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啟航

　　中午，楊帆叫上了林瑤，鄭浩，朱海濤，高小毛，劉琳娜，張菲等人吃飯……大家都很默契的只跟葉清婉敘舊，絕不提曾經校門口的事。

　　其間楊峰打來了電話，說是電腦商鬆口了，楊帆一直都沒擔心過這個問題，更別提王正道之前還暗示過。

　　一群人熱熱鬧鬧吃過飯，已經一點半了。

　　雖然是週末，可其他人都要去補課，高三了嘛。當然，九中的高三也補課，不過楊帆蹺課罷了。

　　確切的說，開學快一個月了，他根本就沒補過課，平時還經常性的請假，班主任現在看到楊帆橫挑眉毛豎挑眼的，就差一口吐沫吐他臉上了，心中沒來由的後悔，當初怎麼就能答應他進班的……

　　送走了其他人，楊帆瞧著葉清婉，「下午去BAT軟件看看？」

　　「好吧……」葉清婉答應道。

　　楊帆車技不錯，騎車一向很快，見縫插針，哪怕後面帶個人有所收斂，也讓葉清婉坐在後面為了保持穩定只能無奈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

　　路過工大時，那可比夏天可熱鬧多了，附近兩所大學兩萬多學生在週末，大部分都像蝗蟲一樣在附近掃蕩著……

　　還未開業的啟航網絡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工大車站的廣告牌已經立好了，但是廣告還沒掛上。

　　楊帆沒別的打算，就信心滿滿的準備將一副特逼真的實景圖掛上……然後就一句，這就是啟航網絡的環境！

　　至於附近學生常去的BBS，現在已經流傳出種種歐美流行風尚，比如說網絡會所……

　　培訓結束的服務員就充當大概是國內的第一批水軍，順便練習一下電腦水平，甚至所謂的啟航網絡裝修諜照已經開始流傳，之後什麼機器配置，服務員的水平，培訓，玉照各種諜照隨便編個理由就放了出來，不斷吸引眼球。

　　這年代的人哪經過這種軟廣告啊，就差沒直接抖了，連洗地的人都不用準備！

　　看到那邊啟航網絡會所的碩大招牌，葉清婉也來了興趣，「平時光聽你吹，現在實地去看看……」

　　「行啊！」楊帆說著，便拐去了啟航網絡。

　　停了車子，走進網絡會所，葉清婉有點震驚……這效果太棒了，進門就見錚亮的大理石地面，一面巨大的玻璃幕牆，這年代少見的白色鋼琴烤漆櫃檯，另一側是工藝格，吊蘭，綠蘿，滴水觀音，美人蕉等植物陪著酒水錯落有致的擺放著，讓人精神一振。

　　楊峰本來就在網吧裡，一見到楊帆，立即撇嘴諷刺道，「喲，稀客啊！」

　　「去！去！」楊帆伸頭呶嘴說道，接著幫他介紹葉清婉。

　　裡面的劉妍也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一見楊帆，笑了一下，反倒是招呼起葉清婉來了。大概女人都有共同語言，沒說幾句兩人好像就熱乎了起來。

　　走過被幕牆隔開的前臺區，除了電腦還未進場，整個裝修裝飾已經全部完成，但是只看電腦桌椅的擺放，工藝隔斷的設計，也讓碩大一個空間極為有韻味，隔斷上自然也多數是吊蘭，綠蘿，滴水觀音，美人蕉等植物。

　　哪怕天花板上也吊了不少工藝格，放的還那些植物，不過多了仙人球，量天尺等吸收輻射效果最好帶刺植物……

　　細數下來，一個大廳就有好幾百盆植物，這讓葉清婉吐了吐舌頭，「你們這擺放的植物這麼多？還真能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啊！」

　　楊帆嘿嘿笑著，「別被感覺騙了，這裝修都沒結束多久呢。都是不值錢，好養活，大葉，淨化空氣效果好的植物，絕對適合這種人流密集的公共場合！」

　　說著，楊帆轉向了楊峰，「園藝師請了沒，這麼多植物，哪怕好養活，也要不少功夫，更別說沒事還要修修形！」

　　楊峰鄙視的看了楊帆一眼，「這還用你提醒，其實說起來株數多，但活並不多，劉妍就在她家那邊請了一個老師傅，玩了一輩子花花草草，買花就是他幫忙的，水平確實厲害！」

　　上了二樓，樓上的佈置更加精妙……

　　不提裝修豪華的包房，錯落有致分佈的並不規則的是貴賓區，弧形沙發讓人更有緊密感的是主要針對情侶戀愛消費的無煙卡座區，以及時尚感十足的女生區，唯一不變的還是滿室常綠植物！

　　參觀完整個網吧後，幾人再次回到一樓，楊帆依在吧臺上對著楊峰說道，「回頭宣傳時請些街頭藝人……」

　　看著楊峰疑惑的眼神，楊帆補充道，「不是胸口錘大石的那種！是會街繪的那種，能3D的更棒……」

　　不止是楊峰，包括葉清婉，劉妍也都是一頭霧水，他們聽到街繪第一反應就是流傳下來的廟會，只是楊帆後面一句3D讓他們懵了！

　　「街會？3D？」楊峰有些疑惑的問道。

　　九八年，別說國內，大概世界範圍內這種新潮藝術都沒正式成型，大概有雛形，也只是被人稱為街頭塗鴉。

　　同樣，在這個年代要能在街上弄出一3D街繪，都不用多精緻，恐怕都能引起巨大的轟動，不知能上多少新聞。

　　相對這個效果，就現在國內搞藝術的價格，琅琅上口的明星走個穴也不過幾千塊，請人的錢完全不必在意，想著，楊帆說道，「就是在街道上繪畫！」

　　哪怕楊帆解釋了一番，楊峰還是不能理解街繪算什麼，大概聯繫到小時候亂寫亂畫挨打的事，便說道，「還有這種人？沒被人打死，也會被街道紅袖章老太太罰死吧？」

　　「算了，藝術就跟你不搭，說不通這玩意。你又不是沒各地辦事處的電話，讓他們幫忙去中央美院，中國美院，魯迅美院去聯繫！」說著，楊帆想著現在也許還真沒人搞這些，便說道，「也不一定本來就玩街繪的，那些畫畫的，別管學生，教授甚至其他人都可以試試……」

　　楊峰無奈地說道，「得，錢是你的，你說的算！你就是全換成鋼鏰砸水裡聽響，我也當個熱鬧看！」

　　楊帆，「……」

　　葉清婉在旁邊若有所思，半晌才說道，「一種新生事物總是更容易聚集視線，這是不是你說的眼球經濟？」

　　對此，楊帆贊道，「行，你的商業天賦算是點滿了！」

　　跟楊峰，劉妍聊了一會，楊帆跟葉清婉離開啟航網絡，來到距離啟航網絡並不遠的BAT軟件，銷售一切如常，所謂的如常就是一切鋪開，如今大城市銷售的都差不多了，銷售收入開始逐漸回落……現在各地辦事處的主要目標已經逐漸轉為網吧聯盟這一塊了。

　　如今朱華已經明白曾經的網吧計費軟件的價值，可惜已經有點晚了，楊帆已經鋪開了市場，形成了口碑！

　　不過更多把興趣放在了U0上的朱華，雖然感覺很可惜，可U0的興趣依然在賺錢之上。

　　這讓楊帆想起自己大學時玩傳奇，那時候技術好，屬￿第一批下赤月的人，明明知道當時的聖戰法神一件兩，三千，可依然爛了不少在倉庫裡，也就缺錢時才會考慮脫手一兩件，直到最後這類裝備都不值錢了都沒太多的感覺！

　　回憶起來，那段時光還真是理想或者興趣戰勝現實的單純年代！

　　同樣，現在市面上也出現競爭對手了，不過楊帆也不在乎了。在網絡會所即將開業，現在便是把網吧計費軟件免費，以促進網吧聯盟的發展，楊帆都可以接受了。

　　畢竟最初他也就是打算在這上面賺幾個月的巧錢。

　　當然，楊帆來這裡也不是為了網吧計費軟件，或者網吧聯盟的事，而是聽朱華說UO私服已經搭建成功，他忍不住好奇過來看看！

　　體驗一番後，楊帆就感覺朱華他們做的UO，跟自己曾經玩過的版本相比，有些細微改動……

　　玩了一會，以楊帆多年玩遊戲的經驗感覺這遊戲不說背景問題，便是那升級，裝備以及PK系統，都不符合國內的大部分玩家的習慣。

　　國內網遊玩家欣賞的是什麼？簡單的打怪，簡單的打寶，利索的打人臉……

　　扯不上什麼玩家素質不素質的，因為大多數人生活壓力本來就大，自然需要更多的發洩。要是一天工作六小時，三個月便能賺一年的生活費，那自然有時間，也有心情去慢慢品味那些品質遊戲的精髓。

　　又玩了一會，放下了鼠標，楊帆向旁邊一直在等他評價的朱華問道，「現在多少人在線？」

　　朱華興奮地說道，「現在有幾十人了，還在不斷的增加！」

　　楊帆，「……」

　　看著朱華興奮的表情，楊帆實在不好意思說什麼打擊他的話。後世隨便網上找個版本開個私服，再隨便花點錢做個廣告，剛開服弄個幾百人在線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們這忙活好幾個月，才幾十人在線就如此激動？

　　真是時代啊……

　　不過說起來後世動不動破百萬的在線人數，這時說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別說九八年，便是零一年，市場增大許多倍，風靡一時的石器時代高峰期在線人數也不過五萬左右！

第61章 遊戲製作組

　　要說網絡，甭管PC時代，還是移動時代，人們的大體需求是不變的。主要就是四塊，資訊，交流，娛樂，商務，其中三塊就成了BAT三巨頭的基本盤。

　　風靡一時的某公司曾有機會成就一個娛樂，帝國。不過其在後面犯了一些錯誤，再加上一個個單獨業務的流量沒有一個綜合平臺彙聚、導向，加上網絡娛樂這塊相對黏性低，地位便逐漸被蠶食，直至衰落！

　　其實要說用戶黏性，交流是最大的，壟斷度也最高。

　　因為這東西不僅僅牽扯到單獨某個人的感覺，習慣等問題，更多的是牽扯到整個圈子的取捨。更確切的說法，交流工具更多的是朋友們在幫你選擇……

　　想著網內網遊，或者說網絡的現狀，哪怕楊帆對這塊的未來再有信心，也得悠著點。畢竟他現在還不是那種哪怕燒錢也要燒出一個未來來的土豪，於是說道，「你們先這麼玩著吧，不過也可以考慮如何做一個簡單的圖形RPG網遊，就當練練手！」

　　聽到楊帆的話，一旁正在忙著遊戲的周波就驚訝的探過頭來，說道，「做一個新的？」

　　從進了這個工作室，葉清婉一直在旁邊聽著，她對遊戲基本是毫無瞭解。不過明白楊帆不會無的放矢，也聽出了點味道，笑了笑，心裡卻打算回去瞭解一下遊戲。

　　從電腦前站了起來，楊帆點頭道，「對啊，做個新遊戲，簡單點不怕！」

　　要說朱華對此不感興趣，那絕對是扯，經過U0的練手，本就對遊戲感興趣的他想這一塊都快想瘋了……

　　想了想，朱華還是說道，「那可不容易，一個新遊戲可不像UO，有模版，各種模型什麼的都有現成的，就卡在服務器端罷了……」

　　曾經楊帆玩過十幾年遊戲，但也只是玩。要是問他什麼樣的遊戲受歡迎，或者升級，裝備，PK，職業，技能之類的系統怎麼設定，他也許能說個半天不重複的，甚至三天三夜都不重複。

　　畢竟現在這麼多遊戲都沒面世，能創新的創新，不能創新的抄襲個概念還不會？

　　但他也僅能做到這點了，有了設定，怎麼實現，遊戲又如何開發，他就是兩眼一抹黑，一點都不懂了。

　　所以，楊帆沒回答朱華的問題，而是轉向自己擔心的問題，「你們技術能跟上？」

　　朱華本性不是奸猾的人，哪怕很想自己挑大綱做個遊戲，但聽了楊帆的問題卻是不加考慮地說道，「就我們現在這些人，那肯定不行……設定，模型等東西我們根本不擅長！」

　　旁邊的周波確實想做個新遊戲，好壞另說。幾個人花幾個月弄出基本看不到效益的UO私服，只能是因為興趣。如今有機會把興趣更進一步，他自然不願意放棄，便解釋道，「他說的是策劃，美工，這確實不是我們擅長的！」

　　對策劃，美工這一塊，楊帆倒不擔心。他自己就可以兼職策劃師，編寫遊戲背景故事，制定遊戲規則，設計遊戲交互環節，計算遊戲公式，以及很多遊戲細節等都可以，最省事的便是直接借個模版抄一下！

　　而美工，更簡單，楊帆繪畫水平怎麼說也是馬馬虎虎，實在不行他自己比照後面遊戲經典來個素描，美工再做不出效果可以直接悶鍋裡了……豬都沒這麼笨！

　　想著，楊帆就笑道，「策劃，美工都可以請人，可是如何把這些東西在遊戲中實現出來，你有底氣沒？」

　　朱華想了想，說道，「說實話，雖然具體情況我沒經歷過，但也知道遊戲最重要的就是策劃，其他的都不算大問題，技術不行找人都方便……」

　　說話間，旁邊辦公室的張章也推門進來了，雖然他對遊戲興趣不如朱華幾個人大，但是終歸是朋友幾個月的成果，還是想聽聽楊帆怎麼評價。

　　不知不覺中，這一群算上優秀的大學生早就對楊帆的眼光有著無比的信任了。

　　當時BAT剛兼職時，大家甚至沒怎麼當回事，就是抱著賺點外快的念頭，誰都想不到會做到如今這一步。

　　雖然最近銷售有些回落，但根據辦事處的反饋，今年利潤五，六百萬還是沒問題的，這還是因為BAT網絡服務占了一部分資源的緣故。同樣，根據楊帆的意思，年底公司肯定會分紅，或者配股……

　　朱華早被楊帆私下保證過，不會低於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讓他心理平衡多了，他這人容易滿足是一方面，同樣還很有自知之明……

　　曾經他也曾向做小生意的媽媽抱怨過這個問題，他那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媽媽當時就說了一句話，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人提出的創意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價值。但我就知道在外面同樣賣早點，都差不多的東西，有人一天只能賺十幾，二十塊，甚至虧錢，而你媽我每天都能賺一百！

　　這句話讓朱華悚然一驚，想了三天，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楊帆的創意不值錢，同樣，他的技術也不值錢，值錢的這裡面體現的見識，決策，操作，以及執行……也許還有其他的，他甚至都想不到。

　　這樣，仔細想過的朱華也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搞技術這塊算是有天分，可真讓自己去賣這網吧計費軟件，恐怕真會搞成一團糟！

　　做生意，努力也許是一方面，天時，天分也是一方面，而這些他都沒有！

　　當朱華把這些告訴自己媽媽時，媽媽反倒很高興，說道，你這孩子，不管小時候看小說，還是幹什麼，總是容易沉迷，這種性格真不適合自己做生意，因為當你碰到感興趣的東西就不會理智的考慮了……

　　到這時，朱華自然而然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想著，朱華就看了看正在侃侃而談的楊帆，相比自己，這傢伙做生意便總能輕易的抓住重點。忍不住就在心底歎了口氣，與其自己出去撞個頭破血流，還不如靠著自己的技術混一口飯吃！

　　聽了一會，張章開口說道，「那樣搞起來的話，可不像現在一個工作室這麼省錢了。」

　　考慮了一下，又跟幾個人商議了一番，楊帆才說道，「嗯，就先成立一個遊戲製作小組，掛在BAT下面，下個月之後我應該不會再從BAT裡抽錢了！」

　　從BAT出來後，葉清婉回頭看了看如今還只是簡單兩間辦公室的BAT，說起來，跟啟航網絡那環境簡直沒得比。不過她從楊帆的眼神中，看出他對BAT的期望很高，至少用心程度比啟航網絡高的多，尤其那還沒建立的遊戲製作組。

　　下午暫時沒事，楊帆便推著自行車跟葉清婉走了個並排，車子走在慢車道上，人卻踩在路牙石上，而葉清婉就在人行道上。

　　推著車子，楊帆說道，「要是給你買個自行車，咱們一併騎著，是不是就跟暑假時差不多了！」

　　想起自己人生情緒最低谷，卻跟他一起在寧城到處跑網吧的日子，葉清婉表情柔和了些，低著頭看著腳面走了幾步，「說起來那時候還真要謝謝你。」

　　楊帆側頭看著葉清婉，認真地說道，「別謝來謝去了，真算起來，你幫我的可比我幫你的多多了，你看，我就不說謝謝！」

　　「……」葉清婉頓了頓，問道，「你對遊戲很感興趣？」

　　楊帆反問道，「你看出來了？」

　　葉清婉併攏了一下隨著走路垂落在額前的頭髮，聞言說道，「大家都看出來了吧？」

　　對此，楊帆嘿嘿笑著，特奸詐。笑了幾聲，才說道，「不一樣的，朱華他們知道我遊戲水平不錯，只當我跟他們屬￿志同道合，對我的資金支持他們的興趣說不上感激涕零，也是有些印象分的……」

　　聽到這些，葉清婉說道，「就你這奸猾模樣，一般的大學生還真跳不出你的手掌！」

　　說完，葉清婉想起了夏天，那些烈陽下，他也是用著幫自己散心的名義，把自己拉去當苦力，直到現在，自己也像個苦力。想著，便笑了笑，很清晰，猶如這年月的秋日，天高氣爽，風輕雲淡。

　　走了幾步，葉清婉說道，「BAT軟件，網絡服務，遊戲，網吧聯盟，啟航網絡，還有月河也要插一手，你不怕太散亂了？」

　　楊帆笑道，「有些東西是親兒子，有些就是準備養大了賣錢的！」

　　葉清婉點了點頭，還是不解的問道，「可我看你對那個未成立的製作組比啟航網絡或者BAT軟件都重視，那為什麼還要掛在BAT軟件下！」

　　楊帆倒也不隱瞞葉清婉，一五一十地說道，「相對遊戲工作室現在的負責人周波，我更信任朱華。但是之前BAT離不開朱華，工作室便由周波挑頭。現在成立遊戲製作組，既然重視，那我更希望是朱華來負責。可無緣無故換掉周波很不好，便先掛在BAT軟件下面，朱華自然是周波的上司。等到合適的機會就把遊戲製作組拆出來成立公司，到時候就可以很自然的讓朱華統籌全域了……」

　　葉清婉，「……」

　　這打算還真是滴水不漏！

第62章 啟航開業

　　九九年的十一是第一個黃金周，可惜現在還是九八年，十一，週四，只有一天法定假！

　　正是這天，啟航網絡開業……

　　楊帆，楊峰，甚至今天還穿著啟航網絡服務員標配的大紅旗袍劉妍都可以算作是主人，畢竟她已經為啟航網絡幫了很久的忙了。確切的說，楊帆更像個客人，那甩手掌櫃當的，怎麼看都像個不負責任的人！

　　葉清婉，楊遠航，王慧，包括楊帆爸媽都在幫忙。林瑤倒是想來，可惜育實中學的高三哪怕在十一都不放假，楊帆便讓她中午再抽空過來，沒必要逃課。

　　張曉，白夢，蒙瓏三人帶著一隊學生來的也挺早，一水一米七以上的模特們，身著啟航網絡服務員統一的紅色旗袍，尤顯性感。

　　一路過來時，她們可吸引了無數目光，甚至尾隨一大波……

　　要是由張曉，蒙瓏領銜這群學生，配上大長腿，高跟鞋，門口排成兩排，簡直有種喪心病狂的吸睛效果……

　　想著，楊帆便嘖嘖嘴，迎了上去，讒著臉說道，「給我們當會迎賓怎麼樣？」

　　對此，一襲旗袍把玲瓏身段展現完美的蒙瓏撇嘴道，「你這傢伙使喚人成習慣了，看不得人閑是吧！我們這才剛趕到，連口水都沒喝呢。」

　　張曉一身旗袍也表現很出色，此時倒是沒說什麼，知道今天楊爸楊媽都在，她可不敢弄出什麼么蛾子。

　　「水管飽……」楊帆笑著說道，目光掃向了白夢，要說三人之中，平時看起來梅蘭竹菊，但穿旗袍最出色的便數白夢了，不管身材氣質都比較貼合。

　　開了幾句玩笑後，三人還是指揮著學生在門口排成兩排，當迎賓了！

　　八點五十八……

　　在一片硝煙的熱鬧中，啟航網絡正式開業。

　　九八年的鞭炮比較實在，五萬響的鞭炮，拖拖拉拉足有幾十米長，劈裡啪啦響了足足十幾分鐘。

　　接著就把楊遠航，張曉，白夢，蒙瓏以及一些朋友送的花籃擺出來。最初她們倒想送這年間最流行的牌匾之類的東西，可惜看了啟航網絡的裝修風格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根本沒地方掛……難不成在一堆植物中間突兀的掛個駿馬奔騰或者鵬程萬里？

　　風格壓根不搭好嗎！

　　啟航網吧宣佈開業後，瞬間湧進了二百多人，之後被價格又嚇走了一部分。

　　在收銀台幫忙的劉妍看著蜂擁而入的人群，忍不住抹了把汗。也虧了楊帆的堅持，在樓上，樓下各設兩個收銀台，否則，就兩台電腦工作的話，就這一瞬間就能讓這群人給擠瘋掉。

　　當這群人進來，看著四周的環境，簡直也要瘋掉了，這是網吧嗎？

　　大玻璃隔斷直接隔開了收銀區和上網區，工藝格上擺滿了各種工藝品，植物。黑白配的大理石地面，浮雕吊頂，豪華牆裙，典雅牆紙，每一樣都出乎意料。空間被一米多高的工藝隔斷隔成一塊一塊的，每一片都不大，不會顯的太空曠，也能儘量讓每個上網的人都有種私密踏實的感受……

　　隔斷上放著數百盆吊蘭，綠蘿等植物，入目看去，滿眼綠色，牆上也掛著裝飾品，空氣很清新。關鍵的是那些站在過道兩旁的服務員……

　　美女……美女啊……旗袍美女啊！

　　一切確實沒得挑，環境比賓館好，美女比學校多，在這裡上網上到死都願意……一瞬間，無數人在心底這麼認為著！

　　「樓下是普通區，樓上是會員區，會員區分為女生區，無煙卡座區，貴賓區，包房區。普通區上網六元一小時，會員區最低八元一小時！」劉妍在收銀台前介紹著網吧的情況，引導著人群。

　　就這環境，普通區六元的價格不算貴……無數看到內部環境的人在聽到劉妍報出的價格後，心底同時升出這個概念，要知道那些烏煙瘴氣的小網吧這年頭都四元一小時。

　　「一次性沖五百以上就是會員……放心，一次消費不完，下次來也可以。到時候在收銀台登記一下，然後用會員號和設置的會員密碼就可以登錄……」劉妍在收銀台裡不斷的回答著紛雜的問題。

　　在劉妍旁邊，兩個高挑的收銀員不斷忙碌著，開卡，上網，辦會員，忙的不可開交。

　　從八點五十八開業，一直忙碌到九點半，第一波人潮才算稀落一些，整個啟航網絡樓下普通區早已爆滿，根本沒有空機器了。樓上倒是空出很大一部分，畢竟一次最低五百的充值，在這個年代還是一筆很大數額的！

　　王正道跟一個中年男人在九半點時也趕過來了，一人送了一個花籃後，又各自花一萬辦了張至尊卡，之後在旁邊跟楊帆聊了起來，「生意真不錯啊，這會也有兩萬多的收入了吧。」

　　就看現在的情形，這傢伙伸手就挖了一個金礦。

　　普通區五十，一百的押金居多，加上也出手了幾十張會員卡，不算王正道和他那個朋友的一人一萬也快有兩萬了，不過幾千的押金終歸要退的。

　　「托你的福……」楊帆笑著說道，別說王正道和那個中年男人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合作夥伴，就是敵人在今天來捧場，他都得笑臉相迎。

　　「李同義！」王正道把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天水地產的老總……」

　　天水地產！

　　這個名字楊帆的印象很深，也很瞭解，因為他曾經的婚房買的就是天水地產的。

　　在日後，天水也是涿城響噹噹的地產商，開發了十幾個小區。之前具體發展歷程不清楚，但是在九八年天水地產的第一個樓盤天水小區已經開盤一年，算起來應該也有幾千萬資產了。

　　後來天水地產進入了民營五百強，可惜在一零年後，攤子鋪的大，大概又得罪了人。於是幾處地產因為手續不全，違規更改容積率等而被停售或者處罰，於是在房地產不景氣的一四年資金鏈斷裂，最後被市屬地產企業涿城置地接手。

　　楊帆一邊回憶著未來，一邊應酬著兩人，還沒來得及談正事，高揚就過來了，還以個人名義送了個花籃。

　　李同義一見到高揚，連忙疾走幾步迎了上去，滿臉笑容，「高主任，你怎麼來了……」

　　看著在自己前面就熱情迎上去的李同義，楊帆便無語的想著這到底誰是主人啊？

　　高揚不鹹不淡的應付了李同義幾句，至於請客吃飯之類的邀請更是一概不接，又跟楊帆說了幾句話，倒是對葉清婉最熱情。

　　之後在楊帆忙著招呼高揚時，湊不上去的李同義雙目精光閃閃，看了離遠些的高揚一眼，對有些迷糊的王正道伸了四根指頭，「那人是市里四號的秘書！」

　　「啊！」

　　王正道並不認識高揚，可肯定知道常委四號是周翼龍。他級別夠不到周翼龍，倒是高揚可以認識一下。這些秘書可都不簡單，柳國光能年紀輕輕坐到區委常委，月山鎮書記的位置上，之前也就是個非常委的副市長秘書。

　　要說國內年輕官員想升官快，一是去當秘書，另一個就是團委了。

　　王正道看了看表，還不到十點，略一想，看向楊帆的眼神又不一樣了。別看今天休息，高揚又是個人名義，可十一不是平時週末，領導會更忙，秘書這時肯定是工作時間……

　　這其中的含義已經很清楚了，頓了頓，王正道說道，「我們在這多呆會！」

　　李同義也是人精，很多就反應了過來，對王正道豎了豎大拇指，「還是你腦子靈活！」

　　高揚呆了前後不過五分鐘，就說聲老闆那還有事便準備告辭。楊帆，葉清婉，楊峰，楊遠航等人便一同送他出去，途中楊帆塞了幾張至尊卡給了葉清婉，她便很明白的點了點頭。

　　在會所裡沒除去的王正道一直都注意著楊帆這邊，看到這個動作，就歎了口氣……

　　哪怕就這五分鐘，也足以王正道看清楚高揚最重視，甚至略微有些討好的是誰了。要說這卡楊帆去送，還真不一定送的出去，那女人就不一樣了，以高揚的態度，根本不會拒絕。

　　十七八就瞭解送禮的學問，這尼瑪情商！

　　楊帆一行人跟著出去後，在車前跟周揚聊了一會，便使眼色讓其他人先離開，之後葉清婉把卡遞了過去說道，「幾張不值錢的卡，周主任有時間來玩，要是工作忙，親戚朋友也能來玩。」

　　高揚也不矯情，接了過去，裝在兜裡，對葉清婉道了一句謝謝。

　　接著，兩人便站在路邊目送高揚坐著市委的車離開，回來時，楊帆的葉清婉說道，「高揚這一過來，一會就要忙了！」

　　「呃……」葉清婉一想，也就了然了。

　　楊帆目送高揚離開後，就看到張曉，蒙瓏，白夢已經不當迎賓了，此時帶著學生正準備出發，一大波大長腿穿旗袍……每步邁出那開叉處露出的一片大腿，簡直像踩在男人的心裡一樣，便對葉清婉說道，「我先到那邊去看看，你回去讓楊峰把剛送出去的幾張卡號記住！」

　　他也不確定楊峰能不能想到這點，不過還是讓葉清婉提醒一句保險。

　　別管這幾張卡最後落在誰手裡，那都要重視。別看這些卡沒收錢，要是這些卡真能來消費，光是給啟航網絡起的帶動作用就不止那幾個卡錢。

第63章 小驚喜

　　到了一群模特學生那，楊帆沒說話，先是欣賞了一番美景……

　　當時在學校招聘服務員時，其中一部分學生就參加了。此時這些人見到楊帆，立即嬌聲半玩笑半抱怨著的打趣著楊帆……

　　楊帆跟她們嘻嘻哈哈幾句，之後才問張曉她們說道，「這是準備出發了？」

　　張曉點了點頭，「馬上十點了，正合適。」

　　很快，隨著白夢一聲令下，清脆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

　　四十個女生，一水的一米七以上，加上十釐米的高跟鞋，那一個個大長腿不時從開叉不高不低的旗袍中鑽出來，簡直太有壓迫力了，那走路姿勢也特好看，提臀扭腰的……

　　「不用走你們的臺步，三，四公里要靠臺步走下來還不累死你們。」看著她們的步子，楊帆認為很講良心地喊道。

　　「一……二……三……」伴隨著楊帆的喊聲，這些模特班的學生清脆的口號聲響起。

　　楊帆一愣，這又是什麼劇本？

　　怎麼還喊起口號了，不是走的臺步的嗎，又不是走正步……

　　唰……

　　伴隨著三的話音，四十個女生同時扭腰轉身，接著就是一個集體飛吻，側身對著楊帆前腳點地，後腿繃直，那白花花的大腿齊刷刷的從旗袍開叉裡拱了出來！

　　這一波突然襲擊，楊帆差點被嚇趴下！

　　這種情況碰到一個那是豔遇，碰到幾個那是享受，碰到四十個對眼睛來說就是災難了……四十條雪白的大腿，四十個飛吻，四十個側身S曲線的玲瓏身段……

　　蛋……怎麼都看不過來啊！！！

　　「啟航網絡……夢想的啟航……」這幫學生在飛吻之後，齊聲喊道。

　　楊帆感覺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看著楊帆仿佛見了鬼的表情，張曉和蒙瓏笑的極為響亮，倒是白夢好一些，一群學生也是嘻嘻哈哈的轉過去，回歸正常走路姿勢。當然一定幅度的扭腰提臀還是有的，還是讓她們比一般走路姿勢更性感一些，只是沒臺步那種像是全靠大胯帶著腿那麼大的幅度，也沒那麼累而已。

　　張曉，蒙瓏並沒有跟學生一起轉身，蒙瓏挑挑頭問楊帆，「滋味怎麼樣？算上驚喜吧。」

　　還真沒被四十個露大腿的高挑女生同時飛吻過，楊帆拍了拍胸口，豎起大拇指說道，「我這心臟，剛差點都停了！」

　　「我感覺這樣宣傳效果更好點，如果你同意，每到人流密集的地方，我們就指揮著來一次！當然，你可以一直跟在後面享受……」張曉舔著嘴唇誘惑著說道。

　　「動作可以有，享受就免了，今天還要招待客人，眼球充血不好……」楊帆玩笑著說道。有這一幕這效果都不用想，絕對好很多，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會有多少男人會被女人揪耳朵了。

　　頓了頓，楊帆壞笑著說道，「其實口號改一下更好！」

　　「改成什麼？」蒙瓏好奇的問道。

　　「啟航網絡……雙手成就夢想。」說著，楊帆沖蒙瓏擠了擠眼。

　　蒙瓏噗哧一樂，這貨對這些曖昧倒是信手拈來。至於張曉更不堪了，走路都彆扭了起來，雙手……雙手……雙手……

　　那天晚上還只是一隻手！

　　送走白夢她們的遊行宣傳隊，楊帆回到啟航網絡，先交代楊峰一會多給張曉她們一千塊錢。

　　「為什麼？」楊峰古怪的問道。

　　楊帆倒沒在意楊峰的古怪，倚在櫃檯上開口道，「早上當迎賓就不說了，如今大腿都露了，加戲自然要加雞腿。」

　　話音剛落，楊帆就感覺後腦挨了一巴掌，還沒轉頭，就聽到媽媽那不悅的聲音傳來，「瞎說什麼！站好，站沒個站相，坐沒個坐相的。」

　　接著，就見張芸寒著臉從楊帆身後走了上來。

　　楊帆無奈的從櫃檯上起了身，順便狠狠的瞪了楊峰一眼，你丫陷害我，等著……

　　不到半小時，城南區，月山鎮就來了不少人，花籃幾乎瞬間鋪滿了啟航網絡的門口。對於這點，不管楊帆，還是王正道其實都預料到了。

　　要說官場，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市委副書記的秘書坐著市委的車出現在轄區內的一家網絡會所，這些官老爺收不到消息才奇怪呢。也不管網絡會所到底是何方神聖，先去轉轉留個好印象才是真的。

　　王正道，李同義也不急著找楊帆說正事，本來今天的目的就是來捧個人場，混個臉熟，有時間說月河的事最好，沒時間也沒什麼。

　　於是，兩人在這些鄉鎮幹部中如魚得水，跟一群人談笑風生。

　　楊遠航也趁機搭著關係，至於楊帆他爸楊遠志，也就跟幾個相熟的人打了招呼。他一直在電業局裡搞技術，一向都是人求他，不用他求人。

　　他這輩子，大概也就楊帆畢業時，為了兒子的工作求了一次人。

　　至於楊帆在這些人中更是遊刃有餘，同樣心情很好，就這一會的工夫，就賣了五，六萬的會員卡出去。

　　楊爸看著在人群中遊刃有餘的兒子，再看看這所奢華的會所，幾個月的功夫，兒子就白手創造這麼大的家業，怕是自己一輩子都做不到吧。

　　這點讓一輩子都認真的男人有些略微失落，不過更多的卻是一股油然升起來的自豪。

　　不管同事還是朋友，只要說起家裡孩子時，他那腰絕對會不由自主挺的直直的！雖然心裡極為自豪，嘴上一直說著不成器，誰問都不虛。

　　「這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剛才就在那邊還提什麼女孩大腿不大腿的，才多大的孩子！」張芸走了過來，看著兒子跟自己的丈夫埋怨道。

　　要說看人，楊帆還是遺傳楊遠志，這段時間楊帆的表現他也不是沒看到，聞言他就笑著道，「這兒子，咱們管不了嘍！現在出門都要沾他的光了……」

　　「你是他爹！」張芸說道。

　　楊遠志看看在一群幹部中遊刃有餘的兒子，「這沒錯，可你看看他現在，為人處世比我們還利索！你說什麼，他能不懂？」

　　隨著區裡鎮裡的官員出現，聞風而動的人更多了。不管是下屬企事業單位，還是各種民營，私營企業聽到了難免來湊個熱鬧。

　　來網絡會所湊個熱鬧，不收份子，那少說也要五百，一千的會員卡先買一張。至於幾個買五千，一萬的抱著什麼心思就不知道了。

　　一波接一波的人過來，讓楊帆中午甚至都沒來得及跟放學過來林瑤說上幾句話。

　　倒是林瑤挺高興，她知道做生意就不怕人多，不怕忙。

　　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楊帆應酬著，雖然插不上口，可看著楊帆自信的跟他們說說笑笑，卻也極為有滋味！

　　看了一會，跟楊爸楊媽打了招呼後，又親熱的聊了一回，之後看到休息區的葉清婉翹著腿正在看一本時尚雜誌，便走到休息區，跟她坐了個對面。

　　那天吃飯時，人多嘴雜，林瑤也沒機會問太多，這時便抓住機會問道，「葉老師最近還好吧？」

　　在啟航網絡，葉清婉一直都幫不上什麼忙才在這裡看雜誌，這時看到曾經最欣賞的學生，便高興的把雜誌放下去，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還好，最近學習怎麼樣？」

　　對於學習，林瑤一向信心十足，「上寧大應該沒問題！」

　　葉清婉點點頭，她瞭解林瑤的成績，別說寧大，如果不失常，清北問題都不大，想著便笑道，「那倒可以跟楊帆一起上大學了。」

　　本來林瑤只是希望楊帆能考上東大，而她上寧大。倒不是不捨得寧大，可十七八歲的年紀，總要給家裡一些交代，反正兩校距離也極近。不過如今能同校，那自然更好，對此，林瑤真是挺感激葉清婉，笑著道，「是啊，對了，還沒謝謝葉老師呢！」

　　葉清婉擺了擺手，「我又沒幫什麼忙！」

　　中午楊帆只是陪林瑤跟葉清婉吃了份盒飯，又去忙了。

　　兩人也不介意，倒是津津有味的談起楊帆的表現。這種陌生人互相打哈哈恭維的場合，她們還都有些不適應，卻對楊帆的可以在其中插科打諢的能力很佩服。

　　到了下午三四點，需要應酬的人才算少了一些。稍微一盤帳，三十多萬的會員卡已經賣了出去……

　　盤帳時，楊峰嘴都咧的合不攏了，咧著嘴對楊帆說道，「這會員卡系統真是絕了！」

　　聽到這個，劉妍在旁邊就說著楊峰，「所以，你就別沒事抱怨楊帆偷懶了，現在明白什麼叫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了吧。」

　　倒是楊帆在旁邊說了句實在話，「呃，確實偷懶了……」

　　想著普通區滿滿當當，倒是樓上的會員區空了不少，楊峰有些不滿足地說道，「現在會員還是少，樓上空了不少！」

　　楊帆就一副疲賴的模樣倚在櫃檯上，聞言笑道，「心太大！」

　　葉清婉看著楊帆的疲賴模樣，笑道，「你心倒寬……」

　　看著楊帆，劉妍也是搖頭笑笑，從今天啟航網絡的經營情況看，算是挖到了一個金礦。也不知道就這疲賴模樣，是怎麼想出整套別出心裁的宣傳方案的。

第64章 要求記過

　　啟航網絡開業的第二天楊帆也沒有去上課，而是繼續在啟航網絡中忙著。聞風而來的人越來越多，生意極好，普通區排隊都不一定能排上。

　　會員卡系統的銷售情況雖然不如第一天，但成果依舊可喜。

　　所有人，包括只是觀察到表像的王正道，李同義甚至胡晴等人，都很確定，楊帆這次伸手就挖了一個金礦！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做到這一步，再結合他的操作方式，其他方面的表現，明顯有種常人所沒有的敏銳目光。愈發確定，這少年日後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十月三日，週六，楊帆送走了葉清婉。

　　下午快六點時，鄭浩找了過來，怏怏的叫楊帆去喝酒。

　　育實中學第二天放假。育實中學從開學就已經進入高考衝刺階段，十一不放假不說，平時也是隔周才放一天假，這還是考慮住校生終歸要回家的緣故……

　　高三學生沒人權！

　　不過鄭浩的狀態讓楊帆愣了愣，打了電話，從林瑤嘴裡知道了大概經過，也不知道怎麼了，進入高三補課之後，他跟三班的一個女孩走到了一起，昨天分手了，歷時兩個月！

　　得！

　　經此提醒，楊帆總算想起了這件事，九八鄭浩版再也不會愛了事件。

　　夫妻燒烤……

　　楊帆幫林瑤烤著饃片，林瑤在旁邊等著，而朱海濤奮力擼著串，看著這一幕，鄭浩鬱悶的仰頭幹了一杯啤酒，「你們三個的目的就是來吃是吧？」

　　朱海濤咬著肉串，口齒不清地說道，「你要真有啥不痛快的就痛快說出來吧。」

　　楊帆把饃片遞給林瑤，順口賤道，「嗯……大家也能調劑下心情。」

　　「我操……楊帆，喝酒！」說著，鄭浩又倒了一杯，一舉酒杯。

　　端起杯子，楊帆陪他幹了一杯，然後說道，「你自己說，別說愛，你真喜歡那個女孩嗎？」

　　放下了酒杯，鄭浩想了想，突然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經歷過此時事情，大學時兩人還聊過這個話題，楊帆太知道他的心理狀態了，就看著鄭浩，「你那恐怕連喜歡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貪玩，你那點難受也就因為被人分手的鬱悶。」

　　同樣，多出的這十幾年經歷，大學，社會……

　　楊帆見過無數分分合合，見過無數所謂的愛情破滅。後來不說愛，就是能說的上喜歡的又有幾個。很多不過就是衝動，或者是好奇，或是寂寞……沒錯，就是僅僅不想一個人了。

　　愛情，就是童話，幸運的一部分把它埋在那單純愛幻想的年代了，不幸的一部分沒來得及遇到就面對現實了。

　　當著，反著說亦然！

　　楊帆幾句話把事情挑開，鄭浩想了想，雖然沒怎麼想明白，但喝了一瓶酒後，還是偃旗息鼓了。但是不管怎麼說，被人分手終歸都有鬱悶，鄭浩最後還是喝高了，走在路上都在發飄。

　　其實這次失戀對他來說，只是鬱悶，而無傷心。至於日後，鄭浩說不上是算幸運的，還是不幸的，碰到過，也錯過了……

　　大學畢業的那年冬天，鄭浩不說話，就只跟自己悶悶的喝酒，生生把自己喝成胃出血。

　　青春時，愛了，女孩長大了，他沒長大，愛似乎就從那個縫隙中溜走了。

　　在那次胃出血之後，那段感情就沒聽鄭浩提過，自然也沒有別人去提。鄭浩跟楊峰不一樣，楊峰是在沉默中單著，而他浪蕩了幾年，經常叫喝酒，經常換女孩，還巨能說……

　　兩年之後，他又跟自己喝了一場酒，什麼都沒說，也沒胃出血，只是去醫院掛了兩瓶水而已。

　　楊帆那時候想，大概女孩結婚了。

　　之後，零八年的小聚，鄭浩還沒結婚，那時是真喝高了，摟著一個楊帆把名字都忘了的女人，在回去的路上，看著滿街的燈紅酒綠，嘴裡叨叨的這裡變了，那裡變了，人變了，心變了，最後想起當初，才明白誰特麼的都不是當初了！

　　最後，對著大街，鄭浩還特麼風騷的吼了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看著滿街看神經病的眼神，楊帆又看了看那女人，她又不傻，此時正一臉疑惑的看著鄭浩，於是就順便幫他掩護了一句，「他一喝高就神經！」

　　可惜，第二天他們還是分手了。

　　最後，一零年時，浪蕩了幾年的鄭浩終於收心了，找了個文文靜靜的女孩結了婚，有了孩子，安安穩穩過起日子，只是再也不說大學生活了。

　　或者，天天掛嘴邊的，忘的也快，那些不再提起的，卻最難忘。

　　楊帆和林瑤把鄭浩送回了家，回家的路上林瑤有點沉默，快走到家的時候，突然開口問道，「你說我們算是什麼？」

　　盯著林瑤那雙帶著期盼的眼睛，宛如夜空中的星星，楊帆想了想，他也搞不清楚現在兩人是愛情，還是十幾二十幾年糾結成了親情，便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們？麻花吧……」

　　林瑤，「……」

　　這麻花算是啥意思？

　　「除非把我們掰斷，不然分不開……」楊帆解釋道。

　　想了想，雖然用麻花來形容感覺很怪異，但也算形象，林瑤對這解釋也說不上什麼不滿意。

　　送林瑤回家後，楊帆靠在她家門旁，叼著煙，看著夜空，想著之後十幾年，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們還扭在一起在油鍋裡的煎熬呢！

　　那些年她又是什麼心態？心有不甘還是習慣欺騙感官……

　　十月五日，週一，陽光不錯，楊帆心情也不錯，因為啟航網絡表現越來越好。

　　早上七點半，楊帆穿著長袖衫騎車到了九中，還沒進教室，就碰到了一身秋季校服的李曉嫣，粉色的李寧運動鞋，頭髮在後面簡單的盤了個花苞，像是絲帶一樣的發紮挽了個蝴蝶結，簡簡單單，活力四射。

　　見到楊帆，李曉嫣把他堵在樓道裡說道，「祝老師週六發火了！」

　　「啊？」楊帆指了指自己，「因為我逃課？」

　　「你還知道啊！」李曉嫣不無埋怨地說道，「你說說，你個月缺了多少課？」

　　楊帆想了想，如果要算上補課，大概缺了十來天，如果再去掉放假，自己出現在教室裡大概也就十來天。在高三，這表現確實很誇張，難怪班主任會生氣，要是身為班長的白慶再沒事上點眼藥……

　　得！

　　怕是很難幾句話就能打發的！

　　楊帆的班主任叫祝平，一個四十出頭的圓臉中年男人，教數學，早衰謝頂。

　　早自習時間，辦公室裡並沒有幾個老師，楊帆喊了聲報告走了進去，看著正在伏案備課的班主任，說道，「祝老師，你找我？」

　　祝平冷眼看了下楊帆，指了指旁邊的文件櫃前，「別站在那裡擋路，先站旁邊！」

　　罰站！

　　一看這節奏，楊帆就明白了，可身為學生也只能無奈的挪了過去，在文件櫃前面罰站。

　　「報告……」

　　楊帆剛站好，辦公室門口就出現了白慶的身影，手中還抱著一摞卷子，走進來時還得意的瞥了楊帆一眼，之後才把卷子放在了祝平的辦公桌上，「祝老師，卷子收上來了。」

　　進入高三，各科老師留的作業主要就是各種卷子，不過平時都是早自習結束才送過來，白慶這是借送卷子來看楊帆熱鬧的。

　　不過楊帆滿不在乎的表情，讓白慶有些失望的離開了辦公室。

　　整節早自習，楊帆都在辦公室裡罰站，自然成了陸續到來的幾個老師的批判中心，逃課，作業不做，上課走神，提前交卷，在他們嘴裡，楊帆幾乎是十惡不赦的代表……

　　隨著早自習的下課鈴聲，祝平看了看表，對楊帆說道，「走，跟我去政教處！」

　　政教處？

　　一聽這裡，楊帆眯著眼看了一眼祝平……

　　班主任帶學生去政教處，還不是自認管不了的學生，準備讓學校給處分的節奏？

　　這事肯定不正常，便是之前找過自己談過幾次話，但是語氣之中絕對沒有達到要帶自己去政教處的地步。楊帆已經不是十七八，自信這點還是聽的出來的。

　　果然不出楊帆所料，到了政教處，介紹完楊帆的情況，政教處主任還沒說話，祝平就要求處分楊帆！

第65章 事件處理

　　祝平是九中資深教師，高三一班班主任，高三學年的年級組長，自然有些面子。

　　此時見他如此鮮明的態度，政教處主任皺了皺眉頭，也不便拒絕，想了想，「那就先把家長叫來處理吧！」

　　冷眼看了祝平一眼，楊帆直接從兜裡掏出手機，跟小叔打了個電話。

　　政教處主任一看楊帆掏出手機，立即詢問的看了一眼祝平。意思很明顯，面子我給你了，可你們班學生你真瞭解情況嗎？

　　千萬別沒事給我惹麻煩！

　　學校不是象牙塔，他身為政教處主任，在學校裡也是有數的人物，直到今年學校才剛給配了一個手機，可是一個學生直接從兜裡拿出手機，要說這種學生家裡無權無勢，誰信……這點，你當班主任能不清楚嗎？

　　逃課不是什麼大事，非要求政教處給這種學生記過，這不是給政教處找麻煩嗎？

　　沒過半小時，楊遠航就開著車過來了，把車停在辦公樓前，打電話跟楊帆說車裡還有幾條中華，要不要拿上去。

　　他現在對楊帆的為人處世比較信任，不然這事他指定自己決定。

　　想了想，楊帆說先上來吧，看情況再說……

　　楊遠航沒說什麼，便空著手走進政教處辦公室，一邊親熱的招呼著，一邊拿出煙撒了一圈，「劉主任你好，我是楊帆的叔叔，他爸有事，讓我過來一趟！」

　　看著楊遠航的一身西裝，不論材質還是做工都很高檔，政教處主任自然不會拿喬，露出了笑臉說道，「沒問題，叔叔也是家長！」

　　說著，他便請楊遠航坐下。

　　撒完了煙，楊遠航就詢問著什麼事。聽完事情經過後，楊遠航瞅了瞅自己的侄子，無奈地說道，「這個，我們家裡這段時間確實事多！」

　　祝平狐疑的看了看楊遠航，這種時候還幫自己這個侄子開脫，你們家未免太寵孩子了吧。雖然看著楊遠航的穿著打扮，不像普通人，可老師對學生家長的天然心理優勢讓他也不太在意，當時就不高興的冷聲說道，「家裡事情再多也不能逃課啊，都高三了，已經處在了人生最關鍵的時刻，什麼都沒學習重要！」

　　「對，對，老師說的對！」楊遠航打著哈哈應付著，這對別人也許成立，但是自己這個侄子……

　　好吧，楊遠航也不知道對侄子來說到底什麼才是重要的，反正這個侄子事情比他想的還通透，大概重要的東西不用旁人說，自己就會死死的抓住。

　　楊遠航正應付著劉主任和祝平，電話鈴聲響了，跟兩個老師告罪一聲直接就接通了，接著就熱情地說道，「李局長啊，你好，你好……對，對，我正在九中政教處……中午叫上周校長，劉主任他們一起坐坐？好！好！好！我明白，對，我就在劉主任身邊呢，你要不要劉主任跟說一聲？」

　　接到楊帆的電話，楊遠航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岳丈打了電話。他曾經在這個區當過副區長，哪怕退休了，跟區教育局的局長通話也沒任何難度。

　　一通電話，劉主任就在旁邊聽著，人瞬間便對上號了，說的周校長是九中的校長，李局長是區教育局的正印。

　　之後，劉主任埋怨的看了一眼祝平，你自己班的學生你不知道水深水淺啊？這還剛要說處分，那邊區教育局的一把電話就來了，自己找死別拉上我……

　　從楊遠航手裡接過電話，劉主任滿臉堆笑，用比跟親爹還親的語氣跟李局長說了幾句。掛掉電話後，狠狠的盯了一眼祝平。

　　這個眼神讓祝平頓時就蔫了，他又不是白癡，這下徹底明白了白慶他哥那兩條煙真燒手啊……

　　中午楊遠航請客吃飯，私下再送李局長，校長每人兩條軟中華，教導主任，政教主任每人兩條硬中華。

　　按說本來也要送祝平兩條的，楊帆想了想，沒讓，很明顯，他大概跟白慶有勾連，那就不用再拿自己的了。

　　哪怕沒送祝平，請客也很不正常的沒捎上他。

　　可事情到此也算不了了之了，祝平還不至於非要拿雞蛋去碰石頭。

　　楊帆也不是非要跟祝平較真，其實這一次他已經算吃了個大虧，不管起因是什麼，這次他在校長，政教處主任面前都失分不少！

　　這些代價已經足夠他頭疼了。尤其年級組長這種崗位不是固定官職，也不說撤掉什麼的，等明年他們一畢業，新學年就沒他的事了。不說權利，就是一部分崗位補貼損失也不小。

　　解決了學校的事，第二天楊帆就接到胡晴的電話，約他晚上見面，對於她為什麼打這個電話，楊帆心知肚明……

　　十一期間，市里已經通過決議，以月河沿岸地塊為根本，另外注入現金五千萬，成立涿城城市開發公司！

　　當月河沿岸開發從經濟行為轉變成一種政治作秀時，一般人就很難加入進去了。聽到這個消息，一直得不到准話的胡晴這時總算忍不住了，才有了這個電話。

　　不過楊帆下午還有點事，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接近八點，楊帆才出現在月山老街，不過在見胡晴之前，倒先是在月山老街被張曉她們碰到了。

　　三個女人當時正在月山東片看房子，她們還是相信了楊帆的話，準備合夥在附近收一套房子，當她們見到楊帆時，明顯驚訝了一番。

　　蒙瓏看著眼前少年的臉，發現他的臉上灰濛濛的一片，「你幾天沒洗臉了？黑的在燈光下都反光了！」

　　張曉聞言看了看，便從包裡拿出濕巾幫楊帆擦了一遍，之後看著濕巾一臉嫌棄的撇撇嘴，然後對幾個人甩了甩，果然濕巾上沾了一層灰，「你說這是挖煤回來的吧！」

　　白夢和蒙瓏在旁邊笑的前仰後合。

　　楊帆愣了一下，看了看外套，也有一層朦朦黑在上面，「下午從學校過來時，在那邊路過個炭港，過了兩個車，估計就那時候的事！我看那兩個破港口，早晚要關！」

　　涿城本來有幾個城內港，簡直就是幾個巨大的污染源，不過最近已經在不斷的關停，也要不了兩年，整個內港就會整治完成，基本都變成了城市公園。

　　從白夢手裡接過一張濕巾，楊帆把臉仔細抹了一下，丟到垃圾箱裡，看著燈下的三個女人，人比花嬌，說道，「白夢當老師還好理解，你們倆就這樣整天東遊西逛的？」

　　蒙瓏笑著說道，「那還不都是你的事，一波接一波的事，哪裡回得去寧城？」

　　白夢沒關注這些，而是詢問道，「對她們這行業，你有什麼看法嗎？」

　　娛樂？

　　說實話楊帆還真不太懂裡面的道道，除了知道黑幕重重，潛規則外，大概所知不多的都是從所看的寥寥無幾的娛樂文中知道的，具體是真是假那就沒法斷定了，「這東西不瞭解，大概就是炒作為王吧！」

　　這幾年不知道，反正在楊帆印象裡，到一零年之後，各種炒作鋪天蓋地，各種錐子臉網紅如雨後春筍，一波接一波的襲來……再加上標題黨盛行，不止狗咬人不算新聞了，連人咬狗都不算了！

　　不過這年頭想像曾經那般炒作也不可能。沒微博，微信等各種網絡工具，想達到這種話題度難多了。這些指望紙媒，電視媒體那就是做夢。

　　想著，楊帆就笑道，「隨著網絡發展，抱著明星夢就要學會炒作。不過看現在網絡發展的速度，你們大概是趕不上好時光了。」

　　跟三個女人聊了一會，楊帆本打算邀請她們一起去見胡晴……可惜她們三個不願意，對於王正道以及胡晴這個女人，她們都有心理陰影，自然不會沒事湊過去。

　　楊帆走後，蒙瓏想了想問道，「喂……剛才他說的聽明白了嗎？」

　　白夢略微回憶了一下，「大概說的是網絡這塊吧，聽他語氣大概會比紙媒，電視還要重要。」

　　「真的假的？網絡後面會這麼重要，現在都沒幾個人懂電腦！」張曉不敢置信地說道。

　　白夢聳聳肩，說道，「這只有鬼才知道了！」

　　不管納斯達克怎麼炒，在九八年，國內大部分人還沒接觸網絡，正別提看出日後的崢嶸了。

　　蒙瓏走了幾步，還是說道，「看他說的跟真的呢，按白夢你意思是說楊帆是鬼？」

　　張曉翻了翻白眼，在旁邊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是你個大頭鬼！」

　　三個女人在聊天時，楊帆已經到了約好的地方，王正道並沒出現，只有身著一襲高開叉的紅色半袖旗袍，露出雪白的玉臂，黑絲襪，金色尖頭淺口高跟鞋的胡晴，手中握著米色的手包，燈光下嫋嫋而立，極具撩人風情！

　　楊帆把胡晴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你挺喜歡穿旗袍啊？」

　　胡晴側身叉了叉腰，喪心病狂的展示著優越的身材，「怎嗎？你不喜歡看？」

　　咕咚一聲咽了口吐沫，很響亮，在胡晴滿臉的笑意中，楊帆實在沒什麼面目說什麼違心的話！沒來由的想起就這種旗袍，稍微往上一提，不管前襟還是後襟一撩，那就什麼事都不礙了……

　　你妹！

　　這女人就是會撩人。

第66章 合作方法

　　老街略顯昏黃的燈光下，劉海及眉，長髮及腰，燙著大波浪穿著旗袍的胡晴有種民國風情女人的韻味。

　　看著著實讓人眼饞……

　　攏了攏前面的長髮，胡晴看了看周圍，問道，「吃什麼？」

　　月山老街的吃食不少，楊帆一眼便相中不遠處的一處招牌，嘴角勾出壞笑……

　　看到楊帆的壞笑，胡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然後無語道，「羊蠍子……」

　　頓了頓，胡晴說道，「我發現你這人真有特殊嗜好啊……幾次見你，不是去燒烤就是要去羊蠍子，都是這種直接下手的地方！」

　　楊帆嘿嘿笑著，「特殊不特殊不好說，但是真美女假美女，吃這種東西看的最清楚！」

　　管你什麼是民國風情，氣質高雅還是氣質浮華，抱著羊蠍子又吸又舔又啃的時候就別提這些了，能保持不出醜就算你技術到位！

　　走進那家不大的羊蠍子店，生意不錯，十幾張桌子基本坐滿。

　　在這種小店，胡晴尤其引人注意，絕對算的上眾人矚目……上了二樓，正好有一個臨窗的桌子，點了一鍋羊蠍子，配上幾個小菜，就是一桌美味。

　　很快，菜就上來了，楊帆毫不介意的抱著一大塊羊蠍子啃著。

　　至於胡晴，則是把骨頭拆開，優雅的吃著……這女人舌頭比起一般女人要長，還靈活，一吸一卷，看起來輕鬆，吃起來卻比楊帆不講究吃相的還快。

　　楊帆吃著吃著就看她的動作入神了，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嘖嘖兩聲說道，「你這也是天賦異稟！」

　　這混蛋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真是太可惡了，胡晴無奈放把手裡的骨頭一丟，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手，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你這誠心不想讓人吃，是吧？」

　　楊帆又嘿嘿笑了兩聲才收起笑容正色道，「你為什麼不找柳國光，身為月山地頭蛇，他怎麼都能說上點話吧……」

　　聽到柳國光的名字，胡晴嗤笑出聲，「他？自從他老領導走了後，說話就沒什麼份量了！」

　　楊帆想著後世柳國光的升遷路線，副書記，區長，書記，開發區工委書記，五十出頭的常委副市長，按這軌跡退休前正廳都沒問題，指不定還能坐幾年書記的位置，怎麼看也不像胡晴說的那樣，便問道，「怎嗎？」

　　胡晴明明一臉不屑卻說道，「沒什麼！」

　　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楊帆也不追問，這種事與他無關，不過看起來他們這關係也不像傳聞中那樣密切……

　　果然，所謂的小道消息多是以訛傳訛。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話，每到關鍵時刻楊帆總會一言帶過，半天都沒進入正題。直到快吃飽時，楊帆才說道，「你們跟李同義商量好了？」

　　「對！我們一共能調動四千萬……」說著，胡晴認真的看著楊帆，「現在能給句實話了嗎？」

　　四千萬？

　　對此楊帆哂然一笑，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句假話，怕是現在讓他們拿兩千萬恐怕都拿不出來，招來服務員，把賬結了，對胡晴說道，「沒誠意，行了，現在吃的差不多了，咱走吧……」

　　聽楊帆要走，胡晴瞪大了眼睛，當時就想一口吐沫噴在楊帆臉上，吃的是差不多了，可是話呢，一句沒有……

　　混蛋啊！

　　胡晴一直跟著楊帆走出了這家小店，見他徑直離去，一點沒有說話的意思，忍不住跟上去說道，「你這樣就不講道理了啊！」

　　「不講道理？」聽到這話，楊帆回頭瞄了瞄跟在身後的胡晴，頓了兩步，跟她走了個並排，「怎麼不講道理了？」

　　胡晴，「……」

　　她是真不知道說什麼了，裝傻跟真傻的區別在於，真傻多解釋他有可能明白，可是裝傻，你永遠都不能讓他明白……

　　途中路過舞廳，胡晴詢問道，「去跳舞。」

　　楊帆看著胡晴身上的旗袍說道，「說實話，你這旗袍看著美是美了，跳舞可真不適合！」

　　「這種旗袍沒什麼不方便的……」說著，胡晴證明似的撩了撩旗袍前襟，因為開叉高，整條雪白的大腿幾乎都露了出來，整條美腿幾乎不受限。

　　見鬼！

　　這女人是吊帶褲襪，到大腿根的那種，她這一撩，連那黑色蕾絲都隱約可見。

　　楊帆無奈的站直了些，說道，「我是說你這旗袍是緞面，光滑，又比較硬，又厚，跳起舞特沒感覺……」

　　胡晴，「……」

　　她都不知道第幾次對楊帆無語了，這傢伙有著完全不符合年齡的混蛋……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理由用這麼奇葩嗎？

　　好吧，這理由不奇葩，對男人來說，摟著這種硬面旗袍摟摟抱抱確實說不上什麼感覺，跳舞的吸引力確實降低了一半……但是這種理由直接說出來就奇葩了！

　　搖搖頭，胡晴歎道，「你真是個高中生？那跟你當同學的女生，得是倒了多大的黴……」

　　楊帆正了正色，「喂喂……好好說話！」

　　最終，楊帆還是把胡晴丟在了月山老街，之後看了看時間，九點半左右，給張曉她們打了個電話，三人早不在月山了，此時正在夜市逛街呢！

　　聽到她們在夜市，楊帆吐槽道，「你們三個，夜市？好吧，別禍害夜市了，車還不堵瓷實了！」

　　張曉咯咯笑著說道，「倒是想禍害你來著，你願意嗎！」

　　一想到那天晚上她那表現，楊帆就感覺她還真是管殺不管埋的那種，便說道「我還真不願意，你那點水平，還真是個禍害……」

　　在張曉無語中，掛掉電話，楊帆又給小叔打了個電話，他正在家裡。

　　快十點，楊帆敲響了小叔家的門，小叔小嬸一套家居服，看起來本來打算休息了，接到他的電話才在客廳等他。

　　電視裡還滾動著還珠格格即將播出的消息，看了看臺標，楊帆不認識，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台，有線電視的台太多了。

　　楊帆記得還珠今年在國內還沒動靜，要到明年夏天才在上星的衛視上播出，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持續熱火了好幾年，搶了西遊記暑期第一熱播電視劇的名頭！

　　楊光今年剛上初中，此時剛洗簌完，見到楊帆就興奮的不願意睡覺去了，他比楊帆小了六七歲，小時候坐著那種鐵管鐵皮焊的小推車被楊帆推著，跟別家的小推車飆了一年多，所以跟楊帆很親近，看了看時間，就抱怨道，「哥，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我都要睡覺了！」

　　「之前有事……」楊帆笑著說道，看了看掛鐘快十點了，「行了，你趕緊睡覺去吧，等有時間我帶你去石湖玩！」

　　「你說的啊！」楊光說道。

　　又說了幾句，最後楊光還是在媽媽王慧的催促下戀戀不捨的回房間去了。

　　等楊光去睡覺，楊帆就正了正神色對小叔小嬸說道，「我看王正道，胡晴他們有點急了，小叔你成立一個房地產開發公司，註冊金不要高，卡底線就成了……」

　　九八年，整個房地產行業還是一片混亂，還沒有開發商幾級資質一說，這東西要到兩千年才推出，倒是對註冊金要求不多。

　　楊遠航點了點頭，說道，「那接著呢？」

　　「讓王正道他們注資，不過要保證你，我加上葉清婉的控股權！」楊帆說道。

　　按照楊帆設計，他們切下來的小蛋糕，有他，小叔，葉清婉，再加上王正道，胡晴，包括李同義來分。

　　這個配置很合理，他跟小叔以及葉清婉自然不用考慮太多，各有各的作用。

　　王正道，胡晴的加入，一是可以提供資金，另外他們在月山鎮，包括城南區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可以避免不少的麻煩，而他們在灰色地帶的強大影響力，可以避免很多地頭蛇的搗亂。

　　至於李同義，提供資金是一方面，另外還要靠他的房地產開發上的經驗，要不然就一堆外行人，恐怕被人賣了都不自知！

　　之所以沒有鄭國光，一是他有著鄭昆驥這種類似院士的學務委員，中央智囊站在後面，而他岳丈家就是大商人，自然有足夠的實力在整個蛋糕上切下來一大塊。而楊帆他們實力有限，本來能吃到的蛋糕就不多，再加上已經有葉清婉的參與，他自然不會再來這裡切上一小塊。

　　王慧想了想，「如果要保證這點，我們的資金不足啊？」

　　說實話，靠著娘家支持，他們家最多也就投資二百多萬，給了她們一部分裝修資金後，楊帆一百萬估計是個坎，至於葉清婉，鄭國光也就是代投二百萬。

　　算起來也不過五百多萬，想保證控股，整個公司的自有資金不過一千萬，算上貸款，總盤子才三千萬，這年頭，這點錢倒是夠一個低檔小區，可月河……

　　拉倒吧！

　　想了想，楊帆說道，「那就卡著我們的資金，之後用我們的優勢，把我們跟涿城開發爭取來的優惠當成資源，來壓迫她們用公司債的名義多投入資金！實在不行就滾動開發，分成幾期，逐漸投入……」

　　呃……

　　這倒是個辦法。

　　楊遠航看著自己這個事事考慮到自己前頭的侄子，也就只剩下點頭了，想了想說道，「我最近手頭上還有活，你小嬸比較閑，讓她出面吧。」

　　便是小叔不說，楊帆都想讓小嬸出面，至少從最近的接觸上來看，小嬸的能力不比小叔差。再加上胡晴那女人邪性，還是小嬸出面比較合適，「行……就這麼辦。」

第67章 向遠處看

　　十月三十日……

　　在十月裡，隨著口碑發酵，以及那些人流量大的車站站牌廣告效應逐漸顯示出來，啟航網絡表現越來越好……

　　楊帆感覺是時候開第二家了。

　　「你瘋了！」

　　對此，楊峰如此評價。

　　第一家剛開業一個月，剛算走上正軌，然後開第二家？

　　是的，你自己用上學當藉口偷懶，這是把別人當奴隸使喚呢，就是牛馬，也得讓人喘口氣吧。

　　十一月一日，下了第二節課，做課間操，幾千號子人一起在操場上蹦蹦跳跳，場面比所謂的廣場舞大媽壯觀多了，只是對學生來說，做課間操的動力或者說戰鬥意志比跳廣場舞的大媽差遠了。

　　下了操，例行的是三三兩兩聚起來一邊回教室一邊說話。

　　在九中，楊帆依然處在半孤立狀態，轉校生對於原來的學生來說，像是一個已成型的圈子突然來了個陌生人，很難融進去，何況他平時的表現還相當的特立獨行，同樣剛來時跟這個圈子核心之一的白慶有著極大的衝突。

　　所以，每逢課間操後，楊帆習慣性雙手插兜，想著事情踢著草皮一個人往教室裡走去，倒也符合他的心意。

　　走到樓梯口，楊帆看到不遠處白慶追上了跟王靜並行的李曉嫣，說道，「李曉嫣，你週末有時間嗎？」

　　正跟王靜說著話，聞言李曉嫣問道，「你有事？」

　　「明天週六，下午就兩節課，放學後我想請你去啟航網絡，最近那地方超有名，說是涿城最好的網絡會所……」白慶說道。

　　「啊，啟航網絡？」李曉嫣沒什麼表示，倒是王靜叫了出來，接著興奮地說道，「我前段時間跟柳荷一起去過，曉嫣，我跟你說，那裡環境超好。真想住在裡面不出來了，不過太貴了……」

　　說到最後，王靜惋惜地說道，「不過我們只能在普通區……據說樓上更漂亮，還有女生專區，不過需要會員卡才能進，最低級別的都要五百元，買不起……」

　　見王靜竟然如此配合，白慶立即挺直了胸膛，「我有那裡的至尊卡，別說女生區，包房都進的去！」

　　你就是至尊尊卡，女生區你也進不去，除非你去泰國一趟，楊帆心裡吐槽著，聳了聳肩，踏上樓梯。三個人本來就在樓梯附近，楊帆這一上樓倒是跟他們更近了。

　　看王靜興奮的神色，李曉嫣皺了皺眉，說道，「不就是一家網吧嗎，至於嗎？」

　　「怎麼能跟網吧比，除了都有電腦，其他的根本不一樣！」王靜抱不平地說道，說著正看到不遠處路過的楊帆，便開口問道，「楊帆你去過啟航嗎？」

　　見王靜把自己突然拉進了話題，楊帆愣了愣，也只能停下腳步說道，「去過兩次！」

　　「那你說說，那裡能用網吧比嗎？」王靜問道。

　　別人都這麼賣力的誇獎自家的地方，楊帆怎麼好意思拆臺，點頭說道，「確實不能，比網吧好多了！」

　　白慶頓了頓，他看平時楊帆拿著手機，花錢大手大腳的，有張會員卡也不足為奇，不過看他這態度，不像有什麼高級會員卡的。雖然他對楊帆有著極深的敵意，那更不想在李曉嫣面前放過這種把他比下去的機會，「那你平時都在什麼區玩，能去貴賓區嗎？」

　　「啊！」楊帆感覺這個問題真難回答，「平時啊，我就是去看看，不玩！」

　　白慶也愣了一下，不確認的問道，「你沒會員卡？」

　　刷卡多沒面子，老子刷臉就成，想是這麼想，楊帆還是平和地答道，「說起來還真沒有！」

　　「要不楊帆你也去？」王靜開口說道。

　　李曉嫣聽到這裡，忍不住就看向了楊帆，看起來楊帆要去，她就會有所意動。

　　「啊……」聽到這個要求，楊帆還真是為難，他平時倒真不介意打打白慶的臉。用句俗語說，既然裝了逼，那就不能埋怨別人捅。

　　可這次還真不成，不管怎麼說白慶這次都是自家啟航網絡的客戶，到自家地方裝逼，那也是自己特意打造出來的概念，怎麼都算幫自己拉生意。都說顧客是上帝，便是不把他當上帝，可人家拿自己特意打造的概念裝逼，自己卻因此去打別人的臉，還是一巴掌扇到無地自容的方式，怎麼想都不合適。

　　想著，楊帆就擺了擺手，「算了吧，我週末還有事，就不去了！」

　　看著李曉嫣有所失望的神色，大概有著拒絕的意思，白慶立即坐不住了，這正是自己把楊帆比下去的機會，他怎麼捨得放過，便忍著敵意說道，「一起去玩玩吧，放心，我請客！」

　　白癡！

　　忘記三千八了是不是，想著，楊帆就在心裡撇撇嘴，那要不是老子的生意，我會給你留這面子？

　　「算了，不去了！」楊帆拒絕道，說著，他的手機就響了，他也正好把電話接了下來，借此抽身。

　　電話是BAT的財務李田陽打來的。

　　嗯了半天，掛掉電話的楊帆臉色很不好，李田陽發現京城那邊的帳目有異常！

　　掛掉電話，楊帆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不用說，負責京城的趙峰有問題。之所以確定趙峰有問題，那是因為在後方的財務通過帳目都發現了異常，可身在第一線的趙峰竟然沒有任何回饋，這只能說明再他身上出了問題。

　　說實話，楊帆對計費軟件被破解，包括之前出現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都有所準備，也不生氣。

　　但是這次的事不一樣，這是公司內部的人搞鬼，這種事的絕對不可能姑息的。如果不處理好，會對日後會造成極壞的影響，甚至有可能就此讓此時凝聚力很低的BAT軟件直接分崩離析。

　　其實楊帆也知道自己對這些出去銷售的人控制力很低，除了合同，甚至更多只能寄望于個人道德。所以當時他招人的時候就比較關注這些。可楊帆也沒辦法，計費軟件這東西破解起來很容易，哪怕合同再眼科，背叛的門檻都偏低，而利益又相當大，有人守不住本心很正常。

　　跟朱華打了個電話，沒說京城方面的異常，而是直接詢問認證服務器的事！見楊帆發問，朱華就暗示了京城方面的認證數據有問題，雖然有一部分數據，但是他暫時無法確認……

　　楊帆便讓他把數據打出來，帶到工大門口，他馬上過去。

　　說實話，楊帆還是比較相信朱華的，只是他這個人比較厚道，大概比財務更早的發現了異常，但是沒有證據，就沒有跟自己明說，才在這兩天儘量收集證據！

　　不理李曉嫣他們，楊帆直接逃了課，等了十幾分鐘，才上了出租車，這種時候他才感覺自己真要買個車了！

　　到了工大門口，朱華已經拿著幾張紙在等著他。

　　告別了朱華，楊帆拿起認證服務器上的數據仔細看了起來，開始是測試的多，購買的少，後來就是都少了。其實從八月份京城的購買比例就低了一些，到了十月才突然高了起來，看這表現大概是趙峰自己搞的破解版也出了測試……

　　說實話，派出去的三個人裡面，楊帆最信任的就是李明光，不僅僅他是楊帆第一個員工找來的，同時楊帆對他也最瞭解。

　　看完數據，楊帆略有放心，至少現在看起來只有趙峰一個人出了問題，或者，都有問題，只是趙峰的比較嚴重……

　　楊帆細細審思著處理方法，破解不破解其實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現在關鍵是趙峰是公司內部的人，同時手裡還握有京城方面客戶的全部資料，以及當地的網吧聯盟。

　　當天，楊帆就帶著幾個人到了京城。

　　在京城辦事處裡，堵到了趙峰，看著面目表情的趙峰，楊帆搖了搖頭，說道，「行了，別的什麼都不說，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公司第一批元老，不管是BAT軟件，還是網吧聯盟的相關資料都留下，你自己辭職吧！」

　　話是這麼說，楊帆根本沒有放過趙峰的打算，早在涿城他就已經以職務侵佔罪起訴了趙峰！

　　曾經身為三十多歲的人，早就明白了社會的現實，放棄了那些天真的想法。既然他已經明目張膽的賣破解版，肯定做好了隨時跟自己撕破臉的準備了，楊帆為什麼要放過他。

　　以德報怨？那就等著是人不是人的都上來咬你兩口吧。

　　別管最後是勝是敗，通過官司把他拉到涿城，不讓他留在京城搗亂才是真的。

　　頓了頓，楊帆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上，盯著趙峰，「公司成立時，我就說過一句。看世界，要往遠處看，更遠處看，而我們，終將輝煌！很可惜，這句你忘記了……你現在只能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BAT以後的輝煌了。」

　　頓了頓，楊帆繼續對趙峰說道，「為什麼不更有耐心點，看看未來。不要說你這種元老級人物……」

　　說著，楊帆走到了辦公室中間，對著整個辦事處的員工說道，「哪怕我只是第一次見到的你們，也包括其他地方的，我甚至一次都沒見過的。也許不遠的未來，這些人中那些踏踏實實，努力去做好自己的工作，跟上發展的腳步，到最後都跑不了一個千萬，億萬富翁。」

　　楊帆這話不純粹是為了穩定軍心。現在整個BAT，包括分散到幾個城市的一共也不過就三，四十個人，他們只要堅持下去，日後最低也能混個中層……到時候千萬還真不算問題。

　　「嘩……」整個辦公室另外幾個人一片譁然。

　　看著這反應，楊帆抬高了聲調，高昂地說道，「也許你們現在認為我楊帆在吹牛。我還是那句話，看世界，要往遠處看，更遠處看。就像咱們公司，三個月前還是一個皮包公司，現在誰還敢說咱們是皮包公司。」

　　頓了頓，楊帆斬釘截鐵說道，「這話我今天就放這裡，你們記住。至於能不能實現，日後見分曉！」

第68章 抵達寧城

　　京城辦事處有一大半的人是經過趙峰之手進來的，既然趙峰出了問題，很多人自然不能用了，同樣，從涿城派過來的財務也不能用了，他怎麼也應該在涿城之前發現問題。

　　在楊帆到達第二天，李明光也從廣城到了京城，協助整理京城辦事處的事物，滬城張鴻海去了廣城！

　　涿城的財務李田陽則是去了滬城，楊帆手裡並沒有合適的人手，而這次事又是李田陽第一個發現，論功行賞也是理所應當。

　　說起來，李田陽在涿城並不是明確的主管會計，否則他去滬城還真算不上什麼論功行賞。李田陽也明白這點，其實他心裡有數，楊帆他媽就是會計，自己早晚都要讓位置……

　　楊帆就接著趙峰的事把所有地方的經理都調整了一遍，也算一個限制手段，也有一定的警告作用。

　　之後，楊帆果然如李田陽所想那般，在涿城財務空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跟媽媽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辭職，肩負起涿城的財務工作……

　　之所以最初的財務不由張芸擔任，倒不是楊帆不願意，而是張芸自己不願意。在她眼裡，楊帆搞的那個小公司類似與皮包公司，前景不明，她和丈夫需要給自己的家庭留條後路。

　　其實楊帆還想爸爸從電力系統跳出來幫忙呢，不過暫時楊遠志還捨不得他的鐵飯碗。沒錯，楊帆確實要搞家族企業，人不夠用，尤其是值得信任的人不夠用時，爸媽都不滿四十五，也算身強體壯，幫個幾年忙絕對沒問題……

　　家族企業曾經是暴露出無數的問題，但是依然出現這麼多的家族企業，也不是毫無原因的。

　　一個企業的草創階段，規模小很難吸引人才，公司制度也不完善，待遇也不足以讓他們保持忠心。在這種情況下，信任自然成為一個很大的問題，在能力差不多的情況下，親人朋友在信任方面佔先天優勢，用起來自然更方便。

　　其實只要不是頑固不化，一直把信任當成用人的第一考慮，初期搞搞家族企業也沒什麼壞處！

　　涿城……

　　張芸掛掉兒子的電話後，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的丈夫商議起來。

　　楊遠志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沉默了一下，「工作辭了，去幫他吧！一個人還要上學，打拼也不容易。」

　　張芸點了點頭，「行，明天我就去廠裡辭職！」

　　頓了頓，楊遠志繼續說道，「你到公司裡就記住一點，只負責你自己的一塊，不管對公司的決策，還是人際關係，只看不說。你這身份太敏感了，萬一有什麼不合適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讓兒子難做，真有話就私下跟他說！」

　　聞言張芸白了丈夫一眼，「這點還用你教？」

　　楊遠志笑了笑，看著妻子說道，「我知道你明白這點，可我是擔心你的性格，你就是個炮筒子，有話就想說，有炮就想點。」

　　張芸想了想，自己還真是……

　　楊遠志看著妻子的表情，笑著抽了口煙，「你呢，哪怕憋著，也別讓兒子難做。他那小子又不是不明事理，什麼事考慮的比你還周全。也就這兩年，日後發展好了，有合適的人你就主動退出來，接著就享清福去吧！」

　　張芸笑道，「享什麼清福，攤上你們爺倆，我就是操心的命……」

　　楊遠志聞言不服氣地說道，「你操什麼心？」

　　張芸說道，「喲，還不服氣，你說我要是一星期不在家，你們爺倆會不會餓死？」

　　「……」

　　楊遠志悶頭抽煙！

　　在京城連續呆了四，五天，總算把京城辦事處理清楚，楊帆便把其他都放給了李明光，自己坐火車南下，不過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寧城。

　　涿城的啟航網絡發展態勢出乎意料的好，雖然不可能有第一天那樣，一天三十萬，可隨著口碑，廣告效應，朋友帶朋友，一個月下來至尊卡就銷售近百張出去。

　　為此，楊帆還特意租了二樓旁邊的大辦公室，新增的十個包房正在裝修中，只等裝修完成就會打通。

　　說實話，這些拿著至尊卡的人來進入包房，網費都是小數目了，周邊消費才是大頭！

　　最初包房區是輪換，但總有幾個出眾的人會脫穎而出。哪怕為了營業額，楊峰也會自然而然的讓這批脫穎而出的服務員成為包房專屬服務員。

　　這些服務員十月期間光是提成最低的超過二千元，最好的那個已經足足有七千元。九八年，人均工資不足千，普通公務員不足兩千，這些服務員算上基本工資，平均已經超過五千元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憂慮，這些服務員中有幾個看狀態是幹不長了，甚至看起來以後想過普通人結婚生子的日子都難。

　　而其他區的服務員則是眼紅，工作比她們重，工資少一半還多……

　　而白夢她們已經抓住商機，順勢開展了進修培訓……

　　這你妹！

　　楊帆感覺，也就是現在網絡還不發達，涿城有錢人也少了點，要不然她們指不定就成了某種另類產業的產銷一條龍！

　　這些都不屬￿楊帆可控範圍，他能控制的只是在啟航網絡內嚴加控制，絕不能在會所內出現問題。為此特意把原來的包房門鏤空加裝毛玻璃，只要發現服務員在會所內跟顧客過於親密……

　　開除！

　　這絕對沒商量！

　　為此，已經有三個服務員被開除了，同時也有三張至尊卡被吊銷。有著那批眼睛通紅，隨時想替代的其他區服務員，這點倒是可以控制。

　　至於私下裡的業餘時間，那誰都沒辦法控制！

　　在這種情況下，整個十月，光是會員系統就積澱了二百多萬資金，再加上一個月的利潤超過六十萬，還有抬升的趨勢。

　　於是，楊帆準備在寧城故技重施，這也是他直下寧城的原因！

　　聽到新店在寧城，本來反對的楊峰第一個表達了支持，嚴重支持。

　　對此，劉妍表達了對楊峰恨鐵不成鋼的心理！

　　楊帆感覺就這麼再搞一兩年，網絡會所這東西就要出手或者轉型了，要不然自己恐怕名聲不會比後世的王正道好多少。

　　說句實話，如果早知道網絡會所會如此火爆，楊帆都不會參與勾連月河沿岸的事……如果僅僅想挽救那片地方，方法有很多，之所以打破之前的不打算參與到地產之中的念頭，他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賺點錢搶點時間！

　　火車上，楊帆開始考慮配股或者獎勵的問題了，本來他是打算年底放寒假時，時間多時再考慮這個問題，可現在趙峰事件，讓他需要提前考慮這個問題了。

　　在楊帆名單裡，BAT系在三地忙碌的李明光，張鴻海，李田陽都需要獎勵了。而涿城有朱華私下已經答應的百分之十。而張章也是必然要獎勵的，甚至後加入的周波都需要。

　　當然，整個BAT系統裡排序第一的還是葉清婉，不管寧城的銷售還是網吧聯盟都是她在挑大樑。

　　至於啟航網絡，也就楊峰一個人能享受這待遇了。

　　楊帆主要想以金錢獎勵為主，能享受到配股的也就葉清婉，朱華，楊峰。李明光，張章在兩可之間。

　　畢竟現在公司很小，拿個一，兩點恐怕他們也看不上眼，可哪怕是一，兩點，這麼多人加上葉清婉，朱華最少三分之一的股份丟出去了。

　　按照這個速度，以後怎麼辦？

　　楊帆想了想，還是不能把整個公司當成一個整體來配股，分開計算為好。

　　窗外寧湖……

　　對面的葉清婉，瘦削，一身套裝很有精神。

　　烤鴨一鴨二吃，配幾個清淡的菜，吃飯時楊帆把啟航網絡的事說了一遍，之後才說道，「你是從BAT軟件，還是網絡服務公司裡，還是遊戲那邊裡拿股份……」

　　「不用了吧！」葉清婉說道。

　　楊帆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說道，「我認為你在遊戲組裡拿不錯，別看BAT軟件現在最厲害，可接下來五到十年，還屬遊戲最賺錢。至於網絡服務，太不穩定，前景也不明朗……」

　　說實話，網吧聯盟究竟會發展到什麼地步，楊帆一點信心沒有，這事也沒什麼先例，他現在就當一閑手在下，成最好，哪怕中途崩潰，也不會有太大的失望！

　　「我說不用了！」葉清婉再次確定道。

　　楊帆挑了口鴨皮，說道，「對了，甯城的啟航網絡你也拿一塊，反正基本都要交給你，百分之二十吧，你也別嫌少！當然，如果你想額外入股也可以……」

第69章 思維鍛煉

　　葉清婉很快就通過朋友在甯城找到了地方，他們一起騎車去看過，交通很便利，門口也有足夠的停車空間。不過地方是三層的，一層較小，也就三百多平方。倒是二，三層比較大，總數大概一千四百平方。

　　距離寧大不遠。在大學城建立之前，附近光是學生就不下十萬，有這區位優勢，網絡會所的普通區根本不會缺人！

　　整體來說，除了面積過大，楊帆一切都很滿意，不過這租金也夠高的，是涿城同面積三倍還多……不過考慮寧城的消費水平，這代價也是值得的，但跟當時涿城的情況一樣，資金是個問題。

　　如果在涿城，這麼大的面積，哪怕資金有缺，數額也在接受範圍。

　　但是在寧城，缺口數額就會徒然大到楊帆承受不住的程度。同樣，因為在寧城，哪怕把小叔叫來裝修，以小叔如今的資金緊張程度也不可能押多少款，再加上他在寧城人生地不熟，甚至連押建材商的款都做不到，那能押的資金就更少了。

　　看著這片地方，葉清婉也很滿意，但是她也知道楊帆的大概情況，心知這麼大的地方，大概超出他的心理預期不少，便問道，「能接受嗎？」

　　「壓力不小！」楊帆想了想，歎口氣說道，說著，還忍不住看了看周圍，「不過這地方確實不錯！」

　　看著楊帆想放棄又不捨得的態度，葉清婉便問道，「那怎麼跟對方回答？」

　　哪怕對方的要求並不過分，可如果付了租金，楊帆手裡就剩不下多少錢了，這麼大的地方，按照涿城標準，裝修怎麼也不可能低於四百萬，算上電腦，總投資妥妥的過千萬。

　　三個月內，算上啟航網絡的盈利，楊帆最少也差著一半左右的資金。

　　雖然一時想不到如何能湊這筆錢，楊帆還是咬牙點頭道，「先租著吧！裝修什麼的先進行著，錢的問題我再想辦法！」

　　基本把房子確定後，裝修設計楊帆也沒過多參與，涿城的大體風格葉清婉也見過，比著葫蘆畫瓢即可。等日後差不多定稿時，楊帆再來把把關就好。

　　十一月八日……

　　這並不是看梅花的季節，梅樹下說不上多麼美麗，反倒有些蕭索，遊人也不多。

　　白色毛衣，白色修身牛仔褲，外罩粉色的長款鏤空針織開衫，配上一雙運動鞋的葉清婉整個人都顯得清爽利索……

　　不勾人，卻動人！

　　對此，楊帆發表著意見說道，「我覺得吧，這長款針織開衫還是配短裙最好看……」

　　葉清婉無語的瞄了一眼楊帆，卻見到他一臉的認真，只能無奈地說道，「現在都十一月了，穿短裙？」

　　「不是有褲襪嗎……」楊帆驚訝地說道。

　　見楊帆說的頭頭是道，葉清婉繼續無語的看著他，「你一個男生，幹嘛沒事研究女性怎麼搭衣服？」

　　好吧，這九八年的思維……

　　不過要說研究，楊帆還真沒仔細研究過，聽多了自然懂。當年在單位，辦公室裡女多男少，天天就聽那些女人叨叨這些。幾年下來，尤其楊帆可以用跟這些女人不同的男性目光申量，自然而然的很多時候就成了她們的購衣指導了……

　　不管男女，其實都是為悅己者容，很多目的不外就是蓋住同性，吸引異性！

　　可這些也沒法說啊，楊帆看著已經漸禿的枝葉，距離花期還有段時間，轉移話題道，「要看梅花，還是早春最好！」

　　「二月確實最美！」沿著林間道走著，葉清婉答道。

　　早先在地上隨便撿起一支掉落的梅枝，楊帆順手揮舞著，看著蕭索的林間道，「行，明年二月來看梅花！」

　　葉清婉點點頭，也沒回答，倒是說起了涿城的事，「我怎麼感覺你花了大功夫的月河的那塊地，反而不如啟航網絡賺錢……」

　　聽到這個，楊帆丟到了手中的枯枝，笑了笑，「說起來也是我對啟航網絡的盈利能力預估失誤！」

　　說話時，葉清婉順著粉色的開衫披下來秀髮在一陣山風中隨風飄舞，股股清香就飄到了楊帆鼻下，忍不住嗅了嗅，很好聞，倒是不知道來年二月是梅香誘人還是這股發香更誘人了。

　　葉清婉並沒注意到楊帆的動作，說道，「月河那裡，不管誰投資，最後總投資肯定超過六，七千萬。那地方是比月山老街貴。差不多也就五，六千也到頂了吧……」

　　楊帆點了點頭，大概也就這麼多到頂了，說起來以九八年房價，普通城市哪怕不錯地段的門面，這個價格也已經很不錯了。

　　見楊帆點頭，葉清婉攏了攏被山風吹散的頭髮，順便把開衫往裡抖了抖，扣上兩顆扣子繼續說道，「那快地方從拿地開始算，前後怎麼也要二，三年，算起來利潤有百分之四十就差不多了，利潤率很明顯沒啟航網絡高！」

　　聽到這裡楊帆笑了笑，這利潤還是月河附近本來就破，而前景又好才有這種利潤率，要真說房地產項目普遍的增值率，十幾點到二十點就算不錯了。而這點利潤兩三年的週期攤下來，真是比起很多實業都不如，更別提啟航網絡了……

　　現在，便是不算會員系統的積澱資金，只是普通網吧現在大概半年也足以回收所有投資。

　　想著，楊帆便開口說道，「說真的，你要說那塊地不怎麼賺錢，其實也是你理解差了！房地產這玩意可以用較少的錢撬動較大的盤子，自有資金百分之三十多甚至更低都有可能……」

　　「房地產說是資金密集，還不如說是人脈密集，或者說權利密集。有相關資源的人等於一直在用別人的錢擴張。比如說月山那塊地，有人也許一千萬就能啟動，最多半年，不止能把所有投資抽出來，還能抽出來更多資金來進行下一個項目的擴張，如此操作下去，雪球自然滾的極快！」

　　說著，楊帆就笑了兩聲，說不清是嘲笑還是不屑，「房地產說是暴利，不是地產本身暴利。而是行業特性，以及政策造成的，因為他們可以拿銀行的錢，購房者的錢去賺自己的錢而已……如果出現不能預售，只能現房，土地不能抵押之類的政策，那它們還真說不上多暴利，至少有很多的實業都能爆它們一塊，很多高科技更是可以甩開它們幾條街！」

　　葉清婉也不是不懂這些，對於某些人來說，確實可以做到這點，但是這裡面可不包括楊帆，「問題月河那個地方，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不會允許這種明目張膽的現象的……」

　　楊帆兩手一攤，笑道，「所以，我們找了別人加入……要不然我們這點錢，不違規操作還真搞不起來。但是，你不能否認，很多房地產企業的暴利來源就是源自類似的操作。」

　　頓了頓，楊帆又說道，「月山那邊，大概半年多就能撤出一部分資金，按投資額算後面怎麼一會翻個幾倍，也不能算利潤低。可啟航網絡不一樣，根本無法指望銀行貸款，房子是租的，電腦根本無法抵押！想要擴張只能靠自有資金，可這種方式永遠都快不了。相對來說，咱們的會員系統已經算是不錯的吸金手段了！」

　　說起會員系統，如果沒有月山那塊地的牽絆，高揚自然不會在第一天就露面，那自然也不會有南城區，月山鎮頭頭腦腦的出現，接著也不會有各種企業，個體戶。而沒了第一天的引爆話題，加上這些人口口相傳，啟航網絡的會員系統發展速度就會慢很多。

　　沒有這一切的話，到年底都不一定有現在的成績……

　　想著，楊帆便說道，「說起來，啟航網絡如今的態勢還算沾了月山那邊的光。可就現在的成績，第二家從找地方開始算，總不可能像之前涿城的那家一樣，什麼都是特事特辦，那到開業那最少就要三個月了。也就是說從第一家店開始算，半年過去，才能開成第二家店。這還是一切順利，以及會員系統被催速過的，否則，一年內能擴張就不錯了！」

　　不管是房地產，還是啟航網絡，楊帆說了半天的資金回流速度，重複利用的問題，讓葉清婉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啟航網絡為什麼在寧城而不是涿城開第二家的問題。

　　沿著林間道走了半晌，楊帆看著沉默下去的葉清婉，神色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就隨著她走著，也不打擾她，不管想什麼，就讓她慢慢想……

　　今天說這麼多，他本就有著啟發葉清婉的意思。

　　說起來葉清婉對於經商這塊很有天賦，成長速度也超乎預料。對此，楊帆樂見其成，很多時候反而特意把很多事不說透，給她一個思考的機會。

　　眼看就要出園的時候，葉清婉抬起了頭，清亮的眸子有些興奮的問道，「啟航網絡這次是在寧城開第二家，而不是涿城，你是不是也是考慮資金迅速回收的問題？」

　　見葉清婉一言中的，楊帆豎了豎拇指，問道，「能想明白，很不錯！」

第70章 甯城購車

　　說話間，兩人就走出了梅園……

　　附近的景色靈秀，可葉清婉從小來這裡次數不少，此時自然沒多少心思欣賞。

　　葉清婉在思考，楊帆就看著前面不遠處的那對情侶，看起來像是旅遊的……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爭吵了起來。

　　兩人吵著吵著就開始丟東西，礦泉水，零食，紙巾……

　　全不值錢！

　　兩人動靜漸大，葉清婉也注意了起來。看了一會，楊帆對葉清婉做了個跟上的動作，就跨上車子，趕了幾步，趕上前面那對情侶時說道，「那個，看你們丟了半天東西了，你們手機丟不丟，不丟的話我還有事呢……」

　　葉清婉，「……」

　　真是好話沒好氣，不諷刺人兩句會死？

　　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讓那對情侶愣了愣，那男人看到葉清婉的容貌還愣了愣，之後便各自對著楊帆哼了一聲，轉過了頭，誰也不理他，倒是也不吵了。

　　「得，看起來是沒希望撿手機了，那走唄！」說著，楊帆喊了一聲葉清婉，等她騎了個並排就加了點速度。

　　走遠了些，葉清婉看著楊帆笑著搖頭，「你說你勸架就勸架唄，幹嘛諷刺那麼兩句。萬一真有誰想不開真把手機丟了呢。」

　　楊帆撇撇嘴說道，「人要真是不知好歹到這一步，那他砸個手機也是活該！」

　　「……」

　　葉清婉就感覺楊帆這人複雜莫名……

　　很快葉清婉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清除出腦海，繼續想著之前的問題，涿城的消費水平有限，高端客戶不會因為開了第二家網絡會所而增加太多，反倒會分流第一家的會員，因為不可能讓兩家會所的會員卡不通用！

　　這種情況讓涿城啟動第二家網絡會所時，遠不如第一家的效果。哪怕有兩家店，擴張第三家的速度依然快不起來……

　　兩人並排騎著車子，楊帆看著一直在思考的葉清婉，最後說道，「說到底，用別人的錢賺錢才是王道，既然用不了銀行的，那就要考慮顧客的。而會員系統不管是增加自豪感，或者證明身份等種種手段，目的終歸是增加客戶消費欲，提高客戶黏性，同時也那些預存會費也等於預支日後的營業額……」

　　說到最後，楊帆笑了起來，「自然是影響區域越大，所能積澱的資金越多，涿城兩家自然不如涿城一家，寧城一家合適。」

　　看著楊帆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葉清婉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升起一種有人天生為妖的念頭了。十幾歲的少年，看這些東西怎麼會這麼犀利！

　　寧城大眾銷售處……

　　4S店現在可沒流行起來，現在的銷售處可沒後世的那麼乾淨整潔，也沒那麼多漂亮的汽車銷售員。

　　是個中年男人接待的楊帆和葉清婉，是鄭國光的朋友介紹，倒是挺熱情，否則，待遇還真不好說。現在的車企競爭還極低，整個國內現在也就一汽，上汽在中端車上能叫的上口，說來說去不外桑塔納，捷達等神車……

　　好吧，九八年，桑塔納，捷達還算中端車型，奧迪200，公爵就是高端車了。奔馳寶馬那都是奢侈品，寧城還能見到幾輛，涿城就基本見不到。奧迪價格太高，資金緊張的楊帆不用考慮，但是桑塔納2000這幾年極為流行，全部辦好也就二十多萬，在楊帆接受範圍內。

　　雖說這車小毛病不少，動力和舒適也就一般，但整體來說還是沿襲了桑塔納一貫皮實耐用的風格。算了算，楊帆提了一個桑塔納2000，又訂了兩輛桑塔納！

　　在寧城更需要一輛過得去的車來充場面，所以桑塔納2000被留在甯城，平時就給葉清婉開。至於兩輛桑塔直接去涿城分部提車就好……

　　「留個桑塔納就好了！」葉清婉見楊帆要把2000留在寧城說道。

　　「用的！」楊帆確定地說道，「車就是公司的臉面，而公司的重心在寧城，又是省城……這是現在資金緊張，不然怎麼也要配個奧迪200。」

　　說著，楊帆想到了明年一汽出產的奧迪100改版A6，之後十幾年間，就成了政府標配。到時候再買的話估計就是A6了。

　　出了銷售處，楊帆直接跟爸爸打電話，「喂，爸，我在寧城買了兩輛車。不是什麼好車，就桑塔納……」

　　「對，你叫上峰哥去先去挑一下，以後就你們一人一輛。」

　　「你必須開一輛，就你跟我媽那性子，也就你們自己手裡有車，否則你們哪怕不方便，可沒十分必要的事肯定不會張嘴用車！」

　　「我？我要上學，還沒駕照。再說我也最好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臉皮厚，小叔，老爸你，峰哥誰有空我都能厚著臉皮叫來當司機！」

　　「沒錯，我還能省個司機的錢！」

　　葉清婉笑著聽楊帆跟他爸打電話，不用聽楊爸說什麼，只聽楊帆的話也大概明白對話經過，甚至都能想到楊爸笑駡楊帆的話。

　　這人就有一股無賴氣質，不管出發點是什麼，他就喜歡說些看起來很混蛋的話。

　　買了車後，楊帆就從寧城回了家。

　　回到家，楊帆就發現自己父母狀態完全不一樣了。

　　都說男人的車，女人的化妝品……楊遠志開著車出門，自豪的一句兒子孝敬的，那面上的光彩簡直足足的！

　　論誰聽到不得誇獎一句自己有個好兒子，楊遠志一輩子好強不求人，就屬這幾天腰杆挺的最直……不是因為這車，而是因為這車是兒子買的，臉上有光彩！

　　至於張芸在公司裡享受著別人的尊敬，每天也是紅光滿面……

　　雖然她知道這些尊敬裡面，一大半都是因為公司裡那些年輕人佩服自己的兒子。這反倒讓她更高興了，當父母的，自己如何反倒不如兒女出息更有成就。

　　第二天，上課。

　　這次出來，楊帆在寧城前後呆了一周多，算上京城的日子，已經離家近半個月了，祝平大概已經跳腳了！

　　不過他也就跳腳這段時間，真等寧大保送名額下來，他大概會驚訝的合不攏嘴！

　　涿城能考上名牌的多半出自一中，二中跟育實中學每年就幾個，至於三中，五中之類的一年能出一個就算不錯，至於更次一些的九中，大概幾年能出一個罷了。而班裡除了一個名牌大學的學生，別管是怎麼進去的，檔案上一筆光彩是沒問題的。

　　大概唯一的缺陷就是學校裡大致都瞭解是什麼情況，不能借此吹個幾年罷了！

　　只是祝平情況有些不同，之前有著非要處分楊帆事，在保送名額的下來後影響恐怕更大了。不管是校長還是政教處主任，恐怕對他的觀感更不好了。楊帆還真不知道自己保送甯大對祝平來說是禍是福。

　　楊帆再次出現在學校時，直接被祝平叫到了辦公室，他也不提請假半個月的事，說道，「這段時間你都沒來上課。不過通過十月的摸底，我發現你這偏科有點重，總分四百四，數理化三門一共才扣了四十多分，可英語一門就扣掉一百多，生物也剛及格。我認為你努力點，本科線還是有希望的。」

　　好吧，祝平轉變的了風格，也不知道是面對了現實，還是感覺楊帆的分數還有救。四百四，在二流中學算是中等，畢竟二流高中的一半多學生連專科都考不上！

　　不過這成績比楊帆曾經的高考成績足足少了一百三十分，不過說起來本科線還真有希望。大體楊帆記不清楚了，反正明年高考時二本線是接近五百分的樣子。

　　以他的學習態度能考四百四，也難怪祝平認為他稍微努力一把，本科線沒問題了。

　　頓了頓，祝平繼續說道，「以你的能力來看，這兩門成績很容易就提高，認真學習的話，提高個幾十分，甚至一百分都不困難。」

　　「正在學……」楊帆說不上敷衍，也談不上認真的回答。

　　不管祝平處於什麼心理說這些，但總歸算是關心自己的學習，楊帆也不至於不知好歹到非要拿這事跟班主任頂牛。

　　楊帆還記得自己來九中的初衷，安安靜靜過一年！

　　至於英語偏科，楊帆也感覺幸虧現在還是文理分班，倒不是不用再操心政史地，想想今年的高一學弟，高考時三加大綜合，九門課，比現在整整多了三門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兩年，教育部天天喊減負，喊的很響亮……

　　對此，楊帆只想說，減……減……減你妹啊！砍掉英語，就減了我一半負。

第71章 軟妹子

　　中午，吃過了飯，一點多，無所事事的楊帆便早早的來到學校，操場上一幫來得早的人正在熱鬧的踢球。

　　「前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在操場旁看人踢球時，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楊帆轉過了頭，李曉嫣的嬌靨出現在面前。

　　要說李曉嫣，最出色的地方就數那雙如一汪秋水的眼睛了，其次便是那欺霜賽雪的肌膚。一米六六左右的個子，站在楊帆面前也就堪勘達到耳朵，一種很搭的男女身高差。

　　距離不遠，少女的體香讓人心曠神怡，楊帆笑了笑，「外面有點事，出去了一趟……」

　　看著操場上奔跑的學生，氣氛很熱烈，李曉嫣側過頭問道，「怎麼不上去踢呢？不是說你球技很好嗎？」

　　楊帆看了看操場上奔跑的同學，說道，「都不認識，看他們人數也夠了。」

　　兩人談話時，足球被不知被操場上哪個學生一腳踢歪了方向，沖著場邊飛了過去。

　　「小心……」

　　正跟楊帆談著的李曉嫣聽到操場上的動靜，轉頭看去，一道白影正沖自己飛來，已經近在咫尺，習慣性的扭腰側身……

　　一直盯著場上的楊帆，早在足球剛飛出來的時候，就判斷出會落到自己這一片了。在李曉嫣扭腰側身時，楊帆就竄了出去，胸部一挺，一收，輕巧的就卸下了高空飛來的足球。

　　足球下落的過程中，楊帆多日以來都沒碰球，這時一受刺激興致就起來了，下意識的右腿一掄。

　　砰！

　　足球被楊帆淩空狠狠的抽了出去，如一道流星，直接掛入三十多米外的球門的死角。

　　我操……

　　看到這一幕，哪怕楊帆也忍不住一愣！

　　三十多米外淩空掛入死角，就這球要是放在職業賽場上重要大賽上打進，那妥妥的就是經典入球，能吹一輩子的那種。

　　「我操……」

　　「這麼叼……」

　　場上踢球的一群人也很配合的想起了驚訝的聲音。大家都是常踢球的，知道這一球難度有多高。

　　在楊帆回頭時，正好看到李曉嫣扭腰側身的身段，在腰部反折之下，校服自然提了上去，露出雪白的肚臍，很妖嬈。

　　呃……

　　她大概是想躲球的，只是躲球都能瞬間躲出一個側身幾乎反折九十度的動作來，不過這妹子軟的真夠可以的。

　　之前一個多月，楊帆好多次見過這妹子無意中體現出的超常柔韌性，不過總的來說尤以這次最誇張。

　　楊帆試了下，自己最多也就折個三十度，這也就十七八歲，等過幾年，恐怕十五度都折不出來了，想著，就忍不住問道，「你學的是瑜伽還是芭蕾啊？」

　　哪怕天生軟妹，不經鍛煉也很難做出這種動作……

　　發現球被楊帆擋回去後，李曉嫣直起腰，見他發問便答道，「以前練過一段時間的柔術，後來我爸聽說對身體不好就不讓練了，現在有時候就跟著練練瑜伽之類的。」

　　柔術……

　　這玩意楊帆曾經只是耳聞，未曾親眼見過，「是雜技中的那種嗎？我還真沒親眼見過呢。」

　　對於楊帆的好奇，李曉嫣隨便做了個下腰，之後又做了個後搬腿一字馬，最後在楊帆的好奇下，以全舞王式瑜伽動作收尾，就是那種頭往後，腿從背後最後踩自己鼻子上的經典動作……

　　說實在的，楊帆這人沒什麼藝術細胞，可看到這幾個簡單動作，第一感覺便是網上流傳一字馬什麼的都弱爆了，然後就想起什麼大腿扛肩上，腦袋碰腳面，人形折疊椅……

　　那場面簡直不忍直視，或者說不敢直視！

　　沒辦法，對於楊帆來說，這些動作完全無法以藝術的目光去欣賞。最後，他也只能感慨，這妹子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軟妹子。

　　看著站起來的李曉嫣，楊帆點頭說道，「不練也好，看著就有點反常識！」

　　沒錯，這東西楊帆就感覺有點反常識，感覺都不是人類關節能承受的範圍了，當然，楊帆也不介意用男人的眼光欣賞這種美麗。

　　做了幾個動作後，李曉嫣臉色微紅，稍喘了幾口氣，也沒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問道，「你這樣總逃課，想過大學的問題嗎？」

　　「啊？」突然轉變的話題讓楊帆愣了愣，也不能直說自己現在還真不用想大學是事，頓了頓才說道，「到時候隨便考個學校，不行就找個工作唄。」

　　至少在李曉嫣的認識裡，楊帆從來不是這麼沒追求的人，於是不滿的看了滿嘴沒實話的楊帆一眼，追問道，「你沒目標？」

　　「目標？」楊帆自問了一句，接著笑著說道，「想考清北算目標嗎？」

　　清北……

　　李曉嫣一臉的無語，頓了頓，還是問道，「你想去京城？」

　　楊帆搖了搖頭，「沒啊，能去寧城就好了，離家近。我這人戀家，用老人的話說，那就是不出息。」

　　怎麼感覺楊帆說出不出息時，味道特別怪，反而有種特別的自信，這讓李曉嫣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聊了一會，李曉嫣問道，「你喜歡去啟航嗎？我也有張那邊的卡，我爸給我的，也不知道什麼級別的。可我平時不喜歡玩電腦，你要是喜歡去的話，就送給你吧！」

　　說著李曉嫣從校服兜裡掏出張黑色的啟航網絡會員卡。

　　不會有幾個人比楊帆更熟悉會員卡的分類了，卡的整體設計大多出自他的構想，然後找專業人士完善的細節。僅僅一掃顏色，他知道是至尊卡，看了看卡號，還是第一天出去的那批。

　　「還至尊卡呢，可以啊！」讚歎著，楊帆同時擺擺手示意自己不要，之後笑道，「這你都敢隨便送人？就這卡，要是買的話，一張要一萬呢！」

　　一萬這個數字並沒有嚇到李曉嫣，反而又伸了一下手，幾乎塞進楊帆手裡，不在乎地說道，「反正我又不喜歡玩電腦，放著也是放著，你拿著用不正好嗎。」

　　好吧，九八年能高中生把一萬塊說的輕描淡寫的，那絕對是一個二代！

　　「……」楊帆撓了撓頭，看著李曉嫣的堅持模樣，笑道，「說起來我還真用不著這卡，我基本不玩的。不是說王靜也挺喜歡去的嗎，你送她唄。」

　　聞言李曉嫣就搖了搖頭說道，「快高考了，我可不想害他！」

　　呃……

　　這話這麼說不合適吧，想著，楊帆便笑道，「怎麼這話聽起來味道不對啊，不害他，那就害我啊？」

　　「啊……」李曉嫣明白楊帆知道自己沒這意思，但還是難免尷尬了一下。

　　兩人聊的高興，完全沒發現教學樓上的白慶正盯著他們。

　　教學樓距離操場並不遠，白慶站在三樓，楊帆跟李曉嫣的動作盡收眼底，見兩人愉快的聊著天，白慶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尤其回憶剛才李曉嫣下腰，後搬腿等動作，雙眼幾乎紅了起來。

　　從初中開始，他到現在已經認識李曉嫣五年多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李曉嫣展示自己的舞蹈功底。

　　其間他無數次聽王靜說，李曉嫣練的舞蹈多厲害，他卻一次都沒見過，不管他怎麼有意無意的提起，李曉嫣總是像聽不明白一樣，從來沒展示過自身。

　　剛才看兩人也沒說多少話，李曉嫣就展示了自身長處，讓白慶沒來由的感覺到女為悅己者容應該改成女為己悅者容……

　　還沒等白慶接受這個事實，就看到李曉嫣遞給楊帆一件什麼東西，楊帆沒要，兩人就推脫了起來。雖然隱隱約約的並不能看清楚具體東西，可白慶也基本可以確定是一張黑色的卡片。

　　拿著啟航網絡的至尊卡裝了這麼久，白慶見到黑色卡片的第一念頭就是啟航網絡的至尊卡。

　　如果之前的事還能讓他硬咽下去，這張卡就讓白慶出離憤怒了，想想之前自己跑到李曉嫣面前邀請她去啟航網絡，她是怎麼說的？

　　不去……

　　至於楊帆還說自己沒有會員卡，可現在一張至尊卡兩人卻是推來推去。

　　一想到這，白慶臉上就火辣辣的，甚至生出一種被戲弄的感覺。

第72章 談話，麻煩

　　晚間放學，楊帆推車走出校門，就見李曉嫣被王靜拽著走……對此，楊帆搖了搖頭，還真是一個頑固的丫頭，哪怕到現在，在王靜心中自己依然還是洪水猛獸。

　　「幹什麼呀！」被王靜拖著走的李曉嫣嗔著聲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一手提著書包，一手拽著李曉嫣，王靜回頭看著清麗的李曉嫣，「好久沒聊過了，我請你喝奶茶，順便聊聊天。」

　　距離學校不遠的路邊，有個奶茶店，名為臺灣奶茶店。當然，也就是名了，店老闆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地道的涿城人。經常白襯衫圍著鐵銹紅的圍裙。

　　奶茶店分兩間，外間是賣奶茶，裡面擺了四張兩人座的木質小桌子，不過留在奶茶店喝奶茶的人不多，多數都是抱著奶茶就走了。

　　王靜拉著李曉嫣到奶茶店時，店裡人不多，要了兩杯奶茶，就進了里間，坐在裡面那個靠著路邊落地大玻璃的桌子！

　　把書包放在桌上，王靜坐了下來，雙手壓在桌子上，下巴支在手臂上，看著李曉嫣說道，「說說，怎麼想的？」

　　手掌撐在桌邊，李曉嫣靠在椅背上，指頭拍著桌面，看著窗外，聞言就裝傻道，「什麼怎麼想的啊！」

　　王靜撐起身，無奈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裝傻！」

　　「沒想什麼啊！」李曉嫣一直望著窗外，透著大大的落地窗，正好看到楊帆騎車從路的另一邊路過，眼神便跟了上去。

　　王靜順著李曉嫣的目光望過去，正看到楊帆的背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這個閨蜜，平時看著柔柔弱弱，可認准的事情卻有一種堅韌。話說回來，柔術那東西也不是一般人能練出來的，沒有一種堅韌的精神，早就吃不了那份苦了。

　　拿手指敲了敲桌子，試圖喚回李曉嫣的注意力。可李曉嫣一直看著楊帆的背影消失在路的那頭，才把視線轉了過來，對此，王靜恨得牙癢癢，「別看了，人家都很清楚的告訴你有女朋友了！」

　　聽到這些，李曉嫣眼裡浮現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就掩飾掉了，做出沒事人一樣的表情，「我知道呀！」

　　「知道？」聞言王靜氣哼哼地說道，「既然你知道，那天天還跟他走這麼近！」

　　說起這個，李曉嫣眼神有些游離，說道，「當個朋友總沒問題吧！」

　　王靜撇了撇嘴，見鬼的朋友……誰比誰傻啊，瞎子都看的明白。

　　想著，王靜便搖了搖頭，問道，「因為什麼？他在游泳池裡把你撈上來？先說那到底算不算救你，便是真算救了你，你就因此喜歡上他？見鬼，你當你拍白蛇傳呢，還帶以身相許的？什麼年代了啊，我的大小姐！」

　　說起泳池，李曉嫣就想起了夏天的事。

　　其實說起來，救她不救她反倒不重要，倒是他走在水底托著自己的模樣，大概是她現實中看到的一次最接近英雄的形象，讓她的心臟多跳了兩下。

　　之後更是一系列巧合加誤會，具體事情讓她回想起來還有點忍不住臉紅。尤其最後那句關懷的話，就像突然在她的心頭上敲了一下。

　　雖然當時楊帆說話不太好聽，但是那一系列巧合在李曉嫣心裡，卻有種小說的既視感。

　　本來誰都不認識誰，只是事後她也感覺那天連道謝都沒有很不合適，之後便去了那個泳池幾次，只是再也沒見過楊帆。

　　要是事情就如此結束，最多也就是少女的某一瞬間的怦然心動，稍有點點失望，但時間稍久也就放到腦後了。可惜在開學時，當楊帆站在教室前自我介紹時，也不知道怎麼的，李曉嫣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緣分……

　　看著李曉嫣的表情，王靜就忍不住扶了扶額頭，自己這個閨蜜，大概從小生活優越，沒吃過苦，有種浪漫主義思維。想想要是她要將自己那點浪漫放到了楊帆身上，還真是一齣悲劇。

　　雖然王靜不瞭解楊帆，可不管是請客，還是那次足球，很明顯的都表現出把白慶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水準。這表明他有著超出同齡人的成熟。

　　什麼叫成熟？就是面對現實會現實……而浪漫撞到現實，死的只會是浪漫！

　　想著，正逢店主送來奶茶，王靜接了過來後，等店主離開後做出自己最後的努力，「好，你能做的跟白娘子一樣，但人家許仙可沒女朋友啊。再說了，那小子哪兒像許仙？一點單純善良我都沒看到，白慶在咱們同學裡算優秀了吧，前前後後，還不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沾到一點好了嗎？」

　　王靜跟李曉嫣聊天時，可不知道楊帆卻被幾個混混堵住了！

　　這裡距離學校已經有了一段距離，周圍已經沒幾個學生了。停下了車子，楊帆警戒的看著眼前的五個人。

　　為首的人是個剃著禿頭的壯漢，看著楊帆，開口問道，「楊帆？」

　　楊帆瞳孔縮了縮，要說他得罪的人，幾個月下來，不多也不少，但是能拿出這種不上檯面手段的人卻沒幾個。

　　白慶算一個。

　　正想著，白慶就出現在了不遠處，看著楊帆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要說白慶倒還真不是那種純粹的二逼，不管當時想借請客想讓楊帆知難而退，還是足球場上的算計，甚至挨打之後被李曉嫣警告，怕繼續引起李曉嫣的反感而選擇的隱忍，在同齡人裡，不管心計還是手腕都算不錯。

　　就像今天這事，不是堵在學校門口讓人直接就會聯想到他的地方，而是選擇楊帆回家的必經之地，距離學校也挺遠。

　　當然，這幾個人沒注意到，楊帆卻注意到了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奧迪，王正道的。

　　大概是因為月河的事，來這裡等他。平時誰要是找他，都不會到學校門口，而是打了電話後，就在這附近等著。

　　有王正道在附近，這些混混的威脅自然不必考慮，哪怕互不認識，報個名互相之間該有的面子也不會不給。

　　楊帆把視線轉向了對白慶，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平時裝一下也就算了，可現在光是直接找他麻煩就第四次了，樓道裡堵自己，操場上踢球，班主任找的麻煩，加上今天這事，所謂事不過三，這都四了……

　　其實之前祝平找麻煩那次之後，楊帆已經開始打探白慶的情況，準備找機會給他一個教訓，還準備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白慶找的這五個人，平時在社會上東遊西逛，論打架那指定不是學生水平。有這幾個人撐腰，白慶自然不怕，見楊帆招手便雙手插兜笑著晃悠過來。

　　見白慶晃過來，楊帆同樣聽到一聲車門響，視線便轉向了奧迪，車上下來一個人，卻不是楊帆想像中的王正道，而是胡晴。

　　身穿米黃色修身款針織包臀連衣裙，或者說遮臀長款毛衣，下墜蕾絲。外罩藍色單扣小西裝，金色高跟鞋，肉色褲襪。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會搭衣服，整套裝扮雖然那一點都沒露，可優秀的身材不管是修長，美麗的長腿，還是渾圓的臀，還是堅挺的胸都體現的淋漓盡致。

　　看著胡晴下來，楊帆就有點頭疼了，倒不是覺得她解決不了今天的麻煩。

　　其實跟他們的合作，多數都是由小嬸出面。王正道還好，現在楊帆並不想跟胡晴多接觸，相比王正道的邪性，面對自己，這女人更像一個瘋子，一個禁忌更少的瘋子。

　　楊帆最討厭的就是跟瘋子打交道，因為所有的推斷，都是常理，而瘋子，則是處在常理之外。

第73章 有晴KTV

　　「狗牙……」

　　下了車，胡晴在幾個混混身後喊了一聲。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幾個混混轉過身去，看到胡晴時，臉色皆是一變，幾個人當即低下了頭或者偏離了目光，不敢直視妖嬈的她，唯一不認識胡晴的白慶眼神卻有些迷離！

　　這種脫離少女的青澀，邁入成熟的風情，對不管什麼年齡段的男人都是一種強大的吸引力。

　　領頭叫狗牙的光頭壯漢視線也是稍微偏了偏，卻正好看到白慶那肆無忌憚的眼神，二話不說，對著他的後腦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狗牙下手很重，一巴掌把白慶扇了個踉蹌。

　　白慶站穩之後，皺起了眉頭，不解的看著狗牙。要說他多怕狗牙也不至於，他家本來跟這些人就是一種合作的關係。

　　狗牙也不管他那不解的眼神，而是略微躬著腰，心虛的稱呼了一聲，「晴姐！」

　　雖然幾個人都是跟著黑子混的，但對上目的不明的胡晴，依然心虛。要說涿城灰色地帶，最出名的便是黑子，其次就是王正道和胡晴等幾個人了。

　　不過跟所有混日子的人不一樣的是，王正道跟胡晴很聰明，只能說她們遊走在灰色地帶邊緣，很善於用勢和控制。可要真的打打殺殺，他們還真沒多少嫡系。

　　但是不管黑的白的，他總能找到你的弱點並針對，所以，威懾力不比黑子低！

　　隨著這幾年王正道的禦道的發展，明眼人基本都看出來了，黑子早晚會不如王正道和胡晴。可他們的關係卻不算太差。

　　因為他們格局就不一樣，沒什麼利益之爭。

　　黑子搞遊戲廳，賭博機，酒吧裡賣酒水或者違禁物品上打轉，王正道跟胡晴卻是踏足洗浴，飯店，甚至最近在月山老街又開了一家說是專業唱歌的新店……

　　狗牙就感覺自己的老大日後大概會跟王正道差距越來越大。

　　說起來，也不是黑子不想轉型，他也明白自己搞的那些風險性很高，小打小敲還成，搞大就是作死。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人，合適的路子，合適的機會。

　　見狗牙恭敬的模樣，胡晴點了點頭，把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才妖嬈的走了過來，先是對楊帆笑了笑，風情萬種，之後才對著領頭的狗牙說道，「怎麼回事？」

　　狗牙看著剛才胡晴對楊帆笑的那一幕，便知道今天這事算是踢到鐵板了，這女人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見。便是碰到他老大黑子，也沒見剛才那麼笑過，迷人，柔和甚至帶著點勾引……

　　想著，就仔細看了看楊帆，十七八歲的少年，普通的夾克配牛仔褲，跟大街上無數的青年一樣，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可現在看了胡晴的表現，狗牙又怎敢再把他當普通青年，只能苦笑著解釋道，「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既然他說是誤會，胡晴就看了看楊帆，楊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還不至於靠一個女人的面子狐假虎威。只是對白慶伸了四根指頭，意思很明確，所謂事不過三，你這已經第四次了，這次可不會像之前那麼好說話了！

　　看著楊帆伸出的四根指頭，白慶愣了愣，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說實話，白慶之前一直都不相信楊帆能怎麼了他，要不這次他也不會光明正大的露面。他找過育實中學的同學問過楊帆的情況，父母一個是電力系統的工程師，一個是小國企的會計。家境上是不錯，也就僅僅是不錯了。

　　可是胡晴的出現卻讓他浮現了一層陰影，的確，他不認識胡晴，可是他認識狗牙啊，附近也叫的上名號的混混。可看狗牙的態度，明顯極為忌憚這個女人。

　　白慶心裡怎麼想，胡晴可不在乎，見楊帆沒什麼表示，她也不至於強出頭，擺擺手，示意幾個人可以走了。

　　看到胡晴的態度，狗牙幾個人齊齊松了一口氣，連忙逃開了，臨走還不忘拽著白慶的領口把他拖走，一是怕這小子萬一腦抽，幾個人再被胡晴遷怒可就冤枉了，另外，雖然這事沒辦成，可也是白慶消息有誤，踢到鐵板的精神損失費可不能少。

　　白慶被狗牙提著後領，也不敢掙扎，就一個念頭……

　　這尼瑪到底怎麼回事！

　　那女人又是誰！

　　看著幾個人離開，胡晴立即換了個風格，沒了剛才的冷意，如果剛才是冬，這回就變成了夏，「剛才那小子是你同學？要幫忙說一聲。」

　　楊帆無所謂的笑著，最後說道，「我自己可以解決。」

　　幫不幫忙胡晴都不當回事，聞言嘖嘖兩聲後才笑道，「看起來你在學校裡人緣也不怎麼樣啊！也是，就你這性子，想揍你的人指定少不了……」

　　楊帆側頭瞄了瞄胡晴，笑道，「那你呢？」

　　「我？」胡晴指了指自己，然後就歡樂的笑了起來，之後才換成一臉的曖昧，誘惑的舔了舔舌頭，「我不止是想揍你，我還想吃了你！」

　　「你可沒這麼硬的牙口……」楊帆也不在意她的曖昧，笑著說完，之後也不等胡晴回答便轉了話題，「今天找來又是什麼事？」

　　「月山那家KTV快開業了，想請你這個始作俑者去參觀參觀，順便提點指導意見……」胡晴之所以這麼說，還是因為啟航網絡的紅火。

　　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一個事實擺在眼前！

　　其實說起來娛樂這一塊的市場定位，顧客心理，不管胡晴還是王正道，都自信超出一般水平，更別提兩人一起商議了。

　　不過啟航網絡的操作方式確實讓兩人看的眼花繚亂！

　　定位清晰，同樣也很堅定，她可是知道最初啟航網絡的二樓空了多少。但哪怕空著，楊帆也絕不放低要求。

　　車站站台，附近的聊天室，BBS，目標客戶密集處的傳單，種種之前很少有人在意的宣傳方式，既沒花多少代價，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也不知道這腦袋是怎麼長的！

　　楊帆跟著胡晴走向奧迪，聞言笑道，「指導可不敢說。」

　　他可是知道兩人的水平，日後涿城就數王正道的KTV生意最好。曾經還以為這些主要是王正道的本事，至於胡晴多數人認為她只是一個橋樑，或者是某些人的代言人。如今親身接觸才明白，這女人比起王正道來也是絲毫不弱……

　　相當不簡單！

　　想想今天怎麼都算欠了胡晴一個人情，楊帆也不拒絕指點一下。

　　坐著奧迪順著中心路轉到解放路，進了月山老街，來到古樓。古樓上已經掛上相當漂亮的霓虹燈招牌，有晴量販式KTV……

　　「有晴……」楊帆重複著王正道跟胡晴起的名字，算是把兩人名字都包在了裡面，「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這名起的可以啊！」

　　頓了下，楊帆看著胡晴問道，「怎麼，準備站到台前來了？」

　　想著曾經，胡晴名聲不響，王正道卻漸漸如日中天，什麼尊道會所，聖道健身，王道KTV……很明顯，那些年月，胡晴一直隱藏在幕後，在普通人中低調不顯。如今KTV卻被命名為有晴，很明顯，王道KTV這個名字不會再出現了。

　　這又代表著什麼呢？

　　別看只是改了個名字，楊帆卻不得不想這其中的意義。因為這不是偶爾的靈機一動，而是曾經一系列叫什麼道的起名風格全變了，那中間自然有故事！

　　從一個KTV名字能想到這些……

　　真不知是說他觀察細緻，還是聯想能力豐富，不過胡晴不得不承認楊帆確實說中的了她的想法。

　　想到這裡，胡晴無奈的笑了笑，同時在心裡歎口氣。跟這種有著敏銳觸覺的人打交道太累了，不管做什麼，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否則底牌指定會被他看穿。

　　王正道正在明快的大廳裡，看著胡晴帶著楊帆過來，便迎了上來，「早就想讓你過來幫忙把把關了，可惜前段時間你一直在外面！」

　　有晴KTV裝修是楊帆介紹給他小叔公司做的工程，其間楊帆出了不少的主意，此時效果自然很不錯。

　　要說楊帆對裝修多高明也不至於，但是曾經見過這麼多KTV，哪家好哪家壞還是知道的，針對月山老街的顧客群，大體比照類似的風格，細節交于設計師完善還是沒問題的。

　　說了幾句話，王正道跟胡晴就帶著楊帆參觀了一遍KTV，說實話，通篇理念出自楊帆手裡，再讓他挑毛病自然不現實。

　　整個途中，王正道跟胡晴兩人說著自己的想法，楊帆則是一臉的平淡，基本就是不說話。

　　他這也是揚長避短，基本就是等著別人先說，然後用他在這年間絕對稱的上過人的見識，以及未來的趨勢查漏補缺，往往對問題就是一針見血。

　　看著楊帆一臉平淡，哪怕胡晴，王正道兩人都算精英可也看不出異常來。要說不懂裝平淡，他們是見過不少，可關鍵是楊帆偶爾冒出來一句每每都是關鍵點，還特有針對性……

　　這就讓人懷疑不起來了，還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總感覺這人還有所保留！

第74章 酒水，員工

　　「月山老街不缺那些愛吃愛玩的老饕，也不缺那些工薪階層，既然KTV把主要目標對準了他們，那麼你們就要考慮他們的收入，消費水平……」

　　楊帆說著，看到櫃檯裡擺著的威士忌，白蘭地，知道酒水裡最坑人的玩意就是這些，「這些什麼的威士忌，白蘭地放著就好，有人要就給他們上，也不用特別宣傳了！除了讓很多人生出差異感，沒多少正面作用。」

　　撓了撓頭，楊帆大體掃了一眼，說道，「假酒就別擺了，就現在一般工薪階層，沒幾個喝這玩意，全假的也賺不幾個錢，萬一碰到識貨的，還影響聲譽！」

　　在涿城，別說九八年了，到一五年，KTV裡也就最低端的芝華士之類的還能賣出去一點。假酒還特多，也不知是年齡還是怎麼，反正楊帆見到的一般還都是兌著果汁喝的，就這樣，還感覺自己特有範。

　　LOW成你妹的范！

　　胡晴笑了笑，要說假酒，她比楊帆更清楚，就現在夜場裡，沒幾家有真酒的，「弄這些裝裝門面，王正道那倒是有瓶XO……」

　　對此，楊帆撇撇嘴，王正道倒是直接走進了櫃檯，從下面拿出一個拱形瓶，馬爹利……

　　不知道九八年這玩意的價格，不過到一五年，這東西一千多近兩千的價格吧……說真的，楊帆還真沒喝過幾次。

　　說來也好笑，曾經九十年代看港片，XO，XO聽了好多年，當初他還一直以為XO就是一種酒的品牌，類似茅臺那種高端酒。後來常混夜場時才明白，這東西原來只是白蘭地的分級。

　　把馬爹利堆在了櫃檯上，王正道挑挑頭說道，「要不今天就開了它，看看真假？」

　　楊帆憊懶的趴在服務臺上擺了擺手，「得了吧，這玩意我還真沒喝過，喝不出真假來，對我來說，這玩意就是瞎稀苦辣……我說你還主打啤酒什麼的，都工薪階層，再弄點零嘴，果盤之類的！不是一般夜場針對那些時尚潮流的青年，這些洋酒沒什麼市場。」

　　王正道本來也就把這玩意當成裝飾，聞言也就點了點頭。

　　便是最初不是這個打算，他現在都要慎重考慮楊帆的意見，通過一件件事實，楊帆已經成功在他心底樹立起商業精通的概念了，自然會正視楊帆說的每一句話。

　　信任出於事實，年齡便無關緊要了……

　　接著王正道遞來的中華，楊帆叼在嘴裡也不點，繼續說道，「說起來你們現在搞KTV宣傳倒是不愁，很輕易就能形成自己的特色。身為涿城第一家量販式KTV，在沒氾濫之前這種模式本身就是一種特色。不過還是要重視口碑的塑造，一言可以興邦，一言也可以誤國，娛樂場所也是這樣，口碑才是長久下去的保證。」

　　胡晴看著眼前十七八歲的少年，嘴裡叼著煙，沒點，亂七八糟的趴在櫃檯上，一副憊懶的模樣，可每每一句話都能切中關鍵，便是想讓人輕視都輕視不起來。

　　至此，胡晴也只能認為有人天生就有光環，想著，便開口問道，「員工呢，還要特別培訓嗎？就跟你們啟航網絡一樣。」

　　培訓？

　　說起培訓倒是讓楊帆想起了張曉她們，然後笑著看向胡晴和王正道，大概也是想著讓白夢她們培訓的，便說道，「這個就要看你們了，反正加強員工素質是沒壞處的……」

　　「要不你幫忙聯繫一下藝校的那幾個？」胡晴順杆說道。

　　看著楊帆稍微直了直身子，那笑意盈盈的可惡模樣，王正道也在旁邊無奈的一笑，攤手說道，「你明白的，我們說什麼，恐怕她們都只會當成不懷好意！」

　　「你在藝校算是臭名遠揚啊……」楊帆站直了，笑了笑，然後認真的問道，「那你確定不會不懷好意？要知道你手底下還有禦道！」

　　沒錯，楊帆擔心的是他們使出各種手段把人送進禦道，這兩人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

　　白夢她們培訓一批人，最後都被王正道給拐進進火坑了，當然，至於那地方是不是火坑也分人。可不管是不是自願，這種例子一多，白夢她們的名聲就算臭了，以後再想搞什麼可就不容易了。

　　這點楊帆不能不考慮！

　　看著楊帆認真了起來，王正道無奈一笑，「好吧，我只能保證我們冷眼旁觀，不去搞什麼特別的手段，但也不會特意去攔著。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

　　別看王正道就是個混混，對於他的信譽，楊帆還是比較相信的，有這點保證也就夠了。

　　想了想，楊帆還是跟白夢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

　　白夢是她們三人中最聰明，最理智的一個。看著她平時說話不多，遠不如張曉和蒙瓏活躍，卻是三人中的主心骨，像培訓這種事，大多都是白夢一言而決。

　　電話裡知道楊帆在月山老街，白夢距離月山不遠，便約著楊帆見一面再說。

　　不到十分鐘，白夢和張曉便一起來了，算算張曉她家的距離，這點時間足夠她過來了。倒是蒙瓏大概家比較遠沒來。

　　跟著楊帆和王正道有過幾次接觸，倒讓張曉明白了這人邪性是邪性，但整體也說不上多邪惡，這時倒也不怎麼怕他了，打了個招呼後就對楊帆開口抱怨道，「出去這麼久，怎麼回來也不打個電話。」

　　「剛回來……」楊帆笑著道。

　　之後胡晴倒是沒說培訓的事，反倒是領著張曉跟白夢參觀了KTV。

　　「這地方真不錯，其他人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哪怕不認識你們，要是知道了這地方，到時候我也肯定會來……」參觀後，張曉誇獎道，白夢也在旁邊贊同的點頭。

　　兩人都是二十出頭，正是愛唱愛跳的年紀，加上平時接觸的環境，不管對酒吧，舞廳還是歌廳都不陌生，肯定要比一般人更能接受新的娛樂方式。

　　說著，張曉就提議道，「唱歌去？」

　　商議了一番，附近還真沒有歌廳，火花還有點遠，最後商議還是去上次那舞廳算了。

　　張曉還特意瞄了楊帆一眼。這一眼讓楊帆想起了上次跟胡晴的調情，張曉的曖昧，以及接下來樓道上那場搞笑的激情……

　　王正道揣著他那瓶不知是真是假的馬爹利，來到了舞廳。

　　燈光，音響，依然還是那副迷幻，迷亂的樣子！

　　別管他是一千還是一萬的白蘭地，楊帆就是喝不慣那玩意，便發揮了一貫紅酒兌雪碧，白蘭地，威士忌兌橙汁，以及後來跟朋友學的牛二兌紅牛的土鼈習慣，要了瓶橙汁摻了進去。

　　要是按曾經的眼光，這幾個人都是土鼈，因為幾個人看楊帆摻橙汁，嘗了嘗後都有樣學樣的橙汁摻白蘭地，然後都對這味道交口稱讚起來。

　　一瓶酒，哪夠幾個人這麼喝，兩杯酒下肚，胡晴稍微有點興奮，「這樣喝起來跟飲料一樣……」

　　說著，胡晴叫來了經理，「來兩瓶軒尼詩……」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經理最後拿來的是軒尼詩VSOP。這年頭，還真不知這種場子裡有沒有真酒，或者說假的不厲害？

　　楊帆拿起酒瓶就笑了起來，「這都是作孽啊，一瓶軒尼詩摻五瓶橙汁，你就是弄瓶涿城白也是一個味。」

　　「心理感覺不一樣！」王正道往橙汁裡面倒著軒尼詩，聞言笑著說道，「一瓶一塊多的白酒，想想就不得勁！」

　　這話倒是沒錯，楊帆曾經跟領導一起喝酒，幾千塊一瓶的紅酒一樣摻雪碧，滿桌子人還不住的誇獎，紅酒就得這麼喝才好喝！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品味……

　　讓人哭笑不得！

　　這種喝法幹嘛不弄瓶二十五塊錢的長城幹紅，都是一個味。

　　白蘭地的度數不低，飲料兌的再多，到後面也都迷糊了，幾個人便開始跳舞。

　　說實話，跟胡晴一起跳舞楊帆最放得開。也不是楊帆放得開，而是胡晴放的太開了，尤其有了酒意之後！

　　當王正道看過來的時候，胡晴放的更開，整個身子都快貼到楊帆身上扭起來了。

　　賭氣？

　　看兩人的表現又不像。

　　每當看到胡晴毫不收斂的動作，王正道的反應都有些太怪，不像戀人間賭氣，也不像失戀後的報復。他總是表現出一種很矛盾的心態，像是壓抑，又像是解脫。

　　暈騰騰的楊帆不知道如何形容，反正就是感覺兩人之間有種糾結的關係。

　　一手按在胡晴的腰上，一手握著她滑膩的纖手，看著跟白夢在一起規矩跳舞的王正道，又看著不時撩撥著自己的胡晴，這個女人確實很瞭解怎麼撩撥別人……

　　此時的胡晴已經脫掉了外面的單扣小西裝，就一件米黃色的線織連衣裙，根本擋不住身體的火熱，楊帆腳下有點像踩棉花，好奇的問道，「我真的很好奇你跟王正道到底什麼關係……」

　　胡晴手指搭在楊帆肩上，整個人都幾乎貼著他，大概是酒勁上來了些，眼裡有些迷離，聞言頓了頓，之後說道，「親戚！」

　　楊帆看著胡晴的表情一頓，也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僵了一下，知道她不想說這些，便不再說什麼，只是感覺他們看起來他們可不太像親戚……

　　沉默中一曲畢，下一曲楊帆的舞伴就換成了張曉。

　　楊帆摟著張曉在舞池中晃著，穿著高跟鞋的張曉幾乎跟他差不多高。外罩的風衣脫掉之後，就是一件網紗打底衫，胳膊鏤空，貼近了點，能感覺到溫熱細膩的肌膚，臉色有點酒後酡紅，「之前聽你說過認識省電視臺的記者？」

　　「怎嗎？」張曉雙手扶在楊帆的腰上，身子壓在他的胸膛上，吐氣如蘭似芝。

　　有著酒意，明顯張曉的膽子更大了，平時多是言語撩撥，現在身子壓在他身上倒是有些動作了。

　　「有點事想找他們……」楊帆感受掌間張曉那些溫熱細膩的肌膚，幾乎有種捨不得拿開的感覺，至於胸前的觸覺更讓人迷戀了。

　　「行，回頭我把聯繫方式給你。」張曉說道。

第75章 奇葩真是多

　　離開了舞廳，張曉看著楊帆。

　　見楊帆沒表示，借著酒勁張曉乾脆扯著楊帆的胳膊不鬆手了。看到這一幕，白夢有些頭疼……感覺張曉這女人真是瘋了。

　　平時就夠瘋，這喝了酒就更瘋了！

　　哪怕白夢怎麼瞪，張曉就像是絕緣體，根本收不到她的信息。

　　最終還是楊帆纏不過張曉，送她回家，順便拿電話號碼。倆人稍微有點晃，倒是讓胳膊在張曉懷中的楊帆一路充分感受到了旖旎。

　　一路昂揚！

　　再次來到月山的紡織小區，還是一如既往充滿著頹廢的氣息。也不過十點鐘，整個小區已經基本沒有亮燈的地方了。

　　早年種在路旁的梧桐已經能遮擋住整個道路，在十一月這個秋末的季節，讓路上鋪了一層的落葉，踩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破碎聲。

　　如果在黃昏，林蔭道……

　　兩個人就現在的樣子，悠閒的踩在枯枝落葉上，背後鋪滿金光，看著長長的影子，怎麼都算的上是一種浪漫。

　　可要是晚上，無光，周圍影影綽綽，踩在這種枯枝上面就完全沒這種感覺了，尤其兩人還在晃著。

　　到張曉樓前，看著黑漆漆的樓洞，楊帆再次聽到了嬰兒哭聲，比上次響亮了一些。不管是因為長大了些，還是能吃飽了，聽到有了中氣的哭聲，總會讓人高興一些。

　　張曉同樣也聽到了哭聲，手上緊了緊，楊帆就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嵌到她身體裡去了。

　　眸子落在了楊帆身上，黑暗裡閃著一些光，張曉湊到楊帆耳邊問道，「上次你過來的那天晚上，那家人的門縫裡被人塞了點錢……說是還留了一張紙條。」

　　「哦，那是好事！」楊帆努力的站直著身體笑著說道。

　　這事張曉已經旁敲側擊提過幾次，每次都是被楊帆一帶而過。不過這次她不準備這麼輕易放過他了。

　　張曉堅信楊帆一定知道這事，否則事情未免過於巧合了，那天他來了，聽她講了一個故事，然後那家人半夜門縫裡就被人塞了錢。

　　這讓張曉的感覺有些複雜，人呢，不管自己善良不善良，都希望別人是善良的。想著，像是不勝酒力倚著楊帆說道，「聽說那男人還保存著紙條，到處找人呢。」

　　「是嗎？」楊帆不置可否地說道。

　　看著楊帆繼續裝傻充愣，張曉乾脆放棄了旁敲側擊，「是你給的吧？」

　　見她直接問了出來，楊帆也爽快的點了點頭，那天事她能看出點蛛絲馬跡太正常了，光是那張紙條就能看出來。只是之前張曉繞圈子，他自然也就跟著繞圈子了。

　　見到楊帆終於點頭，張曉不滿地說道，「那之前我問起，你怎麼不說？」

　　楊帆走向黑漆漆的樓洞，聞言笑著說道，「我也沒說不是我啊！」

　　也不管黑暗中楊帆看不到的到，張曉瞪了他一眼，之後便有些可惜的味道地說道，「這事前段時間都上新聞了……」

　　本來就黑，這時又帶著酒意，楊帆就更小心的踩在樓梯上了，聽到張曉可惜的語氣，便無所謂地說道，「從整個社會角度上來看，好人好事要宣傳，不止要宣傳，還要大力宣傳！」

　　過不了幾年，整個社會的公信力都在急劇喪失，不管是所謂的良知，或者政府，都無法服眾，引導輿論走向。越來越多的人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再加上一些典型的好心沒好報的現象，人情便逐漸淡漠，直至冷漠。

　　哪怕再之後開始宣傳正能量，可惜，一百個正能量都沒有一個負能量更具感染力，或者說是威懾力，以人們力求安穩的狀態，就像一句俗語……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那種事讓我碰到了呢？

　　張曉注意到了楊帆的那句從社會角度，問道，「那從個人角度呢？」

　　「從個人角度來講，這事就值得商榷了，得分人。對我來說，現在的新聞宣傳，做一好事恨不得給你宣傳成聖人，太絕對了。甚至給架上面讓你下不來，也總有什麼沽名釣譽之類的聲音，或者倒逼好人的事發生……」說著，楊帆就笑了起來，他對不敢當好人的事還真見過不少，自己也幹過。

　　頓了頓，楊帆又補充道，「當然，對於那種一心為別人，無欲無求的人來講，那確實要宣傳帶動……只是這機會多數被沽名釣譽的人搶了罷了。」

　　說話間兩人就爬上了一層樓。

　　走在漆黑的走廊裡，張曉沉默了一下，迷糊中總感覺這話有點怪，「那你到底怎麼想的呢？」

　　「我？」楊帆問了一聲，之後頓了頓才說道，「說是做好事無需動機，不過我就沒這麼高尚了。我就是出於碰到了，正好也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便順手施為就求一心安……反正，我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一自私念頭，不是想幫助誰，而是求心安。就跟進了廟裡，不管信不信，順手上炷香罷了！」

　　也就是借著酒意，大腦有些興奮，要不然平時楊帆還真不一定會說這麼多。

　　無聲裝逼都快成了順手習慣了，一笑，更容易讓人升起一股高深莫測的感覺，沉默是金嗎。沒辦法，年輕，年齡沒有說服力，就只能這樣增加神秘感了，稍微能加強點信服力。

　　「……」對於這個答案，張曉愣了一下。

　　之後，樓洞裡只有著張曉噠噠噠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

　　吱的一聲，在兩人走到三樓，對著走廊上四樓一側那個木門突然打開了，昏黃的燈光就傾瀉了出來，感覺也就是個十五瓦的白熾燈。

　　一個穿著襯衣，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出現在燈光裡……

　　當門被從裡面打開的時，楊帆就感覺到了張曉抱的更緊了，當這個男人出現在燈光裡時，她幾乎把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

　　呃……

　　看到張曉貼著楊帆，看著像是一起喝酒回來，男人忍不住就從鼻腔裡冷哼一聲，之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這男人的表現讓楊帆愣了愣，上次過來時，也就見到他露了一面，卻什麼沒說就回去了。

　　這人住三樓，跟張曉也就隔了一層樓，在九八年，別說是職工小區了，便是普通小區，也沒冷漠到對門都有可能不認識的地步，可這見了面招呼都不打，還冷哼一聲的節奏可不像正常的鄰里關係。

　　哪怕男人回去了，張曉還是沒有放鬆的意思。

　　楊帆感受著手臂上的溫軟，接著酒意倒是讓他有點沉迷，但這酒意可不足以讓他的停止思考，腦中想著剛才張曉那清脆的腳步聲，有點偏重。

　　這很奇怪，至少以他對張曉的瞭解，她還不至於素質低到晚上回家還特意加重腳步，甚至影響別人休息的地步。

　　大概就是想引出剛才那個男人，看起來自己被當成了擋箭牌，走過了三樓，到了四樓，楊帆低聲問道，「追求者？」

　　「他就是一不要臉的無賴，流氓！」張曉沒好氣地說道。

　　「無賴？」楊帆不理解的問道。

　　張曉歎了口氣，「對，一般我都是白天回來，要是晚上要不不回來，要不我就要換成軟底布鞋，不能出聲，要不然指定被他堵在樓洞裡上不去！」

　　說起這個，楊帆還真有些好奇了，就張曉這火辣勁，還有男人能把她逼的這一步？忍不住說道，「不至於吧，你也不像那種吃虧不聲張的人！」

　　張曉倒也不顧忌，乾脆地說道，「這樓梯就這麼寬，他往中間一橫，你要想擠過去，他就能把你擠進牆角。你要扇他一巴掌，他就能摸你一把……碰到這種不要臉的，他也不怕你喊。反正在我們小區，別管大姑娘，小媳婦見著他都要繞著走。」

　　「那他就沒挨過揍？」楊帆奇怪地說道。九十年代，鄰里之間還有很多靠打架解決糾紛的呢，像這種耍流氓行為，尤其要挨揍。

　　到了門口，張曉需要拿鑰匙才鬆開了手，少了那美妙的觸感，楊帆竟然生出一點失落的感覺來。

　　掏出了鑰匙，摸索著插進了鑰匙孔，之後張曉才歎了口氣道，「那就是一個無賴，家裡就一個人，又有羊羔瘋，誰碰他一下他就能賴上誰。」

　　楊帆聽到這裡就有點理解了。

　　在九十年代，沾點口舌小便宜，甚至沾點肢體小便宜什麼的真不算什麼大事，什麼騷擾，猥褻之流的在多數人腦中還沒形成概念。

　　多數家裡軟弱的人就當被狗咬了，選擇忍氣吞聲。至於家裡硬氣一些的，直接把人拽來揍一頓了事。

　　當然，這是針對普通人，至於這種有癲癇病，又是孤家寡人的無賴，一般人還真不敢去碰。便是把警察叫來都沒用，大不了人家往地上一躺，口吐白沫裝病罷了！

　　世界這麼大，奇葩真是多。

　　哢嚓……

　　門鎖被打開。

　　「我幫你想辦法……」進門時，楊帆安慰道。

　　說起來，這種人就是標準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楊帆對這種人，也不至於有多好的辦法，但總有一些的。

　　比如說，找些混不吝來跟他咧咧牙，惡人就要惡人磨，你裝病，我犯混！

第76章 彆扭心態

　　進了張曉的家裡，面積很小，一室一廳，陽臺當廚房，沒有衛生間……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很多職工小區都是一個樓層公用一個衛生間，甚至是水龍頭。上次因為之前樓道裡的事，楊帆拿了手電就閃了，都沒好好打量過她的房間。

　　如今仔細打量之後，發現房間雖小，擺設卻很用心，沙發大概是八十年代的海綿沙發，不過上面罩著一層沙發罩，屋裡的家具都不算新，卻很乾淨。

　　看著楊帆打量的目光，張曉嬌笑著道，「之前基本都在寧城，家裡打理的就少了，也就隨便收拾了幾下！你等著，我去幫你拿電話號碼。」

　　說著，張曉推開了臥室的門，進去在床頭櫃裡翻著電話本。

　　楊帆一向喜歡纖細長腿，或者說，沒幾個人男人不喜歡長腿美女，林瑤雖說因為個子原因，絕對數值不及張曉，蒙瓏她們，但是腿長比例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後面看著張曉那一米多的長腿踩著高跟鞋，很有風情，也不知有意無意，走路時帶著一股臺步的味道，輕盈，優雅，從容……

　　借著點酒意，楊帆跟了過去，卻並沒有跟進臥室，只是倚在臥室門口，打量著裡面。

　　比起客廳，明顯看得出臥室花了很多心思，白底葉花交錯圖案的窗簾很新，紅白相間的床上用品，很多裝飾看起來都像是DIY的。

　　雖然條件所限，看起來沒什麼高端奢華的物件，張曉依然打理出一種青春動感的感覺來。從這點可以看出，她是一個講究生活品質的人。

　　張曉躬身在床頭櫃裡翻著，大概是久經訓練，不像一般人那樣直接把腰折下去，整個身子都是平的。而是有個腰部下沉的弧度，這種姿勢會讓臀更翹，胸更挺……

　　她們進行的培訓，就對服務員有很多這種細節動作的糾正，不是說勾引，而是類似走路時的挺胸收腹，讓儀態更美。

　　類似的還有坐姿，站姿，各有各的風情。

　　張曉本來就算細腰豐臀長腿，細高跟也讓整個長腿更加修長，繃直。如今在這個動作下，腿就顯的更長了，直往人心裡戳的那種。

　　而挺翹的臀部尤顯性感！

　　反正看到這個動作，酒精刺激下的楊帆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點不好的念頭，然後就感覺嘴唇有點幹。

　　呃……

　　指定是剛才酒喝多了！楊帆為自己解脫著。

　　找出電話本，翻出了人名，回過身時正看到楊帆舔嘴唇的動作，張曉臉上的酒意也未全消，尚有酡紅，看到這一幕就妖嬈的笑了起來，特嫵媚，走過來還把電話本遞給了楊帆，接著順手把胳膊搭在了他肩上，幾乎把臉湊到了楊帆耳邊才說道，「就他，周光，省台記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楊帆總感覺她身上的香水有種說不上來的曖昧味道……至於一直被她死死抓住的敏感點，耳朵，那被香氣吹上的感覺就不用表述了。

　　話說五個人喝了三瓶白蘭地，尤其是楊帆跟王正道喝的多些，這會酒勁也湧了上來，真有點暈騰騰的感覺，在再加上此時被湊得極進的張曉刺激著，真有點虛幻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有種做夢的感覺。

　　尤其床還不遠，當即楊帆總是生出一股把她按床上去的衝動來……

　　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旖念接過電話本，楊帆掏出手機把電話號碼記了一下，之後分神一般瞄了一圈臥室，遞回了電話本，呵呵笑道，「你倒是挺會裝飾的，床頭貼上淡粉暗花的牆紙就更漂亮了！」

　　「就你什麼都懂……」張曉說著，收回了手把風衣脫掉，掛在旁邊的衣架上，直接露出白色的緊身網紗打底衫，薄薄一層，根本遮不住那優越的身材，肩頸胳膊都是鏤空的蕾絲花紋，裡面的肌膚若隱若現……

　　至於迷人的鎖骨，勾人的事業線……

　　楊帆只感覺褲子很緊，抽了口氣，然後說道，「你這樣真的不冷？」

　　這可是十一月，室外不足十度，屋裡沒暖氣，就一件網紗打底衫，最多再加上裡面的一件吊帶衫，楊帆看著都冷。

　　張曉聳了聳肩，不說酒意會讓人感覺到熱，便是零下穿內衣室外走秀也不是三五次了，這點冷算什麼，走到門口，把楊帆往臥室裡擠了擠，「你要記者的電話幹嘛，要不要我先幫你說一聲？」

　　隨著張曉的動作，楊帆稍微挒開點身子，勉強從她那若隱若現的身體上收回了視線說道，「你能幫忙聯繫那就最好了，理由呢，先不能說，不過要是順利我就請你看一場戲！」

　　取代了楊帆的位置，倚在門上的張曉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便說道，「還是明天白天吧，現在太晚了！」

　　楊帆點點頭，努力的克制著誘惑，告辭道，「行，那我就先走了……」

　　「真走？」張曉靠在門上，誘惑的咬著嘴唇，眼中迷離，酒意的興奮勁下，遠比平時更大膽的扯了扯寬大的領口，「不設防噢。」

　　楊帆感覺自己很熱，要爆炸了，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媚眼如絲，張曉膩膩地說道，「把你當老爺伺候……」

　　汗！

　　男人這種生物，有時候就是成就感撐出來的。

　　一高挑大美女這麼說，那心理成就感簡直爆棚，楊帆差點就像月夜下的狼人一樣變身了。

　　楊帆還是用堪比革命志士的堅強意志，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欲念，「發什麼神經？」

　　說著，楊帆走出了臥室，看著張曉跟了出來，少了些媚態，多了些認真，只能無奈說道，「你想幹嘛？」

　　最後，楊帆坐在雙人沙發上，張曉就稍微傾斜身子側坐在單人沙發上，之後把又把腳搭在雙人沙發上，雙腿糾纏在一起。

　　看著張曉，楊帆有點理解她的想法，這女人是看著潑辣，卻是那種極為缺乏安全感的。

　　不說什麼虛榮，攀比，經歷過母親帶著自己有如無根飄萍在這座城市飄著，同樣也經歷過一個人幾乎走投無路。哪怕現在有了房子，可一到晚上到處黑漆漆的，樓下還有那種鄰居……

　　一切一切都讓她的心沒有任何的落腳處。

　　搖了搖頭，楊帆也不再掩飾什麼，乾脆明說，「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你現在這種法子得不到你想要的！說實話，你條件很不錯，而我呢，也不算什麼好人，也沒什麼潔癖或者純情……」

　　也許曾經有過，可那些純情的歲月，早就一去不返了……

　　不說自己，曾經的楊峰，整個人生幾乎都被一個女人擊垮。可如今呢，整天在啟航網絡，周圍圍繞的成片的女生，不說其他，至少容貌身材都是極為出眾的。尤其是一樓的那個收銀員，倒追之下，楊帆已經看出他動搖的苗頭……

　　在誘惑下，堅守本心，說來容易做來難。

　　想著，楊帆坐直了一些，讓自己顯的很認真，「不過，給別人當情人更是絕對得不到你想要的安全感。」

　　張曉沒說話，不親身經歷，體會不到那種身處半空，毫無著落的感覺，恨不得把整個人生都捆上交由別人控制……

　　越強大，越好！

　　看著楊帆，張曉扭了扭身子，臉色暗紅，說道，「你不懂……」

　　「……」

　　早不是菜鳥的楊帆看到張曉那神態有點發呆。

　　頓了頓，張曉繼續說著，「說你是老爺，你還別反駁。不說我，就是白夢，蒙瓏平時也算心高氣傲。可私下裡聊天，都說你是個老爺，我們是丫鬟，使喚人都不分時間……」

　　說著，張曉看了看電視機上的掛鐘，快十一點了，「要不你打電話試試，別看十一點了，她們指定會立即從床上爬起來。說實話，你就這點最迷人……」

　　得！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

　　想了想，楊帆無奈道，「你這什麼彆扭心理？被人操控著才有安全感了？」

　　見楊帆說的直接，張曉不知道說什麼了……

　　難道自己真有這心態！

第77章 搞什麼鬼

　　BAT軟件已經基本鋪開到一，二線城市。包含了大部分省會，計劃單列市，並逐漸向地市，經濟發達縣擴展。

　　雖然面積擴大了，可BAT軟件的盈利能力依然在減弱……十一月份，不說跟巔峰時的八九月相比，便是跟回落的十月比，也差了一些。

　　這裡既有因為競爭對手的出現的原因，也有市場容量的原因。

　　當然，楊帆也越發不重視這一塊了，在他心裡，BAT軟件雖然暫時盈利還成，但考慮前景的問題，卻逐漸轉成網絡服務或者說網吧聯盟的配套。

　　雖然，網吧聯盟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一旦成功，那前景就不是現在BAT軟件能達到的。

　　在楊帆的偏重下，網吧聯盟隨著BAT軟件的腳步有了長足發展。也有一些外設，電腦廠商開始嘗試這種新型的廣告方式。不過多數都是不大的商家，在本市範圍內進行推廣，不過這也總算開了點好頭。

　　反倒網吧聯盟應該最具威力的推廣各種網絡工具，一時還打不開局面。

　　不過這年月，連QQ，百度，淘寶這種標誌性的東西都沒出現，基本所有跟網絡相關的東西，股價倒是炒的虛高，可基本都處在燒錢階段，一時慎重也是可以理解的。

　　即使如此，BAT網絡服務在依靠BAT軟件的人員支持後，也基本能保證自負盈虧。

　　在招了幾個美工，策劃後，遊戲製作組已經有了十幾個人。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楊帆的建議下，朱華他們決定弄個Q版遊戲練手。

　　雖然說BAT軟件盈利能力雖然只有八九月份的一半，不過這些收入也暫時夠這個小小的遊戲製作組的消耗了。

　　既然是讓朱華他們練手，真有好創意也做不出理想效果，再加上如今整個遊戲市場都沒爆發，楊帆也沒過多參與。

　　相對這些來說，啟航網絡如今真正成為了楊帆手中的現金奶牛，不過涿城店的收入完全不夠寧城分店的消耗。

　　寧城物價比涿城高，店面面積比涿城大，基礎裝修開始進行後，花錢如流水，楊帆手裡的資金很快就開始捉襟見肘。

　　在月河開發形成決議，月亭橋東岸地塊到手，而已經一部分開始動遷後，楊帆很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手裡那點美廷地產股份上面。

　　美廷公司名是小嬸王慧起的，挺好聽，可是在小叔嘴裡就變成了太柔了，完全沒有霸氣！

　　在美廷的辦公室裡，楊帆聽了就笑道，有本事小叔你霸氣一把，把公司名改成霸氣。對此，楊遠航只能訕訕一笑，在王慧面前，他還真霸氣不起來。

　　閒聊了幾句，楊帆才說道，「小叔，你找個可信的人，我準備把手裡10%美廷地產的股份都處理掉……」

　　「全賣掉？」楊遠航驚訝地說道，「現在可賣不上什麼價格！」

　　楊帆稍微算了算，順著小叔的煙說道，「現在三百萬也差不多了！便是更早加入的王正道，李同義他們，接近一半的股份，算上投入的公司債，也差不多是這價格了。」

　　說著，小嬸王慧也趕了過來，聽完了楊帆的來意便說道，「那可不一樣，他那大頭是公司債，賺錢不賺錢都要還，風險跟這種直接投資可不一樣……」

　　擺弄著茶几上的金蟾進寶的擺件，聞言楊帆就笑了笑，「這點我自然明白，不過三百萬買走這百分之十也有很大的利潤，應該會有人動心。」

　　頓了頓，把金蟾擺件放回遠處，楊帆才繼續說道，「我是不想給王正道他們，否則他們估計不會拒絕這個價格，尤其是李同義，百分之二十完全不能滿足他。」

　　要說幾個人裡面，就屬李同義資金最多，所以一直想擴大份額，一是想賺錢，而也能借著月河那片工程跟市裡面拉些關係，對於主要精力放在地產上的天水來講，這些關係價值甚至比利潤還高。

　　再說整個盤子前景較好，便是算上各種成本，整個盤子利潤率估計都有三十多四十的樣子。這個利潤率是相對整個投資，包括借債，貸款在內。

　　要是相對實際投資金額來講，不翻番也差不了多少了。三百萬投進去，最少兩百多萬的利潤，會動心的人肯定大有人在。

　　至於楊帆，他就更合適了，一百萬放進去，沒兩個月，變成三百萬，這利潤絕對夠高。同樣，他也能借機脫手這一塊，順便獲得投資寧城分店的資金，寧城分店賺的也不會比留在這裡更少。

　　楊遠航見楊帆說的堅決，也只能點頭說道，「行，我幫你聯繫聯繫吧！不行就給王正道他們，我看你跟葉清婉的心都不在這上面，咱們再要求這控股權沒意義。」

　　楊帆點點頭，「我也跟她談過這些，這次結束她也會撤出來，到時小叔你也有資金了，要是感興趣，就轉給你就是了。」

　　聽到這話，楊遠航欣喜的跟王慧對視了一眼，一拍大腿，「成！就這麼定了，我去給你聯繫買家！」

　　又說了會話，告別了小叔小嬸，楊帆找楊峰要了車。

　　九八年，只要不出事，無證駕駛什麼的根本不用怕。

　　市區路上除了崗亭，或者指揮交通的，基本沒有查車的交警，偶然幾個也不查小車，只是查貨車罷了。

　　不過話雖如此，楊帆的駕照也正在辦理中，大概還要一段時間。

　　現在可沒什麼九項十三項的，考試也松，甚至楊帆找了人，人都不用去，拿了照片等幾天就好了。

　　上了車，車內還充斥著皮革的味道，楊峰把車打理的很乾淨，用他的話說，對這車比對劉妍都好。車裡有些香氣，看那汽車香水的模樣，大概是劉妍佈置的。

　　說起兩人也挺有意思的……

　　楊峰跟一樓收銀員的那點苗頭早就被劉妍看出來了，只是她不吵不鬧，也不折騰，好像一切都不知道是的，至少楊峰沒察覺。

　　直到前幾天，葉清婉給楊帆打電話，說是寧城分店需要幾個人支援，其中就點名要了那個一樓表現很好的收銀員。

　　葉清婉雖然沒說具體原因，可楊帆都不用猜，上次葉清婉來涿城，劉妍就跟她打的很熱乎，在這種時刻順手幫她一把太平常了。

　　說起來，劉妍這也不算折騰那個收銀員，從涿城的收銀員調去未開業的寧城店，機會只會更多，表現的好，甚至有可能直接當店長，最不濟也少不了一個開店元老的身份。

　　那個收銀員也很現實，得到消息，只想了一夜，昨天就歡天喜地的坐著火車過去了。

　　留在涿城又怎麼樣？

　　雖然劉妍沒加入啟航網絡，可是地位可不低，折騰她一個收銀員還是可以的。而她跟楊峰成不成還很不確定，如果不成，啟航網絡大概就沒她立足之地了……

　　對於劉妍對整件事的處理，哪怕楊帆也不得不說一句漂亮。

　　鬧？不管那個收銀員是輸是贏，她都沒得贏。而折騰那個收銀員效果也一樣，要不讓楊峰反感，要不讓楊峰愧疚，這對她依然沒有任何好處。

　　這樣一杆子把危險源支到有更多機會的寧城，那個收銀員也願意。同樣，那裡是葉清婉的地盤，楊帆大學也要過去，楊峰自然沒機會過去。

　　而有葉清婉看著，他們哪怕私下裡也很難聯繫。

　　這種情況下，楊峰剛剛升起的一點好感，自然也就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了。

　　女人呐，都不簡單！

　　……

　　看著嶄新的桑塔納，張曉奇怪的問道，「楊老爺，你會開車？」

　　雖然兩人那天到最後還是沒發生什麼，不過話都說透了，關係倒是更近了一些。楊帆也徹底落了個老爺的稱呼，說是他那拿喬的勁頭，特像坐在太師椅上不動如山的老太爺……

　　楊帆白了她一眼，「想不想看熱鬧，想看就上來。」

　　之所以帶著張曉，主要是通過張曉聯繫的省台記者周光，否則楊帆根本不準備讓任何人知道。

　　「看！看！大老爺想召，小女子哪敢不去啊……」說著，張曉打開了車門，長腿一步邁入了副駕座，「沒想到我也能享受一般領導待遇……」

　　好吧，九十年代，一般的單位用車緊張，為了不在後排跟手下擠一起，倒是養成基層領導坐車都坐副駕座的習慣了。

　　等張曉坐穩，楊帆就啟動了車子，通過月山老街到解放路，接著轉上中心路，一路趕到環城路。一路除了幾個紅燈，暢通無阻。

　　九八年，涿城還絲毫看不到堵車的跡象，二十分鐘內通達全城……相比一個紅燈半小時動不了，這還真是幸福的時代！

　　車外華燈初上，看了看時間，六點多，還要等段時間，兩人便找了個地方先吃飯。

　　很簡單，就兩菜一湯，一個土豆絲，一個排骨，再來一個紫菜蛋湯，用排骨湯悶幾碗米飯，楊帆吃的也極香。

　　一結帳，三十一……

　　出了那家不大的飯店，張曉才問道，「你跟周光到底搞什麼鬼？」

　　楊帆笑了笑，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才跟跟著上來的張曉說道，「你跟著看就成了，一會自然知道！」

第78章 打蛇七寸

　　晚上九點，環城路，交通崗！

　　這個交通崗，是出入城重要卡口，有一個中隊的交警，隸屬于交警支隊卡口大隊，平時一般都有五，六個交警在裡面辦公。

　　楊帆帶著張曉晃了過來，躲在一個不明顯的地方開著交通崗，他當然不會頂風作案，無證開車到交通崗來。

　　兩人來了沒一會，就看到一輛掛著省台台標的採訪車開了過來。

　　採訪車在崗亭後面停了下來，接著就見周光拿著紙筆下來，還有一個漂亮女人拿著話筒，後面的跟著扛著攝影機的攝影記者。

　　文字，攝影，主持人，要是算上司機，四個人整整一個新聞突擊組。這裡又沒什麼突發事件，這個陣容只能說是極為豪華了。

　　「你好，我們是新聞資訊欄目的記者……想對你們進行個採訪，可以嗎？」拿著話筒主持人，對著交通崗裡的年輕警察問道。

　　年輕交警先是敬了個禮，聽了主持人的話就懵在那兒了，省台新聞資訊這個欄目他當然看過，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欄目的記者竟然會到他們崗上來採訪，一時間愣在那裡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們好，你們好……」倒是旁邊年齡大的交警見多識廣，直接把話接了過去，主要是怕旁邊這個小年輕，不懂深淺說錯話，說著，自我介紹道，「我是環城中隊的副中隊長，叫鐘廣，採訪是吧，沒問題！」

　　既然有攝像，介紹不介紹身份根本不重要了，說著，副中隊長鐘廣跟交通崗裡還坐著的交警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通知中隊長。

　　晚上記者不打招呼突然來採訪，好事的幾率不大，那責任可不能由他一個人抗！

　　看著出來個副中隊長，主持人便轉移了目標，話筒遞了過去，開門見山說道，「據說現在很多渣土車手續都不全，超載，闖紅燈……」

　　鐘廣一聽這幾人採訪渣土車，當時就頭疼了起來。

　　很明顯，這幾個記者做過調查，才會特意在這個時間來採訪……

　　九點，正是多數渣土車出動的時候，尤其那邊天基的大盤子正在搞土方，這幾天那渣土車一夜都不帶停的，光是今天晚上有多少車打過招呼，他這個值班領導再清楚不過了。

　　要說渣土車，確實是城市建設不可或缺的工具。可很多車主為了追求利益，渣土車頻繁超速，超載、闖紅燈、搶車道。為了躲避各種處罰，這些車輛更是各顯神通，買路，帶車，遮擋車牌，闖卡，甚至先頭派個小車看路況……

　　前段時間，通城才出過渣土車闖紅燈碾過一輛小車，四死一傷的事故。小車裡坐的四個人全是政府單位的人。為此，省裡相關部門剛下過對渣土車進行整治的文件。

　　當然，每年類似的文件總會下達不少，效果是有，卻不明顯，更多是被當成理由為交警隊創收了……

　　想著，鐘廣連忙沖著旁邊的交警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通知下去，讓天基那邊先把車停了。

　　鐘廣正準備跟幾個記者胡扯一通，說點官面套話，地面就有了輕微震動，接著才聽到沉悶的發動機轟鳴聲傳過來。

　　很明顯，是重車！

　　聽到這個聲音，經驗豐富的鐘廣就想拍額頭。

　　得！

　　這下不用通知了，車都到了！

　　既然車都到了，看著攝像機已經轉向了路中央，被趕鴨子上架的鐘光倒不著急了，當即就做出了先把這些車都攔下來的決定。

　　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把這些記者打發掉以後，怎麼處理，還不是交警隊說的算。

　　想著，鐘廣便對交通崗內的所有交警下達了命令，「快，都出來，把這些車都攔下來，絕不放過一個違規的！」

　　違規！

　　說起這個，鐘廣就想笑，這些渣土車就沒不違規的，尤其是超載，到磅上一過一個准！

　　一瞬間，五六個交警全上了路，開始攔截起過往的渣土車，不到二十分鐘，路旁就停了十來輛渣土車，斷斷續續的排了幾百米的隊伍。

　　很快司機就把崗亭圍了一圈，一看那攝影機，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也只能在心裡暗道，算是今天晚上倒黴，一晚上要被這幾個記者折騰的要少跑好幾趟。

　　司機們都很配合的做出一副認打認罰的態度，手續不全的就說忘家裡了，至於超不超載，那也要先過磅，大不了開去停車場，等記者沒跟上的時候，自然有老闆來負責解決。

　　在這一副你文明執法，我認打認罰場面時，外面突然冒出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你們不都收過錢了嗎，怎麼還查車！不帶你們這樣的，一層皮扒兩遍啊。」

　　所有司機當時就呆了，這哪兒來的二貨……

　　瞎嗎！

　　看不到那邊的記者嗎，很明顯，這就是在記者面前做做樣子，便是回頭拉進停車場，怎麼處理還不是交警說的算，記者總不至於總是跟著吧。

　　讓你這麼一說，已經不是打臉了，是想砸交警的碗！

　　鐘廣當即就愣在了那裡，臉色鐵青，聽著後面的攝影機還在嗡嗡作響，腦子就是一懵，「誰，誰瞎說什麼，給我出來……」

　　一個看起來愣愣的傢伙被讓了出來，鐘廣恨不得一口就吃了他，「誰收的你的錢，你給我指出來……」

　　「我不知道，反正我們老闆說路都買通了，儘管跑，沒事！你們為什麼還查車。」二愣子明顯就是來攪局的。

　　「我不孩子到你們老闆是誰！」鐘廣怒火衝衝地說道。

　　「白禮……」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地說道。

　　不遠處的張曉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出，壓低聲音說道，「那傢伙你找的，準備陷害這車隊老闆的？正常沒人會傻到這模樣吧！」

　　「呵呵……」楊帆笑了笑。

　　這就是擺明陷害，可交警隊也是有苦說不出，因為人家記者可以說是暗訪得到的消息！

　　看到楊帆惡劣的表情，張曉忍不住就搖了搖頭，這招還真夠毒的，擺明來砸交警飯碗的，那就別怪交警砸這車隊的飯碗了。

　　別管什麼誤會不誤會，交警隊找不到幕後人，一口氣就只能撒在車隊上。

　　一片混亂中，看著那個二愣子也不知道怎麼就溜了出來，一頭紮進交警崗後面黑兮兮的廠房中……

　　其實這個人栽贓之後逃跑的問題，楊帆倒是不擔心，有周光的配合，怎麼都會找到機會的。

　　至於鐘廣，本來倒是想之後找機會好好折騰這個二愣子一下，可如今一眼沒看住跑了，這時也顧不得去追他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跟記者商量怎麼解決這事。

　　「走吧……」

　　看到這一幕，楊帆說道。

　　下面的事怎麼發展，不用想都知道，反正這種新聞也基本發不出去，拿到一定好處後，周光自然會吐口。

　　走到停在幾百米外的車旁，張曉扶在車頂望著楊帆問道，「這隊車老闆怎麼得罪你了？」

　　「他沒得罪，他兒子得罪了，所以給他們點小教訓……」楊帆說著打開了車門，鑽進了駕駛艙。

　　張曉跟著鑽進了車裡，眼睛卻精光閃閃的看著楊帆。

　　說的輕鬆，小教訓……

　　張曉也不是第一天踏入社會，明白這個教訓可是一點都不小，出了這事，就那十幾個車，要是十天半個月能出來就算車老闆有本事，光是運費損失就得十萬起步。

　　十萬啊！

　　張曉一想起這個數字，就想起了自己背了十萬的債，僅僅一年就壓垮了自己，也就是當時楊帆出手，她才沒徹底沉淪。

　　可在楊帆嘴裡，這就是一個輕描淡寫的小教訓，張曉就感覺這些人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心好像不是肉長的一樣。

　　同樣，張曉也明白，這個直接損失都算是小的，更重要的這件事以後，這車隊的車老闆不管怎麼都會被交警給惦記上了，哪怕明知他是被陷害的，還怕他被第二次陷害呢！

　　之後接活不管是找其他車，還是在路上都不會如以前順暢……

　　總之，不管什麼結果，車隊日後的運營成本都會高出不少，這一點雖然一時看不到效果，但是長久算起來，絕對是個大數目。

　　相比較這些，給記者的封口費倒是毛毛雨了。

　　看著張曉若有所思，楊帆笑了笑，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可一不可二，何況現在白慶已經找了自己三，四次麻煩，不讓他家傷筋動骨一下，又怎麼讓他刻骨銘心，受到教訓。

　　當然，這事暫時楊帆還不會漏出口風……

　　說起這個來，就是因為白慶他爹白禮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禮，不是混混，卻跟混混聯繫很緊密。要說日後風評，哪怕王正道都比他好多了。先是幹車隊，後來買了些工程機械做土方，搞拆遷……

　　曾經零二年白山拆遷，白禮可是做了不少好事！

　　雖然說楊帆家因為爸爸楊遠志的性格，沒當釘子戶，隨大流簽了字，白禮自然不會怎麼了他。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可見了不少，什麼斷水斷電，砸玻璃，半夜騷擾，挖溝斷道之類的常規手段，也有放蛇潑糞之類的噁心手段。威脅，毆打的事也沒少幹！

　　曾經聽過這麼多，再加上白慶的原因，楊帆對白慶一家印象自然好不了。

　　所以當時聽班裡同學說起白慶時，提出他爸是白禮時，差點把楊帆的下巴都驚掉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稍微一調查，便知道他現在正在從車隊轉型土方，倒是下狠手沒障礙了。

第79章 抹了蜜

　　第二天週末……

　　楊帆先是去見了趟周光，問了下詳細經過，得知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後，楊帆也就放了心。

　　說起來，周光這趟算是很值得了。自己給了一萬，他們要是心黑點，再從交警隊那幾個人手裡敲出上萬都不誇張！

　　四個人出來一次，一人幾千塊的外快，也算很值得了。尤其是主持人是他女朋友，司機就是他一朋友……

　　楊帆估計周光這一次弄個半年工資沒問題。

　　告別了周光，而今天林瑤正是兩週一休，楊帆便打電話給她，帶她去刷會堂電影院。

　　這年頭在電影院，還真沒幾部電影看，而九八年的國內票房，前十有七部進口片，第一的泰坦尼克就不用說了，前段時間兩人還二刷過一次。

　　第二就是拯救大兵瑞恩，看了看林瑤，她點了點頭，那先刷一次！

　　可惜，說這片子是文藝經典，可對一般人來說，什麼深刻的思想都看不明白好不，帶來的感觸還不如泰坦尼克號呢……

　　刷過拯救大兵瑞恩，出來時林瑤還感覺有點不適應，這片子戰爭畫面確實有些血腥……

　　楊帆想了想，又回頭帶著林瑤刷了一次成龍的我是誰。

　　要說成龍也算常青樹了，不管誰是導演，基本每部有著成龍電影的明顯風格，尤其是打鬥，激烈不暴力，沒有特效，還總有些搞笑的場面讓人忍俊不禁，楊帆覺得光是這些就值回票價。

　　我是誰也不例外……

　　看完我是誰，心情愉悅的從電影院中出來，楊帆回想起來才發現就一個角色，成龍，至於電影的女主角，基本沒啥印象了。

　　好吧，成龍電影還是標準的男人電影，女性角色基本都是花瓶屬性，沒什麼可以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想著女性角色，楊帆就想起了林青霞，張曼玉，王祖賢……以及她們的東方不敗，小倩，青蛇，白蛇那些記憶中永遠的驚豔的角色。

　　可惜到了九八年反倒是幾部古惑仔電影在撐起香港電影的最後餘暉。

　　至於類似之前的經典角色，再過十幾年依然像是說了再見，真的是再也不見……反正看著後來的電影裡那些浮誇的女主角，就一個詞在醞釀……

　　尼瑪！

　　相比這些青春萌動時記憶中的女神們，那種驚豔的感覺可不是兩張照片放一起，便是歡迎大家來找茬的標準模版打造的美女們能帶來的。

　　一個個錐子臉，楊帆有段時間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臉盲症！對此，棒子國發來賀電，中國網紅是他們的……

　　楊帆第一次對他們的厚顏無恥無言以對！

　　林瑤可不知道楊帆在旁邊想著各種美女們，還快樂的搖著她那清清爽爽的馬尾，裡面是長款白色毛衣，外罩中短款嫩粉色毛呢大衣，展現著屬￿自身的青春活潑……

　　收回了心神，看著現在的林瑤，楊帆忍不住嘖嘖稱讚，「漂亮……」

　　牽著楊帆的手，看了兩場電影的林瑤感覺心裡洋溢著幸福的感覺，聞言側過了腦袋，說道，「你是想誇獎自己挑衣服的眼光吧？」

　　說起這個，林瑤就感覺好奇怪，好像如今自己的衣服大多都是楊帆給參考的……人家都是女朋友打扮男朋友！

　　對此，楊帆挺了挺胸，一臉的自豪，「誇挑衣服的眼光那只是順帶，主要是想誇自己挑人的眼光……」

　　雖然聽了這話心裡甜滋滋的，林瑤還是白了楊帆一眼，「嘴總跟抹了蜜一樣。」

　　「有嗎？要不你再嘗嘗！」說著，楊帆讒著臉湊了過去，還一臉陶醉的舔了舔嘴唇。

　　看著楊帆湊過來的臉，林瑤臉色略紅，伸出手給推到一邊去，之後一臉嫌棄地說道，「咦……你好噁心。」

　　楊帆一副打擊深重的模樣，以手捧心，一臉哀怨，「哎呦，聽到聲音沒，我的心，碎了。」

　　「噗……」

　　看著楊帆的似模似樣的心碎樣子，林瑤終於忍不住笑了出聲，說了句醜人多作怪，也不等楊帆反應過來，便一路笑著雙臂張開，就飛機俯衝一樣，蹦蹦跳跳的跑下了會堂前的樓梯。

　　很歡樂！

　　看著她一臉的歡樂，楊帆嘴角也掛起了笑容，十八歲的年紀真好，真的好……大家還都那麼歡樂。

　　心裡溫暖，表情卻依然像是被打擊到了，楊帆幾步追上林瑤，之後順手環著林瑤的腰，貼在了身前，她一米六八的個子只到他眉際，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微微仰著小臉……

　　「我被打擊了，我要補償！」楊帆厚著臉皮說道。

　　之後攏了攏林瑤跑散的幾縷秀髮，手就在她的秀髮裡捧著她的脖子，腦袋就慢慢的靠了上去……很香，少女那種洗髮水混合體香的清香令人迷醉。

　　看著越來越近的楊帆，林瑤先是眼睛睜得大大，接著臉色紅了起來，卻沒多少掙扎的動作，反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才真是抹了蜜……

　　十二月的陽光映在相擁的兩個人身上，溫暖和煦！

　　如果整個複雜的世界都是陰霾，如今林瑤的簡單就是楊帆心裡守護的一道陽光。

　　會堂旁，瑜伽健身館。館內，休息區，附近無人。

　　隔著雕花窗上的玻璃，蒙瓏一身練功服，把整個身材顯的玲瓏有致，看著窗外熟悉的兩個身影，轉頭看了看臉色無所謂的張曉，說道，「該死心了吧！」

　　「關我什麼事？」張曉依然無所謂地說道。

　　看著一臉輕鬆的張曉，蒙瓏也真是無奈了，「看到沒，在那個女孩旁邊，他整個人的狀態都是不一樣的！」

　　頓了頓，蒙瓏也不怕打擊張曉，繼續說道，「這點你做的到嗎？對著這個女孩，他留下了陽光，可平時你能看的清他的臉嗎，有的只是複雜陰影！這什麼意思，你不會不懂吧。」

　　張曉沒理她，自顧自的把長腿踩在凳子上，腰部壓到比腿還要低，略緊身的練功夫被繃的緊緊的，尤顯腿長，屁股翹……

　　「喂，我說話你聽到沒？」蒙瓏稍微抬高點聲音說道。

　　「啊……」張曉側著頭，從腿下看向了旁邊蒙瓏，轉移話題道，「我跟你說，咱們家老爺喜歡長腿，身材好的，你趁早多練練！」

　　要不是考慮美女不適合爆粗口，蒙瓏就想跟張曉說，操，那誰家老爺啊？

　　想著，蒙瓏就沒好氣地說道，「誰跟你咱們家老爺，你要發神經，可別帶上我……」

　　張曉撇撇嘴，不屑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都是早晚的事！做春夢說夢話都喊人家的名字……」

　　「滾！」

　　哪怕蒙瓏已經忍了再忍，這時也只能用粗口來形容心情了。說完還不解恨，對著張曉那挺翹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

　　啪……極有彈性，手感極好，蒙瓏便順手捏了兩把，「誰做春夢了，誰喊人家名字了。別自己幹的事，都往別人身上推，跟你睡一覺，半夜還摟著我不願意撒手！」

　　張曉也不介意，抱著自己纖細的小腿，整個腰部前探，幾乎把臉湊到了踝骨的位置，「就我這長腿，我自己都著迷，我還就不信勾不上他了……」

　　拿開了手，蒙瓏聞言撇嘴道，「別只是嘴裡說的厲害，趁他們沒走遠，你現在倒是敢追上去打個招呼啊？」

　　「那有什麼不敢的，不就是一個招呼嗎！」張曉被激了一下，騰的站了起來。然後就見蒙瓏撇嘴笑著看她，氣勢洶洶的沒過三秒，自己就泄了氣……

　　她有種陰影不能被陽光直視，否則便是不復存在的心虛感覺。

　　看著蒙瓏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張曉便惱羞成怒了起來，然後就想起剛才她捏自己屁股的事，「小樣，竟然敢跟我耍流氓……」

　　說著，張曉一把摟過了蒙瓏，壓在沙發上，順手就在胸前掏了幾把，之後還一臉可惜地說道，「哎，真可惜……這早晚都得便宜男人！」

　　「張曉，你個流氓……」蒙瓏在沙發上扭著身子，試圖擺脫張曉的魔爪。

　　鬧了一陣，張曉才放過了蒙瓏，等她整理好衣服才說道，「晚上叫上白夢去找他，咱們那房子怎麼也有要有個想法了！」

　　說起房子，蒙瓏也有些意動，看了看張曉，卻問道，「你這是想送上門吧！」

　　張曉眉毛一挑，「送上門怎麼了？我樂意，有本事你別去！」

　　蒙瓏嘿嘿笑了一聲，「你就這態度，你算是完了，還情人呢，頂天也就一通房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