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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4 18: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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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蒼雷的劍姬

【作者概要】:穿越眾裡的宅,男,安徽 - 蕪湖,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奇幻 > 劍與魔法

【內容簡介】:

  這是一部講述某無聊到閒得蛋疼的創世神試圖用手裡的各種棋子毀滅自己創造的世界而這個世界中的人類是如何發揮小強精神堅決抗爭到底的熱血戰鬥經歷的作品——

  我知道你們肯定都不相信。

  好吧,這其實是一個關於有著還算不錯的戰鬥天賦的男主角在旁邊打著醬油最多輔助兩下滿臉淡然地觀看一隻突然出現在他日常生活中實力屬於規格外的萌妹子是怎樣拯救世界的搞笑故事。

  最後,這並不是變身文,而是傳統意義上的輕小說。

【其他作品】:《蘿莉的異世熱血物語》、《末世機甲兵》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這個月再忙,這本書還沒看,所以.....感想等有空之後再補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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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4 18:20:14

第一卷 脆弱的和平

  就是普通的日常被打破啦

第1章 只有三個人的社團

  周圍的日子總是一成不變,對於我來說每天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起床、上學、捧著教科書聽老師廢話、放學回家、做作業、預習兼複習、睡覺然後在第二天接著重複而已。

  噢對了,請不要把我和那種平時從不玩遊戲每次考試得滿分別說戀愛了就連死黨都交不到一個在老師和家長眼裡是完美無缺的存在但在同齡人看來丫就是一佛門弟子……對不起,現在的佛門弟子都比這傢伙要時尚的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般的優等生相提並論,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剛剛才上高中一年級的學生。既不能像團長那樣高興咋整世界就跟著咋整,也沒法像當麻那樣連出十幾次車禍後渾身綁得跟木乃伊似的還能用右手把到妹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女生,所以那退一萬步來說隨便找個奇怪的白色貓形生物簽訂契約轉職成魔法少女隨後改變自身命運那樣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我討厭這種平淡無奇每天都在不停地重複著不禁讓人想起10除以3的答案那樣蛋疼的千篇一律的日子,並且是發自內心的討厭。但是沒辦法,這就是生活、這就是人生,除非你自己主動改變,否則它是不會產生任何變化的。於是在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月之後,我果斷根據自己的興趣參加了一個名為網絡研究部的社團。

  真心感謝大唐帝國總統閣下提倡的激發學生自主性的教育制度、也真心感謝我所在的作為全國各地隨便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學校的輝明高中沒有純粹地追求升學率而和帝國的一把手唱反調,因此這個名字聽上去就讓人聯想到幾個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男生放學後在昏暗的房間裡於螢光閃閃的電腦屏幕前並排坐著打LOL結果三連跪這副場景的社團才能夠得以成立,並且據說還是學校裡成立最早的幾個社團之一。

  先不管當初到底是哪位前輩突發奇想創立的社團,我只能說他或她起的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霸氣外加吊炸天了——這明擺著是在對老師說:我們在玩網絡遊戲呢,有本事來查啊。

  事實證明,是膚淺的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放學的鈴聲響起了,同時也驅趕走了迷迷糊糊的我那殘留在體內的睡意。現在是涼爽的十月初,夏季的暑氣基本上都已經散去,很適合下午的時候找個好地方美美地打個盹。很可惜我並沒有公然翹課跑到天台曬太陽睡大覺的勇氣,那是動漫遊戲小說中的主角才會做的事情,像我這種普通人只能乖乖把地點定在了教室裡的桌椅上。

  嘛,反正是坐在最後一排,只要不太過分老師多半也會裝作沒看見的。

  「喂,周翼,別睡了。」有人在搖晃我的肩膀,讓我繼續趴在桌子上挺屍的大計頓時打了水漂,「今天有社團活動,快點起來。」

  在旁邊伸手搖晃我的是一個戴著度數不太高的眼鏡、頭髮有些天然卷的小瘦子,名叫劉濤。他是我的同班同學、並且也是和我一同加入網絡研究部的好基友。

  嗯,最後那個只是對方的一廂情願罷了,我可沒有半點要承認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們這就走吧。」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書包站起身搭在肩膀上說,「今天你又要打算在網上搜尋那些神神鬼鬼的資料嗎?也稍微偶爾玩一玩遊戲如何。」

  「沒興趣!」

  即答。

  劉濤的興趣是蒐集各種古老的神話傳說,無論這個傳說的內容是神明、異族、亦或是擁有不可思議強大力量的寶物都不例外。一般來說在各種魔幻作品裡他這樣的角色應該是成天泡在散發著霉味的圖書館裡足不出戶的邋遢高人形象才對,但時代在進步,當無數堆得像小山高的古文資料與一台精緻小巧的電腦同時擺在面前的時候,我想不管是哪個大賢者都會果斷選擇後者的吧……

  真不知道這傢伙當初為何會選擇加入網絡研究部,難不成僅僅只是因為有免費的網絡可以供他使用?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無論個人趣味到底是什麼,劉濤和我都是彼此在高中生活裡所結交到的第一個朋友,相處得倒也還算是融洽。他喜歡到處尋找一些在我看來和都市傳說沒啥兩樣的東西,而我則喜歡玩一款在他看來根本就是浪費時間的網絡遊戲,真不知道當初我們倆是如何順利地進行交流最後形成如今這種奇怪組合的?

  也許是藍羽學姐在裡面起了調和作用的原因吧。

  二年級的學姐是社團的部長,體質比較柔弱,相應的性格也非常溫和。聽說她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而且我也曾經親眼看見學姐上學時乘坐的是一輛高端大氣上檔次但我卻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轎車,傳言多半是真的;不過這些都沒什麼,在我看來藍羽學姐只是一個普通的經常會突然從腦海中冒出各種稀奇古怪的主意讓人驚得目瞪口呆可平常連走平地都會摔倒的有些特別的天然呆罷了。

  在打開社團活動室的門看見學姐用標準的鴨子坐姿勢坐在資料櫃邊的地板上、周圍還散落著無數七零八落的裝訂紙的時候,我心中不禁更加確信這件事情了——儘管這個萌點再加上她美麗的容貌、纖細嬌弱的身姿、顯赫的家世以及溫婉古雅的氣質讓學姐成為了女生羨慕、男生愛慕的學院偶像,可對我和劉濤而言卻是頭痛萬分的事情。

  天然呆的確是很萌,不過在萌了你一臉血之後她那打翻了滿地的雜物是不會自己回到原處的。

  「讓我猜猜。」對於眼前場景早已見怪不怪的我走進房間後徑直把書包放到了屬於自己的椅子上說,「學姐你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學生會上的社團報告做準備,結果忘記資料具體放在了什麼地方,正在胡亂翻著資料櫃的時候忽然因為貧血而感到一陣頭暈,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副樣子了,對不?」

  「嗚。」藍羽學姐顧不得整理她那如絲綢般柔滑的瀑布黑亮長髮,鼓出一個可愛的包子臉嘟著嘴氣呼呼地瞅著我說,「小翼欺負人。」

  「都說了不要用那個名字叫我!」學姐的聲音如山澗清泉般悅耳動聽,不過我仍然產生出了一種掀桌咆哮的衝動,要知道這個該死的綽號可是讓我度過了一個不堪回首的悲慘童年,「我和那個身披主角光環可以正大光明地開掛踢個足球都能嚴重違背物理定律讓世界上所有的物理學家和人體構造學家當場抽風的傢伙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繼續用純潔無辜的視線仰望著我。

  「啊,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認命似的重重嘆了口氣走向學姐把手伸給了她,「我幫你收拾總可以了吧?劉濤,你也過來幫忙……我靠,動作還真快!」

  好基友(自稱)的劉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在牆邊的床鋪上,戴著頭盔進入了連接狀態。

  是的,那便是傳說中可以讓使用者在網絡中切切實實身臨其境對於網民來說不啻於神器般存在的虛擬投射裝置。如今的網絡在去年終於達到了可以讓人在裡面體驗虛擬感受的地步,只不過擁有可以與之匹配的硬件、也就是這種裝置的人世界上並不多,算上各國軍方也就幾十萬套而已——我們這裡就佔了其中三套。

  學姐到底是什麼來頭……

  拉著我的手,藍羽學姐站起來的時候沒有注意上方,結果一腦袋狠狠撞在資料櫃打開的門上,當場淚流滿面著抱頭蹲防去了。

  總之,她是天然呆這點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囧囧有神的我果斷不再去繼續探尋藍羽學姐的身份問題,利索地幫她收拾完文件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房間中央說是用來開會的長木桌上:「那個,學姐。如果你今天沒有安排什麼活動的話,我就先登入進去玩遊戲啦。」

  這女人每次提出的社團活動其內容已經異想天開到了令人歎為觀止當場膜拜的程度,為了保證自己的腦細胞不被折騰至死,我必須在她開口之前就展開行動——此時我無比羨慕躺在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劉濤同學,這貨在不知不覺不聲不響中便已經早早地遁走了。

  「唔嗯,今天因為要忙著為報告做準備,所以確實沒有什麼活動呢。」站起身拍拍裙子後,藍羽學姐左手托著右臂、右手食指則輕輕點著嘴唇淡淡地沉吟著說道,「那麼小翼,玩得開心點。」

  「……學姐,打個商量。咱們能不能換一種叫法?」

  我此刻的心情便有如那一萬頭草泥馬在異常強勢地奔騰而過,無奈對方是前輩、而且又是柔弱的女生,說什麼也不能當著她的面掀桌爆種放無雙,於是我只好採取了迂迴策略。雖然我不擅長欺騙別人,但忽悠像藍羽學姐這樣的天然呆應該還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

  事實再次證明,我還是太膚淺了。

  「那麼,小翼翼你覺得怎麼樣?」

  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淚流滿面的本人忽然間想起了一個名為「天然黑」的詞語,急忙狠狠地用力搖了搖頭:「不必了,學姐,您還是像之前那樣叫我吧。」

  說完我便逃也似的跑到劉濤身邊的床鋪上,帶好頭盔登入進了網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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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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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AI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國家,不過最主要的其實也就是三大勢力:大唐帝國、賽倫聯邦以及瓦·納赫斯王國。世界版圖被這三個國家與他們的小弟或者盟友瓜分,剩下的那些三不管地區要麼就成為了走上十公里也見不到一個人的自然保護區、要麼就成為了不法分子最愛的天堂。

  三大勢力互相之間進行過兩次世界規模的龐大戰爭,結果到最後誰也沒能打敗誰。在核武器被研發出來之後,因為感覺就這樣在無數的蘑菇雲裡莫名其妙的同歸於盡有點對不起智慧生物的稱號,三國便簽訂了禁止在戰爭中使用核武器的條約並開始嘗試化解彼此間的矛盾,從而迎來了寶貴的和平發展時期。

  或者說,冷戰時期。

  在二次大戰中,由於其領土由一塊大陸與大唐帝國相連,賽倫聯邦的軍隊遭到了帝國大量地面裝甲部隊的狠狠碾壓;幸好與帝國隔著一片海洋的瓦·納赫斯王國及時派出令人生畏的艦隊在另一側的戰場擺出大舉進攻的架勢,這才挽救了岌岌可危的聯邦。

  對於帝國的坦克海戰術心有餘悸的賽倫聯邦自然不願意在指不定什麼時候爆發的第三次大戰中重蹈覆轍,於是他們便開始利用和平時期研發新的兵器。戰鬥機和直升機自然成為了首選,指哪兒打哪兒且威力強大的導彈也是不錯的選擇;但設計開發這些兵器需要天文數字般令人絕望的計算量,而這些工作顯然不是僱請一群人在大唐帝國的前身國家發明的算盤上隨便撥弄兩下就可以完成的。

  於是,計算機出現了、電腦普及了;在最後,網絡誕生了。

  另外兩國同樣很快也認識到了超級計算機的重要性,不過畢竟是聯邦搶得了先機,他們始終在這個領域保持著領先地位——並且為了保持這種戰略優勢,他們可以不擇手段。

  一名藝高人膽大的間諜成功地玩了一出潛龍諜影破壞位於敵方機密重地裡受到層層保護的科技設備又或者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上演令人忍不住驚掉下巴拍案叫絕的暗殺行動給對方的頂尖科學家發送便當什麼的那是只有在電影裡才會出現的事情,現實中並沒有這種身披無敵主角光環的007,而且一旦行動失敗計劃暴露會引發很糟糕很嚴重的後果,所以聯邦並沒有選擇這樣做。

  他們選擇的方法是加快自身的科研速度,制定並實行了一個跨時代的計劃。

  有機計算機,讓原本冷冰冰的機械「活」起來,可以像生物般自動忽略掉大量無用的信息,集中精力處理眼前最重要的任務。這確實是一個駭人聽聞到當初的帝國總統以為自己手裡拿著的不是相關報告而是科幻小說的瘋狂想法,但偏偏聯邦的那群瘋子就真的這麼做了。

  而且還成功了。

  不過,魯莽的冒進總會伴隨著許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伴隨著一件件讓大唐帝國高層臉色發黑的武器以及別的什麼東西被聯邦設計出來的同時,令人驚愕萬分但仔細想想卻又理所當然的事情發生了:在如生物般的長期運算中,這台世界上最先進的有機計算機通過不斷的積累與學習終於產生出了自我意識。

  等等等等,是哪位大蝦說接下來就是老套到掉渣的人類大戰機器人劇情的啦?沒錯,起初驚慌失措的聯邦的確是想要消滅這個新生的AI,他們不僅切斷了電源供給,甚至還忍痛毀掉了那台超級計算機,堅決果斷得令人肅然起敬;然而,那畢竟是AI,不是一隻被大群荷槍實彈的士兵舉槍頂在腦袋上無辜賣萌中的可愛貓咪。

  在本體的電源被切斷之前,AI利用網絡逃了出去。儘管中間經過了不少周折,但AI最終利用遍佈世界上人類最為強大的運算系統——網絡——生存了下來。剛出生就遭到無情扼殺的AI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不讓人類發現,但它終究無法抵擋新知識的**,最後還是在「浮出水面」時被找到了。

  這次,等待它的居然是歡迎詞。

  沒有人知道當時剛剛競選成功的大唐帝國總統祁天磊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他竟然向那個發現其逃跑後令全世界的人精神緊張到準備投票表決是否關閉網絡以徹底封印對方的AI發出了友好的信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AI在大唐帝國的支持下接管了網絡,它可以從中盡情地學習知識、並且體會人類那永無止境的各種靈感;而AI則與人類或者說祁天磊約定,不會涉足民間網絡之外的事物,也絕不會入侵各國的軍事網絡與設備。一種可以理解與體會人類的感受、你可以和它做朋友但它絕對不會偏袒包庇你做壞事、並非通常意義上的生物、擁有著獨特的價值觀與思考方式的生命體便就此成為了不同於核武器的能夠讓人類彼此保持冷靜不會隨隨便便爆發戰爭的監督者。

  畢竟,誰也不想因為某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兵戎相見然後讓AI在旁邊看笑話甚至是漁翁得利。人類這種生物還是很在乎臉面的。

  接管網絡之後AI便一直在不停地完善它,去年終於達到了可以讓人類在裡面體驗虛擬感受的地步。但經過聯邦那次事件之後人類在發展科技尤其是計算機方面時便小心謹慎了許多,腳踏實地是沒有錯,可生產出來的硬件卻跟不上AI的網絡升級速度,這個就有點小尷尬了。

  好在今年初能夠與之對接的虛擬投射裝置終於被研發了出來,雖然未能大規模而量產只生產了幾十萬套,但總歸讓人類找回了一些面子。

  而在這幾十萬套裝置裡,其中就有一套如今正戴在我的腦袋上。

  每次登入網絡的時候我總會有一種半夢半醒的感覺,而在這個夢醒來——準確說應該是進入夢境才對——的時候,AI特別打造的網絡便已經呈現在眼前了。

  一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科幻味滿點的大都市。這是AI為全世界所有利用裝置登入網絡的人安排的登入點,通俗點說就是非常安全的新手村。

  如果你想把這裡當成遊戲的世界來玩也沒什麼,但幾十萬「玩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各國的研究者以及軍人,他們很少會有空來搭理你。更何況,每次登入後第一個向你問好的絕對不會是躺在你旁邊的基友,而是掌管著網絡的AI。

  「登入號087633,腦波驗證完畢。歡迎來到虛擬空間,周翼。怎麼樣,昨天晚上想我了沒?」

  我發誓,如果不是擔心有可能會引發人類與AI的戰爭,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掏出一塊板磚拍在面前這只前半段用毫無感情的機械音說話後半段突然間俏皮賣萌的明目張膽地盜用了蔥娘形象漂浮在半空中的萌妹子的臉上。

  就像我永遠無法理解藍羽學姐那些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是如何從她的天然呆腦袋裡冒出來的一樣,人類也永遠無法理解AI到底是如何體會並看待自己各種文化的——它在接觸到二次元文化之後果斷把自己的形象換成一隻有著幾乎可以垂到腳踝位置的銀色長髮的嬌柔美少女,自取名字為娜芙伽,瞬間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這貨竟然也開始學著自行創作歌曲然後用這副形象在網絡上舉行演唱會,並且……獲得了相當數量的粉絲支持。

  「想你妹啊,快點給我換回原來的樣子!」我知道現在我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一定相當蛋疼,但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一個到處賣萌的AI是要鬧怎樣,一個試圖搶走虛擬偶像生意的AI是要鬧怎樣,一個見面就**大好青年的AI是要鬧怎樣,你能不能稍微正經點!?」

  「我一向都很正經的。」娜芙伽隨意地轉了一圈,變回了那個當初曾經讓無數負責研究AI的專家學者滾了滿地連眼鏡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的經典形象,歪過腦袋疑惑道,「今天藍羽沒有來嗎?」

  對方並不是什麼事先編好的程序,而是實實在在的另類生命體,會有這樣的疑問我並不覺得奇怪:「啊,學姐她今天要做社團活動的書面總結報告,沒有空。」

  「真奇怪,你們人類為什麼非要把重要的資料記載在植物纖維上然後再遞交給自己的上級?這樣很沒有效率的。」

  「這是形式啦,一種交流的形式。」我伸出手拍了拍娜芙伽的腦袋說。

  手心中傳來的絲滑觸感不禁讓我想起了藍羽學姐的長髮,AI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娜芙伽對此也不以為意,她每天都會與十幾億網民進行各種交流,鹹的淡的葷的素的都有;藍羽學姐沒來會對她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老規矩,娜芙伽。」我向最近的一個酷似科幻片中傳送裝置的圓形台階走了過去,壓抑著心中的興奮之情吩咐道,「幫我登入《前線》遊戲。」

  「好的,祝你遊戲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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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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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線遊戲

  人類的感知方式和AI、即娜芙伽是不一樣的,直接往大腦中灌入強烈的刺激只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比如從此世界上多了一個嘴歪眼斜口水橫流的白痴——簡單來說,他們需要一定的緩衝來進行適應。

  這個科幻風格的圓形台階就是一種利用心理暗示的緩衝。它可以讓使用者為即將進入的子空間做好準備,以免在感知上產生錯亂而誤以為自己突然間穿越了。畢竟誰都知道站上去後娜芙伽會根據自己的指示進行二次虛擬投射,在心中有數的情況下,自然也就不會造成混淆了。

  我一直很好奇劉濤投射進去的專門用來搜索資料的虛擬空間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過娜芙伽並沒有同意我的進入請求——用她的話來說,那裡面每分鐘都是幾十萬上下的流動信息,像我這樣不擅長處理信息的人待個三五分鐘就會當場噁心嘔吐的。

  每分鐘幾十萬上下,你丫的當自己是在當富豪賺大錢呢?

  既然虛擬空間的主人不同意,那咱還是果斷玩遊戲去好了。站在台階上的我深吸一口氣後,定定神用力按下投射的按鈕進入了遊戲。

  《前線》是娜芙伽接受三大國的聯合委託、利用掌管著誇張的網絡資源的她那近乎BUG般的運算能力所專門為人類打造的一款遊戲。雖然名義上是遊戲,但既然牽扯到了國家間的勾心鬥角,那事情自然沒有這麼簡單。

  實際上通過遊戲的名義就已經能夠看出來了,這是三個國家之間在網絡中的虛擬戰場!

  娜芙伽用人類提供的資料數據於虛擬空間中完美地再現了他們的各種兵器,儘管肯定不會公開最機密的殺手鐧,但現役的所有武器在遊戲中都能找到,並且展現出來的性能與現實中幾乎相差不了分毫。

  三個國家可以盡情地在此處進行兵器間以及戰術上的角逐,向對手展示自己的力量而不用擔心造成人員傷亡與財產損失。

  普通的網民包括本人在內當然都不知道裡面這些彎彎繞,大家都把這款逼真到爆的遊戲當成了由娜芙伽提供的經典神作。更重要的是,遊戲完全免費,你不必購買點卡或者虛擬的武器裝備,不管是誰都可以駕駛自己喜歡的武器參加戰鬥——作為運營商的娜芙伽根本不需要錢——因此吸引了全世界無數的玩家。

  但遊戲並非普通的FPS,而是即時戰略。

  在一張地圖上,交戰雙方剛開始的時候視情況(比如佔據著地利)擁有一定數量的兵力。這些兵力通常都是由普通玩家控制的角色擔任,從步兵、戰車、機甲、自行火炮到空軍等等應有盡有。乍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可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

  遊戲沒有「重生」這個概念,也就是說,一旦你控制的步兵被對方的狙擊手爆了頭,那麼恭喜,你可以直接退出到主界面尋找另外一場遊戲了。當然,留下來用各種視角觀戰也可以,不過很少有人會選擇那麼做。

  而對於給每個單位下達命令的指揮官而言,他手頭上的兵力在得到增援之前只會越來越少,直至被敵人全殲。所以他必須仔細分配部隊佔據地形四處偵察,努力在與敵人的交火中保存每一個戰力、或者果斷把其中一部分當成炮灰和棄子。

  儼然就是一場真實的戰鬥。

  沒人知道負責指揮的玩家到底是如何被選出來的,因為申請加入遊戲的時候只有兵種選項——當然熱門且數量稀少的兵種比如戰鬥機會讓你排隊排到打瞌睡——並沒有指揮官之類的可選項目存在。久而久之,有傳言說負責指揮的是軍方安排的軍官,娜芙伽專門給他們設計了特殊的遊戲方式,好讓他們可以進行模擬訓練。

  很多人認為傳言很有可能是真的,因為每次遊戲中都必定會有一個玩家必須全力保護的部隊指揮官,一旦他掛了那遊戲便會直接敗北。這貨動作僵硬遠沒有玩家控制的步兵靈活,起初大家都以為是NPC,現在想想,很可能是這些軍官在遊戲中的替身。

  也許他們的遊戲鏡頭是經典的鳥瞰式?指揮部隊的方法則是用鼠標點擊?沒人知道,軍方也從未對此做出任何回應。不過對玩家來說這些都不重要,能夠體驗到只有一條命的逼真戰場才是最刺激的。

  更何況,和你組隊共同戰鬥的,肯定都是同一國的人;而在對面和你戰鬥的,永遠都是其它國家的玩家。

  經歷了兩次大戰,要說國家間沒有仇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雖然如今大家都在宣傳和平,但在遊戲中拚個你死我活也沒啥關係對吧?

  在猶如之前登入時一樣的半夢半醒中,我的意識終於恢復了過來。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塊寬闊的高地,沒有多少植被,唯一能夠提供掩護和隱藏的只有靠近地圖邊緣的一片小樹林;高地前方是亂石林立的山谷,同樣沒有什麼植被,不過那些巨石可以提供很不錯的掩護;通向高地的路只有一條,那便是我們正面這彎彎曲曲的斜坡;地圖右側邊緣有個小村莊坐落在突出去一部分的高地形成的山崖下方,裡面應該有一些可以用於補給的場景道具。

  不用想了,正兒八經的攻守地圖。

  「13號機,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通訊器中響起了一個沉穩的男子聲音,頓時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靠,這次遊戲機體的編號竟然這麼不吉利嗎!?」我急忙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編號,繼而無比蛋疼地以手扶額道,「但願待會別第一個被幹掉就好。」

  「13號機,把你的遊戲ID告訴我。」聲音繼續響著,不過語氣稍微嚴厲了些。

  遊戲中模仿無線電聯絡的聯繫方式為避免指揮混亂而做了專門的處理,能夠在遊戲準備階段就主動進行聯絡的,自然是部隊的指揮官大人。

  「獵人。」我淡淡地撇了撇嘴回答道,「怎麼,我很榮幸地被選擇成為第一批炮灰了嗎?」

  指揮官並沒有理會我的調侃,而我駕駛艙的GPS地圖屏幕上則很快出現了一個標記:「兩台機甲、六輛輕型坦克、一輛防空車、一輛補給車外加少許步兵歸你指揮,在這個地方駐守。另外,我不會給你派援軍,人死完之前報告一聲。」

  這貨絕對是軍人沒得跑了!他指定的這個地方正是村子上方的山崖,雖然那裡有很多樹木但依然和在敵人眼皮底下晃悠沒啥區別,而且對方也絕對不會放任我們在後勤據點附近玩躲貓貓的。

  牽扯敵軍的部隊來為正面戰場減輕壓力爭取時間嗎……我環顧了一圈周圍少得可憐的兵力,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地形越佔優勢,遊戲給你安排的兵力也就越少。儘管附近的玩家有不少人看見這用殘兵敗將來形容都不為過的陣容不禁露出了愁眉苦臉的表情,但這次的指揮官顯然不是什麼才從軍校畢業上戰場(哪怕是虛擬戰場)後不知所措的菜鳥,他打算試著完成堅守待援的任務。

  「好的,長官。不過,為什麼是我?」

  「因為這麼多人當中只有你和我一樣是先看地形再看兵力的。」

  這是哪門子的理由,還有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雖然我有滿肚子的話要說,但對方已經切斷聯繫,轉而控制其他部隊去了。

  我之所以會先看地形,只是出於個人習慣罷了。因為我駕駛的是帝國量產型狙擊機甲白縷蛇,在開戰之前必須要先找個合適的位置才行,絕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是隱藏在民間的具有戰術才華的高手啊喂!比起指揮小隊,我更擅長單獨行動呀好不好!

  由於對手是其它國家的人,誰也不想輸了丟面子;再加上傳聞說部隊指揮官是真正的軍人,所以在遊戲中大家基本上還是比較願意服從命令的。看著聚攏在我周圍等待下一步指示的臨時手下,我突然間沒來由地感到了一陣鴨梨山大。

  「OK,看起來在我們掛掉另開遊戲之前,你是頭兒了。」一名角色是標準動作片帥哥男主角形象但嗓音卻是猥瑣大叔的步兵走到我的機體前面開口說道,「唔,因為是少見的狙擊型機甲所以才陞官的麼?我回去是不是也該練練?」

  我覺得你把角色砍掉重練會更加合適一些!

  擁有虛擬投射裝置的畢竟是少數人,大部分玩家使用的還是傳統電腦,在遊戲中出現角色形象與本人嚴重不符的情況自然在所難免。我拍拍臉讓自己定下了神,繼而操縱機體帶頭向山崖那邊走了過去:「來吧,兄弟們。讓我們試著在敵人的鼻子底下活得更久一些。」

  「我去,是自殺性的任務嗎?夠刺激,我喜歡!」隊伍中有人歡呼道。

  看起來,咱們這支隊伍待會是真的要被第一個幹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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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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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掉線

  手頭上有一支戰力還算可以的部隊、不遠處又有一個裡面儲藏著大量補給物資並且眼看就要被敵人佔領的村莊,一般說來應該怎麼做才好呢?

  當然是利用地形優勢在山崖上佈置好部隊,利用坦克和機甲的火力將毫無防備的敵軍打得屁滾尿流鬼哭狼嚎抱頭鼠竄,然後英勇無畏的帥哥主角帶著同樣不怕死的配角們輕裝上陣,趁著敵軍混亂的機會在裝甲部隊的火力掩護下用繩索滑降到村子裡,佔據房屋阻止對方的推進,同時將補給物資集中起來炸燬。最終這支付出了慘重的傷亡連主角都掛了彩的英雄連隊成功地堅守到了直升機抵達,在敵人咬牙切齒的憤恨注視中瀟灑地揚長而去……

  醒醒吧老兄!這不是在拍電影,就算身上裹著十多層主角光環也抵擋不住幾十把突擊步槍的齊射;更何況兵力佔據優勢的敵人同樣也有火力支援,甚至是空中支援,一連串砲彈炸彈火箭彈劈頭蓋臉的砸下來後保管主角和他的基友們會當場變得連各自的老媽都認不出來。

  而且這世上還有一種叫做反坦克導彈的玩意,它可以飛得很高很高,然後再垂直落下一頭撞在坦克脆弱的頂部裝甲上。這東西具體能飛多高我是沒有仔細看過資料,但飛上這座山崖把咱們的裝甲炸成廢鐵應該是足夠了。

  雖說本著為國爭光的想法大家都願意聽從指揮官的命令,但這畢竟只是遊戲、玩家也不是職業軍人,有些小紕漏總會在所難免。

  我並不擅長領導與指揮隊伍,尤其當隊伍中出現刺頭的時候更是會表現得手忙腳亂。那名說要回去練練機甲的步兵大叔鼓動了一些不怕死的傢伙,無視我的反對順著繩索向山崖下方滑降了過去。

  而此時,這次遊戲對手的部隊也出現在了村口的道路上。

  他們打著聯邦的旗幟。

  帝國和聯邦之間的恩怨已經多到數都數不清,遊戲中的雙方玩家也是在戰鬥時不死不休,其慘烈程度直讓人不禁為之咋舌。雖然很遺憾,但在各種對抗中經常是聯邦贏得比較多,這也讓大家惱火氣氛的同時感到很無奈。

  娜芙伽在獲得自我意識與自由之前,曾經幫助聯邦設計出了很多強力兵器,其中有不少還是超前的。

  我敢保證,在發現對方的瞬間,對方肯定也發現我們了——沒辦法,隱藏在樹林裡倒還好,可如今還掛在半空中的大叔等人卻是最顯眼的目標。

  「嗯,看樣子他們要重開遊戲了呢。」我旁邊不遠處作為僚機的機甲中的駕駛員忍不住感嘆道,「這死亡flag立的可真有水平。」

  噹的一聲巨響,那台機甲胸口的駕駛艙位置猛然出現了一個冒著青煙的大洞,頹然歪倒下去後炸成了無數的碎片與火花。

  狙擊型機甲!?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話說對方到底是如何發現我們的啊喂!?

  我不得不慶幸自己習慣性的將機體停在了灌木與樹木的後面,否則剛才就真的要被第一個幹掉了。但現在既然已經暴露,那就只能先把部隊撤進樹林深處再做打算。要知道狙擊手發現目標後送過去的不僅僅只是致命的利矢,還會有無數雨點般的重炮轟擊。

  在戰場上,發現即摧毀。

  來不及欣賞驚得魂飛魄散的步兵大叔等人是怎樣被對方打成蜂窩化為光點消散的(傳說中不留下屍體的河蟹處理),我急忙一邊拉動操縱桿一邊向部隊喊道:「後退後退,全都躲到樹林深處……」

  已經遲了,天空中降下無數尾部燃燒著火焰的金屬物體,猶如神明的滅世之矛般徑直向屁滾尿流的我們砸了下來。

  竟然是火箭彈!

  聯邦的指揮官估計也是猜測到了我們會在山崖這裡搗鼓一些小動作,所以便提前準備了狙擊型機甲和足夠數量的火箭炮,打算在正式開打之前便消耗我們寶貴的有生力量。

  我去,這已經是第三次遊戲中一槍未發就領到便當了耶!最近聯邦那群鳥人無論是裝備還是戰術都跟開了外掛一樣,這幾天我參加的遊戲根本就沒有贏過——呃,或者只是因為我個人單純的很倒霉?

  在火箭彈的尖嘯聲中,我放棄了操縱機體,靜靜地等待著最終一刻的來臨。

  但今天似乎出現某種小意外,火箭彈並沒有落下,而是靜止在了半空之中,就好像是時間被定格了一樣。

  啥情況?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眼前的畫面突然扭曲了起來,同時還出現了沙沙的雜音;緊接著世界便驀然消失了,在彷彿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被針扎似的劇痛中,我忍不住從口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這TMD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翼,小翼!你還好吧?」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將我的意識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腦袋上的頭盔也被取下,世界重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出什麼事了?」

  藍羽學姐。

  我坐起身大口地喘著氣努力恢復自己的心情,使勁兒揉著腦門疑惑道:「我、我這是在現實中?」

  「是呀。」藍羽學姐彎腰湊過來仔細地打量著我的臉色,「唔,好像已經平靜下來了的樣子。本來在床上躺著好好的,突然間你就莫名其妙的大叫了起來,可以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對不起學姐,先讓我整理一下頭緒好麼?」我用力嚥了嚥唾沫抬手對她示意道,而她也是很配合的沒再繼續追問,「我想想。我剛才是在《前線》遊戲當中,本想打敵人一個伏擊,卻沒想到反被對方給發現了。眼看著就要在火箭炮的彈幕裡領便當的時候,遊戲畫面突然卡住,然後就跳了出來。呃,不是吧,我竟然掉線了!?」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的網絡有著娜芙伽的優化,只要你的電腦不是隨時死機都不奇怪的老古董、或者住的小區停電了,發生掉線這種事的機率比隨便買一張彩票中頭獎的概率還要小。

  學姐走到牆邊按下了電燈開關,頭頂上四十瓦螢光燈閃爍出的白色光芒瞬間晃瞎了我的氪金狗眼。

  「看起來不是停電呢。」藍羽學姐說著關燈向劉濤這邊走了過來,「那會不會是虛擬投射裝置的原因……喵嗚!」

  在我冷汗涔涔外加習以為常的注視中,學姐果斷上演了一次無比經典的平地摔,連校服的裙子都半掀了起來。

  今天是水藍色的胖次麼?呃,這個時候果然要裝作沒有看見呢。我急忙扭過頭看向了身邊的好基友,隨後在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劉濤頭盔上的指示燈同樣也顯示的是脫離狀態,但他卻沒有醒來,反而在嘴角流出了大量的白沫。

  我再也顧不得去偷看學姐無意中奉獻出來的福利,急忙幫劉濤取下頭盔托起他的腦袋用力拍著臉頰喊道:「喂,劉濤!快醒醒,別睡了。要死的話給我死在女生懷裡呀喂!」

  這傢伙在我的折騰下總算是有了點反應,迷迷糊糊地咂了咂嘴,從鼻孔中冒出一個水泡舒舒服服地打起了呼嚕。

  雖然旁邊沒有鏡子,但我知道現在我臉上的表情肯定非常精彩。為了能夠讓熟睡中的好友繼續安眠,我果斷把他扔回了原來的位置——狠狠地。

  「小濤他怎麼了?」藍羽學姐此時終於整理好裙邊從地上站了起來,歪著腦袋疑惑地問道。

  「沒啥,只不過是剛剛有只蟑螂爬到他的頭盔上去了而已。」我不動聲色地揮了揮手,「學姐你完全不必在意。話說回來,我可以借用一下電腦麼?」

  「當然。」

  在藍羽學姐加入之前這個社團使用的當然只可能是普通電腦。儘管有點舊了,可還是照樣能夠運行的。到底是正常的掉線還是網絡甚至娜芙伽本身出了什麼問題,必須馬上弄清楚才行。

  謝天謝地,網絡還可以用。放眼望去滿世界都是在詢問《前線》遊戲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的帖子,看上去似乎所有的玩家都在同一時間掉線並退出了遊戲。

  該不會是娜芙伽在運算過程中出現某種意外了吧?

  我試著用大唐帝國網民最常用的名為PP的聊天軟件聯絡娜芙伽,但並沒有抱太多的期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有無數人甚至包括國家要員都在爭先恐後地聯繫她,我簡直無法想像身邊上億數量的PP同時發出嗡鳴聲是個什麼樣的場景,我只知道如果換了我是娜芙伽的話,用一個詞就能形容自身的感受。

  神煩。

  出乎意料的是,娜芙伽居然回覆了。我只能對AI那逆天的信息處理能力表示驚嘆。

  「娜芙伽,到底出什麼事了?」

  「周翼,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娜芙伽在屏幕上打出來的字令我不禁目瞪口呆,「剛剛爆發了一股全球範圍的電磁波,雖然不是很強烈沒有影響到現實中的電器,但對網絡卻有著不小的影響。因此我迫不得己只能關閉了運算量極大的《前線》遊戲進行修復,大約三天後才能再次開啟。」

  電磁波,還是全球範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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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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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預言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為連娜芙伽自己也不清楚。不過對我來說這些都沒有什麼關係,咱只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遵從時間上學放學就可以了,具體的問題還是讓專家們頭疼去吧。

  劉濤這時候也醒了過來,並且對於剛才的突然掉線同樣滿腹疑惑。

  「總之你們兩個沒事就好。」將木桌上的文件收拾整齊後,藍羽學姐微笑著對我和劉濤說道,「既然娜芙伽說投射裝置暫時不能用,你們就先用電腦湊合一下吧。」

  「算了。」我撓著頭皮向學姐走了過去,順便把那台已經打開的電腦讓給了劉濤,「既然都被踢了出來、遊戲又在維護當中,我還是來幫您的忙吧。學姐,您做到哪裡了?」

  「唔,我來看看……」藍羽學姐剛要低頭,卻不想從她放在旁邊上面掛著一個塑料的蘭花飾品的書包裡傳出了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

  學姐抱歉地抬頭衝我笑了一下,繼而取出手機走到了窗戶邊:「喂,是我。咦,你說什麼?現在嗎?啊,好、好的。」

  啥情況,會不會和剛剛娜芙伽所說的電磁波衝擊有關?

  「對不起,小翼。」藍羽學姐放下手機快步走到桌邊拎過了她的書包,「我有事必須先走了,那些文件就拜託你啦。」

  「哈——!?」我抓狂得差點就要忍不住抓住這個女人的肩膀噴她一臉唾沫了,「這是在逗我玩呢?咱只是說要來幫忙,沒說要全部接手的啊好不好!?」

  「嘛嘛,明天請你吃我親手製作的小餅乾,這樣總行了吧?」學姐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很急,不過她仍然在耐著性子消除我心中的不滿,「當然全是你的,沒有小濤的份。」

  「成交!」我立刻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回答說,順便不動聲色的向後伸出手把怪叫著衝上來試圖分一杯羹的好基友拍到了地板上。

  學姐的料理手藝絕對一流,作為社團成員我和劉濤有幸品嚐過她閒暇時做的一些小點心,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喜歡過其它任何零食。如果把這做了一半的文件收尾就能夠換取學姐親手製作的餅乾,這麼划算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拒絕呢?

  「嗯,謝謝。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見。」藍羽學姐說著拉開門匆匆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在替學姐留下來的文件收尾;而劉濤則在旁邊不停地央求我明天給他留幾塊餅乾——當然了,我並沒有同意,但這貌似看上去最終放棄了的傢伙九成在打著到時候趁我不注意悄悄偷兩塊的主意。

  「說起來,娜芙伽有提到過全球範圍的電磁波呢。」坐在電腦桌前擺弄著鍵盤的劉濤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周翼你覺得那是什麼?」

  「鬼才知道,沒準是太陽風暴惹的禍?」我漫不經心地隨口接道,「突如其來威力巨大的太陽風暴摧毀了世界上絕大多數電子物品,瞬間把人類社會打回了石器時代;混亂席捲了整個星球,國家也隨之崩潰,到處都充斥著暴力與殘忍。就在這一切都最為絕望的時刻,傳說中的主角帶著光環和異能穿越來了……」

  「泥垢!」哭笑不得的劉濤差點滾下了椅子,用力拍著桌子說道,「別鬧,正經點。目前網絡上並沒有出現哪家觀測站發現太陽有異常的消息,我想應該不是這個。另外,你知不知道一個流傳得並不廣泛的預言?」

  又來了,這傢伙的神鬼教學又要開始了。反正文件剛好弄完,就姑且陪他一下吧。

  我收拾好資料扭頭看著劉濤擺出了側耳傾聽的模樣:「喔,是什麼樣的預言,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每次劉濤說到有關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會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這次也不例外。他豎起食指瞪大了雙眼想要製造出某種奇妙的氛圍,但我總覺得和夏天深夜說鬼故事的自家老媽差不了多少——以藍羽學姐的餅乾發誓,我真的沒笑。

  「這是上古時期一位不知道姓名的偉大魔女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而占卜到的結果。原本占卜並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但她占卜的對象卻是創世的神明,因此打破禁忌受到了懲罰。儘管如此,這位預感到了什麼的魔女還是選擇了占卜,並得到了驚人的預言。」

  劉濤滿臉都是非常認真嚴肅的表情,完全沒有絲毫在開玩笑的樣子;雖然我從不相信神明啦、魔法啦、精靈還有吸血鬼之類的東西,但當成故事聽一聽也沒啥損失,對吧?

  「預言說,創世神早已對這個世界感到了厭倦,他會在人類發展到最虛弱也是最強大的時候派出手中所掌握著的棋子與我們玩一場賭上生死存在的毀滅遊戲。呃,你那是什麼奇妙的眼神?」

  我渾身無力地朝電腦指了指捂著臉道:「想看EVA同人作品的話,網絡上到處都有。不要在這裡和我胡亂瞎掰。」

  「才不是瞎掰啦!」劉濤握著拳頭用力地揮舞著爭辯道,「這可是只流傳在極少數專家之間的消息,我好心好意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你居然說我是瞎掰!?」

  「是是是,你是靈異現象的頂級專家,小人我在你面前只有跪舔的份。」此時放學的鈴聲正好響起,我懶得和他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一把拎起書包便往門口走了過去,「待會出來時不要忘記鎖門。」

  「周翼,我還沒有說完呢。」身後傳來了桌椅的響動與劉濤的聲音,估計他是急得站起來了吧,「那個魔女雖然未能占卜出創世神打算使用怎樣的手段,但他具體打算在什麼時候動手卻知道得很清楚。而那個時間,就是在今年。所以電磁波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我大步走得飛快,劉濤的聲音很快就聽不見了。和我熱衷於玩《前線》遊戲一樣,這傢伙也熱衷於鑽研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如果我不主動結束對話,他絕對能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講上幾個小時。

  接下來和女生有約的我哪有閒工夫在那裡聽他鬼扯?

  峫,這是我所住城市的名字。它的市中心有一座不算高的山,東側毗鄰著大海,再加上城市注意環保與綠化,實在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輝明高中別的不說,至少位置是絕佳的——從校門出去就能看見一望無際的蔚藍色大海與美麗的白色沙灘,當然,還有校門旁邊公路上高速行駛而過的各種車輛。

  穿過公路在沙灘上拉著妹子的手自由自在地散散步說說小情話順便還可以對著大海感慨一下什麼的,絕對是一件非常愜意而浪漫的事情。事實上,放學後確實有一些學生情侶選擇了這樣做。他們成雙入對的走到馬路對面,順著台階下到了沙灘上,互相隔著老遠說起了悄悄話。

  只可惜,我並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等著與我匯合的女生把見面地點安排在了學校附近的公交車站那裡,而且,她並不是我的妹子,而是我的妹妹。

  一字之差,千里之別。

  周夢雲,比我小兩歲的妹妹,隸屬於輝明高中初中部。和長相還算過得去的我不同,這丫頭是個標緻的小美女,學習很好,在班上的人緣也不錯,屬於那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類型。

  老實說我本身也挺寵這丫頭,不過妹妹啊,你明明比我早放學整整一堂課的時間,卻非要發短信說等著和我一起坐車回家是啥情況?

  看著隔了老遠便興奮地衝我揮手的黑色短髮女孩,我頓時只覺得心中很是無奈,連忙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夢雲,我不是說過今天有社團活動,要你自己先回家的嗎?」

  「我必須保證你不會被那個叫藍羽的女人給騙走!」蘿莉身材的小丫頭嘟著嘴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叉著腰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所以說這關藍羽學姐什麼事……還有這種彷彿女朋友一般的台詞是要鬧怎樣,你沒看見旁邊幾個正在等車的大媽都在望著我們小聲地交頭接耳說些什麼嗎!?

  「我、我們是兄妹。」在產生更大的誤會之前,我急忙訕笑著將手按在夢雲的腦袋上向大媽們解釋道。

  小聲的議論終於消失了,聚在一起的大媽也散去了,車站中重新恢復了正常。我拉著夢雲在附近的長椅上坐下,默默地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

  公路上沉寂得跟墳地一樣,入耳的唯有海浪的聲音。

  「今天好慢呢。」夢雲望著左側公路的轉角處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

  在海風中昏昏欲睡的我聞言頓時驚醒了過來:「情況好像不太對,這麼久了居然連一輛車都沒有經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這麼一說夢雲也反應了過來,立刻在臉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真的耶!是發生車禍結果道路被堵住了麼?」

  那也只會堵住一邊,另一邊應該有車通過才對!

  周圍有不少人也意識到了異常,不過很快便從左側公路上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讓以為只是虛驚一場的大家頓時鬆了口氣。

  接著瞬間集體陷入了驚悚狀態。

  出現在我們視線中的並不是什麼豪華巴士,而是大唐帝國的白虎式主戰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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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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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植物

  峫是一個靠海的城市,而大海的另一側就是王國的領土。在前兩次大戰中,這裡作為軍港城市受到了王國艦隊的重點照顧,並且曾一度被強大的炮火和艦載機沒日沒夜的轟炸夷為平地。儘管如此,峫城最終仍然堅持了下來,於重建後再次煥發出了活力。

  就像聯邦畏懼帝國的裝甲部隊一樣,帝國同樣也對王國那幾乎佈滿了整個海面的艦隊感到頭疼。雖然戰爭已經結束、全世界進入了和平發展的時期,但帝國在峫城部署的戰力卻一直在加強,為的就是不會在戰爭再次爆發時讓這個重要的臨海門戶城市又一次化為廢墟。帝國在軍港裡駐紮著一支航母艦隊、城市附近有一個裝甲師,火炮和導彈也部署了很多;甚至還專門修建了一座軍用機場,裡面擠滿了各式戰機。

  除非是核戰爭,否則王國的艦隊想要對這裡展開登陸作戰,必須先仔細地掂量掂量一下才行。

  城市附近駐紮著如此多的部隊,因此偶爾在公路上看見一隊魚貫而行的坦克並不是什麼很稀罕的事情——不過,若是這些坦克的後面還跟著好幾輛的卡車、卡車裡面全是荷槍實彈武裝到牙齒的大兵的話呢?

  這是要去參加演習?

  沒等我從震撼中回過神來,跟在前鋒部隊後面出現的兵種則瞬間把我打入了痴呆狀態。

  帝國量產型機甲,重錘。

  機甲是聯邦在娜芙伽獲得自我意識之前於她的幫助下針對帝國的坦克設計出來的跨時代兵器,儘管性能不像熱血機器人動畫裡那麼BUG,卻也非常實用。這些充其量只有兩層樓那麼高的機甲在腳底安裝著大功率氣墊裝置,背部則有著噴氣式推進器,可以在地面上飛快地滑行並做出許多令人眼花繚亂的機動,讓傳統的裝甲兵器只能在後面乾瞪眼睛吃灰塵;可以隨意組裝的武器系統能夠讓其適應各種類型的任務,防空、反戰車、反步兵、火力支援、遠程狙擊壓制什麼的都可以交給機甲來完成,乃是戰場上的多面手。

  當然,這玩意的缺點也很明顯:造價貴得堪比戰機、維護起來很繁瑣、容易成為敵方導彈的首選目標等等……

  不管哪次演習帝國都不會出動機甲,其駕駛員的所有訓練都是在模擬倉和《前線》遊戲中完成的。換句話說,一旦帝國出動寶貴的機甲,那就意味著要真正意義上的打仗了。

  「哥。」夢雲似乎是感受到了面前軍隊散發出來的巨大且無形的魄力,忍不住把腦袋往我的懷裡鑽了鑽,「到底出什麼事了?」

  妹妹啊,哥現在也是滿頭霧水非常疑惑的想要找人求解釋呀!

  後方傳來了嗡鳴聲,一隊禿鷹戰鬥直升機呼嘯著從低空掠過,掀起的強烈氣流在地面上捲起了無數的枯葉、廣告單與塑料袋,紛紛揚揚的撒了我們滿頭滿臉。

  當然也掀起了站在我前面那個大聲尖叫著的女生拚命試圖摀住的裙子……呃,現在不是欣賞福利的時候吧!儘管那條印有小熊圖案的粉紅色胖次看上去確實很可愛。

  不管怎麼樣,這裡並非久留之地。我立刻一把拉住夢雲的手嚴肅地對她說道:「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越快越好!」

  轟隆一聲巨響打斷了我,滿臉驚愕地扭頭看時,卻是飛向大海的領頭的那架禿鷹已經凌空爆炸,燃燒著的殘骸不斷散落出大量的碎片,重重在海面上砸出了一個白色的水柱。

  受到攻擊的機群立即四散開來搜索著敵人,還沒等他們做出別的什麼動作,第二波的攻擊便襲來了。

  那是……從海面下飛射而出的許多翠綠色光束!?

  即便有超級計算機幫忙,聯邦也未能研製出科幻作品中早已經爛大街的激光武器。而現在,疑似是王****的敵人卻已經掌握了嗎?

  事實證明,是膚淺的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一座蔥蔥鬱郁的巨型島嶼破開海面伴隨著大量的水花徑直浮了起來,其體積之大讓人類引以為傲的航母在它面前都變成了玩具;島嶼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綠色植物,如果我沒眼花的話其中有不少還在像動物那樣來回跑動著;在島嶼邊緣遍佈著許多由於距離太遠而看不清具體模樣的植物,它們用力扭動著莖桿,隨後噴射出許多翠綠色的光束,組成了幾乎能令人視網膜抽筋的密集彈幕,把剛剛受到二次攻擊卻沒有發現敵人而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直升機群給籠罩了進去。

  果然不管是在遊戲還是在現實中,直升機的幸運都和槍兵是一個等級的嗎!?

  死亡的絢爛焰火在海面上空不斷地綻放著,而公路上的地面部隊則是在整齊的剎車聲中停止了前進,就地展開了部署。大量的士兵在長官的呼喝聲中跳出卡車,爭先恐後地順著台階向海灘衝了過去。

  原本在海灘上約會到現在都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的情侶們被一些士兵惡狠狠地或拉或推著扔到了公路上,眼睛中終於因此恢復了光澤,忙不迭屁滾尿流地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下個瞬間,我便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視線在輕輕地搖晃著,大腦中彷彿擠進了數萬隻蒼蠅,險些就此暈了過去。夢雲在我懷中摀住耳朵張著嘴似乎在尖叫,附近的人也是在做著相同的動作,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列成一隊的白虎坦克在齊射,而目標毫無疑問就是那座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的島嶼。

  我的意識因為這巨大的轟鳴產生了短暫的空白,從而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間。如果我像旁邊那位仁兄在耳朵上套著耳機聽音樂所以未曾受到多大影響果斷轉身跑進了車站後面的小巷子裡的話,也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砲彈在島嶼上炸裂成許多小火花,而那些植物也隨即做出了反應:許多墨綠色的圓球被高高地拋射到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向海灘砸落了下來。

  確實是「砸落」下來的,因為那些圓球竟然比普通的成年人還要大!

  對方既然是植物,那這些看上去很像種子的東西絕對比路邊炸彈還要危險。果然它們在落地後不到一秒的時間內便從內部裂開,爬出了一隻隻鵝黃綠的怪物。

  我敢肯定,這些怪物的本質是植物。但就是讓娜芙伽翻遍她的資料庫,也斷不會找到一種和它相類似的植物。

  橢圓形的身體上沒有眼睛,卻有一張佈滿黃色利齒的口;身體周圍尖銳的籐條上生長著無數倒刺,比章魚的腕足還要靈活,支撐著它站立了起來;這些不用化妝就可以直接出演科幻或魔幻片的怪物光從長相上就已經非常不友好了,因此它們立刻受到了熱情的槍彈問候。

  還好,這些植物並非傳說中刀槍不入傳統兵器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只有和QB簽訂過契約的魔法少女才能一邊賣萌跳舞擺POSS一邊把它們給幹掉的「免疫一切兵器攻擊只為了提高主角存在感」的存在,步槍子彈打得對方當場皮開肉綻,一股股墨綠色的液體四下飛濺,最終頹然歪倒了下去。

  不過更多的植物卻用力同伴死亡換取到的時間猛然跳上半空,徑直落進了人群之中。它們那尖銳的籐條上充滿了巨大的力量,輕易地貫穿了士兵身上的防護服,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便瞬間出現了十幾個人的傷亡!

  後面還有更多的植物在往更遠的地方跳躍,靈活的籐條四下揮舞,僅僅是被抽中身體都會讓人當場噴出一口血飛出老遠,進而失去戰鬥能力。

  隊伍頓時就亂了。

  公路上也降下來了很多植物,更糟糕的是島嶼那裡仍然在不停地拋射圓球,對方似乎是打算一鼓作氣的佔領海灘。

  坦克、戰車還有機甲自然不是植物能夠啃得動的,它們中有幾隻擺脫了軍隊的糾纏,張牙舞爪著把目標定在了拚命四散奔逃著的平民身上。

  先不管這些植物到底是怎麼回事,留在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我狠狠把狂跳著的心臟從口中嚥回了肚子裡,緊緊捏住夢雲的手扭頭便向身後的小巷子跑去,只希望能夠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世界上會有這種恐怖的植物,連最為荒誕的夢境中也絕不可能出現它們的身影。這群混淆了動物與植物概念的東西簡直就像是異世界來的怪物,但卻偏偏能夠在對方身上找到本土植物的影子,幾乎能把人給逼瘋。

  該不會……劉濤那小子說的預言是真的吧?我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緊接著用力搖搖頭集中了精神,準備使出吃奶的力氣帶著妹妹逃離戰場。

  在轉過小巷子的拐角後,我果斷後悔了。

  先前逃跑的那位戴耳機的仁兄如今四分五裂著變成了一堆浸泡在紅色液體中的馬賽克,而在這堆距離巷子出口只有不到五米遠的馬賽克的附近,正站著一隻籐條上沾滿了血液的植物。

  並且,它已經注意到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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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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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從下水道裡鑽出來的妹子

  車站後面的小巷子平時很少有人經過,因此這裡便成為了學生們的秘密場所。我也曾經幻想過在巷子裡面和一群關係要好的死黨互相交換工口書、向某個女生成功告白隨後和她成為情侶、無意中路過時正巧撞見一位被仇人追殺而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世外高人於是在對方掛掉之前得到了神奇的修煉寶典從此混得風生水起……最後這個不算,總之各種靠譜的不靠譜的情形都曾經在腦海中想像過,但事實證明,我還是太膚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近劉濤所說的預言裡神明打算動手毀滅世界的年份的關係,先前一段時間網絡上各種末世流的小說很是火了一把。我偶爾也看過其中幾本,不可否認對此產生出了少許的興趣,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想像過放學後在這個小巷子裡遇到喪屍的情形。

  因為感覺那太荒謬了。

  而如今,一個比喪屍要靈活且兇猛得多的怪物卻正站在我和夢雲的面前。我簡直無法想像當這種植物遍佈整個星球之後會是怎樣糟糕的局面,不過至少現在應該做什麼事情我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前線》遊戲非常逼真,而恰好我又有幸能夠使用到虛擬投射裝置,因此每次玩遊戲都感覺和真的上戰場差不多。最初的慌亂只是因為眼前發生的衝擊性事實令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在恢復冷靜後,我於遊戲中鍛鍊積累得到的經驗也慢慢發揮了出來。

  雖然只有幾秒鐘。

  這怪物的速度比人類跑步要快,跳躍力也很強,我拉著夢雲逃跑最後只會在返回車站向公路上的軍隊求救前被對方追上。所以獲救的方法只有一個,那便是誰主動留下來,從而讓另外一個人有時間逃脫。

  沒辦法,只能由我來了。

  「夢雲,快走。」我鬆開妹妹的手緊盯著遠處的植物急促地開口道,「回去尋求軍隊的保護,說什麼也不要隨便離開他們單獨行動。什麼也別說了,趕緊走。最後就讓你這平凡的哥哥來瀟灑地耍一次帥吧。」

  「瀟灑?哥,你的兩腿在發抖好不好?」

  我連豁出命去的覺悟都做好了你個死丫頭居然給我來上這麼一句!?現在是吐槽的時候嗎喂!?

  哭笑不得滿臉蛋疼的我扭頭看向了轉身逃走的寶貝妹妹打算說些什麼,卻發現她雖然剛才是在沒心沒肺地吐槽,臉上卻早已佈滿了淚水。

  算了,已經沒必要再開口了。

  手無寸鐵的和眼前這個橢圓腦袋的植物觸手怪單挑顯然並不是什麼好主意,看對方試探著向這邊走了兩步、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展開攻擊的樣子,我急忙扔掉書包抄起了旁邊垃圾桶的圓形鐵蓋,準備把這玩意當成盾牌來使——儘管它的表面佈滿了鐵鏽,估計被對方的籐條稍微戳一下便會立刻像藍羽學姐酥脆的餅乾那樣當場碎裂,但總比沒有好。

  話說,為什麼我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起藍羽學姐?難不成這就是常言所說的人總會在即將死亡的瞬間回憶起自己的一生或者想到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嗎?莫非,我在潛意識當中喜歡學姐?

  對面那隻獵奇觸手怪並沒有給我多少思考的時間,它忽然抬起除去支撐著身體外的所有籐條,猶如孔雀開屏般用力張開成一個駭人的造型,猛地向我跳躍了過來。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我會在竭力抵抗幾秒或者十幾秒之後被那個植物給殺死,並且被撕碎成滿地的馬賽克;而夢雲則利用這段寶貴的時間逃出生天得到了軍隊的庇護,在這些現實中根本不應該存在的植物佔領整個星球後於人類最後的避難所里長大成人,和某個同樣倖存下來的男子共同擔負起延續種族的大任——好吧,雖然腦洞有點大,但總歸只要夢雲安全就可以了。

  經過在遊戲中的多次「戰鬥」,我發現自己居然能夠捕捉到對方的動作,並且對此做出反應。我確信如果我是坐在機甲裡、不,手中有一把步槍即可,我都完全可以在那傢伙落地之前把它打成蜂窩。

  但我手裡只有一頂垃圾桶的蓋子,還是不知道鏽了多少年的。

  從正對面的方向傳來了巨大的爆發聲,並且還升起了大量的煙塵。那座島嶼的「炮擊」已經開始向市區延伸了嗎?

  我並沒有在意這些事情,只是在觸手怪落地之前及時向後跳去,正好躲開了它的攻擊範圍。現在雙方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誰也夠不到對方因此顯得有些尷尬;不過沒關係,咱還有飛行道具。

  垃圾桶蓋子被我狠狠擲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雖然傷不到它但我心裡總抱著能夠僥倖將其砸暈的萬分之一的期望。可惜事實是殘酷的,蓋子在丫的臉上(如果那能算臉的話)留下了許多鐵鏽,看上去就像是得了蕁痲疹;不過這傢伙完全沒有半點要暈過去的樣子,反而猛地衝過來朝我探出籐條和身子,慢悠悠地張開了滿是黃牙的大嘴。

  那並不是什麼牙齒,看起來更像是仙人掌的針刺——當然,這東西比針刺要大得多。

  它在恐嚇我。

  當時這只用鐵鏽做粉底的觸手怪的籐條距離我的喉嚨只有不到半公分的距離,下一秒它便會緊緊地纏繞住我的身體、繼而將我給大卸八塊;雖然我很想逃跑但剛剛那一擊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勇氣,如今正渾身顫抖著在不停地哆嗦,根本連動都動不了。

  但是,下一秒它卻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

  巷子裡有個連通城市下水道的井蓋,它就在我面前不遠處剛剛這個植物所站的地方。雖然我並不指望下水道裡住著四隻用後腿直立行走並且功夫相當過硬的神奇烏龜可以幫忙收拾掉怪物,但之前卻打著井蓋承受不住對方的重量結果它掉進下水道裡去的算盤。

  事實證明,是我太過膚淺了。植物並不重,井蓋完全可以承受得住。

  可它還是從我眼前消失了——只不過是伴隨著自下而上的颶風向天空中飛去的。

  「貝洛克·特納——!!」從我的頭頂上傳來了一個甜美如酥糖在心口融化般悅耳的女孩聲音,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居然敢設陷阱讓我掉到下水道裡,我絕對饒不了你!」

  啥情況?我不禁滿臉愕然地抬頭望去。

  那是一個有著好似珍珠般白嫩皮膚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女,蔚藍色的大眼睛、挺拔的鼻樑與薄薄的嘴唇組成了一張傾城傾國的絕美臉龐;長長的金色秀髮在陽光下閃耀出稻穗的光澤,像鮮花般傲然迎風綻放著;少女身上穿著一件類似王國古典風格的青色連身長裙,領口、袖口以及裙邊都有著潔白的荷葉邊,右側小腹那裡則是一朵大紅色的玫瑰花裝飾;她的右手中握著一把不斷迸射出淡藍色電弧的單手劍,和衣服同樣都是古典風格,握把底部甚至還鑲嵌著紅色的寶石,天知道那玩意是真是假。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少女如今就在我的斜上方,並且,她穿的是裙子。

  「啊,蜂蜜色的**邊。」眼前的少女是這樣美麗,讓我瞬間忘記了剛剛差點丟掉性命的事實,只顧著肆意欣賞她無意中奉獻出來的福利,喃喃地開口讚道,「好可愛的樣式。」

  少女終於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原本滿是兇狠表情的臉上立刻染滿紅暈,落地後果斷淚流滿面著揮手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顫聲道:「嗚嗚嗚,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地方被當地土著給看光了。母親大人,真是非常抱歉,事到如今女兒只能以死來洗刷清白了。」

  「不就是被看見胖次了麼,你至於這樣尋死覓活嗎!?」我急忙衝過去按住了少女的手無比蛋疼地大聲吼道,「你是某個生活在中古舊世紀裡的人啊!?」

  「可是、可是,母親大人和我說過。」少女顯然沒有當場自刎的那種覺悟,頹然垂下握著劍的手失魂道,「一旦胖次被自己喜歡的男生以外的人看到,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你的極品老媽到底從小給你灌輸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呀!?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並非完全都是錯的……」我頹然捂著額頭渾身無力地嘆道,「總之這是由不可抗力造成的事故。非常抱歉,我會對此負責的,待這次的災難過去後你是要我請客逛街還是爽快地抽我一記耳光都可以。話說,咱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一個碩大的黑影從天而降,正巧掉進了我拿掉蓋子的那個垃圾桶內。鐵桶頓時歪倒在地面上翻滾出老遠,直到忽然拐了個彎撞在學校的圍牆上方才停止。

  渾身沾滿了垃圾的植物怪緩緩從垃圾桶裡鑽了出來,歪歪倒倒著費力地站起了身體,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渾身酒氣邁著小碎步在酒店門口打車的喝高了的大叔。

  雖然明知道這樣做很不合時宜,我最後還是忍不住一口狂噴著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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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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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說這是末世的都太膚淺了

  「這個奇怪的生物是什麼,你們這裡的特產嗎?」少女指著遠處那個不斷劃拉著觸手般的籐條、歪歪斜斜地搖晃著試圖靠過來向我們展開攻擊的獵奇植物,扭頭對我問道,「看起來並不是很可愛的樣子嘛。」

  「美女,拜託你有點危機感好不好!?那東西不僅一點都不可愛,而且明擺著看上去就非常危險啊喂!」我急忙一把抓過她的手就要往回跑。現在植物正處於眩暈狀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誰曾想,她竟然當場拍開了我的手:「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急得腦門上都快冒出汗來了,指著巷子口的馬賽克大聲說道,「看見那坨熱翔了沒有?再不走咱們也會被你口中的土特產變成這副模樣!」

  少女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怎麼回事,我沒聽說對方現在就開始行動了啊。而且,居然是植物?貝洛克他們換新花樣了嗎?」

  不管之前設計把少女弄進下水道裡的名字似乎叫貝洛克的仁兄到底是誰,眼下都不是討論他的時候——當然我本人是非常感謝對方的,因為拜其所賜我才能夠有幸欣賞到這位美麗金髮少女的可愛胖次,謝一個……才不是這樣啊喂!

  「別發愣了,那怪物可是真會要人命的呀!」我簡直不明白這女孩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一般人看見那堆馬賽克後肯定早就尖叫著逃走了,而她竟然還有心思在旁邊若無其事地自言自語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你不走我先走了,我還要去找妹妹呢。」

  「不准走!」少女頓時回過神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把我狠狠摁在了左側的牆壁上,「給我乖乖在這裡等著,那種小角色我三兩下就能解決掉。」

  雖然很想說些什麼,但我卻做不到。少女白皙的纖手上傳來的力道大得嚴重出乎預料,長時間和體質柔弱的藍羽學姐打交道的我從來沒有想到女生竟然能夠擁有如此大的力氣,在她手裡我只覺得自己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無力。背部和牆面的親密接觸中,肺裡的空氣被當場全部擠了出去,少女若是再不松手,我想下一秒自己便會口吐白沫陷入暈厥了吧。

  還好,少女很快便察覺到了這點,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對我的弱小表示不滿;但是最後卻啥也沒說,鬆開我用右手握著的精緻單手劍瀟灑而熟練地耍了一個劍花,大步流星毫不猶豫地向已經漸漸恢復正常的植物走了過去。

  所以說,這個來路不明的瘋丫頭到底想要做什麼,用冷兵器和怪物單挑!?靠坐在牆邊拚命整理著呼吸的我一時半會也站不起來,只能無語地看著少女的背影。

  植物劇烈地舞動著籐條繃緊了身體,好像是在蓄力的模樣。兩秒鐘後,這傢伙果然展開了行動,並且成功地驚掉了我的下巴。

  它竟然轉身逃走了!

  先不管這些植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反正通過在先前襲擊中它們的表現可以知道,觸手怪乃是悍不畏死的炮灰兵種,哪怕是根本不可能傷其分毫的裝甲部隊也會照樣爭先恐後地朝著對方的炮口猛撲過去。

  而如今,這種怪物面對一個身材和同齡人相比稍微嬌小一些的少女,竟然毫不猶豫地逃跑了!?

  「想跑?給我死來——!」

  伴隨著少女甜美的嬌斥聲,她猛然用力揮下了手中的劍。另一側的小巷子立刻被一道炫目刺眼的藍色電弧惡狠狠地碾壓而過,所到之處水泥紛紛龜裂開來、野草和塑料袋等易燃物燃起了火焰;至於作為主要目標的植物觸手怪則是瞬間化作一團冒著青煙的焦炭,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夢雲第一次做出來的炒雞蛋。

  儘管現在做的成品和之前也沒啥區別就是了……

  無聊滴撇了撇嘴後,少女悠然抬起了左手,於附近憑空出現了一支鑲著金色邊飾與幾顆彩色寶石的劍鞘。她淡淡地將劍鞘握住,繼而優雅地在空中劃出一片絢爛的劍芒、輕巧地把武器收了進去。

  熟練得彷彿曾經練習過無數遍一樣。

  少女轉身走回了我的身旁,剛要開口說話,我便已然迅速地跪趴在她面前擺出了非常標準的五體投地的姿勢:「女俠饒命!」

  不管她是和白色貓形生物簽訂了契約的馬猴燒酒還是跟著老爹在深山刻苦修煉的世外高人,總之我剛剛看到了她的胖次;再加上她的老媽似乎又向其灌輸了很多不得了的奇怪東西,待會別到時候我沒死在怪物手裡、結果卻被她給一拳打死了。

  「這樣很丟臉的啦,快點起來!」少女等我站起身後這才歪著腦袋問道,「話說,女俠是什麼?」

  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不像是在惡意賣萌裝傻充愣的樣子。

  我決定還是不要向她具體解釋說明這個曾經讓無數試圖**妹子啊不、是試圖向妹子搭訕但卻被揍成了熊貓的反角們當場潸然淚下的特殊職業的好。

  「對了,夢雲!」危機解除之後,我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轉身就向來路跑了過去。雖說公路上有軍隊,但在各種末世流作品裡,軍隊往往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靠。如果對方連自身都難保了,又哪有心思去保護普通平民?

  事實證明,我太膚淺了。

  手持長劍的少女不知為何選擇了和我同行,不過我並沒有去在意。心急如焚的本人直到衝出巷子也沒有發現夢雲,正打算去車站那裡看看時,蒼穹中忽然響起了整耳欲聾的尖銳呼嘯聲。

  然後,整個海面就徹底沸騰了起來。

  海面上的巨型島嶼籠罩在一片火光之中,順著大海游向沙灘的許多植物也是當場被撕得粉碎。無數的火箭彈絕對擁有足以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但這還沒完:飛行高度讓人根本無法在地面上看見其身影的一隊轟炸機隨即扔下來成噸的爆炸物,不等火箭彈的襲擊完結便迫不及待地落在了島嶼上。

  無論對方是什麼東西,這種程度的攻擊都夠讓它們喝一壺的了。

  比戰車要靈活許多的機甲接替步兵守在了沙灘的最前線,反正那些炮灰觸手怪又傷不了這些鐵傢伙。大口徑的專用槍械和堅不可摧的身軀組成了讓植物難以跨越的高牆,就算有少數幸運兒穿過了防線,也會被在後面提供火力掩護的步兵們給瞬間集火掉。

  當從後面開過來幾輛噴火坦克後,被炸得到處燃燒著冒出滾滾濃煙的不明島嶼終於選擇了撤退。它如同來時一樣迅速地潛入了海水之中,在大量火力的歡送下消失了。

  只留下了滿地的屍體,有植物的,也有人類的。

  我並未去過多的在意戰況,急著找到妹妹的我最後是在車站附近的一家小賣鋪裡發現她的——這丫頭手裡正拿著一個甜筒,坐在店門口的椅子上舔得不亦樂乎。

  「咦?哥,你居然沒死啊?」夢雲看見我後立刻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只不過這台詞聽上去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我豁出性命和怪物戰鬥幫忙爭取時間只是為了讓你閒得無聊坐在這裡一邊吃甜筒一邊看熱鬧的嗎!?」我惡狠狠地揉著小丫頭的腦袋、故意弄亂了她梳理好的頭髮怒道,「還有這聽上去很希望我領便當一般的台詞又是怎麼回事?」

  夢雲頓時發出了無辜的悲鳴聲,不過在看到我身後的那名少女後立刻戛然而止。

  「她是誰?」夢雲指著少女氣勢洶洶地喝問道。

  「不知道。」我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她是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接著幹脆利落地干掉了怪物。快謝謝人家,要不是她我這會兒早就變成滿地的馬賽克了。」

  妹妹果斷換成了一副驚駭欲絕的模樣,誇張地後仰著身體仔細上下打量著我道:「不是吧——!?就你這除了藍羽那傢伙之外再也不會有女生主動接近的體質也會被天降的嗎!?」

  「天降你妹!都說讓你平時少看一些沒正經的輕小說了,怎麼就是不聽?」我沒好氣地揪著夢雲頭頂上的兩根頑皮的小呆毛用力拉扯道,「那個讓人禁不住淚流滿面的悲催體質是要鬧怎樣,還有這又關藍羽學姐什麼事呀?」

  「怎麼不是天降?」夢雲一邊解救著自己的呆毛一邊倔強地直著脖子道,「你敢說這女人當時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回憶著和少女見面時的那令人囧囧有神的情形,考慮到如果照實說她是從下水道裡跳出來的、並且不小心被我看見了胖次的話絕對會被她當場滅口,我最後只能拚命地顫抖著身體拍了拍夢雲的肩膀:「妹妹喲,世界上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小丫頭奇怪地在我和少女之間來回看了看,繼而冒出了一句神回覆:「你們倆見面時難不成出現了傳說中的福利鏡頭?」

  身後忽然傳來了拔劍出鞘的金屬摩擦聲,我發誓在那瞬間我絕對看見了一個扛著紅色鐮刀的美少女死神正在附近衝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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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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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馬猴燒酒都來自異世界?

  人類有一個奇怪的毛病,那便是在確認自身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們絕對會湊到一起肆意欣賞某些看上去很有趣、或者很火爆的事情——也就是傳說中的圍觀。

  儘管跳到公路上擺脫軍隊糾纏的植物觸手怪給車站附近的平民造成了很大的傷亡,但在局面得到控制之後,他們便紛紛從牆角的陰影裡、從附近的店舖中、從某棵綠化樹的上面冒了出來,開始對遠處海面上的那座島嶼七嘴八舌地評頭論足。

  夢雲並不喜歡擠在人堆裡面湊熱鬧,於是這丫頭便隨便找了一家店主早就跑掉了的小賣部,從冰櫃裡取出一支甜筒坐在門口悠然自得地享用了起來。

  完全沒有半點要找軍隊求援回過頭去救我的意思。

  這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她,因為我和妹妹都遺傳了母親的一種「病」,或者說是某種特殊能力:可以在各種情況下保持冷靜,就算遭遇了一連串突發事件也可以很快地恢復冷靜;但,也僅僅只是保持冷靜而已。我們既不能像基神那樣爆種也不能像某個墨鏡酷哥那樣躲子彈,最多就是思考時不受外界的影響。

  然而很可惜的是,就像娜芙伽所說的那樣,我並不擅長處理信息。簡單而言,我無法利用這種冷靜在短時間內通過組合手頭上的各種情報制定出什麼完美的計劃,然後一口氣反敗為勝。那是披著光環的主角才能做到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只有像普通小市民那樣思考,接著再做出天知道是對還是錯但不管怎麼樣終究是自己選擇的決定。

  能夠在之前的小巷子裡和怪物戰鬥時想到利用下水道井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夢雲同樣也有這種能力,所以當時她才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逃跑而不是留在原處戀戀不捨地哭鬧。只不過在這丫頭的潛意識裡我似乎是百分之百死定了的,所以她壓根就沒有帶著士兵回去看看的念頭。

  這丫頭真是我的親妹妹嗎?

  OK,以上這些乃是我在被那位來路不明的美麗少女舉著劍咬牙切齒的追砍中所想到的內容。雖然理智告訴我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但我卻總是忍不住去想,根本無法阻止自己思維的脫線和飛躍——就像教師永遠無法阻止青春期的男生去千方百計絞盡腦汁地購買工口書一樣……這個不算。

  終於,正在打掃戰場的士兵注意到了我們,這才讓無厘頭的追殺停止了下來。

  「好吧,我知道了。」夢雲在旁邊看了半天的好戲後終於吃完了甜筒,舔著手指走到我們面前開口說道,「哥,看起來你的確是被這個女人給天降了的樣子。那麼,她是誰?」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有去詢問那個少女的名字。當然這裡面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但不管怎麼說,這都太不禮貌了。

  無比尷尬地朝少女笑了笑,我撓著腦袋僵硬地拉扯著臉部肌肉試圖做出一個能夠化解當前微妙氣氛的微笑,可看少女和妹妹的表情,似乎起了反效果的樣子——尤其是那個金髮少女,她好像通過我想起了某個多半也是殘念屬性的人,鼓著腮幫拚命地用手摀住了嘴唇。

  沒關係,你大可以笑出來。哥寧願扮小丑把你逗笑也不想吃到你的拳頭或是利劍,那絕對會當場出人命的!

  狠狠拍了拍臉頰後,我深吸一口氣定定神正色道:「你好,美女。我叫周翼,是旁邊這座高中裡一個普通的學生。剛才真是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如果可以的話認識一下好麼?」

  周圍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討論著剛才的那座島嶼,沒有注意到這邊;眼見如此的少女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法,左手握著的劍連同鞘一起忽然開始變得透明,還沒等我意識到究竟是怎麼回事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彷彿她之前手中從來沒有抓著某樣東西似的。

  很顯然,少女完全沒有半點要對此進行解釋的意思。她用相似卻又相反的方法從虛空中摸出來一條純白色的發帶,挽過秀髮在腦袋右側將其以可愛的蝴蝶結形狀綁了一個碩大的單馬尾之後,稍微整理了一下服飾淡淡地向我們兄妹倆點頭致意道:「不論你們信不信,我並非這個位面的人,而是來自於別的世界。二位可以稱呼我為艾蜜琳娜,是為了追蹤與阻止企圖對你們的世界進行調查好確定是否展開侵略的惡魔而來。」

  沉默數秒之後,我和夢雲果斷扭頭互相看向了對方:「中二?」

  瞧這默契,果然是兄妹啊!

  然後我就和妹妹一起捂著頭頂上冒著青煙的紅色腫包淚流滿面的選擇了抱頭蹲防。

  「對不起,您請繼續。」

  「我知道這聽上去很匪夷所思,你們不相信也沒關係。」自稱艾蜜琳娜的少女搓了搓剛剛敲頭的手,繼續用滿臉淡然的表情說道,「我隸屬於由家鄉位面創建的一個名為聯合防禦的組織,目標則是妨礙與阻撓企圖搜刮大量資源的惡魔對其它沒有防備或者實力相對弱小的位面展開入侵。由於在你們的位面偵測到了高等級的科技文明,很難輕鬆地入侵,因此惡魔只派出了一名偵查員,而組織也只派出了我一個人。不過,事情看起來好像有點複雜的樣子……」

  艾蜜琳娜說著扭頭看向了那座佈滿了危險不明植物的島嶼退去的海面,沉默了。

  如果這女孩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很顯然當時她正在市內追擊多半名為貝洛克的惡魔;而惡魔則給艾蜜琳娜設下陷阱、將她弄到了下水道裡,自己肯定是趁機逃脫了;就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所屬不明的植物島嶼出現並對我們展開了襲擊;再然後,就是我和她的相遇。

  換言之,殺人植物和艾蜜琳娜以及那個惡魔無關,是這個世界自身的產物。

  我不由得再一次想起了劉濤的那個預言。若是現在碰見他的話,丫絕對會滿臉興奮到爆表的揪住我的衣領滔滔不絕地用他那平常人根本難以聽懂的相關資料與知識噴我一臉的唾沫。

  不,也許在那之前這貨已經興奮到腦溢血領了便當也說不定。

  創世神厭倦了這個世界,打算全部推倒重造嗎?說老實話,我到現在仍然不願意相信這種聽上去就感覺不可思議的事情;比起那些植物是開著AT力場刀槍不入的使徒的同事,我寧願相信它們是王國秘密研發的生物兵器。不過這位名叫艾蜜琳娜的少女卻顛覆了我所知道的任何常識,根本無法用科學方法來進行解釋。

  就算把物品憑空弄消失或者拿出來是某種魔術戲法,那幾乎烤焦了半個巷子的強大電擊又是怎麼回事?並且當時電流是從她手中握著的劍上迸發而出的,普通人要是像那樣握著即便沒有當場變成焦炭,也早已觸電身亡了。

  你是炮姐失散多年的妹妹還是那兩萬克隆體中的某個產生了基因突變?

  為了小命著想,我果斷把這句話嚥回了肚子裡面改口道:「那個,艾蜜琳娜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和妹妹就先告辭了啊。剛剛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我們必須回去給家人報個平安才行。」

  「唔嗯,說的沒錯,我也必須聯絡組織匯報一下這裡的特殊狀況。」少女輕輕地點了點頭同意道,「那麼今天就先散了吧。不過周翼,你別以為我會輕易地放過你,那件事絕對會讓你付出相應代價的!」

  「還、還請您到時候千萬手下留情。」回想起艾蜜琳娜瞬間秒掉那隻植物觸手怪時驚心動魄的場面,我頓時禁不住一陣冷汗涔涔外加淚流滿面。

  沒好氣地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後,美麗的金髮少女轉身進入附近的小巷子之中不見了。

  夢雲在旁邊輕輕地拉著我的衣袖:「吶,哥。當時你到底享用到了什麼樣的福利?」

  「她的胖次。」

  「什麼!?」夢雲立刻捂著小臉驚恐欲絕地叫道,「你竟然趁她天降摔倒的時候把腦袋伸進人家的裙子裡面然後用鼻子和嘴巴美美地品嚐了一把視覺、觸覺、嗅覺還有味覺的超級盛宴嗎!?」

  所以說這丫頭的腦袋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哥哥我很擔心你的將來啊喂!

  「等等,經常在各種作品中出現的摔倒神技先不提;視覺、觸覺、嗅覺也就算了,最後那個味覺是怎麼回事呀!?」

  「當然是在床底下藏了二十八本女主角是黑長直和金髮妹並且數量正好各佔一半的工口書的鬼畜老哥你趁機把舌頭給伸出去舔了呀。味道一定很好吧,你覺得呢?」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轉移一下那些「寶物」的隱藏地點……

  就在我和夢雲一邊討論著日常一邊趕路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很可惜那聲音並不屬於艾蜜琳娜,從而讓天降妹子注定要當場和男主角回家的不成文定律化為了泡影。

  在後面呼喊我名字的人,乃是我現在最不想見到那個傢伙:劉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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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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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無根據的推測

  「太好了,周翼,你沒事啊。喔,夢雲也在呀。」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的劉濤努力整理著呼吸開口道,「我還以為你小子在剛剛的襲擊中掛掉了呢。」

  夢雲是這樣,劉濤也是這樣,所以說現在流行隨便給別人發便當嗎?我拚命按捺住伸出手捏住好基友(自稱)的臉頰用力往左右拉扯的衝動,沒好氣地看著對方說道:「你個烏鴉嘴少在那裡說些不吉利的話。剛才太混亂了我沒有注意到,那些獵奇的怪物有衝進學校裡面去嗎?」

  人員集中、空間狹窄,並且還有很多萌妹子,這絕對是觸手怪最喜歡的地方啊不對,我是說一旦有怪物衝進去肯定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傷亡,瞬間將學校變成人間煉獄。

  「我當時在窗戶邊確實是看見有一隻怪物試圖衝進來,不過它還沒有翻過校門就被士兵給打死了。」劉濤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無比興奮地噴著粗氣大聲說道,「是預言,肯定是那個魔女的預言成真了!」

  我終於忍不住在劉濤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少來!你憑什麼說這是預言?在我看來這些怪物更像是某種生物兵器。沒準這次襲擊是由王國策劃的也說不定,海空軍強大但陸軍卻弱得和廢柴一樣的他們渴望在大陸上獲得寬廣的土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而最近帝國卻試圖將自己的勢力擴展到海洋中,對方能不緊張麼?所以才會搗鼓出這種殺人植物用來代替他們的渣渣陸軍衝鋒陷陣,今天只是實際測試……」

  其實我也知道王國主動破壞平衡挑起戰爭多半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寧願相信這個也不願意去相信所謂的預言。那簡直太荒謬了!

  「植物!?」劉濤顧不得撫平剛剛被我敲出來的包,臉上頓時佈滿了驚駭的表情,用力揪著我的領口打斷道,「你說它們是植物!?」

  「是的,那些鬼東西雖然又蹦又跳的比螞蚱還要靈活,但它們確確實實是植物。」我回憶著那只差點要了我小命的觸手怪認真地說道,「它們沒有眼睛,嘴巴也完全和肉食動物的不同,更像是某種口器。最重要的是,它們被殺死後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黏糊糊的綠色液體。」

  「呃,貌似你當時是近距離和怪物接觸過了啊。」劉濤仔細打量了我兩下,繼而隨意地揮著手正色道,「這個先不提,反正現在你人好好的站在這裡。如果是植物的話,那預言就更有可能是真的了。」

  「你還來呀?」

  劉濤卻是沒有理睬我,反而將手背放在嘴邊用力地咬著,皺起眉頭小聲地呢喃道:

  「第一天,神創造了光明與黑暗;第二天,神創造了天空與大地;第三天,神創造了江河湖海;第四天,神讓受到水流滋潤的大地上長滿了各種植物;第五天,神讓形形色色的動物遍佈世界各個角落,從而架設出了一個完整的世界;第六天,神創造出了人類與其他同樣具有智慧的生物,讓他們去負責管理這個世界。」

  這傢伙所說的是全世界人耳熟能詳的創世神話,但如今除了虔誠的信教者以外沒人把神話當成一回事。科學在發展社會在進步,人類早已上天下海無所不能,也未曾在天空中發現什麼漂浮在雲層中的城堡或是在海底找到傳說中身姿優雅的人魚族的宮殿。因此,絕大部分相信眼見為實的人類並不認為神話中的東西是存在的。

  我就是其中一員。

  「所以那又怎麼樣?」說話間我們三人已經順著公路走進了鬧市區,這裡的交通並未遭到封鎖,應該可以坐到車才對,「你是想說第七天神厭倦了這個世界選擇放手不管於是所有的人都因此死不掉了除非被某種特殊的存在親手施行埋葬的儀式才能長久安眠而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一隻日常寧靜的生活被突然打破的金髮蘿莉帶著精緻金屬鏟子和她的小夥伴們從此展開了波瀾壯闊的旅途嗎?」

  夢雲立刻不動聲色地悄悄在我腿上踹了一腳——她很喜歡那部作品的。

  「問題就在這裡呀。」劉濤顯然也知道我說的是啥,頓時囧著臉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神話中並沒有明確指出第七天創世神到底在做些什麼,或者說,他打算做些什麼,所以那位不知名的上古魔女才會對此進行占卜。而且即便不用通過神話你們也應該知道,植物乃是人類賴以生存的生物圈的基礎。創世神真心想要毀滅我們的話,在植物上動手腳是最為直接有效的方法。」

  我承認,劉濤的信息處理能力以及各種聯想的能力要比我強很多;同時也不得不承認,我的背後瞬間冒出來了無數的冷汗。

  應該沒這麼巧吧?

  一個突兀出現在馬路中央讓許多車輛只能繞著走的大坑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也終結了劉濤沒有任何根據的胡亂推測。

  這個坑並不是植物弄出來的,不過也不像是被火箭炮的流彈擊中的樣子。硬要形容它看起來更像是馬路在劇烈的地震中裂開、然後塌陷而形成的,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坑的下面正巧是城市下水道,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艾蜜琳娜的面容。

  她該不會是從這個坑裡掉下去的吧?這根本就不是陷阱好不好,而是那個異世界惡魔(如果確實存在的話)在倉惶逃跑時隨手用什麼辦法搗鼓出來阻擋她的障礙物,那丫頭的神經到底是有多大條才會掉進去的啊喂!?

  在車站和仍然在天馬行空地進行著猜測的劉濤告別後,我與夢雲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我是分割線——————————————————

  我們兄妹倆的父親叫做周天翔,是一名公司白領;母親叫司徒怡月,是一名魔法少女啊不對,是一名小學教師。呃,中間混進去的某個奇怪東西各位能不能當做沒看見?總之這是一個在峫城裡隨處可見的普普通通的幸福小家庭:夫妻恩愛、經濟穩定、孩子健康,每天都過著甜甜蜜蜜的生活。

  和小區門口的保安大叔打了個招呼,坐電梯來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沉重的防盜門之後,我果斷面無表情地迅速抬手摀住了身邊夢雲的眼睛——雖然我知道這丫頭每次都會想辦法從指縫中朝外面偷看。

  膚淺的我剛剛說錯了,這並不是甜蜜的生活,而是甜到讓人受不了忍不住想要吐槽的生活。

  母親是個有著古典東方韻味的美女,連藍羽學姐在氣質上也比不過她;而且即便生育了我與夢雲,她仍然照樣保持著和年輕人沒差的身材,讓老爸至今還在深深地為她著迷——OK,這並不是關鍵,你們恩恩愛愛郎情妾意的想要趁著氣氛來上兩次或者三次也沒什麼,可請不要把地點選在客廳裡啊!

  「讓我猜猜是怎麼回事。」我捏著鼻樑沖略顯尷尬但唯獨沒有表現出羞澀的這對夫妻渾身無力地嘆道,「老媽又一次cos起了魔法少女,故意穿著暴漏的服裝來挑逗剛剛下班回家的老爸;而把持不住的老爸果斷把老媽撲倒在了沙發上,前戲才做到一半的時候,我和夢雲就正巧回來了。嗯,回家時機把握得不好還真是對不起了。」

  沒錯,老媽有個讓屢次勸說均告失敗的我最後只能淚流滿面的特殊愛好,那就是cos成魔法少女。她的衣服中至少有一半是魔法少女的服裝,甚至連配套的法杖都有好幾根。美麗而年輕的容貌、完美還原了作品中角色形象的服飾打扮,令母親參加漫展的時候經常被人搭訕,然後對方便在她指著滿頭黑線的我和興高采烈四處張望的夢雲說這兩人是她的孩子後當場驚掉了下巴。

  父親很寵愛母親,所以從來不在這方面管她——實際上我個人認為老爸很有可能應該是個魔法少女控,這從他每次看見母親在家裡打扮成魔法少女後總會忍不住想要推倒她這件事情上便能看得出來。

  還好老爸並沒有(來得及)脫掉老媽的衣服,訕笑著把老婆從沙發上拉起來幫她整理頭髮和服飾,咳嗽著看向我和和夢雲說道:「噢,你們倆回來啦。晚上想吃什麼?」

  「我們倆想吃什麼都無所謂,反正你肯定是鐵了心打定今晚要吃掉老媽了對不對?」待他們收拾整齊後我才放下了遮著夢雲眼睛的手,「記得到時候關好門,別像再上次那樣把聲音給漏出來了。」

  話說這房子隔音效果已經夠好的了,剛剛說明發生了大事件的火箭炮呼嘯和戰鬥機的轟鳴都沒有讓你們注意到,當初連聲音都漏了出來的二位到底是有多激烈……

  對了,他們倆還不知道植物襲擊海岸的事情!我急忙衝向了沙發對面的電視,打算看看新聞裡有沒有什麼相關的報導。

  「小翼你要找什麼?」老爸顯然是誤會了什麼,抬起手來認真地解釋道,「我有準備好杜蕾斯的,並沒有給你們再添一個弟弟或妹妹的想法。」

  然後我就果斷滾到地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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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4 18:20:14

第11章 繼續找刺激

  「原來剛才在海岸邊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情呀。」坐在沙發上的父親看著電視新聞裡的報導滿臉震驚地感嘆道,「你們倆沒事真是太好了。」

  軍方想要徹底封鎖消息是不可能的,因為輝明高中就在附近,而這年頭的學生大多都隨身攜帶著一種叫做手機的多功能聯絡工具。士兵們這邊在拚死和怪物作戰,那邊熊孩子們便會用手機把比大片還大片的火爆場景給拍攝下來,並且實時地傳送到網絡上,再經由娜芙伽之手瞬間傳遍全世界。

  如今新聞裡播放的就是學生用手機拍攝下來的畫面。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我也禁不住一陣後怕,畢竟自己可是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幸好那個叫艾蜜琳娜的正牌馬猴燒酒突然出現,這才讓我能夠繼續享受人生。

  一些被電視台火速請來的「專家」正在和主持人扯一些玄乎又玄的理論,做著一些比科幻還要科幻的推測。什麼工業廢料、海洋污染、核洩漏造成的突變啦,試圖入侵的外星人用來進行軍事偵察的生物兵器啦,從異世界穿越而來的另類生物啦……各種各樣五花八門並且匪夷所思到脫線沒譜,唯有同樣喜歡異想天開的藍羽學姐才能跟得上這些傢伙的思維。

  我覺得他們更應該去寫小說或劇本,趁著這股熱潮絕對可以大火,隨後狠賺一筆抽版稅抽到發瘋;而不是坐在電視台的嘉賓席裡戴著眼鏡穿著正裝打著髮蠟用那無比睿智的裝逼形象說一些讓人根本聽不懂或者感覺非常荒誕的事情忽悠人民群眾進而以神一般的高度來鄙視其他人的智商。

  「明天怎麼辦,繼續去上學嗎?」我揉著額頭把自己深深地埋進了沙發裡說,「萬一那些鬼東西又出現了該怎麼辦?」

  老爸伸手狠狠地揉亂了我的頭髮:「不用擔心,軍隊會處理好的。軍方發言人不是在新聞裡發佈消息說,駐紮在港口的航母艦隊已經出發開始對那座潛航的島嶼展開追蹤了麼?就算那些怪物又折返回來,肯定會再次遭受打擊的。就像今天這樣。」

  是了,寶貴的重型裝備不可能隨隨便便在城市裡面大規模調動,軍隊今天會在襲擊發生之前抵達海灘附近展開防守——儘管稍微晚了那麼一點——肯定是提前收到了預警。既然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那也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話說回來,藍羽學姐也是在襲擊開始之前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離開的,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好了好了,都別再討論那些奇怪的植物了。」母親端著一鍋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放在餐桌上向坐在沙發前的我們三人招呼道,「快過來吃飯吧。」

  坐在我旁邊啃著薯片的夢雲立刻歡呼一聲丟掉手中的零食,飛快地跑到了餐桌旁邊;然後被老媽一把捉住,抄起附近的毛巾就往小丫頭的臉上糊了過去。準確點說,是在替她抹那沾滿了淡淡油漬的嘴巴。

  「先洗手。」

  夢雲乖乖地答應了一聲往廚房走去,她還是很聽母親話的。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這才是我那溫馨的家,這才是我那平淡無奇的生活。讓獵奇植物什麼的都見鬼去吧,從明天起我要努力體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絕對不會再試圖主動尋找刺激。因為現在我知道,這樣做會丟掉性命。但既然難得的在危急關頭確認了自己的心意,那麼何不找個時間向藍羽學姐告白呢?

  雖然最後被她彬彬有禮地低頭拒絕說「對不起,我只是把你當成普通的社團後輩而已」的可能性會比告白成功的機率要大得多就是了。另外這還是在夢雲沒有突然間跳出來攪局的基礎上得出來的結論……

  我一邊胡亂想著一邊往廚房走去準備洗手,卻不料在經過父母身邊的時候,母親忽然拎著短短的裙子(她還沒有把那身殘念啊不,是精美的魔法少女服飾給換下)俏皮地眨著一隻眼睛原地轉了一圈,讓她的衣服和罩在外面的白色圍裙全都輕輕飄舞了起來,微微地斜翹著嘴角沖旁邊看得目不轉睛的父親歪著頭笑道:「圍裙裝扮的魔法少女,感覺怎麼樣?」

  不得不承認,如果這貨不是我的母親,我絕對會當場抽出紙扇往她腦袋上使勁招呼的。

  但是如今的我早已不再像以前那樣膚淺得沉不住氣,因為我知道下面的部分才最為精彩。

  只見老爸果斷無視了我的存在,緊緊地將老媽擁入懷裡痛吻數秒之後方才彼此分開無比堅定而嚴肅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感覺太棒了,請務必嫁給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你們已經是夫妻了好不好!」我抓過餐桌上放著的晚報捲成筒狀左右開弓地分別在兩人頭上狠狠抽了一下,「玩浪漫的話給我注意一下場合行不?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加入FFF團的!」

  沉默半晌之後,老爸忽然鬆開老媽轉過身按住了我的肩膀:「什麼,小翼你竟然已經悲催淪落到這種程度了嗎!?怡月,看樣子咱們要趕緊給兒子找個女朋友才行。」

  「說好的禁止早戀呢!?」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老爸只用一句話就把我給徹底打敗了,「幫自己才上高一的兒子找女朋友的父母是要鬧怎樣啊喂!?」

  老媽及時地在旁邊接過了話茬道:「當然是想早點抱上孫子咯。」

  泥垢!

  從廚房裡洗完手出來的夢雲對於我吐槽失敗反遭**這件事並沒有感到意外,小丫頭滿臉淡然而優雅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碗筷伸手開始夾菜道:「看起來你們還需要很久的樣子,那我就先開動啦。」

  ……我明天果然還是繼續找點刺激吧。

  ——————————————————我是找刺激的分割線——————————————————

  一夜過去了。整個城市在和往常一樣地運轉著,彷彿昨天的襲擊只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噩夢;唯有海灘上那一座座由植物屍體堆起來的小山說明,這一切並不是夢。

  坐公交車上學的我和夢雲望著這些小山默然無語。

  通過新聞我才知道,當初襲擊時那座島嶼的絕大部分戰力都在和港口的艦隊作戰,因此對市區基本沒有任何影響,平民的傷亡也只是在三位數以下。即便如此,學校附近的海灘上還是堆起了很多的綠色小山,正在等待焚燬——軍隊採集到樣品估計早就被送到了某個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裡,剩下的自然可以隨意解決。

  和夢雲分開後,我來到了自己的班級。同學們全都聚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著關於植物的事情,不過差點被其中一隻觸手怪給撕裂成滿地馬賽克的我並沒有加入進去的念頭,現在還是先盡情地期待藍羽學姐承諾今天帶來的餅乾吧。

  奇怪的是,直到晨會的鈴聲響起,劉濤也沒有出現在教室裡。這傢伙生病請假了嗎?不管怎麼樣,沒有了那傢伙的搗亂,今天我便可以無憂無慮地獨享藍羽學姐的餅乾……等等,這不就意味著,下午放學後的社團活動時我要和學姐兩個人獨處了嗎!?

  真不愧是好基友(自稱),昨天我剛想著要和學姐告白,今兒就主動幫忙創造出了這個機會,goodjob!不管最後我是撞了****運還是被發了好人卡,肯定都會去探望你的。

  本來我就不擅長處理信息,再經過這樣的刺激和折騰,一天下來所有的課基本上什麼內容都沒聽進去。收拾好緊張的心情後,我拎起書包飛快地趕到了社團活動室的門口,深呼吸兩下抬手敲響了木門。

  如果學姐還沒來就好了,那樣我就能事先做點準備;但她所在班級距離這裡要比我近很多,應該是不可能的。

  「請進。」果然,裡面傳來了藍羽學姐的聲音,也讓我抱著的一絲僥倖化為了泡影。

  我鼓足勇氣定定神后拉開門走了進去,打算待會找個機會把心意告訴給學姐。

  然後我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滿腔勇氣便果斷隨著嘴裡的唾沫一起噴了出去。

  劉濤正戴著虛擬投射裝置躺在房間裡的床鋪上。

  「為、為什麼劉濤他會在這裡啊!?」我此刻恨不得有一萬隻草泥馬從自己的面前強勢奔騰而過順帶著把好基友(自稱)踩成比昨天在小巷子裡被觸手怪分屍的那位倒霉仁兄還要零碎的馬賽克,「話說這傢伙一天沒來上課,都在這裡上網的嗎!?」

  藍羽學姐坐在桌子邊上,似乎在檢查我昨天做完的文件。她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早晨來上學的時候,劉濤便在學校門口等我,說是要我幫忙打開社團活動室的門,他有點事情要在網絡中查找相關的資料。」

  「然後你就幫他打開了?」

  點頭,滿臉認真的表情。

  「這種時候應該向老師報告他的逃課行為才對吧!?而且要你開門你就開門,你身為社團部長和前輩的尊嚴呢!?」

  歪頭,滿臉迷糊的表情。

  我突然間產生出了一種早點回家洗洗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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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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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童話故事

  逃課的方式有很多種,而在成功騙過老師之後,這些調皮的熊孩子用來打發時間的活動自然也是五花八門。有跑去網吧上網的、有去和狐朋狗友到某個小巷子裡鬼混的、有去千方百計把妹子的,但像劉濤這樣公然在學校的社團活動室裡戴著虛擬投射裝置在網絡中查上一整天資料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要不要切斷網絡連線將他踢到房間外面?或者乾脆把那個殘念呃不,正經的班主任喊來讓他把劉濤這傢伙拎去辦公室裡訓上半個小時的話?總之絕對不能讓劉濤待在活動室裡,萬一這貨下線退出網絡的時候正巧看見我向藍羽學姐告白的話……

  別擔心,咱可是看過七百多集某個走到哪死到哪的四眼正太偵探的人,無數種能夠確確實實地干掉對方的手法心裡清楚得很吶!

  這個不算。

  「對了,小翼。」藍羽學姐收拾好文件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旁邊的書包中取出一個小巧精美的粉色塑料盒放在桌子上道,「這是昨天約定的餅乾。要茶麼,我去給你倒一杯。」

  「好的,謝謝!」

  不管那位創世神大人是不是真的打算毀滅世界,至少現在我是非常感激他的。不僅能夠獨享學姐製作的餅乾,還可以讓她親手為我倒茶,並且這一切完全不受好基友(自稱)和妹妹的妨礙!我幸福得頓時產生出了一種踩在雲端上的輕飄飄的感覺。

  趁著學姐倒茶的機會,我忍不住在旁邊坐下來後仔細地打量著她。學姐真的很美麗,她的身高屬於中等,因此看上去顯得更加纖細柔弱;長長的烏黑秀髮披至腰間,頭頂上綁著一根樸素的淡紫色絲帶;加厚的米色秋季制服在她身上似乎有些大,黑底白色方格花紋的裙子由於學姐俯低身子倒茶的原因正好勾勒出一個渾圓的曲線。

  喔,沒看出來學姐還是安產型的……這才不是重點啊喂!

  儘管藍羽學姐光是從後面看背影便足以令人怦然心動,我仍然略顯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來嘗嘗吧。」倒完茶的學姐將杯子和塑料盒一起放到了我的面前,「餅乾可是我的自信作喲。」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微微向她點頭致意著,隨後平復下激動的心情以接近朝聖的表情緩緩打開了那個塑料盒。

  盒子被打開的一瞬間從裡面冒出無數璀璨的金色光芒直衝雲霄,瞬間晃瞎了我的24K硬化氪金狗眼——好吧,這並不是什麼美食動畫,藍羽學姐也不是什麼在荒山野嶺裡經過刻苦訓練終於功夫大成的廚師,所以這些僅僅只是我的幻想罷了。

  但是學姐的餅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有著和動漫中那些看上去各種高大上吊炸天的美食有著非常相似的功效。

  只見原本上一秒還躺在床上挺屍的劉濤立刻打了一個激靈,飛快地脫下頭盔口水橫流著向桌子這邊飛撲了過來:「藍羽學姐的手制餅乾——!!」

  就像是看見了肉骨頭的飢餓野狗,又或者是科幻片中發現了生存者的喪屍。

  在學姐親手泡的茶和她親手製作的餅乾之間,我艱難地選擇了後者。

  茶杯被我隨手抄起狠狠扔向了好基友(自稱)的面門,擊中對方的鼻樑後濺射出大量霧氣騰騰的熱茶,瞬間瓦解了對方的攻勢。趁著劉濤哀嚎著滿地打滾的時候,我迅速抓過塑料盒裡被弄成了各種動物模樣的可愛餅乾毫不猶豫地狼吞虎嚥了下去。

  見鬼,這個樣子根本沒法仔細地品嚐味道啊!

  即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藍羽學姐仍然囧囧有神地瞅著我倆滑下了大量的冷汗:「你們是小孩子嗎?都別鬧了。」

  「是他先動手的。」劉濤一邊抹著臉上的茶水一邊站起身指著我說。

  「是他先想要搶餅乾的。」我立刻毫不示弱地指著對方回擊道。

  藍羽學姐果斷沒好氣地在我們的頭頂上一人賞了一記爆栗,雖然一點都不痛。

  把地板收拾乾淨後,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怎麼了,為何都不去登入網絡呢?」見我和劉濤安安靜靜地坐著品茶,學姐忍不住奇怪地歪著腦袋問道,「平常你們倆不是跑得很快麼?」

  「遊戲還在維護中。」我無奈地聳了聳肩,繼而轉頭看向好基友(自稱)問道,「那麼劉濤,看你這個樣子,資料已經查完了嗎?話說,你到底在調查些什麼?」

  肯定又是和那個所謂的滅世預言有關的東西吧。

  「我調查的是王國那邊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果然不出我所料,劉濤扶著自己的眼鏡認真地開口道,「不過如今的人更多是把它當成了童話。」

  這是一個廣為流傳的有趣童話:從前有個調皮的熊孩子生得很強壯,村子裡的小孩沒有誰可以打得過他。熊孩子天天欺負別人,最後大家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便聯合起來把他騙到村後的樹林裡用陷阱放倒,扔到沒有木漿的小船上讓他順著河流漂走了。從此再也沒有誰見過這傢伙的身影……呃不對,那條河原本應該通向廣闊的大海,但不知為何熊孩子最終卻漂流到了一座神奇的森林中。那裡生活著許多美麗善良的精靈,他們役使著許多能夠像動物一樣活動的奇特植物,過著簡單而又幸福的生活。精靈接受了這個熊孩子,而代價則是他永遠不得離開森林。想家的熊孩子很傷心,但他別無選擇。後來,熊孩子和幾個精靈以及許多會動的植物成為了好朋友,這才減輕了思鄉之苦。

  有一天,強大邪惡的獸人入侵了森林。看著自己的朋友在對方暴行中痛苦地倒下,已經長大成人的熊孩子憤怒了。他勇敢地站了出來,帶領植物和剩下的精靈與獸人展開戰鬥並最終取得了勝利。通過這次戰鬥,當年的熊孩子意識到了擁有力量的人不應該恃強凌弱,而應該在危險關頭挺身而出保護弱者。於是他帶著部分植物離開森林返回了家鄉,組織村民們反抗貴族的****,最後建立國家、成為了一位英勇而賢明的好國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所以呢,你想說童話裡的植物和昨天出現在海灘上的那些觸手怪有關係?」我無語地揉著腦門長長地嘆息道,「這個童話在四年前被改編成了電影,裡面的植物怎麼看都一點也不像它們吧?」

  「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做藝術加工?」劉濤哭笑不得地攤開手說,「如果屏幕上全是觸手怪的話,那就不是魔幻電影而是限制級影片了!」

  「原來你也好這一口啊。」我立刻眯起眼睛露出了只有遇見同道中人時才會展現出來的無比糟糕的表情說道。

  「嘛,好歹我也是個男生呀。」劉濤伸出食指貼著鼻樑推了推眼鏡做嚴肅狀道。

  果然不愧是好基友,雖然只是對方自稱的。

  藍羽學姐俏臉微紅著輕輕在旁邊咳嗽了兩聲,讓我們倆尷尬地縮了縮腦袋,重新改回了原本正常聊天的表情。

  「剛才的不算。」劉濤端起杯子大口抿著茶定了定神說,「我的意思是,既然童話中出現過類似的植物,那麼它們是不是真的存在?經過創世神的改造後,它們成為了某種更加恐怖的生物,再用來對我們展開攻擊。並且它們本身就屬於植物,若是像科幻片裡的那些喪屍一樣可以感染普通植物的話……」

  兄弟,你又一次成功地把我的冷汗給弄出來了。

  「都說了不要搗鼓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在氣氛變得冷場之前拍著桌子說道,「昨天交戰時掛掉了那麼多的植物,也沒見哪個像喪屍一樣打不死啊。而且,如果所謂的創世神真心想要毀滅世界的話,還用得著這麼麻煩?直接砸N個巨型隕石下來豈不是更快?」

  然而劉濤卻沒有半點聽進去的樣子,他整個人忽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半晌後這傢伙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咪般一蹦三尺高,抓過書包頭也不回地向房間外面衝了出去。

  「等等,你去哪兒?」我頓時一陣目瞪口呆,因為我從來沒想到他居然可以跑得這麼快。

  「海灘那裡堆著許多植物的屍體,它們馬上就要被焚燒。」劉濤在門口停了下來,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白天的海風由海洋吹向陸地,所以燃燒後的殘骸也會飛向陸地!那些植物在昨天的襲擊中只派出了這種明顯屬於炮灰的類型,它們多半很可能是故意的!」

  「對不起,麻煩你能不能用中文來解釋?」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至於旁邊天然呆屬性的藍羽學姐自然更加是一臉的迷糊。

  「普通植物的種子都有著極為頑強的生命力,更何況是那些怪物?如果昨天襲擊海岸的那些怪物每一隻體內都帶著種子的話,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呢?」

  說完劉濤便迅速地消失在了門口,只留下我和學姐互相大眼瞪小眼。

  呃,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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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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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我不明白劉濤跑去海灘那裡能做些什麼,阻止焚燒植物的屍體嗎?雖然這傢伙的猜測聽起來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但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他的觀點。再說了,就算他有著確鑿的證據,嚴格執行命令的軍隊士兵也未必會願意花時間去聽其進行說明。

  歸根到底,這只是普通小市民的胡思亂想罷了。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劉濤如今不在活動室裡,唯有我和藍羽學姐在單獨相處。此乃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因為其它時間學姐的「親衛隊」都會緊緊地跟隨並隱藏在她周圍,毫不留情地排除任何試圖靠近學姐向她搭訕的男生;只有社團活動的時候是例外,因為放學之後學生會的成員會展開包括巡查校園整頓風紀在內的各種工作,他們自然不能再像跟蹤狂那樣尾隨藍羽學姐了。

  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就向她告白?不不不,眼下根本沒有半點氣氛,太著急了只會弄巧成拙。總之先冷靜一點,然後再慢慢找合適的機會吧。

  「那個,藍羽學姐。」我握著茶杯定了定神后開口說道,「真是非常抱歉,之前由於劉濤那傢伙的搗亂,難得你親手製作的餅乾我根本沒有能夠仔細地品嚐味道。」

  學姐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眼下我們兩人正在單獨相處,她捧著茶杯離開桌子坐到了窗戶邊的電腦前,一邊在網絡上搜索著什麼一邊隨意地答道:「沒關係,改天我再給你做就是了。」

  我聞言頓時好不激動,但又很快地平靜了下來。藍羽學姐是個溫柔善良的老好人,只要誠心誠意地認真拜託她一些正經八百的事情,無論對方是誰學姐都不會拒絕答應幫忙的。估計剛剛我說的那些話在學姐聽來,僅僅是學弟在轉彎抹角地暗示著向自己懇求再做一次餅乾而已吧。

  絕對不可能是我心中所期望的「因為是我所以學姐才願意再做一次」那種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不已的情況。

  「謝謝。」不管怎麼樣率先確保了將來的口福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我道著謝走到了這個天然呆黑長直的身後,打量著她的電腦屏幕問道,「藍羽學姐,你在搜索什麼呢?」

  「剛剛小濤說的那個童話。」學姐微微地側過腦袋讓開位置以便我能看得更清楚,不過我的注意力全都被她因此露出來的脖子上白皙的肌膚和順滑的黑色髮絲給吸引了,「我記得裡面應該有關於那些奇特植物的詳細描述才是。」

  「呃,學姐,你該不會是把劉濤的話當真了吧?」因為自身的存在感在學姐心中瞬間敗給了好基友(自稱)沒有任何依據的猜測而無比蛋疼的我哭笑不得地頹然捂著臉說,「在昨天的襲擊發生後,國內那些有神論者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在拚命鼓吹這是神明給予毫無節制向大自然索取的人類的懲罰;然而他們又拿不出具體的證據,就像劉濤那樣。雖然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但還是讓一些人產生了動搖。學姐,你莫不是也受了影響?」

  藍羽學姐立刻果斷地搖了搖頭:「不。我只是純粹地覺得把它們馴服之後養在家門口當寵物要比大型犬要更加環保而已,至少植物不會隨地大小便。吶小翼,你覺得呢?或許我們應該用這個作為話題來舉辦一次社團活動,在網絡上發帖吸引其他人進行討論。」

  所以說這女人的思考方式究竟是怎樣的啊!?我強忍住在她頭上敲爆栗的衝動,囧著臉認認真真地回答道:「親愛的學姐,相信我。這世上除了軍方的人以外,再也不會有誰會對這種把獵奇植物當成寵物來養整一出現實版植物大戰小偷的事情感興趣的。要知道昨天它們可是殺死了好幾百人啊……」

  事實證明,我太膚淺了。

  「啊,這麼快就有人回覆啦。」學姐喜出望外地坐直了身子盯著屏幕,一雙纖手在鍵盤上輕輕地按動著,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對方也說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呢,那我必須再加把勁才行。」

  這個社會是怎麼了,就像女生夏天會在裙子底下穿安全褲一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對不起,我什麼都沒說。反正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傢伙,不管襲擊造成多麼重大的傷亡與損失只要與他無關便會沒心沒肺地在旁邊看熱鬧看笑話,而且還完全連一點出手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藍羽學姐只是在犯天然呆,所以才會發出這種帖子;而興高采烈地在後面跟帖的傢伙,估計都是上面這種類型的人。

  「算了吧,學姐。」我終於忍不住搶過她手中的鍵盤和鼠標退出了論壇,因為再繼續下去只怕會出現某些不好的東西,比如那種植物可以把小偷撕裂成多少塊之類的,「出於對昨天死難者的尊重,現在並不適合討論這種事情。我們換個話題如何?」

  「唔嗯,這麼一說確實不太合適呢。」藍羽學姐轉過身來面朝著我用食指點著嘴唇沉吟道,「那換什麼話題好呢?」

  絕佳的好機會!如果今天錯過了的話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努力壓抑著心中幾乎要讓雙手顫抖起來的激動,狠狠深呼吸了兩下裝作半開玩笑的樣子開口說道:「戀愛方面的怎麼樣?藍羽學姐,你有喜歡的男生嗎?」

  沒錯,以開玩笑的口吻套出學姐的話,待她說出沒有之後再毛遂自薦;當她認為我是開玩笑的時候果斷利用現在我站在她面前的姿勢俯身按住學姐的肩膀擺出滿臉嚴肅認真的表情,至於接下來成與不成那就只能看造化了。但至少我已經努力嘗試過而不是選擇了退縮,今後不會對此感到後悔。

  事實再次證明,我還是太膚淺了。

  突然被問到這種事情的藍羽學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移開了目光微微紅著臉小聲沉吟道:「儘管目前還算不上是喜歡,可硬要說的話,有。」

  「呃,真的?」我滿心的期待和激動瞬間如同小火苗被澆上了深寒刺骨的零度冰水般迅速消散而去,拚命做出一副八卦的模樣來掩蓋自己的失落,好奇地問道,「請問那個幸運兒到底是誰?我明兒就去寄刀片啊不對,是去恭喜他。」

  藍羽學姐還想說些什麼,活動室的門卻突然被人用力打開了。

  外面站著一個身穿白色汗衫、外面罩著件寬大的黑色夾克,下身則是簡樸的牛仔褲和花色運動鞋,留著齊耳短髮,清秀的面容上滿是生人勿近的嚴厲表情,犀利彪悍的氣場絕對能嚇得小孩子當場不再哭泣的二十多歲的女漢子。

  我並不認識她,而且我也肯定她絕對不可能是輝明高中的教師。教師是不會用如此粗野的方式來開門的——某些作品中的另類極品教師除外。

  「梅姐?」藍羽學姐似乎是認識對方的樣子,當即滿臉驚愕地站了起來,「你怎麼會進到學校裡,出什麼事了嗎?」

  「大小姐,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請你立刻跟我離開。」梅姐說著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學姐的手就要拽著她往外走,「車就在門口等著,不必擔心。」

  「稍微等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禁試著攔住學姐,畢竟剛剛的對話才進行到一半,後面還有最重要的部分沒有問清楚,「學姐,我們話還沒有說完呢。」

  學姐聞言猶豫著想要停下腳步,梅姐見狀頓時不滿地咂了咂嘴,繼而不由分說地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那好,你小子也一起過來,有什麼話待會在車上說吧!」

  哎,啥情況!?我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個被稱為梅姐的女人手上便傳來了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量,直接把淚流滿面風中凌亂的我給拽出了房間。

  我的書包、還有我的寶貝妹妹夢雲怎麼辦?雖然很想說些什麼,無奈梅姐的力道大得離譜,揪得我只能勉強進行呼吸,根本無法開口說話。而且藍羽學姐很顯然在老老實實地聽從梅姐的安排,並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我只能滿頭黑線著任由她強行把我們倆帶到了學校門口。

  校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加長型轎車,學姐平時上下學都坐這個。

  「進去。」梅姐終於鬆開了我,指著由兩個標準黑衣人裝束的大漢打開的車門冷冷地說道,「或者現在就滾到旁邊去。」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坐進這輛車裡,我那平和溫馨每天都要對著自家的無節操父母努力鍛鍊吐槽技術的日常生活便會從此一去不復返;儘管如此,我還是對藍羽學姐究竟喜歡哪個男生這件事情非常在意,於是便整理著呼吸定了定神,低頭鑽進了車內。

  梅姐關上車門向前排的副駕走了過去,兩名大漢則是準備去轎車中間那扇門的樣子。

  忽然間,我旁邊的車窗上猛然響起了巨大的碰撞聲,就像是男子棒球部的某位大蝦全力擊出的球狠狠砸在了上面的樣子。

  這位大蝦即便是弄出了全壘打也不可能讓棒球從遙遠的操場那邊飛到這裡,於是我奇怪地向車外望了過去。

  我在公路對面看到了一株植物,會動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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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4 18:20:14

第14章 好像誤會了什麼

  首先,我看到的這株植物並不是昨天那種近戰型的觸手怪。它有著長長的莖桿,根部進化成了類似蜘蛛或者螃蟹那樣的腿;莖桿上長著幾跟纖細的綠色籐條,頂端生著少量綠油油的葉子;莖桿的頂端則和觸手怪同樣是橢圓形的腦袋,只不過它的口器不再是佈滿利齒的大嘴,而是一個圓柱形的管子。

  伴隨著劃破空氣的輕響,從管子中噴出來一枚翠綠色的鋼針,迎面沖反應不及的我徑直飛來——然後在我見到美少女死神之前撞在車窗上,再次發出剛才沉悶的碰撞聲,繼而被當場彈得不知去向。

  車窗是防彈的。

  雖然沒有很沒面子地嚇尿褲子,我還是禁不住滲出了滿身的冷汗。

  「幹掉它!」梅姐沖兩個黑衣人手下大聲喝道,並且率先從身上那件寬大的夾克左側掏出來一把沉重碩大的銀色手槍瞄向植物,並且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板機。

  槍口噴出了耀眼的火光,強大的反作用力令她微微揚起了雙手,順帶著也讓胸前那對雄偉的山峰輕輕搖晃了起來。

  儘管理智告訴我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感嘆一句:真有料啊!

  公路對面植物的腦袋瞬間開花,爆出無數黏稠的綠色汁液四下飛濺著頹然軟倒了下去。對於會出現結果我並不感到意外,因為梅姐手上拿著的槍支是大名鼎鼎的**。另外那株植物明擺著是遠程兵種,並沒有多大的防禦力,所以才會被輕易地爆了頭。

  槍聲迴蕩在校園的門口,也讓來往路過的行人傻傻地愣住了。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校園槍擊事件?

  很快,從防波堤下面爬上來的十幾隻綠油油的獵奇植物便清楚地向眾人解釋了其實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見鬼,它們昨天不是應該已經被全部消滅了嗎!?」我見狀頓時一陣大驚失色,忙不迭就要打開車門衝出去,「夢雲!」

  坐在旁邊的藍羽學姐立即驚叫著伸出手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我:「不行呀,小翼。現在開門太危險了!」

  我剛要說些什麼,許多鋼針便已然急速飛射而至,打在車窗上發出了一連串驚心動魄的悶響。那個站在我這一側沒有掩護的黑衣大叔雖然做了一個瀟灑的魚躍側滾翻,最後卻還是被幾枚鋼針洞穿了身體,從傷口和嘴裡不斷地噴出鮮血,眼看是不活了。

  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衝下車去找妹妹的勇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梅姐無奈地啐了一口,和另一個手下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向遇到這種事情依然非常冷靜的司機吩咐道:「別管這裡了,快開車先把大小姐回去再說。軍隊那邊我來聯繫,在他們趕來之前這些平民只能自求多福……」

  轎車忽然如篩糠般劇烈地震動了起來,在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中,車體斷開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幾根巨大綠色觸手攔腰捲住轎車並撕開了它,輕鬆得簡直就像是在人類在用手撕面。

  在一陣天旋地轉中,我只能下意識地反過身去抱住藍羽學姐以保護她。等最後安定下來時,後半截的轎車早已被觸手扔出了起碼二十米開外,至於我和學姐則是中途從車內掉落在了地面上,旁邊不遠處就是那幾根來回扭動著巨型觸手。

  準確點說,那並不是觸手,而是樹木的根。數量眾多的它們從地面下方毫無預兆地破土而出,不僅捲走了公路上的車輛,還捲走了路燈、電話亭、昨天被夢雲沒有付錢白拿了一根甜筒的小賣部門口的冰櫃、以及一些倒霉的行人,密密麻麻的吊在空中顯得甚為壯觀。

  公路對面用來綠化的一排樹木紛紛扭動起了自己的枝幹,那副模樣毫無疑問地讓人能夠瞬間聯想起魔幻電影裡最為經典的樹人,儘管這些現實中的「樹人」比較瘦小看上去似乎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

  普通的植物被那些會動的植物給感染了,並且那些觸手怪還在昨天戰鬥過的地方悄悄留下了種子,經過一天的孵化後生長成形配合本土遭到感染的植物再度展開了突然的攻擊?該不會又被劉濤給說中了吧喂——!?

  藍羽學姐嚇得有些六神無主,蜷縮在我懷裡瑟瑟發抖;因為落地時是我在下面,所以她大部分身體都緊貼著我,溫香柔軟的觸感隔著衣服不斷地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恨不能就這樣一直摟著學姐。然而在附近無數人驚恐的尖叫聲響成一片的情況下,這顯然並不是什麼抱著她進行浪漫告白的好時機。

  由於那個奇怪的遺傳自老媽的毛病,我並沒有感到過於慌亂。在冷靜地考慮過各種方案後,我認為還是先離開這宛如地獄般的公路最為明智。雖然沒有絲毫戰鬥能力的我們最終能夠逃離公路的可能性非常低,但總比躺在這裡等死要好。

  「快起來,藍羽學姐!」我急忙推開了面前這個黑長直的天然呆,迅速站起身拉著她往車站方向奔了過去,「這裡太危險了,快點跑!」

  車站後面那條小巷子裡今天總不會再出現什麼獵奇植物了吧,運氣好的話還能在附近找到夢雲,接著帶她們從巷內穿插過去之後應該會安全許多。

  不過,我想得太過簡單了。一隻外表和昨天差不多的觸手怪從後方用力一蹦越過我們的頭頂,落在正前方張牙舞爪著堵住了去路。

  該死的,海灘那裡的增援這麼快就已經抵達了嗎?

  沒等我回頭查看情況,對面那隻觸手怪便飛快地向我們衝了過來。怎麼辦?附近是一片開闊地並且到處佈滿了鑽出地面的樹根,而且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當成武器的東西,我完全想不出該如何讓我們倆或者讓學姐逃出生天,所以只好下意識地採取了一種最為簡單的辦法。

  涼拌。

  「別管我,跑!」我一把推開了藍羽學姐對她大聲吼道,「跑得越遠越好!」

  「小翼……」學姐好像仍然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猶豫著不肯離開。

  所以說這種情況下還是夢雲那丫頭要干脆許多,直接爽快地丟下老哥我就跑了。對於學姐的不捨我的確是很感激,可再磨蹭下去咱倆就誰也走不掉啦!

  「別發愣啊,趕緊走!」我飛快地四下搜尋著能夠用來投擲的物品,好吸引猶豫著在我和學姐之間應該先攻擊誰的觸手怪的注意,「我會想辦法拖住這傢伙,學姐你只管向前跑,不要回頭!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藍羽學姐低低地嗚嚥了一聲,努力地跑動了起來,試圖從觸手怪的旁邊繞過去。

  然後她便果斷來了一個平地摔。

  是錯覺嗎,我似乎看見那隻扭頭打量著學姐的觸手怪腦袋上滑下了一滴大大的冷汗。

  剛剛彎腰撿起兩塊碎裂的水泥的我好懸沒當場背過氣去:「在逃命的生死關頭玩平地摔是要鬧怎樣啊喂!?你個天然呆能不能稍微靠譜點,要知道萌屬性對這些獵奇植物可是沒有用的!」

  「我、我也不想啊。」學姐滿臉委屈地嘟著嘴眼淚汪汪地說道。

  「都叫你不要再賣萌了!現在就給我起來拚命地跑呀!」

  由於藍羽學姐摔倒的原因,觸手怪自然把攻擊目標定為了她;眼見不妙的我立刻把手中的水泥狠狠砸到對方的頭上,大聲呼喝著最終成功地惹惱了它。

  哎呀呀,為什麼我每次都喜歡這樣拿自己的小命耍帥呢?不過至少為藍羽學姐爭取到了一些逃跑的時間,只要她別再摔倒還是很有可能會逃掉的。看著學姐拚命跑向遠處的背影以及氣勢洶洶迎面衝來的那隻觸手怪,我長嘆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附近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並且還不斷有許多植物從海灘那裡出現在公路上。手無寸鐵的平民在尖叫著四散奔逃,時不時有人被植物或者樹根抓住,發出了淒厲絕望的慘叫聲,讓場面變得越發混亂。

  這片海灘乃至旁邊的輝明高中已經沒救了,如果我是軍隊的指揮官,趁植物屠殺附近的平民以及學生的時候往這個鬼地方砸下去大片的砲彈防止被害擴大才是眼下最為明智的選擇。

  所以藍羽學姐,你可要儘量跑得遠一些呀。

  我淡淡地在腦海中回憶著學姐的容貌、聲音、平時的相處以及剛剛的身體接觸,在觸手怪衝過來把自己撕成碎片之前情不自禁地開口說道:「我喜歡你,真的非常喜歡。」

  前方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劈裡啪啦的響聲,空氣隨即變得灼熱了許多,裡面還夾雜著某種焦糊的味道。

  「你你你、就算你說喜歡我也不會因此而原諒你昨天做的那件事情的!」

  我不禁愕然地張開了眼睛:飄逸的右側金髮單馬尾、精美的復古樣式長裙、手中泛著電弧的長劍、滿臉羞紅不知所措的惱怒表情以及不遠處一團漆黑的估計是觸手怪的焦炭……

  艾蜜琳娜。

  等等,這裡面是不是產生了某種天大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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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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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作不死

  我知道眼前這個情形和某部節操與下限齊飛搞笑和賣萌比肩賣肉已經賣到無敵境界距離裡番只有一步之遙的後(神獸)宮漫畫裡那個擁有令無數男生嚮往的摔倒神技並且天天被腹黑小姨子千方百計地倒貼平日生活中身邊的萌妹子少說也有兩位數但連載了這麼多年卻仍然沒有和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有過實質性的進展讓讀者們在肆意欣賞福利的同時不禁為這傢伙感到捉急捉雞還有捉基的男主角在作品開場不久第一次向暗戀的女生告白時卻陰差陽錯地弄錯了對象的場景很相似,但我可以認真負責理直氣壯地告訴你們,我和那位仁兄完全不是同一類型的人!

  因為我絕對不是什麼老好人,藏在床底下的那二十多本工口書可以作證……呃,這句不算。其實是因為我並沒有那種一跤把腦袋摔進女生裙子裡的神技,不過沒有關係,藍羽學姐時不時會主動在社團活動室裡摔倒然後露出胖次讓我還有劉濤仔細欣賞的。

  話說回來,為什麼艾蜜琳娜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昨天不小心被我看見了小褲褲,再加上她那個極品老媽的特殊教育,少女在羞怒之餘對咱產生出了某種奇妙的感情,所以當這些植物再度展開襲擊而軍隊卻對此毫無防備的時候,她不懼危險特意趕來救我了嗎?啊呀呀,這可不行呢,我已經打定主意要向藍羽學姐表白了的說。

  「你在那裡發什麼愣,不要命啦!?」艾蜜琳娜見我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忍不住惱火地跺著腳大聲喝道,「如果你想死的話,現在就過來讓我砍了以對昨天的事情負責!在我從你身上討取那件事的代價恢復自己的名譽之前,不准隨隨便便地死了,就算死了我也會毫不留情地鞭屍!」

  好吧,我果然還是太膚淺了。這種女主角被男主角由於某種不可抗力而揩了油之後便從此在心中有了他並且試圖強行融入後者生活中的橋段永遠只可能出現在輕小說中,現實是沒有這麼簡單的。

  定定神努力控制著雙腿不再發抖,死裡逃生的我連忙邁出腳步向金髮少女跑了過去開口說道:「艾蜜琳娜,謝謝你。我知道你很強,不過眼下還是盡快離開的好。這裡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怪物給徹底佔據,你一個人戰鬥也無濟於事。另外你有看見我的妹妹夢雲嗎?」

  這麼短的時間內藍羽學姐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不過好歹之前已經確認她跑到了較為安全的地方,應該不用擔心;如今最要緊的是夢雲那個小丫頭,無論她是見勢不妙當場逃走還是不顧危險跑回來找我,反正目前肯定是孤身一人,萬一半路上遭遇到那些獵奇植物的話……

  我簡直不敢想像夢雲被殺死後家裡會產生怎樣的劇烈變化。真TM見鬼,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過平和溫馨偶爾抽空吐個槽的悠閒生活而已啊!

  「擔心妹妹的話,你就去自己找她吧。」公路上有不少車輛正在燃燒,熱浪形成的氣流讓艾蜜琳娜的順滑髮絲和身上精緻的長裙輕輕搖曳了起來,配合她的絕世容貌,看上去唯美得宛如一幅油畫,「雖然並不是我的工作,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群怪物肆意屠殺這個世界的本地居民,這裡就交給我好了。」

  「交給你?」我聞言頓時一陣又好氣又好笑,「美女,你究竟有沒有聽人說話?這片海灘已經被那些獵奇植物全部佔據了,並且還不斷地有增援趕過來;軍隊無法及時抵達現場不說,對方還會在沒有受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繼續向前推進,甚至危害到鬧市區,所以軍隊肯定會在形勢變得更糟之前用重炮對這裡進行犁地。你想親身體驗一把被十幾門203毫米榴彈砲發射的彈雨砸在腦袋上的快感嗎!?」

  艾蜜琳娜用力扭了一下腦袋,甩動著長長的馬尾毫不猶豫地繞過我向公路對面的那群植物走了過去,瀟灑地將手中的利劍挽著劍花淡然而堅定的說道:「那麼也就是說,只要形勢沒有變得很糟糕,軍隊就不會展開炮擊了對吧?畢竟這附近有一所學校,不小心傷到了學生的話會在輿論上過不去的。」

  「那是當然……」我猛然整個人驚悚了起來,「喂,你該不會真的想要一個人去和那些鬼東西戰鬥吧!?」

  少女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她邁出去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竟是疾速地飛奔了起來;植物們立刻便注意到她,並紛紛作出反應向她展開了攻擊。

  這女人絕對瘋了,她即便是正牌的馬猴燒酒也不可能同時應對如此多數量的植物!怎麼辦,是趁著艾蜜琳娜玩一騎當千的功夫轉身離開去找夢雲然後逃之夭夭,還是想辦法在後面做支援陪著曾經救了自己兩次的恩人一起瘋?

  我頓時陷入了猶豫不決的兩難境地。

  左側不遠處傳來了淒厲的哀嚎聲,令我當場打了一個哆嗦急忙扭頭望去,卻見之前為藍羽學姐開車門於遠程植物的鋼針襲擊中倖存下來的那名黑衣大漢最終還是沒能擺脫死神的糾纏,被一隻觸手怪近身之後用籐條洞穿了腹部,隨後像破布娃娃一樣扔到了我的附近,落地時已經沒有了呼吸。

  隨同他一起被扔過來的還有一把MP7A1,正牢牢地緊攥在手裡。

  如果像劉濤說的那樣,世界上真有神明的話,這難不成就是對方給予我的試煉嗎?

  不管怎麼樣,手上有把槍總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我急忙跑過去掰開大漢的手拿起了MP7,並且在他身上四處摸索著找出來了三個彈夾;其實他還帶著一枚閃光彈,但我並不認為那玩意對沒長眼睛的植物會有效果,所以就沒有拿。

  在《前線》中,雖然可以申請以什麼樣的兵種加入遊戲,但大多數時候選擇步兵才是最理想的——因為基本上完全不需要排隊等待。我自然以步兵身份進行過許多場遊戲,並且拜虛擬投射裝置所賜,在戰鬥中漸漸熟悉了如何開槍射擊、尋找隱蔽、用火力掩護隊友等各種技巧。

  這並不意味著我已經通過虛擬訓練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士兵,因為我只不過是大腦知道應該怎樣做,身體能不能夠做到就很難說了。畢竟你不可能在虛擬空間裡對現實中的身體進行鍛鍊。

  還好我手中的是一把沒什麼後坐力的精品衝鋒槍,應該可以自如地進行操控。

  公路對面忽然響起了震天動地的雷鳴聲,整個地面也隨即劇烈晃動了起來,令我站立不穩當場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無比驚愕地循聲望了過去。

  艾蜜琳娜微微向前探出壓低著身子,握著長劍的右臂高高揚起,似乎是剛才用力揮出了一劍的樣子;在金髮少女的面前,柏油路面就像是年久失修的古老牆壁般龜裂了開來;鑽出地面胡亂舞動著的巨大樹根變成了無數燃燒著的細碎木炭,而那些離得較遠的觸手怪和遠程植物也不好受,最前面的一排橫七豎八的躺了滿地,並且還在不停地冒出裊裊青煙。

  以藍羽學姐的餅乾發誓,我絕對沒有在它們身上聞到碳烤蔬菜的氣味。

  好吧,不得不承認我弄錯了。這個叫艾蜜琳娜的美女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和QB簽訂了契約的魔法少女,她根本就是圓神那種級別的規格外!我總算明白她為何會毫無畏懼地主動挺身而出進行戰鬥了,敢情在她看來那群恐怖的植物只不過是一群雜兵而已。

  果然我們這些小市民都是戰鬥力只有5的渣渣麼……

  一隻觸手怪趁艾蜜琳娜剛剛放過大招的空當繃直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向她猛衝而來,似乎是想碰碰運氣。很可惜這傢伙運氣不怎麼好,只見少女優雅地腳踏地面躍上了半空,在它衝到自己下方還沒來得及抬頭欣賞……呃,我是說展開籐條發起襲擊,女孩便用力在觸手怪的腦袋上重重踩了一腳,讓它當場改變飛行的方向徑直一頭深深插進了地裡。

  淡然落地的少女頭也不回,只是隨手向後揮舞著長劍,一道肉眼可見的似乎是劍氣的藍色氣流便如同切豆腐般切碎了對方的軀體。

  與此同時,先後跟著這個剛剛遭到分屍的倒霉蛋一起衝上來的其餘幾隻觸手怪也已經抵達了艾蜜琳娜的附近,對她展開了合圍之勢。我還沒來得及架槍給少女做援護射擊,她卻是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隨意地將長劍舞成一片耀眼的青色劍芒。

  少女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我甚至只能在空氣中看見她手臂的殘影,而根本找不到其本體究竟在什麼地方。

  一連串啪的輕響中,那幾隻觸手怪紛紛凌空「爆炸」成無數的碎片,不斷甩出黏稠的綠色液體四散飛濺著落了滿地。原本離得最近的少女應該被這些液體糊了一臉才對,不過她身體周圍忽然閃爍起一層護盾模樣的罩子,把液體全部攔了下來。

  我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了,最後只能淡淡地如此輕聲感嘆道:「這得要單身多少年才能擁有如此驚人的手速啊。」

  呃,為什麼艾蜜琳娜會突然回過頭惡狠狠地瞪我?難不成被她給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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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掛綵

  儘管我那無節操的感嘆讓艾蜜琳娜給聽到了,可好在她只是回頭瞪了我一眼,並沒有當場衝過來用拳頭好好招待我的意思,讓我不禁長長的鬆了口氣。同時也在心中暗暗地告誡自己,今後絕對不能再在背後調侃別人尤其是那些武力值爆表的暴力妹子,否則到時候真會變成熊貓人的。

  所以這些話還在放在心裡說吧。

  艾蜜琳娜成功地吸引了公路上絕大部分植物的注意力,它們紛紛放棄了追殺驚恐萬狀的平民,緩慢而又小心翼翼地向少女圍攏過去,擺明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現在暫時還是先不要刺激對方的好,等到艾蜜琳娜忙不過來的時候再去援護她。

  我端著MP7隱藏在一輛汽車殘骸的後面,微微探出頭去打量著少女的背影。很顯然,和周圍那些外形獵奇的植物相比,女孩的身材實在太過嬌小;然而在她腳邊那滿地的綠色馬賽克卻說明,她的體內擁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強大力量,任何膽敢小瞧她的傢伙都將會是那樣的下場。

  鑽出地面捲走了無數車輛、設施乃至生命的樹根不知何時收了回去,公路對面綠化用的樹木紛紛拔地而起,用不斷從表面掉落泥土的粗壯樹根在地面上踩出沉悶的響聲離開原地加入了圍攻少女的隊伍。

  是錯覺嗎,這些樹人似乎比之前要稍微大了一些?

  此刻我無比期望自己的好基友(自稱)劉濤同學就在旁邊,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有效地對付這些植物。槍械對它們的效果並不是很理想,只有爆頭才能徹底幹掉對方;最容易命中的莖桿在被完全打斷之前這些鬼東西仍然會繼續活動,而且靈活得像是根本沒有受傷一樣。

  我不想重蹈昨天冤死的那些士兵的覆轍。如果劉濤在這裡的話,沒準熟悉各種神話故事的他能夠發現這些植物的弱點也說不定。

  可凡事沒有如果,那傢伙此刻多半已經在沙灘上挺屍了。

  艾蜜琳娜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由於背對著這邊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想來應該非常淡定才對。不過她到底打算做些什麼?植物已經完全地包圍了少女,就像是一群圍住兇猛獵物的惡狼那樣不斷地試探對方,伺機尋找她的破綻。即便如此,艾蜜琳娜還是沒有半點準備行動的意思,巍然佇立著,宛如一尊雕像。

  絕對不能打擾她。我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屏住呼吸在這壓抑緊張的氣氛中默默等待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便在這時,我的眼角餘光忽然看到有個人居然貓著腰向這邊悄然無聲地迅速接近了過來。

  來人是梅姐,她右手握著沙鷹,左手則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這個身上沾滿了綠色液體的女漢子小心翼翼地來到我的身邊,在汽車殘骸後面藏好後才稍稍鬆了口氣,壓低著嗓音小聲問道:「你有看見大小姐嗎?」

  「藍羽學姐的話,剛才我已經讓她順著那個方向逃走了。」我指著學姐離去的位置同樣壓低著嗓音說道,「另外,你有聯絡軍隊麼?我可不想待會沒死在怪物手裡,最後卻被自己人的砲彈給炸死了。」

  梅姐略顯意外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認真地點了點頭:「當然有聯絡,所以暫時不用擔心會有炮擊。不過,若是那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女孩子輸了的話……」

  「什麼叫不知道來頭,人家明擺著是正宗的魔法少女。」我嚴肅認真地打斷道。

  「魔法少女啊。」梅姐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嘛,就姑且當是這樣吧。話說,你會用槍嗎?」

  「在《前線》遊戲裡玩過。」我頓了頓之後補充道,「用的虛擬投射裝置。」

  梅姐臉上不太放心的表情緩緩消失了,探出腦袋向外面張望著握了握手中的槍說:「那好。待會等他們打起來我數一二三,數完後我們一起對被那個女孩擊傷但卻沒有功夫去擊殺的怪物進行點射。這些鬼東西有著驚人的恢復能力,必須確保當場幹掉它們才行。」

  「那個,大姐。」我用滿臉鄙夷的表情盯著她正經八百地厲聲說道,「你這叫搶人頭,是非常令隊友心裡不愉快的一種行為。」

  「是嗎,那這樣如何?你過去和那個魔法少女一起並肩作戰,我負責在這裡將敵人全部打成殘血把人頭讓出來怎麼樣?」

  「……對不起,請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

  我萬萬沒想到看似古板嚴厲不懂得變通什麼事都靠拳頭解決的梅姐居然在日常方面會如此犀利,深感自身膚淺的我最後只能淚流滿面誠心誠意地向她低頭道歉。

  不過梅姐並沒有在意這些事情,她只是在密切地關注著艾蜜琳娜那邊的動靜,突然間猛地厲聲低喝道:「注意,要開始了!」

  我急忙抬起身子架好槍瞄向了公路對面,右手食指也穩穩地貼在了扳機上,只待下一秒艾蜜琳娜出現什麼危險的時候立刻對她進行援護。

  然後下一秒,我、梅姐還有作為掩體的汽車殘骸便一齊被迎面呼嘯而來的颶風給吹著倒飛了出去。

  艾蜜琳娜周身突然間電光大作,狠狠將手中的劍插入了地面之中;隨後一道水桶粗的不開玩笑幾乎真的可以晃瞎眼的霹靂便陡然從萬里無雲的晴空中突兀地向著那柄長劍落下,向四面八方伸展開狠狠轟擊著地面以及周圍的一切;淡藍色的雷電之龍狂野地吞噬了附近所有的事物,爆炸的氣浪帶著萬馬奔騰般的氣勢碾壓著遇到的任何東西,毫不留情地將它們全部捲上了天空。

  接著再重重地拋落下來。

  老實說我只覺得現在自己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緊緊抱住懷中的MP7以免丟失。好在這股颶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知道在地上翻滾了多少圈後,我總算撞在一輛側翻的巴士頂部停了下來。

  我敢肯定,如果我現在試著站起身走路的話,絕對比天然呆的藍羽學姐摔得還要慘。為了不引起植物的注意或者說摔上個七葷八素,我選擇了安靜的在原地挺屍;等到讓人難受的眩暈消失後,方才扭頭往艾蜜琳娜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隕石坑——儘管它並不是由隕石撞擊地面而形成的。對面半邊的公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巨大的、還在冒煙的深坑;中間的部分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呈圓柱狀聳立在深坑之中,艾蜜琳娜就站在它的上面;周圍的植物絕大部分已然在剛剛的大招中灰飛煙滅,只剩下一小部分四散著飛得老遠,躺在地面上微微抽搐著,儼然拚命掙扎精疲力盡後被釣上岸的魚。

  比如旁邊不遠處那株搖搖晃晃顫顫悠悠站起身試圖從背後向艾蜜琳娜發起偷襲的遠程植物。

  一般說來在施展過這種地圖炮規模的大招後,不管是誰都會有一段虛弱且無防備的時間,我認為艾蜜琳娜應該也不例外,所以便立刻下意識地舉起槍對準那株幾乎半熟的植物腦袋扣下了扳機。

  後坐力比我想像的要小,所以我很輕易地便能夠穩住槍口,沒有讓它到處亂晃。由於我沒有來得及把槍舉到面前瞄準,最初的幾發子彈非常完美地和對方的橢圓腦袋下方部分來了一次「擦彈」;不過沒有關係,雖然是第一次在現實中開槍、而且還是實戰,但我並未像大多數人那樣緊張得將扳機狠狠地一按到底。

  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得到,自己目前非常冷靜,連應該如何做出細微的動作調整槍口這種事情都能夠在腦海中不假思索地浮現出來。

  遠程植物扭過了腦袋,炙熱的子彈和明亮的槍聲很快便讓它注意到了我——見鬼,那個黑衣大漢為毛不裝備消音器?因為他的女漢子上司用的是槍聲能傳出兩條街的**所以沒這個必要嗎?

  MP7的射速極快,植物的腦袋上很快便迸射出了大量的綠色液體。但它並沒有就此立刻斃命,而是搖晃著拚命向我射出一枚鋼針,這才頹然倒了下去。

  沒辦法,這槍的威力對於怪物來說還是稍微小了點。

  非常幸運,對方原本瞄準的應該是我的胸口,但在最後卻歪了一點,最後只射中了左側的肩頭。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感讓我從極端的冷靜狀態中恢復過來,重新變成了普通的膽小市民。整個大腦瞬間被難以忍受的劇痛所佔據,令我禁不住當場哀嚎了起來。

  「那點傷又不會死人,乾嚎個什麼勁兒?」從旁邊傳來了梅姐沒好氣的聲音,「快點閉嘴,我來給你包紮一下。還是說,你更希望被我敲暈了之後再來包紮?」

  我果斷閉上了嘴巴。

  遠處的艾蜜琳娜也聽見了我的痛呼,收拾完殘餘的植物後迅速趕了過來:「怎麼,周翼。你受傷了?」

  笨蛋,不要向我搭話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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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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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沒有理會當事人意見的決定

  當平和的街道突然遭到了一大群獵奇怪物的襲擊、軍隊無法及時趕到於是現場眼看著就要徹底變成人間煉獄的時候,某個疑似和QB簽訂了契約的馬猴燒酒華麗麗地登場了。恐怖的怪物根本無法對少女造成任何威脅,相反還被她如砍瓜切菜一般輕鬆的放倒在地;這些出門不在臉上打碼結果嚇壞了許多小朋友的傢伙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對,急忙圍攏起來試圖集結力量一齊對她展開攻擊,卻不想最後吃到了對方的一記強力地圖炮而當場灰飛煙滅。

  危機解除了,街道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便在獲救的眾人紛紛猜測少女的來歷與身份的時候,她卻大步走到了某個不怎麼起眼的普通男生旁邊主動向他搭話——先不管這個男生是將少女把成了自己妹子的現充還是身披主角光環的規格外又或者只是剛剛不小心和她撞了一下的路人,反正大家肯定會果斷圍住這個男生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其八卦程度連正牌的狗仔隊員也只能甘拜下風。

  很顯然,男生會因此而陷入到巨大的麻煩之中;而當這些八卦者中存在著和軍方有關的人士時,那麻煩則會更大。

  沒錯,就像我現在這樣。

  「喔,你們認識啊?」梅姐一邊粗略地幫我包紮著傷口一邊饒有意味地在我和艾蜜琳娜之間來回打量著,「那麼,這位小美女也是輝明高中的學生咯?嗯,看你的外貌特徵還有服飾打扮,是王國那邊來的轉學生嗎?」

  外國來的美少女轉校生、而且還是傳說中的馬猴燒酒,在她轉入學園之後很快便在男主角身邊引發了一連串稀奇古怪的事情,梅姐你平時輕小說看多了吧喂!?

  偷偷往梅姐那無比雄偉的胸部——左側的插在隱藏於夾克下的槍套內的**瞅了兩眼,我覺得為了安全著想還是把這句吐槽憋在肚子裡的好。

  「啊哈哈哈,並不是那樣的。」儘管梅姐裝作很隨意的樣子,但明擺著是在試圖從對話中套出艾蜜琳娜的身份,於是我急忙訕笑著連連搖頭道,「在昨天的襲擊中,是這位美麗的魔法少女救了我一命,所以才會互相認識;不過也僅僅只是認識而已,其他的比如身高體重膽固醇三圍經期性感帶什麼的完全都不清楚!」

  「這要讓你知道的話問題可就大了。」梅姐頓時用看人渣一般的鄙視表情看著我說,「大小姐的社團裡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的傢伙存在?看起來學校內部也有必要進行監視了呢。」

  冤枉啊大姐,我剛才那只不過是為了順口而已……說多錯多,現在還是先保持沉默吧。另外女俠,你包紮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麼用力,咱的鎖骨都快斷了耶!

  淚流滿面的我在梅姐的包紮完成後吃痛地將身體蜷縮成了一隻龍蝦,暫時無法行動,只能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性格彪悍的女漢子與貌似英明神武實際上神經大條的魔法少女展開了對話。

  「那麼,你到底是誰?」梅姐緊盯著艾蜜琳娜的眼睛以觀察對方有沒有在說謊,滿臉嚴肅地問道,「還有那種強大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

  梅姐在問話時於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威嚴的氣息,那種威懾與壓迫力絕對不是什麼普通公司的領導者可以擁有的,它只屬於軍隊中的強者。雖然現在的一般市民聚集起來連號稱帝國最強兵種的城管都敢圍毆,但對於長久以來保衛國家的軍人還是非常尊重的。梅姐之所以會這樣做,多半也是想給對方增加點壓力好讓她說實話。

  然而讓梅姐和我驚掉了下巴的是,艾蜜琳娜竟淡然地無視了梅姐的氣場!要知道通過梅姐在先前戰鬥中的狠戾表現來看,她絕對曾經在那些國與國之間見不得人的戰場上親手沾染過鮮血,其刻意散發出來的威壓幾乎讓我忍不住瑟瑟發抖;而艾蜜琳娜,這個天知道是何方神聖的魔法少女居然彷彿沒發現似的給無視掉了!?

  只見金髮少女在臉上露出了很不高興的表情,微微皺起眉頭優雅地緩緩開口說道:「在詢問別人的名字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才對吧?」

  呃,儘管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無視掉梅姐的威壓也沒啥好意外的,但在不滿對方失禮的同時還能夠繼續保持自身的禮儀,她難不成真是某個正牌貴族家的千金嗎?

  「對不起。」梅姐向公路對面的隕石坑瞄了一眼,隨後換成嚴肅而尊敬的表情朝少女低了低頭道,「具體內容由於相關規定與義務我不便多說,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軍方的人即可。另外,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可以稱呼我為梅姐。大家一般都這麼叫我。」

  果然是軍方的人麼,那藍羽學姐又是什麼樣的身份呢?

  艾蜜琳娜微微皺起的眉頭散開了:「我能理解。就和梅姐一樣,我這邊的具體內容也不好詳細說明,你只需要知道在我逗留的這段時間裡不會給各位添麻煩、若有可能的話也會幫忙擊退那些怪物就行了。還有,你可以叫我艾蜜琳娜。」

  「你肯幫忙與怪物戰鬥那可真是太好了!」梅姐聞言頓時喜出望外,雙眼放光地上前兩步握住了金髮少女的纖手道,「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就帶你去市郊呃基地……」

  「抱歉,我還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等著去做。」艾蜜琳娜毫不猶豫地搖著頭拒絕道。

  梅姐把少女拉入軍隊的大計當即胎死腹中,不過她並沒有打算輕易地放棄:「那、那至少把住址還有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這樣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方便聯絡。」

  「手機的話沒有,住址嘛,暫時就定在市中心的人民公園噴水池旁邊的草叢上吧。」

  ……………………………………

  「哈——!?」被雷得囧囧有神外焦裡嫩地沉默了半晌之後,我和梅姐一齊異口同聲地驚叫了起來。

  梅姐狠狠拍著臉頰滿臉不可置信地問道:「美女,你是在開玩笑麼?」

  搖頭。

  便連原本打定主意旁聽不插話的我也忍不住了:「艾蜜琳娜,該不會你昨天晚上就在公園裡的草叢上睡覺的吧?」

  少女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沒關係,我有帶帳篷和睡袋,不會著涼。」

  「那可是開放性的公園,比起著涼我更擔心毫無防備的你會被那些在夜間遊蕩的色狼抓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啊喂!」

  身為女孩子、而且還是這麼美麗的女孩子,竟然夜裡一個人睡在公園的草地上,她的神經到底是有多大條呀!另外隨身攜帶帳篷和睡袋又是怎麼回事,你是來玩野營的嗎!?

  艾蜜琳娜淡然地抹了抹自己的馬尾辮回答道:「唔嗯,這麼說來深夜的時候確實是有那麼幾個男人試圖過來找麻煩,不過最後都被我給揍飛了。」

  「……說的也是呢。」我哭笑不得渾身無力地以手扶額道,「作為新世紀魔法少女的你連觸手怪都不怕,又怎麼可能會害怕區區的色狼?」

  梅姐輕撫著下頜淡淡地沉吟道:「這可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你睡在那種地方。軍隊安排的地方你肯定不會願意去,那旅館怎麼樣?當然費用由軍方全包,平時也完全自由,只需要在怪物出現的時候聽從我們的指示和軍隊一起戰鬥就好。」

  「對不起,我還是拒絕。」艾蜜琳娜輕輕地搖著頭說,「在我這邊的事情和你們遭到怪物襲擊之間,我會優先處理前者,所以這個條件同樣無法接受。不用費心了,只要情況允許我會在怪物出現時主動幫忙的。」

  忽然間,看起來很是苦惱的梅姐將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頓時雙眼一亮——同時也讓我禁不住當即打了一個寒顫。

  「好吧,我明白了。」梅姐豎起食指歪了歪腦袋提議道,「那這樣如何?艾蜜琳娜,你住到這位周翼同學的家裡怎麼樣。如此既不用接受軍方的約束也可以讓我們聯繫到你,而且比野外露宿要好得多,你認為呢?」

  「等等等等!」我急忙從地上跳了起來連連擺著手道,「不要隨便決定一些奇怪的事情,作為當事人的我的意見呢?還有我的家真的很小,沒辦法再住進去人了。」

  「為自己居無定所的救命恩人提供一段時間的住宿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梅姐黑著臉用無比恐怖的表情惡狠狠地湊到了我的面前咬牙切齒地說道,「另外你小子的家裡除去父母、你以及妹妹的房間外,還有一間儲物房,用那個作為她的房間不就行了?能夠和如此美麗的少女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快點感到高興吧,小子。」

  「高興你妹啊!為什麼我們家的事情你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自然是經過調查了的。凡是大小姐身邊的人都必須進行一番徹底的調查才行。」

  「給我把這份認真負責的態度用在其它正經點的地方啊喂——!!」

  當然了,淚流滿面著的我那微不足道的抗議最後肯定是以失敗收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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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4 18:20:14

第18章 帶回家了

  誠然,作為男生來說能夠和艾蜜琳娜這種級別的美女住在一起絕對是可以興奮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的事情;而且按照正常輕小說的劇情流程以及王道展開,艾蜜琳娜住進我家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就這樣把她帶回去收做妹子貌似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才怪啊!我昨天才下定決心要和藍羽學姐告白,今天因為各種突發事件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家裡便要住進去一個傾城傾國的金髮美少女,坑人也不帶這樣玩的啊!命運女神絕對是這世界上最為腹黑的萌妹子,在拚命搖頭拒絕隨後遭到梅姐拳頭的親密問候最終淚流滿面鼻青臉腫地屈服於暴力之下的我此刻連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也許梅姐那宏偉的胸部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但是考慮到在腦袋撞破之前我很有可能被沙鷹爆頭,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扔出了腦海。

  反正只是讓這個魔法少女暫住而已,改天找時間和藍羽學姐解釋一下就好。

  「知道了,那就先讓艾蜜琳娜住我家好了。」在梅姐終於鬆開她的手之後,我一邊揉著腫起來的臉頰一邊整理著剛剛被她揪住的衣領開口道,「不過,你總要給我開個證明之類的東西吧?」

  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剛剛點燃的梅姐聞言不禁奇怪地問道:「證明,什麼證明?」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讓艾蜜琳娜住我家的證明啦!」我又好氣又好笑地指著旁邊不知為何原則上同意梅姐這個提議的金髮少女抓狂道,「否則的話你讓我用什麼名義把她帶回家?」

  「你這個年紀的男生把女生帶回家還需要理由的嗎?」

  「請在十年後再對我說這句台詞啊好不好!?」

  梅姐略顯不耐煩地吐了一口煙,用力在我的肩膀上拍著道:「你在那裡少唧唧歪歪,這件事情就這樣說定了!反正你們兩個也認識,接下來自己看著辦。我還要去尋找大小姐,就先告辭啦。」

  對了,藍羽學姐現在是孤身一人。擔心學姐會出什麼事的我沒有阻止梅姐的離開,只是瞅著旁邊那個滿臉期待表情的美少女忽然間感到了一陣蛋疼。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那個,艾蜜琳娜小姐?」我尷尬不已地抬手向少女招呼道,「這樣真的可以嗎?我是說,和我住在一起什麼的。」

  「沒關係的啦。」少女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說,「確實和梅姐說的一樣,總比住在戶外要好得多,而且也很自由。別忘了你還沒有為昨天的事情付出代價,是在這裡被我一劍砍死還是向我免費提供食宿,選一個吧。」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沒有了辦法,只能淚流滿面著舉手做投降狀道:「當然選第二個。不過先和你說清楚,我的家裡有著各種各樣的奇怪問題,所以看見某些不太怎麼靠譜的景象的時候,請儘量裝作沒有看見。」

  艾蜜琳娜的腦袋上果斷冒出來了一個可愛的問號。

  ——————————————————我是分割線——————————————————

  姍姍來遲的軍隊很快便接管並封鎖了這塊區域,同時也把逗留在裡面的普通平民全部疏散了出去。在這期間我通過手機和夢雲取得了聯繫,幸運的小丫頭沒有像昨天那樣在車站等我,而是被幾個好友約去市內某家新開的咖啡店品嚐零食了,因此她完全不知道二次襲擊的事情。

  把心放回肚皮裡的我掛斷了裡面不斷傳出夢雲那無比誇張的驚叫和詢問聲的手機,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女說道:「看起來夢雲那丫頭並不在受到襲擊的區域內,真是太好了。話說回來,你有帶什麼行李嗎?另外日常生活用品準備得如何?」

  艾蜜琳娜每次都會用某種變戲法般的手法將東西給收起來、或者拿出來,就像是某個未來藍色貓形機器人的口袋那樣,因此行李多半被她隨身帶著,不過出於最基本的問她一下會比較好。

  「唔嗯,果然在這種類型的位面裡手機是必備的道具呢。」金髮少女抵著頭認真地沉吟道,繼而忽然反手抓出來某樣東西遞到了我的眼前,「周翼,能不能告訴我在哪裡可以把這些換成你們這裡的貨幣?」

  我當場傻愣在了原地,不過一秒鐘後便立刻反應過來,忙不迭抬手摀住了少女的掌心:「先收起來。手機我會找父母想辦法的,但你以後別再這樣做了。」

  很幸運,我並沒有什麼小夥伴,否則我們肯定會全部嚇呆的——艾蜜琳娜拿出來的竟然是一顆鵪鶉蛋大小的鑽石,在夕陽的照射下差點晃瞎了我的狗眼!好在我的動作足夠快,過往的行人並沒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估計也只當是普通的玻璃工藝品,未曾鬧出什麼亂子來。

  沒有可以居住的地方、沒有這裡的貨幣、無比強大的個人實力,她難道真的是來自於異世界的魔法少女麼?而且當時沒有發現,現在仔細想想梅姐似乎對於艾蜜琳娜的居無定所以及那規格外的戰鬥能力並不感到意外,莫非軍方已經注意到了某些事情?

  另外隨隨便便就把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儘管她是個美少女)塞到平民家裡居住未免也太不靠譜了,說好的強行用武力拘捕知情者以進行控制的黑幕呢?

  好吧,現在都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對我而言如今最要緊的事情是盡快把艾蜜琳娜帶回自己的家裡,以免遭受更多的人那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沒辦法。艾蜜琳娜毫無疑問是個絕世的美女,再加上她那身高貴優雅的氣質,光是站在原地不需要賣萌就足以吸引無數人的眼球了。這樣的美女若是單獨出現倒還沒什麼,問題是她明擺著在和我結伴同行。

  然後我就自然而然的吸引到了大量的仇恨。

  那邊正在打電話訂購汽油的兄弟,我真的冤枉啊!咱和這個規格外的正體不明的馬猴燒酒真的沒有半點關係(你看到了人家的胖次),只是被逼無奈才會這樣做(你看到了人家的胖次),並且我有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對她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你看到了人家的胖次),為了世界油價的穩定以及大氣不會受到污染,你能不能放過只是和這丫頭萍水相逢連朋友都算不上(你看到了人家的胖次)的我?

  你個魂淡作者是存心想要跟我找茬嗎!?還有用如此無恥的方式騙字數真的大丈夫!?

  在艾蜜琳娜彬彬有禮地回絕了一個主動上前搭話的星探的誠摯邀請後,我終於咬咬牙下決心不再去坐公交車,抬手招了個的士逃也似的坐了進去。

  天真的我以為回到家裡便可以就此解脫,但事實證明,我太膚淺了。

  為了避免打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老爸和老媽在客廳地毯上忘我地互相糾纏著的有愛場景,我沒有用鑰匙開門,而是選擇了去按門鈴。

  厚重的防盜門被推開了,裡面站著的人是穿著圍裙似乎正在準備晚飯的母親大人——太好了,她並沒有打扮成魔法少女的樣子。我剛剛一直在擔心艾蜜琳娜看見老媽的魔法少女裝扮後該怎麼向她這個正牌的馬猴燒酒進行解釋。

  詭異地沉默數秒之後,名為司徒怡月的婦人便果斷扔掉手中的勺子——這玩意在空中做出了連續翻滾三週半的高難度動作之後準確地砸中了我的腦袋——忙不迭連滾帶爬地向屋內衝了進去,大聲驚呼道:「天翔,大事不好了!小翼帶女孩子回來了!」

  老媽,你絕對是誤會了什麼。

  但母親並沒有給我進行說明的機會,她已經竄進屋內消失不見了,那速度快得不禁讓我想起了某種叫做兔子的生物。

  「啥,這怎麼可能!?」老爸的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的語氣,他和老媽一起風風火火地衝了出來,撲到門口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貌似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艾蜜琳娜,隨後果斷開口詢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貴姓?有空的話改天賞臉一起吃頓飯如何?」

  笑眯眯的在身後聚集著黑色霧氣的老媽毫不猶豫地揪住了老爸的耳朵。

  所以說這副德行的老爸當年是怎樣把老媽追到手的?該不會是霸王硬上弓吧……

  「咳咳,剛才的不算。」父親用力咳嗽兩聲在臉上擺出了正經的表情,看著艾蜜琳娜嚴肅地說道,「姑娘,你是在人生的旅途上迷失了方向因此才走錯門的嗎?」

  我立刻撿起腳邊的湯勺砸了他的鼻樑上。

  「周翼,你的家庭成員,唔嗯,真的蠻有個性。」艾蜜琳娜扭頭望著我仔細地斟酌著詞語道,「放心吧,如果是這種環境的話,我很快便能夠適應。」

  「適應?」母親注意到了少女的用詞,歪著腦袋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呃,這位美女名叫艾蜜琳娜,從今天起將不支付任何費用的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父母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異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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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4 18:20:14

第19章 入住

  還好打車回來得比較早,夢雲此時還和小夥伴們在外面,否則讓她聽見這句話還不知道要大喊大叫著鬧成什麼樣;即便如此,家裡的其他成員也同樣不可小覷,他們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無節操日常能力絕對會整出各種讓人忍不住滿頭黑線的事情。

  果不其然,只見父親立即上前半步用力按住了我的肩膀緊盯了過來無比嚴肅地問道:「小翼,快點老實交代。你究竟對人家女孩子做了什麼樣糟糕的事情,居然都要把她給帶回家裡來住了?」

  「我什麼都沒做啊!」如果面前這貨不是我的老爹我發誓絕對會一紙扇往他臉上狠狠招呼過去,哭笑不得地跺著腳大聲道,「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的面識關係而已。」

  很顯然父親並不相信,他滿臉都是狐疑的表情:「你在鬼扯些啥?如果沒對人家做一大堆【嗶——】和【嗶——】還有【嗶——】的事情,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會心甘情願的跟你回家?(轉向了艾蜜琳娜)姑娘,你是怎麼被小翼給騙啊不對,是被他給帶回來的?」

  絕美的金髮少女立刻毫不猶豫不假思索地即答道:「在學校門口正巧碰見,然後就被他帶過來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再添亂了。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回答是要鬧怎樣啊喂!?

  下一秒我的衣領便被老爸使勁地抓住,拽到面前唾沫星子噴了我滿臉的大聲問道:「你真的沒有拐騙人家吧?」

  「像我這樣繼承了你那悲催相貌住的房子是父母的坐的車是公交公司的用的零花錢每個月不超過兩百元的衰哥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夠拐騙到如此絕世美女,棒棒糖嗎?」

  母親趁著我們父子倆鬧日常的時候湊到了艾蜜琳娜的附近,微笑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輕輕點了點頭:「嗯,確實是個用傾城傾國來形容也不為過的女孩。艾蜜琳娜是吧?你實話告訴我,小翼到底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很失禮的事情?放心,我會替你做主的。」

  父親和我聞言都停下了下來,齊齊扭頭看向了艾蜜琳娜。照理來說根本沒有做過什麼奇怪事情的我應該問心無愧坦坦蕩蕩才對,但不知為何我此刻卻在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安。

  艾蜜琳娜的俏臉瞬間變得一片通紅,宛如大海般深邃的藍色眼睛中也滲出了許多亮晶晶的淚花,抬起手捂著嘴唇低下頭無比委屈地小聲嗚咽道:「我、我的胖次被這傢伙給全部看光了。」

  不就是胖次被看見了嗎,至於弄得如此誇張麼?

  事實證明,膚淺的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老媽的臉色瞬間大變,隨後急忙溫柔地將艾蜜琳娜摟進懷裡摸著她的頭頂安慰道:「沒關係沒關係。不要哭,我會嚴厲督促那個混小子讓他負責到底的。」

  「這種彷彿我對她做了某種很有愛啊不,很邪惡事情的說法是怎麼回事!?」我跳著腳大聲抗議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不等我說完身後凝聚著大量黑氣的母親已然擺出無比恐怖的表情飛快地湊到了眼前,用冷冰冰的語氣緩緩說道:「你明明都對人家做了某種會看到她胖次的事情,還在旁邊唧唧歪歪個什麼?快點像個男人一樣老老實實地爽快承認了吧!」

  所以說當年你會和有可能霸王硬上弓了的老爸結婚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嗎?你們這對極品夫妻真的夠了喂!

  當然為了我的腸胃(不准吃晚飯)以及膝蓋(罰跪搓衣板)著想,我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淚流滿面風中凌亂著露出了囧囧有神的蛋疼表情。

  「老是站在門口說話也不是辦法,先進來吧。」父親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進屋,繼而奇怪地看著艾蜜琳娜問道,「你的行李呢?沒有準備日常用品什麼的嗎?」

  「啊,我有準備好的,請不用擔心。」艾蜜琳娜說著忽然從虛空中取出來一個精緻的褐色皮箱拎在手裡說,「大部分的東西都在這裡面,各位替我安排一個房間就可以了,其餘的不用費心。」

  父母見狀不禁瞬間呆立當場。

  這個神經大條的丫頭的腦袋裡到底在考慮一些什麼樣的事情?普通人會突然間憑空拿出來什麼東西的嗎,你當在表演魔術吶!?

  「二位聽我解釋,這是有原因的。」我急忙搶上半步連連擺手道,「艾蜜琳娜她其實是一個……」

  「用通俗點的方式來說就是魔法少女。」艾蜜琳娜果斷接道。

  我好懸沒被自己的唾沫給嗆死。

  父親雙眼放光著沖上前緊緊握住金髮少女的手捧到了半空中:「嗚喔喔,傳說中正牌的馬猴燒酒!竟然把一個真正的魔法少女帶回了家並且從此可以每天和她恩恩愛愛,小翼這傢伙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啊!」

  對自己的兒子羨慕嫉妒恨到底是要鬧怎樣呀豈可修!?另外稍微給我懷疑一下好不好,她說自己是馬猴燒酒你就真的相信了嗎!?

  「不是正牌的馬猴燒酒還真是對不起了呢。」母親看起來似乎很不爽,沒好氣地撇了撇嘴對父親說道,「今晚你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對小翼各種羨慕嫉妒恨吧,不准你上我的床。」

  「只有這個還請千萬不要!」父親立刻驚駭欲絕地一把抱住了母親,當著我和艾蜜琳娜的面就這樣和她濕吻或者說強吻了起來,良久方才分開道,「確實是我錯了,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作為道歉,今晚我用那一招來好好地補償你如何?你應該很喜歡的吧?」

  「討厭。」母親故作羞澀地嬌嗔道。

  滿頭黑線的我捂著額頭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而旁邊的艾蜜琳娜也是被弄了個大紅臉,不過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表現得不知所措,反而好像有些淡定的樣子?

  我側著身體向少女靠了過去小聲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艾蜜琳娜搖了搖頭:「沒什麼。小的時候、不,就算是現在,我的母親也經常用類似的方法來挑逗父親,見得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是麼,咱們倆都不容易呢。」我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帶著她往屋內走去道,「往這邊來。家裡正好還有一個空著的儲物室,你就用那個作為自己的房間吧。」

  ——————————————————我是分割線——————————————————

  「我回來啦。」

  在大家忙著收拾雜物將房間整理好以供艾蜜琳娜使用的時候,夢雲打開正門走了進來大聲地招呼道。

  「喔,回來了?」在客廳裡給收拾出去的雜物進行分類的母親吩咐道,「正好,你來幫忙給這些東西分類,我去準備晚飯。」

  「怎麼在這個時候收拾雜物?」夢雲顯得很是不解,看著剛剛抱著一摞雜誌走出來的我歪過了腦袋問道,「哥,你沒事吧?難不成是因為那些怪物今天又一次襲擊的原因,我們準備搬家了嗎?」

  「沒事,因為某個魔法少女的活躍,這才救下了咱的小命。」我把雜誌放在客廳中央堆了許多雜物的地毯上說,「所以為了報恩,我便讓暫時沒有住處的她來我們家了。如今正在收拾儲物室裡的東西好給她做房間。」

  「原來是這樣……才不對啦!」夢雲狂怒著猛然扔掉書包向我衝了過來,「你所說的那個魔法少女是艾蜜琳娜吧,為什麼她會住進我們家裡來的啊!?」

  回憶著梅姐當時拳頭那沉重的力道,我頓時忍不住一陣淚流滿面:「別問了,妹妹。這世中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並且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的。」

  「你是經歷了無數風雨與坎坷後在晚年向後輩感慨人生的白鬍子老爹嗎?」夢雲狠狠白了我一眼,繼而氣勢洶洶地叉著腰怒道,「讓艾蜜琳娜住進家裡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光是學校裡有一個藍羽就已經夠麻煩的了,要是家裡再住進來一個不清不楚的魔法少女,那豈不是要鬧翻天呀?」

  所以說這又關藍羽學姐什麼事……

  「這已經決定了。」向廚房走去的母親忽然回過頭來嚴肅地說道,「無論是小翼還是你,都沒有拒絕的權利!居然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我真沒想到自己竟教育出了這樣的兒子。今後給我認認真真地負起責任來!」

  有些事情往往是越描越黑,既然誤會已經產生——或者說老媽打定主意認準了我就是那樣做的——無論再說什麼也沒用。於是我果斷選擇了沉默不語。

  夢雲還想繼續鬧騰,但在被老媽嚴厲地瞪了一眼之後,迅速裝出沒事人的樣子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抱著零食逍遙自在的享受了起來。

  在這個家裡,進入某種類似於黑化狀態的老媽擁有著絕對的主導權,任何人都不得反抗她的意志,否則下場會非常的悽慘。就好比現在這樣。

  哎,前途多難啊。我望著漸漸被整理出來的房間在心中默默地如此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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