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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40章 捉內鬼

「天哥,知道,我已經在查了。」

魏德兵似乎早就知道了吳天的想法,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跳動著,突然,他的手指停下了,驚訝的盯著屏幕道:

「天哥,這個‧‧‧‧‧‧這個IP地址‧‧‧‧‧‧怎麼在內蒙?」

「內蒙?」吳天也是一驚,能做出這部片子的人,分明有著極大的關係網,他甚至有著天生的宣傳和輿論引導力,能夠以極小的事件為紐帶,層層關聯,最後以重磅一擊,將觀眾的情緒引向高潮,這個人絕對是輿論界的大師級人物。

可隨即和魏德兵相視一笑,似乎他們都猜到了是誰,在內蒙的,除了劉偉,還有誰會在這風口浪尖上站出來主動幫姜明浩?於是吳天拿起電話播出了一個號碼,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便聽到一個極不耐煩的聲音:

「喂?誰呀?我他媽設置了白名單還能打進來?」劉偉習慣性的看了看來電顯示,卻發現顯示的是未知,這種電話,要麼是網絡電話,要麼就是保密電話,可在這個時候,又有哪個機關單位會給他打保密電話呢?

「劉偉!」

「我草」,劉偉聽到吳天熟悉的聲音,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然直接爆了粗口,因為在這個時候,在面對網絡群戰的情況下,他太需要戰友了。「你們在哪兒,浩哥的事你們看到了嗎?」

劉偉彷彿變成了一個話匣子,不停的問著,終於,吳天不耐煩的打斷道:

「之前的對抗就是我們幹的,我問你,那個人物傳記類視頻,還有女教師的控訴,是不是你小子弄的?」

「不是我弄的,不過是我託人弄的,你知道,我爺爺是蒙族族長,他有個學生在特殊情報部門,另外我有個小叔是個三流導演,所以‧‧‧‧‧‧‧」

「好!」吳天忍不住歡喜的叫道,「不過你知道那個女教師的現在在哪兒嗎?」

「知道啊,我爺爺的學生已經查到了,怎麼啦?你難道還要把她拉回來當面對質嗎?」

「滾」,吳天罵道,「我他媽是那種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的人嗎?我擔心的是趙家會派人去,那樣結果就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了。」

「好,我馬上讓我爺爺給我派些人,我親自去。」劉偉請戰道,對他而言,行動永遠比語言來得實在有效。

「嗯,劉偉,你記住,帶上你那個三流導演的叔叔,如果和敵人遭遇了,讓他現場直播。我要讓全世界都看清楚我們敵人的嘴臉。」

「嗯,好,我知道了。」

吳天掛完電話,笑眯眯的看著一旁的李玉輝,看得他渾身雞皮疙瘩,終於忍不住了,李玉輝後退了兩步道:

「大哥,我是直男,就算我帥,我也不會接受你的。」

「噗‧‧‧‧‧‧‧‧」機房裡所有人聽了都哄笑起來,在這樣緊張的壓力下,尤其是心情跌宕起伏之後,這樣的玩笑反倒能讓他們放鬆,從而更好的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切」,吳天立即一副嫌棄的表情叫囂道:「笑什麼笑,趕緊的,我們現在是二對一,佔盡優勢,別被敵人反撲了。」

大家立即恢復了以往的工作狀態,吳天依舊笑嘻嘻的看著李玉輝道:「放心吧,哥也是直男,只是‧‧‧‧‧‧‧」

「只是什麼?」

吳天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錢宏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師長隱藏得很深,無論是第一次見到他,還是到現在的監督,他總覺這個人有問題,眼神中閃爍著神秘,尤其是李玉輝他們十一個兄弟去軍火庫時,卻別錢宏偉給攔住了,這讓吳天不得不懷疑他,湊到李玉輝的耳邊輕聲低語起來。

一旁的錢宏偉看著李玉輝的表情從猙獰到舒展,又到緊張,接著又眉開眼笑,點了點頭便走出了機房,錢宏偉的好奇心更加凝重。

吳天瞥了一眼不遠處坐立不安的錢宏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原本被擊潰的自信終於找了回來,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掌控力如此精準過,就像是死死捏在自己的手心裡,至於鬆緊,全憑一念之間。

終於,錢宏偉站起身來,故作鎮定的在機房裡晃悠起來,但他的眼神卻始終往門口瞟,吳天知道,錢宏偉接下來便是過來和自己說他要離開,這些心理學的判斷技巧,都是他從姜明浩那兒學來的,見多了豬跑,難道還不知道豬長啥樣嗎?

果不其然,錢宏偉晃晃悠悠的朝著吳天走了過來,吊兒郎當的說道:「小吳啊,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不陪你們啦。」

吳天心中一喜,但還是裝作嚴肅的樣子說道:「剛剛謝謝錢師長的支持,現在勝負基本已定,所以錢師長,您先忙您的事吧!」

錢宏偉依舊是晃悠著朝著門口走出,可一出門,他馬上變了樣,立即快步朝著大門口狂奔離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和剛剛在機房的鎮定自若完全是兩個極端,就像是徹底沒了主張的孩子。

而在北京城趙日天的別墅裡,原本斟了杯紅酒,準備迎接勝利果實的趙日天,突然看到網絡上關於那六人的傳記視頻,一氣之下,直接將手中的紅酒杯砸了出去,那隻漂亮的高腳杯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所有的努力就像這個杯子一般,瞬間支離破碎。

「好,好一個後生可畏啊!」

趙日天一臉鐵青的站了起來,看著滿地猩紅的酒珠,喃喃的說道:「我還是小看了這幫孩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平復,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雖然嘗到了失敗的憤怒,但作為一個擁有極深心機的謀略者,他知道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緒,輕輕接起電話道:

「喂?錢師長,這個時候咱們還是別聯繫的好。」說實話,在這個時候,如果錢宏偉被發現,那對趙日天將來控制整個邊城軍區,會產生極大的困難。

「趙部長,我知道,可是事關這場戰爭的勝負,我必須直接和您聯繫。」

錢宏偉的聲音有些顫抖,或許是因為偷偷摸摸,亦或是他覺得,這可能決定著此次無硝煙的戰爭成敗而緊張,所以趙日天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耐心的聽他說完。

「是這樣,趙部長,這個視頻是一個劉偉的學員兵干的,他現在已經去那個女教師的所在地了,如果我們能先一步抓到這個女教師,那還有反敗為勝的希望。」

聽到這兒,趙日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腦海中已經飛速的旋轉,思索著應對之策。

「好的,錢師長,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就這樣。」

就在趙日天想要掛斷時,錢宏偉突然在電話中叫到:

「趙部長,別忘了您答應過我的,邊城軍區司令的位置‧‧‧‧‧‧‧」

趙日天一愣,隨機嘴角露出一絲厭惡,但還是笑呵呵的說道:「放心吧,錢司令。」便掛斷了電話,在他眼中,這樣的功利心者,只配做一個棋子,而且是隨時可以被放棄的棋子,他的手中,現在太多這樣的棋子了。

「錢司令?錢司令?」錢宏偉不斷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在他心底,意味著趙日天已經完全答應了他的要求,接下來就等著趙日天上位後,給自己加官進爵了,正當他滿心歡喜時,一個聲音突然破空傳了,嚇了他一跳,緊接著,十幾把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

「錢師長,你什麼時候成了司令了?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龍司令知道嗎?」李玉輝從後面突然諷刺的說道。

錢宏偉徹底愣了,這意味著剛剛他的通話,已經被這些人完全聽到了,可隨即,原本緊張不安的臉上突然變得鐵青,只聽他呵斥道:

「放肆,你們幹什麼,想嘩變嗎?」他算準了,自己用的是加密電話,這些人根本不可能錄音,只要死不承認,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反倒能治他們一個挾持首長,禍亂軍區之罪,拉上軍事法庭,輕則開除軍籍,重則槍決。

「嘩變?」李玉輝突然哈哈大笑道,「錢師長,是你想嘩變還是我們想嘩變?」

「那我問你。」錢宏偉突然聲嘶力竭的指著李玉輝,「你們這些槍支彈藥是哪來的?別告訴我是軍火庫發的!」

「錢師長,軍火庫現在被您的兵給圍了,您覺得是我們能力夠強,還是您的兵菜?讓我們從軍火庫拿到槍支‧‧‧‧‧‧」

還未等李玉輝說完,錢宏偉立即狡辯道:「哦,那就是說你們私藏槍支,涉嫌販賣軍火嘍?」

聽到這,李玉輝著實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錢師長,您可真是狗急亂咬人吶,您忘啦?咱們軍區的警衛連可是允許保留一個排的軍火器械,隨時待命作戰,這些武器就是警衛排的人借的,別忘了,他們的一個班,因為你這個內鬼,現在生死未卜,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師長怎麼面對外面一百多號警衛連的弟兄!」

在李玉輝一番鏗鏘有力的說辭後,錢宏偉下意識的朝外面看了看,只見院子裡站滿了警衛連的兵,他們一個個面露凶光,眼神中帶著怒火,就像是一隻隻被刺怒的雄獅。

「放肆。」錢宏偉依舊努力的掙紮著,「我是軍區一師之長,你們沒有權力扣押、逮捕,甚至是軟禁我,否則,就是違反軍紀,是要上軍事法庭的,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有這個膽子動我。」

錢宏偉說完,臉上竟然洋溢起自信的笑容,他指了指外面,他的兵竟然也荷槍實彈的將特務連的人圍了,雙方僵持之下,如果再無更好的解決方法,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流血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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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謀略英才

「他們沒有這個權力,那我有沒有?」

就在大家被錢宏偉的官職嚇到,甚至有可能被反咬一口、束手無策時,一個暴戾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此人正是龍志文。

『我草,是司令啊,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因為大家都知道,此時龍司令司令應該在京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呢?而這一切,都是吳天事先安排好的。

就在幾個小時前,吳天在電話裡和劉偉的對話,故意放聲讓錢宏偉聽到,目的就是為了試探這個人到底可不可靠,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被黃毛他們玷污的女教師,現在已經成為這場戰爭勝負的關鍵,如果錢宏偉是內鬼,那他一定會借此邀功。

所以,吳天要李玉輝做的事很簡單,首先是讓他搞到一批槍,畢竟槍桿子裡出政權,軍人手中沒有槍,哪來的威懾力和震撼力?但軍火庫被錢宏偉控制著,所以李玉輝聽到之後,十分為難,可吳天卻給他出了主意,直接讓他去警衛連借,警衛連作為常備軍,隨時準備應戰,雖然只有一個排的軍火槍械,而且是每個排按月輪流持槍,但這些槍械足夠了。

可警衛連的兵,有著明文規定,槍械必須時刻隨身,人在槍在,就是人不在了,槍也得在,所以想問他們借槍,根本不可能,吳天甚至想過,讓這幫警衛連的人直接逮捕扣押錢宏偉,可一旦如此,那就真的給了錢宏偉嘩變的藉口,所以還是得由特務連的弟兄來辦,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紅色後代,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

那麼,唯一的難處就是要李玉輝去說服這些警衛連的兵,可又有什麼理由能夠讓這些人敢違逆軍法,將比生命還重要的槍交到別人手中呢?那就是敢為自己擋子彈,同吃同住的兄弟被人陰了,生死未卜,這種生死如一,感同身受的背叛和傷害,最能激發戰友間的情義,為了兄弟情,背個處分關個禁閉又何妨。

所以李玉輝用吳天所教授的一套說辭,成功讓警衛連的人放心的,甚至是自告奮勇的把槍械交給了特務連的十一個人。

超高智商,加上對姜明浩心理學掌控的耳濡目染,讓吳天在做任何事上都有著絕對縝密的心思,雖然他差了社會閱歷,但這一切在現在這個時候,已經足夠了,可吳天還是做了兩手準備,因為錢宏偉的那些荷槍實彈的兵,讓他感覺不安。

所以,在錢宏偉走出機房門的下一刻,吳天便讓魏德兵直接破解中央情報處的電台密碼,以急電的方式直接聯繫中央情報處,並署名『十萬火急』,請求中央情報處直接聯繫龍志文司令,請求他立即專機返回軍區,至於急電內容,就只有八個字:

「嘩變,請龍司令速回。」

這份急電首先被送到付中華的桌上,付中華看後只在上面寫了六個字:

「膽大心細,照做。」

這才有了龍志文的突然出現,看著他漲得如關公般的虎臉,錢宏偉頓時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但龍志文的暴脾氣,豈是你認慫了就輕言輕語了?他直接開口罵道:

「草‧你媽‧的錢老狗,老子待你不薄吧?想當這個司令,可以,老子讓給你,可你他媽也沒必要干這缺德事啊!」

龍志文說著,上前就是一腳踹在錢宏偉的胸口,直接將他的胸口踢得塌了下去,胸骨的斷裂聲響徹整個屋子,錢宏偉立即口吐鮮血,捂著自己的胸口嘶吼起來,而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錢宏偉的兵,竟然沒有一個上前阻止,都呆呆的看著他,彷彿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聽到錢宏偉的喘氣聲,和疼痛的抽泣聲。

「疼吧?」龍志文指著錢宏偉的胸口撕心裂肺的問道,彷彿感同身受一般,「告訴你,老子的心比你疼,不光是我,在場的每一個兵,每一個兄弟,他們的心都比你疼。」

龍志文的聲音有些哽咽,他這個邊城司令是出了名的鐵血司令,也是出了名的愛兵如子,錢宏偉的做法簡直讓他痛心疾首,他平復了一下,頓了頓繼續說道:

「老錢,我們當兵的,說到底為了什麼?這麼多年了,那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差點馬革裹尸?經歷了這麼多生死,難道你還沒看破名利嗎?為了一個司令的虛名,你就甘願讓那麼多兄弟白白喪命?難道那些兄弟的命還比不上你的官運亨通?」

「哈哈‧‧‧‧‧‧‧哈哈‧‧‧‧‧‧」

錢宏偉突然狂笑起來,滿嘴的鮮血從揚天長笑的口腔裡往外噴著,他的每一聲笑都帶著撕扯的疼痛,讓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撕扯著傷口,終於,他忍不住疼痛,停止了笑聲,猛地抬起頭,雙目血紅,泛著凶光的盯著龍志文。

「龍司令,好一個司令,好一個愛兵如子,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們是一期的兵,憑什麼你是司令,而我只是個師長,我比你差嗎?還是我身上挨的槍子彈片沒你多?說到底不還是因為你是付中華的心腹嘛‧‧‧‧‧‧‧‧」

龍志文看著錢宏偉滿是憤怒的眼睛,他彷彿看到了從前兩人親如兄弟的場景,受傷了,相互攙扶著,受罰了,兩人一起扛,哪怕是女人愛情,龍志文也可以為了兄弟情義,拱手相讓,可沒想到,他們這對兄弟,最終卻因權力而分崩離析!

「你確實比龍司令差,而且差的不止一點半點。」

一個年輕而洪亮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後傳來,一身迷彩,帶著紅色學員肩章,分明就是在機房裡統帥著全局的吳天,只見他慢悠悠的走到錢宏偉跟前道:

「你差就差在心機太重,你以心機待人,無論你多麼擅長偽裝,永遠都讓人無法感受到人情味,而龍司令,真心誠意待人,即使他脾氣暴,但我們每一個人卻都能感受到他的人情味兒,別忘了,我們軍人首先是人,其次才是軍人。」

聽了吳天的話,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點頭表示贊同,尤其是龍志文身邊的警衛員小張,去年他家裡出事,龍志文調用直升機,親自陪他回家探望,甚至在臨走時,偷偷留下了他多年以來所有的積蓄,這些也是在小張回到軍營以後,家裡人打來電話告訴他的,那一晚,小張哭了,哭的稀里嘩啦,因為這個軍營,這個司令,給了他太多的感動。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嗎?」吳天蹲下身,饒有興趣的看著正在受苦,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的錢宏偉說道。

「呵呵」,錢宏偉忍著傷痛笑道,他也十分想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我也想不通,我到底哪裡出錯了,讓你看穿了我的偽裝。」

吳天看著他,眼神中竟然放射出眼鏡蛇般的靈動之光,好像早已經將眼前的這個內鬼、叛徒看穿,「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不可能‧‧‧‧‧‧‧」錢宏偉瞬間緊張起來,兩顆眼珠子四下轉動著,彷彿在極力回憶著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你只看了魏德兵的學員證,卻沒看我的,就直接將我們帶進了軍區,萬一我是威脅魏德兵,讓他帶進軍區的間諜呢?或者說,這張學員證是偽造的,我們兩個都是敵人派出的間諜,混進軍營刺探軍情呢?當然,無論哪種情況,你都應該打個電話去南城炮兵學院確認,可作為一個軍人,你卻連這點嚴謹的態度都沒有,那你也不可能坐到師長這個位置?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希望我們是來給龍司令製造麻煩的!」

轟‧‧‧‧‧‧

不光是錢宏偉,就連龍志文也感到震驚,這小子的心思實在是太縝密了,如果非要說他像誰,那絕對是能看穿一切,洞察人心的姜明浩,不過可惜的是,他的軍事技能和心智,以及閱歷,和姜明浩相比還差得太遠,尤其缺乏了姜明浩那雙能看透人性的眼力。

「就憑這一點?」錢宏偉雖然已經開始承認自己的失敗,但依舊嘴硬的問道,他不相信,眼前的這個黃口小兒,就憑這一點便能看穿自己的陰謀。

「當然不是。」吳天站起身來,俯視著躺在地上的錢宏偉,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憐憫。

「你還記得在機房裡,電子兵們畏首畏尾的時候你說了什麼話嗎?你說龍司令臨走的時候,讓我們放開手腳干,無論任何結果,他負責到底。」

吳天說著話,看著龍志文的表情,很明顯他也是一臉茫然,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分明是錢宏偉編出來的。

「這話怎麼了?這是我為了鼓勵你們全力奮戰,有什麼不對嗎?」錢宏偉更加疑惑。

「而問題就出在鼓勵上。」吳天接著說道:「你的話,反倒讓我更加懷疑你,在龍司令走的時候,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他的影響和波及範圍根本還沒大到需要我們組織電子對抗兵,所以他怎麼可能說這些話,唯一的原因就是,你錢師長希望我們盡快投入戰鬥,好讓這場戰爭的影響擴大,你說你該不該懷疑?」

這一次,錢宏偉徹底無語了,吳天靜靜的說著,就像一個運籌帷幄的謀略大家一般,「所以我故意當著你的面和劉偉通話,目的就是希望你以此邀功,好漏出你的狐狸尾巴,在現場抓住你。」

「哈哈‧‧‧‧‧‧」聽吳天說完,錢宏偉再次忍著傷痛狂笑著說道:

「好,好個吳天,好個謀略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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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蛇蠍誘惑

「來人,把他給我銬起來,送禁閉室,讓軍醫去禁閉室為他療傷,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出禁閉室半步,否則,就地槍決。」

龍志文直接下命令將錢宏偉關了起來,而這場無硝煙的戰爭,最終勝負的爭奪卻在國外的一棟民樓裡剛剛開始。

此時,在瑞獅國的一處民樓群裡,劉偉趴在那名女教師住宅的對面樓頂,他帶著爺爺的五個保鏢,荷槍實彈來到這,他們屬於越境作戰,沒有任何批文,更不會被國家所承認,一旦被瑞獅國的軍警發現,那他們這兒的六個人,要麼戰死,要麼從此淪為瑞獅國的階下囚。

透過狙擊鏡觀察著對面的動態,他的腦中展現出來時和爺爺對話的場景:

「孫兒,你做什麼爺爺都支持你,男人這輩子,總要為自己覺得值得的去堅持,去拼一把,無論結果如何,這是你成長所必須的經歷。」

劉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爺爺,這位統領蒙族十幾萬人的族長,他的眼中依舊平靜如水,波瀾不驚,這是經歷了大是大非歷練的沉穩和積澱。

如果非要用一種動物形容,那爺爺就是一隻猛虎,靜時臥如乖寵,沒有人能感覺到它的危險,可一旦他動了,那必是餓虎撲食,一擊必殺。

見劉偉點了點頭,這位蒙族的老族長會意的笑了笑說道:

「我給你派五名保鏢,這些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組成一支小隊,由你統領指揮。」

老族長的聲音很輕,輕得彷彿是天鵝絨一般,拂拭著劉偉的心坎,他第一次感覺到爺爺不像是在眾族人面前那般鐵腕和嚴肅,劉偉重重的點了點頭。

「爺爺,我會活著回來。」

聽到劉偉的話,老族長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彷彿什麼東西刺痛了他,劉偉能感覺的到爺爺突如其來的內心波瀾,可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

老族長緩緩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搭在劉偉的左肩膀上,完全就是一個長者對晚輩的關懷和愛護,但下一刻,劉偉的面孔瞬間猙獰起來,或者說扭曲更合適。

因為他的左肩突然感受到一股勁力,就像是一個鐵鉗夾在肩膀上,越夾越重,夾得他的肩膀啪啪作響,彷彿整個骨骼都被擠碎,疼得劉偉齜牙咧嘴,但要強的性格促使他沒吭出一聲,劉偉直挺挺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默默承受著痛苦和折磨,這也是老族長為何看中他的原因,這個孫兒,有著蒙族人天生的硬氣和血性。

突然,劉偉感覺到,原本施加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瞬間如抽絲般褪去,他深吸了一口氣,豆大的汗珠從臉頰劃過,老族長看著因為疼痛,滿臉漲得通紅的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的一抓之下,整個族裡,沒幾個人能承受這樣的痛苦而毫不掙扎,甚至不吭一聲。

「孫兒,感覺怎麼樣,你的左手還能動嗎?」

劉偉遵照老族長的指示,嘗試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卻發現整個手臂都麻木酥軟,根本無法動彈,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爺爺七十的高齡,竟然還有如此的勁道,讓他這個孫子也感到無比崇拜。

「如果現在只剩一隻手,你還能有什麼作為?」

「孫兒,我們蒙族之所以強大,靠的就是團結,蒙族的每一位成員,都是我們的左膀右臂,所以,不但你要活著回來,還要把你身邊的五個兄弟一起帶回來,這是作為蒙族族長的子孫,必須承擔的責任,這份責任你要深深的刻到骨髓裡。」

思緒慢慢拉回,這時,一群迷彩身影闖進了劉偉的視,竟然是三個亞裔軍人,而且還是‧‧‧‧‧‧女人?當劉偉的眼睛掃過她們的胸前時,他的內心一個大大的『草』字,居然還他媽是真空?

「難道趙日天找不到人了嗎?不知道我劉偉是好男人,從不打女人嗎?哎‧‧‧‧‧‧」劉偉深深的嘆了口氣,他甚至已經看到了樓裡的五個保鏢將這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解決,成功完成任務,並把女教師帶回國內的場景。

而在趙日天的書房裡,他正對著一部衛星電話扯著嗓子怒吼著:

「宋長官,我的五千萬難道就只值三個人嗎?而且還是手無縛雞之力,完全空裝上陣的女人,你是看我的敵人壓抑了太久,給人家送禮發洩的吧?」

可電話那頭,這個被稱呼為宋長官的人似乎並不生氣,他笑呵呵的回道:

「趙,你先別急,我的這三個女兵,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說實話,您的五千萬,真不值得我用她們去執行這次任務,說到底還是為了等您上位之後,我們兩國的合作。」

「哼!」趙日天冷哼一聲道:「既然為了以後的合作,那宋長官怎麼放心派三個女人去?」

「呵呵,趙,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越國的女特種兵!」宋長官饒有深意的問道。

「嘶‧‧‧‧‧‧‧‧」

趙日天深吸了一口冷氣,他怎麼會沒聽過越過女特種兵的惡名呢?在她們美顏的外表下,只要敵人稍微把持不住,便會成為這幫女人的手下亡魂,這幫女人,完全可以用蛇蠍誘惑來形容。

據說在越國自衛反擊戰時,培養了大批像軍又像民的女子特工,這些特工花樣百出,有時候為達到一定目的,更是香豔無比,她們的出現,會讓敵人相對放鬆,尤其是面對空裝上陣的女兵,沒有人知道,在這靚麗的軀體下,背負著多麼陰險的任務和手段。

當年,許多被俘虜的越國女兵,在被槍口抵著腦袋時,她們會主動脫下外套,把迷人的身軀亮出來迷惑敵人,趁著敵人放鬆,或者心焦氣燥時,撿起機槍掃射,甚至和對方同歸於盡。

她們在訓練時,也會被要求不穿內衣,在越國教官的苛刻訓練下,塑造了她們堅強的內心,表面露出一副單純無知的少女形象,甚至還會有一系列誘惑性動作,可在她們轉身的瞬間,便又是一副透著殺氣的冷冰冰的面孔,再利用身體吸引敵人的同時,她們也擁有著快速出槍、射擊的能力!

「難道那三個女人是你們越國的女特種兵?」趙日天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放心吧趙,這個任務太簡單了。」

聽到對方如此輕鬆的語氣,趙日天的心徹底放了下來,二人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注意,敵人來了,三個身穿迷彩的女子,速戰速決。」

劉偉似乎也放鬆了警惕,不再那麼緊張,甚至直接關了手中狙擊槍的保險,爺爺身邊的這五個保鏢,都是退伍的特種兵,對付三個女子,完全是殺雞用牛刀,只聽一個保鏢回道:

「小偉,放心吧,幾個女人,我一個人就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耳機裡便傳來打鬥聲,幾聲槍響之後,那邊突然安靜了下來,劉偉的心中頓時一驚,彷彿突然墜入冰窖一般,他立即打開狙擊槍的保險,透過狙擊鏡朝樓裡觀察起來,可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那五個保鏢橫七豎八的躺在樓道里,前後還不到三分鐘的時間。

「這三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劉偉喃喃的自語道,抱起狙擊槍就朝著對面樓裡跑去,可還是晚了,那三個女人在放倒五個保鏢後,帶著女教師直接從窗戶上跳樓逃走了,這可是十五樓啊!劉偉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麼沒用,他帶來的五個兄弟,每一個都是一擊斃命,這份殺心和戰鬥力,或許自己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抬頭看著天花板上倒扣的攝像頭,劉偉轉身就往這棟大樓的監控室跑去,猛地抬腳踹開監控室的門,卻發現裡面只有一個穿著保安衣服,老態龍鍾、呼呼大睡的老人家,被他踹門的聲音驚醒,難怪剛剛發生那麼大的事,這棟大樓的保安還如此安靜。

「別動。」

劉偉用英語說道,手中的槍上前抵著他的腦袋,可老頭似乎並不怕這黑洞洞的槍口,正要說話,手舞足蹈的甚至還想再幹點什麼,沒想迎接他的,是劉偉的並指一點,直接點在他脖子外側動脈,將老頭打暈。

打開監控器,回放剛剛樓道里的打鬥畫面,那一幕,讓劉偉這個沉默寡言的人也忍不住罵了聲「卑鄙」。

只見這三個女人在一進入樓道時,便褪去了全身的衣服,一絲不掛的站在那五個保鏢面前,扭著貓步,抖動著女人獨有的部位,粉嫩風騷的身軀盡顯誘惑,完全就是天邊尤物,是個男子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那五個兄弟有的也算君子,不忍直視的背過臉去,有的,更是一副玩味的心態色眯眯的盯著,可這正中了敵人的詭計。

也不知這三個女人是從身體的哪個部位掏出的手槍,伴隨著幾聲槍響和血花的飛濺之後,劉偉帶來的五個兄弟便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看著這三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走進女教師的屋子,劉偉的眼睛徹底紅了,如果說自己和那千千萬萬的軍人都是政權階級克隆出來的產物,是獲取和守衛政權的機器,那這三個女人絕對比這些機器更加可怕,他們根本就是披著美人皮囊的蛇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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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43章 默許的行動

「啪!」

劉偉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為什麼非要試圖說服她呢?為什麼不直接將她帶走,這樣我帶來的這五個兄弟也不會死,我竟然在剛踏入這個國家的領土,就辜負了爺爺對我的交代。

痛苦和懊悔就像是瘋長的藍藻,瞬間塞滿了劉偉的腦海,眼睛彷彿也被這噁心又血腥的視頻畫面刺的生疼,疼得劉偉眼淚直流。

「滴‧‧‧嗚‧‧‧滴‧‧‧嗚‧‧‧」

不知道是哪個居民報的警,警笛的呼嘯聲破空而來,把劉偉從痛苦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他狠狠的抹去臉上的淚水,從監控主機裡抽出硬盤後,將所有監控設備砸了個稀巴爛,轉身奪門而出,這段視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瑞獅的警方首先得到,如果有可能他必須帶回國,或許能找出這三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而此時,在首都波尼的議會上,瑞獅的主席羅曼大發雷霆,這樣的慘案是瑞獅國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暴力襲擊,從現場的勘察來看,和被劫走的中國女教師有關,原本雅雀無聲的會場上,突然有人細如蠅蚊的說道:

「這會不會和龍國現在正鬧的沸沸揚揚的姜明浩事件有關?」

所有人的目光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說話的是瑞獅國七部長之一的雷爾,他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飛舞著,不一會兒,大屏幕上便展示出了關於姜明浩事件的始末。

羅曼饒有興趣的盯著大屏幕,細細的品味著其中的深淺,雖然整個瑞獅國的實權在七部長手裡,可他作為一國的元首,卻有建議的權利,尤其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險。

「我想是有人在利用這次事件謀取龍國的大權吧?」羅曼是地道的瑞獅人,他用流利的德語說道:「我想現在的龍國政府不可能在沒通知我們的情況下就採取這種手段,我想他們應該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他的七個部長都相應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畢竟這個時候,由龍國出面解決這個問題,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不但不廢一兵一卒,同時還能向龍國提出合理的要求。

可當瑞獅國的這份文件傳向龍國時,彷彿石沉大海,沒有引起一絲波瀾,他們甚至以為,龍國根本是在迴避這件事,直到次日,他們才收到龍國傳來的幾個字:

「非我軍方行為,貴國可自行處理。」

面對這兩句話,瑞獅國軍政上下一時無語。

事實上,來瑞獅國之前,劉偉,包括他的族長爺爺,還有那五名一腔熱血的保鏢都知道,這一次的行動始於他們的私自行為,一旦踏上瑞獅國的土地,國家便不會承認他們的存在,如果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死在那兒,沒有榮譽,也沒有勛章,這也是為什麼老族長叮囑劉偉一定要把他們五個帶回來的原因。

那天,在內蒙國際機場,當劉偉和他身後的五個保鏢一走進機場時,立即被機場的幾個特警成半圓形包圍,而在周圍,有十幾個穿著各異的旅客,有男有女,不時地抬頭警惕的注視著周圍,雖然他們很善於隱藏,但在劉偉和他身後五個保鏢眼裡,這實在是相形見絀,因為作為職業軍人,他們的洞察力要遠遠超與這些人。

這些人似乎並沒有嚇到劉偉他們,六人一行依舊自然的邁著步子,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軍人的高傲,他們整齊劃一,踏著軍人特有的步伐繼續向前,全然不顧面前將他們包圍的特警。

「嘩啦‧‧‧‧‧」

是槍栓拉動的聲音,將整個候機大廳的氣氛變得恐慌起來,所有人都驚恐的望著劉偉和他前面的特警,此時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特勤也紛紛拔槍像特警靠攏過來,形成一道道人形圍牆,緊張的看著眼前極度危險的六個人。

這時,那五名保鏢突然散開,以掎角之勢站在劉偉背後,所有特警都瞪大了眼珠子,雖然他們手中有槍,可眼前的這幾個人的氣勢,讓他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請跟我們走一趟,否則我們會強行逮捕。」

劉偉依舊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淡淡的說道:「我們犯法了嗎?憑什麼跟你走。」

「額‧‧‧‧‧‧」

這些特警一次次感到有些尷尬,因為以往執行任務,無論是誰,在面對槍口和這樣的陣勢下,都會舉手投降,乖乖跟著走,像這樣的反問卻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人家確實沒有犯法。

站在最前面的特警清楚的看到劉偉的身體開始處於半鬆弛狀態,他能感受到對方便裝下的肌肉在積蓄力量,如果真的開戰,說實話,他沒有完全的把握在對方打倒自己之前將他擊斃。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準備動手之際,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子手持一本紅色證件遠遠的喊道:

「住手,大家住手。」

那名穿黑西裝的男子邊跑邊喊著來到特警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對方看完後,將紙還了回去,那名特警一揮手,身後所有人都放下了槍,只聽特警喊道:

「立正,敬禮。」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抬起了右手,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雖然對他們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感到奇怪,但劉偉和他身後的五人還是禮貌性的回了一個軍禮。

「劉先生是吧?你好,請跟我來。」

黑西裝的男子帶著劉偉他們通過特殊通道進入了機場的停機坪,從對方走路的姿態和每一步跨出的距離,劉偉看得出來對方是個軍人,但他卻並沒有問對方的身份,如果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上頭派來的,他的職位甚至可能比爺爺還高。

那人將劉偉他們送上飛機便離開了,臨走時,他只說了一句話:

「無論成敗,祖國永遠不會忘記你們。」

是默許我們的行動嗎?劉偉自問道,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含義,他的手中死死的捏著一枚五星紅旗臂章,這代表著整個祖國,代表著他的信念,更代表著他和姜明浩之間的情義,而維繫這份情誼的紐帶,正是祖國的生死存亡。

飛機在空中穩穩的飛行著,沒想到上頭居然直接包了整架飛機,劉偉靜靜的閉著雙眼,不知在思考什麼,他沒想到,原本只是想通過南城炮兵學院鍍金,之後回去接任爺爺的族長位置,可上天偏偏讓他遇到了這幫兄弟,姜明浩、魏德兵、吳天,讓他這個蒙族的王子從此開始了不平凡的軍旅生涯。

而對這一切全然不知的瑞獅國主席羅曼面對龍國的不聞不問著實惱火,一巴掌拍在桌上,用德語罵道:

「女表‧子養的,既然你們不承認,就別怪我瑞獅國不講情面了。」

他隨即召集七大部長召開聯邦會議,強烈要求他們通過軍警管制提案,對近期所有外來亞裔民眾實行軍警管制排查,如有反抗一律格殺勿論。

雖然有幾個部長對龍國的實力有所顧忌,但礙於贊同者佔了多數,而且龍國已經默認放棄了這些人,所以這份軍警管制提案被立即通過並實施起來。

整個瑞獅國上下突然間戒備森嚴,尤其對於新進的亞裔民眾,排查和監督尤為嚴格,雖然受到所有亞裔民眾的排斥和反對,但礙於身在異國他鄉,也漸漸逆來順受,可這一提案卻讓獨自一人的劉偉十分疲憊,身攜武器的他,只能把自己弄得蓬頭垢面,混跡在流浪漢中,隱匿蹤跡,甚至還未來得及從失去同伴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在國內,無論是趙日天,還是他的族長爺爺,甚至連付中華,都密切關注著整個瑞獅國的動向,這個時候,龍國不可能對瑞獅國的這一提案做出譴責,否則便是自打嘴巴,承認在瑞獅國的亞裔人行動屬於龍國的軍事行動,那他們完全可以把龍國架到侵略的高度,這就正中羅曼的詭計了。

當然,關注這一切的還有吳天他們,眼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在異國他鄉受苦受難,吳天又怎會坐視不理,一場「種族歧視論」立即在互聯網的各大BBS平台上爆開,所有亞裔國家的民眾立即對瑞獅國的行為提出了譴責。

面對成千上萬網民的譴責,羅曼完全不聞不問,繼續實施軍警管制,當然,那三名越南女特工也在管制範圍內,作為女人,沒有誰會懷疑到她們這樣的三個比殺人機器還狠辣的女人會是那場槍擊案的凶手,只是她們的行動受到了制約,無法立即離開瑞獅回國覆命,這也劉偉創造了最後的機會。

渾渾噩噩的劉偉,一直在懊悔和痛苦中度日,他的眼神失去了光澤,死一般的沉寂,有一天,他見一個流浪漢抱著一個骨灰罈,無論吃飯睡覺,始終不離不棄,疑惑的劉偉便問道:

「老爺子,您抱著的骨灰是您的愛人嗎?」

「不是!」老爺子是個鷹國人,用流利的鷹語回道:「這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答應過他,要帶他回家,我就一定得做到。」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尖刀,一刀刀的刺在劉偉的心裡,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族長爺爺的話:

『『一定要把五個兄弟一起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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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有人搶劫

「是的,一定要把兄弟們帶回家。」

劉偉突然吼了起來,把周圍的流浪漢們嚇了一跳,此時他的眼神恢復了光澤和生機,就像黑夜中野狼的眼睛,閃著綠幽幽的凶光,他不但要把兄弟們帶回家,而且還要完成任務,堂堂正正的活著踏上祖國的領土。

沒有絲毫的聲色俱厲,更沒有炮火的威嚴,但卻有一股紅霧籠罩在他的雙眸上,這陡然升起的殺氣竟然讓周圍的乞丐流浪漢們感到心臟在顫抖。

「把你的筆記本電腦給我!」

劉偉帶著冷冽的殺氣,突然攔住一個鷹鼻紅發的路人,問這人要筆記本電腦,那路人看著他朦朧著血霧的眼睛,嚇得顫顫巍巍的把手中的筆記本遞了過去,只見劉偉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盒子,用一把黑色軍刀撬開,撤出一根線插在電腦上,一陣操作之後,連同電腦和那黑色盒子一起砸了個稀巴爛。

那個路人呆呆的看著劉偉做完這一切,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電腦碎片,也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心疼自己的電腦,竟然站在原地渾身顫抖起來。

「喂,愣什麼神?我砸了你的東西,還不報警?」劉偉收起手中的軍刀,用鷹語提醒道。

「啊?」這個路人還是第一次遇見,搶劫的主動讓自己報警,看著劉偉腰間的軍刀,他的心彷彿已經被這刀刺穿,眼前的這個搶劫犯身上散發的戾氣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如果可以,他寧願告訴對方,這電腦我送給你了,就不報警了吧!

「你他媽耳聾啊?讓你報警。」劉偉等得不耐煩了,直接罵道。

「哦哦!」

那路人被嚇得一哆嗦,顫抖著雙手從兜裡掏出一部手機,可十指完全不聽使喚,好不容易解鎖成功,正要報警,手一抖,沒拿穩,竟然直接把手機落地上了。

他緊緊的閉著雙眼,等待著手機和地面碰撞的碎裂聲,他甚至無法想像,在手機摔碎以後,眼前的這個搶劫犯會對自己做出怎樣的瘋狂行為。

一分鐘,兩分鐘‧‧‧‧‧‧他始終沒聽到手機的碎裂聲,好奇之下,這個路人終於睜開了眼睛,卻看見眼前的這個搶劫犯竟然拿著手機自己報警了。

「喂,警察嗎?這兒有人搶劫。」

說完之後,劉偉竟然直接把這部手機塞進了自己兜裡,完全把它當做了自己的財產,但在這路人眼裡,此時的劉偉完全符合了他心目中搶劫犯的形象,如果說剛剛的砸電腦,他可以當這人是瘋子,可現在,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搶劫犯。

「你是鷹國籍的吧?」

就在這路人一臉怒意的看著眼前的搶劫犯時,劉偉突然問道,「這手機我借用一下。」

『我靠』!這個鷹國籍路人心中罵娘道,『這他媽是借用嗎?你經過我同意了嗎?這分明就是強搶嘛。』他很想義憤填膺的罵出來,可每當眼睛瞥過他腰間帶著寒氣的軍刀,他的眼皮就不住的狂跳,最終還是選擇忍了下來不說話。

終於,伴隨著警笛的呼嘯,幾輛警車嗖的一聲在劉偉和這個鷹國籍路人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劉偉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慨道:「瑞獅國的這些公務員辦事效率這麼慢,真想不通世界各地的富人怎麼放心把大筆資產放在他們的銀行?」

「瑞獅警察,雙手抱頭,蹲下。」

幾個身穿警服的警察舉槍對準了劉偉和一旁的鷹國籍路人喊道,而那個路人此時彷彿找到了靠山,像一個在外受了委屈,終於找到媽媽的孩子,帶著哭腔,一手抱著自己的腦袋蹲著,一手指著劉偉拚命喊道:

「救命,警察先生快救我,他就那個強盜,他身上有刀。」

而此時站在他旁邊的劉偉,卻是一臉鄙視的看著這個男子,說實話,他真的想不通,這樣一個民眾如此怕事怕死的國家,怎麼會成為舉世矚目的發達國家?他依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站在警察的對面,緩慢的挪著自己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著不遠處的幾個警察走去,他每踏出一步,彷彿整個空間都隨之顫抖一下。

「站住,不然我開搶啦!」一個警員終於忍不住用鷹語朝著劉偉喊道,但似乎對方並不理睬他,依舊一步一步的朝著這邊走來,他竟然從這個強盜身上聞到一股血腥的氣息。

而那個依舊蹲在地上的鷹國籍路人,看著這個搶劫犯完全不畏警察手中的槍,他甚至有些後悔剛剛的呼救,如果對方不是朝警察走去,而是朝自己走來,那估計自己就沒命了,所以他再次靜靜的閉上雙眼,祈求對方繼續朝警察走去,千萬不要過來。

「站住,不然我真的開槍啦!」

那個警員見劉偉依舊不緊不慢的朝著自己走來,竟然直接掰下了手槍的撞錘,如果劉偉在往前一步,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打穿對方的腦袋。

「額‧‧‧‧‧‧‧」

看到對方的動作,劉偉楞了一下,終於停住了腳步,他沒想到,這些警察還是有點血腥,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在場的所有警員都瞪大了眼珠子。

只見劉偉的身體慢慢的放鬆,達到半鬆弛的最佳狀態,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那種邪惡的感覺一閃便逝,緊接著,他們看到這個亞裔年輕人的臉上浮現出一共鋼鐵般的冷漠和堅毅,就在那名剛剛掰下撞錘的警員一眨眼間,劉偉和他的距離瞬間縮短了一半。

他們沒有看沒錯,劉偉在衝刺,以他最快的速度在衝刺,隨著他奔跑的身體帶起的勁風,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刺向這些警員。

「砰‧‧‧‧‧‧‧」

那個警員終於開槍了,在開槍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脈都在膨脹,因為他親眼看見一道黑影朝著他的腦袋飛來,他甚至都沒看見這黑影到底是什麼,怎麼飛過來的。

「鐺‧‧‧‧‧‧‧」

只聽到一聲尖脆的金屬碰撞聲,緊接著火花一閃,這個警員只感覺手腕一疼,等他定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兩手空空,原本緊緊握在手裡的槍竟然死死的抵著自己的腦袋。

『怎麼可能?』這名瑞獅國的警員不停的在心底問著自己,他可是擁有十年警齡的警長,瑞獅國警界的精英,全國的空手道冠軍,在這個亞裔年輕人面前,他感覺自己完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是人,完全就是一台開足馬力的機器。

看著落在不遠處的一把軍刀,這就是剛剛的那道黑影,就是它擋去了剛剛從警長手槍裡射出的子彈,在這樣猛烈的撞擊下,那把軍刀也只是磕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這時,周圍的警員似乎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立即調轉槍口對著劫持著警長的劉偉。

「把槍放下,你已經被包圍了,快把槍放下。」

但劉偉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的口號,淡淡的對被挾持的警長說道:「如果我想動手,你們這兒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帶我去見你們領導。」

這個警長聽完他的話,便感覺抵在腦袋上的槍口慢慢的移開了,可當他轉過眼的瞬間,他的下巴差點沒掉在了地上,因為就在他轉動腦袋的一剎那,他看見劉偉的雙手以肉眼看見的速度一陣搓揉,那把原本屬於警長的配槍就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地上。

其他的警員見劉偉手中沒了武器,立即端著槍上前,其中兩個警員收了槍,拿出手銬就要上來反手按住劉偉給他上手銬,可他們連對方的身體都還沒碰到,只見眼前的這個亞裔年輕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抬起右腳,兩道虛影過後,那兩個準備抓他的警員便倒飛出三米左右,一個捂著肚子,一個捂著胸口,竟然直接痛得昏厥過去。

面對這些警員的一次次試探,劉偉彷彿失去了耐心,朝著這些人狠狠的吼道: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要見你們領導。」

在一旁的警長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幹淨利落的動作和不可思議的爆發力,他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可怕。

在瑞獅國的大半輩子,他從未見過一個人有如此能力,哪怕是瑞獅國最優秀的軍人,在這個年輕人手下,都不一定有活命的機會。

「住手。」

這個警長很識時務的喊了出來,他知道,如果這個年輕人真想殺光他們,即使在場的所有人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這個年輕人是在處處留手,也許真的有什麼隱情,於是放下敵對態度問道:

「年輕人,要見我們局長,那你也得先跟我們回局裡才行啊!」

可能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劉偉這時才反應過來,好像要見他們的領導,確實得先跟他們回去才行,但又不想被這些警員當犯人一樣的銬著,於是淡淡的說道:

「可以,但我不喜歡戴手銬。」說完後逕自朝著他們的警車走去,拉開其中一輛車的車門,一屁股做進了副駕駛,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看著劉偉特立獨行的樣子,那個被奪槍的警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在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配擁有這樣的蠻橫,撿起地上配槍的零件,安排同事將受傷的兩名警員送往醫院,又打發完自始至終都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鷹國籍男子,他親自開車將劉偉帶進了瑞獅國警局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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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虎牙軍刀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一進入警局的瞬間,警局的幾百號人彷彿心有靈犀,一同舉起了手中的槍,這是警長在送劉偉來警局的路上,其他警員趁機給警局報的信,看著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劉偉的臉上依舊是一副堅毅和淡定。

但劉偉似乎並不想反抗,緩緩拔出腰間那把崩了一個缺口的軍刀,輕輕的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其他警員才戰戰兢兢的放下手中的槍。

不過他們卻並未注意到,如果雙方真的交戰,不說將這裡所有人全部殲滅,至少劉偉有把握全身而退,因為在踏進警局時,無論走向哪個方位,他都一直背對著警局的大門,只需要將身邊的警長拉至身前,擋下射來的子彈,後撤至門口的警車,便能逃之夭夭,而且他只需要稍一伸手,便能夠到放在桌上的那把軍刀。

這時,又有兩個警員拿起手銬上前,想要將劉偉拷上,看著一幫無知而又弱小的瑞獅警員,劉偉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的自語道:「我說過,我不喜歡戴手銬。」

雖然聲音小得幾乎無法讓人察覺,可一旁的警長卻聽得真真切切,他的腦海中立即浮現那兩個剛剛被劉偉一腳踹進醫院的警員,眼皮一陣狂跳,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滑了下來。

他趕緊上前擋在這兩個警員的前面,恭敬的朝劉偉說道:

「這位先生,咱們去我的辦公室坐會兒吧,我這就去請我們的局長。」

「可以。」劉偉贊同的點了點頭道:「警官先生,請問您怎麼稱呼。」

「羅尼夫。」警長的語氣顯然有些顫抖,但還是鼓著勇氣告訴了對方。

「好,羅尼夫警官,請前面帶路。」

警局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警長畢恭畢敬的帶著所謂的犯人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不是說這傢伙是罪犯嗎?怎麼警長對他這麼尊敬,難道羅尼夫警長受賄了?他們根本無法想像,一個剛正不阿的警長會突然變得這麼畏首畏尾,甚至恐懼!

不一會兒,羅尼夫警長便一個人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剛剛那兩個準備給劉偉上手銬的警員立即上前問道:

「警長,為什麼不讓我們抓他,還對他這麼客氣?他可是罪犯呀!」

「哼!」羅尼夫警長冷哼一聲道:「我在救你們兩的命。」

便不再理會這兩個一臉自大的傢伙,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逕自走向了局長的辦公室,但出於警惕和安全,所有人還是一臉戒備的盯著警長的辦公室,甚至想好了,如果這個罪犯出來,該怎麼一舉將他抓獲甚至就地槍斃。

可不一會兒,他們看見局長面色驚慌,親自從辦公室小跑著出來,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地上,這該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讓局長也這麼膽顫心驚。

在局長和羅尼夫警長進辦公室後,這幫警員探員還未從驚訝中緩過神來,警局門外立即傳來幾聲剎車聲,竟然是幾輛軍車,從上面跳下來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軍人,手持武器直接將羅尼夫的辦公室給圍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扛著少校肩章的軍官大踏步走進了警局,軍靴踩在地板上的嘀嗒聲,讓整個警局如墳場一般的死寂,他們這幫警員哪裡見過這等場面?

「這裡被接管了,不相干的人全部出去。」這個少校用一口流利的德語朝著所有人喊道,他嘴角的棕黃色八字鬍隨著嘴唇的蠕動上下搖擺,反倒消去了一絲軍人的威嚴。

所有人都疑惑的服從命令往外走去,這時,不知是哪個部門的警員拿起了劉偉剛剛放在桌上的軍刀,上下襬弄著,這把軍刀全長二十公分,刀背前段成鋸齒形,刀身如虎牙,通體漆黑,散發著寒光,他能看得出來,這刀裡摻了鉻金屬,讓這把刀堅硬而不失韌性,而且還是純手工打造,唯一的缺憾就是這刀刃上崩了一個小口。

但優點大於缺憾,這名警員四下打量了一番,見沒人注意,便準備將他收入囊中,可這一幕卻被那德意國籍的少校看在眼裡,這樣一把普通的軍刀,在軍營裡隨處可見,所以他並沒阻止的打算,可當餘光掃過塑膠刀把,他的瞳孔急劇收縮,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敬畏和恐懼。

刀把上刻著一頭栩栩如生的老虎,張揚著前爪,彷彿猛虎下山,老虎的每一處關節都透露出擒盡天下豺狼的嗜血氣勢,這名少校喃喃的自語道:「虎牙軍刀?」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刀的名字,如果有選擇的機會,他寧願自己的下半生永遠見不到這把軍刀。

那是在越國的一場戰爭,原本毫無干係的瑞獅國不知因何原因,竟然參與並幫助他們進行一場自衛反擊戰,可就是那場戰爭,讓他永生都不會忘記這把軍刀的名字。

原本是一場必勝的戰爭,卻被越國的對手——龍國軍人,用他們手中的虎牙軍刀,硬生生的把勝利的美夢劃破砍滅。

針對龍國軍人當時的兵種劣勢,尤其是他們腳底毫無防禦力的膠鞋,當時的越國和支持國制定了一系列的反擊策略,並配合越國的地形進行有效的阻擊狙殺。

他們將一大堆竹籤削尖了,滿滿噹噹的插在地上,再在上面鋪上一層厚厚的葉子,當龍國軍人穿著膠底解放鞋踩上去時,這些竹籤會刺破他們的鞋底,穿透他們的腳掌,如此一來,這些龍國軍人便會喪失戰鬥力,甚至需要其他未受傷的軍人留下照顧,因為沒有哪個國家的軍隊會隨便拋棄受傷的戰友,尤其是龍國的軍隊,如此一來,他們的戰鬥力和進攻速度就會大大減緩,而越過和聯盟支持國要做的就是用機槍收割人命。

可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卻讓他們付出了血的代價,當這些竹籤穿透龍國軍人的腳掌時,他們並沒有如料想一般停下進攻的步伐,彷彿那一雙雙鮮血淋漓的腳掌不是他們的,根本不管腳底密密麻麻的傷口和流淌滿地的鮮血,依舊拼了命的衝鋒殺敵。

無奈之下,越過和聯盟國的軍人只得利用有利的天然洞穴進行偷襲和掃射,可龍國的這些軍人根本就不怕子彈,或者說根本就不怕死,他們用自己的胸膛去擋子彈,堵槍口,為身後的戰友創造機會,甚至拿出他們手中的虎牙軍刀和敵人近身肉搏,他們手中的虎牙軍刀,完全就是死神的鐮刀,每一刀揮出,必定有一個敵人死於刀下,因為他們的每一刀,都是對準了敵人的要害,一擊斃命。

有的龍國軍人,直接用自己的身體堵住架著機槍的洞口,有的甚至抱著拉了弦的炸藥直接衝進洞穴,和敵人同歸於盡,在這樣原本佔盡天時地利的越過自衛反擊戰的戰場上,這些龍國軍人硬生生用自己的血肉和生命將原本必敗的場面扭轉,直接攻陷了大半個越國,甚至打進了越過的首都附近。

但不知什麼原因,龍國高層突然下達撤退命令,龍國所有軍隊竟然在一夜之間,無聲無息的退出了越國,直到戰爭結束,他們才知道,攻戰在最前沿陣地的龍國軍隊番號,就是龍國著名的猛虎突擊隊,而他們的標誌就是手中的虎牙格鬥軍刀,這把刀也成了越過和其他聯盟國永遠的噩夢。

從此,在他們這些外籍軍中便流傳著一句話:「記住,遇到龍國的軍人,躲得遠遠的,因為他們就是一幫不要命的瘋子、神經病。」

少校摸著胸口那一道深深的傷疤,這條近二十公分的刀疤就是在那場戰鬥中,被龍國的一名突擊隊員一刀刺中後,又硬生生往下割了十幾公分,直到現在,他彷彿還能感覺得到這條傷疤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如果那一刀不是低了一公分,擦著自己的心臟而過,他早已經躺在了瑞獅國的烈士公墓裡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對刀槍有著獨特的嗜好,那名警員也不例外,就在他走出大門,正慶幸收了一把好刀,準備慶祝一下時,眼前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擋住了他的去路,原本正要發怒的警員看見對方肩膀上的肩章,立即變了一副奉承的笑臉問候道:

「少校先生,請問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少校看到他這幅肥頭大耳,如哈巴狗一般阿諛奉承的臉,竟然聯想到那令人作嘔的屁股,他忍住不去看對方的臉,以免自己嘔吐起來。

「把你身上的那把軍刀給我。」

少校的聲音很冷,凍得這個警員瑟瑟發抖,但這麼好的寶貝,他怎麼捨得拱手想讓?努力挺了挺自己的腰桿,故作鎮定的回道:

「對不起,中校先生,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不便相贈。」

要知道,在這個私有制的國家,沒有誰有權利無端佔有別人的財物,否則就是侵佔他人財產,是要坐牢的,這個警員就是認定了這一條,不願把軍刀給少校,如果將這把刀賣到黑市,或許還能換幾千美金,他又怎麼可能拱手相讓幾千美金呢?

可少校似乎並不吃這一套,直接淡淡的朝身旁的幾個衛兵喊道:

「來人,把這個凶手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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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軍刀的主人

什麼?凶手?那個肥頭大耳的警員瞬間懵了,這是赤裸裸的陷害,他忍不住扯著嗓子喊道:「你這是污衊,你這是侵佔我的財產,我要告你。」

「污衊?」這個瑞獅國少校的聲音有些尖銳,像是一把利劍,刺的這個警員耳膜生疼,只聽他繼續說道:「這把刀上乾涸的血跡還未清理乾淨,你懷揣著這樣的凶器,說是你的私人財產,請問你不是凶手是什麼?」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那胖乎乎的警員立即辯解道,也不知是天氣熱還是被這中校嚇的,如今已是汗如雨下。

「少校先生,我不是凶手,這把刀也不是我的」,胖警員一邊辯解著一邊把虎牙軍刀掏出來遞給他道:「這把刀是局裡那個華裔男子的,我只是想把他順出去賣了換點錢而已,如果少校先生您想要,儘管拿去。」

這就是所謂的資本主義和私有制,他只是針對和維護掌權者的利益,所以胖警員無奈的將手中的軍刀拱手奉上。

少校接過他手中的虎牙軍刀,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離開,當這把刀入手時,瑞獅國少校竟然感到後頸一陣發涼,從這把刀的製造工藝和年份看,已經有些年頭了,當他的眼睛掃過刀鋒時,他從這把刀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很明顯,是因為這把軍刀收割了太多的亡魂,才讓它從骨子裡散發出死神般的殺氣。

雖然他不知道,在警局裡的年輕人到底是誰,但可以肯定,這個年輕人是龍國軍人,而且和當年的猛虎突擊隊有著一定的關係,否則他不可能擁有這把軍刀,他甚至可以肯定,這個年輕人也絕不簡單,不然他根本不配擁有和使用這把讓這近幾十年來,所有的外籍軍人聞風喪膽的虎牙格鬥軍刀。

這個瑞獅國少校的手死死的捏著這把軍刀,彷彿像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捏碎,可這把刀在他的手中依舊那麼平靜,那麼剛毅,他終於板著臉走進了警長的辦公室,可當和劉偉對視的瞬間,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兩人的眼神接觸的瞬間,他還是心頭一寒,看著對方血一般的眼神,渾身散發出的凜冽殺氣,讓這個在瑞獅國當了大半輩子兵的少校也是心頭一驚。

可隨即,這個瑞獅國少校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因為這年輕人身上散發出的不是殺氣,雖然那佈滿血霧的眼神和殺氣很像,可如果非要確切的形容,應該是憤怒的暴戾氣息,這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人才散發出的氣息。

但少校看得出來,對方很冷靜,靜得讓人感到恐懼,周圍的事物甚至也跟著他的身心靜止,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已經完全失去生機。

只見劉偉端坐在警長的辦公椅上,微微閉著雙眼,可當少校打量他的全身時,卻發現,這個年輕人並不是端坐著,他是在時刻訓練著自己。

雖然他是一副端坐的模樣,可他的雙腳是離地的,而且雙手死死的撐著下方的座椅,他實際上是在鍛鍊自己的手臂力量,這樣一個時刻不忘鍛造錘煉自己、同時又繼承著虎牙格鬥軍刀的人,少校很難想像得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魔鬼?

微微蠕動了一下嘴唇,少校的八字鬍也跟著上下晃了晃說道:

「這把刀是你的吧?」

劉偉的耳朵微微顫動,伴隨著這個瑞獅國少校的聲音,劉偉的耳膜竟然感受到了一陣空氣撕裂和摩擦的聲音,他的眼睛驟然睜開,彷彿黑夜中的兩點明星,閃耀著光芒,就在空氣聲幾乎接近身體時,劉偉的右手動了,他右手的兩根手指穩穩的夾住了飛來的黑影,但身體卻並未因這個動作產生太大的移動幅度,他的左手依舊死死的撐著凳子,保持著身體懸空狀態。

緊接著,劉偉的右手一個漂亮的腕花,將手中的軍刀收入腰間,慢慢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朝著少校的方向走去,他每踏出一步,都是一股凜冽的氣勢,壓得在場所有人喘不過氣來,羅尼夫警長和他的局長此時早已經被劉偉身上散發的氣勢壓得滿頭大汗,如果可以,他們寧願立即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連那八字鬍的少校也是陣陣心驚,若不是自己當了幾年兵,還上過戰場,歷經生死,否則他或許早已經劉偉身上散發的威壓震懾德癱倒在地了。

這個瑞獅國少校的手竟然不自覺的摸向了腰間的配槍,如果劉偉再向他靠近一步,他肯定會條件反射拔槍將對方擊斃。

也許是軍人間的敏感,劉偉在距離這個瑞獅國少校兩米的位置突然停下了腳步,掃了一眼對方的肩章,他用一口流利的鷹語淡淡的說道:

「少校你好,我叫劉偉,是龍國公民。」

他並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雖然祖國默許了他這次行動,但在登上飛機,走出國門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放棄了一切身份和榮譽,以自己的個人名義來到這裡孤軍奮戰。

看著原本渾身散發著暴力氣息的年輕人突然開口,這個瑞獅國少校竟然愣住了,輕輕咳嗽一聲,也用鷹語回道:

「你好,我是瑞獅國現役軍人,主管這次恐怖襲擊事件,請你拿出你要給我們看的證據。」

這個瑞獅國少校直奔主題,因為剛剛少校將刀扔向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這個年輕人,從他接刀的手法和那漂亮的腕花,已經證明了他的猜測,作為一個資深玩刀的行家,他能看得出來刀和主人之間的感情,這把虎牙軍刀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

劉偉也不含糊,右手伸進兜裡,將他剛剛搶來的手機扔給對面的少校道:

「這是當天的監控視頻,真正的主謀是這三個亞裔女子。如果沒猜錯,他們應該是特工,至於是哪個國家派來的,就需要你們去查了。」

瑞獅國少校接過手機,找出手機裡的視頻,饒有興趣的看著前半部分搔首弄姿的女人,玩味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這他媽完全就是男人的福利啊,可當看到後半部分時,他的眼睛瞬間黯淡了,這三個女人剛剛還是搔首弄姿的性感美人,可轉眼間便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作為軍人,他看得出來,這三個女人的出槍速度、走位掩護,根本就是訓練有素的特工,他的八字鬍再次顫抖起來。

還未等他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劉偉繼續說道:

「你、我,甚至是整個瑞獅國,都不一定能找出幾個人來完全打敗他們,所以我們必須聯手‧‧‧‧‧‧‧‧」

「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還未等他說完,少校便打斷道:「或許她們和你是一夥的呢?」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劉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五個兄弟死在這三個蛇蠍女人手裡,如今大仇未報,你卻說我和敵人是一夥的,任誰都無法承受這個刺激。

在這樣的懷疑下,劉偉動了,對他而言,能動手的事永遠比動嘴來解決要快得多。

劉偉一拳轟出,簡單粗暴,彷彿將全身的怒氣都聚集在這一拳之中,拳面破開空氣的阻力,朝著這瑞獅國少校的腦袋就衝了過去,雖然中間有兩米的間隔,但在這樣的距離下,如果少校的腦袋被打中,不死也得是植物人。

可作為堂堂的瑞獅國少校,一個經歷戰場生死磨礪的軍人,怎麼可能坐以待斃?任何軍人的天職都是進攻,這個少校也不例外,迎著劉偉的拳頭也是一拳對上。

「砰‧‧‧‧‧‧」

兩拳相撞,彷彿是兩個鐵錘敲擊在一起,將這兩隻拳頭周圍的空氣撕裂,周圍的氣壓也隨之逼迫得驟減,一旁的羅尼夫警長和局長都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面,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離這兩個機器遠點,以免誤傷自己。

瑞獅國少校和劉偉的兩隻手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但劉偉還是感覺對方比自己強了些,倒退三步後才穩住身形的劉偉毫不猶豫的拔起了腰間的虎牙軍刀,而那名少校僅僅後退了一步便穩住了身形,也拔出了他的佩刀。

雙刀相向,劉偉一個猛刺,虎牙軍刀的刀尖對準少校的胸膛就刺了過去,而站在對面的少校也毫不猶豫的朝著劉偉的胸膛刺出了手中的軍刀。

他算準了自己個頭身高和臂長的優勢,對方想要刺中自己的前提是完全放棄自己胸膛,讓自己手中的軍刀刺穿胸膛,他才有可能傷到人,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刺,這個年輕人一定會放棄現在的進攻轉為防守,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龍國的老一輩軍人,沒有誰不怕死。

可看著劉偉一刀刺來的氣勢,絲毫沒有轉為防守的痕跡,難道他真想和自己同歸於盡?無數的疑問和恐懼佔據了少校的思想,雙方的刀尖離對方的胸膛越來越近,雙刀如電光火花般交錯而過,少校終於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完全放棄了防守的最佳時機,他就是要和敵人同歸於盡。

「鐺‧‧‧‧‧‧」

雙刀相交,擦出零星的火花,少校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心理壓迫,轉攻為守,挑開了劉偉的軍刀,或者說,他還沒準備好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同歸於盡。

就在劉偉的攻刺被挑開的瞬間,他立即轉刺為砍,朝著瑞獅國少校的脖子劈去,少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趕緊喊道:

「夠了,我相信你。」

因為這個瑞獅國少校根本不敢保證,在自己解除這個年輕人的第二次進攻後,他又會再以什麼不要命的方式繼續進攻,雖然自己略強於他,但他真不知道,自己得以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換取眼前這個不要命的年輕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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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威脅你們國家

聽到對方的叫喊,劉偉眼中的血霧才開始慢慢散去,實際上,在對方懷疑,甚至把自己當做那三個女人的同夥時,他已經把眼前的少校當做了敵人,一個不惜以自己生命為代價,也必須消滅的敵人。

雖然只是短暫的刀光劍影,可一旁的羅尼夫警長早已經背貼牆壁,遠遠的躲著,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而他的局長,竟然是聽到少校的聲音,才試探的從桌底爬出來,看著這個瑞獅國一局之長如此窩囊,如果可以,少校真想直接槍斃了這個丟人現眼的傢伙。

「我承認,在這個年紀,你已經很強了,而且很勇敢,你配擁有這把虎牙軍刀。」

少校竟然用生硬的龍國語言朝著劉偉說道,雖然吐字發音完全一塌糊塗,但劉偉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卻沒有說話,因為這一場打鬥結束,明知是以死相搏,而且只是有可能將對方打傷,但劉偉還是毫不猶豫的動手了。

雖說為了龍國軍人的尊嚴,但他還是無奈的微微搖了搖頭,如果換做浩哥,以他死也不能吃虧的性格,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不會動手的,但卻還能豎起龍國軍人的尊嚴,看來自己和他差得太遠了。

見對方搖頭,少校愣住了,右手死死的握著手中的軍刀,提防著對方再次進攻,直到劉偉緩緩的收起虎牙軍刀,他才松了口氣,將自己手中的軍刀收了起來。

「你怎麼認識這把刀?」

劉偉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把刀是臨行前爺爺給他的,他承載著那位蒙族族長的光輝歷史,自小時候起,爺爺便是他心中的偶像,不敗的神話,所以從小他便開始喜歡軍刀,甚至模仿虎牙軍刀的樣子,訂做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可總是缺乏了爺爺那把真正的虎牙軍刀所應有的霸道和寒氣,直到這次來瑞獅國,這把被窺探已久的軍刀才真正屬於他。

「嗯,因為我曾經差點死在這樣的虎牙軍刀之下!」少校顯然有些難以啟齒,他彷彿還能感覺到當年這把刀刺進胸膛的寒冷和痛苦。

聽到少校的話,劉偉也是心中一驚,「你就是我爺爺刀下唯一的一個倖存者?」

冷,整個辦公室裡出奇的冰冷,在場的三個瑞獅國的人幾乎全身都冒起了冷汗,尤其是眼前的這名少校,他嘴角的八字鬍在不停的顫抖,整個面孔彷彿被怒火燒得快要扭曲,面對曾經仇人的孫子,真不知該快意恩仇還是摒棄前嫌。如果姜明浩在這兒,一定一巴掌拍在劉偉的後腦勺上,罵他情商低了。

但少校轉而一想,又覺得自己是多麼幸運,死神鐮刀之下,被收割了無數的亡魂,他卻僥倖躲過了一劫,也不知是運氣還是上天刻意讓他尋找機會報仇,但當下國事為重,所以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壓抑著自己的嗓音轉回正題道:

「也就是說,這次的襲擊事件有可能是你們龍國的家務事,跟我們瑞獅國毫無干係,我們只需要將你們驅逐出境就可以。」

「額‧‧‧‧‧‧」劉偉再次愣住,因為這個少校的臉翻得比書還快,前一刻還是英雄惺惺相惜的模樣,現在立馬就翻臉不認人,難道他是記仇爺爺的那一刀?不過劉偉也並不打算和他套近乎,直接反駁道:

「第一,這是發生在你瑞獅國的恐怖襲擊事件,我和我的那五個同胞都有合法簽證,當然,雖然是旅遊簽證,但無論我們在瑞獅國發生什麼樣的意外,你們瑞獅國都應該負全部責任,第二,那三名女子的身份,你們瑞獅國無法確認,不管他是哪個國家的特工或者殺手,在這個時候,你們都有義務將被綁架的龍國女教師尋回並安全護送回送龍國。」

劉偉突然的一連串妙語連珠,直接轟得現場的其他是兩個瑞獅人啞口無言,說真的,在這樣的理由下,他們根本無力反駁,如果說劉偉的情商絕對低下,但這一刻,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年輕人的智商絕對沒有問題,否則也不會繼承這把虎牙軍刀,看著劉偉嘴角露出的邪惡笑容,在場所有人的寒毛立即豎了起來,只聽劉偉繼續說道:

「至於第三嘛,我已經將這份視頻監控資料託人上傳到各大國際平台,如果在三天之內,你們還無法將那名龍國女教師安全救出並護送回龍國話‧‧‧‧‧‧」

「嘿嘿」,劉偉邪惡的笑聲,更讓在場的三個人毛骨悚然,只聽他繼續說道:

「那麼這份資料便會自動上傳,到時候你們瑞獅國的聲譽和地位,尤其是安全防護方面的名聲,將會一落千丈,從此以後,估計你們號稱全球最安全的瑞獅銀行都沒什麼生意了吧?」

「你威脅我?」

少校瞪著被氣得凸出來,如牛眼般的藍色眼珠子怒吼道,可劉偉卻輕描淡寫的回道:

「不,我不是威脅你,是威脅你們整個瑞獅國。」

其實這些手段,原本憨厚忠實的劉偉根本不會,可和吳天姜明浩這兩個陰謀高手在一起久了,多多少少也學了一點,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還有比拳頭更好使的東西,它的名字叫『計謀』。

「哼‧‧‧‧‧‧」

少校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因為現在的局面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校級軍官所能處理的,但劉偉似乎並不擔心,因為沒有任何一個決策者敢拿自己國家的發展開玩笑,尤其是像瑞獅國這樣一個旅遊發展和金融投資大國,更是一向以安全著稱,一旦這個國家的安保受到威脅,也就意味著這個國家的沒落。

很快,中校再次回到了辦公室,對著一旁愣神發呆,還未從剛剛的驚恐中回過神的局長命令道:

「立即解除對亞裔人群的軍警管制。」同時從口袋中掏出姜明浩搶來的手機遞過去道:「把視頻中的女子面部畫像整理出來,在全國發起通緝,並命令特勤處徹查這三個人的真實身份。」

「是!」羅尼夫見自己的局長還在愣神,替他回答道,立即拉住他的局長飛跑了出去。在那名局長走後,少校餘光撇過剛剛局長躲藏的桌底,竟然有一攤黃色的液體,失望的搖了搖頭,用德意語喃喃的自語道:真是丟盡了我們瑞獅國的臉。

雖然劉偉沒聽懂少校用德意語說的是什麼,但他聽清了剛剛用鷹語對警長他們下的命令,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眼神中原本無法壓抑的憤怒和暴戾之氣也漸漸散去了一些,語氣也平和了一些。

「少校先生」,劉偉用鷹語和他說道,聽到劉偉這般緩和的語氣,看著他那英俊而不失傲氣的臉龐,竟然讓少校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只聽他繼續說道:

「你既然認出了我的虎牙軍刀,我想你也應該猜到了我的身份,看在軍人這份天職的面上,能不能讓我見見那死去的五位兄弟?」

劉偉的聲音中帶著哀傷和懇求,竟然讓少校心中感到一絲悸動,同為軍人,少校從一個列兵慢慢到現在這個職位,他見過太多太多的死亡,尤其是自己的兄弟在戰場上當著自己的面一個個倒下,心中的那份哀傷和悲憤,也只有同為軍人的人才能理解,他能感受到劉偉的這份痛苦,因為軍人這份職業,沒有國界和地域之分,有的只是信仰和服務的國家、組織不同罷了。

「可以」。少校輕輕的點了點頭道。

「嗯,謝謝,少校先生,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馬奧!」少校的聲音很低,彷彿他和劉偉一樣,都沉浸在失去戰友兄弟的那份痛苦之中,因為這份哀傷和悲痛,是同屬於軍人這個職業。

「嗯,我會記住您的,馬奧先生。」劉偉的聲音很誠懇,帶著萬分的感激和尊重,這是對同屬於軍人這個職業的尊重,作為職業軍人,當穿上這身軍裝,就意味著這一生都無法擺脫只屬於軍人的喜怒哀樂和悲歡離合,所以劉偉尊重他,因為他從馬奧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在失去戰友兄弟之後才有的傷痛和悲憤。

在馬奧少校的帶領下,劉偉來到了警局的停屍房,看著躺在冰室裡的五個兄弟的屍體,他們身上那些致命的彈孔,就像是一把把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劉偉,從這些無形的槍口中射出來的不是一顆顆子彈,而是一束束激光,燒的劉偉的心熾痛無比,彷彿整個胸膛都被這五個黑洞洞的彈孔燒成了碳爐,他的心已經被完全燒融,痛得沒有了感覺。

兩行熾熱的眼淚終於從這個堅毅,勇敢,血性而倔強的大男孩的眼眶中奪路而出,順著劉偉的臉頰滾了下來,將他的身體燒得滾燙,只聽他喃喃的自語道:

「兄弟們,放心,我一定為你們報仇。」

他的一字一句都散發著狂暴的殺氣,馬奧少校終於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在戰友情義和兄弟大仇面前,他們之間的那些恩怨根本就不值一提,因為兄弟之仇才是軍人的共同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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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打擺子

「劉偉」,馬奧少校用生澀的龍國語言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如果可以,我幫你申請把他們的遺體火化。」

此時早已被淚水模糊雙眼的劉偉並沒有說話,強忍著顫抖的身軀,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暗暗發誓,一定會帶著這五個兄弟踏上回家的路。

而此時的戈壁沙漠,太陽終於躲入了地平線,夕陽的餘熱也隨著戈壁狂風的吹拂慢慢散去,瀟灑、中校和姜明浩三人的體表能明顯感覺到溫度的驟降,瀟灑和姜明浩都忍不住在狂風的肆虐下瑟瑟發抖,完全像是被掛在竹竿的臘肉。

瀟灑在邊城軍區接受過一段時間的沙漠生存訓練,所以還有些耐得住,但那也是在有絕對的後勤保障基礎下,現在的情形可要比當時恐怖得多,一旁的姜明浩已經完全忍受不住這沙漠的寒冷,凍得他上下牙齒直打架,更可怕的是,一旦這股狂風演變為沙塵暴,那他們必死無疑,更別談什麼生存和報效祖國了。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躲在沙丘下,背對著風吹來的方向,可中校似乎並不畏懼寒冷,彷彿他的身體比這沙漠的溫度還冷,竟然頂著風站在沙丘上眺望著遠方,此時瀟灑顫抖著聲音說道:

「姜同志,我還以為你是與生俱來加個外掛的呢,沒‧‧‧‧‧沒想到‧‧‧‧‧‧你也怕冷啊!」

「廢‧‧‧‧‧‧廢話,大爺‧‧‧‧‧他媽也是人。」姜明浩第一次認慫,而且認得這麼理直氣壯,這麼臭不要臉。

「浩哥,你‧‧‧‧‧‧‧‧你看。」瀟灑縮著手臂伸出一根指頭,儘量保證身體不產生太大動作,以免體溫散去,指了指沙丘上面的中校顫抖著說道:「上‧‧‧‧‧‧上面那個才不是人,這麼冷的天,他‧‧‧‧‧‧‧他還站著納涼呢!」

「我還從沒進過沙漠‧‧‧‧‧‧‧沒‧‧‧‧‧‧‧沒想到這沙漠這麼可怕!」

在這樣可怕的環境下,無論你的身心多麼強大,意志多麼堅強,都會被摧殘得如同玻璃般脆弱不堪,哪怕像姜明浩這樣從小被刻意訓練過的人,都會在這時候慢慢放下自己的盾甲,因為在惡劣的環境下,他們要戰勝的不僅僅是敵人,而是主宰一切的自然和無法操控命運的自己,在這樣的敵人面前,沒有大義,更沒有信仰,有的只是生存,所以想要活著,要麼戰勝它們,要麼順從和適應他們,而中校就選擇了後者。

「臭小子,沙漠比你們想像得要可怕的多。」中校突然從沙丘上跳了下來插話道,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完全就沒感覺到冷,彷彿那具身體根本就不是他的,姜明浩和瀟灑看他迎風站立,輕鬆自如的樣子,都暗暗在心底罵道:變態。

「看這風的起勢,應該還有倆小時就停了,應該不會引起沙塵暴,但是黑夜,卻給了毒蛇猛獸最好的掩護,他們會趁這個時候出來覓食,所以我要告訴你們的只有兩點,第一就是不要忘記呼吸,第二就是,即使有人放哨,睡覺時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不想這一覺讓你們永遠醒不過來。」

中校看似三言兩語,說了些玄乎其玄的東西,但這卻是他這麼多年總結的經驗,也是憑藉著這份經驗,才讓他在那場戰役裡,隻身躲避追殺活下來的原因,他的存活,絕不是僥倖,雖然從此活在痛苦內疚之中。

永遠不要忘記呼吸,這句話出自印度的古瑜伽術,傳說那些古瑜伽高手,可以不吃不喝在惡劣的如地獄般的環境裡幾個月,待再次走進人間,他們依舊能生龍活虎,而中校對他們的研究,就只有一句話,不要忘記呼吸,因為人的身體器官,可以在某種特定的情形下進入自動休眠狀態,而它們休眠的基礎便是空氣中源源不斷的氧氣。

至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過水滸的人都知道,豹子頭林衝風雪山神廟時,去山下打酒喝,店主告訴他睡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防敵人的偷襲,說到底就是要他提高警惕,作為軍人,尤其是優秀的軍人,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充分調整自己的身體到最佳狀態,以備時刻應戰。

但這一切對於姜明浩和瀟灑來說,完全就是瞎子看書,一片茫(盲)然,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便也不再理會,各自閉上眼睛休息了,中校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他眼裡,這兩個完全就是剛學會怎麼疊被子的新兵蛋子,所以還是自己去警戒吧!

從昨天傍晚到現在,他們整整跑了八個多小時,中校看了看自己的軍用手錶,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才剛剛走出國境線不遠,姜明浩和瀟灑只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他們必須在早上三點太陽出來之前抓緊趕路,否則不僅要應對身後的追兵,還要面對沙漠中層出不窮的危險,稍有不慎,或許連雪山都沒見到,便已經身葬沙漠了。

突然,姜明浩躺在地上掙紮著說起話來:

「爺爺,爺爺,為什麼我爸爸媽媽還不回來?」

「爺爺,我不想當兵,可是,我又怕你失望‧‧‧‧‧‧‧」

「你們再敢說我沒爹沒娘,我就打死你們‧‧‧‧‧‧‧‧‧」

「爺爺,是狼,好多狼,還有老虎,我怕‧‧‧‧‧‧‧‧」

他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呻吟,聽得中校渾身一個機靈,狼?老虎?這個孩子到底經歷過什麼?姜建國對他該是多麼殘忍狠心,這個孩子可是他的親孫子呀,突然,中校看見姜明浩的身體蜷縮得像只螞蟥,而且還一直在瑟瑟發抖,。

「不好,這小子打擺子了。」中校一腳將睡得死豬一般的瀟灑一腳踢醒。

「我草,姜明浩同志,你睡覺怎麼還踹人,你有沒有素‧‧‧‧‧‧」原本面露笑容,做著美夢的瀟灑從夢中驚醒,正要抱怨,卻發現中校瞪著餓狼般的眼珠子看著他,立即閉嘴了,再一看躺在地上直哆嗦的姜明浩,更是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了起來。

身在邊城軍區服役的他,一眼便看出姜明浩出了什麼事,在沙漠裡,最忌諱的便是這忽冷忽熱,如果初次進沙漠,不做好散熱和驅寒工作,極容易得寒症,在後勤保障充足的情況下,也就幾碗薑湯便能解決,可他們是半路出道,臨時決定進入沙漠,身上除了幾袋壓縮餅乾,還有剩下不到兩水壺的水,一些槍支武器,其他一無所有,如果處理不好,姜明浩的命很可能就交代在這兒了。

「不好,這小子開始發燒了。」中校摸著姜明浩的額頭喊道:「瀟灑,快,把水拿過來給他喝。」

瀟灑擰開水壺就往姜明浩的嘴裡倒,也不知是冷還是抽筋,姜明浩卻死死的咬著牙關,壺中的水竟然沒有一滴落入姜明浩的嘴裡,瀟灑嘗試想要掰開,可根本掰不動而且還能隱約聽到他上下牙齒的摩擦聲,急的瀟灑滿頭大汗,朝著中校大叫:

「師父,不行呀,姜明浩的嘴咬得死死的,掰都掰不開,怎麼辦啊師父?」

「讓開!」

中校右手一把搶過瀟灑手中的水壺,左手捏住姜明浩的下巴。

「咔嚓‧‧‧‧‧‧‧」

只聽到一聲骨頭的摩擦聲,姜明浩原本死死咬緊的下巴竟然不自覺的掉落了下來,中校竟然直接卸下了他的下巴,嚇得一旁的瀟灑張大了嘴巴,冷冷的看著他,雖然已經知道師父狠,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狠。

「愣什麼神?把他放平躺下。」看著瀟灑抱著姜明浩坐著,目瞪口呆的樣子,中校呵斥道:「難道想讓我把你的下巴也卸下來?」

「啊?不,不,師父,這個真不用。」瀟灑用手一推自己的下巴,趕緊求饒,順勢把薑明浩平放在沙地裡。

中校微微掰開姜明浩的嘴,把壺中的水慢慢的灌進他的嘴裡,輕柔的動作,就彷彿是在喂奶的奶媽,這哪裡像是一個殺伐果斷,暴戾之氣四溢的戰爭機器?和剛剛卸姜明浩下巴時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感覺到口中液體的流動,姜明浩不自覺的蠕動著喉嚨,將口中的水瘋狂的咽進去,人的生存本能讓他不自覺的汲取著生命之泉,直到大半壺水灌進去,他顫抖的身體才漸漸平復下來。

「咔嚓‧‧‧‧‧‧」

又是一聲骨骼的摩擦聲,這可怕的聲音刺得瀟灑一哆嗦,看著中校利落的把薑明浩的下巴安了回去,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幸好打擺子的不是自己,否則真不知該受多少罪。

可中校彷彿看穿了瀟灑的心思,脫下自己的迷彩外套蓋在姜明浩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瀟灑道:

「怎麼,怕啦?就你這慫樣還想當我徒弟?」

「誰說我怕啦?」瀟灑身軀一震,挺了挺胸膛,很硬氣的回道:「怕我會跟你們進沙漠?只是師父,您這法子,是救人還是在殺人啊?萬一您老人家下手過重,那姜明浩的下巴可就徹底粉碎了,到時候估計得去棒子國整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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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極限訓練

見姜明浩漸漸穩定下來,中校原本焦急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些,只聽他說道:

「哼?能保住命,整容算什麼,我告訴你,在戰場上,你只有兩個目的,第一,就是用盡一切辦法殺死敵人,不管你是用手撕還是用牙咬,因為這決定著你的第二個目的能否達到,那就是你能不能活下來。」

中校說的很嚴肅,彷彿就是在經歷一場戰爭,一場與自然和人體極限對抗的戰爭,雖然明知道這場戰爭必輸,但他卻依舊拼盡著全力。

「可是師父,姜明浩他是我們的同志,戰友,咱也不能這麼狠啊,他喝不進水,咱們就卸下他的下巴,要是他中彈了,難道咱們還現場給他剖腹取彈頭啊?」

「這有什麼不可以?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活著,因為只有活著,你才有機會幹掉敵人,才能實現你的第一個目的。」

中校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無奈,他微微抬起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他的眼神中竟然多了幾分憐憫,只聽他繼續說道:

「你聽說過極限訓練嗎?」

「嘶‧‧‧‧‧‧‧」

瀟灑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作為士兵,他怎麼可能沒聽過極限訓練呢?那是針對人體的潛能開發所進行的非人道的虐殺訓練,訓練科目包含了極熱生存,極寒生存,甚至在這過程中還伴隨著飢餓訓練和耐渴訓練。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的死亡率極高,甚至高達百分之七十,所以每一個被挑選進入極限訓練項目的兵,要麼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兵,要麼就是至少還有一個兄弟的紅三代級別的兵,因為第一類士兵無牽無掛,第二類士兵根正苗紅,而且絕不會讓人家斷子絕孫。

瀟灑不禁懷疑,難道眼前的這個中校,自己一心恬著臉想拜的師父就經歷過這樣的極限訓練?

「嗯,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聽過。」中校自顧自的說道:

「在極寒地區的人,一下子很難承受炎熱,同樣,在極熱地區的人自然也很難承受嚴寒,在這個過程中,一旦有人心神不定,或者身體素質不行,就會立即在溫度的極差下暴斃,就好像冰和火打架,火想要把冰燒化了,而冰想要用自己的嚴寒冷卻火,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冰化成水,把火澆滅,所以在這兩輪的訓練下,整整一百個參訓學員,最後剩下不到六十人。」

中校頓了頓,瀟灑彷彿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怖,那種歷經生死,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恐怖,只聽他繼續說道:

「但這不是極限。」中校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句話都激盪著瀟灑的心靈,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已經不易,只聽他繼續說道:

「教官所要的極限是,在極熱的氣候下,你能足夠的耐渴,說白了,你在不停的出汗,但卻不能喝水,人體的正常水分排出是2500毫升,但在這樣極熱的氣候下,人的水份排出要達到3500到4000毫升,而人在正常情況下,每天的攝水至少要在1000毫升以上,可教官的要求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你的攝水量不能超過600毫升才算及格,我親眼看見一個學員,在那樣的近六十度的高溫下,因為缺水,心臟停止了跳動。」

終於,中校的聲音開始顫抖,那是對死亡的恐懼,對戰友生命的憐憫,說到底,他也是人,只要是人,便會畏懼死亡,而當人真正面對死亡時,要麼勇敢的想盡一切辦法活下來,要麼,用信仰催眠自己,讓自己死得其所,死得壯烈。所以中校顫抖的聲音反而讓瀟灑更加崇拜他,尊敬他。

「當時,我的教官給他做了整整半個小時的心肺復甦,可是絲毫不起作用,最後,當著我們的面,用他的軍刀剖開這名學員的胸膛,硬是用自己的雙手捏他的心臟,將他救活了過來。」

聽到這兒,瀟灑原本揪著的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能活命就好,哪怕是被剖開胸膛,此時他似乎明白了中校為什麼會為了灌姜明浩一口水而不惜卸下他的下巴了。可中校接下來的話,卻讓原本為那名學員的倖存感到高興的瀟灑瞬間不知是祝福還是可悲。

「可是,雖然他活了,但是他的全身器官卻受到細菌感染,從此成為廢人,餘生只能在特護病房裡度過,雖然得到了一筆不菲的撫卹金,可那和生命、健康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中校頓了頓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我才知道,沒有什麼比健康的活著更重要,哪怕是失去手腳,但只要活著,健康的活著,就有希望。」

看著中校迷離的眼神,這是瀟灑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不知所措和恐懼,一個讓經歷生死的老兵都感到不知所措的死亡訓練,那該是多麼可怕?雖然中校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瀟灑已經猜到,極寒訓練就是極其惡劣的嚴寒環境中,減少對事物的攝入,以確保他們在沒有足夠卡路里的支撐下,能否繼續存活,甚至是繼續戰鬥。

「師父‧‧‧‧‧‧‧」

瀟灑終於忍不住,喃喃的喊道,因為眼前這個被他死乞白賴,卻並不承認的師父,在經歷那樣的極限生存訓練後,還能存活下來,該是有怎樣的意志?可憑藉這樣的意志,卻讓這個優秀的軍人心甘情願的當一個糾察,即使他再笨,也看出了中校的難言之隱。

但是中校並沒有搭理他,只是瞬間,那雙迷離的眼神再次恢復了堅毅,說實話,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他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能夠活著走出沙漠,甚至翻過阿爾泰雪山,但是現在,面對兩個毫無特戰和生存經驗,在他眼裡完全就是新兵的瀟灑和姜明浩,就算用盡全力,也不可能將他們兩個一起活著帶回去,但經歷了緬國的那場戰役,中校寧願自己埋骨異國他鄉,也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人。

只見他慢慢的背起姜明浩說道:「走吧,不然敵人就追上來了。」

「師父,我來背吧!」瀟灑眼疾手快,就要上前從中校手裡接過昏迷不醒的姜明浩,可沒想到中校卻直接拒絕了。

「不用,你自己走都這麼費勁,更何況再背一個人?而且姜明浩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了高強度的顛簸,所以我必須在跑動的同時,保證自己身體的平穩,你好好跟上就行。」

這一刻,瀟灑發現中校變了,變得不再那麼冷血,甚至他還能從中校的言語中感受到一絲溫暖,可瀟灑不知道的是,他的冷血,只針對敵人,而他的溫暖,卻是以另一種方式呈現,否則,他也不會因為五個戰友、兄弟的犧牲而頹廢潦倒,甚至一度借酒精來麻醉自己。

而此時,身後的胡參謀帶著他的幽狼小隊,和烏老大的十五個兄弟在後面緊追不捨,幾個小時後,他們來到姜明浩病倒的地方,胡參謀蹲下身,看著還未被風沙徹底覆蓋的深淺不一的腳印,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烏老大,小林隊長,快過來。」

聽到胡參謀的叫聲,幽狼小隊的隊長林森和烏老大立即跑了過去,當小林隊長看到地上的腳印時,嘴角竟然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二人相視一笑,卻只有烏老大這個混混一臉茫然,直到胡參謀給他解釋了,他才漸漸明白過來。

因為沙地上的腳印從原本的三雙變為現在的兩雙,也就是說,對方已經開始非戰鬥減員了,再看其中稍小一些的那雙腳印,很明顯深淺不一,而另一雙大些的腳印,雖然依舊很沉穩,但他的深度和之前相比,明顯增加了許多,這意味著這人的背上還背著一個人。

所以小林笑了,他可以肯定,在這樣的體力消耗和精神強壓下,他們這支小隊想追上對方,無論是活捉還是全殲,都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

而胡參謀笑是因為他可以肯定,在這支隊伍裡,應該沒有趙部長所忌憚的獵鷹,想要完成任務,簡直輕而易舉,因為任何一個特種作戰的高手都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背著病號,同時帶著一個精神面臨崩潰邊緣的累贅,不會有任何生存的機會,像獵鷹這種終極兵王,更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但他又有些失望,因為這意味著他沒有機會戰勝所謂的獵鷹神話,至少現在無法實現自己打敗終極兵王的夢想,所以他的笑容很怪異,怪異到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希不希望前面的三個人裡面有獵鷹的存在。

「走,我們繼續追擊。」

胡參謀站起身來朝著眾人命令道,「他們已經開始減員了,我們趁他們病追上去,最多五個小時就能結束這場戰鬥。」

他的話是說給烏老大的那些烏合之眾聽的,因為一路走來,這些人的抱怨聲此起彼伏,雖然他並不理會,也影響不到自己,但他不敢保證這幫烏合之眾會不會影響到他身後的幽狼隊員,這可是他在這場戰鬥中唯一可把握的資本,所以,乾脆在這個時候,給他們一針強心劑。

隨即,烏老大也附和起來,因為他打心底高興,終於見到了勝利的曙光,於是也幫腔道:

「兄弟們,這回胡參謀沒說錯,到時候咱們各自回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摟女人的摟女人,愛怎麼享受怎麼享受,總之,怎麼舒服怎麼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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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是男是女(上)

瀟灑是個普通義務兵,不知道自己的腳印會給敵人留下線索,尤其是現在連風的影子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們的腳印完全就是敵人追蹤的嚮導,但中校這個特戰高手卻很明白,尤其是當看到那十人的小分隊,面對沙蟻美食誘惑,依舊能淡定自如時,他便知道,這次所面對的是一個特戰小分隊。

可背上的姜明浩,還有那步伐飄忽,已經快到體力極限的瀟灑,讓中校立即放棄了隱藏蹤跡的想法,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只能在逃跑過程中,開展屬於龍國人自己的游擊戰術。

他要利用敵人的僥倖心理,在看似絕對勝利的形勢下,讓他們放鬆警惕,從而給自己創造蠶食敵人的機會,至於策略,只能等待。

而此時,在瑞獅國的劉偉,他所要做的,卻不僅僅是等待,在拿到那五個兄弟的骨灰時,劉偉眼中的淚,心中的血都早已乾涸,他接下來要做的,不僅僅是完成任務,還有復仇。

對於一個沉默寡言,而又內向的人,永遠不會當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在他們心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口號,有的,只是自己結實的拳頭和鋒利的刀刃,現在的劉偉,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氣和殺氣,一旁的馬奧少校甚至懷疑,如果還找不到那三個蛇蠍美女特工,這傢伙絕對會用足夠量的TNT把整個瑞獅夷為平地。

「少校先生,我們查到了。」羅尼夫警長突然朝著劉偉他們喊道:「有巡警回報,說在貧民窟一帶,發現和相片上長相想似的三個人,不過他們‧‧‧‧‧‧‧好像是男人?」

「放屁。」聽到警長的回報,馬奧少校直接用德意語罵了起來,「你他媽當我眼瞎嗎?老子親眼驗證過,她們是女人。」

劉偉給馬奧看的監控視頻,裡面那三個女人的相貌、身材,甚至是她們身體的每一部分,他都記得一清二楚,怎麼可能在幾天內,從發育完全的美貌少女變為男人呢?

聽到少校的叫罵,羅尼夫更是一臉委屈,手下的巡邏員並沒有看錯,他也沒匯報錯,一切都有照片為證,而且是赤‧衤果‧衤果‧的浴照,男性的特徵顯而易見,他們三個可是在男澡堂裡,試想如果他們三個是女人,又怎麼會精光赤條的和一群大男人共浴呢?而且這三個人還在澡堂叫了姑娘服務,不是男人是什麼?

「少校先生,您看這些照片,他們確實是男人,但是他們的相貌和視頻裡的三個女人出奇的相似,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馬奧接過他手中的照片,瞬間愣住了,看著這三人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男性特徵,彷彿自己被上帝耍了一次,哪怕在太國,他也敢保證,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即使變性技術再怎麼發達,也不可能好端端在幾天之內大變活人,把三個女人完全變成男人,還不留一絲痕跡。

「草,這怎麼可能?」馬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唇上的那兩撇八字鬍被氣得直哆嗦,「難道真見鬼了?把他們先給我抓回來再說。」

看著滿桌的照片,說實話,劉偉也是滿頭霧水,從這三人的面貌看,和之前的三名特工完全一樣,可這些照片清晰的記錄了他們三人在貧民窟的活動軌跡,哪怕是洗澡睡覺,都被攝像頭清晰的記錄了下來,這些完全可以斷定,他們三人是男人沒錯,但劉偉總覺得哪裡不對,或者說缺少了點什麼,於是打斷馬奧道:

「馬奧先生,我建議咱們先按兵不動,總感覺咱們漏了點什麼。」

「劉偉先生,你覺得漏了什麼?」馬奧一副軍人的直來直往模樣,在他看來,抓到這些人,一切都清清楚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是太小,不懂得殺伐果斷,無意中竟然從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對劉偉建議的不屑。

「劉先生,您是說漏了那個龍國女教師嗎?」一旁的羅尼夫插話道,作為警長,他深諳行為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尤其是剛剛少校對他的質疑,反倒讓劉偉得了個幫腔,但他的話卻實實在在點醒了劉偉。

「對,羅尼夫警長說的對,那個龍國女教師呢?」劉偉突然激動起來,彷彿找到了開門的鑰匙,他將所有照片撥開分析道:

「中校先生,您看這些人,他們的生活軌跡實在太固定了,住所、飯館、澡堂子,三點一線,而且他們還住在貧民窟,這樣一個吃穿都困難的地方,他們卻不用為生計而愁,您再看他們的衣服,雖然很舊,但都是蔻馳阿瑪尼,您覺得他們像貧民嗎?」

劉偉有些激動,繼續說道:「還有,你看他們的食物,都是三人份,要麼龍國的女教師不跟他們在一起,要麼‧‧‧‧‧‧‧就是那個女教師已經被殺了!」

「但是劉偉先生,請你告訴我,如果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是巧合,那這三個男人和那三個特工也是一模一樣,這算什麼?」馬奧顯然對劉偉的分析不太贊同,說實話,雖然現在的整容技術很發達,但也不可能讓這三男三女整成一樣吧?而且整容後遺留的疤痕根本就不適合軍事訓練。

「所以少校先生,」劉偉頓了頓,他彷彿感覺到了一個重大的陰謀,但至於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麼,他還不知道,「我希望你們能查一下這三個人的所有信息,尤其是資金來源,我想只有知道了這些,我們才能判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次,馬奧沒有說話,他承認,這三個人無論吃穿,哪怕是叫姑娘叫小姐,都是需要錢的,但至少羅尼夫的人並沒有查到他們有什麼高薪工作,所以點了點頭,示意羅尼夫按劉偉的辦。

見羅尼夫警長離開,劉偉緩緩的坐了下來,拔出他腰間的虎牙軍刀,靜靜的撫摸著刀身,感受著軍刀所傳遞的冰涼,每當在自己一個人無奈或者遇到困惑時,他就會做出這個動作,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甚至幻想,如果浩哥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就像當年考試一樣,他的思緒漸漸被以前的畫面所牽動。

那是進入南城炮兵學院的第一年,也是他們這些學渣所面臨的第一個困難,為了幫助所有學渣逃過考官的眼睛,姜明浩他們連夜學會了摩斯密碼,通過敲擊桌面來相互對答案抄襲,隨即,在考場上,各種敲擊聲長短不斷,那一年,他們班竟然達到了百分之百的合格率。

可是第二年,監考的考官竟然是一位電子對抗教官,傻子都知道,這位考官對密碼的造詣遠遠高於這些學渣,於是姜明浩又發明了咳嗽、抓耳撓腮等一些列行為密語,最後考官發現,整個考場全是一群抓耳撓腮的考生。

終於,有考官忍不住問他們為啥抓耳撓腮,可他們的回答是:

「報告教官,我在思考。」

既然是考試,你總不能不允許學生思考吧?而這些只有他們幾個才懂的行為密語也讓他們成功通過了考試。

可到了第三年,針對這群學渣,學校提出了考試期間不准任何肢體語言的強制要求,否則一律按作弊處理,面對這種情況,所有的學渣們都心灰意冷,甚至想要放棄,可這時,姜明浩的一句話瞬間點醒夢中人:

「哥幾個,我們是什麼兵種,炮兵啊,炮兵擅長什麼,旗語啊!」

於是姜明浩安排學習稍好的兩個先拚命答題,然後默默記下所有答案提前離場,至於其他人,前半場的考試基本都在睡覺,疑惑不解的考官問道:

「同學們,考試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你們怎麼都在睡覺啊?」

可所有學生的回答都是:「報告教官,我在思考。」

這樣的回答,讓所有考官一陣無語,思考你媽‧逼啊,你們明明在睡覺好嗎,可到了下半場,所有人的眼珠子都亮了,眼神不停的往外瞟,手上的筆刷刷的寫個不停。

越看越覺得可疑的考官順著他們瞟去的方嚮往外看,卻發現幾百米外竟然有兩個人在打旗語,一個人在用三色旗描述序號,一個人在描述答案。

氣憤的教官把打旗語的這兩人喊來詢問,可得到的回答是:「報告教官,旗語是我們炮兵的專屬語言,他決定著我們在未來戰場上能否給我們的戰友確切的信息,這關係到整場戰爭的成敗,所以,我們在利用課餘時間,抓緊練習旗語。」

多麼無懈可擊而又奮發圖強的理由啊,非要等考試結束了再練,而且還是在考場旁邊練,練習的內容又正好是考試‧答案,教官憤憤的送他們一個字:「滾」。然後命令考官將所有考場的窗簾拉上,可此時考試已經接近尾聲,姜明浩他們這幫學渣又一次順利的通過了考試。

想到這兒,劉偉竟然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一股天真無邪的笑容,說實話,他很懷念在炮兵學院的生活,更珍惜在這幾年裡所結實的這些,敢把自己後背毫無保留的交給對方的兄弟,劉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換而代之的是堅毅。

手中的軍刀順勢翻轉出一個腕花,隨即便是凌空一刺,雖然是刺的空氣,但他的氣勢和速度,彷彿刺破了整個空間,劉偉渾身散著殺氣,在心底默默的喊道:

「浩哥,我絕不會讓你失望,更不會讓敵人的陰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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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是男是女(下)

一旁的馬奧少校看著劉偉陰晴不定的臉色,還有他刺出軍刀時的樣子,不禁心底發寒,渾身一顫,原本就對虎牙軍刀抱有敬畏之心,再加上劉偉忽現忽散的殺氣,不禁在心底暗暗嘀咕,『難道這小子瘋了?』

突然,劉偉想起當年和姜明浩的一次對話:

「浩哥,你為什麼總能想到這些古怪的法子?而且每一個辦法都是教官他們應該知道,但卻怎麼也不會懷疑甚至檢查的法子,就好比作弊,旗語是咱們的必修課,咱們會,教官也會,如果咱們用這個作弊,教官不是一眼便看出我們是在說答案嘛,你為什麼還敢做?」

「嘿嘿。」姜明浩賣著關子道:「劉偉同學,你知道三國演義裡諸葛亮為什麼敢用空城計嗎?我告訴你,不是司馬懿膽小,而是人家諸葛亮膽大,要知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只要你把握好了天時地利人和。」

「什麼意思?」劉偉依舊不明白的問道。

「哎,你看你,不但情商低,怎麼智商也這麼低?我問你,司馬懿後來反應過來,帶兵又折回去時,他們遇到了什麼?諸葛亮從別處調來的兵,說白了空城計只是拖延時間而已,咱們用旗語作弊,首先得保證這打旗的辦事效率,其次就是考場裡的同學拖延時間,讓考官放鬆,時機一到,以迅雷不急掩耳盜鈴之勢完成,就算教官來了,咱們已經成功考完了,最多來一句,以後不允許在這兒耍旗了。」

聽姜明浩說完,劉偉依舊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他腦子這麼不靈光,姜明浩照著後腦勺就是啪的一下道:

「你記住了,敢為天下先,做人所不做,一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此時,劉偉把薑明浩的話和現在的情形聯繫起來,既然人家是特工,是特種兵,那自然也會用這些把戲,他恍然大悟,突然站起身來大喊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聽到他的叫喊,原本就心存畏戒的馬奧嚇了一大跳,隨機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掩飾的問道:

「劉偉先生,怎麼啦?您想到什麼了?」說實話,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讓一個原本沉著穩重、充滿殺氣的人突然變得像小孩子般如此激動。

「如果沒猜錯,她們應該在你們瑞獅國在高檔的酒店。」

「什麼?你說什麼?」馬奧少校一臉的懵逼,這年輕人怎麼突然提到酒店了,這件事跟酒店有什麼關係,而且她們正在被全國通緝,怎麼可能大搖大擺的住酒店呢?

「馬奧少校,你有沒有聽過中國的一句古話,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劉偉一臉玩味的看著少校繼續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三個模樣相同的男子突然闖入我們的視線了,說白了就是在擾亂我們的視線和思維。」

看著劉偉依舊驕傲的自言自語,馬奧還是不解的搖了搖頭道:「難道這三個人不是之前那三個女特工嗎?」

「廢話!」劉偉給了馬奧一個鄙視的眼神道:「少校先生,您難道有什麼辦法能在一兩天內將三個曼妙美少女變成鬍子拉碴的大老爺們?」

「額‧‧‧‧‧‧」馬奧直接無語了,說實話,他打心底一直認為,那三個男子就是之前在民樓裡的三個女子,更何況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怎麼可能就這麼白白放棄?

就在這是,門外傳來了羅尼夫的喜悅叫喊:

「少校先生,找到了找到了。」說著將自己手中的材料放到桌上,激動地說道:

「我們查到,這三個男子‧‧‧‧‧‧‧‧不,是疑似三個女特工的男子,他們最近在聯繫本地蛇頭,據我們的線人匯報,他們想要偷渡,不過‧‧‧‧‧‧‧他們要買七個人頭的艙位。」

「七個人頭?」馬奧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疑惑的自語道:「就算加上那個龍國女教師,也不過是四個,他們怎麼會要七個艙位呢?」

「啪‧‧‧‧‧‧‧」

一旁的劉偉似乎根本就沒在聽馬奧的絮叨,猛的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他們本來就是七個人。」

「七個?」原本滿心喜悅的羅尼夫也被弄糊塗了,「少校說的對,先不管這三個人用什麼辦法從女人變成男人,可就算加上那個女教師,也只有四個,怎麼可能是七個人呢?」

「不,我們都被誤導了,他們根本就不是男變女女變男,而是他們這組人本來就是六個,加上被劫持的女教師,正好七個人。」劉偉繼續解釋道。

當聽道六這個數字時,少校的瞳孔突然急劇收縮,彷彿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東西,因為他對六這個數字實在太敏感了,只聽他喃喃自語道:

「六個?這個數字,正好是特種小分隊的編制,他們難道是特種部隊的一個小分隊?」聯想起當年在越國戰場上的那些女特工,他嘴角的八字鬍再次顫抖起來,「難道他們是越國的特種部隊?也只有越國會這麼訓練女特種兵,並將這些無恥的技能用在戰場上。」

「啪‧‧‧‧‧‧‧」

馬奧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自責的罵道:「我怎麼這麼笨,這三個女子就是越國的特種兵。」

他的語氣充滿堅定,因為那場戰爭,他親身經歷了這個盟國的女特工如何將敵人魅惑並殘忍殺死的場面,至今都心有餘悸,可他想不通的是,這三個男子怎麼會和她們長得一模一樣?

看著馬奧時而堅定時而困惑的臉,劉偉似乎猜到了他的疑慮,淡淡的解釋道:

「在我們古老的龍國,有一個神秘的門派,叫雙子門,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聽過?」

看著馬奧和羅尼夫一臉的懵懂,劉偉便知道,他們根本就沒聽過,雖然馬奧會說幾句龍國話,但也絕不會知道龍國的神秘,更不會知道龍國的武術流派,而且還是傳說中的雙子門。即使是劉偉自己,也是聽蒙族的老一輩說的。

「龍國的這個雙子門,其創始人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他們所招收的門徒也全是孿生,因為他們的武術流派主要為偷服務,而在這個過程中,因為面容相似,便利於他們使用移形換影的法子逃脫,而門中,最厲害的那一對孿生子便被稱為鬼手‧‧‧‧‧‧‧」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都是孿生兄妹?」

馬奧可沒工夫聽劉偉如數家珍般的說著龍國的神秘故事,他在乎的是為什麼這些人從四個一下變成了七個。

「對,他們就是孿生兄妹。」劉偉贊同道:「那三個女特工現在應該劫持著女教師躲起來了,而和他們長得一樣的那三個男子,就是在幫她們打掩護,聯繫安排撤退路線,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這三人就是襲擊民樓的人,所以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辦他們想辦的事。」

「嗯,劉先生說得有道理。」一旁的羅尼夫也贊同道:「所以關鍵還是在這三個女特工身上,可我們得上哪兒找她們呢?總不能先把這三個男的抓了吧?我們瑞獅國是講人權的國家。」

「人權?」劉偉一臉鄙視的反問道,但這個時候不是和他們辯論的時候,「羅尼夫警官,如果我們不拘禁他們,只是跟蹤和監控他們,應該不算侵犯你們所謂的人權吧?」

劉偉這是擺明了打擦邊球,但他也知道,關鍵還是在那三個女人身上,於是繼續建議道:「你們還記得我當時說過,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嗎?警長先生,我建議您把您的人都收回來,重點排查那些高檔酒店和消費場所,相信這些地方你們應該還沒來得及去排查吧?」

「Fuck」,羅尼夫一急之下竟然直接爆了粗口道:「我竟然把這忘了,固定思維,總以為罪犯往人多人雜的地方跑,卻忘了這個。」

見羅尼夫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佈置任務,劉偉的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這一幕被一旁的馬奧少校看得一清二楚,疑惑的問道:

「劉偉先生,既然快抓到這些人了,你怎麼還是一臉苦悶的樣子?」

「哼哼,抓到?」劉偉冷笑著說道:「少校先生,您也是一名軍人,而且是擁有極高軍事素養的軍人,依您的能力,是否有把握將這些人拿下?無論死活!」

劉偉特意將『無論死活』這四個字拉的很長很長,他們都知道,要活捉罪犯,尤其是亡命之徒,可比把他們擊殺要難得多,想要殺他們,一顆子彈就夠了,可要活捉,那就不僅僅是策略問題,同時還需要極其靈敏的頭腦和超高的身手,很顯然,少校也被問住了。

馬奧並沒有說話,輕輕的摸著自己的八字鬍,他知道劉偉是什麼意思,面對這樣的敵人,單單靠這些連戰爭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的警員和義務兵,怎麼可能完成抓捕特種兵的任務?即使是他帶著常規軍圍捕,就算付出極大的代價也不一定能將這些人活捉。

「馬奧先生,請給我派些武器吧!」

劉偉終於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眼神又一次被血霧籠罩,這些人再次燃起了他的鬥志和殺氣,馬奧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彷彿看到了在越國戰場上,拿著虎牙軍刀收割人命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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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死亡氣息

「劉偉先生,」馬奧有些為難的說道:「你不是我瑞獅國公民,更不是我軍方要求的協助人員,所以我沒這個權利。」

就在這時,馬奧明顯看到劉偉眼中的血霧慢慢濃厚,甚至漸漸包裹住整個眼白,渾身散發的殺氣竟然讓他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如果不是早有心理準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拔槍指著對方的腦袋。

「我要槍‧‧‧‧‧‧‧‧」

劉偉再次朝著馬奧吼道,一字一句,就像一顆顆炸彈,炸得馬奧少校心中不斷顫抖,這個年輕人給了他太多的震撼,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殺氣?如果說是憤怒,他可以理解,畢竟面對戰友的犧牲,如果沒有怒氣,他就不算是個合格的軍人,可身上這殺氣,得殺多少人才能積攢出來?

這就是劉偉和姜明浩的區別,姜明浩是個平民,而且是漢族的平民,面對槍械管制條例,還有極其嚴苛的律法,所以姜建國只能讓姜明浩通過屠殺狼群猛虎來煉他的殺氣和膽魄,可劉偉不同,他是蒙族的王子,有一個在蒙族擁有絕對權力的爺爺,所以他很早便開始接觸槍械。

作為軍人的後代,尤其是在這老族長失去兒子之後,對待這個唯一的孫兒,殘酷甚至更多於慈愛,他不想讓這個唯一的孫子成為第二個朱允炆,更是對他百般苛刻。

在劉偉還只有十六歲的時候,他便被這個變態的族長爺爺訓練得能吃下連野兔、山羊都無法下嚥的苔蘚,甚至能站在糞坑裡大口啃食著生羊肉,這些生存能力讓這個小小的繼承人有著無法估量的心理承受能力。

而更變態都是,這個爺爺竟然和當地執行死刑的監獄長溝通,讓自己的孫兒親手對那些死刑犯執行槍決。

劉偉殺的第一個人便是一個女人,雖然行刑前,他瞭解到這個女人是個十惡不赦的毒販、黑社會上大姐頭,可剛剛成年的劉偉,心底本身就有一股子男人的傲氣和倔強,怎麼可能對一個弱女子動手?可這位族長爺爺竟然用槍頂著他的後腦勺,逼著他開槍,甚至威脅道:

「如果你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做我蒙族的勇士?更沒資格做我的孫兒,與其如此,我還不如一槍崩了你,以免我們家族蒙羞。」

也許是這老族長說服了他,又或許是被逼無奈,劉偉慢慢的扣動了扳機,因為他知道,殺人真沒什麼,不過是在這犯人的後腦勺上開個洞罷了,沒什麼噁心的,甚至連血都不會噴濺出來。

可結果呢?那個女犯人的腦袋就像一個被用力摔在地上的西瓜,砰的一聲在他眼前炸開了,劉偉猝不及防之下,鮮血混著腦漿,紅白相間的粘稠物,帶著一團團血肉直接飛濺到他的臉上,甚至是眼睛裡,嘴裡,他那一槍,把這個犯人的腦袋徹底打沒了,那種黏糊糊,帶著體溫的半液體狀組織在他的臉上滑動,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感覺。

原來這位老族長覺得他這個孫兒的心理承受能力還不夠強大,為了更好的鍛鍊他,竟然偷偷將行刑的步槍換了,而且把整隻彈夾的子彈都做了修改,每一顆子彈的威力都無異於一顆達姆彈。

這樣的經歷,如果是一個新兵,在經歷這一切後,即使有心理醫生的輔導,都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可劉偉只是一個剛滿十六歲,還未成年、勉強稱之為男人的孩子,天知道他有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

雖然在行刑之後,劉偉依靠那隻步槍的支撐,還能勉強站起身來,沒有哭喊,更沒有喪心病狂的嘔吐,可這一切在他爺爺眼裡,還不夠,這位老族長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劉偉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身體直接匍匐在那具被打爛腦袋的女屍上。

試想一個精神面臨崩潰邊緣的孩子,猝不及防的抱住剛剛被自己爆頭的無頭女屍,該是什麼樣的心態?噁心、害怕、恐慌,沒有人能理解他當時的心情,可一旁的老族長卻誇讚了幾句,甚至揚言晚上要給這個讓自己滿意的孫兒加餐。

到了晚上,說好的加餐,卻讓劉偉差點吐了出來,那些滿是血絲的生牛羊肉,還有並沒完全清理乾淨的熱騰騰的豬腦,這個老族長很體諒自己的孫兒,為了能方便他食用,竟然還幫他把這些肉和豬腦全部切碎,混在一起,完全就是按照白天被劉偉打爆的腦袋重塑的。

滿對著這些食物,劉偉用手一點點的往嘴裡送,彷彿就是在食用白天被自己打爆的腦袋,可他還是拼了命的往肚子裡咽,因為老天讓他生在這個軍人家庭,生在這個族長之家,他就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尤其是爺爺那雙滿是期望的眼睛。

老族長甚至做好了準備,面對這種沒有任何佐料的特製大餐,他允許自己的這個孫兒吐一次,也只能吐一次,否則,他便不合格,便不會把他當做自己的接班人,可這個倔強而內向的孩子,卻讓老族長一次次的驚喜,一次次的看到希望。

是的,劉偉沒吐,一次也沒有,從剛開始的連嚼都不嚼一下,拚命往肚子裡塞,到最後一點一點細細的品味,雖然他的喉結不斷的在蠕動,雙手的指關節被自己捏捏啪啪作響,但他還是在拚命的吃著,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必須經歷的,經歷對食物的尊重,經歷活下去的勇氣。

當他把所有的食物吃完,這位老族長竟然愣住了,原本臉上的驚喜和希望一掃而空,因為在劉偉的腳下,已經流了一攤血跡,血珠順著他的褲管往下滴,滴答滴答的聲響就彷彿是死亡的倒計時,在劉偉的腿上,被他自己用那把仿製的虎牙軍刀狠狠刺了三刀,他完全就是用命在逼迫自己。

那一刻,劉偉已經明白,想要獲得勝利者的驕傲,就必須比敵人活得更久,活得更堅韌,能忍人所不忍,所以劉偉堅持了下來,並擁有了普通孩子一生都無法企及的耐力、魄力甚至是死亡氣息,但這也塑造了他內向而剛毅的性格,倔強又不乏韌性。

馬奧愣了愣,最終拔出了自己的配槍,一把被他自己改造過的沙漠之鷹,槍管更短更粗,威力和射程更大的手槍。

「謝謝。」

劉偉竟然說出了感謝的話,雖然眼神中的殺氣並未消散,但這把槍對劉偉而言,意味著他可以親手為自己死去的五個兄弟報仇,可接下來的一幕,讓旁邊的這個少校傻了眼。

在拿到槍的第一時間,劉偉並不是去熟悉他的性能,即使知道它被改造過,擁有比原本更強的威力,但劉偉還是將彈夾裡的子彈一顆顆的退了出來,拔出腰間的虎牙軍刀,對每一顆子彈進行改造。

「劉偉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樣的做法是違反國際公約,而且,我的這把配槍的威力已經夠大了,你沒必要再對子彈進行改造了。」馬奧知道,劉偉這樣的做法,無異於將槍膛裡的每一顆子彈都變為威力強大的達姆彈,想到被這樣殺傷力的手槍造成的血腥場面,即使他這個當了十幾年兵的少校也感到一陣噁心。

「尊敬的少校先生。」劉偉說著話,可手裡的活絲毫沒有停止,「您認為你們有能力活捉她們嗎?別忘了,她們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越國女特工,女特種兵,即使是受傷了,也會給我們造成比死亡更可怕的威脅,所以,要麼她們絕不反抗就投降,要麼,我就要她們被一槍斃命,但是你知道,想讓她們投降,除非她們已經變成了屍體。」

說完這些,劉偉將手中被改造好的子彈一顆顆裝進彈夾,一拉槍栓,抬起手中的沙漠之鷹作勢瞄了瞄,他彷彿已經感受到子彈出膛時,打中敵人的快感,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簡直就是瘋子、屠夫。』馬奧少校在心底默默的罵著,尤其是劉偉最後那一絲邪惡的笑容,讓他感覺心頭一冷,甚至懷疑自己把槍給他到底是對還是錯,不過他更慶幸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目前還不是自己的敵人,否則他得花多大的心思,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將這個瘋狂的屠夫敵人完全消滅。

「劉偉先生,但這畢竟是在我們瑞獅國,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還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是一個有人權的國家。」

馬奧還是試圖想將劉偉說服,可沒想到劉偉直接罵了起來:

「放屁。」

他彷彿是一條被刺破逆鱗的狂龍,瘋狂的揮舞著自己的龍爪,只聽砰的一聲,劉偉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

「去他媽‧的人權,如果連自己的民眾,甚至是身邊最普通的兄弟姐妹的命都保不了,你們還談什麼狗屁人權?別告訴我,你們這些資本主義所謂的人權,是為那些罪犯、恐怖分子、殺人狂魔留的,如果這樣,那我劉偉絕不介意來做第一個踐踏你們的無恥而喪心病狂的所謂人權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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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圍屍打援

「‧‧‧‧‧‧」馬奧沒有說話,漲得通紅的臉龐不停的抽搐著,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年輕人,竟然當著維護國家政權的機器,公然指責甚至踐踏他們所仰望的人權,這傢伙不是瘋了就是膽大妄為。

就在這時,羅尼夫突然衝了進來,可辦公室裡的氣氛,讓他瞬間愣住了,彷彿是置身於兩軍對壘的中間陣地,雖然還未交戰,但這氣勢卻已經將他撕得粉碎。

「警長先生,怎麼啦?」馬奧順勢轉移話題問道。

「哦,是這樣。」羅尼夫頓時感覺到肩頭的壓力一輕,就連呼吸也不再那麼壓抑,只聽他繼續說道:

「我們查到,在美岸酒店,有三名亞裔女子入住,她們入住當天都頭戴面紗,用的是英尼籍身份證,但可疑的是,她們入住後便再未出門過,而且每日叫送的飯菜都是四人份的。」

「怎麼,難道查不到她們的真實身份嗎?」

馬奧還是想再三確認,沒想到一旁的劉偉竟然忍不住了,直接反駁道:「如果能輕而易舉的被你們查到,那越國就不會派他們來了」,說著一拉手中沙漠之鷹的槍栓道:「羅尼夫警長,趕緊部署行動吧。」

可羅尼夫的眼神卻望向一旁的馬奧少校,畢竟他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次事件處理的直接領導人,這一幕都被劉偉看在眼裡,如果有選擇,他寧願不和這些畏首畏尾的傢伙合作,難道只有我們龍國的軍人才是斬釘截鐵,一往無前嗎?見馬奧正要說話,劉偉直接堵道:

「馬奧先生,別再跟我談你們所謂的人權,人都沒了,還談屁個權利!」

聽到他的話,馬奧一臉的無奈,他確實想和劉偉再談談人權的問題,可如今被劉偉直接截胡,還沒開始吃飯呢,就被堵了一嘴。

「可以,但是劉偉先生,希望到時你不要擅自行動,以保證周圍民眾安全,如果有可能,也請儘量不要殺死匪徒,畢竟他們都是女人。」

劉偉沒有說話,把手中的槍塞進了腰間,馬奧只當他是默認了,可在劉偉那,他不說話的意思是:老子根本就沒搭理你,一切都是你自己意yin的,我儘量保證不傷你的民眾,但是,那三個女人,必須死。

因為曾經,劉偉的母親在戰場上,就成了敵人的第一獵殺目標,所以從那以後,在他眼裡,沒有男女之分,更沒有老人和小孩之別,有的只是敵人,如果很不幸,在戰場上出現了女人和小孩,那很不幸,他們將會是被劉偉擊殺的首要目標。

劉偉的父母,親眼見證了毒品的危害,所以他麼在蒙族自發組織了邊境緝毒民眾,他夫妻二人甚至被當地的毒梟尊稱為黑白無常,只要是路過蒙族邊境的走毒隊伍,在劉偉父母的緝毒槍下,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升天,也正因為他們的聲名遠播,一場針對這對夫妻的報復計畫也因此生成。

由邊境三名毒梟頭目牽頭,請來世界著名的暗殺傭兵蠍尾,一個擅長狙擊戰和特種戰的米國傭兵,人如其名,他能暗暗潛伏幾個月,在敵人最鬆弛的瞬間,用自己劇毒的蠍尾刺中敵人要害,給人致命一擊,在他的帶領下,一張巨大的殺網慢慢鋪開,只等這二人落入。

和往常一樣,這對蒙族夫婦接到線報後,帶著蒙族的勇士,在龍國的邊境線埋伏,等待著走毒隊伍的經過,將他們一舉殲滅,所有的準備工作都進行得有條不紊,直到這支走毒隊伍慢慢逼近時,劉偉的母親發現了異常:

「娃他爸,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渾身的肌肉都在跳,好像有事要發生,你知道的,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但是劉偉的父親卻並不以為然,什麼所謂的第六感,永遠沒有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可靠,所以他安慰道:

「娃他媽,你太累了,等這次事情結束,你回家休息休息,正好陪陪小偉。」

就在這時,這支走毒隊伍慢慢進入了包圍圈,但所有人都發現不對勁,整整兩匹馬的貨,卻只有四個馬仔護送,要是以往,就算是一匹馬的貨,他們也至少派出二十人護送,難道這是陷阱?

「先等等,可能有詐。」劉偉的母親突然喊道,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支隊伍有問題,所以她寧願等待。

眼看著這支隊伍慢慢的往前走著,在等幾分鐘,他們就走出包圍圈,到那時,想要再將他們一舉殲滅,根本就沒多大希望,所以劉偉的父親急了:

「不能再等了,再等他們就跑了,蒼蠅再小也是肉,而且整整兩匹馬的貨,你們看那馬蹄印,這麼深,最起碼得有五十公斤的白面,我們必須截下來,否則一旦從我們蒙族流入我龍國境內,那我整個蒙族都是龍國的罪人。」

「砰‧‧‧‧‧‧」

隨著劉偉父親的一聲槍響,領頭的那個拿著AK47的馬仔應聲倒地,可奇怪的是,另外三個馬仔並不是像以前那樣和他們對射,而是扔下馬匹和貨物,四處逃竄保命,難道這幫人已經被打怕了?

就在這十五人的小分隊上前準備收穫勝利的果實時,他們發現,在馬背上馱著的,竟然是石頭,根本不是什麼白面‧‧‧‧‧‧‧

「快隱蔽,有埋伏。」

這是劉偉的父母在看到這一幕時的第一反應,可就在此時,天空中忽然飛來三個白色的拳頭大小的球體,帶著破空的呲呲聲朝著他們飛來。

「有炸彈,臥倒‧‧‧‧‧‧」

所有人看到空中的物體時,都做出的第一反應,而那三個白色球體也在這十五人的中央轟然炸開,但是,並沒有所謂的鐵片飛舞,也沒有所謂的硝煙四散,有的只是瓷碗摔碎時的碎瓷,如仙女散花一般紮在這些人的身上,並未對他們造成任何致命傷害,只是讓所有人多多少少掛了點彩。

此刻,所有人都感到慶幸,或者說是感謝敵人的仁慈,可似乎敵人卻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心軟,就在所有人拖著受傷的身體尋找掩體時,槍響了。

「砰‧‧‧‧‧‧」

是狙擊槍的聲音,在一聲槍響後,所有人都開始尋找自己身上的彈孔,以確認是不是自己中彈,可這時,劉偉的父親發現,自己的妻子竟然倒在了不遠處,他的大腿被打中了,流血不止,根本動彈不得。

這就是為什麼敵人會用陶瓷做手雷的原因,在陶瓷碎片的攻擊下,致命的可能性很小,但卻會讓人在這種情況下被重傷,如此一來,這些人的行動速度就會受到限制,作為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在這樣的時間裡,足夠他尋找自己的獵物了,所以,蠍尾選中了劉偉的母親,這個隊伍裡唯一的女人。

「有狙擊手,別管我,快走。」

劉偉的母親並沒有吭一聲,彷彿看穿了所有人的想法,朝著剛剛躲進掩體的武警們喊道,可就在這時,又一聲槍響,再次打穿了劉偉母親的另一條腿,她依舊忍著疼痛叫所有戰士躲好,可哪怕再堅強,她是女人,在這樣的折磨下,他又能忍得了多久?

「快,火力掩護。」

劉偉的父親立即下命令道,所有人手中的武器全部一致朝著狙擊手的方向掃射,可是敵人卻躲在他們的步槍機槍的射程範圍之外,而此時,劉偉的父親和其中一名受傷較輕的蒙族勇士一個翻身爬出掩體,朝著劉偉母親倒地的方向匍匐而去。

二十米,十米,五米‧‧‧‧‧‧‧終於,快要接近了。

「砰‧‧‧‧‧‧‧‧」

又是一聲槍響,打破了所有人的希望,那名蒙族勇士只感覺到腦袋被錘子敲了一下,眼前的一切景色便開始染成了紅色,所有的意識也漸漸消散了。

而在這一聲槍響下,劉偉的父親反應迅速,立即朝著一旁的其他掩體翻滾過去,隨著他所翻過的地面立即彈起陣陣沙土,子彈跟著他滾去的路線,貼著他的衣服掃過,終於,他滾入了距離自己的妻子不足五米的一個溝渠,但背部還是被打中,子彈直接貫穿了肺部。

劉偉的父親咳嗽著,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如果自己聽從妻子的建議,就不會陷入如此境地了,他扯著沙啞的嗓子朝著眾人喊道:

「都別上來,敵人這是圍屍打援,別上來送死。」

蠍尾的戰術想當的精準,從他埋伏的地方到劉偉母親躺下正前方五米的距離,正好是他手中的狙擊槍的有效射程,也就是說,這幫所謂的緝毒民眾只有站在他們眼前這個女指導員五米以內,才有機會把幾乎沒有任何威力的子彈射到自己面前,但在這之前,他們已經身首異處了。

「可是老大」,一個蒙族勇士朝著劉偉躲避的地方吼道:「嫂子她是女人,我們是男人,就應該保護女人。」

「砰‧‧‧‧‧‧」

又是一聲槍響,就在這名蒙族勇士剛剛說完,又一顆狙擊彈射中了劉偉的母親,她終於慘叫呻吟起來,雖然她已經在極力的克制,可這慘叫聲和痛苦的呻吟,就彷彿是一把把尖刀,刺著在場所有蒙族勇士的心,疼得他們如刀割一般。

終於,剛剛那名說話的蒙族勇士不再理會老大的命令,爬出了掩體,朝著劉偉的母親匍匐過去,但結果可想而知,在距離劉偉母親不到五米的地方,又多了一具屍體,依舊是一槍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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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戰爭不分男女老幼

「都他媽聾嗎?沒聽見老子的命令嗎?不准上來,她是老子的媳婦,要救也是老子來救。」劉偉的父親一邊咳著血一邊罵道。

而另一邊,劉偉的母親也呻吟著,忍著疼痛喊道:「都別上來,我不想連累你們‧‧‧‧‧‧‧」

此時,她的腦袋下方的泥土早已經濕潤,也不知是她的汗水,還是淚水,終於,她的手伸向了自己綁腿的手槍,如果非要死,她寧願選擇自己死,也不希望這些兄弟,自己的丈夫,拿命做賭注來換自己,所以她選擇自行了斷,可當他手中的槍緩緩抬起,舉到一半時,又是一聲槍響,隨後便聽到骨頭爆裂的聲音,她的手臂瞬間便沒了力氣,徹底被那一槍給打斷了。

「啊‧‧‧‧‧‧‧‧」

傷口的疼痛,斷骨的折磨。讓這個堅強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叫起來,就像是兩把尖刀在相互摩擦,擾得所有人心聲不寧,甚至有的蒙族勇士已經被這一幕場景弄得滿臉淚痕,他們作為自發的普通緝毒民眾,哪裡見過如此殘忍的特種作戰?

終於,有人忍不住朝著對面的狙擊陣地罵了起來。

「畜生,膽小鬼,有種你出來啊‧‧‧‧‧‧‧」

但是對面的狙擊手似乎並不理會他們的叫罵,只是把心中的憤怒通過子彈一顆顆的發洩到他們隊伍中唯一一個女人身上,但是沒有一顆子彈是射向劉偉母親的致命部位,除非‧‧‧‧‧‧這個女人流血而死。

面對毫無人性的魔鬼如此折磨一個女人,隱藏在掩體裡的蒙族勇士們終於忍不住了,一個接一個匍匐出掩體,朝著他們的嫂子而去,他們知道,敵人就一個人,而他們還剩十一個人,他們打算賭一把,無論這個魔鬼把子彈射向誰,活著的人都必須把他們的指導員,心中的師母拉回來。

這個以命換命的法子看似可行,哪怕被一旁受傷不輕的老大責罵,他們依舊前仆後繼的前行,可萬萬沒想到,這個狙擊手的開槍速度竟然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沖上去的十一個人,最後卻只有一個人因為戰友的屍體擋住了射來的子彈,最終保住了他一命,躲回了掩體。

或許只有蠍尾一個人知道,他所讓人驚訝的開槍速度,源於他能左右自如的操控兩把狙擊槍,並且能在開槍的同時,為另一把狙擊槍上膛甚至換子彈,也就是說,他每一發子彈間的間隔時間不會超過兩秒,試想在這樣的密集而精確的射速下,這十一個人居然還能活下一個,簡直就是奇蹟了。

而此時,早已被血淚模糊了雙眼的老大,劉偉的父親,終於咬著牙拔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慢慢的撥開撞錘,瞄準了自己的妻子,這時,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在笑,笑得那麼燦爛,笑得那麼幸福,終於,劉偉的父親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這一幕。

「砰‧‧‧‧‧‧」

一聲槍響,劉偉的母親終於閉上了眼睛,她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凝固,這時,劉偉的父親也慢慢爬出了掩體,朝著自己的妻子一步一步的爬去,可這個蠍尾似乎有意要和他作對,依舊一槍一槍打在他的身上,彷彿在玩弄,對於這樣優秀的僱傭兵和特戰高手,他不容許敵人有任何一絲存活的可能,所以他在用這個連長,將那最後一名戰士引出來。

為了爬向自己的妻子,劉偉的父親用自己的雙手一步一步的朝前面爬著,蠍尾的每一槍,都會讓他的速度越來越慢,他的身體在地上拉開一道長長的血路。

終於,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妻子,撫摸著妻子的手心,感受著身體的餘溫,劉偉的父親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待增援的武警部隊趕到,那名倖存的蒙族勇士早已經瘋了,滿地的屎尿和尖叫不止的瘋癲,直到現在,這名蒙族勇士還未從那場戰爭的創傷中恢復過來,而蠍尾早在打死劉偉的父親之後,便清理好狙擊陣地所有痕跡撤離了。

所以,在劉偉眼裡,戰爭根本就沒有男女老幼之分,如果在戰場上讓他同時遇到了女人、老人、孩子和男人,他會毫不猶豫的優先將女人和孩子殺了,因為往往最軟弱的人有著最可怕的爆發力,就像女人,為了救一個墜崖的男人,她可以用牙齒把他叼住整整六七個小時。至於孩子,一個從戰火中成長出來的孩子,往往比成年軍人更可怕!

「走吧,馬奧少校,我們是時候該為我們的人權做點事了。」

劉偉的語氣說的輕飄飄,可在馬奧的心中,這完全就是在對他的諷刺,不過他並不打算發作,作為一名軍人,而且還是一個校級軍官,他更懂得如何隱忍,否則,在知道他的爺爺就是當年一刀之仇的敵人時,馬奧早就將眼前這個年輕人打成篩子了。

「哼‧‧‧‧‧‧‧」

馬奧冷哼一聲,走在他的前面,出了辦公室的門,來到羅尼夫面前,一臉陰森的用德意語說道:「看住他,別給他開槍的機會。」

雖然劉偉不懂德意語,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看著馬奧那一臉陰森,劉偉心底卻已經暗暗留了防備。

瑞獅國的第一大酒店:美岸酒店,位於瑞獅國的南部,擁有爵士之都稱號的浪漫與熱情的小鎮上,古樸的石板路和中世紀的建築,讓這座酒店更稱得上是皇宮酒店,而那三個劫持龍國女教師的越過特種女兵,就在這座皇宮酒店裡。

所以在這座酒店入住的客人,非富即貴,如果劉偉手中的槍一不小心走火,那就意味著他這個少校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更別提報那一刀之仇了。如果有後悔藥,他寧願頂著劉偉的憤怒和殺氣,打上一架,也不會將自己的配槍交給他!

「給!」羅尼夫突然拿了一件防彈衣遞了過來道:「劉偉先生,說實話,我很佩服你。」

但是劉偉卻並沒有接過來的意思,靜靜的看著他,彷彿像在看一個怪物,現在的槍械威力和射速,在百米範圍內,防彈衣根本就是擺設,而且那麼硬的東西,完全就限制了行動的靈活性,作為十年的老警長,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所以劉偉直接回道:

「我不需要,你留給需要的人吧!」

說完便徑直朝著外面的軍車走去。一路上,他觀察著所有軍警手中的武器裝備,眼睛彷彿是一個不停跳動的青蛙,從這一個人跳到另一個人,並在心中默默記下了所有裝備,配合辦公室裡的作戰分佈圖,大概知道了什麼人蹲守埋伏的什麼位置。

而在美岸酒店的外面,看著一個個整裝待發的軍警,各自埋伏在自己的崗位,卻沒有一支完整的突擊隊,這著實讓劉偉有些疑惑,難道還等著敵人自己出門守株待兔啊?

「警長先生,難道你們就這麼幹耗著?」

一直在等待他們進攻的劉偉終於忍不住問道,原本打算在他們發起進攻後,正面吸引敵人,雖然他知道,這些特種女兵絕對會以任務為先,一定會尋找後路逃走,而劉偉就打算在後面堵,可如果這幫傢伙不動手,自己的計畫怎麼實行?

「劉偉先生,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羅尼夫無奈的說道:「少校先生說了,不能輕舉妄動,以免傷了民眾,這裡面的每一個都是非富即貴,所以‧‧‧‧‧‧‧」

「所以個屁」,劉偉直接罵道,他們有時間等,可在沙漠裡的姜明浩等不了,在電子對抗場上,吳天帶領的浴血奮戰的電子兵們等不了,「你們難道不會先疏散民眾嗎?」

「疏散?」一旁的馬奧少校不知道怎麼聽到了這邊的爭吵,晃晃悠悠的踱著步子道:「別忘了,我們瑞獅國是個講人權的國家。」

我草‧‧‧‧‧‧

劉偉心中寫了一個大大的草字,面對他這嚼不爛嚥不下的『人權』話題,真想一槍崩了眼前的馬奧少校,但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劉偉沒有再和他爭辯,而是默默的低著頭,心裡盤算著別的法子。

終於,看馬奧和羅尼夫不注意時,劉偉來到一個士兵面前,硬邦邦的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雖然他不懂得怎麼笑,但看到姜明浩每次出鬼點子前,都是這麼幹的,說是能拉近距離,可劉偉的笑容,真的比哭還難看。

「這位先生,你衝我哭什麼?想上廁所去那邊」

那名士兵看著劉偉的表情,完全就是蹲著坑拉不出屎的樣子,手指著一旁的公廁說道,但劉偉卻並沒在意他說什麼,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的瑞獅SG511步槍,色眯眯的樣子,完全就像是盯著赤身‧衤果‧體的美女,那完美的身材比例,看得劉偉就差口水直流了。

瑞獅SG511步槍,生產於1984年,重量輕,結構簡單,機動性強,且耐高溫,可單連發調製,彈容量30發,每秒12發射速,有效射程400米,而且自帶瞄準鏡,短距離內甚至能達到80%的精準射擊。

『嘿嘿,這槍老子看上了。』劉偉的心中默默的自語著,『兄弟,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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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搶槍風波

「兄弟,我這不是找廁所。」劉偉看著黃髮鷹鼻的瑞獅士兵笑呵呵說道,說實話,看到他手裡的『美女』,劉偉的笑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那你找什麼?」

那名黃髮鷹鼻的士兵立即警惕起來,突擊步槍的槍口已經慢慢的指向劉偉的心窩,他的這一舉動看似輕飄飄很隨意,卻讓劉偉渾身一震,在劉偉眼裡,此時他已經把這名士兵當做了自己的敵人,如果不是他的手指離扳機有一指的距離,劉偉已經擰斷了他的脖子。

「嘿嘿,哥們,借你的槍看看,我在龍國沒見過這種槍。」劉偉擺出一副農村人進城,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臉崇拜者的樣子。

也許是瑞獅人民心高氣傲,又或者是想看眼前這個龍國人出醜,所以這個黃髮鷹鼻的士兵一臉鄙視的樣子把槍遞了過去。

劉偉看著槍即將到手,激動地伸出自己的雙手準備去接,可這時,那士兵竟然又把手收回去了,眼看著就到手的香餑餑瞬間沒了,劉偉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冷色,奶奶的,既然你不給,那可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劉偉的拳頭慢慢的捏緊了,正要往這士兵的腦袋上砸,可看到這黃髮鷹鼻的士兵接下來的動作,劉偉的手鬆開了。

原來這個瑞獅國的士兵是小人之心,擔心劉偉不會用,怕滿彈的彈夾在上面被劉偉一不小心給弄走火了,要真是為了看個丑背上處分,那就太不值了。

見他將彈夾退去,劉偉似乎並不在意,在他接過槍的瞬間,滿臉的稀罕勁,嘴上不停的叫著好,完全想像個沒見過女人的光棍條子,惹得一旁的士兵們一臉的戲謔和嘲諷,但劉偉的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這個借槍給他看的士兵,他甚至還注意到旁邊的幾個兵連槍的保險都沒開,就這麼坐著哈哈的笑著。

「砰‧‧‧‧‧‧‧」

劉偉突然暴起,一槍托便砸在那個黃髮鷹鼻士兵的腦門上,他只感覺腦袋一沉,便失去了知覺,劉偉右手一探,搶了槍撒腿就跑,一個拐彎便衝進了一旁的胡同,混在人群裡消失不見了。

原本還在嘲笑著這個龍國人沒見過世面的士兵們瞬間愣了,他們才發現,被劉偉這個混蛋給騙了,他就是利用了這些人的嘲笑和諷刺心裡,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士兵覺得他就是個窮鬼,沒見過世面的野人山民,所以根本就看不起他,更不會防備他,待他們打開保險準備追擊的時候,發現人家早跑沒影了。

當這名被砸暈的士兵在軍醫的治療下醒來,頭上紮著繃帶來到馬奧少校面前報告丟槍事件時,沒想到一向和藹可親,尊重人權的少校先生竟然抬起就是一腳,直接踹在這名丟槍士兵的心窩上,再次將他踹暈了,這剛醒沒幾分鐘,腦袋還暈乎乎的士兵,在短短五分鐘內,連續暈了兩次,相信在世界軍人記錄裡,也算是個奇蹟了。

「混蛋,混蛋。」馬奧竟然忍不住直接跳著腳罵了起來,「我就知道這個龍國人不可靠,他就是個瘋子,神經病,魔鬼,完了,完了,瑞獅國的人民完了。」

「少校先生,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旁的羅尼夫有些緊張的問道,局長把這個爛攤子直接交給了自己,讓自己這個警長全全配合少校工作,可這行動還沒開始呢,就出事了,回頭局長還不得把這個警長的職位給擼了謝罪啊!

「什麼怎麼辦?我讓你看著他,你幹什麼吃的?你說怎麼辦?」

少校正愁沒地方瀉火,如今羅尼夫自己送上門,真是倒夜壺的,上門送屎(死),說實話,羅尼夫心裡那個委屈啊,你送了人家一把配槍,反過來卻讓我看著劉偉,不讓他開槍,本來就無理取鬧,如今天知道這龍國人心理受什麼刺激了,反倒覺得槍夠不使,竟然還搶了突擊步槍,再說,如果你的兵不菜,人家能搶到槍嗎?

羅尼夫在心底如數家珍的陳列著理由,可即使心裡再委屈,他也得受著,誰讓人家是少校,還是上頭直接指派下來專管此事的呢?立即回道:

「是,少校先生,我馬上全城搜捕‧‧‧‧‧‧‧‧」

「搜捕個屁。」沒想到少校直接搶話罵道:「你的腦袋長在屁股上啦?虧你還是警長,這個劉偉的目的很明顯就是酒店裡的女人,你給我看著酒店裡的民眾,不要讓他們受傷。」

「是,知道了,少校先生,我這就去辦。」羅尼夫應和道,他已經打算好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喊局長出面了,一旦有民眾受傷,他一個人是鐵定抗不了,所以關鍵時刻,還得拉上自己的局長。

「通訊兵,給我通知所有士兵各回崗位。」馬奧直接下命令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開槍‧‧‧‧‧‧‧」

「砰‧‧‧‧‧‧」

不知是哪兒,突然變冒出了一聲槍響,赤‧衤果‧衤果‧的打在了他的臉上,馬奧剛下完命令,便聽到了槍響聲,急得他瞪大了眼珠子,顫抖著八字鬍,完全就是被點著了尾巴的公牛,朝著外面大叫道:

「老子他媽剛下完命令,誰他媽想死,給老子揪出來,軍法處置。」

「少校,這槍聲,應該是咱們的SG511突擊步槍啊‧‧‧‧‧‧‧」

一旁的通訊兵正要插嘴,可鬼知道今天我們的馬奧少校吃了多少火藥,根本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罵道:

「你當我是聾子嗎?Fuck,我讓你去把這個開槍的兵找出來。」

通訊兵一臉的無辜,滿腹委屈的說道:「少校先生,那個龍國人搶的正是這個型號的突擊步槍,所以‧‧‧‧‧‧‧‧可能是他開的槍。」

「噢!Fuck,fuck。」馬奧被氣的直接跺腳了,想想他手中的突擊步槍,還有自己給他的經過改造,威力無異於達姆彈的沙漠之鷹,他彷彿看到了自己職業生涯的盡頭。

「啪‧‧‧‧‧‧‧」

馬奧解下自己腰間的武裝帶,狠狠的摔在一旁的桌子上,順手搶過身旁警衛手裡的槍,轉身就朝著酒店的大門衝了過去,原本埋伏在旁邊的士兵見總指揮親自上陣,哪有不跟的道理,也立即自發組成了突擊小隊,荷槍實彈的衝了上去,將原本的部署全部打亂。

此時,站在一旁,話還未說完的通訊兵,更是一臉的無奈和委屈,真是憤怒容易使人沖昏頭腦,他很想告訴馬奧,那聲槍響是從酒店外傳來的,可你這個軍官就是不給我小兵說話的機會,他也只得深深的嘆了口氣。

躲在對面樓頂的劉偉,看著馬奧少校親自帶人衝了上去,竟然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透過突擊步槍的瞄準鏡,看著對面酒店裡的情況,雖然被窗簾擋住了視線,但這棟樓和酒店之間有一座長50米,可寬度卻只有二十釐米的鐵橋,或許是為了裝飾,但劉偉可以肯定,這三個女人一定會通過這裡逃跑,所以他只需要靜靜的等待。

緊接著,一聲瘋狂的爆炸聲從一樓傳來,震得整個大樓都在顫抖,剛剛臨時組建的突擊小隊衝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甚至連傷員或者屍體都沒有一個被抬出來。

「我草‧‧‧‧‧‧」

劉偉恨鐵不成鋼的罵了起來,真不知道是這幫瑞獅士兵太菜,還是這三個女人太強,這麼多人竟然連樓都沒上得去就被人給端了,這幫蠢貨不會是坐的電梯吧?劉偉一怒之下,將手中的突擊步槍一甩,挎在背上,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朝著那座僅能站一隻腳的鐵橋衝了過去。

幾百米的高空,本來風在兩排樓的作用下,速度和風力都比較強,加上這鐵橋又窄又長,劉偉已經沒有時間跑到樓下從正門進去了,就算跑下去,相信還沒走進酒店大門,一定會先被少校的兵抓住胖揍一頓,他才不會這麼傻。

可當他的右腳踏上鐵橋的瞬間,劉偉的心顫抖了,這鐵橋又長又窄就算了,居然他媽還沒固定好,腳還沒踏實呢,它就晃動起來,而且在風力的作用下,還越晃越起勁,竟然還發出微微的轟鳴聲,像是在對這名外來入侵者示威。

「我草,老子要是連這破橋都搞不定,那我還真沒臉回國了。」

劉偉自言自語的罵道,就在這時,樓底有人看到了他的身影,竟然朝著他指了過來,樓下圍觀的人本來就多,於是大家便將他當做了一個想尋死跳樓的問題少年,甚至開始嘰嘰喳喳的用各種語言嚷嚷起來。

劉偉哪有心思仔細聽他們說什麼,既然已經暴露了,估計三分鐘之內,馬奧的兵也就來了,無奈之下,劉偉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皮帶,將突擊步槍的背帶當做繩子系在了自己的褲腰上,他可不想滑過去的時候掉褲子,被樓下這幫資本家佔便宜。

嘩嘩嘩‧‧‧‧‧‧

這時,劉偉動了,皮帶和鐵塊的摩擦聲,夾雜著鐵橋的轟鳴,竟然一點都不刺耳,彷彿是一種獨特的交響樂,劉偉用嘴叼著槍,把腰間的皮帶當做了滑翔索,雙手纏在皮帶的兩頭,身體掛在細窄的鐵橋上,直接朝著酒店的樓頂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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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不好意思,我路過

「噢,我的天吶,太危險了。」

「不不不,這個年輕人太帥了。」

「哇喔,如果可以,我真想知道他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猛。」

在地面圍觀的人看著劉偉帥哭的滑翔動作,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甚至有開放的年輕女子直接叫囂要和劉偉上‧床,如果讓在上面拚命,甚至命懸一線,生死難測的劉偉聽到,真不知作何感想。

聽著耳邊的風聲呼嘯,劉偉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雙手死死的拽緊皮帶,隨著下滑的重力朝著酒店的樓頂滑去,他雖然從小受到殘酷的訓練,但畢竟也是人,面對這種生死一線的局面,自然十分緊張害怕,但軍人獨有的意志和信念,讓他緊緊咬著叼在嘴裡的槍,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軍工廠的那些傢伙別偷工減料,要是皮帶斷了,可就真的玩完了,老子還沒娶媳婦呢,還沒贏浩哥呢‧‧‧‧‧‧‧‧

「嘣‧‧‧‧‧‧‧‧」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劉偉心驚膽顫的朝著對面滑出去三分之二的距離時,突然聽到一聲斷裂聲,劉偉緊張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皮帶,發現並沒有斷裂,而是這鐵條連接對面酒店樓頂的銲接口承受不住重力繃斷了。

原本就顫抖不止的鐵橋終於猛烈的晃動起來,這來回晃動的勢能就像是一塊剎車片,將劉偉直接劫在了半空,身子猛地往下一墜,原本移動的身軀陡然停了下來。

「oh,mygod!」

「天哪,他死定了。」

地面圍觀的群眾都不禁發出驚呼,甚至有人已經忍不住捂自己的眼睛,他們能想像得到,上面這個年輕人從幾百米的高空墜落下來摔得稀巴爛,血肉模糊的樣子。

就在這時,劉偉的身體就彷彿是半吊在空中的蟬蛹,在風速的摧殘下,如無根的樹葉飄搖不定,如果再想不出策略,那等待他的肯定是在重力作用下,酒店樓頂銲接處鐵條的慢慢斷裂,最終結局就會像所有人想像的那般,血肉模糊。

突然,地面的圍觀人群再次尖叫起來,他們甚至都忘了喊消防救援,因為這時,他們看到懸掛在鐵橋上的年輕人正揪起自己的雙腿在用力的往下蹬,擺動著自己的身子,似乎想要把腳抬起來勾住上面的鐵橋,但卻發現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嘣‧‧‧‧‧‧‧」

又是一聲斷裂的脆響,彷彿是一聲銅鑼的轟鳴,震盪著圍觀者的心靈,敲擊著他們的心臟,而此時那些軍警哪裡管得了劉偉,面對裡面的三個強悍的女特工、女特種兵,他們已經是捉襟見肘了。

「嘣‧‧‧‧‧‧」

「噢‧‧‧‧‧‧天吶,這孩子是在玩命!」一個老太太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可劉偉似乎並不打算放棄,在上面又是凌空一蹬腿,再次弓腰抬腿去勾那鐵橋,這一次,就差那麼一點點了。

劉偉確實是在玩命,在這樣進退不得的情況下,他只能賭一把,不過賭注卻是他的這條命。

「嘣‧‧‧‧‧‧‧‧咔嚓‧‧‧‧‧‧‧‧‧」

在劉偉的第三次弓腰時,他的手竟然直接鬆開了死死拽住的皮帶,靠著腰力和身體的慣性,雙腳終於勾住了上面的鐵橋,不過卻是如蝙蝠一般倒掛在上面。

終於,鐵橋對面酒店樓頂的銲接處在劉偉的三次晃動下繃斷了,開始朝著酒店方向下沉,在這樣絕對的傾斜角度下,劉偉的雙腳死死的纏著鐵橋,身體隨著重力的作用一再向傾瀉的方向滑動,整個身軀完全就是一片空中搖曳的樹葉,根本不受任何控制的朝著酒店大樓的中間位置飛了出去。

就在鐵橋完全斷裂,的瞬間,劉偉再次一挺腰,整個身軀隨著下滑的動力一翻身,爬上了鐵橋,就在鐵橋斜朝著酒店的建築物方向傾斜到極致時,劉偉直接跳了出去,身體朝著對面的酒店大樓猛撲了過去,地面的圍觀群眾見到這一幕,彷彿面臨世界末日,紛紛四處逃散,無論是鐵橋還是人,從如此高空墜下,只要被砸中,他們也會被砸得稀巴爛,必死無疑。

一秒,兩秒,三秒‧‧‧‧‧‧‧‧

「轟隆‧‧‧‧‧‧‧‧」

就像所有人預料的那樣,高懸於空中的鐵橋彷彿是一顆空投下來的炸彈,硬生生插進了地面的水泥地裡,沒入地面近半米的深度,甚至勢能未減,橋體還在不自主的顫抖著,發出嗡嗡的共鳴。

躲避在樓底的圍觀群眾終於瑟瑟發抖著鼓起勇氣,開始尋找那具應該被摔得腦漿迸裂,血肉模糊的屍體,可他們卻發現,地面除了一些碎磚玻璃和那斷裂的鐵橋外,其餘什麼也沒有。

終於,有個膽大的人顫顫悠悠,挪動著瑟瑟發抖的雙腿走了出來,當看到那如蜘蛛一般死死扒著窗沿的年輕人,他的下巴差點沒驚得掉下來,這還是人嗎?從幾百米的高空墜下,不但沒摔死,竟然還成了蜘蛛俠?而他嘴裡還依舊死死的叼著那把突擊步槍,真想不通這個年輕人,都到生死關頭了,竟然還當一把破槍是寶,不願放棄身上的累贅。

如果劉偉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一定會送他們一個大大的白眼,作為一個軍人,戰士,既然有把握活下來,為什麼還要放棄自己手中的武器?難道要用牙齒,用指甲和全副武裝的敵人拚命?

經歷生死磨礪後,劉偉開始在酒店的外牆上攀爬起來,他的目標並不是這三個女特種兵的房間,而是他們隔壁的總統套房,劉偉現在身處十二樓,距離十八樓還有整整六層樓的距離,劉偉僅僅用了三分鐘便爬了上去,動作流暢,訓練有素,不禁讓底下圍觀的人驚嘆起來:

「哇喔,這年輕人是蜘蛛俠吧?」一個年輕的女子一臉崇拜的看著劉偉。

「我看他是龍國人,據說只有龍國這個神秘的國家才有飛簷走壁的神奇魔法。」

「不對,我覺得他更像是一個軍人。」一個似乎是退役軍人的亞裔老先生說道,因為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只有龍國軍人才有的熱血和激情,雖然已經被沉睡太久,但卻如初醒的睡獅,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氣勢。

此時,劉偉已經撬開了旁邊總統套房的窗戶,一個貓身便跳了進去,可腳一落地,便聽見這房間裡傳來男人沉重的喘息和女人痛並快樂的呻吟,竟然引的劉偉這個從未碰過女人的大好青年有些癢癢,。

猛的搖了搖頭,讓自己清新一下,心想這酒店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外面那麼大動靜,他們聽不見嗎?劉偉硬著頭皮踹開了房門,沒辦法,隔壁那三個越國女兵的房間就和這總統套房的臥室一牆之隔,如果從正門出去,那基本就和外面這些瑞獅軍警一樣,成了人家的靶子,所以,他打算砸牆。

原本正在魚水之歡的高潮男女見有人闖了進來,衤果‧露著後背,做騎馬資質的外籍女子驚得大叫起來,慌忙的躲進了被窩,而剛剛躺在她身下享受著愛情滋潤的男子猛地坐起身來朝著劉偉吼道:

「你是什麼人,給我滾出去。」

「額‧‧‧‧‧‧,哥們,不好意思,我路過,路過。」劉偉笑嘻嘻的賠禮道,但手中的突擊步槍槍口卻是直勾勾的對著這個男子的腦袋,這哪裡是道歉呀,分明就是威脅。

見劉偉的食指始終扣著扳機,那個外國男子知道,只要他的手指稍一用力,自己的腦袋便開花了,只能緊緊地摟著身邊的女子不再說話,似乎接受了劉偉蠻狠且帶著威脅的歉意。

看著這一臉恐懼的男子和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的女人,劉偉無奈的搖了搖頭,逕自朝著那堵牆壁走去,伸手摸摸了,用軍刀在牆壁上一劃,發現這堵牆壁完全是用空磚隔開的,只是兩面都包裹了隔音材料,劉偉毫不猶豫的拉開了槍栓,舉起手中搶來的突擊步槍,對著牆壁就是一通掃射,直到手中的槍再也打不出子彈才悻悻然的把槍扔在了一邊。

連續的槍聲再次把那被窩裡的女子嚇得尖叫起來,彷彿殺豬一般,看著被子彈掃得如紙一般脆弱的牆壁,劉偉並沒有直接衝過去,而是悄悄的躲在了一旁,因為他知道,剛剛的槍聲已經驚動了隔壁屋裡的越國女兵,或許她們正設好了陷阱等自己上門,或許當自己衝破碎牆,還未來得及踏進房間,便會被射成篩子,所以他選擇躲在一角靜靜的等待。

「啊‧‧‧‧‧‧‧」

在劉偉前後急劇反差的動作下,那兩名剛剛翻雲覆雨的青年男女終於承受不了心理壓迫,竟然光著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慌不擇路的向門口衝去。

「別動,臥‧‧‧‧‧‧‧‧」

劉偉還沒說完,就聽到從隔壁房間傳來的兩聲槍響,子彈穿過被劉偉打得脆弱不堪的牆壁,逕自射向了那對青年男女的身體,見兩朵血花噗的一聲爆開,敵人完全是考聽力判斷位置開槍的,劉偉無奈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但他卻沒有時間自責,因為這是戰場,只有生和死兩種結局。

「哥們,你們也算做了對鬼夫妻,到了下面,記得別光走腎,太傷身。」劉偉學著姜明浩的口吻輕輕地自語道,這句話是當年在學校姜明浩送給天天泡在女人堆裡的吳天,如今他算是當做臨別贈言送給這對男女了。

「呼‧‧‧‧‧‧‧吸‧‧‧‧‧‧」

深吸了一口氣,劉偉掏出了身上的那把沙漠之鷹,既然這兩人當了自己的替死鬼,那接下來,也是時候該衝進去了,但他還是能猜到,隔壁一定還有上膛的槍口等著自己,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尤其是特種作戰的軍人,她們絕不會因為大意和沾沾自喜而犯輕敵的錯誤,他要面對的是一場惡戰。

「咔嚓‧‧‧‧‧‧」

子彈上膛的聲音輕得微乎其微,劉偉以極其細小的動作拉動了槍栓,生怕鬧出一絲絲動靜,以免敵人發現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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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為了尊嚴和榮譽

「一、二、三,走。」

劉偉終於動了,不過他不是用自己的身體去衝破那被子彈掃得殘破不堪的牆壁,而是推著沙發,用沙發去撞出一個缺口,自己則躲在沙發後面。

就在沙發破牆而過,衝入隔壁房間的瞬間,整齊劃一的槍聲便立即響了起來,就像是蓄謀已久,靜候獵物的狼群,朝著自己的午餐瘋狂的傾瀉著子彈,整整將半個沙發打成了篩子,漫天的棉絮鵝毛飛舞,如果衝過去的不是沙發,而是劉偉,估計他此時想要留個全屍都困難。

「嘩啦‧‧‧‧‧嘩啦‧‧‧‧‧‧‧‧」

伴隨著一聲聲彈殼散落的聲音,劉偉的耳朵如同雷達一般探測著他們的方位,腳下如貓一般靈活,通過彈殼落地的聲音,他已經明確知道了敵人的位置,可這般瘋狂的掃射,完全就是在倒豆子,竟然還只是一個人幹的。

「嘩‧‧‧‧‧‧‧‧」

劉偉撿起一旁的一件衣服扔了出去,順勢依著沙發的邊緣滾了過去,而那件飄在空中的衣服還未來得及落地,便被來自另一個方向的子彈掃成了碎布。

在翻滾中的劉偉,手握沙漠之鷹正要瞄準剛剛掃射沙發的那名女子,就在他準備開槍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臂傳來鑽心的疼痛,此時,他才意識到,竟然還有人埋伏在另一個方位,他立即放棄攻擊,右手的槍朝著地面一擦,瞬間卸去了自己前滾的力道,隨即腳下一踹沙發的一端,將原本豎著的沙發踢橫了過來,正好擋在自己身前。

說實話,他必須承認自己還是輕敵了,雖然已經早有準備,但沒想到對方的協同作戰能力,竟然比自己預料的還要高出許多,也難怪那五個兄弟,竟然在毫無反抗的情形下被擊殺,在這三人的防禦下,劉偉的進攻顯得多麼蒼白無力。

看著手臂上汩汩冒著鮮血的彈孔,劉偉第一次感到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前滾時自己的手臂正好擋住腦袋,那此時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正應證了教官的話,踏著畢業的鼓點走向戰場,不過不同的是,劉偉可能走向的是死亡。

此時,面對三個方向的三把槍,無論劉偉從哪個方向冒頭,哪個方向反擊,都會被她們這幫女魔頭給準確無誤的擊斃,她們三人成半圓形式將劉偉死死地包圍著,唯一生還的機會就是,再通過剛剛被砸了的牆壁,回到隔壁房間。

這時候,劉偉甚至幻想,馬奧的士兵,羅尼夫的警員能夠上來幫一把,牽制住火力,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幫無能的瑞獅軍警竟然連這層樓都沒能上得來,就已經幾乎全軍覆沒了。

當第一批突擊隊走進電梯時,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地獄一般,或許空調的原因,又或許是恐懼,他們竟然聞到了死亡的冰冷氣息,就在這時,原本已經踏入電梯的馬奧發現自己沒穿防彈衣,輕輕咳嗽了兩聲,示意他們先上去,自己卻出了電梯。

可當他踏出電梯的瞬間,雖然只有一步之遙,可馬奧卻感覺自己和身後的這些士兵彷彿有一種陰陽相隔的感覺,他的後腦勺感到一絲冷風襲來,就像是有人在他的頸後吹冷氣,已經走出近五米遠的馬奧終於忍不住回頭了,可迎接他的,卻是那滿載突擊士兵的電梯陡然的爆炸,火光就像是被壓抑在密封的容器裡突然掙脫約束的猛獸,瘋狂的吞噬著眼前的獵物,將他們全部吞沒。

爆炸的餘波直接將馬奧撞飛了出去,正好被進門的羅尼夫接住,直到這時,他的臉被爆炸的氣流劃開的幾條口子,才慢慢崩開,血珠順著臉頰滾了下來,塌身上的衣服也被那強勁而鋒利的氣流撕扯得破爛不堪,甚至在他毫無防護的臉上也留下了終身難以磨滅的恥辱痕跡。

「No,這幫混蛋,畜生。」

一心想著保護人權的馬奧此時已經完全被逼瘋,要知道,作為國家機器的守護者的馬奧,大談特談人權,但這些敵人卻不會和他說這些,敵人毫不留情的在電梯裡安了T‧N‧T炸藥,只要在電梯裡的人按下那三個越國女兵所在的樓層,電流便會穿過T‧N‧T炸藥,將引線激發,隨之而來的就是滅絕人性的爆炸。

透過被炸裂的電梯門,看著裡面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殘肢碎屍,馬奧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就算是面對虎牙軍刀的鋒銳,哪怕劃開自己的胸膛,他也沒感到如此魂不守舍,臉上的血珠已經開始慢慢凝結,將他的整張臉染得血紅,彷彿是從地獄浴血而出魔神,他的眼神中含著淚水,雙手關節捏得啪啪直響,渾身竟然散發出殘暴的氣息,壓得一旁扶住他的羅尼夫喘不過氣。

「少校先生,節哀,我們一定會幫兄弟們報仇的。」

羅尼夫無奈的安慰道,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軍人還是警察,面對兄弟的死難,都是同一種心情,這種心情,不分軍警,更沒有上下級的制約。

「兄弟們,該輪到我們了。」羅尼夫朝著身後的警員們吼道,可旁邊的十幾個警員握槍的手竟然還在瑟瑟發抖,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屠殺式的爆炸,根本就不敢再往樓上衝,見自己的手下遲遲不動,羅尼夫怒了:

「你們這幫懦夫,還配穿身上這身被公民尊敬的制服嗎?告訴我,這裡有哪一個是想死的?沒有,可是他們。」羅尼夫手指著血肉模糊,被炸爛的電梯繼續吼道:

「我們的兄弟,卻被敵人永遠留在了這裡,你們告訴我,作為瑞獅國的人,你們還有臉在這兒懦弱逃避嗎?」

聽著警長的訓斥,所有警員默默的低下了頭,但依舊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有誰明知是死,卻義無反顧?除非那些死難者裡有自己的親屬,所以,他們這些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龍國軍人為何能無畏死亡,向死而生。

此時,馬奧少校眼中的淚水早已乾涸,雙眼已經慢慢被血色侵佔,他終於深刻體會到了之前劉偉的憤怒,不過此時的他,肢體動作卻顯得十分平靜,只有那顫抖的八字鬍在告訴人們,他是多麼氣憤,甚至多麼想殺人,即使這些警員不敢上去,他也不可能朝著自己的人民開槍,畢竟怕死是人之常情,馬奧淡淡的說道:

「誰的槍能借我使使?」他的配槍沙漠之鷹此時在劉偉的手裡,警衛的步槍剛剛在出電梯時交給了旁邊的突擊員,此時除了腰間的一把軍刀,他幾乎手無寸鐵。

也許是愣住了,又或者怕這個少校因失去士兵而瘋狂,拿起他們的槍把自己給掃了,所以沒有一個人敢伸手把自己手中的槍遞過去,終於,積攢在馬奧內心的憤怒如星火燎原般鋪散開來。

拔出腰間的軍刀猛地朝後一甩手,那把軍刀就像一隻蒼鷹,從馬奧的手中飛射出去,只聽「叮」的一聲金屬脆響,這把軍刀直接插在了電梯破裂的大門裡,他抬起顫抖的右手,指著眼前這幫警員吼道:

「今天我不殺了這幫畜生,我就用這把刀自裁在電梯裡,去地獄陪我這幫兄弟。」

馬奧突然一步踏出,站在離他最近的一個警員面前,低著頭死死盯著他,彷彿是來自地獄的猛獸、魔鬼,渾身散著血腥,那名警員抬頭瞥過馬奧的眼睛,竟然嚇得一個踉蹌癱坐在地上,馬奧微微躬身,從他手中奪過手槍道:

「你不配穿這身制服,更沒有資格拿這把槍。」

說完轉身便朝著樓梯狂奔而去,身後那名被馬奧拿走槍的警員,終於忍不住,被嚇得尿了褲子,淡黃的液體從褲管裡流了出來,腥臭中竟然還散發著恐懼。

「少校先生,等等。」身後的羅尼夫似乎被馬奧打動了,一拉手中的槍栓,緊跟著追了上去。

可那些被恐懼佔據心神的警員們依舊沒動,因為在死亡面前,沒有信念和動力的人,無論他是軍人還是警員都會選擇迴避,迴避危險,迴避死亡,人,永遠是自私的,尤其是在資本主義社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信念深深的刻在了心底。

或許馬奧少校被自己兄弟是死刺激了,軍人的信仰和意念,讓他挺身而出,無所畏懼,他真的不怕死嗎?虎牙軍刀的留下的疤痕,讓他這輩子都無法從恐懼的陰影裡逃脫,但為了自己死難的兄弟,他必須上樓,必須去應對這些女魔頭,為自己的兄弟報仇,更為了挽回軍人的尊嚴和榮譽。

但羅尼夫卻純粹為了身上這身制服,那麼多警員因為害怕不敢上前,如果他也不去,那就意味著警察尊嚴的喪失,意味著這個國家的警員將來會成為過街老鼠,所以,作為警長的他必須跟上,就算死,也必須維護和保存著警服最後的一點尊嚴。

這三個越過女工就住在美岸酒店的十八層,在電梯完全癱瘓的情況下,他們必須一層一層的爬上去,且不說一路上是否有陷阱或者埋伏,就算一路暢通,等他們到了十八樓,也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在對陣時,就已經佔了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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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土製燃燒彈

馬奧參加過越國的自衛反擊戰,所以對這些越國特種兵的戰術十分清楚,這些奸邪小人,絕對不會讓他們一路暢通的走上十八樓的。

「別動!」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馬奧一個急剎突然頓住,緊跟在身後的羅尼夫卻沒來得及剎住腳,直接撞在了馬奧的背上,那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是撞到了一塊石板,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問道:

「少校先生,怎麼啦!」

「哼,我就說這幫傢伙沒那麼好心,你看。」

順著馬奧的手,羅尼夫看到距離地面五公分的位置,有一根透明的絲線橫在樓梯口,這個高度正好能容下一個腳背,如果不仔細觀察,一定會絆到,而在這透明絲線的兩端,竟然藏著兩顆已經拔了插銷的手雷,如果剛剛少校不注意,那他倆的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羅尼夫警長,那三個在貧民區的男子抓到了沒有?」

「啊?」面對馬奧少校突如其來的問話,羅尼夫有些失措,不是說要維護人權,沒有證據不讓抓嗎?怎麼會問我有沒有抓到,於是茫然了搖了搖頭。

「混蛋,他們現在應該在這裡,那三個女人不可能來得及在這兒設下陷阱,就算他們事先設置了,也會因為誤傷群眾而打草驚蛇,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們內部出了叛徒,通知了那三個在貧民區的男人,他們趕在我們之前來這兒設置的陷阱。」

「額,少校先生,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羅尼夫似乎沒了主見。

說實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雖然是個警長,平時頂多也就處理個持槍搶劫,面對十幾個警員的槍口,任這劫匪膽子再大也得萎了,可這幾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先是劉偉的驚人身手,接著便是如戰場般的殘酷,他早已經明白了這件事的嚴重性,這根本就不是普通警察能管的,現在的局面,完全就是一場戰爭,一場都市中軍人間的戰爭,他根本插不上手。

「警長先生,爬過繩索嗎?」馬奧的雙眼依舊如火炬般盯著地上的透明絲線,他知道,這只是開始,在接下來的十七層樓裡,還有比這更可怕的陷阱。

「繩索?爬過,在警校時,這也是必修科目。」雖然羅尼夫不知道少校想幹什麼,但面對這樣的陷阱威脅,如果能夠走捷徑,而不是小心翼翼,擔驚受怕的尋找每一個陷阱,甚至是拆除根本不可能拆除的陷阱,他寧願花點力氣去爬繩索,雖然自當上警長後就沒練過,或許有些困難,但總比死好。

「可是少校先生,哪裡有這樣的繩索讓我們爬?」

指了指被炸燬的電梯,馬奧冷靜的分析道:

「在那裡,我相信他們既然在電梯裡設了炸彈,就一定不會再設置其他陷阱,否則在剛剛的爆炸中,這些陷阱就等於是浪費,就算他們現在想再去設置,我相信也來不及了,走。」

輕輕抬腳誇過地上的透明絲線,馬奧直奔二樓的電梯門而去,如果世上有後悔藥,他寧願得罪這酒店內所有富商貴族,也要將這裡全面封鎖,去他媽‧的狗屁人權,在這幫野獸畜生面前,想要像絕密的特種部隊那樣悄無聲息的執行任務,根本不可能。

「吱嘎‧‧‧‧‧‧」

馬奧很暴力的撬開了電梯的門,一條滿是污黑油膩、直徑三釐米所有的鋼索展露在面前,看得羅尼夫一陣噁心,看樣子應該是剛剛上的潤滑油。

「少校先生,這鋼索上的油污太重了,在沒有防滑劑和防割手套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抓不住,更別說是往上爬了。」

可一旁的馬奧似乎並沒有回答,逕自探出頭去,看著底下被炸得殘破不堪的電梯箱,十幾個士兵的鮮血在剛剛爆炸的威力下,血肉竟然濺到了一層半樓的高度,可想這炸彈的威力,無論是誰,在那樣密封狹小的空間內,都必死無疑。

冷,絕對的寒冷氣息從少校的身上散發出來,他彷彿變成了一隻冷血動物,凍得羅尼夫全身瑟瑟發抖,甚至連自己的呼吸也被這寒氣給凍僵了,只有那死死捏著銀白色電梯門、發出骨骼摩擦般啪啪響聲的手指,在鐵皮的作用下,顯現出一圈圈白色水霧,讓羅尼夫感覺身邊的少校身上是熱的。

突然,少校猛地一回頭,在和少校眼神對撞的瞬間,羅尼夫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十噸重的卡車給狠狠碾壓了,馬奧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的血紅,取而代之的是死寂般的無聲,他從少校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希望,和生機,這种放棄一切希望,乃至放棄自己生命的人,哪裡還會有畏懼?有的只是拚死的復仇。

「嘶啦‧‧‧‧‧‧‧‧」

馬奧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伸手將電梯井的纜繩拉過來擦了擦上面的油污道:

「跟在我後面,如果你覺得還滑,就學我。」說完便逕自揪住繩索開始往上爬。

如果可以回頭,羅尼夫絕對會轉身就走,可警察的榮譽和尊嚴,都會被自己的膽小如鼠給踐踏,整整十年警齡的他,如果真的因為怕死走這棟大樓,那就意味著以後的罪惡會更加猖獗,在一個連警察都怕死的城市,那些亡命之徒還有什麼可忌憚?

「Fuck!」

羅尼夫輕輕罵了一聲,咬了咬牙,便跟上了少校的腳步,那三個越國女兵住在十八樓,他們現在處在二樓,就意味著他們要沿著纜繩爬整整十七層樓的高度,也就是近50米的高度,馬奧和羅尼夫的年紀差不多,都在四十歲上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井,可此時,二人得體力差距便顯現了出來,他們中間整整差了近三米,而且差距還在不斷拉大,才爬了不到一半的距離,羅尼夫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而此時,躲在沙發後面的劉偉,面對那三個方向射來的子彈,根本就如同一隻烏龜,只能縮著頭認慫,要是有顆手雷活著閃光彈啥的,只要一扔,在憑藉自己的速度,啥都解決了,可關鍵是,手上就只有一把彈容量是十五發,而且連開槍的機會有沒有的沙漠之鷹,相信只要她們在對著沙發用子彈掃上半分鐘,彈頭就會無情的鑽入自己的身體。

「媽的,要是有口酒就好了。」劉偉突然自語道,每次遇到困難,或者受傷,他都會偷偷喝上幾口,倒不是酒壯慫人膽,而是他身體裡流著蒙族的血液,千杯不醉的酒蟲每次都在危機四伏的時候出來勾他。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對呀,就是酒。」

「嘿嘿。」劉偉藉著沙發的掩護,一個貓身再次鑽回了總統套房。

看著一個身影一閃朝著隔壁鑽去,其中一個眼疾手快的女兵立即開槍,子彈貼著劉偉的身體掃過,在他的背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血印,但他似乎並未感覺到疼痛,堪堪避過危險的劉偉一個倒地翻滾,標準的軍事規避動作後,加一個前撲,如鬼魅般飛向房間裡的酒櫃。

緊接著,一個個裝滿烈酒的酒品就像是連發的迫擊炮,通過牆壁的破洞飛向隔壁,酒瓶在重力的作用下,與地面接觸的瞬間便被摔得粉碎,酒香立即四溢開來,紅的、白的、黃的,各色帶著酒精的液體如同出籠的猛獸四散逃逸,酒櫃上價值上百萬,整整二十幾瓶名酒全部被砸碎在隔壁房間。

不過這並沒有結束,劉偉手上還有一瓶被譽為洋人二鍋頭的伏特加,這些洋人喜歡喝高濃度的烈酒,這種酒的酒精濃度和龍國的二鍋頭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劉偉的嘴角露出一絲斜斜的笑容。

他輕輕擰開酒瓶,猛地朝自己嘴裡灌了一口後,噗的一聲噴在一旁的碎布上罵道:

「真他娘‧的難喝,還是咱們龍國的白酒好。」

緊接著他將那沾滿酒的碎布死死的塞住瓶口,用打火機點燃碎布,再次朝著隔壁的房間扔了進去。

「嘩‧‧‧‧‧‧‧」

火焰隨著酒瓶的旋轉,在空氣的流動下呼嘯著,像是在調戲隔壁房間的三個越國女兵,而當這些女兵看到帶著火苗飛舞的酒瓶,他們瞬間明白,剛剛扔過來的那些酒,根本不是敵人好意請她們喝酒,而是為這最後一個帶火苗的酒瓶做部署,看著如鬼火般藍幽幽的火苗,還有滿屋飄香的酒氣,原本得意的臉色瞬間凝固了。

她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超級特種兵,早在課堂上就聽過龍國所謂的土質燃燒彈,說白了就是將汽油裝在酒瓶裡,再在瓶口塞上點燃的布條,當酒瓶破碎的瞬間,火苗會將所有灑開的汽油點燃,他的威力,可以將一個成年人瞬間全身點燃,並在一分鐘內活活燒死,而這裝滿高濃度烈酒的酒瓶,其威力也不亞於這樣的土製燃燒彈。

「快,快接住它。」

就在這時,一個女兵突然反應過來大叫道,聽到隊長的命令,離酒瓶最近的另一個女子瞬間一個撲身飛了出去,就在酒瓶離地面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一雙纖柔的細手驟然而至,阻止了酒瓶的下墜,她的身體也隨著前撲的勢能和地面酒水的作用下直直的滑了出去,竟然滑到了距離牆壁碎洞不到五米的地方才停下。

看著忽閃忽滅的火苗,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的,她接住了,在酒瓶落地之前接住了,雖然渾身上下被破碎的酒瓶扎得鮮血滿地,但她還是很高興,因為她完成了隊長的任務,救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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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C6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59章 計謀是第一戰鬥力

「呼‧‧‧‧‧‧‧」

房間裡的其他兩個女兵都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可還未等她們回過神來,便聽到了一聲槍響,緊接著,剛剛還沉浸在完成了任務、拯救大家的喜悅中的女兵突然渾身被火苗包裹,滿地打滾。

緊接著,她身上的火苗彷彿遇到了親人,瞬間把剛剛灑了滿地的酒全部引燃,並且還在不斷擴張他們的勢力,凡是它們能觸及到的可燃物,全部變成了這些火焰的盟軍,不到八十平的房間,瞬間被這些火苗大軍侵佔了。

原來隔壁的劉偉,見酒瓶被人奮不顧身的接住,抬手就是一槍擊中酒瓶,一顆被空氣摩擦得炙熱,甚至帶著點點火星的子彈,在擊中酒瓶的瞬間,便將其點燃了。

一旁的一個女兵拉起一條床單就要上去撲火,可這些火苗就像是發瘋的野狗,一口叼住撲打過來的床單,將它也變成了自己的同類。

那名女兵無奈之下,只得放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在火中掙扎,不一會兒,這些火焰便收割了她的性命,空氣中頓時散發出烤肉的香味,還帶著噼噼啪啪的屍油燃燒聲。

呆呆的看著自己同伴的屍體,其他兩個女兵的眼神中映射著火焰的肆虐和瘋狂,但卻沒有一絲悲傷和淚痕,此時她們心中的怒火比這酒精火焰更猖狂。

「噠噠噠‧‧‧‧‧‧‧」

或許是後悔,又或許是憤怒,那個剛剛命令士兵接住酒瓶的隊長抬起手中的衝鋒槍,朝著劉偉的方向就是一頓猛烈的掃著,他把自己的悔意和憤怒化作一顆顆子彈,一股腦的發洩了出來。

早有準備的劉偉此時已經遠遠的躲開了,透過篩子般的牆壁,看著隔壁火光衝天,竟然忘了背上子彈擦傷的疼痛,不禁感嘆道:「浩哥說的對,計謀才是第一戰鬥力啊。」

一不做二不休,劉偉乾脆抱起總統套房裡所有易燃的物品,堵在那面脆弱不堪,滿是傷痕的牆壁上,一把火將整個總統套房也點了起來。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很簡單了,只要等隔壁那兩個娘們受不了煙燻火烤,自己走出房間,輕而易舉便能將她們拿下便可。

劉偉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透過窗戶,抬眼望著天空,他看到了那五個死去兄弟的臉龐,在衝著他微笑,他們代表著龍國軍人的無畏和堅強,是那麼可愛。劉偉也跟著笑了,笑得很開心。

去他媽‧的活捉,去他媽‧的優待俘虜,她們這幫畜生殺我的戰友兄弟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老子一定殺了他們,劉偉在心底暗暗發誓。

可當拉開總統套房門的瞬間,他的瞳孔陡然收縮,只見一個綠色的鐵疙瘩「叮鈴」一聲從外面的門把手上掉了下來。

「我草,手雷‧‧‧‧‧‧‧」

劉偉暗道一聲不妙,砰的一聲再次關上了房門,後背死死的抵著門板,此時他已經來不及隱蔽,如果茫然亂撲,反而會傷的更重,還不如把這木門做擋板。

「老天保佑,希望這門結實點。」劉偉在心中默念道。

「轟隆‧‧‧‧‧‧‧‧」

彷彿是被一輛開足馬力的汽車撞上,手雷爆炸的衝擊波透過門板直接作用在劉偉的後背上,震的他的內臟彷彿被攪翻了一般,他的身體連同門板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飛撲了出去。

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名男子,如果馬奧中校在的話,一定會驚呼,這小子不就是他之前在監控裡看到的其中一個女子嗎?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不屑,見滿屋狼藉,甚至臥室的火焰還在往外面擴散,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劉偉重傷不死,也會被竄出來的火苗活活燒死。

「呵呵,這龍國的軍人不過如此嘛。」他用越國語言淡淡的說道,甚至都懶得進門去查看劉偉的生命跡象,轉身便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接應他的隊友了。

而此時,被壓在門板下的劉偉,竟然用第三者的眼光看到了自己,他居高臨下俯視著一切,俯視著剛剛一臉不屑的越國男子,這時,他彷彿聽到了有人喊他,是浩哥的聲音,還有吳天,還有魏德兵,甚至還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們彷彿是在蠱惑他,哄騙他:「小偉,別看了,跟我們走吧,回國,回家,回內蒙,迴風吹草地見牛羊的大草原。」

也許是離家太久,也許是對故鄉和親人的思念,雖然明知道有些不對勁,但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也許是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恐懼終於被釋放,劉偉渴望的伸出雙手想要夠住那些喊他的人,可怎麼夠也搆不著,他們彷彿是水中的倒影,虛無縹緲。

突然,劉偉的耳中響起了老族長的話:

「小偉,你是爺爺最看重的一個,是我們蒙族的王子,未來的繼承人,你如果連活著走出戰場的勇氣都沒有,那你也不配做我們劉家的後人。」

幾乎每一次訓練,在自己堅持不住,甚至想放棄時,爺爺都會說這句話,劉偉的身體忽然猛烈的顫抖起來,他死死的被壓在門板地下,滿臉鮮血,甚至連耳朵也被震得都流出血絲,如果不是這個酒店的門板質量好,用的是實木門,同時為了美觀,在外側又包裹了一層鐵皮,此時劉偉早已命喪黃泉。

他開始使出渾身力氣,去挪動自己的手臂,可無論怎麼努力,手臂依舊只是像蚯蚓一般緩慢的蠕動著,一分鐘,兩分鐘,他的手終於摸到了自己腰間的虎牙軍刀,可手指卻彷彿抽筋一般,竟然連抓都抓不緊。

「嗯‧‧‧‧‧‧」

劉偉猛哼一聲,一道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為了讓自己清醒過來,他竟然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頭,猛烈的疼痛感瞬間通過大腦傳遞到全身,他的手臂一顫,猛的握住腰間的軍刀,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大腿。

「呲‧‧‧‧‧‧」

一股鮮血順著刀尖和傷口的縫隙冒了出來,在疼痛的刺激下,劉偉一個翻身,從門板底下爬了出來,他嘗試著站起身來,可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努力移動著自己顫抖的雙腿,如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的跑向屋外。

此時,隔壁屋裡剩下的兩個越國女兵,早已在剛剛那個越國男子的接應下逃向了樓頂,周圍其他的住客在槍聲和爆炸聲停止以後,終於敢壯著膽子出門逃竄,因為很快這層樓就會被大火所吞沒,而所謂的消防員們今天似乎集體罷工放假了,到現在還未見到人影。

終於,劉偉帶著滿臉的血污和硝煙的灰燼爬進了走廊,他的手依舊死死的捏著那把沾著自己鮮血的軍刀,見四散逃逸的人群,不由分說的拉住一個人,直接拿軍刀抵住對方的喉嚨,扯著嗓子吼道:

「告訴我,那些越國人在哪兒?」或許是耳膜受傷,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又或者是內心的怒火完全燃燒,他的每一個字都如九天驚雷,嚇得那個男子的褲襠瞬間就濕了。

「他‧‧‧‧‧‧他們‧‧‧‧‧他們往樓頂跑了。」那名膽子用顫抖的聲音回道,如果不是劉偉的左手死死的拽著他的衣領,此時他早已經癱在地上了。

「告訴我,他們在哪,否則我殺了你。」劉偉依舊扯著嗓子吼著,威脅著,除了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幾下,根本就沒聽見他的話,因為剛剛的那聲爆炸,震的他雙耳暫時失聰,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他們‧‧‧‧‧他們‧‧‧‧‧真‧‧‧‧‧‧真的去了樓頂,我‧‧‧‧‧‧我沒騙你。」那名路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上面,嚇的身體抖如篩糠,眼前這個拿著刀的傢伙,分明就是個魔鬼。

劉偉依舊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但看到他的手指,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直接將他如垃圾一般甩到一般,朝著樓梯邊跑邊罵道:

「真他媽是群廢物,就這點動靜,就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個被劉偉甩出去的路人聽見這句話,此時也是滿腹委屈,他摸著已經被割破表皮的喉嚨,就像被針紮著一般的生疼,大哥,你這又是滿臉血,又是拿著刀的,是個正常人都害怕,而且人家明明已經說話了,是你自己耳朵不好吧?瑞獅國太危險了,我要回家。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世界的各個國家通過自己的技術關注著,美岸酒店,這個代表著整個瑞獅國奢華和安全象徵的五星級酒店標竿,在今天劉偉的傑作下終於轟然坍塌,不過,整個瑞獅國的人卻沒想到,這僅僅只是開始。

劉偉一路小跑著朝著樓頂奔去,這裡是十八樓,電梯已經被完全炸燬,他只能靠著自己的雙腿往頂摟跑,在這二十層樓的路程中,劉偉開始不斷的調整自己,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狼,雖然剛剛落入敵人的陷阱,但此刻為了生存,為了戰鬥,它不停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如果有必要,它會毫不猶豫的咬斷自己那條被捕獸夾夾住的後腿,換回屬於自己的尊嚴和戰鬥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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