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互相幫忙

　　四個人坐在一個卡座裡，三個大美女，吸引整個餐廳的目光，確實讓人心生成就感！

　　空氣中飄著西餐廳常用的薩克斯版魂斷藍橋，燈光有點幽幽。

　　勉強的用刀叉切割著牛排，楊帆真想讓服務員來雙筷子，一邊切肉一邊看著三女問道，「讓我推薦？」

　　叉了一塊牛排填進嘴裡，楊怎麼也沒體會出九十八的價位來，「你們付得起顧問費嗎？」

　　張曉拿著叉子，指了指白夢，又指了指蒙瓏，最後才重重的指著自己，「你看我們三人，挑一個，看中哪個晚上你帶回去……」

　　楊帆，「……」

　　這女人就一女流氓。

　　白夢從旁邊擰了張曉一下，「自己想什麼別把我們也捎著！」

　　「得，算我怕了你！」楊帆無奈的搖頭，「如果不缺錢，那就要房子。不過估計你們直接要也要不來，算了吧，送佛送到西，我去幫你們說說……」

　　說著，楊帆看著三女的表情，直接擺了擺手，「什麼感謝的話也別說，我還要找你們幫忙呢！」

　　感謝話被堵了回去，白夢只能問道，「你有什麼找我們幫忙的？」

　　楊帆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略微低了點頭，壓低聲音道，「那個，我要再要兩盤意大利面會不會失禮！」

　　「噗……」蒙瓏當即沒忍住，笑出了聲，至於張曉和白夢兩人也是掩口而笑。

　　然後都忍不住瞪了楊帆一眼，要說楊帆不知道這些，純粹是胡扯，就看他那刀叉用的熟練度，指定不知來了多少次了。

　　之後蒙瓏就想起了楊帆曾經在寧城肯德基的戰績，「你真是個豬！」

　　聳聳肩，楊帆喝了口水後才說道，「這玩意真吃不飽。至於為什麼找你們幫忙，前段時間我又在寧城又開了一家網絡會所……」

　　在寧城招人是個麻煩事，直接面向社會招的人葉清婉倒是可以通過報紙解決。可要是想像涿城這般，直接從學校批量騙來些年輕漂亮的學生，那就比較麻煩了，中間不知道要通過幾個人介紹才能搭上線。

　　至於楊帆自己，大概也就知道個寧藝，可惜以啟航網絡的條件，想去寧藝批量招人有點癡人說夢了。

　　而張曉跟蒙瓏兩人已經在寧城混了近兩年，再加上職業特性，對寧城相關的藝術類院校很熟悉，大概也能直接找到連絡人，找她們幫忙再合適不過了。

　　「你在寧城又開了個店？」

　　「工大那邊不是才開業沒多久嗎？」

　　「你這還真是馬不停蹄……」

　　三女突然間聽到楊帆在寧城開了分店，一時間難掩吃驚，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不行，我先吃點東西消化消化！」說著，張曉挑了個焗蝸牛填進嘴裡，頓了一會，才略有些口齒不清的問道，「你這要在甯城招服務員？招多少？」

　　楊帆默算著寧城的面積，比涿城還要多一倍，包房也多一些，便說道，「需要一百多人，不過你們只要找四，五十個就差不多了！嗯，就按之前的操作方式來，先培訓，再入職。」

　　四，五十，就……就差不多了！

　　天呐，四、五十，還用個就，就藝術類學校那種小班，一個班有十個女生就不錯了，就這四、五十，一下能端空一個年級！

　　想著，蒙瓏腦袋就變大了，可是想想如果按之前的方式操作，這個數字代表的利益，還真不捨得開口拒絕。

　　「頭疼啊！」張曉也是歎了口氣，之後才說道，「我們先幫你聯繫一下吧！」

　　白夢從畢業，一直在藝校教學，對寧城倒是不瞭解，所以張曉跟蒙瓏說話時也沒插口，直到最後兩人說的差不多了才說道，「直接從涿城過去一批可以嗎？我們學校的那些學生對啟航一直都很感興趣。」

　　去了啟航那一批可以拿多少錢，在藝校裡早就流傳開了，甚至本來自持條件不錯不屑去啟航的人，在聽到那些人的收入後現在都開始後悔了。

　　早先說的不是八百嗎，如今怎麼最少的都一千多了，早知道這麼高的收入，誰不去啊！

　　在這種情況下，最近一段時間就有不少學生找到白夢表達過差不多的意思，哪怕現在進不去，以後要有機會千萬不要忘了她。

　　想了想，白夢說的也是一個辦法，再次沉吟一下，考慮清得失後楊帆才說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人數不能過多，十來個也就差不多了！」

　　現在已經從涿城抽了四五個精英過去，要是過去的人再多一些，同在外地，很容易就會拉幫結派。人數少還好管理，人數一多就難了。

　　公司內部有競爭，很正常，楊帆也不介意，但是這種成規模的拉幫結派的現象能控制一下還是控制一下的好。

　　敲定了寧城的事，楊帆便把話題轉到了她們三人月山的房子上，「你們大概可以要個二，三百平方的門面。到時候開個精品店或者專賣店之類的。以你們幾個對時尚的把握，生意應該沒問題的。」

　　早幾年還很少有類似的店鋪，商場或者批發市場才是主流，當然，這也與消費水平有關。不過最近幾年，情況就有些變化了，什麼班尼路，真維斯，羅賓漢之類的就是靠著T恤，牛仔已經賣的滿大街都是了。

　　聽了楊帆的建議，三個女人都沉默了一下。

　　不可否認，這是個極好的主意，不管是白夢的形體老師，還是張曉，蒙瓏的模特，也都算走在時尚前沿，能體會到其中的商機。

　　明明應該比楊帆更瞭解的區域，可是之前她們為什麼沒想到呢？

　　本來累死累活，一月有個一，兩千塊錢就算不錯的收入了。之前的培訓越來越紅火，遠超之前的收入就不說了，如今卻能盼望不遠的未來有一個相當規模的精品店……

　　好像命運被楊帆這麼順手一撥，整個人生就轉了個方向！

　　張曉一臉迷戀，蒙瓏則是佩服，白夢搖搖頭，說道，「怎麼什麼東西到你手裡，都是一連串的動作！之前推薦我們買房子時是不是就想好了？」

　　買房，拆遷，要門面，開店……

　　楊帆笑了笑，沒回答，而是開玩笑道，「要我說，你們要是自己站台，三大美女一溜排開，開個男裝店指定更賺錢……」

　　這句話一說，說誇獎不誇獎，說調侃不調侃，三人齊齊白了楊帆一眼。

　　對此，楊帆根本不介意，跟三個女人分別後，看了看時間，九點多，還不到葉清婉休息的時間，便給他掛了個電話。

　　電話通了以後，楊帆問道，「你幹嘛呢？」

　　「看網吧聯盟的資料呢！」葉清婉的聲音似乎永遠都是那麼清清落落的，很悅耳。

　　這都九點多了，還在工作！

　　楊帆感覺葉清婉這天賦真是愈發朝女強人，工作狂的方向點了，便對著電話說道，「九點多了，別看了，弄杯紅酒泡個澡準備睡覺吧！」

　　電話另一頭的葉清婉聽到這些，微微一笑，卻也不說答應不答應，而是直接問道，「這麼晚打電話有事？」

　　「哦……」經過葉清婉的提醒，楊帆才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就是啟航網絡宣傳的事……」

　　「嗯？」葉清婉疑惑的應了一聲，想了想才不解地說道，「之前不是說寧城店基本按照涿城的方案來嗎？」

　　有了涿城的優越表現，整套方案的宣傳效果已經得到了極大的肯定，現在自然要按照當初的節奏來。

　　對於葉清婉的疑問，楊帆笑著解釋道，「原來的那些宣傳方法不變，只是還有其他的方式，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那種街繪嗎。後來在中國美院找到對街繪感興趣的人了，只是當時他心裡也沒底，再加上涿城店開的急，也就沒趕上。這段時間他們又練了練，我雖然只是看了照片，但是感覺效果不錯！這等甯城分店開業正好用上。」

　　宣傳這種東西，就是要吸引眼球，像街繪這種在九八年完全屬￿新生藝術的東西僅僅一個新字就符合了新聞要素。

　　有了新聞，自然不怕沒眼球……

　　雖然楊帆曾經跟她說過街繪，可葉清婉依然不怎麼瞭解，想了想，也就嗯了一聲，「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行，我把聯繫方式給你，你先聯繫著，先做好準備。」楊帆說道。

　　街繪這東西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自然要提前準備。

　　比如說，街繪肯定先確定地方，這就是個難點。雖然現在還沒有戰鬥力超群的廣場舞大媽，城管也沒達到首先不動用的級別，可要想在廣場或者主幹道上畫畫，肯定不是說畫就畫的。

　　人流少的地方沒效果，人流多的地方手續卻更麻煩。

　　便是確定了地方，這些人還要實地考察，然後形成腹案，之後還要在紙上先把構圖設計好……反正整套程序下來，絕不是幾天的事。

　　而寧城店現在已經裝修了一個月，現在就開始對街繪做準備，絕對不算太早。

第81章 店被砸了

　　週一，白慶來上學時，臉上有些青腫……

　　對此，班裡同學議論紛紛，幾個跟白慶關係好的上去詢問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只是他偶爾掃過楊帆時，眼神露出一抹陰毒。

　　早在剛看到白慶臉上的青腫時，楊帆就皺起了眉頭，當時就隱約感覺有可能是他家裡打的。

　　如今再看到他偶爾掃過的陰毒之色，楊帆基本可以確定了這點。

　　確定之後，楊帆就感覺週六扣車陷害之事肯定有了變化。

　　周日時，楊帆還特意找過周光問過前天晚上的情況，他們說就是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說採訪是因為欄目組下達的收集渣土車新聞素材的任務。

　　至於出現在涿城，是因為最近涿城建設工地比較多，自然更容易有素材。

　　按照這種說法，白禮肯定不會明白這事是白慶惹來的麻煩，可如今看白慶的表現，明顯知道是因為自己挨揍的。

　　既然問題出了差錯，楊帆就要尋思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之前因為白禮跟那些混混關係很近，所以在陷害他的車隊時，楊帆只在背後操控，前前後後只是當天晚上在遠處看著，沒出面，應該不會引起有心人注意。

　　這倒不是誰怕誰，說起來，如今楊帆倒還真不怕這些混混，只是沒必要多惹無謂的麻煩。

　　之所以不怕，因為人際關係就像一張蜘蛛網，很多時順著一條線，就能摸到一張網。當時啟航網絡開業時，高揚的出現，很多人自然能明白背後代表周翼龍的授意。

　　以周翼龍的身份做出這點，這都不能說是幫楊帆搭了一條線了，應該是幫他架了一座橋。

　　借此，楊帆在啟航網絡開業當天就很順利的編織了一張自己的人際關係網。再經過事後小叔，楊峰他們的特意維護，這張人際關係網便囊括了從區裡到鎮裡，從黨委政府到各行局，基本都有能說的是話的人。

　　甚至市里的一些幹部，也能聯繫上不少。

　　而啟航網絡的會員系統，又是另外一張人際關係網，更是五花八門……

　　同樣，因為啟航網絡娛樂場所的性質，楊帆跟公安，消防等系統打的交道最多，下的功夫最深。對娛樂場所來說，這些都是掌握生死大權的部門。

　　早在十月，月山派出所副所長有了空缺，明白有時候縣官不如現管，普通關係不如親密關係的楊帆，當時就聯繫打架時在派出所對自己表示過善意的張勇，之後幫他跟南城區公安分局的領導搭上了線。

　　至於私下裡張勇怎麼操作楊帆不管，他只是幫忙搭上線，接著以警車緊張，支援工作的名義，捐給了南城公安分局兩輛麵包車，月山派出所一輛麵包車。

　　雙管齊下，張勇在上個月成功升任月山派出所的副所長，而消防系統也有類似的支持動作。

　　所以，楊帆根本不怕混混來找麻煩，就國內的情況，混混如果沒有保護傘，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就足以讓他們欲仙、欲死。而他們搞的什麼遊戲廳之類的，公安消防也隨時可以讓他們關門。

　　課間，楊帆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是楊峰打來的。

　　一接通，楊帆便聽到楊峰心急火燎的聲音，「咱們啟航被人砸了！」

　　被砸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楊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白禮，接著就看了一眼前面不遠處的白慶，眼裡有著前所未有的涼意，之後才收回眼神，對著電話問道，「怎麼回事？」

　　楊峰在電話裡說著事情經過，楊帆一邊聽著，一邊拿著手機走向人少的地方。

　　在楊峰的訴說下，楊帆總算明白了事情經過，早上八點多，啟航網絡門口突然停了一輛麵包車，緊接著車上下來五，六個人，沖進啟航網絡，他們也不傷人，只是把一樓的收銀區，休息區砸了一通，接著一哄而散……

　　這是極為標準的混混手法……

　　這幾年，幾部古惑仔都快成了混混們的聖經！

　　啟航網絡倒是有幾個安保，還都是退伍兵，可惜這些混混動作極快，當時在一樓就兩個安保，根本留不住那些人。

　　掛掉楊峰的電話時，楊帆已經一路走出了校門，事情到此，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是白禮無疑。

　　可是……

　　問題出在哪裡？

　　楊帆肯定這裡面有問題，因為白禮動作太快了。

　　前天晚上的事，算起來到現在也就三十多小時，白禮不止搞清楚了扣車陷害這件事是自己在背後操控，還把自己的一些信息都查了出來，今天一早就能到啟航網絡去砸店……

　　如果白禮只是從蛛絲馬跡中查出來的，那他未免太厲害了，他要有這水平，怎麼也不會到現在還跟混混合作搞車隊，之後在拆遷上又轉悠了好些年。

　　肯定有知道情況的人把自己說漏了，或者故意賣掉自己！

　　想著，楊帆就仔細回憶整件事情經過。

　　周光？

　　有可能，畢竟自己跟他不熟，既然能為錢來跑私活，再為了錢把自己賣掉一點不奇怪。

　　王正道，胡晴？

　　他們也有可能，之前白慶和混混一起找自己麻煩時，還是胡晴幫自己解決的麻煩，以她們兩人的智商，如果跟白禮一通氣，就極有可能猜出來自己在其中的作用。

　　或者還有其他人？

　　楊帆也不敢確定問題到底出在誰身上。

　　出了校門，打了一個車，在出租車上楊帆接到了胡晴的電話，接通電話，她第一句話就說道，「黑子跟白禮關係不錯……」

　　聽到胡晴的話，楊帆瞳孔縮了縮。

　　胡晴的動作不慢，自己既這邊店還剛被砸，她不僅知道了這件事，連前因後果都打探了出來。本來對他們倆就有所懷疑，現在楊帆甚至要肯定胡晴這個電話別有用心了。

　　胡晴大概也明白楊帆的想法，解釋道，「剛才聽說黑子去你的店了，我就打電話問了狗牙，知道之前的那個小子是白禮的兒子！而且昨天晚上黑子的電話打到了剛子那裡，問你的消息，不過剛子知道的不多，自然不會說什麼，之後他也沒當回事。直到剛才砸店時，剛子聽到黑子砸了你的店，才提起這件事。我跟王正道也是剛剛才知道……」

　　事情雖然說的通，也有可能就是事實。賣掉自己，對兩人沒什麼好處。

　　想是這麼想，楊帆也明白王正道，胡晴，這兩人恐怕現在是抱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看自己的反應。

　　雖然他們跟黑子並沒有什麼根本利益衝突，但是也不是一團和氣，看到黑子倒黴，他們肯定很樂意。

　　至於自己跟他們的交情……

　　有嗎？

　　自己跟他們之間交道是有，交換也有，交情卻不多。

　　小叔想要月山鎮的欠帳，作為交換條件，自己才幫他們出開家KTV的主意，而月河那邊則是要求他們多出資，同樣他們也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才把他們拉進來的。

　　想著，楊帆便說道，「行，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楊帆也基本可以確定出問題的是周光了，畢竟相比王正道他們，周光更容易收買。

　　幾萬，幾十萬，王正道，胡晴不會放在眼裡，而不管白禮還是黑子，都沒他們注重的利益，反倒自己有可能給他們帶來利益。

　　胡晴的這個電話就有解釋的味道，同時把黑子給點了出來，這樣既能看黑子的熱鬧，也算在自己面前是賣個好。

　　除了他們之外，張曉也大體知道事情經過，可她就更沒理由了。

　　與此同時，王正道的辦公室裡。

　　看著收了線的胡晴，王正道還是瞪了一眼剛子，說實話，要是沒有剛子參與到裡面，王正道很樂意看楊帆倒點黴。

　　反正月河那邊已經走向正軌……

　　但是剛子參與了進去，別管說多說少，沒個解釋，被楊帆知道那就是平白得罪人！否則，胡晴連這個電話都不用打。

　　當然，能黑子倒黴也算不錯。看著剛子縮了縮腦袋，王正道才把視線放到了胡晴身上，「那小子怎麼說？」

　　把手機裝進包裡，胡晴順便掏了盒煙出來，聞言說道，「就說知道了，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聽到這裡，王正道苦笑一聲，「看起來還是對咱們也有怨氣！」

　　說著，王正道就瞪了剛子一眼，「看你幹的好事！」

　　胡晴翹著腿，坐在沙發裡，聞言倒是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也別埋怨剛子了，不管怎麼說都跟咱們牽扯不大。我估計這次黑子會倒黴，他這次沒摸清底細就敢動手，嘖嘖……」

　　王正道也笑了，去砸啟航網絡……

　　這黑子肯定是不知道啟航網絡開業時，高揚以及區鎮的頭頭腦腦出現了。哪怕就一面，也足以讓人對啟航網絡另眼相看了，何況王正道還看到高揚拿了那裡的會員卡！

　　就黑子那滿頭的小辮子，都不用特意去查，隨便一揪，順瓜摸藤，不死都得蛻層皮。想了想，王正道說道，「找機會把黑子的資料給那小子，算是再落個人情吧！」

　　胡晴蘭花指捏著煙，點著後搖了搖頭，說道，「落不下，那小子心黑著呢，他也明白咱們的心態……」

第82章 保駕護航

　　掛掉胡晴的電話後，楊帆直接打車來到了啟航網絡。

　　啟航網絡那寬敞明亮的大廳裡聚集了不少漂亮的服務員，很多人臉上還帶著驚慌，勉強在收拾散亂的大廳。

　　見楊帆過來，這些女人都松了一口氣……

　　雖然楊帆在啟航網絡露面的次數遠不如楊峰，但是每每出現，總有出人意料的表現，讓她們早就把他當成了主心骨。

　　大致掃了一眼，楊帆心裡也有了數，要說直接損失並不算太大，主要就是收銀區的工藝格，休息區的沙發茶几，至於那些花花草草，更是不值錢。但是間接損失少不了，畢竟類似的事情會讓不少顧客心理有陰影，直接影響到日後的生意。

　　當然，這種影響主要是最近幾天，最多一個月，大家基本都會忘記這事。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不管醜惡，還是美好……

　　這些人事情沒做絕，選了個八點多啟航網絡人最少的時間段，休息區根本沒人，當然他們的目的也不是傷人。

　　要真是傷了幾個顧客，那影響就大了。

　　看了看周圍，除了難以收拾的工藝格，散亂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楊帆頓了頓說道，「今天歇業一天，把損壞的東西都換了！明天再繼續開業，所有正在上機的顧客都不收上機費，全額退款，再一人送杯飲料之類的禮物，壓壓驚！」

　　楊峰點了點頭，開始安排服務員各自的工作。

　　看著服務員開始進入上機區跟顧客商量，本來這個時間就是人數最少的時候，剛才突然被砸店又走了相當多的人，這時也沒剩幾個。在服務員笑語嫣然的勸說下，再加上免了上機費，也都沒表示太多的不滿。

　　看著不斷離開的顧客，楊峰露出勉強的笑容不斷解釋著。其間也拒絕了幾個比較熟悉的高級會員要幫忙的意思。

　　見顧客離開的差不多了，在收銀台裡找了一張相對完好的板凳坐下，楊帆開始看監控。

　　這些人的動作很快，前後不過三十秒，不過楊帆還是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狗牙。也是這些年間，監控還沒流行開來，他們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這也讓楊帆徹底確定了胡晴沒說假話，本來他雖然基本相信了胡晴的話，但是依然還持有一絲疑惑，唯恐她們想借自己的手敲黑子一頓。

　　「報警了嗎？」看著監控，楊帆問道。

　　有了監控，別的不說，這幾個砸店的小子一個都別想跑，進了派出所非要讓他們蛻層皮不可。

　　「剛才我跟張勇打過電話，他表示馬上過來！」楊峰說著，之後一臉擔憂的問道，「今天的事是怎麼回事？」

　　楊帆並沒有說事情的起因，只是狠狠地說道，「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來解決，總之不會讓他們好過！」

　　張勇開著警車趕到啟航網絡會所時，顧客已經全部走了，採購替代損壞物件的人也都出發了。

　　看著狼藉的大廳，那些漂亮的姑娘正在忙碌的收拾著，張勇臉上浮現出一絲怒火，對著櫃檯裡的楊帆問道，「怎麼回事？」

　　楊帆看著旁邊已經收拾好的休息區，還有幾張完好的沙發茶几，便邀請張勇過去坐下。

　　兩人坐定之後，楊帆說道，「黑子，白禮，你認識嗎？」

　　聽到這兩個名字，張勇點了點頭，黑子本名李廣超，在涿城逞兇鬥狠的人裡名氣最大。不過有時候過於衝動，沒幾個人願意沾他。至於白禮，都說不上到底是個混混還是商人了。說起來黑子還有一個遊戲廳在月山派出所的轄區內。

　　想著，張勇就皺起了眉頭，「來砸店的是黑子的人？」

　　楊帆靠著椅背上，點頭說道，「對！」

　　說話間，一個服務員泡了茶端上來，張勇接過了茶，抿了一口，眉頭稍展，稱讚道，「好茶！」

　　茶香怡人，楊帆倒不太好這一口，聞言說道，「這茶也是別人送的，說是明前獅峰。你要是喜歡喝茶，回頭帶上一盒。」

　　兩人之間到了現在自然不必客氣，張勇爽快的點點頭，放下了茶杯問道，「對於黑子，你想怎麼辦？」

　　楊帆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面，壓低了點聲音說道，「潮流遊戲廳……」

　　潮流遊戲廳正在月山轄區，雖說算不上涿城有數的遊戲廳，但是是李廣超的最大現金來源。尤其是裡面的小廳，如果說外面的賭博機是一個幣十分，裡面就漲了十倍，當然，裡面都是現金買分……

　　說實話，潮流遊戲廳別看不大，可哪怕在九八年，一天上萬的收入還是輕而易舉的。偶爾也有曝出有人在裡面輸的傾家蕩產，或者媳婦找上門去，可惜公安機關幾次出動，都沒真正的抓到他的痛腳，又有人說話，倒是一直開的好好的。

　　直到九九年，一個不到三十的女人，帶著不滿三歲的兒子到了潮流去找那個沉溺其中的丈夫，結果是女人挨了打，進了精神病院，一個月後出了院，帶著孩子服農藥自殺，母子兩人在潮流門口被送往醫院時，她那丈夫，孩子的父親就在裡面賭博……

　　最後是孩子沒搶救過來，而女人在監獄裡瘋了！事情上了新聞，才有市里的領導發話，潮流才算關閉。

　　不過幾個月之後，相隔不遠的地方，改頭換面叫風雲的遊戲廳再次開張！

　　聽到潮流遊戲廳，張勇就知道楊帆下了狠心，看著他堅定的神色，想了想，「行，回去我就跟分局打報告……」

　　楊帆收起了關於潮流遊戲廳的回憶，說道，「對了，我這還有一盤監控，裡面把砸店的幾個小子都錄了進來！」

　　說著，楊帆領著張勇去收銀台裡再次看了遍監控錄像，看完了監控，張勇點點頭說道，「有錄像就好，這幾個小子一個都別想跑。進了派出所，我會讓他們好好嘗嘗滋味的！」

　　繼續說了幾句，張勇夾著楊帆送他茶葉說道，「你先收拾著，我先回去，回頭還要去分局！」

　　楊帆點點頭，起身給他送行，「行……你先去準備！」

　　回到派出所，張勇當即跟所長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去了分局。

　　張勇到了分局，直奔局長辦公室，進去後恭敬的招呼了幾句，便把茶葉放在了辦公桌上，「劉局長，聽說你愛喝茶。我這有盒明前獅峰，我也不懂茶，就給你帶過來了，有時間你幫我嘗嘗？」

　　劉剛伸手把盒子拿在手裡，觀察了一下，心知肚明地說道，「行，先放我這吧，有時間我就幫你嘗嘗味道，別幹警察讓個假貨坑了。」

　　說著，劉剛站起來，把茶葉放進身後的櫃子，之後關上櫃門轉頭問道，「對了，聽說啟航網絡早上有了點麻煩？知道怎麼回事嗎？」

　　劉剛是剛才接到高揚打來的電話知道的。

　　如今高揚跟楊帆的關係不錯，他已經在周翼龍身邊三年，已經是正科級，周翼龍不動，他級再想提升那就只能外放了。

　　這次正好借著月河的東風，執掌了市委的小金庫涿城城市開發，級別也順勢提升半級。

　　雖然算是企業，可如果周翼龍暫時不離開涿城，這個選擇比放到某個鄉鎮或者區縣行局也好多了，至少沒脫離市委領導的視線。

　　一個月河沿岸就足以讓城市開發有了長足進步，高揚在裡面幹個一，兩年肯定有成績，之後在周翼龍支持下甚至可以直接放到某個區縣當常委，所以說高揚這次算是踏踏實實前進了一步。

　　「啊，劉局長也知道了啊，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一大早啟航網絡就被黑子的幾個小弟砸了。我去的時候，一個客人都沒有了。」張勇說著便把啟航網絡的情況說了一下，儘量往重裡說，「至於因為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因為生意上的事。」

　　要說劉剛雖然現在跟高揚平級，職位甚至還更重要一些，但是真說能量，還真不如一直在市委視線中的高揚。所以，高揚的招呼劉剛很重視，聞言就說道，「生意上的事生意上解決，用這種擾亂治安的手段，不是挑釁我們人警察察嗎！這種情況決不能姑息，對我們轄下的正規經營場所，我們都要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

　　張勇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說道，「我就是想來報告潮流遊戲廳裡有賭博現象的！」

　　劉剛沉吟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道，「那就查，我們人警察察既要對正規經營場所保駕護航，更要堅決的跟違法亂紀的現象做鬥爭！」

第83章 查封潮流

　　有了劉剛的支持，張勇的行動就更順利了。

　　一小時後，張勇以及分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王康帶著派出所，南城分局的公安幹警，四輛警車，一路響著警笛，停在了潮流遊戲廳門口，不等車輛停穩一群警察便迅速下車，直接沖到了裡面，第一件事就是控制收銀員，錢箱……

　　小廳的防盜門此時正好打開，剛打開，兩個年輕人就看到了大廳沖進來一群警察，見勢不妙，剛準備把防盜門鎖上，卻被早守在門附近的兩個人當場按住。

　　接著七，八個警察在裡面的人沒反應過來時就沖了進去。

　　「不許動……」這些警察進去之後一聲大喝，直接控制住裡面的收銀員……

　　控制住收銀員後，幾個警察在收銀員附近翻了半天，幾個櫃子全都被打開，除了現金，以及一下雜物，卻沒找到任何賬本。

　　張勇也不著急，看了看周圍，除了後面，小廳裡北牆還有一個門，通往一個內間，踹開門後，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神色慌張的坐在辦公桌前。

　　這人光頭，瘦削，眼睛裡一股陰毒的眼神，臉色有些白！

　　張勇知道這人是這個遊戲廳的管事的，叫李浩，對著他伸出手，說道，「拿出來吧……」

　　「拿什麼……」李浩的眼神轉了轉，狡辯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張勇冷笑著說道，接著對跟進來的警察說道，「搜！」

　　聽到張勇的命令，跟進來的幾個警察翻箱倒櫃的在辦公室裡搜了起來，很快整個辦公室就像是被洗劫過一般，一片狼藉，不過幾個人都是一無所獲。

　　看到這一幕，李浩隱約露出一些得意，張勇見狀冷笑的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辦公室的一角，旁邊便是一盆發財樹。

　　看到張勇停住的位置，李浩臉色一僵！

　　在李浩面色驚慌中，張勇拿腳頂開發財樹，用腳跟磕了幾下地板磚……

　　「咚咚咚……」

　　地板發出一種裡面有空腔的空洞聲。

　　一聽這個聲音，幾個警察根本不用張勇提醒，直接走了上去把發財樹挪到一邊，順著鑽縫就把下面的地板磚起了上來。

　　起上來的這塊地板磚明顯比一般的地板磚要厚，被起開之後，下面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最裡面就是一個被三環鎖鎖上的鐵皮箱。

　　看著被拎上來的鐵皮箱，張勇臉色冷了冷，對臉色灰白的李浩冷笑道，「你這藏的倒挺嚴實，打開吧……」

　　自從張勇站在發財樹旁邊後，李浩臉色一直青灰，「鑰匙不在我這裡。」

　　「真是見了棺材都不掉淚！你現在堅持這些有什麼用？」說著，張勇對旁邊的警察說道，「砸開它……」

　　說起來，張勇現在也有些違規，不過也沒人在意。九八年對各種新聞媒體管制比較嚴，也沒微博，微信這種把全民都變成記者的工具，野蠻執法的現象雖然更嚴重，反而曝光的風險更小。

　　一個警察很快就找了一根鋼筋過來，把它當成撬棍對準折頁處，一使勁……

　　「哢嚓……」

　　鐵皮箱的上蓋被整個給翹掉了。

　　箱子裡面東西不多，大概就二萬多的百元鈔，還有一個賬本。沒理會鐵皮箱裡的錢，張勇拿出賬本翻了翻，沒錯，是記帳本，這下張勇算是松了口氣。

　　王康也湊了過來，看了幾眼，冷笑道，「這下沒得跑了，聚眾賭博，把人帶走，機器都搬回大隊，至於遊戲廳，先封了再說……」

　　「王隊長，王隊長，我們這只是遊戲，不是賭博……」被警察押著的李浩哭喪著說道。

　　王康看著瘦猴，一臉的我不認識你，問道，「你認識我？你是誰？」

　　李浩就想一口吐沫噴王康臉上去，請你吃飯送紅包時就認識我，出事的時候不認識我了。

　　在一片雞飛狗跳中，整個小廳裡包括大廳，大概有四，五十台賭博機全被一輛貨車拉走，連客人帶收銀員，包括一般工作人員，幾十個人全都被押了出去，該審訊審訊，該罰款罰款！

　　等黑子趕到時，東西已經全都裝上了車，人也帶走了不少，而潮流遊戲廳被貼上了封條。

　　看到這一幕，黑子目疵欲裂，可在這些警察面前也不敢太囂張，只是聲音有些冷，「張所長，王隊長，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張勇和王康都自顧自的說話，沒理他……

　　吃了個沒趣，黑子臉上一僵，頓了頓後一咬牙，開始在旁邊打電話，打了兩個之後，拿著手機想遞給王康，說道，「王隊長，支隊的李隊長……」

　　聽到這話，王康臉色一變，也不知道這傢伙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王康自然不會接電話，一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去，去，去，我不認識什麼李隊長！別妨礙我們辦事，要不然把你一起抓起來。」

　　黑子見到這一幕，又在電話裡說了幾句，便訕訕的掛了電話。

　　沒過五分鐘，王康的手機就響了，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冷眼看了一眼黑子，之後才接了電話，斷斷續續地說道，「李隊長……哦，剛才是查封了一家……對，我們分局劉局長指示。」

　　「沒事了？那好，那好，改天一起喝酒，沒問題，咱們誰跟誰……」說著，王康就掛斷了電話。

　　分局治安大隊跟市局治安支隊並不是武警那般是直接隸屬關係，他們更多是接受分局領導，支隊最多起個指導作用，王康自然不會因為支隊的李炎而去得罪分局一把劉剛。

　　掛掉電話，王康對著張勇無奈的一笑，「市局的李炎……」

　　通往警察，張勇瞭解的一笑，「咱們搞點工作確實難。」

　　潮流被封不久後，張勇的電話就打到了楊帆那裡，知道一切順利後，楊帆掛掉電話後先是給王正道打了個電話表示感謝。

　　沒裡面的人配合，小廳的防盜門可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稍微拖延幾分鐘，裡面就能把一切都收拾好！

　　該藏起來的藏起來，該銷毀的銷毀。

　　之前公安局的幾次行動，都是被那一道防盜門擋住，從而無功而返。

　　所以，之前楊帆就跟王正道通過電話，提前讓一個熟悉面孔帶著兩個便衣進到小廳，當警察到達潮流遊戲廳時，裡應外合打開小廳的門。

　　王正道接了電話，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樣，有收穫？」

　　楊帆也跟他打著哈哈，「一切順利，還要謝謝你的幫忙，要不然還不會這麼順利呢！」

　　嘴上說著謝，楊帆心裡卻明白，兩人這一次最多是相互利用罷了，或者說是各取所需的一次合作。自己給黑子一個教訓，而黑子的潮流遊戲廳被打掉，一時間現金就會緊張，勢力自然會收縮，對王正道來講，這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沒什麼，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忙都是應該的。」王正道說道，接著有些認真的提醒道，「黑子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當心他狗急跳牆……」

　　「我明白！」楊帆對著說道。

　　黑子這種逞兇鬥狠的傢伙，自然不是查封一次潮流就能明白怎麼做人的！

第84章 圍攻鬧事

　　張曉，蒙瓏，白夢很快也知道了啟航網絡被砸的事，畢竟網吧裡這麼多的藝校學生，不知道誰就會打電話通知她們一聲。

　　「沒事……」楊帆對著電話裡的張曉說道。

　　掛掉電話不到十五分鐘，張曉她們就趕了過來。手裡還提著幾個袋子，大概接到消息時正在逛街……

　　整個啟航網絡算是美女密度挺高的地方了，天天在這堆人中轉悠，楊峰的審美觀也算拔高了一個檔次，可看到今天三女休閒的裝扮，依然有種驚豔的感覺，任一挑出來在啟航網絡裡都算豔壓群芳。

　　基本所有姑娘都經過她們的培訓，而今天不營業，留下的一部分姑娘都在附近，見白夢她們過來時，就都圍了過來打招呼。

　　挨個打了招呼後，三女才有閒暇打量周圍，明前已經被打掃過了，休息區裡新的沙發茶几也已經擺上，也就工藝格子那裡空了一塊，倒看不出上午的狼狽了。

　　就上午的事問了幾句，見楊帆確實不像太在乎的模樣，砸店的事三個女人就不多問了，只是張曉遞給了楊帆兩個袋子，「幫你挑了兩件衣服……」

　　酒紅色休閒西裝，黑色的休閒褲！

　　再看了看張曉酒紅色風衣，黑色彈力棉的緊身褲，再加上都是白色毛衣，倒整體都是一個色彩，楊帆撇撇嘴，「穿這東西喜慶是挺喜慶的，是別人的喜慶吧！」

　　張曉還沒說話，倒是白夢在旁邊插了一句，「你皮膚算是白的，人也陽光，配上酒紅色應該挺好看。」

　　「對，這樣人精神，帥氣……」蒙瓏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看起來這件衣服是三人的一致意見。

　　旁邊的一群妹子也齊齊的同意這個說法。

　　在一群女人的強逼下，楊帆最終換上了休閒西裝，之後跑到二樓把褲子也還了下來！

　　精神，帥氣……

　　好吧，這都是別人的說的。

　　啟航網絡的那群姑娘們也借機圍著楊帆品評了起來。

　　至於楊帆只是感覺挺騷包，好吧，他在以三十多歲偏古板的思想在審美。雖然他算是臉皮厚的，可被這麼多姑娘同時品評，也直呼來不了，看著她們發光的眼神，「要不要給你們點餐巾紙，先把口水擦擦！」

　　「切……」

　　好吧，姑娘們異口同聲的吐槽，倒是幾個偷偷咽口水，這是什麼意思！

　　想了想，楊帆還是感覺不合適，便說道，「這我的店剛被人砸，我這就換個紅色西裝，算什麼，熱烈慶祝？」

　　至於楊帆被三個長腿大美女圍著轉，楊峰早就一臉羡慕了，見狀就說道，「得了吧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店被砸了，一早上也沒見你當回事，這會想起來了。」

　　說到這個，楊帆還真想起來點事，把楊峰扯到一邊低聲說道，「看起來還是要多招幾個安保，嗯，就讓原來的安保聯繫一下戰友，順便也跟武裝部聯絡聯絡感情！」

　　楊峰無語地說道，「你這是一個人情賣兩遍？」

　　對此，楊帆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示，反倒說著，「其實民政也能打招呼的，咱們怎麼也算支持雙擁工作，他們也可以在報告了寫上，在他們努力下，在什麼企業安排了多少復原軍人……反正政府工作就是這個套路！至於說作用什麼的，雖然這只是個蚊子腿，大家也不會太當回事，但至少可以當成一個途徑大家多交流一下感情啊！」

　　人際關係有時候就這樣，多交流，多捧場，自然越來越近。

　　楊峰，「……」

　　他就發現，有時候楊帆真是奸詐。

　　嗡嗡嗡……

　　正說著安保的事，楊帆就聽到門口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很嘈雜。

　　店裡的漂亮姑娘聽到動靜，順著大大的玻璃櫥窗向外望去，發現外面不斷的有摩托車開來，一輛，兩輛，三輛……

　　最後就感覺無數的摩托車不斷停在了門口，也不熄火，就是不停的轟鳴著。

　　雖然摩托車五花八門，路賽，越野，普通的錢江，嘉陵，春蘭也有……但是幾十台摩托齊齊轟油門，那聲勢也是極為震懾的。

　　姑娘們花容失色，門口的幾個安保臉上也是緊張了起來。包括張曉她們也是難免緊張，不斷轉頭望向裡面正跟楊峰談話的楊帆。

　　看到楊帆也注意到了這個動靜，一臉似笑非笑的走了出來，神色間甚至有些嘲笑，心裡就多了些底氣。

　　張曉湊了上來，問道，「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找麻煩？

　　算是吧，這些人就是來威脅的……

　　幾分鐘內，大概有幾十輛摩托車，上百人圍在了啟航網絡門口，立即引起了一群人圍觀，甚至在附近造成了交通堵塞。

　　楊帆看了看時間，四點零五……

　　下午兩點查封的潮流遊戲廳，兩小時就能搞出這麼大動靜，黑子的動作確實不慢，勢力不弱。

　　看著從人群中走出來的黑子，楊帆嘴角勾出了一絲笑容，也不出去，鬆鬆垮垮的停在廳裡隔著玻璃看著他。

　　看著他走出人群，路過門廳，走進了啟航網絡。

　　黑子是一個粗壯的傢伙，三十四五，雖然十二月份了，還是一件小夾克，裡面就一個緊身背心，顯出一身極為壯碩的肌肉，像打手多過於老大，不過他最初就是靠著自己的拳頭打出名的。

　　黑子後面跟著個人，相比黑子，這個人就文雅的多了，一身還算合體的西裝。大概他就是白禮，雖然聽過這個名字不少次，但楊帆還真沒見過白禮。

　　「我叫李廣超，或者叫我黑子也成。」黑子冷笑著看著楊帆，自我介紹後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有些事要談談。」

　　「我是白禮。」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報了個名字，卻沒多說。

　　楊帆看了兩人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來找人的，這裡沒人認識你們，如果是來上網的，對不起，今天會所不營業！」

　　不管傳聞中黑子面上多暴躁，平時又表達出一副多衝動的模樣，楊帆都認為這只是一副偽裝面孔，就是想讓別人畏懼這點的。

　　從九三年開始他便在涿城就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既然這麼多年還逍遙自在，包括以後，監獄裡確實進進出出幾次，但始終沒多大的量刑，一切都證明他指定不是那種無腦衝動的瘋子。

　　他要真是那種瘋子，楊帆還真要考慮考慮，除非有把握一擊必殺，一次把他徹底打垮，平時還真不能撩撥。

　　見到楊帆的態度，黑子臉色一變。倒是白禮比他能忍多了，只是眯了眯眼，更重視眼前十八歲的少年了。

　　那天他的車隊被陷害，讓他損失不少，如果不是黑子第二天攔住了那個記者，恐怕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一想到這個，白禮就有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思，日後可想而知。摸爬打滾多年，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情商高的比智商高的更容易出人頭地。

　　看著此時楊帆的表情，白禮更確定黑子今天這威脅的行為就是一敗筆。

　　上午砸店，白禮沒反對，一是因為黑子是幫自己出頭，而是也不清楚楊帆的背景，也算默認的試探。可是上午砸店，幾小時內黑子的遊戲廳被封，白禮其實就開始反對他如此招搖了！

　　他知道這種少年得志的人有著怎樣的心態……便是威脅成功，也是種了一根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發。

　　想的挺多，其實就是一瞬間，白禮攔住了試圖發怒的黑子，伸出手說道，「就當大家交個朋友！」

　　兩人關係不錯，很多時候算是相輔相成，黑子唱黑臉，他唱紅臉。

　　楊帆稍微站直了一些，掃了掃門外的摩托車群，呵呵一笑，不屑地說道，「帶上百個人來交朋友？你這朋友的方法挺有意思啊！」

　　白禮臉色也僵了僵，最後還是笑著說道，「我感覺我們需要談談……」

　　楊帆擺了擺手，「我覺得沒什麼好談的！」

　　要說沒有外面的陣勢，談也就談了，至少之前他是占上風的狀態。可這個情況要是談了，這就是他怕了，雖然不至於被他們騎在頭上作威作福，但這也永遠是個難以抹去的疤。

　　聞言，黑子怒道，「信不信我徹底把你的店給砸了……」

　　見三人越談越僵，不管是楊峰，還是張曉她們，或者周圍的姑娘，都是極為緊張。說真的，雖然他們對楊帆有著相當多的信任，但是也抵不上外面一百多號子人的威力。

　　看著他們不斷的使著眼色，楊帆笑了笑，很平和。

　　看到這個笑容，白禮心頭就浮現出一種不好的感覺，感覺楊帆不像是故作鎮定，而是心有底氣，這是給他們又挖了一個坑……

第85章 抓捕

　　沒等白禮反應過來，就聽到外面一片雞飛狗跳，轉頭看去，就看到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大片警察，正從幾個方向圍了上來，直到這時候，後面的警車才拉響了警笛……

　　好吧，趕路時或者包圍時還好，真正抓人時，快到地方還真沒幾個警察會一路拉著警笛過去，那不是沒事給自己製造抓捕難度嗎！

　　這麼快？

　　看著外面的情況，白禮腦子有些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旋即，白禮就明白了，從他們到啟航前後也不到五分鐘，在附近巡邏的警察趕到還有一絲可能，可這麼多警察同時趕過來……

　　要是警察真有這效率，整個中國早就沒有犯罪活動了！

　　不用多想，白禮就知道肯定是他們召集人的時候，消息就走漏了，話說回來，他們這麼大動靜，還真的很難保密。

　　只是這麼多警察提前待命……

　　想到這裡，白禮就忍不住看了看一臉平淡的楊帆，歎了口氣，看起來這個少年的背景深厚，還在自己的想像之外。

　　接著他就感覺自己跟黑子踢到了鐵板。

　　外面的這些人，平時東遊西逛的，見到警察就像老鼠見到貓，這時看著這麼多警察圍上來，當即就炸開了鍋。

　　高喊政府的，抱頭蹲下的，四下逃竄的……

　　這些人平時最愛看的電影便是古惑仔，平時嘴裡也不斷吹著敢惹老子，砍你全家，可一碰警察立即就原型暴露了，整個就是癟三。

　　上百警察就在雞飛狗跳中，當場抓了幾十個人，沒人敢反抗。

　　黑子看著外面的情況，接著狠狠的盯著楊帆，目露凶光，楊帆絲毫無懼的迎了上去。

　　想著門口那一群警察就是這個少年招過來的，黑子大口喘了兩口氣，之後還是不敢當場動手，沖楊帆豎了個大拇指，使勁抿了抿嘴唇，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行，你行，這事完不了，咱們走著瞧！」

　　說著，黑子迎著警察走出了啟航網絡，幾個警察在門口當即把他給按住了。

　　走著瞧！

　　聽著黑子最後的狠話，楊帆覺得自己大概是一直都太平和了……

　　「你太平和？」聞言，張曉特鄙視的撇著嘴看著楊帆。

　　咱說話要考慮一下聽眾的接受能力好不好！

　　包括黑子在內，這一次當場抓走幾十個人，之後還不知道有沒有後續動作，這要算平和，那滿世界都是聖人了！

　　楊峰有些發呆的看著外面不斷被押上警車的混混，不敢置信的問道，「警察怎麼會來這麼快？」

　　「提前準備著唄！」楊帆說道。

　　說著，有幾個警察走進了啟航網絡，不管是當服務員的小姑娘，還是張曉她們，或者楊帆，楊峰挨個問著情況，做著筆錄。

　　周圍人多嘴雜，張勇也沒上來跟楊帆說什麼，只是趁人不注意時給楊帆使了使眼色。

　　呃，張勇的白眼好醜，楊帆想著，至於他什麼意思，還沒看懂。

　　忙忙碌碌，一直到了六點多，警察才撤離了啟航網絡，一切總算安靜了下來。

　　一直憋著的張曉見到警察離開再也忍不住了，當即拽著楊帆的胳膊問道，「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這事太峰迴路轉了，虧她最初還擔心的要死！

　　「先鬆手……」看著張曉激動的表情，指甲都快陷到自己肉裡面去了，楊帆無語的讓她鬆開手，之後才老實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怎麼會這麼大的動靜，我本來就是讓張勇做好準備。」

　　說實話，這動靜不算出乎楊帆的意料，不過也看出來是周翼龍說過話了。

　　本來楊帆給張勇打電話，最低保證也是帶幾個警察來，其實說起來哪怕就張勇一個人在這裡，黑子也不敢怎麼樣，天然相克的身份！

　　楊帆的報復，底限就是通過高揚去找消防，讓消防突檢一下黑子的旱冰場，反正這年頭，只要想挑毛病，什麼安全設施不到位，有安全隱患，或者什麼逃生通道不完善，總有個理由可以責令停業整頓，限期整改。

　　明面上還能按照規章制度來，這東西你還沒地方說理去！

　　楊峰聞言問道，「你怎麼知道黑子要來的！」

　　這個問題讓楊帆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好弱智，「王正道啊，黑子如此的興師動眾，王正道還能接不到消息？」

　　王正道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電話給了楊帆。

　　其實不用王正道通知，楊帆猜都能猜到黑子他們會有什麼行動，王正道只起個確認作用。

　　而楊帆得到王正道的通知後，電話就打到了張勇那裡，順便給高揚也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一聲。同樣楊帆也相信，以高揚秘書生涯養成的謹慎性子，讓他真怕萬一真出了什麼意料外的問題，不好在周翼龍那裡交差。

　　畢竟之前因為葉清婉的關係，鄭國光還拜託過周翼龍適當照看一下。

　　當時，高揚正在場！

　　這種情況下，高揚十有八九會跟周翼龍打個電話說一下，日後真有什麼事，也好解釋。可是周翼龍知道後，毫無表示就算了，可哪怕隨便一個電話，黑子都死定了。

　　事情與楊帆所想差不多，高揚掛斷電話之後，想了想還是轉告了周翼龍。

　　要說周翼龍雖然只見過一次楊帆，當時的留下的印象說不上深刻，但也不算壞，但經過鄭國光，高揚幾次誇獎後，還是稍微對他高看了一眼。

　　本來以周翼龍身處的位置，暫時跟楊帆不會有什麼交集。如今聽高揚說有些社會上的閒散人員去啟航網絡找麻煩……

　　說實話，周翼龍也沒怎麼當回事，一個不成氣候的閒散人員，他自然不會放到心上。想了想，還是一個電話打到市局局長的手機上，問了一下關於涿城最近的社會治安的事，尤其是南城區。

　　鬼才信一個分管經濟的市委副書記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問一下社會治安的問題，公安局長掛掉電話後，那是滿頭的霧水。

　　南城區……

　　想了一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公安局長乾脆一個電話達到劉剛那裡，劉剛一聽，市委副書記打電話了！

　　得……

　　看起來還是小看了楊帆！

　　公安局長聽劉剛一說，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了，就交代著對於違法犯罪行為，要嚴厲打擊。之後就讓市局刑警隊抽調一部分警力，配合南城區公安分局一起行動。

　　李廣超，黑子……

　　公安局長倒是聽過這個名字，也僅僅是聽說過了。至於這人社會上的名氣，他沒聽說過，便是聽說也會呲之以鼻。對於這種人，連理由都不用找，說碾死就碾死了。

　　掛掉電話，劉剛一想，也別拖拖拉拉的了，一次辦成鐵案。

　　這種電話打第一個過來，那是你不知道情況，要是打第二個電話再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那就變成了你既不懂事，也不會做事！

　　區分局在劉剛的重視下，除了文職，分局所有在家的警察，配合市局過來的刑警隊，全部出動。這才出現剛才門口這麼大的動靜。

　　說起來，楊帆給高揚打了個電話，經過周翼龍之後，就像一個信號放大器……

　　有時候真想借勢就是這麼簡單，把人性格分析對了，電話打到合適的人身上，後面一切的發展就會水到渠成……

第86章 送錢奚落

　　涿城晚間新聞……

　　端莊的晚間新聞主持人正在播報，「在我市公安機關努力下，端掉以李廣超為首，十三名成員為核心的黑惡勢力團夥。在李廣超極其團夥成員的住處搜出管制刀具三十六把，土槍六把……」

　　看到這裡，楊帆略有些吃驚，難怪張勇打電話讓自己看新聞，這次是下狠手了啊。楊帆聽完了這條新聞，便拿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九八年說起來，還極少有成氣候的涉黑團夥，警察真想鐵了心辦誰，還真沒多大的難度。

　　前幾天黑子包括他的手下，圍上啟航網絡後被抓，一群人就被以尋釁滋事被帶到了市局，南城分局。之後整個刑警隊都忙碌了起來。

　　這時的黑子整個勢力不止是群龍無首，而是大部分骨幹都一起被當場抓住了。

　　所以在接下來的搜捕中，黑子的手下表現極為混亂，老窩被緊接而來的警察端了個正著。

　　當場搜出了的無數管制武器如果只能算撓癢癢外，海洛因之類就有點要命了，最後被搜出的這年間剛流行起來的冰，算是徹底要了他的命。

　　沾上這東西基本起刑就是七年，從他住處搜出來的數量，他大概最少也是無期……

　　黑子是不用想著再出來了，而他團夥的核心基本全進去了，恐怕最低都要幾年，可以說他在涿城的勢力基本被一掃而空。

　　整個事情在楊帆有心算無心下，周翼龍順手一撥，就出現了這種楊帆最希望的結果。

　　說殺雞儆猴都不合適，確切的說可以叫殺猴嚇雞了。

　　普通人沒感覺，整個涿城社會閒雜人員卻感到一股寒意。黑子一下子折在啟航網絡，其他比黑子還不夠分量的那就更要好好考慮了。

　　之後關於黑子得罪人了，一夜之間被整個勢力一掃而空……據說不是吃花生米，也得是無期之類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幾乎三兩天就在涿城這些人之間流傳了起來。

　　得罪誰就不用說了，黑子在啟航網絡門口擺的偌大陣勢誰都知道。

　　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啟航網絡突然多了一批至尊會員，大概意思就是，大家都是出門混的，互相捧個面子……

　　這個消息簡直讓楊帆哭笑不得，這丫的，自己只是想殺雞儆猴，可現在成了收保護費的了！

　　啟航網絡附近幾乎成了混混的禁地，便是真想上網的，也老老實實的上，絕對不敢造次，連帶附近這麼多學校都安穩了很多。

　　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王正道搶先下手，黑子留下的那一大塊地方還真沒人敢碰。不過在王正道下手搶完那些能擺到檯面上的東西後，也放話了，人家不要黑子的東西。

　　這句話之後，黑子的地盤瞬間被瓜分一空，然後啟航網絡又多了一批至尊會員。人家不要是人家不要，你拿的，那該表示的就要表示。

　　同樣，這些人為了拿的安穩，順便蜂擁而上踩了黑子跟他同夥一腳，無數材料如雪花一般投到了南城公安局，準備把他徹底釘死在監獄裡了……

　　事了之後，楊峰一盤帳，僅僅幾天就近百萬的會員卡賣了出去，便無語的對楊帆說道，「這店被砸了一次，生意倒好了起來……」

　　楊帆也有些哭笑不得，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看我像黑老大？」

　　剛巧，正從外面走進來的胡晴聽到了楊帆的話，哈哈笑著打趣道，「帆少好……要說涿城道上，現在最火的就帆少你了！」

　　白色水貂皮草，黑白線織千鳥格圍巾，短裙，下身看著像是絲襪，卻是那種肉色保暖褲外罩黑絲襪，白色過膝靴，對比很鮮明，只是……

　　好遜啊！

　　「好LOW……」看著胡晴的裝扮，楊帆撇著嘴反擊道，「你這明顯沒學到精髓啊，什麼叫美麗動人，貂皮，短裙，長靴，光大腿，一看就讓人衝動，哦，心動，實在不行絲襪也能接受，可這穿個保暖褲算個啥……」

　　胡晴把圍巾解了下來，順手放在收銀臺上，露出光潔的脖子，聞言瞥了楊帆一眼，「你倒是狠心，這都快一月份了。」

　　楊峰在旁邊哈哈笑著，「他，恨不得別人家的女人都美麗動人，好便宜他的眼睛。至於別人死活……」

　　楊帆把一邊肩膀往上聳著，胳膊肘駕在櫃檯上，看著胡晴，水貂皮衣大翻領，裡面是V領毛衣，隱約可見事業線，難怪要略顯繁瑣的配個圍巾，「買個帶電加熱座椅的車，或者皮毛坐墊，出入都是空調房，沒你想像的那麼冷！再說了，想保持女神形象，做點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

　　聽楊帆說的順溜，旁邊大眼睛的收銀妹子有點傻，說實話，雖然楊帆來過幾次，她還真沒跟楊帆說過幾句話，倒是不瞭解他，「小老闆，你平時到底都在想著什麼？光研究這些了嗎……」

　　倒是她旁邊的長腿妹子在那天砸店時，張曉過來時見識過楊帆的水準，「可不要小瞧了咱這小老闆，培訓咱們白老師她們三個，平時著裝打扮都讓咱仰望了吧，那天都被咱們小老闆說的啞口無言。」

　　「啊……小老闆這麼厲害？」大眼妹子睜著她那大眼睛，顯的特無辜的問道。

　　聽著她們一口一個小老闆，楊帆直了直腰，做出一副特欠揍的威嚴狀，盯著兩個收銀妹子，「老闆就老闆，不用在前面特意別加個小！」

　　「噗……」胡晴看著楊帆那欠揍的認真表情，終於控制不住了，直接笑了出來。

　　楊峰則是笑著搖頭，自己這弟弟，有時候就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欠揍的氣質……

　　楊峰做什麼，楊帆不在意，只是可惜的看著大笑的胡晴，「你這樣太影響形象了！」

　　說著，楊帆才想起來還不知道胡晴來幹嘛的，「對了，你來這幹嘛……」

　　「交保護費啊……」胡晴笑著說道，接著從包裡掏出一摞報紙包好東西，都不用看，報紙裡包了一遝錢，往櫃檯上一甩。

　　砰……

　　生生像一塊大磚頭砸在了櫃檯上，接著胡晴對著吧台裡的收銀員說道，「十張至尊卡！」

　　得！

　　還真是想讓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什麼都沒幹，就要在涿城道上挨個剃了一層皮，還落下帆少這麼一個江湖諢號……

　　倆收銀妹子看了看楊帆。

　　想了想，楊帆一抬手，示意她們收起來，不要白不要。名都落下了，再不收點好處，那才要虧到死呢。

　　說起來胡晴和王正道他們借這次機會，收穫可遠不是這十萬塊能比的。

　　看著胡晴接過了卡，楊帆笑著對她說道，「我這是不讓你們陷入不義。落下這麼多好處，要沒點表示，以後都不用在道上混了！」

　　胡晴，「……」

　　早就知道落不下這混蛋的人情，可她也沒想到送錢上門，竟然還能被他找到話題奚落兩句。

　　這臉皮……

　　想著，胡晴嘖嘖兩聲，「我算明白你這小小年紀，生意怎麼做到這麼大的了……」

第87章 戒驕戒躁

　　最近班裡最熱鬧的事，就是元旦晚會的報名。

　　這也將會是一大半學生在學生生涯的最後一次元旦晚會了……

　　雖然他們這一屆雖然趕上了擴招第一年，可比起後世動不動就五六百的招生人數，他們明年高考時，也就一百萬出頭的招生人數，報考人數卻超過三百萬，還有一部分棄考或者老師勸退的人！

　　像九中這種二流水平，大學大專升學率加一起也不過就三十多。

　　不過就從明年開始，逐年大擴招，讓學校的升學率越來越高。同樣，大學含金量越來越低，除了那些叫得上口的大學，七八年後大部分大學畢業生反倒不如技校生吃香了……

　　文藝委員找到了楊帆，好吧，就是李曉嫣找到了楊帆。

　　看著一襲校服，紮著雙馬尾俏生生站在面前的軟妹子，對這妹子的各種韌性無奈的楊帆問道，「有事嗎？」

　　「報個節目嗎？」李曉嫣問道。

　　「不報……」楊帆擺了擺手，堅決地說道，「唱歌跑調，跳舞走形，說相聲舌頭打結……」

　　李曉嫣也不說話，就背著手抿嘴微笑的看著楊帆，聽他胡扯。

　　她的微笑很有特點，嘴角平平的，沒有弧度，眼睛同時在發亮，淺淺的法令紋，沒有酒窩……有種楊帆沒見過的特別的美。

　　「你這樣笑特美……」說完，楊帆說完就想扇自己的嘴。

　　這破嘴！

　　都成習慣了，張嘴就撩人。

　　果然，聽了楊帆的話，李曉嫣臉上稍紅了一下，眼睛卻更亮了一些，接著略低頭說道，「謝謝！」

　　愣了一會，看李曉嫣還盯著他，楊帆無奈了，「我真不報節目啊……」

　　李曉嫣沒說話，就盯著楊帆看，這種感覺讓楊帆很撓頭，過了一分鐘，楊帆很無語。

　　這時候反而有點懷念白慶沒事來搗蛋的時候了，可惜，從白禮跟黑子一起進了監獄，雖然他跟黑子那些生意牽扯不大，花了些錢，隔幾天就放出來了，可是他出來第二天白慶就轉學了。

　　同桌曹平大概因為上次踢球的事，跟楊帆始終彆扭著，說起來楊帆早都把這事忘了。剛才一看李曉嫣過來了，他便直接閃開了。

　　不是曹平識相，而是曹平跟白慶關係不錯，隱約知道點白慶轉學的情況，之前白慶在班裡算是牛X轟轟了，也沒見怎麼了就轉學了，讓他現在對楊帆是能躲就躲。

　　楊帆只能往前看了看王靜，那丫頭不是經常搞破壞嗎……王靜正跟同學聊天，已經放棄干涉李曉嫣的她就當沒看到教室後面的場景。

　　繼續過了一分鐘，沒人來幫忙打岔，讓楊帆很無奈，最後，舉雙手投降，「得，我怕你，我唱歌，唱……唱什麼來著！」

　　不怕軟，不怕硬，就怕美女磨！

　　美女磨……磨……磨……

　　想了半天，楊帆說道，「再回首吧！」

　　說起來，楊帆後世聽過好多版的再回首，聽來聽去還是最喜歡薑育恒版的再回首。

　　「再回首是吧！」李曉嫣說著，就趴在楊帆桌上，登記了起來，只是紮著的兩道馬尾，髮絲就順滑的順著肩膀披下來，散落在桌上，有股有別香水的清香。

　　報名之後，楊帆就找了個伴奏帶，學校班級聯歡會會，這些東西都需要自備。

　　很快就到了月底，李曉嫣從家里拉了一套家庭影院設備，好吧，楊帆發現自己的伴奏帶白準備了……人家用的是VCD，一套健伍音響功放組合，對這個楊帆不瞭解，不過以這年間進口貨價格坑死人不償命的風格，這一套音響最低也得上萬，不過這東西在這年間一般人還真不認識，同學都在圍著電視看呢，索尼貴翔特麗瓏34寸大電視。

　　好吧，這年頭誰家要是有個索尼彩電，別管是25還是29，那都是土豪。至於旗艦的34寸，一個電視2萬多，差不多夠換一套福利房了。

　　九八年的CRT電視時代，索尼是電視市場的巔峰王者，確切的說是消費電子市場的絕對王者！

　　這年頭手機沒流行，第一台MP3大概沒出現或者剛出現，大家看的是電視，聽的是WALKMAN，不管卡帶還是CD，都是索尼占絕對統治。三星雖然野心勃勃卻依然只能仰望，蘋果則剛從黑暗走向曙光，國產品牌暫時只能在低端拼價格……

　　楊帆仔細看了看電視，光看畫面確實漂亮，哪怕拿到十幾年後也不算落後。這確實是一種回憶，整個貴翔系列到了03年還出了個36寸CRT末代機皇，售價近兩萬……

　　不過當娛樂豐富後，一直堅持高品質，高價位的索尼判斷錯了市場，在等離子上栽了個大跟頭，等回過頭時，主流的液晶市場已經被三星和LG佔領了。

　　零零年後的索尼在電視，顯示屏上的敗退也就比諾基亞一零年後在智能機市場上的敗退好一點，區別在於，索尼還有遊戲，還有影音娛樂，還有電腦，還有元器件，否則下場不會比諾基亞好多少！

　　楊帆想著索尼，諾基亞間隔十年的沒落，原因卻是差不多。都是曾經無比輝煌，從而養成對引領時代的十足信心，一時間不注重市場反饋，然後在堅持在自己路上走到了黑，幾年內就大崩盤。

　　這點一定要引以為戒……

　　楊帆感覺，十幾年內還好說，畢竟自己明白時代大趨勢，就怕這些年間明知原因，卻在潛移默化中養成一種自負的性格！

　　同樣，楊帆也明白不管勝利從何而來，勝利多了都難免驕狂，迷失……其實哪怕這些年間，也要戒驕戒躁戒狂！

　　戒！

　　楊帆在紙上寫了一個戒字，力透紙背！

　　同樣，楊帆再次堅定了學哲學或者語言文學之類可以陶冶情操的文科，說實話，他不擔心自己專業素養，因為專業的事可以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他最擔憂自己在未來加成下一路順風的情況下性格會走偏，會迷失。

　　性格決定命運，這永遠都是成立的。

　　李曉嫣走了過來，有些奇怪楊帆作業本上那個明顯很用力的戒字。字寫的不奇怪，反倒挺陽剛，很有力道。但正是青春年少，熱血澎湃十七八歲的少年談戒字，看起來確實挺奇怪……

　　想了想，李曉嫣說道，「字不錯，不過還是感覺有些生硬！」

　　聽到李曉嫣的聲音，楊帆總算收起了發散的心神，笑著道，「小時候練的柳公權，沒練到家……」

　　李曉嫣唔了一聲，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晚會，「再回首我幫你準備好了，你想什麼時候唱？」

　　班級聯歡會，自然不怎麼正規，節目順序自然隨時可以調。

　　楊帆無所謂的攤攤手，「隨便，反正我就是趕鴨子上架，早死晚死都是死……」

第88章 放假前夕

　　「再回首恍然如夢……

　　再回首我心依舊……

　　只有那無盡的長路伴著我！」

　　楊帆一首再回首，要說技驚四座有點扯，但是KTV裡唱過多次，水準之上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楊帆的再回首算是水準之上，可緊接著李曉嫣的一首《青藏高原》，那就真是技驚四座了，至少驚到了楊帆，聲音高而廣，他可沒想到這妹子那看似柔弱的體內還能爆發出這種能量來……

　　這歌現在當然還是李娜版，韓紅版的要再過幾年才能聽到。

　　至於兩個版本的區別，技巧這東西楊帆不瞭解，也說不清楚，但從感覺上來講，李娜的原生態味道要比韓紅的多一些。

　　那種高而廣的飄渺……就真像在一片群山之間。

　　要說李娜，標準的歌比人紅，這些年簡直是電視劇歌曲女王。渴望的片尾曲好人一生平安可是在電視裡唱了好多年，可是名字卻依然不紅不火的……

　　班級聯歡會其實也就那樣，嗑著瓜子，吃著糖果，看同學青春卻不成熟的表演！

　　聯歡會結束，接著就是元旦長假。好吧，這是楊帆日後養成的習慣，九九年的元旦就一天假。不過放假前，還要先幫忙把李曉嫣家的家庭影院系統抬上車。

　　在李曉嫣的指揮下，楊帆負責拿話筒……

　　要說楊帆不管個子，還是身體素質，在班裡那都是頂尖的，便是不幫忙搬電視，最少也要讓他扛個音響才正常。

　　對此，王靜只能拼命的翻白眼，李曉嫣，你這也太赤裸裸的偏心了吧！

　　學校門口停著輛奔馳W140底盤的S320，這就是鼎鼎大名，楊帆只曾見過圖片，卻沒見過實物的虎頭奔……那虎頭虎腦的樣子，明顯要比一般車大一些。

　　大奔，大奔就是從這些年間叫起來的。

　　看了看周圍，就這一輛車停在學校門口，看著李曉嫣直奔大奔而去，很明顯，這就是她家的車。

　　楊帆這才發現李曉嫣這才是真人不露相呢，九八年能開起大奔是什麼概念，京城三環裡的房子也不值這個價啊……

　　在涿城，這種人就是標準的大土豪！

　　好吧，這也代表著李曉嫣是標準的白富美，外加軟妹子……

　　「爸……」

　　「楊帆？」

　　一聲親熱，略帶些撒嬌聲跟一個驚訝的中年男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剛下車，正扶著車門的李同義，看到跟在女兒身後楊帆，驚訝的甚至忘記了關車門……他們是同學？

　　看著扶著車門的李同義，楊帆也略有些吃驚……

　　太巧了吧！

　　隨即就恢復了平淡，楊帆拿著話筒晃了晃，笑著招呼道，「李總……」

　　把車門關上，李同義看了看自己閨女，又看了看楊帆，手裡還拿著自己的話筒。另外又看著其他幾個跟過來的同學，還是有點不能接受，聲音有些飄的問道，「你跟曉嫣是同學？」

　　這個時候李同義感覺極為怪異，之前他自然知道楊帆年紀不大，也聽說過他還在上高中，只是當時沒什麼對比，他也就只是驚訝，然後就感覺他是少年有為，過後很快就放一邊去了。畢竟不管是王正道還是胡晴的推崇，或者自己親身接觸，他總是可以輕易的讓自己忘記他那的學生身份。

　　可是當楊帆突然以自己閨女的同學的身份出現時，這種極為的不協調感立即冒了上來，驅都驅不走，尤其是旁邊還有閨女的存在，就像拼命的提醒著他，這小子是自己閨女的同學，最多十八九……

　　十八九……

　　自己閨女每天都在撒嬌呢！

　　這小子呢？

　　弄出一片偌大家業暫且不說，就是不管是在月河沿岸，還是黑子被連根拔起的事情中起的作用，哪點有個高中生的樣子！

　　這一對比，李同義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啊……你們認識？」李曉嫣眼裡的驚訝之色比李同義還濃，怎麼看兩人都不像有交集的模樣，楊帆怎麼會跟爸爸認識？

　　李同義看著自己閨女，點了點頭，頓了一下才說道，「曉嫣，楊帆是你同學，平時怎麼沒聽你提過，沒事也不叫同學家裡去玩……」

　　王靜，「……」

　　什麼情況？

　　要說李同義，在班裡的同學中王靜算是最瞭解的。她跟李曉嫣關係挺好，李曉嫣家也去了不少次，也見過李同義幾次。見了她，李同義最多也就是不冷不淡的點頭招呼一下。

　　說實話，便是如此，王靜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也許高中時還不能徹底的清楚什麼叫現實，但是已經可以明白一些差距了。而李同義的氣場，就讓她清晰的認識到了差距！

　　他什麼時候這麼熱情過，一臉笑容……

　　什麼叫還不叫同學叫家裡去玩，一般沒事誰敢去你家玩？

　　王靜自認自己算是比較大大咧咧的了，可是每次去李曉嫣家，不管是環境還是人，都可以給她一股壓力。

　　至於其他同學看到大奔一瞬間，氣就短了一截，往裡面放東西時都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據說這玩意蹭掉塊漆自家就賠不起！

　　不過小心不歸小心，還是不少人在仔細打量著這輛大奔，尤其是男同學，眼裡的光芒差點能點著這輛車了。

　　如果錢，包，衣服是女人的荷爾蒙，那麼車，槍，女人，就是男人的荷爾蒙……

　　哪怕楊帆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李同義也不在意其他的人，從兜裡掏出中華，飄給了楊帆一根。楊帆順手接了過來，然後才感覺到不合適，果然，看向其他人，皆是以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李曉嫣，「……」

　　王靜，「……」

　　其他人，「……」

　　高中，在校門口，能這麼麻利的從同學家長手裡接煙，這氣場也是夠夠的了！

　　對於這點，李同義反倒是最沒感覺的一個，點著了煙，看著一套家庭影音都塞進了後備箱和後座，就看向自己的閨女，聲音柔和了點，「這回去嗎？」

　　「馬上！還要回去拿書包。」李曉嫣說道。

　　「行，那我在門口等你！」說著，李同義目光又轉向了楊帆，「你呢，回去嗎，我捎你一段，有點事跟你聊！」

　　聞言，李曉嫣再次奇怪的看著楊帆，爸爸跟他有事情聊？

　　看起來事情不像之前想像的，楊帆是爸爸朋友的兒子，至少按她的瞭解，爸爸跟高中生可聊不來什麼，最多也就讓他帶個好罷了。

　　好像一切都不像自己想的這麼簡單！

第89章 亂七八糟

　　楊帆知道李同義找自己幹什麼。

　　自己想要出手美廷地產的股份，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小叔他們已經聯繫過了幾個人，可惜一直都沒找到買主。

　　倒是李同義之前表示過幾次，只是小叔一直沒給他答覆。

　　不過有著之前砸店的一檔子事帶來的一連串事故，外加意外收入，楊帆倒是不像最初這麼著急出手了。反正多了那些錢，再從其他地方東拼西湊些，寧城店裝修問題不大了。

　　楊帆並沒有隨同李曉嫣他們回去拿書包……

　　身為一個基本確定寧大保送生名額的學渣，書本都好久就沒帶回家了。確切的說，高中時期，楊帆的書本基本都在桌洞裡默默哭泣。

　　看著閨女離開，李同義把抽到煙屁股的中華丟到了地上，碾滅，然後說道，「聽說你手裡美廷地產的股份要賣！」

　　李同義一支煙是抽完了，楊帆剛才卻是一直夾在手裡，這時才點著，聞言點頭道，「是啊！」

　　見楊帆答的爽快，李同義露出一點希翼的神色，「能轉手給我嗎？」

　　悠悠的吐出嘴裡的煙，楊帆沉吟了一下，仔細考慮著月河那邊的情況。他總感覺有些不對，李同義進入月河不就是想跟市裡面打好關係嗎，不過他手裡的那些股份也足夠搭線了，再說他還兼任著美廷地產的總經理。

　　月河雖然說利潤率可觀，但李同義在其他地方未必賺不到。既然已經可以跟涿城城市開發搭上線，他沒必要急著找自己。

　　楊帆總感覺自己漏掉了什麼，要說房地產運作，李同義可比自己精通多了。坐在了李同義的虎頭奔的車頭上，一隻腳踩在車輪上想著月河的問題。

　　看著楊帆吧唧吧唧抽著煙的樣子，李同義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看起來他還是聞到了點味道。

　　雖然有些焦急，但李同義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催，就這小子的狡猾到惡劣的性子，怕越是催越難得償所願。

　　一根煙很快就抽完了，楊帆倒也不繼續沉默了，說道，「美廷的古風一直都是委託給我小叔打理的，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我打電話問問吧……」

　　說著，楊掏出手機，翻電話本的找到了小叔的手機號打出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小叔，我楊帆！」

　　接著楊帆繼續說道，「我見到李總了，對，他是我一同學他爸爸。他想要我手裡的美廷股份！你那邊聯繫的怎麼樣……」

　　「沒什麼合適的。」楊遠航說道，頓了頓，像是考慮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這邊之前幾個有意向現在還在考慮，不過最近他們沒怎麼聯繫，我看估計都有點退堂鼓，不行你就賣給李同義吧！」

　　楊帆聽著小叔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地說道，「價格是多少？」

　　這突然冒出來的話，讓楊遠航也是一頭霧水，疑惑的問道，「什麼價格？不是說三百萬就行的嗎？」

　　「五百二十五萬？高了點吧！」

　　沒等楊遠航搞明白情況，楊帆接下來的一句徹底讓他懵了，什麼五百二十五萬？這價格腦子有坑的人才買吧！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自己這個侄子指定在打什麼鬼主意，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旁邊的李同義……

　　果然，下面就聽楊帆在電話裡自言自語，「啊，已經有人有意向了？」

　　一時間不知道楊帆那邊是什麼情況，楊遠航也不知怎麼配合，也就只能配合的應了一聲。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李同義，聽到五百二十萬的價格時，突然就愣了一下。從他收集到的消息來看，楊遠航開口才要三百五十萬。

　　要是這價格，哪怕不講價，李同義也完全可以接受。

　　只是如今到了楊帆口中，怎麼就變成了五百二十多萬，想著這個，李同義心裡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說了幾句，掛掉了電話，楊帆攤攤手，一臉可惜地說道，「嗨，有人看中了……這點股份，這個價格，你應該看不上的。」

　　「誰會用這個價格收購，那基本就沒任何利潤？」李同義不相信地說道。

　　這話說出去，鬼才信！

　　楊帆笑了笑，一臉無奈地說道，「具體我還真不太清楚，等回頭我幫你問問我小叔！」

　　主要是楊帆有些想不透，暫時不想深談這事，這也算是藉故推脫了。

　　本來李同義還想繼續說點什麼，卻看到李曉嫣背著書包從校門口出來，略有些歡快的小跑過來，他並不想在閨女面前顯出商場上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只能把問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到肚裡！

　　大概是一路小跑，李曉嫣停下來時臉色有些微紅，略有些喘，之後就說道，「等急了嗎？」

　　「等自己閨女，有什麼急的……」李同義說著，然後就發現自己閨女目光竟然是放在楊帆身上的。他那人生閱歷多豐富，何況還是自己最瞭解的閨女。當即就有一種極為複雜的感覺升起來，接著就是一股鬱悶……

　　見鬼！

　　自己閨女怎麼看上這小子了？這簡直是標準的羊入虎口！

　　李同義瞭解自己閨女，那絕對可以稱的上天真善良，單純簡單，滿肚子不符合現實的浪漫。說真的，他能做的只是儘量維持，保護自己的閨女！

　　在李同義眼裡，楊帆絕對是亂七八糟的。就說之前他不曾親眼見到，只是想想日後楊帆很可能有著耀眼的輝煌，更明白這個世界的他就知道這種男人不是良配。

　　人有多耀眼，面對的誘惑就有多猛烈……

　　她要是真落入這十七八歲還在學生階段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就只佔便宜不吃虧的楊帆手裡……

　　不敢想啊……

　　自己這努力保護了十幾年的閨女，讓一個亂七八糟的少年禍害！

　　殺人的心都有了！

　　上了車，一路，李同義都在沉默著，偶爾通過後視鏡看著自己的閨女嘰嘰喳喳的說著，一副很歡快的樣子，難免在心底重重的歎了口氣。

　　李曉嫣歪著腦袋，馬尾側到了一邊，看著楊帆問道，「唉，你跟我爸怎麼認識的……」

　　通過後視鏡，楊帆也發現了李同義的小動作，聞言順口說道，「就是我叔做生意，我經常跟著他玩，就認識了唄！」

　　「哦，你叔叔真好……」李曉嫣好像有點羡慕地說道，「有時候我想跟我爸出去見識見識，估計我爸嫌我煩，都不帶我。」

　　楊帆聽著，發現李同義注意了過來，便幫他解釋道，「你爸不是嫌你煩，是怕你自己煩，這些事很無聊的。」

　　一直默默注意著後面的李同義，聽到這裡，就無奈的歎口氣。

　　要說楊帆真心對自己閨女好，一切還都好說，不管他在外面具體如何，以他的現在表現的能力幫一個單純的女孩編一個夢，編上一輩子都沒問題，不管真實還是虛幻，總可以一輩子活在幸福裡的。

　　想著，李同義就感覺很彆扭。自己閨女才十八歲啊，十八歲啊，自己這個當爹的就開始操心這些事……

　　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第90章 節外生枝

　　楊帆回到了家，爸爸單位晚上聚餐，媽媽在BAT自然認真負責，暫時還未下班。倒是小叔的車聽在家門口。順著車窗看過去，小叔正躺在扳倒的駕駛座上，雙腳搭在方向盤上閉目養神！

　　見狀，楊帆敲了敲車窗。

　　坐在車裡的楊遠航大概被嚇了一跳，雙腿猛地往上一翹，踢在了車頂棚上，之後看到楊帆，他才把腳放了下來，坐起來打開車門下了車，「說說……」

　　一句話問的楊帆滿頭霧水，「說什麼？」

　　楊遠航直接問道，「你電話裡突然提起的五百多萬啊，你就是拒絕李同義，總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個價格吧。」

　　反正楊遠航認為，就這小子的滑頭勁，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個讓人嗤笑的價格。

　　「哦……這個啊！對月河那邊有了點新想法，還是有點想不通。」楊帆說道。

　　整個月河板塊，除了這月山老街，沿河商業街，以及月亭橋步行街這一橫兩縱之外，中間還有靠近月山老街的毛紡廠，金融路後面還有皮革廠，以及一些民居……

　　民居比較散亂，麻煩。可是毛紡廠，皮革廠這些地方都是寶地了。

　　靠近月山老街的毛紡廠，可以建成美食城，或者娛樂休閒之類的消費聚集地。靠近金融路完全可以建造小商品批發市場，服裝衣帽批發市場！

　　楊帆還記得衣帽城大概在零一年建成，然後很快就成了周邊地區衣帽的集散中心。這時候，衣帽城還在鏡花水月之中，這一塊在涿城，甚至周邊地區都有著很大的市場！

　　同樣，休閒消費聚集地在涿城現在也暫未成型……這麼一想，楊帆感覺李同義又可能就盯著這些地方的。

　　當然，自從月河開發形成定案後，楊帆已經不太關注月河方面的消息了！

　　一直以來，他都對地產這塊興趣缺缺，當初之所以參與到月河之中，說到底是當初沒想到啟航會如此火爆，想套點錢完成自己九九年的設想。

　　所以楊帆還需要向小叔問些消息來支撐自己的想法。

　　楊帆之所以可以想到這些，倒純粹是偶然。李同義雖然面上看不出任何焦急，但是他既然不找小叔，而是直接找自己開口說這個，就證明他有店急了，楊帆難免會多想一些。接著跟小叔打電話時，因為電話本是英文字母排序，他是翻電話號碼時，小叔的名字跟張曉就在不遠處，看到張曉的名字，就想起了毛紡小區……

　　再過十年，之所以那兩塊地方沒有起色，首先就是因為月河沿岸並沒有系統的規劃，其次情況跟現在也不一樣，那時候湖東路那邊已經是消費聖地了，而衣帽城也成了規模……

　　想著，楊帆問道，「月河那邊最近有什麼消息沒？」

　　楊遠航正消化著楊帆對月河有新想法的消息，要知道自己這個侄子上次關於月河的想法，外人不清楚，楊遠航可知道裡裡外外攪動起了多大的動靜。還沒來得及問什麼新想法呢，就聽到了楊帆的問題，便說道，「不還是那些嗎，河道整治，月亭橋改建，以及月亭步行街的拆遷……」

　　小叔說的這些楊帆都清楚，便估計他平時忙著公司轉型後的幾單生意，對此也沒注意，便直接問自己關心的那些，「皮革廠，毛紡廠那邊沒有消息嗎？」

　　「皮革廠一直都說要遷出去，不過最近沒聽到特別的動靜，至於毛紡廠，也沒聽到什麼消息啊！」楊遠航說道。

　　沒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想了想，楊帆說道，「小叔你最近也不太在那邊忙，你打電話問問小嬸，順便問問李同義最近的動作……」

　　摸出了手機，楊遠航剛撥好，想了想，又把電話交給了楊帆，「算了，你直接問吧。」

　　楊遠航是怕自己不清楚侄子的目的，與其問不到點子上，讓他不斷在旁邊提醒，還不如讓他直接問了。

　　剛把電話接過來，電話就通了，楊帆便直接表明身份，「小嬸，我楊帆，我想問你個事……」

　　掛掉電話，楊帆基本可以確定李同義的目的了。

　　雖然小嬸具體也不太清楚，可李同義幾次跟高揚，以及張宏碰面……張宏就是巔峰地產的涿城分部負責人，算是鄭國光岳家來的人。

　　巔峰地產除了涿城開發外，已經是月河沿岸最有實力的開發商了，涿城開發目光主要盯在月河商業街，而月亭步行街一半都是巔峰地產的盤子。

　　想了想，楊帆沒跟高揚或者葉清婉打電話。

　　既然之前高揚沒說過相關的事情，估計電話打過去作用也不大。而在這種剛開始階段，隔了幾層的葉清婉恐怕連知道都不知道，甚至鄭國光都不一定知道。

　　不過毛紡廠，皮革廠那兩塊地方，楊帆本來也不準備參與，但是用這個消息多賺一筆，還真值得考慮一下。

　　想著，楊帆跟李同義打了個電話，又說起了美廷股份的問題。價格也不鬆口，堅持五百萬以上。

　　「人家根本不是圖的利潤，聽我小叔話裡的意思，對方大概看中的是毛紡廠和皮革廠那兩塊地方……我覺得吧，毛紡廠那邊弄個衣帽城之類的服裝批發市場不錯，你看交通多便利，進入金融路一拐，距離火車站，長途汽車站都不遠，很方便輻射周邊地區。至於皮革廠，就在月山老街的後面，借著月山老街的已經形成的人流，順便弄個休閒消費類的聖地也不錯。」最後，一直跟李同義說不通的楊帆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

　　楊帆說的輕描淡寫，這邊接電話的李同義卻差點把手機給丟出去了。

　　沒錯，李同義就是盯上了那兩塊地，兩個廠子都是國企，有了涿城開發，現在很容易就弄到手，拆遷成本極低！

　　雖然具體怎麼開發他還沒具體思路，但是他明白那兩塊地的價值。尤其月亭步行街，月河商業街成型之後，那簡直就是兩塊寶地。

　　他之所以收購楊帆手裡的美廷股份，就是看明白了，他用美廷名義牽上線，接著從高揚那裡得到了美廷那個沒露過面的股東的信息，便明白美廷只要不願意，肯定不會被完全踢出去。

　　這種情況下，能多占點股份就多占一點股份，李同義除了在這邊收購楊帆的股份之外，還跟王正道談著關於他一部分股權的轉讓問題……

　　李同義完全沒想到楊帆這麼快就看透了這些，甚至有了完善的思路，還報出了個五百萬的價格。

　　這一刻，李同義就一個感覺，難道這傢伙每次敲詐都能敲到人的骨頭上去嗎？

　　疼！

　　你還不得不接受……

　　很明顯，這小子看出自己的打算了，之所以跟自己說這些，當然不是真有人看上那兩塊地了，而是表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思，否則這些消息很有可能流傳出去。

　　而自己一直偷偷摸摸的搞，不就是怕節外生枝嗎！要真是楊帆捅出這一杆子，那損失可不是一，兩百萬了……

第91章 砸出一個未來

　　楊帆之所以敢要五百多萬，就是猜李同義有這種打算後不止想收自己的股份，估計私下裡也要收王正道和小叔的！至於葉清婉那部分，他肯定不會動……

　　這消息，上層通道不足，對地產也不算很有研究的王正道估計會蒙在鼓裡，但只要自己稍微透漏點消息，就他那精明勁，指定就能想明白所有，甚至可以給李同義帶來額外的競爭對手。

　　同樣，自己只要把這個消息綁上，手裡那百分之十也會有更多的人心動。相比較這個結果，五百萬收掉自己手中的股份堵上自己的嘴是最好的結果了……

　　既然敲，就要看准關節！

　　分得清利弊的李同義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不跟楊帆繞彎子了，直接找上了門。聊到最後，還是只能無奈地說道，「你這人啊！算了，一口價，五百萬……」

　　楊帆呵呵笑著，「看在你是我同學家長的面子上，五百萬，成交！」

　　李同義，「……」

　　無語之後，李同義說道，「我有個要求？」

　　「說說看……」說完不等李同義開口，楊帆又接著說道，「你知道我就一學生！」

　　是啊，我就一學生，什麼過分的要求就別提了……

　　聽懂楊帆意思的李同義有種一巴掌拍死他的感覺，最後也只能搖搖頭，無奈說道，「就是以後需要牽線搭橋的時候，你能幫忙的就幫下忙！」

　　「放心，有我小叔在，美廷地產的事就是我的事……」楊帆笑眯眯地說道。

　　說來說去，楊帆這還是要看他小叔的面子。李同義也明白，這麼說也難免沒有警告自己不要把主意打到他小叔頭上的意思。

　　送走了李同義，楊帆吃了飯，跟爸媽聊了一回，就去找了林瑤，之前就說好一起跨年。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楊帆是陪林瑤在中心廣場上跟一群陌生人一起跨年。中心廣場人不少，但遠不如明年的千禧年，也沒禮花。

　　星星不太亮，農曆十四，月亮倒挺圓。

　　伴隨著十、九……三、二、一的倒計時結束，不遠處教堂鐘樓上的敲響了新年鐘聲，九八年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年，因為去年東南亞經濟危機，國企改革等因素的影響，國內經濟增長率多年來第一次跌破8%。

　　藍色巨人IBM繼續在技術方面深耕。諾基亞連續第三年佔據了世界手機市場第一的寶座，同時在國內市場開始發力，3210開始了諾基亞的第一次街機神話征程！

　　松下，索尼等企業雄心勃勃的開始等離子方面的征程，然後幾年後再一次告訴了世界，有時候技術決定不了勝負。至於日後的巨人之一谷歌剛建立……

　　不過這些都跟楊帆都沒太大的關係，這一年，他成立了BAT軟件，BAT網絡服務，啟航網絡，網絡遊戲製作組，每樣都不大，卻像春天灑下的種子，正在茁壯成長。

　　隨著鐘聲，時間正式邁入了九九年……

　　新年第一天，最重大的事便是歐元正式啟動了！

　　而新一年裡，藍色巨人IBM總規模即將讓位與另一個巨頭微軟，似乎代表著一個新的時代到來……

　　隨著九七年東南亞經濟危機，無數資金撤回美國避險，湧入了時代大潮最前沿的新經濟上。衝鋒號角吹響，納斯達克在這一年指數幾乎翻番，平均市盈率誇張到150倍以上……

　　九八年成立的騰訊，在一個多月後將推出後世改名成QQ的OICQ。而同年十月，另一家巨頭阿裡將成立，建立了1688。

　　當然，這兩年風頭最健的還是搜狐，網易，新浪，以及淪為資本遊戲工具的8848……

　　元旦，想著九九年將要採取的行動，楊帆並沒有參加從十二月二十號開始試營業的有晴KTV的正式開業，而是只是委託楊峰過去。剛拿到駕照的楊帆則隻身開車來到寧城。

　　寧城店的裝修正在進行，如今只是整體框架，略微可以看出效果。

　　看著裝修的進度，進行的已經相當快了，黑色OL裝的葉清婉略有些擔憂地說道，「錢快用光了，按照這個進度，最多還能堅持半個月。」

　　葉清婉始終搞不懂楊帆的想法，資金明明很緊張，為什麼還要急著上馬寧城店！

　　她之所以寧城店抱怨缺資金，是不知道楊帆已經五百萬賣掉了美廷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這事昨天才跟李同義說定，楊帆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聞言便說道，「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把美廷那10%股份賣掉了……」

　　「五百萬！」說著，楊帆伸出五個指頭晃了晃。

　　「啊……」葉清婉微微睜大了眼睛，略有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帆，如果不是那一直在眼前晃的五個指頭，她真會當成自己聽錯了，可哪怕確認自己沒聽說，還是滿臉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才二個月，翻了五倍？」

　　「是啊！」說起這個，楊帆也有些感觸，「不過挺可惜的，那人不會收你的股份！」

　　不管是巔峰地產的張宏還是涿城開發的高揚，都若有若無的流露過重視的意思，那麼葉清婉杵在美廷公司，對李同義來講便有點類似護身符一樣的作用。

　　「我又不缺錢！」葉清婉滿不在乎地說道，說著像是想起了一件事，繼續說道，「對了你說的那個什麼QQ公司，聯繫上了……」

　　聽到這個，楊帆還真是來了興趣，一時間有種拉開時代大幕的感覺，「噢……怎麼說？」

　　「深城那邊聯繫的，只是有了初步接觸！」說完，葉清婉看著楊帆有些發亮的眼睛，好奇地說道，「那東西真有前途？」

　　關於這個，楊帆都敢說現在沒人比自己再確認了，便說道，「那肯定有啊……」

　　這麼久的接觸，無數事實證明，如今的葉清婉對楊帆獨到目光基本算是深信不疑了，見他說的斬釘截鐵，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這點，想了想，還是說道，「雖然深城那邊負責人沒明說，不過話裡話外大概意思那就是個小破公司……」

　　騰訊，小破公司……

　　好吧，這話十年後讓人聽到，會不會被直接打死？

　　說完，看著楊帆詢問過來的眼神，葉清婉繼續說道，「我問過技術部，從技術上來講，複製一個類似的東西技術難度並不高！我們資金比他們多，又有網吧聯盟幫忙推廣……」

　　楊帆明白了葉清婉的意思，大概就是靠著資金，推廣渠道的領先，取而代之。

　　沉吟了一下，楊帆覺得自己現在的條件還真有很大的可能可以做到。不像網絡上的其他工具，也許困難點，但還能靠著某些特色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類似QQ的即時聊天工具，功能大致重疊的情況下如果不互通，天然就具有壟斷性，是真正的贏者通吃！

　　而現在網吧聯盟最少有幾千家網吧，近十萬台電腦，推廣不知道比現在的騰訊強多少倍了。

　　至於技術，管理，只要捨得放權，捨得分蛋糕，這些都可以找到代替。但是要講到戰略眼光，產業佈局，有著未來記憶的楊帆才有著無可取代的優勢。

　　知道這點的楊帆現在卻沒有任何參與進去的想法，這些也許就代表著日後千億級別的財富，但真想參與進去，機會多的是，至少，現在不算最好的機會。想著，他便笑道，「為什麼要自己搞？我是說它很有前景，但是，前景是前景，可初期那玩意是要費時，燒錢的……」

　　相比起來，騰訊還好，燒錢少，盈利早，大概01年就開始盈利。而三巨頭的另外兩家，尤其是阿裡，那才是真正的燒錢大戶。

　　三巨頭任何一個公司，總有一個合適的機會進入，甚至比自己重新建立一個去競爭還要更方便。

　　「現階段，現金為王！」楊帆笑著說道，這幾年，機會無數，手裡有現金才是王道，才能講佈局，當然，至於手持現金的作用，就是砸在佈局的關鍵點上，「至於未來，至於長遠考慮，當手裡有足夠資金時，再去考慮這些，甚至可以任性的直接選擇用錢生生砸出一個未來！」

　　說起這個，楊帆自信的簡直有些霸道，知道未來趨勢，之後再捨得砸錢，砸不出未來才奇怪呢！

　　如果說五月剛重生時，他還有很多對未來的不自信，但是經過大半年的無數次成功，楊帆已經整個人都變了很多。

　　用錢生生砸出一個未來……葉清婉翻騰著這句話，就這話的霸道勁，有多少底氣，才敢這麼說！

　　可看著楊帆那自信的模樣，葉清婉卻升不起什麼不相信的感覺，反而覺得自己的血液也有點沸騰了起來。

　　好吧，那就看看他怎麼砸出一個未來！

第92章 怒海行舟

　　從甯城店出來時，已經到了中午……

　　看著時間，也到了午飯時間，楊帆便跟張曉打了個電話。

　　早在幾天前，有晴KTV的員工突擊培訓進行的差不多後，僅僅留下白夢在涿城掃尾，以及繼續培訓一部分學生，等待派往寧城！

　　張曉跟蒙瓏則直接到了寧城，幫助寧城店開始聯繫員工，進行培訓！

　　「楊大老爺……你到寧城了？」

　　聽到張曉膩膩的聲音，蒙瓏忍不住就翻起了白眼，就感覺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欠抽……這裡可是新百，周圍人多著呢，咱能注意點行不！

　　楊帆聽著那邊嘈雜的動靜，明顯是個熱鬧地方，得知兩人在新百，也是一陣無語，這女人還真敢瘋，想了想，自己在寧大附近，距離兩人也不算太遠，開車也就五分鐘足以……

　　哪怕進入九九年，堵車的情況也極少，多數原因還是因為出事故。

　　想著，楊帆便對著電話說道，「中午一起吃飯，我也正好問問你們招人的情況。」

　　約好見面地點後，楊帆開著留在寧城一直放在葉清婉手中的桑塔納2000，一路向南。

　　閒暇時間，楊帆打量著車內情況，很新，打理的很乾淨，除了略有些香氣外，其他還真看不出什麼女性化風格。心裡就明白這是葉清婉大概怕車內偏女性化，自己來寧城不方便。

　　想著，楊帆就沖側腿坐在副駕座上的葉清婉說道，「我說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佈置點車飾什麼的，就這麼光禿禿的也不好看啊！」

　　葉清婉靠在椅背上，側腿坐在副駕座，雙手放在大腿上，配上一身OL裝，也是極有味道的，聞言瞄了一眼楊帆，又轉過去看向前路，「在公司裡經常用車，裝飾太多不莊重！」

　　現在已經開始考慮這些了嗎？

　　楊帆感覺除了性子沒有那股舍我其誰的霸道，冷冽，整體還算柔和，清涼外，其他的葉清婉已經全線進入女強人的節奏中。

　　日後呢？

　　難道會成為霸道女總裁，想著，楊帆就搖頭驅散這些有的沒的，不在乎地說道，「哪有這麼多講究！」

　　葉清婉沒回答，而是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略有沉思。

　　這個元旦，有著在冬日裡算得上明媚的陽光。放假，又是難得的好陽光，所以街面上人很多，多數都是自行車，熙熙攘攘……

　　跟一幾年相比，著裝打扮差別也不少，厚厚的重重的皮質風衣，皮夾克或者皮質休閒裝很多，甚至比羽絨服還要多。

　　葉清婉並沒在意這些，只是在這明媚的陽光下想著剛才在店裡楊帆說的話。

　　經過網吧聯盟的鍛煉，對網絡這一塊葉清婉已經有了足夠的理解能力。剛才楊帆介紹了不少關於即時聊天工具的知識，此時仔細回想起IM工具的性質，無疑，這種東西具有一種天然的壟斷性，以及極強的用戶黏性。

　　很快，葉清婉就有了些想法，看著楊帆雙手握在方向盤上認真的開車，略有些想不通地說道，「我怎麼感覺未來像QQ這種IM工具比你現在重視的網吧聯盟更能起到一個流量導入平臺的作用呢？」

　　眼看就要到了新百，楊帆開始減速，找一個停車地方，聞言就說道，「如果這個未來放在十幾年後，這是肯定的。可是要放在這幾年，網吧才是人群上網的主要地點，如果網吧聯盟發展的好，暫時性作用還要高於它……」

　　說著這些，楊帆就想著九九年，大概因為無數熱錢的進入，整個互聯網行業一片熱火朝天，幾乎無限，如果今年操作的好，無疑是一個騰飛的機遇！

　　看准一個車位，順利的到了進去，下車後，楊帆說道，「同樣，因為網吧是一個一個面對面的地方，還有其他的網絡工具起不到的作用……」

　　看著楊帆鎖上車門，葉清婉把包掛在了手臂上，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非要糾結十幾年，或者幾年呢？按你的目光，不會只想著這幾年的光景吧……」

　　楊帆雙手插在兜裡，笑了笑，跟著葉清婉並排往新百的方向走去，一邊跟張曉她們打電話一邊問道，「你有夢想沒？」

　　葉清婉，「……」

　　這又關夢想什麼事了？

　　聽著葉清婉腳上那不長的鞋跟踩在人行道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楊帆繼續說道，「對一般人來講，尤其是男人，一窮二白時如果夢想換不來錢，那麼夢想肯定要放棄。不過衣食無憂，有著退路時就可以談談夢想了……」

　　走向新百時，葉清婉略微側了點頭，稍微能看到楊帆的側臉，雖然不理解他怎麼突然把話題轉到這裡，卻也能安靜的聽著。

　　冬日的暖陽下，輪廓中的楊帆像是鍍了一層金邊……

　　說著，兩人就快走到新百門口，葉清婉問道，「那你想什麼夢想呢！」

　　想了想，楊帆只是哈哈一笑，「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嘁！」

　　話音一落，聽到身後突然傳來鄭曉跟蒙瓏的嘲諷聲。他們只是約好新百門口見，楊帆倒是沒在意什麼時候張曉和蒙瓏繞到了後面。

　　轉過頭，張曉捂著嘴笑，蒙瓏卻是一臉鄙視的撇著嘴，看楊帆轉過來，就諷刺道，「就你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禍國殃民吧……」

　　兩人都是一款黑色的風衣，腰線收的都比較高，這兩女人出門就是想打擊人的，本來就是大長腿，還特意穿這種更顯腿長的風衣，這讓五短身材怎麼活。

　　聳了聳肩，楊帆對蒙瓏飄了個挑逗的眼神，說道，「你對一個男的用禍國殃民這個成語，真沒問題嗎？」

　　蒙瓏瞥了楊帆一眼，張曉倒是笑的歡快，之後才問道，「剛才你們聊什麼呢，怎麼還扯上這些了？」

　　看楊帆無所謂的樣子，葉清婉便在找飯店的過程中把剛才兩人的聊天內容大致複述了一遍。聽完後，蒙瓏跟張曉就瞟著楊帆……從認識他開始，真沒見過他高尚過一回！

　　交換，利益，現實……

　　這些才是從他嘴裡吐出頻率最高的詞匯。總之，有時候他就是想讓人一口咬死的混蛋。

　　「什麼叫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主要就是說成就感的問題。窩裡橫感覺跟在外面翻江倒海能一樣嗎……」楊帆胡扯著說道，「就說財富榜第一跟第一百有什麼區別？單從物質上區別已經不大了。繼續扯什麼夢想，那不就是成就感的問題嗎。」

　　財富過了一定檔次後，吃的穿的用的，甚至是找女人，只有個人習慣跟個人性格的區別，而不是買不買的起的區別了。之所以他們還在殫精竭慮的思考發展，區別就在於精神享受！

　　這下不止是張曉，蒙瓏，連葉清婉都不符合習慣的翻起了白眼。她本就是一個語文老師，自然更鄙視楊帆的說法。

　　這叫什麼解釋？

　　你這扯著成就感，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自己的感覺，叫什麼為國為民！

　　想著，葉清婉搖搖頭，這人沒事就是喜歡讓人哭笑不得。

　　吃飯時，見楊帆沒有隱瞞張曉和蒙瓏的意思，葉清婉也不壓制自己的好奇心，問道，「既然暫時沒打算過多參與QQ，那你為什麼還要讓深城那邊的人跟進……」

　　楊帆就扒著米飯，聞言就笑道，「看准機會，或者當個退路也不錯……」

　　像QQ這種只要一輪融資，融資時總估值也不到五千萬，倒真是值得投資一把，然後坐等收錢也不錯，想著，楊帆便說道，「過段時間，如果美廷走上正軌，你手上的那點股份就有機會退出了，到時候如果有機會，你就投在這方面吧。」

　　說起這個，葉清婉倒不理解了，既然楊帆自己都對這個沒太多的打算，怎麼勸自己投這方面了，「為什麼不投入啟航？啟航網絡至少一，兩年內都會處在資金饑渴狀態吧？」

　　聽到這裡，楊帆哈哈大笑道，「咱情況不一樣，我要怒海橫舟，你呢就安穩行船吧，萬一哪天我船翻了，指不定還要靠你救濟呢！」

　　聽到這裡，葉清婉疑惑的看了楊帆一眼，感覺有些不對，卻說不上什麼。

　　跟楊帆接觸這麼久，張曉和蒙瓏也聽明白了點，問道，「你為什麼非要盯在啟航上面！」

　　楊帆直了直腰，手按在桌子上，加重點語氣道，「也不是非要盯在啟航上面，我只是盯著它快速產生的現金流而已……」

第93章 小小

　　一頓飯快結束時，葉清婉跟楊帆說道，「便是真想投資，也不是拿錢去就成的吧。」

　　楊帆當然知道這點，真的只能提供錢的人，哪怕投資成功最後也很有可能最後被人擠出來。現實從來不是溫情脈脈的。

　　當然，這個理由對騰訊是不成立的，整個九九下半年，騰訊就是因為缺錢，到處找風投，這個時候確實是只要有錢就可以，當然，楊帆也不必說的太透徹，笑著道，「我們有個網吧聯盟，倒是可以算成推廣手段。」

　　說起來最少在這幾年裡，網吧聯盟這一塊推廣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吃過了飯，葉清婉臨時接了個電話，家裡那邊有點事，便從楊帆手裡拿過鑰匙先離開了。

　　楊帆就跟著張曉和蒙瓏逛商場……

　　在兩個女人面前，對於逛商場這個選項，楊帆表示過強烈的反對，然後就被兩個女人一人架著一個胳膊強迫著進行……

　　痛並快樂著！

　　雖然是冬天，可一層毛衣，一層風衣完全擋不住那溫柔的觸感啊，尤其是兩邊來襲的感覺，完全不知道抽還是不抽，蒙瓏還好，張曉那邊整個胳膊都快擠進去了……

　　而掙扎在抽與不抽之間的感覺更讓人銷魂，說真的，這讓楊帆感覺太憋屈了！

　　我穿的可是牛仔褲啊！

　　「啪……」蒙瓏拍了楊帆的胳膊一下，「別亂動……」

　　「我動了嗎？」楊帆一臉特無辜的看著蒙瓏。

　　胸前傳來的感覺讓蒙瓏臉色略紅一下，倒也沒放下楊帆的胳膊，只是她有時候特別不理解楊帆這傢伙，這傢伙要說他色，張曉這放他嘴邊的肉，多久都不吃，要說不色，平時還就愛撩撥幾下，口花花，調戲人兩句，把人弄個臉紅才高興。

　　真不知是什麼惡趣味！

　　逛了一會，兩個女人終於在湊在一起品評一件修身西裝時鬆開了手，楊帆連忙松了扣皮帶，往外拉著皮帶扭了扭腰，都替自己傷心，這牛仔褲實在太憋屈了。

　　看著兩人不斷瞄過來的眼神，又看了看她們品評的修身西裝，楊帆連忙說道，「喂喂喂……我還是個學生，高中生！」

　　「……」

　　楊帆不特意提起學生身份，兩人一時間還真想不到這點。在平時接觸時，楊帆表現的可比她們成熟，睿智多了！

　　那裡像個高中生……

　　大概比較起來，她們兩個人更像高中生吧。張曉想著，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臉上紅了起來。

　　在楊帆堅決反對下，最後西裝沒買成，兩人開始繼續逛。

　　楊帆踢踏著腳，墜在最後，看著前面一進商場就像變了個模樣的兩人，就感覺這兩女人湊到一起准沒好事，扭腰提臀……

　　「都是禍害……」

　　楊帆聲音不大，卻不知道怎麼被張曉給聽到了，便回頭舔了舔嘴唇，拋了個媚眼。

　　此時旁邊正好路過一男人，胳膊上掛著數個購物提袋，本來就盯著張曉蒙瓏這兩個看起來身材極好，大長腿又極為醒目的女人，此時正好把張曉的動作盡收眼底，腳步便是一頓……

　　「哎呦！」

　　楊帆清晰的看到那男人的臉色變了變，而旁邊一個女孩手正放在男人的腰間做旋轉木馬……已經可以腦補她的想法了，老娘就在這裡，你特喵竟然還敢亂瞄？

　　「咯咯……」張曉看到了一幕，當即笑了起來……

　　什麼是禍害，這就是！

　　掛著提袋的男人臉色一紅，接著又是一僵，然後就見女孩恨的牙都咬在了一起，擰完自己男朋友轉身就走，可憐的男人被虐了一頓，這時還只能狼狽的跟上去繼續找虐。

　　為悲哀的男人默哀吧！

　　看著跟在那女孩後面狼狽解釋的男人，楊帆義正言辭對張曉說道，「咱別禍害別人，好嗎？姑娘，有本事就沖我來……」

　　這話楊帆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管蒙瓏還是張曉當即就忍不住笑噴了起來，整個人都笑的前仰後合……

　　看著周圍人一樣的目光，蒙瓏撫了撫胸口，順了涮那大笑而紊亂的氣息。

　　咕咚……

　　盯著蒙瓏的手掌，周圍有水聲想起，自然也少不了抽氣聲。

　　看著蒙瓏的動作，楊帆想起了夏天世界盃半決賽看球後的第二天早上……好吧，那天早上也看了球。

　　平了氣息，蒙瓏才看著楊帆忍不住搖頭，這人呐……才真個禍害！

　　笑鬧之後，楊帆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你們誰認識做音樂的？」

　　見楊帆說的認真，蒙瓏問道，「什麼事？我在寧藝認識幾個搞聲樂……」

　　張曉想了想，也說道，「樂隊算不算，就是那種地下的，搞原創的，至於水平，那就說不準了！」

　　說起音樂，楊帆雖然在KTV唱了好多年歌，但也只是唱了，對創作之類的壓根不懂，只能說道，「我聽過一首歌，會唱。現在就是想我唱出來，找個譜曲，編曲……」

　　張曉聽著楊帆奇怪的要求，問道，「什麼？」

　　「嗨！」楊帆歎了口氣，乾脆說道，「簡單點說吧，我會唱一首歌，但是沒有伴奏帶，就是想做一合適的伴奏帶。」

　　沒錯，他現在又想抄一首歌了，當然，他不是想賣錢或者出名什麼的，而是幫林瑤準備的情人節禮物。

　　至於歌就是周董譜曲，方文山作詞，容祖兒演唱的那首小小。之所以挑中這首歌，楊帆感覺歌詞很適合他跟林瑤的情況。

　　要說這首歌，就像那首女人花，曾經他聽過林瑤唱過許多次……曾經林瑤唱歌時，眼神很迷離，很有種唱的是自己的回憶的味道。要讓楊帆來唱，當然唱不出那股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味道，只能保證大致音準。

　　不過這些也足夠了，相對曲子，歌詞才是楊帆最重視的，至於會不會因此毀掉這首歌，他倒不在意，相對這點，給林瑤一個感動更重要。

　　楊帆認識容祖兒，周董，方文山，可他們可不認識楊帆啊。所以，楊帆對此完全沒啥心理壓力，跟無間道也沒差……

　　相對來說，那個更經典一些。

　　說起這個，蒙瓏好奇心上來了，說道，「什麼歌，唱來聽聽！」

　　看著周圍的人群，楊帆可不想被人當成神經病，「在這唱？你神經還是我神經……」

　　……

　　「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

　　當初學人說愛念劇本，

　　缺牙的你發音卻不准，

　　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牽小小的人，

　　守著小小的永恆……」

　　甯藝的老師聽楊帆唱完，說道，「歌詞不錯，不過這歌更適合女孩子唱吧！」

　　蒙瓏在旁翻了翻白眼，不說調子，便是歌詞也明顯說的一個一個小女孩吧……不過，這歌詞聽起來確實很動聽！

　　只是唱的嘛……馬馬虎虎！

　　楊帆說道，「是啊，送女朋友的！」

　　這老師之後又巴拉巴拉問了半天，楊帆也搞不明白他說的什麼。要說伴奏帶出來，哪裡不一樣楊帆倒可以說出個一，二，三來，可讓他憑空描述，不好意思，壓根不懂，乾脆自暴自棄地說道，「你自己看著弄吧，弄個伴奏就成。」

　　楊帆估計被自己這麼一折騰，這歌最後免不了要面目全非了。

　　說好價格，楊帆就算把這歌全部委託給這個南藝老師了，至於註冊版權的問題，倒也沒在意。

　　離開了甯藝，張曉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周光離職了……」

　　「噢……」楊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事就是白禮搞的，他手裡一直握著周光的證據……

第94章 新世紀，新經濟

　　一月，經濟研究上再次刊登了鄭國光發表，楊帆副署的論文，《新世紀，新經濟！》

　　文章首先表達對之後互聯網的看好，接著筆鋒一轉，著重講了如今過熱的互聯網熱潮其實已經過熱……

　　可惜，這個時候，一片文章完全澆滅不了互聯網經濟的熱度。

　　太多的熱錢湧入，在九七，九八年全球互聯網經濟中已經凸顯過熱的問題了，而時間剛走入九九年時，哪怕沒有記憶，只是看情況，已經可以預判九九年的瘋狂了。

　　九九年，正是互聯網經濟泡沫最大的年份……

　　楊帆還記得，珠峰8848這個如今才剛成立的購物搜索引擎，註冊資本不過一百二十萬，之後被一些投資者利用，不斷引入投資者進行資產整合，到十一月份，估值近億……單位是美元！

　　這年頭，美元兌換人民幣比率一直在八到九之間波動，十個月，接近千倍的升值。之後，在外資投資者的操控下，珠峰8848表現更是瘋狂，利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上市前夕，估值迅速膨脹到近五億美元。

　　這種僅僅存在賬面上的財富，沒有任何現實的根基，就像空中樓閣，已經不是僅僅看好珠峰8848的前景了，而是徹徹底底的投機。利用普通人對互聯網的不瞭解，用這個年代還相當有公信力的新聞媒體放出一個一個概念，從而想赤裸裸的圈錢了。

　　只是大概他們沒想到明年納斯達克會大雪崩，從而讓這個企圖告破……

　　這種幾乎瘋狂，舉目全是一片憧憬的情況下，鄭國光這一篇潑冷水的論文，還是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具體撕逼過程就不用多說了，從業者，投機者，相當多的磚家教授一排排跳出來跟鄭國光論戰！

　　楊帆是回到涿城才知道這個消息的，半年多來，這已經是鄭國光第三篇高質量論文了，尤其這次逆勢而行，引起了無數人的目光，而每次都會副署的楊帆這種情況下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鄭國光還好，父親是鄭昆驥，在國內經濟學界泰山北斗，自身也是寧大經濟學院的副院長，在經濟學界怎麼都算鼎鼎大名。

　　可楊帆是什麼鬼？

　　很多人開始打聽楊帆是誰，讓鄭國光這麼推，難道是鄭昆驥的關門弟子？

　　這事讓楊帆著實有些頭痛，一篇房改論文，在大家還沒真正嘗到甜頭時，影響還算不大，可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經濟正上頭，這個時候去潑冷水，簡直就是得罪無數人的活……

　　鄭國光還能算是求名得利，可自己呢，之前的論文也應該夠自己撈一個寧大保送生名額了，這後面的論文還捎帶著自己，就純屬魚池之災了。

　　可惜事已定局，回到涿城後，楊帆也只能老老實實的上課……而在這段時間裡，李曉嫣總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楊帆。

　　放了學，李曉嫣收拾著書包，不時的打量著後面的楊帆，王靜在旁邊瞪著她。

　　姑娘……

　　不要做的這麼明顯！

　　楊帆走上來時，李曉嫣總算收拾好了，一路走著下樓，推車的時候，問道，「你怎麼總是逃課啊！」

　　挒開了一點肩膀，讓過一個騎車的人，楊帆一手推著車，這時就笑道，「那理由就太多了，有事，中午吃壞了肚子，鑰匙找不到，被鎖在家裡了，想找總會有的……」

　　王靜頭轉到了一邊，一聽這話就讓人恨得牙癢癢，這些理由聽起來太熟悉了，不就是大家學生時代拿來騙老師的嗎！

　　問題是現在是老師問你理由的嗎……

　　果然，李曉嫣橫了楊帆一眼，說道，「我不是老師！」

　　一路並行了一段，路過上次白慶帶著幾個混混堵自己拐彎處時，又被胡晴堵住了。

　　楊帆無奈的讓李曉嫣先走，之後一隻腳叉在地上，看著哪怕加厚的長款羽絨服穿的也極為風情的胡晴，問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有晴KTV開業十幾天了，楊帆一次都沒去過，據說生意相當不錯。不過他們無師自通搞出來的包廂公主，陪酒，陪唱之類的業務倒是跟他們的禦道打通了關係……

　　話說回來，這兩個人搞起這個來，真是毫無陌生感！

　　看著離開的李曉嫣，胡晴總覺得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聞言不無埋怨地說道，「要說你那啟航網絡，我們可沒少去捧場啊！禦道咱就不說了，不適合你。可有晴這都開業十幾天了，也不見你過去捧場……這就不夠朋友了！」

　　看著胡晴的表情，大概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楊帆很自覺的下了自行車，之後把車子推到了胡晴開來的奧迪後面，把後備箱打開放了進去。

　　之後，走回來的楊帆才說道，「我這人對唱歌不太感興趣，不過我們店裡的員工可是經常去捧場啊……」

　　要說啟航，一堆小姑娘，跳脫，愛玩，手裡的錢又不少，在有晴KTV裡，基本每天都能抓到一批。

　　上了車，胡晴啟動了車子才說起了正事，「聽說李同義買了你在美廷的股份？」

　　一聽這事，楊帆就打起了精神，不管怎麼說，自己賣出如此合適的價格，未嘗沒有李同義給封口費的意思，這時再給說漏了，那做人就有點不厚道了，靠在座椅上，兩手像是偷懶一般托著腦袋，卻是儘量不然胡晴看到自己的表情。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楊帆明白她跟王正道都是這方面的專家，「是啊，他也要買你們的股份？」

　　胡晴一邊開車，一邊側過頭看著楊帆說道，「是的，不過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見胡晴光明正大的看過來，楊帆鬆開了手，一臉淡然，指了指前方的提醒道，「看路……至於你說的問題，我不太清楚，你知道我現在對那一塊並不關注。」

　　從楊帆的臉上，胡晴看不出什麼破綻，只能轉過頭看著前路說道，「能透露你什麼價格出手的嗎？」

　　「這應該不算秘密吧。」楊帆沒有任何異常的笑著說道。

　　「三百萬？」胡晴確認的問道。

　　楊帆點了點頭，說起來楊遠航之前找過幾個人，報價三百多萬，這在有心人眼裡早就不成秘密了。有了這個鋪墊，後面說的三百萬的成交價就很現實了。

　　又開了一會車，胡晴略微有些沉默，之後才問道，「美廷不是前景挺好嗎？為什麼要出手！」

　　關於這個，楊帆就說的理直氣壯了，「我對地產不太感興趣，也不太精通，再加上現在啟航也不錯，何不專精一塊呢，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不精通？

　　胡晴差點把車開到路牙石上，不管從哪方面的消息來看，最早提出月河構想的都是楊帆，這種人還說自己對地產不精通……

　　那他對什麼精通？

　　啟航網絡？

　　胡晴感覺自己是不是要重新審視一番，是不是自己還是低估了啟航網絡那一塊的市場了！

第95章 黑子餘孽

　　剛進有晴KTV，楊帆就看到了圍在吧台幾個青春洋溢的美女，還挺面熟的……

　　「小老闆好……」幾個美女看到楊帆後，齊齊問好。

　　得！

　　啟航網吧的服務員，也是楊帆去的少，除了一樓收銀臺上的幾個，其他幾十個服務員他都認不全。不過他的小老闆這個稱呼倒成了啟航網吧那些妹子的官稱。

　　既然是自家的姑娘，楊帆就笑道，「你們來唱歌啊，行，既然碰到了，那我請客！大家玩的開心……」

　　幾個姑娘一挺楊帆請客，立即高興的問道，「小老闆跟我們一起唱唄？」

　　「不了，不了，我還有點事！」楊帆連忙擺手，他是深知一個男人跟一群女人一起出去，弱勢的絕對是男人，哪怕開些亂七八糟的玩笑也是如此，他絕不允許自己羊入狼口。

　　「那去唱幾首唄！」一群美女的圍著楊帆撒嬌央求著。

　　好吧，楊帆雖然堅決的拒絕著，可這一群美女的環繞中，卻是極有成就感！

　　胡晴在旁邊純粹看笑話，見狀起哄地說道，「去唱一首便是，耽誤不了多久，順便體驗一下，幫我們指點一下不足，至於請客的問題，你也別搶了，免單……」

　　楊帆聞言就苦笑，「別起哄，再說我還能指點什麼啊，你們做的早超出我想像了……關於這類場所的理解，你們比我深！」

　　頓了頓，楊帆點頭說道，「術業有專攻！」

　　此語那隱含意自然惹來胡晴的怒目而視……

　　雖然不斷的推脫，楊帆最後還是被一群姑娘拉進了包廂！

　　楊帆被一群漂亮姑娘押著，一路著實引起不少男人的側目。看著楊帆不情不願的表情，皆是一臉鄙視，這貨真是矯情！

　　在胡晴的起哄下，這群姑娘推出最漂亮的妹子準備跟他來情歌對唱了。楊帆無奈唱了一首北方的狼才算脫身。

　　出來後，楊帆無語的搖了搖頭，果然不出所料，最後被她們調戲了一番……

　　王正道不在有晴KTV，大概不知道忙著什麼，在吧台附近找到胡晴，「陪酒，陪唱可以，不過我覺得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好控制一下，你這跟禦道消費針對不一樣。一旦不好的名聲傳出去，自然會影響正常生意！就像剛才那群人，如果真的太亂，她們應該不會過來的！」

　　胡晴點頭表示明白，她也想到了這點。說了一些意見，也七點多了，便說著請他去吃飯。

　　除了KTV，其實離上次吃的那個羊蠍子不遠，其實楊帆特想帶胡晴去吃羊蠍子……好吧，楊帆邪惡了一把，想看她那長長的靈活的舌頭卷，吸……

　　想起這個，楊帆就有點控制不住的裝作無意的說起了胡晴靈活的舌頭。

　　胡晴不屑瞄了瞄楊帆，小小年紀裝模作樣的功夫練的挺不錯！下一刻楊帆就震驚了，胡晴表演了舌頭可以夠到鼻尖，可以反轉一百八，S型，舌綻蓮花……

　　就這舌頭，看著就太銷魂了！

　　鬱悶的楊帆就想扇自己，沒事撩這個女人幹嘛……這下惹火上身了吧，真是有火啊！

　　可惜，兩人最後也沒吃成羊蠍子，反倒去了夫妻燒烤那。

　　雖然夫妻燒烤不在月山老街，說起來也不算太遠，商量了一下，兩人便走著過去。

　　如今楊帆已經跟燒烤攤的那兩口子很熟悉了，帶胡晴來還有其他附加效果，如果當年幾個混混混混如今看到胡晴坐在這裡，指不定就能幫老闆他們避免一場災禍。

　　等老闆娘剛把串之類的端了上來，胡晴也自己下手烤著，同時還不免好奇的問道，「你說你現在怎麼也是千萬富翁了，怎麼還是喜歡街攤這種不上檔次的地方！要不就是火鍋，羊蠍子這種吃相奇差的地方。」

　　聽到這個，楊帆嘿嘿笑了，千萬富翁，還真是個老實說法。

　　這年頭說千萬富翁什麼的喜歡說淨資產，甚至說是手裡有的現金……按淨資產，楊帆確實只是千萬富翁了。

　　要是按照吹牛的說法，楊帆都敢吹自己身價上億了。BAT好歹也沾了個新經濟浪潮的邊，便是不按高科技那浮誇的百倍之上市盈率，就是普通的十倍市盈率，不按照去年巔峰期，便是後面逐漸平穩下來的盈利能力，那最少也是五千萬起……

　　當然，BAT離上市還早著呢，不過想想幾個月前還是一皮包公司呢，現在就值幾千萬，也是令人迷幻……

　　當然比起珠峰8848那種一直在虧錢，從未在盈利，一年內市值卻從百萬生生炒到幾十億，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好吧，這是賬面財富，珠峰8848沒來得及上市套現就崩盤了！

　　想著這些，楊帆翻著炭爐上的肉筋，「怎麼，鑲個大金牙，帶個大金鏈，沒事去什麼海光，元宏，一頓好幾千才符合我的身份？」

　　按照他說的，胡晴想了想楊帆這個形象，立即控制不住大笑了起來。

　　在胡晴笑起來時，楊帆臉色卻是一變，眼裡閃過了一抹寒光……幾米外的一個黃色麵包出租上沖下來四，五個男人，提著明晃晃的砍刀沖著自己的方向過來。

　　黑子那幫人的餘孽！

　　一瞬間，楊帆腦海中就浮起這個念頭。前段時間，雖然說黑子大部分核心都被抓捕在案，但也有一兩個還在潛逃……

　　想著，楊帆心裡便是一緊，一手拽住了背對著這幾個人什麼都沒發現的胡晴，多年鍛煉的力量稍微使了點勁，便把她拽了起來。

　　胡晴這時根本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呢，就感覺自己有種騰空的感覺，當即驚呼出聲。

　　眼看幾個人已經沖了過來，楊帆顧不得太多，拽起胡晴後一手直接攬住了她的腰，身子一旋，抱著她整個轉了一百八十度，旋轉時順便一腳踢飛身前的桌子！

　　這一腳，連桌子帶爐子直接飛了起來，濺起漫天的火星，在夜晚，猶如煙花盛開……

　　胡晴整個人都是懵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楊帆摟在了懷裡，接著就在空中旋轉了起來。

　　這小子犯哪門子神經……這是胡晴腦中浮出的第一個念頭，接著落地後，才看到楊帆背後，飛起的桌子，四濺的火星，幾個持刀的凶徒！

　　她不算一般女人，這種時候第一反應自然不會是尖叫，而是威懾，聲音卻不低，「東亞，你老大都進去了，你還給他賣命？」

　　幾聲悶哼，幾個持刀的凶徒多多少少都被燙了一下，動作一慢，甚至發出幾聲悶哼。當先的那人身上被濺的木炭最多，也只是皺了皺眉，也不答胡晴的話，繼續沖了過來！

　　四周這時就像炸了鍋，所有吃飯的人立即躥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

　　燒烤店老闆，那個一直都是沉默著站在大爐子前烤肉的男人，這個時候卻表現出一般人遠不如的熱血，提著捅爐子的釺子就沖了上來。

　　楊帆提起了一個鐵腳板凳，迅速的轉過了身，寬大身體把胡晴擋在了身後。剛轉過身，就看到一片亮光在眼前，伸手一架……

　　「鐺……」

　　當前的那個最兇悍的男人此時身上火星還沒滅，一刀劈在了板凳上，一聲脆響後，濺起一溜的火星。

　　不等他再次抬起刀，旁邊就伸過來一個捅爐子的鐵釺，直接砸在他的小腹上。不是尖頭，而是平時握把的環形柄，不過看起來力量極大，就聽那人一聲悶哼，整個腰就躬在了那裡。

　　楊帆板凳一掄，直接砸到他的後背上，當場把他砸塌在地上。

　　砸塌一個後，看著跟著這人沖上來的三個人，楊帆往後推了兩步，卻沒想到胡晴還站在他身後發呆，當即撞了個滿懷。

　　不過胡晴力量較小，沒對楊帆造成多大影響，自己卻連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96章 解決威脅

　　胡晴不是沒見過類似的場面，最初跟王正道兩人一道來到涿城，經過了很多……

　　楊帆這時也顧不得看後面的胡晴，而是再次掄起了板凳，掄飛一個人的刀。而那個一直沉默烤肉的男人這時卻爆發出了令人膛目的戰鬥力，鐵釺一橫，直接攔住了後面兩個。

　　對方沒了刀，楊帆就沒這麼多顧忌了，已經扭曲的鐵板凳直接砸在他的小腿上。

　　「啊……」

　　那人發出劇烈的慘叫，當即倒在地上，抱著腿抽搐了起來，慘嚎聲不斷……

　　看了一眼，楊帆大約也有些數，自己剛才可沒留力，鐵板凳掄起來大概一下把小腿骨抽裂了！

　　燒烤店的老闆陳大剛鐵釺舞起來，像是一杆長兵器，沒章法的情況下，比砍刀厲害多了。被他攔住的兩個人，幾次都近不了身。

　　「別打了……別打了……」老闆娘黃豔紅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看著亂成一團的幾個人，尤其那幾把明晃晃的砍刀，尤其是自己的丈夫在其中，就感覺心擔憂的怦怦直跳，只能焦急的站在旁邊無助的喊著，卻根本不知怎麼辦！

　　「紅豔，你離遠點。」陳大剛此時一鐵釺抽掉了一把刀，看著妻子就在不遠處，連忙讓自己的妻子離遠點。

　　最先被砸趴下的東亞這時再次站了起來，正準備去提刀，聽到陳大剛的話，大概是摸准了他的要害，當即沖向黃豔紅那邊……

　　「找死！」

　　陳大剛見狀，像是發瘋一樣，根本不管身邊的兩個人，也不再顧忌鐵釺尖頭還是手柄了，直接兩步邁出，鐵釺如槍，重重的捅在東亞的腿上。

　　這一鐵釺很重，亞東當即便慘號著倒下，一瞬間血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沁濕了褲子……

　　「唔……」一鐵釺捅倒亞東，陳大剛隨即悶哼一聲，旁邊那人一刀劈在了他的背上，接著抬起，對準腦袋又是一刀……

　　楊帆此時解決掉自己的對手，正好看到這一幕，想也為想，當即把板凳當成磚頭一樣丟出。

　　「哢……」

　　被楊帆全力鐵板凳發出呼呼的風聲飛了過去，直接砸在那人胳膊上，發出一聲脆響後，胳膊以詭異的角度彎曲著，刀也當即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看那人胳膊彎曲的角度似乎骨折了。隨之而來的楊帆根本不管不顧，借著前沖之勢一拳就把他放倒在地，接著一腳踹在剛被老闆用鐵釺把刀抽掉那人的肚子上。

　　砰……

　　被踹的那人橫飛除去，直接砸在旁邊的一個桌子上。

　　剛才那桌還有三男兩女在吃燒烤，只是看到這邊打起來了，尖叫著跑開罷了，此時桌上還有燒著的炭爐。那人後背砸在桌上，衣服立即燃起了火苗，那人接連幾聲慘叫，拼命的在地上打滾，碾滅身上的火苗……

　　看似很長，其實時間也不足一分鐘，四個人被楊帆跟陳大剛打的全躺在地上吭唧了。

　　散開的客人也沒直接走開，而是圍在旁邊看著，看著老闆跟楊帆的戰鬥力，皆是瞠目結舌。

　　四個人，持刀，一般人光是嚇，腿都軟了吧，可現在什麼結局，一個抱著小腿在慘嚎，一個抱著手臂慘嚎，一個身上燒的稀巴爛在地上打著滾，還一個腿上一窟窿汩汩的流著血！

　　「太狠了……」

　　看著幾個人淒慘的樣子，這些人甚至忘記了剛才他們上一刻還提著刀的兇殘樣子，同時心裡冒出這個念頭，尤其幾個平時喜歡不葷不素跟老闆娘開玩笑的幾個人，更是心底直冒寒氣。

　　架總算結束了，黃豔紅也終於可以沖了上來，一看陳大剛後背，衣服破了，靠近脖勁處有血跡滲出，當即慌道，「你受傷了……」

　　陳大剛掃了一眼周圍，面露愁容，聞言卻是勉強一笑，伸手抹了抹後頸，看著血跡，勉強對妻子笑了笑，「沒事，就是擦破點皮。」

　　說完，也不管妻子信不信，陳大剛再次看著周圍混亂的情況，之後歎了口氣。

　　不過那幾個人怎麼樣，有多少麻煩，便是這個小小的燒烤攤，就是他們一大家子全部的經濟來源，這一次哪怕沒有其他的麻煩，生意都會大受影響。

　　胡晴從爬起來，就扶著旁邊的桌子打了幾個電話，此時看到陳大剛愁容滿面，大概剛才摔倒時崴了腳，便一顛一顛的走了上來，安慰道，「你們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那人是通緝犯，看著他們別讓跑了，你這是立了功。老闆娘，你去拿點乾淨的東西，把老闆把傷口先處理一下……」

　　聽了那人是通緝犯，黃豔紅才從驚魂未定中定下神來，接著又浮起另外一種擔憂。不過想了想，還是到裡面去找東西了。

　　看到陳大剛確實只是一點皮外傷，楊帆把周圍掃了一眼，四個人傷勢最重的人看起來是東亞，這時候血已經流了一攤，大概是大腿被捅了個窟窿，沒傷到動脈，否則早就是噴濺了……

　　這讓楊帆稍微放了心，就今天這情況，這個傢伙身為通緝犯，還動刀刀子了，不出人命肯定沒任何事。

　　之後，楊帆跟老闆表示了感謝後，開始交談了起來，不管是曾經還是之前，他來過這裡很多次，直到這次老闆奮而挺身，楊帆才知道老闆叫陳大剛，老闆娘叫黃豔紅。

　　見識到今天的情況，楊帆才明白，為什麼在後來陳大剛如此一個沉默寡言，甚至顯的憨厚老實的人，會在幾年後的夜晚，同樣用鐵釺當場捅倒一個，傷了三個……

　　無疑，站在旁邊的黃豔紅就是他的逆鱗！

　　真是人如其名，大剛……

　　這裡距離月山派出所，市立三院都不遠。打過報警電話之後，很快警車，救護車都過來了。

　　這種事情自然是月山派出所出警，警車過來，王學光當先走了下來。一看楊帆，臉色表情就柔和了很多，一邊跟張勇打著電話，一邊往楊帆這裡過來。

　　隨著張勇升為副所長，曾經張勇一個辦公室，關係處的也不錯的王學光現在在月山所裡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

　　「怎嗎？又打架了？」王學光感覺楊帆這人脾氣估計很暴躁，這打架頻率太高了，這大半年光是經他手處理的就三起了。

　　第一次還好，第二次差點沒把人打死，這一次，看這四個在地上哀嚎的人，也輕不了……

　　這邊跟楊帆打了個招呼，王學光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只感覺很眼熟，仔細一打量，立即驚呼一聲，「王東亞！」

　　看到王東亞，王學光的感覺立即就不一樣了，抓捕到通緝犯，對派出所民警來講，那妥妥的一大功勞！

　　看著幾個醫生正在處理情況，王學光趕緊吩咐一起來的幾個警察，「局裡前段時間才下來這人的通緝令，沒想到今天就被人抓住了，可要看好了，別讓他跑了……」

　　幾個警察聞言立即跟醫生交流了起來，順便死死盯著王東亞幾個人。

第97章 事後……

　　不足五分鐘，張勇就趕了過來，大概本來正在附近喝酒，所以才能來的這麼快。此時張勇臉色發紅，身上也有些酒味，不過看起來並沒有喝多少。

　　「怎麼回事？」略微吐著酒氣，張勇奇怪的問道，剛才他只是聽王學光講過一些，具體並不清楚。

　　王學光不無興奮地說道，「張所，救護車裡的是王亞東，其他的也都是他的小弟！」

　　楊帆摸了摸兜，掏出煙來把所有的警察都打發了一遍，才對張勇笑著說道，「張所長，說起來還是這位老闆救了我，怎麼也算見義勇為了吧！」

　　張勇直接聽明白了，也是滿臉笑容的點頭，說道，「就是不說他是個通緝犯，既然提刀行兇，老闆這行為都算見義勇為。小張，這些人幫忙抓到了通緝犯，發個良好市民都不為過，我看也不用帶回所裡了，在這做個筆錄就好……嗯，留給聯繫方式，有事打電話就好了。」

　　跟張勇說了幾句，卻看胡晴的表情依然比較複雜，楊帆剛才便問過了，這時再次問道，「怎麼，腳很疼，要不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用腳沾了沾地，雖然疼的直抽氣，胡晴還是說道，「不用……回家搓點紅花油就好了。」

　　對此，楊帆也只能聳聳肩。

　　那個叫小張的警察問完陳大剛後，又大致向楊帆把事情詢問了一下，之後又特意問了一些重點……

　　兩人剛來時不過七點多，剛吃上就碰到這檔子事，等警察撤走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隨便囫圇幾口麵條，之後叫了輛出租，說了地方，便讓出租車直接開到胡晴家樓下。

　　胡晴家住石湖北的望湖山莊……

　　挺新的一個小區，前年剛建好，現在算是涿城相當高檔的小區，房價在一千多的檔次。至於最前排臨湖的房子已經超過兩千。

　　胡晴在A棟，就是最前排臨湖的樓房，一共六層，七樓算是閣樓，可是見鬼的沒電梯……這也是限制後世這個小區二手房價的重要原因之一。

　　說起來也就在九八年了，否則就這樣的房子說高檔住宅，簡直是開玩笑！

　　人家四，五層的花園洋房，甚至三層的聯排都有電梯了，你一個六樓的多層沒電梯，那還說個屁的高檔！不過望湖山莊也不是沒優點，容積率比較低，整體環境，綠化還算不錯，跟張曉住的毛紡小區簡直是天差地別……

　　看著幾乎腳不能沾地的胡晴，楊帆就頭疼了起來，她這情況平路還好，可這上樓梯，還是六樓……

　　胡晴也是看著楊帆，眼睛裡的味道很有意思。

　　對此，楊帆無奈地說道，「得，我背你上去吧。」

　　說的骨氣，可楊帆心裡卻哀鳴著……

　　六樓啊！

　　大姐，幹嘛賣六樓啊！

　　視死如歸的蹲了下去，等胡晴爬上去楊帆就感覺到了背後的溫柔觸感，雙手托在她腿根，往上掂了掂。

　　要說胡晴還真不算重，也就九十斤的樣子。可是她的身材一直都很有料，好吧，楊帆這往上一掂……那壓上來的感覺確實很好！

　　剛才在燒烤攤的楊帆看似沒受到什麼驚嚇，可不管曾經還是現在，都是第一次碰到直接被人用明晃晃的刀子逼到眼前的情況，要是不緊張才是奇怪呢。

　　哪怕楊帆一直沒表現出來，可直到這時都沒平復，此時在被稍微一刺激，更是雜念叢生，這樣反倒讓剛才那種緊張感降低了不少。

　　楊帆總算明白壓力過重的人為什麼總要發洩了。

　　說起來，經歷過類似事件的胡晴，尤其曾經被人拋開過經歷。讓她對今天的事除了緊張之外，其他的感觸更深，不管是楊帆會把她拉到身後，還是那個燒烤店的老闆，一個看起來就很沉默的男人，在自己妻子受到威脅時的表現……

　　修長纖細的雙腿夾在楊帆腰上，整個人趴在他堅實的後背上，才發現楊帆看著體型算是修長，實際卻是很有肌肉的那種。

　　隨著上樓的腳步，胡晴感覺一頓一頓的，人也像飄在雲端，緊緊貼著的身體進行不斷的摩擦，好像衣服都起不了作用。

　　隨著這些動作，還沒上兩層樓，胡晴就感覺身子不斷在發熱，有一股潮意……

　　完蛋……

　　回去又要換內衣了！

　　胡晴呼吸重了些，為了分神在楊帆的耳旁說道，「今天類似的情況我也碰到過……」

　　感覺胡晴稍微有些下滑，再次托著她往上掂了掂，接著似乎聽到胡晴淺淺的一聲悶哼，楊帆便問道，「怎麼，腳疼？」

　　被他這麼一掂，不管胸前，還是臀部都有種觸電的感覺，胡晴淺哼一聲後雙腿稍稍用點力，緩解了一下體內那種觸電的感覺，稍後還帶著點膩聲說道，「沒事！」

　　見她沒事，楊帆也沒在意，說起來胡晴的腿算纖細修長，可手托的地方卻是有著溫膩的觸感，想著，他就有了要找話分神的需要了，便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你跟王正道一起碰到今天這情況？」

　　在楊帆看不到的地方，胡晴表情複雜地說道，「是啊！」

　　聞言，楊帆便呵呵的玩笑道，「那他是不是也如我一般威猛，當場把對方打的落花流水？」

　　「呵呵，他跑了……」胡晴笑著說道，只是其中意味難明！

　　對於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楊帆立即收起了玩笑，然後用沉默應對。這種事，不管對哪個女人來說，都是心頭上的一道疤吧。

　　楊帆喜歡開玩笑不假，可從來不會碰人傷疤……

　　到了四樓，胡晴才稍微收斂些心神，提腹壓下身體裡滾燙的感覺，卻感覺隨著自己的動作，一股更激烈的感覺從體內迸了出來，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感覺，幽幽地說道，「說起來我也生不起多少埋怨，之前他已經被打的很慘了，如果不跑大概會被人生生打死在那裡吧，而不是事後住一個月的院！」

　　說著，胡晴想起了楊帆今天第一反應把自己拉在身後的動作，問道，「如果是你碰到類似的情況呢？」

　　「我？」楊帆只是胡晴的雙腿會越來越用力，聞言就反問著自己。別人不好說，想著如果自己跟林瑤碰到這種情況，大概打死也不會跑吧。

　　想歸想，不過楊帆還是說道，「我沒碰過類似的情況，說起來輕鬆，生死間的反應，不經歷過誰又能知道……我現在說的再堅決，也代表不了什麼。」

　　「大概是吧……」胡晴幽幽地說道，如果再早個十年，也許自己會奮不顧身一把，現在，會不會跑就不用說了，拉人擋刀的事也做的出來了吧。

　　想著，胡晴就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回頭，留戀，甚至退回原地，也依然一去不返了！

　　不管是自己，還是王正道！

　　楊帆這時候也是苦不堪言，鬼知道為什麼聊天時，她的腿為什麼會越來越用力！同樣，別看胡晴就八九十斤，他的身體素質也算不錯，可一口氣爬上六樓也是氣喘不止……

　　進了門，開了燈，胡晴的房子裝修的很不錯，有種溫馨的感覺，室內有個樓梯，直通上面的閣樓……

　　不等楊帆仔細打量，就感覺一雙修長的手掌從自己的領口鑽了進去，滑膩，清涼……指甲，指尖的溫柔在胸前的溫柔觸感，仿佛電流一樣，讓楊帆當即抽了口氣。

第98章 抓住機會

　　王東亞的結局自不用說，屬￿黑子的核心骨幹，十幾年都算輕的了。

　　楊帆並沒有關心這些，接下來的日子，楊帆進入了期末備考，或者說第一次模擬高考的階段。當然，這種情況也只是讓他逃課時間稍微少了一些。

　　在一月底，三天模擬考試結束後，九中進入了寒假……

　　補課不補課，此時的楊帆已經顧不得關注了。也許普通人感覺不到，可在有心人眼裡，新科技浪潮是越來越洶湧了。

　　而九九年，在楊帆心裡將是極為重要的一年。從進入寒假開始，他便陷入了緊張的忙碌中。

　　暑假時他搞BAT軟件，網絡服務，網吧聯盟，啟航網絡之前，大概跑了涿城，寧城二百多家網吧，收集了很多資料，地圖都畫了好多張，至今還疊在書房裡。

　　如果楊帆說這是一段歷史有著忽悠人的成分，至少這是一段歷程，一段記錄最初的歷程……

　　倒是經過這些忙碌之後作出決定，楊帆反而做了甩手掌櫃。楊帆做事就是這種習慣，事前做足功課，除非必要，或者意外，事後坐等結果即可。而極為重要的九九年，如何走下去，楊帆要比暑假時付出更多的精力……

　　書房裡掛滿了各種資料，都是楊帆從各處收集過來的，一張張用別人看不明白的順序排列著。

　　楊帆飛快的在紙上寫著，BAT軟件，BAT網絡服務，計費軟件，各種網吧服務器工具的名稱，這是自己手裡的籌碼。

　　一月29日，納斯達克已經達到2500點，楊帆隱約還記得這年年底納斯達克就突破了4000點，而明年雪崩之前已經達到了5000點。

　　1月，2500，年底，4000，明年三月，5000。

　　這些就是納斯達克的大致指數，楊帆記不得太清楚，但是知道個大致趨勢就好。

　　同年成立的珠峰8848，120萬註冊資本，如今剛成立……母公司是一家京城企業，而有這家京城企業近半股份的則是屬￿通城的一家上市企業，而這家企業僅僅因為這點，在九九年一年，市值便上升了9倍。

　　一點一滴，無一不表明如今的市場對互聯網的追捧。

　　漸漸把這些信息連線，楊帆開始考慮自己可以從其中可以獲得什麼！

　　當然，楊帆沒有去納斯達克衝浪的想法，一是沒條件，這年頭，想炒美股太複雜了。二呢，對股市這一塊楊帆還真不精通，曾經不管是牛市，還是熊市，是身邊同事一年資產翻番了，還是半輩子積蓄打了水漂，楊帆也一直都沒踏入過股市。

　　楊帆只是想著靠自己手裡的籌碼，怎麼打出一套漂亮的組合牌。

　　這一年，最火熱的便是電子商務和門戶網站，騰訊在這一年雖然有著長足發展，可跟阿裡的1688，珠峰8848等電子商務相比，完全不起眼，甚至有著最好的入手機會。

　　在楊帆不斷收集資料以及思考時，時間不覺中走到了二月初，葉清婉來到了涿城。

　　當葉清婉走進楊帆家的書房，看著滿屋子的資料，雖然雜亂無章，甚至都看不明白，不過眼睛卻亮了起來。

　　暑假時楊帆的努力勁頭她盡收眼底，當時，楊帆就是這種狀態，在地圖上勾畫一些她根本看不懂的東西。

　　緊接著，下半一切就像水到渠成般，獲得了一連串的收穫。

　　BAT的長足發展，啟航網絡的爆發，網吧聯盟的發力……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簡單的像是就擺在那裡，俯身即取。

　　只是從下半年開始，在一切開始高速發展後，楊帆突然就進入到一種懶洋洋的狀態。

　　從他臉上最多的就是憊懶，滿足……各種事情都當了甩手掌櫃，雖然偶有一言一針見血，可那更像是一種天賦。

　　天賦足，可努力沒了！

　　這種人或許不會一事無成，甚至靠著天賦依然超過絕大部分人，但是，他確永遠達不到他本能達到的高度了。

　　有時候葉清婉就在想，是不是這幾個月的一帆風順，以及對普通人絕對稱的上龐大的金錢，已經迷惑了這個少年的眼睛，消磨了他的鬥志。

　　每次想到這裡，葉清婉都感覺很可惜，或許，曾經讓人無比期盼的那些場景已經在這些時間裡消失了。

　　直到前段時間，楊帆說起砸出一個未來時，倒是讓葉清婉看到他曾經的一點崢嶸。

　　男人，不管多大！

　　有著雄心努力奮鬥時永遠都是最迷人的！

　　今天在看到書房這些雜亂無章的資料，葉清婉就想起了楊帆暑假時的表現……

　　「BAT軟件，網絡服務，計費軟件……」看著畫的最亂的地方，心情尚未平復的葉清婉默念出聲，這裡面有著對號，有著叉號，也有人名。

　　有些人們葉清婉還比較熟悉，可是她不知道楊帆寫這些是什麼意思，眉頭不免就皺了起來。

　　看著葉清婉逐漸皺起的眉頭，楊帆也不會隱瞞她什麼，解釋道，「你曾經說過這些公司很亂，現在是到需要調整一下的時候了！大概有些要出售，不過人要調整，公司可以賣，人不能走！」

　　這幾年有句爛大街的話，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重要，人才！作為過來人的楊帆知道實際確實如此。

　　「賣掉？」葉清婉睜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

　　楊帆也不止一次跟葉清婉提起過會賣掉部分業務，沒事時，葉清婉也考慮過類似的問題，卻感覺每一塊業務都有一個緊密的聯繫，不管砍掉那一部分，都會對其他方面造成影響。

　　看著葉清婉驚訝的表情，楊帆笑著說道，「有些東西很明顯沒前景，趁著現在新科技浪潮正洶湧的時候，高價時該賣就賣掉！」

　　葉清婉如今就在網絡軟件，網絡會所，網吧聯盟中打轉，對新科技浪潮自然比一般人更清楚一些，品味著楊帆的話，沒前景的？

　　「BAT軟件？」葉清婉略有不確定的問道。

　　說起來，BAT軟件反倒是初期爆發了最大的能量，之後的盈利其實是逐漸回落的。尤其是收費軟件這塊市場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後，已經陷入了價格戰的模式，相比起來，雖然尚有盈利，卻是最沒有前景的。

　　楊帆點了點頭，起名時都抱著一種惡趣味，自然準備是在合適機會脫手的。

　　無疑，九九年就是最合適的一年，等明年一個大雪崩，再等就知道猴年馬月了……BAT軟件只能算沾點新科技的邊，具體怎麼操作才能賣出最好的價格，楊帆還需要好好考慮。

　　「真說起來這東西價值不大，盈利不斷的降低，大概也只有一個市場佔有率的噱頭了。不過很多時候，一些企業就只是需要一個噱頭而已。就像現在的電子商務，距離盈利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有些模式的盈利方式都沒找到，現在進入試水的資本，確實有一部分是看好他們的前景的，但更多的是想借著這股浪潮，增加噱頭，通過其他方面來獲益。」

　　通城那家企業便是類似情況，不足一年，市值足足翻了九倍！不管網站盈利不盈利，僅僅這部分的收益便比他初期的投入高多了。

　　頓了頓，楊帆說道，「BAT軟件就可以打造成在計費軟件這一塊市場佔有率占絕對優勢的企業。至於其他的反倒不重要了，可以略過，畢竟前景光明不光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人家非說光明，咱也沒證據反駁不是嗎？」

　　是啊，現在又有幾個人懂這些，找幾個專家一忽悠，恐怕很多人就信了。想著，葉清婉就有些發呆，想了想，不自然地說道，「這不就是騙人嗎？」

　　楊帆擺了擺手，義正言辭地說道，「不，不，這個可跟我們無關。這事又不是我們做出來的，只是有人出高價買東西，任何商人都會賣的。至於別人拿來做什麼，就屬￿我們不可控的範圍了……」

　　葉清婉，「……」

　　看著楊帆義正言辭的胡說八道，她突然發現不管什麼東西都要靠天賦……

第99章 九九年的博傻

　　有了決定，楊帆首先就是調整BAT的結構。

　　朱華等幾個負責技術的很自然的就調整到了遊戲製作組裡，順便把遊戲製作組掛在了啟航網絡下面。同時把BAT軟件跟網絡服務，網吧聯盟的關係給理清楚。

　　因為之前就有這種打算，提前做了準備，所以這些東西並不算太複雜。

　　而BAT軟件中，楊帆想留下來的技術，在之前股權分配中，基本拿的都是網遊製作組的權益，其他是搭配現金獎勵。

　　正好，這些人相對都是對遊戲比較感興趣的！

　　這些人不一定技術最高明，但是一定要有一定的前瞻眼光，以及技術整合的能力！

　　至少，在楊帆心中，這批人很多人都是要脫離第一線的技術崗位，會逐漸轉型成那種統籌領導技術人才那類的領導。

　　就像朱華，現在已經很少再親自去開發什麼東西了，而是類似管理層那樣，精力更多放在了管理上面。

　　技術出身，如果有能力管理，肯定具有一定的優勢！相對與一般行政管理人才，這種精通技術的管理人才更難遇，楊帆準備從開始就要注重自身培養……

　　花了幾天時間把BAT整理清楚，順便徵求了各個城市辦事處的意見，也開始調整業務骨幹的位置。

　　這些都完成後，楊帆便準備了下一步行動，著重宣傳BAT軟件在計費軟件這一塊市場佔有率占絕對優勢的企業，又怎麼跟互聯網的聯繫緊密……

　　總之，整體方案大致就是告訴感興趣的人，看，我們很有前景，沒有前景也有噱頭！

　　反正現在互聯網相關的東西都快變成了此地人傻錢多，速來的味道了，扯上關係就代表著錢途，自然就有動心的人。

　　時間就這樣走到二月十二日，距離情人節還有兩天，街道的上已經有了過年的氛圍。

　　雖然九八年比不上十年前，甚至幾年前，但年味還算足，比起一幾年的清清落落好多了。過了年二十，街上就已經開始有鞭炮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

　　如今還有四五天就過年了，小孩子出門揣上幾個鞭炮或者禮花已經很正常了，不少單位已經掛上了歡度新年的大紅燈籠。而街邊出現最多的已經是賣鞭炮的和賣春聯的攤子了。

　　在九八年，雖然已經有了禁炮令，可誰也沒當回事。涿城的鞭炮還能光明正大的賣，大概到零零年就開始逐漸開始緊起點，多年下來，算是讓春節冷清了許多，到最後，哪怕有幾年不禁，依然恢復不了曾經的傳統了！

　　因為當年放炮的孩子都長大了，領家過日子了，都在為生活奔波，沒那麼大的玩心，也習慣了每年不放炮了。而愛玩的少年從小就沒經歷過那些放炮的日子，興趣也不大……

　　有時候，習慣就是這樣沒了。

　　街上已經很多人在採購年貨，單位不錯的就靠單位發的年貨。這年頭還不流行發現金或者紅包，哪怕有現金，紅包也能不取代實物，楊爸單位的年貨一星期前已經開始逐日往家裡帶了。

　　每天紅光滿面的開車回來，後備箱裡總是少不了蘋果，帶魚，肉，魚，酒，油，堅果，螃蟹……種類繁多，極為豐富，年貨需要的一大半都有了。

　　而BAT，啟航的年貨基本就是楊媽在操辦，要說買東西，三個楊帆也頂不上自己媽媽。

　　同樣，在這一天，葉清婉也準備回家過年，春運火車人極多，楊帆乾脆帶著林瑤開車送她回去。九八年還沒有高速，就順著國道上跑，路過出城收費站後，葉清婉問道，「你準備什麼價格出售BAT軟件？」

　　其實在楊帆把BAT炒成新的概念後，流露出出手或者出售的念頭後，立即就有投資者，或者投機者開始聯繫……

　　當然，現在都處於初接觸階段，多數處於詢問，試探階段，距離商談價格還有很遠的距離。甚至很多對方是誰楊帆都不知道，資料都不用特意收集。

　　不過也不用著急，不用商談，楊帆都可以清晰的判斷出現在的價格根本達不到自己的預期價位。只有隨著大批國外資金批量進入國內互聯網市場，相關概念越炒越熱，第一批膽大吃螃蟹的已經吃的滿嘴流油後，大家才真正的瘋狂起來。

　　想著，楊帆開著車，順著後視鏡看著坐在後排的葉清婉和林瑤，「最少幾千萬吧！BAT軟件前景再不好，競爭再激烈，可是如今網吧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一年怎麼也有二，三百萬的盈利……咱們的品牌優勢，再加上盈利能力就怎麼也值一，兩千萬，加上其他的加成，最少也得三千萬以上，具體價格就要看局勢，以及互聯網的概念經濟又能炒到的什麼高度了……不過這個可不是我們說的算的。」

　　最少三千萬！

　　至於炒到什麼價格，不管是葉清婉，林瑤都在意，而是被這個最少三千萬的數字跟驚住了。她們真沒想到楊帆的心會這麼大。

　　尤其是林瑤，記得去年夏天還說著BAT軟件是皮包公司呢。當時誰能想到，到現在不足一年，賺了近千萬，而現在還要以最低三千萬的價格出售……

　　想著這個，林瑤就想自己爸爸一年能賺三萬嗎？

　　不能！

　　雖然他的工作不錯。

　　一比較起來，前面這個一起長大的男孩，似乎光芒四射了起來。

　　賺多少錢，生來安靜的林瑤遠沒有一般人的重視，讓她重視的是這背後代表的能力。自己喜歡的男孩有本事，那種自豪，喜悅是由心而發的。

　　在林瑤想著這些的時候，葉清婉看著前面開車的楊帆，不理解的問道，「你的這些套路，那些投資資本應該能看明白吧！」

　　路上車並不多，楊帆把車速控制在八十，聞言笑了笑，看著前路說道，「炒作才是投資資本最擅長的事，他們當然能看明白了這些了。可是問題看不明白這些的人會更多。咱們騙不騙的了投資資本不重要，他們拿到BAT軟件能不能騙到別人才是重要的！如果可以，那自然一切OK……」

　　說著，楊帆想起後世，不管是玉石，翡翠什麼的，總會火熱那麼幾年，全民爆炒各種東西時，就像一個擊鼓傳花的過程，或者說博傻。你說從業者就真的認為這東西值這個價？不是，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只是認為會有更傻的人來接盤！

　　至於互聯網，最後誰接的盤？納斯達克大雪崩時手裡有股份，卻沒贏來未來前景的人……

　　這裡不光有普通人，其實更多的是投機者。就像8848，市值炒到巔峰時，正迎上了納斯達克大雪崩，後期進入的人根本來不及把風險轉嫁到普通人身上。

　　真說起來，現在才開始炒作的概念，基本都不能在明年雪崩前退出成功，坑到最後依然是投機者，這讓楊帆完全沒任何心理壓力，最後笑了笑，說道，「這些都不用擔心，咱們先談著，談崩了也不怕，最好的時機還沒出現呢！」

　　什麼時候是最好的時機？

　　相對實業，有時候金融投機來的太輕鬆，等那些互聯網相關股價在飛速上升的時候，投機者就會越來越瘋狂的，那個時候就不是用理智來判斷價值的時候了。

　　看著楊帆的笑容，林瑤也笑了，要說誰最瞭解楊帆的小動作的含義，她恐怕比楊帆爸媽還清楚，便柔和的一笑。

　　葉清婉更直接一些，問道，「你這準備算計誰呢？」

　　「我這怎麼能叫算計呢。」楊帆一邊開車，一邊委委屈屈地說道，「資本逐利，大家都是你情我願的，談不上什麼算計不算計的。」

　　從側後方看著楊帆的表情，很模糊，可惜不管林瑤還是葉清婉，相對都比較瞭解楊帆，聽他這說話方式，就知道一定會有人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