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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二十章 萬金散去

澹台勇,澹台劉氏,澹台容則,以及一眾澹台家的內外核心,盡數齊聚在正廳之中,與馬氏進行過簡單交流之後返回正廳的聶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靜聽著這一次家庭會議召開的原委.

端武王壽誕,整個封地都因此而熱鬧了起來,各個城池縣鎮鄉能夠與端武王府搭上關系的,都准備敬獻賀禮,哪怕端武王根本不曾記住你是哪一位.

澹台家如今算有名氣,澹台浮雨剛剛被騰云閣掌門天卓真人收為真傳弟子的消息一經傳出,澹台家跟著水漲船高,這一次也赫然位列端武王府發出的正式賓客名單中,並派出仆從親送請帖.

澹台勇一項是剛愎自用,但這一次他的堅持得到了家族上下所有人的認可,就是要傾盡所能一定要准備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賀禮,讓澹台家的閃光一把.

聶空明白了,沉下心來進入到修煉狀態,真正的強者是如何而來,是在無數的寂寞枯燥修理中而來,天縱奇才寥寥無幾,你每一日多修煉一個時辰,一年下來的累積便是你比別人強的部分.

廳中的話題始終圍繞在賀禮的價值上,獨一無二成為了大家都首肯的選擇,不管是什麼賀禮,一定要與眾不同,一定要具備獨特讓人牢記住的閃光點,別費盡心力人家根本記不住你送過什麼.

"我的商鋪內有五次淬煉的精鐵,十公斤."這邊沒等澹台家的人開口,聶空主動站起身,撂下一句價值萬金的話語,如今,誰敢看這位贅婿,寥寥數月時間,十幾樣兵刃銷售額數千兩黃金,笑傲南郡城,讓幾大豪族汗顏,澹台家去人到鐵匠鋪觀摩學習,來自滁州府的知名鐵匠也都彙聚而來,想要一探究竟,最終結果都只是晃頭離開,有些東西真是無能為力.

聶空的強打讓這些鐵匠除了汗顏就是無語,汗顏是絕對力量的持續性,無語是對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如此劍走偏鋒的方式,實乃霸道至極.以澹台勇的性格,早就想對那鐵匠鋪下手,奈何澹台浮雨做事滴水不露,早就知曉家人會有什麼舉動,不留任何後患.澹台家對聶空也無可奈何,人家贅婿不靠你家族過活,現在風生水起了,你想弄一些油水自然要想方設法,十公斤的五次淬煉精鐵,粗略估算,價值萬兩黃金絲毫不過,如此大手筆使得聶空昂首闊步在家族會議沒有結束前離開的舉動,沒有任何人有任何非議,萬兩黃金,澹台家一年的收入才多少?萬兩黃金,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在任何一座州府大城乃至王城內,做一個富庶的財主過活一生.

萬金散去,只為今日昂首闊步一回,只為在明日讓聶家老宅所在的清淨山,重新姓聶,萬金換來一次尊嚴的救贖,換來對祖宗榮耀的庇護,值得.

至此之後的一段時間,南郡城內便將此事傳開,那些入贅到女方家中的贅婿,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精神領風向標,整日里不再是家中低眉順眼無地位,外面要靠在青樓煙花之地暗自里找尋一些尊嚴,走在大街上也都能夠昂起頭,心下也都有了奮斗的目標.

這些事對于聶空來都已經不再重要,給啞伯留了一些錢,讓呂進中幫著來維護清淨山,今時今日還不是重建聶家的好時機,待得他日,輝煌而歸,那時重建聶家,讓這個傳承三百年的家族重現輝煌.

手里把玩著一枚蟠龍玉佩,坐在城牆之上,望著城外滿眼雪皚皚,聶空輕輕將玉佩貼在臉頰之上,在揮灑出萬金的那天晚上,他赴約了,卻沒有多邁出一步,也沒有開口挽留,只是送了丁丁一句話,一句真男兒的承諾.

"我的執,我不願踏出.你的執,看來你也不願踏出.給我時間,我會破掉那些執."

聶空的沉默,聶空的反應,都讓丁丁對一些朦朧有所期待的東西失望,而這點明一切的語,給彼此雙方留足了退路,卻也將那層雙方都明了又不知道該不該捅破的窗戶紙捅破.

那一刻,丁丁臉上的笑容是最真摯的,羞著臉頰,淡淡的嗯了一聲,嬌豔欲滴乖巧可人的柔柔弱弱,一枚玉佩留下,一句話兒傳來:"我也會破掉我的執."




最美的話,不是我愛你,不是守護你,甚至不是在一起,而是彼此間敢于在自知多艱難甚至絕路的狀態下直面的勇氣.

丁丁走了,聶空早就發現她與澹台家的關系遠不是什麼遠親那麼簡單,一個帶著不想帶面具且有著故事的女孩,那份難得的真摯,更加值得呵護.

將玉佩放入懷中,從衣中拽出一封信,信上只有兩個字:"謝謝."字跡蒼勁有力卻又透著淡淡脂粉氣,無需署名,聶空知道對方是誰,當初的豪壯語有了第一次的印證,澹台家有事,我一定幫忙.

走下城牆,回過頭看了看南郡城,大雪漫天,街道上行人稀少,年關將至又是如此天氣,正是親朋好友歡聚家中酌的好機會,往日里喧囂的武道學院也平靜了下來,還堅持修行的學員並不太多,不少導師也都各自返回家中享受天倫之樂,偌大的學院內,空曠寂靜.

南郡城武師不多,學院內也僅有兩名武師,院長武師凝實,滁州府派來的坐鎮強者武師初入,聶空需要印證自己的修煉成果,在南郡城內,學院內的兩位強者最為合適,而今這樣的時候也最為合適.

緩步走過修行區域,走到一座位于湖邊的院子,聶空認真的將身後背著的大箱子放了下來,打開上面的蓋子,雙手探入其中,抓出了一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兵刃.

似斧,似展開的扇面,厚度除刃端足有4寸,成圓,殘缺一部分,手臂正好填補,探入後抓住這兵刃的中心位置,似抓著一對圓盤.

兵刃握在手中,聶空嘴角露出信心滿滿的傲氣,深吸了一口氣,沖著院子緩聲喝道:"蔡東來,聶空前來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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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殘刃

"哈哈哈哈,早就知曉你子耐不住!"爽朗的笑聲在院內響起,一道高壯的身影從牆內躍出來,硬朗的五官健碩的身材手持一把厚重寬刀,閃著耀眼寒光奪人二目.

蔡東來,來自武道學院的新晉武師,《回轉輪飛》評定王級武技後專門指派給南郡城武道學院的導師,在重兵刃領域頗有心得,也是極少數在拿到《回轉輪飛》後有所感悟並有所得的修煉者.

一段時間以來,聶空在武道學院沒少與蔡東來討教相互學習,蔡東來以更為純粹的角度感悟,聶空有方印傳承更高層次的引導,看到角度不同領悟的東西也略有不同,彼此間給予對方的幫助也很大,三十幾歲在武道學院並不太出眾的蔡東來與背負了廢柴十幾載的聶空,很有共同語也成為了朋友,聶空需要印證自己的修行,蔡東來需要在實戰中感受聶空更為凌厲的感悟.

"戰!"

"哈!"

聶空給自己獨特的兵刃取了一個相當應景的名字——殘刃,既有對自己生命一段時間不能修煉武技殘缺的追憶,也是這類如一號磨盤武器獨缺手臂延伸區域的貼切.

聶空並沒有占著兵刃的便宜去用殘刃強攻寬刀,蔡東來也想不用武師的級別去欺負對方還沒到氣聚的氣功等級,孰料一交手聶空便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及時收招,蔡東來早已一招敗北.

"你……"蔡東來看著前胸被劃開的衣衫,木楞滿是驚訝的望著聶空,抬手點指.

"要戰,自然要全力以赴."聶空毫不掩飾早已氣成圓滿的等級,渾身上下凌厲氣息沖天而起,直襲對面的蔡東來.

"哈哈,好,這才痛快!"蔡東來大笑一聲,再不壓制等級,揮舞寬刀,身體以《回轉輪飛》的韻律,揮舞手臂,寬刀泰山壓頂而來,純粹的力量和速度,不帶一點花巧.

嘭!

聶空手腕翻轉,殘忍以橫截面與寬刀來了一次實打實的碰撞,這是他不願意占兵刃的便宜,只一招兩人便同時氣血上湧,嗓子眼火辣辣,容不得彼此展現技巧,速度力量氣勢的三重鎖定,讓戰斗趨于簡單化,蔡東來知曉自己兵刃吃虧,寬刀壓著一對殘忍向側一翻,右腿膝蓋猛擊聶空腹部.

聶空雙臂一松,泄力之後雙臂貫耳,展開反擊,他的動作頻率要比蔡東來更加怪異,攻擊角度更加出人意料.

蔡東來身子微微一傾,膝蓋從頂轉到側踢,一只手臂阻擋聶空的雙臂,一只手臂側面拍向他的脖頸咽喉.

"呃."悶哼一聲,聶空倒退數步,一口鮮血噴出,以肩膀擋住了對方拍向咽喉的一擊,左腿隱隱作痛剛承受了對方右腿側擊.

反觀蔡東來太陽穴上左右側的頭發沒了多半,聶空臨時變招,雙臂在被對方擋住之後,手肘彎曲,轉移了攻擊目標,讓蔡東來成了半禿頭.

抹掉嘴角的鮮血,聶空攤攤手:"死戰,到不了我占優勢的局面."

蔡東來也不妄自菲薄,對方沒占兵刃的便宜,自己也沒用更為狠烈直接的殺傷招式,死戰自己卻有優勢,對戰聶空更得先機.

聶空拾起地上的殘刃,幾近十成十發揮的對戰,雖只是眨眼之間的快速對決,卻也讓他受益匪淺,腦中不斷的影像之前戰斗畫面,尋找著不足.修煉狂人,從無數的寂寞和枯燥中堆積而來,而真正的戰斗強者,則要兼顧前者還要經曆無數次的戰斗和無數次的生死之間,方能鑄就.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同級別高手對戰,直到夜間聶空依然是熱血沸騰,從未有過的興奮,只感覺要是一直戰斗下去,自己會更加興奮.原來這就是大家所的戰斗成長.

一夜未曾入眠,以療傷丹藥搭配\'氣’功修複,一夜大雪將整個南郡城覆蓋,旭日東升的照射讓天氣變得更加寒冷,聶空睜開眼睛,按耐不住的興奮,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都在沖動,都在等待著即將必須發生的事.

看了一眼承裝殘刃的箱子,純粹為了殺傷鑄就的兵刃,確實不適合戰斗,昨日一句死戰自己必敗那是在自己不全力下殺手的前提下,《回轉輪飛》的技法固然彪悍恐怖,戰斗中也勇悍無雙,卻少了方印傳承技法的詭變,大開大合之中潛藏著很多的變招,正是這些的變招,讓聶空多了很多凌厲的殺招,這些殺招與殘刃一樣,出手即是不死不休,招式的毒辣程度讓人咋舌.




蔡東來也是受益匪淺,整整一夜都在閱讀戰斗記憶,那些能夠讓他成長的東西,絕不止是一夜的的感悟就能全部吸收,深吸一口氣,准備近日找院長好好探討一番,剛要起身,一股凌厲的氣息便沖襲而至,近距離的戰斗過一次,對這股氣息的熟悉程度,除聶空外不作第二人想.

無需多,打開房門的蔡東來迎接他的便是聶空看似秀氣實則充斥著力量的拳頭.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院重新恢複平靜,只是地面的積雪早已不複清晨的那般美感,如若此刻有人將積雪清理乾淨,定會發現地面早已塌陷幾寸,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明顯的深坑,點點血滴侵透的積雪點綴了整個院子,成為了之前激烈戰斗的唯一見證.

第一天,雙方受傷,雙方都很興奮,慘烈碰撞後延續著之前的好狀態.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只要是身體允許,聶空都會在晨光照射進入南郡城內的那一刻,來到武道學院挑戰蔡東來,從最開始的分庭抗爭略落些微到勢均力敵不分伯仲,再到後來蔡東來逐漸無法適應高強度的對抗,開始落了下風,這一落下去就徹底升不上來.

又是一個暖暖的清晨,連續晴日讓積雪融化,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來,蔡東來捂著胸口,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靈丹妙藥,但他知道自己囊中所有的療傷丹藥都已經盡數消耗光,曾經引以為傲的強悍身體素質和抗擊打能力在近日受到了嚴重的摧殘,那個家伙就是個怪物,就憑那個家伙的強悍,整個南郡城,誰還敢一句廢柴,修煉半載,將武生境界達到圓滿,如果傳出去,如果他再年輕個三四歲,想必總院那些家伙都會側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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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武,勇,破

本來還想著怎麼應對越來越生猛狀態聶空的蔡東來,愁等了一個早上也沒見到聶空的到來,緊繃的那根弦非但沒有送下來反而更加緊,一天過的渾渾噩噩,吃的什麼干了什麼都迷迷糊糊,也沒能正經的修煉,甚至夜晚的睡眠都很差,早早就爬起來,看著窗外正在緩緩淺薄的月光,等待著又一個黎明的到來.

又一個苦等無果.

"難道他不來了?"蔡東來終于靜下心來,繼續總結這一段時間的得失,腦子里想著過幾天要是還沒有音訊,便去看一看.

三天之後的黎明,一聲並不高亢卻充斥著沖擊力的聲音隱約傳入蔡東來的耳中.

"周無道,聶空前來討教."

蔡東來猛的睜開雙眼,身子一縱直接沖出了房間,幾個縱跳到了後面最深層的院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赤手空拳的站在武道學院南郡城分院院長周無道的門前,戰意正濃.

白須飄然,一副仙風道骨,南郡城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插手院中事物的院長周無道,並不是什麼世外高人,而是他多年來一直苦受傷病的困擾,否則也不會多年困在武師凝實境界再無寸進.

"好,好,好,武生氣成圓滿,整個南郡城的人眼睛都瞎了."周無道盯著聶空看了半天,連道三聲好,詞之中充斥著莫大的諷刺.

"學生……"聶空剛想再開口,周無道輕輕擺手:"與蔡東來,你享受了風格相同的戰斗,與我,會讓你看到不一樣的世界."罷,身子飄動,迅影如幻,聶空臉色一變身體連續倒退躲避對方的攻擊,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躲避不開周無道的氣息鎖定,清楚知道只要自己稍有不慎,立馬就會被對方那雙飄忽的肉掌擊中.

一直被追打,一直試圖尋得空隙進行反擊,越是想要找到機會越是找不到,越是被追打,如此惡性循環直累得聶空微喘粗氣,如不是方印溶液為其拓開道路,這般戰斗早已累趴下.

周無道和蔡東來其實早都被驚住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竟擁有著如此強大的持續作戰能力,別他是武生了,想來武師巔峰的\'氣’都不足以支撐如此高強度的作戰,沒看沉浸武道幾十載的周無道都已經氣喘,作為攻擊一方,他掌握著絕對的主動,無需多做心思進行判斷,耗損的\'氣’也要很多.

修行的時間越長,對于\'氣’的掌控也就越精細,耗損也就越,周無道因為受傷而境界停滯不前,所謂禍兮福所倚,多年來對于\'氣’的掌控達到了極致的細,長時間的作戰對他來並不是問題.

"蠢!"

正無奈躲避著的聶空,突然就覺得心頭一緊,一聲暴喝在體內爆響,震得聶空思維停滯了半拍,正是這半拍,讓他沒有躲開來自周無道的一掌,待到思維回轉後,掌已經到了,再想躲已經來不及.

心一橫,咬著牙,怒吼一聲,准備硬受這攻擊,右拳揮出直襲周無道的胸口,以傷換傷.

周無道一掌攻出,身子橫移數寸,將自己的左肩讓給了聶空,要換,也要以最的代價換.

周無道舉動的剎那,聶空眼眸內露出野獸般的光芒,他明白了,那一聲蠢和周無道的橫移,終于點醒了三天來他冥思苦想的東西,武生氣成圓滿,該上武師了,可總覺得有那麼點什麼東西阻礙著自己,這一刻他明白了.

勇,武為勇,沒有那份敢于拼死的勇氣,又如何能夠在充斥著殘酷的武道修行道路上繼續前行.

"啊!!!!"

聶空沒有躲,生生抗下了周無道武師凝實境界的一掌,鮮血噴出,連續倒退數步,臉色青白轉換,臉上卻充斥著無比的興奮,雙拳緊握,身體內迸發出一股讓人覺得恐怖的氣息,立時傳遍渲染整個武道學院,蔡東來臉色一變,身子一縱,閃騰之間消失無蹤,如此氣息在南郡城內出現,難免引得人側目,多日來的忘年交讓蔡東來知曉了聶空的心思,他要讓十幾年來背負的廢柴名聲徹底消失,要讓那些所有質疑不相信他的人,親眼看一看能夠讓南郡城都為之顫抖的成就.




"明日再戰."周無道提議.嘴角還流淌著鮮血的聶空半垂著頭,眼皮上翻,露出野獸般的目光盯著周無道,緩緩點頭,身子一縱,他終于知道武師和武生的差別在哪里,那是一道無法跨越的巨大鴻溝,遠不是一個境界之間的差別,難怪當初澹台浮雨踏入武師,整個澹台家乃至整個南郡城都為之震動.

原來,這就是武師境界,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本是縱身的聶空突的在空中停滯數秒,完成了武師境界獨有的轉換,天地之氣與自身修煉之\'氣’的短暫契合.

周無道望著他的背影,眼中複燃明亮的色彩隨即又黯淡下去,那一抹苦到深處的愁痛,三十年了,直至今日依舊無法釋懷,看著聶空,他放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從被判定不能修煉到憑借自身努力成為一名武生,然後短短數年成為他人口中的天才,一路到武師凝實境界,要不是那一次,今時今日的周無道,又豈會是在南郡城如此彈丸之地,武師凝實,多麼可笑的境界.

武道學院內,幾名修為不俗並且還留在院中苦修的導師和學員,都感應到了那股澎湃的氣息,紛紛從修煉之處沖了出去,向著感應到氣息之處奔去.

"都回去,有院長的朋友遠道而來,不必大驚怪."蔡東來身影出現在路口,冷聲呵斥.

見到學員們返回,蔡東來長出了一口氣,望著東方冉冉升起的旭日,眯起眼睛,喃語道:"這南郡城,委實太了,聶空,屬于你的舞台,並不在這里."

而此時,一路狂奔離開南郡城的聶空站在清淨山上,望著那被他封閉的祖祀石室,望著那一片依舊存在的廢墟,望著這熟悉的一草一木,不顧嘴角干涸的鮮血,不顧胸前侵透的暗色,雙膝跪倒,雙臂朝天張開懷抱,無聲的嘶吼要遠比有聲的喊喝更具有力量.

"我可以更強,我一定要更強……"

"臭子,別喊了,呱躁的很,有老人家我在,培養你這樣的後天輩易如反掌,趕緊來拜見一下我老人家,心好了隨便指點你一下都能讓你成為先天強者."突兀的,冷森森陰惻惻的聲音沖襲而至,讓人不禁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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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前輩’海吞江

聶空一個冷顫,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滾了一下然後防禦性的站起身,盯著身後,空空如也,可那種如影隨形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再轉,依舊是空空如也.

聶空不笨,多年平心靜氣的苦讀詩書為的就是讓自己時時刻刻都擁有一顆沉靜的心,睿智的大腦,靈活的思維,勇于拼斗的意志.沒幾個人承受了十幾年的打擊還能夠保持樂觀向上的態度,聶空用苦練身軀和苦讀詩書來忘卻那些不想回憶的記憶和堅持下去的恒心.

聲音不陌生,也不熟悉,但絕對是能夠讓自己存有記憶的特殊,站在原地的聶空靈光一閃,這聲音自己聽到過兩次,一次是方印給自己傳承技法的時候,一次是在剛剛,那一聲暴喝的蠢雖與現在的聲音略有不同,但絕對是出自一個人.

"前輩既然肯助我突破,點我頓悟,想來不是我聶空的仇人,又何必在此刻對一個輩如此捉弄呢?"心中雖驚這詭異事件的發生,但聶空還是選擇了穩住心神,神秘的祖傳方印,你還會給我多少的驚喜.

一道很詭異的身影驟然間出現在聶空身前,黑袍身材消瘦,臉頰深陷顴骨高凸,滿臉的坑包眼窩塌陷眉毛稀疏,長相絕對屬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那一行列,眼神很深邃,算是渾身上下唯一能夠迷住人的地方.

"聶空,吾乃你先祖聶龍空之好友,當年身受重傷被聶兄所救,為留一絲魂魄于世間,迫不得已被暫時封于這一方印中,滋養魂魄,未曾想到這一滋養就是三百余年,前一段時間蘇醒被你修煉的氣所滋養,差一步到達武師即可讓我徹底蘇醒,才有之前甯可療傷三年的提醒,讓你早一步進入到武師境界,哎,聶家也不複當年的輝煌,真是可惜可惜……"

一般人聽到這類話語,在本就有些詭異的事件中,再看到對方根本雙腳不沾地的鬼魂狀態,再聽得這一番讓你覺得順理成章的話語,關于傳承技法,關于修煉《荒獸功》,關于那一聲體內的暴喝,由不得你不去相信他所的一切都是事實.可聶空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一時半會兒不上來.

"前輩真是我聶家龍空先祖的好友?請受晚輩一禮."聶空躬身施禮,然後猛的抬起頭,看到了對方嘴角那一抹得色,心下的懷疑更濃.

"行啦行啦,聶兄當年乃是一世豪傑,不曾想後輩們會如此的落魄,既然我醒了,暫時又離不開那方印,必要好好的教導于你,有我海吞江在,必讓聶家重現當年的輝煌,什麼騰云閣,武道學院,滅央寺,空寂頂,轉輪崖,都不在話下."一縷山羊胡將本就不出眾的外表襯托的更顯丑陋,海吞江手搭山羊胡,一邊捋著一邊露出高深莫測天下我皆無敵的姿態.

"海前輩有什麼需要晚輩做的,晚輩定然拼盡全力."聶空更近一步.

"哼,你一個輩,我還需要你做什麼,真是胡鬧!"海吞江一副我受到了侮辱,強者的尊嚴受到了挑戰,一甩黑袍的衣,表現出一副要走的姿態,他倒是想走.可走得了嗎?

"前輩無需生氣,剛剛是晚輩無禮,還望前輩海涵,晚輩作為聶家兒女,對當年龍空先祖的事跡很是好奇,不知海前輩能否告知一二,也好鞭策一下晚輩."聶空發現了自己一旦好話,對方臉上的笑意就濃一些.

"當年聶兄也可謂是天才,一度曾經有人將我與其並稱為後天最強,我們是在一次探寶中相識的……"海吞江的故事開始了,讓人聲淚俱下為這樣義氣的兄弟而羨慕贊歎不已,在他的故事中,他先一步到了後天大圓滿,為了等好兄弟義氣沖擊先天,跑遍了天下為其尋找固本培元的靈藥,又跑到各大門派去要增加一定修為的絕世靈丹,終于讓聶龍空同樣到了後天大圓滿,卻不知為何兩人閉關沖擊先天的事被泄露出去,為了保護兄弟不受到打擾,海吞江一場惡斗身負重傷,差一點命嗚呼等等,他的故事中聶龍空成為了徹頭徹尾的配角,縱然是主角也是那種需要依靠角色發家的運氣男.

著著,海吞江越來越興奮,仿似數百年時間未曾真正意義上的與人交談過,如今有聶空這樣一個不錯的傾聽者,他滔滔不絕,有些忘乎所以.




"你們聶家這些家伙也真不爭氣,一輩不如一輩,還一個個都傲的要死,總覺得什麼先祖遺風不可丟,我呸.多少年了,這麼好的東西你們這幫子竟然只是供著,害得我老人家晚出來這麼長時間,哎,聶兄啊聶兄,你害怕後輩受欺負弄了個眼淚開啟方印的方式,殊不知你的後輩竟然將這空間法器當作了遺物供養拜年,暴斂天物暴斂天物啊."海吞江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一副很不滿的模樣,剛剛營造出來的高手氣氛消失殆盡,自己也渾然忘記了注意形象,的很激動,憋的太久了,需要爆發一下.

聶空將右拳抬到胸口,嘴角露出淡淡邪笑,盯著海吞江緩緩道出幾個字:"沒有味道的."

海吞江神色一閃即逝慌亂:"你什麼."

"我,你圖謀不軌."音落,聶空抬起右拳在胸口拍了一下,身體傳來陣陣劇痛,站在他對面飄忽不定的海吞江則更不堪,就像是一盞油燈飄忽的火焰被一陣狂風吹襲一般,瀕臨熄滅火焰中透著掙紮的嚎叫.

"你大逆不道!"海吞江滿是痛快的點指聶空,怒斥.雙眼卻緊盯著聶空的右拳,那一下,對聶空是疼痛是一點點內傷,對自己則是滋養靈魂的震蕩.龐大的恐怖力量籠罩的壓向聶空,如是一般修煉者不嚇個屁滾尿流也差不多,但在聶空這里,這股能夠讓人感覺喘不過來氣的龐大威亞,沒有絲毫作用.

"我只是不想受制于人,你的目的是什麼對我來並不重要,只要不是對我有所傷害,我可以幫助你,條件是你拿出相應的誠意,我這個要求,並不算過份吧."聶空半側嘴角微微揚起,右拳緩緩離開胸口,他需要賭一下.

顯然,他賭贏了,海吞江盯著他看了有一陣子,最後那股龐大的威亞氣息消失無蹤,黑袍之下,一對眼睛透著寒光:"你怎麼知道我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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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斗智斗勇

"我猜,無論是《荒獸功》還是傳承技法,都不是你所掌控的吧?"聶空成竹在胸.

海吞江猶豫了一下,點頭表示同意.

"如果你真的是跟聶龍空先祖為同一時期的修煉者,這方印,該不是聶家之寶,而是先祖也不曾完全探究的神秘異寶."

海吞江面現驚色,緩緩點頭.

"那我該自己很幸運呢,還是無論我怎麼選擇,那段傳承精神烙印的武技技法都會出現?"

海吞江苦笑一聲:"只有那一種,選擇錯誤會出現殘缺零散或是另一狀態的,當年的聶龍空選擇了狂傲,技法也有,相同但又不同,我感覺,沒有你的強."

聶空點點頭:"看來你對這方印也是知之甚少?"

海吞江坦然道:"單憑存在于史書當中的空間法器一項功能,這方印便足以成為整個大陸數一數二的絕世珍寶.功法傳承更是讓聶龍空成為大陸上的絕頂強者,那時的他,對《荒獸功》的理解絕不是盡頭."

聶空追問:"那我呢?"

海吞江攤攤手:"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為何方印會認主,那特殊的機遇連我都很羨慕,一下子將體內的經脈穴竅全部拓開,為你日後修行掃清了所有障礙."

"那你呢?"

"我?我與聶龍空一戰,敗被封于此,以方印的空間之能還保住殘魂,慢慢滋養以求有朝一日重見天日,百年前聶家聶方宇資質一般,卻有著匡複聶家榮耀的堅決信心,跪在祖宗牌位前失聲痛哭,那時的我剛剛蘇醒有了意識,便引導他修煉《荒獸功》,功法霸道奪去了他的壽元,資質也限制了他的成就,雖搏得滁州大俠之名,卻終能逃得經脈盡損的劫難,本想留下警示之于後人,奈何一次大戰,他不敵我為救他靈魂再一次受到重創,便又重新陷入空靈狀態,對外物一無所知,直到半年前……"

"最後一個問題,你與龍空先祖一戰時,是何境界?"很多問題海吞江看似回答的毫無紕漏,可聶空還是察覺到了一點來自對方的刻意隱瞞,他也沒有追問,彼此之間不存在足夠的信任,有得牽制也就足夠.

聽到這個問題,海吞江滿是驕傲,昂著頭頗有些天地之大我為尊的架勢:"百煉武皇巔峰,你現在所在的武道學院,老子來去自如."人被封閉在范圍空間內時間長了,難免會有海吞江這樣的狀態,總是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和想要話的沖動,甚至還有一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失語.

"哼!"聶空冷哼一聲,運氣揮拳,淡淡的氣隨著拳頭轟在了海吞江的臉上,拳頭穿透而過,氣卻將海吞江整個虛幻的身影砸的倒飛出去,飛出去的虛影又似撞到了無形的氣牆,直直的在空中又摔落下來.

海吞江怒火燃燒氣焰沖天,那強大的威壓再一次沖體而出,直襲聶空,聶空不閃不避,守住心神淡然面對那能讓先天武王都落荒而逃的超級強者氣息.

遇強則強,越是強者,越能夠感受到海吞江的強大,越會受到這股威壓氣息的影響.如聶空之武師,胸有成竹下泰山崩頂泰然處之,無所畏懼也根本不曾見過真正的百煉武皇強者究竟如何的強大,遂此刻能夠坦然而對,巍然不懼.

如之前聶空的拳頭一樣,海吞江強大的氣息並沒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換之還不如聶空以氣對魂魄的攻擊方式,完全是個紙老虎,嚇人用的,靈魂攻擊又無法功法聶空穩定的心神,海吞江又不敢孤注一擲,寄居在方印之中,如今方印又認主歸于聶空的體內,寄人籬下的感覺實在太不美妙,可都堅持了三百年,海吞江也不想放棄重新為人重新活著的希望.

"海前輩,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一個殺威棒打過去之後,馬上更換變臉,讓海吞江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

海吞江眯著眼睛,很快平複了心,飄忽不沾地的身軀晃著走到聶空身後,對方並無反應,不得不贊上一句,這子膽大心細敢于實踐,這才多麼短的時間便幾乎將自己試個底掉,對比他的先祖聶龍空的狂傲,聶方宇的俠氣,這聶空才是最適合在勾心斗角滿是殺戮的修煉世界生存之輩.




足夠凶殘,足夠狠辣,足夠睿智,足夠冷靜,足夠膽大.

"你放心,你我互惠互利,在我這里你一定不會比武道學院學的少,而我需要的只是你不斷升級滋養方印滋養我,帶動你實力足夠之時,幫我做兩件你力所能及的事幫助我從里面出來,作為交換,我會提供你我所能提供的一切."冷靜下來直到自己在談判過程中並不占有優勢和主動權的海吞江,主動將問題引向了正常化,他也清楚知道,再想如在聶方宇身邊充當前輩強者備受尊崇的日子,在這個子身上,是絕對享受不到了.

做人做事留幾分回旋余地,聶空本也沒想怎麼樣,只是不想讓自己受到任何程度的脅迫,心中防備著海吞江,試想誰的身體內有這麼一個家伙能舒服,不過總算還好,對一直以來完全不了解的方印,算是有了一點朦朧的了解.

"子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前輩見諒.日後我估計要有一段時間的相守了,我不好前輩想來也不會太好,我好了前輩也能夠早一點達成心願,讓我們精誠合作,待到子實力足夠,定拼盡全力幫助前輩脫困."聶空的話語讓海吞江難看的臉色好看了不少,趁熱打鐵,他又拋出了兩個必須解決的問題:"海前輩,這方印你所掌握的東西,可否讓子也能夠運用.還有,前輩有隱私子不打聽,可日後子也需要有隱私,你看……"

之前所有的鋪墊都為了這一刻的到來,聶空明白,海吞江也明白,文斗武斗皆如此,誰能占得先手,誰就能占據主動,當下的局面,正是聶空用兩次豪賭換來的,海吞江寄人籬下也不得不承受這一切,內心暗自念叨,不好玩的子,遠沒有聶方宇好玩.

"你操控了方印,也就等于擁有了隱私,不想讓我知道的時候,便將方印所有聯系關閉,很簡單,你無需擔心."心里憋著一股氣,海吞江話也沒有好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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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凶霸天下

這是一片荒蕪的土地,灰暗的天空讓視線模模糊糊難以看清楚遠處,沒有植被沒有山峰沒有河流沒有……

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除了一個盤坐在地面上的身影,海吞江的身影.

這一刻,聶空開始有些同海吞江,作為神秘方印的主人,在經過海吞江指點掌握了如何使用方印內空間後,他先是感受到了盡在掌控的強大,他看這片荒蕪的空間,就像是看洗臉盤中的世界一樣,盡收眼底,而海吞江則是這臉盆當中的一粒沙石.整個空間中彌漫著淡淡的\'氣’,淺薄到想要靠引動天地之氣修煉要難上數倍,海吞江便是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中修煉至今,枯燥乏味,更難忍的便是空無一人的寂寥,近百年的時間獨自一人困在這方印當中,三百年的鎖牢生涯渴望著逃出生天,渴望著擁有自由,看到此時的海吞江,之前那想要精神鎖虐的出場,想要成為主導者的心思,都不再是猙獰可憎.

思維一收,那方天地就好像被扣上了罩子,密不透風再無一點縫隙,聶空隱隱有種感覺,再無那種如影隨形的感覺,輕松了不少.可同時,也讓聶空感覺到自己的修煉亦被隔離封閉.

"如何,這回相信了吧?"重新回複到往日的狀態,海吞江的虛影也隨之出現,距離聶空很近,之前聶空的一拳將他轟出,彈到了靈體感應的極限距離,就像是有著線的風箏,到了距離就離不開了.

聶空點點頭,海吞江也有他的驕傲,靠著別人的\'氣’滋養,底氣也不足.

"呼!"聶空沒有在細節問題上再去周旋,很快的調整好心態,平複心,尋得一處斷壁盤膝而坐,迎著落日,腦中浮現出與周無道突破的一戰.

海吞江在一旁暗自點頭,但凡在外貌上有所缺失而自卑的人,都會有一顆細膩的玲瓏心,海吞江也不例外,聶家一脈的狂傲,在聶空的身上以更為隱晦的方式體現,身旁有著曾經百煉武皇巔峰境界的高手,他竟然能夠靜下心來先去獨自感悟,此子之傲氣與恒心毅力搭配,他日必成大器.

周無道的經驗,就好似激流湍急的河流,洶湧澎湃的沖襲而至,流量大速度急,信息量瞬間填充滿,讓你無從找尋頭緒迅速破解周無道的強大密碼.

聶空其實很不平靜,方印帶給他嶄新的世界,海吞江的出現讓他看到了躍升的希望,卻要同時承擔未知的風險,海吞江隱藏的那一部分,即是聶空需要承擔的風險,他的話有幾成可信度,隱藏的部分究竟是什麼,會否在未來某個時刻,突然給自己來一個無可抵抗的大災難讓自己所努力的一切都前功盡棄?

觸底後反彈的強者,絕不會輕易被任何壓迫所擊倒,越是困難的環境,越容易激起他的反彈,聶空正是此類人,亂中取靜,紛雜錯綜的突發事件並沒有打消他修煉的積極性,相反更是湧現出他強力的觸底修煉決心.

"堅持,勇氣,智慧,天賦,機緣,傳承,出身……"念叨著自己擁有在修煉一途中的必備,一遍一遍,聶空找到了信心,強大的自信心讓他重新進入了平靜狀態,重新找尋到了往日最佳的修煉狀態.

朝陽再一次的升起,聶空即將面臨再一次的挑戰,鐵匠鋪的充足收入保證了各類初級丹藥的供給,在修煉上他從不會吝嗇花銷,半年來賺取的金子銀兩,八成都投入到了丹藥的購買當中,節省每一分一秒用來修煉,見到蔡逐鹿之前他還有些模糊,看到連平日里交談和行動都處在修煉狀態的蔡逐鹿,聶空給自己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荒獸功,凶霸天下."

"悍勇無敵."

在聶空啟程前往武道學院時,他與海吞江來了一次感悟的比拼,用自己的感悟去與曾經境界在百煉武皇巔峰的海吞江證實,事實證明堅持這樣的天賦造就了聶空在十幾年的廢柴生涯中沒有自暴自棄,在承擔中懂得勇氣,在學習中懂得智慧,十幾年的培育,終于到了開花結果的一日,綻放出來的光彩,讓海吞江都暗自點頭,因環境和宿命的束縛漸起一種授徒的感,教這樣的徒弟,該是爽死師父氣死師父吧.




"啊!"一招一式,不留余地,非是放棄防守,而是有自信在敵人擊倒自己之前,將敵人擊倒,這就是當下聶空正在成型的新戰法,第二次面對周無道,以微弱的劣勢被對方一記摔打扔出數丈之外.第三次便可以分庭抗爭不落分毫.

連續的第四天,聶空在硬受了周無道襲來一掌後,雙臂的反擊也砸得周無道口吐鮮血身形暴退再無戰意投降認輸,拳怕少壯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僵持狀態下年少的一方肯定占有著優勢,面對著周無道的認輸,聶空並沒有什麼,扭頭便走.

清淨山上,海吞江指點著聶空戰斗中的不足:"多余的動作太多,太追求招式的完整和美觀,來,我跟你模擬一下."

幾天來,海吞江一直以一種切磋的方式來指點聶空的不足,這種模擬戰斗雖不能大幅度的提高聶空戰斗水平,卻是很好的總結經驗方式,點到即止無需追求勝負,能以模擬實戰的方式看到之前戰斗中每一個細節,等同于敵人在你面前重新比劃了一次,還是那種放慢放緩拆解開的回放,對于每一次戰斗的總結幫助無疑是空前巨大的,想想身邊隨時跟著一個眼光獨到的絕世強者觀戰,然後跟你細細拆解之前的戰斗過程,想不進步都難.

海吞江觀察著聶空,聶空也在觀察著海吞江.世間唯人心最險惡,誰都無法盡信誰的話語,都帶著幾分謹慎的提防,兩人間既不是忘年交也不是生死相依,更加不是師徒朋友,海吞江害怕聶空的脅迫,聶空害怕海吞江跟自己留一手,如此一來謹慎的便將其他方面釋放十足,一個傳授經驗一個學,飆著一股勁,玩命的修煉.

海吞江的戰斗方式完全就是一個殺手的戰斗方式,簡潔到務求一擊必殺己方毫發無損,招招陰辣,式式要命,在他眼中聶空那些給人感官刺激的招式運用,很多動作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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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千劫武聖,涅盤武神

"狠,要狠,要一往無前,別想著收招,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擊倒對方,讓對方沒有辦法攻擊到你."

"腿抬那麼高干什麼,怕別人不去攻擊你的下盤嗎?"

"手,手,跟你多少次了,手要准,真正高手過招,哪里容你腰腹力量用足,要快,以最快的速度發揮出全身的力量."

幾天來唯有對招和練招的時刻,才是海吞江最爽的時候,也唯有這個時刻,才能讓他找到當年面對聶方宇時的感覺,才能讓他忘卻在聶龍空面前無能為力的弱挫敗感.

而聶空對于海吞江的心思看得真切,絲毫不在意,管對方什麼態度,能是實打實的在教自己在指導自己,這就足夠了,況且人家的也沒錯,固有的一些習慣確實影響到了攻擊對手的速度力量和准確度.

年關越來越近,清淨山也越來越冷清,往日還會有一些砍柴拾柴的上山,這幾日都不見了蹤跡,快過年了,誰都要休息休息享受天倫之樂.清晨的激戰和一日的特訓,聶空身心俱疲,嚼著冰冷的饅頭,望著漫天的雪花,遠方可有人兒在思念著我,我又在思念著誰.

眼中所望的,是追趕澹台浮雨的腳步,口中味蕾的反饋,是那可愛女孩整日的呵護關心.

"你比我當年要對自己狠,當年我是被師父逼著整日苦修."到這,海吞江歎了口氣,幾天接觸下來,他在聶空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從前自己的影子,為了目標努力,不懈的努力.

"呵呵,我是閑的太久了,害怕自己會生鏽."聶空自嘲的笑了笑,身心俱疲,總比當年無所事事要強得太多太多.

"明日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海吞江問道,他清楚知道,今日聶空的進步,足以讓他明日無需靠著年少力壯打敗周無道.一個對挑戰充滿了欲望的男人,會忍受沒有對手的生活嗎?

"我想你也不會有太好的建議,即便是有也早就讓方宇先祖去做完.我想出去走走,去真正接觸武道的世界."聶空目光深邃的望著天際,天空之中浮現出他遐想的虛影,有聶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有大火燃燒祖宅的慘烈,有澹台浮雨高傲的笑容,有蔡逐鹿那不屑一物的空洞,還有丁丁那充滿鼓勵的祝福……

似乎自己的世界,也並不是那般無趣.

"你最後見到的龍空師祖,該已經踏入了百煉武皇的下一個境界吧?"

武生,武師,武宗,後天大成,先天武王,百煉武皇,後面會是什麼呢?

"一戰立地而破,千劫武聖,聶龍空也真乃人傑也."海吞江也露出追憶之色.那一戰的精彩程度,他並沒有對聶空浮誇,一念之敗,敗在了對方為死戰做下的准備上.

"千劫武聖,千劫武聖,還有更強大的修煉者嗎?"

"有,聖天皇朝的創立者,有記載唯一一個超越千劫武聖的絕世強者,涅槃武神李真機."這番話的時候,海吞江充滿了崇敬之色,一個曾經絕頂殺手本該是心無雜念只有目標,卻也不乏對曆史上真正讓人欽佩的絕世強者有所仰慕.

聶空握了握拳頭,也有些心潮澎湃,人生就是攀登的過程,有目標有追求就不會迷失方向.他也崇敬強者,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被他人所崇敬的強者.

帶著無盡的動力,聶空在隔天的清晨,只用了寥寥幾招,便將周無道逼退,從被動轉為主動,如此一來也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由聶空主攻,周無道可不想老了老了被摧殘一番.

一旁觀戰數日的蔡東來隱隱覺得自己的境界開始松動,幾日的切身體會,幾日的觀摩學習,武師凝實境界,該不遠矣.

"我想明日,我不會再見到你,對嗎?"周無道攔住了想要離開的聶空,也對蔡東來揮了揮手示意他也留下來.

"是的,院長,我想出去走一走."聶空點了點頭,毫不否認.

"嗯,年輕人志在四方是好事.不過,不想繼續在武道學院修行了嗎?"周無道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位于聖天皇朝南海岸的武道學院總院,入門學員門檻是武師凝實的武道學院."




話音落下,一旁的蔡東來首先露出了難以抑制的激動緒,雙拳緊握,虎目怒瞪,任何一個在武道學院修行的修煉者,都會對那真正代表了武道學院最頂級水平的總院充滿向往,那是一個會讓騰云閣,滅央寺等超級大派都要尊禮三分的神聖存在,蔡東來多年來的夢想就要踏入那里,來到南郡城之前,剛剛在滁州武道學院得到了承諾,一旦踏入武師凝實便可擁有推薦明恩,,即將踏入武師凝實境界是他最激動的時刻,那就意味著他擁有了入門的門檻.

"答應他,如果他有辦法提前送你進去,我知道在武道學院中有一樣寶物,絕不會被取走的一件至寶,當初聶方宇天賦有限沒能正式成為武道學院總院的一名真傳弟子,也就沒有資格踏入那寶物存在的區域.那會讓你在日後的修煉事半功倍"還沒等聶空反應,一直站在他身旁只有他能夠看得到的海吞江,激動的搶口道.

"南郡城沒有推薦名額,滁州府的競爭激烈,我這里有一個推薦名額,送與你."周無道掏出一個信封,示意這里就是推薦名額.

"我需要做什麼."無功不受祿.

"你無需做什麼,只要繼續一直修煉下去變得強大,就足夠了.到時免不了要與其他大派的年輕強者交手,贏下去,一直贏下去."周無道的神色有些猙獰,急促的喘了幾下,手中的信封甩向聶空,身子一縱消失在當場.

聶空接住信封眉頭皺了皺,望向蔡東來,希望在他那里得到解釋.

"院長年輕時是總院的一名學員,很有天賦也很受到導師的喜愛,卻在嶄露頭角之際被騰云閣,空寂頂,轉輪崖的幾名弟子陷害,身受重傷蒙冤沉落,三十多年了,還無法完全擺脫那魔障.這推薦名額你拿著吧,修煉一途,免不了要與同道中人爭強,也算是替院長解掉最後的障了."蔡東來見聶空興致不是很高,接著道:"每年夏末總院都會對擁有推薦名額的學員進行考核,還有半年的時間,足夠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到時去總院報道就可以了.聶空,要想真正接觸到最頂級的強者和世界,沒有大門派弟子或是超級強者弟子的身份,你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身份,也是捷徑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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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老板,謝謝你

聖天曆9123年新年,燈火通明爆竹聲聲,整個南郡城一片歡騰的海洋,團聚的新年熱鬧的新年,吃過團圓飯後,孩子們跑出家門,將南郡城整個添滿.

王五今年的新年過得格外舒坦,嶄新裝飾過的院全家團聚在一起,哥兄弟幾個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父母臉上笑容,妻子自豪的神,孩子們早早就換上的新衣,這一切,都讓他對生活對未來充滿了信心,而這一切,都讓他不得不去感謝一個人.

"老板,過年好."

黑子的新年也過得很好,懷揣著要比往年多十幾倍的薪酬返回鄉下,一輩子沒見過黃金的父母第一次見到了黃橙橙的金子,滿臉的欣慰,直讓黑子好好干,別給老板丟臉.

"老板,謝謝你."

狗蛋是個孤兒,兜里鼓鼓的,新年也過得書舒坦,早早就在翠煙樓包下了一個清倌人,幾日來醉生夢死難得糊塗.

"老板,我狗蛋跟定你了."

呂進中的新年在忙,呂家失去了澹台容則的庇護後著實萎靡了一段時間,呂進中在家中的地位直線滑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質疑,所有人都指責他不該忘乎所以,可在一段時間後,當\'空空如也’鐵匠鋪風生水起後,他們都閉嘴了,呂進中的商業才能在有了更多的資本和更為寬松的環境中得到了更為全面的爆發,短短時間周邊鄉鎮乃至附近幾個城,都有所涉獵.

"老板,謝謝你的信任,我呂進中必不負你."

天落山,云深不知處,數千米的高峰區域,縱橫大陸的騰云閣即落戶于此,云霧飄渺之間平添幾抹仙氣,無數的修煉者向往的神聖之地.

清靜的石室當中,澹台浮雨盤膝而坐,即便是新年夜,對她來都毫無影響,修煉變強是她從就被灌輸並根深蒂固的思維,時間長了,也就漸漸習慣了,漸漸不去掙脫了.

午夜,收功而起的澹台浮雨,輕輕歎了口氣,走出石室,望著峰下的喧囂,眼望家鄉的方向,略露思鄉之,在那些她永遠不能忘懷的畫面中,有一個角落,有一個男孩,有一種堅持,有一份驕傲.

同樣的騰云閣,同樣的石室,丁丁面色鐵青雙拳緊握,十指摳破了掌心,眼睛中充斥著血絲,身子蜷縮在一起,抵抗著來自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身下的石床傳來陣陣涼意,讓丁丁能夠在堅持不住之際,能夠有所依賴,這石床,連接著整個山峰的地氣,連接著那神秘到連騰云閣門主都無一無所知的地方.

"姐夫,你也要堅持."

清淨山,月光皎潔,空曠孤寂.大年夜也沒有人會願意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聶空沒有開啟那石室,而是跪在石室之外,擺上一桌豐盛的酒菜,銅盆內燃著紙錢,獨自陪伴著父母祖輩過新年.

啞伯站在遠處,身上早已不再是過去的補丁衣衫,厚厚的貂皮大衣將他不堪寒風侵襲的身軀包裹的嚴嚴實實,再冷的天氣,這一夜,他也會默默的陪著聶空.

飄香的美酒灑在地面上,火盆內的火焰照亮了聶空的臉頰.

"爹,娘,我時候你們在我耳邊叮囑的東西,都還記得,讓聶家重現輝煌,要讓列祖列宗都看到,不要讓你們失望,就算不能做到這些,也要做一個匡扶正義的俠客,去讓所有人敬仰……爹娘,恕孩兒不孝,你們的要求海兒真做不到,俠客,真是個可笑的稱謂,做俠客的下場是什麼?丟掉性命.單單留下讓少數幾個人在短時間內念叨的名聲,有什麼用,從方宇先祖開始,我知道你們是在抓住最後榮耀的尾巴,那是你們的救命稻草,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為了那所謂的榮耀拼得性命不保時,你們的孩子怎麼辦?"

聶空很激動,二十年來第一次如此破天荒的激動,第一次將心底所有的想法道出來,他相信自己的父母先祖不是虛偽之人,是真正的俠義之士,可結果呢?

聶家的破落,所有人都在看笑話,那些曾經接受過聶家恩惠的人都在手旁觀冷眼相看,用生命來鑄就的俠義,僅僅是茶余飯後的一點雜談嗎?

"爹,娘,空兒會有一顆俠義之心,不會給聶家丟臉,可在做事上,請恕孩兒會有自己的想法……"絮絮叨叨的念叨了一晚上,東方破曉,聶空對著封閉的石室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留下了一句我自逍遙的話語,我不負天下人,天下人也莫要負我.




身披黑色大氅將整個身軀包裹,大氅上的遮帽很大,戴上之後稍微低下頭,走在對面都看不清楚臉頰,與啞伯告別未作任何停留,單人匹馬,揚鞭在積雪還在清理的官道上.

最忌告別,聶空在此事上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不回頭也不去看啞伯流淚的模樣,清淨山還不真正屬于他,也還沒有真正歸來,沒有聶家大宅的清淨山,還是家嗎?

"你很悲傷……"

聶空騎乘的馬奔馳著,在他身邊如果還有第二個人能夠看得到海吞江,定會被嚇得尿褲子,就像是飄忽的幽靈,懸于地面之上,直挺挺的雙腳無需移動,卻在官道上與那匹馬保持著相同的速度奔馳.

聶空哼哼的揮出一拳,海吞江的身體便倒飛出去,不過丈余又被彈回,模樣狼狽咬牙切齒卻又不敢什麼,這個男人可是個敢下手的主,最可怕的還是他敢對自己下手的狠心,在沒有絕對的信心擊敗他之前,切莫招惹他.

"要發泄,最好的方式就是戰斗,騎著馬走官道還曆練個屁,聶空,像個爺們似的,別老娘們唧唧的自哀自怨."海吞江是誰,那曾經也是個抬手就宰人的主,要不是被困三百年一些太過凌厲的棱角被磨平,今時今日與同樣殺伐決斷毫不猶豫的聶空湊在一起,絕無和平共處的可能,海吞江是甯可拼著魂靈破散也敢讓聶空身受重傷重新回到廢柴的行列,聶空則敢背負一輩子廢柴的名聲也要讓海吞江徹底消失或是臣服.

"哼!"

聶空身子一縱,馬匹繼續向前奔馳,他則身子在空中頓了頓之後落在官道上,大氅一裹,腳步輕盈的轉入路旁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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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在路上,高效的進步

"簡單,實效!"

聶空正面對著一群打家截道的山匪,一旁的海吞江聲音冷冷的喊喝,一直要求聶空的戰斗方式要趨于實戰派而不是比武派,最好的檢驗方式莫過于戰斗,不停的戰斗.

旁人是見到山躲,見到林躲,聶空則完全相反,有著方印這樣的空間異寶,他完全是輕裝上陣,獨自徘徊在土匪強盜容易出沒的區域,目的不是為民除害,只因與他們戰斗無需理由也無需背負任何的道德,律法責任.

尚武的時代,彪悍的人士比比皆是,土匪強盜都已經不再是卑微劣的代名詞,甚至很多都已經不再是對單獨的旅客下手,他們聚集在一起,固有無本買賣的爽快生活,更多的也是尋求一種刺激,作為武道修煉者,在安全的城池內整日安全的修煉,性格張揚的人早晚會受不了,他們會覺得那不是真正的修煉,真正的修煉需要在不斷的戰斗中成長,而這戰斗,也必須將切磋點到即止這樣的方式徹底廢除.

有門路的進入到各門各派的核心,去參加一些秘境的探險,去進行一些國與國的戰斗,去做賞金殺手.剩下一些自覺實力不夠又信心稍差的,便會在這干起強盜這個行當,聖天皇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對人類聚集區最低標准村莊進行攻擊,軍隊絕不會進行任何清剿,哪怕你搶奪了官府的商隊,朝廷也只會用民間的方式解決.

助漲了氣焰之後,聖天皇朝境內山林之間有著不計其數的山匪強盜,每一個出門在外的人都會繃緊神經,不准下一刻你就會遇到.有很多的強盜這個月是強盜,下個月想要休息就返回城鎮做起安穩的富足鄉紳享受生活.而民眾也對這樣的縱容從不理解到贊同,被圈養的老虎是沒有戰斗力的,唯有那些在深山叢林中成長起來的才叫做百獸之王.

全民皆武,全民尚武.

聶空這樣單獨又沒有什麼貨物背負在身上的過客,一般不會遭遇到麻煩,可他偏偏故意在多發區和聚集區左右晃悠,這無疑是一種挑釁,剛離開南郡城地界,在一座名喚季冠山的地方,聶空便遭遇到第一批強盜,也經曆了他第一次真真正正毫不留手的戰斗.

修武一途,固然風光無限,享受著聖天皇朝最頂級的資源,可同時也要有覺悟,今日生明日死的事很常見,但凡是自哀自憐作為一名修煉者太過危險的人,在武道上絕難有寸進.

大氅甩到樹上,內里一身黑色的寬松勁裝,面對著一個敵人,聶空只有了一招,便將對方轟得口噴鮮血重傷昏迷,壓制著體內的\'氣’,讓境界停留在武生境界.

武生的五個境界在城里或許會細分成為各個修煉者的劃分層次,到了野外,彪悍的修煉者根本不會在意這幾個層次劃分,學院派和實戰派之間巨大的不同就在于此,一邊側重強調\'氣’功境界,一邊側重強調實戰技巧能力經驗.

盡管聶空看上去有些深不可測,卻並不妨礙他速敗一人之後,遭到更多強盜的包圍.

赤手空拳,一旁有海吞江時不時的提醒,聶空在身上多了兩道並不嚴重的傷痕之後,已經逐漸開始適應了這種戰斗方式,並且找到了樂趣.

這批強盜沒有武師強者,聶空在經過了短時間的適應後,再無敵手,拳腳之間,殺傷力驚人,每一下打實了都是骨斷傷重.

最終的結果是聶空再無敵手,簡單實效的戰斗方式以及綿長悠遠的氣息,保證了敵人想要用車輪戰方式拖垮他的計劃徹底夭折,除了四散逃開之外別無他法.

大氅重新披上,里面的衣衫直接扔掉,方印的空間內聶空准備了足夠多的衣服,食物方面也無需發愁,在不需要防備別人知曉空間存在的狀態下,聶空整日吃的很好,能夠從空間內拿出食物和水果,清水.

嘗到了甜頭的聶空開始了挑戰之路,甚至有時候故意將財外露,拿出一些金銀來引誘強盜山匪的出現,在實戰中逐漸修正一些慣性的毛病,身旁有海吞江這樣一位導師的指引,聶空的進步非常之大,武師初入的境界徹底穩固下來,日以繼夜的\'氣’修煉方式連海吞江都贊不絕口,他坦然直到五十歲的時候,才開始類似的修煉.對未來聶空可能的成就,海吞江嘴上不,心里也頗有期待,一有期待就會有奢望,不准這個聶家子就能讓自己離開那鬼地方,有了奢望,聶空一些舉動他也覺得不可憎了,好感頻生,尤其是聶空在修煉方面絲毫不會放松的態度,更是讓海吞江有些看到當年自己的感覺,親近感覺愈發濃厚.至于兩人間誰是主導這個問題,聶空不會過份,平日里也根本不會有所涉獵,只要海吞江不過份,他是不會用攻擊的方式讓對方想起誰是主誰是次.來自方印神秘傳承,讓海吞江沒有越俎代庖的班門弄斧,他只是在經驗上指導一下聶空,具體修煉,他不認為自己腦子里那點東西能夠比得過聶空現在表現出來的東西.




聶空沒有什麼目的性,大方向一路向南,走走停停,時而在城鎮內修煉數日,時而在山林間激戰數日,修煉一途,有了好的導師好的功法自己在堅持不懈的努力,搭配不俗的天賦,想不成功都難.短短時間聶空便有了長足的進步,此刻讓他再去與院長周無道和導師蔡東來戰斗,他敢拍著胸脯,三招之內,必讓二人倒下.

這一日,剛在一個叫做龍逸鎮的地方休整後出來的聶空,手里拿著一把很普通的劍,不長不短不寬不窄,邊行走在雪地里,邊用手把玩著這把劍.

練劍是海吞江的建議,劍的輕靈詭變都是聶空現下缺少的,大開大合固然勇猛無雙,可要是搭配了劍的特性呢?出其不意的殺招,這就是海吞江讓聶空練劍的目的,多元化去感受,擁有更多的底牌.天下間用劍的高手不計其數,練的過程中會對劍有更多的了解,日後遇到用劍高手,對彼此兵刃了解上,首先就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用重兵器是猛,將輕靈的兵刃使用出重兵刃的效果呢?

一個百煉武皇在你身邊諄諄教導,天下有幾人,聶空這是身在福中不自知.

抱著年輕多接觸多看看多了解的心態,聶空接受了練劍,他是個非常專注細心的人,一旦決定了要做某件事,必然會傾盡全力,一邊走著,一邊修煉著\'氣’功,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劍,感受著劍的存在.

"李兄,快快出手,弟命要休矣."響亮刺耳的喊聲打斷了聶空的思緒,微微抬起頭,就見遠處山林內一個身高體胖的男子,一身血跡,手里拎著一把重劍,快速的向著自己奔跑,一邊跑一邊沖著自己喊,聶空很確信他是在呼喊自己,因為自己身前身後幾十丈內再無他人.

"李兄,替我攔住他們."胖子嗖的一聲從聶空身邊跑過去,在他身後追兵也冒出頭來,看到聶空堵在了他們追趕胖子的路上,一個個如臨大敵包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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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如果我是你們,絕不會與一個路人浪費時間,趕緊去追他還跑不了."心里有底氣,話也有底氣,聶空即是這類人,他不介意與一群實力不俗的修煉者打上一場,只是白白被人利用,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喂,李兄,你怎麼能這麼,好歹我們也曾經共患難過,你就忍心見弟我今日落難而手旁觀嗎?"那本已經沒了蹤影的大胖子此時蹲在樹枝上,很難想象那肥胖的身軀如何讓掛有積雪的樹枝不曾有半點搖晃,一臉的自來熟.

"是的,我一定會手旁觀,各位,少一個敵人,你們該高興吧."聶空攤了攤手,讓到一旁,知道對方是個好開玩笑的人,也沒真打算要陷害自己,樂得看看熱鬧.

胖子五官抽抽起來,一副哀怨的模樣:"李兄,你的心真狠."一邊著,身子直挺挺的從樹枝上倒了下來,給人感覺好似馬上就要摔倒在地一般,卻不知那身軀在倒下的瞬間,手在腰間一抹,一道寒光抖動而出,高大胖碩的身軀腳步輕盈劍走游龍攻向追來的黑衣人,刷刷點點之間,為正在學劍的聶空上了一課,原來軟劍,也能用到如此地步,真不可看了天下任何一樣具有殺傷力的兵刃.

嗖!

胖子動手後,一道迅捷的身影趁著他全部精力都被黑衣人牽引時,趁著他舊力用了新力還未出之際,寒光熠熠直襲胖子的咽喉.

聶空手一抖,灌注了武師的\'氣’的長劍,彈出劍刃直直追向那偷襲胖子之人,一個擁有著武師實力的殺手.

"要動手別猶豫,對付殺手,切莫有任何耍帥的心思,要動手就將對方扼殺,否則你將會接受無休止的追殺."海吞江給了聶空忠告,他出手到沒所謂,但一定要不留活口.

聽了海吞江的話,聶空知道在修行經驗上自己拍馬也及不上這位三百年前便成名的絕世殺手,在南郡城武道學院的藏書閣內,聶空專門翻閱了三百年前的古籍,對這位大漠孤煙般飄搖存在的殺手海吞江,也有了些認識,那也是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家伙,但凡是他的目標絕對是不死不休追殺到底,最後的記載是他與當時名噪一時的聶龍空巔峰對決,之後再沒有關于兩人的消息.

對方顯然防備著聶空,但作為殺手,一旦決定出手必然是一往無前的無死不還,對方猜到了那胖子的心思,是用一個誰也不知道深淺的人進行短時間的牽制,一旦那胖子消滅了多數的黑衣人,這名殺手所具備的威脅就會降低很多.

雙方斗智斗勇,聶空就是他們牌桌上的未知籌碼,誰也不知道有多大,能上桌但能否決定牌局走向勝負,則要掀開才知曉.

胖子利用聶空的未知來牽制這殺手不敢輕舉妄動,最起碼不敢拼盡全力進攻要留一絲氣力防守,不然他又豈會故意將聶空卷進來又不是陷害他阻擋追兵.

殺手也看破了胖子的意圖,他在賭聶空確實是事外之人,賭聶空不會也不敢出手,待到他一擊奏效,聶空想要反應也為時已晚.

聶空呢?

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成為贅婿的所謂恥辱都沒有讓他怎樣,關鍵是澹台浮雨和澹台家的態度,好似自己不聽他們的就活不下去似的,這是他所最為厭惡的.

反正已經被卷了進來,索性就幫看著還算順眼的胖子.

劍扔出,拳隨後就到,以聶空今時今日的實戰能力,平日里又有海吞江的指點,可以作為世人都頭疼的殺手,反倒是聶空最不怕遇到的類型.

出手即殺招,狠辣刁鑽力量速度十足,殺手的招式已經用老,再想躲避聶空的攻擊已然沒有可能,一咬牙,身子微微挪了幾寸,准備以非要害硬抗聶空的進攻,沒握劍的另一只手蕩開了聶空的劍,手中劍依舊一往無前的攻向胖子咽喉.

胖子本可以躲開,卻不知為何余光掃到了聶空,那一雙充滿了自信心的眼眸,讓胖子手中軟劍沒有絲毫客氣,不閃不躲的以最快速度收割著黑衣人的生命.

海吞江在看到那殺手擋劍和挪動身軀的舉動後,便不屑的撇了撇嘴,如此還算是殺手嗎?連死都害怕的殺手,根本沒資格稱之為殺手.




本是刺向胖子的一劍,卻在途中生生被打斷,那殺手整個身軀來了一個直角彎,先是自己力量的前沖,後是聶空遠超過殺手想象的快速一拳砸得他不能自已的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出去.

嘭!

殺手的屍體撞在了樹上,五髒六腑盡數被震碎,幾口濃稠的鮮血從口中湧出後便斷了氣.

胖子看傻了眼,良好的戰斗素養讓他沒有忘記自己身在何處,被呵護的乖寶寶修煉者和實戰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修煉者,差別就在于此,前者失神可能就受傷或喪命,後者則能憑借生死之間的神經反應來戰斗.

在胖子眼中,那披著大氅的\'李兄’站在那里發呆,實則聶空正在被海吞江訓教:"我聶老大,你敢多拿幾把劍當暗器嗎?"

對于人家得正確的話語,聶空從來都是虛心接受,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句話他銘記于心,這世界沒有通曉萬物的天才,專精于一項都難能可貴,多學多聽多接受,謙卑一點,總沒錯.

"我多是下意識的反應,從現在開始,劍不離手."

面對這樣的學生,海吞江第二句話也不出來,只得歎口氣道:"聶空,你記住,不管是什麼兵刃,你把它們當死物,它們永遠都會是死物,只有你給予了它們靈魂,它們才是真正的兵刃."

聶空似懂非懂的重重點點頭,別的他不知道,當殘刃和劍同時握在手中時的感覺明顯就不一樣,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殘刃在手是敢于面對任何敵人,劍在手則可有可無,比菜刀在手里只負責切菜強不到哪里去.

劍!

聶空將那把扔出去的劍撿了回來,各個城鎮鐵匠鋪兵器譜都能夠買得到的普通長劍,三尺青鋒幾兩碎銀,單單是滁州,這樣的劍就有幾萬把幾十萬把.

輕輕的橫在鼻間,手指輕輕的撫摸劍身,輕輕聞著那兵鐵的味道,手指輕彈,嗡聲入耳,似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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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血窟秘境


"這位兄台……"

胖子解決掉所有的追兵,一本正經的保持著讓人覺得安全的距離站到聶空對面,抱拳拱手雙目盡露真誠之意.

"要感謝先換個地方,這出手一次收多少錢好我得好好算算."聶空掃了他一眼,揚了下頭,率先向著山林遠處奔去.

胖子眼露淡淡驚喜,胖大的身軀輕盈縱越,速度之快讓人咋舌,給人感覺難道狗熊也能飛嗎?

靠山鎮,一字街依附在官道之側,來往商旅多在此處休整,規避一路上防備山匪強盜的乏累,別看只是一個擁有不到五十名駐軍的鎮子,但只要是朝廷承認並設置了一級政府的地方,任何敢于觸犯的人下場都會異常的淒慘.

一間不太大但勝在乾淨的酒館,聶空與胖子對桌而坐.

"呼延無敵,武道總院呼延卓乃是家祖,出來曆練劫了一家土豪搶來的霸王親,廢了那酒色惡棍,遭到對方雇傭職業殺手追殺,總是成功而大意陷入困局,幸得兄台出手相救才免于重傷."呼延無敵很真摯的介紹著自己和事的始末,最真誠的地方在于他沒有去感謝救命之恩,以他的身手那局面還是能夠逃脫,只是重傷的程度無法預計.

"聶空,閑散之人,救你乃是興之所至,但也絕非俠義之舉,你覺得自己重傷值多少錢,便給多少報酬."

呼延無敵毫不猶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拳頭大的錦盒放到桌上,推到聶空的身前:"無心之得,比些黃白之物還上得了台面,權當是聶兄的出手費用."

"相比較而,我更喜歡那個喊我李兄的家伙."聶空笑了笑,對呼延無敵如此一本正調侃了一句,也不客氣的打開錦盒,一塊血色玉佩很是耀眼,他也沒怎麼當真,剛要合上錦盒,海吞江突的喊了一嗓子:"等等!"那聲音,略帶著激動.

聶空皺了下眉頭,攤開錦盒置于身前,任憑海吞江看個夠.那邊卸下了一本正面孔的呼延無敵拍了下頭:"聶兄,看來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這玉佩我可是順手牽羊,這靠山鎮可還在那豪族的勢力范圍內,你也不怕惹麻煩."

"真不知道你子是走運還是怎樣,隨隨便便都能弄到這般東西,在我那個年代,這該是血窟秘境的開啟鑰匙,是一座級別不高,價值卻超過很多先天秘境的存在,最適合後天修煉者沖擊先天踏入,當年一枚這樣的鑰匙足以讓一名先天武王出手一次,誰家都有子侄晚輩,能到這被公認的後天第一秘境錘煉一番,死亡率固然高,可只要出來的,沒有一個不是成功踏入先天武王境界.即便是在我那個年代,這血窟秘境也是最為神秘的存在.你查看典籍的時候我也注意了,最起碼有二百年的時間,沒有人提及血窟秘境,我估計是血玉佩的稀少讓血窟秘境的傳世度降到了唯有少數人知曉的境地."海吞江在一旁充滿回憶的唏噓道,聶空聽得認真,微鎖眉頭合上了錦盒,重新推回到呼延無敵的身前,那卑微的自尊心又冒了出來,嗟來之食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占任何人便宜.

"聶兄,你這是……"呼延無敵也皺起眉頭,對聶空的舉動很是不解.

"沒什麼,這東西價值連城,你祖父既為武道學院的長老,把這東西拿回去,他如果不知曉,讓他找一些人問一問."

呼延無敵嘴角微微上揚:"別聶兄聶兄的叫了,牙磣,我還是叫你聶空吧,你願意近點就叫我胖子.這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奇珍異寶,但你聶空不貪,我呼延無敵也不是貪婪之輩,東西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就算它值一座城池現下已是你的了."完,一眼不看那錦盒,重新推回到聶空身前.

"開啟一次,可供五人進入,到時帶上他就好了,人也還了……"海吞江話沒完,那錦盒在桌上停留了很長時間,早已引得該注意的人注意.

"既然你們都不要,那這東西我要了,死胖子,沒想到你還有幫手,不過你既然還沒逃出去,就別想出去了."一聲暴喝,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逼人的氣勢壓得整個酒館內的人都喘不過來氣,抬手強大的氣壓向著聶空和呼延無敵壓來.



"靠,武宗,聶空,跑."聶空沒有接觸過武宗級別修煉者,呼延無敵從到大可是見得多了,對方境界雖還不穩固,可卻是實打實的武宗強者,武師和武宗,差距太大了,以他從到大的傲氣都沒能升起半點的反抗之意,軟劍從腰間抽出,運足全身的\'氣’,迎了上去.

聶空沒有跑,手在桌上一掃將錦盒收入中順勢扔入方印之內,與呼延無敵一同,迎著那強大的氣息沖了上去,兩個武師境界的修煉者與一個武宗境界修煉者硬碰硬\'氣’功下場是什麼?

"噗!"

"噗!"

一人一大口鮮血,身體如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酒館的窗欞摔了出去,還沒等落地,聶空和呼延無敵似心有靈犀般,什麼也不顧,也沒有了之前共同對敵的心思,似知道對方會怎麼做,拔腿就跑,嘴角襟前的鮮血都不顧了,憋著一口氣拼盡全力逃竄.

"哼!"武宗強者乃是一鬢發皆白的瘦高挑老者,鷹鉤鼻算是他五官最為有特點的存在,陰狠的氣質從面而生,盯著呼延無敵眼珠一轉,沒追,反而向著聶空追了出去.

聶空一個轉彎趁著沒人迅速從方印中將殘刃拿了出去,當下的他,拿著這一對旁人不解的武器才是最強狀態,沒有再跑,感受著身後壓迫的氣息,鼻子皺了皺,之前還劇烈蹦跳的心髒平複了下來,短短時間站立巷路中間,完全平複進入到戰斗狀態.

聶空如此表現讓一旁的海吞江愣了一下,虛影一閃消失無蹤,進入到方印之中,此子竟然還有這般本領,典型的戰斗型修煉者,遇強則強,越是困境越能超水平發揮超常表現.

鷹鉤鼻感覺到前面追的人停了下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主動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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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戰斗中成長


重於千斤.

面對著不是一個級別的武宗強者,聶空決然的選擇了猛攻,卑微的尊嚴不容侵犯,逆境中成長戰士,無懼任何困境的挑戰.

鷹鉤鼻老者冷哼了一聲:"自不量力."

抬手橫拍在殘刃的橫面,不可抗拒的力量沖襲而至,聶空整個身體都被這股力量帶動,偏移撞在牆壁上,將牆壁撞倒人也隨著倒塌的牆壁摔了進去.

鷹鉤鼻老者掌成爪,在牆壁倒塌灰塵之中,抓向聶空的腹部,一旦被他掏上,骨斷筋折.

嘭!

武宗強者,皆為後天絕頂高手,離體之氣具備著強大的攻擊力和防禦力,聶空右手殘刃與鷹鉤鼻老者的爪來了實打實的碰撞,殘刃經過數次精煉後的鋒利,在這一次的碰撞當中彌補了境界的差別,鷹鉤鼻老者手臂前方的氣擋住了殘刃的第一下最猛烈攻擊,身子便向後退,手中兵刃的存在要比赤手空拳占據絕對的優勢.

雙手掄開,大氅破損掉落一旁,一身灰塵的聶空大開大合的展開攻勢,在對方托大狀態下,一對殘刃不斷的攻向其必防之處,不給鷹鉤鼻老者片刻空隙.

"牛掰,兄弟,算我一個."寒光先至,胖壯的身軀從鷹鉤鼻老者的身後躥出,軟劍專攻對方的致命要害.

或許是天生合拍,或許是招法的互補,第一次配合作戰的聶空和呼延無敵沒有任何的生疏,默契程度讓鷹鉤鼻老者對二人同伙的身份更為篤定.奈何,剛剛步入武宗境界的他太過托大,面對著兩個在武師境界實戰經驗超群的對手,陷入被動便難以扭轉過來.

"哈!"躲開呼延無敵刺向咽喉軟劍的鷹鉤鼻老者,後背被聶空殘刃正正砍上,護體氣功並不能阻擋殘刃傳來的巨大震力,臉色一,身子向前咧嗆了數步,咽喉一陣湧動,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

聶空和呼延無敵幾乎是同一時間向著鎮外逃竄,能夠合作與武宗強者分庭抗爭不落下風,傳出去也足以讓二人聲名大噪.

"啊!"鷹鉤鼻老者怒火燃燒,被兩個輩戲弄,面子里子都過不去,怒吼一聲,飛身追了上去,不將二人撕碎誓不罷休,成為武宗之後還沒等享受驕傲就被兩個武師逃跑,傳出去自己還有何顏面可.

出得鎮子,在河邊,聶空和呼延無敵又非常合拍的利用地形轉身給鷹鉤鼻老者來了一次襲擊,兩人各自以輕傷的代價,給自己贏得了一段逃竄的時間.

自從發現與對方合拍之後,兩人便沒有選擇分開逃離,聚在一起尚有一戰之力,且並不會落于下風,有一個武宗強者充當陪練,比任何的山匪強盜都要強上百倍.

………………

馬三是黑云寨的一名頭目,地處山區被幾大勢力夾著,黑云寨的生活不好過,油水不多上下有時還要出去打秋風才能過活.

這一日馬三帶著幾名嘍啰到外面\'找食’,剛搶了一個獨腳商人,沒幾兩銀子卻讓幾人享受了一下燒肉熱酒的伙食,圍坐在篝火旁大快朵頤.

兩個略顯狼狽的身影喘著粗氣從林間鑽出來,二話不就沖到近前搶奪走兩塊肉,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著.

都是打劫別人的主兒,今日被別人搶了東西,馬三等人騰一下就站了起來,各拉兵刃,剛要刀兵相向,又一道身影從林間沖了出來,打理整齊的鬢發散落開,身上的勁裝也有了破損,本是光滿面的形象如今也蒼白可怖.

之前那兩道身影手中的肉一扔,一胖子執軟劍輕靈而動,一招一式刁鑽狠辣,一清秀青年手持怪異兵刃,大開大合的勇悍無敵,偏生這勇悍之中還有著讓人防不勝防的陰辣.齊齊攻向後來的鷹鉤鼻老者,離體之氣一出,馬三等人媽呀一聲什麼都不顧了,四散逃開,雖不知曉三人是何等強者,但那強大的威壓氣勢讓他們很清楚,自己在這三個人面前,連成為一盤菜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哈,過癮,老家伙,還追不追,爺等著你."呼延無敵啐了一口,將口內的血絲吐出,轉身看著後面追趕而來的鷹鉤鼻老者,臉上滿是乏累至極後的興奮,能不興奮嗎?一個武師初入一個武師凝實,竟然與一個武宗初入的強者,激戰數日,長途奔襲的偷襲與反偷襲戰斗,隨著時間的推移,聶空和呼延無敵的進步和年輕力壯的身體開始抵消鷹鉤鼻老者遠遠超出的境界,近兩日,聶空甚至還帶著呼延無敵展開了反追擊,趁著雙方約定俗成的休息之際偷襲鷹鉤鼻老者,熬下去越是年輕的優勢越大,鷹鉤鼻老者甚至都產生了退意,要不是實在受不了呼延無敵的冷嘲熱等刺激,興許早就撤回去,為了一個人和一些身外之物惹上這麼兩位,委實的不值個.




又是兩日,從單方面的追殺到雙方面的拉鋸追殺,聶空和呼延無敵開始進行有效的反擊,有時甚至是鷹鉤鼻老者想要脫身他們兩個反而不干,如此好的修煉對手哪里去找,這要是個進入武宗境界有一段時間的強者,兩人也根本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表現,早早就會被消滅.

"老大,怎麼樣,追不追他."呼延無敵是徹底服了,近半個月的追殺之旅,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飛速進步,但更讓他驚詫的是旁邊這個男人的進步,最近幾天他甚至感覺到對方開始有些留手,這一聲在生死戰斗中叫出的老大,心甘願.

"如果你有信心同時面對兩個武宗或是一個武宗一個武師巔峰,我們到可以去試一試."聶空望著被二人反追擊的鷹鉤鼻逐漸消失的背影,這兩日鷹鉤鼻老者的有序左移,他早就看出了端倪.

"嘿嘿,老大你有留手,胖子我也不是白給的,這機會不會很多,賭一把,不死就發了,武宗不留手的實戰陪練,總院內都沒有幾個吧?"呼延無敵攤了攤手,抹掉額頭夾雜著泥垢的汗漬,興奮的勁頭絲毫不減,胖子怕累,胖子不怕挑戰.

"伙計,陪我一戰!"聶空哈哈大笑,豪氣沖天的舉起殘刃,呼嘯著向鷹鉤鼻老者追去,那一對殘刃,竟然給予了嗡嗡顫抖的回應,看得後面的呼延無敵雙目放射駭光:"靠,這子太牛了吧,自制的武器竟然產生了器魂的雛形,強人,大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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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本命器靈


果不出聶空所料,在一個山村附近,鷹鉤鼻老者按照設計將兩人引了過來,在這里他有一個幫手,一名武師巔峰的修煉者,瘦的身軀山羊胡,兵刃是手中的煙袋鍋,本是隱居在山村享受著晚年時光,對武宗境界不敢奢望,突然間到老友到訪本該是高興的事,感受到老友突破更該是舉杯歡慶,奈何此刻的老友之狼狽,讓他委實難以相信,武宗強者會被兩個武師逼到如此境地.

"洪兄,助我擒住這兩個兔崽子."

山羊胡洪雄騰的一下竄起來,手中煙袋鍋一抖,飛濺的火星透著一股張狂的凌厲.

"宋兄,放心."

鷹鉤鼻老者宋國陰狠的望著來路,抓起院子中洪雄晾曬的一點臘肉,塞入嘴中嚼著,似在嚼著二人的骨肉,牙齒之間的挫聲,將內心的恨意完全顯露.

"走嘍,老狗找幫手嘍."山林之間,響起呼延無敵嘲諷的笑聲,抓著樹上結著的棗子充當食物的二人,從追到跑,完全極限的自身挑戰,一個不慎即是身死,在這種狀態下的聶空和呼延無敵,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停頓都要格外謹慎,吃喝困乏磨煉意志,如此殘酷驚險的訓練方式,呼延無敵過去連想都沒敢想過,跟著身邊這個看似一湖淨水實則無比瘋狂的男人,竟然嘗試到了這種訓練方式,骨子里的瘋狂因子被點燃,愈發的興奮,回去之後那些師兄弟要是聽聞此間經曆,還不震死他們.

"我來這個."洪雄是新加入的,體力異常充沛,聶空二人轉身不遠就被追上,聶空未看洪雄一眼,揮舞著殘刃迎向了鷹鉤鼻老者宋國,透支體力精力後的逆襲,敢于單戰精氣神都有些跟不上的武宗宋國.

可以宋國是個悲催的角色,剛剛突破到武宗境界,還沒有來得及炫耀一把,就因為一點貪欲碰到了聶空和呼延無敵二人,那點突破的自信心逐漸被消磨乾淨,尤其是此刻,當那最初面對自己勉強招架逃竄的子竟然正面迎擊時,宋國本已經無以複加的怒氣再一次的爆發.

呼延無敵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感動,是兄弟,點滴事就能成為一輩子的兄弟.

靈巧對靈巧,同在一個境界內,呼延無敵面對山羊胡洪雄,並沒有太過落于下風,強大的武技搭配綿長的氣息,一時半會兒,洪雄還真就拿他沒什麼辦法,拳怕少壯,又值呼延無敵不斷進步感悟的階段,針鋒相對斗個旗鼓相當.

另一邊的聶空以給人文弱清秀的形象,完成了一場真正稱得上悍勇無敵的戰斗,清秀的面龐略顯猙獰,鮮血順著口鼻流淌而出,身上去掉衣衫可見處處青紫,內傷外傷皆有,可就是半步不退,硬生生的與宋國進行對攻,實打實的以武師境界擋住了武宗境界強者的攻勢,並不少于對方攻勢進行反擊.

真正的勇士,會在絕境之中爆發,聶空在這個擁有了兩成把握的時刻,選擇讓自己陷入絕境,謀求爆發.

噗!噗!噗!

宋國的爪在聶空身上抓了好幾下,血肉模糊很是恐怖,聶空未曾退後半步,不退是憋著這一口氣,這一口氣要是泄了,也就沒有能力繼續拼下去.

一對一,宋國第一次受傷,聶空的手都是血,握著殘刃的部位更是血肉模糊,第一次實打實的殘刃在宋國身上來了一下子,鮮血噴濺,殘刃給宋國的右腹部來了一下子,要不是對方躲得過,這一下子就能讓宋國腸子流滿地.

憤怒的宋國也豁出去了,也不閃不躲,開始與聶空玩對攻,占據著絕對優勢的他始終出去主攻,打得聶空就像是沙袋,可這沙袋萬萬不能瞧,時不時露出猙獰那一下,足以讓任何人都退避三舍.

半個時辰之後,宋國服了,准確點是洪雄服了,不再是單打獨斗,趁著一個閃招擺脫呼延無敵沖向聶空,力求與宋國前後夾擊,將聶空擊殺.他不認為悍勇到這種地步的男人,自己能夠活捉.

"老大,走啦."呼延無敵服了,有這半個時辰,老大日後定然天下無敵,沒有任何事能夠難得倒他.

聶空硬生生扛了宋國一爪,那邊呼延無敵的救援也起到了作用限制了宋國繼續攻擊,轉過身的他滿是血絲的雙眸盯著洪雄,那一瞬間,洪雄產生了錯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是來自遠古的凶獸.




那一瞬間的失神,聶空手中的殘刃閃電般的劃過,如不是背後那一爪將他的身體轟向一旁,這一下,洪雄會被殘刃一劈為二.即便如此,洪雄老了老了,退隱山林還是沒能逃離悲慘的下場,整個左臂被殘刃割斷,哀嚎一聲退了下去.

鮮血噴濺聶空一身,腳步不停的在洪雄身邊沖過,咧嗆著速度不減的向著遠處的山林鑽了進來,宋國沒有即刻去追,帶著些微驚愣的從懷中掏出最好的外傷藥撒在了洪雄的傷口上:"洪雄,兄弟,老哥哥對不住你."

洪雄年輕時也是風里來雨里去淌過河的主,本就憋著一口氣,現在又受了傷,無牽無掛的生活越來越乏味,與其這般老去窩囊敗給一個輩,不殺了對方焉能解恨,也不顧地上斷臂,簡單包紮後咬著牙道:"宋老哥,追,我要手刃了那兩個兔崽子."

"洪雄,你這樣還是……"

"沒關系,這附近我熟,他們跑不了."洪雄是真怒了,闖蕩了一輩子身上沒丟一個零件,這老了老了,把胳膊混沒了,那兩個兔崽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他也清楚,今日不除,他日人家必來找自己的麻煩.

宋國點了點頭,不過在他心底隱隱有了些憂意,這樣的敵人,自己還要追下去嗎?

"哈哈哈哈哈……"聶空狂笑著,聲音在山林之間響起,抹掉臉上身上的鮮血,手中殘刃逐漸流露出別樣的光芒,與他兩只手上流淌出的鮮血一個顏色,迎著烈日,閃出血腥光芒.

用生命做賭注的奮斗之戰,鮮有修煉者會在有選擇下讓自己進入這種狀態,而收獲,也接踵而至.

就在這一刻,在體內心髒之前方印的兩側,縮版的殘刃模樣之兩道淡淡虛影,逐漸凝實.

半個月來海吞江不曾出現一次,該該教的都教了,剩下就要看聶空自己領悟,這半個多月他都看在眼里,只能一句這孩子前途無量.而這一刻,是真真正正連海吞江都被震驚了,的武師,竟然孕育出了本命器靈.外人看會羨慕聶空的兵刃擁有了器魂,也唯有海吞江作為魂靈能夠從他體內看到更為真實的狀況.器魂是器之生命,器靈則為器只靈智,本命器靈則為完全依附主人的衍生體,而非那些先天孕養或是無主神器內的難以馴服靈智器靈.

曾有傳,越早讓自己擁有戰斗本命器靈的修煉者,成長空間越大,本命器靈成長空間也越大,實力也越強勁.聶龍空是絕世天才,傳承了方印,踏入先天本命器靈孕育而出,縱橫大陸雄霸一方.

武師境界孕育出的本命器靈,會多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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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殺人者,恒殺之

半年前,如果有人跟呼延無敵,天底下最年輕的修煉天才在武道總院,他信,天底下最凶悍的勇士也在武道總院,他同樣信.

而今,前者他依舊相信,可後者,他已經實在無法將總院內的那頭\'猛獸’與身邊這位相提並論.

自從宋國和洪雄彙合之後,本已經開始傾斜的天平再一次的一邊倒,失去了一條胳膊的洪雄不僅戰斗力未曾受損,反而激起了年輕時的凶性,越戰越勇.

一個月的轉戰追殺,宋國和洪雄將老當益壯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每一次,當宋洪二人就要成功的時候,聶空便會成為救世主,拯救他和呼延無敵的生命.

一次次血的戰斗,一次次殘暴的戰斗,鮮血傷痕是家常便飯,生命也只在一線間,呼延無敵能夠感受到自己一點點的進步,這要是換做往日,定會欣喜異常,可他面對的是聶空,一個渾身傷痕普通人足夠死上十回而他卻依舊在戰斗的男人.

身體內的凶性一點點被釋放出來,山林間的猛獸凶禽面對聶空時都會不自覺的退避三舍,一次次在宋國和洪雄聯手布置的殺戮中逃脫,呼延無敵曾經以為自己無論何時都不會成為累贅,可這一個月來,他站在聶空的身邊,一次次的戰斗也都拼盡全力,也都能夠限制敵人的攻勢,但真正讓二人能夠絕地逃脫的,還是聶空的瘋狂.

一個月時間,宋國和洪雄怕了,他們不敢不追又沒得力氣繼續追,每一天都是苦熬的過程,每一次的追擊無功而返,數十次的功虧一簣,想要退的時候卻又得到了來自聶空的挑釁.

猙獰著面容,蒼白的臉頰,模糊的神,虛弱的身軀,就是這樣一個數十次承受了兩名強者攻擊而不倒的男人,用誰都無法理解的瘋狂,近一個月的瘋狂逃亡之後,第一次轉身,讓剛剛坐下來准備吃點東西的宋國和洪雄不得不重新投入戰斗.

"你們不是追殺我嗎?"

"你們不是追殺我嗎?"

是啊,你們不是在追殺我嗎?如今,我反過來追殺你們,不為過吧?

宋國和洪雄咬著牙,猙獰著,堅持著,戰斗著,收效卻越來越微乎其微.

武師初入,武師凝實……

一道道傷疤,一道道血痕,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瘋狂,聶空用了一種誰都無法理解也無法相信的方式,一次次的淬磨著自己,就像是在\'空空如也’時淬煉精鐵一樣,他不求精鐵最後如何華麗,他要是這些普通的鐵坯能夠在最根基的地方綻放屬于它們的光芒.

一名氣功修煉者,他有著千萬條修煉的道路,也有著千萬種修煉的方式,生死一線間的抉擇也不會缺少,呼延無敵見多了各類的修煉者,他們會讓自己在困境絕境中戰斗,卻很少見到如此初級便越級挑戰讓生存考驗變成生死考驗的修煉者.這幾天他在害怕,害怕聶空就此迷失心智,隨著越來越瘋狂的戰斗方式和飛速提升的級別,當下的聶空如果走進城鎮,必然會讓人退避三舍,那血的雙眸充滿戾氣的眼神,口鼻之間透出的猙獰,身體內部散發出來的濃郁殺氣,都讓人覺得可怖至極,與入魔的修煉者並無二致,要不是聶空的思維當下還算清醒,呼延無敵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著這位短暫接觸便覺得兄弟一生的男人.

"呼!"

宋國跑了,不顧洪雄生死的跑了,在聶空狂嘯著戰斗中晉級武師巔峰的時候,選擇了落荒而逃,從最初的不屑到現在的害怕,傳出一名武宗被人嚇跑誰也不會相信,可現在事實就是如此,早已經沒有了當日瀟灑的宋國,狀似野人,晉升武宗後的氣息也都消失無蹤,鬢白沾染著髒兮兮的物體,發髻打綹,眼帶慌亂之色,根本不顧老兄弟的生死,一頭紮進了深山消失不見.

聶空擰了一下鼻子,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手中的殘刃卻沒有閑著,已經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洪雄早已被聶空的戰斗方式嚇破了膽,實力大打折扣,一個沒留神宋國選擇逃跑,他成為了聶空攻擊的首選,殘刃就像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劃破了他的身軀,那打穴奇准的煙袋鍋也被一分為二,伴隨著那早已燈枯油干的洪雄,成為了聶空在武道修行上真正意義上戰敗的強者.




"追!"低聲的吼叫了一聲,聶空知道呼延無敵一定會跟來,身子一矮,也跟著鑽入了深山,這一大片的山林地生活環境艱苦,就連無所不在的山匪強盜,都在外圍消失無蹤.

呼延無敵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洪雄,搖了搖頭擔憂的望著聶空消失的方向,如此下去,他豈不是要淪入……

兩個尚且沒有優勢,剩下年老的宋國更完,高一個層次他卻不敢有任何的主動,後面那子就是個怪物,只是一次雇傭,至于嗎?

這時候宋國想到了至于嗎?當初要不是聶空的強悍,他殺掉聶空和呼延無敵,絕不會產生如此念頭,而聶空和呼延無敵死了也就死了,誰還會記得他們存在過.

殺人者,恒殺之.

洪雄敢參與進來,就要有死的覺悟.武道一途,踏入那一日起,就要想到有朝一日戰死疆場客死異鄉的結果,放不下生死的修煉者,一輩子都只能在溫室中充當花朵.

聶空二十年來的經曆,讓他擁有了一顆恒心,能夠在適應環境中迅速的融入,心底那點不想自卑的卑微之心,讓他做每一件事的時候,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盡可能的做到最好,不容有失.

我既進入這條路,必要在這條路中沖殺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宋國的悲催命運開始,反擊對方就像是打不死的強,並且自己需要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不再是單方面的屠殺,互有損傷的戰斗本該是聶空拖不起,事實卻是宋國拖不起,對方受傷就如同沒事一般,年歲不的宋國則不行,一次兩次受傷還行,時間長了行動精力都受到影響,他現在開始害怕,害怕對方那近乎于變態的進步速度,害怕自己一旦實力無法展現戰力後的下場.

又過了十天,宋國不再反擊,完全就是躲藏,在一片空無人煙的區域躲藏,在距離聖天皇朝三大凶地之一的參天絕林外圍的密林中,這如同捉迷藏般的追逃才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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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狂人

宋國膽破了,一個修煉者,膽子都沒有了,再強的實力又如何.

最近一次的交鋒,聶空血著眼珠傷口迸裂鮮血噴濺臉色蒼白的畫面,舉起殘刃的畫面,讓宋國不戰而逃,邊逃邊發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詭異笑聲.

呼延無敵如何都不敢相信,如果按照宋國剛才的表現,狀似瘋癲,被這連續兩個多月幾乎不間斷的戰斗逼瘋了,可能嗎?能夠修煉到武宗的強者,會被輕易逼瘋嗎?

不僅呼延無敵不相信,聶空也不相信.

不相信怎麼辦,聶空再一次用實際行動為呼延無敵演繹了什麼叫做彪悍.

在半山腰搭了一個草房,聶空竟選擇了在這里結廬而居,觀察那在山林之間躥行一副瘋癲狀態的鷹鉤鼻,是不是真的瘋了.

"老大,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我是真服了."連續不斷的戰斗,聶空整個人瘦了一圈,但給人感覺是更為精干健碩,反倒是呼延無敵,看上去沒有一點減份量的意思,給人感覺他好像還累胖了似的.

聶空沒提走,呼延無敵也不提,住下來吃喝全部由他解決,如此二人林間猛獸自然是遠遠躲之,第一天的烤乳豬吃的呼延無敵仰面朝天一動不動,太久沒有好好吃一頓好好睡一覺了,看聶空平靜的模樣他也知道對方是沒打算先休息,也不客氣,鑽進草房當中躺在草堆上,呼呼的打起鼾聲,一直堅持著實力固然是不斷的進步,身體內的乏累一旦停下來便全部湧了上來,這一覺,是呼延無敵這輩子睡的最香的一覺,卻不知他這一覺錯過了很多東西.

聶空不是不信任呼延無敵,只是方印具有空間的能力他沒打算跟任何人提及,衣服破碎的不成樣子也不管,血嘎與衣服碎片長在一起也沒去管,將殘刃托起,看著那已經隱隱有些崩齒的刃鋒,看著那被宋國爪功點的坑窪的刃面,心底深處的戾氣沖襲而出,眼眸內瞬間血,低低的嘶吼從喉嚨中發出,又是一個多月沒有出現的海吞江出現在他身邊,不知該什麼好,越是高端的強者越不會輕易干涉別人的修煉之路,有時候看似一兩句提點的話語,可能就將對方給提點廢了,這也是很少有晚輩超越活著祖輩的緣由.除非兩人之間的鴻溝大到對方幾乎沒有可能超越.

你的路,你所認知的武道,你眼中的世界,就一定是正確且適合他的嗎?最初海吞江存了一些心思,想要在潛移默化之間影響聶空,進而改變他的性格,但有了這一個多月之後,海吞江放棄了最初卑劣的想法,暫且不能否奏效,就算有他能忍心毀掉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嗎?

那份對敵狠對自己狠的勇氣,海吞江自問不如聶空,這一段時間選擇了旁觀,此刻,看著聶空遇到了修行中的第一個大難關——前期的基礎打得過于牢固,致使泥潭深陷難以自拔,很明顯有入魔的趨勢,他該怎麼辦?海吞江希望他自己解決,那樣的聶空,會讓海吞江相信不久的將來自己一定可以重獲新生,也會見證又一個奇跡的誕生,一定比聶龍空更為強大的奇跡.

聶空也好似沒看到海吞江一樣,擦拭乾淨殘刃上的血跡和灰塵,拿出了方印中的那柄普通劍,劍鞘也沒拿出來就無需對呼延無敵解釋,一句撿的就可以,走了十幾米用劍砍了一棵樹,做了一個結實的木箱子,將殘刃放入其中,合攏蓋子後隨手扔到了草屋內.

走到溪邊,溪潺潺水尚算清澈,就是有一些螞蝗和蚊蟲,聶空也不在意,隨手揮舞著長劍,那些靠近的蚊蟲就成為了一具具的屍體.

撕掉身上的衣衫,有些已經與傷口結嘎長在一起,往下揭的時候有些疼,有些地方傷口還沒有徹底長好,血嘎被揭掉後新肉沒長出來又滲出血絲,聶空渾然不覺,兩個多月沒洗澡還盡是在戰斗,衣服褲子早就餿了,身上更是味道刺鼻的難聞.

海吞江有些不解,這子究竟在干什麼,以為讓自己心平靜下來就能夠抹掉入魔的險嗎?

"你也在害怕嗎?"

"臭子,我是在擔心你,根基打得過了,這一關,我可以幫你."



"不必了,現在我才願意相信,你我之間有了基本的信任."聶空擺了擺手,狠命的搓弄著身上的汙垢,血漬也隨著而下,平日里很愛乾淨的他實在不能忍受身上的味道.

"那我拭目以待."海吞江還真就想看看,聶空究竟有怎樣驚豔的表現.

"呵呵……"聶空笑而不語.

呼延無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只知道這一覺睡的好飽,感覺到肚子咕嚕咕嚕的大叫才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後的第一個心思:"我靠,睡過頭了,老大還沒睡."

一個縱身跳起來,細致的掃了一眼角落的木箱沖出了木屋,正值正午陽光充足之時,眯著眼睛抵禦刺眼的陽光,逐漸適應了光線,呼延無敵覺得自己眼花了,看到的東西一定不是真的.

在他身前數米遠的樹下,聶空披著一件七零八碎但還勉強能夠遮體的衣衫,褲子稍強一些都洗得很乾淨,盤膝而坐一塊青石之上,鐵劍搭在雙膝之上,頭發豎起很整齊,面容清淨,最重要是那雙眼,不再是血色猙獰,不再是狂暴殘刃,不再是殺氣沖天,不再是堅忍不拔……

淡然,清淨,儒雅.

手中長劍,身上氣質,都讓呼延無敵一瞬間的恍惚,仿似站在他面前的聶空不是那個跟武宗強者拼殺了一個月的凶悍存在,沒有了霸氣凶氣,如果換上一身乾淨的儒雅衣衫,你只會覺得這是個練劍的翩翩公子哥,出入迷倒一大片的那種.

呼延無敵揉了揉眼睛,才清楚的感知到這一切不過是表象,老大還是老大,勇悍無敵的老大,那股沖天氣焰並沒有被完全掩蓋,可即便如此,呼延無敵也足夠驚詫,難道老大是要……

他不知道,一覺睡了兩天的他哪里清楚,那個誰也看不見的海吞江最清楚,無以複加的震驚,不敢想象聶空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信心,竟敢這麼做!

方印,先祖至寶,開起了聶空的修煉之路,是他一切的源泉,是他在未來需要探究的神秘存在!

本命器靈殘刃,是聶空孕育而生的大殺器,以海吞江的見識沒聽過有誰在武師級別孕育出本命器靈,還是這種充滿了攻擊性的本命器靈.

常人有之一,站在天下的頂點.聶空坐擁其二,此刻在主修的卻是另一樣東西,一把誰都不會認為有什麼前途的劍,在用感受劍之靈巧君子來掩蓋撫平殘刃的暴虐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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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法,萬物;則,大同

"老大,貪多嚼不爛."

"老大,我覺得吧,你那殘刃完全可以更加強大."

"老大,你這樣我有心擔心,你別在人格也跟著分裂了."

如果那些認識呼延無敵的人看到此刻的他,一定不敢相信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會是那個打破了胖子必須悲催魔咒的強大男人,那個在武道總院內一方豪傑的男人.

聶空笑了笑,沒有回答呼延無敵,靠在樹上閉上了眼睛進入夢鄉.

"瘋了,瘋了,這家伙真的瘋了."

聶空沒有給呼延無敵解釋,卻用實際行動在向他闡述心志堅定強大男人的另類選擇,有些人,就是能夠一心多用.

兩個大男人定居在深山老林,時不時到山林之間找尋一下那瘋掉的宋國,看著一個大活人瘋癲的生存在山林之間,呼延無敵更加篤定日後誰要是成為聶空的敵人,下場一定會非常的淒慘.

舞劍,自修.

一心二用.

聶空一邊跟著舞動長劍,將《荒獸功》和那神秘傳承技法以另一種方式演繹,孤陽不漲,孤陰不長,在將殘刃的狂暴戰斗方式演繹到極致之後,聶空突然覺得可以再有的選擇,又因戾氣的叢生,他選擇了這種嘗試,事實證明,效果是好的,卻不適合進行推廣,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一心多用,或者不能忍受一心多用帶來的精神錯亂乏累.

舞劍,自修,悟殘刃,感受方印的氣息,這是聶空每天都需要做的,並且是除了短暫的睡覺之外一直在做的.

一天一天,呼延無敵也進入了修煉狀態,這兩個多月來的拼殺,與他在武道上的收獲也是無與倫比,趁著這段時間感覺還沒有散掉,好好修煉一番他有信心對自己在為某個時刻沖擊武宗境界,會有著非常大的作用,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每一戰都是那麼的重要那麼的值得回味.

聶空則整日以一種呼延無敵看來有些瘋癲的狀態把玩著手里那把劍,除了一心二用的自修讓呼延無敵佩服之外,整個人就像是瘋子.

半個月後,呼延無敵有了改觀,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身上湧出濃濃儒雅氣息的劍者.

一個月後,一個全新的劍者出現了.

兩個月後,聶空和呼延無敵都確信了宋國是真瘋,如今的他與野人無疑,並且兩人對宋國都不再有絲毫的懼意.

"吒!"

"喳!"

崖頂之上,呼延無敵軟劍收入腰間,本就破爛的衣衫又有了一道破痕,在他對面,聶空平舉長劍,神專注,對胸口那一點痕跡毫不在意,剛剛如果不是切磋,聶空定然被呼延無敵用軟劍刺穿心髒,但他也不會好過,聶空手中的劍,已經初具殺傷力,那劍,頗有些剎那風的意思,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也不似高手所施展,可真正到了生死之間的戰斗,那劍,就在剛剛,讓呼延無敵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來自死亡的恐懼,他不認為聶空有能力使用一把剛剛學了兩個月的劍法跟自己來個同歸于盡,可那感覺卻是實打實的,這讓他非常的不解,開口詢問聶空也只是笑而不語.

呼延無敵看不到聽不到的世界,海吞江神色凝重的喃語到:"法,萬物,則,大同."

呼延無敵從不覺得自己的天賦比任何人差,見到了聶空,他想要不承認也不行,人家用劍兩個月便有這番造詣,讓人何以堪.殊不知,他所認為的天賦天才,是聶空整日與海吞江喂招中不斷成長起來的,是用無數的汗水堆積起來的.

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他算是徹底服了聶空,方方面面的努力都讓他有所汗顏,原來自認為的努力不過是兒科,在老大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咱們,該走了."聶空和呼延無敵這兩個多月來還勉強能夠收拾一下,最起碼胡須和發髻不會亂如野人,只是身上的衣衫卻委實難以遮體,破損的地方太多,方印中倒是有衣服,聶空也想當然不會拿出來.

"老大,你真的全部壓制住了嗎?"呼延無敵本還有些難掩的羞意這般如何出去,可當他看到了聶空將那兩個多月沒動過滿是灰塵的木箱隨意背在身後,手中長劍倒是很鄭重的抓在手里時,關心的發問.




聶空掃了一眼呼延無敵,嘴角露出淡淡笑容,將木箱重新放下,開啟,雙手伸入到木箱當中抓住殘刃,在他揚起頭的那一瞬間,呼延無敵倒吸一口冷氣身子倒退十數步,軟劍不自覺的從腰間抽出做出防禦姿態.

拿著劍的聶空,迅捷,充滿侵略性,卻是乾淨純淨的侵略,就像是豹子,一舉一動充盈著美感,可一旦出擊即是摧枯拉朽的迅猛.

拿著殘刃的聶空,就似來自遠古的洪荒凶獸,殘暴戾氣滿是虐噬天下的霸氣,一旦出擊即是毀天滅地的片寸不留.

呼延無敵知道了,這一段聶空遮掩住了凶性,卻不曾有半點的退步,相反還有著長足的進步,不僅在氣功境界上穩固在武師巔峰,他相信兩個多月不曾動過的殘刃,一旦出招也是武師巔峰的技法,是直覺,強烈的直覺,盡管心里不大相信,怎麼可能為了掩飾一點不修煉刻意的遺忘還能有如此造詣.

他又哪里知道,那本命器靈殘刃在聶空一次偶然的心血來潮試驗下,真的就進入到了方印當中,而在那其中的海吞江也不需要寂寞了,出來有持劍的聶空對招,回到方印之中則有聶空意志操控的殘刃對招,他是打發寂寞撿起放下許久的武技,聶空則是有了無時不刻不知道疲倦的陪練,只要他肯虐待自己,閑的骨頭都酸掉的海吞江是不介意活動活動,並且一次活動的跨度高達十幾個時辰.

"老大,你就是個變態."下山時,呼延無敵除了這句話再也不知道什麼好,主動承擔起背著木箱的責任,搖著頭,微笑無語,世間怎會有如此變態,更為奇怪的為何自己一點嫉妒的感覺都沒有.

"武道總院,快要開課了吧?"望著南方,聶空喃語問道.

"老大,你要進武道學院?沒問題,我找人給你開後門,你要是去了,肯定滅掉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們."一聽聶空提到武道學院,呼延無敵來了興致,那是他的娘家,他的地盤.

"我本就是武道學院的學員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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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老大,聶空"

一直到距離武道總院最近的一座聖天皇朝大城池書明城,呼延無敵都還沉浸在不可置信的狀態中,如此強悍變態的家伙,竟然只是個城池的普通學員弟子,路上路過一些城池,呼延無敵也與家族聯系上,沒經過聶空同意他沒有傳遞什麼消息,只是具體的要了滁州境內一些武道學院的資料,然後重點放在了聶空的身上.

贅婿?廢柴?一年生?三級跳?

真是傳奇,除此之外呼延無敵再也想不出更為貼近的詞語來形容聶空,背負著這麼多責任到了今日,喚作一般人早就被壓垮,也就唯有他,不在沉默中死亡,選擇了在沉默中爆發.

越是了解,呼延無敵對聶空的敬佩越深,這個男人有著謎一般的魔力,吸引你不由自主的靠過去,看來今年的武道總院熱鬧了,平日里那些\'天才們’,打你們臉的來了!

從今往後,你們將不再是被人追趕的對象,你們的身前,一定會有更為強大的對手出現——而那個人,已經來了.

"呼延少爺,快里面請,還是老位置嗎?"書明城最大的酒樓聚賢閣外,二一眼就認出了呼延無敵,那壯碩胖胖的身材是他的招牌,一路之上經過休整,兩人早已不再是剛下山時的狼狽摸樣,那時的兩個人就像是逃荒的難民,讓客棧的老板報了官生怕是吃白食的,待到結賬時黃燦燦的金子讓客棧老板差點沒把這兩位打板供起來.

呼延無敵是一身的公子哥裝束,雖有些不倫不類,但自身的氣質加上他並不差的樣貌,也算得上翩翩公子哥,加大加肥版的.聶空的裝扮就讓人覺得有些怪異,手里總是拿著一柄略微有些卷刃的長劍,雙眼總是盯著長劍,動作僵硬呆板,走起路來也有些奇怪,不上來,給人的感覺就是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老大,休息休息,明日……"

"無敵,你子這半年跑哪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這邊還沒等呼延無敵跟聶空完話,二樓臨窗位置便有人沖著他揮舞手臂呼喊.

呼延無敵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笑道:"你們這幫兔崽子可舒服了,老子可是在深山里紮了好幾個月,食不知味,趕緊的,今天你們請客,撿最好的上."

"呵呵,哥幾個得到消息不就在這里等著給你接風呢嗎?"

聶空眼珠活動了幾下,抬起頭脖子動了動,將手中劍插入到裝著殘刃的木箱當中,呼延無敵見到他\'轉醒’過來,臉上笑容更濃:"遇到幾個朋友,你要是不介意……"

"沒關系.不過明日,我自己去報道."聶空有他的打算,他不想一入武道學院就成為焦點,看呼延無敵這狀態,少不得前呼後擁.

"嗯,那行."

樓上兩男兩女,男的俊女的靚,渾身上下透著貴氣,眉宇之間也都帶著淡淡的傲氣,一看就知道是長居高位的主,非富即貴.

很明顯,這一撮人,呼延無敵是核心,這從他到場後的氣場就能感覺到.

"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老大,聶空."可以,呼延無敵如此介紹也出了聶空的意料,沒想到他骨子里還是個如此灑脫的人,一就是一,沒覺得臉面比現實重要.

他這麼一介紹,在座的兩男兩女表都發生了變化,望向聶空的眼神中充滿了探究和好奇,以及一點點尊崇,穿著打扮氣質固然是評判一個人身份高低的側重面,但更為重要的則是實力,哪怕此刻聶空穿著乞丐服坐在這里,只要他顯露出強大的實力,一樣會受到尊重.

"馬長友."四人中略矮的白面書生模樣男子站起身,沖著聶空抱了抱拳:"聶兄."

"這位是宋得山."俊俏到讓人誤認為白臉的年輕男子站起身,迷人的微笑男女通殺:"聶兄好."

"柳如煙."眉宇略帶媚態的漂亮女子是四人中富貴氣最濃的,白了也就是他們這些人眼中最俗的,與幾人有些格格不入,但一站起身,聶空知曉對方為何會成為這個團體內的一員了:"你是呼延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岳甯,這個可得與老大你好好介紹,端武王爺幼女,日後有什麼吩咐,我們可不及甯話管用."最後一個女孩,恬靜文弱但眉宇之間卻有著一股堅忍不拔的勁頭,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她的漂亮要比柳如煙高出幾個檔次,不是五官多美,而是那孕養出來的氣質和淡淡真正貴族的味道.



"哦,無敵,怎麼."馬長友哦了一聲,他當然好奇了,一項是誰也不服的呼延無敵,怎麼就認了這麼一個老大,對聶空的身份也有了探究的意思.

呼延無敵將視線投射過來,聶空無所謂的示意他隨意,出身本就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過往的一切他從沒有想過要去遮遮掩掩,也沒什麼不可的.

"呵呵,一會,先吃,我和聶空兩人肚子里可缺油水了."呼延無敵吊了吊幾人胃口,示意二上菜.

他是甩了開了腮幫子吃,聶空也沒閑著,在被宋國和洪雄追殺的那段時間里,能坐下來吃東西那都是享受,往往填飽肚子的同時都要灌上一肚子的風,什麼吃向什麼文雅都是扯淡.

馬長友四人就看著兩人將一桌子的菜消滅乾淨,明顯都撐得已經不行了,還是硬往嘴里塞,聶空他們不了解,可呼延無敵他們了解啊,這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讓他如此,幾個月時間消息一點沒有,最後消失的地界好像是在滁州外,岳甯為此還專門給家里修書一封,也沒結果,不會真的跑深山老林里面去了吧.

四人兩杯酒的工夫,桌上盡是空盤,呼延無敵雙手搭在椅子上,一副再有一塊肉就要吐出來的餓死鬼吃飽飯狀態.

聶空呢,輕輕的喝著茶,逐漸變得平複下來,沒有什麼動作,時不時的舉起茶杯喝一口,視線直視前方,在呼延無敵有所保留的講述這一段經曆時,沒人太過關注他.

呼延無敵的保留也是相對的,涉及到聶空的細節他都保留,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該的,該透露給幾個人的信息也都透露,但事關一個修煉者在修煉方面的隱私,絕不透露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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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澹台家贅婿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也許是上蒼開的玩笑,正當呼延無敵給幾位好友講述這一段時間的非凡經曆時,兩道身影悄悄的走上了樓,並搭著十足的笑臉,沖著正對著樓梯口的岳甯點頭哈腰.

岳甯是誰,端武王最疼愛的幼女,聖天皇朝皇帝冊封的郡主,從就受到名師指點,地位尊貴的人上人,在她眼中鮮有能夠入得眼的人物,呼延無敵算一個,被呼延無敵如此推崇的聶空,也一定程度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別看外表恬靜文弱,可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擁有著大智慧的女孩.

這邊呼延無敵講著,那邊兩個人弓腰站著,聶空所坐的位置正好背對著他們.

此刻的聶空已然進入到自修狀態,但表面上看不出來,喝茶,目視前方,狀似安靜的聽著呼延無敵講述.

旁人有人恭候著,呼延無敵也沒太大興致,關鍵是離家許久,也真的沒有心思在這里多浪費時間,借坡下驢,收口不.

"岳姐,在下是南郡城澹台家的澹台容則……"不算熟悉的聲音在聶空耳邊響起.

"行了,你不必了,你澹台家如果不能拿出批量的優質武器,我們也沒什麼可談的.相比之下,我到更對澹台浮雨感興趣,騰云閣的天之驕子,驕傲的不去聯姻而選擇了一個廢柴招為贅婿,有趣,有趣……"岳甯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上位者氣息就像是烏云籠罩大地,瞬間將澹台容則這位在南郡城橫著走的大紈绔公子哥壓得喘不過來氣.

聶空依舊平靜的自修,呼延無敵則臉色變了下,看了一眼聶空,又看了一眼澹台容則和他身旁的男人.

"岳姐,我呂進中可以保證,只要我家老板回來,一定會有足量的武器出爐."迫于壓力,呂進中不得不與澹台家進行合作,在外人看這也屬正常,你聶空生意做的再好,沒有澹台家的照拂,就憑你還想開疆擴土?別忘了,你是澹台家的贅婿,你的戶籍身份對外,可該是澹台聶空.

"對于打鐵,我沒什麼興趣了."聶空突的開口,並轉過身,讓澹台容則瞠目結舌,讓呂進中先喜而後驚.

桌上的人也都被這變化弄得一愣,還是呼延無敵解了圍:"聶空出身南郡城,是澹台浮雨的夫婿."他這麼是好聽,可只要是知道澹台浮雨的,誰不清楚她為了家族也是相信自己的實力,沒有與高門大戶聯姻而是選擇了一無是處的招贅.

一瞬間,呼延無敵有所保留的樹立形象徹底被顛覆,岳甯幾人望向聶空的眼神里,多了一些距離感.

"聶空?"澹台容則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那個突然之間失蹤據是外出游曆的家伙,竟然能夠與端武王幼女岳甯同桌吃飯,這對他的沖擊力太大了,就像是看到一只螻蟻突然間變成野豬大一樣,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老板."呂進中則考慮的更多,他聽到的是聶空話的內容,而不是澹台容則那般只是聽到了聶空話,老板不打鐵了,那自己構架的商業網絡還憑什麼擴張?

呼延無敵看到有些冷場,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都馬長友和岳甯有大局觀,可還是擺脫不了高門大戶貴族子弟的心氣和格局,總是不能真正放低姿態往下看,偶有的低姿態也帶有明顯的施舍,也難怪,近百年的時間,底層就不曾出現過像樣的人物,至不濟也是澹台浮雨這樣出身地方豪族的,他們無法重視起來也是理所應當.

"甯."

他這一聲呼喚,岳甯自然知曉什麼意思,本就是手指縫的一點流沙,給誰或是扔了差別並不大,聳了一下肩膀:"行了,我會知會一聲,你去找下面的管事吧."

如若沒有聶空在場,聽到這個消息的澹台容則能夠卑躬屈膝的堆滿笑容感謝,聶空在場,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擠出卑微的笑容,在他心中,本該最為卑微的人卻坐在自己的頭頂上.

"多謝岳姐."稱呼岳姐要比稱呼郡主更為准確,這是呂進中拿捏到的,後者是祖輩給的身份地位,前者是對當事人本人的尊重.

岳甯揮了揮手,略帶不耐煩.



聶空順勢站起身,淡淡道:"我先走了."

除了呼延無敵,其他幾人都顯然猶豫了一下,見到呼延無敵站起身才給面子的紛紛站起相送.

呼延無敵什麼也沒,只是抱了抱拳,真正的星辰,早晚都會綻放它的光芒,一萬句不如看一件事,老大,入院考核,我等著你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當聶空以怪異的姿態走下樓走出酒樓消失在街角後,柳如煙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正容問道:"無敵,你……"沒出來,比劃了一下子,示意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馬長友,宋得山和岳甯皆是相同的表,在武道總院那也是縱橫闕野的強者,今日完全變了一個人,太過吹捧那個聶空.

"你們,不懂,了,也不會懂."呼延無敵在聶空離開後整個人變了個樣子,高深莫測了許多,領頭的上位者氣息濃了許多:"從他放下筷子那一刻起,你們注意到了嗎?"

罷,起身,走出酒樓.

放下筷子那一刻?

馬長友是團隊中善于觀察的,腦中浮現當時的畫面,目光呆滯,動作僵硬,沉默沒有大動作……

"啊!"馬長友低呼一聲,面露驚容,聯想到聶空離開時的怪異步伐和身體韻律給人的不協調感覺.

"怎麼了?老馬,你想到什麼?"嫵媚妖女姿態的柳如煙是個徹頭徹尾的男兒性格,直爽.

馬長友走到雕龍刻鳳的欄杆處,望著街上熙攘的人流,略帶沉重的開口:"這個聶空,一直都在自修,喝茶,話,走路……"

"什麼,這不可能."宋得山首先就不相信,能夠做到如此的寥寥無幾,老一輩的強者尚且有許多做不到,更不要一個卑微的底層生命.

岳甯動容接口道:"能讓呼延無敵甘心叫一聲老大的人,又豈是簡單之輩,你我都太過拘泥于身份了,別的不,這聶空的靜氣功夫,堪稱一流.南郡城澹台家,有意思……"

馬長友轉過身,盯著三個好友斬釘截鐵的道:"無敵能不能與武宗對抗,我們非常清楚,就算他這幾個月大幅度的進步,有沒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柳如煙驚呼.

"入院考核,今年會比較有趣."馬長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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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誰敢不敬

澹台容則很想質問聶空,聶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也確實懶得搭理他,誠如當初澹台浮雨的母親馬氏所,別人不拿你當自家人,我拿,能夠那般輕松自由的不去履行贅婿責任,聶空清楚這里面有馬氏和澹台浮雨的功勞,今時今日澹台家能夠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不看僧面看佛面,澹台勇澹台容則都無所謂.

跟隨著呂進中來到一間還算不錯的客棧,呂進中細細的跟聶空解釋了一下,原來澹台家想要做大作為端武王下屬私人武裝的武器提供商,別的門路都走遍了也接觸不到核心人物,這才輾轉希冀在岳甯這邊打開缺口,本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不曾料想聶空出現,呼延無敵一句話的事,讓澹台家最起碼在滁州地界水漲船高,與端武王府拉上關系,那些在滁州內不拿澹台家當回事的人,不也得思量幾分.

聶空不想欠別人的,想了想讓呂進中把他認為能夠信任的鐵匠找過來,將敲打中刨除自己純粹力量的一點技巧和力量保持的訣竅交給了對方,多個人也可完成他當日一人完成的淬打,只要讓多個人在對力量的運用上保持一致,兩三次的淬煉足以保證精鐵質量作為大規模武器制造過關,也算是還了呼延無敵人,澹台家固然依附過去,可也給端武王提供了質量好的武器.

聽聞聶空擁有了進入武道總院的資格,呂進中喜出望外,真心的祝福為他高興,可以現在的呂進中乃至呂家,都捆綁在了聶空這艘船上,前段時間的失蹤澹台家給的壓力很大,要不是大夫人出來了句話,以澹台容則的性格恨不得將呂家徹底打壓才肯罷休.

越過了州府的武道學院,直接進入到總院,盡管當下只是參加考核的資格,也足以讓聶空在南郡城將廢柴帽子翻轉扔掉,如果,如果他能夠成為總院的一名正式弟子,呂進中保證自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生意壯大數倍,經商才能是一方面,背後的當家人更為重要.

"辛苦你了,你可以開始了,我會成為總院弟子的."

武道學院的學員和弟子是不同的兩個概念,盡管都在這里學習也都是學生的身份,享受的資源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學員是學院內多數,弟子則是學院內真正核心的部分,是嫡系是直系,是武道學院真正的根基所在,就如騰云閣內門外門弟子的道理是一樣的.

呂進中相信聶空,正如當初他敢大賭一場一樣.

"老板,提前預祝你成功."

聖天曆9123年9月,武道總院一年一度的招生考核正式開始.

總院曆年來的考核學員大體出自三個部分,最大的群體自然是各個州府武道學院推舉上來的學員,還有一部分則是比較知名的勢力和強者教出來的親族門人弟子,最後一部分則是武道學院內的大佬親族弟子,類如呼延無敵,當年也是通過考核實打實成為武道學院一名弟子的,盡管他從就生活在總院內,從接受的教育和訓練也都與弟子無疑,但這身份,卻要他自己打拼出來.只不過後兩個部分的修煉者擁有一定的優勢,達到武生氣成即可進入總院,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兩個字,好出身也是你資本的一部分.

走出書明城,五公里之外,緩坡而上的高地,天然形成的方圓十公里巨大高地,除了面對書明城的方向為緩坡之外,剩下三個方向皆為崇山峻嶺,總院與充斥著猛獸的山林之間以一條如圈帶的人工河流阻隔,站在官道旁的山腳下,那一路綿延至山高地的白色石台階,厚重,乾淨,那一塵不染充斥著對武道學院的尊崇,近百年,這通往武道總院的台階,未曾發生過一次戰斗,很多門派有著各種門派規矩之類的,武道學院別的沒有,這白色石台階就是武道學院所有學員弟子的尊嚴驕傲,不容觸犯.

從側面也體現出了武道學院的狂,你們又是掌門令又是門派至寶又是護派靈獸的,我武道學院就敢讓這台階成為所有人必須守護的尊嚴,就擺在這里,人人都看得到也都觸碰得到,那又怎樣,誰敢不敬.

誰敢不敬!

霸氣,狂.




聶空感受到了武道學院的這股霸氣,體內的本命器靈殘刃一陣顫抖,有些蠢蠢欲動.

"子,這里面有能夠看穿我靈體的大能者,平日里我就不出來了,正好幫你淬煉一下這對淘氣,你可要快點進步了,殘刃的進步非常快,本命器靈反噬的事我聽過,可還沒見過主體實力不如器靈而被反噬的."海吞江最近忙得很,他覺得自己被困了三百年,百年前才的防風一下,該是最害怕寂寞認可累死也不要寂寞的,可他發現聶空這個怪物是既能忍住寂寞又能不怕乏累,愣是一心多用精神大強度透支也要修煉.

緒這東西是能夠感染的,海吞江將自己戰斗中的經驗傾其所有相授,真心的升起了收徒的心思,也將聶空當作了繼承自己衣缽並能夠發揚光大的徒兒.

"老海,我會很快的……"聶空的話讓海吞江連連點頭.

"很快讓你出來的."

罷,邁步跟著人流,踏上了兩側的台階.

海吞江虛影進入了聶空的身體,在聶空沒注意的時候,頗為感性的寵溺笑罵一聲臭子.

誰能想到,彼此算計提防心不信任的兩個人,不再一爭長短,而成了彼此相依的伙伴.

武師巔峰實力參加考核,多少年武道總院不曾有過了,遍布整個聖天皇朝乃至周邊勢力的龐然大物總院,一年招生的人數也不過以百計,這其中還有著很大一部分成名的武師,以及每年數以千計的旁聽生,讓各個州府武道學院內一些資質不錯的年輕修煉者,先來這邊感受一下氣氛,為期三個月.

這些人,在同一天到達武道總院,卻如滄海一粟,根本看不到一點擁擠熱鬧的場面,所有人都靜靜的踩踏著台階,感受著總院的榮耀,向著他們心中的聖地,一步步行去……

"禦敵!!!!"

從台階之上一下子縱出百余名身著總院統一服飾的修煉者,從台階之下的官道旁,湧出了數百名蒙面黑衣人,二話不\'氣’縱橫直接將這些准備參加考核的准學員籠罩,數息之間沖到近前,全面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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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切為了選拔精英

上山的人群一陣慌亂,山上山下的沖擊也由不得他們多想,下意識的就向下沖,似乎保衛總院榮耀是第一信念,根本來不及去想這屹立數百年不倒的強大所在,又有哪路宵敢明目張膽的進行攻擊.

也不是所有人都氣血上湧的不顧一切,聶空是一個,在他前面不遠處一個超過兩米的光頭壯漢是一個,零星的還有一些猶豫的人徘徊在出手和不出手之間,有的被黑衣人沖擊被動防禦也加入戰團,有的看到上面有老學員沖下來也跟著加入戰團.

"怎麼辦,怎麼辦,英子."顫抖的聲音在聶空身邊響起,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孩,一身華服非富即貴,而在他身邊則是個滿臉英氣的女子,穿著打扮明顯與前者不是一個層次,可在此刻的畫面中,卻是平民般的女人如一座大山,牢牢將貴族少年擋在身後.

光頭壯漢動了,將身後長長的包裹一抖,皮囊之下,一根青光锃亮的狼牙棒透著嗜血的光芒,不甚長的尖刺讓人望而生畏,打眼看上去這兵刃不下百斤,掄在身上必然是摧枯拉朽.

"呵!"嘴角含笑,掄起狼牙棒,掃了同樣未動的聶空一眼,向下沖了幾步,與聶空並排而立,兩人之間即是武道總院唯有貴賓才能踏上的台階區域.

聶空將插在木箱上的長劍抽了出來,手指在上面輕輕一搭,劍指山下,輕吒一聲:"退!"

山上沖下來的那些老學員們飽含深意的望了一眼光頭大漢和聶空,彼此間眼神傳遞著消息,而下面被黑衣人圍攻的考核者中也不乏腦筋反應快的,類如這英子,眼珠一轉,提著那俊秀少年,三步兩步躥了上來,站到了聶空的身後.緊接著又有數個難以支撐的人退了上來,退到了光頭壯漢和聶空的身後,這其中,以穿著看,貴胄不多.那些成名的修煉者更不會往回退,武師嘛,在一城一地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來到武道總院都是信心滿滿,面對一點點困難,都不曾想過退縮,奈何實力和絕對數量,配合的差距,讓他們難以支撐黑衣人的進攻,短短時間就有被擊敗擒住的.

"哈哈哈……"光頭壯漢的狼牙棒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簡單實效的戰斗方式節省\'氣’的消耗,他站的區域,黑衣人完全被擋了回去,上來三個都被狼牙棒的棍身砸得口吐鮮血退回.

另一邊的聶空則顯得飄渺了許多,很多站在他身後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如果光頭壯漢是力的象征,聶空則將劍之翩翩演繹到了極致,破舊的長劍上下翻飛,輕靈之余又透著觀者的古怪,唯那些與他交手的人才能真切感覺到,兵器之間的碰撞,輕靈的長劍竟一點也不吃虧,每一下都透過來澎湃的力量,砸得你喘不過來氣.

《回轉輪飛》的招法招式,經過幾個月的實戰捉摸演練,在更換了兵刃之後,聶空也好不生疏,以長劍揮舞而出,反倒有了一些別樣的變化,將追求的極限殺傷力轉換為控制,輕兵器難以施展的弊病被抹殺掉.

山上沖下來的老學員攔住了大半的黑衣人,前來考核的一部分武師又攔住了一些,剩下黑衣人盡數被聶空和光頭壯漢擋在了台階之下,而兩人之間空出的區域,竟無一個黑衣人踏足,比慌亂之下沒有章法胡亂跑的考核者還要\'守規矩’.

兩個人,擋住了最起碼三十人的進攻,一根狼牙棒一柄普通長劍,生生讓黑衣人的進攻徹底無果,而此時,站在兩人身後區域的人,也超過了五十,也有不少看明白的,紛紛在二人身後形成第二道封鎖線,盡管二人沒放過去一個,他們也要把姿態做足.

呼延無敵,馬長友等五人帶領著近千名的旁聽生從管道乘馬車而來,旁聽生們只看到了交戰的結果而沒有看到開端和過程,不明就里.呼延無敵這些經曆過大同異事件的\'老人’則清楚得很,看著那些摘掉面巾的黑衣人露出武道學院學員標識,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打的就是個短頻快,不給你思考的時間,等你想明白之後,該結束的都結束了.

"今年第一關考核通過的人數,曆年來最多."呼延無敵苦笑了一聲,有這麼兩個早早就看出機關所在不去管中間台階的強者,讓本該七成以上的淘汰率,一下子降到了不足三成.



"很強."馬長友眯著眼睛點頭,盡管他沒看到戰斗的全過程,可能憑借一己之力擋住十數名老學員的,沒點實力行嗎?

"被擊倒擊敗生擒者,淘汰."

看似冷酷無的淘汰標准,實則是武道總院挑選好苗子的一種方式,並不是為了將人淘汰掉,一年一次的招生,經曆過一兩次這般突如其來事件淘汰的人,還會倉皇失措嗎?那些反應快的,多數都是經曆過失敗的人,怎麼都能進到武道總院修行,早晚的時間問題,只不過你會被觀察的人列為普通群體當中,不會被重點關注.

為了避免口口相傳,武道學院有時也會更改方式,不再這麼激烈,或是每隔幾年來這麼一回,即便你有所准備,有時候也會在不知不覺當中,就邁入了設計好的圈套當中,不能有好的表現便會被直接淘汰.

不合理中透著合理的方式,完全為了選拔尖子而衍生出的辦法,至于那些點背的普通修煉者,那對不起,強者的世界唯有強者才能生存才能占有多數的資源.

無疑,這一年最耀眼的當屬聶空和光頭壯漢郭破天,本就不是為了淘汰設置的規則,知道這兩個優秀即可,那些跟他們同一批幸運的修煉者,武道學院也收錄,關注度完全不同而已.

考核第二關,很簡單,與一名老學員交手,隨機抽取,勝負不是關鍵,關鍵是你要表現出自己的實力和潛力.

兩關都容易作弊,可武道學院不在乎,正如文官必是大才者一樣,實力不濟坑的也不是別人,走後門作弊進來的照單全收,學院真正要的是尖子精英,剩下矬子里拔大個,總會對學院有所貢獻,即便你是個徹頭徹尾的不合格者,學院內也不缺教導你的導師,既賣了一些人和勢力人又將作弊大白于天下,放在台面上的作弊,並沒有多大危害,相反還是鞭策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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