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一面倒

　　「我確實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干涉過『靈長類殺手』，但這基於它的意志，因為我戰勝了它，而超越人類最終試煉的我，也擁有使它臣服的資格。」

　　封寒深有口氣，緩聲道︰「並且，我也不是只是單純的用自己的力量壓制住『靈長類殺手』，或者是束縛它，控制它。」

　　「我是利用我的《狼外婆》，不斷的將自己的意志、記憶、經驗、理解傳遞給了它，我並沒有強迫它去對抗你，我只是把自己的經歷展現給了『靈長類殺手』。」

　　「沒錯，『靈長類殺手』瀏覽了我所有的記憶，也洞悉了宇宙時空的奧秘，我並沒有抑制住它，而是讓它做出自我的選擇，很顯然，『靈長類殺手』決心在這個紀元做出改變。」

　　「說的沒錯。」

　　靈長類殺手平淡的開口︰「不過，就算是一介攻略者的記憶，也不可能讓吾做出任何改變，吾只是遵循個簡單的道理，那就是吾的職責。」

　　「以墮天秘法降臨塵世的這刻，就算是身為魔女的你，也具備著人類這特質，白之理，你也受限於人類之軀，卻想行上帝之行，那麼，以身為『靈長類殺手』的吾，自然不可能放過於你。」

　　「吾之試煉，乃是人之理的終焉！魔女之王，白之理，若要重啟這個宇宙，也將吾之所歸屬的人理終焉也並毀滅吧！」

　　通天徹地的壯大咆吼之中，靈長類殺手化成了狂暴的天災地難奔襲而去。

　　「荒唐！」

　　白之理皺緊眉頭，道出這樣句。

　　靈長類殺手的決定，在它看來是荒唐無比的決定。

　　而更荒唐的不至於此，事到如今，就連白之理也能夠感受到股浩蕩無邊的敵意穿梭時空，終於打破極限，從混沌中涌動出來。

　　到達了這個螺旋化的宇宙之中，顯現出磅礡無邊的聲勢。

　　從白之理伊南娜的角度可以輕鬆的看到，座巨大無法形容的大6從虛空中垂出角，或者說是鱗半爪。

　　那是純銀色的大陸，無窮無際，透出種神聖、璀璨、無上的意志。

　　而這也僅僅是這片大陸展露出來的冰山角，而不是這片銀色大6的全部，從某種角度來看，只是銀之大陸的零星片斷，從另邊時空滲透過來。

　　「銀之大陸，第七王國。」

　　整個虛空中都布滿了「白之理」憤怒的信息波動，可見它眼下的心境煩躁。

　　「白之理」實際上並沒有擬人的情緒意志，做為命運長河的起源與開端，它只是擁有模擬出來的心境。

　　這是為了與其他的存在進行聯繫才產生的，這也是它現在所具備的姿態的原因。

　　否則的話，它就是蘊含整個宇宙的虛空、粒子以及所有的物質。

　　無論是「惡靈空間」這個黑箱之中，亦或是箱子之外，它都是無法定義形容的存在。

　　只有利用墮天秘法，它才可以降臨這邊的世界。

　　而現在，「白之理」知曉了件事情，人類三大試煉之中，竟然有二者對它進行宣戰。

　　這簡直不可想像，人類三大試煉本來不應該參於到這件事情中來。

　　按道理來說，三大試煉只是惡靈空間和經由魔女之手產生的特殊機制。

　　它們並不具備這種主動性，更不會與自己這樣的存在為敵。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反常態，就連第七國度都出現在這片戰場，並且，還釋放針對於自己的

　　「第七王國，你等也是要與我為敵嗎？」

　　白之理的信息流化成層層波動，傳達出自己的意志，那是復雜的以太之源信號，包含著威脅、恐嚇、拉攏、煽動，交涉，其傳達的信息量堪稱天文數值。

　　可是，第七王國的雙子魔王對於白之理的信息沒有半點回復。

　　整個銀色大陸的部份，就好像座要塞樣懸在混沌裂縫深處。

　　如果細心的觀測，會現那邊混沌裂縫中掀起了毀滅性的空間風暴。

　　那些漆黑的混沌光斑，不斷蠕動著擠壓虛空，如果它們降落到實體宇宙就會瞬間創造出毀滅物質世界的巨大裂痕。

　　而第七王國不受任何影響，銀色大陸就像是座永恆戰艦樣穿行於混沌風暴之中，卻巍然不動。

　　銀色大陸沒有半點熱輻射，也不釋放其他種類的射線與電磁波，它就像個徹頭徹尾的異數，拒絕遵從這個世界的物理定律，特立獨行，難以理喻。

　　「並不是真實的實體，真正的第七王國旅行在上位空間，眼下這個，只是它在三維視野投下的虛幻之影。」

　　看到這幕的白之理內心都有點震動，不得不承認，第七王國已經蛻變成了一種「異數」，而不受到宇宙時空的阻礙。

　　也正因為如此，恐怕第七王國才會變成了一個極致的異數，成為自己重啟宇宙的巨大隱患。

　　已經不能夠放著不管了。

　　不管是封寒，還是第七王國，都應該是需要排除掉的存在。

　　「真是可惜，看來我必須親自動手，將你們打入熵之終域。」

　　白之理出這樣的感嘆。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恐怕也要算我個。」

　　一個擁有十二隻手的巨人撕裂時空，降臨了終末的戰場。

　　這是曾經名為「初誕者」的魔王，而現在的它渾身釋放出種與外物為敵，不共戴天的惡意。

　　「新的『絕對之惡』，也就是說這次，人類最終試煉悉數登場了嗎？」

　　白之理有所疑惑，它的目光掃過整個惡靈空間的多元宇宙，隱約把握到一點線索。

　　「原來是這樣，十誡臣，一切都是『你』在中間穿針引線嗎？」

　　這是最終的戰場，萬物歸一之地，也是故事揭上最後頁的地點。

　　到了這刻，所有隱藏在幕後之人都登上了舞台。

　　十誡臣也不例外，他在最終的這刻登上了這個終末戰場。

　　旅者之鐘的其他成員已經完成了避難準備，而他孤身一人與人造魔女黑花（b1ack f1ower）直接抵達。

　　「還真是不讓人安穩的過日子。」

　　十誡臣頗有些感概。

　　「先說明下，我可沒有興趣跟你最後打上一場，本來，我身為『魔王之魔王』的權限就不是用來與魔女爭鬥的。」

　　「呵。」

　　白之理不置可否的冷笑聲︰「但是，將新任的『絕對之惡』與低劣的人造魔女同帶到這裡的，確實就是你。」

　　十誡臣只是笑了笑︰「但我並沒有直接參與這一切，我從最初的開始，都只是觀測所有發生的事情。」

　　「但透露出信息，以及放任眼下的局面，無疑是你的手腳。」

　　白之理掃了眼這個男人，發現他確實不打算介入這場戰局。

　　老實說，它確實有些忌憚這個神秘的魔王。

　　對方屬於惡靈空間的部份規則和秩序，但是，也受限於黑箱規則。

　　而另一方面，對方又表現出超越這個宇宙極限的規格外的性質。

　　就各方面來說，對方即是該多元宇宙的bug，同時，也是宇宙變革的象徵。

　　……「獵殺魔王的魔王」，或者是十誡臣這個稱號，都不過是個代稱。

　　白之理只是從開始就知曉，對方的存在恐怕正是某種超越宇宙的意志的表現。

　　宏宇宙如果真正存在。

　　那麼，或許真有種力量在影響整個局面。

　　不對！？

　　自己不應該這樣思考，也許正因為朝著這個傾向思考，才會導致局面度失控。

　　宏宇宙並不存在。

　　就算宏宇宙真的存在，那麼動用「無限非概率引擎」使這事實消失就行了。

　　思考過多，對於現在的自己並沒有意義。

　　對於「宏宇宙」這個概念，白之理也無從得知更多信息，它只是可以確定一點，那是個不應該存在的領域。

　　萬一其真實存在，那麼就驗證了自己的行動、思考、概念都是錯誤的。

　　對於現在的白之理來說，那就是個「魔鬼出沒的世界」。

　　它連思考都不應該思考，因為哪怕是自己在猜測是否存在盒子之外的世界的同時，宏宇宙恐怕會處於種反向「薛定諤之貓」的介定。

　　自己，現在所要做的事情非常的簡單。

　　就是徹底否定這個猜測，並且拒絕切可能性。

　　白之理並不需要宏宇宙。

　　宏宇宙也並不存在於任何領域。

　　而這個多元宇宙也不需要除自己以外的造物主。

　　更不可能冥冥之中擁有隻手在無形的操縱這一切。

　　如果真有造物主樣的存在，那麼白之理會徹底的否定其存在。

　　而要達成這一切，它已經具備了最大的條件，「無限非概率引擎」幾乎被它握在了手心之中。

　　只要啟動了該引擎之力，白之理就可以重啟個新的世界。

　　「既然，爾等渴望戰爭，那我就將戰火降臨於塵世吧！」

　　念即動，天地崩碎，無數的虛數構裝從多元宇宙中浮現出來，纏繞在白之理的身上，構成了堅不可摧的神聖之鎧。

　　「鳴動吧！始源星球！」

　　以起源之始的身份，白之理抽取星之熔爐中浩瀚之力，那是以始源星球為觀測源點不斷誕生的多元之力，這股浩瀚神能，將點燃這場史無前例的大戰的第波戰火。

　　接下來，這是場綿延無盡時光的大戰。

　　多元宇宙在這場凡之戰中陷入了停頓的危機。

　　三大人類試煉、人造魔女、封寒以及最強大的白之魔女於天地運轉的螺旋之蛇的腹中進行殊死之戰。

　　如果不是宇宙停止了蠕動、成長、進化，光是這場戰鬥的餘波，就會讓所有的時光都燃燒殆盡。

　　這場戰爭，無疑是紀元、時空的極限，各種無邊璀璨的力量的爆綻放，無限的升華與毀滅，如同永劫輪回樣顛倒變幻。

　　「我要贏了。」

　　白之理淡然開口，這位魔女之王面無表情，就好像它的勝利從開始就是注定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它堅信自己確實掌握了最終的勝利，白之理早已經脫了一切，無論是封寒、還是三大試煉，渾身都傷痕累累，千瘡百孔，無論怎麼看，他們都處於敗北的邊緣。

　　而十誡臣帶來的人造魔女，也被打得七零八散，看起來並沒有派上多大的用處。

　　本來，這是集合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最強的戰力。

　　——人類最強的攻略者。

　　——三大災噩之主、人類最終試煉。

　　——代表越了白之理所誕生魔女的規格外產物，「人造魔女」。

　　但就算如此，在白之理面前也沒有用處，任憑他們集合諸強之力，動用各種力量、權能、手段、戰法，都無法傷害白之理絲毫。

　　對方，確實是整個宇宙中最最強、可怕的存在。

　　「呼！看來……三大試煉也到極限了。」

　　封寒目光中透出絲寒芒，雖然他不斷的動用「惡魔的閾值」防護對面的攻擊，不過三大試煉和人造魔女黑花還是處於瀕臨破碎的景況。

　　三大試煉到了這刻，都開始虛化，扭曲、歸零。

　　這是魔女之王動用了「無限非概率引擎」的力量，正在點點的重塑規則。

　　魔女之王「白之理」所擁有的七件白之神器，就蘊含著「無限非概率引擎」的部份秘密，它復甦之後，就開始聚攏這七件神器，意圖完成最後的個步驟。

　　當多元宇宙再度重啟的那刻，七件白之神器就會化為「無限非概率引擎」的部份載體，而白之理也會在最終階段取得勝利的果實。

　　無限非概率引擎才是這個宇宙的關鍵點。它是無因之果，也是虛無之花；它是零維，也是奇點。

　　宇宙就是從中爆發，漸漸凝聚成了實體。

　　白之理凝聚了五件白之神器，就漸漸把握了關鍵，它已經擁有了重啟宇宙的權限。

　　雖然剩下的兩件白之神器，被封寒剝奪融合，但這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這七件白之神器，本身就是宇宙的部份，封寒不可能真正的吞噬融合，這就相當於宇宙的質量守恆的定律。

　　物質世界的一切總量不會變動，因為質量總數不變。

　　你可以打爆整個世界，但你無論把世界拆成多少份，它還是會回歸整個宇宙。

　　只要封寒自身沒有超越多元宇宙，進入宏宇宙的領域，那麼無論他做些什麼，那兩件被剝奪的無限非概率引擎的載體也不會脫離宇宙本身。

　　而擁有了部份權限之力的白之理，完全可以間接的開啟無限非概率引擎，這也使得戰局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

第1226章第一因

　　三大魔王的思考念頭瞬間涌入了封寒的腦海裡。

　　「我們接近歸零的狀態，看來，魔女之王掌握了無限非概率引擎的大權限，要將這個多元宇宙重新歸零。」

　　「本身就是多元宇宙產生秩序之鏈部份的吾等，自然不可能在宇宙重塑的過程之中，保持住吾等的原有姿態……」

　　「這也代表我們的時間到了盡頭，而朝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們的勝算實在太少了。」

　　三大魔王中的初誕者、靈長類殺手，雙子魔王都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唯今之計，就是將我們殘存的權限能力全部轉贈給你，使你解鎖體內的兩件白之神器，這也會使你獲得七分之二的無限非概率引擎之載體。」

　　「就算是七分之二也沒有關係，無限非概率引擎本質就是打破一切規則，從無中生有，混沌造物，破壞概率規則的存在……」

　　「只要汲取這種上帝權限，你就可以獲得與白之理進行賭上一切的最終對決的機會。」

　　話音剛落，這三大魔王就徹底歸零消失，它們消失的同時，也飛騰出三道神秘的光，竟然進入了封寒的身體。

　　「吾等，人類最終試煉，承認汝之成就，人之子，黑鐵之種，汝之功績有三，其一，克服天命、改造自然，與自然同步進退，成為了天命的拯救者；」

　　「其二，壓倒了身為人子永無止境膨脹之『惡』這是絕對之惡，也是『至善者，善之敵』，汝能夠辯明、洞悉其玄妙，實乃人理之偉業。」

　　「其三，汝不畏避不測之未來，未來雖然倏息萬變，但汝勇往直前，因改造自然必須通往不測的未來；但因洞悉善惡之禍端，汝擁有不氣餒，也不退縮的勇氣，所以汝能夠向前邁步，跨越極限。」

　　猶如曇花一現，三位魔王給予他最後的贈言。

　　「這正是你渡過三大試煉的象徵，人類，你們渺小而脆弱，而寒冷孤寂的宇宙中獨自生存，我們所棲息的宇宙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區域，都是永恆的黑暗，只用微弱的恆星以自己的光芒照亮宇宙，然而恆星縱將熄滅，這樣的光芒，在宇宙中只是零星的燭火……」

　　「燭火之光微弱不堪，但這是宇宙中的希望之光，人之理的存在就是這樣的希望火種，雖然命運賦予你們種種絕望，但能夠克服這樣的試煉，才能夠讓人之理燃燒的更加輝煌。」

　　「吾等三大試煉，相信人類的『可能性』，若人類不能夠克服我們這些災難和試煉，人類終將毀滅，若人類跨越了我們，他們就會抵達一個新的天地。」

　　邁向歸零的三大魔王，宛如要將過去的種種寄托在封寒的身上，將言語化成授予他的最終加護。

　　「吾等承認汝之功績，汝才是應當握住最後的鑰匙之人，在這片負熵終將歸還於一元的宇宙之中，手握『無限非概率引擎』之人必然是你……」

　　終於，封寒獲得了三大試煉的承認，而跨越這三大試煉的他，也感受到宇宙意志，這讓他渾身興奮而又惶惑，他感受到真理的存在，同時，他也現理本身即是種絕倫的美，令人期待，令人顫栗。

　　無數的信息、被解鎖的權限之力在他的意識海深處相互串聯，滋生繁衍，他終於把握到了極致的脈動，掌握了「無限非概率引擎」的部份神能。

　　就好像顆種子破土而出，他的腦海在顫抖，就好像有什麼越宇宙極致之物，要從他的大腦裡膨脹，撐開，爆炸。

　　而另方面，幾乎被拆解的七零落的人造魔女，從瞳孔深處浮現出蛇樣的目光。

　　人造魔女人造魔女黑花（b1ackf1oer）身體輕微動，猛得飛起，朝著正在解鎖無限非概率引擎的白之理衝了上去。

　　「愚蠢的瑪芮拉芙，你直躲在暗處，我也沒有注意到，偏偏要主動出來送死。」

　　而這時候的白之理只是冷漠的掃了眼，第一律光演化的火焰就人造魔女並融解、吞噬、消除了。

　　而同時間，封寒感覺右手的手心上的惡靈契約閃出圈黑光，一股隱秘的連他也沒有發現的力量破開自己的軀殼，衝向另一端的白之理。

　　轟隆！

　　一聲奇妙的響聲，從白之理的體內爆出來。

　　封寒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動作，因為這個時候，他也說不了話，而是沉浸在解鎖無限非概率引擎的過程中。

　　而白之理也相差無幾，白之理把精力都集中在重塑多元宇宙的工作之中。

　　而雙方疏漏的這一刻，瑪芮拉芙的剩下部份本源之力衝了出來，它的部份隱藏在人造魔女之中，另一部份寄托在封寒的惡靈契約裡。

　　也正因為如此，白之理才無法現瑪芮拉芙的存在。

　　前者，是受到十誡臣庇護的。

　　而後者，則受到了赤之女王的力量影響。

　　魔女瑪芮拉芙可謂是計算極深，而在這個關鍵到極致的時間點，它順勢而出，集合殘存的力量，以及待在封寒體內透過他所領悟的關於無限非概率引擎的信息，一股腦的投入了原初魔女的意志之中。

　　轟隆！

　　白之理在瞬間，感覺了自己被引爆了，無數龐大的信息襲卷了一切，撐爆了它的核心之源。

　　無數次的毀滅，重生。

　　側耳聆聽，從遙遠的彼岸深處，能夠傳來宇宙天體的音樂。

　　它赫然的現，這片宇宙的殘缺之美，在多元宇宙的極限盡頭，有片殘破的光影，隱約能夠看到個宏宇宙的縮影。

　　「原來，真的存在。」

　　下一秒鐘，白之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瑪芮拉芙，新任的白之理，新的魔女之王。

　　「真是沒有想到……」

　　瑪芮拉芙還藏了這麼招，不過，白之理總算消失了，現在的白之理，也不能夠算成是白之理，而是新誕生的魔女之王瑪芮拉芙。

　　它幾乎是取竊取了白之理的一切，取得了最終的權限之力。

　　「呼呼、呼呼呼，還真是幸運的勝利。」

　　魔女竊笑著，出嘲弄的聲音。

　　「真沒有想到，取得最後一切的居然是我，不，應該說從開始就注定了這定。」

　　「確實是讓人感到意外的結局，不過戰鬥還沒有結束。」

　　封寒並沒有興趣理會這點，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多餘的問題。

　　消滅所有的魔女，就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

　　這是契約，也是約定，更是給所有的切劃上終點句號的工作。

　　所有的人，以及歸零的眾多魔王，將最終的一切都托付給了他，就是希望他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將一切都歸於平靜。

　　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有任何退卻。

　　「戰鬥，並不需要了。」

　　瑪芮拉芙微笑著說︰「我們是最終的勝利者，我們手上握有無限非概率引擎的最後載體，這場戰鬥以我們的勝利為終點。」

　　「不，魔女還沒有被消滅，而且，你不也是打算要重啟宇宙嗎？」

　　封寒冷漠的回應︰「如果一切都終止，你就會回歸頂座，以白之理的身份結束這個紀元，接下來就是再度開啟《瓦普吉斯之宴》……」

　　「但假如變成這個模式，你所取得的戰果就並不划算，重啟多元宇宙對你來說可以擺脫魔女這身份，進入下一輪宇宙，你可能成為新的造物主。」

　　「我想你花費精力竊取到白之理所擁有的一切，以及手握七分之五的無限非概率引擎，不可能就是為了扮演白之理，分裂自身，再繼續完成《瓦普吉斯之宴》，這只是另一個永不落幕的輪回，你應該有自己的目標吧！」

　　「沒錯，《瓦普吉斯之宴》會到此為止，我無意再坐上白之理的位置，分裂自身原型，誕生出其他的古蛇之裔，我即是瑪芮拉芙，魔女之王，除我以外，不需要其他的魔女存在。」

　　瑪芮拉芙語氣輕快︰「我和你之前並沒有戰鬥的必要，我更希望你能夠成為我的『不死徒』，畢竟你已經持有了七分之二的無限非概率引擎的載體，可以這麼說，我們可以渡過這次的宇宙，進入新重啟的世界，我們也可以重新塑造這切，與白之理不樣，我們會成為唯一的永恆，我願意跟你分享我們手中的一切。」

　　「同樣廉價的拉攏台詞，白之理已經說過次了。」

　　「但是，這次並不一樣。」

　　瑪芮拉芙嘴角微微翹︰「白之理不過是施捨，它的意圖只是單純的拉攏，而我與它截然不同，我是在求愛。」

　　「……」

　　封寒只是皺緊眉頭。

　　「封寒，你還不明白嗎？所謂的不死徒，實際上就是古蛇們所挑選的愛人，畢竟，也只有不死不滅的存在才能夠陪伴魔女們渡過永恆，契約之印，實際上就是婚姻之戒，未來重啟後的宇宙，我們將永恆的分享彼此，你不覺得這是完美的決定嗎？」

　　瑪芮拉芙頗有些欣喜的繼續說︰「打破三大試煉，取得無限非概率引擎的你，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類，而是與我們古蛇相同，處於上位世界的存在；而從本質上來說，我和你的結合之際，就會使得宇宙再度重啟，因為我們都持有部份無限非概率引擎。」

　　「這是宇宙之愛，無限非概率引擎注入了七件白之神器之中，它們注定會融入一體，這就是宇宙的第一因，而各自持有無限非概率引擎的魔女之王與人之理的位者，會在宇宙的第一因的驅動下相互結合，因為『愛』就是宇宙的第一因。」

　　「宇宙從混沌中爆炸誕生，這是宇宙的第一因，也就『愛』的推動下的產物，『愛』的釋放才使的宇宙開闢，你以為，又是什麼使得粒子們凝聚緊密的物質；這也是第一因，因為第一因的釋放，物質才會在愛的力量下相互結合，之後的引力、電磁力、強弱作用力，都是因為『愛』才會凝聚、分離、重錯，這就宇宙的真相……沒有錯，你和我未來會成為新世界的神靈，我們的愛情會創造一個新的多元宇宙。」

　　「荒謬的空想。」

　　封寒簡單的評價︰「用這種說辭想要減緩我的決意，根本就是無聊的想法。」

　　「不不不……」

　　瑪芮拉芙抿嘴笑了起來︰「看來你不明白，什麼才是『愛』，我們之間的結合，是宇宙最終的歸宿，而所有的因果線從開始就決定好了，不然，你可以嘗試回憶一下，在你的因果鏈的無盡回路之上，我們的『愛』早就已經注定。」

　　封寒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開始動用來自「無限非概率引擎」的力量來調查涉及到自己所有的因果時光。

　　他先檢測到了自己的誕生，他實際上在過去力量成長之際，也可以調查自己的身世，但這次，他使用了更透徹的方式。

　　沒錯，他回到了原點，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這個女人在生下他沒多久，就將還是嬰孩的他，和另一個男童遺棄。

　　他看到了掩面而去的這個女人，那布滿風塵的臉上，其掩藏的面容之下，有另一張臉，那是與瑪芮拉芙一模一樣的臉，就好像那張臉下，隱藏著另一張虛無的臉。

　　「你。」

　　這刻，就連面不改色的封寒也有所動容。

　　不過，他很快沉浸了下來，他繼續回溯時光，他可以看到自己身邊的那些女性，幾乎要被他遺忘的養母。

　　沒錯，養母的臉下也藏著另一張臉。

　　那是瑪芮拉芙的臉，就好像隱藏在身體裡的另一個人。

　　其他的還有很多人，包含夏家姐妹，她們似乎具備瑪芮拉芙的部份，是身為高維存在的瑪芮拉芙的投影。

　　封寒目光陰沉，他感受到了濃重的陰謀味道，他的存在，還有他的過往，有過魔女瑪芮拉芙插手的痕跡。

　　他開始再度回溯時光，他將意識投向自己的父輩，他看到了自己的祖母，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小人物父親的母親，那是個平凡的女性，她與自己的祖父結婚生子，並且誕下了自己的父親。

　　而這名女性有著和瑪芮拉芙有絲相近的臉。

　　那張的虛幻的臉，與女性的臉相互結合。

　　繼續向前上溯時光，封寒現那些與自己的父輩們結合的女性們，大多都有著瑪芮拉芙相似的部份，越往前上溯，會現這些女性越接近瑪芮拉芙。

　　封寒明白，這是對方的干涉之力，而這種干涉之力花費了數萬年的時間，從他最早的血脈中延綿而來，這也讓他凝眉透出一絲不爽的神色。

　　瑪芮拉芙倒是捧著臉頰，副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他的表情。

　　「這就是我們的『愛』，貫穿了漫長的時間，從人類的誕生到結束，從久遠的過去到未來，永無止境，直到宇宙的盡頭，到新的宇宙重啟與終結。」

　　「閉嘴！」

　　封寒只是冷酷的回應，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執念的可怕，而且對方確實擁有這樣的能量，掌握白之理權能之力的魔女，確實擁有開闢天地、重塑多元宇宙的力量之源。

　　但是，這不可能使得封寒屈服，只會使他意志越的堅定。

　　他伸手揮，凝聚出赤紅色的光槍，演化出毀滅和創生，轟向魔女的方向。

　　「呵！」

　　魔女出笑聲，身形晃，下一秒鐘，封寒的臉色猛地一變，他發現自己的赤紅光槍，以及自己的半隻手臂同消失不見。

　　他甚至連魔女瑪芮拉芙動用了什麼手段都看不出來。

　　雙方目前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這不僅僅是持有的「無限概率引擎」的只有七分之二，更重要的是魔女瑪芮拉芙在結合白之理的全部力量之後，更進步的蛻變。

　　「愛是第一因。」

　　他喃喃自語，恐怕是因為這個原因，魔女瑪芮拉芙產生了什麼異常的變化。

　　而按照目前這個趨勢，自己現在持有的力量還不足以擊敗這個強敵。

　　「沒錯，愛就是第一因，宇宙萬物的推動力，所以你注定是屬於我的東西，反過來說，我也最終會屬於你。」

　　魔女瑪芮拉芙舔了舔嘴唇，露出副陶醉的神色。

　　「你的手現在就在我的子宮裡蠕動，這種感覺真是太棒了。」

　　封寒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另一隻手。

　　的確，魔女瑪芮拉芙的第一因，恐怕是自己所不能夠抵抗的力量。

　　原因應該是自己與其的聯繫過於緊密，就好像物質必然會結合。

　　自己剛才已經發動了「惡魔的閾值」，將自己從多元宇宙中抹去，但還是被它吃掉了部份手臂。

　　並不是單純的被吃掉一隻手，連以太真身的部份也被追溯並且吞噬。

　　魔女瑪芮拉芙應該可以把自己完全吃下去，以分解兩件白之神器，以及使自己與它合二為，永遠在胎海中徘徊，成為魔女的部份。

　　這也是愛的力量，第因會使分離的切回歸原點。

　　同樣，因為吸收了自己，魔女瑪芮拉芙也會取得了萬有萬應之力，將宇宙重塑。

　　這就是第一因「愛」的力量核心，當回歸結，宇宙就會再度重啟，就相當於奇點爆樣。

　　但這不是封寒渴求的終點和未來。

　　封寒深知在權限領域，他與魔女瑪芮拉芙相近無比，雙方都可以驅動無限非概率引擎之力，以權限覆寫切，扭曲多元宇宙，或者是完成重啟。

　　但「愛是第一因」使得他與魔女瑪芮拉芙的聯繫緊密，就仿佛是分裂的半身。

　　如愛人般渴求融合的因子從不朽的太古就深植於他的體內，使他無法抵擋住這股力量。

　　再這樣下去，他的隕落是可想而知。

　　或許那並不是隕落，而是在魔女瑪芮巨大的如漩渦混沌一樣的胎海中渡過永恆的光陰，但這樣的永恆對他來說並沒有半點意義。

　　「要對抗第一因，我恐怕需要一另種力量，一種足以對抗『愛』的力量，另一種來自宇宙眾生的意志。」

　　封寒想通了這點，用拳頭搗碎了自己的心臟，他對自己施展了墮天之秘法，讓肉身與以太真身同時爆炸開來，他的意志與精神化成了無窮的碎片，帶著無限非概率引擎同化成無盡的光雨，墜向宇宙深處。

　　「不！」

　　魔女之王伸出手，試圖阻止自己的愛人消散，但這並不能夠挽回什麼。

　　第一因可以一讓切聚集，但它也會催生萬物的分離，這也是宇宙的規律。

　　封寒的自爆身軀，讓自己的一切化成了碎片墜落到多元宇宙深處。

　　無數金色的光雨，使世界璀璨如新。

第1227章大結局

　　無盡的宇宙，也就代表著無盡的時空。成千上萬的世界在這一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費倫世界之中，一個名為莫澤冬里克，其半生潦倒落魄的法師學徒，在破舊的法師塔的書閣之中，找到一本紅色封面的手抄本。

　　這是一本無意間被收藏在這間法師塔裡的手抄本，作者並不是法師，而是兩個連零級戲法也無法施展的凡人。

　　他們一個是破落戶，另一個是稍有的一點小錢的小商人的次子。……誰也不清楚，究竟是誰將這卷手抄本塞在這棟書櫥之中，而這個沒有多少天賦的法師學徒，也只是在百無聊賴之下，翻開其中一頁。

　　文章的署名是兩個人，分明是一生貧窮、命運多舛的主筆人卡爾，以及他的資助者和摯友，弗里德里希。

　　手抄本上記錄只是一頁簡單的宣言，闡述人類應該從必然王國進入自由王國，全篇充滿以未來的樂觀希望。

　　誰也不曾想到，這一篇粗糙的宣言，瞬間刷新了這個年輕學徒的三觀。

　　短短的數十年後，鐵錘和巨鐮的旗幟，開始在費倫大陸上開始飄蕩。

　　「我志願加入munistiional，擁護綱領，遵守章程，履行義務，執行決定，嚴守紀律，保守秘密，忠誠，積極工作，為munistiional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人民犧牲一切，永不叛變。」

　　當無數赤紅衛士聚集在大地上莊嚴宣誓之際，天上的神國開始顫抖，命運的軌跡開始變動，無信者之牆劇烈的震動。

　　費倫天命諸神的黃昏，逐漸到來。

　　而無人知曉的情況，那本破舊的紅色手抄本中隱藏的光芒，陡然升騰而起，向著星空宇宙回歸。

　　而這是打破沉舊世界的光芒，載著原初的希望之光，回歸所有的原點。

　　………………

　　混沌邪神的意志波及了整個世界。

　　巴托尼亞南方諸城與帝國都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人類聯軍呈現出全面的崩潰，而惡魔軍團與永世神選艾查恩率領大軍正式南下。

　　三大精靈派系在新任鳳凰王的帶領下前往愛瑟羅恩，迎接與混沌的終極決戰。

　　至高王死後，矮人們分崩離支，一蹶不振，而鼠族終將覆滅八峰。

　　在遠東，混沌矮人、匈人和鼠人合力轟開了震旦長城展開入侵。

　　邪月在牽引中降臨，就算有史蘭們全力阻止了次元石衛星摧毀世界的可能性，這也導致古聖遺落的種族幾乎被毀滅。

　　這是一個瀕臨毀滅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崩壞。

　　凡人目睹了毀滅，在絕望中悲鳴。

　　……浩劫將至，無人幸免。

　　而就在這樣絕望的時刻，一個克拉克的士兵從戰場上爬了起來，當他再次從瀕臨死亡的命運中復甦過來，而這地獄中回歸的他，感受到體內涌動的無限力量。

　　他站了起來，挺起自己鮮血淋灕的身子，只是稍微揮了揮手，接近數千數量的綠皮就在一股無從想像的力量下飛灰湮滅。

　　克拉克能夠感受到體內無窮無盡，接近無限的能源，他能夠看到亞原子層面的變化，從無窮的時空裂隙中汲取力量。

　　他向大地用力一蹬，就撕裂了無邊大地，更使他衝上天際，飛騰虛空，撕裂大氣，以超音速行進。

　　克拉克不斷向戰火燃燒最凶猛的地域行進，眼下，他已經臻於降世之神。

　　而他的力量也不遜色於諸神，他超凡又似非凡，神聖而又似聖神，其力量如同光明的太陽，晝夜不熄，甚至就連亞空間的惡魔都能夠感受到物質滲透過來的光芒。

　　他沒有一合之力，不管是混沌部落混沌矮人矮人鼠人綠皮哥布林惡魔還是什麼其他玩意，都是垃圾，都是渣渣，全部加起來在他眼裡戰鬥力也不到五。

　　鼠人的大群部隊被一口氣媲美太陽溫度的吐息吹著了灰燼。

　　牟爾德氏族，以辛氏族，斯克裡爾氏族和派斯提蘭氏族的主力全部消失，連同提利爾的枯萎沼澤這個地底王國，也被一腳踩進了地層深處，並且在原址上形成了一個天然火山口。

　　獸人老大格里姆格•鐵皮因為作死挑釁，被他一巴掌掀飛出去，連同三四座山峰外加大群的獸人統領，還有數萬綠皮軍團一同消失在外太空。

　　接下來，他一路轉戰，不對，應該說成是平推，反正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礙這位超凡個體。

　　克拉克向北進軍，恰好巧遇了惡魔、混沌部落的大軍，結果又是一路平推，那些什麼食人魔、北方蠻族、獸化人亂七八糟的家伙都被一巴掌拍死。

　　混沌巨魔、混沌食人魔這些怪物被一記突進的拳頭打出的餘波碾碎，光是溢出的氣勁就摧毀赫姆加特要塞，更是在大地上撕裂出一道峽谷。

　　膽敢擋在無敵的克拉克面前的混沌大魔們更是一瞬間就被捏死、踩爛，打爆，連一秒鐘也沒有堅持下來。

　　永世神選艾查恩被他單手捏爆，膽敢敵對他的敵人通通用拳頭砸碎，當然，這也導致混沌力量的全面反撲。然而，這沒什麼卵用。

　　隨意全滅了混沌派來的軍團，克拉克長驅自入，開始前往大漩渦，他決心以一己之力，

　　大漩渦封印住了亞空間的八風，而克拉克決定要把大漩渦破壞掉，雖然大漩渦封印住了之後，亞空間惡魔的活動也受到了限制，但問題是這對於這個世界的魔法力量也受到了極大的壓制。

　　而克拉克決心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垃圾惡魔來的再多也就是一頓猛揍的問題，解決掉這些垃圾以後，他才可以方便的胖揍背後的混沌諸神。

　　當然，他這樣的決定會導致這個世界的其他勢力的全力阻止，例如精靈種族的新任鳳凰王，白矮人英雄葛朗姆、**師泰格裡斯，甚至還有強大的巫王納加許，以及門徒阿卡漢。

　　甚至還有血龍騎士團、古墓王的大軍，以及各種亂七八糟，因為托庇他的力量而沒被毀滅的各方勢力。

　　他們大概是聽說了謠言，認為克拉克要毀滅世界，在摧毀大漩渦後，就舉行邪惡儀式，開啟一個空間大裂縫，將整顆星球吞沒。

　　諸族聯軍為了對抗來歷不明的超強存在，決心聯繫在一起。

　　而另一邊，由混沌軍團、鼠人、混沌矮人，混沌獸人領導的大軍也在各種軍團長的指揮下，打算要襲殺這個異於常規的怪物。

　　克拉克無數畏懼，他已經領悟了自己的使命。

　　膽敢阻礙的新任鳳凰王，白矮人英雄葛朗姆、大法師泰格里斯都被打的屁滾尿流，亡命逃躥。

　　其他勢力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全線潰敗。

　　而他全力以赴，踩爆虛空，如同行走於大地上一樣疾馳而去。

　　眼下，無邊邪惡的疫菌霧霾籠罩大地，這是四大邪神納垢的手腳。

　　克拉克深吸一口氣，揮出自己超過音速數十倍的拳頭。

　　超質量的拳擊掀起了颶風，將膽敢靠近的惡魔、蠻族武士撕成碎片。

　　而這只是第一擊，接下來的克拉克放開手腳，一拳接著一拳的轟擊虛空，狂暴的媲美熱核爆炸的力量宣泄出來，在一連串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的衝擊之下，整個漩渦都被轟爆開來。

　　亞空間的諸神與惡魔興奮無比，歡呼雀躍，而混沌之外的勢力都是一副末日臨近的模樣。

　　終於，災劫將至，混沌諸魔從虛無中降臨物質界。

　　可惜的是，迎接它們的是毀滅性的鐵拳。

　　後世的史詩中多次描述過這一戰的景象，無數歷史學家和神學家都在推測克拉克究竟為何種存在。

　　所有人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男人被某種存在賦予了偉大使命，這也使得他無人可敵，天下無敵。

　　他的每一拳都像是一道撕裂天際的光束，每一次揮擊都會造成無數惡魔們的飛灰湮滅。

　　這不僅摧毀了惡魔們物質化的實體，更以一種超凡之力連同其源頭一同淨化。

　　這樣的力量一次一次衝擊著亞空間領域，使得那個異世界都在無邊震蕩中。

　　四大邪神開始降臨塵世，但這還是卵用也沒有，克拉克開始展現出了以凡人之軀屠神的壯舉。

　　四大邪神在這場戰鬥中是一面倒的被死揍一頓，後續打算登場的大角鼠、哈甦特以及獸神兩大神靈都嚇得也沒有下場試水的想法。

　　而且他們很快發現自己的意志被鎖死在這個口袋宇宙之中，而他們真身所在的另一個宇宙之中，一股更加浩大的意志將會降臨。

　　這樣的境況絕非只是發生在中古戰錘的世界。

　　在歐洲防衛的最前線，熾烈的戰鬥發生在人類與beta集群之間。

　　高大的戰術機開始飛速的疾馳，不過很快就被鋪天的蟲群所淹沒。

　　在某個被擊毀的殲擊10型(j-10)第二世代戰術機在身為操縱衛士的主人死亡之後，內部被一股無形的意志降臨下來，使其產生了自我意識。

　　這架戰術機的外表開始飛速變化，這隻斷掉手臂，只剩下一隻腕的機械體，反重力一般浮在半空中。

　　「因果升滅咒法•餃尾蛇衝擊！」

　　模擬的魔動炮從戰術機的內部開啟，毀滅性的力量開始爆發，整個地球、包含附近的幾大行星，連同太陽系所有的beta集群，還有整個宇宙系統的這一類碳基機械種，全部消失無蹤，就好像宇宙中從來沒有這樣的生物。

　　並不局限於這幾個世界，而是多元宇宙無數世界之中，無數個瀕臨毀滅的宇宙，都涌現出這種降臨的意志。

　　它們拯救世界的同時，將眾生乞求希望的意志凝聚起來，最終化成一道肉眼無法看到的光，穿透世界的同時，朝著多元宇宙的中心涌去。

　　無數的細微的光，運載著「希望」的意志，將眾生所渴求的救贖傳送到了時間歸於終結的戰爭。

　　這是決定多元宇宙命運的最終舞台，而在這個舞台上，自爆自身的封寒再度凝聚了他的身軀。

　　而這一次，他並不是孤身站在這個戰場，他的胸膛深處，他的心臟之中，涌動著名為希望的起源。

　　「多元宇宙的所有生靈，並不是紙上的文字，也不是畫面中的景像，它們是真實存在的，而它們的意志也是真正的意志。」

　　封寒按住自己的胸口，不急不緩的開口︰「而這些眾生的意志，凝聚在一起，就是希望之力。」

　　第一因實在是相當強大的力量，以魔女的執念化成的宇宙第一因，混合了無限非概率引擎的力量，產生的化學變化無法形容，而這股意志也影響了多元宇宙，造成了第一因的存在。

　　而封寒決心動用另一種力量來瓦解第一因，他所選擇就是「希望」。

　　而「希望」也是超脫這個宇宙的第八席，也是宇宙中的第八種具象化的意志，也是封寒模擬出七位哲人王的力量，並且以此為根基凝聚出來的第八個太初元素。

　　這就是「希望」，只有當前八種宇宙具現意志陷入毀滅之際，第八個太初元素才會誕生。

　　封寒獲得了無限非概率引擎之後，就以無限非概率引擎的力量引導出前面七位哲人王的力量。

　　他在吸納這些力量之後，再粉碎自身，化成碎片飛入多元宇宙深處，更以自己的精神接迎這些碎片回歸。

　　而當他再度凝聚軀殼，他就獲得了希望之力，他的軀殼內部沒有任何器官，只有一團凝聚的希望之火。

　　這是多元宇宙生靈的意志集合體，是由最偉大的塵埃凝聚的希望核心。

　　這是一種超越宇宙實體的力量，也是封寒戰勝魔女的信心來源。

　　「魔女瑪芮拉芙，準備迎接最後的對決吧！」

　　封寒驕傲的笑著︰「這就是我所期盼的終極，決定這個宇宙未來結局的，究竟我的希望，還是你的愛。」

　　「如果這是來自愛的邀請，我當然不會拒絕。」

　　魔女欣喜無比，她從心臟的位置凝聚如純白光澤，宛如花朵一樣形態的第一因，那是推動宇宙的「愛」。

　　「不，這對於我來說，這是希望的序章。」

　　封寒攤開自己的一隻手，赤紅色的希望之光也幻化成一枚火焰種子。

　　他們結束了最後的交流，各自化成赤與白的光芒，在一場衝擊之後結束了這場最終的終章。

　　………………

　　十誡臣並沒有參加最後一戰，他相信自己只是一個觀測者，自己的工作，就是靜待最後的戰鬥結果。

　　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一開始他就說了謊，一切都是他與某個魔女謀劃後的結果。

　　決定多元宇宙的最終結束，不是毀滅、戰爭、終焉，而是人類的希望和魔女的愛。

　　不，說不定反過來也行，人類的愛和魔女的希望也是有可能的。

　　反正這場戰爭終會結束，而所有一切都會發生變革。

　　不過，你還真的在贏了之後，就立刻搞了一個大新聞。

　　是吧！封寒。

　　十誡臣抬起了頭，發現這個封閉的多元宇宙與外界關閉的盒子入口正式打開了。

　　這也代表多元宇宙將會並入宏宇宙之中。

　　當然，這不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以人類的時間感官，是感受不到這個過程，更無法等待那一天的正式到來。

　　「不，只是有所決定罷了。」

　　封寒穿著跟過去普通的外套，就好像閒逛一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樣啊……看來最終一戰是你贏得了勝利。」

　　十誡臣摸了摸下巴，尋思了起來。

　　「等一下，你真的是封寒嗎？現在的你，連同魔女瑪芮拉芙也一同吸收了吧，連那種黏死人的愛情都一同混合進去，你真的還能夠保有自己的意志。」

　　封寒皺了一下眉頭，不緊不慢的說︰「我當然就是我了，雖說起初有所混亂，不過很快就決定了自我的靈格，現在的我已經獲得了無限非概率引擎，可以說，在多元宇宙中已經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了。」

　　「包含離開這個『箱子』嘍？」

　　「是的。」

　　封寒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穿過虛無的領域，將無數的世界瀏覽了一遍，最終回到了始源星球。

　　「你……還真的將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十誡臣也順勢看了過去，這位最神秘的魔王可以洞悉宇宙中所有的變化。

　　他赫然發現所有惡靈空間中死去的攻略者都已經復活。

　　「這是完成跟同伴們的約定。」

　　封寒取出紅色的晶狀體，那是初次進入惡靈空間中死亡同伴的遺體，而現在，他將其擲向了虛無。

　　他們都會復活過來，包含其他的人們。

　　封寒開始回憶自己所熟悉，以及陌生的那些人。

　　在自己的完全概率的干涉力，多元宇宙會以自己的意志為中心軸進行運轉。

　　他確實無所不能，接近所謂的造物主。

　　原初的造物主是一個類似具現化的規則一樣的存在，越接近這一方面，就越發的失去人類的特質。

　　封寒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他更像是某種宇宙規則的化身。

　　而到達了這個程度，他也發現自己的思想越發的像無機質，接近冰冷的原點，幸而，支持他的意志的是兩團火焰希望與愛。

　　這兩股意志使得他的造物主般機械心智獲得了一絲活性。

　　這也使得他可以想起那些生命中對自己最重要的人，並且回憶起與他們相關的感情。

　　回憶之中，有在惡靈空間中的遇到的人們。

　　有自己的友人，也有自己的敵人。

　　不過更重要的是，有自己的養父母。

　　還有陪伴自己多年的友人尚修恆。

　　夏家姐妹。

　　以及自幼分離的兄弟，他和他曾經多次並肩作戰，只是沒有相認的時機。

　　除此以外，還有從孤兒院中建立了某種因緣，那個被火燒傷臉的女孩。

　　他從未知曉有人會在暗中為他自己付出這麼多。

　　那個女孩隱藏著自己的臉，戴上面具，她並非是與自己同一條時間線上的攻略者，但出於某個理由，她再度進入了第二紀元的時間軸上。

　　封寒過去在記憶缺失的環境下忘記了她，而到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始源星球的那個自己，會給自己的女兒取個「封纓」的名字。

　　那應該是那個女孩的名字。

　　對了，還有某個執著於愛的「魔女」。

　　或者還有那個自稱紅帽子的亡靈。

　　它們賜予他一切，也收走了他的一切。

　　他總算可以回憶起自己所有的情感和記憶。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熱淚盈眶，但他沒有，他早過了會哭的年齡。

　　而到了現如今，他已經是一個大人，他將遠行，也會流浪。

　　「接下來，暫時就麻煩你了。」

　　封寒看了一眼十誡臣。

　　「等等，你打算前往宏宇宙？」

　　「是的，對於宏宇宙，我們的情報太少，對於那一邊沒有太多了解，可是未來，宏宇宙會與這邊的世界接軌，誰也不清楚當那一天到來之際，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封寒你該不是想把鍋甩給我吧。」

　　封寒也不回應，只是自顧自的說︰「的確需要一個人接過我的權能，暫時負責好這邊的情況，」

　　說完他就將目光投向了十誡臣。

　　「等一下，為什麼我一定要背鍋。」

　　十誡臣不解的問︰「我也想進入宏宇宙，而且我們不妨一起行動。」

　　「沒必要，而且你過去幹的事情我可沒有忘記。」

　　「有這麼小心眼嗎？反正最終的結果是我和瑪芮拉芙促成了現在的你。」

　　他本來想要大聲嚷嚷，不過看到封寒的冰冷的視線，也只好改為小聲嘟噥。

　　……切！宇宙造物主很了不起。不過確實，反正自己也打不過他就是了。

　　「先說一下，我只是暫時代替你看管一段時間，最終，我也會離開這裡。」

　　「隨便，反正在此之前，這一邊就交給你來處理。」

　　封寒最後掃了一眼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多元宇宙，在「無限非概率引擎」的幫助下，他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夠處理完一切。

　　接下來，他會把這個權限傳移到十誡臣手中。

　　封寒將會離開這個多元宇宙，進入宏宇宙，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意志。

　　只是在臨走之際，他打算再看一眼這個世界。

　　在始源星球上，與自己相貌一致的另一個自己，平凡而又陌生，他已經年過四十，正牽著女兒的手，走在一條人來人往的馬路上。

　　他並沒有經歷自己所經歷的一切，而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年邁之後，在妻子和女兒的淚眼婆娑下，離開人世。

　　這也是一種結局，或許對於自己來說，是最正常的結局也說不定。

　　他又看了另外一眼，那些與他並肩作戰的人們也在繼續自己的生活。

　　是的，惡靈空間的影響已經不在了，宇宙間也沒有魔女的存在。

　　他們都會以普通人的方式生存下去。

　　……幸運，或者不幸，都是人生的一部份。

　　這不是最好的結局，但也不是最壞的結局，但這確確實實是自己的結局。

　　當然，除了這個結局以外，還有希望和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