找我們不是因為我們面子大，而是我們比較上道，所以就別太當回事，有點香火搭上關係以後說的上話就行。別指望這些人對咱們知恩圖報，你擦完屁股會感謝手紙嗎？」

　　……

　　張曉呆呆的看著奧迪車離開，神情有些茫然。剛才不管多麼艱難，總算是做出了豁出去的決定，不管什麼結果都認了。誰知道最後卻被別人三言兩語定了調子，根本沒人問她的意見。不管她之前內心怎麼掙扎，也不管她之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好像她就是一個符號，根本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想到這，張曉就感覺心中就有一股火，吼道，「你們都是王八蛋！」

　　吼完，張曉轉身就走，越走越快，直至跑起來，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噠噠噠的聲音越來越密集，像一杆機槍最初在點射，後來變成掃射！

　　楊帆，「……」

　　又被無緣無故罵了一句，楊帆就感覺，這人呐，果然不能想著當好人！拍了一百塊錢在桌上，對著茫然的老闆，老闆娘喊了一聲，「錢放這了！」

　　喊著，就跟著張曉的方向跑過去了，後面還聽到老闆娘喊多了……

　　蛋！

　　兩個人又吃又喝，一百塊都沒花完，這該死的廉價年代！

　　幾步追上張曉，楊帆從後面拽住了她，「行了，穿高跟鞋就別跑了，再崴著腳！不想講故事那就不講，我送你回家吧！」

　　哪怕楊帆只是一隻手拽著，張曉用盡全力依然掙扎不開，最後放棄的停了下來，愣了愣，臉上是一種想哭又沒哭的表情，半晌說道，「我要去唱歌！」

　　這個答案讓楊帆一愣，不確認的問道，「唱歌？去哪唱歌？家裡，歌廳，飯店還是路邊練？」

　　現在不是一五年，唱歌就是去KTV。九八年，涿城可沒量販式KTV。能唱歌不過就是家裡VCD，飯店包間，以及歌廳。路邊還有那種拉一台電視，一個VCD，然後一塊錢唱一首歌的地方。

　　其實不管去哪兒，楊帆都想說句……大姐，你心真大！

　　想了想，張曉說道，「去火花！」

　　張曉說的火花楊帆也知道，就是愛的火花歌廳，距離這裡不遠，還算不錯的檔次，一個大廳十幾二十張桌子，居中一個舞臺，平時就是歌廳請的駐唱歌手唱歌，誰要想上去唱花點錢也行，價格在現在來說不算便宜，一首歌五十。

　　張曉也不說話，就盯著楊帆，大體就是你去不去的意思。

　　楊帆想了想，無奈的點點頭，「行，去唱歌！」

　　兩人打了一輛黃色天津大發，破破爛爛的，就感覺到處都響！對這破車楊帆還挺有感觸，也就這幾年了，馬上這種麵包出租就絕跡江湖了！

　　霓虹燈在閃，楊帆跟張曉走進愛的火花，舞臺上一個女人在唱著甜蜜蜜！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下，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張曉招來服務員要啤酒！

　　楊帆，「……」

　　看著張曉一臉堅決，楊帆歎了口氣，算，捨命陪女子！

　　一打青島罐裝被扛了上來，楊帆看了看舞臺，還是剛才那個唱甜蜜蜜的女人，不過歌換成了獨角戲，問道，「想唱什麼？」

　　張曉頓了頓，說道，「紅旗下的蛋！」

　　楊帆詫異的看了看張曉，得……還搖滾女青年，「這歌恐怕找不到吧！」

　　紅旗下的蛋這張崔健最激進，最叛逆的專輯，剛上市就因為特殊原因就被停止銷售，零五年才再版發行，在九八年恐怕還真不好找。

　　崔健的歌，要說知名度，傳唱度，新長征路上的搖滾，紅旗下的蛋雖然屬￿專輯同名歌曲，但肯定不如一無所有，花房姑娘……至於飛了，讓我在雪地裡撒點野，盒子這種同樣上不了電視廣播，還不專輯同名的歌，知名度那就更低了。

　　出乎楊帆意料，歌廳裡倒還真有這歌，只是是原聲帶，沒有伴奏帶。

　　得到確認的答案後，張曉對楊帆示威一樣聳了聳肩，然後走了上去，拿起了麥克風，出色的條件讓台下口哨聲，叫好聲此起彼伏。

　　對於台下的熱鬧，張曉也不在意，歌廳裡就這樣。隨著原聲自顧自的吼起來，一重疊，一男一女的聲音配合到一起還真有點滋味。

　　「錢在空中飄蕩，我們沒有理想。

　　雖然空氣新鮮可，看不見更遠地方。

　　雖然機會到了，可膽量還是太小。

　　我們的個性都是圓的，像紅旗下的蛋……」

　　說起來，唱歌時的張曉有些迷離，帶著股掙扎勁頭，像是要在心中掙脫什麼！

　　「現實象個石頭，精神像個蛋。

　　石頭雖然堅硬，可蛋才是生命。

　　媽媽仍然活著，爸爸是個旗杆子。

　　若問我們是什麼，紅旗下的蛋……」

　　這歌影射著年輕一代改。革後愈來愈浮華的迷茫，但至少還有點正面。比同專輯的盒子反諷，甚至呐喊要打碎各種屏蔽詞好多了。楊帆認為，紅旗下的蛋這張專輯被封，盒子占了一半因素。

　　話說回來，紅旗下的蛋在那個年代確實挺讓人感觸……

　　一首紅旗下的蛋結束，張曉並沒下來，接著一無所有，讓我在雪地裡撒點野一首接一首……一個人像是麥霸，足足唱了半小時，最後以一首無地自容作為結束！

　　其間甚至有人送了啤酒，當然，不是駐唱，不必喝，可以直接退錢給歌廳。

　　下了場的張曉，不說話，繼續喝酒。

　　楊帆陪著幹了一罐啤酒，最後豎了豎拇指道，「唱的挺不錯，不過下次別唱這麼多，好幾百，普通人一個月工資也就夠你這麼吼幾嗓子！」

　　張曉看了看楊帆，最後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說道，「有沒有人說你是個混蛋？」

　　「你是第一個！」楊帆說道，看著張曉懷疑的眼神，肯定地說道，「實話。」

　　這確實也算是實話，不算曾經，張曉算第一個！看著依然死盯著自己不放的張曉，楊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無奈道，「好吧，不止一個！以前！」

　　以前！

　　是你不懂的以前！

　　又喝了一會，張曉說道，「我媽去年走了，錢花了，人沒留下！」

　　這算是解釋借條的事，楊帆點點頭，如果這是真的，也算是孝順，比自己想像的好。

　　「我媽給人當了十幾年的情人！」張曉接下來一句，算是石破天驚！

　　楊帆忍不住詫異的看著張曉，這怎麼都算一件家醜了吧？頓了頓，看著還想說話的張曉，說道，「行了，這些沒必要說！」

第41章 我給你做情人

　　看著楊帆的表現，張曉奇怪的看著他……

　　楊帆習慣性聳聳肩，雙手一攤，撇嘴說道，「我這人沒啥同情心，又喜歡吐槽，聽了故事也不會安慰人！為了不讓自己更像混蛋，還是不聽的好。」

　　張曉，「……」

　　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就是最混蛋的嗎？

　　當時看著他拿著十萬塊的欠條輕描淡寫的跟王正道說話，張曉當時都難以形容自己的震驚，很明顯，像座大山一樣壓著自己一年多的十萬塊對他不算什麼。

　　憑什麼！

　　張曉就想這麼問，還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更讓她增加無數的挫敗感！

　　這讓她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可楊帆竟然壓著她，什麼都不讓她說，這讓她更有挫敗感！

　　這時楊帆心裡還是好奇剛才那個人，看起來很有能力，又認識自己，可自己卻根本沒印象，忍不住問道，「剛才那人是誰？」

　　「王正道！」張曉說道。

　　楊帆無語的看著張曉，「我知道他的名字，我問他是做什麼的！」

　　「禦道。」

　　禦道，王正道！

　　兩個名字像是兩根針，把楊帆腦海中一些亂七八糟的傳聞連了起來。

　　禦道……浴道……欲道！

　　之後，幾個名字就在楊帆的腦中翻騰了起來，難怪看他有些眼熟，名字有些耳熟。

　　這傢伙，在涿城就是一個傳奇……十來年後，王正道已經是本市有名的富豪，名下有酒店，飯店，洗浴，KTV，酒吧，會所，健身會所等各種產業……

　　這些單一看，都很正常，但是一個人名下全都有，那就太奇葩了！

　　當年大家在酒桌上，有事沒事也喜歡私下的傳言些名人軼事，甚至屢屢以內幕為名，來證明自己人脈廣闊。

　　其中這些傳言很多的就是關於眼前這個人的。其中最傳奇的就是他在彈子湖小島上的尊道會所，據說涿城獨一無二……比如服務人員是怎麼有著涿城獨一無二的高水準，再比如那各種真實身份的制服誘惑，再比如普通人只是聽聞過的享受……

　　其實這些都沾上，要說兩手多乾淨，那太不現實了。但是直到楊帆重生的一六年，這傢伙依舊逍遙自在，傳言中的風評竟然還算可以，那就證明這人不止手腕高明，同時還很有分寸。

　　楊帆看著張曉，無意識的敲著桌子。王正道之所以借錢給她，目的不言而喻。雖說張曉這個人平時言語看起來葷素不忌，可楊帆感覺她不像那種過於隨便的人，或者說，人還算聰明，有自己的清晰思路。

　　想著，楊帆就說道，「你說借錢看病，我姑且信之。我呢，也可以先借你十萬，也不強求還款時限，有錢就還我！當然，我也不是慈善家，你最好別抱著能拖就拖的念頭！另外，王正道這種人，女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王正道這人在後世就是邪性出名，誰都搞不明白那些有著職業不錯，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女性到底是怎麼被他拉下水的。

　　「為什麼是你？」張曉問道。

　　張曉看不到他的動機，至少認識這幾次，大家算不得多熟，楊帆也總是油腔滑調的口花花著，但是張曉看得出他眼裡的清明，或者說淡然，總給人一種俯瞰的感覺。

　　「為什麼不是我？」楊帆不解的問，「或者你準備自己解決？」

　　張曉答非所問的道，「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楊帆還是不解的問，「為什麼我非要你做什麼，我今天心情高興不成？」

　　張曉看了看楊帆，想了想，平淡地說道，「我給你當情人！」

　　楊帆差點讓她給嚇萎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沒那想法！」

　　「我知道！我從你眼睛裡看出來了。」張曉盯著楊帆的眼睛說道，「但我很有興趣！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你能大兩歲，絕對是個合適的人選，可我現在發現你比我想像中的大！」

　　楊帆，「……」

　　這扭曲的價值觀！

　　楊帆歎了口氣，「真的，沒興趣！」

　　「真的？」張曉看著楊帆，然後不等他回答，一步跨了過來，整個人騎坐在楊帆身上扭了起來，然後對著楊帆的嘴唇就要吻過去。

　　歌廳裡燈光昏暗，兩人來得晚，位置又偏，還真沒引起幾個人的注意。再說歌廳裡也偶有人親熱兩下，就是有人注意也是見怪不怪的一掃而過。

　　張曉整體相當好，夏天衣服又薄，整個人貼過來一扭，讓楊帆就騰了起來，哪怕隔著幾層布料，張曉也立即感覺到了，整個人很快就微喘了起來。

　　楊帆坐在那裡，讓開了張曉的嘴唇，整個身子一動不動，雖然該有的反應一點不少，眼神卻相當清明，就盯著有些迷離的張曉。

　　在這眼神下，張曉慢慢停下了動作，輕喘著，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見張曉停了下來，楊帆拍了拍她的背，「行了！下來吧，別作踐自己了！」

　　張曉就並沒起來，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楊帆，咬了咬嘴唇，「為什麼！」

　　這一動不動反而比剛才更令人難以忍受，雖然隔著幾層布料，但還能感覺到溫熱的感覺，楊帆兩手扶著她的腰肢，略微使力就把她給放到了地上，「屁的情人，看著平時放的挺開，真勾引人根本不上路！」

　　張曉回去坐著，想了想，一咬牙，說道，「我媽從小就漂亮，十幾歲進了歌舞團，一直心高氣傲，後來跟了個幹部子弟，最後卻沒結成婚。也許現在看來這也沒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在六，七十年代，一旦光明正大跟人談了戀愛還沒結婚，那名聲就很不好了……」

　　楊帆，「……」

　　張曉再次講起了以前，說實話，楊帆搞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講這些。他也真不想聽，自家人知自家事，就自己這性子，瞭解一個人越深，越容易不冷靜！

　　「就因為這些，我媽被我姥爺嫁給了一個光棍漢，比我媽大十一歲，我媽憋屈，光棍漢也因為我之前那檔子事……反正兩人過的很不好！」

　　聽到這裡，楊帆認為接下來恐怕就是那個年代間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電視裡有著無數類似的橋段。

　　「對了，那個光棍漢不能生育……」張曉幽幽地說道。

　　這句話楊帆愣了愣，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樣，想了想，終歸沒問那你爸到底是誰的欠揍問題。

　　張曉似乎知道楊帆的疑問，也不等他發問，「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誰，我媽也不知道，是那個光棍漢把我媽灌醉後借的種……事後想尋死，兩次沒死成，後來就被看的緊了，接著就有了我……」

　　楊帆，「……」

　　楊帆想說這真特麼的扯淡，這是把人當牲口呢？

　　接著卻突然想起了後來也聽過一次老一輩講，村裡誰誰媳婦借種，最後媳婦跟借種人跑了……當時自己就特不理解，那時候每家這麼多孩子，也有養不起送人的，真想要孩子就收養一個是的！

　　如今聽了張曉的話，楊帆只能歎了口氣，也許那時候的人對傳宗接代有種特殊認知吧。

　　但這對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講，這絕對是再次的精神摧毀。或者，這是時代的悲劇。

　　張曉說的幽幽，不哭不笑，仿佛說別人的故事一樣。眼裡伸出卻藏著很深的悲哀，「生了我之後，看不是男孩，那光棍漢還想找人借種。」

　　對此，楊帆不知道說什麼了，舉了舉啤酒，「喝酒吧！」

　　說著，楊帆仰頭灌了一罐啤酒，張曉看了看他，沒喝，繼續說道，「於是兩人就吵，光棍漢罵我媽破鞋，我媽就罵光棍漢無能，不是男人。光棍漢就打我媽還有我，大概我五，六歲時，光棍漢帶了個男人想強行，鬧崩後我媽就帶著我跑了！那時候我媽也就二十多歲，沒什麼謀生的本事，又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但終歸人還算漂亮，於是就給人當情人，就這樣十幾年，我媽找了幾個人，有好的有壞的，被人妻子打過，也跟人妻子一起住過……」

　　楊帆沉默，對曾經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講，不知這是一段怎樣的心路歷程。

　　「不管經歷什麼，她始終沒放棄過我！所以，去年她有病，我知道找王正道是飲鴆止渴，但我還是要喝！是的，任何我結果我都有準備。知道欠條上另外一個人是誰嗎？我們七歲時認識，我從小朋友少，她算是唯一關係好的。蒙瓏是後來跟我關係也不錯，上藝校時才認識的蒙瓏。」

　　楊帆這時卻想起了白夢那個簽名，不得不說，敢給你簽這個字，這叫白夢的女生膽也夠肥的！

　　「王正道這人很精明，知道我是無牽無掛的，說跑就跑。就拉來了她，也明說了，一年內隨便我怎麼，一年後見不到我就找她，只要我來了，還起還不起，都與她無關了。他這個人呢，我們藝校很多人都知道，很有手段，但是信用一向不錯，說一不二。所以他那地方，有不少我們學校出來的。」

　　聽到這裡，楊帆理解剛才張曉剛才為什麼唱那些搖滾了。有了這些經歷，恐怕都不會想唱什麼情情愛愛的，她壓根就不信那一套，她更多的需要是一種發洩吧。

　　楊帆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喝了兩罐啤酒，才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咽下去。

　　期間，張曉一直坐在那裡，愣愣的發呆，也不知想些什麼，最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說這些嗎？一，我心理憋，不找個人說我感覺我就要憋死了！二，我想告訴你，我沒你想像的那麼下賤！」

　　楊帆看著她說道，「你不說我也明白！」

第42章 南岸的未來

　　說實話，楊帆一點都不想招張曉。如果說沒聽她的經歷之前，還有一絲的念頭，聽了之後，基本算是沒有任何念頭了。

　　要說那些經歷確實很值得同情。但同情歸同情，有著這種經歷的人，誰都不會知道她心底到底怎麼想的！

　　可是見鬼的是，從那天晚上之後，看起來張曉很有招惹他的想法！因為網吧招人的事總要聯繫幾次，可是不管見面還是電話，張曉總免不了要挑逗他一番。

　　看著楊帆走神的樣子，走在湖邊石道上的林瑤問道，「想什麼呢？」

　　眼瞅著馬上就要開學，開學之後楊帆就要去九中，兩人就不在一個學校，便約到一起去石湖南岸玩。很可惜，出來時被鄭浩看到了，於是兩人世界變成一幫人的夏遊。

　　見林瑤問起，楊帆看著附近的景色，對比十幾年後，差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你們說靠近石山這側的一片，漂亮不漂亮。」

　　鄭浩四處看了看，撇了撇嘴說道，「漂亮沒看出來，荒涼倒是真的。」

　　楊帆按照後世一些規劃，加進自己的一向想像，指指點點地說道，「你看，從石山尾部深入湖中形成的半島開始，靠這邊還有兩座相鄰的兩座小島，如果用個漂亮的長橋相連，既能分割成相對獨立的小湖，還方便交通……再把岸邊休整一下，鋪上石板路，布一些復古風燈，島上弄幾套漂亮房子，屋後放著車，門口停個船，夢幻不？」

　　張菲拿著幾朵野花，想像了一下，「夢幻不夢幻不知道，但是神經一定確定了！」

　　朱海波笑著接道，「拉倒吧你，喝水都是個問題，難不成你喝湖水？就是想打個醬油，還要繞石山一圈，難不成你天天出門划船去北岸？」

　　劉琳娜揮舞著手中的枯枝，姿勢漂亮的對著楊帆射來一箭，「嗯，我支持你這麼幹，然後你跟林瑤就住在這，體驗一把望穿秋水外加望山愁死馬。」

　　「在石山上開個隧道，那邊小湖最窄的地方架個橋……北接湖山路，南接山南路，從石山這裡到白山一代直接就成寶地了！」楊帆說出了後世的規劃。

　　「好吧……等你成全國首富時在考慮這個。還逢山開山，遇水架橋……愚公都沒你這麼牛，人家頂多就是開個山……」鄭浩吐槽道。

　　楊帆忍不住搖了搖頭，恐怕幾個人沒想到，石湖北岸，過了這兩年，再也沒有開發的地方了，而東西岸又是兩座山，所以在零五年開始，整個南岸就進入了發展階段，大體就跟自己說的一樣，也就幾年間，這裡就變成了一片聖地。

　　當一零年，石山隧道打通，被小島分割出來的彈子湖距離北岸路程從九公里變成不到三公里時，圍繞彈子湖就成了最高檔的別墅區……這才是真正的鬧中取靜，距離北岸不到三公里，中心廣場不到五公里，距離白山景區也就一公里，被山與湖包圍，湖光山色，綠樹成蔭……這才是真正的得天獨厚。

　　至此，誰也阻擋不了彈子湖周邊地價的突飛猛進了，而兩座小島不大，大的直徑也就一百多米，也就十畝地，小的也就五六畝地，可是一一年雙雙賣出上億的價格，單位價格比這座城市的中心廣場還要高。

　　之後，上面的房子就成了會員制的尊道會所，沒錯，王正道的產業，吸引了附近好多城市的富豪，據說一夜起步消費是五位數……反正對每月四位數工資的楊帆來講，不知道說他們是有錢任性呢，還是錢會玩。

　　不過就現在的地價，這兩個小島捆一塊都不值三百萬，尤其這一片現在還屬￿他們石山村的管轄區，村委會就能做主……那些村幹部的想法太簡單了，只要在我任上賣掉，一萬都是好的，讓下任賣掉，一千萬幹我屁事。

　　現實就是這樣……

　　想到這，楊帆突然就心動了，倒不是買來開發，這附近，沒個幾十億的基建投資，根本就沒發展的條件。也不是買來囤在手裡賺差價，是個重生者都知道，這年頭幾百萬隨便投到什麼BAT上，都比炒地合適的多。

　　這個時候做這些互聯網企業，十幾年少說是千倍，多了是萬倍的收益……而同時間內，又有幾塊地能有超過百倍收益？

　　「其實哪有你們說的這麼不堪，是很漂亮啊！」林瑤看著被圍攻的楊帆，支援道。眼中卻有著憧憬，她當然不知道，十幾年後，這是她親口說的憧憬。

　　這是她的憧憬，她的回憶，同時還有楊帆的回憶跟憤慨……

　　石湖南岸距離白山不到兩公里，從小楊帆就喜歡到湖裡游泳，這附近也熟的很，那兩座小島曾經也跟自家自留地差不多。有時候林瑤也跟著，那時他就不游泳，去把岸邊附近抓魚用的木船解開，划船上島。

　　楊帆還特別怪，每次就挑用鎖鎖上的船，砸開劃完之後還給人留言，再鎖就把你船給鑿了，後來附近的孩子有樣學樣，還真有幾個船被鑿了幾個窟窿，之後就沒人鎖船了。

　　一一年，林瑤回來過，還沒結婚的楊帆帶著她划船路過，算是重溫童年回憶。

　　看著湖心的建築，尤其知道是個什麼地方後，林瑤就很可惜，絮絮叨叨的說著，初中時愛做夢，每次來到這裡，就總是想在這上面蓋個房子，然後在湖邊弄個那種伸腳就能泡在湖水裡的木屋。

　　夏天黃昏時，坐在木屋前，大家就可以把腳伸到湖裡聊著天！那時可沒想過會在京城呆這麼多年，看起來好像還要繼續呆著。這跟以前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兩人聊著，不知不覺靠近了小島一些。一個站在島上，摟著嬌媚女人的傢伙狠狠的朝楊帆豎了根中指，一通鄙視，大概意思讓你划船在外面看看都便宜你了，然後邀請林瑤道，美女你要想進來玩玩，我可以帶你……

　　林瑤當時就跟楊帆一起沖他豎了兩根中指！楊帆還加了句操尼瑪！

　　那個賤人倒也不生氣，拍拍女人的屁股，說了幾句，然後女人趴欄杆上，他就在後面隔著衣服挺了挺胯，然後就沖著楊帆哈哈大笑道，想來玩玩嗎？

　　楊帆當時就要跳下去幹他，只是被林瑤滿臉通紅拉著划船離開了。

　　當時那種心塞就別提了，就是不提林瑤，他曾經在整個島上都尿遍了，如果用狗的習性來講，這附近差不多都被劃過地盤，到最後遠遠看一眼竟然被人鄙視一通，怎麼可能不心塞。

　　想著這些，再想著林瑤曾經幻想的東西，楊帆很確定地說道，「買，一定要買！明年！到時候，在上面蓋個別墅！湖邊弄個木屋，伸腿就能泡在湖裡的那種！」

　　林瑤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看著楊帆嬌聲道，「夏天一起伸腳在湖裡聊天，想著就很美啊……」

　　劉琳娜揚了揚手，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好吧，夢真大！」

　　鄭浩則豎了個大拇指，「兄弟，心寬，敢想，你們這是打算把整個石湖當成自己泡腳盆的吧？忒有創意了……對了，要整成恒溫嗎？」

　　楊帆，「……」

　　兄弟，你的聯想更有創意。

第43章 真的想

　　同游之後，楊帆接到了張曉的電話，告訴他藝校學生都已經聯繫好了，可以去北湖藝校面試了。

　　八月二十九日，第二天就要去新學校報道！楊帆卻先到了北湖藝校，當他到達時，張曉正在校門口等著他。

　　張曉見到楊帆，很自然的就挽上他的手臂，緊緊的抱在胸前，楊帆抽了出來，卻難免感受那片柔軟滑膩，無奈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勾引你啊？」說著，張曉湊到楊帆耳邊，吹著他的耳朵，「怎麼樣，勾引人有點上道沒？」

　　絲絲癢癢……一股電流傳來，楊帆忍不住就抖了抖，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很多人耳廓內側比嘴唇舌頭都要敏感，被人一吹變軟或者變硬的絕對不少。

　　楊帆雙手合十，拜著張曉，「姐姐，我的錯！你太上道了，是我不行，好了吧！」

　　「原來你的敏感點是耳朵啊！」張曉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示威性的看了楊帆一眼，之後才把他帶進藝校，周圍一大波的青春靚麗的女生，都是水準之上，讓他差點看花了眼。

　　看著楊帆左看右看，張曉湊近了說道，「基本都是模特，表演，舞蹈，文秘班的畢業生，怎麼樣，滿意嗎？看中哪個你告訴我，我幫你去要電話！」

　　楊帆，「……」

　　四周掃了一下，基本都算滿意，不過也不是沒有問題，看起來大多都是十八九的年紀，會讓網管太過於年輕……需要一部分年齡大一點的來搭配，引導。

　　不過有一點讓楊帆很奇怪，人很多，恐怕有兩個普通班這麼多。可是像模特，表演，舞蹈這些班都是小班，二十人估計都頂天了，這一百多人哪兒來的？

　　要知道藝校年後基本沒課，五月就畢業，到現在畢業好幾個月了，幾天內還能找來這麼多人？想著，楊帆就問道，「這些人是不是大部分沒畢業？我們要的可是全職，不是兼職啊！」

　　對楊帆這麼快就能看出異常，張曉有些驚訝，笑著解釋道，「一小半今年畢業的，往年的也有幾個。其他都是今年高三的。」

　　楊帆問道，「這樣沒問題？」

　　張曉撇撇嘴，「職高就這樣，就當提前實習了，反正基本專業知識之前就學完了，之後就靠自己練，本來高三就是以實習為主，學校也願意……反正到時候回來有畢業證。」

　　聽到這裡，楊帆就忍不住吐槽了，學校肯定願意啊，學費都收完了，然後不來上課了，換我開的學校，我也願意！

　　說正事時張曉倒不搗亂，又跟她問了幾句，差不多瞭解了情況，楊帆便說道，「既然她們沒問題，那咱們就開始？」

　　反正畢不畢業對楊帆來說，沒什麼重要的。

　　「行，咱們進去，讓她們分批次進入。」說著，張曉便領著楊帆進入提前佈置的教室，「要不要她們校領導參加？如果需要，他們在辦公室等著呢。」

　　楊帆搖了搖頭，「不用！她們校領導來了能幹什麼？只會說優點，反倒干擾我的判斷！」

　　「真的只是你一個人面試？」張曉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雖然最近她發現楊帆很成熟，可終究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自己整理清楚沒，就面試別人？別到時候一看到一波青春靚麗的學生就挑花眼了，最後挑的人都打了回來。

　　「你也可以幫忙看看！」楊帆說道。

　　張曉，「……」

　　天啊……

　　一進入提前準備的教室，楊帆就發出一聲哀鳴。

　　幾張課桌面對面，其他的桌椅都拉倒了一旁，留出了一大片空間。這是看電影看多了吧……一個網吧的招聘而已，不用模仿世界五百強的模式，也沒這麼多面試官。

　　楊帆乾脆自己動手，又在前面拉了幾張桌子，然後看了看，還是把自己的位置弄到了講臺下。

　　坐不坐在講臺上，對學生來講心理感覺是很不一樣的。楊帆最希望看到這些學生的正常狀態，儘量讓她們放鬆一些，看著張曉疑惑的眼神，說道，「嗯，我需要儘量看到她們的常態，只有這樣才能最快看出她們的性格！」

　　張曉愣了愣，想分析一個人的性格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一百多人……這是準備打持久戰？

　　一切忙活好之後，楊帆再看了一遍周圍，然後坐了下來，說道，「嗯，差不多了……張曉，十個人一波。」

　　十個人一起？

　　單對單才更適合瞭解一個人吧！

　　看到楊帆確認的點點頭，張曉只能懷著滿腔疑問的出去通知學生。

　　隨著張曉的通知，很快，第一批的學生就進來了。楊帆看了看，這些人容貌，體型基本都是水準之上，倒不必挑什麼，便說道，「隨便坐！」

　　「十個人一起，都是同學，或者校友，大家會更輕鬆一些。更容易表現出生活中的一些細節，而通過這些就能判斷一個人的性格。」楊帆側頭跟疑惑的張曉說道，看似沒在意這些學生，目光卻她們不注意的地方暗暗觀察這十個人。

　　「同樣是猶豫，有人不知道該爭先，還是謙讓，這是患得患失。有人不知道坐中間還是兩邊，這是衡量有利條件，還有人在觀察我們，這是察言觀色，或者投其所好……」楊帆跟張曉說道。

　　張曉愣了愣，難道還能這樣觀察人？於是湊到楊帆耳邊，問道，「那你看出什麼了？」

　　側過頭，楊帆笑著反問道，「你看那個紅色連衣裙的高個女孩，你猜她在想什麼？」

　　張曉好奇的轉過頭找到楊帆所說的那個紅衣服女孩，此時她的目光有些游離，左看右看，目光卻始終不放在自己身上！

　　想了想，張曉依然不明白這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只能搖頭道，「不清楚。」

　　「看起來你應該不認識她，可是她在想你怎麼會在這！所以你看過去的時候，她目光有些游離……」楊帆說道。

　　張曉驚訝的張了張嘴，「啊……」

　　再次看了那個紅色連衣裙的女孩，楊帆點頭確認道，「她一定認識你！如果她不認識你，一個人目光游離時，不會屢屢用餘光瞥你。」

　　「不會吧！」張曉奇怪地說道，她確實不認識那個女孩。

　　聳聳肩，楊帆說道，「那你你找機會問問她。」

　　說完，十個人各自找好了位置坐下，楊帆便讓她們先去講桌上簽名。

　　張曉，「……」

　　趁著女孩起身的時候，張曉說道，「你為什麼不讓她們進來時直接簽名？等她們都坐下再去簽名，這不是麻煩嗎？」

　　楊帆笑著解釋道，「網吧總會碰到這種顧客的，觀察她們的表情，眼神，有異常表現的就標記出來！算是她們的一個失分點，有怒火的基本可以直接PASS。」

　　張曉，「……」

　　仔細一想，楊帆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幹這一行，總會碰到麻煩的顧客，難道就能對顧客發火？

　　想著，看向楊帆的眼睛就亮了亮，「真想鑽你腦袋裡，看看到底怎麼長的！」

　　簽完名再次坐好後，楊帆問幾個問題，讓她們寫上答案，最後收上來。

　　楊帆面試很快，一批十個人就十來分鐘，卻有很多小細節，進門，找座，坐下，起來，簽名，回去，答題，交題，出門……

　　凡凡種種，楊帆做出了不少標記，叉號是不滿的，對號最滿意的，大部分是沒標記的。而一個大叉號是一票否決的。

　　楊帆把自己的觀察大體說了一下，然後對張曉說道，「超過四個叉號或者一個大叉號的直接不過，超過四個對號的直接進入培訓，其他的人看答案再篩選一輪！」

　　聽完楊帆的話，張曉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楊帆，「十個人，這一會的功夫你能看的這麼細，還能記得這麼准？」

　　這十來分鐘，張曉只比較注意那個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大體也只能看出那個女孩接人待事還算不錯，以及從其他人表現來看，她人緣挺好。其他的根本沒看出什麼，楊帆卻看了這麼多？

　　楊帆聳了聳肩，一臉無奈！

　　大致就是能做到這些，我也沒辦法的意思！這種騷包模樣，讓張曉恨得咬牙，「是不是你平時看女人，都像是沒穿衣服的，一眼看穿？」

　　楊帆，「……」

　　我倒是真的想，可沒招啊！

第44章 這種眼光

　　出去叫下一波學生回來時，張曉看著楊帆眼睛就冒光了！

　　看著張曉閃閃的眸子，幾乎能擠出水來，楊帆奇怪的問道，「怎嗎？」

　　「那女孩以前在甯城走秀時見過我！」

　　張曉說話時想著楊帆剛才的斷言，十個女孩進來，不過幾十秒，平常人恐怕都來不及仔細看過一遍，可他還在一邊跟自己說著話。

　　這麼一想，張曉就無語的看了看楊帆的眼睛，有神，深邃，難道這人視角跟一般人不一樣？

　　楊帆聳了聳肩！

　　接下來的面試過程，張曉倒是像面試楊帆，一直在旁邊觀察著他的表現，跟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根本不一樣。不管是處理問題，或者關鍵問題的針對性，完全就不像他的外表那麼稚嫩。一次次出乎意料的表現。

　　隨著楊帆動作越來越快，一個多小時，就把一百多人都面試完了。最後，待定的有六十四個，通過的就十三個，其他的就都淘汰了。

　　楊帆看著手中一摞的答案，通過這些再篩選一輪，總共留下五十個左右，然後再次面試縮小範圍，留到三十人左右，最後進行培訓，在培訓期間再淘汰一部分，最後留下二十個左右。

　　面試完，楊帆把確定淘汰的答案都抽掉，然後整理著其餘的資料，問道，「你認識這裡的老師嗎？」

　　張曉奇怪的看著楊帆抽出一張張答案！

　　見鬼！

　　難道他真的見一面就能確定哪些人合適不適合？

　　聞言，張曉笑了笑，「她們現在的形體老師就是白夢！我閨蜜，你說認識不認識！」

　　楊帆，「……」

　　白夢，楊帆自然不會忘掉這個名字，那個張曉的跟她一起在借條上簽名膽很肥的閨蜜！

　　正想著，教室門就被人敲響，之後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走了進來，一襲白色連衣裙，個頭比張曉稍矮，接近一米七的樣子。

　　「寶貝，來親親！」見到來人，張曉歡呼著就沖了上去，抱著她就要啃！

　　白夢頭側到一邊躲避著張曉的偷襲，一臉無奈的推著張曉的臉，一手去掰的張曉的胳膊，「張曉，別瘋！」

　　兩個身材不錯的女人面對面抱到一快，讓楊帆咽了口吐沫！

　　半晌，掙脫張曉魔爪的白夢整了整略顯淩亂的衣服，對楊帆伸出白皙的小手，溫和的笑著，「楊帆是吧？我是白夢！」

　　楊帆跟她握了握，柔嫩滑膩，「聽說過。」

　　收回了手，白夢仔細看了看最近無數次出現在張曉最終的楊帆，年輕，帥氣，以及讓人印象最深的眼睛，不得不說，是個挺有魅力的少年。最後目光就落在了張曉身上，就為她感覺有點可惜，以及一絲警告，大體意思就是，你別玩火！

　　張曉聳了聳肩！

　　白夢無奈的搖了搖頭，收回目光後問道，「招聘怎麼樣？」

　　楊帆點點頭說道，「還不錯！我還要看看答案再篩選一輪。對了，能不能借你們呢學校的教室進行培訓？」

　　「應該沒問題，反正這麼多學生都沒畢業，也算我們學校的學生，借間教室沒問題！」

　　楊帆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那我一會給你五十個人的名單，反正具體要求都跟張曉說了，對這些訓練你們比我經驗豐富，幫我挑出二十個表現好的。後面應該會從外面再找二十多到三十，一起來這裡，可以嗎？」

　　「還有二十多到三十人？」張曉驚訝的問道，那不代表一次招來四，五十個人。按照八百的工資，便是不算提成，每月只是員工支出就超過四，五萬，「這些你都能做主？」

　　白夢卻算著培訓費，按照張曉跟楊帆商量的那般，不提前收取培訓費，只是跟所有培訓的人簽署一個協議，第一個月工資的一半會作為培訓費。

　　四，五十人，代表最少兩萬的培訓費……

　　要知道白夢在藝校每個月工資七百多，一年雜七雜八都算上至少也就不到一萬，這培訓不過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賺之前兩年的收入……

　　相對有可能賺到的錢，借用教室那點就不是事了。想想以自己在藝校的地位，額外多借間教室也沒問題，畢竟自己手裡攥著二十個學生就業的指標，這會讓藝校的就業率提升了近百分之十。

　　想著，白夢就爽快的答應道，「這應該沒問題，反正學校裡還幾個空教室！」

　　「那行，我們找個地方我再看看，今天把大概名單給你們！」

　　「去我辦公室吧！」說著，白夢就在前面領路，她的辦公室就在形體教室隔壁。是一間單人辦公室，收拾很整齊。

　　空氣中有種淡淡的清香，幾盆吊蘭，幾朵花也讓整個辦公室多了不少生機，整體都讓人很舒心。

　　在藝校，形體老師就屬￿最重要的教師之一，所以白夢才能享受這種待遇。進來後客套一番，楊帆坐到辦公椅上看那些待定學生的答案。

　　張曉手裡拿著一疊答案，都是被楊帆確定的學生，不管是否決還是被確認進入培訓。想了想，就在旁邊扯了扯白夢的衣角，在她看過來時做出一個去旁邊說的口型。

　　給楊帆倒了一杯水，說了一聲，然後兩人來到旁邊的形體教室，一起盤坐在舞蹈地板上。

　　張曉坐在熟悉的舞蹈地板上，感受著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彈性，看著熟悉的水曲柳把杆，「三年多沒在這訓練過，還真是挺懷念的！」

　　白夢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懷念就回來看看唄，就是我不在，你還怕走不進形體教室？」

　　張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跟白夢躺了個並排，「想想當年在少年宮學舞蹈，就屬你跳的最好，反倒就你沒拿過獎。到了藝校，在我們這屆裡，也就屬你最優秀，最聰明。可到最後，你就只能在這個破學校裡當老師！」

　　白夢像是伸懶腰一般在地板上伸了個大字，「這樣也挺好，安逸，平和！」

　　「你甘心嗎？」張曉問道。

　　甘心嗎？

　　白夢依然看著天花板，頓了頓才說道，「沒什麼不甘心的！」

　　看著口是心非的白夢，張曉笑了笑，「別說是你，我想想都不甘心！對了，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事嗎？我突然感覺我要完了，真要沉船了！」

　　聽到這話，白夢坐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曉，鄭重地說道，「張曉，說真的，你別玩火！」

　　張曉自嘲一笑，「呵呵，我現在比你還清楚這點！說實話，之前我真有把他當臺階的想法。就像曾經說的我們就屬￿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人。說是漂亮，但是漂亮從來都只是敲門磚，而不是臺階！你敲開門，還想往上爬，就要找臺階來墊腳！也許是別人，也許是自己。」

　　白夢看著自己這個認識十幾年的閨蜜，沒人比自己更瞭解她。她從小見了這麼多事，很多東西都不信，就想抓住一點實在的東西，「之前我仔細看過他，說句實話，看不透。但只看他的眼睛，雖然看不透，但能感覺他的心很大！之前聽了你的話我就分析，他也許有善良，但絕沒有仁慈。而現在，我就感覺他也許就是那種你一次把他當臺階，他就有可能讓你一輩子當墊腳石的人！」

　　接著白夢沉吟了一下，「另外，我看他剛才的表現，不像什麼好騙的人！」

　　聽到這裡，張曉也坐了起來，苦笑一聲，「你果然比我和蒙瓏聰明，你之前只是聽我說，才見過一面就能看出這麼多！而我之前還感覺他就是一個聰明點的少年。至於蒙瓏，更把他劃到無害動物上面去。但我剛才才發現，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不吃人那是他的善心。真想吃人，恐怕真的連渣也不吐！真玩下去，我基本可以確定會是我整個人會被吞下去，連渣都不會剩！」

　　見張曉說的厲害，倒是勾起了白夢的疑惑，「剛才發生什麼了？」

　　張曉沒有回答，而是把一直拿著的那遝紙遞給白夢，之後言簡意賅的把楊帆剛才的表現都說了一遍，「你看看，這裡不少都是你的學生，他判斷的準確嗎？」

　　白夢也好奇，接了過來，抽出了一張，看了看，「這人性子有點冷！」

　　性子冷自然不合適！

　　這個答案絲毫不出張曉所料，無奈的笑了笑，「你看，這種人不適合服務業吧！」

　　白夢又翻過了兩張，都是不熟悉的，然後又抽出了一張，「這個平時表現比較……怎麼說呢，妖……」

　　聽到這個說法，張曉無奈的擺了擺手，「行了，這私下裡就咱們兩個人，你也就別嘴下留情了，什麼妖，你就直說放蕩吧！他說過搞的算是正規的高檔網吧，自然不會把這種人放進去，以免把好好的地方搞的烏煙瘴氣的！」

　　隨著白夢抽出一張張紙，她的內心中愈發的驚訝，甚至是震驚！

　　不用想，面試時所有人都會努力掩藏自身的缺點。而剛才那個看起來還有點稚嫩的傢伙，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看了一百多個人，竟然能準確篩出這麼多人？

　　這是什麼觀察力，對於人心又是一種怎樣的把控能力！

　　對於這些，白夢甚至不敢往深處想。

　　至於張曉，也不知道想著什麼，臉色發紅，一雙修長的腿不由自主的疊了起來。

　　白夢不信邪的繼續往下翻，突然就興奮了起來，抽出一張，聲音甚至都有松一口氣的感覺，「這張不對！」

　　「不對？」張曉的聲音裡不知為何甚至透出一股失望，雙腿鬆開了一些，把那張紙接了過來，「哪裡不對！」

　　說實話，如果感覺有個能看穿人心的傢伙存在，讓誰都很不自在。一旦這個印象被打破，任誰都會有種鬆口氣的感覺，白夢甚至有些興奮地說道，「這個學生我瞭解，熱情，開朗，待人處事很不錯，怎麼看都適合！」

　　張曉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又並住了雙腿，指著紙說道，「大姐，你看不到上面的對號嗎？這是直接進入培訓的！」

　　「啊……」白夢愣了一下，看著紙上的對號，忍不住就發起了呆。接著沉默的繼續翻下去，繼續翻了幾張，整個人就頓在那裡，不在言語，之後就看著窗外發呆。

　　下面的她不敢繼續看下去了！

　　張曉不知道想著什麼，臉色更紅了，兩腿疊在一起，幽幽地說道，「白夢，我現在一想到他看人像是什麼都沒穿的！我就激動，真的，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說著，張曉面色潮紅的緊了緊疊起來的雙腿！

　　白夢，「……」

第45章 扭曲性格

　　之前白夢一直知道自己這個最好的朋友因為以往的經歷性格有些扭曲，但這麼久也只感覺她雖然很多時候言語無忌，偶爾也對自己動動手腳沾沾便宜外，但整體都是挺不錯的，否則兩人也不會成為十幾年的好朋友。

　　在今天之前，任她怎麼想都不會想到張曉會在這方面扭曲，也許是之前一直都沒機會，想著，就忍不住看可看張曉的神情……

　　完蛋！

　　面色潮紅，微微喘息！

　　看起來扭曲的相當厲害……白夢突然不知道怎麼繼續說這些了！

　　兩個未婚女人，私下裡口花花的玩笑幾句，甚至更露骨一些的玩笑都沒問題。但是一旦鄭重談這些男女之間的事，那就會讓人感覺到尷尬。

　　幾秒鐘之後，張曉突然緊緊抱住了白夢，「白夢，不行，我一想就激動，多想我就感覺我要死了，真的！」

　　一股羞意忍不住就爬到臉上，白夢就感覺想捂臉，自己這是作了什麼孽，竟然有著這樣一個變態閨蜜，使勁掙開了張曉的雙臂，咬牙切齒地說道，「張曉，你是變態嗎？」

　　張曉略微張嘴，微微翕動，像是離開水的魚，之後苦惱的想了想，倒也不否認「好像真是啊，怎麼之前一直沒發現。」

　　沉默了一下，張曉扭動了兩下，最後籲出一口氣，苦著臉說道，「真完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該死！

　　怎麼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白夢愣了半晌，幾秒鐘之後才收回心神，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還是不知道怎麼說這些，「好吧，咱不說這個，繼續之前的話題……」

　　說著，白夢抖了抖手中被楊帆挑出來的答案，「看到這些，你是自信你那點小心思能瞞住他，還是自信你能迷住他？」

　　張曉特不服氣地說道，「我就想看看我會不會剩下渣！」

　　看著張曉一副鬥志盎然的表情，白夢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袋，「別傻了，你們真不會有結果的！」

　　結果？

　　提起這個，張曉就不屑的撇了撇嘴，「你知道我不信結果！要是沒本事把他當臺階墊腳，那就把他當大樹攀附！如果大樹夠強夠高，藤蔓自然也能借此看到高處的風景！」

　　看著像著了魔一樣的張曉，白夢無奈地說道，「你確定他以後能夠強夠高，又願意讓你攀附？」

　　呲笑一聲，張曉不屑地說道，「嘴裡說著不要，卻興奮的合不攏腿的女人不止一個，男人也一樣，只要不醜，又敢貼，就沒幾個貼不下來的……那話怎麼說的，別用美色考驗男人，就像別用金錢考驗人心，否則得到的只會是失望。」

　　白夢，「……」

　　白夢就這樣看著張曉，突然感覺到了她的可憐，從小就在各種非正常的環境下長大，僅僅是想抓著一些實在的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歎口氣道，「你這樣會很委屈的！」

　　笑了笑，張曉臉上莫名複雜，甚至有著興奮或者期望，「看看我媽，我還能有什麼會感到委屈？再說，我還真不覺得這有什麼委屈的！如果真能被人吃到渣都不剩，沒了自我，我感覺那也挺幸福的！」

　　白夢看著張曉臉上的興奮或者期望，心中歎口氣，「你這彆扭勁！」

　　「那我先讓你彆扭彆扭！」說著，張曉一下撲倒坐在地板上的白夢，一手圈住白夢的腰肢，另一隻手就順手在她胸口撈了一把，臉頰還同時貼在脖子上蹭了蹭！

　　「唔……」被突然襲擊的白夢發出一聲意味難明的悶哼，雙手推著壓在身上的張曉，「張曉，別耍流氓，趕緊死開！」

　　正打鬧的兩人，聽到嘎吱一聲，接著就感覺形體教室的彈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突然想到剛才來形體教室前告訴楊帆說她們先到旁邊形體教室聊天，等他看完直接過來就好了。

　　只是，這看的也太快了，兩人這一共沒聊十分鐘吧？

　　想到這裡，不管張曉還是白夢心裡一緊，齊齊望向門口……

　　不管張曉還是白夢都清晰的看到，當楊帆推開形體教室的彈簧門進來的瞬間，眼睛猛然間睜大了，然後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

　　完蛋！

　　兩人看到楊帆的表現，心裡齊齊哀鳴！

　　推開門，楊帆被兩女糾纏的香豔狠狠震了一下，一副活脫脫見鬼了的表情……

　　這是什麼鬼！

　　楊帆看到的是張曉壓在白夢身上，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在她胸前摩挲，進來一瞬間似乎還看到兩人臉貼在一塊。至於白夢，兩隻手都按著張曉的腰，裙子也掀了上去……白色的！

　　雖然挺想再看兩眼，楊帆還是撓了撓頭說道，「那個，我是不是打擾了？」

　　打擾你妹！

　　看著楊帆好像沒有避諱的意思，兩個女人只能在他的注視下狼狽的爬起來，白夢臉上紅的像是滴血般，手忙腳亂的放下裙子。

　　整理裙子時，白夢才發現內衣歪了，勒的胸口疼。可楊帆眼神雖然說不上虎視眈眈，那也是炯炯有神，這種情況下她哪兒好意思去整理內衣，只能狠狠的瞪了張曉一眼。

　　張曉就比白夢自然多了，臉色稍微紅了一下，然後就大大方方的整理好衣服，內衣。

　　看著兩人都整理好了衣服，楊帆才恍然地說道，「是不是要我避一下？真不好意思，剛才忘敲門了！」

　　說著，楊帆就退出了形體教室。隨著嘎吱一聲，彈簧門復原，下一刻，白夢連忙把內衣往下推，剛才真是丟死人了！

　　「那個，需要等多久！」楊帆再次推開彈簧門探頭問道。

　　「……」

　　看著楊帆的腦袋又露了出來，白夢一愣，本來就像滴血的臉上又紅了兩分，下一刻連忙把手從連衣裙中抽出來！

　　「啊……不好意思！」楊帆連忙把腦袋縮了回去。

　　張曉這時卻感覺到了不對勁，略一想，便拽著剛整理好內衣的白夢沖到了門外，狠狠的盯著楊帆說道，「剛才面試時看人那麼准，我就不信你這會就什麼都沒看出來！」

　　楊帆一副恰到好處的驚訝，「啊……看出什麼？」

　　「楊帆，你別裝大尾巴狼！」

　　對此，楊帆依然一臉無奈的看著兩個女人，特無辜……我怎麼了！

　　雖然對一個男人看到自己手伸進胸口整理內衣還有些不好意思，白夢臉上還是一片紅雲，一片火辣辣的，但還是忍不住看向楊帆。心裡卻難忍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自己跟張曉這算是被調戲了半天啊！

　　沒錯，她現在就認為楊帆剛才就在調戲兩人。

　　就楊帆面試時的表現出來的觀察力，剛才不可能看不出異常，他卻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出一種沒看出任何異常的狀態來！

　　這不是調戲兩人是什麼！

　　接著白夢就反過來想了一下，如果沒有之前他面試時展現的觀察能力震撼了她們，不管是自己還是張曉，是否真能看出他的馬腳？

　　想到這，白夢就忍不住警告的看了張曉一眼……看到沒，就這個人，光論演技都分分鐘爆掉你！

　　作為回答，張曉只是不在乎的聳聳肩！

　　楊帆沒理會她們的眼神傳遞的信息，而是把名單交給兩人，之後便說還要回家準備明天報道的東西，交代兩人幾句便離開了。

　　目送著楊帆離開，張曉和白夢的表情都有些複雜，半晌，張曉才幽幽地說道，「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白夢一愣，忍不住回想起來，發現未嘗沒有這種可能。一想到這種可能，心中就升起一股寒意，「如果明知道我們會看出來還故意如此表現，那就是對你的警告了！很明顯，你之前的小心思被他猜透了，這是明白的告訴你，論演技你差遠了！」

　　頓了頓，白夢說道，「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就他現在表現的能力，我都要勸你還是別玩火了，你便是再能蹦躂，就是變成個孫猴子也別想跳出他的掌心。」

　　聽了白夢的勸告，張曉反而更加興奮，那怕剛才兩人衣衫淩亂摟在一起被楊帆看到，她也不過臉色稍紅，這時卻透出一股潮紅，「為什麼一想他更厲害，我就會更興奮呢？」

　　靠在了牆上，張曉迷離了一會，然後肯定地說道，「他要真能做到，我就當個掌中舞的趙飛燕也沒什麼不甘心的。」

　　看著張曉的表現，白夢再次愣了愣，難道她一向不為人知潛藏在深處的扭曲性格，現在算是徹底開發出來了？

　　這算什麼？

　　扭曲的被征服欲，還是扭曲的強者崇拜，就像一些瘋狂粉絲一樣！

　　白夢努力回憶著這個閨蜜的人生經歷，想給她的性格找一個形成原因。

　　一回想，白夢就發現自己必然會徒勞無功，她的經歷足夠複雜，也足夠麻煩，想想就讓人感到很壓抑，很難受。但是不管多難受，多壓抑，沒有類似的經歷都不可能感同身受，自然無從判斷這些經歷具體會對她帶來什麼影響！

　　想了半天，白夢依然不知道怎麼勸張曉，最後卻吐槽道，「就你這體型，哪兒像趙飛燕？」

　　張曉聞言立即擺了個S型曲線，然後撇了撇嘴道，「也是，身材完爆！根據傳聞，估計就光我這大長腿，都快頂她的身高了！」

　　白夢，「……」

　　這不要臉勁才是真正的完爆吧！

第46章 小門道

　　八月已經月末，楊帆翻著報表……

　　超乎楊帆的預料，整個八月間，算上寧城，四地辦事處各自在周邊鋪開四到七個城市，足足二十城，銷售處近千套網吧計費軟件。

　　扣除各種成本，費用，稅務，八月利潤指定超過百萬。算了算手中的資金，還有一百萬多點，這讓楊帆鬆口氣。

　　有這些資金打底，雖然還有近二百萬缺口，楊帆依然敢全面鋪開啟航網絡會所。

　　晚上，楊峰聞訊趕了過來，劉妍也隨行。

　　雖然她的假期三天前就結束了，但是學生沒有開學，時間當然會比正式開學多不少。尤其是看到網絡會所框架逐漸顯現之後，在她的維持下，跟楊峰的關係看起來更熱烈了一些。

　　至於來楊帆這裡，劉妍更不會錯過，雖然她也感覺到楊帆跟自己有種沒來由的疏離感，正是因此，才要多接觸。

　　相對于劉妍的興高采烈，楊峰就擺著一副苦逼的表情。

　　他最近壓力很重，隨著楊帆一次一次更改設計，那裝修造價直線飆升，楊峰感覺自己的血壓也一樣。

　　最初的不到一百萬，到最終超過一百五十萬，這已經是小叔讓出很大一部分利潤的造價……當時楊峰就感覺有點高血壓。

　　八月十五日開始裝修時，楊帆劃了五十萬，僅僅這半個月，楊峰現在手裡就幾千塊了，還壓著小叔的十三萬的裝修款，那苦逼勁就別提了。

　　一打開門看到楊峰的苦逼表情，楊帆就說道，「別催，明天再劃給你八十萬！」

　　八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楊峰沒有絲毫輕鬆，而是失望的搖搖頭，也不進去，最後一屁股墩到門口的臺階上。

　　往院裡看了看，沒看到楊遠志，張芸，楊峰就隨意的飄給了楊帆一根紅塔山，「就八十萬，不提電腦，這些都不能堅持到裝修完工！之前是你拿刀逼小叔加快速度，而如今是小叔就差沒提刀子來催我要賬了！」

　　彈了彈手中的煙，點著，楊帆坐在門口的垛子上，笑著說道，「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小叔還真能剝了你不成！」

　　楊峰聞言虛點了楊帆幾下，苦笑道，「行，這是你說的。我明天就跟小叔這麼說，讓他要刮也要先刮你！」

　　劉妍把另一邊的垛子找了張報紙墊上，坐下後說道，「我看會是王嬸拿刀過來！」

　　「不至於！」說著，楊帆彈掉了煙灰。

　　要說小叔的家底，哪怕剛買了車，這十幾萬也不會難住他。

　　問題他多數時候都是跟鄉鎮政府打交道。而以中國國情，這些部門哪怕有錢，多數都要押一段時間。不折騰你幾次，這些官老爺拿什麼引領欠錢的是大爺的風潮。

　　楊帆估計小叔現在手裡有個十來萬的活錢就差不多了，再加上押一部分建材商的材料款，最多也不過再押個十萬二十萬的樣子。

　　一，二十萬對於自己那近二百萬的資金缺口，只是杯水車薪，還要另想辦法！

　　想著，楊帆繼續說道，「一會我去到小叔那裡幫你說說！」

　　「什麼叫幫我啊，誰的網吧？」楊峰翻了翻白眼說道，「行，咱就不說小叔的裝修款。那電腦呢，我看最多二十天，電腦就要進場，二百台大概也要一百四五十萬，到時候怎麼辦，咱可沒有賣電腦的叔！」

　　「到時候BAT軟件還能賺點錢，至於缺口……」說著，楊帆沉吟了一下，「看能不能找電腦公司議價，這兩天你先談著……」

　　「你說的輕巧？不行你去試下！」楊峰抱怨著。

　　送走楊峰之後，楊帆跟葉清婉打了個電話，確認BAT網吧聯盟，網絡服務公司的發展前景良好後，又說了會話便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看了看時間，楊帆就騎著自己的捷安特到了小叔楊遠航家。

　　小叔沒在家，小嬸在家。

　　王慧把楊帆叫進了客廳，說等一下你小叔就回來了。

　　在客廳裡楊帆跟小嬸客套了幾句，坐下來後接過小嬸遞過來的蘋果，就提起了裝修款的事。

　　聽到這個，王慧忍不住就歎了口氣，「是不是你叔找你催款了？說實話，就你叔跟你關係，也是家裡現在確實沒現金了。要說之前，別說十幾二十萬，便是再個十幾，二十萬也沒問題。只是開春你叔才接了月山鎮的活，一下把家裡的錢抽的差不多了。」

　　開春月山鎮改造月山老街，小叔從中接了不少活，這點楊帆是知道的，而國內這些政府工程的尿性，他自然也清楚，便問道，「月山鎮那裡欠你們多少錢？」

　　聞言，王慧奇怪的看了楊帆一眼，「怎麼，你有辦法？他們大概欠了四十多萬。」

　　想了想，楊帆不確定地說道，「我只能說試試！」

　　試試？

　　經過最近的接觸，王慧知道楊帆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既然他說試試，那自然是有路子。就鄉鎮裡的那些沒人性的王八蛋，一個個像是張三豐的徒弟，太極推手打的那個叫好……你就是等米下鍋，求爺爺告奶奶一樣卡你個兩，三年。

　　想著，王慧便訝然的看著楊帆，想從這些老饕嘴裡敲出東西，那可不是一般的關係！

　　這點楊帆自然也懂，大概在這些人的想法裡，你要我就給，那多沒面子。至於你是不是真過不去了，你要倒閉，你要破產……

　　關我們蛋事！

　　客廳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接著楊遠航進了客廳，看著楊帆跟王慧正聊著，就把包放在一邊，扶著鞋櫃一邊換鞋一邊笑著說，「你們娘倆聊什麼呢？」

　　王慧笑著說道，「我們再說月山鎮的欠款呢，楊帆說他有可能幫著要回來！」

　　「呀！」楊遠航驚訝的停下了換鞋的動作，站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侄子，「這不年不節的，你說你能從那幫孫子手裡要來錢？」

　　「別開玩笑了。」說著，楊遠航就不信的搖了搖頭，繼續換鞋。

　　沒人比他更瞭解這幫人的鳥性了，要說混蛋，就是街頭小混混很多都講個江湖道義。可對這幫人來說，道義是個什麼玩意？

　　換好鞋後，楊遠航繞過沙發走到另一邊，對侄子說道，「你是不瞭解這幫孫子，逢年過節能漏點給你的就算是有良心的。斷斷續續要個兩，三年能要個七七八八，那算你有關係。就是吃喝送都到位，最後也很有可能有個幾萬的尾款拿不回來！」

　　說實在的，楊帆日後在供電公司工作，跟這幫人打交道的次數不算少，比自己小叔還知道這些人的德性，卻不在乎地說道，「我要是能幫你要來呢！」

　　看著楊帆確實像有辦法的，楊遠航就沉默了下來，難道真行？

　　見丈夫沒說話，王慧倒是爽快地說道，「當著你叔的面，嬸子做主，你要是能要來，這些錢都投到你那什麼網絡會所的裝修上，你什麼時候有錢了再給。」

　　楊帆笑了笑，在腦中把自己的計劃再次過了一遍才對小叔說道，「我要真能把這四十萬要來，還能讓鎮上十有八九不說原因，你怎麼說……」

　　聽楊帆這麼一說，楊遠航立即坐直了身體，鄭重的看著自己這個出乎意料的侄子，要是鎮裡不說原因，那事情自然就不一樣了。

　　想著，楊遠航就摸出了一支煙，點著後就坐在沙發上開始盤算起來。

　　王慧眼裡精光一閃，在楊遠航考慮時就想通了關節，「你要真能讓鎮裡給錢，還什麼理由都不說，你那剩下的裝修我們都先替你全墊上！」

　　突然聽到妻子這麼說，楊遠航拿煙的手一抖，不解的看著妻子！算上之前的，這可是一百多萬。就是算上收來的欠款，他們現在又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倒是楊帆訝然的看著自己這個嬸子，一直感覺這個嬸子精明，倒沒想到她這眼光，魄力比自己小叔厲害多了！

　　等把這些都說定後，楊帆便離開了小叔家。

　　等楊帆走了，楊遠航便不解的看著妻子，「雖說楊帆是我親侄子，親近的很，可我怎麼算也沒這麼多錢！」

　　王慧倒是一點不介意，反倒有些興奮，「鄉鎮就這麼小的一個圈子，這事幾天就能傳遍全鎮。要是大家明白你走的什麼關係還好說，但按楊帆所說，你越是神秘，其他人越是疑神疑鬼……到時候咱們神秘一些，月山下面十幾個村一共欠了四五十萬，有了鎮裡做表率，怎麼也能收上來一半。這就六七十萬了！」

　　楊遠航點了點頭，「這些我都明白，可這也有三，四十萬的缺口啊！」

　　王慧自得的一笑，「欠咱們錢的可不止一個月山，其他鄉鎮，包括私人的雖然不如月山的多，可也肯定能借機要點，算上這些就差不多了。同樣，這事傳出去，那些建材商人對咱們的評價也會提高，自然也可以壓更多的材料款，怎麼算都不會比現在更差！」

　　頓了頓，王慧精明地說道，「再說你侄子現在的本事，欠我們的錢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還上，總比在鄉鎮裡讓人放心。再說這事真成了，有了我們有實力的印象，以後不管接工程，還是收款都會比以往更方便一些！怎麼算都不會虧，我估計楊帆現在賺錢的速度，春節前就會把錢結清，到時候可以借機轉型……」

　　這門清！

　　楊遠航，「……」

　　說實話，楊遠航對自己的妻子很服氣，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岳父是副區長退下來的，所以妻子不管是對於官場上的這些門道，還是眼光，都比自己高明！

　　但是！

　　楊帆怎麼能搞清這些門道的！

　　想著，楊遠航就歎道，「楊帆這小子，真是黏上毛比猴都精！」

第47章 戀愛三兩事

　　八月末也屬￿秋老虎顯威力的時刻，楊帆離開小叔家時，日頭很毒！

　　地面上的空氣有些扭曲，這時的柏油路跟後世的石子瀝青路面可不一樣，陽光一烈，柏油路面都軟化了不少，踩上去感覺有些像踩在嚼過的口香糖上的感覺！

　　感受這炙烈的溫度，楊帆感覺這日頭就別瞎逛了，回家鼓搗鼓搗明天上學的東西吧！

　　回到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九十年代，不管是電力系統還是效益好的國企，加班成風，吃喝成風，當然，沒事加班只是為了加班費。

　　除了早餐，楊爸一個月在家吃飯的次數少於五，至於楊媽比楊爸好了許多，但是也有近一半時間不在家吃。加上如今楊帆每天飄在外面，除了晚上十點後到第二天八點前，在家裡找到人比找不到人難多了。

　　把空調打開，很快屋裡就涼快了起來，楊帆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多了！涼快下來後，也不知道收拾什麼，換個新學校，暑假作業自然不用做！

　　坐在沙發上，電視機打開，大概是一檔科普節目，楊帆根本沒關注，而是回想著剛才小嬸的表現，確實讓他很驚訝！

　　曾經楊帆因為小叔的原因跟小嬸接觸的不算少，但也只是淺談而止，只知道這個嬸子比較精明，手腕也算厲害，倒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嬸嬸眼光更不簡單！

　　想著，楊帆手機就響了，看了看，是林瑤打過來的。

　　接通電話，就聽見林瑤問道，「在哪兒？」

　　楊帆應道，「在家正沒事呢！」

　　林瑤接著在電話裡說道，「補課時同學就提議給你簽本同學錄……我就幫你買了一本，班裡的同學都簽過了，要不我給你送過去？」

　　育實中學高三的學生八月初開始補課！九中也是八月中旬，只是楊帆一直拖到開學而已。

　　不過楊帆倒是想到自己提前轉學，倒是還有同學錄！

　　同學錄……

　　在楊帆的記憶裡也有兩本，高中一本，大學一本！

　　不是那種打印出來只有乾枯枯名字，聯繫方式的同學通訊錄。而是一本厚厚的，有著每個人親筆的手寫資料，簽名，寄語或者贈言的同學錄，甚至大學的那本還貼上很多當時正流行的大頭貼。

　　只是後來隨著生活被鎖在箱子裡，與同學錄做伴的還有所有關於林瑤的照片，代表著那些鎖在記憶裡的青春……

　　浮灰日厚！

　　十分鐘後，林瑤出現在楊帆家門口。

　　一身白色連衣裙，大概是剛洗過澡，烏黑的秀髮披散在肩上，雖然那沒有馬尾的那一股的青春活潑，卻多了幾份女生婉約的性子。

　　同學錄裡的筆跡或流暢，或生澀，或優美，或歪扭……

　　可楊帆依然看的認真，至少在這個年歲，很多人親筆寫下同學錄時，是有著夢想以及滿腔祝願的！

　　第一頁就是林瑤的，「錯了別找我！」

　　這大概是他們在學校重複最多的話，每當楊帆去抄她的作業時，她總會這麼說，下面還有一句，跟上面有些不太一樣，大概是最後補上的，「我還會找到你的！」

　　看到這句，楊帆心裡感覺很好。

　　「想想畢業照裡缺了你，就像缺了一大塊！」

　　這一看就是鄭浩噁心扒拉的模樣！

　　「什麼時候再來蹭我的煙？」

　　這是手裡錢比較多，大方，高中生涯被人蹭煙最多的高小毛。

　　「珍重！」

　　朱海波的贈言就是光禿禿的兩個大字，寫的很用力！

　　「哈哈哈哈哈……你好！哈哈哈哈哈……再見！」

　　這是神經質的劉琳娜！

　　「每當老師講課突然停下來，我應該不會再升起你這傢伙又完了的念頭了！」

　　這是張菲，楊帆上課時小動作不斷，不是睡覺就是跟人說話或者打鬧，老師停止講課大約有近一半是因為他！

　　除了這些，自然還有一些不熟悉人留下名言，或者十幾年後會呲之以鼻認為假大空的優美句子。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流水匆匆，歲月匆匆，唯有友情永存！朋友，再見！朋友，珍重！」

　　「如果有一天你在遠方流浪時感到孤獨、憂鬱，請抬頭看看星空，那兒有我送給你的幸運星！」

　　看著同學錄，楊帆就想起明天就要去新學校了……又是一群個性迥異的同學。

　　林瑤就坐在沙發上，一直微笑著，看著一頁頁仔細翻著同學錄的楊帆，「你倒是提前感覺到了畢業的氣氛！」

　　翻完最後一頁，楊帆合上同學錄，看著巧笑嫣然的林瑤，突然想起一個暑假都沒太好好陪她，便說道，「看電影去不！」

　　看著楊帆合上同學錄，林瑤笑著說道，「好啊！」

　　收拾了一下，兩人便一起出了門去會堂看電影，看著鎖門的楊帆，林瑤說道，「班裡每個人都寫了，對了，有沒有暗戀你的在同學錄裡暗示的？」

　　「有你把門，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表白，還不被你跟生撕嘍！」楊帆笑著打趣道。

　　作為回答，林瑤先是踩了楊帆一腳，才撇撇嘴道，「我可不會看別人的！」

　　楊帆聳了聳肩，「我信，別人就指不定嘍！」

　　「怎麼，失望？」林瑤笑道。

　　楊帆點了點頭，「竟然沒有同學趁機表白，那肯定失望！看起來魅力不夠，也就只能跟你湊合了！」

　　習慣性的作了一把死，楊帆的下場自然被狠狠擰了一下。

　　一走到街上，就感覺到熱浪襲人！

　　對於大熱天裡被楊帆拉出去看電影，林瑤沒什麼意見，相反還很樂意就兩個人一起瞎逛，哪怕天氣已經熱的跟下了火一樣。

　　在林瑤心中，哪怕僅僅像小時候那樣，兩人手牽手，只是無意識亂竄，也是世界最美好的事情。再熱都不怕，我比這天氣還炙熱呢，林瑤得意洋洋的想著。

　　路上買了兩根雪糕消暑，林瑤看著楊帆幾口就把雪糕啃掉一大半，「你慢點吃，吃的太急對胃不好……」

　　一路閒聊著到了車站，等車，直至兩人上了二十二路車！

　　九八年還不流行空調公交車，車裡很熱，有對年輕戀人也不在意，明明還有空位也不坐，就擠在一張座椅上，男的環著女的腰，手還特不老實，總想往衣服裡鑽，被扇了好幾下才算老實。

　　楊帆看的一頭的汗，這熱戀……

　　忒特麼的熱了！

　　在看著那對的過程中，楊帆被林瑤踩了一腳，接著聽到她不滿地說道，「你老看著他們幹嘛……」

　　對此，楊帆壓低了聲音，特委屈的道，「這不是想學習學習的嗎！」

　　「我不理你了！」

　　說著，林瑤惱怒的跑到旁邊雙人座上坐著去了，臉色微微發紅。

　　嘿嘿一笑，楊帆跟著走到林瑤邊上，林瑤不讓，楊帆便把她擠到了裡面，「咱們試試不！」

　　不作死就不會死！

　　作死的楊帆腳上再次重重的挨了一腳。其實楊帆也發現了，青春真特麼的一去不返了，重生到十八都不行。

　　很明顯，當年自己也這麼走過，現在還敢嗎？

　　不敢啊！

　　不特麼瘋幾把，那叫什麼青春啊！

　　說起來，熾熱主要就是大學那幾年，接著慢慢的就有了自製力，男男女女就開始了人前的道貌岸然，人後真性真情，再過幾年，收心的收心，掩藏的掩藏，一切似乎慢慢歸於平淡！

　　反正那幾年，賤不賤的不說，矯情是確定了……

　　過了三十，衝動總算不再是思維的主流，也許只是在心裡想念某張雙人床，或者某張臉龐……

　　據說這叫成熟……滋味難辨！

　　「想什麼呢？」

　　林瑤看著楊帆突然間神遊天外，臉色紅紅的，惱羞的跺了跺腳。

　　看著林瑤理解差了，楊帆也不解釋，只是一臉的壞笑對著嬌羞不已的林瑤，忍不住就調笑道，「你說我能想什麼？」

　　想什麼？想挨擰！

　　兩人看的電影是甲方乙方，一部已經上映大半年的電影，依然在主廳放映。

　　這時在國內，很多片子一年後依然能在電影院看到，泰坦尼克號的放映斷斷續續持續了近兩年，零零年，楊帆跟林瑤一樣在電影院裡看過……

　　這在十幾年後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

　　什麼叫快節奏，僅僅從電影上就能看出來，十幾年後能火一個月的電影那就是大火了！

　　說起電影，甲方乙方的那一個個客戶的夢想，被打造成像是一個個小品串聯一樣，讓人笑的很歡樂。不是那些無厘頭，或者屎尿屁的純搞笑，葛尤的調侃中充滿了馮氏幽默，很多時不會讓人捧腹大笑，卻會忍不住會心一笑。

　　在電影院裡笑聲一片時，楊帆卻哎呦了一聲，他又被林瑤踩了一腳，看著她那紅紅的臉蛋，「我指天發誓，絕對是無意中碰到的！」

　　昏暗的光線中，仿佛再次回到十七八歲的狀態，楊帆感覺一切都很好！

　　之後，口稱無意碰到，卻對鴿乳一直沒鬆手的楊帆再次挨了林瑤一腳，不過接下來倒也沒再掙扎！

　　這波不虧！

　　楊帆混蛋的想著……

第48章 不吉利的名字

　　「同學們！我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班新來的一個同學，叫楊帆，從育實中學轉來……好，大家歡迎一下。」

　　在班主任介紹自己時，楊帆聽到下面一聲驚呼，循聲望去，然後就愣了一下，忍不住眨巴眨巴眼。

　　忒巧！

　　第三排正中那個發出驚呼的女孩，正是那天他在泳池裡撈的那個女孩！以及旁邊那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女孩！

　　她們叫啥來著？

　　看著站在講臺的楊帆，高大帥氣，李曉嫣內心驚訝極了！

　　那天只顧著害羞，就半推半就被王靜拉走，回家後就才發現自己竟然沒真正道過謝，太不應該了。之後倒是去了游泳館幾次，只是一直都沒見到他！

　　倒是想不到一開學，發現對方轉學跟自己同班了！

　　今天只是報道，班主任介紹完楊帆後，把楊帆安排到最後一排的空位上，又講了幾句，便離開了教室。

　　開學報道就那點事，收假期作業，發新書，操場拔草，大掃除！

　　在班主任講話時，李曉嫣不時偷看坐在最後的楊帆一眼，之後擦玻璃時也心不在焉。

　　楊帆被分到拖地那一組。

　　擦完玻璃，李曉嫣走到楊帆面前，俏生生地說道，「你好，我叫李曉嫣，那天都沒來得及謝謝你！」

　　白色露肩蕾絲連衣裙，倒是挺可愛的風格，楊帆聳聳肩，看著不遠處還瞪著自己的王靜，「讓你那朋友少瞪我兩眼就好了！」

　　回頭看了看表情不善的王靜，李曉嫣臉色紅了紅，尷尬的解釋道，「她叫王靜，雖然有點厲害，但沒什麼壞心的！」

　　「呃，真不怕她有什麼壞心，就怕好心辦壞事！」楊帆說道。

　　說話間，一個留著分頭，看起來挺帥的男生湊了過來，夢特嬌的T恤，鱷魚的皮帶，這年頭標準的有錢主，只是看楊帆的眼神很不善，「曉嫣，這誰啊！」

　　看來是李曉嫣的追求者，楊帆聳聳肩，這樣第一天來到就得罪人了。除了這個，還有幾個不懷好意的。

　　李曉嫣挺受歡迎。

　　仔細審視李曉嫣一番，心中也算了然。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女孩，長相十分出色，說話細聲細語，想想那天接觸時滑膩的肌膚，柔弱無骨的表現，配上那像是日系公主裙……

　　完美的軟妹子！

　　這種女人生來就是激發男人保護欲的，跟冰山美女尤能引起男人征服欲一樣，都是那種稍微有點表示就是人型春藥！

　　「暑假認識的朋友！」李曉嫣細聲細語地說道，接著跟楊帆介紹道，「這是我們班的班長，白慶。」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白慶說著伸出了手。

　　皮笑肉不笑！

　　楊帆撇了撇嘴，虛偽，勉為其難的跟這人握了一下手。

　　虛偽！

　　接下來，白慶一直站在身邊，不時的岔著話。讓李曉嫣跟楊帆極為不適，隨便聊兩句就彆扭的分開了。

　　「離她遠點！」在李曉嫣離開後，白慶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

　　楊帆笑了笑。

　　白慶離開後，接著發書，發完書，李曉嫣又走過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中午請你吃飯吧，那天都沒感謝你！」

　　看著李曉嫣走過來，跟著靠過來的白慶此時並不遠，正好聽到了這一句，瞬間懵逼！

　　說起來他追李曉嫣已經一年多了，到現在都沒請上李曉嫣單獨吃過一頓飯，幾次都是通過邀請王靜才拉上她在一起。如今聽到李曉嫣開口邀請一個男生去吃飯，讓一直自視甚高的白慶心裡那滋味就別提了！

　　白慶眼中的妒火一閃而過，緊走兩步，笑著說道，「要不中午乾脆我做東，再叫幾個同學，邀請咱們新同學一起吃一頓！」

　　「呵呵，好啊！」楊帆爽快的應道，「去哪兒吃，海光還是元宏？我覺得海光的螃蟹做的不錯，要不就吃它！」

　　聽到海光，白慶嘴角抽了抽，尼瑪，一頓飯幾千塊，再不好吃還不早被人把招牌給砸了。

　　「嗯，確實不錯。」李曉嫣不明就裡的應道。

　　咣！

　　暴擊！

　　楊帆就差給李曉嫣的配合鼓掌了，一臉饒有興趣的看著白慶。

　　看到楊帆看過來的眼神，白慶眼角跳了跳，卻怎麼也不能在李曉嫣面前垮了面子，一狠心，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中午就去海光吃螃蟹。」

　　說話時，楊帆的手機響了，是張曉打來的，問他第一天到新學校感覺怎麼樣。

　　看了白慶一眼，楊帆笑著說道，「感覺挺不錯的，同學都很熱情，剛來就準備請我去海光吃螃蟹。」

　　白慶，「……」

　　熱情你妹！

　　「呦！」張曉的聲音明顯透著一股驚訝，大到甚至旁邊的李曉嫣，白慶都聽到了，隨即張曉說道，「不錯嘛，剛去第一天就混一頓海光螃蟹宴，你這同學是土豪啊！本來我跟白夢中午還打算請你吃飯呢，如今看來你要去吃螃蟹了！」

　　請吃飯？

　　不過跟白夢一起，應該是有事，楊帆頓了頓才說道，「晚上吧！」

　　李曉嫣再不明就裡，這一會也足夠她反應過來了，知道楊帆跟白慶的不對勁，說道，「中午還是我請你吧！」

　　「螃蟹？」楊帆反問道。

　　「行啊！」李曉嫣倒是挺爽快地答道。

　　就沖這爽快勁，楊帆就感覺她的家境很不錯。不過，你這麼爽快，考慮過白慶的感受嗎，剛才如果是暴擊，現在就是致命一擊了！

　　果然，本來還打算找理由賴掉的白慶聽到這裡，頓時一臉垮了的表情，「那怎麼行，說過中午我請客，曉嫣你就別爭了！」

　　楊帆遵循著把人埋了還要踩實的原則說道，「行，萬一他要有事，你再請吧，我請你也行。」

　　尼瑪！

　　白慶就感覺想一巴掌扇死楊帆，恨恨地說道，「中午肯定沒事！」

　　因為要去海光，白慶口中的幾個同學變成了一個，王靜。

　　中午，四個人一起出現在海光。

　　一路上，李曉嫣的表現讓白慶無比糟心，倒是王靜冷嘲熱諷楊帆幾句，讓他心理平衡一點。

　　上午時，他通過王靜打聽過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然後感覺李曉嫣如此鄭重的感謝完全不必要，又不是在河裡落水。在泳池裡，就是沒楊帆，不還有救生員嗎！

　　進了海光，楊帆麻溜的看著菜單，就按菜價點，對白慶這種貨不用客氣，一頓飯吃不窮他。

　　剛才就見到有人送錢過來了，看那模樣，差不多也有五千塊。如果不點什麼好酒，足夠四個人奢侈一把了。

　　楊帆放下了菜單，對著李曉嫣說道，「螃蟹性涼，你就別吃多，不過多吃點蝦還是不錯的，補鈣。要是去游泳，帶根香蕉！那東西易消化，能量也不錯，電解質紊亂時補鎂效果也不錯。」

　　「啊……」李曉嫣又想起那天抽筋的事，臉色酡紅，點頭謝道，「嗯，我知道了！」

　　一頓飯吃的白慶尤其窩心，看起來楊帆總能擊中李曉嫣的內心，讓她笑聲不止。哪怕他有著王靜幫腔，也完全不是對手。甚至王靜直接上陣都不行！

　　讓白慶更窩心的是結帳時……

　　三千八！

　　尼瑪，心都快滴血了有沒有！他一個月零花錢也不過就一，兩千塊，一頓吃掉兩個月的零花，普通人半年的工資！

　　刀下的真狠！

　　酒足飯飽，剔了剔牙，楊帆便開口告辭，事情不能做絕，既然宰了別人一頓，還讓人窩心一頓飯，總不能下午繼續讓人窩心。

　　不然他這一頓飯還不白請了！

　　見楊帆開口告辭，李曉嫣略有些失望的問道，「你下午有事？」

　　「嗯，有點事！」楊帆點頭答道。

　　白慶打蛇隨杆地說道，「既然楊帆有事，那就去忙。我們看電影去，我聽說最近泰坦尼克號挺火的。」

　　「你沒看過？」楊帆奇怪的道。

　　白慶，「……」

　　王靜拉著李曉嫣，在旁邊幫腔道，「去吧，去吧！我早就想看了。」

　　李曉嫣看了看楊帆，發現他沒任何表示，就說道，「那個我跟家人看過了，下午還要去舞蹈班那練舞，要不你們倆去？」

　　白慶，「……」

　　楊帆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時難免聳了聳肩，白慶這頓算是白請了！一沒打擊到自己，二沒讓李曉嫣高看他一眼。

　　白慶！

　　這名叫的真不吉利。

第49章 利益交換

　　李曉嫣不去看泰坦尼克號，白慶自然不會領著王靜去看……別鬧了好不，帶王靜去看，以後還帶個毛的李曉嫣！

　　當然，在楊帆看來，他便是不帶王靜去，估計也很難帶李曉嫣去！

　　幾個人分開後，楊帆騎著車子到了工大附近BAT軟件租用的辦公室。兩個月來，BAT不斷發展，人員也增加到了接近三十人，不過多數都是業務員。

　　辦公室裡也不過就六七個人，兩個財務，其他的都是技術。不過就是一間普通的辦公室，租用的辦公室已經有點緊張了。

　　到了辦公室，跟朱華，張章，以及後來加入的周波等人開了個關於網絡會所的動員會，這些人說是兼職，卻連暑假都沒回家。

　　會後，楊帆留下了朱華，問道，「你們的UO搞的怎麼樣了……」

　　提起UO，朱華就興奮地說道，「還算順利，估計再用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旁邊辦公室我租下來了，讓周波過去挑頭搞個遊戲工作室吧！」

　　朱華想了想，感覺這想法不錯，楊帆便繼續跟朱華說了一些工作室的事，出了辦公室，楊帆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三點，便順著工大路去了禦道。

　　大廳裡裝飾的金碧輝煌，門旁有兩株碩大的鐵樹，栽在兩個一人樓不過來的花盆中。大廳右邊是換鞋間，換鞋間旁邊就是樓上貴賓廳的樓梯。

　　左邊是巨大的玻璃牆，擺了幾張棕色真皮沙發，兩頭也有兩株文竹盆景。一個長頭髮，一個板寸的年輕人正坐在沙發上閒聊，楊帆進來時她們轉頭看了看，發現是個學生後，沒在意的繼續聊天。

　　進去之後，楊帆走向了前臺，裡面站著兩個挺漂亮的前臺。

　　前臺看著楊帆也有點驚訝，說實話，她在禦道做了挺久的前臺，像楊帆這麼年輕的人還真不算多。

　　十七八歲，長的挺帥，能來這裡看起來也不缺錢，那何必來這裡，在哪個學校交不到女朋友？想歸想，前臺小姐依然對著換鞋間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著道，「先生洗浴嗎？請先到那裡換鞋！」

　　「呃……」楊帆愣了一下，笑道，「你看我像來洗澡的？」

　　前臺不說話，就詫異的看著楊帆，不洗澡你來這裡幹嘛？

　　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兩個年輕人停止了交談，注意到這裡，隨時準備過來，要是搗亂的就準備丟出去。

　　聳聳肩，楊帆敲著前臺那大理石桌面，「你們王老闆在嗎？」

　　不洗澡，直接問老闆，前臺看了看楊帆，感覺還是一個學生，應該不會跟老闆認識。便看了看沙發上坐著的年輕人。沙發上坐著的板寸這時也站了起來，走過來問道，「你跟我們老闆認識？」

　　楊帆想了想，點頭道，「算是認識吧！」

　　說話間，門外走進來一個壯漢，就是那天跟著王正道開車的剛子，一進來立即注意到了楊帆，說實話，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出現在禦道，確實挺醒目。

　　剛子對楊帆的印象很深，立即認出了他，表情就動了動。

　　雖然剛在不知道楊帆家做什麼的，但既然他一直極為信服道哥分析十有八九是當官的，剛子就把他家當成當官的了，只是腹誹這麼小就出入這種場所，這些當官家裡的孩子還真不是玩意，「來玩？」

　　剛子跟王正道這麼久，應有的場面應酬還是有的，頓了一下，對前臺說道，「小黃，以後這先生再過來帳都免了，拿單子找我簽字就成！」

　　「知道了，剛哥！」前臺爽快的答應，同時看著楊帆的目光變了些，想著，對剛子說道，「這位先生剛才說來找王老闆……」

　　聞言，剛子腳步頓了頓，有些疑惑的看向楊帆，「你找道哥？」

　　楊帆點點頭，「找他有點事！」

　　「那好，跟我上去吧！」說著，剛子前面帶路，走上去貴賓廳的樓梯。

　　辦公室在四樓，王正道正兩腳翹在辦公桌上看雜誌，看到推門進來的剛子以及跟在他身後的楊帆，迅速把腳放了下來，奇怪的站了起來。通過之前楊帆的表現，他可以分析出楊帆不想跟他過多的打交道！他也摸不清楊帆的根底，倒也不必非要熱臉貼個冷屁股。

　　看著王正道的疑惑的眼神，不等他說話，楊帆就笑了笑，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條賺錢的路子！」

　　「噢……」王正道拖長了音，看著楊帆，示意他把條件說出來。

　　王正道不傻，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楊帆就挺喜歡跟聰明人聊天，一點就透，「月山老街前段時間改造，月山鎮欠我叔四十萬，能一周內結清嗎？」

　　王正道奇怪的看著楊帆，上次他從派出所出來時表現出的能量，這點應該不算問題，怎麼會找上自己？

　　難道他知道我跟月山鎮書記關係不錯？

　　王正道腦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畢竟縣官不如現管。接著悚然一驚，自己跟柳國光只是私下裡交往，他怎麼可能知道！

　　他當然不會知道，一年後，本就是南城區委常委的柳國光由月山鎮書記升任南城區委副書記，接著區長，書記，開發區党工委書記，十幾年後，柳國光已經升任常委副市長，當時也不過就五十出頭……

　　王正道跟柳國光的關係也漸漸有了風聲……早在九四年，王正道的表妹胡晴就成了當時還在市委辦公室柳國光的情人，十幾年來，柳國光明裡暗裡很照顧胡晴。

　　見王正道看過來，楊帆聳聳肩。大體意思就是，別看了，我知道你做的到……

　　想了想，王正道也不否認，「那先說說你賺錢的法子！」

　　楊帆笑了笑，他這是要看自己的法子值不值，對此，楊帆很有信心，「現在京滬廣流行一種量販式KTV，知道嗎？」

　　王正道眉頭皺了皺，「量販式KTV？」

　　「一種卡拉OK的形式，不是夜場式KTV，沒有DISCO，沒有大廳節目表演……自助，包房計時消費，月山老街的古樓就比較合適！」楊帆言簡意賅的介紹道。

　　楊帆沒什麼潔癖，王正道這種人，離近了沒多大好處，但是有個香火情還是不錯的。尤其日後網絡會所裡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通過他還是很好解決的。

　　而量販式KVT沒任何技術難度，反倒是方方面面的關係比較重要，正適合王正道這種人。至少從後世的表現來看，王正道對娛樂行業的理解能力很深，涉足面也很廣，肯定會感興趣。

　　實際也是如此，王正道之所以如今還不知道量販式KTV，主要就是現在網絡不像十年後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各地信息時間差的問題，小城很多東西的流行度總要晚個幾年。兩年後，月山老街王正道就開了涿城第一家KTV，如今能提前點一下王正道，落個香火情，順便讓他幫個忙也不錯。

　　王正道從桌上拿出中華，分別給剛子和楊帆一根，然後自己點著後沉默了下來，這種場子的優點很快就理清了一些……

　　自在，因為自助式也無需服務員，一個包房都是自己朋友，無需跟其他人接觸，這樣也能避免一般夜場KTV的混亂。其次計時消費，沒有最低消費，明碼標價，可以控制消費水平，也不會有鬥氣一說。

　　想著，王正道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問道，「既然是量販式，酒水這一塊是不是也要走平價！」

　　王正道這人做娛樂生意的敏銳不得不讓人佩服，一下就抓住了關鍵點之一，楊帆豎了豎拇指，「對，要讓想唱歌的人第一想法就是你的KTV，就不能給人一種宰人的印象！」

　　「行，我明白了！」王正道說道。

　　楊帆滿意的離開了禦道，王正道這人雖然沒做過什麼好事，但是這人就一個特點，一口吐沫一口釘，倒也不怕他反悔。

　　第三天，楊帆就接到了小叔的電話！

　　一接通，小叔那興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小子怎麼做到的？這才三天，這效率很高啊！」

　　「錢到手了？」楊帆笑著問道，月山老街的改造成功後，月山鎮可以說賺的盆滿缽滿，現在財務上肯定不缺這點錢。

　　這事不是什麼大事，也不違規，領導稍微松鬆口就行……相比私人賺錢，這根本不是事！

　　「剛才柳書記簽過字了，財務正給辦呢！」小叔在電話裡還是難掩興奮。

　　「那好，那裝修小叔可要抓緊了啊！」楊帆交代道。

　　在小叔滿口答應中掛掉電話，楊帆回到了教室。

　　第二天中午，提著一瓶可樂的楊帆在校門口碰到了李曉嫣和王靜，李曉嫣遞過來一瓶礦泉水，說道，「經常喝可樂不好。」

　　「噢……我比較喜歡喝這東西。」楊帆只能撓撓頭接了過來，「我這人講究不多，但是怪癖不少。」

　　王靜就想問，怪癖多不就是講究多嗎？不過李曉嫣提前跟她約法三章，有事沒事不准說話帶刺，否則就不帶她去，只能忍了下來。

　　李曉嫣見楊帆把礦泉水接了過去，問道，「你中午在哪兒吃？」

　　「一般就在附近隨便找家吃……」楊帆說道。

　　李曉嫣想了想，說道，「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地方……」

　　楊帆看了看李曉嫣，「你要請我吃飯？」

　　李曉嫣點了點頭，「是啊，不一直說要請你吃飯表示感謝嗎，一直都沒機會，你今天中午有事？」

　　撓了撓頭，楊帆也找不到什麼回絕的理由，問道，「帶夠錢了吧？」

　　李曉嫣，「……」

　　至於王靜，她就發覺這世上真有種生物叫混蛋！

第50章 一場衝突

　　李曉嫣說的是家毛家菜，裝修不錯，當然，三個人也就一百以下的消費水準。

　　楊帆再喪心病狂的混蛋也不能讓人一女孩請個三千八！

　　也不講究什麼四菜一湯了，一人點一個菜就算，楊帆點個剁椒魚頭，二十八，王靜要的是特價酸辣土豆絲，一元一份，然後李曉嫣詭異的冒出一個毛血旺……不是說好吃毛家菜的嗎？

　　怎麼快成川菜館了！

　　「這是毛家菜？」

　　「嗯？」

　　「你不能看人家叫毛血旺就當是毛家菜，SC人民不願意啊！」

　　李曉嫣，王靜，「……」

　　不過看這點菜風格，楊帆就知道這倆妹子都能吃辣，不過楊帆自己也喜歡，說實話，這頓吃的比三千八爽！

　　楊帆偷摸結帳時，一百還找十塊。

　　吃完飯，正爭議到底該誰結帳時，王正道的電話打來了。他答應的事已經做到了，楊帆自然不會有所保留，約好二十分鐘後來九中旁邊錦豪園接他。

　　三人到學校門口時，楊帆對李曉嫣說道，「我有點事，如果上課前沒趕回去，幫我跟老師請個假！」

　　告別兩人，楊帆坐著王正道的奧迪，順著中城路一路向南，過了月山，拐進小道，繼續開了二百多米，湛然一新的月山老街就到了。

　　月山老街也就五百多米長，但在這座城市挺出名的，周圍最多的是飯店，是這座城市的美食中心。

　　王正道正在古樓門口等著楊帆。

　　說是古樓，其實就是一個仿古的飛簷樓！

　　三層，兩千多平方的樣子，面積倒是挺合適。就在那個古飛簷下面，楊帆把量販式KTV形容了一下，以及分析了市場。

　　「這條街上多的是一些特色飯店，最不缺老饕，食客。這些人有一個特點，愛吃愛玩。所以在這裡開個KTV，倒是不愁客源。不過畢竟不是高檔餐飲，消費水平有限，而消費不太高量販式KTV就會逐漸成為主流。一旦形成一種吃完飯就去唱唱歌的習慣，這生意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咂麼了一下味道，王正道點點頭，想了想問道，「你說，這地方適合禦道嗎？」

　　看著王正道鑽進這類場所的思維拐角不願意出來了，楊帆撇了撇嘴，「客源倒是有，可這是什麼地方？往東不到二百米是金融路，往西不到五百米是市政府，南城區政府也不遠。同樣很多外來人都會來轉一圈，能讓你特殊服務場所光明正大的杵在這裡抹黑城市形象？」

　　聞言，王正道一拍腦袋，剛才倒真沒想到這點！

　　楊帆看著古樓旁邊那條小道，往東一直到工行大廈後面，只是出口被財政所給封上了，要不然接上金融路，形成一個步行街，會比月山老街還要珍貴！

　　這座城市的各銀行，保險的總部都在金融路上，金融路隔著一個拐角就是副商業中心，而距離商業中心的中心廣場周圈也不過一點七公里，可以說這裡搞好了，同樣可以彙聚整座城市最密集的中高檔消費者。

　　如今這地方還屬￿月山鎮，不過南城區政府正跟月山鎮攪毛。到了明年下半年，柳國光調任副書記，緊接著月山鎮改組，分成了三個辦事處，這裡管理權便歸了月山辦事處，但更多受區政府控制了。

　　跟王正道說了一通，楊帆還是趕在第一節課前回到了學校。

　　中午楊帆跟李曉嫣一起吃飯，下午就傳到了白慶的耳中。倒不是王靜這人嘴碎，而是他們去吃飯時，不少學生都看到了。

　　看著楊帆根本沒聽自己的警告，不僅沒離李曉嫣遠點，反倒越來越近了，白慶終於忍不住了，找了兩個同學，第二節課間時把楊帆堵在了樓梯中間拐角處。

　　白慶帶來的兩個同學，一個長髮，一個瘦高個，楊帆不認識，大概是其他班的。

　　堵住了楊帆，白慶死死盯著他，說道，「上次警告過你離李曉嫣遠點，沒聽見是吧？」

　　瞄了瞄白慶，楊帆聳聳肩，「你說的我就得聽？」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白慶陰冷地說道。

　　看著他還是自我感覺良好，楊帆笑了笑，「你一不是我兒子，二不是我孫子，我為什麼要慣著你？」

　　「你特麼找死！」

　　聽到楊帆還敢說這些，白慶立即爆發了，吼了一聲後，揮起拳頭就沖向楊帆。

　　早防備他這手的楊帆腦袋一歪躲了過去，伸手薅住白慶的頭髮，往下一拽。單純比力量，白慶也比多年鍛煉的楊帆差多了，更別說他的頭髮還被薅住了，楊帆一拽，他當即就躬下了腰。

　　拽著白慶，楊帆一腳踹向跟著白慶沖上來的瘦高個！

　　這一腳，帶著楊帆多年踢球鍛煉出來的足力，瘦高個感覺就像被卡車撞到了一樣，蹬蹬登連退了幾步，一腳絆在了臺階上，一屁股坐了上面！

　　也虧的這是上樓的樓梯，否則真會一路滾下去。那長髮的男生則是一腳踹向了楊帆，楊帆一拉白慶……

　　「啪！」

　　那男生一腳正踹在白慶的臉上，也是他最後看到是白慶，收了勁，否則這一腳能把白慶的臉都給踹歪。

　　一拽，一踹，一拉！

　　三個人一起上來的局面就被破了！

　　在長毛踹到白慶臉上時，楊帆就鬆開了拽著白慶的手，對著長毛的支撐腳一勾，他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就砸了下去。正好砸在了正準備爬起來的瘦高個身上，兩聲悶哼！

　　白慶被楊帆一鬆開，站直了身體對著楊帆的臉就是一拳。

　　剛絆倒長毛的楊帆，對著迎面過來的拳頭就是一撥，白慶力量不如楊帆，被他一帶，拳頭就直接錘在了牆壁上。

　　咚！

　　一聲悶響，楊帆都替他感到疼。

　　當然，想歸想，動作卻沒停。楊帆摟著白慶的脖子一個膝撞，讓白慶再次九十度大鞠躬。

　　看著躬下身子的白慶，楊帆再次一個膝撞，雙肘也同時砸下去！

　　「啪！」

　　一聲脆響，白慶一聲慘號，就趴在了楊帆的膝蓋上。等楊帆抽出膝蓋，白慶直接垮了，噗通一聲砸在了牆角裡。

　　跟著白慶過來的兩個學生剛爬起來，看到這一幕立即愣在那裡，心裡的寒氣呲呲呲的直冒！

　　這傢伙下手太快，勁頭太狠了吧？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打架，怎麼會不明白就剛才那一下，雙肘砸下去，壓著白慶沒有任何緩衝的挨了一實在的膝撞，鼻樑不被撞塌才怪！

　　學生打架有必要這麼狠？

　　幾秒鐘之內，楊帆把三個人都放倒了最少一遍，擰著脖子，仿佛剛活動開一般，對著剛爬起來的兩人笑了笑，「還來嗎？」

　　看著楊帆的笑容，兩個學生心裡的寒氣更重，忍不住就退了兩步，齊齊絆在臺階上。長毛還好，扶了一下欄杆穩住了中心，而瘦高個重心更高，又沒欄杆扶，一屁股又坐在了臺階上。

　　看兩人的表現，算是嚇破膽了，楊帆笑了笑，蹲下去，把白慶的腦袋按在水泥地上，鼻子還在汩汩的流著鼻血，在他臉上拍了拍，「十七八了，也該漲記性了！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否則下次可就不是這麼輕了。」

　　剛才最後一下，楊帆確實是留手了，看著最令人恐懼的膝撞沒撞到白慶就停下了，後面白慶只是被一肘砸下去的。

　　至於他那鼻血也不過是砸下去時碰到膝蓋悶的一下，而不是膝蓋直接撞上來的。

　　聞訊趕來的李曉嫣出現在樓梯口時，正看著楊帆教訓白慶，其他兩個學生一個坐在臺階上，一個扶著欄杆，兩人都是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一對三，怎麼看起來被教訓的是三個人的那一方，看到這出乎意料的一幕，李曉嫣眼睛突然睜大……

　　上下打量了楊帆一眼，見他沒什麼異常表現，李曉嫣才蹭蹭蹭的順著樓梯跑下來，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楊帆聳了聳肩，從頭到尾就沒挨上一下，能有什麼事。

　　見到楊帆沒事，李曉嫣才轉過了身，沖著還躺在地上沒爬起來的白慶說道，「白慶，我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楊帆，「……」

　　說起來楊帆真沒多少生氣的感覺，誰都從這個年齡走過的，學生時因為喜歡的女生打架那再正常不過了，跟卑鄙之類的應該無關吧？

　　當然，楊帆也不會幫白慶解釋什麼。

　　他傻？

　　至於白慶，一句卑鄙則像是被人在心底捅了一刀！

　　楊帆鬆開了白慶，站起來拍了拍手，對依然惱怒的李曉嫣說道，「行了，走吧！」

　　看著楊帆一臉的無所謂，李曉嫣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卻看見楊帆自己先走了，也只能老實的跟著楊帆回教室。

　　路上，李曉嫣追上來，略有些拘謹地說道，「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楊帆頓了頓，側頭道，「你想說的到底是紅顏禍水還是男人都是色鬼？」

　　「呃……」李曉嫣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感覺他的思路真的好飄……好飄！

　　「我跟你說，跟人打架就要眼疾手快，一定不要讓他們形成圍攻……」楊帆見李曉嫣沒回答，喋喋不休地說道。

　　對於楊帆突然轉變到跟一個女生探討打群架的思路，李曉嫣總有種好詭異的感覺，倒是把剛才那點抱歉感忘到了腦後。

　　臨近教室門口，李曉嫣叫住了楊帆，說了聲謝謝，然後自己先跑進了教室。

　　留在原地的楊帆看著李曉嫣跑進教室的背影，摸了摸後腦勺，嘛蛋，現在女生都這麼聰明了，那以後還特麼去騙誰啊！

　　難怪新世紀男人越來越難混，二十四孝老公越來越多！

第51章 賺錢思路

　　禦道，辦公室裡，一個身穿紅裙子的女人翹著蘭花指捏著細長的坤煙，點上，優雅的別著二郎腿。

　　王正道也點了一支中華，靠在辦公椅上，審視著紅裙女人，「說實話，我最喜歡你抽煙的這股味道！」

　　女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柔情，「咱們出來有十年了吧！」

　　王正道也像緬懷一般，陷入了沉思，「是啊，那年你二十出頭！你說咱們要是在古代，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女人笑了笑，彈了彈煙灰，「轉眼你就三十好幾了，該找個人結婚了，姑姑急的很。」

　　王正道笑著說道，「我這樣也挺好，又不缺女人……但我始終想不通你的選擇，你要是不願意，咱現在也不怎麼怕柳國光翻臉……」

　　女人擺了擺手，阻止了王正道的話，抽口煙，慢慢的吐了個煙圈，「我有我的打算！」

　　頓了頓，女人說起了正事，「聽你一說，我感覺那個量販式KTV應該很不錯！」

　　猛抽了一口煙，王正道才說道，「我也感覺不錯，不過我覺得那小子言猶未盡，那傢伙眼裡東西太多，看不清楚……」

　　女人把腿放了下來，看著手中的煙，「什麼底清楚嗎？」

　　王正道搖了搖頭，「摸不透，反正咱們能說上話的都不認識他。只知道當時的招呼是從市委裡出來的！」

　　「市委？」女人抬起了頭，沉吟了一下，「找個時間我見見他！」

　　王正道看了女人一眼，沒說話，低下頭沉默的繼續抽煙……

　　有人想見楊帆時，楊帆正在見楊峰那個公交公司的同學，叫王磊。按照王磊的意見，三年使用權沒問題，不過要是那種經久耐用的不銹鋼候車棚。

　　「做二十個候車棚，可以把十個交給你！」王磊說道。

　　楊帆想了想，火車站，中心廣場，金融路，文化宮，工大，師大，城大，市一院……十個明顯不夠，「十萬，二十個！」

　　「成交！」王磊跟楊帆擊了下掌。

　　王磊調查過，現在很少有人能明確估計出這種站台廣告的價值，但是他依然知道這個價格肯定虧，但是既然人家指了條路，又有同學的面子，該講的情面還是要講的。

　　跟王磊談過之後，楊帆想了想，給鄭浩打了個電話，「房子收的怎麼樣了？」

　　「大概收了四，五家，也就三百多平方。」鄭浩說道，夏天最開始時，他只是在涿城附近銷售計費軟件，進入八月就在楊帆的交代下開始在月山老街東側到金融路之間收購民宅。

　　「太慢了，要加快速度！」楊帆交代道。

　　九八年，涿城房子還很便宜，哪怕石湖北岸的湖景房，一平方也就一千五的樣子！

　　月山老街臨街也不過四千的樣子，考慮同地段門面最少是住宅的兩倍以上，越繁華的地方差距越大，這些民宅可以拿到一千多的價格，已經極為合適了，至少到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五，六百一平方的商品房還大有所在。

　　掛掉電話，楊帆沉默了一下，三百多平方，跟他要求的近千平方還有點差距。

　　想著，楊帆便給張曉掛了個電話，說有事找她們商量。

　　半小時後，張曉就帶著蒙瓏，白夢過來了。

　　張曉一襲白色收身小襯衫，黑色包臀裙，肆無忌憚的展露著優秀的身材，至於白夢，身著這個喇叭褲年代裡還極少見的小腳牛仔褲，尤顯細長美腿，上身是波點收腰襯衫，看到這，楊帆說道，「白老師這麼穿上課方便嗎？」

　　蒙瓏倒是挺簡單，就是一襲白色束腰連衣裙。

　　早在培訓開始前，她就從寧城回來了，與其還要找別人培訓，那還不如便宜自己人了，反正培訓費三人分下來也比在寧城飄著強。

　　只是三個女人站一起，那絕對是視線磁鐵。

　　不管男女，路過時絕對不由自主的會把視線飄過來……順帶楊帆也收到了很多女人好奇，男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白夢怎麼也沒想到楊帆跟自己第一句話是這個，愣了一下才答道，「你不知道有練功服的嗎？對了，今天請我們吃飯有什麼事，又想招人？」

　　那天招人的一幕，讓白夢印象很深刻，她真是想不通這個少年是生了一雙怎樣銳利的眼睛……

　　一想到這，白夢就忍不住看了看楊帆的眼睛，清澈，深邃，不得不說，這個少年生了一雙迷人的眸子。

　　「三句兩句說不清楚，一會邊吃邊說！」說著，楊帆就在前面帶路了。

　　看著越走越熟悉的路線，張曉狠狠的看著楊帆，「你這不會又帶我們吃烤串去吧，還是那家？你這找人幫忙心太不誠了吧！」

　　楊帆側過身，撇撇嘴，「你還想吃什麼？我跟你說，一般人我還真不帶她們吃烤串！」

　　提起燒烤那煙薰火燎的地方，雖然偶爾吃一次沒什麼，可沒一個女人會滿意，蒙瓏瞥著楊帆道，「長痘痘你負責？」

　　楊帆看了看蒙瓏玲瓏有致的身段，吐槽道，「你那是內分泌失調，我負責還不順了你的心？」

　　蒙瓏恨的牙癢癢，忍不住就磨了磨牙。張曉在一旁加油，「蒙瓏，快，咬死他，大快人心一下。這傢伙太招人恨了！」

　　蒙瓏，「……」

　　白夢只能無奈的看著，搖了搖頭。

　　「喲，來了？」見到四人，老闆娘立即爽快的招呼道。

　　對於四個人，老闆娘印象極深，不說那次衝突的兩人，便是四人一起都來過兩次了。

　　三個女人任何一個，走在街上都是讓人頻頻側目的中心的大美女，別說三人同在了，那就是視覺炸彈。就她家那口子，老實到三棍子都悶不出個屁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回頭問他漂亮不，竟然還敢點頭，差點沒讓她一把把腰擰禿擼皮！

　　這三個女人如果再加上一個眼睛很有魅力，卻能跟王正道對上話的少年，想讓她忘記……

　　真的好難！

　　在三個女人反對下，還是楊帆堅持了勝利，靠路邊坐！

　　老闆娘也很高興，這三個大美女就像三個活招牌，往路邊一杵，那就不斷的會有人進來。

　　哪怕不進來，每一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往這邊看幾眼，直到有一個傢伙因為看美女直接騎到路牙石上，白夢總算忍不住開口抱怨了，「我感覺我們就跟動物園裡的猴子呢！」

　　楊帆撇撇嘴，沒理。

　　不一會要的串都被老闆娘端上來了。

　　楊帆拿起了一把肉筋，一邊烤串一邊問道，「培訓差不多了吧，我可還有大半個月就要開業了！」

　　伸出手扇了扇飄過來的煙，蒙瓏說道，「差不多了！耽誤不了你的事！」

　　翻著手上的串，撒了一把孜然後，楊帆才問道，「培訓結束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張曉一直在旁邊看著楊帆烤肉，也不插手，就等著他考好吃現成的，聞言學著楊帆習慣性的聳聳肩，「還能怎樣，原來幹嘛還幹嘛唄！便是我們想找個正式的工作，也沒什麼合適的！」

　　蒙瓏也是認同的表情，倒是最聰明的白夢有些期待的看著楊帆，似乎想聽聽他有什麼高見……

　　把烤好的串分了一下，楊帆咂了兩口，又跟她們幹了杯啤酒才說道，「別看我，我對你們這東西可不瞭解，沒啥想法！要說只是賺錢，倒還有點想法……」

　　一說這話，三個女人眼睛都亮了亮，白夢說道，「說說！沒人會嫌錢咬手的。」

　　擼了一條串，楊帆唔噥著說道，「月山老街知道嗎？」

　　張曉翻了翻白眼，無語地說道，「有話直說吧，就不說我家就是月山那邊的，就是整個涿城，還有人不知道月山老街嗎？」

　　張曉曾經介紹過，楊帆這一下還真沒想到，頓了頓說道，「噢……忘了你家月山那邊的了！」

　　說著，楊帆就沉吟了一下，要說收房子，有個當地人肯定會更方便，但要是嘴不嚴，吵吵嚷嚷的到處宣揚，說不定會憑空增加許多變數。

　　倒不是怕別人知道，畢竟那片地方拆遷流言已經數年。而實際上，那地方十年後才動遷……只是現在楊帆有自己的想法，想提前撬一下……

　　楊帆臉上的那抹猶豫立即就被白夢察覺了，便沖張曉使了個眼色。張曉經此提醒，也明白了楊帆的意思，便笑著說道，「放心，我也是後來搬過去的，跟其他人沒多少牽扯！」

　　再次頓了頓，楊帆說道，「你們幫我收點房子，在月山老街跟金融路之間的地方，民居。呃，如果有閒錢，不急著用，你們也可以收點。」

　　「呃……什麼情況？」

　　「那邊要拆遷？」

　　「你有消息？」

　　楊帆說完，張曉，蒙瓏，白夢同時問了出來，也不怪她們這麼想，月山那邊說著拆遷已經好幾年了。

　　楊帆說道，「不會整體拆遷，應該是改造，一會到那邊，我跟你們具體指一下！」

第52章 先手佈局

　　月山老街，古樓！

　　楊帆帶著三女走在這裡指指點點著，都是楊帆要求的大概位置，「如果你們有閒錢，在這些位置買點民居也成，不過不保證多久能變現！」

　　要按原本軌跡，無良的地產商華光在零五，零六就開始宣傳，推廣的月亭步行街，零七年，這一整片才開始動遷，之後恰逢房價極為少見的陰跌行情，然後就斷斷續續的停工，開工。直到零九年下半年，房地產業被加了個大恢復術後，整個工程才加快速度……

　　因為華光在中間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拿不下財政所，反倒蓋成了泛海大廈，於是這道步行街通往金融路最後的出口都被堵上了。

　　整個步行街最後被一個不足十米寬，沒站台，沒停車位的出口扼住了整個咽喉！被扼住咽喉的步行街，就像一塊死地，不用看都知道遠不如宣傳時那樣！

　　小叔當年就在這裡被狠狠的坑了一把……甚至有不少人因此而傾家蕩產！

　　這種大失所望的局面，讓無數人不願意上房，最後幾乎成為空街。一一年業主跟開發商鬧到高峰時，光是肢體衝突就超過了十幾起，也傷了不少人。

　　直到有一家商戶忍無可忍的一把火點了自己的鋪子，連人帶鋪子付諸一炬後，政府才出面懲罰了開發商，後來建了月河風景帶。可泛海大廈已成，也只能向北側探入解放路，可本來直通金融路變成了從建國路繞三四百米，自然聚集不到預想中的人氣。

　　這種情況一直到楊帆重生前，這一片依然沒有任何起色！尤其在市委，區委相繼遷出之後，月山老街無法獨立支撐起這一片，便愈發敗落了。

　　如果在九九年月河進行清淤環境整治時，打通財政所所在的位置，設置好相應的車站，停車場等問題，配合設立沿河商業街，以及原有的月山老街，形成一橫兩豎的飲食購物休閒消費的格局相輔相成，怎麼看這裡都會成為一塊寶地。

　　當然，這別說整片地方，就光是沿著月河，以及月亭橋周邊東西順延怎麼看都要上百畝，哪怕在九八年，想要撬動這個盤子也需十億級別的資金！

　　楊帆當然撬不動這個大盤子，他也不想撬，他只是想順手撥一下，借機賺點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不要在十幾年後，晚間登石山遠眺，這一片黑暗的就像城市裡的一塊傷疤，以及那傾家蕩產，甚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業主！

　　當年小叔雖然被狠狠坑了一把，但畢竟家底還有。可鬧的最凶的，直至最後點了自己的商鋪燒死自己的那個業主就屬￿借款買鋪，本來就被拖延了兩三年，接到手的商鋪卻更像一個死地，也沒什麼生意，租也租不除去，最後賣了車，賣了房依然還不上債務。還因為想退房兒子還被打瘸了一條腿，之後兒媳婦跟人走了，妻子也離婚了……

　　三女跟楊帆分別後，開始互相對視！

　　張曉倒是一點不猶豫地說道，「別問我，要我說肯定買！可惜我沒錢，還欠著人家十萬塊呢，想賣身抵債都不給機會……」

　　白夢橫了張曉一眼，「你別變態了！」

　　說著，白夢想起楊帆曾經表現出來的眼光，雖然看人跟商機並不一樣。可沒來由的總會相信楊帆這個還不到二十歲青年的判斷，「這房改後，房價總不會掉，在看看，不行我們就湊錢買！」

　　相對來講，三人中就蒙瓏沒親眼見到，僅僅聽兩人說過，卻不會有親身經歷那麼大的震撼。見兩個朋友都有所意動，便一臉的愁緒地說道，「就劃了幾個地點，其他的什麼也不說……」

　　三人商議的時候，楊帆先是跟鄭浩，堂哥，小叔分別打了個電話，約他們到月山老街見。之後再次跟葉清婉通了個電話。說了一會話，大概把寧城業務都說了一遍，最後問道，「我前幾天跟你說的事怎麼樣？」

　　葉清婉聽到這個，便興奮的在電話裡說，「不管是我舅還是我哥都感覺不錯，認為你這想法很有實踐價值。我哥也跟同學提過，他也很感興趣，我們準備週六去涿城！」

　　繼續說了一會，掛掉葉清婉的電話後，楊帆便跟鄭浩，堂哥，小叔碰到了一起，四個人就在月山老街找了一家夜市，坐了下來。

　　楊遠航點了幾個菜，花生毛豆，黃瓜拉皮，茄子辣椒，海蜇頭……

　　一看這喪心病狂的清淡節奏，楊峰立即把菜單奪了過去，瞄了一眼便麻溜的對服務員說道，「來個鴨脖，大盤雞，紅燒龍蝦……」

　　「肚裡太油，就想吃點清淡的。」楊遠航搖了搖頭說道，接著看著楊帆說道，「急急叫我們來幹什麼？」

　　有了葉清婉的電話話，楊帆也算有了一些底氣，「小叔，敢不敢賭一把大的！」

　　楊遠航一愣，疑惑的看著這個侄子問道，「多大？」

　　「傾家蕩產……」楊帆特淡定地說道。

　　「……」

　　見侄子這麼說，楊遠航可一點都無法淡定，這是要幹什麼，奔著傾家蕩產去？

　　見到小叔這副模樣，楊帆一拍手，一副懊悔的樣子，「失誤，剛才忘叫小嬸了，這話適合跟小嬸說！」

　　這幾天一直對著電腦商求爺爺告奶奶，幾乎被殘酷的資金鏈條逼瘋掉的楊峰，見楊帆還要抽出資金搞其他的，忍不住吐槽道，「網絡會所要是不成功，你就直接傾家蕩產了，你還拿什麼來傾家蕩產？你這明顯想讓小叔傾家蕩產的，這話你要跟小嬸說，不拿巴掌抽你才怪。」

　　「說說怎麼回事！」想了一下，楊遠航還是問道，前幾天從月山鎮拿到欠款對他的三觀造成的衝擊到現在都沒消失，哪怕現在楊帆說的離譜，他依然想聽聽他的理由。

　　楊帆指了指夜攤的後窗，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才小聲說道，「就這後面，到金融路之間的有可能會弄一條步行街，一條商業街，跟野山老街形成一橫兩豎的整體格局……」

　　聽到這，楊遠航立即坐直了身體，包括鄭浩以及楊峰都打起了精神！

　　看著服務員端著涼菜上來，楊遠航忙沖楊帆使了使眼色，同時把自己滿肚子的疑問咽下去。心急火燎的把涼菜接過來，擺擺手把服務員趕走，立即湊近了壓低聲音說，「你這是內部消息？說說，從哪兒獲得的？」

　　看著小叔那一臉神秘，楊帆鄙視地說道，「我說你們幹嘛總是想著內部消息，為什麼不能自己創造機會呢，這樣才能保證新鮮。否則指不定那個內幕就是想讓你當接盤俠的……」

　　「就這後面這麼大一片，隨便一旮旯都砸死你了，你去創造什麼機會？別跟我裝什麼給你個支點你能翹起地球，我給你支點，你能找這麼長的撬棍嗎？」楊遠航話糙理不糙地說道。確實這玩意能從科學上解釋的通，但也只是科學上了，科學家還能解釋的通人腦運算速度超過超級計算機呢，誰見過能跟計算能力超過超級計算機的傢伙？

　　「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瘋，這幾天我已經幫他收了幾套了！」鄭浩補充道。

　　對著三人不理解的眼光，楊帆便說道，「這東西一定要手快，咱們現在可屬￿第一手內幕……」

　　幾個人吃到最後都有些沒滋沒味的。

　　都在發傻！

　　別管楊帆說的那些可行不可行，就這繞了這麼多彎的操作方法就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咱是同學？」鄭浩總感覺自己是不是記憶力出錯了，怎麼之前就沒發現楊帆有這本事呢！

　　「這樣真行？」楊峰還是不太敢相信的問道。

　　看了看堂哥，楊帆鄭重地說道，「今天這些話，入你耳就悶心裡，不管誰都不能說！你想投資可以，問別人借錢投資也沒問題，但是就不能說幹什麼用！」

　　仔細把楊帆說的這些考慮一下，楊遠航感覺倒也不是不行，但是裡面很多道道他有些拿不准，也不知道這個侄子怎麼就能把這些連起來。

　　想了想，楊遠航說道，「這麼大的事，我要回家好好考慮一下。」

　　當然，他所謂的考慮，就是楊遠航就準備明天帶著媳婦去找老丈人，讓他幫忙把把脈！

第53章 利益牽扯

　　有了張曉這個當地人的加入，可以更準確的知道各家的意向，收購房子的速度快多了。

　　再次簽完一家的合同，出來後，楊帆看著三個出色的女人，「十一期間我們網絡會所遊行宣傳……想找些模特班，表演班，舞蹈班的學生充個場子！」

　　「我們需要三，四十個人。模特班的最好，要是能穿高跟鞋，那就更棒了。」說著，楊帆還指了指白夢腳上那種近十釐米的細長跟。

　　白夢不到一米七，平時穿高跟鞋的時候還比較多，倒是張曉，蒙瓏。兩人本來個子就高，多數時候鞋根都不高，要不然對一般男人的壓力太大。

　　當然，楊帆這種要求不是沒有目的，雖然模特班的說不上比其他班級的女生漂亮，但是人家有一個優點是無法取代的，個高腿長啊。

　　漂亮不漂亮，水準之上這東西就沒什麼標準了，反正是個人愛好。但是個子卻是實打實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一堆個子一米七以上的大長腿，穿上高跟鞋，漂亮不漂亮另說，光那視覺衝擊力就喪心病狂了……

　　碰到長腿控，恐怕當即就潮了！

　　「你倒是不心疼！」白夢無奈的搖了搖頭，穿著那種高跟鞋遊行宣傳，路要是長一點，腳都要累斷，「對了，遊行宣傳在哪兒宣傳？」

　　「工大。」楊帆走在前面說道，「至於路線，就是從會所過東門進工大，西門出，城大轉一圈，最後順著山南路走回來！」

　　蒙瓏想了想，驚訝地說道，「那這一圈還不要四，五公里？」然後就撇撇嘴，「就這你還要求高跟鞋？想想都讓人腳疼！我看你這是不是自家姑娘不心疼……」

　　「一圈二十五。」楊帆報出自己的價格，說實話，這個價格在這個年代還是不錯的。

　　至少在九八年，國內的模特市場還很小。哪怕在寧城，地區內稍微有點名氣的，也就幾百塊一場。像張曉，蒙瓏這種水準較高，卻沒名氣那大多就只有一，兩百了。

　　而對涿城的學生們來講，基本沒有賺錢的機會，要是一天兩趟有五十，比起大部分人工資都高，足以讓學生滿意了，又不是要求她們身穿比基尼……

　　白夢想了想，這個價格怎麼說呢，不考慮友情價的話，讓張曉蒙瓏去，那她們肯定不幹，但是對學生也算有吸引力，「好吧，我幫你到學生那問問，有消息給你回話。」

　　楊帆稍微領先一點，走在前面，邊走邊跟三人說著遊行宣傳。

　　沿著月山老街走著，楊帆又說了一會遊行宣傳的事，蒙瓏還是忍不住疑惑的開口問道，「能具體說說收房子的事嗎？」

　　此時余光正好看到一輛奧迪無聲無息停在了身旁不遠處，車窗還開著，楊帆笑了笑，提高了點聲音跟張曉三人說道，「月河正在改造，如果從解放路起往南沿河建成月河商業街，而從月山老街過月亭橋到金融路形成一個步行街，尤其以月亭橋附近，月山老街古樓兩個處於交叉點的地方發展前景尤其好……」

　　並隨楊帆想像的那般，奧迪車上只坐著王正道，還有個三十左右的漂亮女人。坐在車裡的漂亮女人聽到這裡，眼睛裡就爆發出一陣光彩。

　　王正道看到那團光彩，閉目想了一下說道，「他這是特意說給我們聽的呢！」

　　漂亮女人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下去見見他。」

　　奧迪車門打開，楊帆就發現王正道身後接著下來的是一個很有風情的女人，精緻的五官，泛著光澤的珍珠耳環和項鍊，配上月白色雲紋旗袍，上面只是點綴著一些簡單的墨色山水畫，足上蹬著一雙白色水鑽高跟涼鞋。

　　女人從下車伊始就饒有意味的看著楊帆。

　　王正道的穿著很正式，笑的卻很邪性，看了看楊帆同桌的三個女人。別看他見過的美女很多，甚至說手下的美女都比有些人見過的多，但依然要承認這三個都是平時難得一見的美女。

　　看著王正道，張曉雖然已經跟他兩清了，沒必要怕他什麼，可心裡還是習慣性的一顫，不由自主的靠近了楊帆一些！

　　王正道跟旗袍美女對視了一眼，跟楊帆說道，「聊聊？」

　　三個女人齊齊看向了楊帆，對著王正道，三女心自然而然的就有些虛，不由自主就會把楊帆當成主心骨。

　　楊帆頓了頓，「可以！」

　　「我知道前面有家舞廳，我們到裡面聊！」

　　在楊帆點頭後，旗袍女人腰肢輕搖，走在前面帶路，在老街說不上灰暗卻也不刺眼的橘黃色燈光中風情無限。

　　說起來，不管張曉還是蒙瓏，白夢雖然都不遜色與這個女人，但是氣場卻是被她蓋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正道的存在，讓她們三人都有些拘謹，漸漸就落在了楊帆後面。

　　「胡晴！」女人腳步不停，稍稍領先楊帆半步帶路，側身把手伸向楊帆。

　　楊帆淡然的跟她握了握手，滑膩柔嫩，瞳孔卻在聽到胡晴這個名字時不自覺收縮了一下，這個女人就是後世傳聞中王正道那個給柳國光當情人的表妹？

　　果真極為出色！

　　不過看兩人的表現，似乎又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

　　胡晴稍在前一些，也算跟楊帆並排，王正道落在了後面跟三個女人聊天。面對王正道，三女勉強打起精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過心潮還難以平復，剛才楊帆說的那段話信息量太大了。

　　聽著身後的交談聲越來越遠，胡晴翻騰著剛才車裡聽到的楊帆故意說跟他們聽的那段話，格局很大，便是涿城最大的地產商，也不敢隨便下誇口……所謂的步行街，商業街的沿街兩岸，二三百畝的精華商業地產，如果把月山老街到金融路整塊地都考慮進去，上千畝精華地塊的綜合開發……確實不是這個年間涿城地產商的實力範圍！

　　說起來，步行街，沿河商業街牽扯河道治理，環境整治，也不算單純地產商的事，這需要多方配合，市里，城南區，月山鎮，水利，規劃，交通等等，一方面溝通不到位，都能卡死人。

　　想著，胡晴看了楊帆一眼，她一直摸不清這個高中生的底細，如今看起來那次的招呼出自市委是確實無疑的了。這事看這格局也只能由市里牽頭，也有可能就是他背後的人特意放出的消息。之所以放消息讓自己知道……

　　要說錢，她跟王正道在九八年千萬身家不算少，不過在涿城也不能算上最前列。

　　想了想，胡晴覺得兩人有一個優勢，人緣都不錯，跟很多人都能搭上話。也許市里意見不統一，支持改造這片的一方需要借助商人之力？

　　關鍵是這裡蘊含多大的利潤，胡晴不用想都能看到，只要有消息漏出去，就會有無數人都不用動員，立即會像聞著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湧上來！

　　只是，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會交給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來做？還是這個少年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能力？

　　想著，胡晴便半轉著頭仔細看了楊帆一眼，看外表依然一副高中生的模樣，嘴角有著淡淡的還不堅硬的鬍鬚，想了想低聲說道，「你剛才說的格局可不小，你想要在月河沿岸造就一片商業聖地？」

　　楊帆搖了搖頭，「不，不，不是我想！」

　　不是他想？

　　胡晴腳步頓了一下，狐疑的看向楊帆，有些不明白。不過她腳步也僅是一頓，接著就跟楊帆並排走著，卻不由自主的走近了一些，櫻唇輕啟，聲音愈發的低了起來，「那是誰想？」

　　「很多人都想……包括你！」說著，楊帆虛指了兩下胡晴，鼻尖繚繞著她身上那股如蘭似麝的香味。

　　胡晴，「……」

　　有了利益，自然有很多人都想，但是胡晴想知道裡面會有誰！

　　這才是關鍵！

第54章 曖昧交鋒

　　舞廳並不遠，六個人坐了一個卡座，王正道不知為何坐在了最邊緣，胡晴挨著他……接著是楊帆，張曉，白夢，蒙瓏！

　　楊帆現在很疑惑兩人之間的關係，剛才搭話就一直是胡晴……

　　大概有人認出王正道或者胡晴，不到五分鐘，舞廳的經理就趕了過來，說是包廂給他們準備好了……

　　胡晴擺了擺手，說不必了，等經理走後，對王正道說道，「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意思……」

　　王正道捏了一個桔子瓣，塞進了嘴裡，無所謂地說道，「又不是沒當過喪家犬，別管什麼意思，被喊幾聲道哥又有什麼！」

　　「你這人啊！」胡晴說著就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然後視線轉到舞池上。

　　楊帆他們坐的卡座，就是整個舞廳的視線中心，一桌六個人，就有四個平時難見的美女……

　　「美女，跳一曲？」

　　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走了商量，一副紳士模樣抱胸行禮邀請道……尼瑪穿花格子衫，花褲子的紳士！

　　對此，王正道看都沒看這小子一眼，繼續捏著桔子瓣往嘴裡填著，好像他就是來舞廳吃桔子的！楊帆繼續跟胡晴說著怎麼實現這一橫兩豎的構思……

　　見沒人理自己，讓來搭訕的小子臉色更白了，剛想說點什麼，被幾個人拉到了一邊。

　　耳語幾句，那小子臉色一變，立即屁滾尿流的滾蛋了！這一幕，讓楊帆對王正道跟胡晴對娛樂場所的影響力有了重新的評估。

　　在那小子被拉走之後，聽著楊帆大略的說說，胡晴眼睛越來越亮，漸漸下定了決心。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當成是真的！

　　哪怕楊帆只是簡略的說說，她依然可以看出很高可行性，很明顯，這已經是一個很完善的方案了。

　　在這個方案裡，胡晴看到一個破落的，交通不便的棚戶區有著極大的可能變成一個黃金寶地，這裡面所蘊含的利益，不容她拒絕……

　　而楊帆現在就是那把開門的鑰匙，胡晴對楊帆伸出手，「不請我跳一曲？」

　　知道她有話想說，楊帆牽著她的手走進了舞池，舞廳裡放的什麼音樂，楊帆不知道，但是能聽出節奏是慢三，也就是說的華爾茲。當然，在九八年你說華爾茲，聽著這貌似高大上的名稱，整個舞廳估計沒幾個人知道那是嘛玩意，你要說快三，慢三……

　　得，早說啊！

　　在音樂中，兩人摟在一起，隨著節奏動了起來。

　　貼在楊帆的耳邊，胡晴吐氣如蘭地說道，「我們怎麼能參與進去？」

　　忍著耳中的癢意，楊帆說道，「你們想多大的程度的參與……」

　　胡晴貼近了一些，整個身子幾乎都貼了上來，隨著節奏的輕搖，說道，「我們能調集一千五百萬！」

　　隨著節奏輕搖，身軀不時的碰觸，楊帆就感覺一股股電流從體內經過，小兄弟迅速立正。身為一個心理年齡三十幾的人，胡晴這個年紀正是他最欣賞的年齡，這個年紀的女人有著少女的嬌嫩，卻脫離了少女的生澀才是最迷人的時刻。

　　楊帆比胡晴高一些，挺起來的小兄弟正好頂在胡晴的小腹上！

　　都是單衣，胡晴自然不會感覺不到頂著自己小腹的熾熱，反倒不退反進，腰肢輕搖……

　　被她小腹位置不斷摩擦，幾個月的食素生活，多次自溢經過，讓楊帆差點控制不住。忍著快意，眼睛依然維持著清明，居高臨下的望著胡晴。

　　欲望不小，卻能自控！

　　感受著楊帆的火熱欲望，卻看到一雙清明的眼神，胡晴卻沒來由的有些失望！

　　看著這個迷人的女人，楊帆也明白這指定是一條美女蛇，但要說懼怕，倒也不會。既然她想玩，楊帆也不介意，反正自己也虧不了什麼。摟在腰上的手稍微下滑了一些，嘴唇貼到了她的耳邊，「你們算是占了先機，古樓先被占著了。步行街最精華的就是古樓，金融路出口，月亭橋兩端……」

　　而沿河商業街最精華的自然是解放路的出口，以及月亭橋兩端跟步行街交匯的地方，反倒南部出口月山道不怎麼樣……

　　所以說，月亭橋兩端才是最金貴的地方！

　　頓了頓，楊帆貼著胡晴說道，「至於真想參與進去，還不到時候！」

　　胡晴下了場的時候，微喘著，鼻尖有著汗珠……

　　下了場的胡晴心緒也難平，看著楊帆就不知道怎麼形容了，這小子對女人身體熟練度絕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

　　操蛋！

　　心緒難平的胡晴感覺要好好消化今天獲得的消息，便隱蔽的沖王正道使了個眼色。

　　其實不止是胡晴，楊帆感覺要說的，能說的暫時都說的差不多了，雙方關係走到哪，就只能說到哪。既然雙方都有意結束，心照不宣的說了幾句，自然而然就結束了。

　　知道三個女人這時一肚子話要問，楊帆就讓王正道先走，他們還要再玩一會。

　　於是，王正道叫來經理，交代幾句，最後帶了個果盤走進車裡！

　　對此，很多人目瞪口呆，哥們，你來舞廳真是只是為了吃水果嗎？

　　坐在駕駛座上，王正道把果盤放到副駕座位置儲物艙上面，然後遞過一塊西瓜給坐在後面的女人，看著掛著霓虹燈的舞廳門口，楊帆確實沒有出來，「對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吧！他就真是你想的那樣，你三十，他十八。站他背後的人能是什麼想法？恐怕會更生氣吧，而說話算話的不會是他！」

　　把西瓜接了過來，咬了一口，聞言胡晴搖了搖頭道，「別把那小子當十八，不管哪裡，他都不像十八的……他也不是那種受到下半身控制的人，不能說翻臉無情吧，可想讓他特殊照顧也很難，最多算是個優先選擇權，同等條件下的優先選擇權。」

　　吃完了西瓜，把瓜皮遞給了王正道，王正道順手就丟到了車外舞廳門口，門口兩個收錢的年輕人連忙撿了起來。

　　胡晴拿張紙巾輕輕擦了嘴，「也難怪會是這小子出面，別看他年輕，說話做事滴水不漏，一點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反倒是讓他容易利用年輕不被人重視的心理被套走不少話。」

　　丟完了瓜皮，把車窗搖上，王正道發動了車，聞言對此倒是不在意，「這事咱們本來就是勢弱的一方，不露底自然不行！」

　　在老街上，車輛緩緩前行，很平穩，胡晴看著周圍的燈紅酒綠說道，「投資完古樓KTV，我們最多剩個幾百萬。跳舞時我張口說個一千五百萬，可聽那小子的語氣，這一千多萬似乎不放在眼裡！」

　　胡晴之所以說一千五百萬，一是要試探楊帆，二呢，真要是東拼西湊，這一千多萬倒是也能湊出來，不過這也要等事情基本定局了才能說，否則光是這一千萬多萬的財務壓力就是個沉重負擔。

　　王正道開著車，沉默了一下，「那小子手裡也沒多少錢，據說搞了個什麼網絡會所，電腦商那裡總共不到二百萬都磨了好久，這一千多萬倒不放眼裡了……」

　　又考慮了一會，胡晴說道，「電腦商那邊能幫一下就幫一下！現在他有多少錢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他的價值在於我們這種泥地裡刨食的沒有的各種資源。換句話說，沒有我們，他一樣能找到人，而我們就過了這村沒這個店了！」

　　說著，胡晴最後補充道，「回去考慮一下，看起來我們還需要合作者才有跟那小子談的資本！」

　　因為張曉之前的事，剛才王正道的存在，對三個女人都是一個壓制，所以之前三人一直都壓抑，直到這時王正道離開了，才算放鬆了下來。

　　張曉籲出一口氣，一直被壓抑的心情這時更需要放鬆，拉著楊帆非要去跳舞。

　　今天的張曉沒穿高跟鞋，正好到楊帆的眉間，跳舞時，張曉貼著楊帆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剛才胡晴撩撥的火氣還沒消下去，這張曉再貼上來，讓楊帆有些苦不堪言，可對張曉的心態又不能跟胡晴一樣，只能儘量保持著距離，「有真有假……」

　　距離不是一個人說保持就保持的，兩人一邊跳舞，一邊說著話，也不知道怎麼的，張曉跟楊帆跳完舞下來後眼睛幾乎能擠出蜜來！

第55章 太不頂用

　　四個人從舞廳出來後，張曉家就在月山，倒是不遠，便由楊帆送張曉回去。而白夢和蒙瓏打了一個車回家了。

　　張曉家不在月山老街，而是在月山地界上毛紡廠的職工小區。

　　這是一座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建的小區。不到十年，對房子來說年限也不算太長，可惜整個小區已經處在了沒落，頹廢的狀態！

　　整個小區裡遍地垃圾，充斥著一股怪味。幾乎沒有亮燈的地方，幾個路燈甚至連燈泡都沒有。其實有燈泡也沒電，這個小區的公用用電早就被停了！

　　國企改革，下崗大潮，再加上九十年代後半期的毛紡企業跟一五年的鋼鐵企業一樣，屬￿產能過剩，大量壓錠的狀態。毛紡企業舉步維艱，所以在這裡人的生活多數都很艱難。

　　很多掙扎在現實邊緣中的人，為了生活無所不用其極，有人坑謀拐騙偷，有人下海，有人傍大款……

　　不知多少妻離子散的悲劇發生在這幾年間！

　　小區樓房樓梯是那種一層樓一通到底，中間不帶拐角的樓梯，上了一層還要順著走廊走到另外一側才能繼續上一層。也沒有燈，樓洞裡伸手不見五指！

　　漆黑的樓洞裡，張曉拉住了楊帆的胳膊，解釋道，「小心點走，別踩空了，這不像你們那裡，有燈。回頭到屋裡我給你找個手電，再下來！」

　　空氣中飄著一股子不知道什麼腐敗的味道，黑暗中楊帆小心翼翼試探著樓梯走著，倒是張曉大概是走熟了，很利索。

　　這種情況，楊帆走的不快，好奇的問道，「有手電出門不帶，你自己平時也這麼摸黑走？」

　　黑暗中的張曉不知是何表情，只聽她幽幽地說道，「習慣了，就這破地方，有能力的都走了。留在這裡的，有姿色的一半都離婚了，或者跑了，其他的每天也都有爭吵。對面那樓有一家，孩子四個月大時，女人就跑了，男人每天只能弄些麵糊，爛菜葉給孩子糊口。路過時，偶爾也聽到孩子在哭……不洪亮，有氣無力的！」

　　曾經聽過有些下崗職工家庭有多困難，但楊帆那時候十幾歲沒經歷過，思想也不成熟，也無法體會。如今聽張曉的這麼一說，用著成人的思維楊帆才有了更多的體會。

　　九八年，沒三鹿事件，自然也沒有那幾百塊一罐的進口的或者外國牌子的奶粉。一包五百克的涿城本地牛奶廠產的奶粉才十幾塊左右……到底什麼情況，會讓一個男人，連給自己孩子買包十塊左右的奶粉都買不起！

　　置身處地的想想，這還真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時刻，還是那種看不到任何的光芒的絕望！

　　楊帆腳步頓了頓，張曉也跟著停了下來，「如果老街東邊拆遷，這裡的人只要願意學，願意幹，總能找點活來幹。如果商業街，步行街成型，這裡也算近水樓臺了。對了，還記得前幾天的培訓嗎？那屬￿就業前培訓，同樣，你們也可以搞再就業培訓，可以讓這裡的人路子更寬！」

　　黑暗裡，張曉什麼表情看不到，只聽她苦笑一聲道，「這個超出我們能力範圍了。免費的，我們搞不起，收費的，他們連飯都吃不飽……」

　　張曉說的很現實，要說幫助，楊帆現在絕對有能力幫助一些人，但是他能用的手段確是極少！

　　捐款……呵呵！

　　同樣，在很多年裡，自身沒達到一定程度的震懾，善心反倒是災禍。甚至升米恩斗米仇的種種倒逼好人的故事楊帆見過，聽過的太多了！

　　頓了頓，楊帆說道，「再就業屬￿政府職責範圍，而毛紡廠的廠區還在月河那邊呢，雖然破產了，但地方還在那裡，這裡的人怎麼都能算地頭蛇之一……」

　　說著，楊帆就想這群人大概是最淒慘的地頭蛇了，「如果你們要搞，當然可以要政策，要資金。在商業街，步行街的開發上，隨便漏出一些，就足夠讓這裡大部分塌實肯幹的人改變人生了！」

　　說到這裡，楊帆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大概這是他一輩子第一次慫恿別人當釘子戶，還是給自己添麻煩的那種！而整個毛紡廠當釘子戶，出力最多的也許是這裡的人，他們甚至有可能被毆打，關押，但最後的最大好處絕對不會落在這些人手裡……

　　這雖然讓人很無奈，但他們的生活終歸會改變一些，至少，可以儘量不要讓一包十塊錢的奶粉成為一個男人的噩夢！

　　「真會成？」張曉問道。

　　楊帆沉吟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堅定地說道，「之前不一定，現在一定會！」

　　張曉，「……」

　　在她心裡，這話說的真是霸氣無雙！

　　楊帆能感覺到張曉拉著自己胳膊的手更緊了，本來只是拉著，現在幾乎被抱在了懷裡。

　　接著，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張曉繼續不快不慢的上樓，卻是一路沉默。

　　楊帆在後面跟著，很快就到了四樓。

　　四樓走廊拐角處，張曉突然停了下來，低聲喊道，「楊帆……」

　　聲音裡有著說不出來的味道，楊帆也停了下來，連好奇帶詢問的應了一聲，「嗯……」

　　「唔……」

　　楊帆話音未落，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就感覺張曉撲了過來，整個人就被撲到走廊拐角處的牆角，接著就感覺一個柔軟的嘴唇吻了上來……很瘋狂，像是啃著一樣！同時張曉的兩隻手很用力的圈著自己的脖子，像是想把整個身體揉進自己體內一樣！

　　這一番動作，讓楊帆腦袋有些發懵，這又是怎麼了？

　　有心推開她，楊帆卻發現張曉摟的很緊，一下竟然沒推開。

　　張曉感覺到了楊帆的動作，雙手摟的更緊了，也感覺到他的身體很忠實的做出了應有的反應……一截硬邦邦的東西頂在自己小腹上，呼吸就急促了起來，嘴唇如雨點般的落在楊帆臉上，最後她記起那天在藝校門口，招聘之前，沖著他耳朵吹口氣，他就控制不住身體了！

　　於是，張曉的嘴唇落在楊帆的耳朵上，舌尖往裡面鑽著……

　　這一下，一晚上被胡晴，張曉撩撥的很嚴重的楊帆感覺整個人都要炸了。胸前被一團柔膩頂著，耳中聽著張曉急促的呼吸，在那一股股氣息下，以及靈活的舌尖，帶來一股股電流通過……

　　楊帆的呼吸粗重了起來，腦中所謂的理智被欲望擊垮……

　　手自然的從衣服伸了進去，楊帆像是聽到了張曉在耳邊的喘息聲粗重了一些，當他手伸進了包臀裙裡，張曉喘息聲更加緊促，偶爾幾聲輕吟如泣如訴，尤其惑人！

　　就這樣，楊帆突然感覺張曉身體顫抖了起來，之後便死命的抱住自己，拼命往身體裡擠，而伸進包臀裙的手被兩條滑膩的大腿緊緊的夾住……

　　張曉的表現讓楊帆愣了愣。

　　半晌，張曉大口喘了幾口氣，整個身子停止了顫抖，綿軟無力，像是掛在楊帆身上，幾乎帶著哭腔的顫抖道，「我……我……」

　　這一會的功夫，已經讓楊帆恢復了理智，雖然感覺依然堅硬如鐵，不過還是從包臀裙中抽出了手，感覺上面黏黏的，這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這尼瑪！

　　這是什麼事？好不容易衝動一把，只是這女人也太不頂用了！拍了拍掛在自己身上的張曉，楊帆說道，「好了，回家吧！」

　　天天走的樓梯，就在最後一層樓梯上，張曉差點被絆倒了三次，剛才一衝動，硬是倒貼上去都沒感覺，可這時，那種啥啥都沒做呢，自己就不行了的丟人的表現讓她想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死了算了！

　　張曉！

　　你丫太不頂用了！

第56章 無法拒絕

　　進了屋裡，打開燈，張曉連頭都不敢抬。

　　楊帆若無其事的要了個手電，接著跟她說了一聲，便走下了樓！

　　此時已經夜間十一點，在樓梯口，順著手電筒燈光，影影綽綽的回頭看著這棟破舊的樓。

　　想著張曉從小家庭環境就極為不正常，又生活在這個環境裡，每天對著絕望麻木的面孔，聽著悲歡離合的故事，見著很多人拼著命想方設法的逃離這裡的現象，也難怪會形成極端的性格！

　　想著，耳邊聽到一陣虛弱的嬰兒哭聲，楊帆抬頭往對面樓看了看，走近了一些，判斷出是二樓的一家。掏出兜裡的錢，也就八，九百了，留下回家的錢，輕手輕腳走到那家門口，把錢順著門縫塞了進去。

　　下樓時想了想，楊帆又怕那個男人明早會多想，便拿著晚上簽合同的簽字筆，以及一張紙，就著手電筒的光線寫上，「拿著給孩子買點奶粉！」

　　接著楊帆走回去把紙塞進了門縫裡，之後松了一口氣，有了這些錢，以這個年代精打細算的能力，堅持養孩子三個月都沒問題。

　　之後，月山老街東片也該進入開發狀態了，到時候就要靠他自己了。

　　楊帆一直抱有一個信念，救急不救窮！

　　之前這屋裡的男人也許屬￿大環境造就的悲劇，還值得同情。而日後月山老街進入開發狀態，附近有了無數機會，一個男人還養活不了自己的孩子，那就是自身的問題了。

　　做完了這些，楊帆一身輕鬆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陽光很好……氣溫二十一到三十三！

　　這種天氣的早晨，已經算是清爽了，楊帆騎著自行車正趕往學校，被小叔的桑塔納堵上了。

　　「來，我送你上學去！」楊遠航把腦袋探出窗口說道。

　　楊帆往車裡探了一下頭，小嬸也在，便知道小叔來做什麼的，把自行車放入了後備箱，拉開後門鑽了進去。

　　見楊帆坐了進來，楊遠航就啟動了車子，車子一開起來，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那天說的事，在詳細點跟我說道說道！」

　　至於副駕座的王慧，直接好奇的回頭看著這個夫家侄子！

　　她的父親，一個出生三十年代，一輩子經歷過風風雨雨，最後副區長退下來，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可不少。

　　當時聽到大概方案時，考慮了半天，最後老人只說了一句話，這人不說經商，就是做官都是個天才！

　　要說在國內，競爭最激烈的從來都不是商場，官場才是，尤其是之前幾十年。老人雖然職位不高，也算在官場裡面混了一輩子……

　　何曾見過一個少年如此！

　　當即，老人拍板，不用看事，看人就行。你們先回去，錢咱家盡可能幫著湊！

　　說實話，王慧從沒聽過父親如此高評價一個人，何況這個人還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當然，十七八歲，地位還不夠高，卻有如此廣闊的視野，也算老人拉高對楊帆評價的一個重要原因，否則換成一個三，四十歲的商界精英，反倒不會得到如此高的評價了。

　　楊帆笑了笑，「還有什麼，就是空手套白狼……」

　　「套王正道他們的？」楊遠航問道。

　　楊帆點了點頭，「包括他……」

　　包括，那就是不止了！

　　楊遠航不知道是說自己這個侄子路子太野，還是心太大，「你這就是走鋼絲，什麼都不在你的手裡，也不是你可控的！」

　　說到這些，王慧眼裡也有擔憂，「王正道跟那個女人的事，我也有風聞，他們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楊帆擺了擺手，胸有成竹地說道，「不，不，這可不是走鋼絲，而是一條陽光大道！當然，也可以說是陽謀，便是把一切都擺上了桌面，所有人的選擇一樣不會變！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拒絕的條件……而我們就是在其中找出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讓他們點頭就好。」

　　見楊帆說的信心十足，哪怕楊遠航開著車，都忍不住回了一下頭，發現他確實是信心十足，便問道，「怎麼他們無法拒絕？」

　　楊帆一看小叔的樣子，趕緊指了指前方，示意小叔把頭轉回去，等他轉回去認真開車，想了想，感覺不說透始終難安他的心，而在這個規劃中，小叔是很重要的一環，於是開口說道，「參與裡面有幾種人？」

　　看著小叔再次想回頭，楊帆趕緊說道，「小叔，你好好開車，要不然我可不說了！」

　　王慧不滿的瞪了丈夫一眼，接著開始考慮楊帆的問題。她注意到了楊帆話中的細節，不是幾方人，而是幾種人，這應該是以身份作為分類的，想了想，不確定的問道，「官員，學者，商人？」

　　對於自己這個嬸子，楊帆升出一種感慨，悟性真高！

　　說著，楊帆就感覺好像這麼說更像高位誇獎低位，或者長輩勉勵晚輩的說法，完全不符合自己侄子的身份……不過還是感覺便是自己說出來，在大家逐漸重排的心理地位中，也不會顯的太突兀。

　　「對，就是這三種人！而在這三種人裡，什麼是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楊帆拋出了問題，頓了一下，也不等叔嬸回答，便繼續說道，「官員是政績，學者是學術影響力，商人是利潤！」

　　當然，這是九八年的說法，至少這個時候很多人還是有點節操的！

　　頓了頓，楊帆繼續說道，「現在的大環境是什麼，國企改革陣痛，下崗之類的老調重彈的話題就不說了，甚至開始對其中資產流失問題有著反思！而七月，房改文件剛頒發，現在大家還都在摸索新的道路，這也是一個熱點話題。如果這個時候結合國企改革陣痛，資產流失問題，談談如何避免房改有可能的陣痛，而在其中政府可以引導什麼，怎麼讓房改更規範，更有序，難道不值得經濟學者進行研究嗎？」

　　現在誰也沒有楊帆清楚，房改比起國企改革影響還要大，兩千年之後，大多數年頭，房價這東西就成了一個泛社會話題，不管是漲是跌，總能輕易撥動大部分人的心弦！

　　如果這幾年，下崗職工是一個社會問題。過不了多年多，房奴就是一個持續時間更長，影響範圍更廣的群體。

　　楊遠航，王慧聽著侄子的長篇大論，若有所思，學者怎麼想，他們並不太瞭解，反正那些人在他們眼裡高端的不能再高端，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楊帆也不管他們能不能理解，繼續說道，「一條新的道路，對經濟學者是一種什麼樣的吸引力？」

　　說到這，楊帆的手揮舞了一下，肯定地說道，「這種影響力，他們無法拒絕！」

　　說完了學者，緩了緩，楊帆繼續說道，「月河沿岸講會成為研究案例！而有了可以上經濟期刊，內參級別的經濟學者參與，就證明這個案例有可能通過學者的論文成果直達天聽。那麼這片地方的開發對政府官員來說，最重要已經不是經濟需要了，而是政治需要。對於任何試圖進步的官員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最無法拒絕的條件，於是無需任何人推動，政府裡的這部分人就會竭盡全力的搞好一切。」

　　楊遠航和王慧聽到這裡幾乎同時點了點頭，要說學者，他們不瞭解，但是官員的想法他們就清楚的多了。

　　至於商人，不用說，他們更明白。利潤，就是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

　　頓了頓，楊遠航和王慧消化了一下，由王慧開口了，「可現在什麼都不在你手裡，當事情走到一定程度時，別人也可以輕易甩開你！」

　　想了想葉清婉，鄭國光，鄭昆驥三個人的為人，楊帆感覺他們都算是值得信任的那種。而鄭昆驥，至少在省內的經濟學者中他的地位是無法取代的，「現在，學者方面算是我們比較有把握的。我們在這一個鏈條中站在了最上游，自然有了威逼下游的資本……」

　　仔細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楊遠航把心就放了大半，就有些得意忘形，「想喝洗澡水，洗腳水，還是我乾脆撒泡尿……」

　　楊帆，「……」

　　小叔，到底是你十八，還是我十八！

　　王慧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小叔，真是沒點正形！」

　　楊帆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第57章 生活瑣事

　　雖然說了很多，楊帆終歸還是有所保留，不管對葉清婉一家有多少的信任，但保持隨時掀桌子的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自己本事不夠，跟著喝點湯就可以接受，但要想趕我離桌，不好意思，大家都別吃了……

　　我要掀桌子！

　　想掀這個桌子，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難。

　　就像之前教給張曉的做法一樣，當釘子戶。在關鍵點上收購一些民居，不用大，能卡的你很難受就成。

　　雖然在九八年當釘子戶比較困難，但是楊帆也不是沒有後制手段。

　　別說九八年，香港回歸沒多久，就是十幾年後，香港相關問題也是重中之重……看之前的金融危機中，為了力保香港金融穩定，中央下了多大決心就可以明白。

　　而之前第一本小說在那邊表現還不錯，見多後世炒作，借著這個機會楊帆甚至可以做出一連串的發聲計劃！

　　強拆這種有可能在港媒發聲的人，那風險就真不好說了，很有可能涿城甚至包括省裡從上到下都吃一頓排頭！

　　當然，這種事從來都不用做，關鍵時候讓關鍵人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就足夠了！

　　威脅而已！

　　但參與進來的都是人精，沒人敢賭你會不會掀桌子，與其到時候不知得失，還不如穩穩的把現在能吃到的這份吃到嘴裡再說！

　　一句話，有能力把桌子掀了的人只會有吃多吃少的問題，永遠不會被趕離桌子！

　　以小搏大確實不容易，很有可能被人順手砸死。所以，各方面條件都要利用到極致。仔細想了想，楊帆感覺整個計劃沒什麼太過明顯的漏洞，也就放了點心，看起來蝴蝶要開始扇翅膀了……

　　下午第二節課，體育課。

　　「踢球嗎？」

　　新同桌曹平問了一句。

　　楊帆奇怪的看了曹平一眼，發現了他的不自然，心裡就了然了，笑道，「隨便！」

　　也不知是白慶人緣好，還是手腕高，或者有錢，或者自己轉學生的身份就是讓人看不慣，從跟白慶發生衝突起，整個班裡除了李曉嫣，自己大概像是被孤立了一般。

　　不過楊帆心思也不放在這裡，這最後一年，本來在學校的目標就是當個安靜的美男子，只要沒人找麻煩，落個清靜也好。

　　見楊帆說的隨意，曹平也自然了些，說道，「一起踢吧，正好踢個半場7V7！」

　　這年頭，一個班的班裡一般就二十多個男生，去掉一些確實不想踢，不會踢的，能湊起來的多數也就是7V7，正好佔據半個足球場。

　　楊帆點頭後，四跟標槍就立在球場兩邊充當球門……

　　上了場，楊帆就遊走在外圍，像是閒庭信步一般，球到腳下，不等別人上來，基本都是一腳觸球就傳了出去……

　　借著踢球來踢人的事，楊帆比這些學生的經驗豐富多了，球要在你腳下，挨踢那就太正常了。

　　瞅准機會，楊帆也開了幾腳遠程重炮，倒是被懵進去了一個。其他時間，基本都是一腳觸球，別人大概商量好的，不斷給楊帆喂球，反而讓他借機把己方梳理的有條不紊，不一會就領先了四個球。

　　哪怕不算太懂球的學生，這段時間也看出來了，這貨足球水平就不是他們能望其背的，人就這麼隨意的踢踢，別說被踢的屁滾尿流了，汗都沒出一下，都顯出一股與眾不同來……

　　這場景讓白慶心裡吐了一口血，難道我是雷鋒？自己聯合好多人設計楊帆，不僅沒達到之前的目的，反倒讓大家都看出楊帆不凡的足球水平來了。

　　楊帆再次接到球，剛想傳，就看白慶自己沖了上來，看那猛虎撲食的架勢，大概自己傳出去，他也會直沖上來吧。

　　想著，楊帆把球一撥，掄起就是一腳。

　　砰……

　　一聲悶響，整個球直接悶在了白慶的臉上，當即他就被悶倒在地。

　　白慶整個人躺在地上，懵了，呆呆的看著藍天上面白雲飄，朦朦朧朧的，耳朵嗡嗡作響！

　　看著他仰躺在地，以及那砸鼻子砸出的兩行淚，楊帆撇撇嘴，這時他應該在唱，淚水模糊我的雙眼，看不清藍天吧！

　　有幾個跟白慶關係不錯的朋友立即圍了上來，先是看了看白慶，又把視線放在了楊帆身上，很不善。

　　我無所謂……

　　楊帆一臉的好像一切就是個巧合。

　　幾乎每個踢球的人都有過被人一球悶在臉上的經歷。所以，這事不管誰來說，楊帆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說，這就是一個巧合，這事都受不了還是別踢球了！

　　不管是之前楊帆一挑三所造成的心理壓力，還是感覺這事理由確實不充足，進一步的衝突終究是沒爆發！不過球賽終歸是結束了。

　　下了足球場，楊帆接過李曉嫣遞過來的礦泉水，要說他感覺不出來李曉嫣的心意，那也是扯淡，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有女朋友了……」

　　對於這種幼苗，還處在人生最單純的時代，不適合自己這種沾滿了現實的人。她們又不是兩世糾葛的林瑤，自己也不想花費太多精力去幫她們去編夢，能放生一個就放生一個吧！

　　雖然李曉嫣一直都清楚這點，但是聽到楊帆親口說出來，眼裡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些失望，「我知道！」

　　「啊……」這下輪到楊帆吃驚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李曉嫣頓了頓，說道，「那天游泳池裡見過啊！」

　　「……」

　　看起來她是誤解了，想了想，楊帆還是沒解釋，誤解就誤解吧。

　　當天晚上，楊帆回到家，林瑤也在，跟楊爸楊媽聊的正熱鬧，桌子上還擺了一個剛拆開豆漿機。

　　在這時候，豆漿機還是一個極為新潮的東西，之前楊帆都沒看到誰家有這東西，掃了一眼便笑著道，「聊的這麼熱鬧。」

　　看到自己經常像是失蹤一樣的兒子，張芸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桌上的豆漿機說道，「你看人家林瑤，之前打工能賺多少，都能想著幫忙買個豆漿機！」

　　說著，張芸還橫了兒子一眼，然後轉向林瑤誇獎道，「到底是閨女會疼人，我看啊，你爸媽就是個有福的！就這臭小子，賺了不少錢吧，也沒想過給我買個豆漿機。」

　　楊帆嘿嘿笑著，擠在了林瑤旁邊，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對老媽說道，「你也有福，沒閨女豆漿機一樣到家！」

　　啪！

　　楊帆後腦被老媽拍了一下。

　　扇完了兒子，張芸還怕林瑤害羞，瞪了楊帆一眼道，「再瞎說，我就把你的嘴給堵上。」

　　摸著後腦，楊帆也不會自找苦吃，視線轉向了林瑤，「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林瑤笑著說道，「當你在家呢！」

　　「還在家呢，估計都快不知道家門朝哪了！」張芸埋怨著說道，一個暑假，自己這個兒子基本都飄在外面……

　　楊遠志看了妻子一眼，開口道，「你就少說兩句吧！」

　　聊了一會，看時針也走到了九點多，林瑤就開口告辭了。

　　踩著清亮的月光，楊帆送林瑤回家，路上問道，「大學想學什麼？」

　　曾經林瑤大學學的是應用經濟，就業範圍相當廣闊……只是這一次，楊帆感覺林瑤無需考慮這些了，反倒興趣最重要。

　　林瑤清亮的眸子看著楊帆，問道，「你說呢？」

　　一起走了幾步，楊帆說道，「挑一個你現在最感興趣的，或者你的夢想……寧大好像沒有室內設計？」

　　林瑤沉吟了一下，說道，「工商管理類的其實也不錯！」

　　「……」

　　兩家離的並不遠，很快就走到林瑤家門口。

　　分別前楊帆盯著林瑤，認真地說道，「工商管理之類的沒必要，有時候我們當指南針就好，專業事情讓專業人去做，我大學都不準備學這東西！」

　　停在了門口，林瑤好奇的看著楊帆，「那你準備學什麼？」

　　雙手抱在腦後，楊帆扭了兩下腰，之後才說道，「哲學或者語言文學吧！」

　　「腰疼？」林瑤關切的看著楊帆的扭腰動作，「踢球扭到了？」

　　楊帆鬆開了放在的腦後的手道，「不是，我就是想伸個懶腰，手上不攥點東西不得勁！其實我是想拽門杠上伸懶腰的……」

　　一句話說的林瑤哭笑不得，就看他這憊懶模樣，誰能想到他之前只用了幾個月就馬上成了一家很大的網絡會所的老闆，搖搖頭道，「為什麼考慮那兩個專業！」

　　對此，楊帆笑道，「就當陶冶一下情操或者蕩滌一下靈魂吧！」

　　林瑤，「……」

第58章 步入正軌

　　要說純粹的善事，很多人也許不樂意做，但是做善事還有利益，那很多人就很樂意了……聽到張曉說起關於紡織小區的事，不管蒙瓏還是白夢都來了興趣。

　　三人晚上就聚到白夢的家裡，開著電視，可誰也沒看，就聊著天。

　　聊了半天，三人一致決定先問問具體情況，於是推出蒙瓏掛了一通電話，約楊帆明天相見。

　　掛斷電話後，蒙瓏盤腿坐在沙發上，仰躺在沙發上有些發呆，看了會天花板才說道，「我怎麼感覺我們現在像是圍著那臭小子的轉一樣，人家一說點什麼，咱們立即屁顛屁顛的圍了上去……你說咱們一向都屬￿被人圍著轉的這類吧，怎麼這會這麼不矜持了呢！」

　　張曉從茶几上叉了一塊蘋果塞進嘴裡，聞言撇了撇嘴，「人家說點什麼，那都是賺錢的路子，屁顛屁顛的能圍上去就不錯了，還矜持什麼？矜持是能當飯吃，還是能買衣服，化妝品？」

　　看著張曉說起這些現實是一臉的嚮往，白夢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概小時候缺啥，長大越要補啥，只是這腦袋從小缺根弦怎麼補……

　　想著，白夢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看你總有一天會死在他手裡！」

　　死在他手裡……他手裡……手裡！

　　張曉立即想起昨天晚上在樓道裡的事，哪怕一向膽大臉皮厚的她，一想起那超級不爭氣的表現，都忍不住紅了紅臉，太丟人了！

　　要說瞭解，恐怕沒有比白夢再瞭解張曉的人了，看到一向膽大，臉皮厚的張曉臉都紅了，心裡一驚……

　　出大事了！

　　想著，白夢就皺起了眉頭，問道，「昨天他送你回去，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一聽到這個，蒙瓏立即坐直了身體，盤起來的雙腿也放了下來，孤男寡女，黑燈瞎火……哪怕是郎無情，但要妾真有意的話……

　　那發生點什麼太正常了！

　　聽到白夢問起昨天的事，張曉臉色更加尷尬，不住的晃著手，「沒……沒什麼！」

　　她這表現，也就差把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臉上了，如果剛才只是懷疑，這下就是確定了。

　　蒙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噢……難怪剛才非要叫我打電話，平時這種事不都是你搶來幹的嗎？」

　　「到底發生什麼了，竟然讓你這個女流氓都不敢說！」說著，蒙瓏威脅的伸出自己的魔爪，在張曉身上不住的比劃，「說吧，你是老實交代，還是大刑伺候！」

　　對著蒙瓏的威脅，張曉想了想，還是感覺那不爭氣的表現難以啟齒，心道那樣不如死了算了，於是一臉堅貞不屈的搖頭道，「真沒什麼！」

　　蒙瓏冷笑一聲，一個虎撲，把張曉撲在按在沙發上，一隻手就放到了她的腰間，「說，你們是在你家裡，還是去賓館了？」

　　「不，這事不對！」白夢本來想上去搭把手，卻感覺到了異常，「我感覺要真是我們想的那樣，以張曉的性格，她恐怕會跟我們打電話炫耀吧？」

　　「也對啊！她就一女流氓，這事指定不能讓她害羞成這樣，說不定還求之而不得呢！」說著，蒙瓏的好奇心更加濃重了，於是一臉兇殘的看著張曉，「白夢，大刑伺候，今天她要是不交代清楚，一定不能放了她！」

　　在白夢也伸出手後，張曉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直接被死死的按在了沙發上，接著就感覺四隻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面，對著各處敏感點……撓了起來！

　　「咯咯……哈哈……呵呵……」

　　很快張曉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腔都變了，各種魔幻笑聲交替著變幻。

　　就這樣，張曉幾乎笑失聲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舉著手，剛想說話，就感覺一股癢意從腰上傳來，再次失聲，「行……噗……」

　　「別……我……交代……」張曉求饒道。

　　「說！」

　　不管是白夢還是蒙瓏聞言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手卻沒離開，依然把她按在沙發裡。

　　這一會的功夫，張曉的襯衫幾乎就被撩了上去，頭髮散落，裙子也卷上去不少，便是上風的白夢跟蒙瓏兩人，衣衫也淩亂不少……

　　「不行，哈哈，手趕緊拿出去，癢！哈哈，這樣我不說了……」張曉努力的縮著身子，不讓四隻手碰到自己。

　　在蒙瓏，白夢兩人的手拿出去後，張曉才大喘了幾口氣，恢復一下剛才笑的太慘而導致的缺氧。看著兩人興致勃勃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放棄的打算，只能無奈的把昨天晚上在樓道裡被摸幾下就死在手上的事大略說了一下。

　　「呃……」

　　發生這種超出常人想像的事，哪怕白夢都有點傻眼。

　　至於蒙瓏則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半晌，才一臉無奈的盯著張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張曉，你還能再丟人一點嗎？」

　　白夢眨了眨眼，無奈的用手拖著下巴，翻著白眼看著天花板，「平時看你表現，不像這麼敏感的啊！」

　　對此，張曉也只能委委屈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蒙瓏虛指著幾下張曉，站起來歎氣道，「你就是一奇葩！算了，以後路上各走各的，別說我認識你，真丟不起那人啊，算，回家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週末。

　　在茶館裡，四人圍成一個圈，蒙瓏白夢分列左右，眼神怪異，對面的張曉而是尷尬異常。

　　楊帆無奈，卻只能一邊喝著茶，一邊若無其事的跟三人講關於再就業培訓的事。

　　既然將來要背靠商業街，步行街，那年輕，條件好的女性可以向這裡的營業員方向培養。而年齡大點的可以向保潔，後勤方向發展，這些都沒什麼技術難度。

　　至於男性，麻煩了些，但也可以進行調查，對所需要的崗位技能進行培訓。

　　至於培訓老師？在下崗潮中，最不缺各種職業技能的老師，關鍵是市場針對，以及政策，資金方面的優勢，這些就只能靠自己爭取了。

　　「能有多大的發展，就看你們能爭取到多少支持！」楊帆說了一通後看了看表，寧城過來的車也快到了，也不管她們理解不理解便說道，「我還有事，你們自己回去多想想，不行以後再聊！」

　　楊帆跟她們告辭之後，搭了一個在這年代算是好出租車的綠色夏利，提前五分鐘趕到了車站，之後才發現列車要晚點一個多小時。

　　「……」

　　無聊的楊帆在路邊看人殺了三盤象棋，也不是看象棋，就是笑呵呵的看著倆傻瓜怎麼被攤主騙了三十元錢！

　　他們大概真當攤主是善人，給個大優勢局還能十元搏百元。殊不知人家就利用你這心理早弄個套在那等著你往裡面鑽呢！

　　很簡單的騙人套路，但在九十年代屢試不爽。當然，這比抱著一箱酒瓶裝滿水碰你一下，接著往地上一砸，就是硬訛你的技術含量高一些。

　　楊帆當然知道裡面的道道，但是也不提醒被騙的兩人，倒不是怕麻煩，而是感覺做人不想取巧就不會上當，十塊錢就當買個教訓也好，以免日後吃更大的虧。

　　看象棋時，楊帆聽到出站口廣播上公佈寧城列車已經到站，感覺不用再看人娛樂的楊帆就準備砸攤子了，想著，便清了清嗓子，沖象棋攤喊道，「警察來了！」

　　接著就看到一片雞飛狗跳之中，攤主很麻利的一把抓起了錢，接著棋盤一合，連棋盤帶棋子都收了進去，接著便一手拎棋盤，一手拎馬紮，一頭就紮進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七扭八扭就看不到人了……

　　這尼瑪經驗好豐富！

　　戲弄了那個攤主之後，楊帆又等了幾分鐘，葉清婉跟鄭國光就出現在出站口。

　　大概脫離了寧城，沒了公司業務，葉清婉也沒了之前見到的辦公室裝，一身清清爽爽的長袖T恤外加牛仔褲，人倒是有些消瘦，精神頭卻是愈發的好了。

　　「嘿……歡迎回來！」楊帆笑著把葉清婉的行李接了過來。

　　葉清婉也是一臉的笑容，大概涿城留給她的陰影已經少了許多。

　　看到這一幕，鄭國光也松了一口氣，當時她要跟著一起來涿城時，他還真怕她觸景生情，確定她沒事之後才轉頭對楊帆說道，「我跟周翼龍約的是晚上見面！如果一切順利，我週一便回寧大準備……」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鄭國光也隱約能感到房改的後果，如果如今能修正一些相關方面漏洞，不說利國利民，便是自己能得到的好處也很非凡！

　　現行經濟下的房改方向之類的大文章，契合時事，幾乎可以預料其所能造成的巨大影響。

第59章 操作方式

　　沒有人不食人間煙火！

　　包括鄭國光在內，每個人都有需要的利益。只是有些人有原則，有些沒原則。

　　這同樣也包括周翼龍，哪怕他年僅四十，就成為涿城這個地級市的市委副書記，前途光明。

　　至於楊帆，不管他對整個月河沿岸的構想可以創造多大價值，對城市帶來多少好處，挽救多少人的人生，而實際上，在所有的理由裡，月亭橋兩側的精華地塊才是最重要的……

　　見周翼龍之前，楊帆努力回憶周翼龍的信息。說實話，曾經高中時他可不關心這些，只能記住當時經常出現在本地新聞裡的書記和市長。

　　至於副書記，楊帆還真沒印象。

　　九八年，中央還沒提出減副，市里三，四個副書記還是很正常的現象。常委負責制也沒推行，黨政事物還多數由書記辦公會決定。不關心時事的人，十幾年前的幾個副書記誰還記得住。

　　現在周翼龍是分管經濟的副書記，楊帆按照經驗感覺他大概是常委裡排四，五號的人物，是四還是五大概要看紀委書記的資歷和影響力了。不過分管經濟的副書記在經濟上的發言權卻是頭三號的，只弱於黨政正職，比常務副市長還要重。

　　晚上跟周翼龍相見時，多數時間是鄭國光跟周翼龍的同學敘舊，楊帆話不多，只比周翼龍的秘書高揚多一些，哪怕葉清婉都比他說的多。

　　倒是最後聊正事時，楊帆被問了幾個問題。

　　按照楊帆的意見，由市里出面組織一個月河開發委員會，委員會可以更好的溝通方方面面的規劃。另外成立一個城市開發，投資之類的公司，而把月河沿岸附近地塊的開發權注入這個公司。

　　大體結果就是整個月河改造無需財政支持，而新公司還能獲得少則三四億，多則近十億的資金……而九八年，整個涿城的財政收入都不足百億！

　　楊帆不會不明白這種方式的壞處，等於是幫市里弄了一個巨大的小金庫！不過相較而言，這種小金庫式的至少比全在暗地裡的權錢交易來的更好一些。

　　當然，對於整個方案楊帆只是提出大體思路，怎麼操作，這些人精玩的比他溜多了。

　　最後會形成什麼結果，楊帆不清楚，不過他可以確定，最後關於月河沿岸形成的方案絕對不會如想像中的美好，當然也會比曾經的無序、惡意開發要好！

　　第二天，鄭國光繼續忙著繼續跟周翼龍見面商討時，楊帆卻跟葉清婉一起逛著石湖北岸。

　　楊帆當然不會提出去石湖，五月份的事他當然不會忘，這是葉清婉提出來的，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

　　即將進入十月時，空氣已經有了一絲涼意，長袖也都能穿起來了，愜意的感受著涼涼的湖風，楊帆說道，「知道嗎，我曾經打定主意不進入地產這塊，沒想到如今依然一腳踏了進來！」

　　「嗯……」葉清婉的聲音像是回答也像是詢問。

　　楊帆倒也不在意她到底什麼意思，繼續說道，「因為之前總感覺這東西利潤率也就那樣，而在利益背後又掩藏了更多的罪惡，又不是沒有讓自己更舒坦的賺錢方式……」

　　想了想，葉清婉問道，「你這算是矯情吧！」

　　楊帆，「……」

　　沿著湖邊走了一段，葉清婉又問道，「那你現在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楊帆想了想，還是老實地說道，「開始呢，就是一個念頭，感覺那一片就這麼荒下去挺可惜，如果能整出來，應該能改變一些人的命運。最初不怎麼上心，後來發現這東西還挺適合空手套白狼的，就上心了！」

　　聽到這裡，葉清婉哧哧的笑了出聲，剛才還糾結著利益背後的罪惡呢，這會說起利益倒是一點都不慚愧，「我發現你這人有時還挺矛盾的！」

　　「我有兩個靈魂……」楊帆說的特理直氣壯，十七八歲的天真與三十多歲的現實。

　　葉清婉瞄了楊帆一眼，「你是雙子座？」

　　楊帆愣了下，奇怪的看了一眼葉清婉，不是小女孩才信星座這東西的嗎。好吧，有人一輩子都是女孩，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問道，「在寧城很忙？」

　　對此，葉清婉不明就裡地說道，「還行啊，怎嗎？」

　　「每次見你都發現瘦了些……」說著，楊帆看著不遠處的石亭，五月從派出所出來時，兩人就坐在那裡半天，還聊了好多東西！

　　那也算兩人第一次聊學習之外的東西。

　　看到那個石亭，葉清婉的神色更加複雜一些，有些莫名的情緒在眼裡跳動，「坐一會？」

　　在楊帆點頭後，兩人如上次一般，楊帆面湖，葉清婉背湖坐在了石亭裡，之後就聽她緩緩的道，「這個亭子倒是來了不少次，再來感觸還真是挺多。」

　　聽不出她到底什麼意思，楊帆就笑了笑，之後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這次來，就在涿城玩幾天，十一時網絡會所也開業了，過了十一再走，也當是歇歇了！」

　　葉清婉臉上有些意動，想了想還是有些難色，「恐怕不行，寧城還有一攤子事！」

　　楊帆好奇地說道，「不是招人了嗎，該放手的就放手！你看看我，錢沒賺多少，可事可是東一攤，西一堆的，還要上學，要不放手我就劈成幾半都不夠用。」

　　對此，葉清婉只能瞪了楊帆一眼，你要是不放手，我該不會這麼辛苦了，不過對於那些新招的人手，她還不能完全放心，便說道，「他們……」

　　楊帆擺手阻止了葉清婉，「行了，老闆就坐面前呢，給你放假還不高興！」

　　葉清婉，「……」

　　聊了一會，葉清婉再次說道，「最初那篇關於房改的論文已經引起了中央一些領導的重視。而你這次的構想大概也迎合了這點，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楊帆，「……」

　　葉清婉說的是當時楊帆跟鄭國光去寧城的火車上談的那些房地產後世趨勢，以及逐漸成型的標準，流程。後來在鄭國光手中形成了論文，當時副署楊帆只是為之後的保送做鋪墊，倒是沒想到如今會成為月河沿岸的鋪墊。

　　頓了頓，葉清婉說道，「我估計，既然有中央領導重視，而這事又有相當大的利益收穫，很多地方官自然會迎合，一切應該都會順利施行。」

　　對於火車上談的那些，楊帆當時只是無聊，隨口談了談，誰能知道竟然為自己這次的事帶來了很多方便，當下笑了笑，「無心插柳……」

　　這誰知道！

　　葉清婉溫和的笑了笑，反正她感覺楊帆的思維，當時能想到這裡完全有可能，就像網吧聯盟，奔著的就是幾年後的局面……

　　不過葉清婉還是有些事情想不通，除非私下操作，否則以楊帆的實力還真難參與到裡面去，「按照你之前提出的土地招拍掛等重重流程，你在其中怎麼操作？這次既然想當樣板，能私下裡運作的地方不多吧？」

　　這次想要成為樣板，肯定要用楊帆說過，鄭國光修正後在論文中提出的用地審批，拆遷標準，土地招拍掛，公正透明等這些引起中央重視的方法。

　　當然，所謂的公正透明也就是說說，大概可以避免有些貪心不足的人吃相太難看而已！

　　看著湖中不遠處，奔馳而過的快艇，帶起兩道水線，楊帆說道，「我們又不拿地！」

　　葉清婉一愣，之前還說唯一的目標就是那兩塊地，如今又說不拿……

　　這是鬧哪樣。

　　想著，葉清婉不解的問，「那你幹嘛一直說的那月亮去兩側……」

　　楊帆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市里將成立的新公司會拿走這兩塊地，走的絕對是正式途徑……」

　　這種屬￿市里左手換右手的招拍掛，誰敢搶，誰又能搶的過？

　　當然，新公司拿地程序手續之類的絕對會符合標準，還會符合的不能再符合了！

　　看著葉清婉還是不解的眼神，楊帆笑著說道，「至於我們，既可以直接掛靠在新公司下面。接著那兩塊地怎麼開發，只是牽扯公司內部資源怎麼分配而已。與政策什麼的都不牽扯，不會影響整個方案的可信度……」

　　頓了頓，楊帆繼續說道，「同樣，也可以讓新公司以土地作價，大家一起合作開發，具體怎麼開發，大家商議著來。也可以用合適的價格轉賣，你當黃金地塊，也許是人家的設計邊角餘地，當然也可以用均價，反正那點又沒有單獨掛牌，黃金不黃金暫時也沒公認，總之，方法多的是……」

　　葉清婉，「……」

　　看著湖面，微波粼粼，陽光下泛起一層層白光，想了半晌，葉清婉找不出什麼大問題，企業或者商場上的事，很多東西確實說不清楚的。比如新公司把地交給別人，自己賺了小頭，別人賺了大頭，算賺還是算虧？

　　算賺，別人賺的更多怎麼說，算虧，明明有收益……一切自己來，說不定就虧損了呢！

　　於是葉清婉只能搖搖頭道，「我總算知道明明你挺聰明，可學習成績卻一直都上不去的原因了，那時你天天就想著這些了吧！」

　　之前？

　　楊帆笑了笑，「那時候就是想著玩，想去玩而已，要是天天想這些還不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