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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C6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100章 和平

如果說大自然是一切的主宰,那渺小的人類在他的面前,完全就是可以被他任意蹂躪玩捏的螞蟻,但人類,卻有一樣任何生物,哪怕是一切主宰的大自然都無法戰勝的東西,我們稱之為信念。

姜明浩就靠著這股軍人獨有的信念,一腳一腳的邁著艱難的步子,雖然他始終不承認自己是個合格的軍人,可軍人的信仰、意志,早已經深深的刻進了骨子裡,為了自己的爺爺,為了身死國外,連遺體都無法歸根的父母,更為了自己背上的兄弟,他在堅持著,他在硬挺著。

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姜明浩甚至忘了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終於,原本半眯著的雙眼就像是窗檯上的露出的一絲縫隙,一股強烈而刺眼的光線突然照進了他的眼眶,刺得他雙眼淚水直流,也許是對這久違的陽光過於期待,他拚命的睜著眼,努力去適應著強烈的光線,激動地朝著背上的瀟灑喊道:

「瀟灑,醒醒,我們出來了,瀟灑,快醒醒。」

姜明浩聲嘶力竭的喊著,但聲音卻低沉得像是來自地獄的鬼嚎,他在一步步朝外走的時候,張著嘴努力的呼吸著稀薄的空氣,那寒冷如刀般的冷氣早已將他的聲帶凍傷了,他身上‧衤果‧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都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身上的毛細血管早已經凍破,血液想要破膚而出,卻被外面的寒冰堵在了皮層表面,就像是一粒粒密密麻麻的紅疹,一旦他身體的溫度上升,這些血液就會隨著毛細血管的爆裂噴湧而出。

這時,背上的瀟灑早已經沉沉的睡去,他的呼吸已經微弱到幾乎消失,在連續的奔走戰鬥後,他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而且還帶著傷。姜明浩努力的加快自己的腳步,盡快走出這狹長的甬道,他只能祈禱甬道外有一絲陽光,哪怕是一絲絲的陽光,也能給他們足夠的溫暖。

「嗷‧‧‧‧‧‧‧」

就在姜明浩慶幸即將走出甬道的時候,一聲震天的虎嘯傳來,震盪著整個山林,彷彿這一聲吼叫在宣示著他至尊的王者地位。

但姜明浩還是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因為相對於生存,野獸的恐懼根本是微乎其微,可就在他快要走出甬道時,眼前的一幕讓他瞬間愣住了。

只見距離出口不到五米的地方,一堆乾枯的雜草堆放在那兒,就像是刻意鋪出的一張暖床,而在這暖床上,正橫七豎八的躺著兩隻白色的乳虎,就像是兩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躺在乾草的中間,嘴角流著口水,呼呼的睡著,看得人一陣憐愛,姜明浩嘴角想要露出一絲微笑,可被凍僵的肌肉根本無法展示任何表情。

「嗷‧‧‧‧‧‧」

又是一聲震天的虎嘯傳來,震得姜明浩頭皮發麻,看著眼前這兩隻可愛的乳虎,姜明浩的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這是老虎的棲息地,他們竟然闖進了虎穴,姜明浩倒不是怕老虎,老虎再兇猛有群狼狠毒嗎?姜明浩照樣虐群狼,殺狼王,可眼前自己的身體,還有奄奄一息的瀟灑,姜明浩完全沒有任何條件和時間去和一隻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甚至敢捨生忘死的老虎拚命。

他輕輕的抬起自己的腳,儘量壓低腳下的聲音,以免吵醒了這兩隻熟睡的乳虎,可眼看就要走出洞口了,姜明浩瞬間感受到一絲死亡的威脅,像是被狙擊手鎖定了一般,讓他渾身一顫,定睛看去,就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裡,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雙眼中散發的怒氣,就像是兩支火槍,要把薑明浩燒化了一般。

只見這雪地裡,一隻半人高,身長近兩米的白虎俯臥在雪地裡,通體雪白的毛髮和皚皚白雪融為一色,若不是那如海水般深藍的眼睛和它嘴裡叼的那隻已經死了的野兔,姜明浩根本無法立即發現它的存在。

「糟糕,這白虎出去覓食,回來遇見我,以為我偷他的虎仔了。」

姜明浩嘀咕著,慢慢將背上的瀟灑放在一旁,他的雙眼就像是兩把利刃,死死的盯著那頭白虎,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媽的,要是老子會獸語就好了,」姜明浩嘀咕道,隨即朝著白虎用嘶啞的聲音吼道:「白虎兄弟,不,是白虎大娘,我們路過,路過的,你別誤會啊!」

姜明浩不確定自己的解釋,這白虎到底聽不聽得懂,所以他的右手距離瀟灑腰間的隼翼軍刀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如果這白虎有任何動作,他會毫不猶豫的拔起軍刀,上前和這只白虎搏鬥。

「嗷‧‧‧‧‧‧」

又是一聲虎嘯,帶著憤怒和威嚴,朝著姜明浩吼道,震的姜明浩雙耳嗡嗡直響,這只白虎有著非凡的靈性,姜明浩的每一個動作他都清楚的看在眼裡,包括那即將握住軍刀的右手,已經對他產生了威脅,如果是其他的低等動物,求生的本能或許會讓他們轉身逃命,可眼前的白虎已經生出了靈性,尤其是看到這兩個人從自己的洞穴出來,就算為了自己的孩子也會上來拚命。

「呼呼‧‧‧‧‧‧」

那頭白虎拚命的喘著粗氣,它一甩頭將口中的獵物扔到一旁,原地撲騰著自己的右爪,將地上的積雪冰凌掃的四處亂飛,像是在為自己造勢。

「媽的,非逼老子啊?」

姜明浩無奈的抽出了瀟灑腰間的隼翼軍刀,可自己的右手早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完全木訥的感受不到隼翼的刀柄,在這種情況下,他連刀都握不住,怎麼戰鬥?所以姜明浩毫不猶豫的拆下了纏住自己左手傷口的布條,將刀柄和自己的右手死死的纏在一起。

「白虎啊白虎,我們真是誤會,不打可以嗎?」說實話,這樣的身體狀況,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敵人,姜明浩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所以他哀求著,但手中的軍刀卻死死的捏著,漆黑無光的刀刃就像是死神手中嗜命的鐮刀,散發的殺氣竟然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寒冷。

「嗷‧‧‧‧‧‧」

白虎以一身長嘯回應了姜明浩的懇求,在他的眼中,拿著刀求饒算什麼?白虎嗅了嗅鼻子,能清晰的從那隼翼的刀刃上聞到一絲鮮血的腥臭,反而讓他更加焦急,擔憂著自己孩子的性命。

「呼‧‧‧‧‧‧」

是白虎的身體和空氣摩擦的聲音,這頭護子心切的猛虎終於動了,它的四肢一蹬,竟然將雪地直接踏出了四個深坑,整個虎身就如同一個飛馳的雪球,朝著姜明浩直砸了下來,那鋒如彎鉤的爪子,就像是飛馳的炮彈,朝著姜明浩的腦袋就揮了來,飛在半空中的白虎還未到跟前,姜明浩已經感受到它身上散發出的充滿獸性的威壓,就像是一座山脈壓在姜明浩的肩上,竟然壓得他連挪動閃躲的力氣都沒有。

「鐺‧‧‧‧‧‧」

虎爪就像是一把把鐵鉤,直接抓在姜明浩右手的隼翼軍刀上,爪和刀刃相碰的瞬間,姜明浩的右手一顫,虎口竟然直接被震裂了,若不是將刀和手纏在一起,此時隼翼軍刀早就震飛了。

白虎的一撲之勢,直接把薑明浩壓在了身底,硬推著姜明浩從洞口直接滑行到了洞內,在地上整整拖出近三米的滑痕。姜明浩只能用左手死死的撐住白虎的脖子,將他那長著滿嘴鋒利的牙齒,還帶著獵物鮮血的虎嘴死死的撐開,以免咬到自己的腦袋。

一人一虎在地上角力,就像是角鬥場裡兩個生死相搏的鬥士。

「砰‧‧‧‧‧‧」

就在這時,姜明浩突然躬起自己的腳,一腳踹在白虎的肚子上,直接將它踹飛了出去,白虎的身體就像是一片被吹飛的羽毛,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朝著不遠處飛去,就在快要落地的瞬間,它一個挺腰翻轉虎身,竟然穩穩的落地了。

乘著白虎被踹飛的瞬間,姜明浩立即翻身爬了起來,他那早已木訥的右手死死的捏著隼翼軍刀,左手的貫穿傷口此時再次流出血來。姜明浩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微微躬著身子,把軍刀橫在胸前,做著防守的姿勢,隨時準備迎接白虎的再一次進攻。

「嗷‧‧‧‧‧‧」

這一次,姜明浩聽著白虎的咆哮,彷彿感受不到絲毫的憤怒和焦急,那原本呼呼冒著熱氣,像是蒸汽機一般的虎鼻子也不再焦急的噴著熱氣,在被姜明浩踹了一腳之後,白虎彷彿冷靜了下來,姜明浩看的一臉疑惑,隨即得意的嘀咕道:

「怎麼,難道這樣就怕了?也太丟老虎的臉了吧?」可剛說完,姜明浩的餘光瞟向躺在一旁的瀟灑,發現剛剛那兩隻熟睡的乳虎正依偎在瀟灑身上四處蹭著,其中一隻乳虎竟然從瀟灑的懷裡叼出了那片烤的半熟的蛇肉,用那還未長齊的乳牙啃咬著,他們身上暖融融的白毛就像是帶著熱量的毛毯,原本被凍得滿臉猙獰的瀟灑竟然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姜明浩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虎媽媽看到自己的孩子安然無恙,才消除了對他們的敵意,看著瀟灑和兩隻小乳虎就像是親人一般依偎在一起,姜明浩僵硬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剛剛和白虎的搏鬥讓他的身子也暖和了一些,他解開綁在右手的布條,把隼翼軍刀扔向一邊,示意自己的友好。

「嗷‧‧‧‧‧‧‧」

白虎再次低吼一聲,將自己打來的那隻野兔銜了起來,甩給姜明浩,示意休戰和好,看著白虎可愛的模樣,姜明浩撓了撓頭,竟然不知如何是好。誰說戰爭不可避免?眼前的這一切足以證明:任何物種,都能友好和平的生存,更何況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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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營救部署

此時,在邊城軍區的電子作戰室裡,那場網絡戰勝利以後,所有徵召來的電子兵都已經離開,空蕩蕩的電子作戰室裡,除了電腦散熱器的嗡嗡聲外,便只有魏德兵的呼吸聲了,他已經整整半個月未走出這個房間,雙眼早已佈滿了血絲,但依舊死死的盯著他從實習軍區順來的軍用大功率筆記本電腦。

就在這時,原本一片綠黃白黑四色相見的電子地圖上突然閃出了一個紅點,就像是黑夜中突然閃爍的明星,伴隨著電腦發出的滴滴聲不停的閃爍著,魏德兵拚命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又重重的朝自己臉上呼了一巴掌,確認自己沒有做夢,才一臉驚喜的朝著門外尖叫了起來:

「天哥,找到了,我找到了,快來啊!我找到了。」魏德兵一邊喊著,手指一邊如跳舞般在鍵盤上飛舞著。

聽到叫喊聲的吳天、李玉輝和龍志文都一臉疑惑的衝進了電子作戰室,吳天還未進門就先聲奪人問道:「小兵子,你找到啥了?」

這幾天,雖然輿論戰已經勝利,但他們依舊心繫著遠在瑞獅國、戈壁沙漠的劉偉和姜明浩,劉偉就彷彿從世間消失了一般,任魏德兵黑入瑞獅國軍方系統裡,也找不到任何關於劉偉的線索,至於姜明浩,那更不用說,他們連這老大哥在哪兒都不知道,吳天他們也是幾天未眠,焦黃的手指和憔悴的雙眼,早已出賣了他們現在的心情,除了抽菸和乾等,別無他法。

「天哥,李連長,龍司令,你們快看,浩哥在這兒。」魏德兵的手指一陣跳動之後,隨著最後啪的一聲,一個回車鍵按下,偌大的地圖上,那個紅色信號閃爍的地方立即呈現出三維模式展現在屏幕上,魏德兵繼續說道:

「他們在阿爾泰山脈上,看這方位,應該已經到了鵝國境內了,我們要不要去接他?」

「魏德兵,」一旁的龍志文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姜明浩的?」

龍志文一臉嚴肅的問話,嚇得魏德兵不敢開口,雙眼滿是求助的神色望向吳天,沒想到吳天盯著電腦屏幕毫無顧忌的說道:

「沒什麼,就是我們自己發明的一個作弊神器罷了,他集發報定位為一體,唯一的缺陷就是電池不耐用。」

『我草‧‧‧‧‧‧』

魏德兵一臉幽怨的看著吳天,心裡抱怨著,我親愛的天哥啊,你真是除了你老子,誰都不怕呀,這你都敢亂說,明擺著是向領導坦白我們的作弊證據嘛,要是學院追求起來,不但會被開除學籍,搞不好還會被開除軍籍,還我們,你要死也別拉上我呀。

「哦?魏德兵,說說怎麼回事?」龍志文彷彿來了興趣,一臉欣喜的看著魏德兵等待他的答案,卻見魏德兵畏畏縮縮的說道。

「首長,其實‧‧‧‧‧‧其實我做這東西不全是為了作弊,只是‧‧‧‧‧‧只是想‧‧‧‧‧‧」就在魏德兵左思右想為這作弊神器尋找藉口時,沒想到龍志文直接打斷他罵道:

「作弊關老子屁事,我是問這發報定位是怎麼回事,靠不靠譜。」

「哦哦,」魏德兵聽了立即鬆了一口氣道:「是這樣的,我這個發報器體積小,可以藏進耳朵裡,可同樣因為體積的問題,導致他的電池續航能力差,所以我在上面加了太陽能轉換功能,只要有光,他就能自動充電並開啟定位功能。」

「那之前這東西怎麼沒用呢?」龍志文繼續問道,說實話,他打算派人去尋找,可畢竟現在姜明浩在鵝國境內,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就在這時,一旁的吳天插話道:

「這東西我之前進禁閉室的時候用過,估計是用沒電了,臨出來的時候我偷偷塞進了浩哥的褲兜裡,估計現在掉出來了,被光線照到,所以自動開啟了定位功能吧?」

吳天推測得有理有據,可也說明了問題所在,這意味著姜明浩一不小心將他們發明的發報神器掉了,就算他們現在按著信號指示,偷偷跨越國境線趕過去,也許找到的只是一個發報器而已,姜明浩可能早就已經離開了,他們完全就是撲個空。

看著一旁沉默的龍志文,李玉輝終於開口了,他彷彿看穿了龍志文的心思,淡淡的說道:「司令,不管怎麼樣,姜明浩是我特務連的兵,我不可能不管他。」

李玉輝頓了頓,突然改了稱呼道:

「龍叔,我喊您龍叔,我知道你為難,但我還是希望您以長輩的身份支持侄兒一次,為了兄弟情,戰友義,請允許我以個人名義前去鵝國把我的兄弟帶回來。」

「屁話。」龍志文突然抽出一根菸遞給李玉輝道:「抽嗎?」

李玉輝沒有接,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一副懇求的表情看著他,龍志文頓了頓,自己送到了嘴邊點上,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道:「姜明浩是你特務連的兵,更是我邊城軍區的兵,我怎麼可能放棄他,他要是死了,我以後還怎麼面對我的老班長?」

「首長,那您的意思是,批准我們去啦?」魏德兵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喜悅,試探的問道。

「滾蛋,我什麼時候批准你們去啦?你們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龍志文再一次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了個煙圈,將才抽了兩口的煙扔在地上,踩滅了說道:

「呸,真難抽,你們自己注意安全,別在這兒抽菸,小心火燒屁股。」龍志文說完逕自走出了電子作戰室。

「我靠,」李玉輝見龍志文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間抱怨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連提醒我們注意安全都這麼說得這麼隱秘,鐵血司令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哎,李連長,其實也不能怪首長,他也有自己的難處,這次去鵝國,是屬於私自行為,我們只能以旅遊簽證的形式去,否則是要受軍法判決的,到時候可能還會連累首長,這裡面牽扯得太大了。」

「屁啊!」一旁的吳天聽到魏德兵替龍志文開脫,直接叫囂道:「這輩子除了我老子,我還沒怕過誰,不過小兵子,我覺得還是按你說的辦比較穩妥。」

「噗‧‧‧‧‧‧」

一旁的李玉輝以為吳天這小子有什麼偉大壯烈的舉動和言辭,沒想到最後直接來了句『按你的辦比較安全』,終於忍不出噗的大笑了起來,朝著吳天豎起一根中指道:

「你吳天也有慫的時候呀!」

「廢話」,見李玉輝嘲笑自己,吳天突然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吳天雖然膽大妄為,天不怕地不怕,但我還知道國家為重,就算再兄弟情深,我也絕不會把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更不會連累我的祖國,別忘了,我也穿著這身綠軍裝。」

李玉輝和魏德兵聽了吳天的話,都徹底沉默了,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因為他們和吳天一樣,既然穿著這身綠軍裝,代表著祖國尊嚴和榮耀的綠軍裝,他們就必須扛起保衛祖國和人民的責任,又怎麼可能去連累呢?

「咳咳‧‧‧‧‧‧」李玉輝的咳嗽聲打破了整個作戰室的沉寂,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去鵝國,我們就得做好十足的準備,我去讓特務連的兄弟聯繫一下,讓他們辦好籤證之類的手續,最好能夠在鵝國找到一些武器,以備不時之需。」

「嗯,有道理,」吳天作為策略方面的領袖,贊同的點點頭道:

「這次的行動既然是屬於我們個人,就不能有過多的人參與,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只能我們三個人去,小兵子隨時監測信號源和位置,李玉輝你負責聯繫鵝國那邊的武器,至於我,嘿嘿,我的在策略方面的能力就不用多自誇了吧?」

李玉輝和魏德兵沒有說話,對於吳天的分析,他們舉雙手贊同,如果說排除姜明浩在外,在統帥、策略和領導力方面,吳天完全可以勝任這次行動的指揮官,那場網絡輿論罵戰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我這就去準備。」李玉輝同意道,轉身走出了電子作戰室,去聯繫特務連的兄弟,讓他們通過自己的關係為三人辦好所有手續,順便聯繫一下在鵝國的武器裝備。

見李玉輝走出了房間,吳天突然很神秘的搭住魏德兵的肩膀,一臉邪惡的看著他,雙眼中露出一絲詭異的目光,看得魏德兵渾身發麻,直起雞皮疙瘩。

「額‧‧‧‧‧‧天哥,你想幹什麼?我是直男,不會從你的。」魏德兵難得的開玩笑道,若不是得到了姜明浩在鵝國境內的消息,他是絕不會如此這般幽默的。

「滾蛋,」見魏德兵想歪了,吳天直接罵道:「老子眼瞎才看上你呢,我是找你有事,在我們去鵝國之前,需要你發揮一下你的專長。」

「哦,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看上我了呢。」魏德兵裝作如釋重負的樣子問道:「天哥,說吧,你要我幹什麼?」

「嘿嘿」,吳天一臉神秘的說道:「我要你偽造個像俄羅斯套娃一般的IP地址,當然,最終的地址必須在鵝國境內,然後利用這個地址黑了鵝國的軍方衛星系統。」

「啊?」魏德兵一臉驚訝的看著吳天,彷彿是窺探了一個驚天的陰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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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白虎之死

「啪‧‧‧‧‧‧」

見魏德兵一臉詫異的樣子,吳天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罵道:「幹什麼呀,大驚小怪的樣,出息。」

「不是,天哥,你要我做這個幹嘛?」魏德兵揉著自己的後腦勺,一臉不解的問道。

「廢話,我說你這腦子裡除了一些技術程序,能不能有點別的?我們這麼大動靜去鵝國,一旦敵人也跟去了,如果鵝國軍方再覺察到什麼,那我們不是腹背受敵嗎?如果你的程序起了作用,那麼我們就能有力的牽制住鵝國軍方,專心對付敵人了,明白嗎?另外,你也可以通過鵝國軍方衛星,隨時尋找浩哥的下落。」

看著吳天一臉自信的樣子,魏德兵撓了撓頭道:「天哥,萬一鵝國向我們國家追究責任怎麼辦?」

「追究個屁,咱們是屬於個人行為,要是他們真追究了,反倒說明鵝國實力不行,這不是抽自己嘴巴子嗎?到時候估計世界各地的黑客們都會覺得鵝國是個軟柿子,是個人都會去隨便捏幾下。」

「哦,哦,好,天哥,那我現在就弄。」魏德兵答應道,也顧不得休息,雙手已經開始在鍵盤上跳動起來。

吳天拍了怕他的肩膀,表示鼓勵道:

「小兵子,抓緊點,我們明天晚上出發。」

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陰謀般的光亮,李玉輝和魏德兵現在做的還只是最基礎的準備,而等他他去部署的,才是這次營救計畫的關鍵,吳天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轉身走出了作戰室,就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狐狸,即將開始自己的全部陰謀。

當然,遠在阿爾泰山脈的姜明浩,卻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們正在為營救他而做著所有行動部署,剛剛和這白虎解除誤會的他,正撫摸著白虎的絨毛取暖,烤著野兔蛇肉,優哉游哉,彷彿是來野營一般。

看著火堆上烤的流油的野兔,他將獵鷹背包裡的一小包鹽仔細的灑在上面,四溢的烤肉香味勾著肚子裡的饞蟲,姜明浩猛地嚥了一口口水嘆息道:「媽的,要是有口酒就好了。」

「呼~ZZzz.」

突然,姜明浩的耳邊傳來了呼嚕聲,他轉頭望去,瀟灑揉著那兩隻小白虎在呼呼的睡著,兩隻乳虎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彷彿是在較勁一般,也不知是睡得太甜還是這烤肉的香味,引得這兩虎一人紛紛留著口水,完全就是三個熟睡的嬰兒,惹得姜明浩在一旁捂著嘴偷偷的笑著。

「嗷嗚‧‧‧‧‧‧」

白虎媽媽彷彿感受到了孩子們的開心與溫暖,輕輕地低嚎著,示意著自己的開心,這一幕,給姜明浩的感覺就像是一家五口一般,姜明浩和這母白虎是夫妻,正在為熟睡的三個孩子準備食物,五口之家其樂融融。

「呸呸呸‧‧‧‧‧‧‧」

姜明浩想到這兒突然朝著地上唾了幾口道:「老子有病吧?這腦子真壞了,在亂想什麼呢。」幸好瀟灑昏迷著,不然這梗得被這小子揪著笑話一輩子。

「老白,你沒吃過熟肉吧?」姜明浩突然從篝火上取下一塊烤熟的蛇肉遞給一旁的白虎媽媽道。

看著那烤得金黃,流著油脂的肉塊,那頭白虎嗅著自己的鼻子,彷彿已經感受到了肉的肥美,可就在這時,白虎突然長嘯一聲,彷彿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猛地一個躍身,衝出了洞穴,驚得姜明浩手一抖,將蛇肉掉在了地上,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槍響:

「砰‧‧‧‧‧‧」

姜明浩聽著這槍響的聲音,他一臉疑惑的自語道:「獵槍?」

雖然之前已經觀察過這裡,他身處雪山,周圍是一片森林,但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獵人的痕跡,怎麼會有獵槍的聲音呢,也不管落在地上的蛇肉,姜明浩拿起插在一旁的隼翼軍刀,躲在洞口觀察起來。

就在這洞口五十米的地方,那隻白虎正朝著五個身穿皮襖,手拿獵槍的鵝國籍大漢嘶吼對峙著,白虎的身上還流著血,已經被獵槍打傷了,它甚至來不及舔‧舐自己的傷口,後腳撲騰著地上的積雪,隨時準備消滅來犯的敵人。

只聽這五個大漢用鵝國語言交流著:

「你看,我說這山裡有白虎吧?」

「嗯,高夫,這回給你記上一功,這雪白的皮毛,至少可以賣二十萬美金呢,哈哈。」

「快看,這還是頭母虎,看這下垂的乳‧房,應該剛生完虎仔,我們這次發財啦。」

‧‧‧‧‧‧

雖然姜明浩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可看著那厭惡的表情,就知道這幫偷獵者看中了白虎這一身雪白的毛皮,他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殺氣,在姜明浩眼裡,早已經把這白虎一家當做了自己的親人,敢對我的親人動爪子,我就一定會擰斷你的脖子。

「啪啪啪‧‧‧‧‧‧」

竟然是姜明浩的右手死死的捏著隼翼軍刀,骨節發出的聲響,他的右手臂上,青筋和肌肉也跟著凹凸扭曲起來,就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蟒蛇在積蓄著力量,但是他現在不能出去,對方有五把獵槍,而他現在除了腰間的五把飛刀和手中的隼翼之外,沒有任何可以長距離攻擊的武器,現在衝出去,無異於給他們當靶子。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虎嘯響徹天地:「嗷‧‧‧‧‧‧‧」彷彿要將這整個山嶽震塌,白虎用這一聲長嘯宣洩著自己的憤怒,宣示著自己的領地,同時也宣示著自己保護家的決心。

姜明浩看著憤怒的白虎,眼眶中竟然濕潤了,他們這些軍人又何嘗不是和這白虎一樣,扛起槍,穿上這身綠軍裝,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保護自己的家人嗎?

「嗷‧‧‧‧‧‧‧」

又是一聲虎嘯,白虎終於進攻了,它一個躍起,就像是一發出膛的炮彈,朝著剛剛開槍打傷自己的那個獵人撲了過去,亮著他鋒利的爪子,破開層層空氣的阻隔,勢要將這歹人撕成碎片。

「砰‧‧‧‧‧‧砰‧‧‧‧‧‧砰‧‧‧‧‧‧砰‧‧‧‧‧‧砰‧‧‧‧‧‧」

就在白虎飛身撲去的同時,一連的五聲槍響,就像是五連發的炮彈激發出去,炸得姜明浩的心陣痛不已,看著那一粒粒鋼珠鋪天蓋地的朝著白虎的腦袋飛去,炸得白虎腦袋鮮血淋漓,紅的白的液體直接崩了出來。

但白虎飛撲的氣勢絲毫未見,就在落地的瞬間,他鋒利的前爪就像是一柄嗜血的鋼刀,直接劃破了一個獵人的脖子,哪怕是死,他也要死死的咬下敵人的一塊肉來。

看著白虎的身體滾落在地,鮮血在白雪皚皚的地面拉開一條長長的血路,那殘破不堪的腦袋完全就是一個被砸爛的西瓜,姜明浩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滾了下來,他緊緊的閉上自己的雙眼,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牙齒,咬得牙齒咯咯直響,在姜明浩的心中,白虎就是他的兄弟、戰友,親人,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倒在面前,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比從他身上一片片剮肉還有疼痛,但他現在還不能出去,他要等待機會,為白虎報仇。

「啊嗚,啊嗚‧‧‧‧‧‧」

就在這時,姜明浩的身後突然傳來兩聲乳虎的悲鳴,他暗道一聲不好,肯定是乳虎感應到自己的母親出事,衝出去想要保護自己的母親。

只見身後白影一閃,姜明浩立即一個撲身飛去,但卻只抓住了其中一隻乳虎,另一隻乘著姜明浩不注意,已經跑出了洞口,朝著瀕死的母親飛奔了過去。

「啊嗚,啊嗚‧‧‧‧‧‧」

那隻衝出去的乳虎一邊哀鳴著,一邊舔著自己的母親,而那隻奄奄一息的母虎彷彿感受到了自己的孩子,瀕死的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推著乳虎,讓他跑,可是乳虎依舊不停的哀鳴,不停的朝著母虎走去。

姜明浩看著這一幕,血紅的眼睛早已經被淚水模糊,他的左手死死的按住手中另一隻乳虎的嘴巴,任由乳虎掙紮著,撕咬著自己的手指,不讓他發出一絲聲響。而那倖存的四個獵人卻並沒有為死去的同伴感到悲傷,一臉戲謔的看著眼前的悲慘一幕,彷彿就在看一場滑稽戲。

「哈哈,太好了,這完整的白虎皮才值錢。」

「不,不,我覺得這小白虎才值錢,這次咱們沒白來。」說話的這個獵人指了指地上的死屍道:「得謝謝這傢伙,不但讓我們找到了白虎,還少分了一份,哈哈!」

終於,白虎再也抬不起自己的爪子來推開自己可憐的孩子,而乳虎的哀鳴也越來越悲涼,他不停的推著母虎那隻剛剛一直在動的爪子,似乎想把自己的母親推醒,可無論他怎麼重複,母虎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依舊一動不動。

終於,乳虎不再推自己的母親,而是轉過頭來,呲著自己還未長齊的小虎牙,嘴裡發出呼呼的聲音,他的虎眼帶著淚水,但卻已經通紅,彷彿是一頭即將吃人的猛獸。

「啊嗚‧‧‧‧‧‧」

乳虎終於撲了上去,瞄準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獵人,張開自己的虎嘴,一口咬去,可就在這時,面臨他的卻是那獵人抬起的皮靴。

「砰‧‧‧‧‧‧」

是沉重的皮靴和乳虎身軀碰撞的聲音,那個獵人一腳將小乳虎踢開,嘴裡叫罵道:「我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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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真正的戰士

獵人的那一腳,並沒有使出全力,他只是將小乳虎踢開,因為活的乳虎遠遠比地上死了的白虎皮要值錢多了,而被踢開的乳虎就像是一個被踢開的皮球,囫圇的滾出去近三米遠。

但乳虎卻並沒有因此放棄,他要為自己的母親報仇,他要殺了眼前這些仇人,可對於一個連虎牙都為長齊的乳虎,這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它站起身來,小小的如同泰迪一般的身軀抖了抖,再一次朝著自己的敵人發起了衝鋒。

「啊嗚‧‧‧‧‧‧」

又是一聲呼嘯,雖然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但卻吼出了他自己的氣勢,他再一次張開自己的小嘴,朝著敵人的腿咬去。

「砰‧‧‧‧‧‧」

又是重重的一腳,乳虎再一次被獵人狠狠的踢開,其他的三個獵人看著乳虎的樣子,彷彿是看到了一個不自量力的小丑,這一次,它被踢得真的有點重,小乳虎蜷縮著自己的身軀,掙紮了幾下,再一次顫抖的站了起來,撲騰著還未長出爪子的虎腳,就像是一個不怕死的騎士,抖擻著精神,準備再一次發動進攻。

「啊嗚‧‧‧‧‧‧」

小乳虎再一次發動了衝鋒,朝著自己不可戰勝的敵人再一次撲了過去,這一次,他的敵人似乎沒了耐心,一拉手中的槍栓,瞄準了乳虎。

「砰‧‧‧‧‧‧」

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伴隨著一陣火花,無數的鋼珠從槍管裡澎湧而出,直接砸在了小乳虎的身上,這一次,小乳虎終於沒能站起來,他躺在地上掙紮著,用盡自己的力氣朝著母親的屍體匍匐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他身上的鮮血彷彿在完成他還未完成的事,像是一條血蛇,在白皚皚的雪地裡游動,朝著自己母親的屍體游動,鮮血將整個雪地染紅,彷彿在慰藉這森林之王的勇氣,在告慰森林之王的不死意志。

姜明浩手中的另一隻乳虎,看著自己的兄弟和母親死在獵人的槍口下,在姜明浩的懷裡拚命掙紮著想要跳出去,姜明浩死死的按住他,不讓它亂動,小乳虎就拚命地撕咬著姜明浩的手指,姜明浩的臉上早已經被自己的淚水覆蓋,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為白虎母子報這血海深仇。

終於,那四個獵人彷彿接受了失去一筆巨額財富的現實,悻悻然的拔出腰間的獵刀,圍著白虎,準備剝下他的皮毛,他們蹲著身,將手中的獵槍放在一邊,絲毫沒有感受到姜明浩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嗖‧‧‧‧‧‧嗖‧‧‧‧‧‧嗖‧‧‧‧‧‧」

終於,乘著他們毫無防備的時候,姜明浩動了,他一連扔出了三把飛刀,雖然他的飛刀技術沒有獵鷹那般出神入化,但也算百發百中,尤其是在這四個獵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射中他們簡直是小菜一碟。

「呼‧‧‧‧‧‧」

就在飛刀射出的瞬間,幾乎同一時刻,姜明浩也跟著衝了出去,在悲傷的刺激下,他的速度一提再提,渾身散發的凜冽殺氣竟然迫得周身的空氣也感到害怕,紛紛退避三舍為他讓路。

「噗‧‧‧‧‧‧噗‧‧‧‧‧‧‧噗‧‧‧‧‧‧」

是三聲飛刀插入肉體的聲音,三把飛刀幾乎同一時間射中三個獵人的腦袋,直接將他們的後腦勺射出了個窟窿,紅白相間的液體也隨著刀口的漏洞緩緩的流了出來,而姜明浩已經來到了最後一個獵人身邊,隼翼軍刀冰冷的刀鋒死死的抵著他的喉嚨,直接割破了他頸部的表皮,皮下組織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領。

這一切實在是太快太突然了,前一刻,他們四人還在慶祝著勝利,此時卻已經有三具屍體躺在了地上,而那個踢小乳虎的傢伙現在卻成了唯一的倖存者。

看著眼前光著膀子,渾身上下如浸了血一般的魔神,這個唯一的倖存者害怕了,死亡的恐懼浸透了他的靈魂,他的手還死死的握著放在一旁的獵槍,可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因為姜明浩的腳正踩在上面,他只得放棄獵槍,用鵝國語言求饒道:

「大哥,這白虎歸你了,求你放我走。」他把薑明浩當做了和他一樣的偷獵者,以為殺他們只是為了搶奪地上的獵物,可當他看到姜明浩那血紅色,充滿憤怒和仇恨的眼神時,他知道自己錯了,因為眼前的這尊魔神分明是衝著他的命來的。

「大哥,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這個偷獵者直接放棄了賄賂,轉而開始渾身顫抖著求饒起來,聽著他滿嘴的鵝國語言亂竄,姜明浩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用冷冷的龍國語言說道:

「你得為你的行為負責。」

「呲‧‧‧‧‧‧‧」

隨著姜明浩手中的隼翼軍刀一揮,這個剛剛腳踢乳虎的獵人立即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他的右手手腕處立即開了一條口子,鮮血就像是紅綢一般不斷的朝著外面噴射,但姜明浩卻並未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緊接著他手中的軍刀又是三次揮舞。

「呲呲呲‧‧‧‧‧‧」

隨著三聲刀刃和皮膚接觸的聲音,這個獵人其他的手腕腳腕上分別多出了一條深深的刀口,他便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手腳的存在,因為姜明浩割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

就在這時,剛剛那只在姜明浩懷中掙紮著,撕咬著姜明浩的小乳虎終於跑了過來,齜著自己的小虎牙,朝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獵人咆哮著,衝了過去,一口咬住獵人受傷的手腕,用自己還未長齊的小虎牙死命的咬著。

姜明浩見小乳虎撕咬了好久,卻只是將他原本已經受傷的手腕咬破而已,而它卻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了,姜明浩上前拍了拍他的虎頭,示意讓他來。

小乳虎彷彿懂得了姜明浩的意圖,失意的鬆開了自己的牙齒,朝著一旁的母虎和自己的兄弟哀嚎起來。

那個受傷的獵人躺在地上顫抖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看著魔神一般的姜明浩站起身來,兩隻眼睛就像是魔鬼一般死死的盯著他,嚇得這個獵人的褲襠裡流出了一股淡黃色的液體,他竟然被嚇尿了。

看著他褲襠裡冒著的熱氣,還有被淡黃色液體染黃的積雪,姜明浩厭惡的搖了搖頭,突然抬起腳,狠狠的踏了下去。

「砰‧‧‧‧‧‧」

姜明浩朝著這個獵人的褲襠一腳下去,隨著腳底和他身體某個部位的接觸,痛感就像是連鎖的機括,直接傳遞到他渾身上下,這個獵人感覺自己這輩子的痛都在此時爆發了出來,要知道,蛋碎的痛感可是十倍於女人順產時的痛苦,他嘶吼著,想要掙扎,卻發現四肢完全不聽使喚,只有身體能夠稍稍扭動幾下來滿足自己宣洩痛苦的心情,滿頭的汗水也不知是嚇得還是疼得。

突然,一股惡臭傳來,姜明浩嗅了嗅鼻子,他知道自己這一腳直接把這傢伙的屎的踩出來了,但姜明浩卻並沒覺得自己下手多狠,面對這樣沒有人性的畜生,他根本沒打算就這麼放了他,這才剛剛開始,只聽他喃喃的說道:

「剛剛那一腳,是為被你們打死的白虎而踩的,現在這兩腳,是為被你踢了兩腳的乳虎」

「砰‧‧‧‧‧‧砰‧‧‧‧‧‧‧」

姜明浩又是兩腳踩下去,這一次他踩的是這個獵人的膝蓋,兩腳踏下,骨頭碎裂的聲音彷彿是偌大的瓷碗從高空摔下,姜明浩的這兩腳,直接將他兩個膝蓋完全踩碎。

「啊‧‧‧‧‧‧」

這個獵人嘶吼著,痛苦的咆哮著,鼻涕眼淚流的到處都是,蛋疼的感覺還未過去,膝蓋骨碎裂的痛苦更是讓他痛上加痛,他現在反倒羨慕那些被一刀斃命的夥伴,至少不用承受如此的痛苦。

「求求你,殺了我吧!」這個獵人實在承受不住,終於哭喊著求死,可姜明浩哪裡聽得懂他的話,還以為這傢伙在求饒,甚至還懷疑他是在問候自己的親人,更是氣上加氣,怒上加怒,立即回罵道:

「他媽了個巴子的你爺爺的奶奶的爺爺,還敢還嘴?還敢罵人?」他抬起腿朝著這個傢伙的胸口又是一家踩了上去。

「砰‧‧‧‧‧‧」

只聽到咔嚓一聲,這一次,這個獵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大口大口的吐起了鮮血,滿臉猙獰恐怖的樣子,他一邊吐著血,一邊張大了嘴巴想要呼吸,但似乎血液堵住了他的氣管和肺,他怎麼也無法將空氣吸進身體。

「我草‧‧‧‧‧‧」姜明浩看著他的樣子,立即知道是自己那一腳太重了,估計是踩斷了肋骨,斷骨刺穿了肺部,於是滿臉歉意的說道:

「哥們,不好意思,我這下腳重了點,我也是第一次,你就多擔待,將就一下,誰讓你那麼沒人性,活該。」

姜明浩知道他活不長了,也就由著他承受最後的痛苦不再管他,轉身抱起在一旁朝著自己的母親和兄弟哀嚎的小乳虎,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安慰道:

「小傢伙,你的媽媽和兄弟都是好樣的,是勇士,是保護家園和親人的真正戰士,你要好好活著,要成為像它們一樣勇敢威猛的戰士,你放心,我會帶你走,照顧好你的,我們要一起成為真正的戰士,一起並肩作戰,保衛自己的家園和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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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小虎不哭

被抱在懷裡的小乳虎,聽著姜明浩的喃喃低語,彷彿是贊同了他的觀點,開始舔起姜明浩的手來,他彷彿知道自己剛剛做錯了事一般,用自己猩紅的舌頭,一點點的舔‧舐著被他咬破的傷口。

姜明浩任由小乳虎舔著自己的傷口,他用另一隻手撫摸著小乳虎毛茸茸的腦袋說道:「你是森林之王的孩子,將來你也會成為像你媽媽那樣的森林之王,我以後就叫你小虎吧。」

「啊嗚‧‧‧‧‧‧」

就在姜明浩說完之後,小虎突然抬起頭朝著姜明浩輕輕的哼了一聲,隨即轉過頭去繼續舔著他手上的傷口,彷彿同意了姜明浩給他取的這個名字。

見小虎答應了自己,姜明浩心頭一喜,繼續跟他說道:「小虎,我們一起去把你媽媽和兄弟埋了吧。」說著,姜明浩把小虎輕輕的放了下來,他走到白虎的身邊,將白虎的屍體一把扛在肩頭,又矮身抱起地上的乳虎屍體,來到一處雪松底下。

姜明浩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挖掘的東西,他只能用手中唯一的隼翼軍刀,一刀一刀的將地上的泥土刺松,然後用自己的雙手一把一把的將鬆軟的泥土刨出來,小虎看著姜明浩努力刨坑,也跑了過來,學著姜明浩的樣子,用自己的前爪,一點一點的將地上鬆軟的泥土刨開,一人一虎整整挖了兩個多小時,才挖出一個可以埋下母虎的深坑,姜明浩把白虎和小乳虎的屍體輕輕的放入坑中,就在這時,小虎突然站在坑旁朝著天空咆哮了起來:

「嗷‧‧‧‧‧‧‧」

雖然小虎還小,還是只乳虎,但他的這一聲呼嘯,彷彿已有森林之王般的氣勢,呼嘯聲在森林中迴蕩,飛禽走獸聽到這一聲咆哮,彷彿受了驚嚇一般,引得森林深處一陣騷動,姜明浩清楚的看到,小虎的眼眶中淚水在打轉,他這一聲虎嘯,是在為他的母親和兄弟送行。

「乖,小虎不哭。」姜明浩看著小虎悲傷的樣子,心頭一顫,一絲哀痛就像是千萬把利刃紮在心頭,刺得他心如刀絞。

面對這樣的親人離別,姜明浩的眼淚早已流盡,當年自己和小虎這般大小的時候,爺爺就是這麼在屋後為自己的父母築墳,不過不同的是,爺爺將父母的衣服埋進了墳裡,自己甚至連父母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而小虎呢?卻比自己幸運得多,至少他還能見到自己親人最後一面。

姜明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掩飾自己心中的悲涼和可憐,從坑裡失落的爬出來,衝著小虎說道:「再看最後一眼吧。」

「嗷嗚‧‧‧‧‧‧‧」

小虎又是一聲哀嚎,他彷彿明白了姜明浩的意思,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見自己的親人了,他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姜明浩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將剛剛挖出來的土一把一把的灑在屍體上面,直到將白虎和小乳虎完全掩埋,築起了一座矮矮的土墳。

姜明浩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道:「小虎,我們走吧。」

說完,姜明浩逕自轉身離開,可走出去足足十米遠,小虎依舊呆呆的趴在自己親人的墳前抽泣著,姜明浩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可以理解小虎的心情,因為小虎經歷的這一切和自己太像了,不過自己至少還有爺爺,而小虎卻什麼也沒有了。

「不,他還有我。」姜明浩突然喃喃的說道:「我有爺爺,小虎有我,我們以後就是兄弟。」

姜明浩轉身又折了回去,一把將小虎抱在懷裡安慰道:「小虎,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我們還會回來的。」

「嗷嗚‧‧‧‧‧‧」

小虎再次哀嚎了一聲,便將自己的頭埋進了姜明浩的懷裡,沉沉的睡去了,他太悲痛了,也太累了,姜明浩撫摸著小虎的背脊,朝著洞口一步一步的走去。

姜明浩把小虎放進甬道的乾草上,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瀟灑身上單薄的衣裳,他再次走出了甬道,朝著那五具獵人的屍體走去,在這冰天雪地,他們太需要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和補給了,姜明浩把那三把飛刀收了回來,又從他們身上扒了兩身棉衣下來,並把他們身上的食物、酒壺、繩索,所有一切有用的東西全部收入囊中,搬進了甬道,他幫瀟灑穿上棉衣,自己也穿了一身,再次走出甬道,準備去拿些鋼珠、火藥和獵槍,在這雪域森林裡,槍永遠比刀好使。

可就在姜明浩把鋼珠和火藥揣進兜裡,撿起一把獵槍檢查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後腦勺一陣寒風拂過,一絲危險的感覺拂過心頭,姜明浩甚至來及用透視眼去查看周圍的情況,直接抱著獵槍一個前撲滾了出去,在雪地裡連續幾個標準的軍事規避動作後,來躲到了一棵大樹的樹幹後面。

而在他滾過的軌跡裡,一陣密集的彈孔在雪地裡清晰可見,聽著槍聲,姜明浩完全想不到,在這片雪域山脈的森林裡,什麼人會有這樣的外籍軍用槍械,他躲在樹幹後面,隱藏好自己身體的所有部位,透視眼穿過樹幹,眼前的一幕看得他後脊發涼,渾身直冒冷汗。

竟然是他?那個在沙漠裡被炸沒了半邊臉的狙擊高手,他怎麼會從甬道里出來?

「不好!」姜明浩心中驚道,瀟灑和小虎還在甬道里呢,可剛剛自己並沒有聽到任何槍聲,姜明浩隨即心稍稍定了下來,看來他的目標只是自己而已,但姜明浩卻不敢大意,腦海中思索著對策,他必須將這個可怕的傢伙引入森林,否則等他反應過來,拿瀟灑和小虎威脅自己,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這種可以拿自己戰友做誘餌的畜生,什麼幹不出來?

姜明浩看著他渾身乾涸的血污,那唯一剩下一隻的眼睛裡,依舊泛著吃人一般的凶光,那條只剩下半個身子的蜈蚣形狀刀疤在他的半邊臉上顫抖著,他迅速的換了一個彈夾,一拉槍栓,朝著姜明浩躲藏的大樹就開始瘋狂的掃射起來。

「噠噠噠‧‧‧‧‧‧」

彈頭就像是不知死活的大黃蜂,拚命的朝著樹幹撞擊著,撞得整棵大樹亂顫,樹木渣子橫飛,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將這顆樹打穿,打斷,甚至將子彈打進姜明浩的身體。

姜明浩的後背死死的貼著樹幹,感受著子彈撞擊樹幹傳遞過來的震動,此時的他無能為力,無論姜明浩往哪個方向撲出去,子彈都會跟著掃射過來,而自己距離正前方的那顆樹最少有三米的距離,在這樣的距離下移動,足夠一個有準備的優秀的軍人將子彈射進自己的身體了。

只要能給自己製造哪怕是兩秒的時間,他就有反擊的機會,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姜明浩的手摸到了自己腰間的鋼珠和火藥,他的心頭一動,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

姜明浩把所有的鋼珠全部倒進了火藥桶裡,並把蓋子擰緊,他的透視眼穿過樹幹,觀察著槍口的移動頻率,在心中默默數著:一,二,三‧‧‧‧‧‧

就是這個時候,就在胡參謀手中的槍口微微調整,將子彈傾瀉向樹幹右側的瞬間,姜明浩的左手一揚,便將那裝滿鋼珠的火藥桶扔向了胡參謀。

看著圓鼓鼓的金屬器皿朝著自己飛了過來,胡參謀就像是上了弦的機括,條件反射的將手中槍口移向了火藥桶。

可當子彈射向火藥桶的瞬間,胡參謀那唯一一隻倖存的眼神中產生了一絲恐懼,他的瞳孔急劇收縮,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轟隆‧‧‧‧‧‧」

就在火藥桶爆炸的瞬間,胡參謀毫不猶豫的扔到了手中的槍,雙手死死的護住自己的腦袋,一個猛子狠狠的扎進雪地裡,任由那被火藥燒的通紅的鋼珠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向自己的身子,胡參謀依舊護著自己的腦袋,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終於,在一聲爆炸後,無數的鋼珠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般,一顆顆密密麻麻的鑲嵌在胡參謀的皮肉裡,他的身上就像是沙漏一般,鮮血從彈孔的孔洞裡不斷的往外溢。

但是,這些傷似乎對胡參謀並沒有造成任何致命傷害,甚至連他的行動也並沒有因此受到限制,她似乎完全沒有了痛覺,彷彿整個身體除了那堅韌的意志和作戰能力外,其他的一切完全不屬於他自己,因為痛覺神經早已經隨著那半個腦袋被炸沒了,這也是為何它能夠靠著雙手刨開沙漠裡被炸塌的甬道入口,循著姜明浩他們留下的痕跡,一步步追過來的原因。

見胡參謀在爆炸之後,突然抬起頭,慢慢的從雪地裡爬了起來,渾身上下體無完膚,鮮血一滴一滴啪嗒啪嗒的落在雪地裡,將他腳下所有的積雪染成了鮮紅色。

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魔鬼,姜明浩瞬間驚住了,這哪裡還是人呀?但姜明浩還是條件反射的舉起了手中那把只能單發的獵槍。

「砰‧‧‧‧‧‧」

鋼珠帶著火焰,從獵槍的槍管裡噴射出來,成密集的扇形朝胡參謀的腦袋飛去,但胡參謀這一次並沒有趴下,只是舉起自己的雙臂擋住腦袋和胸口,任由那一粒粒鋼珠如蒼蠅群一般釘在自己的身上,他的雙腿甚至連顫都沒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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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我把他吃了

「我草,這樣還不死?」

看著眼前的胡參謀如同一尊打不死的魔神,直挺挺的站在面前,渾身鑲滿鋼珠,血如雨下,姜明浩忍不住驚嘆道,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軍人,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這個軍人已經將軍人的不死意志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身軀,只要任務不成,他就絕不會倒下,哪怕身軀被完全摧毀,他的意志也會如鑽石一般堅硬閃耀。

胡參謀的雙手慢慢的從自己的頭部和胸口移開,那只剩下一隻眼睛的半邊臉上,此時早已經看不見一塊完整的皮肉,他的眼睛了充斥著鮮血,彷彿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窟窿,姜明浩竟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無休止的憤怒,他在心底嘀咕道:』難道他也進入了剛剛那個神秘的山谷,觸摸了那個能激發兵者之怒的石壁?可自己明明已經將那石壁打碎了呀,這怎麼可能?』

「蹭‧‧‧‧‧‧」

就在姜明浩思索著胡參謀為何會有如此非人類般的意志和戰鬥力時,胡參謀的右手已經從刀鞘中拔出了他的隨身軍刀,閃耀的刀刃,映著被鮮血染紅的積雪,就像是一個聞到了血腥味,等待飽餐一頓的猛獸。

「轟‧‧‧‧‧‧」

胡參謀右手正握軍刀,一步踏出,腳掌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直接在雪地裡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讓姜明浩感覺自己和死亡又接近了一步,而胡參謀走出的每一步,在被踏出的深深腳印裡,都會留下一層淺淺的血水,按這流血的速度,胡參謀早就應該失血而死,可眼前的這個半張臉的怪物,彷彿是受到魔鬼驅使的行尸走肉,非要把薑明浩千刀萬剮才肯安歇。

雖說姜明浩從小受到姜建國的各種嚴苛訓練,可以說他和普通的特種部隊軍人相比,幾乎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卻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如同鬼怪一般的敵人,或許根本就不應該用人來形容。

看著胡參謀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每一步踏出,都彷彿要將整個空間吞入自己的腹中一般,姜明浩第一次感覺到恐懼,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接近,他的雙腳不自覺的朝後退著,雙手死死的握著獵槍。

「咔嚓,咔嚓‧‧‧‧‧‧‧」

連續扣動了兩下扳機,但這獵槍完全啞巴了一般,彷彿面對這怪物的殺戮氣勢,也被嚇得失靈,姜明浩這才想起來,這種獵槍是屬於單發填充式,剛剛的那一槍已經將裡面的火藥和鋼珠消耗完了,現在這東西完全就是一根燒火棍,他毫不猶豫的扔了拔出了隼翼軍刀,反握在右手,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能夠防禦不被殺死已經算是成功了,更別談什麼進攻了。

也許是軍人獨有的天性,又或許是姜明浩從小對心理學的鍾愛,雖然恐懼,雙腿一步步的朝後退著,但他卻在偵查,確切的說是在觀察,觀察著眼前這個敵人的一舉一動,胡參謀還穿著薄薄的單衣,全身上下破爛不堪,而且早已經被他的鮮血浸透,他的動作很穩重,但姜明浩看得出來,裡面還帶著一絲僵硬,或許是溫度低的緣故,當然,也有可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姜明浩真正注意的,是他那唯一的一隻右眼,在額頭的鮮血從眼角劃過時,他的眼睛會忍不住眨動來抵開血珠,雖然只有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但卻意味著在這零點一秒,是姜明浩唯一的攻擊機會。

看著姜明浩一步一步朝後退著,甚至雙腿都忍不住的打顫,彷彿是犯了錯的孩子面對家長的棍棒一般充滿恐懼,胡參謀那猙獰的半張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因為一個軍人,只要他的膽魄被嚇沒了,基本和死屍沒有任何區別了,眼前姜明浩的表現,已經注定了他死亡的命運。

「吱吱‧‧‧‧‧‧」

胡參謀的喉嚨裡突然發出如蝙蝠一般的聲音,彷彿是在提前叫囂和慶祝即將獲得的勝利,可就在這時,姜明浩動了,他的右腳突然一蹬地面,如開足馬力的摩托,一個縱身衝了出去,不過卻不是朝著胡參謀的正面衝刺,而是迂迴朝著他的左側飛奔。

「嘿嘿,你逃不掉的‧‧‧‧‧‧‧‧」

這聲音就像是兩把刀刃相互摩擦一般的尖銳和刺耳,從胡參謀的喉嚨裡硬生生的擠出來,完全就是地獄死神的召喚,他以為姜明浩要逃跑,可就在胡參謀一眨自己被血珠遮擋的右眼,身體開始加速,準備追擊姜明浩的瞬間,姜明浩的左手從腰間一閃,一把飛刀朝著胡參謀的腦袋飛了過去。

姜明浩選擇攻擊胡參謀的左翼,因為他的左眼完全失明,是一個盲點,即使等他回過神來,可剛剛眨眼的零點一秒,加上右眼注意到左翼盲點的時間,足足有近兩秒的時間差,而這兩秒的時間,已經可以決定雙方誰生誰死。

「噗‧‧‧‧‧‧」

姜明浩射出的飛刀毫無懸念的射中了胡參謀,不過並不是腦袋,而是他的左臂,胡參謀根本沒有選擇去躲避,他竟然直接用自己的身體硬扛了下來,他的戰術很簡單,也很直接,就是保護好自己的要害,以殺敵八百,自損一萬的自殺行為,一步步的接近姜明浩,用自己的命換姜明浩的命,來完成這次任務。

看著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飛刀,胡參謀竟然笑了,他的喉嚨口發出「吱吱」怪聲,用自己的右手直接拍落飛刀,也不管血流如注的傷口,他的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芒,彷彿看透了眼前這個孩子,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但你還是要死。」

胡參謀終於明白,姜明浩剛剛的退步,確實是害怕,雖然反手握刀製造假象可以迷惑自己,但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能從這個年輕人的眼神中看到恐懼,不過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利用自己的恐懼情緒,來為自己創造反擊的機會。姜明浩用自己真實的恐懼,讓胡參謀誤以為他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可實際上,姜明浩卻很好的調整了自己的心理狀態,用真實的情感,為自己的進攻做了很好的掩飾。

那把沾著胡參謀鮮血的飛刀,就像是燒紅的烙鐵,在落入積雪的瞬間,便沉入雪堆,姜明浩愣愣的看著那把飛刀,他知道,自己只有和眼前的這個怪物近戰,來突破他這種不要命的身體抵禦防線,擊中要害,才能將這傢伙完全殺死,否則,無論自己採取任何的遠攻方式,對於這個似乎失去痛覺的怪物,他都能用身體的其他非要害部位抵擋自己的進攻。

姜明浩的右手突然一轉,將反握的隼翼軍刀調轉為正握,他鬆了鬆手指,再次死死的捏住刀柄,微微躬身,開始努力調整全身的肌肉到半鬆弛狀態,以保證身體能發揮出最大的爆發力。

「嘎嘎,這才是獵鷹的徒弟,還有點血腥。」

看著姜明浩手中的隼翼軍刀,胡參謀突然興奮了起來,彷彿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獵鷹的傳承化身,只要戰勝他,就能實現自己的理想,他微微抬起自己手中的軍刀,指著姜明浩繼續說道:

「你得死,它是我的。」

胡參謀口中的它,自然是指姜明浩手中的隼翼軍刀,彷彿這把刀代表著世界頂級兵王的地位,擁有它,就擁有兵王之王的超凡地位。

「你到底是什麼人?」姜明浩看著胡參謀那充滿興奮的眼神,他甚至懷疑這傢伙是獵鷹師傅的舊敵,可接下來胡參謀的話,讓姜明浩心底的憤怒徹底燃燒了起來。

「嘎嘎‧‧‧‧‧‧我說我是你師傅,你信嗎?」

看著姜明浩疑惑的表情,胡參謀用自己的軍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

「不對,確切的說,我已經和你師傅融為一體了。」

『融為一體?』姜明浩聽了這四個字,原本疑惑的臉上,瞬間泛出了青紫,他似乎理解了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從他們在沙漠中炸了甬道入口,一直到這裡,眼前的這個怪物彷彿是跟著他們一路過來的,而他和瀟灑就正好把獵鷹的屍體埋在了坍塌的入口處。

見姜明浩被憤怒憋得滿臉青紫,胡參謀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繼續叫囂道:

「你猜的沒錯,我把獵鷹給吃了,我把他吃了,嘎嘎,我用這把刀一片片割下他的肉,徹底吃進了肚子裡。」

「混蛋,畜生。」姜明浩惡狠狠的罵道:「我師傅都已經死了,你竟然連他的屍體也‧‧‧‧‧‧」

看著姜明浩憤怒的樣子,胡參謀的右眼中閃過一絲睿智,他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雖然自己渾身是傷,但失去痛覺的腦袋卻不影響他的理智和思維,而一個失去理智的士兵,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他當時吃獵鷹的屍體,只是為了生存,但此時,這個行為已經毫無疑問成為了攻擊姜明浩的有利武器,只聽他繼續說道:

「嘎嘎,像你這種弱者,永遠不會懂的,我不但要殺死獵鷹,我還要吃了它的肉,磨滅他的意志,而你,就是他意志的最後傳承,我要把你也殺了,吃了,讓獵鷹的一切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咯咯‧‧‧‧‧‧」

姜明浩咬得自己的牙齒咯咯直響,他全身肌肉由原本的半鬆弛狀態開始變得僵硬起來,就像是一塊塊潛伏在皮下的石頭,渾身的血脈也跟著膨脹起來,身上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突然爆裂開來,血流如柱,這種情況下的姜明浩,根本發揮不出自己最高的戰鬥水平,看著姜明浩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樣子,胡參謀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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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獅子的勇猛,狐狸的狡猾

軍人,真正的武器不單單是無敵的槍械和戰鬥技巧,更不僅僅是強悍的身體素質,而是擁有比任何常人更堅韌的意志,這種寧折不彎的意志,決定了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膽魄,胡參謀自然猜得到,姜明浩能夠承接隼翼軍刀,一定也承接了獵鷹的不屈意志,所以他必須從軍人的根源上打敗眼前這個年輕人。

姜明浩咬得自己的牙齒咯咯直響,甚至連牙齦也受不住這憤怒的壓迫,鮮紅的血液從牙齦裡慢慢溢出來,將一口雪白的牙齒染得通紅。

「你是不是很恨我?來呀,那就來殺了我呀!」胡參謀沙啞的聲音就像是一次次的無底線的挑釁,他不停的用自己的左手拍著肚子,示意獵鷹就在他的肚子裡。

如果說肉體的折磨如凌遲般痛心疾首,那心靈的折磨就像是將你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一寸寸敲碎,姜明浩終於忍無可忍,舉起手中的軍刀,朝著眼前的怪物衝了過去。

「啊‧‧‧‧‧‧」

姜明浩嘶吼著,發洩著內心的憤怒和悲痛,除了爺爺姜建國,獵鷹可以說是他這輩子第二個親人,姜明浩絕不會讓自己的親人受到任何凌辱,哪怕是一具屍體,所以他要復仇,他要報復,他要將自己所有的憤怒和痛苦發洩在眼前這個怪物身上。

「砰‧‧‧‧‧‧」

就在距離胡參謀不到一米的距離時,還未等姜明浩抬起手中的軍刀,胡參謀的身體突然如坦克一般撞了過來,用他那幾乎破爛不堪的身體,硬生生把薑明浩撞飛了出去。

原本肌肉完全僵硬的姜明浩,在這一撞之下,竟然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彷彿是一片倒飛的落葉,在落地之後,又硬生生在雪地裡滑出去三米左右,姜明浩不敢相信,一個幾乎殘廢的怪物,竟然能依靠身體的爆發力將自己撞飛這麼遠,他左手死死的握成拳頭,狠狠的砸在雪地裡,原本已經結痂的貫穿傷再一次流血,將那邊積雪染得血紅。

姜明浩再一次爬起身來,微躬著身子,但身上的肌肉依舊緊繃的像一塊塊石頭,胡參謀看著他的樣子,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臉上的表情撕扯著傷口,血水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開始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淌,他知道,只要姜明浩永遠處於憤怒狀態,那這裡就是他的喪命之地。

「嗖‧‧‧‧‧‧」

姜明浩再一次衝了出去,身如猛虎,速如捷豹,可每一次迎接他的,都是胡參謀強悍的身體碰撞,他的每一次衝鋒,都被胡參謀一拳一腳的打飛出去,雪地裡,那條用姜明浩的身體犁出來的深深雪溝,早已被姜明浩的鮮血染得通紅。

「砰‧‧‧‧‧‧」

胡參謀又是一腳踹在姜明浩的胸口,將他踢飛了出去,這已經是第九回了,胡參謀那隻血紅的眼睛裡泛出了一絲厭惡和不耐,姜明浩如同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次次重複的衝鋒,一次次重複的被踢飛,完全不知疲倦,他的臉上,手上,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完整,都已被這堅硬冰冷的地面和冰塊割破磨爛。

看著姜明浩慘不忍睹的模樣,胡參謀的內心似乎還未得到滿足,因為他看不到姜明浩意志坍塌,生不如死的樣子,他已經被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重複的衝刺給惹煩惹厭了,胡參謀輕輕揚了揚手中的軍刀,他在等待姜明浩的再一次衝鋒,用自己手中的軍刀,徹底結束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性命。

但是這一次,姜明浩沒有再爬起來,也許是累了,也許是被胡參謀徹底打傷了,姜明浩趴在雪地裡一動不動,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彷彿是被螞蟻啃食一般痛苦不堪。

「嘎嘎‧‧‧‧‧‧原來你也有倒下的時候,看來獵鷹教的不怎麼樣啊!」

胡參謀扯著沙啞的嗓音說道,他開始一步一步的朝著姜明浩走去,步履輕飄,彷彿是在船板上晃悠,似乎沒有防備,在他眼中,收割這個年輕人的性命,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他已經能夠感受到手中的軍刀鋒刃和姜明浩脖子親密接觸時的摩擦聲和鮮血從脖頸裡如煙花一般呲出來時的壯觀場面。

可就在胡參謀揪住姜明浩的腦袋,把手中的軍刀架在姜明浩的脖子上時,他竟然從姜明浩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得意和興奮,那是如狐狸一般狡詐的眼神,讓胡參謀心中一愣,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揮下了手中的軍刀。

「刺啦‧‧‧‧‧‧」

刀刃和姜明浩的脖子摩擦的瞬間,胡參謀並未看到血花呲濺的場面,而是金屬交錯時的幾點零星火花,他條件反射的收刀後撤,可自己的右腿彷彿失去了知覺,不聽使喚,當他低頭看時,卻發現自己的腳腕處正如噴泉一般往外呲著血柱,姜明浩乘著他歌喉的瞬間,手中的隼翼軍刀一轉,直接割斷了胡參謀的腳筋。

眼看胡參謀要後撤,姜明浩身體一轉,如游龍一般將自己的右腳一勾,轉到胡參謀身後,擋住他後撤的去路,左手扣住胡參謀肩骨,右手揚起軍刀,對準胡參謀的後心,如屠魔鬥士一般,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勢,和剛剛被憤怒沖昏頭腦,只知道硬衝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就在隼翼軍刀的刀尖距離胡參謀的後背不到兩公分時,胡參謀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死亡的氣息,這是軍人對危險,尤其是死亡所獨有的第六感,他毫不猶豫的以右膝蓋為支點,猛地一蹬左腿。

「砰‧‧‧‧‧‧」

姜明浩感覺胸口就像是被錘子狠狠的砸中,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再次倒飛出去,但藉著倒飛的趨勢,他輕輕壓了壓手中的軍刀,刀尖直接在胡參謀的背上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皮肉外翻,彷彿開膛破肚一般。

「噗‧‧‧‧‧‧」

就在姜明浩被蹬飛,落地的瞬間,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他捂著胸口,擦了擦嘴角的淤血,支撐著站起身來,原先被這怪物踹飛九次,但姜明浩卻早有準備,憑藉渾身僵硬的肌肉硬生生頂了下來,然後趴在地上裝死,將敵人吸引過來,在利用對方必勝的心理和領口的防割喉鋼板,為自己創造致命必殺的機會,可他沒想到,對方的速度、反應力和爆發力都是如此強悍,原本以為必勝的局面,卻被他這一腳給徹底擊破。

「媽的,還是大意了。」

姜明浩忍著胸口的疼痛,後悔道,原本以為這樣完美無缺的計謀能一刀解決對方,沒想到最後卻在陰溝裡翻了船,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還好只是斷了根肋骨,內臟沒有受到太大損傷,可當他抬起頭,看到自己的敵人時,姜明浩的內心再一次震撼住了,這哪裡是人呀?完全就是把自己的身體當做了牲畜。

只見胡參謀用手中的軍刀親手割開自己腳腕的皮肉,將被割斷的腳筋直接扯了出來,囫圇的打了個結,伸了伸腿,便毫無障礙的站了起來,絲毫沒有任何痛苦和不適,好像被割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至於後背那條被姜明浩拉開的近三寸的傷口,彷彿只是劃破了自己的衣服一般,胡參謀的身體根本沒感覺到自己受傷,血珠順著傷口噴湧而出,浸染一地,只聽胡參謀用詭異的聲音說道:

「沒想到,你為了讓我放鬆警惕,居然裝死硬生生挨了我這麼多腳,你確實配做獵鷹的徒弟,不但有獅子的勇猛,更有狐狸的狡猾,不過可惜,你還是得死。」

或許姜明浩應該慶幸,因為即使是獵鷹,也不可能得到胡參謀如此高的評價,因為他是趙日天在境外的幽狼和鬼蚩特種小隊的教官,如果今天是獵鷹面對這魔鬼一般的胡參謀,相信他已經死了,可姜明浩卻用自己的憤怒為餌,以機智和敏捷的身手讓胡參謀受挫,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所以接下來,姜明浩將會接受胡參謀殘暴的攻擊和虐殺。

「嗖‧‧‧‧‧‧‧」

胡參謀雙腳一蹬,整個身子如離弦之箭,朝著姜明浩直射而去,他身上的血珠因為跟不上胡參謀身體的移動速度,竟然如同噴湧的泉水,在他身後撒開一道漂亮的紅色弧線。

「鐺‧‧‧‧‧‧」

胡參謀的身體如風般而至,手中的格鬥軍刀如死神之手一般朝著姜明浩的脖子直劈而來,姜明浩抬起隼翼擋去,雙刀相交的瞬間,火花一閃,姜明浩的手腕被震得一抖,原本已經受傷的虎口再次開裂,胡參謀手中的格鬥軍刀力道不減,直接壓著隼翼軍刀而上,將隼翼軍刀刀背的鋸齒死死的撞壓在姜明浩的脖子上,鮮血瞬間依著齒口流了出來。

在這一擊之下,姜明浩的身子忍不住側移了兩步,可還未等他想到應對之策,胡參謀抬起那剛剛接上腳筋的右腳,對準姜明浩已經斷了肋骨的胸口又是一腳踹出。

「砰‧‧‧‧‧‧‧」

這一次,姜明浩感覺自己整個肺就像是被刀捅了一般生疼,他的身體也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而胡參謀的格鬥軍刀一轉,依舊死死的抵在隼翼上,隼翼刀背的鋸齒刺啦一聲,直接從姜明浩的脖子上撕下一塊皮肉來,鮮血如天女散花一般噗的從脖子上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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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小虎的堅持

這一次,姜明浩沒能站起來,他就像是一團被澆滅的篝火,只有口中噴出的絲絲白氣證明他還活著,口中的鮮血不要命的往外吐著,這一次,胡參謀一腳將那斷裂的肋骨直接踢得插進了姜明浩的肺部,他的每一口呼吸,都伴隨著刀捅劍扎一般的痛苦,每一口呼吸都會帶著一口鮮血噴出。

但胡參謀並不打算就這麼結束姜明浩的生命,他手腕一轉,將格鬥軍刀反手握在手裡,一步一步的朝著姜明浩走去,每一步走出,雪地裡都會留下一大片血跡,雖然滿臉慘白如同死屍,但他的每一步都如魔神臨世,殺氣肆溢,甚至讓周圍的空氣也跟著凝結。

姜明浩想不通,這麼大的流血量,他不但死不了,還擁有非人一般的戰鬥力,想起自己在山谷裡觸碰到篆體兵字時的情形,姜明浩甚至懷疑,難道是他在那山谷裡觸碰了什麼東西?姜明浩默默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他的嘴裡喃喃的述說著:

「師父,對不起,我打不過他,不能幫你報仇了‧‧‧‧‧‧」

「爺爺,對不起,我沒能成為讓你驕傲的軍人,不能侍奉你終老了‧‧‧‧‧‧‧」

「瀟灑,對不起,我答應你說要帶你回家,現在看來,我做不到了‧‧‧‧‧‧」

「小虎,對不起,我不能照顧你了,希望你能在這森林裡繼續活下去‧‧‧‧‧‧」

無數的遺憾和對不起,讓姜明浩的心就像是扔進了冰窖一般,他已經完全失去戰鬥力,或者說當他開始道歉,開始遺憾時,便已經注定他必死的命運,一個軍人,沒有了期望,沒有了生存的信念,也沒有了軍人堅韌的意志,即使他依舊具有強大的戰鬥力,也意味著死亡和他只有一線之隔。

姜明浩裝滿淚水的眼眶終於顫抖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滾下,刺得他臉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但面對已經心死的姜明浩,這根本起不來任何作用,他聽著胡參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血珠滴答滴答落在積雪上的聲音,彷彿是死神的召喚,他緊緊的閉著自己的雙眼,不敢再去看那打不死的魔鬼,他甚至幻想死後,自己的靈魂能夠飄回龍國故鄉,去看看那孤獨憂傷的爺爺。

就在姜明浩徹底放棄,靜靜等待死亡的那一刻,一聲震天的虎嘯讓姜明浩渾身一顫,原本已死的心再次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嗷嗚‧‧‧‧‧‧」

是小虎的吼聲,當他醒來時,聞到洞外的血腥味和聲響,看到姜明浩渾身是血的躺在雪地裡,他朝著手提滴著血的軍刀,即將走到姜明浩身邊胡參謀就是一聲震天的虎嘯,撲騰著虎爪便衝了上來。

「嗚嗚‧‧‧‧‧‧‧」

小虎用他那還未長齊的虎牙,死死的咬住胡參謀的小腿,拚命的往後拽著,不讓胡參謀繼續往前走,他知道,眼前這個拿著刀的傢伙,越靠近姜明浩,就越危險,但胡參謀似乎感受不到小腿傳來的撕咬般的疼痛,拖著小虎的身體繼續一步一步艱難的朝前走著。

「嗚‧‧‧‧‧‧嗚‧‧‧‧‧‧」

小虎一邊撕扯著,一邊叫囂著,四肢深深的插進雪地裡,拚命的朝後拉扯,在雪地里拉開一條長長的深溝,但胡參謀前行的速度絲毫未減。

「小虎,快跑,快跑。」姜明浩看著小虎拚命的樣子,滿臉淚痕的哭吼著,但小虎卻並不理睬,依舊死死的咬住胡參謀的小腿。

「媽的,哪來的野貓。」

胡參謀終於被撕扯煩了,砰的一腳踹在小虎的肚子上,直接將小虎踢飛了出去,雪白的虎軀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這只小乳虎在地上蜷縮著渾身顫抖,急的姜明浩大吼道:

「小虎,起來快跑,起來快跑啊!」

可這只被摔得不輕的小乳虎在聽到姜明浩的聲音後,彷彿受到了鼓舞,渾身一震,顫抖著身子,跌跌撞撞的再次站了起來,姜明浩知道胡參謀的腳有多重,這一腳下去,小虎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蹟,可他竟然還站了起來,雖然疼得渾身顫抖,但小虎還是齜著牙,呼著響鼻,一步一步的朝胡參謀走去。

看到小虎一副置生死之外,拚命堅持的樣子,姜明浩終於哭喊了起來:

「小虎,你走啊,我不要你可憐,我不要你救,我本來就是沒爹娘的孩子,我生和死無所謂,你走啊,快跑啊‧‧‧‧‧‧」

小虎看著姜明浩哭喊的樣子,突然收起了那齜著的乳牙,一臉堅毅的朝著胡參謀一步步的走了過去,或許在小虎的心中,姜明浩已經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他必須保護自己的親人。

看著一人一虎生死離別的樣子,胡參謀一臉玩味的樣子說道:

「嘎嘎,不急,我會送你們一起上路的。」

「嗷嗚‧‧‧‧‧‧」

又是一聲震天的虎嘯,帶著悲涼和必死的決心,驚得森林裡飛禽走獸一陣騷動,這個才剛剛斷奶的乳虎,竟然有了森林之王一般的霸道氣息,姜明浩看著小虎的樣子,心中原本已經熄滅的生存信念再次燃起,這一隻剛剛從母親和兄弟離世的悲痛中走出來的小乳虎,都有這般不屈的信念和意志,他姜明浩又有什麼資格去放棄?

「嗷嗚‧‧‧‧‧‧」

「啊‧‧‧‧‧‧」

隨著小虎的一聲震天吼叫,姜明浩也跟著長嘯一聲,一人一虎都拼盡全身的氣力,一前一後朝著胡參謀撲了過去。

「砰‧‧‧‧‧‧」

「噗‧‧‧‧‧‧」

只見胡參謀一個後蹬,再次將小虎踹飛了出去,而他手中的格鬥軍刀也毫不猶豫的刺進了姜明浩的胸膛,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小虎被胡參謀這一腳狠狠的踹飛出去之後,便再也沒能爬起來,而姜明浩在胡參謀手中的軍刀刺進胸膛的同時,他左手的手指狠狠的扣進了胡參謀唯一的一隻右眼裡,手中的隼翼軍刀也跟著斜扎進了胡參謀的左肩。

「啊‧‧‧‧‧‧」

胡參謀彷彿是第一次感受到痛苦一般,開始憤怒的嘶吼起來,他猛地收回後蹬的右腿,一個膝頂,再次把薑明浩踹飛了出去。

彷彿在那一瞬間,姜明浩的以死相搏再次激起了胡參謀的痛覺,他痛苦的嘶吼著,手中的格鬥軍刀如沒頭蒼蠅一般瘋狂的揮舞著,唯一的一隻眼睛也被姜明浩給毀了,他的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

終於,他的手摸到了那把斜插在左肩的隼翼軍刀,只聽「噗」的一聲,胡參謀硬生生將那把卡在肩骨裡的隼翼軍刀拔了出來,鮮血順著刀刃離體的瞬間,血柱如同噴泉一般呲了出來。

胡參謀雙手各握著一把軍刀,瘋狂的揮舞著,尋找著目標,可姜明浩卻連動一下自己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胡參謀的腳下,因為在胡參謀的腳邊不遠處,小虎正躺在雪地裡不停的抽搐著。

眼看著渾身是血的魔鬼,如沒頭蒼蠅一般亂竄亂踩,就要踩到小虎的身體,姜明浩在心底默默的祈禱著:回頭,別再往前了,朝我來呀。他知道,一旦讓胡參謀踩到小虎,那迎接小虎的便是他手中兩把軍刀瘋狂的捅刺,姜明浩想製造一些聲響吸引胡參謀的注意,可自己的身體彷彿完全失去了控制,連動一下手指的氣力都沒有,他寧願這個吃人的魔鬼朝自己來,也不要傷害小虎,在姜明浩的心底,已經完全把小虎當做了自己的兄弟。

五十釐米,三十釐米,十釐米,眼看胡參謀再次抬腳就要踩到小虎的身軀,姜明浩雙眼中泛起了血水,是憤怒,更是悲痛,他的喉結開始上下蠕動,彷彿是一顆炸彈在積蓄能量,突然,一聲整天的狂吼從姜明浩的喉嚨裡爆發出來:

「啊‧‧‧‧‧‧」

為了小虎,為了自己的兄弟,姜明浩突然怒吼起來,伴隨著沙啞的聲音,彷彿是亡靈的怨恨,他肺裡的鮮血也隨著空氣一起從口腔裡噴了出來。

胡參謀原本準備踏下去的腳掌在空中瞬間一頓,轉身朝著姜明浩走了過來,他的眼眶就像是一個深深的血窟,滿是鮮血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興奮,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結束這場毫無懸念的戰爭。

「砰‧‧‧‧‧‧」

胡參謀一腳踩在姜明浩的肚子上,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他的腳掌死死的抵在姜明浩的肚子上狠狠的扭了幾下,彷彿是在為他那被剝奪的右眼報仇,胡參謀並沒有用手中的軍刀去結束姜明浩的性命,而是一腳一腳的踩在姜明浩的身上,不斷的折磨著他。

姜明浩的嘴裡不停的往外冒著鮮血,渾身抽搐著,顫抖著,這樣的非人折磨和虐待,讓姜明浩感覺自己像是被大卸八塊一般,他感覺除了意識之外,身體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屬於自己,但他看著不遠處漸漸平息下來的小虎,姜明浩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笑容,因為他救下了自己的兄弟,用自己的命換兄弟的命,值了。

突然,姜明浩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甚至感覺不到這個世界的任何聲音,自己彷彿掉進了一個深深的冰窟,冰冷的河水堵住了他的口鼻,甚至塞住了他的肺,讓他無法呼吸,感覺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冰住,身體也開始越來越重,在不斷的下沉,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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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癱瘓了

「我死了嗎?」

姜明浩望著滿眼的白色,彷彿自己置身在另一個世界,周圍的一切安靜得像是地獄,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感覺,無論是冷暖還是疼痛,彷彿除了意識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或許這就是靈魂吧?

「小虎,小虎!」看著眼前的白色,姜明浩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那渾身毛髮如雪的小乳虎,可隨即,原本緊張的心又慢慢放平了下來,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小虎不在身邊,是不是就意味著他還活在人世?姜明浩的心底漸漸有了些安慰。

突然,他的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響,彷彿是從地獄裡來的召喚:

「咚‧‧‧‧‧‧咚‧‧‧‧‧‧咚‧‧‧‧‧‧」

隨著「吱嘎」一聲,一張熟悉的面孔展現在姜明浩的面前,竟然是吳天,那個除了他老子,誰也不怕的無法無天的傢伙,姜明浩拚命地眨了眨眼睛,自己不是死了嗎?難道死人也會做夢?

可眼前的這個吳天突然大喊了起來:「小兵子,老李,快來啊,浩哥醒了,浩哥醒了。」

直到姜明浩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才敢確定自己真的還活著,只是這身體卻沒有任何知覺,彷彿完全癱瘓了一般,他扯著嘶啞的嗓子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甚至連咽一下口水都刺得生疼,吳天彷彿看出了姜明浩的意圖,輕輕的說道:

「浩哥,你別說話,你傷得很重,而且內臟也伴有輕度凍傷,聲帶也完全受損,需要恢復很長一段時間才能‧‧‧‧‧‧」

其實吳天向姜明浩撒了謊,因為姜明浩的整個脊柱已經完全斷裂,頸部以下毫無知覺,可以很確切的說,姜明浩已經癱瘓了,尤其是他胸口的那一刀,完全是擦著心臟過去的,只要稍稍偏一絲絲,姜明浩也就真的死了,可對於一個軍人,對於驕傲的姜明浩來說,現在的狀況,已經意味著他失去了生存的意義,所以吳天不敢告訴他。

「虎‧‧‧‧‧‧瀟‧‧‧‧‧‧」

姜明浩突然忍著聲帶撕扯般的疼痛,硬生生從喉嚨口蹦出兩個字來,聲音很輕,輕的就像是繡花針落在地上一般,但姜明浩卻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疼得他的額頭冷汗津津。

就在這時,魏德兵和李玉輝也走進了房間,吳天早已背過身去,雙眼噙淚,強忍著不讓淚水滾出眼眶,李玉輝作為連長,輕輕的拍了拍姜明浩的手道:

「放心吧,他們都還活著。」

看著姜明浩渾身纏滿繃帶,活脫脫如同古墓中挖出的木乃伊一般,李玉輝的左手在背後捏的骨節啪啪直響,恨不得當時沒將那怪物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喂狗。

就在魏德兵、李玉輝和吳天到達鵝國的當天,李玉輝就聯繫上了特務連的兄弟在鵝國安排的接頭人員,三人準備直接乘坐直升機,前往信號發射的源頭,就在飛機起飛前,魏德兵利用之前設計好的虛擬IP地址,直接黑進鵝國軍方衛星系統,調用鵝國軍用衛星,對阿爾泰山脈的信號發射源進行勘察,當衛星畫面顯示到姜明浩為那白虎,奮不顧身迎刀而上的時候,吳天直接用槍頂著直升機駕駛員的腦袋,搶了飛機直接往姜明浩所在地飛去。

他們的飛行甚至都未受到鵝國官方許可,一路上,吳天根本不管身後的那些攔截的空中警方,只顧著開足馬力朝阿爾泰山脈方向飛去,若不是魏德兵在飛機上直接運用事先侵入在鵝國軍方計算機系統裡的木馬程序,篡改飛行班次和記錄,他們早就被鵝國空中巡邏機逼停甚至殲滅了。

當他們的飛機到達姜明浩上空時,李玉輝遠遠便認出了被胡參謀踩在腳底,渾身血肉模糊的姜明浩,那個被炸得只剩下半個腦袋,渾身滿是鮮血和彈孔的怪物,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機械的抬腳跺腳,一次次重複的踏向姜明浩,他的每一腳下去,都伴隨著姜明浩身體的抽搐和顫抖。

「砰‧‧‧‧‧‧」

李玉輝毫不猶豫的朝著胡參謀的腦袋來了一槍,子彈直接從後腦穿透眉心,胡參謀的腦袋就像是被一根鋼筋瞬間穿透,他的所有動作也在腦袋被打穿的瞬間停頓了下來,但他剛剛踏下的右腳依舊死死的踩著姜明浩的胸口。

正在駕駛著直升機的吳天,看著姜明浩那不成人樣的身軀,竟然忍不住哭喊了起來:

「浩哥,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堅持一下,我這就下去。」

就在直升機距離地面不到三米的時候,吳天也不管還在空中飛行的直升機,一個縱身,直接從駕駛倉裡跳了下去,驚得一旁的李玉輝一把拉住操縱桿罵道:

「喂,臭小子,你想死我們還想活呢!媽的,就不該讓你來開飛機。」

就在李玉輝剛剛罵完,穩定住直升機的時候,吳天已經衝到了那個腳踩姜明浩的惡魔身後,他猛地抽出腰間的彎刀,只聽一聲:

「噗‧‧‧‧‧‧」

吳天直接削下了胡參謀的腦袋,但他的身體依舊如殭屍般穩穩的站在那兒,如同一尊雕塑,吳天也不管他是死是活,抬腳就是一個飛踹,把胡參謀的屍體狠狠的踹出去五六米遠。

「我草‧你媽,敢動我兄弟,老子剁死你。」

吳天見姜明浩一動不動,拎起手中的彎刀,將那削飛的半個腦袋直接剁成了兩瓣,他甚至還想衝過去鞭屍,被一旁趕來的魏德兵拉住,勸道:

「他已經死了,先看看浩哥的傷勢要緊。」吳天這才作罷,可當他們發現姜明浩已經沒有呼吸,甚至連脈搏也微乎其微的時候,一向憨厚的魏德兵突然破口大罵道:

「我草‧你媽‧的‧‧‧‧‧‧‧」

他拔出腰間的手槍,對著胡參謀的無頭屍體就是一陣射擊:「砰砰砰‧‧‧‧‧‧」

直到他的手指扣動扳機再也無法射出子彈時,魏德兵又將打空了的手槍砸了過去,看得一旁的吳天一陣愣神,一臉驚訝:我草,剛剛還勸我來著,現在自己這麼大火氣,這還是那個憨厚的任人欺負的小兵子嗎?於是立即喊道:

「好啦,小兵子,快過來幫忙,把浩哥抬上飛機。」

就在這哥倆把薑明浩抬到直升機下方,準備用吊籃將他拖上去時,早已不省人事,甚至連呼吸都完全消失的姜明浩從口中突然發出嘶啞的低鳴:

「小虎‧‧‧‧‧‧瀟灑‧‧‧‧‧‧」

吳天和魏德兵相互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的折了回去,不一會兒,他便背了一個人回來,正是凍傷昏迷不醒的瀟灑,還有一隻受傷不輕的小乳虎。

自姜明浩救回醫治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個星期,四十八次手術,三十二次緊急搶救,他們終於把自己的大哥從閻王那兒搶了回來,可姜明浩卻要面臨終身癱瘓的命運,下半輩子都得在床上度過。

一旁的魏德兵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他抽泣道:

「浩哥,你放心吧,小白虎斷了的肋骨我們已經找人幫它醫好了,至於那個列兵,休養幾天也會好的,只是你‧‧‧‧‧‧」

「啪‧‧‧‧‧‧」

還未等魏德兵說完,吳天突然從後面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罵道:

「你什麼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姜明浩也不傻,聽到魏德兵和吳天的話,加上他自身的感覺,已經明白了魏德兵的意思,自己的身體徹底完了,他狠狠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滾下,濕透裹住他腦袋的紗布。

魏德兵看見姜明浩沮喪的樣子,突然聲嘶力竭的哭道:「浩哥,對不起,對不起。」

一旁的吳天和李玉輝都沒有再說話,也沒有阻止魏德兵,因為他現在所說的,正是他二人想說卻沒有勇氣說出口的話,他們在怪自己來的太晚,怪自己當時沒有陪姜明浩一起進京,而現在,一切的後悔和自責,都無法換回健全的姜明浩。

這時,姜明浩突然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示意他們別說了,但那雙流著淚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彷彿在抗拒這無法改變的事實。

「好了,咱們出去吧,讓姜明浩好好休息一下。」李玉輝注意到姜明浩的舉動,打斷道,硬生生把哭得稀里嘩啦的魏德兵拉了出去。

這一次,吳天沒有嘲笑魏德兵軟弱,哭得像個娘們,因為他太清楚這四年裡,魏德兵是怎麼在學院度過的,如果沒有姜明浩這個混世魔王的庇護,或許就沒有魏德兵現在在電子計算機方面的成就,姜明浩的鼓勵,保護,甚至是金錢上的資助,讓這個憨厚坦誠的農村孩子,憑藉著毅力和天賦,在南城炮兵學院佔有了一席之地。

在門外的吳天一臉苦惱的點了根菸,還未等他抽上一口,魏德兵一把就從他的嘴裡搶走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猛地抽了一口道:

「天哥,我們得為浩哥報仇,我要殺了那個狗屁投機倒把的販夫走卒。」

魏德兵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但吳天卻很冷靜,他知道沒那麼簡單,從他們最後殺的那個傢伙看,應該是個職業軍人,趙日天能派出這樣不怕死的職業軍人來追殺姜明浩,說明這個傢伙就不單單是個商人那麼簡單,吳天再次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堅定的說道:

「回國,我們先回國再說。」

「老吳,難道你也覺察到不對勁?」李玉輝彷彿領會了吳天的意圖,突然反問道,兩人相互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對視,便不再說話,默默的抽起煙來,他們可沒像魏德兵似的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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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姜明浩的絕望

魏德兵看著兩人神秘的樣子,更是一臉焦急,他想不明白,姜明浩剛剛醒來,吳天和李玉輝為什麼會不顧路途的顛簸,執意立即回國,難道也跟他一樣,迫不及待準備找趙日天報仇嗎?於是義憤填膺的說道:

「天哥,李連長,你們找那狗‧日的趙日天報仇的時候,記得喊上我,浩哥身上有多少傷,斷了幾個骨頭,老子要如數的還給他。哼!」

李玉輝看著魏德兵憤怒的樣子,怕他被仇恨沖昏頭腦誤事,還是選擇好意的提醒道:

「魏德兵,你別被仇恨沖昏了腦袋,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

「放屁!」聽到李玉輝說不報仇,還未等他說完,魏德兵就直接叫罵起來,「浩哥是我魏德兵的親兄弟,他被傷成這樣,我魏德兵就算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殺了趙日天,為浩哥報仇。」

見魏德兵怒火衝天,朝著李玉輝發火,吳天在一旁終於忍不住呵斥道:

「小兵子,你冷靜點,浩哥他是你的兄弟,也是我吳天的兄弟,現在劉偉生死未卜,浩哥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咱們四兄弟我不想再失去一個。」

魏德兵被吳天突然的呵斥聲給震住了,默默的抽著煙,不再說話,見他冷靜了下來,吳天才繼續分析道:

「小兵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不是急於報仇的時候,你想想,劉偉去瑞獅國,自從那份加密郵件之後,便彷彿從世間消失了一般,再有就是從浩哥在邊城遇到神秘軍隊偷襲,到那個在阿爾泰山脈上被我們殺了的神秘軍人,你想想,這是一個普通販夫走卒能夠做到的嗎?有些事情不單單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嘶‧‧‧‧‧‧」

魏德兵倒吸了一口冷氣,試探的問道:「你的意思,他有自己的軍隊?」

「嗯。」吳天掐滅手裡的菸頭,狠狠的踩了幾腳道:「我甚至懷疑他還和其他國家的軍方高層有關係,所以我們現在在鵝國也並不安全,只有回國,回到邊城軍區,那裡才是最安全的。」

吳天的分析,終於讓魏德兵冷靜了下來,他沒想到,一個商人,僅僅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就動用這麼大的手筆,難道他就不怕背上叛國的罪名嗎?

「呼‧‧‧‧‧‧」

李玉輝狠狠的吐出最後一口煙,掐滅菸頭道:「我聯繫一下特務連的兄弟,讓他們安排一下鵝國這邊的人,接應我們回國。」

可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電話響鈴打斷了他們的沉思,李玉輝看了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道:

「老周,怎麼啦?」

吳天和魏德兵看著李玉輝在說完這句話後,臉色開始晴晴不定起來,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吳天知道,李玉輝也算經歷過一些是非的人,能夠讓他也這麼緊張,看來這件事應該和姜明浩有關,於是急忙問道:

「老李,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只見李玉輝沉沉的掛了電話,一臉焦急的說道:「老吳,看來我們想回國,不是那麼容易了。」

「怎麼?老子是龍國人,想回家還回不了嗎?他趙日天一個販夫走卒難道還能捅了天不讓老子回國嗎?」

見吳天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李玉輝解釋道:

「倒不是不讓咱們回去,是特務連的兄弟傳來消息,趙日天已經申請加入了米國國籍,你知道,他媳婦兒是米國人,趙日天又擁有龐大的資產,所以米國政府應該很快就會批准,借他十個膽他不敢在龍國的地界上放肆,可是我們現在在鵝國,有消息稱島國和雲會的幾個殺手已經動身來鵝國,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衝我們來的。」

吳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再次抽出一根菸點上,這一切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只是淡淡的問道:「幾個人?」

「嗯,還不能確定,可能是三個,也可能是四個。」李玉輝看著吳天淡定的樣子,也猜到了他早有準備,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吳天的計畫裡,姜明浩也是其中的一員,可現在,這個擁有絕對戰鬥力的突擊隊員倒下了,讓吳天有些措手不及,這也是他為什麼執意馬上動身回國的原因。

在電子戰方面,魏德兵可算是一把無孔不入的電子軍刀,吳天相信,只要小兵子一人,便能搞定鵝國軍方的電子偵查系統,至於人際關係、軍需後備方面,李玉輝和他的特務連可以為他們做好十足的準備,至於自己,吳天原本的打算是做姜明浩的參謀,配合姜明浩一起統帥和佈局。

當然,在吳天的心中,也把薑明浩當做了一把真正弒血殺敵的軍刀,而這把軍刀也是整個戰爭最重要的環節,因為只有強大的戰鬥力,才能徹底震懾敵人,讓敵人膽寒,贏得最終的話語權,可是現在,這個最重要的環節缺失了。

「哎,要是小偉在就好了。」

吳天突然感嘆道,因為在他們四兄弟裡面,自己的謀略加上劉偉的戰鬥力,二人的完美配合可以算得上是第二個姜明浩,可惜現在劉偉卻生死未卜,彷彿已經預示著這場戰鬥的失敗。

就在這時,吳天、魏德兵和李玉輝都沒有再說話,各自默默的抽著煙,希望讓內心的鬱悶跟著煙霧一起吐出來,整個樓道彷彿靜得都能聽到煙絲燃燒和煙霧吞吐的聲音,可他們卻發現,越抽越難受,吳天突然一唾口水,開口埋怨道:

「呸,真雞‧巴難抽。」他將菸頭踩在腳下,狠狠的搓了幾下道:

「我去看看那隻小白虎怎麼樣了,小兵子,你和老李去看看那個列兵醒了沒,媽的,希望那小子和咱們浩哥一樣能打。」

吳天的想法很簡單,一個小小的列兵能夠跟著姜明浩一路走來,甚至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中存活下來,一定有著不一樣的地方,也許,他和姜明浩一樣能打呢?那正好可以代替受傷的姜明浩衝鋒陷陣,吳天在心底默默的祈禱著:老天爺呀,希望那傢伙是個硬茬,否則我們可就真得客死他鄉了。

至於姜明浩,吳天打算利用那隻小白虎喚起姜明浩的鬥志,一隻連牙都還未長齊的小乳虎,能夠讓姜明浩在生死邊緣掙扎時,也不忘喊著的小白虎,一定對他有著不一般的意義,雖然吳天不知道姜明浩到底經歷了什麼,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啊嗚‧‧‧‧‧‧」

當吳天抱著小虎走進姜明浩的房間時,受傷不輕的小虎突然如同溫順的小狗一般低吟了一聲,吳天清楚的看到姜明浩的眼神中泛出兩點光芒,就像是透過烏雲的兩顆耀眼的明星,吳天強壓著內心的喜悅說道:

「浩哥,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來,因為你他媽就是個天才,不,應該是鬼才,我吳天相信,即使你失去了戰鬥力,但只要腦子還在,只要你還活著,也照樣能把敵人當做傻子一般玩得團團轉。」

吳天說著,將那還萎靡著的小乳虎放在姜明浩的床頭,小虎彷彿明白自己的使命,靜靜的躺在一邊,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著姜明浩眼角的淚水,彷彿是在安慰他,鼓勵他重新振作。

但姜明浩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他再一次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個被稱之為混世魔王的優秀軍人,未來特種軍刀的種子兵王,如今卻只能癱在床上,任他姜明浩的意志再堅定,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這個事實,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重新振作起來,他再一次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行熱淚滾下,看得枕邊的小虎悲傷的哀嚎:

「啊嗚‧‧‧‧‧‧」

小虎再一次舔乾了姜明浩眼角的淚水,或許這是它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可就在這時,隨著房門吱嘎一聲打開,李玉輝和魏德兵推著一個輪椅正要進門,而輪椅上坐著的,正是剛從休克中醒來的瀟灑,就在輪椅快要推進門時,瀟灑突然阻止道:

「等等,讓我站起來,我要堂堂正正的走進去。」

聽到瀟灑的話,李玉輝和魏德兵相互對視了一眼,立即伸手準備去扶瀟灑,沒想到瀟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他雙手死死的捏著輪椅的扶手,拼盡全身的氣力,努力讓自己站起身來,汗水瞬間從額頭冒了出來,他的兩隻手臂因為用力過度,已經開始顫抖起來,但瀟灑還在堅持。

終於,他靠著雙臂的支撐,弓著腰,讓自己的身體離開了輪椅,因為體力透支嚴重,加上腿上有凍傷,瀟灑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但他還在堅持,還在努力。

「嘩啦‧‧‧‧‧‧」

瀟灑的雙腿終於還是沒能支撐住,一個骨碌向門框倒去,他的雙手猛地一撐,依著門框微曲著身子,一旁的李玉輝和吳天立即上前準備扶他,卻被瀟灑直接罵道:

「滾蛋,老子不用你們扶,老子自己能走。」

接著,瀟灑依著門框,靠著牆壁一點點用他打顫的雙腿朝房間走去,而這一切,姜明浩都聽在耳裡,雖然他緊緊的閉著自己的雙眼,但透視眼透過他的眼皮,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將枕頭全部打濕。

姜明浩的心底很清楚,瀟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鼓勵他,讓他振作,可他真的找不到理由,讓失去身體的自己從絕望中重新振作,可就算振作了,單憑他一個腦袋,又有什麼用?難道靠自己的腦袋去撞死敵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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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重新振作

從門口到姜明浩的床邊,短短三米的距離,瀟灑足足走了五分鐘的時間,或者用爬來形容瀟灑的速度也許更合適些,但在場的所有人的眼睛都濕潤了,就連床頭的小虎,看著瀟灑堅持的模樣,竟然也忍不住嗚咽起來。

瀟灑肩膀上的貫穿傷早已經裂開,鮮血將肩頭的繃帶浸透,血漬透過衣服和汗水融為一體,將那條紋的病服染得嫣紅,瀟灑大口的喘著粗氣,滿頭的汗水讓人感覺他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一般,但他的嘴角卻洋溢著笑容,滿臉喜悅的說道:

「嘿嘿,師弟呀,怎麼樣,現在佩服你師兄我了吧?」

瀟灑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用姜明浩最反感的稱謂來刺激他,而一旁的吳天和魏德兵更是一臉黑線:師弟?師兄?浩哥啥時候有師傅啦?還多了個師兄?我們幾個在一起四年,怎麼從來沒聽浩哥提起過?只知道他有個爺爺呀!

見姜明浩依舊閉著自己的眼睛,瀟灑繼續說道:

「雖然我是你師兄,但我還是得喊你一聲浩哥,因為我瀟灑這條命是你姜明浩保住的,不管你是看在師父的面上,還是看在我穿的這身軍裝的份上,總之,我瀟灑打心底感激你。」

說道這兒,瀟灑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甚至帶著嘶吼:

「但是姜明浩,」瀟灑直呼其名,手指著姜明浩喊道:「你既然把我們當兄弟,難道你希望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陪你一起死在鵝國嗎?」

姜明浩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間睜開,眼神中散發出凌凌殺氣,竟然讓在場所有人都心底一寒,彷彿見到了曾經那個混世魔王一般,瀟灑的話完全刺痛了姜明浩的心,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爺爺姜建國,這些兄弟就是他最親的人,敢動我姜明浩的兄弟,老子就是用牙咬,也得咬死你。

「呼‧‧‧‧‧」

瀟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完全憑藉自己的意志站立到現在,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開始顫抖,魏德兵看著瀟灑搖擺不定的身子,想要上前扶他,卻被李玉輝一把攔住,搖了搖頭示意讓瀟灑自己撐下去。

「嗚嗚‧‧‧‧‧‧‧」

就在這時,瀟灑突然大哭了起來,他一邊哭著,一邊喊著:「我瀟灑難道就是天生的破軍坐命嗎?拜了個師傅,師傅死了,好不容易有個師弟,結果和死了沒兩樣,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其他三人看著瀟灑又罵又哭,完全就是潑婦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驚得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他們太瞭解姜明浩了,這種野路子對他根本沒有,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姜明浩竟然忍著喉頭的疼痛,扯著沙啞的嗓子罵道:

「放屁‧‧‧‧‧‧」

姜明浩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乎被小虎的舌頭舔‧舐聲淹沒,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在反駁,姜明浩在反駁瀟灑的自怨自艾,可瀟灑卻並不滿足,繼續叫囂道:

「怎麼?你覺得我在放屁?那你告訴我,他們三個千里迢迢來到這兒幹什麼?不就是為了給你姜明浩來收屍嗎?不過可惜,他們或許也會把自己的命搭在這兒。」

經歷了這次生死之後,瀟灑彷彿成熟了許多,尤其是在逼迫姜明浩上,瀟灑的一次次步步緊逼,竟然讓躺在病床上的姜明浩激動了起來,他努力扭著唯一能動的脖子想要坐起來,但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終於,他的喉嚨裡再次發出聲音:

「放‧‧‧‧‧屁‧‧‧‧‧‧,老‧‧‧‧‧‧老子‧‧‧‧‧‧還‧‧‧‧‧‧沒死。」

雖然只有短短的七個字,但姜明浩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足足花了十幾秒的時間,才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出來,但卻字字如鋼釘,一顆顆死死的釘在了他們幾個人的心裡,吳天知道,姜明浩這是在給他們吃定心丸,於是他補充道:

「不光是我們,還有小偉,他現在在瑞獅國也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轟隆‧‧‧‧‧‧

姜明浩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像是被炮轟了一般,一片混沌,魏德兵和吳天參與進來他事先知道,至於李玉輝,他也能猜到,可是劉偉怎麼會跑瑞獅國去?就算去了,憑小兵子的手段,怎麼可能下落不明呢?

見姜明浩一臉的疑惑,吳天又將劉偉去瑞獅國的前前後後一一道來,聽完吳天的講述,姜明浩的額頭竟然青筋暴起,就像是一隻被惹怒的雄獅,雖然束縛了手腳,但卻渾身充斥著狂暴的戾氣。

也許是被這戾氣嚇得,又或許是實在堅持不住,瀟灑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撲倒在地,李玉輝一個探手將他扶住,瀟灑依靠著李玉輝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姜明浩現在的臉上,讓他想起了當時在沙漠中,姜明浩手握狙擊槍朝著敵人陣地點名的情形,那種軍人的堅毅,殺戮的狂暴氣息再次回到了姜明浩的身子裡,彷彿是從骨子裡揮發出來一般。

瀟灑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他輕輕地說道:

「浩哥,做兄弟的,知道你身上的痛,心裡的委屈,可我瀟灑心底又何嘗不委屈,再進戈壁沙漠時,警衛班只剩下了我一個,從沙漠出來時,還能站著的,還是我一個,我瀟灑何德何能讓你們大家如此照顧我?為了我,班長和班裡的其他戰友丟了性命,為了我,師傅也丟了性命,最後還是為了我,讓浩哥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瀟灑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淚水混著鼻涕糊得滿臉都是,但他卻連抬手去擦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一旁看著的吳天和魏德兵沒有嘲笑眼前這個哭得像個孩子的列兵,因為這些痛苦和委屈,讓這個男人生不如死,如果換做他們,他們寧願自己替這些人去死,也不願去承受這樣的痛苦,而瀟灑卻在挺著,忍著,就憑這一點,他只得被尊重。

這時,扶著瀟灑的李玉輝將他輕輕的放到了輪椅上,也沒有去幫他擦那代表著痛苦和過去的淚水,作為軍人,這些痛苦、屈辱,甚至還有仇恨,只能他瀟灑親自動手去一點點擦去,因為這是作為軍人,尤其是作為優秀的龍國軍人所必須面對的東西。

「立正,敬禮‧‧‧‧‧‧」

站在一旁的李玉輝突然喊道,魏德兵和吳天聽到口令後,立即像是兩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一般,跟著李玉輝的動作,朝瀟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這個軍禮,瀟灑受得起,他們那抬起的手掌都拚命努著勁,三人六眼都血紅得像是要吃人一般。

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對自己敬禮,瀟灑終於止住了哭聲,他想再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終於還是坐在輪椅上回了一個軍禮,但不同的是,被眼淚和鼻涕覆蓋的臉上多了一份堅定和信念。

「嗒嗒,嗒嗒‧‧‧‧‧‧」

就在整個房間靜得連空氣都像是冰凍似的,一聲聲清脆而有節奏的金屬敲擊聲就像是擂鼓一般在這四個人的耳邊迴蕩著,他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姜明浩端正的躺在病床上,死死的閉著自己的雙眼,但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他的眼角在抽搐,像是在拚命的想著某些事,又像是在努力使出全身的力氣。

「快看,浩哥的手指。」

魏德兵突然手指著姜明浩床沿的方向驚叫道,所有人順著魏德兵手指的方向玩去,他們看見姜明浩在努力用自己唯一能動的右手食指拚命的敲擊著金屬床沿。

「嗒嗒,嗒,嗒嗒嗒‧‧‧‧‧‧‧」

「等等,小兵子,這是不是我們經常作弊用的摩斯密碼?」

吳天恍然大悟道,魏德兵也跟著斜起耳朵仔細的聽著,慢慢的,興奮和喜悅之色逐漸堆滿了這兩人的面孔,彷彿姜明浩的重新振作,燃起了他們心中勝利曙光,魏德兵強忍著心中的喜悅道:

「浩哥說,他現在暫時說不了話,所以用密碼的形式告訴我們,先別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一定會帶我們消滅敵人,和我們一起安全的回國。」

李玉輝聽完之後,臉上的一絲詫異的表情一閃即逝,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他真的無法想像姜明浩在吳天和魏德兵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只是這麼簡單而虛無縹緲的承諾就能讓眼前這兩個人盲目的興奮,他姜明浩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尤其是在他完全癱瘓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完成他承諾的打敗敵人並且安全的帶兄弟們回去的諾言?可當他李玉輝低頭望向瀟灑時,瀟灑臉上的興奮表情,讓李玉輝徹底愣住了。

如果說吳天和魏德兵對姜明浩的信任,純粹因為他們都是同屆學員,在這四年裡姜明浩給他們帶來了太多不可思議,讓他們兩個人盲目的崇拜著這個大哥,所以李玉輝或許能夠理解他們兩人的盲目興奮。

可瀟灑不一樣,他是邊城軍區的兵,再有幾個月服役期滿就該退伍了,可姜明浩卻在這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讓瀟灑也對自己產生這樣的崇拜和依賴,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除非姜明浩有著天生的領導才能,哪怕自己癱瘓了,也能讓這些兄弟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不離不棄。

這樣的軍人,一個集戰鬥力和領導力於一身的士兵,哪怕他現在只是個學員兵,哪怕他現在失去了戰鬥力,也讓李玉輝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剛剛加入特務連的第十二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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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白眼狼

「好了,既然姜明浩想通了,那就讓他好好休息,我們也該去準備一下了。」李玉輝提醒道,他看得出來,姜明浩現在是他們的主心骨,如果姜明浩有什麼意外,他真不知道這幾個傢伙會在鵝國幹出點什麼事來。

「對對,浩哥,你先休息,我們先出去準備。」魏德兵激動的推著瀟灑就要往外走,吳天看了一眼正在舔著姜明浩的小白虎,覺得還是讓它留下的好,便跟著李玉輝一起走出了房間。

而此時,遠在京城的趙日天,正在自己的書坊鬱悶的抽著煙,他的桌上放著兩個高腳杯,他輕輕的將兩個杯子斟滿白酒。

就在剛剛,境外的鬼蚩總部傳來消息,自己的死侍胡參謀已經命喪鵝國了,趙日天生平第一次感到失去至友般的心痛,這幾十年來,在他的眼中,除了唯利是圖的合作夥伴和競爭對手外,真正的知心朋友,或許就只有小胡一人了吧?

「小胡,這是你最喜歡的飛天茅台,來,老哥敬你一杯。」

趙日天緩緩的將其中一杯白酒倒在地上,自己端起另一杯,一飲而盡,那孤獨的身影,微躬的脊背,彷彿是一個垂暮之年的孤寡老人,這麼多年了,細細數來,趙日天發現自己連一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就連自己那米國的妻子,也是生意上逢場作戲的戰利品罷了。

強忍著白酒的衝擊,趙日天的眼睛瞬間濕潤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的緣故,還是心中的悲哀,他沉沉的說道:

「小胡,放心吧,老哥一定替你報仇。」

如果說之前找姜明浩為兒子報仇是為了面子,那麼現在,趙日天找姜明浩,就是為了報自己這個兄弟的血海深仇了。

「砰‧‧‧‧‧‧」

趙日天猛地將手中的高腳杯砸在了地上,玻璃杯子在和地面接觸的瞬間便分崩離析,彷彿是一支完整的隊伍在瞬間受到強有力的打擊而四散潰逃,那一片片玻璃碴子被砸得像是一粒粒細小透明的沙子一般散落一地。

「咕嘟‧‧‧‧‧‧咕嘟‧‧‧‧‧‧」

他乾脆直接舉起酒瓶,一仰頭將乳白色酒瓶中的白酒全部灌進了自己的喉嚨,任由那辛辣的酒精刺激著自己的口腔,喉嚨甚至是內臟,彷彿這火辣辣的感覺能夠緩和他心中失去兄弟的悲痛。

待酒瓶中的最後一滴酒滾入他的口腔,趙日天仍不滿足的晃了晃瓶子,彷彿他心中的痛苦隨著瓶中白酒的消失而死灰復燃,趙日天原本稍稍平和的臉上再次顯露出憤怒和仇怨,他氣憤的將手中的空酒瓶砸向房門。

「哐‧‧‧‧‧‧」

聽到房間裡再次傳來響聲,作為警衛隊長的李國政如果再不進去就真說不過去了,在之前趙日天砸酒杯的時候,他很識趣的沒有進去,因為他知道,自己雖然承接了胡參謀警衛隊長的職位,可相比於在趙日天的心中的地位,他李國政甚至可以說是連被看中的資格都沒有。

「首長,你還好吧?」李國政是行伍出生,之前一直跟著趙老爺子,後來趙老爺子退了,他也就跟著退出了行伍,但他張口閉口首長的習慣卻怎麼也改不過來。

趙日天突然聽到他一向反感的『首長』二字,突然發起怒來:

「哪兒來的狗,給老子滾出去。」

聽到趙日天絲毫沒有臉面的咒罵,李國政的心中一沉,隨即陪著笑臉道:

「首長,對不起,我這就出去,您多注意身體。」

在得到境外鬼蚩傳來的消息時,李國政樂了,這意味著他有機會提升為趙日天的心腹,但同樣,在這個時候,李國政也能猜到趙日天會將所有的情緒發洩在他這個剛剛頂位的人身上,可讓李國政沒想到的是,這個趙日天完全就把他當做了看門狗。

李國政站在門外,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他是軍人出身,軍人的尊嚴早就已經刻進了骨髓,之前的隱忍為的就是現在這個機會,他甚至幻想,在沒了胡參謀之後,趙日天便會依仗他,重用他,可李國政沒想到,他在趙日天心中的地位,依舊只是趙家的一條狗。

突然,李國政的腦海中閃過趙日天對他的種種責罵和白眼,他的十指緊握,捏得骨節啪啪直響,嘴角的肌肉抽搐著,彷彿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無法壓抑的地步,李國政的嘴裡惡狠狠的吐出一句話:

「哼,趙日天,既然你不仁,別怪我李國政不義了。」

他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一跺腳底的軍靴,憤憤的轉身離去,如今,他手上所掌握的錄音、賬本,包括趙日天的一切生意網絡,都將成為他日後扳倒甚至取代趙日天的籌碼,自從跟著趙老爺子退下來,他就不可能再回到軍政界,所以,他只能選擇奪下趙日天的所有生意網,在他的心底,這一切都是他李國政應得的。

嘀鈴鈴‧‧‧‧‧‧

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了趙日天書房沉悶的氣氛,他從悲痛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露出一絲欣慰道:

「喂,怎麼樣了?」

「老闆,和雲會那邊傳來消息,他們派出的殺手三天後就會抵達鵝國境內。」

聽筒中,一個嫵媚妖嬈的聲音傳來,彷彿能夠勾起男人的所有慾望,哪怕是趙日天對她知根知底,也忍不住壓了壓心頭的慾火,沉沉的道:

「好,魅鬼,替我告訴他們,只要能讓這幫小鬼死在鵝國。其他一切好說。」

「知道了,老闆。」

這個稱呼趙日天為老闆的女人,正是鬼蚩特種小隊的隊長,趙日天掛完電話,彷彿是一個受傷的孩子受到了安慰一般,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道:

「小胡,別急,很快,姜明浩就會去陪你,等到了地府,你給老子繼續追殺他,讓他生不能安,死不能息。」

趙日天呼著滿嘴的酒氣,竟然就這麼躺在沙發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到李國政要對他展開的報復行為。

就在趙日天睡著的這一晚,整個京城的商界上早已經炸開了鍋,各家趙日天掌控的公司、股票紛紛被投資者撤資撤股,甚至是工商部門也開始著手對趙日天在龍國的所有資產和生意網絡的調查。

第二日一早,當趙日天睜開眼的時候,他在龍國的所有資產全部化為泡沫,當他的秘書找來和他述說情況的時候,趙日天卻是一臉的淡定,彷彿早已料到今日的局面,他只是淡淡的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秘書看著趙日天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瞬間不知道是留下還是離開,她根本不知道,趙日天現在的表現是他本身的心理素質還是被嚇傻了,但還是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趙總,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呵呵,」趙日天冷笑一聲道:「不辦,就讓他折騰去,我倒要看看,這個白眼狼能折騰出什麼來。」

看著趙日天一臉的篤定,秘書張了張嘴,但還選擇了相信眼前這個運籌帷幄的男人,重重的點了點頭,她跟著趙日天有十五年了,從他踏入商界開始到現在,這個女秘書整整跟了他十五年,從二十歲的妙齡少女到現在三十五歲的黃金剩女,她一直默默的陪在趙日天身邊。

「林秘書,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趙日天見林秘書還是站在那兒不動,突然下逐客令道。

林秘書無奈的轉身離去,她看著趙日天憔悴的臉孔,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憐愛,她不知道,在這個男人心底,除了已經死去的胡參謀,自己有沒有進入過他的心裡,哪怕是陰影中的一絲絲回憶也好,她也滿足了。

見林秘書走出了書房,趙日天原本篤定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邪惡,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語道:

「李國政,看來你還是動手了,若不是看在老頭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既然現在你這麼對我,就別怪我無情了。」

趙日天慢慢的從書桌的抽屜裡取了了一份文件袋,草灰色的文件袋口上用火漆封著,他將袋口直接撕開,拿出裡面的一份文件,掏出筆刷刷的錢了幾個字後,便將這份文件用傳真傳了出去。

就在這份文件傳出去的同時,網絡和國內外各大電視台紛紛報導了龍國某商界鉅子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的新聞,當然,在鵝國的吳天他們也關注到了這個新聞,在電視機前的魏德兵看到新聞報導時,竟然激動得像個孩子一般跳了起來,他高興的喊道:

「天哥,李連長,我們得救了,趙日天估計現在正疲於應付自己的商業帝國呢,哪有時間為了他的面子來管我們啊!我們得救了。」

但看著吳天和李玉輝一臉漠然的坐在那兒,雙眼死死的盯著電視屏幕,聽著新聞裡的報導,彷彿是被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讓魏德兵瞬間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於是怯怯的問道:

「天哥,李連長,你們‧‧‧‧‧‧你們難道不高興嗎?」

「高興?」吳天突然反問道:「你覺得一個僅僅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就打下一片商業帝國,甚至連國內外都知名的趙日天,會在一夜之間傾家蕩產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你應該懂吧?」

「啊?什麼‧‧‧‧‧什麼意思?」魏德兵彷彿沒有明白,一臉困惑的看著吳天,但吳天卻不再說話,只是盯著電視發呆,而李玉輝卻深吸了一口氣道:

「我也覺得可疑,要麼趙日天的這一做法,是為了遮掩什麼,要麼就是他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但無論如何,以他的能力和地位,應該都能從容應對,所以他絕不會放棄對我們的追殺和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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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尋找敵人

吳天和李玉輝的回答,讓魏德兵高昂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這意味著他們的這場鬥爭還要繼續,而現在他們連敵人幾個人,什麼時候來都不知道,這場戰爭的開始和節奏根本不掌握在他們手中。

「不行,我得找浩哥商量一下。」吳天突然站起身來,朝姜明浩的房間走去。

這是鵝國邊境的一座民樓,是特務連的一個兄弟在國外的房產,他們現在五人一虎在這兒算是暫時安全,李玉輝和魏德兵也跟著吳天走進了姜明浩的房間。

姜明浩的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他的嗓子已經好些,至少可以說話,雖然聲音聽起來像個沙啞得像個老人,當他們走進房間的時候,發現姜明浩也在關注著電視裡趙日天的新聞,見吳天他們進來,姜明浩沒有說話,而是微微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浩哥,這件事你怎麼看?」吳天最先開口問道,雖然他有著極高的智商,但在人心的把握上,他還真不如姜明浩那般妖孽。

姜明浩彷彿沒聽見吳天的話,依舊閉著自己的眼睛,不說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吳天看了看還想再問,卻被李玉輝攔了下來,示意先出去。

雖然他也相信姜明浩,但李玉輝不相信姜明浩能在短短的幾分鐘裡,根據這一則新聞就能推測出所有事件的真相,所以他攔住吳天道:

「我們先出去吧,我聯繫一下特務連的兄弟,讓他們去查一下。」

吳天和魏德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可就在他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就像是摧枯拉朽的木鋸,刺的他們三人的耳膜像是被針扎一般。

「來不及了,我們得快。」

雖然聲音很沙啞,但吳天一下便聽出這是姜明浩的聲音,他一臉欣喜的轉身朝著姜明浩衝去,就像是見到了金子的守財奴一般,半蹲在床邊問道:

「浩哥,什麼來不及了?我們怎麼辦?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吳天的連續三個問題讓一旁的李玉輝一臉黑線,這傢伙和之前那場輿論爭奪戰的統帥完全判若兩人,要是知道吳天是這幅模樣,相信打死龍志文,也不會把那場輿論戰的指揮權交給這小子,李玉輝知道姜明浩講義氣,重感情,當然,也很能打,這也是他們特務連承認姜明浩的原因,但他現在更想知道,姜明浩又是靠什麼來征服一個智商二百二的天才?可當他看到姜明浩那雙閃著睿智光芒的眼神,李玉輝彷彿明白了。

只聽姜明浩拖著沙啞的嗓音開口道:

「趙日天這一次估計是遇上白眼狼了,一夜之間讓他傾家蕩產,我實在想不出,除了叛徒之外,還有誰能讓他面臨如此險境,但從這傢伙的對我的追殺和佈局看,他絕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所以小兵子,你去查一下他在國外的所有資產,看看還有多少。」

李玉輝聽到這兒,瞬間明白了過來,新聞上播報的全是趙日天在龍國的情況,也就是說,傾家蕩產這四個字只能形容他在龍國的家,至於趙日天在國外有幾個家,那就不得而知了。這時候,姜明浩又繼續說道:

「另外,你也順便查一下,近期在龍國境內有沒有新註冊的,並且短期內大額資金注入申請上市的公司,我很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背後捅趙日天這一刀。」

或許是說得太急了,姜明浩的聲音越來越沙啞,他有些吃力的喘著粗氣,瀟灑立即拿起一瓶水,插上吸管遞到姜明浩的嘴邊,他狠狠的吸了幾口後繼續說道:

「吳天,你們來鵝國幾天了?」

「我們來這,算上今天,得有十天了,你問這個幹嗎?」

「也就是說你們的旅遊簽證已經過期了?」

「嗯,是的。」吳天贊同的點了點頭,開玩笑道:「我三個現在是屬於非法逗留了。若不是這兒比較偏僻,估計鵝國警方早就找上門了。」

「這個‧‧‧‧‧‧‧」李玉輝突然插嘴道:「我已經安排了特務連的兄弟在重新改簽修正了,應該很快就能搞定。」

「不,連長,你先別弄。」

姜明浩的話讓李玉輝有些無法理解,如果不修正簽證,那就意味著他們將會受到鵝國警方的追捕,到時候殺手再一來,就真的是腹背受敵,應接不暇了,於是疑惑的反問道:

「為什麼?如果不辦的話,我們在鵝國也是寸步難行,更不利於我們對抗趙日天派來的殺手。」

「不,連長,你錯了。」姜明浩解釋道:「如果你讓人修正了,就意味著我們在鵝國就會完全暴露,這就等於是在給敵人發送定位,而且我相信,以趙日天的性格和脾氣,這一次絕不會只派幾個殺手就算了,他一定還會聯繫在鵝國的勢力,協同派來的殺手一起圍剿我們。」

「嘶‧‧‧‧‧‧」

魏德兵和李玉輝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像姜明浩說的那樣,且不說逗留在這兒合不合法,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還談什麼簽不簽證!

當然,姜明浩此時根本顧不上他們的驚訝,他繼續說道:

「小兵子,接下來就要靠你了,說的嚴重一些,我們能不能取得先機,就看你能不能及時發現他們了。」

「啊?浩哥,這個‧‧‧‧‧‧」魏德兵似乎被嚇到了,有些膽怯的說道,說的直白點,他就是一個程序員,總不可能讓他舉著電腦去面對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吧!

姜明浩似乎看出了魏德兵的恐懼,在炮兵學院的時候,這小子除了文化課和計算機之外,其他的體能方面測試全部都是依著及格線過關,讓他拿起刀槍和敵人拚命,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放心。」姜明浩嘗試著壓低自己沙啞的嗓音,試圖去安慰魏德兵,但他受損的聲帶還未完全恢復,反而讓魏德兵心中一愣,嚇得一哆嗦,姜明浩強忍著喉嚨的疼痛,咳嗽了一聲說道:

「我只是讓你用你的電腦技術,黑進鵝國的出入境管理局,去監控最近剛剛入境的外籍人員,從這些人群裡分析並且找到趙日天派來的殺手。」

「可是,浩哥,鵝國出入境管理局每天出出入入有那麼多人,我怎麼才能判斷出哪個是殺手啊?」

魏德兵的疑問也正是吳天和李玉輝所擔心的,既然是殺手,肯定會隱藏的很好,就算我們知道是島國派來的殺手,也不一定就是亞裔人種,而且像這樣的殺手組織,都有自己的一套完整掩護系統,絕不會讓他們以真實身份來鵝國執行任務的。

看著這是三個傢伙一臉困惑的表情,姜明浩無奈的搖了搖頭,太平日子太安逸,真真害死人啊,他終於明白為啥龍國各大軍區動不動就演習,為的就是要讓他們這些和平年代的士兵,隨時記住戰鬥的感覺。

尤其是偽裝的敵人,作為一個歷經戰場考驗的合格士兵,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認出敵人,並且將之一擊必殺,而這一切的判斷依據一是對敵人全身上下掃瞄儀一般的細微觀察,這一點,姜明浩的透視眼佔據了獨特的優勢,第二就是敵人的眼睛,這是每一個有經驗的老兵都必須掌握的能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透過敵人的眼睛,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心地,甚至是經歷,而殺手,他們的眼神中最多的是冷漠和殺戮。

但是現在,姜明浩沒有時間和也沒有精力去和他們解釋這些,如果劉偉在,或許他會更省心些,於是姜明浩淡淡的說道:

「小兵子,你把這些人的照片全部篩選出來,我來找吧!」

其他三個人也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因為這裡,除了姜明浩,沒有誰有這個能力通過一張照片來判斷出哪一個是自己的敵人,魏德兵有些尷尬的說道:

「浩哥,我這就去辦,你好好休息吧!」

吳天和李玉輝見魏德兵準備離開,也紛紛告別準備走,可就在這時,姜明浩突然喊道:

「吳天,你等一下,我有事問你。」

待李玉輝和魏德兵走出去後,姜明浩的臉突然沉了下來,雖然他還躺在床上,但吳天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殺氣,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凜冽氣勢壓得吳天連大氣都不敢喘,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壓得無法正常的跳動,他甚至懷疑,如果姜明浩能站起來,此時他的拳頭已經砸到自己的腦袋上來。

「浩‧‧‧‧‧‧浩哥,你找我‧‧‧‧‧‧找我有什麼事嗎?」吳天結結巴巴的問道,彷彿自己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正滿臉心虛的站在大人面前試探著對方知不知道自己犯的過錯。

姜明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如果這是兩把刀,此時早已經將吳天的身體刺穿了,他突然沉著聲音問道:

「吳天,告訴我,劉偉怎麼了?他現在在哪兒。」

之前因為自己心理鬥爭的緣故,姜明浩一直未想到這些,可就在剛剛,他想到劉偉能判斷出偽裝的敵人時,耳邊突然迴響起吳天當時說的:

「劉偉生死未卜,不知所蹤。」

而這一切,無疑和自己有關,這讓他這個大哥難辭其咎,所以他必須瞭解清楚,劉偉去了哪兒,現在怎麼樣!哪怕用自己這半條命去換,他也得想辦法把劉偉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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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趙日天的悲劇

在聽完吳天的敘述後,姜明浩竟然出奇的平靜,彷彿是在聽一個與自己毫無干係的故事,但吳天卻從姜明浩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恨意,他在恨自己,恨自己將這麼多無關的人捲入了進來,而他們進來的理由卻只有兩個字:兄弟。

窗外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彷彿這鵝國的天氣也因為他們心情的緣故而變得更加寒冷,姜明浩的眼眶中閃過一絲淚花,他扯著嘶啞的嗓音低喃道:

「小偉,等我,我一定帶你回家。」

自從劉偉失蹤後,吳天一直處於深深的自責之中,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讓他去瑞獅國,或許他現在還過著蒙族王子的逍遙日子,可現在呢?劉偉傳回來的加密郵件裡,那段視頻中的五個保鏢慘死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如果劉偉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吳天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啊?浩哥,你說什麼?」原本沉浸在自責中的吳天突然被姜明浩的低喃喚醒,他愣愣的看著姜明浩,完全沒有聽清他剛剛的話。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皮鞋的噠噠聲,門還未推開,便聽到李玉輝激動的聲音:

「老吳,姜明浩,大新聞,大新聞。」

「什麼大新聞?」吳天回過頭去,見李玉輝走進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問道,現在他們面臨死亡的威脅,有什麼新聞能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嗎?

「你們猜,這背後捅趙日天一刀的傢伙是誰?你們要是猜得到,我這特務連長讓給他。」

李玉輝彷彿對自己得來的這個神秘新聞有著十足的把握,就連他這個李家的子孫,也沒想到這戲劇性的一幕竟然會在現實社會中真實存在,可當姜明浩的話一出,李玉輝徹底閉嘴了。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他身邊的人吧?或者說是趙日天枕頭邊上的人。」

「啊?你是說他媳婦兒?這不太可能吧?」吳天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姜明浩,可沒想到一旁的李玉輝竟然朝姜明浩直接豎起了大拇指道:

「妖孽呀,這你都猜得到。」

「這沒什麼。」姜明浩依舊是一臉淡定的表情,彷彿是一個歷經人間悲涼的老者,世間的喜怒哀樂似乎都與自己無關,但他眼神中的那一絲睿智,讓人感覺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靈性,只聽他繼續說道:

「趙日天可不僅僅是一個販夫走卒那麼簡單,試想他能利用十五年的時間,憑藉早已退居二線的李老留下的微薄人脈,在龍國乃至世界各地開通商路,就這一點,他的心思絕對縝密,而且也舍得犧牲,所以他沒什麼朋友,當然也更不會隨意將自己的把柄暴露給任何人,除非‧‧‧‧‧‧」

姜明浩頓了頓,深深的換了一口氣,卻惹得一旁的吳天急的直催促道:「浩哥,除非什麼呀?這可關係著咱們的生死啊!」

「除非是趙日天的老婆。」姜明浩繼續說道:「因為只有他的老婆能夠知道趙日天干的一切,俗話說枕邊風威力無比,所以在背後捅趙日天的,也一定是他媳婦。」

這一回,李玉輝對姜明浩是徹底心服口服了,不過姜明浩接下來的話,讓他這個原本已經知道事情原委的知情者也是一陣驚嘆,因為姜明浩接下來的分析,幾乎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的一清二楚。

「不過,單單他媳婦兒一個人,我估計也幹不出這麼大的動作來,他媳婦兒應該有外遇了,而且外遇的應該是趙日天的下屬。」

「啊?這不可能吧?」吳天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姜明浩,就算趙日天的米國媳婦兒有外遇,那也是好聚好散,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沒必要再在背後捅他一刀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理由還是那四個字:枕邊風。」

「這個,姜明浩同志,你的心底也太黑暗了吧?這擺明了就是富婆連同他養的小白臉侵佔土豪家產嘛,這個不太可能吧?」

李玉輝也跟著反駁道,但姜明浩似乎習以為常一般,人畜無害一般的眼神打量著李玉輝,反倒看得李玉輝渾身發毛,他繼續說道:

「如果那個小白臉是你,你會不會策反他媳婦兒,佔了他的家產?」

「草他媽‧的,」李玉輝彷彿是被觸到逆鱗一般,直接叫罵道:「他都想要老子的命,老子還佔屁個家產,直接慫恿他媳婦毒死他得了,還那麼麻煩!」

當李玉輝這話一出,他發現吳天和姜明浩就像是小人一般的盯著他邪惡的笑著,彷彿他被眼前這兩個傢伙給陰了,於是一臉尷尬的解釋道:

「不是,我也就打個比方,姜明浩你不是說如果嘛。我說的也是如果。」

「我們知道。」吳天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浩哥的意思,就連你都恨不得讓他媳婦殺他,更何況是和他有仇怨的小白臉呢?佔了他的家產,讓他一無所有,這不是比一刀宰了他更痛快嘛,趙日天這回悲劇了。」

「我草‧‧‧‧‧‧」李玉輝這才明白什麼叫做陰謀,再次罵娘道:「你們這幫城市佬套路太深了,老子還是回軍區吧,那兒比較單純,還安全。」

「但是從趙日天派來追擊我的人看,他絕不是一個隨便認輸的人。」姜明浩補充道:「他應該有殺手鐧,而且對我們的追殺才剛剛開始,等小兵子找出那個小白臉是誰再說吧,我估計敵人應該快來了。」

姜明浩補充的這些,沒有任何的依據,只是他自己的感覺,一次次的生死線掙扎,早已經讓他對危險產生一莫名的觸感,他彷彿能預測到危險的來臨。

「浩哥,我找到了。」

就在吳天和李玉輝思考姜明浩說的話時,魏德兵也抱著他的軍用筆記本走了進來,只聽他說道:

「浩哥,我黑進了一家證券交易所,趙日天公司所有的股票現在全被低價拋售,可以說他現在是負債纍纍,而相反,他的警衛隊長,一個叫李國政的傢伙卻成立了一家公司,準備明天在米國掛牌上市,我想不通,一個剛剛成立的小公司,怎麼可能這麼早就上市?」

「哼,如果你口中的小公司承接了趙日天集團公司的所有業務,並且有米國大財團的支持呢?別忘了趙日天的媳婦兒可就是米國金手指財團董事長的千金。」

面對魏德兵的質疑,吳天從容的解答了,當然,這也意味著,趙日天老婆養的小白臉正是那個叫李國政的警衛隊長。

「不對,不對,趙日天沒那麼蠢,」就在所有人彷彿窺探到秘密,恍然大悟的時候,姜明浩突然喃喃的自語起來,惹得大家一陣疑惑。

「浩哥,哪兒不對?」吳天這二百二的智商竟然也猜不透姜明浩的意思,所幸直接問道,可姜明浩卻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突然叫到:

「不好。」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姜明浩一會兒不對,一會兒不好,到底是啥意思?可姜明浩卻並沒有在意他們的疑惑,只是安排到:

「小兵子,快,給你一天時間,把這棟建築前後全部設置上監控,連長,你趕緊籌備武器,至於小天,你想辦法讓你大伯聯繫一下趙日天,如果有可能,最好能請他來一趟鵝國。」

姜明浩的這般安排,似乎如臨大敵,更讓他們三個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可還未等他們提問,姜明浩又加了一句:

「另外,小兵子,麻煩你幫我做個輪椅,靠我的右手食指擺動按鈕就能移動的電子輪椅,我不能再躺著了,我知道你們有疑問,但現在我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總之我答應你們,一定把你們安全帶回家。」

聽完姜明浩的話,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姜明浩已經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他們也沒有問的必要,轉身離開房間,各自籌備起來。

就在吳天他們緊急籌備的同時,書房的趙日天卻早已將房間能砸的東西全部砸爛,他想到了李國政的背叛,更想到了姜明浩的倖存,但他卻沒想到,自己枕邊的愛人竟然會和李國政搞在一起,並且在自己的腰眼上狠狠捅了一刀。

「女表‧子,混蛋‧‧‧‧‧‧」

趙日天一邊罵道,一邊將手中最後一個茶杯砸得稀巴爛,自從商一來,他從未在公司出現過,家裡的書房就是他的辦公地點,可此時卻已經被他砸得如同狗窩一般,站在門外的林秘書也被嚇得瑟瑟發抖,這是她第一次見趙日天發火,在她的心中,趙日天一直都是運籌帷幄的高人,從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可眼下卻被自己的老婆和警衛隊長背叛,她的心中更對這優秀的男人產生一絲憐憫。

如果說之前她想不通趙日天為什麼會花這麼大代價來為自己的兒子報仇,挽回自己的面子,那麼現在的情況,林秘書似乎明白了,因為他的兒子和他的面子,是他唯一所能擁有的東西,他在保護自己僅有的兩樣東西。

林秘書突然抹去眼角的淚痕,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或許這一次,他可以走進這個高傲而自負,卻充滿才華的男人心中吧?無論他現在還有沒有錢,因為林秘書堅信,只要他的意志不倒,這些財富趙日天遲早還能掙回來,更何況以她對趙日天的瞭解,這個男人也定會留有後手,因為他從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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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陰謀

雪紛紛揚揚肆虐了一夜,早已將鵝國邊境的這個小鎮埋入深深的積雪當中,透過窗戶一眼望去,全部是白茫茫的一片,就連路邊的汽車也被積雪深深的埋葬,所有交通也因此全部癱瘓。

第二天一早,魏德兵撐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姜明浩的房間,他的手裡推著一個電子輪椅,這是他苦苦熬了一個晚上,專門為姜明浩定製的電子輪椅,前進後退轉彎,全憑藉右側扶手上的一個把手控制,正好符合姜明浩只能動右手食指的特徵。

魏德兵把薑明浩放在輪椅上嘗試了一下,見姜明浩行走自如,才重重的打了個哈欠道:「好了,浩哥,我先出去了,該去佈置監控了。」

「小兵子。」姜明浩突然喊住了他,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很想告訴他,我姜明浩有你們幾個兄弟,真是三生有幸,但謝謝這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浩哥,還有事嗎?」

魏德兵聽見姜明浩的叫喊,立即停下腳步,可當他轉身的瞬間,他看到姜明浩那雙眼睛裡,竟然含著淚水,魏德兵一下子愣住了,他彷彿能聽到姜明浩從心底發出的感謝,但是魏德兵也沒有說話,兩人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彼此給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魏德兵便走出了房間。

而此時,在趙日天的別墅裡,他的美女秘書正勸著趙日天,讓他改變策略,先安內,再攘外。

「趙總,李隊長的公司現在已經在米國正是掛牌上市了,而幕後的投資者正是夫人,所以您看咱們是不是先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對付李隊長身上?」

「呵呵」,趙日天微微笑了笑,他彷彿已經從妻子的背叛中回過神來,原有的狐狸般狡猾和野狼的凶狠氣勢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對林秘書輕輕的說著,就像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在偷偷和自己的情婦說著悄悄話一般:

「林秘書,你跟了我十五年,這十五年,我知道你的心意,當然,我相信,這十五年的相處,你對我也是瞭如指掌吧?我趙日天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

趙日天說的沒錯,整整十五年時間,林秘書從他踏入商界的第一天開始,便跟著他,相對於秘書,似乎他的身份更像是小蜜,但趙日天卻從不把他放在心上,無論他的表現多麼嫵媚,多麼優秀,在趙日天眼裡,這個女人永遠是個工具,而他也心甘情願做他的工具,所以林秘書的心意,趙日天心知肚明,但林秘書卻不像趙日天說的那般瞭解他,在林秘書心中,永遠也看不透這個狐狸一般狡猾的男人。

見林秘書沒有說話,趙日天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撫摸著林秘書的手掌,就像是小貓鬆軟的舌頭一般,撩得林秘書的心直癢癢,只聽他繼續說道: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選擇和我父親一樣的軍政道路,一是這條路太窄太長,二是這條路太多的約束,所以想要在這條路上成功,估計也只有蓋棺定論了,而我,我趙日天要享受自己的功成名就,所以我只能選擇商場,因為這是唯一一條迅速而有效的成功之路。」

林秘書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彷彿在仰望一座偉岸的高山,她今天才發現,眼前這個被人們稱之為吸血鬼、奸詐的商人,竟然有著這樣宏偉的目標,她甚至慶幸自己這十五年的付出和等待是多麼值得,現在幸運女神、愛神似乎同時降臨到自己身上了,趙日天看著林秘書崇拜的眼神,嘴角的一絲笑意一閃而過,他繼續說道:

「其實,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今天,我甚至放棄自己的愛情,去和那毫無感情的黃髮藍眼的米國女人結婚,但是我所奮鬥的一切,一切本應該是我們兩個一起享受的勝利果實,卻被這個女人和她的小白臉竊取了。」

說到這兒,趙日天強眨了幾下眼睛,痛苦的淚水彷彿早有預謀一般的從眼角滑了下來,林秘書看著心中崇拜的男人痛苦失落的樣子,輕輕擦拭著他眼角的淚水安慰道:

「趙總,沒關係,我們可以再重新打造一個新的商業帝國,而且我相信,憑藉您的人脈關係和在國外的資產,想要東山再起‧‧‧‧‧‧」

「不,別叫我趙總」,趙日天突然打斷林秘書的話,一把握緊林秘書幫他擦拭眼淚的那只是,死死的貼在自己的臉上道:「叫我天,我會和那個女人離婚,我會告他婚內出軌,然後我們在一起。」

「天‧‧‧‧‧‧」林秘書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怯怯的喊了一聲,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彷彿自己已經是那身披白紗的新娘。

忽然,趙日天站起身來,從他的抽屜裡取出來之前用火漆封的文件袋遞給林秘書,林秘書接過,看著已經被拆開的火漆封口問道:

「天,這是什麼?」

「你自己打開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趙日天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說道。

當林密書拆開文件袋,將裡面的文件取出時,看著文件的抬頭:離婚協議,他的心彷彿是飄蕩在湖面的天鵝,興奮不已,但還是壓抑住內心的喜悅繼續往下看,她發現後面的落款已經簽了趙日天的大名,林秘書高興的就像個孩子一般突然跳了起來,但他卻發現,趙日天依舊是一副沉痛的樣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點了根菸,在那兒默默的抽了起來。

「天,你怎麼啦?」林秘書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趙日天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道:「只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對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我一定要把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可是怎麼拿呢?現在財產全部在李國政的名下,我們根本拿不回來。」林秘書無奈的說道。

「小林,」趙日天突然扔了菸頭,雙手捧住林秘書的臉頰親了一口道,「能不能拿回屬於咱們的東西,就看你了。」

「我?」林秘書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問道。

「對,你,我想讓你去勾引李國政,當然,我說的勾引是讓我有機會得到證據,放在我那米國媳婦面前,逼她收回給李國政的所有投資,然後我們離婚的時候,我會找到足夠的證據,讓她一分錢都拿不到。」

聽到趙日天的計畫,林秘書的雙眼瞬間濕潤了,他帶著哭腔問道:「天,難道非要犧牲我嗎?」

「不,這不是犧牲,我只是讓你尋找機會製造證據而已,其他的你都不需要做,我也會派遣我在境外的鬼蚩小隊成員暗中保護你的,真的,我發誓。」

說著趙日天就要舉起自己的右手對天發誓,可對於一個愛他多過愛自己的林秘書來說,又怎麼可能讓他發誓,她立即摀住趙日天的嘴道:「天,我相信你,我去做。」

「可是‧‧‧‧‧‧」趙日天突然又猶豫了一起來,為難的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小林,我真的不想勉強你,我會找其他的辦法,實在不行,我就不要了,大不了就去乞討,可是卻委屈了你呀。」

「天,別說了。」林秘書此時早已經成了淚人,她雙手輕輕捧著趙日天的臉,用自己的額頭靠在他的頭上,認真的說道:「天,我相信你。」

「嗯,好。」趙日天輕輕的吻了一下她道,「那你先出去休息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著趙日天傷心欲絕的樣子,林秘書不捨的走出了書房,不過她不知道的是,當自己關上書房門的那一刻,趙日天早就收起了他那虛偽的嘴臉和眼淚,從抽屜裡拿出一隻雪茄點燃後,輕輕的自語道:

「愚蠢的女人。」

可憐林秘書不知道,趙日天在龍國的財產不過是他在全球資產的千分之一罷了,即使被李國政和他的米國老婆全部拿走,他也不會在乎,但是,他卻嚥不下心中的那口惡氣,更舍不下自己丟了的面子,所以林秘書,只是他報復李國政和他米國老婆的工具罷了。

而此時,在米國芝加哥的一所酒店裡,李國政和一個金發女子一番雲雨之後,相互親揉著躺在床上,正規劃著他們即將開始的商業藍圖,全然沒有意識到一張針對他們的陰謀已經展開,李國政甚至以為,他的一切手段讓趙日天在龍國商界寸步難行,就已經是將這個老狐狸臂入了絕境。

「瑪麗,真正屬於我們的日子就要來了,哈哈。」李國政揉著身邊這個米國女人的臉蛋高興的說道,而這個叫瑪麗的女人,正是趙日天的現任妻子,米國金手指財團董事長的千金。

「李,我提醒你,趙日天可沒那麼簡單,我太瞭解他了,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瑪麗用生硬的龍國語言提醒道。

「瑪麗,放心吧,他在龍國已經被無法立足,到時候我的岳父大人再一撤資,他就算徹底完了。」

「不,你錯了。」瑪麗突然坐起身來,光溜溜的身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柔美,彷彿是頓口渴的晚餐,但她卻一臉恐懼的朝著李國政吼道:

「噢,我的天,我差點忘了,他有軍隊,不,確切說是僱傭兵,我們得想辦法搶走他的僱傭兵,否則我們就算成功了,還是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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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美人計

聽到瑪麗的驚呼,李國政卻依舊是一臉淡定的表情,他跟著坐起身來,一把抱住瑪麗的纖纖細腰,朝著她的胸口便開始親吻起來,彷彿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是瑪麗卻不一樣,他喜歡小白臉,但更喜歡活著和小白臉在一起。

瑪麗一把推開李國政,憤怒的朝著李國政嘶吼道:「李,夠了,夠了,你再這樣咱們連命都沒了。」

見瑪麗發火,李國政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模樣,他掃興的抽出一支菸點上,輕輕的抽了一口道:「放心吧,他的兩支僱傭小隊,現在已經被消滅了一支,現在就剩下鬼蚩小隊了。」

「既然你知道,那你打算怎麼辦?」瑪麗看著李國政鎮定的樣子,似乎猜到他有對策,但卻依舊心驚膽顫,畢竟作為趙日天的妻子,他對趙日天手上傭兵還是有所瞭解,尤其是那個臉上帶著一條長長的蜈蚣刀疤的傢伙,他們完全就是一群變態殺人狂。

「嗯,瑪麗,在我們龍國,有句俗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李,你的意思是那個叫姜明浩的孩子?」

「對,就是他。」李國政一臉篤定的說道,他想得很清楚,無論是姜明浩的背景,還是他的實力,這個英雄的後代是目前和趙日天對抗的最好人選,李國政繼續說道:

「瑪麗,我需要你明天去一趟鵝國,找這個姜明浩談一下合作。」

「為什麼是我?我不去。」瑪麗一噘嘴生氣道:「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你讓我去,是想色誘他嗎?你捨得?」

看著瑪麗一副嫵媚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米國版的潘金蓮,李國政的內心一陣噁心,但為了自己的宏圖,他強忍了忍道:

「瑪麗,你的姿色是世界之最,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動心的,還需要你去勾引嗎?如果他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相信無論你提什麼要求,對方都會答應的,所以,親愛的。」李國政在瑪麗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道:

「為了我們的將來,這一次,你必須出馬了。」

「嗯,那好吧。」

瑪麗裝作無奈的樣子接受了,但她的內心卻如小鹿一般亂跳,他之所以看上李國政,一方面是這個小夥英俊的臉龐,更重要的是他在軍隊所培英出來的強壯的體魄,雖然瑪麗是商賈之家,可他卻對軍人有著獨特的情愫,他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嘗試一下和那個叫姜明浩的年輕人在床上奮戰三天三夜了,心中竟然忍不住有些興奮。

見瑪麗有些為難,但還是答應下來,李國政的內心稍稍安定了一些,自從把所有的證據交給龍國相關部門以後,他便躲到了米國,等待他公司上市的那天,因為除了龍國,除了他的金手指財團的准老丈人和這個二手媳婦外,沒人能夠真正保他安全,如果他不能徹底將趙日天扳倒,就意味著他這輩子都只能在藏頭露尾中度過,還談什麼叱咤風雲?

就在瑪麗前往鵝國的同時,趙日天那邊也已經安排了他的秘書同時前往米國,似乎對這兩個男人而言,美人計就是他們慣用的殺手鐧一般,可往往人們所奮鬥的預期成績和上帝給的最終分數永遠有所差異。

此時在鵝國邊境一座古堡裡的魏德兵,突然捧著電腦來到姜明浩的房間,見姜明浩坐在輪椅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雪景,魏德兵強壓著內心的喜悅,輕輕的問道:

「浩哥,在忙嗎?」

姜明浩聽到魏德兵的聲音,撥動輪椅上的開關轉身罵道:

「小兵子,你跟我還來這幅虛偽勁,你看我這樣子,能忙啥?」姜明浩心裡很清楚,魏德兵是顧忌自己的感受才這樣,但他真的很想他們兄弟幾個和以前一樣,不在乎他現在癱瘓的模樣,於是繼續說道:

「別忘了,我最厲害不是這身體,而是我的腦子,咱們兄弟幾個,沒那麼見外,有啥事說。」

「哦,知道了,浩哥。」魏德兵知道姜明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所幸坦然道:「我黑進了鵝國的出入境管理局,搜出了近三十個這幾天入鏡的可疑人員,具體哪些是殺手,浩哥,得你來篩選了。」

姜明浩見魏德兵這一次如此直接,心中稍稍有些安慰,他撥動手指,輪椅無風自動,來到魏德兵的跟前道:

「把這三十個人的照片給我看一下。」

「好。」魏德兵直接把圖片在電腦中設置成自動播放模式放到姜明浩的面前,只見姜明浩的雙眼急劇收縮,彷彿是一台開足馬力的掃瞄儀,仔細的掃視著電腦屏幕上的所有照片,突然,他朝著魏德兵報了一連串的數字:

「把2,3,4,7,15,18,20,23,25,29這幾張篩選出來,我要再看一遍。」

「好,」魏德兵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的敲擊了幾下,便把薑明浩所提到的幾張照片篩選了出來,再次把電腦放到了姜明浩的面前。

這一次,姜明浩足足盯了電腦屏幕有半個小時,他反覆的看著屏幕上滾動著的十張圖片,眼神一會兒收縮,一會兒放大,彷彿內心隨著照片的變化也跟著急劇起伏,終於,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說道:

「他們至少派了三個人來,這三個人都是亞裔人種,如果沒猜錯,應該全是島國人。」

魏德兵一臉疑惑的看著姜明浩問道:「浩哥,是那三個?」說著他已經把筆記本轉過去,準備把這三個人篩選出來。

「7,18,29,他們三個應該是分三批入境的,從簽證時間看,昨天晚上就已經全部到鵝國了。」

「浩哥,你怎麼確定是這三個人的?」魏德兵將這三個人篩選了出來,可無論他怎麼看,也看不出這三個人身上有哪一點像殺手!

「眼睛。」姜明浩回道,但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只聽他繼續說道:

「任何一個殺手,都會從外表,甚至是表情將自己全副隱藏起來,如果你一眼便從他身上看出殺氣和冰冷,這種基本都是不入流的殺手,我們也沒必要放在心上,但是如果你只能從一個人的眼神中看出殺氣和冰冷,甚至是殘酷,那這一定是一個頂級殺手,他把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隱藏不了他的眼睛,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扇窗戶因為見多了鮮血、殺戮和死亡而變得冷漠,這種冷漠是透進骨子裡的,他掩飾不了。」

聽完姜明浩的話,魏德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哦,我知道了,那我這就把這三個人的照片打印出來給天哥和李連長他們。」

「嗯,」姜明浩突然睜開眼睛道:「你去找一下瀟灑,讓他來一下,我估計他們也該來了。」

「他們?」魏德兵一臉茫然的看著姜明浩道:「浩哥除了我們,還有誰要來啊?」

「沒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對付她,估計也只有瀟灑能行了。」姜明浩的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微笑,他習慣性的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鼻頭,卻發現自己的手動彈不了,心中立即飄過一絲悲涼。

「哦,我知道了,浩哥那我先出去了。」

「嗯,」姜明浩突然補充道:「這麼大的雪,那三個殺手應該還沒那麼快過來,如果你收到郵件問你位置,直接發給他就行。」

「啊?」魏德兵真的不明白姜明浩到底怎麼了,他甚至懷疑姜明浩的腦子是不是也壞掉了,如果直接告訴人家位置,這不是擺明了把自己送上別人的槍口嘛。

姜明浩似乎看出了魏德兵的疑惑,淡淡的一笑道:「放心吧,既然這麼高調的想知道我們在哪兒的人,絕不會是敵人,至於是不是朋友,就得看瀟灑的了。」

看著姜明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魏德兵沒有再問,因為從他認識姜明浩這四年來,無論姜明浩做的什麼決定,至少在魏德兵眼裡,從來沒錯過,哪怕是打流氓,打巡邏兵,打趙長明,他都覺得姜明浩有自己的理由,或許這就是兄弟吧,無論兄弟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他魏德兵都會無條件支持。

就在魏德兵抱著電腦準備走的時候,他手中的電腦突然滴了一聲,打開一看,竟然真是一份詢問他地址的郵件,郵件的內容主要是想合作之類的一些言辭,而郵件的最後署名竟然是米國金手指集團董事千金:瑪麗。

「我草,浩哥,這個瑪麗不就是趙日天的米國媳婦兒嘛?」這一份郵件驗證了姜明浩之前的所有推斷,魏德兵一眼詫異的說道:「他不會真的和李國政搞在一起,準備吃了趙日天吧?這女的比潘金蓮還狠啊?」

「呵呵!」姜明浩突然冷笑了一聲道:「在利益面前,別說是沒有任何血緣的夫妻,就算是親兄弟,都有可能反目成仇。」姜明浩的眼神撇過魏德兵身上的迷彩服道:「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這麼尊重這一身綠軍裝的緣故吧?」

因為軍人,即使你的人脈關係再廣,再有權勢,等到了戰場,一切都是虛無縹緲,只有兩樣東西擺在你面前:生和死。在面對敵人的炮火時,錢,權,勢都比不上一個能真心實意為你擋子彈的好戰友好兄弟,所以,戰友二字的意義,遠遠高於兄弟,這也是為什麼瀟灑會死心塌地的跟著姜明浩的緣故。

姜明浩慢慢收回自己的思緒道:「小兵子,按她的要求,把地址發給他,告訴她,我們只等她半天,明天中午之前不到,我們就會撤離,還有把瀟灑喊過來。」

「嗯,好。」魏德兵答應道,已經一手托著電腦,一手在鍵盤上一邊回覆一邊道:「瀟灑一會兒我扶他過來吧,他的傷好像還沒好。」

「不應該呀?」姜明浩一臉的疑惑道,「都這麼多天了,應該好了,這小子不會在裝死吧?小兵子,你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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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光榮任務

「吱嘎‧‧‧‧‧‧」

當魏德兵推開門的時候,瀟灑正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看著他頭髮也被汗水浸濕的樣子,魏德兵趕緊上前問道:

「瀟灑,你還在發燒嗎?」說著已經將自己是手背捂到他的額頭,可瀟灑的額頭傳遞過來的是不燙,而是冷,像冰塊一樣的寒冷,嚇得魏德兵急忙喊道:

「糟糕,可能發低燒了,瀟灑,你忍忍,我這就幫你喊醫生去。」

魏德兵說完就要往外跑,卻被姜明浩直接叫住道:

「不用,我來幫他看看。」

「啊?」魏德兵一臉的驚訝道:「浩哥,你啥時候還會看病啦?」

「嗯,其實你也會,戰場急救我們都學過,瀟灑肩膀上的貫穿傷當時就是我給處理的,估計是傷口發炎了,我一會兒再給他把傷口捅一下就好。」

姜明浩說得風輕雲淡,可躺在床上的瀟灑卻聽得一臉的冷汗,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在甬道里,被姜明浩用沾了酒精的棉球,從後背傷口處直接捅到前面,疼得他當時就昏過去了,聽到姜明浩說還要再來一回,立即嚇得一哆嗦,用顫抖的聲音道:

「浩‧‧‧‧‧‧浩哥,不用,傷‧‧‧‧‧‧傷口應該‧‧‧‧‧‧‧好了,我‧‧‧‧‧‧我是虛弱,休息‧‧‧‧‧‧‧休息就好。」

聽到瀟灑的反駁,姜明浩在心中偷偷笑著,他的透視眼透過瀟灑蓋著的被子,發現這小子竟然為了裝病,還抱著一個冰袋,難怪會發抖,而且還有好多揪成團的紙巾藏在被窩裡,姜明浩心底罵道:這臭小子裝的還真像,不當演員都可惜了。既然你想演,那我就陪你演下去,於是姜明浩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瀟灑,這病不能拖啊,不然到時候你跟我一樣坐上輪椅了,那可就麻煩了,尤其是發燒,到時候再把腦子燒壞了,那可就連我都不如了。小兵子,去準備點酒精棉球啥的。」

「啊?浩哥,要這個幹嗎?」

「廢話,你沒看見瀟灑冷得直發抖啊,咱們給他拔拔火罐,把身體裡的寒氣去一下。」

「可是浩哥,我不會呀。」魏德兵一臉無辜的樣子,竟然真信了姜明浩的話,看著姜明浩癱瘓的身子道,「浩哥你會,可你現在也沒法給他弄呀!」

「沒事,我指導你,瀟灑皮厚,經得起折騰,實在不行,咱就把酒精直接潑上去燒嘛,反正他冷,正好取取暖。」

這一回,瀟灑終於忍不住從被窩裡跳了出來,將懷裡的冰袋扔在地上罵道:「媽媽的媽媽是姥姥,浩哥你也太狠了吧!」

「我草,瀟灑你小子裝的呀!」直到這時,魏德兵才知道瀟灑是裝的,姜明浩搖了搖頭說道:

「小兵子,我真不知道說你是傻還是憨厚!你看著滿地的瓜皮果殼,分明就是這小子吃的,他身體不舒服還有閒心跟老鼠似的吃這麼多?你再去掀開他的被子看看,全是揪成團的紙巾,這小子都閒到擼‧管打‧飛機了,你居然還信他!」

見姜明浩把自己揭穿了,瀟灑所幸光棍的把被窩裡的紙團拿出來扔在地上道:「哎,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這也是為了讓自己放鬆下來,順便愉悅一下自己的心情。」

「噗‧‧‧‧‧‧」

聽到瀟灑這般無恥,魏德兵直接笑噴了出來,但姜明浩卻依舊是一臉嚴肅的盯著瀟灑,彷彿是要將他吃了一般,那雙眼睛,就像是老虎的眼神,不怒自威,嚇得瀟灑蜷縮著身子,渾身直起毛,他突然軟著嗓音道:

「浩‧‧‧‧‧‧浩哥,對不起,我錯了。」

可是姜明浩依舊不說話,仍然死死的盯著他,瀟灑彷彿從他眼神中看到了失望,而瀟灑最害怕的就是這種眼神,彷彿在告訴他,你瀟灑不配做獵鷹的徒弟。

魏德兵突然被這如冰天雪地一般的氣氛給嚇到了,瞬間不敢再笑,他愣愣的看著姜明浩問道:「浩哥,怎麼啦?」

「哼,」姜明浩冷哼一聲道:「瀟灑,把師父的隼翼軍刀交出來吧!」

聽到姜明浩的話,瀟灑一個冷顫,慌忙的從枕頭底下摸出隼翼軍刀,一把塞進懷裡道:「不給,打死也不給,這是師父給我的。」

姜明浩見他睡覺都枕著隼翼軍刀,心中稍稍有些安慰,說明他還是把代表著獵鷹傳承的隼翼當回事,但依舊裝作一副憤怒和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罵道:

「就你這樣,配做師父的徒弟嗎?配擁有這把隼翼軍刀嗎?我甚至懷疑你配不配穿這身軍裝。」

「放屁。」姜明浩的話直接把瀟灑惹毛了,他直接從床上跳起來罵道:「我瀟灑雖然混蛋,整天吊兒郎當,但我從沒有侮辱過這身軍裝,更沒有侮辱過師父傳承的軍人意志。」

瀟灑頓了頓,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繼續說道:「是,我是偷懶,是裝病,可如果現在讓我拿起隼翼去拚命,我瀟灑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姜明浩,我告訴你,獵鷹的徒弟,不怕死,你不怕死,我瀟灑也不怕。」

聽著瀟灑一臉怒火的述說,姜明浩靜靜的看著他,但眼神中依舊是一副木然,不過他的心中卻對瀟灑有了一絲讚許,他要的就是瀟灑現在的樣子,無意間,姜明浩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這一幕被一旁的魏德兵看得一清二楚,他太清楚姜明浩了,姜明浩一定有什麼鬼點子了,估計瀟灑要被套路了。

「好!」姜明浩突然朝著瀟灑吼道,嚇了瀟灑一跳,剛剛還在責備他,怎麼突然又誇他了?只聽姜明浩繼續說道:

「那我給你一個光榮的任務,我不要你去拚命,我只要你使出你的撩妹手段就行。」

「什麼?光榮的任務?撩妹?」瀟灑聽到撩妹二字,彷彿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姜明浩面前問道,但他的右手依舊死死的按著懷裡的隼翼軍刀。

「浩哥,你讓我撩誰?咱們這兒全是大男人,哪兒來的妹啊?」

我草‧‧‧‧‧‧魏德兵在一旁看得直愣神,剛剛還是要死要活的,現在聽到有女人,就跟吃了****似的,這傢伙到底可不可靠啊?

看著瀟灑激動的樣子,姜明浩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狗熊難過美人關啊!」

「廢話!」沒想到瀟灑直接反駁道:「浩哥,連英雄都過不了,我這狗熊過不了不是很正常嘛!」

瀟灑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說道,「浩哥,你要我怎麼辦?我全力以赴。撩妹這方面,你放心,我可是龍國撩妹第一人,楚留香見我都得讓三分,我現在還有三個女朋友呢‧‧‧‧‧‧‧」

「打住」,姜明浩聽見瀟灑又開始吹噓了,直接打斷道:「明天中午,會有一個米國女人過來,我要你假扮成我,把他撩了,行嗎?」

「額‧‧‧‧‧‧」瀟灑有些猶豫道:「浩哥,幹嘛要用你的名字?而且這算啥光榮任務?」

「廢話,老子名聲比你響,你管那麼多干嘛,撩你的妹就行,其他別管,瀟灑我告訴你,咱們能不能安全回國,就看你撩的成不成功,你說光榮嗎?」

姜明浩說完之後,轉身朝魏德兵說道:「小兵子,我們走吧,咱們也該準備準備了。」

「嗯,浩哥,光榮,絕對光榮,哈哈!」魏德兵推著姜明浩轉身就朝外面走去,剛關上門,就聽見瀟灑在裡面興奮的吼道:

「媽媽的媽媽是姥姥,老子終於不用在寵幸我的左右貴妃啦,哈哈!」

魏德兵聽到瀟灑興奮的叫喊聲,一臉嫌棄的說道:「浩哥,這傢伙簡直就是流氓,要是他真搞了趙日天的媳婦兒,趙日天會不會殺了他?」

「哈哈!」姜明浩大笑道:「放心吧,這就是我為啥沒告訴他這米國女人是誰的原因。」

「可是‧‧‧‧‧‧‧」

魏德兵頓了頓,卻沒再繼續說下去,似乎有一些為難,但姜明浩卻看出了魏德兵心中的困惑,他輕輕的笑了笑道:

「小兵子,你想多了,放心吧,我姜明浩雖然違規違紀,但你看我什麼時候毀過咱們軍人的聲譽?亂睡女人這一條是我們軍人的高壓線,我絕不會讓瀟灑去碰的。」

「那你幹嘛還讓瀟灑去撩?而且瀟灑現在完全就以為他可以把那女的給睡了,萬一‧‧‧‧‧‧‧」

「沒有萬一」,姜明浩直接搶道:「瀟灑沒這個機會,當然,如果我告訴他,只能撩,不能睡,那你覺得這小子還會賣力氣嗎?」

魏德兵似乎明白過來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推著姜明浩往客廳走去,臉上突然起了一絲憂愁和悔恨,正因為姜明浩說到女人,魏德兵想到了他的父母,自己三代單傳,父母都盼著自己軍校畢業找個鐵飯碗,然後早點結婚生子,好抱孫子,可現在他卻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拚命。

想著想著,一絲淚痕劃過冰冷的臉頰,魏德兵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孝順,但為了兄弟,為了身上這身軍裝,他卻不後悔。

「小兵子,你沒事吧?」姜明浩彷彿感受到身後的魏德兵有些不對勁,關切的問道。

「哦,浩哥,沒事。」魏德兵強忍著滾下的淚珠說道,「浩哥,我們還能回去嗎?」

「嗯,放心,我一定把你們安全的帶回去。」

姜明浩的語氣很堅定,彷彿是山頂屹立的雪松,挺拔有力,讓魏德兵的心底瞬間燃起了生機,因為他相信姜明浩,這四年來,一如既往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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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提前到來的敵人

往往暴風雨的前夜總是十分寧靜,彷彿是在給即將迎接暴風雨的人們最後的一絲安寧,姜明浩、李玉輝、吳天、魏德兵,當然還有瀟灑,這五個龍國軍人靜靜的坐在客廳裡,他們這五個人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一股氣勢,這是軍人所獨有的威嚴,他們在靜靜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嘀嘀嘀‧‧‧‧‧‧」

突然的警報聲打破了客廳的沉寂,魏德兵彷彿是隨時做好撲食準備的獅子,猛地衝到電腦前,雙手在鍵盤上瘋狂的飛舞起來,電腦顯示屏立即分割成幾個豆腐塊,顯示著屋外的攝像頭傳回來的畫面。

「浩哥,他們好像來了。」

魏德兵的話就像是一根針一般,直接將坐著的幾個人刺得站了起來,除了姜明浩,他依舊穩穩的坐在輪椅上,姜明浩滿臉驚訝的看著魏德兵道:

「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你沒看錯吧?」

相對於其他人的緊張,姜明浩表現出來的更多是驚訝,因為這完全出乎了姜明浩的預料,可當魏德兵再三確認之後,趙日天派來的殺手確實來了。

「浩哥,我沒看錯,是個亞裔男子,看身材,五短三粗的模樣,應該是個島國人,和你篩選出來的照片一模一樣,不過怎麼只有他一個人?」

魏德兵將視頻截圖後鎖定放大道:「浩哥,你看,這傢伙貌似也太不專業了,竟然觸發了警報還一臉的無知模樣,這是殺手嗎?」

「不好,」姜明浩突然大叫道:「瀟灑,你快去樓頂,他們有可能從樓頂進來,這傢伙明顯是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為其他人做掩護。」

「啊?」瀟灑一臉的茫然道:「浩哥,不是說讓我撩妹的嘛?怎麼變成殺人啦?」

「廢話,先有命活下來再說吧!」一旁的李玉輝將一把AK-47直接扔給瀟灑提醒道,「小心點,他們是殺手,比僱傭兵陰險。」

「放心吧,老子比他們陰險。」瀟灑接過槍一拉槍栓就往樓上跑去。

見瀟灑上樓,姜明浩對一旁的吳天說道:「小天,你在客廳設置一些陷阱,我們也撤到樓上去。」

「啊?」

吳天和李玉輝一臉疑惑,如果他們放棄客廳上樓,就意味著他們主動放棄了這裡的陣地,到時候樓頂樓下一夾擊,他們插翅難飛,姜明浩卻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提醒道:

「小天,客廳裡的陷阱全部設成假的,只在樓梯口設置一個真的就行了。」

聽姜明浩說到這兒,吳天才明白過來,但是他依舊不放心的提醒道:「可如果敵人是兩個人呢?那我們怎麼辦?借助樓梯的優勢居高臨下阻擊嗎?」

姜明浩還是沒有回答他,只是抬起頭看著那木質的天花板道:「你說敵人的子彈能不能打穿這天花板?」

「廢話」,李玉輝說道:「AK的威力,你是知道的,如果對準同一個位置,只需要三槍,便能將這天花板擊穿。」

「嗯,三槍,那還來得及。」姜明浩自言自語的點了點頭道,好,咱們上樓。

就在這時,樓頂傳來了一陣AK-47的槍聲:噠噠噠‧‧‧‧‧‧

聽著連續不斷的掃射聲,彷彿子彈是不要錢似的,李玉輝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敗家玩意兒,真能造,估計子彈打完了都不一定將這殺手幹了。」

因為這麼久的AK槍聲裡,沒有任何其他槍械的聲響,這意味著敵人還沒動手,瀟灑已經被迫開槍了,可想這敵人有多厲害。

「草!」李玉輝突然反應了過來,朝著吳天和魏德兵說道:「你們保護好姜明浩上二樓,我去樓頂幫瀟灑。」

瀟灑和李玉輝都是邊城軍區的兵,不過他們服役的連隊不一樣罷了,所以瀟灑見到李玉輝,還得恭恭敬敬喊一聲連長,李玉輝自然不會由著這個兵生死不顧,他抄起槍就沖上了樓頂。

當李玉輝走上樓頂時,他卻並沒有看到瀟灑的身影,彷彿那一連串的槍聲只是為了將他吸引上來,樓頂除了被打開的,朝樓裡呼呼灌著冷風的天窗外,漆黑的三角閣樓裡什麼也沒有。

突然,李玉輝的後頸一涼,原本準備抬起的腳瞬間頓住,只見距離他腳背不到兩公分的位置,一個細細的白色絲線正好橫在那兒,只要他稍稍動上半分,就會立即觸發陷阱。

「我草,這他媽是殺手還是僱傭兵?」

李玉輝暗自罵了一句,將自己的腳收了回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這個殺手居然還有時間設置陷阱,除非在他們發現門外的那個殺手時,這個傢伙早已經潛入了大樓,而瀟灑正好中了他的埋伏,他在利用瀟灑的槍聲將自己吸引上來,瀟灑這回牛吹大了。

「呼‧‧‧‧‧‧」

就在李玉輝明白過來的時候,他的脖子上突然感到一絲冷風吹過,寒光一閃,緊接著就是『蹭』的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刀刃和防歌喉鋼片的摩擦,帶起零星的火花。

李玉輝趕忙後退幾步,舉起槍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狀況,但剛剛那個準備割破他喉嚨的傢伙完全就像是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抬手摸了摸割破的領口,李玉輝的手很清晰的感受到刀片和防割喉鋼片碰撞後留下的深深劃痕,若不是這鋼片,只怕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

「看來對方是個高手。」李玉輝自語道。敵人利用腳底的陷阱讓他分神,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腳底,而這時,他在選擇攻擊李玉輝的上身,直接歌喉,這是一個經驗絕對豐富的殺手,李玉輝甚至猜測,他應該還是一名退役軍人。

自從進入部隊之後,李玉輝再也沒有經歷過這般熱血的戰鬥,就算是以前混跡社會的時候,那也是小嘍嘍打架,而現在,這種面臨生死的真正屬於軍人的戰鬥反倒讓他熱血沸騰。

李玉輝沒有在說話,他的雙眼瞳孔急劇收縮,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環境,彷彿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已經打開,感受著周圍每一絲空氣的流動,他的身子慢慢的朝後退著靠在牆壁上,右手食指穩穩的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開槍。

「噗‧‧‧‧‧‧」

就在這時,李玉輝感覺自己的右小腿如針刺一般,傳來一陣疼痛,他條件發射的朝著前面不遠處開了幾槍,AK-47的子彈卻只是將地板掃出幾個深深的彈坑,地上除了他自己腿上飈出的幾滴鮮血之外,沒有其他一絲血跡,他的幾槍竟然全部打空了,李玉輝看著自己腿上的五星飛鏢,心中產生一絲危機感,他很確信敵人是個殺手,而且應該是個善於隱藏的忍者殺手,同時還有軍隊服役經驗,這一回他算是遇到高手了。

此時,在客廳的吳天聽到一陣槍響,抬頭一臉擔憂的朝樓上看了看,可還未等他說話,姜明浩直接冷冷的說道:

「小天,別管他,布你的陷阱,他要是連一個殺手都解決不了,那這個連長他也別幹了,捲鋪蓋回家當他的大少爺得了。」

吳天也不敢反駁,低著頭繼續開始佈置他的陷阱,他心裡很明白,這個時候,他根本抽不出手來幫忙,姜明浩已經癱了,魏德兵除了計算機技術外,沒有任何戰鬥力,這裡也就自己可以充當突擊和殲敵的角色。

「來不及了,小天,小兵子,咱們撤。」

姜明浩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機,就在魏德兵和吳天把薑明浩抬上樓的那一刻,樓下突然傳來一聲震天的爆炸聲:

「轟‧‧‧‧‧‧」

門外的那個殺手直接暴力破門而入,彷彿是一個大大咧咧的粗人一般,沒有任何技巧的衝了進來,魏德兵看著顯示屏,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他媽哪裡是殺手,說他是突擊兵都是抬舉他了,吳天甚至後悔沒等在下面直接給他一槍。

可就在大家小看這位粗魯的殺手時,從門外立即滾了十幾個手雷進來。

「轟隆‧‧‧‧‧‧轟隆‧‧‧‧‧」

隨著十幾聲爆炸之後,整棟房子彷彿都被震得快要散架一般,看著客廳裡被炸得如粉末一般的家什,吳天和魏德兵徹底閉嘴了,他們反倒慶幸聽了姜明浩話,乖乖撤上了二樓,否則在這十幾顆手雷的轟炸下,他們三人不死也殘啊!

姜明浩彷彿看穿了吳天和魏德兵的想法,他輕輕的提醒道:「既然和雲會能派他們來,可想他們沒那麼簡單,千萬別掉以輕心。」

「嗯,知道。」魏德兵的手指在鍵盤上開始跳動起來,他想查詢一下那三個殺手的信息,卻發現他們三個似乎完全不存在一般,在網上,哪怕是殺手排行榜裡,完全沒有他們的名字。

「小兵子,別查了,他們應該是屬於組織內部的殺手,只為組織服務,看來和雲會和趙日天的關係不錯,竟然能讓他們出動自己組織的殺手,這一回李國政要倒霉了。」

「浩哥!」一旁的吳天看著姜明浩戲謔的說著,一臉擔憂道:「咱們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活下來吧,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啊?」

如果是論計謀,論智商,吳天絕對是天才,可在戰場上,尤其是戰場的應變能力,吳天根本就是一個菜鳥,他無奈的拉了一下手中M16的槍栓道:「要不我去樓梯口守著,如果他上來,我直接掃了他!」

「不,我們繼續撤,撤到三樓去。」

吳天和魏德兵被姜明浩的話徹底震住了,「浩哥,還撤啊?到了三樓,如果瀟灑和李玉輝沒擋住上面的敵人,那我們真的就腹背受敵,插翅難飛了。」

「撤,撤到三樓。」姜明浩微微眯著雙眼,一臉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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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和死神搶人

「轟隆‧‧‧‧‧‧」

還未等魏德兵和吳天反應過來,又是一聲震天的爆炸從樓梯口傳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如颶風一般直接從樓道竄向二樓,魏德兵和吳天兩人條件反射的撲向姜明浩,用自己的身體死死的擋在姜明浩的身前。

見自己的兄弟不顧自身的安危,把自己護在身後,姜明浩的心中一暖,但更多的還是自怨,怨恨自己這癱瘓的身體,幫不了他們任何忙,反倒為他們增添累贅。

「小兵子,你用AK在樓板上開幾個洞,要快!」姜明浩哽嚥著嗓音說道,面對這樣一個毫無技術可言的瘋子,他也只能試一試了。

「啊?」魏德兵一臉的疑惑道:「浩哥,可我也看不見他呀,這槍不是白開了嗎?就算看得見,你知道我的槍法,完全是浪費子彈呀!」

「沒事,我告訴你位置,你開槍就是了,只管把樓板打穿就行,小天,你去幫那傢伙一把,再朝著樓梯口多扔手雷,把樓梯炸塌了,為小兵子爭取時間。」

「好!」聽到姜明浩的安排,吳天沒有任何猶豫的從身上取出五個手雷,一股腦扔了三個在樓梯上。

「轟隆‧‧‧‧‧‧轟隆‧‧‧‧‧‧‧轟隆‧‧‧‧‧‧‧」

整棟大樓伴隨著震天的爆炸,彷彿是地震帶上搖搖欲墜的危樓,在寒風中傾訴著自己的苦難,這幫傢伙一言不合就扔炸彈,若不是這房子是純大理石塊堆砌,估計早就被他們給整塌方了。

姜明浩的眼睛直接透過地板,看著下面那個五短三粗的殺手被吳天突如其來的幾顆炸彈炸得灰頭土臉,姜明浩心中閃過一絲喜悅,他用下巴指了指魏德兵的腳下道:

「小兵子,把AK-47調到點射狀態,在你腳底下開個洞,那傢伙就在你腳底下。」

「哦,好。」魏德兵一拉槍栓,朝著自己腳下就是砰、砰、砰三槍,子彈就像是強力推進器,直接在那厚厚的水泥地板開了個深深的空洞。

姜明浩眼睜睜看著那個殺手一個撲身躲到了一旁,急的姜明浩大罵道:「小兵子,你個笨蛋,別停下了,往後退五步,他在那邊。」

「啊?哦!」魏德兵一臉茫然的按照姜明浩的指示在身後五步的位置直接開了五槍,前三發子彈直接將樓板打穿,後兩發子彈就像是兩隻帶著毒刺的馬蜂,朝著樓下的那個殺手直衝了過去。

「噗噗‧‧‧‧‧‧」

第四發子彈直接擊中了他的肩膀,在血花冒出的瞬間,他一個側身躲過,姜明浩的透視眼透過地板,死死的盯著這個殺手,從他的身體反應速率和規避動作看,他應該是個軍人無疑,姜明浩心中有些擔憂,如果他們僅僅是殺手,那還好辦一些,一旦任務無法完成,他們或許會知難而退,可如果他們是軍人出身,那軍人的頑強意志,和不完成任務,死不罷休的精神,會給姜明浩他們造成更大的困難。

對方在盲射的狀態下都能被打中,讓樓下的敵人多了一份戒心,他在客廳裡來回的移動穿梭,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運動,剛剛扔進客廳的十幾顆手雷可以肯定客廳裡的監控已經損壞,這個殺手以為樓上的人之所以能隔著樓板發現他的位置,唯一可能就是靠聽聲變位,所以他現在靠炸彈開路的法子便失效了。

「八嘎‧‧‧‧‧‧」

這個殺手無奈的用島國語言罵道,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被炸燬的樓梯,他的清楚的聽到兩聲金屬和水泥牆壁碰撞的聲音。

「叮咚‧‧‧‧‧‧‧」

隨著這一聲撞擊,一顆手雷在砸中牆壁的同時,朝著他的方向反彈過來,看著朝自己飛過來的手雷,這名島國殺手的眼睛急劇收縮,一個急剎後回身朝著遠處猛撲過去。

「轟隆‧‧‧‧‧‧‧」

就在這一聲爆炸之後,姜明浩立即朝魏德兵喊道:

「小兵子,快,你的三點鐘方向,兩米距離,狠狠的打!」

姜明浩的聲音剛剛結束,魏德兵抄起AK-47朝著地板就是一通猛扣扳機,AK的子彈不要命的朝著樓板傾瀉,金黃色的彈殼就像是從生產線上滾下來批量產品一般,滿滿的灑了一地。

「啊‧‧‧‧‧‧‧」

隨著子彈砸向樓板,魏德兵也跟著槍聲嘶吼起來,AK-47的每一顆子彈以七百一十米每秒的出膛速度砸在地板上,將地板直接打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直到魏德兵把彈夾裡的子彈全部傾瀉完畢,他才喘著粗氣停下,此時他的額頭早已冒起了汗珠。

看著樓下匍匐在地的敵人,姜明浩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可當他的眼睛瞟過這個殺手的身上時,那破爛的衣裳和零星的幾滴血花讓姜明浩的心頭一緊,他彷彿感覺到哪裡不對,突然他的右手食指一顫,低吟道:

「是血,血怎麼這麼少?」

姜明浩的眼睛微眯著,透視眼再次入掃瞄儀一般掃過這個殺手的全身上下,他發現這個殺手身上竟然掛著鋼板,魏德兵打出的每一顆子彈都死死的鑲進了鋼板,子彈只是破開了他的表皮,卻不致命,姜明浩的心中咯噔一下,他還是小看了這些殺手。

「小天,小兵子,快撤,撤到三樓。」姜明浩突然大喊起來,他的手指撥動按鈕,將輪椅移到樓梯口道:

「這個傢伙身上掛滿了鋼板,除非爆了他的頭,就算是炸彈,也不一定能炸死他,咱們趕緊撤。」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姜明浩的耳邊傳來子彈破開空氣的呼嘯聲,隨著二樓窗戶玻璃的破碎聲,姜明浩的肩膀上瞬間暴起一朵血花,他感覺自己的肩膀像是被一輛卡車撞到,子彈的餘威不減,直接帶著姜明浩的身體從輪椅上滾了下來。

「嘩啦‧‧‧‧‧‧」

原本雙手握著手雷,注意力集中在樓梯口的吳天,聽到翻滾的聲音,立即回頭,可還是晚了一步,此時姜明浩的身體已經滾下炸塌了的樓梯,吳天隨手鬆開緊握的手雷,一個撲身拉住姜明浩的一隻手,姜明浩就這樣被吳天拉著,單手懸掛在二樓的樓梯口,完全就是一片枯萎的落葉,在枝頭做著最後的掙扎,只需一陣微風,他便會隨著微風落地。

吳天死死的咬著牙,額頭的青筋暴起,他的右臂內側正好被樓板中間的鋼筋刺中肌肉,鮮血順著手臂如雨水一般直接打在了姜明浩的臉上,滾燙的鮮血就像烈火一般燒著姜明浩的心,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姜明浩嘗試著努了努勁,可全身上下除了肌肉稍稍蠕動了一下,他的四肢和身體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看著吳天滿頭的汗水,還有那被鋼筋刺入肌肉的痛楚折磨得扭曲的表情,姜明浩的眼睛再一次濕潤了,他已經是一個廢人,可自己的這幫兄弟卻從沒放棄過他,甚至不顧自身的安危,他姜明浩何德何能,能夠讓這幫兄弟捨命保他?姜明浩帶著哭腔嘶吼道:

「小天,快放手,隱蔽起來,有狙擊手,為了我一個廢人,不值得。」

「滾蛋!」吳天猙獰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怒氣,他強忍著疼痛吼道:「給老子閉嘴,除了我老子,我吳天還沒怕過誰,狙擊手算個鳥。」

「啊‧‧‧‧‧‧」吳天嘶吼著,用他那滿是鮮血的右臂拚命的拽著姜明浩,他知道,姜明浩癱瘓的身體根本使不上勁,只能靠自己一點點把他拉上來。

一旁的魏德兵看到這一幕,早已經用櫃子把窗戶擋了起來,立即過來幫忙,可就在他剛剛握住姜明浩的手,想要和吳天一起把薑明浩拉上來的時候,樓下那名被子彈的衝擊力和爆炸的餘威震暈的殺手醒了過來。

「噠噠噠‧‧‧‧‧‧」

魏德兵見那傢伙翻了翻身,便知道自己之前的攻擊並沒有殺了他,一把拽起吳天脖子上的M16,對著那個殺手就是一通掃射,可卻被他一個翻身躲過,跳出了魏德兵的射擊視野。

姜明浩眼看那個殺手的意識慢慢恢復,拔起槍準備瞄準自己,他立即大叫道:

「小兵子,快,朝地上的手雷開槍,快呀!」

魏德兵心中一愣,但還是扣動了M16的扳機,隨著子彈和手雷接觸的瞬間,一陣鋪天的火焰從姜明浩的腳底竄了起來。

「轟‧‧‧‧‧‧‧」

「啊‧‧‧‧‧‧‧」

隨著手雷的爆炸聲,魏德兵和吳天一起嘶吼著,把薑明浩從樓梯口拉了上來,姜明浩的腳彷彿是踩著爆炸的火焰蹭的一下便被拉上了二樓。

三個人躺在地板上,努力喘著粗氣,吳天也不管自己還在流血的右臂,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吼道:

「爽,和死神搶人的感覺真他媽爽,哈哈‧‧‧‧‧‧」

其實姜明浩剛剛讓魏德兵開槍,切確的說,是在跟死神搶時間,這也是為什麼魏德兵會一愣的原因,因為姜明浩在用自己的命賭,樓下的手雷爆炸,最有可能傷到的就是他的腿,但對於渾身沒有知覺的他來說,只要彈片傷不到要害,他就不會死,所以姜明浩果斷的讓魏德兵開槍,這樣一方面可以震退敵人,另一方面也為自己創造時間。

而一旁的魏德兵看著姜明浩鑲滿彈片,被鮮血浸透的雙腿,他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恐懼,彷彿在後悔自己剛剛的行為,他不知道自己那幾槍開得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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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屠魔鬥士

「小兵子,你怎麼啦?」

姜明浩見魏德兵恐懼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腿發楞,他這才注意到地板的血,姜明浩頓了頓說道:

「小兵子,放心吧,現在就是把我的腿鋸了我都沒感覺,你別忘了,我現在有用的是腦子,不是這身體。」

姜明浩的話就像是撞鐘的原木,敲得魏德兵心中一陣悶疼,當初那個為了給自己報仇,單槍匹馬以一敵四、生龍活虎的姜明浩現在卻是這幅模樣,怎能讓他不心疼?兩行熱淚從他的眼角滾了下來。

「哭個屁啊?小兵子你他娘是不是男人。」躺在一旁的吳天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死死的紮住自己的右臂道:

「我現在終於明白以前學校教官說的話了,在戰場上,為了能活下來,我們必須殘忍起來,甚至是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身體,不管今晚我會不會死在這兒,總之我吳天這輩子沒白活,也算是個真正的軍人了。」

聽完吳天的話,姜明浩的心底再次燃起一股激情,是啊,軍人不就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嗎?沒有經歷過戰鬥的軍人,不過是一群童子軍罷了,而現在的自己,雖然癱瘓,但是身體的障礙卻阻止不了自己戰鬥的慾望,他要靠自己的腦子,來徹底打贏這場戰鬥。

「走,我們上三樓。」姜明浩堅定的說道。

吳天起身拍了拍魏德兵的肩膀,抱起躺在地上的姜明浩就朝三樓的樓梯走去,身後的魏德兵抹了一把眼淚,收拾好電腦和輪椅,也跟了上去。

而此時在樓頂閣樓的李玉輝卻沒那麼順利,在黑暗中的他完全就是一個瞎子,只能憑藉自己的感官去判斷敵人的位置,他抬起自己的另一隻腳,把插在腿上的五星飛鏢踢落,也不管往外冒著血的傷口,他的手指依舊死死的抵在扳機上,隨時準備開槍。

「瀟灑!」

既然敵人已經知道自己的位置,李玉輝索性喊了一嗓子,他的聲音如野狼嘶吼,在這三角的閣樓裡如同空谷迴響,彷彿除了他自己和獵獵寒風,其他什麼也沒有,難道瀟灑已經被幹掉了?可這閣樓的地板上乾乾淨淨,甚至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就算這個忍者把瀟灑殺了,屍體從天窗上扔出去,那也應該聽到響聲,但他從樓下上來一直到現在,除了不斷的爆炸聲,並沒有任何物體落地的聲音啊?

「忍者?」

李玉輝的口中喃喃道,這讓他想起了電視劇裡,那些身穿黑衣的蒙面人,背著島國武士刀,動不動就躲在黑暗裡,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一絲體味,就連呼吸也能控制得如同空氣般輕柔,所以只要他們躲起來,你用肉眼根本無法發現他們,而這幫神出鬼沒的忍者就會在你不經意間給你致命一擊。

想到這兒,李玉輝不禁渾身一顫,他摸了摸自己的領口的防割喉鋼片上被劃出的深深刀痕,彷彿自己就在鬼門關前轉悠著,突然,他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既然他可以選擇將自己一刀斃命,為何還要用飛鏢這麼低級的手段來試探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一刀為成後,躲得太遠,只能選擇遠距離攻擊。

李玉輝彷彿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他的腦子開始飛快的運轉起來,兩隻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兩點明星,閃著光芒,他將這閣樓的佈局以三維形式呈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把任何可能隱藏的位置全部篩選過濾了一遍,最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李玉輝抄起槍,朝著自己斜對面的屋棱就是一通掃射:

「噠噠噠‧‧‧‧‧‧」

AK-47的膛火如同亮著獠牙的火蛇,朝著斜對面的屋棱直吐著子彈,子彈穿過屋棱,將瓦片也順帶擊碎散落了一地,李玉輝清楚的看到地板上碎落的瓦片中夾雜著幾滴鮮血,他心中一喜,這回真讓他給蒙對了。

可就在李玉輝慶幸將敵人打傷的時候,他的眼前寒光一顫,一道白影一閃,李玉輝感覺一陣寒風撲面,他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AK-47橫在自己的胸前。

「咔嚓‧‧‧‧‧‧」

只聽到一陣斷裂的聲響,他手中的槍立即成了兩段,平滑的切口似乎在叫囂著敵人刀口的鋒利,而他胸前的迷彩服早已經破開了一條口子,皮下竟然還滲出一絲絲鮮血。

「好快的刀。」

李玉輝手握著斷了的槍身感嘆道,此時他終於相信姜明浩的話,之前那個殺手只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讓自己的同伴潛入屋內,以這個敵人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們全部殺死。

「媽的!」李玉輝暗罵一聲,將手中被砍為兩截的AK-47扔在地上,拔出腰間的軍刀,他微微躬著身子,做前撲格鬥的狀態,不過這一次,李玉輝乾脆直接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耳朵就像是風鈴一般,隨著呼呼的風聲微微晃動著,既然自己完全看不見,乾脆就放棄用自己的第一感官,轉而靠聽力來判斷敵人的舉動。

躲在暗處的敵人似乎能看清李玉輝的一舉一動,就在這時,他的腳下無風自動,手中的長刀突然破空而來。

「呼‧‧‧‧‧‧」

李玉輝的耳中清晰的覺察到除了寒風之外的聲音,這是刀刃與空氣摩擦的聲音,可想敵人的這一刀多快多猛,似乎要將整個空間劈開,李玉輝全身的毛孔張開,感受著這股破風的勁道,他彷彿能看到自己的腦袋被敵人一刀劈成兩半的樣子。

「鐺‧‧‧‧‧‧」

就在他感覺那把利‧刃將要破開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李玉輝毫不猶豫的抬起了自己手中的軍刀,隨著一聲金屬的碰撞,零星的火花一閃,李玉輝被這強悍的力道直接劈得右手發麻,虎口震裂,他的身體也因承受不住這股力道而狠狠的撞在牆上。

但是敵人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那個忍者刀刃下拉,武士刀和軍刀相互摩擦再次帶起一陣火花,竟然直接將李玉輝手中的軍刀崩出了一個口子,只見這個忍者手腕一轉,刀隨手走,一頓一進,如刺刀突刺,直接一刀向李玉輝的胸膛捅去。

就在那把武士刀的刀尖就像是飛馳的利箭,直插向李玉輝胸口的時候,李玉輝的大膽舉措,直接驚住了這個殺手,他將身體稍稍下移,讓自己的左肩膀完全暴露在了敵人的刀下。

「噗‧‧‧‧‧‧」

是刀刃穿透皮膚的聲音,彷彿是悠揚的二胡樂,刺耳,卻帶著血腥的快感,那二十七寸長的武士刀毫無懸念的穿透了李玉輝的肩膀,將他整個身體死死地釘在了牆上,鮮血順著刀刃如積水一般淌了下來。

但是李玉輝死死的咬著牙,一聲沒吭,他的左手一把握住面前的刀刃,手掌立即被鋒利的刃口劃破,滿手的鮮血也不知是他肩膀上的還是手掌傷口上的,李玉輝感覺自己的肩膀就像是被電鑽打穿一般,肩膀傷口的劇痛彷彿是連綿不絕的浪濤,一次次的拍向他的全身,疼得他的額頭冷汗漬漬。

此時,那個一刀刺中李玉輝的忍者見一擊成功,並未致命,他的手腕翻轉,想在李玉輝的肩膀傷口上旋轉一番,以增加傷口的嚴重性和這一刀的威力,但卻發現手中的刀被李玉輝的左手如鐵鉗似的死死握著,根本翻轉不了,更別談將刀收回了。

就在這時,李玉輝的耳朵清楚的聽到一聲刀刃與刀鞘的摩擦聲:

「蹭‧‧‧‧‧‧」

那名忍者右手死死的壓住長刀,左手從腰間一晃,一把十寸左右的武士刀反握在手,雪白的刀刃在夜色下顯得格外耀眼,李玉輝的瞳孔急劇收縮,這意味著敵人即將用左手中的短刀來徹底結束戰鬥。

「啊‧‧‧‧‧‧‧」

一聲整天的嘶吼從李玉輝的喉嚨裡蹦了出來,就像是虎嘯山林,龍吟九天,竟然嚇得那殺手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秒,可就在這一秒的時間裡,李玉輝努著自己的肩膀,在那27吋長的武士刀刃上直接滑過,被刀刃刺穿的肩膀直接滑到武士刀的護手位置,鮮血隨著刀刃的遊走,如噴泉一般從傷口呲了出來。

不過相比於面前的這個忍者,李玉輝或許算是幸運,因為他手中的軍刀在這忍者轉身的瞬間,帶著張狂的憤怒,直接從他的後心刺入,捅破了敵人的心臟,但李玉輝似乎並不滿足,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拚命的扭動刀柄,轉動的刀刃將他的心臟攪得稀碎。

「八嘎,我真不該接這個任務‧‧‧‧‧‧和龍國人拚命。」

被攪碎了心臟的忍者用島國語言敘述著自己的悔恨,看著這即將成為屍體的忍者用最後的一絲生命力顫抖著迎接死亡,李玉輝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可就在他認為戰鬥即將謝幕的時候,李玉輝感覺自己的小腹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當他低下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腹部早已經被這忍者手中的短刀刺中,可他卻連將敵人的屍體推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玉輝靜靜的站在那兒,迎著寒風,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完全就是一個屠魔的鬥士,將最後的一瞬間永遠的定格在世間供人敬仰,渾身散發的凜冽氣勢絲毫不減,他這一戰,殺出了軍人的尊嚴,也殺出了龍國的威望,之前高度緊張的肌肉讓他渾身開始僵硬,伴隨著血液的流逝,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溫度也在一點點失去,李玉輝彷彿看到自己走進鬼門關的模樣。

「媽媽的媽媽是姥姥,凍死老子。」

就在這時,屋頂外突然傳來瀟灑的聲音,這小子彷彿是在冰天雪地的屋頂睡了一覺,當他從天窗爬入閣樓時,看著渾身是血,被一把武士刀釘在牆上,站立在那兒一動不動如同豐碑的李玉輝時,他瞬間震住了,好像是被冰水從頭澆了一遍,嚇得渾身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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