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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60章 看望

  直到呂忠回來,呂誠才收手。但呂忠也只是回來轉了一下,見呂誠已經休息,就又出了門。現在呂忠一天要當值八個時辰,幾乎每天都要待在內莊,就算他知道呂誠每天要砍四擔柴,恐怕也沒有時間來幫他。

  呂忠哪裡知道,不要說每天四擔柴,就算是四十擔柴,呂誠也能輕鬆完成。呂忠每天只有四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而且基本上都在白天,所以呂誠反而有了獨立的時間。白天他在野外,可以修煉。晚上回到家後,呂忠又不在,他也可以修煉。

  呂誠其實並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主,如果宋家莊真的觸及了他的底線,他不惜將宋家莊鬧個天翻地覆。現在的呂誠,絕對有這個能力!

  對下午與葉家堡的遭遇戰,呂誠並沒有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這件事除了讓自己擁有更多的實戰經驗之外,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是在別人看來,這卻是驚天動地的事情。

  雖然葉添龍要求劉定凱嚴格保密,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比如說,寶慶樓的老闆娘丁玉,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在第一時間,就向李雲聰稟報了。

  “葉添龍受傷了?消息確切?”李雲聰果然很感興趣,葉添龍剛贏了宋凱旋,恐怕眼睛都長到了額頭上。

  他之所以還沒有回縣城,就是不想跟葉添龍同行。葉家堡跟宋家莊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葉添龍回去的時候,正好要經過縣城。如果他跟葉添龍同行,葉添龍的冷嘲熱諷讓他難以忍受。

  “給他治傷的郎中是寶慶樓的常客,他此次押宋凱旋輸了好幾十兩,看到葉添龍受傷,自然很痛快。
”丁玉微笑著說,看得出來,李雲聰的心情不錯。

  “傷得重不重?”李雲聰饒有興趣的問。

  “不重,但頭皮被人削去一塊,有礙瞻觀。”丁玉說。

  “那怎麼行呢,葉兄受傷,我得去看望啊。”李雲聰突然笑吟吟的說。他心裡很是遺憾,要是葉添龍死在這裡,那該多好啊。

  “我領你去。”丁玉說。

  葉添龍捍到李雲聰的時候,恨不得地上個條縫能鑽進去。雖然李雲聰提著禮物,說是來看望自己,可是用胳膊肘想,也知道李雲聰的來意,只不過是來看自己的笑話。

  “葉兄,你剛晉升內勁四層,大通縣內還有誰能傷得了你?”李雲聰看著葉添龍頭頂被剃掉了一大塊,故作驚訝的問。

  “人外有人嘛。”葉添龍自然不願意提及自己的糗事。只有將呂誠渲染得越強,他受傷才變得理所當然。

  “看來宋家莊還真是個是非之地,得及早離開才是。明天我要離開,葉兄是否一起走?”李雲聰此時自然不擔心再跟葉添龍同行,如果他們一起離開,他甚至會跟葉添龍坐同一輛馬車。

  “我頭上有傷,還要休息兩日再走。”葉添龍意味深長的說,他現在的想法,跟之前李雲聰一樣,自然是不想跟李雲聰一道回去的。

  傷了自己的那個人,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葉添龍敢肯定,那人絕對不是雜役,之所以出現在宋家莊,恐怕也是打宋氏內勁心法的主意。

  李雲聰知道了這件事,宋家莊也很快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心裡雖然也像李雲聰那樣幸災樂禍,可是這件事發生在宋家莊的地界上,宋家莊于情於理,都必須要有表示。

  很快,宋軼群帶著宋凱旋也來看望葉添龍。望著葉添龍受傷的樣子,宋凱旋心裡暗暗得意。他雖然也受了傷,但只是在手臂上,包紮好之後,換件衣服,別人就看不到了。可是葉添龍則不然,他傷在頭部,原本就少了塊頭皮,沒有一縷長髮,現在又剃掉了旁邊的頭髮,有點像頭佗。

  “葉賢侄,你放心,這件事我們宋家莊一定追查到底。你能跟我說說詳細過程嗎?”宋軼群也很好奇,他在來之前問過莊內內勁四層以上的武者,沒有一人跟葉添龍見過面。就連孫伯陽他也問過,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葉添龍本身就是內勁四層的武者,再加上他會飛刀術,可以說,想要傷到他,至少需要內勁四層後期以上的修為才行。難道說,宋家莊來了內勁四層以上的武者?要真是如此的話,他得馬上稟報父親。

  “宋二爺,只怪我修為不夠,怪不得別人,也跟宋家莊無關。”葉添龍看著宋凱旋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裡更是懊惱。如果下午不回宋家莊,直接回葉家堡,此事也不會傳開。

  “葉賢侄,這裡條件簡陋,你還是回我莊裡養傷吧,否則以後別人會說,我們宋家莊待客不周。”宋軼群笑著說。

  “多謝宋二爺的一片好意,我明早就會回葉家堡。”葉添龍連忙說。

  “那好,我就不勉強了。這是我宋家莊上好的金瘡藥,凱旋,替葉賢侄換上。”宋軼群說道。

  宋軼群和宋凱旋走後,葉添龍馬上讓人收拾行裝,他得連夜趕回去。這次來宋家莊,原本他是要力壓宋凱旋一頭,事實上也做到了,可是最後,卻弄得灰頭土臉。

  “凱旋,剛才你注意到沒有,葉添龍頭上的傷口很整齊。”回去的路上,宋軼群對宋凱旋說。他雖然是內勁五層,但要在葉添龍身上留下這樣的傷口,還真的做不到。而且,他注意事項傷口的寬度,正好跟金錢鏢差不多寬。

  “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應該是他自己的金錢鏢造成的。”宋凱旋說,他沒想到葉添龍也會今天。

  “看來宋家莊真是多事之秋,你明天就動身吧。”宋軼群說。

  “父親,越是多事之秋,我越得留下來,否則我習武做什麼?”宋凱旋不滿的說。宋家莊出事,他作為三代弟子最傑出的武者,自然要留下。

  “這是你爺爺定下來的,不可更改!”宋軼群斬釘截鐵的說。如果宋家莊真的出現了內勁四層以上的武者,宋凱旋留下來,反而會讓他更擔憂。

  葉添龍都受了傷,如果傷口再深入半寸,葉家堡的這位最傑出弟子就不復存在了。他可不想讓宋家莊的未來接班人,也處在危險之中。如果沒有了宋凱旋,他以後根本就不可能擔任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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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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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各顯神通

  宋軼群回到內莊,馬上將給葉添龍治傷的郎中叫到了莊中,詳細問了當時的情況。得知葉添龍的兩名護衛,一個斷了腿,一個斷了手,他更是驚訝。同時,宋凱旋也陷入了深深地擔憂。

  葉添龍可是葉家堡的少堡主,先不說他自己就是內勁四層,光是少堡主的身份,就足是震懾宵小之輩。可是那人毫無顧忌,好像根本就沒把葉家堡放在眼中。可以想像,此人也未必將宋家莊放在心上,如果宋凱旋碰到他呢?他不也想像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宋軼群隨後就向宋昊然稟報了這件事,這件事本身就透著古怪,不是宋家莊幹的,卻發生在宋家莊的地界上。宋昊然聽得很仔細,這樣一個神秘人突然出現在宋家莊,而且還敢打傷葉添龍,可見,他不但沒將葉家堡放在眼裡,也沒把宋家莊放在眼中。同時,也沒把他這個內勁七層的超級武者放在眼中!

  “一定要查出此人,如果他真在宋家莊,務必擊殺!”宋昊然一臉殺氣的說。既然此人氣焰囂張,那就將他的氣焰打下去。

  呂誠可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過了一回與人正面交鋒的癮,結果卻讓宋家莊如臨大敵。而葉添龍,更是夾著尾巴,連夜逃也似的回了葉家堡。

  呂誠第二天剛到雜院,馬上就察覺到了異常。孫伯陽這個護衛首領,竟然親自到了雜院。要知道,除了吃飯的時間,孫伯陽基本上是不會來雜院的。

  “宋頭,怎麼回事?”呂誠低聲問宋平,自從知道呂忠喊孫伯陽為“孫頭”之後,他也隨之改變了對宋平的稱呼,而宋平似乎也很享受這個稱呼。


  “呂誠,昨天你砍柴的時候,有沒有碰到葉家堡的人?”宋平問。他知道昨天發生的事之後,也很詫異。

  葉添龍竟然會被一個穿著宋家莊雜役服的人所傷,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他手底下的這幾名雜役,沒有一個是武者,就算呂誠有一股子牛勁,但跟葉家堡的人,也是相差懸殊。

  “葉家堡的人?沒有啊,怎麼啦?”呂誠一臉的平靜。

  “昨天下午,葉家堡的葉添龍被人傷了,傷他的人是穿著宋家莊雜役服,還挑著柴呢。”宋平說,他自然知道這件事跟呂誠是沒有關係的,誰不知道呂誠到十五歲都沒有修煉出內勁,就算呂誠真的修煉出了內勁,也肯定不是葉添龍的對手。

  “誰還能傷得了葉添龍?”呂誠故作驚訝的說。

  “那可不一定,葉添龍也不過是內勁四層而已經。呂誠,你先去砍柴吧,記得別離開莊子太遠。”孫伯陽看了呂誠一眼,心裡早就將他排除在外。

  在孫伯陽看來,所有人都有可能是那個打傷葉添龍的人,唯獨呂誠不可能。畢竟呂忠天天跟呂誠生活在一起,如果呂誠是武者,呂忠豈不早就讓呂誠當護衛了?

  雖然宋家莊如臨大敵般,可是呂誠卻依然故我。他進入樹林之後,照舊還會易容,也會修煉百變旋風和內勁心法。他相信,一段時間之後,莊裡自然會平靜下來的。

  但讓呂誠沒想到的是,宋家莊的陌生人反而越來越多。李家和葉家堡,都派人來了。幾天之後,宋家莊就出現了不少陌生人。宋家莊就像一個平靜的水面,可是水面之下已經暗流凶湧。

  宋家莊的兩大坐探丁玉和劉定凱,也各顯神通,都想著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特別是劉定凱,受傷的是少堡主,他有責任,也有義務,將整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劉定凱也知道宋家莊在查,他就更需要宋家莊內部的情況。而且,他還有一個終極任務,查找宋氏內勁心法。只有找到這本心法,他在宋家莊的任務才算結束。現在宋昊然的院子已經在修葺,他得找個機會進去親自看看才行。

  謝納新坐在四方賭坊的賭桌前,他已經輸紅了眼。上次他押了三兩葉添龍贏,結果狂贏了一百五十兩。扣掉還劉定凱的三十兩,還有本錢三兩之後,他還有一百一十七兩。但他借別人三兩,還了十兩,又請了莊內的護衛和兩位結拜兄弟,又是寶慶樓,又是花滿樓的。但也只用了十來兩,他手頭上,足有一百來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足夠他逍遙一段時間的。可是今天,他鬼使神差的又來了四方賭坊。剛開始他手氣很好,贏了足足五十多兩。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戰績,他自然想乘勝前進,可是哪想到,突然之間就輸了,而且越輸越多,越輸他越想贏回來,最終,一百兩銀子,全部輸了個精光。

  “老謝,輸了?”劉定凱還是端著那只小茶壺,不時的抿上了口。

  今天晚上的賭局,是他特意為謝納新安排的。只要謝納新是個真正的賭徒,肯定就跑不掉。真正的賭徒貪心大,贏了還想贏,輸了想扳本,輸光了,還想借錢賭。

  “輸了。”謝納新歎了口氣,他現在無顏再去找呂誠了,自然也不能去找呂忠和趙思言。

  “手氣不好沒關係,有旺有背唄。”劉定凱變戲法似的,拿出兩個金元寶擺在謝納新面前。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只要謝納新向他借了錢,兩人的關係就會越來越近。

  “劉老闆,你的錢我可借不起。”謝納新苦笑著說,他現在每天當值八個時辰,但月例卻沒有漲。而劉定凱的錢是印子錢,一天之後如果還不上,他就會被劉定凱逼上絕路。

  “這錢不用你還。”劉定凱笑著說,只要謝納新願意賭,不管他借多少錢,最終還是會流回自己的口袋。

  “不用還?不知道劉老闆看中了謝某哪一點?”謝納新冷笑著說,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這麼大一對金元寶,足有二十兩。

  “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劉定凱在謝納新耳邊輕聲說道,現在宋家莊的內莊防範非常嚴密,特別是到了晚上,院牆上都點著燈,整個宋家莊內莊有如白晝,外人再想進去探聽虛實難於登天。

  而宋昊然住的莊院,更是由宋軼群兄弟坐陣,就算是謝納新這樣的護衛,都已經進不去了。

  PS:新的一周開始了,新書期間,大可需要大家的支援。另外,很多人不喜歡葉添龍,大可保證,下次再出現,就是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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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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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死不足惜

  “你想借道?”謝納新馬上明白了劉定凱的意思,顯然,劉定凱對莊主的住所很感興趣。

  比試之後,宋昊然的住所就正式開始修葺,讓人驚奇的是,修葺之前,先在外面搭了個大架子,用黑布蒙了起來。

  寶慶樓的三樓,是宋家莊最高的地方,站在寶慶樓的樓頂,白天光線足的時候,是能看到宋昊然那套莊院的。但現在,除非能飛上天,否則誰都不知道那裡面發生了什麼。

  當然,這也讓其他兩大世家稍稍平復,如果宋家莊也沒有宋氏內勁心法,至少他們不用太過擔憂。可一旦宋氏內勁心法出現,李家和葉家堡必然要盡全力搶奪。

  “謝護衛真是個明白人。你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劉定凱站起身走了,拍了拍謝納新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好像忘了謝納新身前的兩個金元寶。

  “押大押小,買定離手,要開蠱啦!”

  荷官的喊聲,讓謝納新心裡好像一下子鑽進二十五隻老鼠似的:百爪撓心。他伸手摸了摸,但想到呂忠的叮囑,馬上縮了回來。

  此時他心裡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說,拿了吧,反正這錢拿了也白拿,他一個護衛,也幫不了葉家堡的忙,最多也就是讓葉家堡的人通過自己的巡視區域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莊主的院子,也不是護衛負責。

  另外一個聲音說,不能拿!拿了的話,就會越陷越深,自己將墜落萬劫不復的境地。
可在賭場裡,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他來考慮了。

  “謝護衛,你這對金元寶,是押還是拿回去?”荷官問,劉定凱的這對金元寶正好放在賭桌“小”的那一邊。

  “這個……”謝納新猶豫了,這可是二十兩銀子,他雖然喜歡賭,但還沒有一次押過二十兩的。

  劉定凱一直在觀察著謝納新,那個荷官早就被劉定凱授意過,他看了劉定凱一眼,心領神會,趁著謝納新還沒有決定,開了蠱。

  “二二三,七點小。”荷官高聲說道,手裡卻沒停,將贏的錢收了回去,同時賠押“小”的。謝納新雖然沒有開口,但他還是賠了二十兩銀子給謝納新。

  如果說之前謝納新還在猶豫不決的話,那看到銀光閃閃的銀子,他再也堅持不住,將銀子全部掃到自己身前。荷官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同時向遠處的劉定凱點了點頭。劉定凱再次給他使了個眼色,只要謝納新拿了錢,後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呂誠在事後很懊悔,他因為手頭有錢,也就好長一段時間沒進四方賭坊。沒想到,就在這段時間,謝納新被劉定凱徹底拉下了水。雖然劉定凱說的好像很簡單,盡情的借錢給謝納新,也不用他還。可是,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一次。”謝納新離開四方賭坊的時候,經過劉定凱身邊,低聲說道。他能從四方賭坊拿錢,回去的時候,手裡又有一百多兩銀子,相當於還贏了一些。他將劉定凱的二十兩還了之後,還有一百零幾兩,已經很滿意了。

  “後天晚上。”劉定凱心領神會,只要謝納新開了這個口子,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回到莊院之後,謝納新每天都買了酒肉,不但請自己手底下的護衛吃,而且把孫伯陽、呂忠、趙思言都請了過來。當然,兩天之後,謝納新並沒有請這些人。謝納新押注葉添龍,贏了一百多兩,在賭場又沒輸錢,連請幾天客,也是正常的。

  而這個晚上,劉定凱親自去了宋家莊內莊。果然不出所料,劉定凱是內勁四層。他的輕功身法非常精妙,恐怕那些之前認識劉定凱的人,根本不會相信劉定凱竟然會有這樣的身手。

  劉定凱進入宋家莊很是小心謹慎,穿著黑色勁裝,還戴著面罩。謝納新跟護衛在房間裡喝酒,雖然他知道劉定凱今天晚上會來,但卻不會去關注。就算劉定凱被發現,他最多也就是沒盡職責。

  劉定凱雖然輕功身法一流,但宋家莊的內莊,可不是那麼容易窺視的。他經過謝納新防區時,並沒有發現護衛。可是進入宋昊然莊院附近時,卻被發現。而且發現他的,還是宋軼群,一個擁有內勁五層的武者。

  劉定凱進宋家莊,走的是謝納新的防區,出來的時候,他自然還得走這裡。可是,他還沒有翻出內勁的圍牆,已經被宋軼群追上。而宋軼群身後,還跟著幾名宋氏弟子。他們的聲音,驚動了護衛。謝納新迅速帶著護衛出來,他一看宋軼群身前的黑衣人,就斷定是劉定凱。

  “謝納新,你們怎麼搞的?!”宋軼群原本對謝納新三兄弟就有想法,現在謝納新在當值時又喝酒,讓外面的人如入無人之境,實在是失職。

  “二爺,你聽我解釋。”謝納新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哪想到宋軼群竟然會將劉定凱堵在這裡。

  “解釋什麼?還不帶人將他拿下?”宋軼群一指劉定凱,怒斥道。

  謝納新一聽,馬上朝著劉定凱撲了過去。劉定凱是內勁四層的武者,而謝納新只是三層巔峰,看似只差那麼一點,但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況且謝納新只是不想讓人發現劉定凱,他想借機送劉定凱一程。只有劉定凱安全,他才會沒事。而劉定凱卻急著逃命,宋軼群這個內勁五層,並不是他能對付的。兩人交手的時候,謝納新留有餘地。

  可劉定凱逃命要緊,他此時哪會去注意謝納新的想法。見謝納新攔阻自己,他緊急之下全力出手,一掌擊在謝納新身上。內勁四層中期的全力一擊,根本就不是內勁三層巔峰所能承受的。

  謝納新就像一隻風箏,被擊得倒飛了十多丈。人還在半空中,他就吐出一口鮮血。而劉定凱則借著謝納新被擊退,一下子越過內莊的圍牆,消失在夜色之中。

  宋軼群原本以為劉定凱跑不掉了的,可沒想到,一時疏忽大意,竟然被他跑了。不但人跑了,謝納新好像還受了重傷。他心裡更是生氣,謝納新不但不盡職,而且還無能。

  “宋二爺,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這邊的動靜,其他護衛都趕了過來,打頭的是呂誠和趙思言。他們關心謝納新的安危,一下子就跑了過來。但他們還沒靠近,就看到謝納新被一名黑衣人給一掌擊得倒飛了好遠。

  “有人溜進內莊,剛才還要從這裡溜走!”宋軼群冷笑著說。謝納新身為護衛,卻不能盡責盡力,這讓他更加不滿。

  “二爺,這件事怪我。”孫伯陽也趕了過來,他是護衛首領,自然得護著手下的人。謝納新贏了錢,大夥跟著吃吃喝喝,這也正常。

  “二弟,你怎麼這麼糊塗!”呂忠氣不打一處來,他早就跟謝納新說過,當值的時間,可以大魚大肉的吃,但不能喝酒。喝酒就會誤事,他現在抱著謝納新,還能聞到謝納新滿身的酒氣。

  謝納新受了內傷,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張了張嘴,可是嘴角卻吐出更多的鮮血。謝納新內心很清楚,自己這次失策了。劉定凱剛才下了狠手,他為了要逃走,不惜讓自己死。而且,自己死了,再也沒人知道劉定凱的身份了。

  “這件事當然怪你,謝納新是你的手下,管教無方,罰你這個月的月例。”宋軼群冷著臉說。

  “二爺,有什麼話可以慢慢問嘛,何必動怒?”孫伯陽沉聲說,謝納新是他的手下,當著這麼多護衛的面,他自然得維護謝納新。可是宋軼群卻要罰他一個月的月例,這也是很沒面子的事。

  “動怒?怎麼,我動怒了又如何?孫伯陽,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宣佈,謝納新嚴重失職,即刻離開宋家莊!”宋軼群冷笑著說,他早就看謝納新不順眼,正好趁這個機會,將他趕出宋家莊。

  “二爺,我們三兄弟對宋家莊忠心耿耿,而且我二哥是在這裡受的傷,就這麼辭退,好像說不過去吧?”趙思言憤憤不平的說。他能看出來,謝納新的傷勢嚴重,可宋軼群不但不伸手救援,反而落井下石,在這個時候對謝納新不管不顧。

  “如果他沒喝酒,如果他不是擅離職守,一切都好說。如果你們覺得不滿,也可以離開,宋家莊絕對不會為難你們。”宋軼群說。

  宋軼群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呂忠和趙思言也清楚不可挽回。謝納新傷勢嚴重,必須馬上救治。呂忠背著謝納新回了家,謝納新和趙思言原本都住在內莊,要不是他在外面買了棟院子,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大哥,二哥好像快不行了。”剛到家,趙思言就發現謝納新傷勢越來趙重,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劉定凱是內勁四層,又年輕力壯,他是全力出手,根本不管謝納新的死活。而謝納新當時只是虛與委蛇,以為劉定凱會配合,哪想到劉定凱卻下了狠手。

  “老二,老二。”呂忠連忙放下謝納新,輕聲呼喚著。

  謝納新費力的睜開眼睛,緩緩的說:“大哥,三弟,我怕是不行了。”

  “二哥,二哥!”趙思言一臉的悲痛。

  “義父!”呂誠也撲了過來,他的感應力早就感應到了,他將感應力放進謝納新體內,馬上就知道謝納新受了很重的內傷,內臟的很多器官已經破裂。

  但謝納新已經沒有意識,呂誠抓住謝納新的手腕,將內勁送進了他的體內。只是呂誠的內勁,還沒有達到外放的程度,要不是前面有感應力開路,根本就不可能像這樣將內勁輸入謝納新體內。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只能送進去一縷細微的內勁,而且後勁乏力,不能起到關鍵作用。

  但這縷內勁,已經能讓謝納新突然有了意識。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抬頭就看到了呂誠。作為一名內勁三層巔峰的武者,他自然明白,這是有人將內勁送進自己體內。而呂忠和趙思言,都沒有這樣的實力,就算是在宋家莊,恐怕也只有宋昊然有這樣的實力。

  “大哥、三弟,誠兒……,我死也瞑目了。”謝納新哈哈大笑,他萬萬沒有想到沒想到,呂誠竟然也是武者。不但是武者,內勁修為之強,根本不是他能想像。他傷勢原本就重,現在大喜之下,就此離世了。

  “二弟!”

  “二哥!”

  “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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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走人

謝納新突然死亡,呂誠非常悲傷,同時他也很憤怒。他已經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原委,如果宋軼群不讓謝納新出手,謝納新根本不會受傷。此時,他還不知道謝納新跟劉定凱之間的關係,否則的話,四方賭坊,甚至是葉家堡,都會成為呂誠打擊的對象。
  雖然呂誠只有十五,雖然他在外人看來只是個雜役,可是他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己作主。特別是有了感應力之後,更是如此。
  只是呂誠目前實在不缺錢,他原本手裡就有三十來兩銀子,買了五兩的葉添龍贏,就變成了二百五十兩,加上原來的三十兩,他手上足足有二百八十兩之多。就算他每天大魚大肉的吃,順便還帶著兩隻猿猴,至少能吃一年的,所以呂誠根本就不用去四方賭坊。
  因此,謝納新的真正死因,他暫時還不清楚。也不知道,正是劉定凱擊殺了謝納新。但這次謝納新被殺,宋家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宋家莊不但不承擔責任,反而將謝納新辭退,這讓呂誠異常的憤怒。
  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雜役,或許只能認命。畢竟宋家莊財大勢大,不是他這樣的人所能抗衡的,只能逆來順受。但現在,他覺得應該給義父討回一個公道!宋家莊不但不救治在當值受傷的謝納新,反而當場辭退,他一定要讓宋家莊受到該有的懲罰!
  “義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宋家莊後悔作出這個決定的!”呂誠在謝納新的墳前輕聲的發誓,雖然他說話聲音很低,但是語氣中的堅定卻不容置疑。
  回到家裡,呂忠和趙思言默默不語的坐在院子裡。因為謝納新的事情,他們這幾天都沒有去當值。
兩人手裡都提著一個酒壺,不時的給自己灌上一口。
  “大哥,難道二哥的事就這麼算了?”趙思言終於忍不住,憤憤不平的說。
  “不算了,你還能怎麼辦?”呂忠說,他們雖然是內勁三層的武者,可是在宋家莊卻翻不起什麼浪。況且,還有一個不是武者的呂誠,不管他們想做什麼,都會投鼠忌器。
  “我們應該為義父討回公道!”呂誠走過去,堅定的說。
  “誠兒,這是大人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趙思言心裡很欣慰,可是呂誠畢竟還沒有長大,他又不是武者。現在想向宋家莊討公道,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是啊,誠兒,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做好雜役的事,你義父的事情,有我們呢。”呂忠也不想讓呂誠參與這件事,他一個雜役,不要說宋軼群,哪怕就是宋家的任何一個弟子,一句話就能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大哥,這樣吧,我們去找一下孫頭,如果他不能站在我們這邊,也沒必要再給宋家莊賣命了。”呂忠說,以前他覺得在宋家莊當護衛,只是混日子。特別是有了呂誠之後,看著呂誠成長,就是最幸福的事。可是哪想到,宋家莊竟然會出這樣的事。從他到宋家莊之後,護衛受傷倒是常見,但死人還是第一次。
  “孫伯陽怎麼可能站在我們這邊呢?”趙思言歎息著說,出事的時候,孫伯陽確實幫謝納新說過話,但宋軼群可是將他訓斥了一頓。謝納新出殯的時候,孫伯陽都沒有來,還能期望他能再幫謝納新出頭?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去找孫伯陽,並沒有達到目的。孫伯陽反過來還勸他們,事情已經發生了,應該想開點。如果真想不開,就在家裡多休息一段時間,他會向宋軼群美言的。
  “孫頭,我跟三弟已經一把年紀,老態龍鍾不堪大用,還是回家養老吧。”呂忠歎息著說,他今年六十二,趙思言也有五十五了,武者的生活已經不適合他們。
  “也好。呂忠,其實我也很難做,希望你能諒解。”孫伯陽說,宋軼群早就對謝納新不滿,這次謝納新喝酒誤事,自然要嚴懲。就算謝納新僥倖沒死,也是要被宋軼群逼走的。
  “孫頭,我們能理解,我們在宋家莊幹了這麼多年,現在也想走了。但呂誠還在雜院,能不能請二爺發句話,讓呂誠跟我們一起走。”趙思言說,宋家莊是他們的傷心地,現在他們也算有點積蓄,就算到了其他地方,也能勉強糊口。況且他跟呂忠雖然上了年紀,但找份事幹,也還是很容易的。
  呂忠和趙思言走後,孫伯陽去了內莊,向宋軼群彙報。得知呂忠和趙思言要走,宋軼群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沒有任何表示。像呂忠這樣的護衛,對他來說,就像地上爬的螞蟻一樣,不管是死是活,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二爺,呂忠提了個請求,想帶著呂誠一起去別處謀生。”孫伯陽不知道宋軼群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能試探著問。
  “他們可以走,呂誠卻不行。”宋軼群斬釘截鐵的說,讓呂忠和趙思言就這麼走了,他心裡還多了些許遺憾呢。有呂誠在,他相信呂忠和趙思言會陷入兩難境地。
  孫伯陽不敢多說,宋軼群這是要把呂誠控制在宋家莊。根據宋家莊的規定,呂誠當雜役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宋家莊不解雇他,一輩子都只能當雜役。當然,呂誠也可以逃走。但那樣的話,他將受到宋家莊的追殺。不要說呂誠一個雜役,哪怕就是呂忠和趙思言,如果他們被宋家莊追殺,也是沒可能活下來的。
  “爹、義父,你們先離開這裡吧,只要你們走了,宋家莊再把我留下也沒什麼意義。”呂誠說,宋軼群竟然不放人,那就怪不得他了。
  “大哥,我覺得誠兒說的對,宋軼群之所以不放人,就是不想讓我們活的痛快。”趙思言說。
  “可是誠兒一個人在宋家莊,又如何能讓人放心?”呂忠擔憂的說,他自然也猜到了宋軼群的意思,當時宋軼群讓自己和趙思言離開,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否則的話,他跟趙思言,以後在這宋家莊還有苦日子過。
  “爹,義父,你們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呂誠說,如果呂忠和趙思言走了,他就再無顧忌,一定會將宋家莊鬧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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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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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自由自在

  呂忠雖然很擔心呂誠,可是趙思言一句話打動了他,呂誠已經長大了,就算他現在擔心,以後也總會有一天要獨立生活的。難道說,他們還能看護呂誠一輩子不成?如果有一天他們不在了,呂誠該怎麼辦?

  “誠兒,我給你留了十兩銀子,分別埋在院子的東南角和你的床底下。你要是缺錢用,自己就去挖出來。”呂忠跟趙思言既然決定要離開宋家莊,就不會拖泥帶水。

  “謝謝爹。”呂誠說,他現在的身家,其實比呂忠還要豐厚。但他的銀子,都埋在大通山的樹林裡,他都沒有記具體位置,每次要用的時候,都是用感應力搜索。

  “誠兒,晚上你一個人在家,要早點把門關好。如果有什麼事,也可以去找孫伯陽。”趙思言說,孫伯陽雖然不能仗義執言,但是畢竟二十多年的關係,呂誠真要是有什麼事,他也可以說句話。

  “我一個人能有什麼事?爹、義父,以後我應該到哪裡來找你們?”呂誠問。

  “傻孩子,我們去哪裡自己都不知道呢?再說了,就算知道了,你能來找我們?如果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的。”趙思言笑著說,呂誠是雜役,怎麼可能離開宋家莊呢?讓呂誠待在宋家莊,他們還是放心的。但如果呂誠離開了宋家莊,那就真的危險了。

  “誠兒,以後記得不要離開莊子太遠,如果可以的話,乾脆回雜院做事。”呂忠說。

  “爹,我在外面砍柴也沒人管我,自在得很呢。
”呂誠笑著說。

  “大哥,誠兒已經長大了,我們就不多管閒事了。”趙思言覺得呂誠這段時間好像真的長大了許多,特別是為人處事。如果讓呂誠單獨在宋家莊生活個一年半載,或許以後就真的不用擔心他了。

  呂忠和趙思言走了之後,呂誠一開始心裡還空蕩蕩的。但很快,他就覺得,自己是徹底的自由了。呂忠和趙思言在宋家莊,總會讓他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但現在,不管自己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任何顧忌。

  呂忠和趙思言走後,除了呂誠覺得心情特別舒暢之外,還有一個人在心裡歡呼雀躍。梁浩,自從知道呂忠和趙思言走後,知道自己等待多時的機會終於來了。他雖然只幹了三天的雜役,但卻受夠了呂誠的氣。呂忠在的時候,他還有所顧忌,但現在,呂誠不就是他手心的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馬少安,晚上去我家吃飯怎麼樣?”呂誠將柴放進柴房之後,正準備回去,碰到了馬少安。他突然想到,馬少安一直在伙房幫忙,雖然一直在當雜役,但也應該會炒幾個菜的。家裡還有幾十斤肉呢,有馬少安在,自己就有口福了。

  “去你家吃飯?”馬少安疑惑的說,呂忠和趙思言現在都走了,呂誠的日子應該不好過才對。

  “我家裡有肉,你手藝好,咱們好好吃一頓。”呂誠在他耳邊輕聲說。

  “有肉!”馬少安一聲驚呼。

  “別嚷嚷,趕緊跟我走。”呂誠拍了一下他的頭,嗔惱著說。

  “嗯。”馬少安忙不迭的點著頭,只要有肉吃,就算讓他伺候呂誠,也是沒問題的。

  “呂誠,你家裡怎麼這麼多肉啊?”馬少安望著呂誠家掛著的一塊塊長條豬肉,咽了咽口水,哪怕就是生肉,他也想咬一口嘗嘗。

  “做你的飯吧,我先嘗嘗你的手藝。”呂誠說,他自己只會做燉肉,不管是兔子肉還是野豬肉,都是燉著吃。

  “呂誠,要是我的手藝好,是不是以後就可以天天做給你吃?”馬少安諂媚著說。

  “不是給我吃,而是給我們吃。”呂誠說。

  馬少安為了拿到每天晚上在這裡吃飯的權力,精心烹飪了一頓大餐。雖然都是豬肉,但他變著法樣,煎炸煮蒸花樣百出,讓呂誠吃得滿嘴流油。兩人大快朵頤,兩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呂誠每天修煉內勁,需要大量補充營養,整整五斤肉,再加上一鍋飯,被兩人全部吃完。

  “呂誠,我能在這裡休息會麼,我都走不動了。”馬少安摸著自己的肚皮,他再次吃撐了。能這樣放開肚皮吃,而且吃的又是葷菜的日子,在他的記憶中屈指可數。

  “沒事,你休息會,順便把碗也給洗洗。”呂誠說。

  “那是當然的,不要說碗筷,就算你的衣服,以後我都包了。”馬少安奉承的說。

  呂誠正要說話,突然他家的院門被人一腳踢開。來人正是梁浩,他剛才在外面已經聽了一會,原本他覺得呂忠走後,呂誠的日子會過得很窘迫,可哪想到,呂誠卻過得比以前還要滋潤。不但吃得好睡得香,而且還有人服侍。這還是個雜役嗎?就算是自己這個護衛,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啊。

  “梁浩,你來幹什麼?”馬少安看到梁浩來者不善,馬上色厲內荏的說。他心裡記恨著梁浩呢,說要請自己去寶慶樓吃飯,結果一直到現在也沒兌現。現在呂誠這裡有肉吃,他卻跑過來搗亂。

  “我來幹什麼?當然是看看呂誠。”梁浩陰陽怪氣的說。

  “梁浩,你可別胡來。”馬少安說。

  “馬少安,你馬上滾,否則血濺到你身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梁浩走過去,一把抓住呂誠,像擰小雞似的,一下子將呂誠扔了出去。

  呂誠重重的摔在院牆上,梁浩馬上走過去,朝著呂誠又是重重的一腳,直接將呂誠踢得在地上滑行了一丈多遠。看著呂誠被自己蹂躪,梁浩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可他要是知道,呂誠其實已經是內勁四層巔峰,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興奮?

  當梁浩再想追上去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異常,呂誠被自己抓住之後,竟然沒有任何反抗。剛開始的時候,是他用內勁制住了呂誠。但呂誠摔到牆上之後,應該能掙扎幾下的啊。難道說自己的內勁又升級了?沒控制住內勁,將呂誠摔死了?

  梁浩一下子慌張起來,如果他真的殺了呂誠,就算莊內不追究,呂忠和趙思言非得找自己拼命不可。況且,護衛殺雜役,在莊內也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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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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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喪心病狂

  呂誠自然不可能讓梁浩殺了,梁浩還在外面偷聽的時候,他就在想著對策。如果馬少安不在這裡,他連門都不會讓梁浩進,就會讓梁浩倒在門外。但現在馬少安在家裡,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只能任由梁浩“蹂躪”。

  只是呂誠在第一時間運起龜息術,既然無法當面還擊,就只好另闢蹊徑。以他現在內勁四層的身手,梁浩絕對看不出異常。就算梁浩再囂張,也能嚇他個半死!

  “梁浩,你…你殺人了!!!”馬少安跑過去抱起呂誠,手指在呂誠的鼻孔探了探,發現呂誠真的沒有呼吸,立馬驚恐萬狀的說。

  “馬少安,你不覺得自己話多了些麼?”梁浩臉上佈滿陰霾,既然呂誠死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自然也不能放過馬少安。只要他們一死,就沒人知道得自己動的手。

  此時的梁浩滿臉猙獰,看著非常可怕,人的本性在這一刻顯露無疑。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殺了馬少安,保住自己的安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要你足夠強大,就能為所欲為。

  “你要幹什麼?”馬少安雖然沒有內勁,但人並不傻。看著梁浩猙獰得變了形的臉,哪還猜不到他的想法。他沒想到,自己只是為了吃頓肉,就把命葬送了。

  “馬少安,這事不能怪我,以後你死了也別怨我。”梁浩動了,他走過去,一手掐著馬少安的脖子,慢慢的將他提起。馬少安只是普通人,在他面前毫無反抗之力,梁浩望著馬少安眼中慌亂、哀求的目光,並沒有憐惜。
如果馬少安不死,恐怕死的就是他自己。

  這是梁浩第一次殺人,剛才殺呂誠只是誤殺。親手將一個人掐死,看似簡單,可是看著馬少安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睛開始翻白,梁浩心裡還是有些發顫。

  呂誠心裡暗暗歎息一聲,原本他只覺得梁浩器量有些小,不通人情世故,可是沒想到,他卻偏激到了要殺人的程度。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恐怕馬少安就真的死了。

  雖說馬少安死了,對梁浩絕對是個打擊,但以後自己吃飯又得自己動手啊。馬少安可能萬萬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為他肯幫呂誠做飯洗衣,在關鍵時刻才救了自己一命。

  呂誠右手輕輕一揚,一枚帶著呂誠內勁的銅錢從他袖口飛出。呂誠此時是倒在地上,無論怎麼樣也不能直射梁浩,銅錢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帶著淩厲的聲勢,射向梁浩。銅錢的破空聲,讓梁浩有所警覺,只是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一下子就被擊中了手腕。

  這枚銅錢帶著呂誠的內勁,雖然呂誠只用了兩成內勁,但一個內勁四層巔峰的兩成內勁,也不是一個內勁二層所能抵擋的。呂誠的銅錢雖然不是金錢鏢,但也將梁浩的手腕劃出一條長長的血槽,他手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只能鬆開馬少安。

  梁浩慌張的四處張望,剛才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暗器是從哪裡射來的,更加不知道,擊傷自己的,只是一枚普通的銅錢。但從那人的出手之准,勁道之大來判斷,此人修為遠勝自己。

  梁浩就像一個正在偷東西的賊,突然被人喊破似的,他握著手腕,也不顧馬少安的死活,逃也似的跑了。他能殺馬少安,別人自然也能殺他。現在只傷了自己手腕,可見對方已經手下留情,要是他再去殺馬少安,恐怕最後死的會是自己。

  馬少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很清楚,自己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只是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會炒菜才救了自己一命。稍稍平復心情之後,他才記起地上的呂誠。只是想著呂誠已經死了,心裡又再度害怕起來。

  而且,他還想到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梁浩今天晚上沒能殺了自己,恐怕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如果自己不想死,恐怕得連夜逃離宋家莊。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只要離開了宋家莊,對梁浩沒了威脅,相信他是不會來追殺自己的。

  就在此刻,呂誠突然重重的呼了口氣,身子轉了過來。這可把在一旁盤算的馬少安嚇了個半死。他手腳並用滾到一旁,縮著身子,一臉驚恐的望著“死而復生”的呂誠。

  “你放心,我沒死。”呂誠“掙扎”著爬起來,扶著院牆站好。

  此時他心中苦笑不亦,自己一個內勁四層巔峰的武者,竟然被梁浩一個內勁二層的武者像擰小雞似的,心裡要多鬱悶有多鬱悶呢?梁浩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這樣的人,早晚是個禍害。就算他不再來害自己,恐怕馬少安的安全也無法保障。呂誠在心裡迅速作出一個決定,必須狠狠的教訓梁浩一頓。

  “你真沒死?太好了!”馬少安馬上跑過去扶著呂誠,現在呂誠對他來說,就是一張葷菜飯票。

  “好了,我很累,你先回去吧。”呂誠說,他這段時間行事一向很小心翼翼,每天總想著自己會不會給別人留下漏洞。無形之中,讓他的心思越來越縝密。梁浩晚上在自己家行兇,他在梁浩進門之前,就已經開始想後面的應對之策。

  馬少安一走,呂誠隨後也出了門。晚上的宋家莊,有些地方還是很熱鬧的。但更多的地方,是一片漆黑。但就算是這樣,呂誠也特意到一處僻靜之處,才給自己易了容。當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成了梁浩的模樣。

  是的,這次呂誠沒有作任何改變,完全是按照梁浩的模樣來易容的。此刻,就算是他和梁浩站在一起,由於兩人身高相似,年齡相近,哪怕就是梁浩的父親梁天站在這裡,恐怕一時之間也很難分出誰才是梁浩。

  呂誠先去了內莊,梁浩平常都是穿護衛服,哪怕是當雜役的時候也是如此,他要冒充,自然也得有套護衛服才行。以呂誠內勁四層巔峰的實力,又有八丈的感應力相助,想拿套護衛服實在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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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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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小小的報復

 寶慶樓的二樓,易容成梁浩模樣的呂誠,大模大樣的坐在一個人多又靠窗的位置。他學著別人的樣子,給自己點了一壺酒,又要了盤花生米和半斤牛肉。

  “這不是梁護衛麼?怎麼有空來我們寶慶樓?”丁玉從呂誠一進來,就注意到他了。穿著宋家莊的護衛服,特別的醒目。

  丁玉長袖善舞,只要是宋家莊的人,她都想結交。梁浩很少來寶慶樓,可她卻是記住了梁浩的模樣。今天梁浩獨自來寶慶樓,她覺得是個機會。呂誠不知道梁浩認不認識丁玉,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梁護衛心情不太好?你年紀輕輕就是護衛,以後前途無量。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告訴姐姐,說不定能給你出個主意。”丁玉勾魂攝魄的眼睛望向呂誠,巧笑倩兮的說。

  “沒什麼事。”呂誠輕聲說。其實丁玉雖然認識梁浩,卻沒跟梁浩說過話,並沒聽過梁浩的聲音。

  “沒什麼事還喝酒?今天姐姐請你,再來條魚。”丁玉見小二送菜上來,吩咐著說。她拿起酒壺,親自給呂誠倒酒。只是在倒酒的時候,右手無名指的指甲在酒壺口一抖,一些粉末悄然進入了酒壺。

  但丁玉的動作再隱秘,怎麼可能瞞得過呂誠呢?他暗暗提高警惕,這是他第一次喝酒,可是酒入口後,又不能吞下去,只能用內勁控制食道,讓酒水無法進入胃中。但內勁並不能阻止酒水進入胃中,呂誠只好加上感應力,在感應力的幫助下,剛喝下的酒,被隔離開來,只要呂誠願意,隨時可以吐出來。


  但就算是這樣,已經有一部分進入了呂誠的胃中。酒中加藥,最能迅速發揮藥效。他覺得有一絲頭暈目眩,但暗運內勁,很快藥效就被他控制住了。只是他知道丁玉是目的,他慢慢的趴在桌上,迷惘的望著丁玉,佯裝醉了。

  “梁兄弟,你到底有什麼愁心事啊?”丁玉見呂誠雙眼迷離,心中一喜,柔聲問。

  “沒什麼。”呂誠輕聲嘟嚷著說。

  “告訴姐姐,姐姐幫你。”丁玉在呂誠的耳邊輕聲說,她吐氣如蘭,輕柔的髮絲拂過呂誠的臉頰,誘惑力大增。藥性加自己的魅力,她相信任何男人,都是抵擋不住的。

  “以後得天天受累,全天都要在內莊當值了。”呂誠一直對異性有一種恐懼,可是此刻一顆心卻怦怦直跳,腹部突然一熱,差點把持不住。他心中暗凜,連忙運功將雜念驅出腦外。

  “這是何故?”丁玉眉頭一跳,她只是習慣性的想打聽宋家莊的事情,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能從梁浩口中知道內莊的事。

  “因為宋氏內勁心法就埋在會客大廳地下,我們不得不隨時隨地的保護!”呂誠很是不滿的說,他的聲音突然提高,就算是旁邊桌子的人,也能聽到。說完之後,呂誠就趴在桌子上,嘴裡嘟嚷著,不管丁玉再問,只是低聲胡說著。

  但丁玉已經達到目的了,她心中大喜過望,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宋氏內勁心法竟然埋在會客大廳,誰能想得到呢?只是剛才呂誠的聲音過大,周邊的人也都聽到了。有些人聽到“宋氏內勁心法”幾個字,意味深長地看了呂誠一眼之後,馬上就離開了。

  丁玉也沒有辦法,她不可能阻止其他人離開。現在她能做的,只有搶先一步,驗證這個消息的準確性,並且馬上向李家稟報。

  呂誠的周圍原本很熱鬧,但此刻,所有人突然都走了個乾乾淨淨。呂誠趴在桌上,無聲的笑了。梁浩啊梁浩,這一劫你要是能躲得過,咱們之間的恩怨就算兩清了。隨後,呂誠也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寶慶樓,結帳的時候,夥計告訴他,老闆娘吩咐免單。

  這個夜晚,宋家莊註定不會平靜!就在呂誠說出宋氏內勁心法的藏身之處後,這個消息馬上爆炸似的向全莊擴散。只要是消息稍微靈通的人,都知道了宋家莊的護衛梁浩,在寶慶樓說出了宋氏內勁心法的秘密。

  劉定凱聽到“宋氏內勁心法”竟然就藏在會客大廳下麵時,雙眼頓時射出懾人的光芒。他在宋家莊臥底二十多年,不就是為了這本宋氏內勁心法麼?如果拿到了這本秘笈,他就可以回葉家堡,成為葉家堡的功臣。

  只是這個消息確切麼?他生性沉穩,不管什麼事,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雖然這個消息,是出自宋家莊的護衛之口,但未必就是真的。事關重大,他得親自去證實。而丁玉的想法,也跟他相似。只是丁玉得到的消息更早,她一聽到消息,馬上付諸行動。

  別看丁玉一臉媚態,好像弱不禁風的模樣。可她實際上也是個武者,有著內勁二層的實力。她主修輕功身法,去趟宋家莊還是易如反掌。

  只是宋家莊的動靜,讓丁玉很失望。會客大廳根本就不是宋家莊的防禦重點,她甚至趁著護衛巡視的空檔,還進去了趟。呂誠只說宋氏內勁心法埋在會客大廳下面,可是會客大廳長寬都有數十丈之多,想要一時之間找到宋氏內勁心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丁玉又哪裡知道,她是第一個聽到消息的人。此時消息還沒有傳回宋家莊,自然不會引起宋家莊的重視。如果她再在會客大廳裡逗留,無需多久,馬上就會被困住。因為已經得到消息的宋軼群,馬上向宋昊然稟報,此刻,宋家莊的重要人物,傾巢而出,全部奔著會客大廳而來。

  而劉定凱去的時候,宋家莊的人已經在會客大廳集結,梁浩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宋氏內勁心法的藏身之地,宋家莊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消息才怪。

  此時的會客大廳燈火通明,宋昊然坐在上首,宋炳勝和宋軼群分列兩側,下麵則是其他的宋氏弟子。只是宋軼群因為去了天華武府,已經不在莊內了。

  劉定凱遠遠的看了一眼,馬上就退了出來。他雖然是內勁四層的武者,可是宋家莊內可是一個內勁七層的高手。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只要他一接近會客大廳,甚至進入內莊,馬上就會被宋昊然發現。不用宋昊然出手,無論是宋炳勝還是宋軼群,都是他無法招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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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欲哭無淚

  此時此刻,整個宋家莊都在醞釀著一場風暴,一場能將所有人都吞噬的風暴。只是事情的中心人物,護衛梁浩還不知道。

  梁浩受傷之後,迅速跑回了家中。他心中又驚又慌,在呂誠替他在寶慶樓散佈消息的時候,梁浩正在向他父親梁天述說自己殺人的事。在梁天面前,梁浩不敢有所隱瞞,他知道自己闖了禍。

  如果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倒也罷了,可是偏偏卻還留個馬少安。另外,旁邊還有一個神秘的武者。這兩人任何一個將事情說出去,他將身敗名裂,甚至是死無葬身之地。

  “你啊,怎麼這麼糊塗!趕緊的,隨我去呂誠家。”梁天氣得直跺腳,如果呂誠真的死了,他們父子肯定會遭到呂忠的瘋狂報復。哪怕他們有宋家莊的庇護,以後也沒安生日子過。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消除痕跡。梁浩當時的做法,他覺得還是正確的。只要將馬少安殺了,才能解決問題。只是梁浩卻沒有做到,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對於神秘武者一說,梁天其實並不相信的。梁浩是第一次殺人,殺的又是熟人,還是少年時的同窗,他狠不下心來也是正常的。

  “爹,去呂誠家做什麼?”梁浩問,自己剛從呂誠家回來。

  “殺人!”梁天殺氣騰騰的說。

  “呂誠不是已經死了麼?”梁浩不解的問。

  “蠢材,你跟著來就是。”梁天氣得破口大駡,梁浩練武時悟性不高,他知道這是天生的,也沒怪他。
可是做事情,卻這麼毛手毛腳,這樣只會害了他。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弱肉強食,你比別人強,就能活下去。別人比你弱,死了也活該。

  “梁天,這是要去哪?”他們出剛來,就碰到了孫伯陽。

  此刻,孫伯陽的心情非常複雜,他並不知道梁浩殺了呂誠,只知道梁浩在寶慶樓滿口胡言,已經給自己帶來了彌天大禍。就算梁浩對宋家莊再不滿,也不能這樣胡說吧?有些話說了,能逗人一笑,但有些話,卻能要自己的命!

  “孫頭,我跟梁浩出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梁天看到孫伯陽出現,還以為孫伯陽知道了呂誠的事,心裡很是慌亂。

  “不用了,莊主有請。”孫伯陽冷笑著說。如果說他對梁天還念點舊情的話,那麼今天晚上梁浩的做法,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撇清自己與他們的關係。

  “莊主……?”梁天驚呼。

  他萬萬沒想到,只是殺了個雜役,竟然連莊主都驚動了。要知道宋昊然名義上是莊主,實際上真正主事的是宋軼群。雖然他是護衛,可是除了宋氏宗族每年祭祖他能遠遠的見一眼宋昊然外,其他時間根本就見不到。

  孫伯陽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梁天狠狠的瞪了梁浩一眼,也跟在孫伯陽後面。梁浩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他覺得這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他心裡想,肯定是馬少安那小子,肯定是提前向莊裡告了自己的狀。

  “莊主,人帶來了。”孫伯陽把人帶到會客大廳,自己就退了出去。這件事關係太大,可不是他一個護衛首領所能參與的。不該自己的知道的事,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莊主,我教子無方,致使他犯下大錯,實在是罪該萬死。”梁天沒等宋昊然開口,馬上跪在地上說道。同時一拉梁浩,也讓他跪了下來。

  “梁天,你都說說,你是怎麼個教子無方?”宋軼群冷冷的問,難道說梁浩的消息,還是梁天這裡傳出去的?可是他們兩個只是普通護衛,宋氏內勁心法,自己都不知道,梁浩卻能說得活龍活現。

  “梁浩不該殺呂誠。但他是無意的,沒想到他隨手一扔,呂誠就死了。”梁天一臉懊悔的說。其實真正的原因,也不能怪梁浩,誰讓呂誠這麼不經摔呢。

  “梁浩殺了呂誠?”宋軼群詫異的問,不管他對呂忠和趙思言是什麼想法,至少呂誠現在還是宋家莊的雜役。自己家的雜役卻讓護衛給殺了,按照宋家莊的莊規,梁浩是要受處罰的。

  “二爺,梁浩真是失手,如果莊裡有任何處罰,我一個人承擔。請二爺看在我這些年還算盡職盡責的份上,不要為難梁浩。”梁天說道。

  “梁浩,先不說你殺呂誠的事,你先說說宋氏內勁心法。”宋軼群說。

  “宋氏內勁心法?”梁浩瞠目結舌,他只是一個普通護衛,雖然聽說過宋氏內勁心法,但這本秘笈,跟自己根本就沒有關係啊。

  “怎麼,到這裡就裝糊塗了?”宋軼群冷冷的說。他的眼眸射出一陣寒光,讓人膽戰心驚。

  “二爺,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梁浩心中大駭,自己殺了呂誠,興許還有一線生機。但要是跟宋氏內心法扯上了關係,那是一點活命的希望也沒有啊。

  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傳出去的,或許是哪個混蛋要算計自己?梁浩倒也猜到了幾分,只是他想破頭,也不會想到是呂誠替他散佈的消息。

  “你不是言之鑿鑿的說,宋氏內勁心法就埋在會客大廳的地下麼?”宋軼群一直望著梁浩的眼睛,梁浩目光游離不定,此刻恐怕是心慌大於撒謊。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梁浩一臉的不敢置信,還“言之鑿鑿”,自己何曾說過如此的話。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你在寶慶樓跟老闆娘丁玉說的!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宋氏內勁心法到底埋在哪裡?只要你說出來,我不為難你們。”宋軼群緩緩的說。

  “半個時辰前,我還在呂誠家,怎麼可能去寶慶樓?”梁浩更是一頭霧水。

  “不要再在這件事上糾纏,梁浩,你還是說說宋氏內勁心法的事吧。”宋昊然不耐煩的說。得知宋氏內勁心法有了下落,他這個內勁七層的武者,心裡也很激動。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可不是為了聽他說殺呂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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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百口莫辯

  梁浩一聽莊主發了話,心中更是驚慌。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此時他越想心越寒,越想越覺得害怕。真是見鬼了,自己什麼時候去過寶慶樓?什麼時候跟丁玉見過面?

  可現在,所有人都認定這是真的,他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梁浩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莊主,我對天發誓,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梁天,你教的好兒子!”宋昊然冷哼著說,他心裡已經非常不滿,梁浩這個時候還在狡辯,說不定就是梁天指使的。

  “莊主,這件事我真不知情。梁浩,你要是知道宋氏內勁心法,趕緊說出來啊。現在說,那就是功,以後說,就是過了。”梁天一臉的焦急,宋氏內勁心法對他們這些護衛來說,根本就不值錢。

  或許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修煉到內勁七層。現在知道這件事,只會帶來災難。今天晚上梁浩出去報復呂誠,他也不知道梁浩做了什麼事。看著宋軼群突然走向梁浩,一把提著他扔了出去,看著梁浩重重的摔在地上,梁天的心在滴血。

  梁浩擰著呂誠的時候,心裡感覺很爽。可是現在他被宋軼群擰著,從會客大廳扔到外面的練武場上,感覺就不那麼好了。宋軼群可是內勁五層的武者,他一擰著梁浩,就用內勁制住了他的經脈,梁浩不但不能反抗,而且內勁也無法使用。

  梁浩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感覺全身的骨子都快散架了。如果他不是一名武者,恐怕也會跟呂誠一樣,當場就死去。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覺得內臟都被震得移位了,受了不輕的內功。

  “二爺,手下留情啊。”梁天見宋軼群突然下殺手,馬上跪拜在宋軼群身前哭喊著。

  “梁天,今天梁浩要是不說清楚,恐怕你們兩父子都走不掉。”宋軼群冷冷的說。父親親自發了話,如果梁浩再不說實話,說不定就要命喪當場。

  “梁浩,你到底知不知道!”梁天看著宋軼群的眼神,他知道這件事如果不說清楚,父子倆恐怕會命喪當場。

  梁浩一聽父親也懷疑自己,心裡更感憋屈。他在心裡狂喊,蒼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可以知道宋氏內勁心法的下落呢?而且還去寶慶樓,自己很少踏足寶慶樓的。

  “爹,我真的不知道啊。”梁浩現在是百口莫辯,他心裡知道,這是有人在陷害自己,但此刻,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知道宋氏內勁心法下落的。莊主已經到了盛怒的邊緣,如果再不說出來的話,恐怕今天就要命喪黃泉。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謠傳?”宋軼群走過來,冷冷的說。

  “二爺,我今晚確實沒去過寶慶樓,你要不相信,可以找呂誠求證。對了,還有馬少安,當時他也在。”梁浩說。

  宋軼群冷若冰霜的望著梁浩,看來他是不想說了。對梁浩的解釋,宋軼群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寶慶樓這麼多人看著,自己至少聽到三人稟報,說梁浩在寶慶樓大放厥詞,宋氏內勁心法就藏在會客大廳下麵。可是梁浩現在,卻推得乾乾淨淨。

  “孫伯陽,你去呂誠家查看,然後將馬少安帶來問話。”宋軼群很想一掌就擊斃梁浩,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只要梁浩說出來,他會很感激。但要是梁浩胡言亂語,信口雌黃,那不但他自己要死,也會給整個宋家莊帶來災難。

  這個消息,肯定是封鎖不了的。要不了幾天,葉家堡和李家就都會知道。宋氏內勁心法能讓內勁七層輕易晉升八層,他們要是不動心那才怪。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宋家莊都將面臨一場風暴。想到這裡,宋家莊恨不能馬上就能殺了梁浩。

  孫伯陽聽說梁浩將呂誠殺了,也很意外。趙思言離開宋家莊之前,可是拜託過他,請他務必要照顧呂誠。可現在沒過幾天,呂誠竟然就被梁浩殺了,這讓他有些內疚。梁浩因為當了幾天的雜役,還被安排在呂誠手下做事,回來之後被其他護衛奚落了幾句,肯定就對呂誠懷恨在心。

  呂誠作為一個普通人,遇到梁浩這個內勁二層的武者,根本沒有反擊之力。孫伯陽心想,呂忠和趙思言知道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怪罪自己?就算他們要怪罪也沒辦法,誰能想到梁浩會突然痛下殺手呢。在這個世上,沒有強大的實力,只能任人宰割。

  當然,梁浩現在也不好過,如果他的回答不能讓宋軼群滿意,恐怕他也活不過今天晚上。就算他能僥倖過關,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葉家堡和李家知道消息的來源是梁浩之後,會放過他嗎?

  呂誠家的門被頂著,孫伯陽有些意外,難道梁浩走後,還知道要把門關上?孫伯陽只得翻牆進去,裡面漆黑一團,他只得打著火石,借著點點星光,尋找著呂誠的“屍首”。

  呂誠對孫伯陽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梁浩以為殺了自己,孫伯陽作為護衛首領,過來查看實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呂誠原本想出去迎接孫伯陽,但仔細一想,自己只是個雜役,怎麼能一下子就察覺孫伯陽的到來呢。直到孫伯陽無意中碰到了院子裡的凳子,呂誠才點燈房內的油燈。

  呂誠房間內的油燈突然亮起,可把孫伯陽嚇了一跳。他知道呂誠已經死了,呂忠和趙思言已經離開宋家莊,現在這裡突然有人點燈,難不成是鬼怪不成?

  “孫首領,你怎麼來了?”呂誠舉著油燈走到院子裡,其實他此時還看不太清孫伯陽,畢竟油燈在他自己身前,反而讓他的能見度降低。

  “呂誠,你是人是鬼?”孫伯陽望著呂誠,心驚肉跳的問。呂誠的臉被油燈一照,更是顯得恐怖。如果他之前不知道呂誠已死,心裡不會有異樣,可是梁浩明明說他殺了呂誠,哪怕他是內勁四層的武者,此刻也有些心驚膽戰。

  “我當然是人了。”呂誠將油燈放在院子的桌上,微笑著說。

  “可是梁浩說……你已經死了。”孫伯陽遲疑著說,心裡的提防一點也沒有放下。

  “他倒是希望我死。”呂誠淡淡的說。

  “呂誠,你馬上跟我走,莊主要見你。”孫伯陽說,既然呂誠沒死,就更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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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發現

  孫伯陽帶著呂誠去了會客大廳,路上又將馬少安叫上。孫伯陽又問了馬少安,基本上知道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他暗恨梁浩,為了些許小事,竟然要殺人。可見此子心胸狹窄,不堪大用。

  但最讓孫伯陽驚訝的是,馬少安竟然也知道,梁浩在寶慶樓說出宋氏內勁心法的事。這讓孫伯陽也斷定,梁浩肯定是口無遮攔,現在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孫頭,我聽說宋氏內勁心法就埋在會客大廳下麵?”馬少安問,他從呂誠家離開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家。吃得太撐了,在路上想消消食,哪想到卻聽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你也知道?”孫伯陽詫異的問。

  “那是當然,只是不知道梁浩從哪裡聽到這個消息的。”馬少安說。

  梁浩看到呂誠走進來的時候也傻眼了,呂誠明明沒有了氣息,怎麼會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呢?還有馬少安,他竟然也知道是自己在寶慶樓說出了宋氏內勁心法的下落。這不是要自己的命麼?梁浩欲哭無淚,自己該向誰伸冤啊。

  梁浩原本想,只要馬少安一來,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哪成想,馬少安根本就幫不上他,反倒是幫了倒忙。梁浩被特製的鐵鐐鎖住,整個人被吊了起來。

  呂誠冷冷的看著梁浩,現在,神仙恐怕也救不了他。雖然呂誠完全可以獨自擊殺梁浩,但他覺得,借宋家莊之手,自己得到的愉悅感要更強性。而且,梁浩不管生死,都將引發一場風暴。


  如果是呂誠受點委屈,他不會太過計較。比如說現在讓他每天砍四擔柴,他並不會懷恨在心。可義父在宋家莊受傷,死在宋家莊,這個仇,他肯定要替謝納新報。發佈消息只是第一步,那個打傷謝納新的黑衣人,以及宋軼群這個間接兇手,都必須受到懲罰!

  那個黑衣人要追查起來比較困難,呂誠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人肯定不是宋家莊的人。而且,這段時間肯定會再來宋家莊。說不定,現在人就了宋家莊呢。呂誠並沒有進會客大廳,他的到來,只是證明自己活著。以他雜役的身份,自然是沒有資格進入的。

  “軼群,讓他們都下去吧。”宋昊然突然說,不管梁浩說的是不是真話,現在已經不重要的。宋家莊,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漩渦,所有宋家莊的人,都會捲進來。

  “父親,梁浩怎麼怎麼處理?”宋軼群問。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難逃罪責。”宋昊然冷冷的說。

  “莊主,請饒梁浩一命啊,我們父子倆忠心耿耿為宋家莊賣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梁天一聽宋昊然的話,馬上跪倒在宋昊然面前。

  “梁浩違反莊規,這是罪有應得。”宋軼群說。

  “莊主!……”梁天痛哭流涕,他就一個兒子,如果死了,他還有什麼活頭?

  “梁浩,你現在如果說出來,或許可以免於一死。”宋軼群走到梁浩面前,冷冷的說。

  “二爺,我真的不知道宋氏內勁心法的下落。這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梁浩說,他最明白這件事的真相,只是不知道誰會陷害自己。當然,他想破頭也想不到,正在在不遠處望著自己的呂誠一手導演了自己的這場悲劇。

  “你一個小小的護衛,誰會陷害你?就算有人要陷害你,難道所有的人都陷害你?”宋軼群也有些懷疑,到這個時候了,梁浩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二爺,我覺得呂誠就有可能陷害我。”梁浩病急亂投醫。

  “呂誠當時都快死了,他能陷害你?”宋軼群自然不相信,但梁浩卻提醒了他,呂忠和趙思言已經走了,呂誠的日子過得太平靜了。原本他是準備一掌擊斃梁浩,但他現在改變了主意。梁浩的死活,對他來說無足輕重,如果他能經常性的修理一下呂誠,也算是給自己出了口氣。

  “二爺,梁浩還小不懂事,他從小就實誠,如果真的知道心法埋在哪裡,早就說出來了啊。這肯定是一此別有用心的人的陰謀。只要你放了他,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梁天跟著出來,再次跪下,抱著宋軼群的腿,大聲說。

  宋軼群什麼也沒說,只是讓人把梁浩移到練武場中央,梁浩吊在那裡,是聽不到會客大廳裡面的談話內容。而其他人,則都被趕了出來。呂誠自然也走了,但他回到家之後,將門從裡面頂住,再次來到了內莊。

  但呂誠並沒有進去,他對裡面宋氏家族的人不感興趣,對依然吊在那裡死氣沉沉的梁浩也沒在意。原本他覺得梁浩應該會死,沒想到卻讓他逃過一劫。

  呂誠在意的,只是會來宋家莊窺視的人。只是呂誠在外面守了一夜,也沒有見有人潛入宋家莊。呂誠哪裡知道,該來的都已經來了。一直等到快天亮,他才回家。

  第二天,呂誠去寶慶樓買吃食的時候,隔著老遠,他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宋氏內勁心法的事。並且,已經增加了好幾個版本,有說是藏在會客大廳的頂梁上,有說是夾層裡,還有說是埋在進門第三十六塊塊青磚的正下方三尺之處。

  呂誠聽得暗暗好笑,但他沒有去問也沒有關注。他已經做了該做的事,現在只要等著看熱鬧就行。他的目標,就是找出殺害謝納新的黑衣人。至於會給宋家莊帶來什麼樣的災難,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他的原則,就是為了達到目標,可以不擇手段。這是他在森林裡學到的,很實用也很實際。

  “呂誠,昨天晚上沒事吧?”宋平見到呂誠,問。他已經聽馬少安說起過昨天晚上的事,馬少安很喜歡八卦,今天特意提前來了雜院,馬上繪聲繪色的跟人說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呂誠是雜院的雜役,是他的正經手下,差點被梁浩殺了,他臉上也無光。

  “沒什麼事,宋頭,梁浩死了沒有?”呂誠問。

  “沒,二爺仁慈,留了他一條命。呂誠,以後你可得小心點,要是不想住外面,晚上可以睡這裡。”宋平說,梁浩這次沒死,下次呂誠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謝謝宋頭,我沒事。”呂誠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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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得報大仇

  呂誠照常離開宋家莊,正準備運起縱身術提速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後面有馬蹄聲。他馬上離開官道,沒過一會,兩人兩騎風馳電掣的趕了過去,呂誠雖然沒注意看馬背上的人,但他的感應力早就告訴了他,這是四方賭坊的劉定凱和葉家堡的護衛江漢。

  望著劉定凱遠去的身影,呂誠若有所思。他心裡突然有一個想法,或許能找到殺害謝納新的兇手。

  又等了一會,果然,又有兩騎過去,正是寶慶樓的人。呂誠是知道宋家莊有坐探的,寶慶樓的丁玉,四方賭坊的劉定凱,甚至還有其他人。這些人一聽宋氏內勁心法有了下落,馬上迫不及待的離開宋家莊,想必不用多久,宋家莊就會越來越熱鬧。

  晚上,呂誠去了趟四方賭坊,他發現劉定凱已經回來了。只是今天劉定凱奔波了一天,並沒有在賭場內巡視。劉定凱跟謝納新是過接觸的,而且劉定凱還好像給謝納新下過套,如果說謝納新跟宋家莊的坐探有什麼關係,那肯定是劉定凱莫屬。

  劉定凱晚上並不住在四方賭坊,那裡住的都是夥計,他在宋家莊另外置了一處莊子。四方賭坊財源滾滾,劉定凱的莊子自然也很不錯,是個三進的院子。

  劉定凱回家後已經是寅時,他剛點亮燈,發現屋內已經有一人。只是那人是背對著他,這讓劉定凱心中大駭,他可是內勁四層中期的武者,屋裡突然出現一個人,自己竟然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比自己修為要高。這讓他心中大駭,宋家莊內勁四層以上的武者屈指可數,沒有一個是他不認識的,可是此人的背影卻有些陌生。


  “你是誰?”劉定凱驚詫不已的問。同時暗暗運起內勁,隨時準備給那人以致命一擊。

  屋內的人自然是呂誠,只不過,他現在易容成了謝納新的模樣。他緩緩的轉過身來,朝著劉定凱詫異的笑了笑。他並不能肯定就是劉定凱殺了謝納新,但他可以用這個辦法來試探。

  “謝納新!你……你是人是鬼?”劉定凱驚恐萬狀的說。

  他沒想到會是謝納新,可是謝納新已經死了,還是他親手殺的。但現在謝納新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就算他一向很冷靜,此時也心驚肉跳。

  “你說呢?”呂誠盡力模仿著謝納新的聲音,陰森森的說。

  他的臉部可以用感應力加內勁改變,聲帶也可以。只是呂誠以前一直沒有注意,現在突然要開口說話,只能慢慢的調整著聲帶。

  “謝…護衛,其實我不是有心要殺你的,當時如果宋軼群出手相救,你也不至於死啊。”劉定凱此時心慌意亂,並沒有聽到呂誠的聲音,其實並不太像謝納新。

  “這麼說,真是你…殺了我義父?!”呂誠激動得有些顫抖的說。

  “你義父?你是……”劉定凱心中一驚,他覺得這聲音好像有些熟悉。

  呂誠哪會跟他多嘴,手中一枚金錢鏢突然激射而去,直奔劉定凱的咽喉而去。呂誠可不管偷襲還是暗算,他講究的是實用。只要能達到目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這是他在與野獸的搏鬥中取得的經驗,你要是提前打招呼,人家早就跑遠了。

  劉定凱根本就沒有料到呂誠會突然出手,今天晚上,他有太多的想不到。沒想到房間會有人,沒想到會看到謝納新,沒想到對方會先動手,更加沒想到呂誠的修為已經是四層巔峰。

  劉定凱雖然奮力轉動著身子,可是他躲的再快,也沒有呂誠的金錢鏢快。況且,呂誠的金錢鏢還能隨時調整方向和角度,不要說劉定凱只是四層中期,哪怕他是五層中期,恐怕也是躲不過的。

  金錢鏢繞著劉定凱的脖子轉了一圈,差點將他的頭切了下來。但金錢鏢並沒有落地,又飛回到了呂誠手中。呂誠並沒有故意留下劉定凱的性命,劉定凱跟謝納新還有什麼故事,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要劉定凱的命!

  金錢鏢是先割破劉定凱的氣管,因此,他雖然斷了氣,可是整個過程連一聲也沒有喊出。至於還擊,劉定凱還沒有作出反應呢。看著劉定凱的血,慢慢的從他身子下面流出來,呂誠覺得特別的痛快。

  這是呂誠第一次殺人,殺的還是自己的仇人,殺害謝納新的兇手,他不但沒有任何害怕,反而異常的興奮。呂誠並沒有急著離開,劉定凱家只有四個下人,都住在前院,整個後院,一個人都沒有。

  呂誠把感應力全部放出去,同時把房間的燈熄了,雖然屋裡漆黑一團,可是對呂誠沒有任何影響。哪怕就是看書,也是如此。在呂誠的感應力之下,劉定凱家的任何東西,都瞞不過他。八丈的範圍,就算再變態的人,也不可能把東西埋在地下八丈之下吧?

  劉定凱在宋家莊經營了幾十年,還是留下不少好東西的。比如說銀子,就有滿滿三大缸,全部埋在後院的槐樹下,恐怕有好幾萬兩之多。另外還有一個小罎子,裡面裝的是黃澄澄的金元寶,這是真正的金元寶。劉定凱埋的很隱蔽,就算有人在院子裡挖,如果不把樹砍倒,也是挖不到金銀的。

  只是呂誠對這些黃白之物並不感興趣,有的時候錢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但在劉定凱的書房,呂誠發現了兩樣東西。這兩樣東西藏的特別巧妙,一個小瓶子,被劉定凱藏在書桌的腳裡,桌腳被挖空,裡面裝個個瓷瓶,外面的蓋板,嚴絲合縫,如果不知道那裡事先藏了東西,再怎麼找也找不到。

  呂誠拿出瓷瓶,他知道這裡面有一粒丹藥,打開瓶塞,只覺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撲面而來。呂誠知道這肯定是好東西,他頓時就將瓷瓶放進懷內,同時又把那塊木塞放回原處。

  另外一樣東西是一塊黃玉,圓形,上面有厚厚的包漿。這塊黃玉藏的更是隱蔽,在書房書櫃後面地面的暗格裡。如果不搬動書櫃,是拿不出來的。就算搬動書櫃,也看不出異常。這裡是劉定凱最重要的藏物之處,自從這塊玉放進去之後,他自己都很少來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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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偷師學藝

  重新回到呂誠眉心處的感應力,就像一個滿身污垢的人,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似的。那份清爽,實在不足為外人道。當呂誠再次放出感應力的時候,他覺得感應力跟自己更加融洽。

  雖然他的感應距離並沒有因此增加,呂誠也不知道,讓感應力在黃玉裡轉一圈,到底會有什麼作用,但是他卻能感覺到感應力的歡騰。這也感染了呂誠,當他再次把感應力放進黃玉的時候,那塊黃玉竟然動了一下。

  呂誠心中非常驚詫,感應力能讓沒有內勁的物體移動,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啊。他想把黃玉拿出來,可是沒想到,那塊玉突然之間就裂開了。就像黃玉的玉魂被突然抽走了似的,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玉,甚至是普通的石頭。而那塊玉的顏色,也一下子黯淡下來,變得淡黃。

  呂誠知道,黃玉的精華,已經被感應力帶走。因此,那塊黃玉,就像已經失去了生命,拿不拿出來已經沒有意義。

  呂誠回到家之後,在院角挖了個洞,就在呂忠埋銀子的地方,將瓷瓶埋了進去。雖然這顆丹藥香氣逼人,但是具體是什麼功效,他還不知道,可不敢隨便服用。再說了,就算真的對修煉有幫助,他也想留給父親。

  謝納新的死亡,對呂誠觸動很大。在這個世界上,修為才是最根本的。什麼財富、權勢,最後都要依賴個人的修為。現成的例子,劉定凱有著花不完的錢,光是銀子就存了三大缸,但人死之後,還不是別人的?

  而且修為的提升,還能延年益壽。
謝納新雖然只是他的義父,但他早就將謝納新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看著親人離開,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呂誠在家裡,首先是修煉內勁。三百六十個大周天,一個都不能少。呂誠舌舐下齶,將眉心處的感應力放出來開路。然後氣沉丹田,小腹隨之鼓起,再將氣下沉到會陰,分作兩股,沿大、小腿內側,直下足心湧泉穴開始運行大周天。

  但今天,一個大周天還沒有運完,呂誠就感覺到今天有些不一樣。呂誠已然是內勁四層巔峰,只差那麼一丁點,就能突破五層。可是這一點,卻總是達不到。可是今天,呂誠覺得自己有突破的跡象。在前面開路的感應力,經脈的脈壁被撐得鼓鼓的。

  可是三百六十個周天之後,呂誠依然沒有突破到五層。但呂誠並沒有沮喪,修煉的事是急不來的,欲速則不達。現在沒有突破,因素很多,還是順其自然吧。

  雖然內勁四層升五層,相對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障礙,可是一般人也需要數年時間才有可能晉升。宋家莊現在就有不少人被困在了四層,一直沒能晉升五層。

  呂誠突然想起,今天跟劉定凱對話時的情況。自己的相貌雖然跟謝納新基本沒有區別,但是聲音卻不是那麼回事。每個人都有兩條聲帶,聲音是高是低,是尖是濁,都是由聲帶來控制。

  就算沒有內勁的普通人,也是能改變聲音的。比如那些口技藝人,一個人就能同時學幾十上百種聲音。呂誠自然不能學口技藝人,他需要在感應力的説明下,用內勁控制聲帶,從而改變自己的聲音。要想做到學誰像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呂誠的悟性確實很高,但改變和控制聲音,卻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特別是一些基本的技巧,如果他不知道的話,即費時又費力。呂誠知道八喜茶樓有個口技藝人,每天都會在那裡學上一段。當時他沒注意,現在正好可以去偷師。

  但此時天色已亮,呂誠得去雜院。但他今天買了酒肉,出了宋家莊之後,先去了謝納新的墳頭。

  “義父,你的仇我替你報了。宋家莊薄情寡義,宋軼群見死不救,以後也不得好死。只是宋家莊還有六層、七層的武者,我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如何,但恐怕不是現在的我能對付得了的。但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將宋家莊連根拔起!”呂誠堅定的說,這是他的承諾,也是他的決心。

  呂誠走了,他去了水潭。他今天心情舒暢,想跟兩猿好好聊聊。雖然它們聽不懂,但至少也是個動物。至少比在墳頭,對著一塊石碑說話要好。

  呂誠一上岸,剛把油布裡的燒雞和羊腿拿出來,隨著香味散發出去,穀內有了動靜。從穀壁中部突然竄下一頭猿猴,到了下面,呂誠才發現,是二猿。他很是詫異,二猿和三猿,都是同時出現的。

  “老三呢?”呂誠問。

  二猿“嘰嘰吱吱。”的叫了幾聲,臉上好像很悲傷。但看到地上的燒雞,馬上就抓了一隻,撕下一條雞腿放在嘴裡大嚼起來。對它們來說,什麼也比不上進食,這可是活下去的根本。

  但呂誠卻沒有那麼樂觀,他等著二猿大吃,吃完之後,讓它帶自己去找三猿。二猿指著穀口方向,但呂誠讓它一起上去,二猿卻搖頭擺臂,說什麼也不肯上去。

  呂誠只好獨自上去,他一到穀口,就看到了一副並不完整的骨架。看樣子,像是三猿的。呂誠知道二猿為什麼不敢上來了,動物有的時候有一種對危險的敏感,上面不是猿猴能夠生存的地方,它們自然不敢上來。

  呂誠將這副骨架放到埋大猿的山洞裡,也劈了點土給埋了。呂誠猜想,這恐怕是那只飛懶幹的好事。呂誠上次沒有打贏那只飛懶,現在想要替三猿報仇可沒那麼簡單。他在穀口附近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飛懶。最終,呂誠還是回到了山谷。

  他現在的實力,在宋家莊也只能算是中等,大通山上奇珍異寶雖多,可是他還真的沒太大的把握。

  “你這頭貪吃貨,怎麼也不知道給我剩點?”呂誠來到岸邊,看到自己帶的燒雞和羊腿,竟然被二猿吃得差不多了。

  可是二猿哪會說話,只會嘰吱的叫著。呂誠心裡一動,也學著二猿吱叫著。呂誠也不懂這樣的吱叫是什麼含義,他只是想練習聲音技巧罷了。二猿聽到呂誠竟然也能發出同類的聲音,剛開始很驚訝,很快就興奮起來,也朝著呂誠吱叫著。動物之間的交流很簡單,呂誠也只是練習著如何改變自己的聲音。

  下午,回到宋家莊之後,呂誠特意去了八喜茶樓,花了幾枚銅錢,點了杯茶,又喊了杯瓜子,聽著白布後面的口技藝人,學著各種人和動物的聲音。別人都只是聽,但呂誠卻將感應力透了過去。口技藝人每次更換聲音的時候,他的呼吸、聲帶有何變化,別人不知道,可是呂誠卻最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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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有恃無恐

  在白布後面的口技藝人,恐怕至死也想不到,他勤學苦練了數載的絕技,竟然會被人一朝就學了去。而且呂誠能學的惟妙惟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口技藝人的現場教學,讓呂誠對控制聲音有了極大的領悟。

  呂誠原本就是個悟性非常高的人,沒有人教,也能自學成才。現在有了個活教材,他對如何發聲,如何呼吸,有了深刻的體會。

  回到家後,看到馬少安已經等候在門外。他這才記起,自己現在也是有私廚的人了。開門讓馬少安進去,呂誠自己回了房間。馬少安的動作很快,才一柱香的時間,飯菜就都好了。

  呂誠悠然自得的吃著飯,全然不知宋家莊再次被他引發了一場風暴。劉定凱一般要下午才去四方賭坊,可是今天下午,賭場見他沒來,就派人去了家裡,這才發現劉定凱已經被人殺了。

  這件事發生在宋家莊,內莊自然會派人過來查看。宋軼群讓宋立新和孫伯陽一道前來查看,回去之後向他詳細稟報。宋軼群聽完,良久沒有說話。宋家莊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死過人了,可前段時間謝納新被殺,今天劉定凱又死在家裡。

  孫伯陽說,是一個利刃繞著劉定凱的脖子割了一圈,幾乎就將頭給切下來了。這是一件什麼武器?最重要的是,使用這件武器的是什麼人?來宋家莊的目的何在?

  “孫伯陽,你先下去了,晚上要加強巡視,一刻也不能放鬆。”宋軼群說,擊殺劉定凱的,至少是內勁三層以上的武者。
宋家莊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人,他得小心謹慎才行。

  “爹,這個劉定凱早就該死了。”宋凱歌和宋立功也趕了過來,上次比試的時候,他們都押了宋凱旋贏,心裡都恨著劉定凱呢。聽說劉定凱被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他該不該死是一回事,有沒有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是死在宋家莊,就算沒人追究,如果不能給個交待,也會讓其他人看我們的笑話。立新,你是三代弟子中的老大,先說說看。”宋軼群說。

  “二叔,劉定凱之死,會不會跟宋氏內勁心法有關?”宋立新問。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宋軼群問。

  “昨天梁浩不是說過麼,他原本會殺了呂誠,卻被一個神秘人救了,還受了傷。劉定凱會不會就是這個神秘人殺的?”宋立新說。

  “大哥,你說起呂誠的時候,能不能別看著我?”宋凱歌有些不滿的說,他好歹也是內勁三層的武者,可是卻要被一個雜役救援。當時他很感激,但事後卻覺得是恥辱。現在只要一提到呂誠的名字,心裡就極度不舒服。

  “凱歌,不得無禮。”宋軼群說,昨天他聽孫伯陽說,呂誠家裡竟然掛著好多肉,他認為,這肉肯定是用謝納新贏的錢買的。

  “父親,你能不能讓呂誠離開宋家莊?”宋凱歌問。

  “呂誠只是個雜役,你們不能把精力放在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身上。”宋軼群說,他當時留下呂誠,只是不想讓呂忠和趙思言太過順心。

  只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真的離開了,而呂誠的日子好像過得很滋潤,讓他心裡也有些不平衡。莊裡到處都是煩心事,外面都風傳宋氏內勁心法就在會客大廳,可是他們卻並沒有找到。為此,還特意將宋昊然的莊院停工,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在會客大廳尋找。

  “父親,梁浩也罰得差不多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可以放了吧?”宋凱歌眼珠一轉,梁浩對呂誠肯定是懷恨在心,自己不能趕呂走,讓梁浩代勞不就行了?

  “不要做得太過分了。”宋軼群好像明白了宋凱歌的心意似的,意味深長的說。

  宋軼群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宋家莊的帳房宋子仁很快就來了。宋子仁是宋軼群的堂兄,也是內勁四層的武者。十年前從他父親手裡接班,擔任宋家莊的帳房,一直深得宋昊然和宋軼群的信任。

  “二爺,莊裡賬上的錢可不多了。”宋子仁說,自從上次比試之後,宋家莊損失慘重。很多人都傾家蕩產,宋家莊內莊也損失了上萬兩銀子,這讓宋家莊一下子陷進了財政危機。

  “打聽清楚了嗎?”宋軼群突然問。

  “劉定凱昨天上午離開了宋家莊,傍晚才回來,同行的還有葉家堡的護衛江漢。”宋子仁說,以前一直懷疑劉定凱的身份,現在劉定凱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真是沒想到,葉家堡都把手伸到我們眼皮底下來了。你馬上派人去接管四方賭坊,我就不信,葉家堡敢替他出頭。”宋軼群說,四方賭坊日進鬥金,如果能成為宋家莊所有,宋家莊不但解決了財政困難,同時還出了一口惡氣。

  可是宋軼群已經晚了一步,四方賭坊自從劉定凱死了之後,就沒有再開業。所有人員作鳥獸散,宋子仁帶人去的時候,裡面一片狼藉,一個人也沒有。至於劉定凱家,能搬的已經搬走,所有的下人一個都不見了。

  沒有這幫人,宋家莊可玩不轉四方賭坊。這不比修煉,大家的內勁都一樣。做生意是隔行如隔山,宋子仁只能乾巴巴的望著,無法收拾四方賭坊的殘局。

  梁浩被放下來之後,整個人就像大病了一場。這次他是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要不是最後關頭宋軼群改變主意,恐怕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首。看到宋凱歌親自帶人來放自己,他心裡更是感激。

  “五少爺,以後我梁浩甘願做牛做馬報答你。”梁浩跪在地上,誠摯的說。

  “做牛做馬倒不用,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宋凱歌說,莊裡的護衛,哪個不是給宋家莊做牛做馬?

  “請五少爺吩咐。”梁浩說。

  “讓呂誠不再出現在宋家莊。”宋凱歌輕聲說。

  “我現在就去殺了他!”梁浩說,他也呂誠也恨之入骨,現在有了宋凱歌撐腰,他更是有恃無恐。

  “你真是個蠢材,能在宋家莊殺人嗎?”宋凱歌踢了梁浩一腳,嗔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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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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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你喜歡就好

  第二天,呂誠剛出宋家莊,就發現梁浩跟了上來。梁浩雖然被吊了一天一夜,可畢竟是內勁武者,服了宋凱歌給的療傷藥,梁浩經過一個晚上的調息,恢復得差不多了。至少在他看來,要對付一個雜役綽綽有餘。

  “五弟,你拉我來這裡幹什麼?”宋立功被宋凱歌拽著到了寶慶樓的三樓,不知其意。他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修煉,他是內勁三層中期,宋凱歌是內勁三層早期,如果年底之前不能晉級的話,是要受到懲罰的。或許到了明年,他們連自己的小院都無法離開一步。

  “看戲。”宋凱歌神秘的說,梁浩如果在莊外將呂誠殺了,宋家莊無需承擔一點責任。大通山下猛獸眾多,吃個人實在不算什麼。

  “三樓哪有戲看,想看樓去八喜茶樓,走,三哥請你。”宋立功說。

  “三哥,我說的戲在莊外,你看那邊。”宋凱歌一指雜院方向,呂誠低著頭走在前面,梁浩拿著一把梅花刀,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五弟,你這樣做未必太絕情了吧?”宋立功馬上明白了宋凱歌的意思,他每次看到呂誠或者聽到呂誠的名字,心裡也不太舒服。

  一個內勁三層中期的武者,竟然要靠一個雜役救命。但呂誠畢竟是宋家莊的雜役,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會嚴重影響宋家莊的聲譽。但呂誠畢竟救過自己的命,不感激他倒也罷了,如果還要殺了他,實在於心不忍。

  “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父親其實也恨著他呢。
”宋凱歌低聲說,呂忠和趙思言現在都走了,莊裡恰逢變故,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原本宋軼群想靠呂誠將他們留下來,可是沒想到呂忠和趙思言突然之間就離開了宋家莊,好像不管呂誠死活似的。既然他們這樣做,那就怪不得自己出手狠了。在這個世界上,要是不狠一點,怎麼能活得下去?

  再說了,一個雜役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哪怕這個雜役救過自己的命,那也是他應該做的。

  呂誠並沒有察覺宋凱歌和宋立功竟然在寶慶樓的三樓窺視他,三樓離他有數十丈遠,早就超過了他的感應距離。但後面的梁浩,他是早就知道了的。只是他一直低著頭,朝著既定的砍柴區走去。梁浩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只要進了樹林,裡面發生什麼,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梁浩一直跟著呂誠,可是當他跟著進去樹林之後,卻發現呂誠不見了!呂誠是來砍柴的,自然要發出動靜,可是樹林內卻很安靜,根本就聽不到哪裡有砍柴的聲音。

  梁浩一直在樹林裡尋找,越走越遠,越走越暗。很快,他就已經深入到了樹林裡。梁浩突然心裡一驚,大通山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就算他是內勁二層的武者,也不敢深入。山下雖然沒有什麼靈獸,可是這裡特有的山豹和棕熊,一個動作快如閃電,一個力大無窮,並不是他能獨自應付得了的。

  就在梁浩想要退出去的時候,他突然聽到砍柴的聲音。他也砍了三天柴,自然熟悉砍刀與樹枝的聲音。他心中大喜,馬上順著聲音走了過去。可是當他快走到前面的時候,砍柴的聲音又前移了。梁浩不停的跟著那個砍柴的聲音,終於開始要爬山了。

  這裡已經是大通山的山腳,呂誠之所以帶梁浩來,也是不得已經而為之。梁浩帶著梅花刀,不懷好意的跟在身後,如果他還不知道那才怪了。只是呂誠又不好親自對付他,只好不停的在山內尋找猛獸。好不容易發現一隻棕熊休息的山洞,他就在洞口不遠處停了下來。

  這是一隻熊媽媽,還帶著一個熊寶寶,如果有陌生人靠近,肯定會遭到它的猛烈攻擊。大通山的棕熊頭大而圓,體形健碩,肩背隆起,站起來足有兩丈高,重達數千斤。雖然它們行走緩慢,可是奔跑起來速度極快。特別是在樹木裡,普通的獵人都追不上他。

  而且棕熊的嗅覺極佳,比獵犬要好數倍之多。它們的視力也很好,在捕魚時能夠看清水中的魚類。棕熊肩背上隆起的肌肉使它們的前臂十分有力,前爪的爪尖最長能到半尺多長,它們力大無窮,就算是內勁四層的武者碰到,也未必敢說有把握制勝。

  “怎麼不走了?”梁浩一臉冷笑著走到呂誠面前。

  “這個地方不錯。”呂誠笑了笑,如果梁浩不再來惹自己,他可能不會再理會梁浩。現在宋家莊已經亂了起來,特別是劉定凱死了,葉家堡的人馬上就會到。到時候自己再放點風聲,不怕三大世家不掐起來。

  “確實不錯,山清水秀。”梁浩拿出刀來,他上次就被呂誠騙了,現在只有將呂誠的頭砍下來,他才確信呂誠真的死了。

  “是啊,山清水秀,你喜歡就好。”呂誠意味深長的說。

  “呂誠,其實我並不想殺你,但五少爺有令,我不得不從,受死吧。”梁浩抽出梅花刀,左腳一蹬,朝著呂誠砍去。這一刀帶著風勢,威力巨大,只要呂誠挨著,不死也要重傷。他的腦海中甚至已經出現了一個畫面,呂誠中刀後,血流如注,滿眼痛苦的倒在地上,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著乞求與詛咒。

  但梁浩這一切卻落空了,因為呂誠突然就在他眼前消失了。梁浩迷惑不解,自己不可能一刀就將呂誠劈得連渣子都不差吧?

  “你這一刀抬的太高,角度也不對,梅花刀法的精髓,你連一成都沒有學到。”呂誠突然說道,梁浩的梅花刀譜,他早就青出於藍。再加上他內勁比梁浩要高好幾個等級,對梁浩的錯誤自然知之甚詳。

  “憑你也配說梅花刀法?!”梁浩冷哼一聲,反手一刀朝著呂誠砍來。

  這次呂誠並沒有躲,他突然身子前移,左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梁浩的手腕。“哐當”一聲,梁浩的梅花刀掉到了地上。梁浩大驚失色,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詭異的場面,自己竟然會被呂誠制住。

  PS:被人超越的感應不太好,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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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咎由自取

  在梁浩的印象中,呂誠在學堂的時候,確實比自己要聰慧些,可是他卻沒有習武的天賦,現在只能當雜役。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隨地可以修理呂誠一頓。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呂誠扣住手腕,而自己卻絲毫動彈不得。

  “你……呂誠,你鬆開!放開我!”梁浩此時只覺得呂誠的手就像一把鐵鉗似的,自己根本就抽不出來。他一急,左手化掌為拳,朝著呂誠的臉擊來。

  但是梁浩突然覺得右手手臂傳來一股大力,他的身子被強行扭轉,左拳自然也擊不到呂誠。然後臀部傳來一股大力,他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但身子並沒有就此打住,直接向前滑行了二丈,被一棵樹撞著,這才停下來。

  今天的呂誠,完全顛覆了梁浩對他的印象。梁浩掙扎著爬起來,可是覺得耳鳴目眩,差點站立不穩。就算他再愚笨,此時也知道,呂誠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武者,一個內勁遠超過自己的武者!

  當他得知這個結果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然後臉上露出慘白的笑容……。自己為了活命,才替宋凱歌來殺呂誠。可現在呂誠實力卻遠強於自己,他還能放過自己麼?這開刀,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啊。

  “三哥,我跟你打賭。再過一頓飯的功夫,梁浩就應該能回來了。”宋凱歌抿了抿嘴唇,好整以暇的說。

  “一頓飯的功夫?呂誠也有一把子力氣呢。”宋立功有些不相信,他記得在水潭的時候,呂誠在水中就將自己拋給了宋平。
而且梁浩也受了傷,又跟呂誠從小一起長大,未必就能下得了手呢。

  “三哥,梁浩可是內勁二層,呂誠只是個普通人,這兩者的區別有多大,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而且,梁浩還有武器,你放心,這小子心狠著呢。”宋凱歌說,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一副狠心腸,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咦!”宋凱歌突然詫異的喊了一聲,他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宋立功連忙順著宋凱歌的目光望去,呂誠正奮力的往宋家莊跑。呂誠穿的是麻布衣服,而梁浩穿的是黑色護衛服,兩者相差甚遠,隔著老遠就能分辨。

  “快走!”宋立功拉著宋凱歌馬上去了雜院,此時就算他再傻,也知道事情發生了變化。

  “宋頭,出事了,剛才我看到,梁浩被一頭棕熊追殺。”呂誠跑到宋平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他與梁浩在樹林裡的打鬥聲,自然驚動了母熊。在它的巢穴附近,竟然有人類出現,它自然怒不可遏。奔跑出來之後,看到躺在地上的梁浩,低吼了一聲,就朝著梁浩撲去。

  可憐的梁浩,本來就不是棕熊的對手,現在又剛受傷,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被棕熊一下子壓在身下,眼見是不活了。呂誠冷眼旁觀的望著這一切,梁浩要殺自己,他可不會伸著脖子等著挨刀。梁浩的呼救聲,他置若罔聞,甚至,還在附近砍了些柴才離開。

  “梁浩怎麼去了大通山?”宋平驚訝的問,梁浩昨天晚上就放了,今天應該在家裡養傷才對。就算傷勢無礙,也應該在內莊當值。現在莊內很缺人手,就算梁浩只是個內勁二層的武者,每天也需要當值六個時辰。

  “我哪知道,我正在砍柴,突然聽到熊吼聲,只是看到梁浩跟它在搏鬥,我嚇得趕緊回來報信。”呂誠氣喘吁吁的說。

  宋平不敢怠慢,馬上就向內莊彙報。宋平走後沒多久,宋立功就拉著宋凱歌到了。他們又向呂誠問起詳情,得知出現一頭棕熊,他們也不敢馬上過去。雖然他們是內勁三層的武者,但並沒有學習武技。如果這個時候過去,未必就能制服得了那頭棕熊。

  最終還是孫伯陽帶著梁天,在呂誠的帶領下,再次去了大通山。當然,宋凱歌和宋立功有了依仗,也跟在後面。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梁浩已經只剩下半截了,一大一小兩頭棕熊正圍坐在屍體旁邊,津津有味的吃著。

  宋凱歌和宋立功看到這個場面,馬上就把剛才在寶慶樓吃的那點東西全部吐了出來。他們雖然是宗族弟子,可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孫伯陽也在很遠處停了下來,他雖然是內勁四層,可是未必有實力殺了這頭棕熊。

  只有梁天,猛然抽出梅花刀,大吼著不要命的沖了過去。母熊見到來了這麼多人,也不敢放肆,護著小熊逃回了山洞。

  “浩兒!”梁天沒想到早上與梁浩一別竟是陰陽相隔,他抱著梁浩的半截身子,一臉怨毒的望著宋凱歌。要不是宋凱歌想殺呂誠,梁浩會來大通山嗎?如果待在宋家莊,現在梁浩肯定會好好的活著。

  宋凱歌看著梁天要吃人的樣子,害怕的退了一步。他現在有些後悔來這裡,梁天可是內勁三層巔峰,又有武技。如果他要對自己不利,哪怕就是加上宋立功,也不是梁天的對手。

  “梁天,事已至此,我相信莊裡會給你一個交待,先回去吧。”孫伯陽說,這段時間他手底下的護衛走了兩位,死了兩位,這讓他這個護衛首領也有些捉襟見肘。再加上最近莊內怪事連連,他現在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壓力。

  “不!我要殺了那兩頭熊,替我浩兒報仇!”梁天固執的說,想著兒子的骨肉還在那對熊母子的肚子裡,他的雙眼好像要噴出火似的。

  “梁天,你想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有十足的把握嗎?況且,三少爺和五少爺也都在,我們是護衛,可不是獵手。”孫伯陽說,就算他有跟母熊一批的實力,可是他也不敢貿然出手。他的職責是保衛宋家莊的平安,不是來替梁天報仇。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梁浩死了,孫伯陽不會傷心,甚至都不會覺得可惜。梁浩悟性不高,又不懂做人,現在死了,他還真不覺得是件什麼了不得的事。當然,梁浩是梁天的兒子,他想要報仇,自己不會攔著。但要讓他幫忙,除非上面發話,否則他是不會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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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死不足惜

  梁天聽了孫伯陽的話,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單獨去殺母熊,一點希望也是沒有的。雖然他是內勁三層巔峰,但刀砍在棕熊身上,恐怕連傷口都不會留下一個。

  而如果自己被棕熊傷到,哪怕只是那麼一下,可能都會要了自己的老命。他怨恨的望了呂誠一眼,眼中戾氣大增,要不是因為呂誠,梁浩會死嗎?他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甚至都插到肉中,他在心裡狂嘯,呂誠該死,那兩頭熊也該死,甚至宋凱歌,也該死!

  回到莊裡之後,孫伯陽向宋軼群稟報梁浩被棕熊吃掉的事,宋軼群果然沒有讓他帶人去圍捕棕熊。對宋軼群來說,梁浩只有這麼一丁點的利用價值,現在算是都利用完了。如果梁浩能把事情辦妥,興許他還會把那頭棕熊殺了,至少那頭熊的熊膽還是不錯。

  “二爺,那我先下去了。”孫伯陽說。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無情,只看到開頭,他就已經猜到了結局。

  “你讓梁天來一下。”宋軼群沉吟著說。梁浩的事情沒有辦好,但並不能就此甘休。不管什麼事,只要是他作出決定的,就一定要做到。梁浩沒辦好的事,就讓梁天接著去辦就是。

  “梁天,我知道你現在很悲痛,我也很遺憾。我想這件事的緣由,你應該是清楚的。如果梁浩辦的俐落,怎麼可能深入樹林那麼遠?如果不進去,興許就不會遇到棕熊了。”宋軼群說,說到底,梁浩還是咎由自取。

  宋軼群不會有一點點的憐憫,相反,還覺得梁浩辦事不力。
一個內勁二層的武者,竟然連一個普通人都殺不了,這樣的人留著幹什麼?就算是留在宋家莊,也只是個廢物!

  “二爺,我也知道梁浩辦事毛燥,你放心,梁浩沒辦好的事,我來辦,一定會讓二爺滿意。只是……”梁天在宋家莊幹了幾十年的護衛,很清楚宋軼群的性格。梁浩沒有殺了呂誠,宋軼群心裡自然不滿,也就不會提殺棕熊的事。

  “那好,只要你能辦好這件事,那頭棕熊宋家莊殺定了。”宋軼群微笑著說,以梁天的實力,根本不是一頭成年棕熊的對手。他想替梁浩報仇,也只能死心塌地的幫宋家莊做事。

  梁天為了給兒子報仇,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不要說呂誠是呂忠的兒子,哪怕就是宋軼群的兒子,他也敢殺。梁天不比梁浩,他知道呂誠砍柴的方位,天還沒亮,就獨自換上黑色勁服進了大通山。雖然呂誠只是個普通人,但他為了萬無一失,將呂誠當成同級別的對手。

  梁天的做法,哪怕就是針對一個內勁四層前期的武者,也是有效果的。遇到這樣的襲擊,誰都很難應付。但梁天遇到的是呂誠,註定他不會成功。不要說呂誠是內勁四層巔峰,哪怕就是內勁二層,梁天也沒可能成功。

  呂誠今天依然還是帶了肉包和肉食,剛走進樹林,他就拿出一個肉包大吃起來。在宋家莊,如果被人看到他一個雜役吃著這麼大的肉包子,眼珠子都會掉到地上。呂誠一進樹林,就習慣性的將感應力施放出來。他正準備同步易容的時候,突然停止了動作。呂誠很驚訝,梁天怎麼會在樹林裡?

  但呂誠哪能想到,真正驚訝的反而是梁天。呂誠手裡有點錢,梁天是知道的。呂忠走後,肯定不會讓呂誠餓肚子。但呂誠卻大吃大喝,他還想不想過日子了?但這並不是真正讓他吃驚的,從呂誠一走進樹林,就被他的目光就鎖住了。

  可是就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呂誠眼中的驚訝。

  這怎麼可能?!

  自己是內勁三層巔峰的武者,而呂誠卻只是個普通的雜役,自己的目光鎖定他,怎麼可能有感應?而且,自己的內心,怎麼會萌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慌?

  這一刻,梁天才真正將呂誠當成勁敵!他緊緊的握著梅花刀柄,隨時準備給呂誠最猛烈的一擊。可是呂誠偏偏停了下來,如果這個時候攻擊,距離好像有點遠。

  如果呂誠只有普通人,哪怕距離再遠,梁天相信也能像宰小雞似的,將呂誠斃於刀下。可現在,他卻不敢掉以輕心。這是他多年的經驗給他的忠告,如果此時出擊,未必能一擊制勝。

  呂誠不敢確定,梁天來這裡就是為了等自己。他已經“看”到梁天的梅花刀已然出鞘,呂誠突然心想,梁天不會是來殺自己的吧?梁浩昨天才死了,直接兇手是那頭棕熊,他想報仇,應該找熊才對。

  除了自己和已經死了的梁浩,再沒有人知道真相。呂誠哪裡知道,梁天為了報仇,已經將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呂誠原本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但他為了測試梁天的目的,特意朝他的方向走去。梁天只有內勁三層,與他相差一個等級。不要說他已經有了防備,就算梁天真的突然襲擊,他也能應付得了。

  當呂誠離自己只有一丈時,梁天突然動了。他將梅花刀法的最後一式,也是威力再大的一式用了出來。不管之前呂誠給他是什麼印象,但現在,他已經將呂誠當成了自己最大的對手。只有不留餘地,才有可能完成任務。

  鋒利的梅花刀帶著淩厲的聲勢,從一個刁鑽的角度猛然砍向呂誠。這是他的全力一擊,他相信,就算呂誠換成呂忠,自己突然襲擊,也能讓對方受傷。如果呂誠真的是普通人,絕對能被自己劈成兩半。

  但梁天注意是要失望的,這一招並沒有擊中呂誠,甚至連呂誠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呂誠對梅花刀法再熟悉不過,他的“呂氏掌刀”,就是從梅花刀法中脫胎換骨而來。呂誠迅速彎腰,同時以掌化刀,朝著梁天擊去。

  梁浩雖然料到,呂誠可能也是名武者,但卻怎麼也想不到,呂誠的實力如此強大。自己在梅花刀上淫浸了幾十年,全力一擊竟然被呂誠輕鬆避開。而且,呂誠的手掌,在他看來,就像一把刀似的。並且以一個最不可思議的角度,擊中了自己拿刀的手腕。那把梅花刀,自然也就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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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實力決定一切

  手腕處傳來劇烈的疼痛,讓梁天一下子變得呆若木雞。他曾經多次跟呂忠、趙思言和謝納新交過手,三人都是內勁三層巔峰,他因為有武器,經常能占上風。可是他們的兒子,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竟然能輕易制住自己,這讓他如何不驚?

  “你…你有內勁?”梁天驚訝的連手腕傳來的劇痛幾乎也忘記了,他滿眼的不敢置信,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呂誠點了點頭,輕聲歎息著問:“梁叔,難道這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麼?”

  “當然,為了活下去,必須足夠強大。要不然,你現在能活著?”梁天木然說,他現在已經知道梁浩是怎麼死的了,呂誠的內勁之強遠勝於他,就算不是內勁五層,至少也是內勁四層巔峰。可笑梁浩竟然還想趁著呂忠不在的時機去淩辱呂誠,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梁叔,你能告訴我這一切嗎?”呂誠誠懇的問。他其實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他都是被動應對。

  “當然,這一切都是二爺安排的,另外三少爺和五少爺,也不希望你活著。”梁天說,世家的事情他也清楚一點,如果呂誠是武者,或許他們會感激呂誠。但呂誠只是個雜役,卻救了兩名宗室弟子,這要是傳出去,宋凱歌和宋立功面子往哪擱?

  “我只是個雜役,他們連我都容不下?”呂誠苦笑著說。

  “正因為你是個雜役,所以別人想對你怎麼著,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要不是你有了內勁,早死八回了。”梁天說。

  “你走吧。”呂誠看著梁天的樣子,心中一軟。這是他第一次以真面目與人正面交鋒,而且還是熟悉自己的梁天。但要讓他對現在梁天痛下殺手,他又做不到。呂誠畢竟才十五歲,沒有見過那麼多江湖險惡。梁浩算是死在自己手上,沒必要再讓梁天也跟著死掉。

  “謝謝。”梁天有些詫異的說,如果換成自己或者梁浩,絕對不會放過呂誠。他撿起地上的刀,緩緩的從呂誠身邊走過。就在他走到呂誠身後的時候,突然動了。反手一刀,朝著呂誠的後背狠狠的刺去。這一刀兔起鶻落,他堅信一定能殺了呂誠。

  梁浩已經死了,他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如果他早知道呂誠是內勁武者,自然會規勸梁浩。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只有殺了呂誠,他才能對得起梁浩。

  如果梁天的偷襲對象要是換成別人,興許他還會有一絲希望。可是他面對的是呂誠,一個有著八丈感應距離的內勁四層巔峰武者,怎麼可能成功呢?

  呂誠剛才雖然心軟了,可現在他的目光卻堅定不移。梁天的做法,給他上了一場生動的課。這個世界,真的是弱肉強食,如果自己心軟,只會後患無窮。

  梁天的刀還沒到,呂誠反手一個掌刀就砍在梁天的脖子上。呂誠甚至都沒有轉身,他的感應力已經將周圍的情況,全部告訴了他。呂誠這次沒有再手下留情,他的修為比梁天高了好幾個層次,他這一招,梁天是不可能擋得住的。

  看著梁天倒在自己面前,呂誠已經沒有了絲毫憐憫之意。剛才梁天的做法,給了他一個深刻的教訓,任何時候都不要相信別人。

  但這次呂誠卻不會讓梁天被棕熊吃了,他也不想讓梁天的屍首暴露在樹林裡,那樣的話,不用幾天,就會被其他動物吃掉。呂誠背著梁天的屍首到了數裡外的地方,用他的梅花刀挖了一個坑,將梁天埋了。

  樹林裡的落葉很厚,呂誠並沒有做墳堆,將土夯實之後,又在上面蓋了一層落葉。他找的地方很隱蔽,恐怕以後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梁天就葬身在這個地方。雖然呂誠殺了梁天,但他還是給了梁天一個歸宿。說到底,呂誠還不是一個暴虐成性之人。

  宋平看到呂誠回來的時候,心裡很是驚訝。他畢竟姓“宋”,跟宋家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以前又給宋軼群當過跟班。梁浩的死,他自然也知道了一些內幕。宋軼群對呂誠已經動了殺心,昨天的梁浩,今天的梁天,都是為了呂誠而去。

  昨天呂誠很幸運,那對棕熊母子救了他一命。而今天,梁天親自動手,他覺得呂誠斷無活命的道理,可是現在卻看到了呂誠,這讓他有種白日見鬼的感覺。梁天可是內勁三層巔峰的武者,就算是呂誠他爹,也未必是他對手。可現在,呂誠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梁天不會又遇到棕熊了吧。

  “呂誠,今天你在哪裡砍柴?”宋平問,他以前從來不過問這些事,只要呂誠每天把此砍回來,並且達到他的標準就可以了。但今天,他實在是忍不住,難道說梁天沒有找到呂誠?

  “我去了西邊,昨天那裡有棕熊出沒,我哪還敢再去啊。”呂誠笑了笑,他心裡明白,自己離開宋家莊的時間快到了。但是,他還有幾件事沒做,宋軼群是殺死義父的間接兇手,這個仇得報。

  宋軼群得知呂誠平安歸來,很是震怒。如果說梁浩剛受傷,又加上年輕沒經驗,失了手還算情有可原。但梁天是內勁三層巔峰的武者啊,精通梅花刀法,竟然連呂誠一個雜役都奈何不了。

  “你今天晚上就去,把呂誠處理掉,就埋在莊外面樹林裡。”宋軼群歷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現在一而二,再而三的失手,他自然震怒不已。而且,現在只要聽到呂誠的名字,他心裡就極度不舒服。

  “二爺,這不太好吧?”孫伯陽猶豫著說,趙思言還拜託過自己,他也意識到呂誠可能會有危險。可是沒想到,宋軼群竟然發出了狙殺令。

  “怎麼,不願意去?”宋軼群冷冷的說。

  “不,我馬上就去。”孫伯陽說,呂誠對宋軼群來說,只是一隻螻蟻罷了,只要呂誠在宋家莊,宋軼群動動手指,呂誠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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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砧板上的肉

  孫伯陽到呂誠家的時候,呂誠和馬少安正準備吃飯。看著他們兩人,孫伯陽心裡很是不忍。可是宋軼群的命令不可能違,除非自己也不想活了。看到孫伯陽來了,呂誠馬上拿出一塊碎銀,讓馬少安去打幾斤最好的酒。

  “孫首領,請坐,嘗嘗馬少安的手藝吧。”呂誠熱情的說。梁浩和梁天都死了,現在孫伯陽又突然登門拜訪,他心裡要是沒有想法才怪。

  “沒想到你們吃得這麼豐盛,那好,我就吃點。”孫伯陽點了點頭,就在呂誠對面坐下。

  他原本就是來辦事的,並沒想要吃飯。可是看到桌子上擺著的都是肉菜,什麼紅燒獅子頭,紅燒肉,每一樣菜色香味俱全,讓他食指大動。而且呂誠還讓馬少安去打酒,早就勾起了他腹中的酒蟲。天大地大,沒有吃飯的事大。

  “馬少安,你再去炒兩個菜。”呂誠等馬少安回來後,又支使他去炒菜。晚上的菜雖然多,可是馬少安最近食量大增,如果讓他上桌的話,恐怕三人就不夠吃了。

  “呂誠,你這樣過日子,呂忠要是知道,非心疼死不可。”孫伯陽說道,酒菜都很好吃。雖然跟寶慶樓還稍遜一籌,但在這裡吃,不用花錢,分量也大,反而更加痛快。

  “沒事,我這裡肉多,孫首領要是願意,以後也可以過來一起吃。”呂誠意味深長的說。他現在不停的猜想著孫伯陽的來意,如果他跟梁天一樣,怎麼還會跟自己吃喝?

  “不必了,呂誠,我跟你談點事,咱們出去說吧。
”孫伯陽吃飽喝足之後說。

  “好。”呂誠點了點頭,他又叮囑馬少安,吃完之後自己回家,然後就跟著孫伯陽一起出去了。

  孫伯陽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著,呂誠落後兩步在後面跟著。兩人都沒有說話,呂誠見孫伯陽往莊外走去,雖然心裡很驚訝,但嘴裡什麼都沒有問,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宋家莊外面一片漆黑,孫伯陽走到一個僻靜之處就停了他來。晚上的大通山,是野獸的世界,就算孫伯陽,也不敢離開宋家莊太遠。

  “呂誠,今天晚上你不能回去了。”孫伯陽停下來之後,轉過身子,突然說道。

  “為什麼?”呂誠明知故問。

  “沒有為什麼,你現在就走,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孫伯陽不想跟呂誠多說。只要呂以後不再出現在宋家莊,就算宋軼群以後知道,也應該不會怪自己。

  “謝謝孫首領,但我還不想走。”呂誠輕輕搖了搖頭說,就算他要走,也得光明正大的走。

  “你再不走,就走不了啦。”孫伯陽急道。

  “如果我走了,你怎麼辦?”呂誠反問。他現在猜出孫伯陽的用意,讓自己馬上就走,生死由天。這雖然比直接殺了自己要好,但如果自己是個普通人,恐怕在大晚上,也是走不了多遠的。

  “你走了,大家都不會有事。”孫伯陽說。如果呂誠走了,或許能留一條命。但如果不走,肯定是死路一條。

  “孫伯陽,二爺果然沒有猜錯,你就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宋子仁突然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冷嘲熱諷的說。

  “宋帳房?”孫伯陽一臉的驚訝,他萬萬沒想到宋軼群竟然還有後著,為了一個雜役,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麼?

  “二爺在莊裡等你,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宋子仁冷笑著說,孫伯陽是護衛首領,而呂誠的父親和兩個義父都曾經是宋家莊的護衛,孫伯陽對呂誠未必能狠得下手。

  “呂誠……”孫伯陽覺得很遺憾,自己也確實大意了。宋子仁也是內勁四層的武者,他沒有想到宋軼群竟然還會派人來監督自己。

  “沒事。”呂誠其實早就發現了宋子仁,只是他不知道宋子仁是孫伯陽的幫手,還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宋子仁卻是宋軼群派來的,他現在終於明白孫伯陽對自己還是一片真心。

  “唉。”孫伯陽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幫不了呂誠了。

  “小子,給自己挖個洞,省得仁爺動手,我會讓你死個痛快。否則我將你手腳全砍斷,將你的皮剝下來。”宋子仁說。

  “工具呢?”呂誠問,雖然宋子仁是內勁四層,可是他一點也不在乎,在黑夜裡,他才是真正的殺神。不要說是內勁四層,哪怕就是宋軼群或者宋炳勝來了,他也不會在乎。

  “隨我去雜院拿。”宋子仁說。

  他在雜院提了盞油燈,讓呂誠拿了把鏟子走在前面。晚上宋子仁也不敢進大通山的樹林,就在樹林的邊緣,他將燈吊在一棵樹上,讓呂誠動手。

  “快動手,我跟你講,如果讓我動手,等會你的慘叫聲,會把林子裡的野獸都引來。”宋子仁說。

  “不會,動物可不比人,它們聽到慘叫聲,只會逃之夭夭。哪怕就是兇猛的老虎、花豹,也不敢輕易來。除非是血腥味,哪怕就有一丁點,都會有它們聞著追蹤過來。”呂誠微笑著說。

  “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宋子仁反倒奇怪了,宋軼群很看重這件事,這才讓他親自出馬。要知道,他作為宋家莊的帳房,又是宋軼群的堂兄,這樣的事根本就不用他出手的。

  “我為什麼要害怕?”呂誠笑了笑,手心突然之間出現一枚金錢鏢,他才不會跟宋子仁講什麼客套,手掌向外一翻,金錢鏢帶著破空聲,朝著宋子仁激射而去。

  宋子仁不愧是內勁四層的武者,他一聽破空聲,就知道呂誠搶先動手了。他心中大駭,心想,這怎麼可能?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將呂誠當成砧板上的肉,隨時可以任自己宰割。可是呂誠卻卻能反擊,而且內勁之強,絲毫不亞於自己!

  雖然不遠處有一盞油燈,可是呂誠射出的金錢鏢又快又急,他只能靠聽風辨位來判斷,這枚暗器應該是朝著自己的下盤射來。宋子仁雙腿一蹬,他也修習過縱身術,整個人突然之間就騰空而起。他現在最希望的事,就是自己能躲過呂誠的突然一擊,否則今天晚上留在這裡的,說不定真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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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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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呂誠的規則

  生死攸關的時候,宋子仁為了保險起見,在空中又提了一口氣,讓身子生生的橫移了兩尺。他相信,只要自己落了地,再往旁邊一滾,呂誠肯定就發現不了自己的蹤跡。呂誠就算有內勁,但畢竟經驗不足,自己要弄死他,有的是辦法。

  可是宋子仁突然覺得小腿一痛,那枚暗器將他的小腿肚子重重的劃開,頓時血流如注,他的身子也重重落了下來。雖然小腿中了暗器,但此時救命要緊,身子一落地,馬上一個驢打滾爬到了旁邊的樹叢下。雖然看起來狼狽些,但實際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

  但宋子仁又想錯了,驢打滾並沒能保得了他。此時他的另一條小腿,又被一狠狠的割了一下,兩條腿受了傷,他連站起來都很困難。宋子仁雖然是內勁四層,又有縱身術,而且還會混元拳,可是現在,雙腿一受傷,這一切都發揮不出來了。

  而且,他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呂誠的蹤跡。這讓他突然生出一種深深地恐懼感,在漆黑的夜晚,失去敵人的蹤跡,只能被動挨打。

  “呂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宋子仁的聲音中透著恐懼,自己一個內勁四層的武者,竟然在呂誠面前沒有還手之力。這要是傳回宋家莊,會有人相信嗎?

  “我是什麼人,你不是早知道了嗎?”呂誠突破從黑暗處走了出來,笑吟吟的說。

  “你不可能是宋家莊的雜役,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宋子仁不相信的說,他現在已經懷疑之前所有的判斷。
同時他很後悔,梁浩和梁天之後,自己竟然沒能吸取教訓,現在反倒像是送上門的羔羊。

  “仁爺,我想借你的衣服一用,不知是否可以?”呂誠問,宋軼群既然要趕盡殺絕,他自然不會再坐以待斃。

  如果宋家莊不逼得這麼緊,他也不會做得太過分,無非是給宋家莊煽點風,造點謠。再說了,自己說的也沒錯,宋氏內勁心法就在會客大廳底下。要是自己不說,恐怕宋家莊的人,十輩子也找不到。從這一點上來說,宋家莊的人,應該感激自己才對。

  “借我的衣服?”宋子仁一臉的疑惑,但很快,他心裡就有了主意,馬上就開始脫衣服。

  宋子仁很是配合,讓呂誠也喪失了警覺。宋子仁等呂誠過來拿的時候,突然一拳向呂誠揮去。混元掌威力巨大,他又是盡全力一擊,他的內勁渾厚、精純,就算是一頭獅子,他也能一掌擊飛。

  可是這一掌,早就沒有了突然襲擊的效果,呂誠早就暗運內勁,化掌為刀,跟宋子仁的混元掌碰在一起。宋子仁是四層後期,呂誠是四層巔峰,雖然只相差一步,可實力卻差得很遠。他以掌化刀,也是用盡了十二分內勁,直接將宋子仁的手掌削去了一截。

  “啊!”宋子仁一聲悲鳴,十指連心,他的右掌從正中被呂誠削掉,一下子五根手指頭沒有,豈能不痛?就算宋子仁是內勁四層,也是受不了的。

  呂誠此時也是心浮氣躁,宋子仁要不是受傷在前,雙腿無法站立,恐怕他也不會勝得這麼輕鬆。呂誠既然下了殺手,自然不會客氣,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講客氣的人,左手掌心一翻,一枚金錢鏢急速朝著宋子仁射去。

  這次呂誠的目標,是宋子仁的咽喉。呂誠的金錢鏢,有感應力的協助,從來沒有失過手。這次也不例外,金錢鏢在宋子仁的喉嚨劃過,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呂誠手中。

  呂誠沒有多看宋子仁一眼,穿上宋子仁的衣服,立刻易容成宋子仁的模樣。剛才他之所以跟宋子仁廢了那麼多話,主要就是想學宋子仁說話的特點。

  呂誠提著那盞油燈回了宋家莊,他將油燈放回雜院,那裡晚上也有當值之人,只是他們看到易容到宋子仁模樣的呂誠,個個恭敬有禮,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呂誠隨即去了內莊,這次他穿著宋子仁的衣服,又有宋子仁的模樣,無需再翻牆,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一路暢通無阻,徑直來到了宋軼群的書房。

  “辦好了?”宋軼群看了一眼“宋子仁”,又低頭看著書。宋子仁是他堂兄,為人謹慎,辦事沉穩,由他出馬,自己還是很放心的。

  “是的。”呂誠慢慢的走近宋軼群,恭敬的說。他的聲音現在有九成像宋子仁,一般人根本就聽不出來。他有些忐忑望著宋軼群,如果對方有懷疑,他馬上就會出手。

  “孫伯陽是什麼回事?”宋軼群突然問。

  “他……”呂誠緩緩的說。

  如果之前他還覺得偷襲顯得鬼鬼祟祟的話,那現在,他再也不覺得偷襲是一件可恥的事情。特別是針對宋家莊的人,更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呂誠現在的生存法則,全部來自於自己的領悟,以及在樹林裡看到的動物法則。動物為了捕獲獵物,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如果誰都先打聲招呼,只會活活餓死。

  宋軼群雖然覺得今天的宋子仁有些異常,可是他並沒有多想。直到呂誠出掌,他聽到破空聲才有所警覺。宋軼群身子迅速往旁邊一移,雖然避過了要害,可是他的肩膀還是被呂誠擊中。

  呂誠知道宋軼群是內勁五層中期,所以出手就用上了全力。雖然讓宋軼群避過要害,可是他還是重重的擊在宋軼群肩上。但是,宋軼群的內勁自生,反擊之力也讓他心浮氣躁。

  “子仁,你瘋啦?”宋軼群轉過身,望著呂誠,詫異不已的說。

  但很快,他就發現呂誠的真容。剛才呂誠用上了十二分的力,已經沒有內勁支撐臉部肌肉,很快就恢復了原形。宋軼群覺得呂誠有些熟悉,可他卻並不認識呂誠這個雜役,只是疑惑的問:“你是誰?”

  “我是宋子仁啊。”呂誠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馬上再次易容成宋子仁的模樣。

  “我知道了,原來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宋軼群看到呂誠的臉一下子又恢復成了宋子仁,心中豁然開朗。

  呂誠學宋子仁,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就算他跟宋子仁從小一起長大,剛開始也沒有發現。但現在,呂誠當著他的臉,迅速易容成宋子仁的樣子,他自然再明白不過了。梁浩在寶慶樓的那番話,恐怕就是呂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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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如願以償

  宋軼群突然知道了呂誠的身份,這是呂忠的兒子,也是自己一直想殺而沒能殺掉的雜役。他很後悔,呂誠至少是四層後期,甚至有可能是四層巔峰的實力。自己讓梁浩、梁天去殺他,豈不是讓這些人去送死?

  只有一件事宋軼群沒有想到,呂誠才十幾歲,怎麼可能有內勁四層?要知道宋凱旋被譽為武學天才,也到十八歲才修煉到內勁四層中期。可是呂誠才十五歲啊,怎麼可能就成了內勁四層巔峰期?!

  他突然想到謝納新,如果自己當初讓人救治謝納新,或許呂誠就能為宋家莊所用。但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呂誠能找上門來,想必跟宋家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你當初救了謝納新,現在會有這麼多事嗎?”呂誠左右開弓,兩枚金錢鏢突然朝著宋軼群的面目激射而去。

  “找死!”宋軼群冷哼著說,眼中盡是嘲弄之色。對方剛才的實力他已經測出來了,四層巔峰,絕對沒到五層。而他自己是五層後期,這樣的暗器根本就傷不到他。

  呂誠雖然是內勁四層巔峰,但是在宋軼群這個內勁五層中期武者面前,並沒有那麼有分量。宋軼群看著呂誠射金錢鏢,眼中更是輕蔑。對他來說,使用暗器的武者,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但他哪裡知道,呂誠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只要能勝,哪管是使用暗器還是內勁。

  呂誠的金錢鏢都是奔著宋軼群的面目要害而去,宋軼群臉上露出嘲弄之色,這樣的暗器,就算再來一些,他也輕鬆就能躲避。
宋軼群也修煉了縱身術,他是五層內勁中期,無論是步法還是身法,都要比宋子仁高幾個層次。

  但是宋軼群哪裡知道,呂誠的金錢鏢,並不是直線前進的。看似被他輕易躲過的金錢鏢,在他身後突然改變方向,朝著他的後勁射來。宋軼群一心只注意著對面的呂誠,生怕他再次發射暗器,哪想到後面還會有暗器來?他只覺得後頸一麻,兩枚金錢鏢射進他體內,金錢鏢一進入體內,宋軼群才反應過來。

  只是宋軼群怎麼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明明躲過了金錢鏢,怎麼後面還會有金錢鏢射來呢。其實剛才他就已經發現了異常,因為他並沒聽到金錢鏢碰到後面牆壁的聲音。而且金錢鏢就在他身後轉彎,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完全顛覆了宋軼群對暗器的認知。

  宋軼群不愧是內勁五層的武者,按照呂誠的規劃,金錢鏢應該從他頸後穿過,從咽喉部位出來。可是宋軼群強大的內勁,阻止了金錢鏢的前進方向,兩枚金錢鏢擦著他的後頸,從兩側飛了出去。

  這其實是呂誠與宋軼群內勁的直接碰撞,宋軼群雖然受傷在先,但他畢竟是內勁五層。他冷哼的了一聲,不顧後頸的傷口,有如猛虎下山似的,朝著呂誠撲來。他拼著自己受傷,也一定要將呂誠制服。

  呂誠已經退無可退,逃避不是辦法,況且這是在內莊,如果讓宋軼群緩過勁來,驚動了別人,自己想要離開,恐怕難於登天。呂誠將內勁灌輸在雙掌上,迎著宋軼群推了過去。宋軼群看呂誠正面應戰心裡一喜,呂誠的內勁不如他深厚,雖然他受了傷,也一樣能勝他。

  兩人雙掌一碰,整間書房的空氣為之一凝,同時,從雙掌處突然之間迸出一股氣勢,讓整個書房的氣息無風自動。呂誠覺得一股巨大無比的內勁,通過手掌,傳過自己體內。這股內勁之力,遠超他的想像。呂誠的身子被擊得倒飛,重重的碰到牆壁之後才掉了下來。

  呂誠只覺得內臟有如翻江倒海似的,宋軼群的內勁在體內橫衝直撞。但他眉心處的感應卻突然動了,這些外來的內勁,剛開始由呂誠體內的內勁阻攔,可是呂誠的內勁較弱,根本阻攔不住,這個時候感應力就開始幫忙了。在感應力的引導下,這些外來的橫衝直撞的內勁,很快被引導出體外,否則的話,呂誠跟宋軼群正面抗衡,不死也得受重傷。

  “你是內勁五層?”宋軼群驚訝的說,他剛才可是全力一擊,在他的想像中,呂誠不死也得重傷吐血。可現在呂誠只是顯得很難受的樣子,而且很快,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了。

  呂誠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突然射出一枚銅錢,將書房的兩根蠟燭打滅。宋軼群的修為比他高,他可不能揚短避長。剛才與宋軼群對了一掌,要不是有感應力的協助,恐怕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了。

  書房的燈一滅,馬上就陷入黑暗之中。呂誠再次動了,他將剛才收回來的兩枚金錢鏢再次射了出去。黑暗,對呂誠來說,完全沒有影響。可是宋軼群卻並不適應,他只能朝著呂誠的方位撲了過去。可是呂誠又豈會待在原地呢?等他撲過去的時候,呂誠已經消失了。

  宋軼群突然聽到破空聲,他心中大駭,剛才自己能看到呂誠的舉動,還是受了傷,現在只能靠聽風辨位。他此時再也顧不上形象,一個驢打滾藏到了書桌下面。

  但對呂誠來說,不管宋軼群藏到哪裡,都是沒有用的。兩枚金錢鏢在空中突然轉彎,朝著書房下的宋軼群激射而去。宋軼群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躲在書桌下,竟然也會受到暗器的攻擊,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呂誠其實現在可以引以為傲了,他一個內勁四層的武者,能把一個內五層逼得躲到書下面,這樣的事情,恐怕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而且,宋軼群再次受傷了。

  “快……來人。”宋軼群原本不想叫人的,他一個內勁五層的武者,碰到一個內勁四層,竟然還要喊人幫忙,而且他還是宋家莊的執行莊主,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可現在,他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如果再不找人過來,自己會死在這裡。

  但宋昊然的話只說出了一半,呂誠的金錢鏢就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貼著地面飛進書桌下面,割斷了他的喉嚨。他只說了一個“快”字,後面的兩個字就吞進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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