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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四十章 明燈

"聶空,對岳甯."

比試考核就簡單了許多,全憑實力話,老學員會給你一定施展的空間,會讓你將最強的東西施展出來之後,老學員才會出手.

郭破天剛剛比完,狼牙棒揮舞起來八面威風,也是第一個將老學員擊敗的人,武師凝實的實力加上天生神力,最後逼得老學員直接認輸,再不認輸,這家伙手上的狼牙棒可不認人.

能力,經驗,實力,郭破天擁有著打破規則的實力,也擁有著值得人關注天賦未來,三十歲的他,在考核中便成為了焦點.

不到外面的世界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大,看著滿場新老年輕人們幸福等待著,聶空想到了南郡城,想到了澹台浮雨到了武生圓滿氣成時的轟動,看看這里,就連那膽懦弱需要躲在人後的俊秀男孩康寶都有著武生氣成的境界,年紀才多大,估計還不到二十歲,這要是在南郡城,豈不是又一個\'天才’橫空出世.

"看來,那里的人想來也沒有想象中的輕松."想到澹台浮雨,想到她被收歸門下也絕不是大家所預想那般從此就擁有一切,不經過努力,很快就會被淘汰掉.

岳甯一身勁裝的站出來,這一批的考核者還沒能正式進入到總院內,便被安排在進入大門前的廣場上進行比試,剛剛郭破天狼牙棒雜碎的幾塊青石,早有人更換上.

"聶兄,請指教."岳甯深切知曉一個修煉者能夠無時不刻自修有多麼可怕,尤其是那種將生活融于修煉當中的修煉者,無一不是驚駭一時的妖孽人物,心里那點輕視隨著剛剛聶空一夫當關而散去,看到自己與他交手,一點老學員的傲氣也沒有,很是客氣的抱了抱拳,揮舞秀氣的寶劍,主動放低姿態攻擊.

以岳甯的背景,即便是在武道總院,也足以橫著走,見到她如此客氣的對一個新來的學員,聯想之前的優異表現,這又是哪家的子弟.

錯身而過,岳甯呆愣住了,望著手中價值千金的寶劍久久沒有出聲,聶空飄然而過,那把破舊的長劍此刻在眾人眼中散發著獨特的魔力,那一閃而過的碰撞,劍尖點在了岳甯寶劍的劍身上,都看到了岳甯手中寶劍被擊斷,沒看到錯身而過的瞬間,岳甯右耳處被微微吹了一下的驚羞,驚的是對方如此輕松,如要有別的動作,自己焉有命在;羞的是女孩子特有的那點矜持.

強者總是格外受到尊重,以武師之境進入武道總院,本就無需特別的考核.武道總院帶給他們的是更為系統的學習和更為高深的修行,同樣的,他們也會以武道總院一份子的身份給學院帶來榮耀.

聶空踏入武道學院大門的那一刻,即有各方對他進行調查,要看看這位究竟是何種身份背景,如此年紀輕輕便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待到整個考核結束,關于聶空和郭破天的身份,已經被很詳細的彙總成資料傳播開來.

郭破天為獸關守將郭通之子,不提郭通的實力多麼強橫,獸關守將,單就是這四個字便充滿了殺傷力,從在聖天皇朝與凶獸出沒區域交界處成長起來的男人,想不強大都難,更何況郭通乃是近年來軍中晉升先天武王最年輕的一位,有他手把手的教導,郭破天有如此實力也就順理成章,那些被他打擊到的人自尊心也稍稍恢複.

"他厲害是應當的,誰叫人家有個好老子,還有個好的修煉環境,換做是我,我也一樣能夠如此強大."

如此思維模式和想法還沒等傳染開,關于聶空的資料便傳遞回來,這一下徹底震驚四座,所有的人都被這份資料的簡單所驚呆,那寥寥不足一頁的資料,傳遞出一種信號,一種讓所有曾經高高在上高門大戶貴族子弟都為之汗顏的信號,一種讓苦苦掙紮在最底層的平民們感覺到驕傲的信號.

前二十載的修煉廢柴,為了搏取一點點修\'氣’的可能性悍然將祖輩傳承下來的榮耀舍棄,成為了有名的敗家子,虛無的榮耀和祖宅的根基全部舍棄,入贅曾經需要依附聶家成長的澹台家,換來一顆伏龍丹,換來最後一次的生命之搏.




結果,他成功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成功,短短時間內修\'氣’成功,並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連跳三級,南郡城武道學院更是傳來最新消息,早在他離開南郡城時,便已經擁有了武師的實力.而今失蹤多半年,出現後以武師巔峰境界參加武道總院考核,其實力之強悍讓總院內也赫赫有名的岳甯一招敗北.

有人想要知曉聶空究竟經曆了什麼,每一點一滴,尤其是這半年多的時間,更是成為了很多人眼中必須探究的絕密,怎麼就一路從武師初入到了武師巔峰,這過程可要比武生境界所有過程都難得多.

而更多人則沒有興趣知道聶空到底經曆了什麼,他們只需要知道聶空是一個被人稱呼廢柴的普通人身份成長到今日,就足夠了.多年來,高門大戶貴族豪門的子弟擁有著好的起步,多少平民奮斗了半輩子達到的成就,欣喜若狂之後才發現,有些人很早就已經得到了,很的時候就有靈丹妙藥來淬體,成長過程中有名師指點毫無彎路,他們的二十多歲是風光無限的攀升階段,而平民的二十多歲則苦苦掙紮,當他們跟貴族站在一個水平線上時,年紀已然不輕,未來如何相比,惡性循環長此以往,越是起步好的群體發展越好,越是起步難的群體發展越緩慢,時至今日,在武道總院內的平民修行者,多數以年過三十甚至四十,少數的年輕人是父輩以五六十年的修煉積攢全部家當給了他們一個先進入總院學習的機會,本是望子成龍,奈何差距就是差距,從自身使用的調理滋補丹藥和兵鐵之物,到獲得資源的廣度和強度都有所差異,除了少數的天縱之才外,其盡是成為彰顯他人高度的填充物,飽受打擊,一茬學員接著一茬學員,逐漸形成了規模性的心理暗示:"我們不如他們,我們不如他們……"

久而久之,在各個門派中平民學員弟子的地位越來越低,逐漸淪為完全的配角,站在光彩奪目的世家子弟光芒背後的陰暗中.

聶空的出現,就仿似夜海上的一盞明燈,以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陰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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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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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尊你為大師兄

出身,是所有人不能選擇的起跑線,同樣登跑一座高山,環山路上,有的人起跑線距離山頂不過寥寥數百米,有人則位于山腳下十幾公里外.

武道總院到是不分高貴出身和平民出身,奈何世間即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比較,你無法逃避也沒幾個人會去刻意逃避.當聶空進入到總院來到報名處時,涇渭分明的四撥人或遠或近的關注他,有別于其他人那充斥著強烈緒的觀望,這四撥人明顯身份特殊,那股子不太容易被摧殘的驕傲,讓他們不必對著聶空露出嫉妒羨慕的緒.

以呼延無敵為首的團體先迎了上來,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岳甯以及依附在這個團體的修煉者,臉上都洋溢著濃郁的親近之意,戰敗了岳甯可是實打實的戰績,日後有這樣的隊友,在總院內的資源享用肯定會超過他人.

"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這麼就把甯滅了,告訴你,丫頭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你要請客的."呼延無敵與聶空之間完全無需客套,他也清楚聶空雖出自平民階層但從不缺錢,這番親近的話語,透著隨意.

聶空笑了笑,本就沒打算低調,也沒有必要低調,不高調的去讓人悱惻也就是了,都讓人嘲諷了十幾年,那時沒實力,如今有了實力還要擺出一副老子是廢柴你們來嘲笑我,我一定到最關鍵的地方逆襲打你們臉的想法,聶空很不贊同,我保留幾分實力當做後手,努力刻苦拼了命的修煉為了什麼,就是不讓人繼續道上一句,聶空是個廢柴.

人群之中,猶豫了再三的某個男人,看到呼延無敵等人接觸過去,咬了咬牙第一次在四大團體還沒有結束他們的挑選之前,上前搶人.

一身並不華貴的衣衫,一副並不太引人矚目的尊榮,從上到下並不出眾的氣勢,但生的讓人覺得穩重的氣度,抱拳朗聲喊道:"聶空,武道總院下三區,尊你為大師兄."

呼延無敵眉頭微皺,他沒有阻攔,卻也沒有發表贊同的意見,下三區在武道總院即是打雜力氣活和最邊緣弟子的所在,十成十為平民,但凡是有些能力的都不會讓自己處于這個區域,拼著命的向上攀爬,遠離這幾近永無出頭之地.

"桀桀……有趣有趣,汪海東,什麼時候你擁有如此大的勇氣了.大師兄,多麼可笑,下三區有直系弟子嗎?"陰柔氣質的俊朗男子,一身錦裝華服,手里把玩著玉扳指,陰惻惻的笑著,作為四大團體之一,上三區之一的當家人,胡為有這個資格來嘲諷在連弟子資格都沒混上的汪海東.

汪海東臉色鐵青不敢有絲毫反駁,抿了抿嘴,依舊用熱切的目光盯著聶空,對方的出身是他這一次豪賭的唯一籌碼,一旦對方是要鯉魚躍龍門那種風格,自己無疑又出了一回大丑.

"聶空可來第一區,我們共同探討學習,共同進步,盡早突破武師境界."突來的豪爽聲音讓整個現場一片肅然,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欽佩敬服的神色,就連那些站在汪海東身後底氣不足的下三區學員,也都將仰慕的崇拜之毫不掩飾流露出.

一身正氣,五官硬朗,眉宇之間透著義薄云天的豪氣,身材魁梧氣質陽剛,武道總院弟子第一人,上三區第一區大師兄,武師巔峰半步進武宗的歐陽天,這里真正有資格這番話的唯一一個.

見到歐陽天都以平輩論交發出邀請,汪海東臉色一陣黯淡,腳步緩緩向後挪動,沒有誰能夠拒絕得了來自大師兄的邀請吧.

剩下一個團體皆有女子組成,當先一人五官精致但氣質更為出眾,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之間,散發出獨特的魅力,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追隨其後,與她一同攜手並肩而行,眼神中的犀利更將女強人的姿態表露十足,唯一一個在中三區卻又不受到上三區控制的團體,一個全部由女子組成的團體,這位當家人更是武師巔峰的絕對實力,宋曉曉,一個離開第一區讓歐陽天都惋惜並進行了數次挽留的女子.

呼延無敵攤攤手,很無所謂的讓到一旁,他了解聶空,對方絕不會是個受到他人思維左右的人,他要做什麼心里決定了就一定會去做,如果真要來自己這第二區,別是歐陽天,就算是院內長老前來,結果也是一樣,如果不來,自己以朋友身份強自要求,反倒落個不愉快不識趣.



當然,同樣出色的郭破天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在歐陽天還期待著聶空時,呼延無敵已經將目標轉移到了郭破天身上.

"郭叔叔可好?"非是套近乎,而是當年郭破天之父郭通在武道總院修行時,呼延無敵的祖父呼延卓便曾單獨對他有過指導,算的上師生誼,這一聲叔叔,呼延無敵叫的並不遠.

"好!"郭破天掃了一眼,淡淡的回應了一聲,狼牙棒的棍身抱在懷中,眯著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親不僅不冷不熱.

呼延無敵知道,自己又遇到了一個類似那個曾經在他心中最瘋狂瘋子類型的家伙,不過他們的執,對比起聶空的瘋,狂,似乎差了一個境界.

那一雙雙真摯的眼神,感染了聶空,因為他也曾經擁有過那種眼神,對比歐陽天,呼延無敵,胡為,宋曉曉等人身後學員弟子對強者的需求,以汪海東為首的下三區學員,露出的則是一抹希望,他們沉寂了太久太久,終于來了一個屬于他們這個層面的天才,他們希望會出現一個真正的領路人,他們渴望改變.

"無敵,我先走了.對岳姐的不敬,改日登門致歉."聶空沖著唯一一個熟人呼延無敵打了聲招呼,宋曉曉的傲,胡為的陰,他只是不喜道不同,偏偏是歐陽天那大眾都願意接受的豪放,他隱隱覺得有一點抗拒乃至厭惡,不清道不明.

走到汪海東身邊,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個大師兄,該住哪里啊?"

"啊!呃!這邊,這邊……"汪海東本是孤注一擲,自己都覺得有些無理,憑什麼讓人家去環境最不好的下三區,憑什麼讓人家不去享有上三區的資源待遇,一時的氣血上湧,委實不曾想到,有理想達成的一日.

歐陽天惋惜的攤了攤手,一副可惜的神色,胡為轉身即走,宋曉曉盡管未曾開口要求一個男子進入女子團體,可她的到來就表明了一切,多少男學員弟子想要進來都不得其門,今日難得的放下姿態,那聶空竟然……

呼延無敵早有所料,繼續在郭破天這邊努力.

"哦,我也去那邊."看到聶空作出了選擇,郭破天撓撓光頭,一副懶得動腦筋的做派,抱著狼牙棒,走向了聶空和汪海東.

遠處,核心區域之外,英子拉著那懦弱的年輕人,也走向了下三區,這里不會有考核,任何進入總院的學院弟子都可以直接選擇成為下三區的一員,至于中三區和上三區,那要看你是否擁有進入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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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這就是差距

全場冷寂.

本年度天賦實力都異常出眾,超出之前數屆的兩名學員,竟然都選擇下三區,沒人會懷疑他們二人成為直系弟子可能性,下三區沒有直系弟子的笑柄將會成為曆史.

"竹籃打水哦!"呼延無敵雙手抱在腦後,帶著淡淡嘲笑,率先離開報名處,除了聶空和郭破天,還真沒有值得他親自出馬招攬的人物,這一年的個別水平極高,總體水平很一般,有聶空和郭破天的萬夫莫開,進來了很多往年注定被淘汰的學員,幾個月來的高強度戰斗,他太需要時間來溫和這幾個月的經曆融入己身,與其浪費時間在這里爭搶斗嘴,不如回去修煉.

胡為就是如此,早早就離開,剩下的一些人由身邊的人也足夠搞定.宋曉曉則擺出一副親民的姿態,主動向一些女學員拋出了橄欖枝,很快身邊就聚攏了一大批人.

歐陽天依舊是滿臉豪氣,那些新近的學員都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在真正最頂級的第一區修煉,有這樣的大師兄,想來日子會很好過吧.

"呼延,恭喜恭喜."歐陽天看著呼延無敵,眼中一道精芒閃過,對方的進步從走路就看得出來,不是級別的提升,而是戰斗素養的提升,每一步踏出,無論是抬起腳還是落下腳,整個動作沒有一點空隙,隨時都可發出最猛烈的攻擊也能做出最有效的防禦.

呼延無敵半邊嘴角上揚,胖胖的臉頰眼睛眯成一條縫:"那也要歐陽你給機會."

"呵呵……"歐陽天沒搭話,邁步離開,對方在暗諷自己停駐武師巔峰數年不曾突破,而這個武生境界進入學院的家伙,不過幾年時間不僅在第二區當家,這一趟回來眼看著就要突破,直追自己.

下三區.遠離了核心區域的樓台亭閣,遠離了核心區域的寬敞明亮.

就如同聖天皇朝的皇城,也有著陰暗的角落.

菜園子,廚房,雜役房,運輸通道,糞池,汙水渠,家禽圈……

生活必需品的邊緣區域,靠近總院高地邊緣隔斷山林的河流區域,即為下三區,在這里沒有導師居住,沒有院內主要建築,除了上述之外,就只剩下一間間不算簡陋的聯排房,總算是武道總院地域遼闊,這里還算寬敞,擁有著足量可供學員們進行修行練武的區域.

聶空覺得大開眼界,在這武道總院不被重視的區域內,他看到了數以千計的武生修煉者,其中低于氣離境界的幾乎沒有,總院的高門檻並不妨礙各種想方設法的進入,多數武生氣成在進入總院修行一段時間後都成功晉級武師,這些修煉許久已經原地踏步的,肯定是沒有資本去購買沖級丹藥的平民.

久而久之,總院又沒有驅趕學員的先例,五年哪怕十年,為了成為一名武師努力的學員越來越多,畢竟擁有聶空這般際遇的無一人,武生氣成沖擊武師的過程,很多人一輩子都被隔離在外.這些人在外面被稱之為天之驕子,在這里就只能生活在下三區,吃著很一般的食物,只能去聽導師們講述的公眾課程,私下里的指導幾近為零,惡性循環一項是具有傳染性,最初一年還會有幾個晉級的,可隨著人數的增多,每年晉級的數量還是那麼幾個,下三區已經逐漸淪為總院不願意展現在外界面前的存在,對外只有普通學員弟子所在的中三區,精英弟子所在的上三區,如果不是對武道總院有所了解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這里還有近萬名的下三區學員.

還有著心氣的學員有千余位,跟隨著汪海東一同高喊出大師兄,似在這喊聲中將下三區的頹廢宣泄而出,而更多的人,則連房門都沒有出,都在拼了命的修煉,在還有信念的時候修煉,一旦這股信念都沒了,做一個行屍走肉也沒必要在這競爭激烈的武道總院,回到家鄉,至不濟也康安樂.

聶空沒有去發表任何論,他只希望自己能夠影響到一部分人,讓他們眼中心中的希望火種不會熄滅.

半年的追殺反追殺過程,當下的聶空和呼延無敵一樣,還需要一定時間來沉澱,在草廬內的休整,還需要更為系統的歸納總結,呼延無敵需要長輩們的指點糾正,聶空則需要正規系統的修行模式,無論是方印傳承的氣功功法,武技還是海吞江的指導,他都沒有百分百的全然相信,不是不信任,而是多年的苦澀生活讓他明白了一個真理——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他這種想法也印證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真諦,走前人的路沒錯,會少走彎路,可你不能一輩子都在走前人的路,走著走著你就習慣了,面對著陌生的路徑就不敢抬起腳步.越早走出自己的路,越早擁有屬于自己的世界.

作為大師兄,有些事還是相當便利,汪海東幾乎包辦了聶空所有想要做的事,取衣服,日常吃喝,房屋內的整潔,日常修煉的場所,不光是聶空,郭破天也享有同樣的待遇,兩人進入到下三區什麼還沒做,已經帶來了些微的改變,弟子的身份很快從上面傳了下來,平日里的一應供應也有所改變,最重要的,手抄本的幾種氣功被直接送到下三區,這在往日下三區的學員要進入藏書閣內觀閱,還有著時間和氣功等級限制,最重要的則是武技教習的到來,這些人實力可能不強,也不是導師的身份,但在武道總院身份不低,他們每一個人都會一到兩種武技,並且深入其中學習過,能夠將武技以標准速率下各種速率進行演練,供真正的修煉者進行學習.

過往,下三區的學員要到數千人的廣場上去集體學習,根本沒有自主權.現在好了,聶空和郭破天都知道按勞取酬,被人當老太爺伺候著,也該做點貢獻.

十五位武技教習,每日上下午各一次武技展示,速率由汪海東統計多數人的水准進行調整,如此一來,日出到日落,無時不刻都有武技教習在進行武技展示,這對于下三區的學員來,無疑是最大的福音,比聶空這位大師兄實力多麼牛掰要實際得多.

生活,當你想要平靜的時候,會有一萬種方式讓其平靜.

聶空占據了河邊了一座寬敞涼亭,中心位置的石桌石椅都被挪走,或是手持長劍緩緩的舞劍,或是跟隨著遠處展示的教習學習武技,速度很慢,乍一看很不規范,這讓一些學員很不理解,難道這大師兄虛有其表?

對比之下更像是高人的郭破天,一日多數時間都在盤坐自修的姿態更贏得學員們的推崇,郭師兄修煉真認真.

聽到傳的郭破天狼牙棒一甩砸入地面:"你們懂個屁,他不僅是在修技,同時也也修氣,差距,這就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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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誰是那井底蛙

郭破天的話起初大家還都不盡信,直到數日之後容光煥發的呼延無敵到來,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上演了一幕\'癲癇病症’的畫面,正在盤坐自修突的摔倒,坐著想要掙開眼睛一口鮮血噴出,抬手突然抽筋整個在地面上抽搐……

郭破天那也是從受過淬煉的家伙,心氣傲得很,見呼延無敵如此,竟然也有樣學樣,下三區內又多了一個神經病,你會突然看到自修中的兩人突來一些變化後受傷吐血,再不就是出洋相.

汪海東是個好學的人,天賦不行努力足夠,通過打聽他終于得知那在涼亭之中緩緩持劍揮舞的大師兄究竟有多麼的恐怖,有了這樣一杆將及格標准提高了十幾個檔次的標尺存在,下三區一下子被注入了特殊的氣息.

還有心氣的,飆著一股勁也要跟天比比高;那些沒有心氣的,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明白了差距大到無法追趕也早下決心選擇離開放棄,不繼續留下來做無用之功.

岳甯來了,她有著不服輸的心氣,想要學著變得更強,嘗試了一心多用,思維頭腦的運用是一方面,超大粗的神經是更為主要因素,承受著氣功修煉的完全專注,還要讓擠出來的專注去做別的,看著聶空一邊舞劍一邊自修,由衷的欽佩,沒經曆過和親身感受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有多難看天之驕子般的呼延無敵就知道了,連續堅持了三天要休息一天調整,眼中充斥著血絲,臉色蠟黃,三天的修煉要比六天的修煉還要乏累,想要走捷徑節省時間可不是容易的事.

第三區的胡為和女子團體宋曉曉聽聞這個消息也俱是一驚,第一區的歐陽天聽聞之後笑著對身旁的師兄弟們道:"我們要的是質而不是量,聶空那種修煉方法並不是適用所有人,也並不一定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強,只要我們保持高質量的修煉,將專注力全部集中起來,效果一定會更好."

在武道總院的學院弟子當中,歐陽天無疑是最閃亮的明星,連續幾年的大師兄身份讓他的影響力在這里早已根深蒂固,他是超出八成學院弟子心目中的偶像,他的話語也有著讓人信服的影響力.

看似他在為那些師兄弟解惑,實則悄然間的一句話將聶空帶來的震撼抹殺了大半,畢竟聶空的修煉方式需求條件太過苛刻,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嘗試,對于無法嘗試的東西,人會下意識的將其歸入到不可知領域,再有人從旁引導,立時就會拋棄,認為自己無法接受不能接受的東西就一定不是好東西.

十幾天之後,聶空不再舞劍.

十幾天之後,呼延無敵和郭破天狼狽的狀況開始減少.

十幾天之後,岳甯選擇了放棄.

聶空走出了下三區,第一次正式游覽整個武道總院,整體白色調的總院內環境整潔,白色衣衫的學院弟子是整個總院內最美麗的風景線.

"聶空."

宋曉曉和岳甯顯然都是故意在等他,表露出要為他擔當向導的意思,別看岳甯是端武王幼女,在宋曉曉強大的\'女王’氣場面前就顯得稚嫩了許多,骨子里的傲氣也讓她懶得與宋曉曉爭一時先後,靜靜的跟在二人身側,負手四處觀望,耳朵卻將二人的對話盡數收入.

宋曉曉是個相對有自信的人,她認為人無外乎名利二字,只要抓准對方想要的,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一個卑微的廢柴贅婿,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他最渴望的一定是野心的膨脹釋放,完成平民的大逆襲,擁有讓那些人側目的成就.

"以聶兄的姿勢,又何必要拘泥于形式呢?"宋曉曉在開篇幾句不咸不淡的試探後,直接切入主題,她看出來了,那郭破天是個怕麻煩的人,偏像是對聶空感興趣,他去哪他跟著去哪,動了一個那就是兩個潛力股,如此優質的弟子即便打開女子團體不收男人的特例又如何,本也沒指望著女子團體能夠打拼天下.

"以宋師姐之雄才大略,又何苦要步步為營心謹慎呢?步子邁的大一些,何嘗不是一種新的選擇."十年的寒窗苦讀,試圖在書本中品讀天下的聶空,通過簡短的接觸便看出了宋曉曉唯一的弊端,女人天性中格局不足的弊端,希望將事做到圓滿無缺,生怕一一點點的露遺之處影響到理想主義設置的成功畫面.




宋曉曉表沒什麼變化,顯然聶空的話她並有聽進去,她也不認為一個卑微的生命在某個方面爆發出奇跡之後,就會成為全能的大能者,自己從受到的是什麼教育,你聶空又是什麼,我要做什麼還需要你來提點嗎?我所接觸的世界,是你前半生根本都不知曉的世界.

"呵呵,聶兄的提議我會考慮,我這個有個提議,不知聶兄是否感興趣."完不待聶空反應搶先開口:"上三區的格局二十多年不曾變過了,聶兄難道不想成為改變曆史的那一個嗎?還是你覺得憑借下三區那些人就可以改變格局嗎?另外妹的家族也做生意,與澹台家也有所交集,他日如果聶兄想的話隨時可以解除婚約,總院內可有著不少的姐妹對聶兄很是仰慕."

即便是拉攏,即便是帶有微微羞意的動,在宋曉曉這里也不會有任何的性格轉變,依舊帶著那麼點高高在上,帶著那麼點我已經掌控全局你只需要邁步進入的感覺,哪怕是最後流露出來的那一點愫,也帶著我對你施舍的架勢.

"宋師姐,我並不是物品."聶空臉色沉了沉,一閃即逝,轉而對一旁的岳甯笑道:"岳師姐,可否為我擔任向導."

岳甯點頭:"沒問題."

宋曉曉望著聶空和岳甯走遠的背影,平靜的笑著喃語道:"不識抬舉."轉而又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碎碎念道:"驕傲的女人驕傲的男人,我真希望自己不曾爬出井底看到外面的天空,此時便也能如你們一樣,暢快活在自主的世界中."

"無知,真的是一種幸福."

這時的宋曉曉,深沉,深不見底,眼中的深邃,透著無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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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瘋子,心眼盲劍

"宋曉曉,非是俗人."岳甯該有的胸襟氣度不少,不至于在人背後菲薄宋曉曉.

"宋師姐,大智近妖."聶空抿嘴輕,誰是那只將巴掌大天空當作整個世界的井底蛙,或許都不是,或許,都是.

"我該堅持嗎?"岳甯的性子就是如此,她的直來直往不會讓人感覺到魯莽,反而透著一股淡淡的親近,似乎對方是為了相信你才會跟你這般不客氣.

"適合的,才是最好的."聶空也沒客氣,給了她最直截了當的建議,一心多用的苦修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到,與其將自己折磨的心智憔悴,不如像歐陽天那般專注于一件事.

"謝謝."岳甯垂下頭,低聲謝,女兒的姿態微微袒露.

聶空愣了下,沒表態也沒表現出拉開距離的意思.考量男人是否成功一個很重要的標准就是女人.女人緣,女人的認可,女人的追捧,女人的愛慕……

澹台浮雨傷了聶空那本不太多的男性自尊,丁丁則給予了聶空一個男人最渴望的大男子主義尊嚴,岳甯盡管只是接觸幾次,可能夠被一個優秀的女性主動表露愛慕之,作為男人,聶空也樂得享受這種感覺.貪心,是每一個人無法摒棄的劣根性,況且這貪,也未必就一定是壞事.

"跟我介紹介紹總院吧?"轉移了一個話題,也讓岳甯那突然間覺得砰砰跳的心思安穩了下了,屏氣凝神恢複了正常,展露出輕松的笑容:"這里很簡單啊,沒有人會要求你做什麼,一切全憑自願,除了每年一次的大型狩獵之外,按照分區可享受不同級別的資源,類如找尋長老,導師請教的資格,進入藏書閣的層次,淬造兵刃的材質等等都要按照分區來進行分配,狩獵則是學院弟子們為自己在免費享受學院一切資源所必須付出的工作.狩獵的成果,也是分區的劃分標准."

到這,岳甯頓了一下,猶豫了下再次開口:"你一個人無力回天,下三區的人太多了,狩獵的成果總值是要均攤到每一個學員的身上,所以走高精尖路線的分區,如果擁有一個強力的新弟子,很可能改變很多,至于下三區則……"

正走在藏書閣一層公共區的聶空輕笑了一聲,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翻看:"岳甯,一本王級武技秘籍,對于你我來,是專一修行為好還是貪多為佳."

關于《回轉輪飛》的事並不是秘密,岳甯也曾經翻看過,奈何太不適合她才放棄,把《回轉輪飛》定為王級實則有些壓制的意思,這一點對身上擁有著王級功法和王級武技的岳甯來最清楚不過,很明顯她修行的王級武技達至巔極也無法與《回轉輪飛》大成後的威力相媲美.

"那氣功?"

"一本宗級的氣功,我現在想要改也不合適."聶空巧妙的微露出一點黯淡,聰慧的岳甯立時就想到了以他過去的身份地位,要拿到一本宗級的功法,途徑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進入到騰云閣的澹台浮雨,贅婿這個頭銜,對任何人來,都不是願意啟齒的過往.

岳甯先是歉意的轉移話題去聊這藏書閣內的藏書百納,後明顯剛剛那份別樣的熱淡化,郡主的身份可以與一名前途無量的修煉者成婚,尚武的聖天皇朝這不算是稀奇事,可要讓郡主下嫁給一個曾經為人贅婿的男人,岳甯那因為膜拜強大而活泛的心思,逐漸平靜了下來.她的喜歡,多數為純粹的崇拜仰慕和對強大的膜拜,還談不到感不受控.

聶空嘴角微動,無疑這是最理想的解決方法,一份不能夠先拋棄後爭取的感,充其量是懵懂的沖動,那並不是他所需要的,對于美好事物人都會先產生喜歡的思維,岳甯很漂亮也很有氣質,先入為主產生對美的喜歡讓聶空不會主動拒絕來自對方的感表露,可他也會有屬于自己的方式進行\'審核’.

"叫我甯吧,跟無敵一樣."岳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那一點羞澀不見了,多了一分謹慎:"到了武宗境界,則會自動升為導師,或是選擇離開學院游曆,也算是出師,武道學院不會排斥弟子集百家之長,更加不會限制弟子的選擇,可以除了狩獵之外,武道學院做的就是抬高門檻後的大門敞開隨意進出.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現如今聖天皇朝內中堅骨干力量的強者,超過半數都有在武道學院修行過的經曆,並且也一直也武道學院的一員自稱……"



通過岳甯的介紹和自己的觀察,聶空對武道總院有了一些感官上的了解,這里就像是一個大型的集市,所有人都可以在這里各取所需,而他們需要擁有的是足夠擺放上的貨物,以及為了白吃白喝白用白住而付出的一點勞動(狩獵),給人感覺提早實現了集體生活的理想化,頗似每個人心中理想的桃花源.盡管這里也有三六九等,但最起碼所有人都享用著,最低標准的下三區學員,住的也是整潔的宿舍房,穿的也是同樣材質的修煉服,吃的一天也有一頓肉,雖比不了中三區和上三區,但要是對比聖天皇朝的普通民眾,還是天與地的差距.

一天時間很快便過去,岳甯也只是囫圇吞棗般的領著聶空大致看了看武道總院.到了傍晚,最美的夕陽落日余暉鋪灑整個總院,本有打算共同漫步夕陽下的岳甯在被聶空\'不心’提醒了他的贅婿身份後,也沒了心思,默默的並肩返回下三區,迎面而來的凌厲戰意,打破了兩人之間那無形的尷尬.

"他怎麼來了?"岳甯臉色大變,在武道總院大師兄是歐陽天,實力也是總院第一,可公認最難惹的卻不是他,而是一個曾經在呼延無敵心中\'瘋子’代名詞的男人.

手中通體墨黑色的長劍,除了這把劍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那猙獰傷疤的雙眼,如是孩童無需他做出任何表,光是這張臉就足以嚇得孩童啼哭不已.

"他叫做劍,他他的眼睛沒有全瞎,只能看到他手中的劍和劍鋒所指的敵人,我們稱之為心眼盲劍,從便生活在總院內的真正瘋子,為了練劍將自己眼睛刺瞎……"

"聶空,戰一場!"不是疑問句.

"好啊."聶空笑了,任何專注的人都值得尊敬.

他的笑,是笑外面的世界真精彩,遠比清淨山上品讀書籍中的世界要精彩,所有一切的新鮮事物,他都想要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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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鬼,怎麼樣,你是羨慕還是嫉妒,要不讓咱無敵孩兒上去比劃比劃."盧俊峰山羊胡翹翹著,滿臉的自豪.

呼延卓哼了一聲,也不是生氣,老哥倆之間斗嘴斗習慣了,在盧俊峰眼中呼延無敵也是他的孫兒,玩笑話而已.

"盧長老,我可不認為聶空會輸,請您還是好好看著吧."能夠幫著爺爺\'打擊’一下老友,這是呼延無敵從到大最願意做的事.

"哦?那我可要仔細看看嘍."盧俊峰眯著眼睛,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樣子,自己那半個徒兒是什麼水平他清楚得很,整個總院弟子當中,也就只有歐陽天能夠與其一拼,其他人……

場中的變化也在此時出現,身上被瘋子劍手中墨黑色劍劃了十幾道淺口子的聶空,突的站立不再動,手中劍也不再隨著對方的劍而阻擋,任憑瘋子劍的禦龍破天向著身體沖襲而來,抬起手中長劍,簡單的刺向瘋子劍的咽喉,身體的韻律和速度同時展開,身體成為劍的延伸,一往無前不留退路,任你劍鋒如浪,我自破一而出.

呼延卓和盧俊峰俱是眼皮一挑,剛剛那一瞬間,他們看到了老哥倆推衍數次後覺得唯一能夠破除瘋子劍的禦龍破天劍法的招式,沒想到此刻出現在一個年輕後輩身上,那麼的堅決,破之一字,就在于勇決,不計後果只圖一擊斃敵.

瘋子劍也不躲,他的劍法就沒有後退,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對方的快准狠又如何,我一定會比你還快,會比你還狠.

"靠,一招定輸贏!"呼延無敵啐了一口,也顧不得什麼形象,瘋子對瘋子,來的就是狂,勝負就在一線間.

誰的快,誰的准,誰的狠,誰是勝利者.

呼延卓和盧俊峰沒有動,他們相信這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同樣擁有著與進攻相匹配的強大控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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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你們足夠瘋魔嗎?

禦龍破天劍法!華麗,大氣,整個對戰雙方盡數被這劍光籠罩,控制之精細,氣勢之磅礡,未曾親身經曆過的人絕對感受不到會有多麼的恐怖,尤其是由瘋子劍這種將劍法融入到骨髓當中的家伙來施展,絕對是視覺沖擊效果達到極致.

越是強大的敵人,瘋子劍越需要施展開來更為精細的控制,劍法的抖動更為頻繁,到了最後聶空整個人就像是被瘋子劍編織出來的劍刃給包圍住,再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移動,否則就會遭遇到那漫天飛舞劍刃的傾力一擊.

聶空的長劍,不華麗,也沒有磅礡的氣勢,攻出那一劍之後,你會覺得毫無意義,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除了隨風搖曳不被浪翻之外,還能做什麼?

事實呢?

絢麗的劍刃沒有了,只剩下疤痕盲眼那猙獰的擴張,一絲絲從疤痕中透露出來的光芒,給人感覺瘋子劍所不假,他的眼睛,不全是看不見.

聶空挺慘的,身上大傷口十幾個,鮮血滴答滴答的侵透衣衫,可整個手臂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抖動,手臂延伸的那把長劍,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徹底破除掉禦龍破天劍法編織成的浪湧,頂在瘋子劍的咽喉,劍尖處的一點姹,劍法控制到了極致,破一點點皮,讓輸掉的人能夠感覺到輸的疼痛和味道.

"輸了?"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中很多甚至都沒有看到是如何結束的.

聶空和瘋子劍比斗位置附近經過的學員和弟子都直呼大飽眼福,本來只是要看看連歐陽天都不敢勝的瘋子會有怎樣驚豔的表現,聶空的橫空出世,讓整個畫面更加的精彩,瘋子劍輸了,這五個字在武道總院近幾年就像是魔咒,又像是被從人們口中和筆下拿出去的東西一樣,完全不能成立的五個字.

"再來?"聶空淡然.

"不必."瘋子劍搖頭.

"那隨你."聶空搖了搖頭,那把沒有劍鞘卻又從不離手的長劍,斑駁卷刃,此刻卻再也沒有人會看這把太不像樣依舊被聶空掛在腰間的劍,一把戰勝了瘋子劍的劍.

"三天後,我來找你."瘋子劍走了,飄然而去,那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身上濃重的戰意,不服輸的戰意,他還會再來,並且常勝不敗偶得一敗後的感悟,只要他能過得了自己那一關,必將更加強大.

歐陽天到了,帶著他永遠掛在臉上的豪氣笑容來了,帶著那股永遠的大師兄風采來了,先是錯愕了一下,緊接著走到聶空身前,滿是欣賞的哈哈大笑:"下一次獸戰,武道學院必讓他們大吃一驚.聶空,有你,有劍,何愁我們不扛鼎大勝."

一旁的呼延無敵眼皮一翻,嘴唇微動,沒發出聲卻也將這自己的不屑暗自表述出:"虛偽."

"呼延長老,盧長老,我懇請二位能夠悉心教導聶空,我很期待他更加強大."歐陽天抱拳拱手沖著呼延卓和盧俊峰,似乎聶空未來如果變得更加強大,能夠接受長老們越級的指導,都是來自他此刻毫無成見嫉妒的推舉,一副為了學院發展不遺余力的大師兄形象,在此刻又為他加分不少,在場那些被聶空所震撼的學院弟子,轉醒後不禁為其寬廣胸懷所折服,紛紛發出贊許之聲,這一場讓聶空揚名總院的戰斗,最後的光芒卻被歐陽天分得幾成.

呼延卓和盧俊峰看到學員來得多了,微微點了下頭嚴肅的離開,八成以上的學員是見不到長老的,長老的威嚴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

"我是真佩服這虛偽人了."熱鬧終究有散去的時刻,聶空喜歡掌聲和歡呼聲喝彩聲,卻不喜歡歐陽天的喧賓奪主,就像是碰到一個絕世美女,老子好不容易讓其心甘願的躺在床上脫光衣服,大爺的你丫這孫子跑出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多年來養氣功夫的練就讓他沒有一點內心真實緒外露,反倒是一同離開的呼延無敵絲毫不掩飾對歐陽天的厭惡.

"無敵,你不能總這樣,他是大師兄,你也要為自己考慮."馬長友微鎖眉頭,看了看周遭,不知道多少次的勸阻又增加了一次.



"怕什麼就是看不慣,難道還有人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他啊,老子就看不慣怎麼了?"呼延無敵依舊是不服不忿,似有些話實在吐不出口,卻又無法忍受對方那副虛偽的尊榮,不得不吐.

宋得山,柳如煙幾人只得左右他岔開話題,表示對聶空強大的認可,戰勝了瘋子劍,聶空在這武道總院,絕對是聲望第二人.

"聶兄,如不嫌棄,可否我等幾人也一同修行."還是馬長友具有長遠眼光,瘋子劍是孤僻不與人接觸,歐陽天又與呼延無敵不對路,現在出了一個聶空又不拒絕大家共同修煉,近朱者赤的道理都懂,也都想靠過來看看是否自己能夠有所得.

"我其實不會教人,你們願意一起,我當然高興,時間長了別失望就好."聶空對于社交的認知還停留在書本上,他可以在書本上學會陰謀論和權謀之術,卻無法學會社交的人與人相處,當下的他是人敬一尺他還一丈,對馬長友等人談不上好感惡感,朋友的朋友,抬舉自己,那便算是半只腳踏入了一個圈子當中,盡管這圈子只是暫時的,或許頃刻就散掉,在散去之前,大家彼此還可算做朋友.

"放心吧,只要你們跟著他,一定能夠學到東西,前提是,你們足夠的瘋魔?"呼延無敵想到自己,嘴角露出淡淡的惡魔微笑,終于有人要享受享受了,希望他們堅持得住.

"切!"源起幾人要跟著聶空一同修行,也是呼延無敵這次回來後顯露出來的長足進步,過往僅僅比幾人強一線,而今看他的意思,大有要與歐陽天一決雌雄的架勢,這一切都源于這個叫做聶空的男人,他們也希望找到答案.

"今天老馬請客,以後要跟著一起混了,你們得表示表示."

有呼延無敵這潤滑劑在,一行人的氣氛很融洽.

"獸戰,還在各門各派修行的門人弟子也要參加嗎?"聶空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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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莫把地獄當天堂

獸戰,這是聶空曾經在書本中看到過最為慘烈的一個詞彙.

它飽含著戰爭最為殘酷的所有,在聖天皇朝的曆史當中,殘酷的戰爭這五個字就是獸戰.

與身體內流淌著獸類血液的變異半獸人戰斗,即為獸戰.每一年,都有著不計其數的將士在獸關浴血奮戰,命喪疆場,光是史書上記載過的慘烈戰斗就不下百余場,而能夠搭得上史書記載的基本條件即是戰場上扔下雙方屍體十萬之巨.

每一個描寫獸戰的畫面,都透著慘烈;每一個經曆過獸戰的人,都會永遠牢記住那慘烈的畫面.

榮耀與苦痛,只在一線間.生存與死亡,呼吸一瞬間.

聖天皇朝每年都會投入大批量的軍隊到獸關進行戍衛戰斗,貧瘠的獸關之外難以生存,沃土萬里的聖天皇朝,是半獸人為之凶斗數百載亦要侵占生存的土地.

聶空從不知道,在各門各派當中視為未來的精英弟子,也要到獸關參加獸戰,遂有此一問.

呼延無敵眼中透出向往之色,周遭的人除了郭破天之外也都是相似表,初生牛犢不怕虎,被人渲染的越為慘烈之處,對于這些天之驕子來,越是充滿了吸引力,他們恨不得馬上就開始獸戰,馬上就參加到其中,將那些可傳承百年的榮耀,加諸在自己的身上.

"那是曆練之所,聖天皇朝內唯有在獸戰中表現優異的精英,才配稱得上未來."岳甯臉頰潮,滿是興奮.

郭破天始終沉默不語,作為獸關守將之子,從在獸關長大,他才是最有發權的,當呼延無敵等人還以為他是沉浸在之前的敗北當中不能自拔之時,聶空看出了這個意志堅定的年輕人真實想法.

"莫把地獄當天堂嗎?"

郭破天聞,猛的抬起頭,重重的點頭,他不善辭,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家,這麼多年在獸關他也見得多了,有多少所謂的天縱奇才隨著軍隊或是家族到達獸關參與外圍獸戰,結果都是乘興而去,驚魂而歸,那里,絕不是任人宰割的修煉天堂,那里,全年皆為人間地獄.

"郭破天,你是從見多了死傷心里有陰影了吧,我們參加獸戰都是有選擇的甄別,不會與超過自身實力的半獸人隊伍進行對戰,區域也都是大能者們為我們進行試煉劃分出來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只要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不要被一些傳聞和對方的凶殘嚇倒,勝利的就一定是我們."馬長友不認同的搖搖頭,一旁的宋得山和柳如煙也都隨聲附和表示贊同:"是啊,修煉一途最怕停滯不前,即便是獸戰又怎麼了,勇者無敵,剛剛聶空要是沒有那份勇往直前的無敵心態,又如何破得了劍的禦龍破天劍.

郭破天真的懶得解釋,從到大解釋了無數回,他能夠接受並且親眼所見的東西,別人不一定理解更加難以相信,獸關之外,絕不是大家幻想的修煉天堂,那里,會讓任何一個膽子稍一些的人,嚇得膽汁都吐出來,這輩子不想再靠近那一區域.

聶空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與瘋子劍一戰,正經有些收獲,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修煉.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一傳十,十傳百,經過上一次的比斗之後,聶空和瘋子劍的第二次比斗,吸引了整個武道學院內的八成長老導師教習和學員弟子,大家都想看一看能夠戰勝瘋子劍的家伙有多麼強,而那個曾經橫掃總院的瘋子劍,是不是真如大家所退步了,聶空恰巧是這個幸運兒,將瘋子劍從神壇上拉下來.

毀之容易,再建困難,毀掉神話容易,想要踏著神話自己成為神話,所要經曆的將會更多更多.

下三區的河岸旁,數座新建的涼亭內空曠寬敞,聶空,郭破天,呼延無敵,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岳甯分別占著一個涼亭正在修煉,圍繞涼亭周遭,數以百計的下三區學員也都嘗試著受到這種氣氛感染而去努力修煉,那幾位派來的教習也不遺余力的展示著自己專長的技法,手把手的教,效果總比自己閉門造車要好得多.

"快看,宋師姐她們來了."

宋曉曉帶領著她團隊內的精英,緩步來到過往一年都不曾踏入一次的下三區,甚至很多在這里修煉了數年的精英弟子,都不知曉下三區是個什麼模樣.




"三區,胡為師兄也來了."

"看,二區的人.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在嘈雜的議論聲中響起,時間不長便將這群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看著數百名穿著裝扮九成相似,渾身上下透著高傲氣質的學院弟子,中心區域是幾個百媚嬌豔的女弟子,各有風各領風騷,簇擁著歐陽天緩步走來,讓整個下三區有如曜日駕臨,光芒萬丈,第一區的精銳,這一日悉數到場,為一直在第一區卻從未出席過公眾活動的弟子加油,瘋子劍暫時還算是一區的人,大家不想心中的偶像就此沉淪,甚至有人在暗中暗自菲薄,是聶空以卑劣的手段贏了瘋子劍,而不是實打實的正面交手,總之一句話,第一區的學院弟子要正名,要讓瘋子劍真正戰勝聶空挽回無可比擬的單人團體無敵招牌.要給瘋子劍創造一個主場氛圍.

四周單獨而立的長老們,平日里繃著臉的導師們,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教習們,在這一天,都聚到了下三區,讓除了下三區學員外從沒有如此熱鬧過的下三區,一下子喧囂了起來.

聶空始終坐在涼亭內,那搬走的石桌和石椅又搬了回來,清茶一壺,焚香煮茶,飄飄蕩蕩的霧氣被河風吹散,此刻的他,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在場下三區學員的心.

如果三天前的聶空是下三區未來可能存在的希望,那麼戰勝了瘋子劍的他,立時成為了所有下三區學員心目中的主心骨,是那些還有希望的學員能夠堅持下去的所有希望.

三天的時間,但凡是聽到了這次約戰的人,都心存希冀,能夠真真正正的看一場酣暢淋漓的巔峰之戰.

第一區的學員弟子要正名要維護榮耀,要建立一個能夠給予瘋子劍信心的絕對主場.

下三區的學員則要真正親眼見證奇跡的誕生,我們下三區的大師兄能戰勝瘋子劍一次,就能戰勝他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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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問心,問劍

下三區河畔,往日里鮮有人會到來這里,今日則人流湧動擁擠如潮,那曾經被荒廢許久的涼亭,如今成了下三區的標志,因為在那里,有一個讓他們重燃希望的強大存在.

"戰!"

一聲冷喝,瘋子劍攜劍而來,周遭一切渲染的東西,對他來都形同虛設仿若未見,他的\'眼’中心中都只有那焚香煮茶的男人.

"劍的招式,凌厲了許多,看來這三天對他來,蛻變很大."呼延卓眯著眼睛,滿是欣賞之色,這劍,是武道總院未來的希望,是與聖天皇朝內其他宗派比拼的資本,他的變強,從上至下都滿懷欣喜之色.

盧俊峰跟著點頭:"沒有對手,意味著停步不前……"

話音未落,兩人身邊多了一道身影,白須白發一副笑臉讓人覺得親近,身上沒有凌厲的氣息,卻讓呼延卓和盧俊峰臉色一變,恭敬施禮:"院長,您也來了."

"也該有人讓劍明白,什麼才是屬于他的劍."來者平靜凝望場中,話一出口,周遭側耳傾聽之輩盡數臉色劇變,從瘋子劍剛剛表現出來的氣勢而,這短短三天時間氣更加凌厲,控制更加精細,殺傷力也更加足,為何院長會口出此,難道……

答案,很快便出爐.

長劍出,身子未動,迎著瘋子劍籠罩整個涼亭的劍氣,高抬手臂,驟然間,人停劍停氣消.

這一戰,未戰便結束,瘋子劍的劍,第一次未曾有所斬獲便收回,頓在空中數息後身子緩緩飄落地面,手中劍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點指聶空,曾經只有瘋狂的臉頰,如今添上了痛苦掙紮的徘徊.

看得懂的人知道,聶空抬手一劍,未出,鎖定瘋子劍的所有進攻線路,讓對方根本無法繼續進攻,因為繼續進攻的結果只有一個,如三天前一般,完敗!

看不懂的人反正看不懂,卻又不想露怯,摒住呼吸皺起眉頭,眼不錯珠的望著場中,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似乎場中二人這般結局,他們早有預料般.

歐陽天表面上依舊是豪氣的淡淡笑容,做足了大師兄的姿態,卻在旁人看不到的衣內,雙拳緊握,手臂微微顫抖青筋暴跳.

"好強!真的好強!"郭破天本來還想著靠三天的領悟先行挑戰瘋子劍,不料對方根本就沒有所謂比斗的規矩,要戰,便戰.見到聶空那一劍,郭破天看懂了劍中之意,連呼好強好強.

呼延無敵喃語:"你更強了."

呼延卓和盧俊峰目光深邃,凝視許久搖了搖頭.

白須白發的院長負手轉身抬步,邊走邊道:"路,走誰的呢?"

良久之後,在下三區的學員在汪海東帶領下爆出沖天的歡呼聲後,瘋子劍才放下了手中的劍,看了看劍鞘,又看了看聶空那把長劍,劍鞘一扔,劍握手中,盤坐于涼亭之外:"留下來,隨你修行."

嘩,全場嘩然!

誰不知道瘋子劍心高氣傲,當初與歐陽天一戰雖敗卻沒有今日的徹底服氣,這不就是,聶空要比歐陽天更讓瘋子劍服氣?

不得不,人的聯想能力尤為強大,面對著如此想象,下三區又爆發出震徹天地的歡呼聲,為他們的大師兄,為平民偶像,為未來修煉的風向標,為未來的強一代自豪.

歐陽天看到院長和幾位長老分別離開,站出來面露喜色拱手祝賀:"聶師弟,劍師弟不愧為我總院棟梁,假以時日定能成為我輩扛鼎之人,日後這總院內師兄弟,還要靠你二人才能讓我放心."

話音響徹河畔,聲勢震徹云霄,一股沖天之氣讓人心生懼意,不再是武師的凌厲,而是遠超武師的厚重濃郁,雖還有些飄忽,卻是實打實的武宗氣息,全場的焦點再一次被歐陽天以即將破裂武師束縛成就武宗境界而吸引,也因為這氣息,讓他擁有了這番話的資格,以高出聶空和瘋子劍的層次,顯露出大師兄即將晉級導師的氣度.

第一區的學院弟子本來覺得黯淡無光,瘋子劍招未出即敗,他們覺得一直在總院內的絕對主導地位受到了威脅,正在稍有搖晃的迷茫之際,大師兄歐陽天以即將踏入武宗境界的強勢,再度將第一區的光芒,完全籠罩在整個武道總院.



下三區的學員們又龜縮了回去,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隱忍,突然間的爆發沒有面對困境依舊執著不變的勇氣,見到歐陽天露出武宗氣息,立時又偃旗息鼓.

呼延無敵暗自皺眉,看來聶空已經被歐陽天注意到,兩次打壓屬于他的場面,虛偽人也有裝不下去的時刻,看來要多加心了,別讓這孫子暗中使壞.

就在全場注意力都在歐陽天身上之時,一個很不協調也不屬于這一時刻的聲音響起:"你跟隨我,學的還是我,又有何用?"

長劍,木箱,涼亭.

荒廢的涼亭如今成了下三區的聖地,那從未打開過的木箱除了呼延無敵無人知曉里面是什麼,那把略微卷刃的長劍,卻已經成為了眾人膜拜的對象.

亭中之人,握劍之人,淡淡的一席話,就像是熱鬧喧囂的軍隊誓師大會上,突然有人了一句:"你們在干什麼,戰報剛剛傳回來,前方戰事平息."

"那我該如何?"

這是第一次,自從大家認識瘋子劍以來的第一次,他對手中的劍產生了質疑,那無比的自信不在,那曾經一往無前的氣勢不在,只因,他的劍,無法面對聶空的劍.

"你是誰?你要的是什麼?"聶空將長劍插入到木箱當中,這一動作又成為了武道總院內流行裝束,三天前無劍鞘懸掛腰間的姿態,有人學之,認為這好帥,而今,不戰屈人之兵的他又給了大家學習模仿的東西.

"你又是誰,你要的是什麼?"手中劍,心中劍,能讓這樣的人問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此刻表面看起來異常平靜的瘋子劍,究竟承受著如何的瘋狂苦惱,他在質疑手中的劍.

"我是聶空,我的劍,就是我.我要我的劍,滅!"聶空猛的站起,拔出插在木箱上的長劍,身體內沖出滔天氣勢,身體前縱,凌波于河面之上,手中劍以重於萬斤的一往無前氣勢,劍指河對岸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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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聲名鵲起

劍前,氣破虛空,河對岸那片時常砍伐並不茂密的山林,就如同人的頭發被剃出一道深溝.

沒有爆裂的炸聲,滅歿的瞬間形成,似這條深溝被瞬間吞沒,驟然出現.

我的劍,就是我,我要我的劍,滅.滅除身前的一切,眼前的一切.

"這是我,不是你."聶空收劍,重新恢複到之前的狀態,焚香煮茶,悠然自在.

有人會暗中悱惻這聶空太過狂傲,之前院長來長老來導師來,還是那般唯我存在太沒禮數,存有這般心思回去念叨的,定被那些看得懂之人嘲笑,人家這哪里是沒有禮數,概因對彼此的對手太過重視,每個人有每個人孕養戰斗氣勢的方式,瘋子劍攜劍而來氣勢逼人,聶空安然自得穩如沉鍾.

天才就是天才,天賦的強盛注定了瘋子劍能夠龍騰九霄,唯極一切于劍的心,抹掉的眼,都讓他能夠擁有更為真切的感知.

問劍,問心.

緩步走到扔至一旁的劍鞘處,拾起重新劍歸鞘,他的劍,不是聶空的劍,至于他的劍是什麼?暫不知,亦不去執念,我的道我的劍我的心,我自會有朝一日悟得,當下,我不是他,我不做他,即可.

懷中抱著墨黑寶劍,身上透出的凌厲氣息漸漸收攏,瘋子劍緩緩盤膝而坐.

聶空則掃了一眼周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倒茶,喝茶,扶劍,彈劍,聽音……

歐陽天揮了揮手:"大家散了吧,聶師弟和劍師弟這一戰都有所感悟."背過身,實在忍不住緒的釋放,聶空和劍之前到不一定是針對他的行為,可那完全的無視卻也是實打實的,仿似他這個已經半只腳踏入武宗境界的大師兄不存在,多年身居高位心經營,武道總院內儼然弟子中第一人,歐陽天的野心可不是的普通導師能夠滿足,不是沒有先例一躍從弟子到長老,出身並沒有賦予他足以登天的階梯,在上三區高貴身份滿天飛的環境下,歐陽天那曾經引以為傲的貴族身份並不出眾,從到大一路修煉至今,那不太容易滿足的自尊始終心呵護保護著,生怕受到一點點的創傷.

今日,聶空和劍完全專注的狀態,無意之間傷害了歐陽天那卑微的自尊心,在他心中,萬物萬人都該以他為核心,都該圍著他轉,一旦有偏離或是鳩占鵲巢之輩,自然而然便會被他劃入到敵對行列.

更讓歐陽天難以接受的是,聶空的水漲船高,但凡是有學員弟子在他空閑時上前請教問題,都會很有耐心的回答,這是歐陽天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過去瘋子劍雖也有一些擁躉者,但畢竟他為人做事呆板,對除了劍之外的任何之物皆無興趣,空有強盛實力卻無聚攏學員弟子的凝聚力.

後有呼延無敵冒出來,身份背景都對歐陽天造成了威脅,奈何其自身實力的差異並不足以對前者產生致命威脅,多年來歐陽天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永遠坐在第一把交椅.

聶空的實力,本是弱點此刻成為強點的平民身份,平易近人的態度,都讓歐陽天愈發的難以忍受,下三區越來越熱鬧的環境,越來越吸引人的氛圍,導師之間談論也多為贊許之語.

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之間,威脅著歐陽天的統治性大師兄位置,一個月了,平日里不常閉關的歐陽天這一次閉關長達一個月時間,旁人眼中是大師兄要突破了,唯有少數幾個人,感知到了歐陽天的狀態.

"哼,歐陽天,你那些心思,看你如何落空."呼延無敵得到消息,眼底都透著笑意.

第一區位于整個總院最佳區域,靠近藏書閣靠近導師長老修煉休憩之所,享受著整個武道學院最好的東西,作為第一區的大師兄,歐陽天早已開始享受導師待遇,擁有著一間設施齊全的閉關密室.

密室之外,一道曼妙的身影面帶愁容的望著那並不是一個月都未曾開啟的密室,這一個月以來,每隔三五天密室便會開啟,那個總是成竹在胸的男人,一次次的平心靜氣一次次的無法壓制來自內心的羨慕嫉妒恨,怒火燃燒難以自拔.

"我會幫你的,我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對你的計劃產生影響,你一定會成功的……"氣質端莊的女子在總院內也是名人,要不是被那些天賦極佳精英弟子掩蓋住了鋒芒,要不是甘願居于幕後做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憑她,哪里會有宋曉曉今日的成就.




………………

"回轉輪飛,招重壓迫,重絕對力量……"

涼亭之旁,數百名來自總院各個分區的學員弟子聚精會神的盯著涼亭之外那道緩緩舞動的身影,聆聽著略顯機械般的生澀聲音.

另一側,瘋子劍沒有聶空的\'好心’,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劍,時而縱起揮舞,時而緩緩揮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完全與外界隔離,外界所發生的一切與他沒有半點關聯,有沒有人學習他不關心,有沒有人看著他也不關心.

聶空是自修狀態的眼神,從身體動作到語,他毫不掩飾的將自己領悟的《回轉輪飛》精髓傾囊相授,一邊自修,一邊練招,一邊傳授,一心三用聽起來覺得是天賦異稟,讓人羨慕,實則來自精神端的強大壓迫力,會讓任何一個人都處于崩潰破裂的邊緣,腦中想著的畫面錯綜變幻,想想三幅不同的畫面三種不同的聲音交錯而來,對神經的壓迫力有多麼強就可想而知.

精神壓迫,難受,難以為繼,這些聶空都不在意,每當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會問自己:"你還想回到從前嗎?"

空寂,也會折磨的讓人受不了,十年的寒窗苦讀,那麼容易嗎?背負著廢柴之名,飽受他人的白眼,心高氣傲的聶空承受了十年,每當強迫自己沉浸在書本的知識海洋中,他都需要經曆莫大的精神折磨,心向著修行,偏只能讀書,那種痛苦……

認識他的人都不解為何他會這般折磨自己修煉,或許,啞伯會給他們一個答案.

"精神錯亂的十年都挺過來了,有這十年,毅力聶空當之無愧的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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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凌駕于天賦之上的本能


聶空的講解不一定細致,也不一定適用于所有人,但絕對要比總院內剛剛接觸這門武技不到一年的教習們要理解得深.

王級武技,對于很多人來都是天大機緣下的大運道才能獲得的秘籍,而今在武道總院,只要是入門後的一名普通學員,都可以接觸得到,只要你認為這是適合你的武技招法,你就可以修行.

別看下三區在總院內一文不名,里面隨便一個學員扔到南郡城那都是人上人,想想偌大一個南郡城,武師不過寥寥十數人,再看這武道總院,下三區內就不下上千名武師,還有那麼多武生氣成境界的修煉者,可以如今聶空能夠成為他人關注目光下的佼佼者,早就超出了他當初給自己制定的計劃.

沒有實力的貪欲貪心最終只能成為笑柄,擁有絕對實力的貪欲貪心乃是人之常,常欲所達.

聶空願意將自己結合了神秘傳承武技所理解的《回轉輪飛》講釋給其他人聽,皆源自于那一雙雙讓他想到自己的渴望眼眸,他們,也在渴望著成功,如果當初自己這般的時候,有人願意教導一二,那意味著什麼,不士為知己者死也差不多,等同于在一個人追求理想的道路上拉了對方一把.

不求回報,回報自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聶空講解的東西無需再問,再問他也不會回答,每天下午的舞劍時間,即是他將自己理解的東西吐出之時,一個人在無意識狀態下的話語可信嗎?沒有人會懷疑一個人夢中之還是假話一樣.

經過一段時間修煉有所收獲的學員更是將聶空的聲望推到了一個很高的境地,從此不再是大家只知大師兄歐陽天.下三區大師兄聶空,以入院不足三月之數,成為了連一些導師都要敬佩三分的存在,所擁有的權限也越來越高,有呼延無敵這邊的呼延卓,還有對他頗有好評的院長,都讓他逐漸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人脈關系,別忘了,這些崇拜他的學院弟子,盡管多數是平民,但每一個從總院出去回到家鄉那都是受人供奉的強大所在,日後聶空真要振臂一呼,那結果……

"現在你相信歐陽天那雜碎該怎麼看你了吧,過去這些都是屬于他的,歐陽家族能在青州如今風生水起,還不是他在總院內的大師兄身份.而今你正在分割屬于他的東西,你想他會一直容忍下去嗎?"呼延無敵一直是苦口婆心的在這里讓聶空心歐陽天,在旁人眼中這是呼延無敵羨慕嫉妒恨後的編排,故意惡心歐陽天,聶空不這麼想,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呼延無敵,會是個因為嫉妒而丟掉原則的人嗎?顯然,不是.

"我晚上要進山."聶空給了呼延無敵一個我了解的眼神,不願意在馬長友岳甯等人面前露出詆毀歐陽天的模樣,轉移了一個話題.

岳甯等人臉色一變,別看武道總院內歌舞升平一片祥和,就在一河之遙的對面,除了幾名總院內的長老和院長之外,剩下導師都不敢輕易嘗試,尤其是深入,三百米范圍,總院曾經一次在這范疇邊緣之外犧牲了二百名的武師弟子,武道總院所在是一座叫做怒山的山脈尾端,時不時會有山脈中鑽出一兩頭實力強橫的妖獸惑亂山林,也不知為何,或許是武道總院的建立,百余年來,沿著怒山山脈兩翼之下不少的鄉鎮村莊不曾受過到一次襲擊,武道總院每年入冬之前都會遭遇猛獸以及少量妖獸的進攻,也才有了\'狩獵’.

"我早就知道你要進山,先好,算我一個,我不會成為你累贅,這你知道的."以呼延無敵對聶空的了解,只要他穩定下來,只要他的修煉開始趨于平淡穩固沒有激流,他就一定會選擇冒險的方式去經曆戰斗,以實戰來刺激成長.

"算我一個."郭破天手中狼牙棒一抖,沒人會懷疑從獸關走出來的男人會是個實戰能力差心理素質差的強者.

"嗯,我摸到了一些頭緒,跟去看看."瘋子劍這段時間以來就像是根釘子釘在了下三區,更准確點是釘在了聶空的身邊,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漸漸發現,瘋子劍的氣勢正在發生轉變,更為凌厲,不再是澎湃的洶湧,而是一種尖銳,破除一切的尖銳,與聶空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




除了這三個人,包括馬長友在內的人都躍躍欲試,聶空本意是自己離開,此刻索性也就不在意羊多羊少.

"量力而為,不行則退,別人我不知道,要是盲目而戰的,我肯定不救."

"自然,我等還不至于盲目自信."馬長友一直都很好奇呼延無敵口中那真正的聶空是什麼樣子,不止一次的追問,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待你有朝一日能夠與他在真正的險境中並肩作戰,你自然會知曉."

盡管朦朧模糊,但有一個消息是透露出來了,當下這般讓瘋子劍都臣服的聶空,還不是最強大的狀態.

如此一來,馬長友等人就不服了,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差距有這麼大嗎?這段時間以來修煉更加刻苦,有道是近朱者赤,緊隨著馬長友的一些弟子看到他們如此刻苦,也不甘心被落下,也開始努力,一層一層,加上最底層下三區的蓬勃向上,整個武道學院內的氣氛空前高漲.

"快要狩獵了,這時候我們進去會不會有影響?"柳如煙心直口快,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眾人望向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岳甯拉著她到一旁,低語道:"你這不是打咱們自己的臉嗎?聶空來了,大家才發現所謂狩獵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修行還要分時候嗎?武道總院有這樣的天然修煉場,可笑我們還當作是分配資源的一種考核,這明明就是要讓我們循序漸進的接觸到最殘酷戰斗的方式嘛."

伴隨著岳甯這番話,場中皆是愧色.

黎明破曉前,一行人穿過了武道學院那象征性的阻礙物——環院河,進入到了山區之中.

遠遠的,白須白發如同仙翁般的院長眯眼而笑,輕聲道:"二位老伙計,這一次,我才對各門各派年輕一輩的獸戰,有所期待."

呼延卓和盧俊峰各自點頭,總院設置的這道不是考題的考題,要破,靠的是本能而不是聰明才智天賦之類的東西.

一炷香之後,東方破曉,旭日東升.

"靠的,憋死老子了.沒想到一個武道總院,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家伙,百煉武皇巔峰,半步破劫,怪物啊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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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本命器靈的強大

虛影閃現,沒有了當初的恐怖猙獰,只剩下慵懶的憋悶不耐煩,海吞江飄浮在聶空身前位置,與其面對面,望著武道總院的方向,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百煉武皇巔峰?"聶空側了下頭,腦中閃過疑問的閃念,對于旁人來聶空只是做了一個普通人日常做的動作,根本不會知道他此刻正在與一個曾經強大的殘魂進行交流.

"那個院長,看似無害的家伙,實則是百煉武皇巔峰的絕世強者,並且是瀕臨突破一直在孕養的半步破劫狀態,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能夠用如此厚積薄發方式來沖擊千劫武聖,這老家伙,不簡單啊,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大隱隱于市,與其一次次的無法突破,不如將突破的事暫且擱置一旁,一點點的累積,不求忘掉突破,但求有耐心一直積累,一直積累,連平日里的戰斗和消耗都舍不得,直至有一日,他心之所感,一舉突破."海吞江一邊念叨一邊露出贊服的表,怎麼也沒有想到才不過幾百年的時間,竟然有人能夠找到一條最安全的突破之路,百煉武皇乃至人間至強,天地間的\'氣’在這一階段盡數為其所控,同時也限制了這一境界的強者無法再去大批量的獲取\'氣’來沖擊下一個千百年來最難突破的關卡——千劫武聖.

三百年前,聶龍空一戰破碎虛空,成就千劫武聖,而今,武道學院內也將誕生一名千劫武聖,以聖天皇朝而,百煉武皇即可凌駕于律法朝廷之上,唯一的約束是不可試圖顛覆或參與滅亡皇朝.而到了千劫武聖,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俯視眾生,聖天皇朝帝王亦要向其施禮尊一聲長.

"聶空,你子真是福將,待到老子有一天能夠恢複實力,也一定選擇這種方法突破,十年二十年都無所謂,總比無數次的生死間搏取那一點點虛無縹緲的機會要實在,奶奶的,真興奮,千劫武聖啊……"海吞江手舞足蹈興奮不已,要不是害怕被發現,早就抑制不住的蹦出來了.

"我只想知道,在你恢複實力之前,我將你吞掉了會如何?"聶空半邊嘴角微微揚起,強大細致的觀察力讓他會將所有對他有利的細節都牢記,任何怪異之處都能發覺,從而以點破面.

海吞江神色一變,沉悶半炷香的時間才低聲點頭:"我這樣的,與器靈無疑,在靈活性自主性上甚至超過它們,最重要的,這一縷殘魂乃是大補,每年有多少的邪修闖入秘境寒地海洋去修煉,只為碰運氣奪取一縷殘魂來進行滋補.還有……即便是……也可溫養器魂器靈."

海吞江沒有看聶空的表,只是揚起頭,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對聶方宇時的那份尊崇,面前這個子可是個為提升實力什麼都敢做的家伙,不過他相信,聶空不會這麼做,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了解,他相信聶空.

"放心啦,我還等著你帶我去尋寶呢,在你沒用之前,我是不會那麼狠的,放心啦."聶空打了個哈哈,不動心那是假的,但人家敬你一尺相信你,就絕不能辜負對方的相信.

"之前在那里,我沒敢出來,那老家伙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平日里整個總院都籠罩在他的意識精神之下."海吞江也樂得順水推舟,兩個大男人要是在這里矯什麼友誼,反倒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有了那東西,你的殘刃就能直接跨越數個層次,成為天地靈寶,我也能獲得轉瞬間的自由,以你的殘刃為媒介,暫時離開方印,真正的離開,能夠呼吸到空氣的離開.而有了我,也能讓你的戰斗力,增加至少三分之一."

先是陶醉的期待,又心謹慎慣了生怕聶空不願意,連忙將聶空會獲得的最大好處一並道出.

"在這里,還是……"聶空問道.

"在武道總院內,我能感應到它還存在,不過有那院長老頭在,沒可能不驚動他,所以我建議還是等待機會,等待他離開總院的時候."海吞江張開雙臂虛影在聶空周遭上下騰挪,想來是在總院內憋悶太久,又在方印之中與本命器靈殘刃交戰次數太多,本是打發時間的戰斗,到了後來聶空還沒覺得枯燥,反倒是海吞江有些受不了了,也不得不第一次承認,如果聶空堅持下去,有了自己的指點,到達百煉武皇只是時間的問題,而未來,他沒敢想,這家伙擁有了神秘的方印,所修功法武技又比聶龍空還要契合,又擁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意志力毅力,前途無可限量,這也讓海吞江隱隱有了期待,孤寂的時間長了,總希望有點盼頭念想,那不敢想的脫困而出,似乎在眼前的聶空身上能夠達成.



聶空點點頭,他知道只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潛能,海吞江絕不可能坑害自己,留下一分心,剩下皆可信任,對方想來是要靠著自己變得強大到一定層面,然後才能幫助他擺脫這樣的殘魂狀態.對方連自己是大補之物的事都承認了,可信任的程度更深.

"狩獵之時,院長會與數位長老一同,到怒山內來進行布置."

"呵呵,這麼一大群天之驕子天賦超群,卻不曾想戰斗本能差到如此地步."海吞江不屑的笑著,武道總院如此可笑的狩獵,竟然被外界和院內的學員弟子如此推崇,實乃可笑.

"未必."聶空搖搖頭,不太認可,別人不,最起碼身旁這瘋子劍就絕不是一個戰斗本能差的家伙,他沒有察覺發現原因只能是一個——曆史害人啊,在接觸到武道總院的時候便聽過這狩獵,進入開始修行又是在約定俗成的狩獵中成長,久而久之形成了固定思維,就像是用筷子一樣,早已經忘卻了最開始是如何學習使用,記得的只是每一天吃飯都需要使用的物件而已.

海吞江也懶得理會他人之事,隨口一而已,更不會因此與聶空辯論.轉而很鄭重其事的沖著聶空豎了豎大拇指:"本命器靈,你的努力終于換來了逆天的運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傳中的東西竟然如此強大,你也應該感應到了是吧?"

"嗯."聶空點頭:"殘刃我放置一旁近半年不曾觸碰,可在方印之中與你切磋的過程,我的思維我的身體全部都吸收了,如今重新拿起殘刃,絕不會有半點生疏,只會更加強大."

"日後,只要是適用于殘刃的武技招法,你永遠無需拿出時間來進行專門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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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獸之絕地,天外天

"時間.底牌."聶空順勢接口.

"有多少人,都想擁有多一點的時間;又有多少人,希望自己擁有他人不知道的底牌."海吞江不怨不恨,輸了就是輸了,能夠有這三百年的空寂,他什麼都想明白了,曾經還不服不忿聶龍空以非本身實力贏了自己,現在想想,底牌不也是實力的一種嗎?

"你,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嗎?"聶空突來的問題讓海吞江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那些無比強大的修煉者最後都哪里去了,別的海吞江不知道,百煉武皇境界強者活個一二百歲跟玩似的,可縱觀曆史,多數在百歲之齡便徹底沒有了消息,不可能人人都跟自己似的,與另外巔峰強者一戰身死吧?還有,類如聶龍空呢?百年前海吞江通過聶方宇喚醒後就便查過史冊,在與自己決斗後不長時間,這位天之驕子的消息也沒有了,以他當時的狀態,別活個十年八年,就是甲子歲月都不可能讓其變得虛弱,那他們到底都哪里去了?

是不是有一個極樂世界,只有實力達到一定層面的強者才能前往?

良久之後,海吞江才帶著不確定的疑問口氣道:"我當初無門無派也不擅長與人交流,一生沒什麼朋友,只是偶爾聽聞過一些存在于先天強者層面的傳聞,當時一心崇尚對力量的追尋,也從未放在心上.獸關之外,獸之絕地,天外天."

獸之絕地,天外天.

接下來半天的路程,聶空都沉浸在無盡的遐想當中,聖天皇朝之外是什麼,獸關之外又是什麼,張口問過郭破天,他也不清楚,只知道那里是被聖天皇朝稱之為棄遺之地的地方,氣候多變,土地貧瘠,自然災害頻生,每年的獸戰幾乎都是無法過冬的半獸人前來搶奪糧食,搶得到就搶,搶不到就用人類的屍體充當糧食,甚至有的時候連自己族類的屍體也都不放過.

郭破天沒有離開過獸關之外三公里的范疇,獸人居住之地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也是道聽途.想歸想,不會庸人自擾的聶空在隊伍展開了戰斗之後,也就徹底將這個念頭壓在心底不去想,專心致志的投入到曆練當中.

再強大的修煉者,如果沒有生死之間的實戰底子,他也不配稱之為強大.

以這個隊的綜合實力,可以是一路輕松推進,一般的猛獸根本靠不上身,族群式生存的血野豬,成為了隊曆練過程中的第一個攔路關卡,往年的狩獵中,血野豬是多數學員必須經曆的一道\'菜’,但卻在長老導師們的控制下,不會出現族群的血野豬,這種嗜血的生物就像是筷子一樣,一只兩只並不算強大,可要是聚集到一處超過百頭,那即便是強大的凶獸都要退避三舍.

呼延無敵最初本想帶著大家繞過這血野豬群,瘋子劍卻沒管那麼多,這一路來不多的幾次出手都是由他完成,大家都看出來了,他真的是摸到了一些邊緣,出劍越來越凌厲越來越簡單,劍出鞘的那一剎到完成進攻,往往只有一瞬間,出鞘的凌厲入鞘的平靜.

正在逐漸找到感覺的瘋子劍,可不管對方是什麼血野豬群,看到對手執劍便上前,劍出鞘,一頭血野豬整個腦袋被刺穿,劍收不帶有一點汙濁之物.

郭破天也是好戰份子,一看血野豬群的眼珠都變得血,展開了族群血野豬最強大的地方——群體沖撞,拎著狼牙棒就沖了上去,與瘋子劍平行位置主動進攻血野豬群.

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岳甯反應都慢了一拍,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按照學院內的狩獵手冊中規章制度做反應,想要轉身逃竄,狩獵手冊內可明白的寫著,遭遇到族群血野豬,切勿招惹.

呼延無敵哈哈大笑:"你們跟著來."罷軟劍從腰間抖出,瞬間沖到與瘋子劍,郭破天平行的區域,望著讓整個地面顫抖沖擊開來的血野豬群,眉宇之間滿是堅定不見一絲一毫的慌亂.

聶空慢三步的越過馬長友四人,將長劍從身後背著的木箱中抽出來,驟然暴喝一聲:"殺!"

呼延無敵,郭破天都受到了聶空的感染,跟著大喝一聲:"殺!"




瘋子劍則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了緒的變化,腳步加緊,速度加快,手在腰間一抹,劍出鞘,凌厲的劍氣劃破虛空,直接沖入到血野豬沖撞的陣營當中.

"殺!"馬長友等人也非一般人,短暫的失神並不能將他們多年修煉的東西掩蓋,見到前方的四道身影,怒吼一聲也都跟著沖上前.

瘋子劍是無所不破的矛,銳利鋒芒滿是殺傷力.

郭破天是無堅不摧的盾,厚重穩固如一道銅牆鐵壁.

呼延無敵是無孔不入的水,站在揮舞狼牙棒構成防禦的郭破天身後,軟劍在各個縫隙攻出.

馬長友四人是基石,穩穩的融入到戰斗之中,在略加的照拂下無需正面硬撼血野豬群的沖撞,很快就展開了反擊,畢竟是武道學院的佼佼者,一群血野豬還不至于讓他們害怕.

而聶空呢?

聶空是一柄重錘又是一根針,更准確點是針有了錘的威勢,獨自站在另一側,與瘋子劍等人形成的集團作戰不同,他手中的劍,就像是刺破氣球的針,看似沒使用多大的力量,偏偏能夠讓對方的防禦失去效用.

閑庭信步之間,手中長劍揮舞,一頭頭發了瘋沖過來的血野豬就像是那氣球,噗噗的被刺破,成為一具具屍體,聶空也緩緩的拉開了與瘋子劍幾人的距離,緩步踏入到血野豬群的中心位置,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而巍然不懼.

瘋子劍耳朵微微動了動,嘴抿了抿,劍光大漲,一下子轟開了一道缺口,然後整個人嗖的一聲脫離隊伍沖入到血野豬群當中,寶劍附著的強大氣息逐漸收攏,他的戰斗經驗很豐富,面對群戰時節省\'氣’的消耗是關鍵,可以誰能夠將戰斗拖得更久,誰就會是勝利者.

如此一來,瘋子劍立時進入了險象環生的局面,人就像是隨風搖曳的草,連續被血野豬胖壯有力的身體撞了好幾下,大口的吐著鮮血臉色蒼白,可手中劍和堅定站立的雙腳卻不曾有任何變化,依舊犀利的襲殺著血野豬.

"大家好自為之."郭破天也怒吼一聲,狼牙棒在身前一擺,橫掃千軍之後,邁步離開了後背有戰友支持的戰團,沖入到血野豬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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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追逐的腳步

悍勇之人,血染疆場.隨著來自四面的壓力減少,馬長友四人也開始了有效的反擊,都是天之驕子,誰又願意自己比他人弱上分毫,百余頭的血野豬集團沖撞威力被抹殺之後,面對著一群武師境界強者,其結果可想而知,很快便被屠戮精光.

很過癮.

這就是在場除了聶空之外所有人心中所想,即便是常年在獸關成長的郭破天,也第一次感受到無比的成就感,手中狼牙棒上碎肉鮮血不再是有強者在身外保護下的產物,而是實打實在危險當中用生命搏出來的勝利,這一刻,他理解了父親為何會讓自己離開他的麾下到武道總院來學習修行,因為在獸關,叔伯長輩太多,沒有一次,他真切感受到懼怕和死亡的臨近,可就在剛剛,身體的傷痛讓他找到了搏殺間的真正恐怖,從到大的訓練讓他很快便過了那道不曾有過的心理關,其實力也隨著心理關的突破而暴漲三分.

瘋子劍一身鮮血的站在場中央,純粹的殺傷力,他要比聶空還要恐怖,完全舍棄了自身防禦,沒有任何其他念想,劍出鞘,目的便是收割身前敵人的生命,勝負不再是他手中劍所在意的東西,生死才是當下他心與劍的追求.絕佳的天賦天資,讓瘋子劍僅用了短短時間,便以找到了真正適合他屬于他的路.

我手中的劍,殺!

為了殺傷而存在的禦龍破天劍,不再是禦,而是破,破後的殺.

簡單,實效.

呼延無敵依舊是詭異的風格,他是個骨子里相當執著的人,玩軟劍出身的人在前期都會承受莫大的痛苦,以他的身材和體積,本不適合輕靈的軟件,時候覺得別人使用起來非常漂亮灑脫,便一發不可收拾的迷上了軟劍,直至修煉到今日,手中軟劍逐漸脫離了束縛,開始真正發揮威力,可以與聶空相處的那段時間,是呼延無敵真正擺脫固有軟劍攻擊模式找到適合自己戰斗技法的重大轉折.

戰斗,永遠是修行的最佳法寶.

沒有了院長長老導師們開辟出來的\'安全’空間,沒有了隨意撤退的心思,一行人漸漸深入,遭遇到血野豬群之後,聶空減緩了深入的速度,每一日都故意找尋凶獸進行挑釁戰斗,漸漸的,周遭附近的凶禽猛獸被一行人清掃乾淨,一頭在附近為王者的妖獸花豹,成為了一行人最後的對手.

妖獸,要比靈智懵懂的凶獸更具有智慧並且先天能夠吸收天地之氣自行修煉的獸類,天地之氣對其身軀進行改造,其本身具有的戰斗本能,足以保證它們無需像人類那般修煉招式技法,縱跳之間,爪撕齒咬殺傷力十足.

能夠稱得上妖獸的,其實力便不會弱于武師,沒有武師水准的見到妖獸只有一個字——跑.

瘋子劍和郭破天那都是躍躍欲試要沖上前,這一次呼延無敵拔了頭籌:"瘋子,郭子,這家伙讓給我了."

軟劍抖動,胖壯的身軀實在無法讓人讀懂他所謂的靈巧究竟在何處.

"無敵越來越強了."馬長友和宋得山此時沒有了當初的瀟灑,身上帶有一些灰漬,鮮血和泥土混雜的暗黑色也沾染了衣衫,頭發略顯凌亂,臉色略顯蒼白,持續的野外生存作戰,還要跟上前面那些變態的節奏,兩個人體內的那股傲氣也都被激發出來,也要變得更強.

在聶空眼中該會堅強的岳甯反而不如妖媚的柳如煙表現好,那恬靜文弱的可憐楚楚姿態,真的會讓你覺得,帶著她進入到怒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呼延無敵與妖獸花豹膠著戰斗,聶空卻扛著鐵劍緩步走到一棵樹下,在那里,在那棵樹後,有著兩道蜷縮的身影,英氣的女孩揚著臉,不見一點懼意,有的只是堅持和執著,在她的身後,俊俏少年臉色蒼白,懦弱的神顯露無遺,一雙眼眸恍惚閃爍不敢看聶空,兩人身上唯一的共同點即是凌亂髒兮兮帶有破損的衣物.

"我沒想到你們能夠一直跟到這里."聶空有些撓頭,一行人進入到怒山的時候就發現了跟在後面一對學員,一個英氣逼人大男孩性格的女學員韓英,一個俊秀無比卻膽怯懦弱的男學員康寶,一個平民打扮,一個貴族風范,具有著鮮明對比的新近學員,跟隨著聶空等人悄悄進入下三區的學員.



"我要成為強者,保護他."韓英給出了她的答案.

"我要變強,我要保護她."也不知怎麼,那始終半遮半掩躲在韓英身後的康寶,很近揮舞了一下拳頭,發出自己的宣.

"這里,並不適合你們."馬長友走了過來,皺眉給出建議,這支隊伍讓他有了自己做累贅的感覺,並且隨著一天天的進步他發現這感覺似乎更加強烈,他必須承認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的事實,自己認為已經是飛一般進步的速度,竟然比不上前面那幾個家伙,驕傲受到了打擊的馬長友並沒有需求如他眼中不濟的韓英康寶來找平衡,他願意自己沉在谷底之後的反彈.

"我替你背箱子背劍."韓英一點退意都沒有.

"我可以前方探路."康寶猶豫了一下,離開韓英的身邊,回頭滿含鼓勵的相互望了一眼,身影如電鑽入到前方的密林當中,那輕巧不帶有絲毫痕跡的速度,讓在場的人不禁都升起一個念頭:能進入武道總院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燈.

聶空側頭看了看韓英,將背後的木箱放了下來,長劍也隨手一甩,轉身繼續觀看呼延無敵與花豹的死斗.

韓英展露出最為燦爛的笑容,滿口白牙讓人覺得這是個純淨到毫無瑕疵的大孩子.馬長友歎了口氣,低聲對著韓英道:"你要走他的路,太難太難.真的決定了嗎?你完全可以選擇如瘋子一樣,走出自己的路."

韓英搖搖頭:"馬師兄,我沒有妄自菲薄但也知曉沒有那般天賦,有這麼一條我認可的路讓我走,哪怕只是追逐一道可能永遠追不上的背影,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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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給她的一把劍

場中,呼延無敵也給了大家驚喜.

從到大耳濡目染,自身天賦超群,要不是歐陽天的橫空出世,在武道總院內呼延無敵絕對有成為大師兄的資本和實力.

前有歐陽天的壓制,後有瘋子劍的瘋狂,近期又見證了更為強大男人的出現,呼延無敵也受到了刺激,沒有人願意成為配角,更加沒有人願意自己身上失去光芒.

呼延無敵手中軟劍,突然不再抖動,突然變得厚重起來,一擊一出,透著強大的壓迫力.

"四聖劍法——朱雀斬!"

劍如鞭,甩斬而下,既有軟劍的靈巧又不缺厚重的斬擊,一擊致命,花豹那鋒利的爪子,也只能從呼延無敵眼前數寸距離掉落,面對著敵方的致命一擊,呼延無敵依舊敢于相信自己要比對方快,一劍擊出,只待斬落對方,沒有聯想,我的劍,定能讓對方再無侵犯之力.

馬長友幾人都鼓起掌為呼延無敵祝賀,這一進步對于每一個修煉者來都是莫大的進步,也可真正的謂之師,有育人之能.

呼延無敵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上前用軟劍挑開花豹的屍體,在其心髒附近,一點半個指甲大的亮片,引得幾人驚呼:"妖晶!真的是妖晶!"

晶瑩剔透,帶有流光溢彩,隱隱透著濃郁的氣息,一只妖獸畢生的精華所在,如人類之氣海丹田,而這妖晶的功效,絲毫不亞于特殊類型提升\'氣’的靈丹妙藥,呼延無敵也沒跟聶空客氣,接觸時間長了,大家心知肚明對方的脾氣,按勞所得無可厚非,非要講究什麼尊卑,反倒落了下乘.

嗖!

康寶一臉心謹慎的返回,那稚嫩的堅強還勉強支撐著他,有些天性使然的東西真不是好更改的,不善斗沒脾氣膽子,康寶似乎一人都占全了.

"大師兄,前方五十丈外,凶殘的氣息更濃."

聶空看了看隊伍,又想到之前呼延無敵獲取妖晶時馬長友等人的興奮,心中暗下決定.

"未來十天,康寶做先鋒進行勘察,以花豹所在區域為中軸線,橫向沿著這條線,康寶帶領我們前進,這初級的妖獸正好適合大家練手.劍和破天你們二人前行百丈,分開行動,我想你們二人也不想繼續大部隊行動了吧?"

不得不,聶空做出的決定真正滿足了所有人的需求,盡管是初級妖獸,卻也是馬長友等人現下的極限,他們需要單體對戰來增加經驗同時獲取妖晶,而瘋子劍和郭破天則是要在更多范圍更大的戰斗中來磨練自己,妖晶再貴重也從未進入過二人的視線.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錢財和美女聶空是沒讀出來,可治理,統禦,領導等才能,十年苦讀將所有精力都不得不用于書本之中,免得自己想到廢柴的身軀而無法控制的聶空,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開始對那十年他所認為的荒廢,有了重新的認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誰又知道那十年不會成為未來他成就的最堅實根基呢.

瘋子劍是二話沒,拎著劍就邁入了更深的山林,郭破天沖著一行人抱抱拳,大步的走向另一個方向,沒有壓力的曆練,對于喜歡在生死一線間成長的人來,絲毫沒有動力.

呼延無敵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馬長友幾人,暗自苦笑,攤攤手道:"我就不去了,這都夠消化一陣了."

"韓英跟我走,康寶跟著他們,沒問題吧."聶空也不是幼兒園老師,沒興趣帶著兩個好奇寶寶滿世界的逛,要想跟進來沒問題,得拿出相應的入門門票,對于韓英和康寶來,分開,就是他們二人各自的入門門票.

康寶狠勁的搖了搖頭,上牙緊緊的咬著下唇,眼中滿是堅定.

韓英也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抬起頭,重重的嗯了一聲,後轉身面對康寶,眼中帶有一點點濕意:"要不,我們就回去."

康寶頓了頓,搖頭.

"既然不回去,我們就要變強,直到沒人能阻攔我們,你懂嗎?"韓英聲音雖不大,可每一字一句中,都透著撕裂的怒吼.

康寶依舊搖頭,他不能離開她,從到大,從他是少爺她是奴婢時就開始,一直跟在她的屁股後.



"那你就回家做你的大少爺."韓英狠狠的歎了一口氣,緊了緊背在身上的木箱,目光堅定的站到聶空身後,再不看康寶一眼.

………………

男兒淚,本是英雄淚,康寶的淚,只會讓人覺得是懦夫的淚,不具備一丁點吸引人之處,可當聶空帶著韓英也找了一個方向進入更深處的山林後,那無聲的悲鳴,所有人都無法再將康寶與懦夫聯系在一起,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舍得,一分一秒的分離.

流著淚,咬著牙,挺直了腰杆,康寶就像是軍隊中最好的斥候,先呼延無敵幾人鑽入到山林中,留下一個個幾人商量好的記號,至此之後,直至呼延無敵幾人離開怒山返回總院,都沒有再見過康寶一次,但他們知道,對方距離自己不會超過一百丈.

………………

"挺難吧?"平民與貴族之間的愛,與中描述的一模一樣,要麼是更為俗套的拿錢走人或是被勢逼走,要麼就是經曆千辛萬苦也不知結局是大團圓還是悲劇的奮斗經曆.

"我沒有你難."韓英眼神堅定的望著前方,盡管她知道自己在意的那個人在身後,可她現在不能回頭,直到那個男孩長輩引以為傲的家族站在她腳下之前,她不能回頭.

"呵呵,再難,現在,也不難了."

沒有人會理解完全陌生的兩個人會走到一起,一男一女,沒有任何其他心思,一個沒打算隱瞞的教導,一個也沒打算感謝的學習,就這麼簡單,純粹到理想主義下的人們才能理解.

韓英有一把劍,聶空也有一把劍.

漫無目的的走著,漫無目的的殺著.

直到,韓英忘了自己手里有一把劍,但還記得肩上背著一個木箱的時候,聶空走了,悄無聲息的走了.

韓英重新踏上了征程,背著木箱,拿著劍,一如從前,一如從前有一道堅實身影給她擋風遮雨般,繼續修煉著.

從開始,韓英便擁有著武師的實力.

這之後,聶空給她的,不過是一把劍,一把聶空眼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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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歐陽天的野心

歐陽天晉升武宗!

這是呼延無敵等人走出怒山時,聽到的第一個消息.

本想著一鳴驚人的歐陽天終于按耐不住聶空等人帶給他的壓迫力,提前完成了晉升武宗的所有准備,並一舉成功突破至武宗境界,成為了武道總院近年來晉升的第一人,想想以武道總院的底蘊尚且如此,武宗之境界有多麼難踏入便可想而知.

謙卑的歐陽天沒有完全接受長老們給予的導師職位,而是以還有未學完的東西為由,暫時還以弟子的身份進行學習和修行.如此一來,大師兄之位,再無人敢有其他聯想,武宗欸,那可是雄霸一方的強者,大師兄謙遜有加,晉升之後依舊不知倦意的修行,實乃我輩之楷模.

聶空和郭破天到來引起的浪潮,很輕易的便被歐陽天晉升之事覆蓋,如今的總院內,上上下下念叨著的都是歐陽天晉級之事,喜慶的歡騰氛圍籠罩著總院,呼延無敵一行人的歸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盡管他們的實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武宗初入和武師巔峰雖只差了一步,可對于無數的頂尖才俊來,一輩子能否跨過這道關卡都尚且未知,十有八九武師巔峰終老,在從前呼延無敵還能與歐陽天分庭抗爭,而今第二區的大師兄也就是個不是笑話的笑話,沒有人會覺得呼延無敵還能與歐陽天站在同一個層面.

回來後二話沒就閉關的呼延無敵,被人以輸不起冠之,稱其是不服氣大師兄晉級,肚量.

對此,以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和岳甯接受歐陽天宴請一事可觀得端倪,酒席宴上推杯換盞好不熱鬧,一項跟隨呼延無敵腳步的馬長友等人臉上謙卑恭敬的笑容做不得假,之後在第二區內也逐漸不再是鐵板一塊,來自第一區的滲透蜂擁而至,呼延無敵閉關不出,馬長友等人默認的推波助瀾下,整個總院正在向著清一色的方向發展.

這一次歐陽天沒有忘記曾經都不願意看一眼的下三區,身邊的心腹主動放低姿態到下三區進行聯系.能夠得到第一區的重視,下三區那些卑微的驕傲很快便土崩瓦解,聶空來的再好,也不如第一區的師兄們敞開懷抱手把手教導來的更實效,遂在很短的時間內,歐陽天就像是浪潮一般,席卷整個武道總院.

四十歲之下的武宗,皆是天才,武師巔峰沖擊武宗,十年准備稀松平常.有了對手的歐陽天,用他的天賦和才能,繼續占據著武道總院當之無愧的大師兄位置.

"岳師妹,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我這邊的大門會為你一直敞開著."來自歐陽天飽含深意的深款款,立時打動了還處在追尊偶像年歲的岳甯,眼中那一縷愫,完全將之前對聶空的一點崇拜抹殺,而今她的眼中,只有那不再高傲的大師兄,那個將深投注到自己身上的大師兄.

………………

一年一度的狩獵即將開始,整個武道總院熱鬧異常,數千名的學員弟子整裝待發備戰積極,在他們的眼中,這一天會改變很多很多,今年又有歐陽天的低姿態親近,不少人都有著野心,或許自己這一次能夠到更高的層面也不定.

夜幕下,第一區豪華的庭院樓閣內,酒桌上杯倒壺灑,彌漫著濃郁的酒味,樓上的房間內,燭火飄忽輕盈,簾慢之下人影綽綽,低低的泣聲並沒有帶著如何的不甘.

"岳師妹,是我不好,貪杯了,我,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發誓……"

赤裸著身軀的歐陽天滿臉懊悔之色的沖著披頭散發同樣不著片縷的岳甯賭咒發誓,眼內流露出的卻是讓對方為之著迷的深.

畢竟是女孩子,不諳世事的貴族大姐,岳甯盡管心里早已對歐陽天種深種,卻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方式,低頭用床上嶄新的綢緞被捂著身軀,低泣不止.

"是我混蛋,這段時間太高興了,竟然放縱自己,岳師妹,我這就給你一個交代."本可以不必如此費事,偏偏歐陽天要撐起身子將懸掛在床側裝飾的寶劍抽出,對著脖子彎轉手腕.

"別……"岳甯抬起頭,拉住了歐陽天的手,搖頭.



"甯兒,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會對你好的."順勢將寶劍扔到一旁的歐陽天摟住了岳甯的身體,肌膚間的觸碰讓彼此瞬間從你死我活的狀態轉到你儂我儂的欲望當中,感受到彼此身體的溫度和熱量以及那互相吸引的誘惑,歐陽天發出了承諾,岳甯半推半就,房間內從之前的不清醒到現在的清醒,重新進入了旖旎的畫面當中.

樓閣之外,曼妙的身影憑欄而立,緊閉雙眼,搭在圍欄上的雙手用力,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為了他的成功,她甘願背負這一切.

在第一區乃至在整個武道總院被忽視的女人,在這里修行十年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人——花語,一個總是充當影子的女人,迎風而立,盡管武道總院四季如春,但在時值秋冬交季之時,涼意開始籠罩這里,夜晚的寒風瑟瑟,吹入骨縫中的瑟冷.

"語兒,讓你受委屈了."披著大氅的歐陽天緩步走出樓閣,在身後敞開大氅包住花語,頭微微垂下,下巴搭在她的肩膀,雙手在大氅內環住她的腰肢.

"溫柔鄉,美人懷,又何必出來呢."花語只抵抗了片刻,便又重新軟靠入身後男人的懷中,對方的攻勢,她從來都無法阻擋,哪怕做他的幫凶讓心愛的男人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聶空,劍,郭破天,始終是禍害,不得不提防,仙湖的名額必須有我一個,武道總院大師兄,這是無需參加考核的保底名額,不容任何人觸犯,誰也不行."談及仙湖二字,歐陽天的表略顯猙獰,身體也略顯顫抖.

"放心,天哥,誰也不能撼動你的位置,誰也不行."花語回轉身,尋找著彼此間緊緊相擁下的唇齒相交.

此時此刻,下三區的環院河畔,沉重的身影緩緩而歸,赤裸的上身滿是傷痕,肩扛的狼牙棒,上面沾滿了干涸的鮮血和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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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歸來,武宗

一頭趁夜出來獵食的猛虎,見到這道偉岸身影,野獸的直覺讓它轉身就跑,在它面前的生物,要比它強大百倍.

在猛虎逃竄之後,另一側的山林內,也緩緩走出一個破衣爛衫的身影,左手提著寶劍,耳朵微微聳動.

"巧."明顯壯碩了一圈的郭破天咧開嘴大笑,揮舞著狼牙棒,直襲後到的瘋子劍.

瘋子劍嘴角微動,右手捂住劍柄,抽劍而出,月光下劍影光閃,快如閃電直刺郭破天的咽喉,對郭破天襲來的狼牙棒,仿若未見.

當!

郭破天狼牙棒揮舞,擋在了劍尖之前,本身具有的強大力量逼得瘋子劍無功而返,對比從前勇悍的戰斗方式,這一番曆練,郭破天懂得了變通,懂得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比快比准肯定是不如瘋子劍,而力量是自己的優勢,不善加利用根本不可能是這個瘋子的對手.

瘋子劍不再是過去的絢麗凌厲,而是簡單凌厲;不再是禦龍破天劍的華麗招式,而是沒有招式,一出劍即是直取對方性命,談不上招式,有的只是瞬殺的決心,他的劍,不再適用于比試,而是完完全全的破殺之劍.

矛更加鋒利,盾更加堅實,當矛舍棄了一切防禦展開進攻時,還想著有所反擊的盾,便會露出破綻.

"靠,不打了,你子太變態了."郭破天不再是過去那完敗于瘋子劍手中的郭破天,一番曆練實力進展多少尚且是其次,那份眼界是實打實的提升,也有了在戰斗中按照自己想法掌控的能力,狼牙棒以一擊砸向瘋子劍腦袋的重擊作為撤退的信號,縱身跳了出來.

瘋子劍哼了一聲,雙方都非常清楚,真要是敵我雙方的死戰,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活下來那一個,也不存在什麼兩敗俱傷,勝負手將取決于周遭的環境.這是對自己的信心,也是對對手實力的認可.

"呵呵……"郭破天撓了撓頭,轉而正色的望著樹林,夜幕之下的樹林內漆黑一片,他與瘋子劍都緊皺著眉頭,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背著木箱的韓英從樹林內走了出來,手握著長劍,身上所有的女孩子嬌弱氣息全部被洗刷掉,剩下的盡是多少好男兒都不曾擁有的剛強硬氣.

她看到了瘋子劍和郭破天,卻發現二人根本沒在看她,聰穎如她,立時想到了緣由,轉身,在那漆黑的樹林中,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正緩步走出來,身著武道學院的統一勁服,除了鞋角處略有汙漬之外,渾身上下,絲毫也不像是在山林之間生活了近兩個月的狀態,沒看郭破天連衣服都混沒了嗎?瘋子劍狼狽不肯,韓英要不是女孩子想來比前面二人還要淒慘,為何他……

這些還不是讓瘋子劍二人關注的事,讓他們二人無法理解的是,剛剛,就在剛剛,肯定是對方故意踩踏地面露出的聲響,否則也他們二人只能發現韓英而發現不了聶空.

"你晉級了!"郭破天驚道.

瘋子劍右手又一次搭在了劍柄之上,似要將劍從左手握著的劍鞘當中抽出來.

聶空嘴角微動:"讓我看看你為了殺而成就的破殺之劍."罷,不等瘋子劍先動手,那把看起來更為破爛卻依舊給人感覺犀利的長劍,以瘋子劍眼中精芒狂閃的姿態襲出,速度之快,對比之前瘋子劍的速度,絲毫不差.

電光火石之間,戰斗結束,就連郭破天都沒看到結局是什麼,聶空手中劍一甩,直接插入到韓英背著的木箱之上,分開多日,絲毫不影響聶空這個動作的熟練.

瘋子劍手中劍歸鞘,緩步走向環院河,握著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聶空踏浪而過,除了鞋底不沾染點滴水跡,瘋子劍如法泡制,與聶空的穩不同,他更顯飄逸一些,給人視覺美感更強烈.

韓英是手中劍破木,幾根樹枝邊投邊踏借力,輕松渡河,最有趣的當屬郭破天,看看前面三位,嘴角微動:"耍什麼帥,老郭我熱了,洗個涼水澡."著,整個人跳入河中,暢游過河.

………………

汪海東很郁悶,下三區如今一片熱鬧景象卻不是他當初設想好的,這一切就像是人施舍而來,不是自己奮斗而來,能怎麼樣?能去告訴那些終于可以揚眉吐氣的學員們,你們這一切都是被人恩賜的嗎?即便他們信了又如何,有人恩賜,總比沒有的強.




摸著那漸漸不再是下三區學員心中聖地的涼亭木柱,這一走近兩個月,大師兄啊大師兄,歐陽天已經晉級武宗境界了.

歎著氣,手里拎著酒壺,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嗖!

一道身影如貓般躥了出去,汪海東笑了笑,或許他是下三區當下最大的驚喜吧,一個懦弱連話都不敢的少年,竟然擁有著強大的隱匿天賦,也因此這個康寶被一個長老收錄門牆,幾次他都看見歐陽天親自來與康寶談話,他知道對方什麼目的,無非是讓康寶轉到第一區,這要是換了別人,從下三區一躍到第一區還不樂得發瘋,康寶沒有,嚴詞拒絕理由只有一個,他的事,韓英做主.

"這麼晚了,他到這里來干什麼?"汪海東心里的疑問還沒等落實,激動的呼喊聲便從康寶的口中發出,緊接著汪海東借著月光看到了環院河上飄過的幾道身影,如沒有康寶與其中一個的擁抱,汪海東首先想到的會是發出警報,而不是現在這般,仔細駐足觀看.

"啊!大師兄!"汪海東看清楚了第一人,面現激動之色.

………………

懷抱著溫軟美女岳甯從熟睡中醒來,外面的陽光將整個房間照射得一清二楚,地上散落著的衣衫屬于床上的男女彼此,歐陽天抻了個懶腰,驚醒了岳甯,女人就是如此,當她什麼都給你了之後,遠比你想象的要開放許多.

身子貼上去,臉頰湊過去,手指在歐陽天的胸口劃著圈圈,念叨著彼此間最勾人的話,眼看著天雷勾動地火,清晨的旖旎即將再次展開,急促的敲門聲音響起,花語的聲音在外響起:"大師兄,聶空他們回來了."

"哦,回來的好."歐陽天絲毫不覺如何,依舊摟著岳甯上下其手,在此刻他的眼中,過去的威脅,如今不再是威脅.

"聶空晉級了!"花語多熟悉歐陽天,馬上撿最要緊的.

"什麼!"歐陽天推開岳甯,抓起床側的大氅披在身上,身體內屬于武宗的強大氣息爆發而出.

"聶空晉升武宗."花語重複了一遍,歐陽天穿衣離開,而床上,岳甯也有些暈,剛覺得自己撿了個金元寶,突然發現,剛剛走過的地方,有一個更大的金元寶自己卻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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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山不容二虎

下三區沸騰了,包括那些以真閉關假閉關名義不出現的學員,這一次也都出現了,以聶空實際上只有二十一歲的年紀晉級到武宗境界,無疑這是比下三區出了一個武宗更加具有震撼力.

武道總院本就是天才云集的地方,在這里你看下三區的普通學員好似受氣包一樣毫不起眼,放到外面一城乃至一州,那都是了不得的天才.曾經武師凝實為武道總院的基本門檻,經過千余載的沉澱,當下的武道總院礙于面皮沒有降低標准,可看總院內的學員,最低已經開始存在武生氣離境界就知道整個聖天皇朝各宗各族各門各派對天賦極佳年輕人的渴求.

武道總院的優勢就是曆經塵埃後的千年古院,可即便是擁有如此優勢,也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聖天皇朝或者是這片天空下的武者,一代不如一代.

歐陽天晉級到武宗境界,是大喜事,輪到聶空晉級到武宗境界,那便更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事,二十出頭的武宗,就算是在帝王面前,那也是有資格賜上禦膳高官厚祿籠絡的未來強者.

院長狄生以及諸多長老,大部分的導師都以前往怒山山區深處,這番慶祝還需等到他們回來才能真正展開,聶空對此虛名無所謂,前往下三區的歐陽天卻有所謂,仙湖開啟之日不久矣,對于爭搶名額歐陽天到不懼,只是多年來已經習慣了總院內的資源向他一個人傾斜,當初的呼延無敵不過是跳梁丑,看在呼延長老的面子不予理會,現在來了一個聶空,歐陽天不能忍受他的存在,尤其是現下,他竟然破壞了自己所有的計劃,以如此年輕的年紀踏入武宗境界,這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日後武道總院,將會以那個男人味中心.

想到這里,歐陽天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一時的憤怒激動平緩下來,冷著臉對身旁的花語道:"該啟動了,趁著他晉級武宗的事還沒有完全散開."

花語點點頭,眉頭緊皺:"滁州那邊也該利用起來,有岳甯在,的澹台家還不是手到擒來."

歐陽天不屑的撇了撇嘴:"贅婿之名,我看那聶空恨不得馬上甩掉,不是聶家在南郡城已經敗落了嗎?澹台家能對他產生怎樣的威脅?我看岳甯那邊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吧."

花語哼了一聲:"聶空能走岳甯這條路讓澹台家依附,證明對方在他心中還有位置,我想,他是想要讓澹台家所有人都看一看,聶家是如何從新崛起的,只要有讓他投鼠忌器的東西就能增加成功的把握,你不會是舍不得新到手的美人與之前戰友決裂吧."

"哼,就按你的辦,我會配合,今天,一定要在今天完成,我可不想那群老家伙回來後親眼見證了武宗的事實."

"我知道."

"也該試一試這個新晉武宗的成色了."

………………

汪海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嘴巴,或者是他壓抑了太久,期盼東方破曉的時間太長,剛剛冒頭一點光亮,都會被他當作旭日的東升前奏,在河畔得知了聶空已經是武宗強者後,最短的時間內被他宣揚開來,要不是聶空不喜這種吹捧下的張揚,汪海東都敢帶著人直接跑到狩獵區去找尋院長和長老們通報這件事,讓這件他認為足以改變格局的大事人盡皆知.

"恭喜聶師弟."歐陽天的出現,明顯讓聶空等人感受到與往日不一樣的氣氛,他發現所有人看向歐陽天的目光不同了,過去僅僅是對大師兄的尊重和對強者的那份崇拜,而今卻有了熟絡的親近,每個人都對歐陽天的到來給予了足夠的熱.

"也該恭喜歐陽師兄."聶空自然看出了歐陽天的實力提升,再瞄到馬長友幾人與往日不同的站位和那一點點不知該靠近還是遠離的尷尬,呼延無敵不在,他有些明白了.

"呵呵,劍師弟和郭師弟也都有不凡進步,可喜可賀,聶師弟組織的這一番曆練看來效果頗豐,就連呼延師弟回來都選擇了閉關,想來出關後會給大家一個驚喜."歐陽天就像是位長者一樣,對後輩晚學的進步給予了中肯的評價鼓勵,在已經習慣了歐陽天不同于一般弟子的人們耳中,這番話沒什麼,大師兄早就應該成為導師了,這也是對大家的指導.




"聶師弟,院長和諸位長老導師都在山里,不如你我也前去如何,看看有什麼地方幫得上忙,也可趁機切磋一下,聶師弟來到學院後師兄我就一直技癢,現下終于有機會了,如何?"歐陽天以一副當初不與你切磋是因為你實力不足,切磋讓人覺得我欺負你,現在你晉升到武宗了有跟我一戰資格的模樣,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聽在旁人耳中還多了一層意思,大師兄這是要帶著聶空到院長跟前報喜,大師兄已經迫不及待要將這個好消息通報院長.

"好厲害的滴水不露,就這家伙你沒見幾面,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戴著面具生活,哼,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只要不在院長狄生周遭一定范圍內,海吞江並不擔心別人能夠\'看到’他.

"我更相信呼延無敵."聶空心下念叨一句,留了個心眼,掃了一眼韓英,笑著抱了下拳:"既然你有興趣,好啊!"

"哈哈,聶師弟有興趣就好!"

兩人飄然而去,空中留下歐陽天爽朗的笑聲:"哈哈,諸位師弟妹,狩獵日期將近,大家當加緊修煉,如在狩獵中取的好成績,以後不分區又如何,大家都一樣."

呼延無敵冷著臉走過來,他的到來讓馬長友宋得山略顯尷尬,也沒有往日那般圍過去,站在遠處低聲交談,拿出一副沒注意到的架勢.

呼延無敵輕哼了一聲,走到瘋子劍和郭破天的身前皺眉道:"聶空跟歐陽天走了?"

"怎麼了."郭破天問道.

"那家伙,肯定不安好心."呼延無敵的話並沒有引起大家的共鳴,反倒是韓英背著木箱走過來低聲道:"他臨走前暗示我,大家都多一個心眼."

"這回你們信了嗎?"呼延無敵問道.

瘋子劍,郭破天面色如水,分別走開來.

康寶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礪早已不是當初的他,可與韓英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那個站在韓英身後被她保護的男生.

"他們怎麼都不回答你?"康寶顯然無法習慣這群家伙的思維模式.

"他們不需要回答,因為他們懂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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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池水

怒山之中,雙方心知肚明,也沒人提及去找尋院長之事,歐陽天率先停下.

"焚天掌,王級武技."

"回轉輪飛,王級武技."

對于歐陽天這種所謂的禮節,聶空心里很不以為然,但卻沒有看輕眼前這個家伙,他不認為對方在這無人區還需要戴著那張面具,那麼其必然是有所目的.

"焚天滅日!"

不得不,歐陽天的實力很強,抖動衣衫間的\'氣’之運用達到了極致,功法的強大和自身的修行是分不開的,轉瞬間武宗強者的強大氣息籠罩聶空,出手即是覆蓋聶空所有移動區域的絕技,比瘋子劍當初的凌厲覆蓋更加厚重,四面八方每一處都是實打實的掌印.

聶空的劍出,同樣武宗境界的氣息沖體而出,沒有歐陽天滔天的氣息籠罩,有的只是劍出直線的滅絕之氣.

歐陽天臉色一變,以氣對氣,聶空的劍卻不與其糾纏,兩位武宗強者的氣息對撞,剛開始即宣告結束.

劍如影隨形,劍尖點指的方向始終不離歐陽天的咽喉……

掌震蒼穹,歐陽天的氣息雄渾,轟得聶空的劍始終無法靠近他……

就這樣,你來我往,足足幾十招過後,歐陽天收功而立笑著道:"聶師弟的劍看來並不適合切磋."

"你的掌,到很適合切磋."

聶空走了,歐陽天的笑臉沒了,背在身後的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衣處左右各有一道劍痕.

"那你就別怪我了."咬著牙,微搓上下齒,歐陽天握了握拳,轉身向著更深處縱去.

飄忽的身影在樹木之間遮掩前行,沒有一點聲息,月余在怒山之中,聶空不光是晉級武宗境界,對于隱匿之術也愈發的得心應手,他發現最好的隱匿方式不是傳承的各種借助外物方式,而是與自然之間的呼應,在山林借助石,樹,在城市街道借助行人,房屋.

山林之間妖獸毒辣險惡,水到渠成的踏足武宗是長時間以來每時每刻都處于修煉狀態的回報,將量的曆練進行到極致,聶空獨自一人在怒山之中與大批量的凶獸妖獸戰斗,磨練著戰斗技法,有海吞江的幫助也與幾頭強大的妖獸進行過戰斗,對于這一片土地的熟悉程度,別看他到了只有兩個多月,卻敢斷總院內的一些長老都不如他熟悉,更何談歐陽天.

見院長,只字未提自己晉級之事,走形式的返回學院.

聶空望著走進學院的歐陽天,是自己多疑了嗎?

"先辦正事要緊,就算真出了什麼事,你這麼年輕的武宗,總院會力保,當務之急,先提升實力要緊."海吞江是個直接的人,這與他當年充當殺手有著直接關系,什麼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都不如最直接的武力來的有效,他著急的是讓聶空拿到那樣東西,不光是對聶空有利,據那東西對魂體也有著特殊的作用,他有些迫不及待,尤其在知道院長狄生乃是強大的百煉武皇巔峰後,這樣的機會他更不想錯過,下一次不准就是明年的狩獵.

難見的火燒云讓這一天的黃昏變得格外美麗,武道總院內喧囂熱鬧依舊.

在總院中心位置一處幽靜的院旁,聶空負手而行.

"聶師兄."曼妙的身姿,嬌柔的語態,迎面而來的誘惑,不見搔首弄姿,卻在一份女修煉者獨有的英氣當中,透出淡淡異性相吸的吸引力.

"聶師兄,第一區花語,修劍,聞劍師兄與聶師兄共同修行後百尺竿頭,也想請聶師兄指導一下."花語身體內武師凝實的氣透體而出,手握劍柄凌厲的戰意將其強大的實力顯露,首先證明自己不是軟柿子,絕對有讓你武宗水准師兄指導的資格.

"明日."聶空表現出一副正在一心多用自修的狀態,從花語的身邊走過,這在過往下三區很多學員都已經習慣,那時的聶空甚至都不會開口.

其實此刻的聶空完全處于一種最佳的戰斗狀態,海吞江告訴他,那東西就在這院長的院子下面,一個百煉武皇境界的強者,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地下有這麼一件寶物,他的住所都不會讓人隨意進出,不談機關,或許某一樣你根本注意不到的擺設稍稍有所移動,對方都能夠借此尋找到聶空,遂他調整了一下午的狀態,看似輕松的神色之下是全神貫注的謹慎.




花語望著聶空行遠的背影,微鎖眉頭,沒聽過聶空是個願意閑逛的人啊,來到學院這麼長時間,只有一次岳甯陪伴的游逛還是粗略的囫圇吞棗,根本沒看什麼,今日他怎麼這麼有興致?

花語是個心細的女人,她沒有選擇跟蹤,而是找了一處樓閣,能夠看到兩條離開院長住所,藏書閣,長老院等地的必經之路,站在窗後,靜靜的望著那兩條路,她很確信,聶空沒有離開那片區域,在一個時辰之後,花語讓人在這片區域能夠通行的區域找了一遍,不見蹤影.

"他去哪了?"

聶空呢?

此刻的他正面對著人生第一次風險利益並存的大機緣,有了海吞江的存在,對于一些肉眼看不到,在一定范圍內的機關暗道,根本無需查看,只需讓海吞江隨便繞上一繞,他又不需要被外物阻擋,半個身子在地面之上半個身子在地面之下對他來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我們運氣不錯,這里該還沒有被人發現,那件東西肯定也沒有被取走."

"你不是,這件東西誰也取不走嗎?"

"呃,那是不考慮這里有百煉武皇境界武者的前提下,算了算了,不提那些,我現在可以肯定,東西仍在."

一口通透山泉的水井,深達十幾丈,在靠近井底水面的位置,海吞江讓聶空挖開一處被水沖刷不知道多少年變得光滑的井壁,幾尺的距離後是一個機關門……

通過機關門,一條通道展現在聶空面前,通道內沒有讓人窒息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

"放心啦,沒看這井與院格格不入嗎?這里存在了幾百年,想當初要不是我沒有擁有器魂的兵刃,還能留到幾百年後讓你子得了便宜."海吞江一副老子這是把大便宜讓給你的模樣.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里到底是什麼了吧?"聶空對海吞江始終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很不爽,抱著臂膀,就站在通道口,還不進去了.

海吞江一副你子別嚇到的模樣:"這里面有一池水.一池擁有著生命的水,這水,與煉體淬骨的靈丹妙藥強大血脈的效用相同,只不過它能淬煉的,不是人,而是物,能讓擁有器魂之物徹底脫胎換骨的神水,你的殘刃如今成為本命器靈,更高一個層次,效果會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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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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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別怕,有我

聶空盯著海吞江,良久之後海吞江一副你贏了的模樣:"好吧好吧,你的殘刃要是經過淬煉,從內而外反鑄,不過是精鐵材質的殘刃就會被那池水淬為成長型,與本命器靈一同成長,最後甚至能夠憑空成型,而我也能因此得到魂體凝實,也沒十分的把握,可一旦成功,一定時間內發出一道先天武王級別的神識攻擊該沒有問題,在你子徹底成長起來,這一招不是讓你實力大增嗎?最起碼也讓你面對危機時多一道保命手段,這回我可沒騙你,等你真正看到被淬煉過的殘刃就知道它有多麼強大了."

"你的太玄乎了,這麼好的東西,能這麼多年都沒被人取走?"或許是從到大就沒有過什麼好運氣,聶空對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始終充滿著懷疑.

海吞江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聶空,你子這時候還懷疑老子……"

"不是懷疑."

海吞江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子什麼意思,這地方是我當初九死一生搶來的一張藏寶圖上的寶藏,餡餅肯定是大餡餅,不過淬煉的過程中可能失敗……"下面的話海吞江還沒,聶空先點頭,笑著伸手虛空做拍他肩膀狀:"走了,老海."

"這……"海吞江愣了下,旋即苦笑,這子.

前面是性格中對武道一途博大精深的心謹慎和尊重,後面則是對海吞江的信任.

陰涼,寒氣逼人,陰冷,寒氣傷人,寒陰,寒氣殺人.

狹窄的通道聶空需要彎著腰才能勉強通過,一路向下,坡度很大,越往下走,愈發的陰冷難忍,四周的洞壁也逐漸從霜氣到冰層.自從修煉《荒獸功》開始,聶空便不再知曉什麼叫做寒冷,隨著實力的提升,控制體溫在適中的溫度對于他來輕而易舉.可到了這里,那份寒陰如若換個普通人,此刻早已是凍死當場,到了後來,聶空發現若是自己未能達到武宗境界踏入這里,也決然無法安然而退,輕者凍傷,重則留下隱患.

"武宗,低了點吧."聶空的體表,一層淡淡的氣在流轉,現在就需全力而為,到了那池水邊上呢?

海吞江面色凝重:"這里似乎發生了變化,我都能感覺到陣陣的涼氣.看看吧,實在不行就退回去,待到日後再來取寶,三百年都未曾被取走,也不差三年五年."

"既然來了,怎麼也要看一看."罷,聶空和海吞江俱是臉色一變,體內的殘刃本命器靈突的劇烈顫抖,從韓英手中取回來的木箱也是一陣顫抖,躍躍欲試處于迸發邊緣,同一時間,那把插在木箱上的長劍,也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來了!

眼前一亮,通道到了盡頭,撲面而來的寒氣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聶空打了個冷顫,旁邊的海吞江也露出了怪異的神,似興奮又似享受,被困了三百年,沒有任何感官,突然感覺到了冷,盡管是吹破魂體的寒氣,可海吞江依舊是興奮激動不已,多少年了,終于又有了人的感覺.

盡頭的山洞內,盡是冰晶,唯有中心位置一池清水,透底的清澈,靜靜的,沒有一點波瀾.

木箱破開,一對殘刃憑空而立,聶空和海吞江都\'看到’體內那始終靠著方印溫養的殘刃本命器靈飛了出來,露出凌厲的氣息,與材質綜合而論一般化的本體融于一體.

咕嘟,咕嘟!

"動了,動了,我就一定能成,我就一定能成."海吞江興奮的叫聲讓同樣激動的聶空察覺到一個事實,這家伙以後的話要打折扣聽,原來他也沒個准譜,不知道這所謂的神水對器物淬煉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察覺到失態的海吞江難得露出骨子里那單純孤僻的純真性格,自嘲的笑了笑:"呵呵,一定是的,放心吧放心吧.池水淬物,這過程很簡單,讓殘刃進去吧."

聶空細心的看到了表面完全結冰儼然成為冰劍的長劍,蹲下身,拾起長劍,喃語道:"咱也不是後娘養的,不怕,有我."著,體內的氣緩緩以溫和狀態透過手掌傳遞到長劍上,劍上結的冰融化滴落到地面,而劍體被極寒冰凍所造成的傷害卻已經無法彌補,淡淡的裂痕密布,要不是靠著聶空身體內武宗境界的氣支撐,早已碎裂成渣.



"這時候你管那把破劍做什麼,趕緊讓殘刃進入到池水當中淬體."海吞江看到聶空疼惜的看著那把早已卷刃斑駁不堪的長劍,急迫的催促道.

聶空抬起頭,手並沒有松開,輸送的氣也沒有斷,當初給殘刃取名的時候就有自嘲的意思,殘缺的成長階段沒有家人的疼護也就罷了,還要承受著慘烈的心路曆程,取之殘刃之名,鑄之殘缺之狀,意在自省,切莫因當下有了逆天的發展便忘卻了當年的殘破.

因與宋國,洪雄的追擊反追擊激發內心凶性,為使自己突破,為使自己能夠逃脫並且戰勝兩位強者的追擊,聶空將所有骨子內殘暴凶狠因子都爆發出來,用比敵人還要凶狠的態度來激發自身潛能,最終在短短時間內實力暴漲對敵經驗長足進步.

為壓制那完全釋放的凶性,聶空選擇了入他自己的道,用他自己的方式釋放那股凶性,才有了後來的劍,儒雅的君子劍來撫平凶性,久而久之那股凶性不再影響自身,用劍多了自身的態度,才有了後來的滅,滅掉一切的劍法,能放能收,可以用劍的聶空是壓制狀態,否則也不會讓人感覺他一身儒雅之氣,殘刃握在手,那才是真正聶空最強的戰斗狀態,舍棄一切的戰!

不管是殘刃還是長劍,他都投入了很深的感,長劍就像是那個從受到嘲諷成長起來完全真實的聶空,殘刃則是腦中的幻想狀態,那完全可以不顧忌一切的狀態.

此刻,他自然不會放棄長劍,哪怕它只是一個死物,卻曾經跟隨著自己成長,寄托的是這把劍,而非任何一把劍都能施展的劍法.

"殘刃,去吧,去迎接屬于你的命運福緣,我相信你可以征服它."握著劍,向前邁了幾步,聶空站在池水旁,發膚開始受到寒氣的侵擾而產生生理反應,可他渾然不覺.

"對,殘刃,你子把在方印中跟我戰斗的勁頭拿出來,不就是一池死水嗎?奈何不了你的."一旁的海吞江也滿懷期待的望著.

嗡!

刃抖.

咕嘟!

水湧.

洞中,再無他聲,驟然間湧動的池水似乎在回應海吞江的輕視,而明明沒有其他聲音,二人卻瞠目結舌的望著那對懸于空中的殘刃,一聲不屑的哼聲憑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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