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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十二銅人

如果說獵豹他們不知道十二銅人到底是什麼,甚至不知道這十二銅人的神秘和可怕,那麼作為知情者的先知和趙鎬,卻是如芒在背,他們兩人的額頭,竟然都不自覺的滲出了絲絲冷汗,尤其是趙鎬,彷彿是一隻見了貓的耗子一般。

據史書記載,當年始皇帝一統的不是六國,而是五國,當年的齊王見始皇帝將周圍的國家一一吞併,他知道,自己這小小的彈丸之地,已然成為了始皇帝這個狠辣的獵人玩弄的獵物,被這頭怪物一口吞下,只是時間的問題。

就在齊王焦頭爛額之際,甚至想著如何才能保全國人,同時又能體面赴死之際,一個神秘人的到來,改變了齊王的命運,也改變了始皇帝的初衷,甚至讓始皇帝從此對長生不老的傳說執迷不悟。

這個人面見齊王,讓齊王將國內所有銅器全部取出,鑄造了有兩座高百丈的銅人,敬獻給始皇帝,其目的之一,是向始皇帝表明自己的投誠之心,全國上下,所有可以鑄造兵器的銅器都已化作銅人,齊國人雖有反抗之心,也無反抗之力,以此來保住齊國國人免遭塗炭。

其二,就是向始皇帝敬獻長生秘訣,而這十二銅人,就是存儲始皇帝魂魄的暫時容器,一旦始皇帝在有生之年,尋不到生成秘訣,他就需要這十二銅人,為他爭取更多的時間,需要依靠地火的常年獄煉這十二銅人,來保證帝王魂魄的純粹和活力,直到尋得能夠吸收帝王精魂和力量的容器。

所以,當始皇帝得知這一切的時候,雖然依舊如同一個癮君子一般,對求仙彈藥,執迷不悟,但作為一代帝王,一代軍事奇才,他絕不會將自己的夢想孤注一擲,哪怕派出使者蓬萊求丹,也絕沒有放棄這銅人續魂的最後希望。

當阿房宮被燒,始皇帝二世被殺,所有的一切都淪為他人嫁衣的那一刻,卻唯獨不見這聚集了全國上下所有銅器所鑄成的十二銅人,傳說這十二銅人隨著始皇帝一起下葬入墓,又傳說這十二銅人隨阿房宮一起化為灰燼。

但先知和趙鎬都很明白,當十二銅人出世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始皇帝的復甦,意味著世界的黑暗,也意味著趙鎬的末日。

所以趙鎬焦急的對著身邊的雷爾喊道:

「雷爾,快,讓趙日天這個狗‧雜種和他的鬼蚩小隊進來,趕緊阻止帝王魂魄佔據容器,否則我這幾千年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先知也焦急的朝著獵豹喊道:

「獵豹,快,快阻止帝王魂魄,否則不單單是姜明浩,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甚至這平行的幾個世界,都將再次淪為始皇帝的黑暗統治!世界將從此覆滅。」

「嗖‧‧‧‧‧‧‧‧‧‧‧‧‧‧‧‧」

只聽一聲破空的呼嘯聲,如呼嘯山林,龍游蒼穹,獵豹的身體,就像是迸射而出的利箭,只是一剎那間,便如同撲火的飛蛾,朝著姜明浩的上空陡然騰飛而去。

獵豹很清楚,憑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是這無形的帝王魂魄的對手,即使是那帝王魂魄所產生的威壓,都足以將他壓成肉泥,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擋,用自己的身體去給姜明浩創造更多的恢復時間。

如果先知沒有說錯,那麼現在的姜明浩,他那雙神奇的雙目,正在吸收著這火海中的力量,正在利用這股力量恢復,他相信自己的兒子,相信姜明浩能夠扭轉這一切,因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個軍人,是個戰鬥不休的龍**人。

就在趙日天帶領他的鬼蚩小隊進入甬道峽谷的那一瞬間,他們看到了一股可怕而神奇的景象;

只見姜明浩和獵豹這父子倆,一下一上,一個的肉身正在以極速溶解,那身體就像是被火焰吞噬之後殘留的火星殘屑,隨著火海的熱浪隨處飄散,而姜明浩的身體,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就連那裸露在外的骨骼,也如神助一般,開始慢慢復位,身體上所有的傷痕,也隨之迅速癒合並恢復如初。

「這‧‧‧‧‧‧‧‧‧‧‧‧‧‧‧‧這‧‧‧‧‧‧‧‧‧‧‧‧‧‧‧‧‧‧」

先知望著獵豹足見消散瓦解的身軀,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隨著那十二個銅人的腦袋抵到獵豹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終於如迸射的火星一般瞬間融化為火海的一部分。

這十二銅人所承載的帝王魂魄的力量,實在可怕,可怕到已然超出了先知的預料,現在獵豹用自己的身軀為姜明浩的甦醒爭取時間,只要姜明浩從無意識狀態甦醒,那麼他的軀殼便是有主之物,即便帝王的魂魄再強大,也強大不過軀殼本身所主宰的靈魂和力量。

「快,雷爾,趙日天,搶姜明浩的身體,快!」

一旁的趙鎬看到這一幕,頓時明白過來,他不像始皇帝的魂魄,是無主之物,需要容器來儲存,他只需要姜明浩的那雙可以容納萬物的眼睛就可以,所以他立即朝著身後的趙日天和雷爾下命令道。

但是無論是雷爾還是趙日天的鬼蚩小隊,眼睜睜的看著獵豹的身軀在火海的侵蝕下化為灰燼,甚至連一粒骨灰都未曾留下,這怎能不讓他們膽顫,怎能不讓他們恐懼,怎能叫他們不顧自身的安危而奮起拚命。

畢竟雷爾的今天,不過是經受不住權利的誘惑,而趙日天和他的鬼蚩小隊,不過是為了金錢,如果讓他們用自己的命去換取想要的一切,或許他們還需要有所思量。

趙鎬見他們沒有任何動作,不由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威嚇,他微微扭頭對著趙日天和雷爾怒目道:

「怎麼,現在我命令不動你們了嗎?別忘了,我能夠給你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也能將它們全部拿走,甚至連帶你們的命!」

趙鎬很清楚頭頂那片火海的恐怖之處,如果不是姜明浩擁有那雙神奇的雙目,能夠將帝王魂魄殘留在火海中的狂暴力量柔化中和,甚至化為己用,或許他早已如獵豹一般,化為烏有。

所以他不敢自己上前,只能讓自己的手下的趙日天和雷爾身先士卒,但是他卻忘了,他所掌控的手下,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即使他們被利益和誘惑迷失了本性,即使他們失去了作為人應有的秉性,但是怕死,卻是所有人類無法磨滅的共性,所以即便面對趙鎬的威脅,他們依舊猶豫不決。

「老闆,我不干了。」

就在這是,鬼蚩小隊中突然傳來一個冷酷而絕望的聲音,這個聲音,瞬間打破了甬道峽谷中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這個聲音望去。

而發出這個聲音的人,正是剛剛被趙日天提升為鬼蚩小隊隊長的鬼手,只見鬼手『咔嚓』一聲關掉了手中突擊步槍的保險,撂挑子一般的將槍往身後一甩道:

「老闆,我承認,跟著你,我們小隊吃香的喝辣的,大把鈔票的賺著,但是前提是,我們得有命享受!」

鬼手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了指獵豹消失的地方道:

「老闆,你也看到了,這鬼地方,上去就是個死,你覺得我們這麼多人,就算全部上去了,又有哪個有機會或者把薑明浩拉下來?」鬼手微微頓了頓,用自己的雙目餘光看了看其他的隊員,他能夠感受到其他隊員的猶豫和恐懼,只聽鬼手繼續道:

「我承認,我們是僱傭兵,要錢不要命,在金錢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但前提是,我們至少得活‧‧‧‧‧‧‧‧‧‧‧‧‧‧‧」

還未等鬼手說完,他立即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一隻龐大的鐵鉗夾住,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的脖子就像是一個被打漏的水桶一般,身體裡的鮮血和力量從這個漏洞拚命的外洩,就連身體的溫度也隨著逐漸消失。

「咕嘟‧‧‧‧‧‧‧‧‧‧‧‧‧‧‧‧‧咕嘟‧‧‧‧‧‧‧‧‧‧‧‧‧‧‧‧」

是喉嚨口下嚥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趙鎬已經來到了鬼手的身後,那雙如枯枝一般的雙手緊緊的掐著鬼手的腦袋,而那如樹皮一般的臉蛋,也緊緊的貼著鬼手的脖子!

「鬼手‧‧‧‧‧‧‧‧‧‧‧‧‧‧‧‧‧‧」

一旁的魅惑忍不住叫到,但是當他看到鬼手白皙的脖子上,一滴滴鮮血滾滾而下,染透衣衫的那一刻,他還是努力將接下來的話嚥了下去,雙眼中翻滾的淚水也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很顯然,鬼手剛剛的話激怒了趙鎬,在鬼手不經意間,甚至是毫無防備間,趙鎬這個怪物如鬼魅一般來到了他的身後,咬斷了他的脖子,吸乾了他的血液。

「咣當‧‧‧‧‧‧‧‧‧‧‧‧‧‧‧‧‧」

隨著鬼手身體裡最後一絲血液被吸乾,趙鎬將他的屍體如垃圾一般扔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嘴角殘留的鮮血,而他那如樹皮一般乾癟褶皺的臉蛋,竟然在一瞬間開始恢復血色和活力,彷彿被他吸入體內的鮮血,讓趙鎬的身體瞬間恢復了活力。

隨著熱浪的鼓蕩,趙鎬身上的青衫道袍烈烈作響,而恢復年輕的趙鎬,竟然有一股偏偏君子般的帥氣,但是他那眼神中泛著殺戮的紅光,卻將他身上所擁有的帥氣和書生氣全部掩蓋,取而代之的是殺戮和血腥,只見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道:

「告訴我,現在還有誰不想幹的?我可以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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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爸爸,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眾人感受著趙鎬的目光所產生的威壓,即使他們內心千百個不願意,即使他們內心千百個不服,但是面對絕對的威脅和力量的壓制,他們只能默默低頭,承受著這種壓迫,承受著這種無奈,甚至都不敢去對視趙鎬那代表著死亡的眼神。、

趙鎬似乎很滿意此刻下屬們對他的敬畏,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絲得意的笑容,作為始皇帝身邊得力的太監,他很清楚法家絕對殘忍的脅迫下,那種內心充滿反抗,卻有無力施展的苦悶和無奈,而這種苦悶和無奈,最終會化作奮戰的動力,因為只有血腥和殺戮,才能化解他們內心的怨恨,而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在他看來,身邊的所有人,都不過是他用來實現自己宏圖偉業的工具,工具丟了,只需要稍稍花點時間再造一把,但是宏圖偉業丟了,就意味著這一生的結束,意味著生命的終止,始皇帝就是他最好的前車之鑑。

「砰‧‧‧‧‧‧‧‧‧‧‧‧‧‧‧‧‧」

只聽一聲猛烈的巨響,趙鎬的腳下微微一動,他的腳尖在和鬼手的屍體觸碰的一瞬間,竟然發出如擂鼓一般的轟鳴,而鬼手的屍體,便如同一個被足球運動員奮力開腳的足球一般,朝著半空中姜明浩的身體迸射而去。

「嗖‧‧‧‧‧‧‧‧‧‧‧‧‧‧‧‧‧‧」

是鬼手的身體在強勁的腳力下,與空氣摩擦時產生的聲音,而魅惑看著鬼手迸射而去的身體,他的眼神中一絲不忍和心痛瞬間一閃而過,這一絲閃動,快到連周圍的人都沒有察覺。

「咯咯‧‧‧‧‧‧‧‧‧‧‧‧‧‧‧‧」

是魅惑的拳頭緊握時,指節之間所發出的摩擦聲,但是他的指甲,卻因為緊緊握拳而用力過度,插進了自己手心的皮肉之中。

眾人眼看著渾身散著火星,逐漸被火焰融化的屍體,即將和姜明浩所碰撞的那一瞬間,都不由得緊緊揪起了自己的心。

作為趙鎬的手下,他們自然希望趙鎬的這一腳,鬼手的犧牲,能夠將還處於無意識狀態的姜明浩撞落下來,至少這樣,他們便不用再成為第二個鬼手。

而先知之所以揪著心,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姜明浩的身軀被始皇帝的帝王之魂所奪,那麼整個世界都將完蛋,但如果姜明浩的身軀在被始皇帝奪走之前,被鬼手的屍體打落,至少他還有機會從趙鎬的手中奪下姜明浩。

就算奪不下,最不濟,他也會選擇把薑明浩的眼睛毀了,哪怕是連同他這個人,一起徹底毀滅,至少對於這個世界,對於瑪雅組織的責任,他做到了,守護了,也值得了。

隨著鬼手的屍體和姜明浩越來越接近,在場所有人的心也越揪越緊。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

當鬼手的屍體被火焰侵吞得只剩下一半的時候,當鬼手的屍體即將和姜明浩的身軀相撞的時候,當所有人的瞳孔在那一瞬間陡然緊縮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姜明浩在鬼手的身軀衝撞下,重重摔落的畫面。

可就在這時候,奇蹟再一次打破了所有人內心的奢望。

只見姜明浩毫無意識的身軀,竟然在鬼手的屍體觸碰的那一瞬間,凌空一個後翻,巧妙的躲避了撞擊。

那一刻,所有人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就好像是一顆朝著地球撞擊而下的隕石,在即將和地球碰撞的那一瞬間,地球陡然改變軌跡,巧妙躲避了一場巨大災難一般。

或許趙鎬和他身邊的人會有所失望,但是先知卻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濁氣,那高高懸著的心也最終放了下來!

因為姜明浩的動作,無疑是告訴他,這個年輕的孩子已經恢復了意識,他的靈魂也徹底奪下了自己的身軀,而這也意味著,他內心最壞的打算可以退出考慮的範圍,同樣,自己也多了一個和趙鎬對抗的幫手。

「呼呼‧‧‧‧‧‧‧‧‧‧‧‧‧‧‧‧」

隨著姜明浩的身體如同陀螺一般在空中自轉,他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然緊握住那把如守護者一般,圍著身軀的隼翼軍刀。

「啪嗒‧‧‧‧‧‧‧‧‧‧‧‧‧‧‧‧‧‧‧‧」

是姜明浩腳下的軍靴和地面的石板相碰撞的聲音,而當他落地的那一瞬間,姜明浩的雙膝直接跪倒在地,左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雙目噙淚,但那顫抖的眼角,卻在努力讓自己的淚水不要落下。

只聽姜明浩用哽咽的聲音,仰著頭對著空中峽谷中的火海喃喃道:

「爸爸,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你是個好父親,是個好丈夫,更是個好兒子!」

這是姜明浩第一次喊自己的父親為『爸爸』,當他的精神在虛空中遊蕩的那一瞬間,腦海中不斷地迴蕩著如鐫刻在骨髓深處一般的話語:

「兒子,別怕!爸爸來了!」

這句話不斷地重複著,不斷地指引著姜明浩前進的方向,直到他徹底恢復直覺,而他頭頂的那十二座銅人,看著姜明浩的眼神,原本如銅澆鐵鑄一般的臉龐竟然變得猙獰和暴怒起來,峽谷上空懸浮的火海就像是遇到了風暴一般,在半空中席捲不停,一股股滾滾的熱浪席捲著眾人的臉龐,彷彿要將所有人燒化一般,他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臉上的油脂,如同被火烤了一般直往外冒著。

「娜塔莎,謝謝,謝謝你讓我知道,我擁有這樣一個偉大的父親!」

這時候,姜明浩已經低下了自己的腦袋,他的左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胸膛,繼續自顧自的喃喃自語著,而那噙在眼眶中的淚水,在閉眼的瞬間,終於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啪嗒‧‧‧‧‧‧‧‧‧‧‧‧‧‧啪嗒‧‧‧‧‧‧‧‧‧‧‧‧‧‧‧‧‧」

一滴滴淚水滴落在寒氣逼人的隼翼軍刀上,就在這時,軍刀竟然發出一陣嗡嗡的轟鳴聲,彷彿刀刃在自己顫抖咆哮一般,而在周圍牆壁上所有的用血一般寫上的字體:

儒、法、道、墨、縱橫。

都發出如火焰一般的紅光,而這一道道紅光,彷彿在隼翼軍刀的吸引下,全部入一道道金色游龍一般附著在隼翼軍刀上!

「咔嚓‧‧‧‧‧‧‧‧‧‧‧‧‧‧‧‧」

是如同地殼龜裂一般的聲音,從隼翼軍刀的刀刃上傳來,只見那漆黑刃面的刀刃,在這一道道精芒的附著下,開始呈現出一條條龜裂的裂紋,而這一道道裂紋裡,還閃爍著如白晝一般的光芒,這強烈的光芒,竟然能夠與頭頂的火海一爭恢弘!

「嘩啦‧‧‧‧‧‧‧‧‧‧‧‧‧‧‧‧嘩啦‧‧‧‧‧‧‧‧‧‧‧‧‧‧‧‧」

是那一片片龜裂的黑色鐵屑從刀刃上剝落的聲音,那漆黑刃面的隼翼軍刀,在一瞬間如同出竅的長虹一般,白光閃耀,殺氣迫人。

姜明浩的腦海中立即呈現出當時從甬道的『兵』字出口出去的時候,隼翼軍刀所產生的變化,這一刻這把隼翼軍刀已然蛻變成為了一柄真正的神兵利器。

「噼啪‧‧‧‧‧‧‧‧‧‧‧‧‧‧‧‧‧」

姜明浩忍不住微微一揚,當隼翼軍刀隨著手腕的轉動,刀刃攪動空氣的瞬間,姜明浩竟然能夠感覺到這隼翼軍刀撕裂空間一般的力量。

「嚯‧‧‧‧‧‧‧‧‧‧‧‧‧‧‧‧‧‧‧‧」

姜明浩手握軍刀,猛地起身,他身上的氣勢隨著雙腿挺立的瞬間,陡然暴漲,如同一座從天而降的泰山一般,壓得周圍的人都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才站穩身形。

尤其是先知,他那雙迷離的雙目緊緊的盯著姜明浩手中的隼翼軍刀,在看看周圍那一個個早已暗淡失色的篆體大字,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瞬間翻找起所有的記憶碎片,而當這一塊塊記憶碎片和線索聯繫在一起的時候,他竟然忍不住叫好道:

「好,好一個始皇帝,亦真亦假,真真假假!」

趙鎬看著先知這個幾千年的老對手嘴裡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由得疑惑道;

「老東西,好什麼好,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得死在這兒。」他伸手指了指姜明浩,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自信道:

「他的眼睛,我要定了!」

「呵呵!」先知面對趙鎬的狂妄,只能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道:

「趙鎬啊趙鎬,枉你在始皇帝身邊幾十年,卻學不來他一丁半點的帝王之術,你看看周圍,好好看看!」

先知伸手指了指周圍的石壁繼續道:「這兒,這些字,這些石板,這火海,你不熟悉嗎?你的記憶力,難道就沒有一絲印象嗎?還是說長生不死,已經把你的雙目,你的心智徹底矇蔽了?你好好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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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放了我兄弟

先知的話,就像是一擊重錘,狠狠的砸在趙鎬的腦袋上,讓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裡一片混沌,但是他知道,先知能夠說出這句話,絕不是空穴來風,尤其是先知臉上那驚恐的表情,以他對先知的瞭解,是絕對假不了的。

而當趙鎬的眼睛從周圍一塊塊刻著小篆字體的石壁掃過的時候,他的心隨著目光的每一寸轉移,都好像是被一把把鋼刀一刀一刀的紮著,越扎越深,越扎越令他恐懼,這種恐懼感,就像是病毒一般,瞬間浸透他的全身。

「焚坑,是焚坑!」

只聽趙鎬激動的說道:「好你個始皇帝,竟然以百家的力量來供養十二銅人,原來這兒才是你真正的墓穴,不過可惜,這雙眼睛,我要定了,你永遠也不可能再有出世的機會了。」

「呵呵,趙鎬,看來你不傻!」先知看著趙鎬得意的模樣繼續道:「既然姜明浩手中的這把軍刀集結了百家的力量,你覺得你所依仗的魁的身軀,在這把軍刀的屠戮下,還有存活的機會嗎?」

「嘿嘿‧‧‧‧‧‧‧‧‧‧‧‧‧‧‧‧」

趙鎬聽到先知的話,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發出了他所獨有的陰森恐怖的笑聲,只見他朝著先知投去鄙夷的眼神道:

「別忘了的力量是相對的,他之所以強大,是對邪惡而言,我趙鎬確實邪惡,邪惡到偷取始皇帝長生所需的魁血藥引,但我身後的人,你覺得他手中的這把軍刀,殺得了嗎?先知,幾千年了,我怎麼反而覺得,你越來越傻了?哈哈‧‧‧‧‧‧‧‧‧‧‧‧‧‧‧‧‧‧」

先知望著趙鎬肆無忌憚的笑容,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無用,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無奈,自他一手創建瑪雅組織以來,一直四處追殺這趙鎬和他的黨羽,甚至逼得趙鎬躲入不見天日的地下,但是今天,他卻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用。

「或許,我真的老了吧?」先知忍不住喃喃的自語道,幾千年了,自己一直憑藉信念而活著,今天卻發現,在自己即將看到希望的那一刻,卻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蹭‧‧‧‧‧‧‧‧‧‧‧‧‧‧‧‧‧」

就在這時,一聲刀刃出鞘的聲音傳來,只見姜明浩的左手,陡然多出了一把匕首,而這把匕首,正是付濤留下的龍鱗匕。

「趙鎬,別高興得太早,作為龍國的老不死,你應該聽過一句話,殺雞焉用牛刀,不,是殺狗焉用牛刀,你的這些走狗,我用這把匕首就足夠了!」

「哈哈‧‧‧‧‧‧‧‧‧‧‧‧‧‧‧哈哈‧‧‧‧‧‧‧‧‧‧‧‧‧‧‧‧‧」

趙鎬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忍不住笑得捧腹彎腰,只聽他一邊笑著,一邊指著姜明浩道:

「我說姜明浩,你是打仗打壞了腦子,還是本身就是個蠢貨?別忘了,雷爾和鬼蚩小隊,每一個人都是等同於你的異能存在,你覺得你手中這把破銅爛鐵,有用嗎?哈哈‧‧‧‧‧‧‧‧‧‧‧‧‧‧‧」

「嗖‧‧‧‧‧‧‧‧‧‧‧‧‧‧‧‧‧‧‧‧」

還未等趙鎬的笑聲落音,他立即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威脅,他的五官竟然感覺到空氣如同利劍一般朝著自己迸射而來,眼睛被一束強烈的白光一刺嗎,他本能的一個歪頭躲避。

「噗‧‧‧‧‧‧‧‧‧‧‧‧‧‧‧‧‧‧‧‧‧」

隨著碧綠色的液體如花朵一般在半空中綻放,趙鎬的臉上立即多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劃痕,而造成這條劃痕的利器,正是那把銀白色刀刃的隼翼軍刀,軍刀在撕裂趙鎬臉頰之後,直接『蹭』的一聲扎入石壁,那強勁的力道,直接將刀刃完全的沒入石壁之中。

「你‧‧‧‧‧‧‧‧‧‧‧‧‧‧‧‧‧‧‧‧」

趙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頰上外翻的皮肉,自從獲得魁的身軀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刺痛,感覺到如火殺一般的刺痛,看著手中上碧綠的液體,他知道,這把集結了百家力量的隼翼軍刀,正是自己的剋星,竟然剝奪了他魁的身軀所擁有的自癒能力。

而這一切,也讓趙鎬徹底明白了剛剛先知的話,很顯然,始皇帝早已算準了趙鎬的背叛,甚至連今天所發生的事,也全部在始皇帝的預料之中,他之所以承載著自己帝王魂魄的十二銅人放入焚坑,不僅僅是為了供養十二銅人,更重要的,是為了對付他,對付他這個叛徒趙鎬!

「姜明浩!」

趙鎬終於開始發怒了,他朝著趙日天微微揚了揚手,下一刻,四個五花大綁的熟悉身影出現在了姜明浩的面前,當姜明浩看到那四張熟悉的面孔,他的雙目陡然一鬆,身上狂暴的氣勢和威壓竟然如退潮的洪水一般陡然消失。

「冷狐、小兵子,白衣,水貨,你們沒事吧?」

雖然姜明浩的心底早已有所準備,但是當他真的看到自己的四個兄弟被趙鎬所挾持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方寸瞬間就亂了,就連那高高揚起的龍鱗匕也緩緩的放了下去!

「浩哥,我沒事,干死這狗‧日的死太監。」

魏德兵毫不猶豫的朝著姜明浩回應道,但是面對嘴硬的俘虜,迎接他的往往是比他嘴更硬的拳頭。

「砰‧‧‧‧‧‧‧‧‧‧‧‧‧‧‧‧‧‧」

趙日天那如沙包一般的拳頭直接砸在了魏德兵的臉上,這一拳,說的好聽點是在打壓姜明浩,實際上,卻是在為瑪麗移情別戀而感到憤怒,而在趙日天拳頭落下的瞬間,魏德兵的嘴角立即滲出血絲。

但是魏德兵卻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道:「呸,狗‧日的趙日天,你就這點能耐,是不是男人,難怪你的娘們這麼風‧騷,到處勾引男人,原來是你滿足不了啊!」

也許是跟著葉狐久了,魏德兵的嘴裡竟然也說出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但這些話卻徹底激怒了趙日天,他咬牙切齒的瞪著魏德兵,舉起自己的拳頭,準備再次給魏德兵一點教訓。

「趙日天,我草‧尼瑪!給老子住手!」

姜明浩狠狠的將手中的龍鱗匕一甩,那把龍鱗匕就像是脫韁的惡龍一般,直接插入地面的石板,刀身在餘力的作用下,發出嗡嗡的轟鳴聲。

「很好!」一旁的趙鎬微微揚了揚手,示意趙日天停手,畢竟在趙鎬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自己的目的重要,就連他手中的長生捲軸,也是他和瑪麗做交易得來的,所有趙日天所謂的男人尊嚴,在他看來,一文不值,他看了一眼姜明浩扔在地上的龍鱗匕道:

「姜明浩,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個俊傑,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成為我麾下的一員猛將!」

「做夢!」姜明浩惡狠狠的拒絕道:「你不就是想要這雙眼睛嗎?我現在就能給你,放了我兄弟,否則,我毀了這雙眼睛!」

姜明浩說著,他的右手已然伸出兩根手指對準了自己的雙目,而那指尖,距離他的眼珠已經不到半公分,這讓趙鎬有理由相信,這個傢伙一定會對自己下此狠手。

「別別別‧‧‧‧‧‧‧‧‧‧‧‧‧‧‧‧趙日天,放人!」

趙鎬甚至都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對身後的趙日天命令道,但是趙日天還想說些什麼,當他注意的趙鎬那恐怖的眼神時,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服從。

「怎麼?趙日天,你也姓趙,這死太監也姓趙,你該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冷狐看著趙日天如吃了蟑螂一般有苦難言,他竟然對著趙日天打趣起來!

趙鎬見身後的人對魏德兵他們鬆綁了,扭頭對著姜明浩道:「好了,現在,你應該可以把你的眼睛給我了吧?」

「放我兄弟出去,否則,你一樣得不到這雙眼睛!」

姜明浩將自己的無賴性格發揮到底,繼續對著趙鎬談條件,但是這一次,趙鎬似乎被他徹底激怒了,他的右手突然朝著身後一伸。

「咔嚓‧‧‧‧‧‧‧‧‧‧‧‧‧‧‧‧‧」

只聽一聲頸骨斷裂的聲音,站在他身後的白蟻腦袋一歪,整個人立即如棉花一般癱倒了下去。

「你‧‧‧‧‧‧‧‧‧‧‧‧‧‧‧‧‧‧‧‧‧」

姜明浩看著白蟻的屍體,竟然有著死一般的無力感,只聽趙鎬用他那殘暴而犀利的眼神對著姜明浩繼續道:

「姜明浩,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得寸進尺,你可以再試試,看我敢不敢這麼一個個殺下去,大不了我在等幾百年幾千年,等下一雙眼睛出世,但是你的兄弟,將會一個個的在你面前死去,我要讓你在痛苦和懊悔中死去!」

「混蛋‧‧‧‧‧‧‧‧‧‧‧‧‧‧‧‧‧‧」

「畜生‧‧‧‧‧‧‧‧‧‧‧‧‧‧‧‧‧‧」

「王八蛋‧‧‧‧‧‧‧‧‧‧‧‧‧‧‧‧」

身後的周淼、葉狐和魏德兵再次被鬼蚩小隊的人箝制住,但是他們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的畏懼,相反卻是憤怒和殺意,但現在,他們除了破口大罵,也別無他法。

「哼‧‧‧‧‧‧‧‧‧‧‧‧‧‧‧‧‧‧‧」

就在這時候,姜明浩突然冷哼一聲,而那那成剪刀手的雙指,在一瞬間陡然縮了一根,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堅定和決絕。彷彿是一個做了必死決心的勇士一般,而這一幕,讓周圍所有注視姜明浩的人,都不由得一陣膽顫心驚,因為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這些戰場浴血,視生命如草芥的惡人都不由得側目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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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好兄弟,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噗‧‧‧‧‧‧‧‧‧‧‧‧‧‧‧‧‧‧‧」

只聽一聲異物入體的聲音傳來,姜明浩的食指直接插入了自己的一隻眼睛,一朵鮮紅的血花瞬間在空中綻放開來,看著這朵血花在空中綻放,就連趙鎬都沒有想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狠辣的心,狠辣道能夠對自己下得了如此重的手!

「姜明浩‧‧‧‧‧‧‧‧‧‧‧‧‧‧‧‧‧‧」

「浩哥‧‧‧‧‧‧‧‧‧‧‧‧‧‧‧‧‧‧‧」

「軍刀‧‧‧‧‧‧‧‧‧‧‧‧‧‧‧‧‧‧」

各種關懷的聲音瞬間從他們的嘴裡蹦了出來,而魏德兵、周淼和葉狐的雙目中早已被淚水充斥,姜明浩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趙鎬,有本事你就再等幾百年,幾千年,但是我的兄弟,我救定了,如果救不了,我願意和他們同生共死!

「兄弟們,今天,咱們就同生共死!」

姜明浩那被戳瞎的眼睛,隨著手指的拔出,鮮血就像是斷閘的水流一般,瞬間浸紅了他半邊臉龐,那顫抖的眼角,足以顯示出他的痛苦,但是姜明浩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堅定,那麼的有力。

「好,好,姜明浩,你贏了!」終於,趙鎬還是服軟了,他再次揮了揮手,示意坊葉狐他們過去,現在對趙鎬而言,姜明浩那剩下的唯一一隻眼睛,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所有他必須在保住這根救命稻草的前提下,再宣洩心中的憤怒。

「砰‧‧‧‧‧‧‧‧‧‧‧‧‧‧‧‧‧‧‧」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槍響聲瞬間打破了緊張的氣氛,剛剛走到一半的魏德兵,左腿猛地一個失力跪倒在地上,鮮血立即順著腿部的槍眼咕咕的往外冒著。

「趙日天!」

姜明浩看著趙日天手中的那把依舊冒著熱氣的自衛手槍,忍不住惡狠狠的叫到:「你再開槍試試,我一定殺了你!」

「砰‧‧‧‧‧‧‧‧‧‧‧‧‧‧‧‧砰‧‧‧‧‧‧‧‧‧‧‧‧‧‧‧‧‧‧‧」

又是連續的兩聲槍響,葉狐和周淼的腦袋應聲爆開,紅白相間的液體瞬間噗得滿地都是!

「趙日天,你幹什麼!」

趙鎬猛地扭頭瞪了自己這個擅自做主的手下一眼,但是卻並沒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動作,很顯然,他的內心是支持趙日天的做法!

「趙鎬,你會後悔的!」

姜明浩說著,那剩下的一根中指便要往自己的眼睛裡戳去,記得趙鎬立即阻止道:

「別,別,姜明浩別衝動,」他一邊朝著姜明浩叫喊著,一邊對著趙日天呵斥道:「趙日天,你想幹什麼?信不信我殺了你!」

但是趙日天似乎對自己的這個首領很瞭解,如果他真的想要殺自己,此刻早已經動手了,又何必再次囉嗦?

「姜明浩!」趙日天根本不顧趙鎬的話,對著姜明浩繼續道:「反正你已經只剩下一隻眼睛了,這一隻眼睛,對首領來說,作用已然不太大了,你放心,我既然連續殺了兩個,就絕不會輕易殺了這唯一的一個!」

「砰‧‧‧‧‧‧‧‧‧‧‧‧‧‧‧‧‧‧」

就在趙日天的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槍響響起,直接打在了魏德兵的另一條腿上,魏德兵終於還是沒能堅持住,一個猛子匍匐在地!

「趙日天,我殺了你‧‧‧‧‧‧‧‧‧‧‧‧‧‧‧‧‧」

姜明浩除了咆哮之外,根本做出了任何措施,那眼睛的傷口,在血脈的膨脹下,血流的速度繼續加快,而他的臉色竟然也開始慘白起來!

趙鎬看著姜明浩慘白的臉色,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彷彿這一刻,他完全贊同趙日天的做法,只見趙日天根本不顧姜明浩的威脅道:

「怎麼樣?姜明浩,你是要繼續看著自己的兄弟受苦,還是直接戳瞎自己的眼睛,眼不見為盡,然後和你的兄弟一起同生共死?」

「‧‧‧‧‧‧‧‧‧‧‧‧‧‧‧‧」姜明浩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自己這一刻根本無能為力,如果自己真的戳瞎了最後一隻眼睛,那也就意味著魏德兵性命的終結,但只要還有一隻眼睛在,至少魏德兵還不會死!

終於,姜明浩的另一隻眼睛滾下了淚水,他對著魏德兵用哽咽的聲音道:

「小兵子,好兄弟,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嘿嘿!」魏德兵一邊在地上爬著,一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的雙腿在地上拖出兩道長長的血痕,也不知是用力過度還是過於痛苦,他的額頭已經冒起了層層疊疊的汗珠,但是他依舊對著姜明浩露著憨厚的笑容道:

「浩哥,沒‧‧‧‧‧‧‧‧‧‧‧‧‧‧‧‧‧沒事‧‧‧‧‧‧‧‧‧‧‧‧‧‧‧‧你‧‧‧‧‧‧‧‧‧‧‧‧‧‧‧‧‧你不用擔心,我‧‧‧‧‧‧‧‧‧‧‧‧‧‧‧‧‧我死不‧‧‧‧‧‧‧‧‧‧‧‧‧‧‧‧」

「砰‧‧‧‧‧‧‧‧‧‧‧‧‧‧‧‧」

還未等魏德兵說完,趙日天手中的槍再次響起,有一顆子彈直接打斷了魏德兵的一條手臂,這一幕慘相,讓趙日天身後的鬼蚩小隊都不由得側目不忍直視!

「嗯哼‧‧‧‧‧‧‧‧‧‧‧‧‧‧‧‧‧‧‧‧」

也許是太痛苦了,魏德兵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但是這一聲冷哼,就像是興奮劑一般,讓趙日天瞬間找到了興奮點,他再一次勾動了手中的自衛手槍。

「砰‧‧‧‧‧‧‧‧‧‧‧‧‧‧‧‧‧‧‧」

這一次,趙日天直接打斷了魏德兵唯一的一條手臂,他一邊流露著張揚而瘋狂的笑容,一邊對著魏德兵嘶吼道:

「哈哈‧‧‧‧‧‧‧‧‧‧‧‧‧‧‧‧‧‧痛吧?那你叫啊,叫出聲,告訴你的浩哥,你多痛苦,叫呀‧‧‧‧‧‧‧‧‧‧‧‧‧‧‧‧‧‧」

「趙日天,你個混蛋,王八蛋,給老子住手,眼睛給你,給老子住手!」

姜明浩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他可以承受孤獨,可以承受痛苦,可以承受委屈,但是當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倒下,當他們一張張燦爛的笑臉在自己的腦海中漸漸變得黑白,當他們在自己的面前承受著痛苦的時候,姜明浩終於徹底崩潰了!

「啊‧‧‧‧‧‧‧‧‧‧‧‧‧‧‧‧‧‧‧‧‧‧」

姜明浩猛地仰頭跪地大叫道:「求你了,別開槍,我給你,你要我的眼睛,我給你‧‧‧‧‧‧‧‧‧‧‧‧‧‧‧‧‧‧‧」

趙鎬看著姜明浩徹底崩潰的樣子,他知道,趙日天成功了,於是他微微伸手擋了擋趙日天的手槍道:

「姜明浩,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就在趙鎬的話音剛落,一聲熟悉的『呲呲』聲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一旁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先知,竟然拉開了裹在自己胸口的炸藥,然後從身後一把抱住姜明浩道:

「趙鎬,你的陰謀休想得逞,就算我死,也絕不可能讓你得到這隻眼睛。」

「射手,快攔住他。」趙鎬看著先知胸前點燃的引線,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像是被高舉在懸崖之上一般顫抖,他毫不猶豫的朝著身後的射手命令道。

「噗‧‧‧‧‧‧‧‧‧‧‧‧‧‧‧‧」

隨著先知胸口的血花飛濺,一根漆黑的鋼弩箭直接釘在點燃的引線上,然後瞬間穿透了先知的身軀,鮮血直接將那點燃的引線給撲滅了!

「這‧‧‧‧‧‧‧‧‧‧‧‧‧‧‧‧這怎麼可能‧‧‧‧‧‧‧‧‧‧‧‧‧‧‧」

先知望著自己胸前的弩箭,眼神中流露著不可置信,他是先知,在做著一切的時候,已經對自己的行動做了預算,但千算萬算,最終還是失次一算,他沒想到,澆滅自己炸藥引線的,竟然是自己的鮮血!

「呼‧‧‧‧‧‧‧‧‧‧‧‧‧‧‧‧‧」

就在趙鎬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為剛剛的驚險而鬆懈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頸一陣強烈的勁風撲來。

「轟隆‧‧‧‧‧‧‧‧‧‧‧‧‧‧‧‧‧‧‧轟隆‧‧‧‧‧‧‧‧‧‧‧‧‧‧‧‧‧」

緊接著,連續的爆炸聲徹底打破了這必勝的局面,站在崖邊的人,在一瞬間,都被爆炸的衝擊波給掀翻在地,就連趙鎬和雷爾,都不由得身體猛地一顫!

「快,衝進去‧‧‧‧‧‧‧‧‧‧‧‧‧‧‧」

就在這時,身後再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這一刻,剛剛鬆了一口氣的趙鎬無奈的嘆氣道:

「哎,真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趙鎬透過那層層疊疊的煙霧,他能夠認得,是瑪雅組織三大長老中僅剩的讀心,以讀心謹慎的性格,這個時候趕來,絕不僅僅是一時衝動。

果然,在讀心的身後,一個個漆黑的身影都蜂擁而入,很顯然,瑪雅組織在瑞獅國遭受重創之後,決不再可能輸出如此多的兵力,很顯然,這些人是讀心找來的救兵,而最有可能出手,應該就是軍隊特種部隊。

畢竟僅憑『獵豹還活著』這五個字,就能夠讓軍刀特種部隊的人瘋狂,甚至如瘋子一般前仆後繼,忘乎生死!

「首領!」就在這時一旁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的雷爾突然道:

「為什麼剛剛你不讓我用蠱惑之力去讓姜明浩主動奉上自己的眼睛?」

「蠢貨,」趙鎬直接惡狠狠的罵道:「那他那雙眼睛,擁有記憶之眸,能夠學習吸收一切異能和能力,你對他使用蠱惑之力,無疑是再教會他另一種能力,到時候,估計在你背後開槍的,就是鬼蚩小隊那幫廢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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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天降奇兵

對於那雙神奇的眼睛,趙鎬從不對自己的屬下頭顱太多,就連長生捲軸的打開訣竅,也從未對瑪麗透露過,他只是和瑪麗做了一個簡單的交易,可趙鎬想不明白的是,瑪雅組織的三個老不死,整整追殺了他幾千年,為什麼始終無法用利益和買賣去收服他們!

他很清楚,自己作為魁的存在,和眼前的瑪雅組織三大長老仙一般存在的可怕和恐怖,因為魁是依靠無魂行尸和血液為生,而仙則是修煉某鐘功法,讓本身的能力和磁場改變身體衰老消亡的速度,令人存活幾千年之久,但這也意味著,仙並不是不死。

這也是為何始皇帝最終會選擇放棄修仙,而尋找魁之血脈為藥引的真真原因,不過可惜的是,中途卻被身邊的死太監趙鎬截胡了。

「歐陽錦?」

姜明浩透過瀰漫的硝煙,一眼便認出了衝在最前面的這個女人,他忍不住對著歐陽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姜明浩沒想到,竟然連歐陽錦都跑來了。

而當魏德兵努力用自己的身體翻身的那一刻,看著滿天飛舞的硝煙,聽著姜明浩叫喊著軍刀特種部隊現任隊長的名字,他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緊咬著的牙關也漸漸鬆開,一口鮮血猛地從嘴裡噗了出來!而他的牙縫中,喃喃的唸著兩個字:

「深藍!」

「小兵子,嗚嗚,對不去你,我來晚了,嗚嗚,你沒事吧?」

深藍看到魏德兵四肢已經全部被子彈打斷,那渾身是血,慘不忍睹的模樣,嚇得他直接淚如雨下的哭喊起來。

「噠噠噠‧‧‧‧‧‧‧‧‧‧‧‧‧‧‧‧‧‧」

「轟隆‧‧‧‧‧‧‧‧‧‧‧‧‧‧‧‧‧‧轟隆‧‧‧‧‧‧‧‧‧‧‧‧‧‧‧‧」

一時間,槍炮聲不絕於耳,趙鎬和他手下的所有人立即成扇形隱蔽,完全投入戰鬥,對於他們而言,只需要射手看著魏德兵,便足以牽制住姜明浩,其他人便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到抵抗歐陽錦和讀心的戰鬥中。

至於先知,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僅僅依靠所謂的預知能力和心機謀略來操控把握別人的廢物,他和姜明浩在一起,一個射手就足夠對付了。

「火焰者,獸化者,你們負責左翼,冰封者,你和皇甫總參負責右翼,我們直接突破他們的防守!」

歐陽錦頓時進入軍刀特種部隊隊長的角色,對著周圍的幾個人下命令道,而在他的命令下達的那一刻,皇甫義的臉上頓時呈現出一副難堪,雖然歐陽錦沒有說出口,但是他卻很明白,敵人的主要火力都集中在中路,歐陽錦的意思,很明顯是要讓自己和深藍一起抵抗中路火力,為兩翼突進箝制敵人,創造機會。

「可惡,歐陽錦,你也太小看我們男人了,我皇甫義從來不當縮頭烏龜,冰封者,你和我一起替下歐陽錦,我皇甫義從來沒有讓女人打頭陣的習慣。」

皇甫義說完,直接朝著歐陽錦和深藍所在的中路突進,歐陽錦看著皇甫義當場違抗軍令,也無可奈何,畢竟現在,除了深藍,其他人都是皇甫義的心腹,如果不是付老得到獵豹還存活的消息,相信以皇甫義的脾氣,他是絕不會來趟這趟渾水的。

歐陽錦面露難色,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和皇甫義交替,負責右翼進攻,也許是男人獨有的保護欲,也許是是皇甫義想要彰顯一下自己最為總參的能力,當他和冰封者替下歐陽錦的那一刻,兩人如同瘋了一般。

皇甫義雙手各舉著一把ak-47,朝著敵人拚命的掃射著,而冰封者則一手突擊步槍掃射,一手釋放冰封異能,異能所到之處,瞬間化為冰山棱角,就連那爆炸的火焰,也彷彿遇到了天敵一般,瞬間黯然失色。

趙鎬看著敵人強勁的火力,他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但是下一刻,趙鎬那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嘴角微微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意,就連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堅毅,他狠狠的瞪著對面一身白袍,眼神深邃的讀心道:

「雷爾,你擁有自己的意識,同樣,你也擁有蠱惑和羅曼的印記,現在,你去箝制讀心,記住,徹底放鬆自己,不要去抵抗,讓先知感受你腦海記憶深處的痛苦,他必會感同身受!」

因為他發現,此刻讀心在觀察著他小隊中的每一個人,而一旦讀心利用他的異能,掌握了所有人的心理和動態,那麼接下來的戰爭,將由讀心完全主導,他們必敗無疑,所有趙鎬要利用雷爾身體的複雜性,讓他徹底迷失在別人的痛苦之中,至於其他人,鬼蚩特種小隊的人足夠應付,但如果想短時間內獲勝,必須即可拿到姜明浩的那隻眼睛!

但是趙鎬沒有注意到的是,這時候,姜明浩正在用他那唯一一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鎬,那眼白早已被血絲所包裹,如同一團烈焰,彷彿要將趙鎬徹底燒化,而他的另一隻被自己戳瞎的眼睛,眼凹中的鮮血正咕咕的往外冒著。

姜明浩捏的自己的雙拳骨骼啪啪直響,就在這時候,地面突然撒開一條血箭,姜明浩剛剛半跪著的位置瞬間黑影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在姜明浩離去的軌跡上,一道血箭如開山斧岳一般,在地上狠狠破開一條血路。

下一刻,姜明浩已然來到了趙鎬的身邊,當趙鎬反應過來的時候,姜明浩的拳頭已然撞在了他的臉上。

「砰‧‧‧‧‧‧‧‧‧‧‧‧‧‧‧‧‧‧‧」

當那如鋼鐵一般的拳面和趙鎬的臉接觸的那一瞬間,趙鎬感覺自己的臉就像是被鐵錘砸中了一般,整個人瞬間倒飛了出去。

「吱‧‧‧‧‧‧‧‧‧‧‧‧‧‧‧‧‧‧‧」

是趙鎬的鞋底和地面的石板摩擦的聲音,他整個人身子在空中瞬間一個翻身,穩穩落地,但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後傾倒,雖然腳底鞋面的摩擦力,但他還是被這一圈打出去近五米的距離。

「鐺鐺‧‧‧‧‧‧‧‧‧‧‧‧‧‧‧‧‧‧」

就在趙鎬暴露的那一瞬間,歐陽錦他們的子彈立即如馬蜂一般朝著趙鎬飛撲過來,但是那一顆顆黃銅子彈在和趙鎬身體接觸的一瞬間,立即受到極大的阻力,彷彿撞在了比彈頭堅硬百倍的鐵板上一般,紛紛變形散落一地。

趙鎬絲毫不在意滿地變形的彈頭,彷彿這一顆顆子彈,就是在給他撓癢癢一般,他對著姜明浩流露出一絲奸邪的笑意道:

「姜明浩,看看那兒!」趙鎬說著,伸手指了指他正對面的射手,此刻射手右手端著狙擊槍,直指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口中咕咕冒著鮮血的魏德兵,而他的左右,著高舉著一把m16,對準著姜明浩,臉上流露著無比的自信。

射手是個狙擊手,而他的異能就是對所有槍械的控制,甚至能夠瞬間計算出子彈的折射角度,然後將子彈打入敵人的體內。

要知道,正常人在物理學角度折射的計算最多只有兩次,就像是檯球的反折射撞擊入袋,但是射手卻能經過無限次計算,而且在計算中能夠精確到空氣中的濕度,風俗,氣壓,甚至彈頭在撞擊之後的磨損,他的最高記錄是彈頭三十二次折射擊中目標。

所以他這個位置,距離魏德兵不到五百米,距離姜明浩不到三百米,想要同時擊中兩個目標,簡直輕而易舉。

「咔擦‧‧‧‧‧‧‧‧‧‧‧‧‧‧咔嚓‧‧‧‧‧‧‧‧‧‧‧‧‧‧‧‧‧‧‧‧」

是槍體裝針撞空的聲音,歐陽錦瞬間眉頭緊皺成川字,對著深藍說道:

「深藍,我沒子彈了!」

「錦姐姐,我也沒有子彈了!」深藍低著頭回道,自顧自的從他的背包中拿出一把紐扣炸彈道:

「但是我有這個,錦姐姐,給,扔過去,我要炸死他們,替小兵子報仇!」

深藍一邊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可怕的,如同魔鬼一般的笑意,他的右手緊握著一把紐扣炸彈,約有三十多粒,而在他那可愛的小背包裡,還有幾千顆,他的左手握著一個起爆器,起爆器的指示燈已經亮了起來,只要他按下按鈕,這一顆顆紐扣炸彈就會根據他的指令爆炸!

「嘶‧‧‧‧‧‧‧‧‧‧‧‧‧‧‧‧‧‧‧」

歐陽錦看著深藍一背包的炸彈,這小姑娘簡直就是一個小魔女,背著如此多的炸彈,足夠將這整片甬道徹底炸垮,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個移動的不穩定炸彈!

但是歐陽錦還是果斷的接過那一把紐扣炸彈,不過是雙手去接,深怕遺漏一顆,或者走火炸死了自己。

「錦姐姐,扔過去,炸死這幫王八蛋!」

「嗯!」歐陽錦微微點了點頭,猛地一個甩手,直接將手中所有的紐扣炸彈朝著鬼蚩小隊集結的位置扔了過去!

「嘩啦‧‧‧‧‧‧‧‧‧‧‧‧‧‧‧‧‧」

這三十多粒紐扣炸彈就像是冰雹一般,從而下來,落在了鬼蚩小隊那些人的中間,頭頂,身上,有的甚至順著一副的縫隙,落進了身體裡面。

而當這一粒粒紐扣炸彈落下的瞬間,魅惑和炎魔彷彿感覺死神的從天而降,二人的雙目緊緊盯著地面上那一顆顆如紐扣一般的紅色顆粒,雙目的瞳孔也跟著立即收縮成了針芒狀。

「不好,是炸彈,快扯!」

魅惑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也顧不及手中的槍,直接一個轉身,朝著遠處便撲了過去,緊跟著,炎魔也立即一個驢打滾,朝著其他的位置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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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為隊長報仇

「轟隆‧‧‧‧‧‧‧‧‧‧‧‧‧‧‧轟隆‧‧‧‧‧‧‧‧‧‧‧‧‧‧‧‧」

是那一粒粒紐扣炸彈爆炸的聲音,雖然紐扣炸彈的體積決定了起爆炸時殺傷的範圍,但是這其中由深藍獨家配製的無煙火藥,其威力足以讓一顆腦袋在紐扣炸彈的爆破下直接炸得粉碎。

所以除了炎魔和魅惑之外,所有人都未能從歐陽錦扔出去的三十幾顆紐扣炸彈中得以生還,尤其是其中一個傭兵,一顆紐扣炸彈直接掉進了讓他的脖子裡,在這紐扣炸彈爆炸的瞬間,他的脖子立即被炸斷,腦袋和身體立即各奔東西!

「混蛋,這炸彈怎麼這麼小?威力孩子這麼大,根本防不勝防!」

炎魔看著他們鬼蚩小隊的隊員在一瞬間全部喪生與炸彈之下,除了他的魅惑得以倖存之外,幾乎沒有一個再有戰鬥力,即使有幾個還能喘氣的,估計也成不了多久了。

「炎魔!」就在這是,魅惑突然扭頭對著身邊這唯一的夥伴說道:

「咱們只能靠自己了,記住,現在不再是為首領,更不是為老闆,是為我們自己,想辦法殺出一條路,逃出去?」

「啊?什‧‧‧‧‧‧‧‧‧‧‧什麼?逃出去?」

炎魔看著自己曾經的隊長突然說這句話,他頓時滿心的疑惑,要知道,他們來這兒,就是為了掙錢,一旦他們不顧趙鎬和趙日天,從這兒逃走,就意味著他們拿不到一分錢,同樣,那些兄弟也都白死了!

魅惑自然也知道炎魔的疑惑,但是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用近乎不屑的語氣說道:

「哼!你覺得是咱們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而且剛剛鬼手的下場你也看到了,一旦首領成功了,別說是錢,咱們能否繼續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你的意思是‧‧‧‧‧‧‧‧‧‧‧‧‧‧‧‧‧」

「過河拆橋!」魅惑毫不猶豫的揭曉了炎魔內心的答案,而這時,耳邊的槍聲也漸漸平息,看樣子,大家手中的子彈都已經消耗完了。

就在這時候,深藍再次掏出一把紐扣炸彈,準備依葫蘆畫瓢,再次投向魅惑和炎魔,可就在深藍站起身來,肆無忌憚的準備將那一把紐扣炸彈扔出去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沉,那高高揚起的小手突然頓在空中,一動不動。

「深藍,你怎麼啦?」

歐陽錦立即一把將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深藍按了下來,可就在那一瞬間,他清楚的看到深藍握著起爆器的左手,那原本高高揚起的大拇指,正要往那爆破按鈕上按下去。

而此刻,那一把紐扣炸彈,正絲絲的捏在深藍的右手手心裡,很顯然,一旦深藍按下按鈕,他手中的紐扣炸彈便會立即爆炸,到時候深藍和他將會在紐扣炸彈的爆破威力下,變成一塊塊碎肉,更可怕的是,一旦深藍身邊的背包被引燃,這麼大量的紐扣炸彈,足以將整個甬道炸塌方,到時候,這兒所有人都將喪生與此。

歐陽錦瞳孔緊縮,他立即看到對面雙手食指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額頭上一粒粒汗珠滾滾而下,很顯然,他在使用他的異能,歐陽錦看到這兒,自然也猜得出來,深藍的狀況必定和他有關,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用的什麼把戲,能夠讓深藍完全聽命於他。

「讀心長老‧‧‧‧‧‧‧‧‧‧‧‧‧‧‧‧」

歐陽錦立即一把掰住深藍即將下按的手指,一邊對著一旁的讀心喊道,因為只有讀心的異能,才能夠看透對面的女子,才能夠知道他的異能到底是什麼,才能夠知道深藍到底怎麼了。

而當讀心的目光轉向魅惑的那一瞬間,他那迷離的眼神瞬間放大,忍不住驚叫道:「魅惑之力?竟然是魅惑之力?這股力量,怎麼比蠱惑那老東西還強?」

歐陽錦聽著讀心的喃喃之語,他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因為他聽讀心說過,他們三大長老裡,蠱惑老頭的蠱惑之力,幾乎可以讓一個活生生的,擁有自主意識的人聽命於他,甚至能夠憑藉自己的意念操控他的一切。

而對面的女人,竟然能夠讓先知發出如此感嘆,可想他的能力該是有多強,歐陽錦想要讓深藍從他的控制下直接擺脫,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想到這兒,歐陽錦的額頭也不由得滾下了汗珠,因為他那緊緊掰著深藍的拇指的雙手,此刻已經因為用力過度開始顫抖,深藍這小姑娘,現在突然迸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力,他的雙手,就像是兩把鐵鉗一般,任由歐陽錦如何掰扯,始終動彈不得分毫,他也只能夠盡力讓深藍的手指保持不動,但隨著自己體力的消耗,他明顯感覺到,深藍的拇指,距離這個按鈕越來越近。

歐陽錦彷彿已經聽到了死神收穫的歡呼聲,彷彿能夠感覺死神就在身後,那漆黑的利爪已經朝著眾人伸了過來。

「混蛋!」

歐陽錦忍不住罵娘道,就在這時,他猛地一個仰頭,雙目緊閉,而在他閉眼的那一瞬間,周圍的氣壓陡然下降,彷彿那兩米高的甬道瞬間收縮為半米左右,在場的眾人立即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彷彿是被甬道頂部石壁壓得抬不起頭一般,就連魅惑和炎魔都忍不住半膝跪地。

至於趙日天,竟然被壓得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而魅惑在這股強大的壓力下,終於忍不住收起了自己的魅惑之力。

「怎麼啦?錦姐姐,怎麼啦?我剛剛怎麼啦?」

深藍在魅惑收了自己異能的那一瞬間,立即鬆開了自己的雙手,起爆器和那三十多顆紐扣炸彈立即散落在地。

「混蛋!你想同歸於盡嗎?」

歐陽錦猛地站起身來,拼盡全力施展自己的引力異能,將周圍的引力再次拉升十倍,這一次,炎魔和魅惑直接雙膝跪倒在地,九連勝深藍也直直的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至於射手,他也被歐陽錦的引力異能壓得一動不動,他感覺自己的食指就像是被大山壓住一般,連勾動扳機的力氣都無法施展。

在場除了先知、讀心、雷爾趙鎬和姜明浩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被歐陽錦壓制得動彈不得,但是歐陽錦很清楚,他的所施展的能力最多還能堅持半分鐘,而且這一次的施展,他估計得等半個月之後,才能完全恢復,否則,在進入甬道的那一刻,他便已然施展自己的能力了。

終於,歐陽錦感覺自己的鼻間有液體流淌的感覺,他很清楚,是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能力,開始反噬,如果他再堅持下去,估計大腦也會因為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力量而徹底死亡。

「錦姐姐,快停下,不然你會死的!」

深藍趴在地上,記得直叫喚,但是歐陽錦似乎並不在意深藍的提醒,只見歐陽錦滿臉慘白,他鼻翼間,鮮血已如水柱一般滾滾而下,一滴滴落在石板上。

「啪嗒‧‧‧‧‧‧‧‧‧‧‧‧‧‧‧‧‧‧‧啪嗒‧‧‧‧‧‧‧‧‧‧‧‧‧‧‧‧‧‧‧‧‧‧」

鮮血滴落在石板上的聲音,這一刻顯得尤為清晰,彷彿是一個沙漏,在為歐陽錦的生命做著最後的倒計時!

「噗‧‧‧‧‧‧‧‧‧‧‧‧‧‧‧‧‧」

終於,歐陽錦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就像是一團棉花一般癱倒在地,而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間,眾人立即感覺肩頭一輕,彷彿那甬道的頂部瞬間擴開,就連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歐陽錦‧‧‧‧‧‧‧‧‧‧‧‧‧‧‧」

「隊長‧‧‧‧‧‧‧‧‧‧‧‧‧‧‧‧‧」

「錦姐姐‧‧‧‧‧‧‧‧‧‧‧‧‧‧‧」

一時間,所有人都對著歐陽錦喊道,在歐陽錦身邊的深藍不等他倒下,便一個撲身,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癱倒的歐陽錦。

「錦姐姐,你醒醒,你答應要給我買漂亮花裙子的,你醒醒啊,嗚嗚,你醒醒,你別不講信用好不好,我以後都不吃棒棒糖了,你醒醒呀,嗚嗚‧‧‧‧‧‧‧‧‧‧‧‧‧‧‧‧」

深藍就像個孩子一般,一邊抱著歐陽錦,一邊哭喊著,搖著他的身體,但是歐陽錦卻依舊緊閉著雙目,一動不動。

「歐陽錦,我皇甫義這輩子只服過獵豹一個,你是第二個,今天,我皇甫義承認你這個軍刀特種部隊的隊長!」

皇甫義看著深藍懷裡的歐陽錦,竟然忍不住喃喃的讚歎道,而他手中的槍械,早已打空了子彈,只見皇甫義狠狠的咬了咬牙,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軍刀,仰著頭對著甬道石板喊道:

「火焰、獸化、冰封,你們給老子聽清楚了,殺了對面這幫王八蛋,為隊長報仇,否則,要麼你們死在這兒,要麼回去之後,我送你們上軍事法庭!」

「是,保證完成任務!」

也許是歐陽錦的付出打動了他們,也許是皇甫義的那句威脅,總之,獸化、冰封和火焰竟然異口同聲,情緒高昂的回答道。

就在他們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三人立即施展自己的能力,獸化者在一瞬間,整個人直接拔高盡兩米,而他的身體在一瞬之間便轉化為一頭暴熊。

「嗷‧‧‧‧‧‧‧‧‧‧‧‧‧‧‧‧」

只見獸化者一聲咆哮,便朝著射手衝了過去,那厚重的熊掌在奔跑的時候發出的轟隆聲,就像是地震一般,震得整個甬道都像是在顫抖,他要用自己龐大的身軀,直接將射手壓成肉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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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我喜歡(你)

「咯咯‧‧‧‧‧‧‧‧‧‧‧‧‧‧‧‧‧」

是周圍空氣中的水分在遇到寒氣的瞬間,凝結成冰的聲音,在獸化者衝出去的同一時刻,冰封者的身體瞬間變被冰塊所籠罩,那晶瑩剔透的冰塊,就像是一層層高透度的鑽石一般,隨著冰封者施展的異能,周圍的溫度在一瞬間下降,彷彿從炎夏陡然轉入寒冬一般。

「砰‧‧‧‧‧‧‧‧‧‧‧砰‧‧‧‧‧‧‧‧‧‧‧砰‧‧‧‧‧‧‧‧‧‧‧‧‧‧」

隨著冰封者的每一步踏出,他的腳底都會凝結成厚厚的冰塊,而在他抬腳的那一刻,厚重的石板在冰塊的冰封下,只是稍稍用力,便立即龜裂開來,彷彿這冰封者身上所散發的寒氣,將這石板的力量全部封殺,只是一根手指,便能將它們全部戳穿。

很顯然,冰封者的目標是炎魔,而當炎魔感受到冰封者身上所散發的寒氣時,他不自覺的動用自己火焰的異能,將自己全身包裹成火堆。

當冰封者身上的寒氣和炎魔身上的熱氣相互碰撞的那一刻,空氣中竟然傳來『呲呲』的響聲,彷彿是水汽被火焰灼燒的徹底蒸發了一般。

與此同時,僵持中的姜明浩,他的耳邊聽著深藍的叫喊,卻依舊頭也不回,眼睛如死神之錘一般,緊緊的盯著對面的趙鎬,但是他的眼角,卻滑下來了兩滴晶瑩的淚水。

姜明浩很清楚,這時候如同一個懦夫一般哭天搶地,根本沒有用,甚至會害死今天到來的所有人,他的左眼窟窿,鮮血早已流盡幹涸,他知道,只有除了趙鎬,才能取得這次勝利,只有殺死眼前這個變態,才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趙鎬看著姜明浩眼角滑落的淚水,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因為他看到了姜明浩傷心的一面,也看到了姜明浩為一個女子而即將喪失戰鬥力的場面,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姜明浩,根本就不是一個他所能揣度的人!

「殺‧‧‧‧‧‧‧‧‧‧‧‧‧‧‧‧‧‧‧」

突然,姜明浩猛地扯開嗓子,一聲咆哮,這一聲咆哮,如呼嘯山林,整的整個甬道餘音繚繞,只見姜明浩全身的肌肉在這一聲咆哮之下,陡然鼓起,如一塊塊隱藏在皮下的石頭一般,充滿著不可預測的爆發力!

「媽的,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趙鎬在聽到姜明浩的這一聲可怕的咆哮後,他竟然忍不住一連打了幾個寒戰,一個傷成這樣的人,一個內心和身體受著雙重煎熬的人,怎麼可能再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勢和威力?他彷彿看到了一個死神的代言人。

「嗖‧‧‧‧‧‧‧‧‧‧‧‧‧‧‧‧」

只聽一聲尖銳的空氣摩擦聲,姜明浩再次如離弦的箭羽一般,朝著趙鎬衝撞了過去。

這樣的衝撞,純粹依靠身體的力量和速度,因為對於趙鎬,對於這樣的怪物,所謂的格鬥技巧,所謂的殺招,都只是花拳繡腿,只有最強壯的身體,最野蠻的衝撞,才是最有效的攻擊。

姜明浩很清楚,自己強壯而年輕的身體,和趙鎬那經歷了幾千年的殘軀相比,就是最大的優勢,只有利用這樣的優勢,才能在野蠻衝撞下,擁有僥倖獲勝的機會。

「砰‧‧‧‧‧‧‧‧‧‧‧‧‧‧‧‧‧」

是身體撞擊的時候產生的強大衝撞聲,但是這一次,姜明浩感覺自己就像是撞在了一塊鐵板上,確切的的說,是一個巨大的鐵塊上,他瞬間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尤其是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在和趙鎬身體相互觸碰的那一瞬間,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渾身酥麻無力。

「混蛋!」

姜明浩在這如電流一般痛苦的刺激下,他那唯一的一隻眼睛竟然開始感覺像對視著太陽一般刺眼,那一刻,就連他的視線也開始漸漸變得模糊!

「軍刀,不好,快克制你身體裡的力量!」

就在這時,被五花大綁捆在一邊的葉狐立即朝著姜明浩喊道,因為他很清楚之前火蛇說的,如果姜明浩的那雙眼睛吸收了足夠多的力量,那麼他就是一顆能夠將地球甚至空間毀滅的超級核彈。

眼看著趙鎬在和姜明浩的身體衝撞之後,他原本水潤飽滿的肌膚竟然在一瞬間收縮褶皺,彷彿身體裡的血液和力量都被姜明浩瞬間吸走了一般。

「吱吱,吱吱‧‧‧‧‧‧‧‧‧‧‧‧‧‧‧‧」

是趙鎬的詭異笑聲,他看著姜明浩那唯一的一隻散發著白色光芒的眼睛,就像是一顆即將爆炸的太陽一般,雖然滿臉的愁容,但他還是忍不住讚歎道:

「好神奇的眼睛,沒想到在你自毀了一隻眼睛之後,竟然將兩隻眼睛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一隻,真是太神奇了,姜明浩,你的眼睛我要定了!」

趙鎬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額頭上的一根根青筋陡然暴起,如同一條條青蟒一般,在皮下蠕動著,而他全身褶皺的皮膚,也開始由暗黃色漸漸轉為黑色,就連他的後背脊骨,也生出兩條如巨扇一般的翅膀,那嘴角的獠牙,如同野狼的虎赤,額頭的犄角,如同兩根鋼釘聳立。

「呼呼‧‧‧‧‧‧‧‧‧‧‧‧‧‧‧‧‧‧」

當趙鎬展開翅膀的那一刻,他的雙腳雙手,指尖瞬間生長出一根根如倒鉤刺一般的利爪,在姜明浩那有眼的白光下,泛著寒冷的殺意。

「臥槽,好大的蝙蝠!」

「這‧‧‧‧‧‧‧‧‧‧‧‧這傢伙是什麼鬼?」

一旁的葉狐和周淼都忍不住朝著趙鎬望去,就在這是,扭打在一起的冰封者和炎魔,正好翻滾到趙鎬的腳下!

「冰封者,小心!」

就在趙鎬見到腳下突然多出的兩隻獵物,他的雙眸瞬間閃過一絲殺意,獸化者立即朝著冰封者提醒道,而他那如暴熊一般強壯的身軀也已經朝著冰封者撲了過去。

「呼呼‧‧‧‧‧‧‧‧‧‧‧‧‧‧‧‧‧」

只見趙鎬的雙翅微震,他整個人便立即凌空而起,那雙腳上的利爪,立即成抓地狀態,朝著底下的炎魔和冰封者抓了下去!

「砰‧‧‧‧‧‧‧‧‧‧‧‧‧‧‧‧」

當趙鎬的雙爪落地的那一瞬間,地面立即傳來地震一般的巨響,緊接著,一蓬鮮血瞬間噗起,帶著碎肉和內臟,將甬道的四壁染得血紅!

「獸化,獸化,你怎麼樣了!」

當空氣中殘留的血霧漸漸散去,冰封者也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但是他的雙眼卻早已被淚水模糊,而在他的身上,正好壓著獸化者。

趙鎬的那兩隻利爪,一隻狠狠插進了炎魔的身體,一隻則狠狠的插進了獸化者的身軀。冰封者看著獸化雙目緊閉,鮮血如斷閘的洪水一般從嘴裡咕咕的冒著,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在最危急的時刻,為自己當下這致命一擊的,竟然是這麼一頭笨熊!

「嘿嘿!」

獸化那猙獰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雖然他已經儘可能的努力,但是這一絲笑容依舊是那麼難看,那麼恐懼,彷彿是死神的最後一絲微笑,只聽獸化用近乎"shen yin"的聲音問道:

「冰封,你‧‧‧‧‧‧‧‧‧‧‧‧‧‧‧‧你沒‧‧‧‧‧‧‧‧‧‧‧‧‧‧‧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你怎麼樣了?」冰封焦急的詢問著,他的眼淚也早已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下,作為女人,他第一次感覺到被男人關懷的感覺。

「冰‧‧‧‧‧‧‧‧‧‧‧‧冰封,有‧‧‧‧‧‧‧‧‧‧‧‧‧‧‧有句話我‧‧‧‧‧‧‧‧‧‧‧‧‧我一直想‧‧‧‧‧‧‧‧‧‧‧‧‧‧‧想對你‧‧‧‧‧‧‧‧‧‧‧‧‧‧‧‧‧」

還未等獸化說完,他背上的趙鎬似乎有些忍耐不住,彷彿徹底刺激了他內心的嫉妒感,他開始拚命的煽動翅膀!

「呼呼‧‧‧‧‧‧‧‧‧‧‧‧‧‧‧‧‧」

隨著那兩片如雕一般壯碩的蝠翼顫動,一陣陣妖風就像是活了一般,開始借助甬道狹小的空間肆虐,眾人立即感覺到需要花費很大的氣力才能站穩腳步,那搖晃的身體,別說戰鬥,能夠保證自己不被吹走就已經很好了,那五花大綁的葉狐和周淼,此刻就像是兩片枯葉一般,隨著那一陣陣妖風鼓蕩,那五官在一次次和甬道的石壁相碰之下,早已鼻青臉腫。

「我‧‧‧‧‧‧‧‧‧‧‧‧‧‧我喜歡‧‧‧‧‧‧‧‧‧‧‧‧‧‧‧‧」

「刺啦‧‧‧‧‧‧‧‧‧‧‧‧‧‧‧‧」

是獸化的身體被徹底撕裂的聲音,還未等他將最後的一個字說出口,他的身體便在趙鎬的撕扯之下,瞬間一分為二,內臟和鮮血瞬間將冰封的身體染透。

「獸化‧‧‧‧‧‧‧‧‧‧‧‧‧‧‧‧‧‧」

冰封用近乎聲嘶力竭的聲音喊道,他的聲音幾乎將周圍所有人的吶喊聲淹沒,冰封感受著獸化身體的餘溫,用雙臂緊緊抱住獸化散落在他身上的內臟和血肉,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和獸化徹底融為一體。

「啪嗒‧‧‧‧‧‧‧‧‧‧‧‧啪嗒‧‧‧‧‧‧‧‧‧‧‧‧‧‧‧‧」

一滴滴血水順著冰封的眼角滑下,也不知是他的血淚,還是他的眼淚被鮮血染紅,但是眾人都能夠清楚的看到,冰封的雙目,那雙擁有著狐狸一般,令所有男人匍匐的雙目,開始變得血紅,開始泛著殺意和憤怒,開始變得無情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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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龍國軍人

當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被徹底激怒,甚至徹底喪生理性的那一刻,意味著接下來,他將用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來報復自己的敵人。

所以當皇甫義看到冰封者的雙目的時候,他的內心頓時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太瞭解冰封了,雖然平時冷若冰霜,但是內心對於愛情和戀人的渴求,幾乎已經到了瘋魔程度,所有當他眼睜睜看著獸化死在面前的那一刻,當獸化用自己的生命換下他的那一刻,冰封的新早已隨著獸化一起進入了地獄。

「冰封,不要!」

皇甫義見冰封全身立即包裹了一層厚厚的如琥珀一般血色冰層,他忍不住朝著冰封大喊道,因為皇甫義很清楚,冰封這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準備和眼前的趙鎬同歸於盡。

但是面對趙鎬這樣的怪物,面對用幾千年前的魁的血液轉化而成的怪物,可以說其力量已經遠遠超乎人類的想像,否則,瑪雅組織的三大長老,也絕不會在這幾年裡,不斷的尋找世界各地異能人士,來對抗和消滅趙鎬的黨羽,但對於趙鎬本人,卻依舊有的放矢,說明即便是三大長老聯手,都未必是趙鎬的對手,更何況一個區區的冰封。

「嗖‧‧‧‧‧‧‧‧‧‧‧‧‧‧‧」

只聽一陣空氣的撕裂聲,彷彿頃刻間,空氣中的分子都隨之炸裂,一道火紅的光芒如同閃電一般在虛空中一閃而過,帶著幾乎將空氣中所有水分都徹底冰化的寒冷。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間都被這一道冰封的紅芒所吸引,大家都知道,冰封怒了,瘋了,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以冰封這種燃燒自己生命冰化的狀態,對於趙鎬來說,完全就是小兒撓癢一般。

「呵呵‧‧‧‧‧‧‧‧‧‧‧‧‧‧」

趙鎬看著冰封近乎自殺式的攻擊,他那漆黑褶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擔憂,反而微微揚起嘴角,露出兩個滴血的獠牙微微笑了笑,那興奮的神情,彷彿是在看著一個即將送上嘴邊的獵物。

「砰‧‧‧‧‧‧‧‧‧‧‧‧‧‧‧‧」

只聽一聲猛烈的撞擊聲,彷彿是一顆巨大的炮彈砸在了鋼鐵上一般,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間都徹底收縮凝結成一點,因為他們清楚的看到,冰封身上所凝結成的一層層如血色琥珀一般的冰層,在和趙鎬身體相碰的瞬間,如冰雹一般四處散開!

那一塊塊冰粒散落一地,隨著冰粒的融化,鮮血如雨滴一般撒的到處都是,彷彿已然預示著冰封生命的終結。

「咯咯‧‧‧‧‧‧‧‧‧‧‧‧‧‧」

是喉嚨口被卡住的時候,氣管無法呼吸所產生的乾澀聲音,之前冰封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被趙鎬死死的卡住喉嚨,然後高高的舉起,而趙鎬本身,在冰封那燃燒生命的猛烈一擊之下,身體盡然如泰山一般紋絲不動。

「呵呵,不自量力!」

趙鎬看著冰封在自己的手中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彷彿已然接受了自己命運的安排,尤其是他的臉上,那種坦然和安詳,彷彿內心終於得到了釋放和安寧。

「獸化,你走慢點,我來了‧‧‧‧‧‧‧‧‧‧‧‧‧‧‧‧‧‧」

只聽冰封的嘴角微微咧了咧,喃喃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很顯然,在他燃燒生命,發出最後一擊的那一刻,便已然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而這種死亡,對於冰封來說,就是解脫,就是釋放,就是對獸化愛慕之意的最好答覆。

「吱吱‧‧‧‧‧‧‧‧‧‧‧‧‧‧‧‧‧‧‧」

這喃喃的低語,對於趙鎬來說,就是諷刺,就是激怒,他那鋒利的右爪,竟然漸漸開始收緊,鋒利的鋼爪已經狠狠的扎進了冰封的脖子,嫣紅的鮮血已經順著鋼爪和皮膚的縫隙開始往外滲。

「好,那今天我就成全你!」

趙鎬猛地一縮自己的右手,那掐著冰封脖子的右爪直接將冰封的脖子扯到了自己的嘴邊。

「啊嗚‧‧‧‧‧‧‧‧‧‧‧‧‧‧‧‧‧‧」

隨著鋒利的獠牙從嘴裡漏出,趙鎬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朝著冰封脖子的大動脈咬了下去!

「冰封‧‧‧‧‧‧‧‧‧‧‧‧‧‧‧‧‧」

「不要‧‧‧‧‧‧‧‧‧‧‧‧‧‧‧‧」

眾人的阻止和吶喊,幾乎如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彷彿趙鎬就是一個不受任何人威脅和控制的魔鬼,他要將所有人的殺死,要將所有人的鮮血吸乾。

「啪嗒‧‧‧‧‧‧‧‧‧‧‧‧‧‧啪嗒‧‧‧‧‧‧‧‧‧‧‧‧‧‧啪嗒‧‧‧‧‧‧‧‧‧‧‧‧‧‧」

隨著鮮血一滴滴落下,砸在石板上,就像是擂鼓一般,讓在產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就連射手、魅惑和炎魔,都感覺那一滴滴鮮血是從自己的身上落下一般,令他們不自覺的查看自己的身體,看是不是自己也受了傷!

隨著趙鎬的每一次深吸,他的喉頭都是一陣蠕動,姜明浩那唯一的一隻透視眼能夠清楚的看到,冰封的鮮血正如噴泉一般從他脖子的大動脈處朝著趙鎬的喉頭湧動,每一絲鮮血都被趙鎬的身體所吸收,那漆黑褶皺的皮膚,隨著鮮血的滋潤,漸漸變得飽滿,就連他的蝙蝠身形也在一瞬間拔高了許多!

「趙鎬,放開她,不然我殺了你!」

姜明浩雙手撐地,半跪著,用那唯一的一隻眼睛狠狠的瞪著他,口中喃喃的威脅道,他不像是其他人,單單只是言語的恐嚇,姜明浩那堅定的眼神,幾乎已經將他內心的殺意暴露無遺,如果可能,他會用自己的生命,去實現自己的諾言。

「混蛋,火焰者,你他娘是在玩火柴嗎?給老子為冰封和獸化報仇,不然老子回去斃了你!」

只見皇甫義紅著雙目,如同被徹底激怒的野獸,朝著剩下的唯一一個手下喊道,畢竟他們三人,是皇甫義在軍刀特種部隊中實力的支持,如今三員大將損失其二,怎能不讓他心痛,更重要的是,現在就連歐陽錦這個現任軍刀特種部隊的隊長都昏迷不醒,就算他皇甫義能夠上任隊長之位,意義何在?

作為軍人,他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力量攀升,他要的是所有人的服氣和服從,他是軍人,軍人要有自己的骨氣和膽魄,雖然皇甫義不是異能者,雖然皇甫義只是軍刀預備役總參,但是他卻從不認為,普通軍人會比異能者差!

這也是為何皇甫義拼盡全力,一定要坐上隊長之位的原因,而對於獵豹,皇甫義服他,僅僅因為獵豹即便是不使用自己的速度異能,依舊能夠打敗他。

軍人,就是如此,他們只服強者,他們也只聽命於強者,但是現在,在大敵當前,在一致對外的情況下,他皇甫義便不再是自己,便不再是一個人,便不再是單獨的個體,他的真正名字是:

「龍**人!」

作為龍**人,他將集體的榮譽,戰友的生命,國家民族的危亡放在了首位,只聽他狠狠的搖了搖自己的牙齒,對著不遠處抱著歐陽家的深藍喊道:

「爆破,我知道,你是一個爆破天才,尤其是對炸藥和武器,有者自己獨有的優勢,現在,我希望你能把你最厲害,最強的炸彈給我!」

深藍被皇甫義突如其來的聲音所驚住了,雖然他只是一個孩子,雖然他現在還只是單純的人為誰對自己好,誰就是好人,但是但他聽到皇甫義的聲音,當他聽道那決絕而堅定的聲音時,深藍突然有一種錯覺:

那就是眼前的皇甫義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不再是他曾經所認識的那個一心為權,勾心鬥角的小人,這一刻,他真正變成了一個鐵血漢子,變成了一個有血有人的鐵膽軍人。

「嗯,我有!」

深藍對著皇甫義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信任和尊重,而這種信任和尊重,讓皇甫義突然體會到久違的自豪和快樂,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和獵豹一起執行任務,凱旋之時,戰友和人民投向他們的目光。

「給!」深藍從自己的背包裡掏了掏,拿出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手槍遞給他道:

「總參,這是我改造的小口徑爆破發射器,是基於左輪手槍的原理製造的,裡面有八發小型榴彈,本來我拿著防身打色狼的,給你!」

皇甫義看著深藍手裡的那把改造的大口徑左輪發射器,竟然不自覺的感覺褲襠一緊,這個丫頭還真是無法無天,用榴彈炮打色狼,要知道,這一發小型榴彈上去,可就真的斷子絕孫啊!皇甫義彷彿能夠感覺到深藍口中的色狼,褲襠被打爆的情形,讓他感覺自己的褲襠都不由得一陣蛋疼。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皇甫義指著深藍手中的左輪手槍樣式的榴彈發射器道,他的眼睛裡,瞬間被殺氣所充斥,這種氣勢,竟然讓深藍遠遠的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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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英魂永存

??皇甫義的眼神立即從剛剛的驚恐變得冰冷和堅決,只聽他喃喃的說道:「我要為我的兄弟報仇,我是個軍人,既然我不能為我的兄弟們擋子彈,我就要讓殺死我兄弟的人償命,哪怕賭上我的生命和榮譽!」

皇甫義的話擲地有聲,一言一字,都如同一顆顆炮彈一般狠狠的砸在深藍的心裡,而這句話,也讓深藍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上這一身綠軍裝的真正含義,讓他第一次深深體會到,作為軍人的責任和意義。

「總參!」

深藍喃喃的唸著這兩個字,雙目滿是尊重和崇敬,對著皇甫義凝視著,彷彿在看一個偉岸的豐碑,彷彿在看一個熱血英豪,他第一次感覺到,在這一身綠軍裝面前,他們的個人榮譽得失,是多麼渺小!

「總參,除了這個,我就只有炸彈了。」

深藍的聲音有些緊張和恐懼,因為他已經猜到皇甫義想要幹什麼,可是作為戰友,作為同樣身穿綠軍裝的深藍,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將炸彈交給皇甫義將會意味著什麼。

「作為軍人,我既然不能夠為自己的兄弟擋子彈,那麼,我就一定要為我的兄弟報仇,哪怕同歸於盡。」

這是皇甫義對深藍所說的話,此刻就像是一聲聲擂鼓一般,在深藍的耳邊轟鳴著,他不可能讓皇甫義去送死,更不可能親手將炸彈交給他,因為這無疑是讓眼前這個軍人去送死!

「給我,我要的就是炸彈!」

皇甫義盯著眼前的深藍,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別忘了,深藍,你也是軍人,軍人的第一要務是服從命令,現在,我命令你,把炸彈給我!」

作為軍人的皇甫義,自然能夠看出深藍此刻內心的掙扎,畢竟他們都是軍人,又有哪個軍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送死,但是現在,除了炸彈,皇甫義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武器能夠給眼前的這個怪物趙鎬產生重創。

「可是總參,如果那樣,你會‧‧‧‧‧‧‧‧‧‧‧‧‧‧‧‧」

「給我!」皇甫義突然加大音量,用近乎怒吼的聲音呵斥道,他一邊瞪著眼前的深藍,一邊匍匐著,搶過深藍手中的背包,從他的包裡掏出一顆最大的炸彈,準確的說,是一捆炸彈,皇甫義在手上掂了掂道:

「深藍,有你的,藏了這麼好的東西!」

只見皇甫義滿臉堆笑,彷彿搶到了一個絕頂的寶貝一般,但是在一旁抱著歐陽錦的深藍,臉上卻立即露出了擔憂和恐懼,他伸手想要將那最大的一捆炸彈奪回來,卻被皇甫義一個側身躲開,叫罵道:

「你們特種小隊的人,就是小氣,這麼一捆炸彈,至於嗎?」

「不是,總參,這炸彈的威力,實在是‧‧‧‧‧‧‧‧‧‧‧‧‧‧」

「實在什麼呀?」皇甫義根本不給深藍解釋的機會,憤憤的罵道:「你們隊長沒教過你好鋼用在刀刃上嗎?對付這樣的怪物,炸彈威力越大越好!」

「可是,總參,如果這個炸彈炸了,咱們整個甬道估計都會被毀了,咱們都得死在這兒,剛剛隊長就是因為這顆炸彈才‧‧‧‧‧‧‧‧‧‧‧‧‧」

深藍說到這兒,雙眼瞬間濕潤了起來,彷彿在責怪自己的自作主張,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帶了這麼大威力的炸彈,歐陽錦也不會用自己的引力異能和對面那個魅惑女硬拚,也不會昏迷不醒!

「哭,哭,哭,就知道哭!」

皇甫義在聽到深藍的話之後,他那掂著炸彈的手猛地一抖,但隨即,便用呵斥深藍的聲音掩飾自己繼續道:

「戰場就不應該是你們這些女人的遊樂場,就知道哭,有什麼用,敵人不會因為你哭就仁慈,現在,我以總參的身份命令你,保住你的小命,然後把其他活著的人,都給我帶出去!。」

皇甫義說完,扭頭就抱著那捆炸彈,朝著趙鎬衝了過去,深藍可以隱約的看到,在皇甫義的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將他的引爆器給順走了,很顯然,皇甫義並沒有打算活著離開。

只聽他一邊跑著一邊朝著深藍喊道:「放心吧,我不會讓這甬道塌了,這麼多年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嗖‧‧‧‧‧‧‧‧‧‧‧‧‧‧‧‧」

就在皇甫義的聲音剛落,他的腳下猛地一蹬,如同野驢蹬地,他腳下所蹬的那塊石板,在一瞬間陡然龜裂,如同瞬間結成的蜘蛛網一般,而他的全身上下,竟然被一層朦朧的水氣所包裹,那一瞬間,就連他身軀的輪廓,在視野中都變得模糊不清。

「這‧‧‧‧‧‧‧‧‧‧‧‧這傢伙竟然是個武者!」一旁的周淼忍不住喃喃的叫喊道。

「呵呵,何止是個武者,這傢伙簡直就是怪物,他的境界,幾乎已經到了化勁入虛的邊緣,可以說,他就是宗師一般的人物,難怪這傢伙能夠坐上總參的位置。」

葉狐看著皇甫義所展示出來的可怕能力,不由得微微眯起雙目,說實話,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總參,沒想到他藏得這麼深。

「砰‧‧‧‧‧‧‧‧‧‧‧‧‧‧‧」

只聽一聲如雷轟鳴般的聲音傳來,皇甫義那如風馳電掣一般的身形竟然在一瞬間如抽刀斷水一般戛然而止,緊接著,便見他如碰彈簧一般猛地反彈了出去。

「哐當‧‧‧‧‧‧‧‧‧‧‧‧‧‧」

是皇甫義的身軀與地面的石板相互碰撞的聲音,而他整個身體如一塊隨風翻滾的麻袋,竟然翻出去近十米的距離,才堪堪停下,而當皇甫義的身軀終於和地面的石板平穩接觸的那一瞬間,他身體裡的鮮血,就像黑暗頃刻籠罩夜空一般,從他的身下迅速擴散開來。

那濃稠嫣紅的鮮血,彷彿是刺眼的烈火,讓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咯噔一聲,以現在血流的速度和量來看,皇甫義身體裡的內臟器官應該全部被毀,而且大動脈也徹底破碎,神仙難救。

「總參!」

「皇甫義!」

一時間,不同的聲音迅速在充斥著整個甬道,尤其是當他們的雙目凝視著趙鎬如蝙蝠一般利爪的時候,看著他手中那一團依舊慣性跳動的鮮紅色肉塊,血珠正一滴滴的往下落著。

眾人彷彿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在跟著滴血一般,這個怪物竟然在皇甫義攻擊他的瞬間,將皇甫義的心臟直接掏了出來!

「噗‧‧‧‧‧‧‧‧‧‧‧‧‧‧‧」

也許是從剛剛那凌然迅猛的一擊中回過神來,躺在地上的皇甫義終於猛地將喉頭的一口淤血噴了出來,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也沒有絲毫的悔恨,反而露著得意的笑容。

只聽皇甫義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甬道的頂板嘶吼道:

「姜明浩,看你的了,我‧‧‧‧‧‧‧‧‧‧‧‧‧我皇甫義‧‧‧‧‧‧‧‧‧‧‧‧今天‧‧‧‧‧‧‧‧‧‧‧‧今天算沒白跟‧‧‧‧‧‧‧‧‧‧‧‧‧獵豹!你‧‧‧‧‧‧‧‧‧‧‧‧‧‧‧你是獵豹的兒子,你就應該是頭猛獸,給我伸出‧‧‧‧‧‧‧‧‧‧‧‧‧伸出你的利爪‧‧‧‧‧‧‧‧‧‧‧‧亮出你的獠牙,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

隨著皇甫義的聲音漸漸平息,他那不斷高低不平的胸口終於平和了下來,就連抽搐的身軀也漸漸如安詳,彷彿是一個用盡自己的生命,為身後的幼狼鋪平道路的老狼。

就在這時,眾人清楚的看到,趙鎬那凶神惡煞的臉龐突然猙獰起來,那褶皺的皮膚,在一瞬間擰成一團,就連那如蝙蝠一般的身軀也跟著顫抖起來。

當趙鎬那血紅如地獄之火一般的的雙目注視到自己的胸口時,他整個眼珠幾乎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只見姜明浩之前扔出去的隼翼軍刀,不知何時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胸口,刀刃直接扎入他的**,直沒刀柄。隼翼軍刀此刻正『呲呲』的冒著白煙,彷彿是燒紅的烙鐵一般,在灼燒著他的胸口,而那刀刃插入的地方,很顯然的呈現出一團焦灼狀。

眾人回想著剛剛皇甫義的那拚死一擊,再聯想到剛剛他所說的話,他們很自然的明白了,原來剛剛皇甫義的那一擊,就是為了將隼翼軍刀狠狠的插入他的胸口,他原本是打算和這個怪物同歸於盡,但沒想到,隼翼軍刀也只是單單重傷他罷了,所以他才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姜明浩身上,就連他問深藍要的那顆炸彈,都未來得及用上。

「總參!」

深藍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朝著躺在血泊中安詳的皇甫義抬起自己的白玉一般的右手,敬了他這一生之中第一個莊重的軍禮。

此刻,所有的隊員,就連先知和讀心,都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雖然他們不是軍人,但是他們卻用軍人的方式,朝著皇甫義表達了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那一瞬間,甬道頃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就連魅惑、炎魔、射手他們這些敵人,在那一刻都用他們自己最崇敬的目光注視著皇甫義,用他們最高的敬意,送皇甫義的英魂離去,但是他身影,卻永遠的鐫刻在了所有人的心裡。

「咯咯‧‧‧‧‧‧‧‧‧‧‧‧‧咯咯‧‧‧‧‧‧‧‧‧‧‧‧‧‧‧」

就在這時,一聲聲格格不入的摩擦聲瞬間打破了所有人的沉寂,而這聲音,是牙齒狠狠咬擦的聲音,如鋼刀在磨刀石狠狠磨礪一般,充滿著殺氣和怒火,讓人聽了,有一股發自骨髓深處一般的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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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老闆,對不起

就在所有人都為皇甫義流淚的時候,姜明浩竟然咬牙切齒一般的站起了身,他那狠狠咬緊的牙冠,竟然牽動滿臉的肌肉如觸電一般顫抖著,彷彿是一個猙獰的魔鬼一般。

他那唯一的一隻右眼,閃著靈動,但卻被火紅的怒火所包裹,他狠狠的瞪著不遠處的趙鎬,彷彿要將這個傢伙徹底撕碎一般。

「你死了!」

只聽姜明浩那緊咬的牙縫之中,狠狠的吐出這幾個字來,一字字都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在所有人的耳中炸開,尤其是他猛地站起身的那一瞬間,彷彿整個甬道的氣壓都隨之下降到了極點,讓所有人都感覺呼吸困難。

「嚯‧‧‧‧‧‧‧‧‧‧‧‧‧‧‧‧‧」

只聽姜明浩猛地暴喝一聲,他如同一輛飛馳的坦克一般,朝著踉蹌中的趙高猛地飛馳過去!

「砰‧‧‧‧‧‧‧‧‧‧‧‧‧‧‧‧‧」

一人一怪,在身體相碰的瞬間,便如同兩根相互碰撞在一起的彈簧一般,都將自己收縮到極致,然後用盡全力和對方撞砸奇異,在碰到對付的瞬間,在自身的力量和對方力量的相互作用下,又再次猛地彈開,也許是趙鎬胸口被隼翼軍刀重傷的原因,這一次,在姜明浩和趙鎬身體相碰的瞬間,不僅僅是姜明浩,就連趙鎬也不由得狠狠的倒退了好幾步!

趙鎬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瞪了一眼胸口的隼翼軍刀,但是當他的雙爪觸碰到隼翼軍刀的瞬間,彷彿碰到了熾熱的烙鐵一般,猛地一縮,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畏懼。

不過當姜明浩再次猛地躬起身來,左腳如鐵犁勾地,右腳如野馬蹬腿,右手成拳,如猛然迸發的炮彈,再次朝著趙鎬迸射而去的瞬間,趙鎬臉上的那一絲畏懼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和堅定。

「嗖‧‧‧‧‧‧‧‧‧‧‧‧‧‧‧」

「嗖‧‧‧‧‧‧‧‧‧‧‧‧‧‧‧」

只聽兩聲箭雨迸射,破開空氣的聲音傳來,只見兩道黑影,竟然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朝著對方相互碰撞而去。

「砰‧‧‧‧‧‧‧‧‧‧‧‧嗖‧‧‧‧‧‧‧‧‧‧‧‧砰‧‧‧‧‧‧‧‧‧‧‧‧嗖‧‧‧‧‧‧‧‧‧‧‧‧‧‧」

這兩道黑影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在相互碰撞彈開之後,幾乎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時間,便再次迸射而去,朝著對方再次猛地撞擊過去,兩人就像是兩重力球一般,一次次的彈開,又一次次的猛然撞擊在一起。

眾人看著這兩人不知疲倦的撞擊,他們根本無能為力,因為眼前的戰鬥,尤其是面對這樣高實力的敵人,他們之中,無論是誰,都幫不上任何忙,這已經不再是所謂的戰鬥技巧或者是戰鬥決策所能夠主導勝負的戰鬥。

彷彿這一刻,姜明浩和趙鎬就是兩台相互碰撞的汽車,看誰先堅持不住,看誰先熄火,看誰先奔潰,看誰先投降認輸。

終於,在近百次的相互撞擊之後,當這兩道黑影再次彈開的時候,眾人隨著那兩道黑影不斷移動的眼珠也終於停滯了下來,姜明浩和趙鎬終於彎下了腰,拚命的呼吸著空氣,但是他二人的雙目,彷彿承接了繼續戰鬥的意志,依舊如兩團烈火一般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只見姜明浩渾身上下,幾乎都已經被鮮血充斥,就連趙鎬那如蝙蝠一般漆黑的皮膚,也開始呈現石頭龜裂一般的狀態,彷彿剛剛那近百次的撞擊,讓他們兩人都徹底透支了身體的力量。

「趙日天,你他娘看戲呢?給我‧‧‧‧‧‧‧‧‧‧‧給我徹底‧‧‧‧‧‧‧‧‧‧全部‧‧‧‧‧‧‧‧‧殺光他們‧‧‧‧‧‧‧‧‧‧‧」

終於,趙鎬彷彿回想起了他的走狗,他猛地扭頭,用近乎威脅的死神一般的眼睛盯著身後處於震驚中的趙日天吼道。

而作為一軍的統帥,作為趙日天的首領,當他對著自己的下屬發出這樣的命令時,趙日天這個心生九竅的老狐狸,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玄機,很顯然,眼前的趙鎬,根本沒有完全的把握,將瘋狂中的姜明浩徹底打敗,而這也意味著,趙鎬所謂的長生永存的計畫,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可是,首領,我‧‧‧‧‧‧‧‧‧‧‧‧」

趙日天用近乎恐懼而略帶疑惑的眼神對著趙鎬說道,但是他的話還未完全說出口,便看到自己的首領趙鎬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可怕的殺機,這種殺機,讓趙日天的後頸一陣發涼。

下一刻,趙鎬立即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把鐵鉗狠狠的卡住一般,令他無法呼吸,彷彿頃刻間,他的身體和周圍的空氣徹底絕交了似的。

不知何時,趙鎬那蝙蝠一般的龐大身軀已然到了趙日天的跟前,他用那顫抖而孱弱的爪子狠狠的捏著趙日天的脖子,如同在捏一隻孱弱的小雞一般,趙鎬原本想把趙日天高高舉起,但是他那顫抖的手臂,在死死掐住趙日天脖子的同時,已經無法再使出一分多餘的力氣了。

「咯咯‧‧‧‧‧‧‧‧‧‧‧‧」

趙日天的喉嚨口發出一聲難受的哽咽聲,這聲音,是他的氣管想要拚命汲取氧氣的聲音,但是無論他多麼努力,卻始終無法從空氣中獲得一絲一毫的生存希望,他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結局,但是他的雙手依舊無力的拍打著趙鎬那漆黑如碳一般的手臂。

「趙日天,你他媽就是我養的一條狗,你以為離開了你的父親,真的就能夠在你的商業帝國裡打出一片天地?別忘了,你那固執的老頭子,早就過時了,根本沒有任何人會給你面子,你今天在商業帝國所獲得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但前提是,你得是一條聽話的狗,否則,我一定把你變成一條死狗!」

如果說,趙日天的尊嚴,就是從他的金錢和商業帝國裡尋找到的自信和自尊,那麼現在,趙鎬幾乎將他所擁有的一切尊嚴和自尊徹底打碎,但是在生與死的面前,自尊和尊嚴卻又顯得這樣軟弱無力。

只見趙日天朝著趙鎬一邊拍著他的手臂,一邊拚命的點著頭,眼睛裡立即被恐懼和軟弱所佔據,就連他的眼淚,也在死亡的威脅下,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滾滾而下!

當趙鎬鬆開手的瞬間,趙日天立即如死狗一般癱軟的跌倒在地,他一邊捂著自己的喉嚨,一邊拚命的咳嗽著,整個人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一般瑟瑟顫抖著。而這一切,落在趙鎬的眼中,卻顯得那麼的自豪。

「鬼‧‧‧‧‧‧‧‧‧‧‧‧鬼蚩‧‧‧‧‧‧‧‧‧‧‧‧‧小‧‧‧‧‧‧‧‧‧‧‧小隊,給‧‧‧‧‧‧‧‧‧‧‧‧給我殺!」

當趙日天這個老闆的命令下來的那一刻,魅惑、炎魔,還有射手這僅剩的三個隊員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遲疑,而不再是之前的堅定和果斷,彷彿這一刻,這個老闆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已經當然無存,尤其是射手,他手中的兩把狙擊槍的槍口,早已偏離了目標。

「對不起,老闆,我們無法執行你的命令!」

就在這時,魅惑這個前任隊長猛地嚥了嚥口水道:「我們是僱傭兵,也是你一手創建的僱傭小隊,但是我們執行命令的前提必須是活著。」

魅惑說到這兒,他的雙目不由自主的朝著周圍瞥了一眼,當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僅剩的兩個隊員臉上那不自主流露出來的贊同之色,他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鼓勵一般,微微聳了聳肩,用自信而果斷的聲音繼續道:

「現在,除了退出戰場,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策略,能夠讓我和我剩餘的隊員保住性命,所以,老闆,對不起,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為您服務!」

魅惑說完,將腳下的一把槍猛地一踢,便朝著來時的方向離去,他的背影堅決而果斷,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膽怯,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賭,賭趙日天沒有勇氣朝他開槍,他在賭,賭他們的首領趙鎬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來同時殺死他們三人。

雖然魅惑很清楚,此刻趙日天已經舉起了他的配槍,甚至已經將子彈上膛,但是他不敢開槍,也不想開槍,因為射手和炎魔的心,和他站在一起,如果趙日天開槍,那麼下一刻,射手槍膛中的子彈,就會擊穿他的腦袋,炎魔也會將他燒為灰燼,因為他們也想活著,而自己,則是他們鼓起勇氣離開的榜樣和理由。

或許是趙日天軟弱了,或許是趙日天畏懼射手和炎魔,總之,他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配槍,朝著自己的首領,那個給了他商業帝國和自以為的自尊的首領,投去了無奈的眼神。

因為他很清楚,此刻射手的狙擊槍已然瞄準了自己的眉心,而他的手指已經勾在了狙擊槍的第二道扳機是,只要自己子彈出膛的瞬間,自己的腦袋就會開花,而炎魔,雖然他面臉笑意,但是趙日天能夠感覺的到他別在後背的那隻右手上火焰的熾熱和灼燒的氣息。

但是趙鎬這個活了幾千年的怪物,這個將背叛作為家常便飯的叛徒始祖,怎麼可能就這樣任由自己的手下這樣安然離去?

面對趙日天無奈的眼神,他根本沒有一絲的回應,反而從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股無形的殺氣,這股殺氣,就像是無形的颶風,席捲所有人的內心,讓眾人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和殺戮氣息。

這種氣息,比剛剛對付姜明浩還可怕,彷彿是崩塌的雪山一般,要將所有人徹底壓垮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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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忠心護衛

當死神鎖定他的目標的時候,那一刻,周圍的所有,哪怕是空氣中的每一粒分子,都像是被殺氣所充斥一般,讓人的鼻息之間,不自覺的被血腥味所充斥,那種腥臭,帶著死亡的恐懼,讓人忍不住嘔吐,甚至瑟瑟發抖。

「廢物!」

趙鎬頭也不回的惡狠狠的叫囂道,雖然聲音很低,低的就像是蒼蠅的嗡鳴,但卻讓一旁的趙日天聽了之後,不由得渾身汗毛聳立。因為他很清楚。在趙鎬的心中,在他這個狠辣的首領心中,廢物就是廢物,即便是活著,也是在浪費空氣。

所以當趙鎬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意味著趙日天的末日即將來臨,意味著他生命的終結,趙日天彷彿感覺到一把冰冷的鋼刀正架在讓的脖子上,讓他忍不住狠狠的縮了縮脖子。

但是還未等趙日天從屬於他自己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他的耳朵被被一聲巨大的炸響聲所震懾,嚇得他直接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目,隨即趙日天便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溫熱,嘴巴的縫隙中瞬間感覺到一陣腥甜和苦澀,他甚至都還未來得及將自己的眼睛睜大來看清楚,只能條件反射的伸手抹了一下。

當他的手指觸摸到那黏糊糊而略帶溫熱的糊狀液體的時候,他看著那紅白相間的液體,終於忍不住『嘔』的一吐了起來。

只見在不遠處的射手,剛剛那個還聽命於自己的鬼蚩小隊的隊員,此刻腦袋已經如西瓜一般徹底爆開,只剩下脖子以下的身體,在血液的翻滾下不斷抽搐著。

不知何時,趙鎬的手中多了一把大口徑的自衛手槍,就是這把大口逕自衛手槍的子彈,直接一槍打爆了射手的腦袋,他甚至都還未來得及躲避或者反抗,便直接命喪黃泉路。

「哼,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敢拿槍指著我,你是第一個,不過,也是最後一個!」

很顯然,趙鎬剛剛的那一擊,是在為之前射手手中的狙擊槍槍口對準了自己而翻到憤怒,就在射手腦袋爆開的那一瞬間,他內心的怒火也彷彿隨著鮮血的噗散而漸漸平息,扭頭對著一旁的雷爾投去讚賞的目光。

「射手!」

就在這時,魅惑猛地轉身,對著自己的隊員射手嘶聲力竭的吼道,作為女人,作為隊長,當他親眼看著自己的隊員,一個個的在自己的面前倒下,他怎能忍受得了這份痛苦和憤怒?尤其是自己的這些隊員兄弟,還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他的內心,就好像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棉花上,沒有任何宣洩的作用。

因為他很清楚,就算趙鎬再恐怖,再可怕,作為軍人,在面對威脅的那一瞬間,身體的本能也會讓射手條件反射一般躲避危險,絕對不可能如同一個活靶子一般,趴在那兒一動不動,任由敵人的槍子打爆自己的腦袋。

魅惑的雙眼泛著血色,鮮血早已將他內心的那一絲容忍徹底吞沒,只見他那雙如月亮一般閃爍的雙目,如同兩把彎刀一般狠狠掃過不遠處的雷爾,只見雷爾的雙目,如同兩盞墳墓中的鬼火一般閃著幽藍冰冷的綠光,正漸漸從射手的身上移開。

很顯然,雷爾用它所剝奪來的蠱惑之力,將射手徹底迷惑住,從而給趙鎬創造了一槍命中目標的機會,而真正殺死射手的凶手,是雷爾。

也許是對敵意的敏感,也許是魅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戮氣息過於沉重,雷爾彷彿感覺到了魅惑的眼神,他那藍幽幽的雙目,開始緩緩的移向魅惑,那藍幽幽的目光,就好像是毒品一般,能夠將周圍所有的物質都被他徹底吸引,那一刻,這雙眼睛就是能夠承載萬物生存的根基一般,讓所有的物體都不自覺的開始注視他!

「不好!」

魅惑作為一名移開腦電波控制別人大腦行為反射區的異能者,他很清楚此刻雷爾的可怕,如果說魅惑自己是一個能夠用魅惑之力,控制別人行為的異能者,那麼雷爾的蠱惑之力,完全就是能夠控制別人思想的可怕異能。

所以雷爾借助劉偉事件,讓蠱惑出手,然後乘機剝奪蠱惑之力和羅曼的血肉之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趙鎬一手安排,為的就是將羅曼的不死之軀和蠱惑的蠱惑之力,加上雷爾的意識三者徹底結合,而這樣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瑪雅組織的三大長老。

很顯然,趙鎬成功了,他的研究和計謀也很完美,如今雷爾對他所表現出的忠誠度,以及在戰鬥中所展示的能力,也令趙鎬十分滿意。

「丫頭,小心,你的魅惑之力,現在只是出去的大腦行為反射區的控制,而蠱惑的蠱惑之力,已經能夠徹底滲透到你的意識深處!」

一旁的讀心立即對著魅惑提醒道,因為他很清楚,蠱惑立即死了,而接下來,能夠承接三大長老之位的,除了地上昏迷不醒的歐陽錦之外,便是這個僱傭兵女子了。

「呵呵,讀心,你個死老頭,你看看我到底是誰?」、

就在讀心的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先知的注意,而這個熟悉的聲音,分明就是和他結伴千年的蠱惑,這個熟悉的聲調和音色,讀心就是死,也不可能忘記。

「蠱惑,是你嗎?你沒死?」也許是激動,也許是沒這帶著如迷霧一般夢幻的聲音所蠱惑,讀心竟然像個孩子一般對著對面的雷爾焦急的問道。

讀心想努力看清楚這個擁有著蠱惑老頭聲音一般的臉,但是無論他怎麼用力,在他的眼簾下,永遠是那一團黑濛濛的迷霧,彷彿是一條濃厚的黑紗,將他的視線徹底阻擋。

終於,讀心開始使用自己的讀心異能,他要看看這個用迷霧遮擋自己的傢伙,到底是不是蠱惑,也許這對於別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對於讀心,蠱惑就像是同床而眠的夫妻一般,讓他難以釋懷。

「讀心,不要!」

就在這是,一旁的先知腦海中突然呈現出了一幅死亡血腥的畫面,在他的畫篇裡,讀心渾身是血,徹底的倒在了血泊之中,這種不祥的預感,在蠱惑消失的時候,他也曾預料過,可無論他怎麼努力,怎麼尋找,始終無法將上天所注定的結局扭轉。

當先知朝著讀心阻止的那一刻,卻已經晚了,因為讀心的雙目,就像是被黑夜徹底籠罩的天空,瞬間漆黑一片,那一刻,他的自我意識彷彿徹底被剝奪了一般。

雖然作為三大長老,幾千年來,他們對彼此的認知和瞭解,幾乎可以超過對自我的認知,讓他們甚至能夠明確知道,自己的同伴在使用異能時候的先兆和躲避方法。

可是當雷爾利用讀心對蠱惑的感情,將讀心徹底蠱惑的那一刻,先知知道,他們已經輸了,輸的很徹底。

「炎魔,火焰者,你們是火屬性的異能者,快,快攻擊雷爾!」

此刻,先知根本無法再寄希望於姜明浩,因為他能夠感受的到姜明浩此刻身體在高強度爆發力作用下所帶來的後遺症。

此刻姜明浩渾身的肌肉幾乎已經開始僵化,甚至開始顫抖,彷彿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失去控制,作為魁,雖然通過深鮫夜明珠,讓他恢復了人的身體特性,但是一旦夜明珠的能量耗盡,他的身體就會再次被魁的血液所蘊含的可怕力量所剝奪。

所以,現在,只有集結火焰者和炎魔對趙鎬此刻唯一的保護屏障雷爾進行遠攻,為他們創造更多的時間。

但具體如何解除此刻眼前的危機,先知真的沒有把握,他不可能將此刻的戰場遷入任何一個世界,因為這樣的毀滅性戰爭,只會讓人類徹底消亡,尤其是姜明浩那僅存的一隻眼睛,先知作為預言者,竟然也無法預料這擁有了雙倍能力的右眼,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徹底激活爆發。

「呵呵,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能遇到另一個我!」

炎魔是個典型的歐裔人,他那一頭火紅的頭髮,就如同他的火屬性異能一般耀眼奪目,尤其是他那高挺的鷹鉤鼻,就像是一把死神的鐮刀一般高高舉起,只聽他用純正的歐裔強調對著火焰者說道:

「沒想到我這輩子,居然能夠遇到和我一樣控制火焰的人,不過可惜,是個亞裔人!」

「呵呵!」火焰者面無表情的冷笑一聲,他一邊笑著,一邊在自己的雙手上凝結成兩個巨大的火球,只聽他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們造人的上帝,只有一個,而我們卻有諸天神佛,你覺得是你們的上帝厲害,還是我們的諸天神佛厲害?」

火焰者一邊說著,已經將他手中的兩個火球朝著對面的雷爾投了過去,只見那兩個火球,就像是天外流星一般,將周圍的空氣和水分燒的呲呲作響,彷彿要將整個虛空燒化一般,尤其是那火球甩開的火尾,完全就是兩把收割人命的死神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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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可怕的雷爾

當所有人看著那兩團烈火如同兩顆炮彈一般,朝著蠱惑狠狠砸過去的瞬間,他們幾乎已經看到了這兩團火焰砸在雷爾的身上,甚至將他全身引燃,然後看著他痛苦的在火焰的灼燒下,接受死神裁決的情形。

可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兩團火球在半空中戛然而止,朝著反方向想火焰者直接飛了過來!

「轟‧‧‧‧‧‧‧‧‧‧‧‧‧‧‧‧轟‧‧‧‧‧‧‧‧‧‧‧‧‧‧」

是那兩團火焰和阻礙物相撞的瞬間,四散程度點點火星的聲音,而這兩團火焰絲毫不差的撞在了火焰者的身上,無論是撞擊的速度和力道,都遠遠超出了火焰者釋放時候的力量。

「哐當‧‧‧‧‧‧‧‧‧‧‧‧‧‧‧‧‧‧」

火焰者在被自己的這兩團火焰撞得如同一個破麻袋一般倒飛出去,眾人都不由得驚訝得差點連眼珠子都掉落出來,就連火焰者自己也是滿臉痛苦,眼神中滿是疑惑和驚訝。

「砰‧‧‧‧‧‧‧‧‧‧‧‧‧‧‧」

就在這時,一隻熾熱的,帶著熊熊燃燒的大腳落在了火焰者的胸口,火焰者頓時感覺胸腔內一陣翻騰,如同被硫酸侵蝕了一般痛苦,他不由得抬頭朝著這只腳的主人望去。

「炎魔?」

兩個近乎詫異的字眼從火焰者的嘴裡憤憤的吐了出來,剛剛還是統一戰線的戰友,怎麼在頃刻間便反目成仇,而且對自己下手如此狠毒。

火焰者感受著那兩團火球給自己造成的劇烈傷痛,加上那一腳毫無保留的踩踏,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個炎魔的力量要遠遠高於自己,如果自己在全勝的狀態下,或許還有機會和他一拼高下,但是現在,他連最基本的還手能力都沒有了。

「火焰者,小心,他已經被雷爾的蠱惑之力所控制,這個雷爾的實力,要遠遠超出我的想像,他能夠同時控制多人!」

一旁的先知立即朝著火焰者提醒道,要知道,就算是蠱惑本人,也是經過了近百年的修煉,才達到同時蠱惑多人的成就,但是現在的雷爾,在掠奪了蠱惑的力量之後,竟然直接步入這樣的境界,這完全超出了他作為先知的預測能力。

先知看著自己的老友讀心那滿眼的混沌,在看看炎魔那雙幾乎已經被黑夜徹底佔據的雙目,他知道,此刻自己就是一個廢物,就是一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友們一個個喪命的廢物。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預知危險,甚至預知可靠的方案,來為戰爭制定主導型的策略,但是現在,他的先知能力,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可即便如此,即便有先知的提醒,火焰者在受到比自己力量強大幾倍,甚至完全被壓制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砰‧‧‧‧‧‧‧‧‧‧‧‧‧‧‧‧‧‧」

只見炎魔再次抬起那狠狠踩踏著火焰者胸口的那隻大腳,又一次狠狠的踩了下去,就在他抬腳的瞬間,大家能夠清楚的看到,火焰者,這個以火為同伴的異能者,胸口呈現出一個深深的如被烙鐵燙燒出來的腳印。

「火焰者完了!」

這是此刻所有人的想法,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任何策略和營救的方案,只能看著炎魔一腳一腳的朝著火焰者的胸口踩踏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焰者胸口那如火燒一般的烙印一次次的加深,直至穿透他的胸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焰者口中鮮血如泉湧一般的噗撒著。

「火焰者‧‧‧‧‧‧‧‧‧‧‧‧‧‧‧」

此刻,周淼和葉狐看著火焰者在炎魔一腳一腳的踩踏下,承受著無比的痛苦一點點的死去,他們彷彿能夠感同身受,感受到那重重的腳掌踩踏在自己胸口一般的劇痛。

兩人被捆的如粽子一般,除了用自己的眼淚去同情,去宣洩自己內心的憤怒,也別無他法,與此同時,姜明浩已經再次和趙鎬扭打在了一起。

此刻兩人就像是兩個孩子一般,用盡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每一處武器,哪怕是自己的牙齒,相互撕扯扭打著。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完全就如同孩子一般在打架,但是姜明浩和趙鎬自己心裡很清楚,他們彼此之間,在每一個動作的碰撞下,都有著近乎石破天驚一般的力量。

如果不是兩人同時擁有魁的身體,或許此刻,二人的肉身早已分崩離析。

終於,當炎魔那一次次踩踏著火焰者胸口的腳掌緩緩停下的時候,火焰者的胸膛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灘爛泥。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就像是屠宰場一般,充滿著無盡的殺氣和腥臭,讓人聞了不由得膽顫心驚,彷彿這片區域,就是地獄的縮影一般。

「讀心,你醒醒,快醒醒呀!」

也許連先知這個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甚至能夠以自己的直覺來判定一場戰爭輸贏的存在,竟然也感到無助和徬徨,這幾千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威脅的可怕,尤其是當面前的一具具屍體在自己腳下呈現的時候,他緊張了,擔憂了,甚至毫無顧忌的朝著被雷爾的蠱惑之力所控制的讀心衝了過去!

「砰‧‧‧‧‧‧‧‧‧‧‧‧‧‧‧‧」

可還未等先知衝到讀心的面前,一隻拳頭,便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胸口,甚至直接在先知的胸口砸出一個拳頭一般的印記。

「噗‧‧‧‧‧‧‧‧‧‧‧‧‧‧‧‧」

隨著先知一口鮮血噴出,他整個人如同被一輛飛馳的火車撞到一般,直接倒飛了出去。而在他的身體落地的瞬間,先知突然發現,讀心似乎沉浸在一種極其痛苦的自我世界之中,這種發自內心的痛苦,就好像是在經歷著別人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一般。

「魅‧‧‧‧‧‧‧‧‧‧‧‧魅惑,快‧‧‧‧‧‧‧‧‧‧‧‧‧‧快‧‧‧‧‧‧‧‧‧‧‧‧‧嘗試‧‧‧‧‧‧‧‧‧‧‧‧‧‧‧嘗試用你的力量,去控制‧‧‧‧‧‧‧‧‧‧‧‧‧‧‧‧‧‧‧控制雷爾‧‧‧‧‧‧‧‧‧‧‧‧‧‧‧‧」

當先知的話音剛落,魅惑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層層疊疊的汗珠,因為他他很清楚的自己的力量,就在炎魔朝著火焰者動手的那一刻,他已經用自己的力量嘗試去控制炎魔,但是當他的力量進入到炎魔的大腦反射神經的瞬間,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沒有一絲的消耗,無論他多麼努力,根本抵擋不住雷爾那對人深層意識的控制。

「呼‧‧‧‧‧‧‧‧‧‧‧‧‧‧‧‧」

魅惑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難為之色,他狠狠的呼出一口濁氣,扭頭朝著對面的雷爾狠狠的望去可當他的雙目和雷爾那如鬼火一般的眼神相識的瞬間,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在漸漸混沌,甚至根本無法感受到自我。

「噗‧‧‧‧‧‧‧‧‧‧‧‧‧‧‧‧‧」

是匕首插入**的聲音,也許連魅惑自己都感覺到了異樣,就在他的意識即將徹底混沌的那一瞬間,他猛地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的扎入了自己的大腿。

「啪嗒‧‧‧‧‧‧‧‧‧‧‧‧‧‧‧‧‧啪嗒‧‧‧‧‧‧‧‧‧‧‧‧‧‧啪嗒‧‧‧‧‧‧‧‧‧‧‧‧‧‧‧‧」

隨著鮮血一滴滴的打落在石板上,魅惑的混沌意識竟然在大腿的疼痛和鮮血的滴答聲中漸漸的舒緩了過來,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朝著眾人提醒道:

「別看‧‧‧‧‧‧‧‧‧‧‧‧‧‧‧別看這傢伙的眼睛!」

魅惑很清楚,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去反過來控制雷爾,而先知對於他的期望過高,高到一個幾乎連魅惑自己都覺得無法觸及的高度。

但是魅惑的眼神中,卻流露著一股無情的殺意和冷漠,他微微嗅了嗅自己的鼻子,彷彿是在讓自己盡快適應這周圍的血腥,而他那插在自己大腿上的匕首,在他右手的不斷用力下,正一寸寸的朝著他的骨肉裡刺著,他在用疼痛和鮮血來讓自己清醒。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姜明浩和魅惑所吸引,尤其是魅惑那狠狠插在自己腿部的匕首,讓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個連自己的身體和性命都徹底賭上的絕望賭徒。

「噗‧‧‧‧‧‧‧‧‧‧‧‧‧‧‧‧‧‧」

終於,隨著魅惑手中那把匕首的拔出,一蓬鮮血如同半空中綻放的紅色雪蓮,瞬間將昏暗的甬道侵染成了血色。

下一刻,魅惑整個人便如同一隻猛虎一般,朝著皇甫義的屍體撲了過去。

「哐當‧‧‧‧‧‧‧‧‧‧‧‧‧‧‧‧‧」

當魅惑的身體與皇甫義屍體接觸的瞬間,他猛地一個驢打滾起身,再次調整方向,朝著對面的雷爾撲了過去,而他腿部傷口所灑出的鮮血,在地上撒開一道深淺不一的血路,彷彿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打開一條通往地獄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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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像女人一樣戰鬥

當一個人,穿上軍裝,扛起槍炮的那一刻,他的骨子裡便打上了軍人的剛強,不屈,堅定的烙印,尤其是像魅惑這樣的隊長,看著自己唯一的隊員也隨時可能喪命的情況下,他已經將自己的生命當成了最後的賭注。

只見魅惑從皇甫義屍體上翻身而起的瞬間,眾人清楚的看到他的手中,多了一捆之前皇甫義朝深藍討要的炸彈,他要用這捆炸彈和雷爾同歸於盡。

魅惑很清楚這捆炸彈的威力,尤其是當歐陽錦用自己的引力異能阻止自己控制深藍引爆炸彈時候的話語,此刻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迴旋著。

他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讓這兒所有人都徹底喪命,所以魅惑的目標很明確,他要帶著雷爾,一起條路這甬道中央的無底深淵,在深淵底部引爆炸彈,和雷爾同歸於盡。

魅惑只能祈禱這甬道足夠的堅固,堅固到在這樣強大威力爆破下所產生的震波,不會讓這兒徹底塌方,只要不完全塌方,那麼其他人就有存活的機會。

「砰‧‧‧‧‧‧‧‧‧‧‧‧‧‧‧」

當魅惑的身體和雷爾相撞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撞在了一塊結實的石板上一般,而這塊石板,幾乎承載了三個人的力量,即便他全力一擊,也無法撼動雷爾分毫。

「糟糕!」

魅惑在心底暗暗叫喊道,但是現在他卻別無選擇,因為只有幹掉雷爾,其他人才有機會幫助姜明浩,才有機會對付趙鎬,才有機會獲得這次戰鬥的最終勝利。

「啊‧‧‧‧‧‧‧‧‧‧‧‧‧‧‧‧‧‧‧‧‧‧」

終於,魅惑猛地扯開自己的嗓子嘶吼道,隨著他這一聲震天的嘶吼,只見魅惑額頭的青筋就像是一條條巨蟒一般從皮下凸顯出現,而他的鼻息只見,兩道血蛇立即從他的鼻孔了鑽了出來!

或許別人看不明白,但是先知卻很清楚,這是魅惑在用自己的異能控制自身,他在用異能反噬自己,這樣的行為無疑於自殺,就好像是一個運動員為了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力量,將過量的興奮劑注入的自己身體一般。

隨著他魅惑之力的不斷加深,魅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力量的作用下迅速的鼓起,如同一個個迅速膨脹的饅頭一般。

終於,雷爾那如地基一般無法撼動的雙腳開始退了,他在魅惑強大的力量下,開始一步步的朝著深淵裡退。

雖然雷爾很清楚魅惑打算幹什麼,但是面對魅惑這種不要命的做法,這完全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打算和他同歸於盡。

雷爾想要反抗,想要前進,可無論他怎麼努力,怎麼用力,甚至怎麼施展自己的能力,卻始終無法取得一絲的成效,魅惑似乎用他身體裡所有的能力來完全充斥自己,讓雷爾的蠱惑之力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除了乾著急,除了做一些無力的抵抗,他毫無辦法。

終於,當雷爾的一隻腳踏空的瞬間,他的臉上立即呈現除了死亡一般的恐懼,這是他掠奪了蠱惑的力量和羅曼血肉之後,第一次感覺到死神就在自己身後,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就在鬼門關前徘徊。

「啊‧‧‧‧‧‧‧‧‧‧‧‧‧‧‧‧‧‧‧‧」

隨著雷爾的一聲吶喊,他那另一隻腳也終於落空,被死死抱住自己,如同鐵鉗一般的魅惑徹底推下了深淵,即便他在掉落深淵的前一秒,朝著自己的首領趙鎬投去求救的眼神,但是和姜明浩陷入完全膠著狀態的趙鎬,根本無暇顧及。

「轟隆‧‧‧‧‧‧‧‧‧‧‧‧‧‧‧‧‧‧」

隨著一聲毀天滅地一般的巨響,整個深淵立即冒起一朵如蘑菇雲一般的火焰和煙霧,幾乎將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徹底吞沒,整個甬道彷彿陷入了地震帶的中心一般顫抖不已,那甬道內的石板,在龜裂的瞬間,承受不了強大的震波,如暴雨一般鋪天蓋地一般的砸了下來。

那炸彈噗起的火雲,瞬間和崖頂的那團火海融為一體,如同上下銜接,通往天界的火柱一般,將天地徹底撐開,彷彿那一刻,天底之間的縫隙都由著火柱所決定一般。

隨著震波的消失,所有人的耳朵裡立即發出一陣嗡嗡的轟鳴,即便他們接受再嚴苛的訓練,依舊無法抵擋著強大的震波所帶來的短暫失聰,就連膠著在一起的姜明浩和趙鎬也不由得停下了戰鬥的節奏,各自躲避那震波造成的坍塌和傷害。

當震波的餘威散盡,當甬道的塌方停止,只見一堆碎石之中,一個渾身捆著繩索的傢伙用自己的肩膀頂開壓住自己的石頭,滿臉愧疚的說道:

「干‧他娘‧的,死夜壺,看看,看看,人家一個娘們都這麼拼,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就這麼捆著,為了自己的一點安危,就這麼故作委屈,我心裡受不了,我作為男人的尊嚴受不了,你在這兒待著繼續保命吧,我要戰鬥,哪怕是死,我也要當個英雄,至少對得起我這一身的本事。」

葉狐之前和周淼說的很清楚,這不是屬於他們的戰爭,即便葉狐此刻繼承了北極熊的修復能力,但是在這樣毀天滅地的異能者世界裡,他們就是一個十足的菜鳥,想要保命,只能將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而最好的方式,無疑是讓自己作為弱者,完全的不參與戰爭,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此刻,魅惑的舉動,徹底刺激的周淼,他不想再繼續做一個縮頭烏龜,不想在這樣繼續當一個弱者,他要戰鬥,以軍人的身份戰鬥,即便自己現在還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水貨,你瘋了,會死人的!」葉狐朝著周淼急衝沖的喊道,作為一個被社會風氣所感染的老兵,尤其是當他面對現在這種,殺人如殺雞一般隨意的戰場,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但是周淼的話音,卻像是繞樑餘音一般,在他的耳邊顫動不休。

「該死!」

葉狐狠狠的罵了一聲,一個挺身,也從石頭堆裡拱了出來,他是一個軍人,一個曾經不被承認的軍人,雖然在社會混跡這麼多年,但是他的心中,依舊期望著自己重新穿上軍裝的那一刻,所以他必須出來,以一個軍人意志和勇氣,站出來戰鬥到底。

但是當葉狐和周淼將他們身上的繩索全部扯斷,準備一舉抓住趙日天的那一瞬間,他們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彷彿是一個巨大的吸盤,將這空間裡所有的氣壓瞬間吸走,讓整個空間都變得渺小,渺小到幾乎要將他們的骨骼壓碎。

「混蛋,好像是引力,是引力異能!」

葉狐立即辨別出了周圍環境變化的關鍵,而這個異能,令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朝著歐陽錦望去,但是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如同沉睡的孩子一般,躺在深藍懷裡的昏迷者,剛剛的一切,絕不可能是他做出來的。

就在這時,只見深淵頂部那一團團翻滾的火海,陡然間風捲雲湧,彷彿是滔天巨浪,在半空中旋轉奔騰,忽而如龍捲風一般席捲四周,忽而又如瘋狂野獸一般四處遊走,那血紅的火焰,在這一次次的變化中,完全就是一個微縮的世界一般。

「不好!」

突然,雙目緊緊盯著天空的先知,彷彿預感到了威脅一般,他那瞪得如銅鈴一般的雙目陡然緊縮,瞳孔在一瞬間縮成針芒狀,眼睛裡滿是恐懼,只聽他用顫抖的聲音不斷的重複著:

「始皇難道真的‧‧‧‧‧‧‧‧‧‧‧‧‧‧‧‧‧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也難怪先知會如此驚訝和恐懼,要知道,始皇帝當年所尋的長生之法,是在魁的血液基礎上,尋找能夠承載和容納巨大力量的容器,然後借助長生捲軸的符文,得以重生長存。

但是魁的血液被趙鎬盜走,所以無奈之下的始皇帝,只得將長生捲軸與自己的肉身一起下葬與墓地,然後利用焚坑的百家之魂來孕養自己的精魂,尋找機會再次重生。

但是現在,魁的鮮血在姜明浩和趙鎬的體內,而那能夠容納無限力量的眼睛在姜明浩身上,長生捲軸在趙鎬手中,所以無論哪一樣,始皇精魂都不可能借助任何物體復生。

「難道‧‧‧‧‧‧‧‧‧‧‧‧‧‧‧」

就在這時候,剛剛擺脫了雷爾控制的讀心,突然若有所悟的朝著先知望去,他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問道:

「先知,你記不記得羅曼,那個被血族所侵染的總統?」

「讀心,你的意思是,始皇精魂是利用他的血?但即便這樣,容器呢?沒有容器,他也無法在這個時空逗留啊?」

先知的聲音明顯已經有些失去分寸,他幾乎是用嘶吼的聲音朝著讀心質問道,但是當讀心的雙目緊緊的盯著姜明浩的那一瞬間,先知的心也跟著不由得『咯噔』一聲!只聽他用幾乎惡毒的聲音罵道:

「該死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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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始皇重生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一定要舉出一樣神奇的東西,那麼這樣東西,無疑就是基因和血脈了。

當年龍志文非要開車軍車,讓姜明浩瘋狂的跑,瘋狂的拉練,雖然這個過程中,姜明浩所表現出來的意志力,速度和反應力,都遠遠超過了其他任何一個普通士兵,甚至可以直接把他扔進雪狼成為特種兵,但是他依舊選擇把薑明浩留在邊城軍區,為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發現姜明浩身上的特殊之處。

因為他相信,獵豹和千里眼的基因和血脈,一定能夠在姜明浩的身上延續,姜明浩一定繼承了他們的能力,或者更準確的說,姜明浩的身體裡,能夠將這兩種能力融合為一種新的異能,只不過姜明浩把自己雙目的特殊之處一隻隱藏了下來。

而就在剛剛,姜耀國為了救下自己的兒子,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去換下了姜明浩,而他身體作為速度異能的載體,加上之前雷爾身上所擁有的羅曼作為血族的肉身和血脈,始皇精魂便將這兩者完美的融合,從而得以重現,雖然沒有想像的完美,但只要得到姜明浩那僅剩的眼睛,然後利用長生咒符文,他就算大功告成了。

「快,趙鎬,快毀了長生捲軸,否則‧‧‧‧‧‧‧‧‧‧‧‧‧‧‧‧‧」

先知用近乎聲嘶力竭的聲音,朝著對面的趙鎬喊道,因為他很清楚,目前只有毀了長生捲軸,才能斷了始皇帝長生的機會,至於姜明浩的那隻眼睛,以姜明浩的性格,就算是死也必然會與那眼睛一同毀了。

但是趙鎬不同,這兩千多年,他的一切,他的心血,都寄託在這一卷長生捲軸上,所以想要讓他毀了自己的夢想,毀了自己的心血,這無疑是將他泯滅。

可還未等先知將所有的話說完,他立即感覺到一隻無形的大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咯咯‧‧‧‧‧‧‧‧‧‧‧‧‧‧‧」

先知無力的從喉嚨口發出一聲窒息一般的聲音,而他的身軀也漸漸的被這種無形的大手給舉了起來,無論先知如何掙扎,如何用力,他彷彿自己就是一個被人控制的牽線木偶一般,沒有任何一絲的反抗之力。

只聽那火海中,傳來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是從天際傳來的雷霆之聲,彷彿集結了萬神之力一般,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從內心感覺到一種無奈的臣服和屈從,只聽這個聲音說道:

「趙鎬,朕可以不追究你兩千年前的叛逆之行,但是進入,你若毀了長生捲軸,朕必讓你死無葬生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這一字一句,就如同一聲聲擂鼓一般,讓趙鎬沒聽到一個音,身體都不由得顫抖不已,就連他化為蝙蝠的身軀,竟然也開始慢慢退去,恢復成一個老頭的模樣,點頭哈腰,對著頭頂的那團火海畢恭畢敬的施以臣子之禮。

因為趙鎬很清楚始皇帝的可怕,或許在世人的眼裡,他是一個暴君,是一個統一中原的偉人,但是只有趙鎬知道,始皇帝不僅僅是一個政治家,更是異能的鼻祖,他可以同時控制五行元素。

那一場場血腥的戰爭,那一次次驚天動地的殲滅,那一汪汪的血海,那一具具累積如山的屍骨,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手下那一個個可怕血腥的將領所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始皇帝的傑作,他可以通過五行之力召喚陰兵,這些殺不死的陰兵,就像是陰魂不散的惡魔,而人類的**之軀,又怎麼可能和這樣不死的陰兵對抗?

就連這一出的焚坑,也是始皇帝用它的五行之術所為,試想這樣的惡魔,這樣的地獄代言人,怎能不讓趙鎬害怕,怎能不讓先知們恐懼?

而先知自然也知道這一切,所以他要阻止,他要扼殺,而這一切的根源就在趙鎬,只有消滅了趙鎬,只有讓長生的秘密永遠埋葬,只有人類不再去追求這樣可怕的夢想,才能讓始皇的精魂永遠葬身於這火海之中,直到百家的供養枯竭,直到始皇帝的精魂乾涸。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最終還是發生了,如果說先知能夠通過自己的預測能力窺探未來的發展,那麼上天的定數,是他永遠無法窺覬的,就像是瑪雅族人的三大預言,世界末日之言到底是真是假,到底何時實現,或許只有設置定數的上天才能知道,或許這世界的末日,便是始皇帝出世的一天。

「轟隆‧‧‧‧‧‧‧‧‧‧‧‧‧‧‧‧‧」

就在這是,那甬道深淵頂部的火海中忽然一道綠光閃爍,彷彿是驚天的驚雷閃電,如同一條青龍一般,在火海中翻江倒海,隨著這道閃電的扭曲翻轉,整個火海中的火焰竟然還是濃縮,彷彿瞬間被一個莫名的黑洞吸收了一般。

「啪啪‧‧‧‧‧‧‧‧‧‧‧‧‧‧‧‧‧」

是一陣陣電流和空氣摩擦撕裂一般的聲音,讓人聽了不寒而慄,彷彿那一瞬間,周圍的磁場都隨著變得緊湊,就連空氣中的氣壓在哪一瞬間都被電流徹底吸收一般,在場所有人立即感覺自己的肩頭像是被無形的大山狠狠壓制一般,他們的雙腿竟然開始因為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威壓而開始顫抖,最終全部跪倒在地。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趙鎬知錯,請皇上贖罪!」

趙鎬低頭伏倒在地,如同一隻顫抖的哈巴狗一般,一邊顫抖一邊聲聲唸唸,如同一個在死亡邊緣掙扎的孤魂野鬼一般,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鼓起勇氣,偷走始皇帝的藥引:魁之血的。

「混蛋!老子還沒戰鬥呢,怎麼就跟個野狗似的,被人狠狠壓著,這種感覺,太他娘憋屈了!」

一旁的周淼,雙膝跪地,但是他依舊狠狠的咬著牙齒,用自己的雙手拚命支撐身體,不讓自己五體投地,就連一旁的葉狐也忍不住對著周淼抱怨道:

「看到沒,這就是異能者之間的戰爭,這就是軍刀特種部隊所面臨的挑戰,咱們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插手的機會,否則,龍**刀特種部隊,早就解散了。」

「哼!」周淼聽到葉狐的話,忍不住打了一個響鼻道:「死夜壺,別忘了,正因為軍刀特種部隊的存在,世界各國的特殊組織才對我們龍國望而生畏,才對我們如此尊重,這就是力量的支撐,你睜開眼好好看看姜明浩,看看我們的希望,看看我們的英雄,現在,你還覺得我們不應該站出來嗎?」

葉狐聽著周淼的話,忍不住扭頭朝著姜明浩的方向望去,只見姜明浩單膝跪地,但是他全身的肌肉就像是一塊塊凸起的鋼鐵一般,在皮下撐起,鼓蕩得他身上的綠色迷彩烈烈作響,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去和那無形的威壓抗爭,從他那堅定的眼神,還有那咬得咯咯直響的牙齒,葉狐能夠感覺得到姜明浩身體裡所蘊藏的那股倔強和不屈。

他在積蓄力量,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戰鬥,他在把自己當做一個標竿。

「轟隆‧‧‧‧‧‧‧‧‧‧‧‧‧‧‧‧」

又是一陣炸響,只見那天空中的火海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如同天神一般懸浮在半空之中,而在他的周身,一道道碧綠的閃電,就像是守護主人的神龍,在不斷的遊走,那閃爍的光芒,與空氣不時的發出『霹靂啪啦』的摩擦聲!

「是始皇帝,是始皇帝,他還是出來了,讀心,我們還是輸了!」

先知忍不住喃喃的說道,他的眼神也立即被絕望所充斥,因為他很清楚,一旦始皇帝獲得長生,他所召喚的不死陰兵,無論哪個世界的強者,無論哪個國家的軍隊,都無法抵擋這些陰兵的鐵蹄,他甚至可以自由召喚任何一個維度的強者或是戰士,到那時候,便不再是異能或是科技所能夠抗衡的。

「不,先知,我們還沒輸,你看,看姜明浩,看他的眼睛!」

「讀心,你在讀姜明浩?」先知看著讀心那雙凜冽的雙目,彷彿是兩道激光一般緊緊的盯著姜明浩,但是讀心的話,卻讓先知凌然一驚,只聽讀心無奈的說道:

「不,你錯了,你覺得我讀得了這個孩子嗎?他的心,就是一個可以吸收一切異能的黑洞,而他的那隻眼睛,就像是往他的黑洞裡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的入口,我的能力,已經開始漸漸消失了,我馬上便成為一個無用的老頭,不,或許我連成為老頭,享受餘生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經老死了!」

先知聽著讀心的話,看著他那臉上一道道皺紋如刻刀一般在他的臉上迅速劃過,看著那一塊塊老人斑在他的臉上如綻放的黑暗之花一般盛開,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預知能力,似乎早就開始消失,只是自己還並未察覺而已,而這一切,從姜明浩戳瞎自己那隻左眼的時候,便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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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行刺

在火蛇知道姜明浩擁有那雙神奇的眼睛時,他便已經說過,姜明浩的這雙眼睛,將有可能成為毀滅這個世界的根源,因為他的這雙眼睛,擁有學習和吸收一切力量的能力,只是在那時候,他的雙目各自平衡,從而讓所有的力量處於一個穩定期。

這就像是處於穩定狀態的核元素,而一旦這個平衡被徹底打破,那麼他將會產生無法控制的能量,而這股能量,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如果說復活的始皇帝,只是一顆定時炸彈,那麼現在的姜明浩,就是已經處於爆炸邊緣的核彈,先知的眼睛裡不在是恐懼,而是絕望,這種絕望,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

就在這時,葉狐身上原本早已癒合的傷口,竟然開始入乾涸的泥土一般慢慢龜裂,鮮血順著皮膚上的裂痕,如同一條條活的蚯蚓一般從皮下鑽了出來,但是葉狐卻沒有吭一聲,雖然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但是他卻依舊咬牙堅持。

周淼的眼睛的餘光無意間看到了葉狐那慘白的臉色,還有那額頭一層層冷汗,他用近乎鄙視的口吻說道:

「喂,死夜壺,虧你還是個老兵,至於嚇成這樣嗎?木乃伊的電影沒看過嗎?大不了再送這傢伙回墓地!」

但是當週淼的鼻息只見問道一個熟悉的血腥味時,他不由得朝著葉狐身上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發現葉狐整個後背都已被鮮血染紅,他詫異而焦急的問道:

「喂,死狐狸,怎麼回事?你受傷了?怎麼不早說?」

「我‧‧‧‧‧‧‧‧‧‧‧‧‧‧我沒事,是之前‧‧‧‧‧‧‧‧‧‧‧‧‧‧‧之前的傷口!」葉狐用孱弱的聲音回道:「之前這傷‧‧‧‧‧‧‧‧‧‧‧‧‧‧‧這傷已經痊癒了,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好像北極熊給我的‧‧‧‧‧‧‧‧‧‧‧‧‧給我的能力消失了‧‧‧‧‧‧‧‧‧‧‧‧‧‧‧」

就在葉狐的話音剛落,只聽姜明浩猛地一挺那單跪的膝蓋,從地上一鋌而起,那近乎炸雷一般的嘶吼,讓整個甬道如同地震一般顫抖,當他站起身的那一刻,姜明浩的身上就像是開始蒸騰的沸水一般,冒著滾滾的白色蒸汽。

隨著這一聲吶喊,姜明浩右腳微微向前,左腳猛地一蹬,如同猛虎伸腿,在他蹬腳的那一瞬間,他渾身的肌肉就像是一台台陡然發動的機器,顫抖著,發出嗡嗡的轟鳴,彷彿那一瞬間,傾注了所有的馬力。

「轟隆‧‧‧‧‧‧‧‧‧‧‧‧‧‧‧‧‧」

只見姜明浩那彎曲到極致的手臂,如同一張待發的勁弓,將所有的力量在伸手的一瞬間陡然迸發,那緊握的右拳,在他出手的瞬間,一道白光陡然一閃,朝著天空中,懸浮的始皇帝陡然迸射而去。

「呲呲‧‧‧‧‧‧‧‧‧‧‧‧‧‧‧‧」

當姜明浩拳頭所迸射而去的那束白光,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和始皇帝周身的一道道閃電相碰的瞬間,兩股力量就像是電流的正負兩極,在觸碰的瞬間,竟然完美融合消失了,只留下電流碰撞的瞬間所留下的嘈雜聲!

「先知,看到沒,咱們沒有猜錯,血脈同源,這就是血脈同源,而這也意味著這個世界,異能將會通過血脈和基因傳承,這也意味著整個世界將處於完全不可控的狀態,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讀心的聲音已經到了哽咽的地步,因為無論是整個瑪雅組織,還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他們都希望異能能夠通過血脈和基因傳承,從而讓他們的國家機器永遠長存,但是無論科學如何進步,他們始終無法和上帝對抗,異能的選擇性和隨機性,讓這個世界的所有國家機器只能通過篩選的方式尋找合適人選。

但是同樣,他們也很清楚,一旦異能通過血脈和基因傳承,而這也意味著在未來的世界,任何的維護國家和社會穩定的機器將會在這個異能的世界裡徹底崩潰失靈,所以他們的決策和研究,永遠處於矛盾的狀態,既想掌握上帝的規律,同時又想將這種規律把握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

但是現在,姜明浩和他父親姜耀國之間,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足以證明基因和血脈在異能傳承中的影響和可能性!

「呵呵,我的兒,不錯,不愧是擁有我血脈傳承的人!」

就在這時候,始皇帝突然發出一聲驕傲和豪邁的笑聲,而這熟悉的笑聲,讓葉狐和深藍都不由得為之一震,他二人都不由自主的喃喃念叨:

「隊長?〔獵豹?〕」

沒錯,這個熟悉的聲音,就是獵豹,獵豹為了救下自己的兒子,用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性命換下了姜明浩,但是他和姜明浩一樣,擁有能夠容納無限力量的容器,所以成為了始皇帝精魂的依附物,而當魅惑抱著雷爾跳入深淵,引爆炸彈,將他炸得粉碎的那一瞬間,同樣為始皇帝的精魂提供了魁之血肉。

當始皇帝運用五行的力量和百家的供養,在獵豹身軀的基礎上,用雷爾身體裡血族的精血和血肉,重鑄容器的那一刻,他便擁有了復活的機會。

即使始皇帝心中很明白,這樣的肉身,這樣的復活,只是暫時的,只有得到姜明浩那唯一一隻能夠容納和吸收萬物力量的眼睛,加上長生捲軸的符文,他才能夠真正實現長生,實現統治世界,千秋萬世的夢想!

所以他用一個父親的和藹聲音,微微低下頭,對著姜明浩說道:

「孩子,我是你的父親,獻上你的眼睛,讓我們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千秋萬世,萬壽無疆,來吧,你就是我的繼承者,你就是這個世界主宰的候選人,來吧!」

姜明浩看著半空中的獵豹,看著那在自己的夢境中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他那緊緊盯著獵豹身軀的右眼,終於留下了晶瑩的淚珠,那種和他沒有任何一絲關係的父愛,就像是寒冬的篝火,讓姜明浩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溫暖!

「爸爸!」

這兩個深藏在姜明浩心底的字,終於從他的齒縫間蹦了出來,雖然這兩個字極其拗口,雖然這兩個字如此的陌生,雖然這個連個字就像是兩根刺一般狠狠的紮著姜明浩的心,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念了出來!

「讀心,我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甚至輸掉了我們所庇護的整個世界!」

先知人忍不住用蒼老的聲音對著自己身邊的夥伴說道,此刻他和讀心身上所有的異能已經被姜明浩在無形之中全部吸走,顯現出枯瘦的佝僂身形。

而在先知絕望的閉上雙目的那一刻,兩行熱淚從他的眼角滾滾而下,因為他很清楚,在姜明浩承認並且向那披著獵豹皮囊的始皇帝妥協的那一瞬間,這個世界已經被黑暗徹底籠罩!

就在這時候,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絕望之中的瞬間,趙鎬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只見他匍匐在地的身軀陡然一陣,如同一道利劍一般,朝著高空中的始皇帝迸射而去!

而在他的手中,正握著那把不知何時,已經從身上拔下的隼翼軍刀,眾人看著趙鎬如利箭一般,朝著始皇帝迸射而起的時候,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個反派的身上,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手中的隼翼軍刀之上。

因為這把軍刀,擁有著百家之力,是唯一能夠傷害趙鎬的武器,同樣,他們也相信,這把軍刀能夠傷害甚至徹底消滅始皇帝這個還未完全成熟的惡魔。

尤其是在姜明浩還未完全淪為始皇帝奴隸的那一刻,只有趙鎬是唯一一個非異能,同時擁有戰鬥力的怪物,哪怕他毀掉始皇帝,毀掉這一切,至少還能夠拯救著孱弱的世界。

大家的目光,隨著隼翼軍刀的速度不斷收縮凝聚,他們的希望,這個世界的希望,在這一刻全部集中在了這把軍刀上,而隨著軍刀的刀尖向著始皇帝接近,眾人的肩頭壓力也隨之減輕,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這把軍刀刺穿始皇帝的肉身,拯救這個世界的結局。

「砰‧‧‧‧‧‧‧‧‧‧‧‧‧‧‧」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隨著一聲猛烈的撞擊,如同一個飛速的鐵球狠狠的撞在了身體上一般,趙鎬那朝著始皇帝飛速而去的身軀,竟然如同一個斷線的風箏一般,從半空中倒飛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而在半空中,那個阻擋趙鎬前進,刺殺始皇帝的人,竟然是姜明浩,他的那唯一一隻右眼閃著精光,流露著怨恨和憤怒。

「哐當‧‧‧‧‧‧‧‧‧‧‧‧‧‧‧‧」

當趙鎬的身體落地的瞬間,他的胸口彷彿是被鐵錘敲了一般,呈現出一個深深的凹坑,而這個凹坑的形狀,無疑就是姜明浩拳頭的模樣,就連那把隼翼軍刀,此刻也落在了姜明浩的手中!

「好你個閹人,竟然敢行刺朕,找死!」

半空中懸浮著,如同魔神一般的始皇帝,臉上陡然呈現出一股憤怒,而這股憤怒,竟然如烈火一般,在他的周身熊熊燃燒,只見他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而這只右手上,那一團團火焰,就像是被點燃的鐵索,朝著地上無力掙扎的趙鎬如游蛇一般縱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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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永遠的軍人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哪一種生物,只要他擁有意識,便擁有一定的智慧,尤其是始皇帝這樣的統治者,雖然經受幾千年的鍛化,但是他內心的那種君臨天下的性格,就像是深深鐫刻在心底的文字,永遠無法磨滅!

「噗‧‧‧‧‧‧‧‧‧‧‧‧‧‧‧」

當那如鐵鏈一般的火蛇穿透趙鎬胸膛的那一刻,趙鎬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了一絲滿足和安詳,或許他在為自己這樣的死法而驕傲,或許他在慶幸自己沒有受到過多的折磨,因為他太瞭解自己的這個主子。

在始皇帝的心中,從來沒有所謂的仁慈,更沒有所謂的既往不咎,即使是對他的承諾,也不可能成為秋後清賬的理由,所以趙鎬選擇了刺殺,無論成敗,對自己都是最好的結果!

「嘩啦‧‧‧‧‧‧‧‧‧‧‧‧‧‧‧‧‧‧‧‧」

隨著那火蛇一般的鐵鏈鍛燒,趙鎬的身軀在這烈火的燃燒下,瞬間如散架的石粉一般散落一地,這個經歷了幾千年的老鬼,這個一心想要長生不老的妖怪,就這樣成為了一堆白色粉末,就這樣在始皇帝的魔火之下,變成了一堆骨灰!

「叮咚‧‧‧‧‧‧‧‧‧‧‧‧‧‧」

隨著趙鎬身軀化為一堆骨灰,他藏在身上的那卷長生軸,就如同一個想要逃脫糾纏的女人,在落地的瞬間,開始順著坑窪不平的地面滾動。

「炎魔,快,快搶長生捲軸!」

讀心就像是一個焦急的母親一般,對著發呆中的炎魔喊道,隨著雷爾的滅亡,這個還沉浸在始皇帝復活之後,瞬間燒化趙鎬的恐懼中的炎魔,在聽到讀心的吶喊之後,才如夢初醒一般緊緊盯著地上的捲軸!

「快去啊!快呀!」

就連一旁的先知也忍不住朝著炎魔催促道,因為此刻,炎魔身上控制火焰的異能也已經徹底消失,他已經成為了一個普通人,一個只擁有軍人技能的普通僱傭兵,所以望著那漆黑的金屬捲軸,他猶豫了,猶豫自己要不要去,猶豫自己的小命會不會在握住捲軸的瞬間喪失。

「哎‧‧‧‧‧‧‧‧‧‧‧‧‧廢物,都是廢物‧‧‧‧‧‧‧‧‧‧‧‧‧」

讀心最終還是無奈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目,絕望的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面對始皇帝和姜明浩這樣的魔神,別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他擁有異能,也絕不可能因為這個世界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否則他又何必為了錢而當一個僱傭兵?

「媽的!」就在這是,一個異樣的叫罵聲從一推石頭後面傳了出來,只見一個年輕人,用他矯捷的身手,朝著那不斷滾動的捲軸衝了過去,這樣的衝刺,幾乎成一條完美的直線,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任何花哨的規避,他的速度很快,快的如同一頭野狼。

這個人,正是一直抱怨自己苟且偷生的周淼,他的目標就是那卷長生捲軸,現在,他不可能讓深藍這樣一個女人衝出來,更不可能讓受傷的葉狐衝出來。

而當週淼成功握住捲軸的那一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個笑容裡,帶著自豪,帶著驕傲,帶著所有人的希望。

「好,好樣的,死水貨,你是我葉狐的兄弟,是我龍國的驕傲!」

葉狐看到周淼緊握長生捲軸的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希望,彷彿看到了一個偉岸的軍人,看到了正是這個黑暗的世界即將升起的曙光一般。

「霹靂‧‧‧‧‧‧‧‧‧‧‧‧‧‧‧‧」

就在這時候,一聲雷電籌措的聲音傳來,周淼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眾人在這一聲雷電的交錯聲後,原本閃爍著希望的眼睛也瞬間黯淡,他們清楚的看到一道泛著綠光的閃電直接從周淼的背後穿透了他的胸膛!

周淼感受著自己身體裡,心臟不斷減緩的跳動頻率,他忍不住微微低頭,看著胸口那被雷電擊穿,燒的焦灼的窟窿,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身體的力量彷彿從這個窟窿裡溜走,就連他想要將手中捲軸扔出去的力量都沒有了。

隨著周淼眼神的不斷黯淡,他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朝著背後翻到下去,眼睛裡的亮光,也隨著身體的傾倒,最終被這個世界的黑暗所吞併,但是他嘴角掛著的那一絲笑容,卻永遠的留了下來!

他終於勇敢的當了一回軍人,終於勇敢的站出來了一次,終於不用再讓女人大頭陣,他驕傲,他開心,他死的其所!

「水貨!」

一旁的葉狐看著周淼倒地的那一刻,他聲嘶力竭的哭喊了起來,他一邊留著淚一邊用哽咽的聲音喊道:

「周淼,你是我葉狐永遠的兄弟,你是我龍國永遠的軍人,我為有你這樣的兄弟自豪,我為有你這樣的軍人驕傲!」

葉狐一邊說著,一邊用盡全身的力量,顫抖的舉著自己的右手,向這個還未正式加入龍**人隊伍的周淼,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雖然他很想衝出去,保住周淼的屍體,哪怕因此身死,哪怕和周淼一樣,被雷電擊穿,他也死得其所。

但是葉狐渾身的傷痕,還有那早已浸透全身的鮮血,讓他連敬禮這樣最基本的動作都做得如此艱難,更別說起身來,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目光,送自己這個兄弟最後一程。

「看見沒,炎魔,你就說個懦夫,是個廢物,看看,這才是軍人,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一旁的先知看著周淼的屍體,忍不住對著炎魔不放棄的刺激道:

「如果你還有一點軍人的血腥,你還有一絲男人的尊嚴,就給我拿起長生捲軸,然後離開這兒,走得越遠越好!」

先知說著這番話,他幾乎已經用盡了自己全身的起來,在這段話之後,他拚命的喘著粗氣,但是他卻感到一絲欣慰,覺得自己的用心沒有白費,因為炎魔真的顫抖著身軀,彎下腰,撿起了那如催命符一般的長生捲軸!

「呼‧‧‧‧‧‧‧‧‧‧‧‧‧‧」

就在所有人都狠狠的呼出一口濁氣,甚至已經看到炎魔用靈巧的軍事規避動作,躲過始皇帝的一次次追擊,然後逃之夭夭的時候,一幕令所有人絕望到幾乎吐血的場景,再次讓所有人的心徹底死去!

只見那緊握著長生捲軸的炎魔,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高高奉起長生捲軸,對著始皇帝的方向喊道:

「皇帝陛下,臣為您奪得長生捲軸,祝皇帝陛下萬壽無疆!」

炎魔這發自肺腑的聲音一出,先知被氣得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昏死了過去,因為炎魔的叛變,意味著這個世界的終結,意味著這場戰鬥的徹底失敗!

「呵呵!」讀心看著自己的老友因為憤怒而昏死過去,他知道,以先知現在的身體狀況,他是不可能再次醒來的,於是他用嘲諷的聲音自語道:

「老頭,我都說了,人,是最難把握、預測和控制的動物,即便我會讀心,但我看到的,也只是表面,現在你知道了吧?」

當讀心說完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神裡竟然有些釋然,只見他微微扭頭,對著一旁緊抱著歐陽錦,瑟瑟發抖得如同孩子一般的深藍說道:

「深藍,好孩子,或許此刻你在責怪怨恨我找到你們軍刀特種小隊,但是我想告訴你,你是一個軍人一個肩負著國家,民族,和世界安危的軍人,所以請你把你內心那份孩子的怯懦丟掉,然後將這兒徹底毀了,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讀心的眼神誠懇而堅定,他的意思很明確,希望深藍引爆他帶來的所有炸彈,然後將這兒夷為平地,即便這樣,他也不確定能夠將始皇帝徹底毀滅,但是無論如何,他都希望深藍試一試!

可是深藍閃爍的眼神,卻讓讀心徹底絕望了,他能夠感受到深藍的恐懼,但是當深藍的話一出,讀心所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恐懼,還有那死神冰冷的懷抱!

只聽深藍無奈的搖著頭道:「沒用的,我包裡的那點紐扣炸彈,根本無法毀了這兒,沒用的,沒用的‧‧‧‧‧‧‧‧‧‧‧‧‧‧‧‧‧」

深藍一直不停的重複著『沒用的』這三個字,彷彿是在為所有人,為這個世界下了死亡通牒一般!

「噗!」

就在這是,只聽一聲皮肉被刺穿的聲音傳來,姜明浩不知何時站在了炎魔的身後,而在他的後心出,一把軍刀從他的後背直接穿透心臟,刀尖直接從前胸口刺穿了出來!

「啪嗒‧‧‧‧‧‧‧‧‧‧‧‧啪嗒‧‧‧‧‧‧‧‧‧‧‧‧」

隨著一滴滴鮮血的滴落,炎魔絕望的看著地上那一滴滴從胸口流出來的鮮血,喉嚨口無力的發出兩聲『咯咯』聲,然後猛地栽倒了下去!

「刺啦‧‧‧‧‧‧‧‧‧‧‧‧‧‧‧‧」

是金屬刀刃在從皮肉拔出的時候,和皮肉摩擦時候產生的聲音,這個聲音,就像是死神的嘲諷一般,讓人膽顫心驚。尤其是始皇帝,他的內心對姜明浩的忠誠產生了懷疑,畢竟炎魔是向自己投誠,獻上捲軸的人,但是姜明浩依舊殺了他,奪走了捲軸!

只見姜明浩一把結果炎魔手中的長生捲軸,然後口中喃喃的吐出了四個字:

「蠢貨、廢物!」

姜明浩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仁慈,沒有一絲人情,彷彿是一塊堅硬冰冷的冰塊,讓人看了渾身骨骼顫慄,毛骨悚然!而這眼神,也終於讓疑惑中的始皇帝釋然了,作為君王,他太熟悉這樣的搶功和自相殘殺,這一幕,翻到讓他覺得自己徹底把控了姜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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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同歸於盡

「好!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兒子,好孩子,把你手中的刀和捲軸一起交給我,快!」

始皇帝緊緊的盯著姜明浩手中的這把隼翼軍刀,眼神中流露著恐懼,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軀和趙鎬一樣,在這把軍刀的鋒刃下,依舊會滅亡,只有得到捲軸,得到那隻眼睛,他才能夠徹底肆無忌憚!

「是,我的父親!」

姜明浩突然「噗通」一聲跪地,對著始皇帝行了一個忠誠的臣子之禮!

始皇帝看著姜明浩誠懇的模樣,在看看那依舊滴著血的隼翼軍刀,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他擔心姜明浩的忠誠,但又迫切想得到他的眼睛和他手中的長生捲軸!

但是最終,始皇帝還是選擇了信任!因為那隻眼睛和長生捲軸此刻在一起,而這也意味著他離自己的長生夢,離自己的千秋帝國只有這一步之遙!

「呈上前來!」

始皇帝將信將疑的對著姜明浩招了招手,但他的雙目依舊緊緊的盯著姜明浩唯一的一隻眼睛,不僅僅是對這隻眼睛的渴望,更多的是,他想通過這隻眼睛,得到姜明浩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是當他看到姜明浩眼睛的冷漠,如同一個被無條件驅使的陰兵一般,沒有任何一絲的感情時,始皇帝的左手突然一揮,他的手臂上突然脫出一根木頭刺!

「嗖‧‧‧‧‧‧‧‧‧‧‧‧‧‧‧」

這根木刺就像是一道利箭,插著躺在地上的讀心猛地飛刺過去:

「噗‧‧‧‧‧‧‧‧‧‧‧‧‧‧‧」

隨著這根木刺的飛射,讀心的胸口直接被木刺刺穿,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塊被鐵釘釘住的木板一般,直接死死的釘在了地上,他的身體連基本的掙扎都沒來得及做,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即便這樣,姜明浩的眼神裡,依舊沒有一絲的情感,甚至連那鮮血噗起的聲音,都在他的耳中直接忽略,始皇帝彷彿從姜明浩的眼睛裡只看到自己一般。

隨著姜明浩身體緩緩懸浮,他距離始皇帝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而始皇帝彷彿感覺到自己所奮鬥的一切近在咫尺的時候,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

「浩哥‧‧‧‧‧‧‧‧‧‧‧‧浩哥‧‧‧‧‧‧‧‧‧‧‧‧‧你是我永遠‧‧‧‧‧‧‧‧‧‧‧‧‧‧‧永遠的老大,永遠‧‧‧‧‧‧‧‧‧‧‧‧‧的軍人‧‧‧‧‧‧‧‧‧‧‧‧‧永遠‧‧‧‧‧‧‧‧‧‧‧‧‧‧」

這個聲音,是魏德兵的,他四肢已經被全部打斷,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言語中帶著含糊,彷彿這些話都是他失去理智所胡言亂語,但是姜明浩冰冷死寂的眼睛,卻在這一刻有了閃爍,就像是一個即將破裂的冰球一般!

而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始皇帝的雙目,只見他的身軀陡然下沉,那雙腿直接呈現出兩根晶瑩的冰凌,朝著地面昏迷,深知不清的魏德兵的腦袋狠狠的刺了過去!

「嗖‧‧‧‧‧‧‧‧‧‧‧‧‧‧‧‧」

始皇帝那陡然下沉的身體,如同一道閃電一般,朝著魏德兵的腦袋直刺而去,那冰凌撕裂空氣的時候所產生的摩擦聲,彷彿要將著整個虛空刺穿一般。

「嘣‧‧‧‧‧‧‧‧‧‧‧‧‧‧‧‧‧」

就在始皇帝那雙凝結成冰凌的雙腿距離魏德兵的腦袋不到半公分的時候,姜明浩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一旁,只見他用自己的右臂猛地一個橫劈,如巨斧伐木,直接將始皇帝雙腿上晶瑩的冰凌打斷!

那冰凌如鋼鐵一般的嘣裂聲,讓始皇帝的心頭凌然一驚,而他的雙手,也立即呈現出兩道金屬的光芒,準備從姜明浩的身後刺穿他的身體,但是下一刻,姜明浩的行為卻讓他陡然收手!

只見姜明浩在橫劈冰凌的瞬間,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魏德兵的胸口,直接將他的脊椎震斷,魏德兵徹底昏死了過去!

這一幕,讓始皇帝那雙如鋼刀一般的雙手,在距離魏德兵的後心不到一公分的時候陡然收手!

不知為何,也許是因為姜明浩是示誠,也許是因為他內心對姜明浩的信任,也許是獵豹的身體裡,對姜明浩的不忍,總之,他收手了。

但是在姜明浩轉身的那一剎那,始皇帝愣住了,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姜明浩那右眼的眼珠裡,折射著無盡的力量,就像是一顆裂變到極致的核彈,隨時可能爆炸一般。

而在始皇帝驚慌之時,姜明浩突然一個崩刺:

「噗‧‧‧‧‧‧‧‧‧‧‧‧‧‧」

那把從未離手的隼翼軍刀,就像是一根鋼針一般,直接插入了始皇帝的胸口!

「呲呲‧‧‧‧‧‧‧‧‧‧‧‧‧‧‧」

是那匕首在刺入始皇帝身體的瞬間,就像是瞬間燒紅的烙鐵一般,灼燒著他皮膚的聲音,始皇帝的臉上瞬間呈現出痛苦,他驚訝的看著姜明浩,滿臉的失望和無奈,而他的右手,在姜明浩的隼翼軍刀刺入他胸膛的瞬間,整隻手已然穿透了姜明浩的腹部!

「噗‧‧‧‧‧‧‧‧‧‧‧‧‧‧」

姜明浩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噴在了始皇帝的臉上,彷彿是對他的羞辱和鄙視,只見姜明浩一邊大笑著,一邊嘲諷著:

「哈哈‧‧‧‧‧‧‧‧‧‧‧‧‧你個蠢貨,笨蛋,我的父親,是一個英雄,是龍國的軍人,絕不是你這樣的怪物,我今天要殺了!」

姜明浩那緊握著隼翼軍刀手柄的右手不斷的拔出,不斷的刺著,每一刀幾乎都刺在始皇帝胸口的同一個位置。

他一邊推著始皇帝的身軀朝著身後的深淵推去,嘴裡一邊狠狠的叫罵著:

「這一刀,是為我的兄弟!」

「這一刀,是為這場戰爭裡死去的所有人!」

「這一刀,是為我龍國的百姓!」

「這一刀,是為被你殺死的所有人!」

「這一刀,是為這個世界‧‧‧‧‧‧‧‧‧‧‧‧‧‧‧‧」

姜明浩一刀一刀的刺著,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刺了多少刀,但是他的每一刀刺入,那熾熱的匕刃,都會讓始皇帝痛苦不已,而那如磐石一般的身軀也因為這一刀一刀的猛刺,讓他在姜明浩的推動下,不斷的後退!

地上,那一道鮮血劃開的血路,是姜明浩的身體鮮血所開出的死神之路,他要將這個怪物徹底推入地獄,他要讓這個怪物從此在地獄沉淪,他要還這個世界一個安寧和平,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因為這個世界,和平兩個字,意味著鮮血,意味著生命,而這一切,都是他們軍人的使命,軍人,就是要用戰鬥,用鮮血,用生命,來捍衛和平,來換取安寧!

現在,姜明浩在執行自己的使命,在捍衛和平,在換取安寧!

當他抱著始皇帝,將他推入深淵的那一刻,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著巨大的力量,他很清楚的記得火蛇對自己所說的話,自己,就是一顆核彈,一顆能夠毀滅世界的核彈!

而現在,他們所處的正是時空之縫,這兩個空間之間的縫隙,是唯一能夠承載他身體爆炸所產生的破壞力的地方!

「深藍,帶著其他人出去!」

這是姜明浩在跌落深淵的時候,唯一的一句話,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徹底迸發,這兒的一切,都將徹底消失,這兒的一切,都將毀滅,這兒的一切,都將了無塵焰。

「趙日天!」

就在這時候,深藍突然對著在入口處,如同一隻膽小的鼠輩一般,準備溜走的趙日天喊道:

「想走,可以,背上魏德兵和葉狐,否則‧‧‧‧‧‧‧‧‧‧‧‧‧‧‧」

深藍微微揚了揚手中的引爆器,然後將自己的背包甩了過去道:「那我就引爆這裡面所有的炸彈,反正都是死,咱們一起好了!」

「該死!」

趙日天狠狠的一跺腳,他是個商人,雖然出身於軍人家庭,但是他很清楚,一切的一切,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否則,他也不會有勇氣和趙鎬合作,與虎謀皮!

趙日天,一個商人,之所以敢做出這一切,說到底就是因為趙鎬的撐腰,他利用趙鎬在世界各國的勢力,造就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然後運用商業帝國,為趙鎬繼續擴張勢力,各取所需!

所以在趙日天的心中,敢賭敢拚和保命從來不矛盾,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妥協,一個孱弱的商人,在死亡面前,竟然爆發出可怕的力量,直接抱起葉狐和魏德兵,步履輕盈的朝著甬道外逃命而去!

深藍看著趙日天那如燒著尾巴的兔子一般矯捷步伐,不由得一陣驚嘆,他直接扛起歐陽錦,順手勾起背包,朝著趙日天追去!

現在只要這一包紐扣炸彈在,趙日天就絕不會扔下葉狐和魏德兵,只要面對著死亡的威脅,趙日天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這一刻,深藍突然覺得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因為他此刻竟然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身上的這些炸彈和一個混蛋身上,可除此之外,他又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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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軍人流血流汗不流淚

任何動物,在面對死亡的威脅那一瞬間,他身體裡的力量,永遠都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哪怕是一個孱弱的書生,在死亡面前,甚至都能夠爆發出常人難以想像的力量!

所以當趙日天面對深藍的威脅時,他內心的那種對求生的**,讓他在瞬間變成了一個大力士,竟然一手扛起一個成年人,健步如飛的朝著甬道外衝去。

就在深藍和趙日天走出甬道的那一瞬間,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如同刺眼的眼光,直接照得他們睜不開眼,而這兒,就是邊城之外的戈壁沙漠,這兒,就是之前姜明浩進入甬道的入口,就是獵鷹埋葬的地方!

「快,快跑!」

深藍一邊拚命扛著歐陽錦,一邊拚命挪動著他那如灌了鉛一般的雙腿,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來之前讀心對他們所說的,姜明浩的眼睛,就是兩顆能夠摧毀這個世界的核彈,而這,也是歐陽錦這個隊長選擇來這兒的原因!

唯一能夠拯救這個世界的方法,就是讓姜明浩在這時空的縫隙中,將這兩顆核彈引爆,而這樣的結局,無論是對世界,還是對他們,都是最好的選擇!

所有深藍很清楚,接下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否則姜明浩也絕不會催促他們離開!

「轟隆‧‧‧‧‧‧‧‧‧‧‧‧‧‧‧‧‧‧」

就在深藍和趙日天走出甬道的那一瞬間,整個戈壁沙漠彷彿是在兩塊移動的地殼裂縫之間一般,隨著地殼的運動震盪不已。

「不好!該死!」

趙日天很清楚,姜明浩已經和那個可怕的始皇帝同歸於盡了,而這積攢了幾乎這個世界上所有異能的眼睛,也在這時空的裂縫中徹底爆開!

「嗖‧‧‧‧‧‧‧‧‧‧‧‧‧‧‧‧‧嗖‧‧‧‧‧‧‧‧‧‧‧‧‧‧‧嗖‧‧‧‧‧‧‧‧‧‧‧‧‧‧」

隨著一株株如穿天而起的冰柱一般的沙子從地面陡然拔起,彷彿是一柄柄拔地而起的利劍一般,在地面此起彼伏,深藍和趙日天就像是倉皇而逃的可憐獵物一般。

看著那一隻隻沙漠之中的沙鼠蜥蜴,在沙柱的穿透下,直接被刺穿成一根根烤串一般,彷彿是要為接下來的燒烤做食材準備,讓深藍和趙日天更加的恐懼,更加的疲於奔命,他們似乎都已經忘了自己身上還背負著其他人。

整整過了十分鐘,地面那一根根如密林一般的沙柱才漸漸平息下來,而深藍,他的手臂,腿上,早已被那一根根沙柱刺傷,鮮血直接染紅了滿地的白沙,如同夕陽的餘暉一般,讓人心驚膽魄。

只見趙日天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微微眯著自己的雙目,在奔逃之中,他的眼睛早已丟失,只能迷離的看著受傷的侯夢瑤,在看看距離他幾百米的那個一直威脅著他的背包,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

趙日天笑得很張狂,笑得很肆虐,在這四下無人,炎陽如火的沙漠裡,沒一絲空氣都帶著火一般的熾熱,而在這樣的絕境,在這樣的鬼地方,越少的累贅,約有存活的機會。

他毫不猶豫的扔下手中的魏德兵和葉狐,這兩個已經徹底昏迷的人,在趙鎬鬆手的瞬間,就像是兩隻待宰的羔羊一般,直勾勾的躺在沙地裡一動不動!

「趙鎬‧‧‧‧‧‧‧‧‧‧‧‧‧你‧‧‧‧‧‧‧‧‧‧‧‧‧‧你想幹什麼?」

深藍看著趙鎬臉上那詭異的笑容,還有身上所散發的如死神一般的氣息,他知道,趙日天動了殺心,於是他開始翻找身上的引爆器,可這是,一個熟悉的黑影在趙日天的手中閃爍著,那個擁有著各種按鈕的黑色小盒子,此刻就在趙日天的手中,他對著深藍微微搖了搖道:

「小朋友,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聽著趙日天極其諷刺的嘲笑,深藍知道,他們死定了,即便這片沙漠屬於龍國的地界,但是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就算趙日天將他們全部殺死,也無人知曉!

但是深藍還是想試試,於是他對著趙日天說道:「趙日天,你別忘了,這兒的所有人,都是在職軍人,你殺軍人,就算你有十條命,都不夠你還的!」

「我殺軍人?哈哈‧‧‧‧‧‧‧‧‧‧‧」趙日天彷彿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一邊嘲諷著,一邊用自己手中的引爆器點著對面的深藍道:

「這兒?軍人?我只看到幾具在戰亂下身死的屍體,更何況,這茫茫的沙漠,你們的屍體,在這一望無際,缺少食物的地獄之中,又能夠保留多久?你覺得,這沙漠之中的野獸,在問道如此濃重的血腥味時,他們能夠堅持多久?」

趙日天一邊說著,一邊故作傾聽的樣子,用自己的右手扶了扶自己的耳朵繼續道:

「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嗯,是野狼的腳步聲?還有沙蟻湧動的聲音,沙沙‧‧‧‧‧‧‧‧‧‧‧沙沙‧‧‧‧‧‧‧‧‧‧‧‧‧‧」

隨著趙日天模擬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深藍的耳朵,他這個還未滿二十週歲的小姑娘,終於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而趙日天死死盯著眼前的這個因為恐懼而顫抖的孩子,享受著自己對他的心理攻擊,如痴如醉。

他晃晃悠悠的撿起距離深藍背包,從裡面掏出幾顆紐扣炸彈,在手中顛了巔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是軍刀特種小隊裡的技術高手,這兩個紐扣炸彈,應該足以把你炸得粉身碎骨了吧?砰‧‧‧‧‧‧‧‧‧‧‧‧哈哈‧‧‧‧‧‧‧‧‧‧‧‧‧‧」

當趙日天學著炸彈爆炸的聲音叫起來的時候,深藍猛地嚇了一跳,他想逃走,但是腿上的傷口,幾乎已經深可見骨,無論他怎麼掙扎,依舊無法挪動半步!

深藍的雙目中,早已被淚水所佔據,但是他一隻在堅持,堅持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因為這一刻,所有人的身影,所有人的笑臉,在他的腦海中如幻燈片一般一一回放著:

火焰者、獸化者、皇甫義、歐陽錦、姜明浩‧‧‧‧‧‧‧‧‧‧‧‧‧‧

這一張張笑臉,在時刻提醒著他,自己是一個軍人,是一個堅強的軍人,軍人從來流血流汗不流淚,他必須咬牙堅持,就算是死,也要保證軍人的尊嚴和榮譽!

就在深藍緊緊抱著歐陽錦,微微閉上雙目,準備接受死神臨幸的那一刻,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爸,收手吧!你做得已經夠過分了,我不想爺爺的在天之靈不安,更不想他死不瞑目!」

這個聲音,對於深藍來說,十分的陌生,但對於趙日天來說,卻是那麼的熟悉,這個聲音,正是他的兒子:趙長明!

只見趙長明手舉著一把軍用突擊步槍,槍口直指著自己的父親,而在他的身後,十幾個和他一樣,穿著幾乎能夠與這片沙漠融為一體的偽裝網的軍人,都彷彿雕塑一般高舉著手中的槍,槍口無一例外指著趙日天!

「長明?」趙日天扭頭看到自己兒子的一幕,眼神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驚訝,緊接著,他的雙目變得憤怒,變得冷酷,只聽他對著趙長明吼道:

「好呀,現在懂得教訓你的老子了,竟然敢拿槍對著我,你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嗎?給老子把槍放下!」

趙日天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抱著手中的背包,開始一步步緩緩的朝著深藍的方向移動,他的目標很明確,要用深藍威脅這些軍人,要用這些特種軍刀小隊成員的命,來保自己的周全!

「咔嚓‧‧‧‧‧‧‧‧‧‧‧‧‧‧‧」

是槍栓拉動的聲音,只見趙長明毫不猶豫的拉動手中的槍栓,用自己手中的槍口微微點了點自己的父親,然後對著他吼道:

「別動,否則我開槍了!」

周圍的隊員看著趙長明認真的樣子,頓時疑惑了,因為他們很清楚眼前的糾察隊長和這個趙日天的關係,尤其是當他們只見那無奈而疑惑的眼神相互交流的一刻,趙日天知道,這些隊員猶豫了,所以只要他說服了自己的兒子,便能夠保住自己,於是他下定決心,朝著自己的兒子吼道:

「長明,我就不信,你真的會對自己的父親開槍!」

趙日天說著,猛地抬起腳,就要朝著深藍的方向踏出去,可是當他的右腳離地,在跨出去的瞬間,甚至都還未來得及將腳掌落地,他的耳邊,便傳來一陣凜冽的槍響:

「噠噠噠‧‧‧‧‧‧‧‧‧‧‧‧‧‧」

一連串的子彈直接射在趙日天那高舉的還未落下的腳掌下方,下得趙日天直接將伸出去的右腳收了回來,朝著自己的兒子怒髮衝冠的吼道;

「好呀,好你個逆子,你竟然敢對著自己的父親開槍,想想你怎麼穿上這身軍裝的,想想你花的那些錢是誰給你的,現在翅膀硬了,敢對自己的老子開槍了是吧?」

趙日天怒不可遏的朝著自己的兒子吼著,但是他的鬢角卻不由自主的滾下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趙長明,已經不再是之前任由自己擺佈的娃娃,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信念,有自己的決斷。

面對著自己父親的質問,趙長明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父親,淚水早已濕透了他的雙目。

終於,他狠狠的咬了咬牙,雙目透過自己手中步槍的準星,對著一旁的兄弟下令道:

「全體都有,我命令,趙日天涉嫌謀殺龍**人,立即逮捕,如有違抗,實行戰場條例,格殺勿論!」

這『格殺勿論』四個字,就像是一把鋼刀一般,狠狠的扎進趙長明的心裡,也讓對面的趙日天徹底絕望了,隨著這四個字出來,趙長明雙目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是!」

周圍的十幾個隊員聽到趙長明的命令,眼神中的閃爍不定頓時被堅定所代替,他們猛地一拉槍栓,朝著趙日天的方向陡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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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眾叛親離

當一個人眾叛親離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在這個世界上徹底失去了一切,所以當趙日天聽到自己兒子下的命令,他很清楚,在這一刻,趙長明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兒子,他隸屬於龍國,隸屬於龍**人!

「都別動,不然我引爆炸彈,咱們同歸於盡!」

趙日天干脆直接高舉著手中搶來的背包,將滿包的紐扣炸彈揮灑滿地,那一顆顆金屬色的紐扣炸彈,足足有幾百顆之多,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著美妙的光彩!

「混蛋!」

一旁的一個士兵忍不住惡狠狠的罵道,他立即高舉自己的拳頭,示意所有人停止前進,但是他們手中的槍口,依舊寸步不離的指著對面的趙日天,只見趙日天高舉著手中的引爆器,對著趙長明威脅道:

「長明,讓你的人把槍放下,否則,就別怪我引爆炸彈,你瞭解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我一貫的做事風格!」

「爸,我求你了,你別再執迷不悟了!」趙長明一邊說著,一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用近乎哽咽的聲音說道:

「爸,你放棄吧‧‧‧‧‧‧‧‧‧‧‧‧‧‧‧」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樣的兒子!」趙日天直接打斷趙長明的話,朝著他怒不可遏的吼道,但是接下來趙長明的話,讓趙日天胸口一陣悶疼,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只聽趙長明繼續道:

「爸,你知不知道,你的商業帝國,已經徹底奔潰了,你不在是那個商業之王,所有的一切,都被瑪麗阿姨接受了,包括她父親的產業,而這一切,都是你敬仰的首領和瑪麗阿姨做的交易,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趙日天聽著自己兒子的話,他那憤怒的臉上頓時呈現出失落和詫異,口中依舊不敢相信的喃喃著:「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爸,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收手吧,以後兒子我養你,我求你了,快收手吧!」

趙長明用近乎哽咽的聲音說著,但是趙日天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兒子的肺腑之言,而是沉浸在自己失去一切的詫異之中,他不敢相信,自己所打拚的一切,自己所奮鬥的一切,竟然在一夜之間徹底消失,他依舊喃喃的自語著:

「不會的,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首領不會這樣對我,他是我的義父,他不可能這樣,你騙我,你們騙我‧‧‧‧‧‧‧‧‧‧‧‧‧‧‧‧」

趙日天幾乎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瘋狂的嘶吼著,瘋狂的指責著,那緊緊握著引爆器的右手,手指距離引爆器的總按鈕幾乎不到半公分的距離,而這個距離,讓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揪了起來!

因為這要激動中的趙日天手指稍微不受控制,便會立即引爆這兒所有的炸彈,他們知道深藍的紐扣炸彈的厲害,一旦爆炸,這兒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趙隊長,要不先緩緩,不能再這麼刺激他了!」

就在這時候,一旁一個肩膀帶著少尉肩章的士兵對著趙長明提醒道,但是趙長明似乎依舊沉浸在悲痛之中。

如果說趙日天在為自己的不幸感到悲哀,那麼他趙長明呢?從生下來開始,便無從選擇,直到現在的一無所有,除了軍隊,趙日天便是他唯一的寄託,他甚至已經想好,無論自己的父親是死是活,無論幾年牢,他都會奉養他,都會陪他走完這最後的路程!

也正因為這些想法,趙長明依舊在極力的勸說,他希望趙日天能夠主動投降,希望他放下手中的引爆器,心中的怨恨,爭取寬大處理,或許只有這兒,他才有機會享受最後的天倫之樂!

所有趙長明還在堅持,不過自己戰友的提醒一隻在堅持:

「爸,我求求你,收手吧,爭取寬大處理,爭取‧‧‧‧‧‧‧‧‧‧‧‧‧‧‧‧」

「爭取個屁,老子是米國國籍,龍國的法律審判不了了,但是現在,你們這是在威脅我的人生安全,我這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

趙日天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但是他的話卻提醒了一直躲在暗處的龍志文,畢竟趙日天的國籍在這兒,將會影響龍國對他的審判,即便他真的殺了深藍他們,也只會被米國要求引渡,所有龍志文一心想要定趙日天的罪,將他繩之以法的幻想最終還是落空了。

「混蛋!」

龍志文狠狠的罵了一聲,然後憤怒的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他之所以在等待機會,就是希望趙日天做出什麼舉動,好讓一旁的狙擊手直接狙擊,但是現在看來,趙日天似乎反映了過來!

只見趙日天緩緩的放下手中的引爆器,然後雙手抱頭,慢慢蹲了下來,他一邊蹲著一邊咧著嘴笑著,如同一個得勢的狐狸,在嘲笑獵人的失策。

他一邊笑著一邊指了指這片戈壁沙漠的天空道:

「我是米國公民,你們如果惡意槍殺米國公民,真不知道這天空中諸多國家的監視衛星在拍到這一幕的時候,將會對你們龍國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哈哈‧‧‧‧‧‧‧‧‧‧‧‧‧‧」

「嘩啦‧‧‧‧‧‧‧‧‧‧‧‧‧」

就在趙日天瘋狂嘲諷的那一刻,所有人一擁而上,直接將他死死摁住,緊接著,近千丈開外的沙丘後面,一輛輛軍車疾馳而來,他們似乎早已守候在此,無論是剛剛他的威脅,還是所有的一切,這些人都在看著,為的就是希望有一個直接擊斃他的機會。

很顯然,他們失算了,趙日天又躲過了一劫!

就在士兵們押起趙日天的那一刻,他們立即感覺到一股厚重而憤怒的氣勢從他們身後崩襲而來,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扭頭。

「龍司令好!」

是龍志文,大家看到龍志文滿臉怒火,彷彿身上的怒火,要遠遠比這沙漠的溫度還要高出幾倍,他怒火衝天一般直指著趙日天道:

「畜生,你記住了,人賤自有天收!」

「哈哈!」趙日天面對龍志文的怒罵,不怒反喜,他看著龍志文怒髮衝冠的樣子,面露奸邪的說道:

「龍司令,好久不見,不知道我這樣一個米國的大奸大惡的商人,他的兒子還是否能夠繼續留在龍國的部隊?難道你們龍**人不用政治審核的嗎?」

這句話很顯然是在針對他自己的兒子,他要讓趙長明也跟著一起趟這趟渾水,因為在趙日天的心中,只要對別人無利的,就是對自己有益,哪怕是內心深處的一絲絲暢快,而為了這一絲絲暢快,他可以不顧血脈,不顧親情,將自己的兒子一起拖下水!

「畜生!」

龍志文再次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真想不到,趙老爺子,竟然有你這麼一個畜生兒子!」

「呵呵!」趙日天忍不住微微嘲諷的笑了笑道:「有畜生老子,才有畜生兒子嘛!」

他的話,很顯然是在針對自己的父親趙老爺子,因為這個父親,阻止自己的商業帝國,甚至自命清高到不肯拿出自己在部隊的人脈,為自己鋪設商業道路,無奈之下的他,才認趙鎬為義父,依託這個怪物打造自己的帝國。

他要向自己的父親證明,沒有他,自己一樣能夠有所成就,沒有他,自己也能夠成為一代梟雄,但是現在,這種對自己老父親的仇恨,只能讓趙日天更加憤怒,更加仇恨滿懷!

「帶走!」龍志文甚至都不再願意和這個畜生再說一句廢話,便立即命令士兵將他押了下去!

趙長明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人架走,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怨恨,范反而更多的是對自己這個父親的愧疚,這一幕,並沒有逃過龍志文的眼睛,他伸手輕輕拍了怕趙長明的肩膀道:

「長明,你是好樣的,趙老爺子有你這樣的孫兒,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趙長明微微點了點頭,突然抬頭用懇求的聲音問道:「司令,我父親他‧‧‧‧‧‧‧‧‧‧‧‧」

「長明!」龍志文聽到趙長明詢問他的父親,突然聲色俱厲的打斷道:「你是你,他是他,你是龍國人,是一名龍國人民解放軍,而他是米國人,是一個大奸大惡的人,希望你和他徹底劃清界限!以免影響了你的前途!」

龍志文幾乎以責怪的聲音呵斥道,而趙長明在龍志文的呵斥下無奈的低下了頭,看著趙長明失落的樣子,龍志文似乎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他稍稍頓了頓,放平自己的語氣,對著趙長明再次說道:

「長明啊,別忘了,你不僅僅是一個兒子,還是一個孫兒,別忘了,你還有你的爺爺,難道你要你爺爺連他心底的那最後一絲奢望也盡毀嗎?別辜負了趙老爺子的一番心意啊!」

龍志文說完,那厚重的大手在趙長明的肩膀上再次輕輕拍了怕,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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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699章 英魂長存(大結局)

「司令,快過來,這兒有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警衛員的聲音,吸引了龍志文的注意,他連忙一陣小跑,朝著警衛員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詢問著:

「怎麼樣?找到姜明浩沒?」

就在龍志文趕到的時候,他看到一個面目全非,身上幾乎被燒成焦炭的人,被埋在一片白茫茫的沙堆之中,而他的身下,一塊塊凹凸的棱角石板將他的身體膈得渾身鮮血直流。

這時,被人扶起的深藍,望著這個被燒成焦炭的人,尤其是那雙眼深深的窟窿時,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是他,是姜明浩,就是姜明浩!」

深藍清楚的記得,姜明浩那雙目,尤其是他的左眼,一個手指粗細的窟窿,正是他用自己的手指戳出來的,哪怕燒的皮肉相連,他依舊能夠辨別的出來!

「快,擔架,快,軍醫,軍醫‧‧‧‧‧‧‧‧‧‧‧‧‧‧‧」

龍志文就像是一個父親一般,焦急的朝著周圍喊道,就在士兵抬著擔架,把薑明浩放上擔架的那一刻,在一旁檢查的軍醫對著龍志文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一句話!

所有人都看到了軍醫的搖頭的動作,他們很清楚軍醫的意思,那一刻,周圍頓時死一般的寂靜,幾乎所有的士兵都不自覺的脫下了自己的軍帽,對著姜明浩默哀致敬!

「不可能!這小子沒那麼容易死,他可是姜建國的孫子,他可是一個傳奇,那麼多槍炮,那麼多妖魔鬼怪都沒能要了他的命,就被火燒一下,炸彈炸一下就死了?老子不相信,給老子送北京,我就不信他會死!」

當姜明浩被送往北京,到達軍刀特種部隊醫藥者實驗室的那一刻,醫藥者看著姜明浩那體無完膚的樣子,竟然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這一切都預示著姜明浩生命的終結!

就在姜明浩走入鵝國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事情,幾乎所有的可能性結局,付老早已知曉,而這件事中,幾大家族,包括龍志文在內,都已知曉,因為先知的預言,因為讀心的到來,所以付老才答應了出動軍隊特種小隊的請求,但是結局是:

一具姜明浩的屍體,一個只剩下軀幹的魏德兵,還有一個失血過多,徹底腦死亡的葉狐,還有一個陷入昏迷,不知何時能夠醒來的歐陽錦。

整個軍刀特種部隊,此刻只剩下一個醫藥者和爆破者,其他所有骨幹,幾乎在這一次戰鬥中損失殆盡!

「不惜一切代價!讓英魂長存!」

這是付老給醫藥者下的死命令,但是面對一具燒焦的屍體,面對那場浩劫之後,幾乎整個世界上所有異能全部被收走的結局,醫藥者第一次感覺到力不從心。

就在醫藥者為付老的命令而發愁的時候,他圍著姜明浩的屍體,輾轉遊走,突然,他發現姜明浩那燒焦的身體,竟然在燃燒,不是那種熊熊烈火一般的燃燒,而是一種如同月光一般晶瑩剔透的冷火,閃著瑩白色的光芒,這如同夜明珠一般,閃爍不定!

「難道‧‧‧‧‧‧‧‧‧‧‧‧‧‧‧」醫藥者不可置信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把薑明浩推到掃瞄儀下,開始掃射他的全身,醫藥者突然發現,姜明浩身體裡,所有的血管、經絡,還有細胞,都在以低於常人百倍的速度成長!

雖然醫藥者可以肯定,人死之後,身體的機能和新城代謝依舊會繼續,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無奈之下的醫藥者,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直接把薑明浩的屍體推入了自己製造的機能液中。

「咕嘟‧‧‧‧‧‧‧‧‧‧‧‧‧‧‧咕嘟‧‧‧‧‧‧‧‧‧‧‧‧‧‧咕嘟‧‧‧‧‧‧‧‧‧‧‧‧‧‧‧」

當姜明浩的屍體被投入營養液之中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像是干涸的陸地,開始拚命呼吸,拚命吸收著營養液,醫藥者目不轉睛的盯著生命檢測儀,但是依舊沒有任何一絲的作用!

「砰‧‧‧‧‧‧‧‧‧‧‧‧‧‧」

醫藥者焦急的狠狠拍打著儀器,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不再可能,雖然他知道,先知曾預言姜明浩不會死,但是作為一個唯物者,醫藥者從不信所謂的預言和命運,否則先知怎麼沒有算到自己也會死呢?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真的急壞了,整整七天七夜沒闔眼的醫藥者,竟然癱倒在地,直接昏睡了過去!

「滴滴‧‧‧‧‧‧‧‧‧‧‧‧‧滴滴‧‧‧‧‧‧‧‧‧‧‧‧‧‧‧‧‧‧滴滴‧‧‧‧‧‧‧‧‧‧‧‧‧‧」

是第二天清晨,醫藥者被一聲聲熟悉的儀器發出的聲音所驚醒,他太熟悉這個聲音了,是生命檢測儀檢測到生命跡象所發出的聲音!

他欣喜的爬起身來,甚至都顧不得帶上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檢測儀屏幕,幾乎是用臉貼上去看到,當他看到微弱的生命波動跡象時,醫藥者興奮得就像個孩子一般衝出了實驗室!

「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找到姜明浩了!」

醫藥者的聲音,直接驚醒了總部裡的龍志文和深藍,就連病床上的魏德兵都被驚醒,但是當醫藥者衝進來,準備表達喜訊的時候,他卻突然變得憂愁起來。

「死老頭,怎麼拉?你倒是說呀!」

深藍焦急的盯著醫藥者,希望從他的嘴裡得到消息,但是醫藥者卻緊緊盯著病床上的葉狐和魏德兵,眼神中帶著愧疚和為難!

「到底怎麼拉?你倒是說呀!」

龍志文這個火爆司令也急了,直接朝著醫藥者叫囂道:「你要什麼?我去給你找,無論這個世界那個角落,我都給你找來,只要能夠救活這個孩子!」

隨著龍志文的話出口,醫藥者似乎下定了決心,那緊握的拳頭終於緩緩鬆開道:

「姜明浩的腦神經已經恢復,但是他就像是一個無主的靈魂,需要容器!」

「什麼意思?死老頭,你倒是說人話呀!」

「哎,就是說,我現在需要給他找到一具身體,然後將它的靈魂寄存在這個身體裡,但是現在,魏德兵的四肢沒有了,而葉狐的大腦已經徹底死亡,所以‧‧‧‧‧‧‧‧‧‧‧‧‧‧‧‧」

「臥槽,所以什麼,你被婆婆媽媽行不行!」龍志文聽到這兒,直接罵起來娘,而為難中的醫藥者最終咬了咬牙,狠狠的說道:

「我需要把小兵子和葉狐的身體組合,為姜明浩創造一個新的容器,但是那樣的話‧‧‧‧‧‧‧‧‧‧‧‧‧‧小兵子就會‧‧‧‧‧‧‧‧‧‧‧‧‧」

醫藥者沒有把死這個字說出口,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尤其是深藍,他的眼神中流露著對魏德兵的憐愛,整個房間立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醫藥,來吧!」

就在這時,魏德兵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是一個軍人,也是姜明浩的兄弟,現在的我,和死了有什麼分別?如果我和死狐狸能夠讓浩哥再次活過來,我想就算是這胖狐狸,也會答應的!」

「小兵子,你想好了嗎?」深藍用溫柔和悲傷的眼神望著魏德兵,他不想魏德兵就這麼死了,至少對他而言,魏德兵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的,唯一一個讓他侯夢瑤佩服的人。

但是魏德兵似乎並沒有聽到侯夢瑤的話,至少微微扭頭,對著他露出憨厚的笑容道:

「侯夢瑤,這個名字很美,我一定會記得的!」

魏德兵說完,再次對著醫藥者說道:「醫藥者,來吧,我和死狐狸準備好了!」

‧‧‧‧‧‧‧‧‧‧‧‧‧‧‧‧‧‧‧

三年之後,隨著日子的一天天推移,似乎人們早已忘了所謂的軍刀特種部隊,似乎人們已不再關注所謂的異能戰士,整個軍刀特種部隊總部,除了醫藥者和他的實驗室之外,空空蕩蕩,就連深藍也被調入了信息化防禦部!

而在醫藥者的實驗室裡,一張病床,一個玻璃容器,床上躺著一個美貌的女子,臉上安詳和藹,如同睡著了一般,無時無刻不透露著靜謐之美!而在容器中,一個精壯的男人,渾身赤‧衤果‧隨著容器內液體的翻滾,不是的發出呼吸的氣泡!

這一天,醫藥者和往常一樣,走進實驗室,但是當他進入實驗室的那一刻,他突然發現,容器空了,那個在容器中整整三年精裝的小夥消失了,而躺在病床上,那處於深睡狀態的女兒,他的右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一枚用紅棕色彈殼做出的精緻戒指!

幾天之後,付老的辦公桌上多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渾然一體,通體如一條飛龍一般張牙舞爪,而這把刀,正是傅濤的那把龍鱗匕,在匕首的下方,壓著一塊絹布信和一張字條,字條上蒼勁有力的寫著幾個大字:「請求徹底解散封存軍刀特種部隊檔案!」

付老看著刀柄中絹布上的文字,聲淚俱下!

與此同時,遠在蒙族的劉格和丹城鄉下的姜建國,各自受到了一把軍刀,劉格收到的,是他傳承給自己孫兒的虎牙格鬥軍刀,而這刀刃上,那磕了黃豆大小的缺口,就像是這完美的軍裝上的彈孔,讓劉格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至於姜建國,當他拿到隼翼軍刀那一刻,看著那刀柄上的飛鷹標誌,他不住的點著頭,看著軍刀上乾涸的斑斑血跡,老淚縱橫!

就連魏德兵的家人,也在同一天,收到了一筆以魏德兵的名義寄給他父母的巨款,而這筆巨款,足夠老兩口這輩子吃喝不愁!

而在國外,有媒體披露,在趙日天被遣送回米國之後,藉口保外就醫,在舊金山療養院的第三年,突然死去,死因為吞服大量安眠藥窒息而死。

幾乎同月,米國第一位女首富瑪麗女士,從自己的商業大廈跳樓自殺,死因不明。

次月,處於鵝國,幾乎佔據大半個鵝國黑勢力的博耶夫家族,在一夜之間,被神秘人滅族,而現場,沒有一個人看到凶手的樣貌,但是在博耶夫的祖宅裡,卻掛了一副妙齡女子的遺像,鵝國媒體稱,警方披露,定性這場滅族為黑幫仇殺,便草草結案。

因為無論是米國的事件,還是鵝國的滅族慘案,幾乎都沒有任何頭緒,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上蒼的報應。

當這一連串的新聞在世界各國如重磅炸彈一般炸開的時候,作為信息化防禦中心的部長深藍,他的腦海中立即想到了三個字,隨機臉上露出了一副滿意而欣慰的笑容,只聽他喃喃的說道:

「小兵子,你看見沒,他活了,他活了,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也許是深藍的念叨,讓在島國富士山頂的一個男人,微微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揉了揉酸癢的鼻子,狠狠的叫罵道:

「阿嚏‧‧‧‧‧‧‧‧‧‧‧‧‧‧他媽了個巴子的你爺爺的奶奶的爺爺,哪個混蛋想小爺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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