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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莫非是天意……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真的如夜葬所說,那個神祕的宗門,距離血溪宗太過遙遠,遙遠到哪怕降臨一道投影,都艱難無比,時間間隔很長,所以對於暗子的選擇與把握,難以做到完美。

  白小純狐疑,又仔細的問了夜葬,不斷地換著思路去問,直至問得夜葬都迷糊了,白小純皺起眉頭,又作勢去嚇唬對方,嘗試扔入通天河內,繼續追問,甚至將開門丹藥的丹方都問出了,最終他發現夜葬每一次的回答,雖不一樣,可意思卻差不多。

  甚至可以說,夜葬自己也不清楚太多的事情,他只是知道自己是對方的暗子,魂有禁制,如果不聽從就會死,甚至最終即便真的取出了永恆不滅之物,該如何處理,他也不清楚。

  尤其是那神祕宗門,居然將煉製開門丹藥的材料,都給了夜葬,這很不符合邏輯,勉強解釋的話,也只能是對方當年太看好此魂了,又或者是真的距離太遠太遠,因某些緣故,才一次性把材料都給了此魂。

  可白小純卻從這件事情裡,看出了不同尋常,似乎……這個神祕宗門,壓根就沒想過夜葬得到永恆不滅之物後會怎麼做,他們要麼最終的目標,就是僅僅為了打開那扇大門,要麼就是不認為夜葬能獲得……

  可若不認為夜葬能獲得,換一個人做暗子不就可以了……

  「好奇怪的神祕宗門……我怎麼感覺,這個宗門好像就是在敷衍,為了讓人覺得自己努力完成而去完成……至於結果,根本就不在意。」白小純更詫異了。

  而血溪宗的人,之所以沒有發現夜葬有問題,這一切的關鍵,白小純也從夜葬的話語中,察覺出了線索。

  「這面具麼……」白小純若有所思,看著面具,此物他仔細的看了後,頗為心驚,材質他不清楚,氣息卻很驚人,怎麼看都是至寶的樣子。

  按照夜葬的說法,這面具戴上後,不是簡單的易容,而是血肉真正的改變,雖摘下後這種改變就消失,可在戴上面具時,幾乎無人能察覺端倪,還可以隱藏修為的波動,甚至那神祕勢力的使者曾說,大乘境以下,無人能看透這面具,不過夜葬不知道什麼是大乘境……

  白小純遲疑,他也不知道大乘境是什麼境界,可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他看著面具上的假夜葬,忽然開口。

  「靈冬草、水墨花、雲龍葉、天羅根,這四種藥草,都具備什麼藥性!」

  假夜葬一愣,下意識的開口,將這四種藥草的藥性,一一說出,白小純聽著聽著,皺起眉頭。

  假夜葬的回答,雖不算完整,有些差錯,可總體而言,大都是對的,而白小純選擇的這四種藥草,不是隨意選出,而是具有代表性,通過對方的回答,他就可以判斷出,這假夜葬,是真的會煉藥,還是假裝。

  「他是真的會煉……雖然藥道只是基礎,可煉製那開門的丹藥,倒是足夠了。」

  白小純有些糾結,對於永恆不滅之物,他很在意,一想起就覺得渴望。

  「叫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叫什麼永恆不滅!」白小純瞪著眼,看向面具上的假夜葬的魂,被他這麼一瞪,假夜葬顫抖,哭求。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發誓,真的都告訴你了,沒有半點隱藏!」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隱藏,全部說出了。

  「行了行了,你趕快從這面具裡出來,我要研究一下這個面具!」白小純催促道。

  假夜葬遲疑,有心不出來,可一想到白小純在隕劍世界的凶殘,又想到方才對方要將自己扔到通天河裡,他哆嗦中一咬牙,覺得對方若要滅自己,也不需要這麼麻煩,於是硬著頭皮緩緩飛出,從這面具內飄散出來。

  剛一出來,白小純袖子一甩,在這假夜葬尖叫中,一把收入到一個玉盒內,扔入儲物袋,這才拿起面具,回到洞府,仔細的研究。

  這一研究,就是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白小純廢寢忘食,全部時間都在研究這面具,嘗試了很多方法,這面具無法被損傷絲毫,甚至他還拿著一角,在通天河水裡涮了涮,察覺到河水雖可以融入面具內部,毀滅一切藏內的魂,但這面具本身,卻絲毫無礙,甚至白小純也想過假夜葬凝氣修為,怎麼可能死亡後會留下殘魂不散,不過想來,也是這面具本身的奇異之處,可以幫戴面具之人,塑魂不散。

  他也在山下買了一些動物,把這面具戴在動物臉上,觀察時,看到面具瞬間消失,而那動物的面部,成為了夜葬人臉。

  看起來很恐怖,可在白小純的觀察下,這些小動物沒有絲毫的損傷,且看不出任何被改變的端倪,似乎原本就是這麼個樣子。

  而摘下面具時,又恢復如常,這些小動物被白小純飼養,多次試驗後,終於確定,戴上面具,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也不會有什麼隱晦,而他還是不放心,對於這些小動物的觀察,仔細到了極致。

  這種至寶,白小純無法想像那個神祕的宗門,居然就這麼的給了一個尋常的暗子。

  尤其是最後,白小純連續使用自己的通天法眼幫助研究,配合自己的天道之氣,他終於隱隱的察覺出,那讓他心驚的氣息,竟給他一種彷彿永恆之感。

  似乎,這氣息,就是永恆的存在!

  這一切,讓白小純雙眼血絲瀰漫的同時,整個人都抓狂了,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或許,這個面具真正的作用,不是隱藏修為與改變樣子,而是……開啟那扇門的信物、丹藥、面具,缺一不可!

  那個神祕的宗門,他們需要讓人知道,他們很努力去試圖打開那扇門,釋放裡面的永恆不滅之物,可實際上,這個神祕宗門本身不願意這麼做……

  所以,他們雖拿出了面具,雖佈置了暗子,給出了煉藥之物,可卻少了一種材料,看似努力,可實際上這些都是表面,真正的他們,沒有去關注,而是敷衍了事,所以看到假夜葬一路高歌,才會不高興,甚至假夜葬與血修不符,修為增長緩慢,說不定也與此有關!」

  白小純更糾結,因為煉製開門的丹藥所缺的育獸血,實際上就是依靠育獸種誕生出的凶獸的鮮血,此物對別人來說近乎滅絕,難以尋找,可對白小純而言……鐵蛋就是育獸……

  可以說,他此刻具備了煉丹的所有需求,只要丹藥煉成,他就擁有了開門的全部條件。

  許久,白小純嘆了口氣,將面具收起。

  「算了,不去考慮這些,先看看這開門的丹藥能否煉製出來,若煉成了,那就是天意,若沒煉成,一切就不用糾結了。」白小純一咬牙,外出去了北岸,找到了在那裡玩樂的鐵蛋,安撫一番,在鐵蛋的委屈中,白小純心痛的取了一點血,趕緊給鐵蛋餵了大量的丹藥。

  這才回到洞府,開爐煉丹。

  對於熟練掌握三階靈藥的白小純而言,煉製這開門丹藥很簡單,不過他這些日子也仔細的研究了丹方,確定了一點,煉製此丹,的確是無論誰煉,成功的機率,只有一半。

  這種奇異的丹方,也是繼面具後,讓白小純對於那永恆不滅之物興趣大增的原因之一。

  此刻按照丹方,白小純定氣凝神,開始煉製,那些材料,都在假夜葬的儲物袋內,血溪宗的弟子大都如此,除非是可利用的吊命之物,否則的話,其他物品不放心放在任何地方,只有自己身上,才是最穩妥的。

  這一次的煉丹,用了三天的時間,三天後,白小純洞府內,丹爐震動,一股白煙滾滾而起,那煙霧內居然有九個符文閃耀,隨後消散時,一股與面具上一樣的氣息,從丹爐內漸漸升起。

  白小純深吸口氣,打開丹爐時,看到了丹爐內,一枚……需要他運轉九層靈海的的天道之氣,才可以看清的……半透明的丹藥!

  「果然是與面具同出一脈……」白小純將丹藥拿起,漸漸愁眉苦臉。

  「這莫非是天意,不行啊,血溪宗那麼危險……」

  「血溪宗都是大魔頭,殺人不眨眼,無比凶殘……」

  「宋缺也在血溪宗,這傢伙恨我入骨啊。」

  「血溪宗弟子之間,弱肉強食……」白小純腦海裡頓時浮現所有對於血溪宗的瞭解,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可偏偏這感覺一出,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對於永恆不滅的渴望……如同腦海裡有兩個小人,正在相互較量。

  一個讓他不去,一個讓他去……

  只要戴上面具,就可化身夜葬,因這面具強悍,就連血溪宗老祖都無法看出端倪,雖只能變成夜葬,可在身份的安全上,沒有問題。

  而他又煉成了開門的丹藥,此刻擺在他面前的,是隻要成功進入藏著永恆不滅之物的地方,就可以拿走那永恆不滅之物,研究之後,他的夢想將會更進一步。

  可這一切,他需要承受的,是血溪宗內,與靈溪宗完全不同的體系以及凶殘。

  「怎麼辦……」白小純哭喪著臉,拿著丹藥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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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無人能鎮壓……

  「不去想了,我覺得眼下在靈溪宗,還是挺好的……」許久,白小純忍著心痛,將丹藥放在了儲物袋內,長吁短嘆。

  他捨不得靈溪宗啊,尤其是眼下成為天道築基,上到老祖,下到雜役,讓他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溫暖。

  而且最重要的,他還沒有讓所有新加入宗門的外門弟子都知道自己,他還沒有去北岸好好地威風一下,他覺得自己若是就這麼的離開了,實在太虧本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白小純每天不忘記修行,可修行結束後,他總是會背著手,擺出前輩的笑容,行走在整個靈溪宗南北兩岸……

  尤其是外門弟子所在的地方,白小純的身影,神出鬼沒……開始時,會引起陣陣驚呼與狂熱,可慢慢的,所有的外門弟子也都詫異了,他們發現,似乎每天裡,可以看到白小純超過十次之多。

  彷彿無論在做什麼事情,一抬頭,都會看到白小純的身影,在衝著他們欣賞的微笑,漸漸地,這些人也都麻木了……又在麻木之後,紛紛神色古怪。

  不但是這些外門弟子如此,那些內門弟子以及長老,也都一個個頭痛,看著白小純每天不務正業的四處溜達,聽著一聲聲白師叔的呼喚,覺醒了當年的記憶,化作一聲聲嘆息。

  好在白小純這一次收斂了很多,重新享受了一把所過之處,無數人矚目的生活後,他終於不再隨意出沒,而是選擇在種道山的洞府內……煉丹。

  「為了修練成不死金剛,我需要元氣,我需要煉丹,我白小純要煉製出……四階丹藥!」白小純成為偉大藥師的理想,支撐著他執著的沉浸在煉藥之中。

  尤其是……他記得李青候曾說過,自己築基之後就可以嘗試用天雷洗藥大法,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種道山上天雷滾滾,一道道閃電轟轟落下,使得這座山上的大量築基長老,全部都被驚動。

  其他山峰的弟子,眼看種道山的雷霆無數,紛紛心驚的同時,也四處打探,也不知是哪個膽子大的傢伙,將白小純曾經的往事又說了一遍,越傳越廣,很快幾乎無人不知,紛紛倒吸口氣,神色中露出震撼。

  「白師叔居然幹出過這種事?我不相信!」

  「天啊,這是真的?」

  在很多不瞭解白小純的弟子,紛紛驚疑時,天雷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甚至同一時間,總是有黑煙從白小純的洞府內升起,慢慢的……傳說中恐怖的酸雨,降臨了。

  那酸雨嘩嘩,灑落大半個種道山時,因白小純這一次煉製的是四階丹藥,遠非三階可比,使得他在淬鍊時,酸雨的範圍更大,向著南北兩岸擴散,很快的就覆蓋了整個南北七座山峰……

  南岸的噩夢,再次到來,無數弟子在目瞪口呆下,身上的衣服頃刻融化……

  「白小純又在煉丹!!」

  「這讓不讓人活了!!!」好在南岸有過經歷,在看到酸雨的一瞬,有所準備,所以雖引起了譁然,但卻可控。

  可……北岸的眾人,他們在這之前,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之間,北岸的陣陣淒厲的嘶吼,不斷地傳出,北岸四峰,全部瘋狂。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

  「天啊,居然有酸雨,我怎麼覺得好像聽說過的樣子……」

  北岸抓狂了,無數尖叫,無數怒吼,四大峰的掌座與長老,也都火冒三丈,一個個咬牙切齒時,找到了罪魁禍首,知道了造成這一切的,是白小純!

  若是換了白小純沒有築基,那麼這一刻,一定是南北兩岸所有弟子,全部拿著石頭殺過去,恨不能用石頭將白小純淹沒。

  可現在……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悲憤……白小純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小純了,他現在是天道築基,是準序列傳承,是築基長老,這樣的人物,別說這些弟子不敢招惹,就算是其他長老,也都頭痛,沒有資格去管,而那些掌座,也都想起太上長老等人對白小純的看重,只能無奈的去找掌門理論。

  掌門鄭遠東也只能苦笑,對於一個準傳承序列,他也有心無力,而李青候又閉關,否則的話,李青候出馬,白小純必定老實。

  甚至他也找過白小純,告訴白小純,修士這一生,修行只是一方面,還需要一些歷練,沒有經過打磨,就算是仙鐵也難成銳利的仙劍。

  想讓白小純在東林洲內歷練一番,只要不出東林洲,危險的程度就會銳減,且也能符合歷練的需求。

  可白小純一聽這話,連忙搖頭,他覺得在宗門挺好的……

  他已徹底沉浸在內,不斷地研究之下,當初在南岸的一幕,慢慢的重新上演,就在整個靈溪宗都要抓狂,承受不住的時候,白小純忽然停住了煉丹。

  他嘆息一聲,這段日子來,四階丹藥不斷地失敗,沒有一次成功,白小純就算是再不甘心,也慢慢看出了問題。

  「是我的藥道造詣不夠,強行去煉也無法成功,想要煉製出四階丹藥,需要我本身藥道的造詣提升。」白小純有些明悟,想要去找李青候學習,可卻發現李青候閉關衝擊金丹,於是只能歸來。

  取出寒門藥卷,可無論怎麼去看,都看不懂,那種感覺,如同是那些字他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卻看不明白了。

  「如果把我的藥道造詣看成是初階,那麼這寒門藥卷,就是高階……這中間,缺少了一段承上啟下的藥道知識啊。」白小純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時,靈溪宗南北兩岸的弟子、長老、掌座,還有種道山的那些築基長老,紛紛鬆了口氣。

  可他們還是小看了白小純……

  四階靈藥雖暫時無法煉製了,但白小純對於紫氣通天訣的修行,也興趣越發增大,尤其是他發現,自己夢想中的馭人大法,通過紫氣通天訣以及元磁的斥力引力,隱隱有些靈感後,立刻激動了。

  「我太笨了!」

  「馭人大法,沒必要一定要完全操控對方,我可以通過一些其他的方法來代替啊,比如……我操控對方的衣服,進而操控對方的身體!」

  「而這一切,除了馭力外,元磁的斥力引力,也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啊。」白小純越想越激動,雙眼冒光,趕緊走出洞府。

  出了洞府,白小純一路上看到不少人,可卻不好下手,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靈感,是否正確,於是離開種道山,路過青峰山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陳飛?」白小純眼睛一亮。

  陳飛此刻正傲然的走在青峰山上,身後跟著兩個目中帶著羨慕與阿諛之意的大漢,正捧著陳飛。

  「恭喜陳師兄,完成內門試煉,晉升內門弟子!」

  「哈哈,陳飛師兄從此之後,就是我青峰山的內門弟子了,從此海闊天空,一飛沖天!」

  陳飛抬起下巴,心中舒爽,這些年來,他終於從外門變成了內門,此刻躊躇滿志,正要開口時,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青峰山誰看到我,都要恭稱一聲陳師兄,這是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陳飛內心不悅,冷哼中目光一掃,四下沒人,他下意識的抬頭,突然的……看到了從遠處飛來的……白小純。

  「白小純!!不……白師叔!!」陳飛在看清白小純的剎那,頭皮都要炸開,發出一聲尖叫,身體顫抖,一切的躊躇滿志,在這一瞬全部坍塌,一旁那兩個大漢,也都身體哆嗦,露出緊張與恐懼。

  這二人,正是當日陪著陳飛一起,要埋伏白小純的弟子,三人後來雖被白小純教訓了一下,可隨著白小純地位不斷地升高,他們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

  尤其是錢大金當年外出執行任務,多年未歸,他們隱隱聽說錢大金早就死在了外面,這一切都是白小純的手筆,頓時更恐慌。

  好在似乎白小純忘記了他們,漸漸地沒有太多的風波,三人才慢慢放下心來,可如今,居然看到白小純主動找了上來,三人膽顫心驚。

  「弟子陳飛,拜見白師叔,白師叔功高蓋世,千秋萬代,壽與天齊,天下無敵!」陳飛哆嗦中,立刻抱拳趕緊拜見。

  他身後兩個大漢,也都高呼,很是賣力,嗓子都吼得沙啞了。

  白小純一愣,聽著陳飛的話語,忽然覺得這陳飛真會說話,於是臉上立刻嚴肅,淡淡開口。

  「胡說什麼呢,我白小純豈是那種喜歡聽人溜鬚拍馬之輩!」白小純嘴上這麼說,目中卻露出讚賞,還有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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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的寶珠……

  陳飛遲疑了一下,看到白小純目中的鼓勵,趕緊再次開口。

  「白師叔,這不是溜鬚之言,這是弟子的肺腑,白師叔天道築基,準序列傳承,是我靈溪宗的未來老祖,自然是壽與天齊,日後也必定天下無敵!」

  「聒噪!」白小純一揮手,神色似有不悅。

  「白師叔,這不是我說的,是弟子之間流傳的,大家都說白師叔義薄雲天,天驕中的巨擘,壓制這一代驕子,如同麒麟在世,雄姿巍然!」陳飛自己都覺得肉麻了,可卻更賣力的溜鬚。

  白小純聽著聽著,心中都美滋滋的,覺得不好意思在陳飛身上施展馭人大法,於是最後瞪了陳飛一眼,抬起下巴,小袖一甩飛走。

  直至他離去,陳飛三人才鬆了口長氣,那兩個大漢看向陳飛時,滿是敬佩。

  「多虧了陳師兄英明神武,否則的話,今天我三人定難逃此劫……」

  「哼,放眼整個宗門,還真沒幾個比我更瞭解白師叔的了。」陳飛擦了擦冷汗,也覺得自己方才非常機靈,此刻隱隱有些得意,帶著二人趕緊離去。

  白小純在南岸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適合自己施展馭人大法的對象,於是去了北岸,可直至夜晚,也沒找到合適的目標,正感慨自己善良時,白小純回種道山的路上,立刻看到了穿著一身長老道袍的上官天佑帶著沉吟,從半空飛過,上官天佑也注意到了白小純,內心冷哼,不願理會,他與白小純之間結怨已深,此刻眼中寒芒一閃,抬頭傲然,正要遠去。

  白小純看到故作驕傲的上官天佑,新仇舊恨都記起來了,忽然笑了笑,右手抬起,口中唸唸有詞,向著上官天佑一指。

  這一指之下,立刻上官天佑全身猛地一震,他身體上的長老道袍,居然瞬間收縮,竟欲干擾自己的身軀。

  上官天佑大吃一驚,修為轟然爆發,試圖阻止,而下方的白小純,此刻也加大了力度,二人等於是以上官天佑的衣服作為戰場,進行了一場無形的較量。

  轟的一聲,上官天佑全身一顫,踉蹌的退後幾步時,身上的衣服,剎那間崩潰成為碎片,向著四周消散開來,露出了赤著的身軀。

  他呆了一下。

  白小純也呆了一下。

  四周不少築基長老,全部都呆了……

  很快的,上官天佑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猛地換上衣服,目中露出濃密的血絲,披頭散髮,徹底瘋狂。

  「白小純!!」他怒吼中直奔白小純殺來,此刻滿腦子就是一件事,哪怕拼了一切,哪怕同歸於盡,也要幹掉白小純,至於打不打得過,他已不去考慮了。

  他覺得這白小純就是一個禍害,若一直存在,靈溪宗必定會被這白小純禍害得滅宗。

  「怎麼回事,怎麼會不好用?」白小純趕緊後退避開,看到上官天佑這個樣子,他有些心虛,正要去解釋時,上官天佑瘋了一樣的追殺臨近。

  「上官師侄,失誤,這次是失誤啊……」白小純理虧,趕緊高呼,速度飛快,剎那跑回洞府內,上官天佑聽到師侄這兩個字,更怒了,在洞府外大吼,好半晌才面色鐵青的咬牙離去。

  白小純在洞府內冥思苦想,數日後,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想歪了!」

  「我操控衣服的思路是錯的,衣服脆弱,不堪承受,除非是寶衣!真正的馭人大法,是去操控對方身體內的某些組織……比如操控皮膚,操控血肉,操控骨頭,進而最終……完美馭人!」

  「可我現在修為還不夠,這需要龐大的馭力作為基礎……我需要一個物品,一個可以容納馭力的物品!」白小純雙眼明亮,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開始尋找這樣的物品,可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他正頭痛時,忽然從儲物袋內拿出了元磁翅,低頭看了眼,目中猛地一亮。

  「我在祕境內感悟元磁之力,可以從這元磁翅內抽離出一縷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的力量,凝聚成一枚虛幻的珠子……」白小純若有所思,右手抬起掐訣一指,立刻這元磁翅內,一縷氣息飄散出來,落在白小純的手心時,化作了一枚虛幻的珠子。

  仔細一看,這珠子似乎由兩股氣息組成,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達到了平衡,形成了循環,化作了容器。

  沉吟片刻,白小純神色露出果斷。

  「靈力是修士的根本,而馭力則是紫氣通天訣轉化靈力後,融入意志形成。」白小純嘗試將自己的靈力通過紫氣通天訣,改變波動,融入自己的意志,使之成為馭力,慢慢融入這珠子內。

  時間流逝,一天後,白小純面色蒼白,這才收手,神色帶著振奮,趕緊打坐吐納,隨後再次融入。

  直至一個月過去,白小純在這瘋狂中,他手內的珠子內,被融入的馭力之多,已近乎恐怖,他這才停手。

  看著珠子,白小純目中露出激動。

  「一定能成,這珠子內,蘊含了驚人的馭力,一旦爆開,那一瞬間的力量,可以讓我強行施展馭人大法!」

  正要去實驗一番,白小純忽然腳步一頓,想了想後,還是覺得不穩妥。

  「不行,我要再多融入一些馭力進去!」白小純一咬牙,再次打坐,這一次足足積累了三個月的時間,他手中的珠子,還是原本的大小,可其內蘊含的馭力已恐怖無邊,甚至外溢四周,使得虛無越發扭曲,一看就極為不凡,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尤其是他四周十丈範圍內,一切物品竟都飄浮起來,發出咔咔的聲音,似被影響,甚至就連洞府的牆壁,也都有無數石子飄浮。

  白小純這才紅著眼,狂笑中振奮的走出洞府。

  「我白小純的馭人大法,即將現世!」白小純仰天大笑,出了洞府內,可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人,正疑惑時,看到遠處有幾道長虹,正飛向種道山,遙遙望去,似掌門召集所有築基弟子,不知出了什麼事情。

  白小純詫異,也趕緊飛了過去。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掌門大殿外的廣場上,此刻靈溪宗的數百築基長老,幾乎都到來,正在那裡交頭接耳,一個個神色有些嚴肅,似出了什麼大事。

  「發生了什麼事?」白小純這段日子沉浸在修行馭人大法,沒有去注意玉簡,此刻連忙飛過去,可還沒等他問詢,只是從眾人四周飛過……

  頓時,在他十丈範圍內的三個築基修士,紛紛神色大變!

  呂天磊是這三人之一,他們之前就注意到了白小純,看到他披頭散髮的樣子,可就在白小純靠近十丈範圍的瞬間,突然的,三人全身一震,身體的修為之力,竟不受控制的暴亂起來,狂暴的散開,與外面的壓力碰撞後,全身的衣服,在這一剎那,直接成為飛灰。

  三人身體一顫,眼睛都紅了,趕緊換上衣服,急速後退,看向白小純時,露出憤怒,他們看出了,這白小純此刻詭異!

  「白小純,你幹什麼!」

  就在他們開口的同時,隨著白小純的飛過,他所過之處,這一條長線外,四周十丈範圍,所有築基修士,全部猛地睜大了眼,他們的衣服,在這一瞬,竟全部碎裂,轟鳴不斷。

  這一切太快,快到白小純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身後足有數十個築基修士,全部衣服碎滅了,上官天佑,也在其中。

  「白小純!!」

  「該死的,你做了什麼!」這些築基修士頓時怒火燃燒,一個個換上衣服後,正要去找白小純理論,可但凡靠近他十丈內,衣服會再次碎裂,嚇得眾人紛紛退後。

  白小純呆了一下,退到了大殿門口,他倒吸口氣,頭皮發麻,內心咯噔一聲,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不怨我啊,這……是這個珠子!」白小純緊張,趕緊伸手,露出了手心內的那枚珠子,這珠子此刻扭曲四周,十丈範圍內,只有白小純如常,可其他人但凡踏入,都會出事。

  可偏偏這個時候,掌門鄭遠東聽到了外面的吵鬧,和幾個太上長老一起不悅的走出,這幾人剛剛走出大殿,一步之下,就踏入到了白小純四周十丈內。

  「不!!掌門師兄,幾位太上長老,快退後啊!」白小純睜大了眼,尖叫一聲,想扔了珠子,可依舊還是晚了……

  鄭遠東身上的衣服,瞬間……崩潰,他整個人被風一吹,一陣清涼,目中露出茫然,呆若木雞。

  他身邊那幾個太上長老,原本神色肅然,可這一瞬,他們身上的衣服,也都剎那間似要崩潰,這幾個老傢伙睜大了眼,趕緊壓制,可越壓制,碎裂的越快,轟的一聲,這幾個老傢伙,露出了肉身。

  這不是白小純有多麼厲害的修為,而是他的那珠子詭異,碎裂衣服的不是白小純的力量,而是被影響的人,自身修為的震盪造成。

  隨著掌門與這幾個太上長老,露出了肉身,四周瞬間……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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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很快就回來……

  眨眼間,鄭遠東袖子一甩,立刻身上換上一套衣服,可這衣服剛剛出現,轟的一聲,再次碎裂。

  白小純尖叫一聲,身體驟然飛出,就要逃走,他全身冷汗,知道自己這一次闖下了大禍,他居然讓掌門師兄衣服沒了……這也罷了,畢竟是他師兄,可偏偏掌門師兄身邊,還有幾個太上長老。

  那是太上長老啊……那幾個長老方才茫然的目光,讓白小純頭皮都要炸開。

  「白、小、純!!」鄭遠東仰天一聲怒吼,身體再次換上一套衣服,整個人都要發狂了,而比他的聲音,更要狂猛,如同天雷轟鳴的,則是他四周那幾個太上長老,這幾個老傢伙,此刻一個個眼中都露出憤怒,紛紛修為悍然爆發,如同一個個火山,轟鳴了蒼穹。

  他們的身體剎那飛出,直奔白小純而去。

  白小純發出淒厲的慘叫,就要逃走。

  「我不是故意的……」

  「閉嘴!」那幾個太上長老,聲音震耳欲聾,迴盪八方,威壓驟然散開。

  「殺人了,殺人了!!」白小純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瞬間取出元磁翅,身體猛地衝出,腳下金烏劍也出現了,爆發了身為天道築基的全部速度。

  四周那些築基修士,此刻一個個心中快慰,這段時間他們被白小純那裡的折騰,都一個個心中有氣,如今眼看白小純被太上長老收拾,還有幾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尤其是上官天佑,心神激動。

  「宗門終於知道了這白小純的本性,這種禍害若留在宗門,宗門必定會被其禍害得滅門!」

  侯雲飛也在人群內,此刻苦笑,嘆了口氣。

  白小純嚇得魂飛魄散,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兒,這一次他沒覺得自己委屈,他知道自己闖的禍太大了,只能玩命的飛奔,剎那遠去,衝向北岸,他身後那幾個太上長老,速度更快,就在白小純逃向北岸時,所有北岸的弟子,都聽到了他淒厲的慘叫,紛紛抬頭,還有一些幸災樂禍的,趕緊飛出,要去近距離觀看。

  可剛剛飛起,隨著白小純全速的呼嘯而過,這些人身上的衣服,瞬間碎裂……

  這些人全部呆住,而後發出尖叫。

  「太上長老我錯了,別殺我啊……」

  「我是榮耀弟子,我是天道築基,我是準傳承序列……」白小純都快哭了,速度飛快,他身後那幾個太上長老也都差點被氣樂了,同時心中也有驚奇,白小純的速度之快,讓他們也都覺得不凡。

  整個北岸,因白小純的到來,頓時大亂,尤其是他所過之處,十丈範圍內,所有人的衣服都會崩潰,這一幕太嚇人了。

  就在這時,正在北岸玩耍的鐵蛋,看到了天空上這一幕,它立刻焦急,發出一聲低吼,竟爆發出堪比凝氣九、十層左右的氣勢,隨著吼聲的傳出,整個北岸,居然有不少修士身邊的戰獸,竟身體一震,齊齊發出低吼。

  任憑它們身邊主人詫異中要去阻止,也都沒用,這些戰獸似迴應鐵蛋,在這嘶吼中,似乎要衝向天空,去為白小純阻擋那幾位太上長老。

  可還沒等鐵蛋召喚那些戰獸出手,白小純尖叫一聲,身體猛然間被一根從虛無深處的紫色繩索,直接捆綁,剎那就綁得結結實實,被一個太上長老一把拎住。

  至於那珠子,也被另外一個太上長老小心謹慎下,維持衣衫不碎裂,將其收起,而後向著白小純的屁股,踢了一腳。

  「我為宗門流過血,我為宗門立過功……」白小純慘叫。

  「小兔崽子,你要造反啊!」這太上長老看似嚴厲,可心中也被白小純那害怕的樣子氣樂了。

  白小純哭喪著臉,慘叫中連忙用眼神阻止此刻似看到白小純被如此對待,怒火瀰漫,似要爆發的鐵蛋。

  鐵蛋詫異,可在白小純的目光下,還是低下了頭。

  那幾個太上長老,也都看了鐵蛋一眼,方才那一幕,他們也都注意到了,紛紛驚奇,想起這尊戰獸,是老祖都看好的潛力極大之獸,目中露出欣賞,對於其之前的護主行為不但沒有反感,反而很是讚賞。

  「這才是我們靈溪宗的戰獸!」幾個老傢伙又踢了白小純屁股一腳,拎著可憐兮兮,慘叫不斷的白小純,向著種道山飛去。

  隨著他們離去,北岸在短暫的寂靜後,爆發出了歡呼,可這歡呼很快就消失,他們想起了白小純的身份,知道這一次就算有懲罰,也不會很嚴重,想起未來的日子裡,隨著白小純修為越來越高,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會出現,一個個就膽顫心驚。

  「這個白小純……他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唉,他就是個魔王!!」

  很快的,對於白小純的懲罰就下來了,懲罰他打掃種道山三個月……白小純哭喪著臉,每天清晨拿著掃把走出,清理整個種道山的灰塵。

  這對他來說,就是酷刑……

  「這本就是一座山,都是灰塵,我該怎麼打掃啊。」白小純哭喪著臉,愁眉苦臉中,總算是熬過了三個月,回到洞府時,他躺在湖泊邊,看著天空,覺得悲催。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榮耀弟子,我是準序列傳承,我是天道築基,我是掌門師弟,我為宗門立過功,流過血……」

  「太過分了,還把我的珠子都拿走了,都沒還給我……」白小純嘆了口氣,摸了摸儲物袋,狠狠一咬牙。

  「罷了罷了,靈溪宗是暫時呆不下去了,我去血溪宗吧,去把那件永恆不滅之物拿到手,血溪宗是我靈溪宗的敵人,我去那裡可以順便煉丹,練馭人大法!」白小純終於下定了決心,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到了鄭遠東。

  鄭遠東看到白小純時,依舊是黑著臉,可聽到白小純說,居然要外出去歷練後,鄭遠東猛地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你說你要去外面歷練?」

  「是的,我覺得掌門師兄你當初說的很對,雖然我是一塊仙鐵,可若沒有打磨,也難以成為仙劍,所以我冥思苦想,決定外出歷練!」白小純一拍胸口,堅毅的說道。

  「師兄,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可你不用勸我,我白小純已經下定……」白小純正說著,鄭遠東瞬間站起,一把拉住白小純的手臂。

  「好,這才是我的好師弟,你出門歷練的事,我準了!!是現在就啟程麼?」鄭遠東激動的立刻開口。

  「啊?」白小純一愣,遲疑了一下。

  「我還要準備一下,還缺……」

  「小純,你缺什麼,說!靈石?丹藥?保命法寶?你是天道築基,是準傳承序列,我特許為你打開寶庫,讓你挑選!」鄭遠東立刻嚴肅。

  「不過要記住一點,不可離開東林洲,東林洲很大,所有區域,你都可以去!」鄭遠東連續開口,直接將此事定了下來,帶著白小純去了寶庫,親自為他挑選了幾樣保命法寶。

  更是送了他不少靈石與丹藥,甚至更為熱心的,趕緊將此事通告宗門……

  晌午時,靈溪宗山門外……白小純有些懵的站在那裡,他早上剛和掌門說要歷練,此刻晌午,一切手續,一切準備,在鄭遠東以及很多聽說白小純要去歷練的長老熱心下,用最快的速度,全部處理完了。

  此刻在他的面前,掌門以及六個掌座,還有大量的長老、內門弟子,全部都在,規模很大,幾乎南北兩岸都來了,一個個都眼巴巴的望著白小純,似要確定白小純真的會去歷練。

  白小純眨了眨眼,這一幕,他覺得有些熟悉,下意識的開口。

  「諸位師兄、師弟、師侄……我要去歷練了,可我捨不得你們啊……」

  四周眾人,面面相覷,頓時擺出難捨之意。

  「小純,你是我靈溪宗最優秀的弟子,你的路在前方,堅定的走下去,走出屬於你的未來,難道你忘記了我和你說的通天海麼,忘記了那條長生之路了麼!」人群內,鄭遠東走了出來,臉上露出慈祥。

  「我輩修士,不可思緒多化,既然決定了歷練,就不能隨意改變,小純,師兄支持你!」鄭遠東目中帶著鼓勵,拍了拍白小純的肩膀。

  「是啊,白師弟,歷練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堅定的走下去,不要回頭!」

  「白師兄,修士之所以可以叱吒蒼穹,是因我們的心中可以容納天地,而不走出去,不去親眼看一看這個世界,豈能容納天地,我相信,你的心,可以容納整個世界!」

  「長生……」白小純身體一震,神色露出堅定,凝望眼前這些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邁著大步,走向遠方。

  眼看白小純的身影遠去,四周的眾人,一個個都振奮起來,目中的難捨剎那就被喜悅代替,鄭遠東此刻也在顫抖,眼中露出激動。

  「這一次,他終於走了,不是離開南岸去北岸,而是離開了宗門,蒼天開眼了!他居然自己提出要去歷練!!」

  「這個魔頭,他真的走了麼,我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麼!!」

  「哈哈,我每天都做的祈禱終於有奇效了,從此我們北岸,太平了!!」

  「我們南岸,再也不用心驚肉跳了!」

  「今天過年了!!」歡呼之聲,頓時從這些人口中傳出,一個個激動的沸騰,甚至南岸還有人拿出了上次用過的鑼鼓,高興的敲打起來。

  北岸也不甘示弱,一樣如此,這一天,整個靈溪宗,全部歡呼,全部振奮……

  遠處,白小純乾咳一聲,聽著身後熟悉的鑼鼓喧天,他目中露出感慨,抬起下巴,小袖一甩,聲音帶著孤獨,喃喃低語。

  「他們還是捨不得我啊,諸位道友,不要想念我,我很快就回來了!」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露出堅定。

  「血溪宗,我白小純來了,這一次對不起了,我是臥底!」白小純淡淡開口,抬著頭,大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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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這怎麼可能!!

  血溪宗,空河院下四條支脈中,佔據第一條支脈,與靈溪宗接壤,中間隔著一條落陳山脈。

  翻過落陳山脈,就算是進入到了血溪宗的勢力範圍內。

  白小純一路疾馳,帶著感慨,憑著自己築基修士的速度,漸漸到了落陳山脈,重新回到這裡,他心中有些複雜,一方面想到了當年的凶險,另一方面……則是想起了失蹤的杜凌菲。

  如果沒有落陳山脈當年的事情,白小純與杜凌菲之間,或許不會存在過深的接觸,杜凌菲依舊會看白小純不順眼,一如現在的周心琪。

  而白小純也同樣不會去表示什麼,可這一切,因當年落陳山脈下落陳家族的變故,被改變了。

  輕嘆一聲,白小純走向落陳山脈,路過落陳家族的故居時,看著那裡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痕跡,草木瀰漫,如同落陳家族從來沒出現過。

  而在更遠處,白小純可以察覺到,那裡還有一個家族,被靈溪宗扶持起來,代替落陳家族,鎮守落陳山脈。

  沒有去引起這個家族的注意,白小純默默的走在山林中,就算他現在已是築基修士,可在這山脈內,還是有很多凶獸,不是他可以招惹。

  這段日子的趕路,也是如此,他再次看到了整個世界的磅礡,還有那一個個驚人的洪荒巨獸。

  同時,途中遇到一些修真家族時,他也知道了當日大殿外,掌門師兄召集築基修士的原因。

  「玄溪宗與丹溪宗,竟彼此開戰了……」白小純想起了鄭遠東所說的空河院之爭,遙望遠方,腦海裡浮現在距離這裡很遙遠的地方,玄溪宗與丹溪宗的戰爭。

  這一戰,必定是驚天動地,與此同時,白小純也在想血溪宗與靈溪宗……或許,這兩個宗門之間的開戰,也不遠了。

  半個月後,白小純穿越落陳山脈,終於踏到了血溪宗的地界,在進入前,他深吸口氣,取出了儲物袋內的面具,緩緩的戴在了臉上。

  在這面具與皮膚碰觸的瞬間,面具立刻如同融化,與白小純的皮膚融為一體,他的面孔快速的扭曲,漸漸浮現出一張陌生的臉。

  很英俊,帶著一絲冷漠,甚至白小純的目光,也都在這一刻被面具改變,不再是溫和,而是露出凌厲與狠辣。

  白小純摸了摸臉,覺得滿意後,換下了靈溪宗的衣服,穿上了他儲物袋內,夜葬的衣袍,整個人搖身一變,成為了夜葬。

  甚至體內的功法,也都在面具的隱藏下,難以被人看出端倪,還有他的修為,在外人看去,也不再是築基初期,而是成為了凝氣十層大圓滿。

  一切的一切,都符合了夜葬這個身份後,白小純深吸口氣,一步踏出,走進血溪宗勢力範圍,他並不著急,而是在進入血溪宗所在洲後,警惕四周,慢慢前行。

  來的路上,他多次與假夜葬的魂溝通,對於血溪宗的瞭解,也越來越多,知道這是一個弱肉強食,鼓勵弟子內鬥的宗門。

  甚至在宗門外,這樣的危險一樣存在,整個血州,都瀰漫了凶殘與殺機。

  而他迴歸血溪宗的時間問題,也很好解決,血溪宗的弟子都是被傳送到了血洲內,雖然有一部分被找到回到了宗門,可按照假夜葬的說法,必定有一部分弟子,選擇隱藏療傷,直至傷勢痊癒,才會回宗。

  否則的話,若是帶著傷回到宗門,危險的程度要比外界大了太多。

  白小純聽到這裡時,也曾心驚,覺得這個血溪宗,太可怕了,但永恆不滅之物的誘惑,以及對於面具還有身份的分析,讓他咬牙之下,沒有放棄。

  此刻行走時,他看著整個血洲的大地,都是褐色的,似乎被鮮血染過,按照假夜葬的說法,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似乎從有歷史以來,這裡的土地就是這個樣子,甚至長出的植物,也都具備強烈的攻擊性。

  一路上,這樣具備攻擊性的植物,白小純遇到了不少,有的被他直接滅掉,有的則是心驚肉跳的避開。

  直至過去了兩個月,白小純終於靠近了血溪宗的山門,血溪宗的山門,與靈溪宗一樣,都是緊貼著通天河。

  在遙遙的看到血溪宗山門的剎那,白小純就算是之前聽假夜葬提起過,也都忍不住腦海轟鳴,全身震動,瞪大了眼,倒吸口氣。

  被徹底的震撼。

  與靈溪宗的種道橋山屹立,南北七座山峰縱橫的氣勢不一樣,血溪宗的山門,赫然是……

  一隻血色的大手!

  一隻從通天河內,伸出的龐大無比的血手,這隻手似要抓向蒼穹,龐大的無法形容,因為那五個手指,每一個手指,赫然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每一個山峰,都堪比種道山的大小。

  而那最粗壯的大拇指,則被一片血霧遮蓋,看不清晰。

  這隻手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早已風乾,充滿了塵埃與碎石,近了去看,只能看到這五座斜著的巨峰!

  只有遠看,才會看出,這五座山峰,還有連接山峰的半個手臂,那是一隻足以讓所有人心神震動,觸目驚心的血手!

  白小純瞪圓了眼珠,呼吸不穩,任何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會意識到……這是由一個身體龐大的驚天動地的巨人,在這通天河內,臨死前伸出了手,似帶著強烈的不甘與怨氣,欲撕開蒼穹……

  可卻在伸出時,不知什麼原因固化了,可意志似還在,支撐著這隻手不落下,多少年後,形成了山峰。

  山峰上,長滿了血色的植物,更有閣樓無數,隱隱還能看到無數長虹飛來飛去,人群密密麻麻,充滿了煞氣,使得天空都陰暗。

  這裡,就是血溪宗的……山門!

  「好強的……血溪宗!」白小純倒吸口氣,親眼目睹後,他對於血溪宗的底蘊與強悍,有了直觀的印象。

  「難怪血溪宗內凶殘,他們的宗門,就是在一個死人的手臂上修建出來,而假夜葬也曾說過,血溪宗的功法,幾乎全部都是來自於這隻血手!」白小純腦海嗡鳴,隨著靠近,那巨手越來越大,他漸漸看到了這巨手的山峰上,都有血瀑布存在。

  仔細一看,似乎是這隻大手,不斷地吸取通天河的河水,在轉化之後,從這手臂的一些破碎的地方外溢時,原本金色的河水,成為了紅色。

  而這紅色,也正是靈溪宗修行的根本。

  「靈血!」白小純心驚肉跳,腦海迅速浮現假夜葬這一路上對血溪宗的介紹。

  血溪宗的體系,與靈溪宗有相似之處,也有不一樣的地方,相似的是也有雜役、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可不一樣的,是血溪宗沒有傳承序列,有的是血子。

  總體來說,等階森嚴,雜役沒有資格居住在手上,只能在這手臂下的地面,形成了整個血溪宗的外部範圍。

  那裡人數最多,修建了無數建築,鋪展三方,一環一環。

  只有成為了外門弟子,才有資格脫離地面,可以居住在這隻手的手臂上,那裡範圍是整個手臂最大的區域。

  當成為了內門弟子後,才有資格居住在手背上。

  至於五座手指形成的山峰,除了大拇指外,其他四座山峰,又分為下指與上指,下指的區域,是築基修士可以居住,其中凡道築基稱為護法,地脈築基則是長老。

  而上指,那一大片區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居住,那就是各峰的大長老,其地位,堪比靈溪宗的掌座,可因峰少,故而有資格成為大長老的,皆為不俗之輩。

  再往上,就是指尖,古往今來,從血溪宗開創,只有歷代的各峰血子,才有資格居住在指尖,那是地位,是實力的標誌。

  而血子,更是被萬眾矚目,是整個靈溪宗體系裡,大拇指外的巔峰,與掌門平起平坐,所在山峰的大長老也要聽命。

  血溪宗的弟子,任何一個,都夢寐以求有一天,可以成為一座山峰的血子,而整個血溪宗,歷代血子最多隻有四位,一個山峰一位。

  至於大拇指,沒有血子存在,因為被血霧瀰漫的大拇指,是宗門的禁地,血溪宗的老祖、太上長老,但凡踏入金丹者,都居住在大拇指上。

  還有歷代血子中晉升金丹者,成為血擘,也會踏入大拇指,成為在地位上,凌駕於太上長老之上,老祖之下的驚人之輩。

  而大拇指的最下方,那片區域,如同門戶鎮守大拇指的,則是血溪宗掌門所在之地,管理整個宗門。

  「五座山峰,大拇指被稱為祖峰!食指被稱屍峰,中指則是中峰,無名指是無名峰,最後的小拇指,被稱為少澤峰!」

  「屍峰煉屍,中峰血劍,無名峰煉魔頭,少澤峰魔血煉體!」白小純距離血溪宗山門越來越近,腦海浮現所有了解的信息。

  尤其是他想到了隕劍世界內,遇到的那些血溪宗的弟子,的確是有的操控惡魂般的魔頭,有的則是如許小山一樣操控各種屍體,還有如宋缺,施展的是血劍,更有一些,則是肉身強悍,顯然是少澤峰的魔血煉體。

  整個血溪宗,在這一刻,清晰的浮現白小純的眼前,隨著他目光的掃過,一一印證。

  可就在他心神震動,有些忐忑的慢下腳步,卻仍然漸漸越來越靠近這隻手的剎那,突然的,白小純面色大變,他在走出了一步後,在踏入到了一定的範圍內時,猛然間,他體內不死長生功,竟自行運轉,傳遞出一股強烈的渴望。

  與此同時,那隻大手,看似如常,可在白小純的感受裡,在這一瞬,竟傳來一股更為磅礡的召喚!

  這召喚裡,帶著前所未有的親切!

  「這怎麼可能!」白小純心神頓時轟鳴,所有忐忑、猶豫全部消失,感受著那彷彿同脈的熟悉,被腦海裡一個浮現出的念頭,撼動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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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血溪宗祕

  許久,白小純才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此刻他已靠近了山門,四周有一道道長虹飛過,裡面都是血溪宗的內門弟子,甚至還有一些是築基護法與長老。

  那些築基之修,一個個身上都帶著濃郁的煞氣,飛行極快,帶著霸道與蠻橫,所過之處,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都立刻低頭拜見,不敢有絲毫不敬。

  有一個築基修士,似覺得白小純擋住了路,臨近時袖子一甩,一股大力化作狂風,直接卷在白小純身上,白小純反應超快,立刻裝出被著狂風推開的樣子,還逼出了一絲鮮血從嘴角外溢。

  那築基修士看都不看白小純一眼,呼嘯而過。

  至於四周的內門弟子,一個個似習以為常,各自飛遠,地面的區域,是雜役所在之處,那些雜役時而抬頭,對於天空上來來回回的這些內門弟子與築基修士,滿是敬畏。

  「太霸道了!」白小純有些不服氣,可一想到這裡是血溪宗,於是忍了下來,飛向這隻大手的手背區域。

  剛一靠近,一股血色的波動驀然間從這大手上擴散開來,形成了陣法,在與白小純碰觸後,微微閃爍了幾下,就消失無影,使得白小純沒有絲毫阻礙,就進入了陣法內,踏入到了那隻大手上。

  「第一關過了!」白小純深吸口氣,方才那波動,就是血溪宗的防護陣法的一部分,一切非血溪宗弟子,一旦碰觸,立刻就會被查出身份。

  這隻大手的手背區域極為龐大,白小純降臨時,放眼看去,堪比靈溪宗南北兩岸加在一起,範圍之大,讓他對於血溪宗的強悍,也有了一些間接的瞭解。

  手背區域,只有內門弟子可以踏入,外門弟子除非持有信物,否則的話一旦踏入,立刻就會被責罰,輕的鞭刑,重的取肢,很是殘酷,在這酷則下,整個血溪宗似乎都有些扭曲,於這扭曲中,等階森嚴。

  白小純原本心中很緊張,可踏在這大手上時,來自大手的親切與體內不死長生功的運轉,使得他心中的震撼,一次又一次的強烈。

  「這怎麼可能……」白小純到了現在,還是覺得無法相信,他仔細的觀察這裡的地面,最終不得不承認一個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真相。

  「這隻大手……居然修練的是……不死長生功!!」準確說,是通天河下,那隻伸出了手,看不到身軀的巨人……修行的是不死長生功!

  而且顯然是到了一個極為高深的程度,這整個右手,在白小純的目中,露在外面的成為了地面的皮膚,分明就是……不死皮!

  而在這不死皮下,從很多碎裂的縫隙看下去,看到的泥土,就是這巨人的不死肉,而在這泥土深處,看不到的地方,存在的骨頭,就是不死骨!

  甚至最讓白小純心驚的,是他看向五指山峰時,能隱約看到的血色瀑布,顯然就是……不死卷的最高境界,不死血!

  「天啊,這整個血溪宗,就是建立在一個修行了不死長生功的巨人手臂上,而他們修行的功法,這麼來看,分明就是……被一代代血溪宗的先人,通過這隻大手創造出來的功法……

  而這功法的本源,就是我修練的……不死長生功!!」白小純倒吸口氣,不死長生功第一卷,按照他所知道的,不是多麼罕見的功法,很多宗門都有記錄,可因修練的艱難,所以幾乎沒人能修成不死金皮。

  更不用說如白小純這樣,突破了生命第一層桎梏,而顯然血溪宗內,對於不死長生功與這隻血手的關係,或許也並不知曉。

  這麼一分析,白小純有一定的把握判斷出來,只有具備了不死金皮,且突破了生命第一層桎梏,兩者都具備之人,才可以在靠近這大手時,感受到那股來自同脈的召喚。

  不過這一切還都是白小純的猜測,或許也有不對的地方,可白小純相信,隨著自己對血溪宗越發瞭解,這個問題,他早晚會得到答案,甚至側面也能去驗證一二。

  「難怪隕劍世界內,宋缺拿出的血球,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白小純想到了隕劍世界中與宋缺一戰時,對方拿出的可以爆開的血球,此刻他回憶,那血球分明就是不死血,是宋缺築基之後,才可以勉強使用的血溪宗特有之法。

  「還有在隕劍世界內,那些血溪宗的弟子,幾乎每一個都給我感覺有些熟悉,原來是這個原因……」白小純深吸口氣,心中翻江倒海時,按照假夜葬的介紹,去了血溪宗內務處,在那裡取出身份玉佩,登記了宗門自己歸來之事後,正要離去,可就在這時,有一道長虹呼嘯而來,降臨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化作了一個老者。

  這老者修為築基,冷眼掃了白小純一番,白小純趕緊收了心思,恭敬的抱拳,問詢假夜葬,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是負責內務處的長老後,立刻一拜。

  「弟子夜葬,拜見韓長老。」

  「為何如今才回!」韓長老淡淡開口。

  「弟子之前傷勢較重,所以另尋一地等傷勢痊癒後,這才歸來。」白小純小心的說道,想了想後,他一拍儲物袋,從裡面取出不少靈石,送到韓長老面前。

  「韓長老,這是弟子在隕劍世界內的收穫,還請韓長老笑納,通融一下,弟子畢竟回來晚了……」白小純眨了眨眼。

  韓長老一愣,袖子一甩時,收走了靈石,多看了白小純一眼,微微點頭。

  「還有幾個也沒回來,你既歸來,就好好修行,爭取凡道築基,行了,回去吧。」

  白小純連忙告辭,遠去時,韓長老看了看白小純的背影,覺得這夜葬經歷了隕劍深淵的事情後,似乎懂事了一些。

  「罷了,既如此懂事,也就不難為他了,否則的話,敢回來晚,定要十鞭責罰!」韓長老轉身一晃,遠去無影。

  這一幕,假夜葬也能感受到,有面具在,外人看不出端倪,他睜大了眼,親眼目睹白小純很自然的賄賂了韓長老,不由得倒吸口氣,隱隱覺得白小純比自己適合血溪宗……

  走在宗門內,白小純對於四周的一切都很新奇,左看看右看看,可惜這裡的人都極為冷漠,來去匆匆,很少彼此有走得近的,大都是神色警惕,相互之間都在防備。

  甚至一路走去,白小純還看到了四五場兩個弟子之間的廝殺,彼此似在爭奪丹藥,出手時煞氣瀰漫,似真的要將對方截殺。

  而四周還有一些看熱鬧的,也是目光閃動,似隨時可以出手掠奪。

  更有一人,被直接打得噴出鮮血,甚至內臟碎塊都吐了出來。

  「還是我靈溪宗好啊,大家其樂融融,一片美好。」

  「這裡實在太危險了,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白小純看得心驚肉跳,好在夜葬雖於宗門內沒什麼名氣,可畢竟修為到了凝氣十層大圓滿,一路上倒也沒有人對他這裡出手,尤其是白小純努力的擺出一副凶殘的樣子,似生人勿近般,也起到了一些效果。

  正心驚的走向夜葬的洞府時,眼看就要到了,在白小純的右側,有三五個血溪宗的女弟子路過,突然其中一個壯女,注意到了白小純,於是與身邊女伴說了幾句後,在那些女伴的嬌笑中,這女子向著白小純走來。

  「夜葬!」這壯女聲音很大,還有一些沙啞。

  「什麼人!」白小純一愣,趕緊看去,在看清了這女子的模樣後,立刻警惕,這女子身體較胖,臉上有不少麻子,此刻扭著粗壯的腰,望著白小純時,目中居然露出盪漾的光芒似有飢渴,邁步走來。

  「你這死鬼,又沒有外人,別擺出這麼一副死人的樣子,來,給師姐笑一個。」這壯女一瞪眼,隨後笑聲傳出,靠近白小純時伸出手指,就要去挑白小純的下巴。

  這麼一副動作與笑容,嚇得白小純倒吸口氣,趕緊後退。

  「嗬呦,去了一趟隕劍深淵,就把師姐我給忘了?趕緊的,跟我回洞府,我這裡還有不少丹藥。」壯女冷笑,舔了舔嘴脣,上前就要拉著白小純回洞府。

  白小純頭皮都要炸了,袖子一甩,立刻制止。

  「住手!」白小純心驚,立刻低吼。

  「好你個夜葬,竟敢如此,哼,我等你來求我!」女子眼中露出厲色,瞪了白小純一眼,轉身離去。

  白小純這才深吸口氣,立刻暗中問假夜葬的魂,此女是誰。

  「前輩息怒,她是……她是我在宗門的一個相好……」假夜葬連忙解釋。

  「相好?你……你口味真怪。」白小純有些不敢確信,夜葬的樣子,不說俊朗非常,可也一表人才,甚至給人冷酷的感覺,可居然會與那個壯女,有如此不清不楚的關係。

  「前輩你不知道,我成為內門弟子後,修為緩慢,需要大量的丹藥,我也沒辦法……孫師姐家裡是修真家族,丹藥很多,我也是無奈,才會虛與委蛇……」假夜葬哭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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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修行寶地!

  白小純嘆了口氣,對於夜葬很同情,同時也很佩服夜葬如此能屈能伸。

  「難怪能成為暗子,這夜葬也非尋常之輩啊。」白小純一想起方才那女子的面孔,不由得感慨起來。

  很快的,他就回到了夜葬的洞府,看著與一群內門弟子排列在一起,很是簡陋的洞府,白小純深刻的體會到了夜葬在宗門的悽慘。

  這洞府只有白小純在靈溪宗洞府的一成大小,別說湖泊與丹房了,就連院子都沒有……只是一個石屋,裡面除了一張床,就只有一個打坐用的墊子,別無他物。

  「你怎麼混的,居然這麼慘。」白小純搖頭,坐在墊子上,此刻外面漸漸黃昏,靈溪宗每當這個時候,香雲山會逐漸的安靜,直至深夜時,所有弟子大都休息。

  可在這血溪宗,卻不一樣,隨著黃昏的降臨,白小純聽到了外面有陣陣淒厲的嘶吼,似乎有一些弟子,趁著夜色,正在廝殺。

  雖然按照門規,弟子之間不允許出現死亡,可也只是不讓出現死亡而已,如此一來,每當夜色,就是血溪宗最殘酷的時候降臨。

  這與靈溪宗截然不同的環境,讓白小純很不適應,此刻他深吸口氣,不去關注外面,而是小心的在洞府門口,佈置了一些簡單的陷阱,這才重新盤膝坐下,開始思索未來的事情。

  來血溪宗的途中,白小純總結假夜葬所說的事情,知道那永恆不滅之物藏在了五座山峰中,中指所代表的中峰。

  而且是在中峰大長老的洞府下方……那是上指的區域,對於內門弟子而言,高出了數個層次,難以到達,畢竟四大山峰,不接受內門弟子,只有築基才可以居住。

  而內門弟子,都是在夜葬此刻所在的大手的手背區域。

  至於四座山峰的上指,就算是普通的長老與護法,若沒有召喚,也都不能踏入。

  這也是夜葬始終無法獲取的原因所在,也是他想要築基的目的,因為只有築基了,才可以選擇四座山峰。

  「築基是第一步,選擇中峰,成為護法是第二步,可惜我在這血溪宗,只能擺出凡道築基,難以露出地脈築基,否則的話,就可以成為長老。」

  「成為護法後,最終的目標……是成為中峰的大長老,這是第三步,也是最後一步,只有這樣,才可以獲得藏在中峰大長老洞府下的永恆不滅之物。」白小純深吸口氣,這個目標很大,需要時間,如何能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最終成為中峰大長老,這條路在白小純看來,雖漫長,可也並非不可能。

  定下目標後,白小純雙目閉合,開始修行,沒有修行紫氣通天訣,而是運轉不死長生功的不死金剛卷。

  他想要看看,在這裡修行,是否與靈溪宗不同。

  就在他體內不死金剛卷展開的剎那,突然的,白小純全身一震,他發現在靈溪宗時,自己修練不死金剛,體內元氣的消耗恐怖,若沒有天材地寶以及無窮的丹藥,根本就無法支撐。

  可在這裡,隨著修行,從下方的地面上,有陣陣血氣升起,順著他的身體鑽入體內後,居然代替了元氣,使得不死金剛卷,不但運轉加快,消耗更是被血氣代替。

  一個周天後,他全身的肉在顫抖,更是傳出陣陣酥麻之感,甚至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居然增加了一些。

  白小純雙眼猛地睜開,露出狂喜,激動的呼吸急促。

  「這裡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寶地啊!」白小純觸摸地面,如同觸摸這巨手的不死皮,他心中的激動更為強烈。

  「不死長生功的確非凡,這巨人一定是沒有修練到巔峰,所以才會死亡,可就算是這樣,他的肉身在不知過去多少年後,還都沒有腐爛,更是衍變成為了一個宗派的山門。

  由此可見,不死長生功,的確非凡!」白小純深吸口氣,繼續修練。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四天,這四天裡,白小純白天外出,熟悉血溪宗的同時,在與假夜葬溝通中,漸漸把所遇到的內門弟子,大都記了下來。

  尤其是他主要鍛鍊自己的面部神情,使得自己保持凶狠的模樣,全身上下,散出陣陣煞氣,或許是有些天賦,居然很快的,就徹底融入在內,尤其是笑聲在他特意的改變下,一笑起來,就陰冷無比。

  不過白小純現在這個身份,是內門弟子中的巔峰,距離築基只差一步,哪怕在人看去,最多也就是凡道築基,可也不是內門弟子願意招惹的。

  數日來,倒也相安無事,這一天,白小純正於洞府內修行不死金剛卷,突然神色一動,抬頭時神色自然而然的陰冷無比,目中露出冷厲之芒,看向洞府大門。

  很快的,有聲音從外面傳來。

  「夜師弟,在下趙無常,還請出來一見。」

  白小純立刻問詢假夜葬,知道這趙無常也是去過隕劍世界之人,這才保持冷酷的樣子,走出洞府時,全身煞氣擴散,冷眼看著在他洞府數丈外的一箇中年男子。

  「何事!」白小純淡淡開口,對眼前這趙無常也有些印象,當初此人連同其他血溪宗弟子,曾試圖圍攻自己,卻被自己的滅殺嚇到,逃得很快。

  趙無常面色蒼白,可目內卻藏著狠辣,站在那裡時,整個人如同一條隨時可以噬人的凶狼,白小純出現的瞬間,他的目光在白小純身上一掃。

  「夜師弟別來無恙。」趙無常皮笑肉不笑,收回目光時,緩緩開口。

  「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不過是我們這些隕劍世界內的失敗者,彼此的一個聚會,交換一些信息,商討如何凡道築基,夜師弟既也歸來,趙某琢磨著,要招呼你一聲。」趙無常心中也在嘆息,他們這些失敗者這段日子很難堪,在宗門的地位不上不下,處於築基與內門弟子之間,如今沒有地脈築基的機緣,就只能選擇凡道築基。

  可凡道築基所修的築基丹,對於血溪宗而言,想要獲取,需要付出慘烈的代價,如今他們這些失敗者,大都彼此結盟,趙無常思來想去,聽說夜葬歸來,便欲來此結盟,他這一方多一個人,總是好的。

  「哦?」白小純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與這些人接觸一下,獲得一些信息,對他有幫助。

  眼見白小純同意,趙無常笑了笑,帶著白小純走在山門內,向著聚會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他多次留意白小純,覺得眼前這個夜葬,與記憶裡的有些不大一樣,似乎煞氣更濃了一些,且目中的冷酷之意,也多了不少。

  「看來隕劍世界內,這夜葬雖沒有地脈成功,可他居然能在那白小純的手中活下來,很不簡單。」趙無常若有所思,於是話語多了一些,二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痛不癢的交談。

  距離聚會之地,還有小半路程時,忽然的,天空有驚雷轟鳴!

  這雷聲翻滾,傳遍四方時,更有陣陣血色的霧氣,如同血浪,澎湃擴散,天空中,原本有幾個築基修士正飛過,此刻這幾人面色猛地變化,趕緊讓開道路,神色露出恭敬。

  白小純一愣,抬頭看去時,只見遠處天邊,血霧擴散時,在那血霧內,赫然有一頂血色的轎子,這轎子足有十丈大小,通體血色,更有無數冤魂環繞四周,張開大口發出無聲的嘶吼,氣勢驚人!

  而將這十丈血轎抬起的,是四個身體一丈多高,散出黑氣,如魔頭般的猙獰厲鬼,它們皮膚青色,每一個身上都凝聚著堪比築基修士的波動,更有冰寒之意散開四方。

  同時,在這血轎的兩邊,於那血霧內,赫然還存在了兩排穿著血色長裙的宮女,一個個秀麗絕色,可卻面無表情,手中提著燈籠,如同開道一樣,擁著血轎,踏霧前行。

  氣勢如虹,詭異非凡。

  就算是白小純,也都被這一幕震驚,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老祖出行,可仔細一看,那血色轎子內,坐著一個女子。

  這女子穿著赤色的長袍,一頭秀髮隨風而動,看不到相貌,因為在她的臉上,帶著一張血色的面具,這面具上繡著一朵……梅花!

  此刻這女子正輕扶下巴,遙望遠方。

  看起修為,只是築基,可卻有磅礡的靈力威壓從她體內壓制不住的擴散,形成一層層潮汐漩渦,使得血霧翻滾。

  這代表了,此女是地脈築基!

  白小純睜大了眼,覺得很是羨慕,以他在靈溪宗的地位,都沒有如此出行的儀仗,可這血溪宗的一個築基修士,竟這般誇張,讓白小純不由得深吸口氣。

  「你不要命了,還不低頭!小心血梅少主挖了你的眼睛!!血梅少主在一幽聖地,九次潮汐地脈築基!」白小純身邊的趙無常,看到白小純居然如此直視半空中的血轎,內心一顫,若非想要和白小純聯盟,他才不會多說,此刻咬牙低吼提醒。

  「血梅少主?!」白小純立刻就想起了靈溪宗許寶財談論過的,那位血溪宗的天驕,此刻低頭時,也看到了四周不少內門弟子,全部恭恭敬敬,一個個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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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宋缺有個小姑……

  「區區地脈築基,也能被稱為少主?那我天脈築基,在靈溪宗,也應該被稱為少主啊。」白小純心中不服氣,又有些豔羨,低頭時,趕緊溝通假夜葬的魂,問詢對方是否知道這血梅。

  假夜葬的魂此刻也在顫抖,似對於血梅畏懼,聽到白小純的問詢,趕緊去介紹。

  「這血梅少主的來歷太大了,她是血溪宗八位老祖裡,新晉老祖無極真人的獨女,資質驚天,在血溪宗名氣之大,超越宋缺!」

  「而且血梅少主在凝氣期時,就居住在祖峰修行,很少外出,如今應該是因為築基,才更多的出現在了宗門內。

  因無極老祖出身中峰,所以這血梅少主,傳聞也是中峰內定的長老,更是爭奪中峰血子身份的有力競爭者!」假夜葬快速開口,白小純聽也是有些咋舌。

  「我血溪宗歷代都會出現四位血子,一峰一血子,如今其他三峰都有血子競爭出來,唯獨中峰沒有,血梅少主築基成功後,下一步就應該是與中峰大長老一起,二人爭奪血子身份。

  原本宋缺若能天道築基,也有這個資格,可惜只是地脈的話,宋家不會讓他與其小姑為敵!」

  「小姑?」白小純一愣。

  「是啊,中峰大長老宋君婉,就是宋缺的小姑!」假夜葬快速開口,說完後頓了一下,又神祕的繼續傳音。

  「說起血子,白前輩,我再告訴你一個祕密,你知道血子之上,不對,血擘之上也不恰當,應該是老祖之上,還有什麼嗎?」

  白小純聽著假夜葬的介紹,此刻又聽到對方故作神祕,不由得好奇,連忙追問。

  假夜葬乾咳一聲,賣弄的傲然開口。

  「傳說中,老祖之上,還有血魔!」

  「血魔?」白小純內心一震,這個稱呼,在他看來太霸氣了,聽起來就頭皮發麻,彷彿看到了一個絕世魔頭,非同小可。

  「哼哼,我血溪宗極為強悍,我和你說,血溪宗的祖峰先不算,其他四指,但凡有人能獲得血晶,就會成為血子,而血晶所在的地方,就是我血溪宗聖手山所在的通天河下血祖體內。

  可在血溪宗,有一個傳說,傳說在通天河下血祖的體內,除了會凝聚血晶外,還藏著一個神祕的傳承!

  誰能獲得此傳承,誰就是血魔!將帶領血溪宗,開創一個奇蹟。

  但只是傳說而已,我只是說說,你別當真,實際上宗門內有不少人,都覺得這個傳說根本就不成立。」假夜葬感慨的開口。

  白小純深吸口氣,心神也被撼動,換了別人或許覺得這個是傳說,可白小純這裡卻不這麼認為,他隱隱覺得,血溪宗所稱呼血祖的這個通天河下的巨人,或許真的體內藏著一份非凡的傳承。

  此刻半空中的霧氣遠去,那血轎在這磅礡的氣勢中,也慢慢飛向祖峰,半空中的其他築基修士,這才緩緩散開,而地面上的眾人,也都心底鬆了口氣。

  趙無常目中帶著羨慕,低頭感慨一番。

  「你膽子可真大,好在血梅少主沒注意這裡,否則的話,你之前那麼直視,輕則會被挖去雙眼,重的話,就算被打死也有可能。」

  「太霸道了!」白小純內心不屑,可表面上卻不露絲毫,冷酷的點了點頭,趙無常眼看如此,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與白小純很快就到了聚會所在的地方。

  這裡靠近手背邊緣,是一個在一幽祕境內,已凝聚了地脈氣引,可卻因地脈之氣的稀少,無法形成第一層潮汐,被生生打落地脈築基的弟子洞府。

  雖被打落,可他的修為卻被淬鍊了一番,在這些失敗者裡,也算是翹楚之輩。

  剛一進洞府,白小純就聽到了洞府內,此刻坐在那裡的十多個凝氣大圓滿的弟子,正在義憤填膺的討伐之聲。

  「那丹溪宗的林墓,若有機會,我定要將其滅殺,就是此人,生生掠奪了地脈之氣,使得我無法成功!」

  「那林墓的確狠辣,聽說他為了修行,居然在丹溪宗的其他弟子身上下了道種,坑殺了一代弟子,成就了自己一個人。」

  「你們說的這林墓也好,玄溪宗的水方也罷,都只是螻蟻而已,真正讓人髮指的,是隕劍深淵的白小純啊!!」

  「那白小純就是一個大魔頭,比我們血溪宗還要狠辣凶殘,整個隕劍深淵,我血溪宗活著回來的,只有數人,其他兩個聖地能比麼!」

  「傳說那白小純殺人如麻,頭大如鬥,張開口就直接吞噬血肉,與他對敵,稍微被他碰觸一下,就會自爆!」

  白小純剛剛進來,就聽到這些話語,內心一顫,想起自己現在是夜葬,這才鎮定下來,隨著趙無常來到眾人身邊。

  這些人看到白小純後,立刻點頭,還有幾個直接開口問他有關白小純的事情。

  「白小純,我趙無常與他勢不兩立!」趙無常握緊拳頭,臉上青筋鼓起,咬牙切齒時,目中也有餘悸。

  「趙師兄安心,我聽說掌門已懸賞,誰若能斬下白小純的首級,將會被直接賜予至寶,立下大功,更是送一枚金丹果!」有血溪宗弟子安慰開口,其他人都覺得快慰,可白小純卻睜大了眼,心肝顫抖。

  「金丹果?可以增加結丹機率之物,這血溪宗太狠了!!」白小純剛剛吸氣,一旁還有一個血溪宗弟子,冷笑開口。

  「這算什麼,我前幾天得到消息,我血溪宗三大血子已經外出,用各自的方法尋找白小純,只要白小純敢出靈溪宗,那麼他必死無疑!」

  這洞府內的十多人,每個都在咬牙切齒,不斷的咒罵發洩時,察覺到白小純從始至終,居然沒說話,於是趙無常詫異的看了白小純一眼。

  「夜師弟怎麼不說話,你當初在白小純手中九死一生,對此人有什麼判斷?」趙無常這麼一開口,其他人也都注意過來,紛紛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正膽顫心驚,坐立不安,聽到趙無常的話語後,他立刻挺起胸脯,狠狠一拍,神色露出猙獰,雙眼立刻赤紅。

  「我與白小純,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別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夜葬畢生的目標,就是幹掉白小純!」白小純連忙開口,不斷地表決心,說得越來越狠,四周人聽了後頻頻點頭,如趙無常,覺得白小純說到了自己的心裡,紛紛感慨時,一起討伐。

  眾人說了半晌,才慢慢換了話題,白小純也心中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這血溪宗,太危險了,他心中已經開始想念靈溪宗了。

  「告訴大家一件事情,我已打探到,宗門對於我們這些在築基聖地的失敗者的處理方法,聽說準備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此地洞府的主人,那位在其他人看去最強的弟子,此刻緩緩開口時,四周人頓時收聲,一個個表情凝重的聽著。

  「這是一個凡道築基的機會,可惜築基丹不會太多,應該是一次試煉,讓我們所有失敗者,在一處試煉之地內,爭奪築基丹!」

  「不過我還聽說,並不是所有失敗者都具備試煉資格,需要在試煉前,完成一次宗門指定的任務,只有完成之人,才可擁有資格。」隨著洞府主人的開口,四周眾人都沉默下來,白小純眨了眨眼,也故作深沉,擺出陰冷的模樣。

  那洞府主人目光掃過眾人,雙目閃動了一下,繼續開口。

  「諸位同門,失敗者並非只有我們這些,還有一些傢伙獨來獨往,不屑與我們為伍,這一次,我們要聯手滅了其他人,再內部分配築基丹!」

  不管各人心思如何,表面上都很支持這個決定,很快的達成了一致,又彼此交換了一些宗門的消息後,這才紛紛離去。

  白小純走在宗門內,此刻天色漸晚,他正琢磨血溪宗築基試煉的事情,想著最好是不讓其他人築基成功,畢竟血溪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靈溪宗的敵人。

  正琢磨方法時,突然的,白小純眼中一閃,右手剎那抬起,猛地一把抓向身後,他身後有人影出現,似沒想到白小純反應這麼快,想要退後,可卻晚了,眼看要被白小純抓住時,此人居然不閃躲了,而是一挺胸。

  「死鬼,你想幹嘛,莫非要在這裡?」這身影是一箇中年女子,臉上滿是皺紋,還有一道疤痕,從眉心連接嘴角,夜晚月光下,如同羅剎……

  修為一樣是凝氣十層,此刻目露春意,還向白小純拋了一個媚眼。

  白小純嚇得睜大了眼,趕緊收手退後。

  「也罷,你既有如此興致,我從了你就是……」這中年女子再次拋了個媚眼,就要解衣,嚇得白小純立刻一晃,急速逃走。

  「該死的,你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個相好的!」不顧身後女子的召喚,白小純逃走時,立刻怒問假夜葬。

  「我……我真的記不清了,我在血溪宗混得不容易啊,這些年,誰給我丹藥,我就跟誰走了……」假夜葬害怕的連忙回答。

  白小純只覺得眼前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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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養屍坊

  回到洞府內,白小純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對於假夜葬,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說同情吧,的確有些,可如今自己替代了對方的身份,一想到未來隨時會遇到某個女弟子上前曖昧,若是長得漂亮,白小純琢磨著自己忍一忍,也就認了。

  可他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肯拿出丹藥給夜葬的女弟子,都不可能是太過美好的……

  「好在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否則我的一世英名,會多了很多的汙點。」白小純嘆氣,在之後的日子,儘量的減少外出。

  於洞府內,開始修行,原本以他的性格,不會這麼努力去修練,可在這裡修行不死金剛卷,好處太大了,白小純知道機會難得,豈能放棄。

  甚至他還琢磨著,試圖運轉不死長生功,去凝聚一滴真正的不死血,可惜這不死血是不死卷的最後一卷,白小純只能在修練時吸收此地的血氣,無法完成凝結。

  雖然如此,可白小純依舊振奮,除此之外,對於紫氣通天訣,他也沒有放棄,也在暗中修行,讓體內靈海中的通天河水,慢慢融化。

  而他的真正修為,也在與日俱增,眉心的通天法眼,雖被面具隱藏,可照他感覺,隨著不斷地修行,這法眼的威力,也在緩緩增加。

  但最讓白小純期待的,還是不死金剛卷的撼山撞。

  「十象之力後,就可以凝聚蠻鬼身,算是完成了不死金剛第一層!」白小純深吸口氣,隨著不斷運轉不死金剛卷,感受血氣的融入,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的增加,心中滿是期待。

  「這才幾天,我的力量已快要接近兩尊遠古巨象了,距離十象之力,已經可以看到頭了,而且這還是在手背的地方,如果去了手指,想必速度會更快一些!」白小純振奮,他想到了血溪宗五座山峰上,都有血瀑布,想著若自己能在那血瀑布下修行,一定速度暴增。

  他不由得心中感慨,這血溪宗,就是自己的聖地。

  至於馭人大法以及元磁之力,白小純也沒有放棄,雖然沒有再次實驗,可在腦海的感悟中,經常去分析推衍。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白小純雖沒有外出,可從洞府向外看去,經常能看到有血溪宗弟子大打出手,甚至有一次,他還看到了一個弟子,竟死在了不遠處。

  此事若在靈溪宗,必定是極大的事件,可在血溪宗內,卻是沒有掀起什麼風波,只是白小純暗中聽人說起,雖表面無礙,但暗地裡,那殺人的弟子,已被處決,顯然,整個血溪宗雖縱容弟子內鬥,可卻控制的很嚴格,一旦觸犯了底線,就會露出殘酷的一面。

  「如同養蠱……」白小純有些明悟,看似散亂無序的血溪宗內,實際上,存在了白小純所不理解的規則。

  又過去了數日,血溪宗對於三大築基聖地築基失敗的弟子的後續,也終於定了下來,的確如白小純上次聚會時那位弟子雖說,會再給一次機會,於試煉者獲得築基機緣。

  可這試煉的資格,需要完成一件任務,每個人的任務不同,白小純這裡被宗門指定的任務,是讓他去屍峰,養屍一具!

  接到這個任務後,白小純覺得有些噁心,一想起養屍,他雖反感,可這任務不可更改,為了最終獲得永恆不滅之物這個目標,白小純咬牙接受。

  只有這樣,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去試煉,獲得築基丹,明面上築基,選擇中峰成為護法。

  他之前來血溪宗的路上,也曾想過以地脈築基的身份,可隕劍世界內,畢竟還有血溪宗弟子活著出去了,夜葬沒死,或許還能解釋,畢竟在隕劍世界內,關注的程度很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保命之法,可若是夜葬地脈築基成功,就不一樣了,對於能地脈築基之人,就算是在隕劍深淵的混亂裡,也是眾人關注的重點。

  一旦以地脈築基歸來,破綻太大,白小純之前思索後,才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

  第二天清晨,白小純打起精神,離開洞府後,拿著任務玉簡,去了屍峰,有玉簡在手,這才能靠近屍峰的範圍。

  對於屍峰來說,養屍坊有多處,在山峰腳下,便有一處。

  白小純接到的任務,就是來這裡養屍,此刻遠遠一看,那裡有一座高聳的建築,成圓形,通體黑色,時而有滾滾黑煙升起,那黑煙內透出邪惡的氣息,融入蒼穹。

  這建築四周有大量的出入口,這裡有不少內門弟子進進出出,每個人都神色陰沉,面色蒼白,似常年不見陽光,與白小純不一樣,他們都是主動接的宗門任務,來此養屍的同時,也在修行與學習。

  剛一靠近,還沒等進去,白小純就看到了一個熟人,此人正是許小山,他抬著頭,背著手,站在養屍坊外的大門前,一身地脈築基的修為波動散開,身後跟著三個冷酷的隨從,正在那裡訓斥幾個內門弟子。

  「你們知道這養屍坊,老子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從宗門買來的麼!」

  「這養屍坊,是老子的,老子全部家當都砸進去了,若是這幾年收不回本錢,不夠去買符籙的,我讓你們好看!」

  「你們居然毀了我的一具煉屍,雖然只是凡品,可也有價值,我警告你們,若修補不好,老子把你們當成屍體煉了!」許小山怒吼時,那幾個內門弟子顫抖,面色慘白,趕緊低頭認錯,最後許小山不耐煩,揮手時,才將他們揮散。

  面色殘留著陰沉,他正心煩時,目光一掃,看到了白小純。

  「你是幹什麼的,這裡是你隨便來的地方麼!」

  白小純忍了半天,才忍住瞪眼,暗道這傢伙居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在隕劍深淵,收拾這許小山時,應該狠一些才是,此刻右手一甩,任務玉簡飛向許小山。

  許小山皺起眉頭,接過玉簡後看了看,又掃了白小純一眼。

  「我想起來了,當初圍攻白小純時,你也在,居然沒死!」許小山神色有些緩和,想到隕劍深淵的一幕幕,他如今還是複雜,對於靈溪宗的白小純,他心中也有佩服,尤其是想到自己與白小純相互坑殺的一幕,更是感慨。

  「那個傢伙,如今在靈溪宗內,一定是被當成了寶貝。」許小山搖了搖頭,看向白小純。

  「走吧,看在隕劍深淵內你和我一起戰過的份上,我來指點你養屍。」許小山說著,當先走去,白小純擺出冷酷的面孔,與許小山一起,從此地眾多入口之一,踏入進去。

  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密室。

  這密室不大,成圓形,四周陰森,有九盞油燈燃燒,散出幽光,使得整個密室都很陰暗,正中間有一個水潭。

  此潭水血色,看起來詭異非凡,在這潭水內,躺著一具屍體!

  這屍體是一個大漢,神色猙獰,一看就絕非善類,在他的眉心處,致命的傷口上,那裡的皮膚枯萎,竟組成了一朵梅花的印記。

  「此人死在血梅那娘們的手中,能被血梅親手滅殺,想來生前修為不俗。」許小山也不可能知道這裡所有屍洞內的屍體,此刻看到這屍體後,喃喃低語。

  白小純在一旁聽到,仔細的看了眼這屍體的眉心,對於血梅的手段,有些心驚。

  「我屍峰以煉屍為主,而幾乎絕大多數的屍體,都是從凡品,一步步煉到極致,按照等階,分為白僵、黑僵、飛屍、不化骨、犼!」

  「你的任務就是讓這具屍體,長出白毛,這樣就可以從凡品,變成白僵!」

  「具體的做法,在這枚玉簡內,你也是凝氣十層的老弟子了,就算沒做過,也都聽說過,無非就是依靠修為,去催化血池,使這屍體在被侵入的同時,不會被損壞,箇中分寸,你要把握好。」。

  「速度快的話,估計有個一年半載就可以結束。」許小山淡淡開口,扔給白小純兩枚玉簡,一枚記錄養屍之法,另一枚則是這具屍體的操控靈簡,以此玉簡,可以操控此屍,隨後正要離去。

  「這個……有沒有辦法讓它變得快一點?」白小純不願在這裡浪費時間,看了屍體一眼,問道。

  「快一點?有啊,你若有足夠的香藥,也可以被這煉屍吸收,自然就加快了,或者你有本事,弄到一枚傳說中的九幽血丹,只需一枚,就可讓這屍體在十天內,直接進化成為堪比老祖的不化骨!」

  「我想起來了,你似乎也會煉藥是吧,可以試試。」許小山冷笑,血溪宗弟子爭鬥極多,沒幾個願意在煉藥這種多餘的事情上花心思,此刻袖子一甩,不再理會白小純,走出屍洞。

  白小純若有所思,看了眼水潭內的屍體,目中露出神釆,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我白小純在靈溪宗煉丹,他們都不樂意,現在我在血溪宗煉丹,總可以了吧……」白小純感慨,自己為了成為偉大丹師,也真是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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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變毛髮

  「若干年後,我可以自豪的和我的後人去說,老夫白小純,一生曲折,靈溪宗裡養過獸,血溪宗內煉過丹!」白小純頗為自得,覺得如自己這樣努力,以後若不成為最偉大的藥師,煉不出長生不老丹,那麼就太不公平了。

  「不過我也得小心一些,這裡畢竟不是靈溪宗,此地人都凶殘,若是我煉藥時把他們招惹了,估計不會扔石頭,而是直接扔法寶了。」白小純一想到這裡,內心顫了幾下,又遲疑起來。

  半晌後他一咬牙,目中露出果斷。

  「我是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藥師的男人,更是要長生永在,豈能因為區區血溪宗這些阻礙,就放棄煉丹!」

  「來吧,我白小純的藥道之路,誰也不怕!」白小純看起來神色陰沉冷酷,可面具下真正的面孔,此刻是咬牙切齒,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他不願意在這裡太久,看著屍體,他心裡難以產生絲毫的興趣,此刻所想,就是依靠靈藥,減少時間,儘快完成這個任務,趕緊離開屍峰。

  「不就是讓這屍體長出白毛麼,多簡單,我只要煉出能長毛的香藥,就解決了。」白小純拿出任務玉簡,仔細的研究,最後嘿嘿一笑,這玉簡的任務要求,點出的重點,就是屍體長出白毛。

  畢竟在血溪宗內,長出白毛的屍體,就是白僵,這已經是一個常識,從來沒出現過,凡品的殭屍也能長出白毛的事情……

  白小純摸了摸下巴,看著水潭內的血水,又看了看那具屍體,盤膝坐在一旁,腦海裡開始琢磨藥方。

  這屍體顯然難以用丹藥解決,需要的是香藥,燃燒後散出的煙霧,融入屍體內,使之融合,加速進化。

  數日後,白小純猛地抬頭,眼內已有泛紅,他起身在這屍洞內走來走去,腦海裡一個又一個念頭不斷地升起,逐漸的組合後,有的被他扔掉,有的被他重點去推衍。

  甚至還問詢假夜葬關於血溪宗的煉藥材料,倒也發現了不少靈溪宗沒記錄之物,更是用夜葬不多的貢獻點,外出換取了幾份,在換取這些只有血溪宗特有的藥草時,白小純發現這些藥草的價格都偏低。

  似乎血溪宗也在鼓勵弟子去煉藥,可顯然效果並不好,對於每天處於提防與爭鬥的血溪宗弟子而言,煉藥耗費精力與時間,更耗費資源,有這個功夫,不如去搶。

  又過去了七天,在白小純的研究之下,他結合靈溪宗與血溪宗的藥草,終於在腦海裡,勾勒出了一個特殊的藥方。

  這個藥方的作用只有一個……可以長毛!

  白小純的想法很簡單,不管這屍體強弱,反正任務的要求,就是長出白毛,至於長出後這屍體是否強悍,此事不在白小純的考慮範圍之內。

  又用了兩天的時間,在腦海裡將丹方完善,直至這一天夜晚,白小純雙眼驀然開闔,眼紅更甚,可他的精神卻很振奮,取出丹爐,又取出血溪宗煉丹時需要的火晶,開始在這屍洞內,煉製三階香藥。

  很快的,就過去了兩個月,在其他人的煉屍,都緩慢的進化時,白小純的煉屍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一動不動,白小純也沒去關注,全身心的沉浸在煉藥中。

  且這血溪宗弟子之間很少溝通,白小純在這屍洞內兩個多月,從來沒一個人進來,他也覺得很好,只是煉製這三階香藥,多次失敗,每次失敗,白小純都會總結一番,再次煉製。

  時而有轟鳴聲傳出,好在白小純如今的藥道造詣,在煉製三階靈藥時,已做到了遊刃有餘,雖然失敗,可聲響卻不是很大,也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變化。

  終於又過去了三天,白小純激動的一拍丹爐,轟的一聲,丹爐開啟,裡面有手掌大小的黑色香塊,被他一點點的摳出,拿在手中時看了一眼,神色漸漸遲疑。

  這香塊漆黑,沒有任何藥香散出,看起來很不起眼,白小純撓了撓頭,隨著一次次的微調丹方,如今雖成功煉出,可白小純也不知道自己煉製的到底是個什麼香藥了。

  「應該可以用吧……畢竟我加了很多的伴屍花進去,還有一些腐根草,這些可都是促進屍體晉升的藥草。」白小純看了看手中的香塊,又瞄了眼血潭內的屍體,若是換了在靈溪宗,他不敢嘗試,可如今一具屍體,白小純覺得自己不需要考慮太多。

  「一定可以用!」白小純深吸口氣,雙手一搓,體內靈力直接散出,融入香塊內,化作無形之火,剎那燃燒時,這香塊被白小純趕緊一拋,扔到了屍體的身上,看著香塊快速的融化,釋放出濃郁的煙霧,將這屍體連同水潭都籠罩後,白小純連忙跑了出去。

  他可不敢留在這裡,萬一不小心吸了一口香藥,白小純擔心會出大事。

  在外面溜達了一整天,白小純琢磨著應該差不多了,這才趁著夜色,小心翼翼的回到屍洞,很謹慎的慢慢前行,直至確定了沒有煙霧後,這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一看之下,水潭上的煙霧也都消失了,潭水曾經是紅色的,可現在卻淡了一些,而躺在潭水中的那具屍體,此刻身體上,竟長出了一根根紅毛,那些紅毛密密麻麻,看起來很是驚人,更有一股煞氣,從這屍體內散發出來。

  「紅毛?」白小純靠近後一愣,就在他愣住的瞬間,似察覺到了有人在身邊,這屍體的雙眼驀然睜開,那目中露出血色的眼,沒有絲毫生機,一片冰冷,彷彿死寂的目光,直接落在了白小純身上,全身煞氣頓時翻滾,似要站起。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白小純頭皮一炸,趕緊後退,右手迅速取出操控這屍體的玉簡,一把捏住時,這紅毛殭屍才慢慢平靜下來。

  好半晌,白小純確定無礙,這才又重新靠近,看著殭屍身上的紅毛,他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許小山的介紹裡,有白毛,有黑毛,可沒說有紅毛啊……紅毛算什麼?」白小純有些頭痛,一咬牙。

  「沒事,一定是我的藥方有些問題,我修改一下,讓這殭屍的毛變成白色!」白小純不甘心,盤膝坐下後,再次冥思苦想,數日後他神色疲憊更多,但卻一拍大腿。

  「是這潭水的問題,它變淡了,那些紅色都跑到了殭屍身上!」白小純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趕緊開爐,再次煉丹。

  這一次,他改變了丹方,又加入了不少藥草,不但煉製出了香藥,還煉製出了一枚丹藥,數日後成功,他帶著振奮與期待,先將丹藥扔在血潭內。

  丹藥入潭,立刻被淹沒,緊接著整個潭水,居然沸騰起來,出現了無數的鼓包,不斷翻騰時,白小純又把香藥扔出,落在了紅毛殭屍上。

  這一次他沒離開屍洞,而是退後一些,睜大了眼仔細觀察,很快的,煙霧覆蓋了潭水四周,慢慢的有一聲聲悶悶的咆哮,從這霧氣內傳出,白小純聽得心驚肉跳,這咆哮不像是人發出,更像是某種厲鬼凶煞,聲音竟可以穿透心神,直落靈魂。

  數個時辰後,霧氣漸漸稀薄時,白小純緊張,目不轉睛。

  「變成白毛!變,變,你給我變啊!」

  就在白小純這吶喊時,霧氣完全散去,他趕緊跑過去,只是一眼,整個人就傻眼了。

  「紫毛?」

  水潭內的殭屍,全身毛髮的確是改了,不再是紅色,而是變成了紫色,身上煞氣更濃,水潭的水直接少了大半,此刻正慢慢從四周的邊緣湧入新的血水。

  而更驚人的,是這殭屍身上的紫毛,居然都有三寸多長,比之前的紅毛長了數倍,而且這殭屍的雙手,居然長出了長長的指甲……

  「這是什麼玩意?」白小純睜大眼,覺得自己這殭屍似乎變異了,很厲害的樣子,可不確定,於是問假夜葬,假夜葬也說不出所以然,從未見過這樣的殭屍。

  白小純遲疑了一下,有心去找許小山過來看看,可一想到自己以前煉丹,經常出現怪丹,此刻神色一變。

  「不會是香藥也出了怪香吧?」想起當日靈溪宗內,漫山遍野的眾多奇葩的小動物,白小純內心顫了一下。

  「一定可以變成白毛!」他深吸口氣,咬牙再次煉製。

  很快的,隨著白小純一次又一次的煉香,這殭屍的毛髮從紫色變成了粉色,又從粉色變成了橙色,最後則變成了藍色,可就是沒有白色,那些毛髮隨著變化,也逐漸的生長,最終成為藍色時,毛髮已到了足有一尺多長……

  與此同時,這殭屍身上的煞氣,也越來越濃,不但指甲更鋒利,甚至兩顆森森的尖牙,都呲了出來,全身皮膚也隨著毛髮的顏色而改變,至於水潭的特殊血水,也是一次又一次的乾枯後被自行灌入。

  半年的時間,這殭屍完全變了模樣……白小純站在水潭旁,呆呆的看著殭屍,半晌後他神色扭曲,整個人狂躁起來。

  「我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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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綠毛護主

  白小純火了,眼看這殭屍的毛髮顏色,居然都和自己對著幹,怎麼變都不變成白色,這讓白小純心中煩躁。

  他轉身時打開丹爐,索性將儲物袋內大半藥草都拿了出來,配合血溪宗的藥草,混合在一起,改變藥方後,瘋狂的煉製。

  此刻他披頭散髮,早就忘記了自己不是在靈溪宗,而是在血溪宗……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煉藥內,那瘋魔的樣子,赤紅的雙眼,使得假夜葬的魂,都心驚膽顫,如同回到了當初的隕劍世界,不敢打擾絲毫。

  「這白小純……瘋了。」

  在白小純煉製靈藥時,這一處養屍坊內,許小山也在納悶,他發現這半年來,養屍坊的煉屍祕血,消耗的程度比以往要大了一些。

  「怎麼回事?」許小山詫異,有些心痛,開始調查,可在這養屍坊內,煉屍上千,他一時半會難以找到原因所在,好在這消耗,還算是他承受範圍之內。

  「罷了罷了,雖有消耗,可這也說明,我這裡的煉屍晉升速度很快。」許小山安慰自己,不再理會。

  一個月後,屍洞內,白小純看著眼前的丹爐,發出陣陣桀桀的笑聲,為了煉這一爐香藥,他都不惜給自己放血了,期待自己的血引動這靈溪宗的大手的血氣,使得丹藥得到驚人的變化!

  此刻右手抬起狠狠一拍,一聲轟鳴迴盪,丹爐開啟後,一股刺鼻的濃霧,瞬間升起,被白小純袖子一甩直接揮散後,他紅著眼,盯著丹爐內一塊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白色香塊,仰天大笑。

  「這一次,一定成為白色!」白小純振奮,小心的摳出這指甲蓋大小的香塊,拿在手中仔細的看了看,白小純更為激動,他很清楚,這香塊別看只有這麼一點,可實際上這完全是濃縮之後淬鍊形成。

  這麼一小塊的效用,是之前所有香藥加在一起,都無法比較的。

  「我的白毛殭屍,出現吧!」白小純傲然低吼,右手抬起一揮,立刻這白色的指甲蓋大小的香塊,直接飛到了屍體上,穿透層層毛髮,落在了這殭屍的眉心上,迅速燃燒,轟的一聲,爆發出了濃密的白霧。

  這霧氣之大,瞬間擴散時,白小純連忙後退,直至快要退到出口時,這白霧才停止擴撒,濃密無比,看不清裡面的一切,只能聽到那殭屍發出了陣陣難以形容的驚人咆哮。

  這咆哮,甚至還透出一股狂喜……

  白小純更為高興,急切的等待,與此同時,在這養屍坊內,許小山的居所中,他正頭痛的站在一個老者的面前。

  那老者穿著寬大的灰色衣袍,衣袍上繡著一座山,仔細一看,那赫然是屍峰,袖口的位置,各有一個猙獰的屍頭,隨著甩袖,那屍頭如活了一樣,栩栩如生,看起來很是驚人。

  老者一頭灰髮披散,身體挺拔,滿臉皺紋,可偏偏他身上的生機旺盛,似乎他的真正年紀,並不是外表所看。

  而他的修為,雖不是金丹,可卻是築基巔峰,已然進入到了假丹境界,距離結丹,只差一絲,此刻他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許小山。

  「大長老,這不時間還沒到麼,大長老放心,我許小山既然包下了這養屍坊一年,怎麼也都不會付不起靈石,三個月後,第一批煉屍就要出現了,到時候連本帶利,都給你!」許小山乾咳一聲,趕緊開口,他也沒想到今天這屍峰大長老居然親自到來,問他包下養屍坊一年的費用問題。

  「許長老,希望你屆時真的能做到,否則的話,就算你身後有老祖,我也定要拿你問責!」屍峰大長老淡淡開口,起身正要離去。

  可突然的,屋舍外的大門,被人直接推開,一個少年面色驚慌,帶著無法置信的神情快速衝了進來。

  「大膽!」許小山面色一沉,他好不容易才搪塞了大長老,對方都要離去了,可這不開眼的奴才,居然這個時候衝進來。

  此刻目中露出殺機,低吼時許小山也看到了少年神色驚慌,心底詫異。

  「少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煉屍祕血的消耗……一下子少了總量的三成!!」少年都快哭了,面色煞白,他負責煉屍祕血的記錄,方才看到少了如此多,整個人都懵了,此刻說完才看到,這裡除了少主許小山外,還有一個老者,這老者他覺得有些眼熟,多看了一眼後,只覺得腦海轟的一聲。

  「大……大長老……」

  許小山一聽這話,整個人頭皮都要炸開。

  「消耗了三成!!」他眼睛都紅了,瞬間衝出,直奔養屍坊的祕血總壇,大長老也露出詫異,這煉屍祕血雖是煉屍的關鍵之物,可都是緩慢減少,除非是一些重大的進階,否則的話不會損失太多。

  「減少三成?」大長老一晃,也跟了過去。

  很快的,許小山就到了祕血總壇,此地有一個巨大的血池,有上千個出口,融入這裡上千屍洞,他剛一到來,負責此地的幾個弟子,一個個就面色蒼白的趕緊拜見。

  可許小山聽不到了,他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巨大的水池,他記得昨天時,這裡還剩下了大半之多,可眼下,居然少了一半……

  「這怎麼可能!!」他全身一震,心中劇痛,這些祕血,都是他花錢買的,此刻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怒吼時,他看到水池內的祕血,居然再次減少,眨眼間,就只剩下了一個底,徹底空了……

  所有的祕血,都順著一個通道湧去……

  「那條通道……該死的,是夜葬!!」許小山全身煞氣滔天,瘋狂的大吼一聲,帶著殺人的心,飛出祕血總壇,就要去白小純所在的屍洞。

  與此同時,白小純在屍洞內,看著白霧正飛快的稀薄,心底狂喜,剛要上前時,他忽然面色一變,猛地瞪大了眼,露出無法置信與駭然。

  「這是什麼!!」白小純倒吸口氣,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去,在那稀薄的白霧內,居然出現了一道道綠色的細絲,這些細絲極多,不斷地扭動時,向外飛速蔓延。

  甚至有一些碰到了牆壁,居然直接就鑽了進去……

  白小純只覺得頭皮發麻,面具下的第三目,在這一刻猛地睜開,一眼看去時,目光穿透霧氣與絲線,直接看到了屍洞深處,此刻水潭不見了,屍體不見了,他看到的,是一團龐大的,難以形容的……綠色毛髮組成的絲團!

  無數的綠色絲線,以這一處屍洞為中心,正向著四周的牆壁鑽入,不知蔓延到了什麼地方……

  「這些……是毛髮?」白小純腦海嗡鳴,身體急速後退。

  就在他後退的同時,整個養屍坊內,上千屍洞,數千弟子,全部都傳出驚呼與失聲。

  「這是什麼!!」

  「天啊,出了什麼事情,這些綠絲是什麼東西!!」

  「該死的,這些綠絲居然鑽到了我的煉屍內!!」

  在這些聲音傳出的瞬間,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巨響,驀然間,從這養屍坊的環形建築內,驟然傳出。

  隨著傳出,大量的屍洞坍塌,更是在坍塌時,無數的綠色絲線,全部擴散傳來,尤其是各個屍洞內那些弟子的煉屍,幾乎全部都被綠絲鑽入體內,隨著鑽入,這些尋常的煉屍全部顫抖,竟從它們的身上,也有綠毛出現,即便是那些本身已長出白毛的煉屍,也都通體一震,毛髮瞬間被改變,成為了綠色。

  這還不算什麼,還有一部分綠絲鑽入大地,無法鑽得太深,於是又折了回來,從這四周的地表,猛地鑽出。

  當許小山到來時,他整個人都懵了,看著坍塌的養屍坊,看著四周的樹木上,居然也都長出了綠毛,還有石頭,閣樓,花草,這四周的一切,此刻徹底的變成了綠毛的天地。

  而坍塌的養屍坊,此刻綠毛更多,向著四周擴散,讓所有人看到後,都觸目驚心,無數的弟子飛奔逃出,神色帶著駭然與驚恐,一時之間,譁然不斷,紛紛抓狂。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的煉屍,我辛辛苦苦兩年的煉屍啊,被這綠毛鑽入,顏色都改變了!!」

  「這是誰幹的!!」在這無數人嘶吼時,白小純一臉驚慌的從自己的屍洞內飛出,他身後無窮綠絲,順著洞口爆發出來,很是顯眼。

  「夜葬,你到底幹了什麼!」許小山氣得渾身發抖,看到白小純後,立刻怒吼。

  隨著許小山的怒吼,四周其他人,一個個立刻看向白小純。

  「這是什麼東西,該死的,是誰,是誰弄的,我的煉屍啊,我辛苦了半年的煉屍啊。」白小純眼看如此,知道自己闖禍了,膽顫心驚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悲憤欲絕,那樣子,讓眾人一愣。

  「敢糊弄本長老,我滅了你!」許小山怒極而笑,眼中殺機一閃,右手抬起時,地脈靈海轟然爆發,形成陣陣潮汐之力,擴散四方時,他向著白小純一指,立刻一股驚人的煞氣滔天,一道死亡的波動,驟然爆發,直奔白小純而去。

  四周之人,沒有人阻攔,不遠處的屍峰大長老也只是眉頭微皺,但也沒有阻止。

  白小純面色一變,他此刻不好展開真正修為,可若不展開,憑著夜葬顯露出的實力,在這一擊下,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時,似察覺到白小純這裡的危機,一聲悶悶的咆哮,直接從白小純身後的屍洞內,驟然傳出。

  隨著傳出,竟有無數的嘶吼,同時從各個屍洞內,齊齊咆哮!

  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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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屍峰有賞

  從屍洞內,從地面上,從草木中,從大石處,無數的綠色絲線,瞬間凝聚,直接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形成了一個壁障,阻擋了許小山的一擊。

  轟鳴之聲震天而起,無數綠色絲線瞬間崩潰,可在崩潰的同時,也使得許小山含怒的一擊,被削弱了一些,阻擋了一下。

  四周眾人全部大吃一驚,可還沒等他們驚呼出聲……

  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剎那從一個個屍洞內飛出,更有一些,是直接衝開了碎石,帶著詭異的咆哮,剎那出現,直接降臨在了白小純的前方。

  那赫然是一個又一個煉屍,這些煉屍樣子各異,每一個身體上都散發出強弱不同的煞氣,唯獨一致的,是所有的煉屍身上,都長出了綠毛!

  「那是……該死的,那是我的煉屍!!夜葬,我要殺了你!」

  「不可能,我的煉屍,怎麼會去保護夜葬!!」

  「這到底是怎麼了!!夜葬,你找死!!」四周的眾人,在這一刻只覺得天雷滾滾,神色徹徹底底的劇變,紛紛嘶吼時,不少取出了操控煉屍的玉簡,嘗試之下,卻發現自己的煉屍竟沒有絲毫迴應,一個個頓時倒吸口氣。

  這一幕,同樣也讓許小山面色大變,他的一擊雖強悍,可這一刻在白小純的面前的煉屍,足有上百,全部都在阻擋這一擊,就算是許小山再強,他這一擊也難以存在太久。

  轟鳴中,在震開了數十具煉屍後,這一擊死亡的波動,消散開來,白小純站在那裡,從始至終一動沒動,他也有些傻眼。

  看著四周那些煉屍,此刻還在不斷地從坍塌的養屍坊內爬出,飛快的凝聚在自己的身邊,漸漸地,上千煉屍,齊齊出現,將他環繞在內,全部都向著許小山,發出咆哮。

  四周的眾人,從開始的駭然吸氣,直至現在,鴉雀無聲,每一個此地的弟子,都被這詭異的一幕弄的頭皮發麻,齊齊後退,望著那上千煉屍,看著此刻煞氣滔天的煉屍內,被層層保護的白小純,全部心神一顫。

  許小山也頭皮要炸開,覺得眼前這一幕,匪夷所思。

  不遠處的屍峰大長老,此刻眼珠子都要瞪出,他多年前築基後,經過慘烈的爭奪,終於成為了屍峰的大長老,在這屍峰主持了近百年之多,自認為一生所見煉屍無數,對於煉屍的瞭解,即便是一些結丹修士,也都不如自己。

  可眼下,在看到上千煉屍都在保護白小純時,他的呼吸急促,他的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

  「他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這眾人都被震撼時,白小純都快哭了。

  「完了完了,養屍坊被我毀了,這些煉屍不知怎麼的,居然把我守護在內,顯然不聽他們原本的主人的了,我一下子得罪了上千弟子……這是要逼我去叛宗啊……怎麼辦,怎麼辦……」白小純焦急,這要是在靈溪宗,他知道必定是闖下大禍,一定會被狠狠責罰,至於這血溪宗,白小純估計,自己會被活活打死。

  他甚至都感受到了,四周這些弟子隱藏在目中深處的殺機,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一聲咆哮,四周的煉屍全部一顫,齊齊讓開一條道路。

  只見從這養屍坊的廢墟內,一個全身散出濃郁煞氣,通體綠色的高大身影,此刻緩緩地一步步走出,這身影雙手指甲鋒利,如同刀刃,綠色的皮膚,看起來充滿了詭異,還有呲出的牙齒,讓人觸目驚心。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無數的綠毛,這些綠毛每一根,都無限之長,有的蔓延四周,與白小純身邊的上千煉屍,連接在一起,還有的則是散亂的向著四周飄搖。

  白小純睜大了眼,呆在那裡時,這高大的綠毛殭屍,一步步,蹦到了白小純的身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可身上的煞氣,卻是更為翻滾。

  這一幕,讓四周所有看到之人,再次吸氣!

  「操控,這綠僵的能力,居然是操控!!」

  「天啊,我怎麼不知道,還有綠僵這樣的品種,前所未聞!」

  「而且這綠僵本身也不凡,看起來實力雖不如築基,可也堪比凝氣七八層的樣子,這才是他恐怖的地方,可以操控大量與他相似甚至更強的殭屍!」

  許小山呼吸急促,直勾勾的盯著綠僵,眼中慢慢露出強烈的光芒,可還沒等他開口,一聲長笑,從不遠處的屍峰大長老口中,驀然傳出。

  「好,好,好!」屍峰大長老,振奮之下,一連說了三聲好,身體一晃,出現時,已在了煉屍中,白小純的綠毛僵面前。

  他的出現,身上威壓散開,使得這些殭屍都顫抖,可依舊發出低吼,屍峰大長老毫不在意,目不轉睛的望著綠僵,如看瑰寶,慢慢的都激動起來。

  「你叫夜葬?」他轉身,看向夜葬,那目中如看瑰寶之意,更為明顯。

  「弟子夜葬,拜見前輩!」白小純不知道對方是誰,連忙擺出肅然,抱拳一拜。

  「這綠毛僵,是你煉的?怎麼煉的?」屍峰大長老立刻追問。

  白小純眨了眨眼,如實開口,說出了自己煉製靈藥,使得這煉屍出現異變,從而形成了這麼一個樣子,至於為何如此,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不過卻將丹方烙印在了玉簡上,恭敬的遞給了眼前這個老者。

  甚至想了想,暗中嘗試聯繫綠毛僵,發現自己憑著念頭就可操控後,琢磨應該是自己丹藥內有自身血液的緣故,於是索性表忠心的,為了讓對方少給自己一些懲罰,將綠毛僵的控制玉簡,也給了屍峰大長老。

  他也看出了,四周眾人有不少不認識老者,可還是有一些,在看到這老者後,神色變化,低頭恭敬,於是猜出這老者身份不俗。

  拿著玉簡,屍峰大長老仔細的看了看後,雙眼的光芒更為狂熱,大笑起來,看向白小純時,滿是讚賞。

  「夜葬,老夫屍峰大長老,你做得好,非常好,這是一個全新的殭屍,煉製的方法老夫回去研究一下,你這一次為我屍峰,立下了大功!」

  「毀了區區養屍坊,算得了什麼,別說你是無心之過了,也沒人死亡,就算是你誤殺了人,只要為宗門做貢獻,都不算什麼!」

  「來人,賞賜五千靈石,三萬貢獻點,通知下去,此人的靈石,誰敢搶走,就是與老夫為敵!」屍峰大長老激動,大笑中看向白小純時,欣賞之意更為濃郁,轉身一晃,捲起綠毛僵,直奔屍峰而去。

  「啊?」白小純懵了,看到屍峰大長老離去,這四周的弟子,一個個對自己怒目而視,可卻偏偏只能咬牙的散開,看著有屍峰的一個長老,目中帶著鼓勵,給了自己五千靈石,又讓自己拿出身份玉簡,划過去三萬貢獻點。

  甚至許小山那裡不管心裡怎麼想,可臉上卻露出笑容,上前主動攀談,話裡話外的意思,要白小純的丹方,白小純很大方的烙印了一份給了許小山,這丹方只是初期的,對白小純而言,沒有任何價值。

  許小山喜悅,給白小純這一次的任務,極高的評價後,這才如獲至寶的匆匆離去。

  白小純看著漸漸空曠的四周,又看了看被自己毀去的養屍坊,他深吸口氣,他之前都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可這一幕的逆轉,讓他深深的意識到,這裡……與靈溪宗果然不一樣。

  「這裡太好了……大手與我同脈,修行不死金剛非凡,甚至我煉丹惹出麻煩,宗門不但不追究,反而賞賜。」白小純感慨,心中也明白,對於屍峰大長老來說,若是這一次自己沒有煉出這樣的殭屍,那麼闖下如此大禍,估計是死有餘辜,對方不會去看一眼。

  屍峰大長老重視的,是最終的結果,至於過程中出現的一系列問題,他不在意,也不在乎別人的感受,看中的只是有用!

  實際上白小純還不是很清楚,在血溪宗,如屍峰大長老的這種思緒,也代表了血溪宗絕大多數高層的心態,甚至有不少還認為,也是能折騰的弟子,才說明越有潛力。

  畢竟血溪宗根本上講,是魔宗,講究的是率性,講究的是魔心!

  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帶著感嘆,白小純走在宗門的路上,向著洞府走去,如今他已完成了任務,等其他人也有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後,就可以去進行築基試煉了。

  此刻天色漸晚,白小純走著走著,忽然看到遠處一座足有三人多高的巨大石碑下,有一個女子坐在那裡,風吹起她的長髮,連帶著衣裙,隨風飄蕩,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魅力,似欲隨風而去。

  這女子臉上帶著一個血色的面具,面具上有一朵梅花,此刻正抬起螓首,遙望遠方,目中的神釆,似有惆悵。

  白小純立刻就認出對方的身份,正是那在宗門內,不少人談之色變的血梅少主。

  而那三人多高的巨大石碑,邊緣不規則,似乎不是完整,而是一塊殘壁,這裡是血溪宗內一處任何弟子都可以來觀摩感悟的丹壁所在,與萬血崖齊名的……聖丹殘壁!

  據說有悟性的人,可以在這丹壁上看到煉藥的幻影,如能感悟,可明悟藥道,是血溪宗萬年前從丹溪宗搶來的,丹溪宗多次要來買走,血溪宗都沒同意。

  血溪宗雖藥師稀少,可因這殘壁在,於八千年前,出現過一個丹道奇才,創造了一種叫做不死血丹的天地奇藥,轟動宗門,而此人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參悟這殘壁後,煉藥之術,大範圍提高。

  這聖丹殘壁,能感悟的人極少,白小純也聽假夜葬說起過,甚至假夜葬也曾來此感悟了好久都一無所獲,此刻路過,白小純看向血梅的同時,也多看了幾眼丹壁。

  幾乎在白小純看去的瞬間,血梅有所察覺,面具下的秀眉皺起,側頭目光在白小純身上一掃,帶著冰冷與傲然,如同高高在上的仙魔低頭去看螻蟻,起身踏空,化作一道血虹,飛去祖峰。

  被人以看螻蟻的目光掃過,白小純立刻怒了,他覺得這血梅也太傲了。

  「有什麼了不起啊,你家白爺爺還是天道築基呢,露出來,嚇死你!」白小純不忿,心底嘀咕,冷哼一聲,抬起下巴,小袖一甩。

  「早晚會有一天,我白小純彈指間,讓你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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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崖試煉

  時間一晃,很快數月過去,白小純是所有參與築基試煉的眾人中,前幾個完成任務者,雖然提前完成,可畢竟還沒到宗門約定的時間,只能等待其他人陸續完成,才可以開啟築基試煉。

  這幾個月,他也沒有浪費,而是振奮激動的修行不死金剛卷,可以說白小純從踏入修行開始,從來沒有如現在這樣,在沒有任何壓力下,就這麼的用心。

  甚至每一次修行不死金剛卷時,全身的痠麻感,讓他從開始的不適,漸漸變成了習慣,而現在,甚至能從這痠麻中找到一絲愉悅。

  「哈哈,我的力量正在增強,繼續痠麻下去吧!」白小純眉飛色舞,每天都要在洞府內揮舞拳頭,感受著自己的力量逐漸的增加,又看著自己在運轉這不死金剛卷時,四周地脈升起的絲絲血氣,他就激動不已。

  「這裡就是我白小純的聖地啊,不但闖了禍不被責罰,還有賞賜,甚至修煉都這麼快……」白小純感慨,越來越覺得這血溪宗適合自己,可想著想著,覺得自己立場有些不對……於是趕緊擺正心態。

  「我是靈溪宗的!」白小純內心提醒自己,重新沉浸在這痠麻感中。

  直至數月後的這一天,白小純的不死金剛卷,終於完成了第三個九百九十九次循環,體內傳出轟鳴巨響,身後更有三個巨象之影幻化而出。

  他雙眼猛地睜開,露出精芒時,整個人興高采烈的起身,握拳向前一擊,破空之聲驟然傳出時,白小純深吸口氣。

  「三象之力,在這裡修行,實在太快了,而這還僅僅是血溪宗手背的位置,如果能到了手指,靠近血瀑布……一定能更快!」白小純大笑,琢磨著要出去溜達溜達時,忽然神色一動,拍了下儲物袋,手指出現了身份玉簡。

  此刻這玉簡正在微微閃光,白小純靈力融入後,立刻腦海內,迴盪了一個冰冷無情,甚至帶著一絲陰森的聲音。

  「內門弟子夜葬,獲二次築基試煉資格,三日後正午,萬血崖上,與其他試煉者爭奪築基機緣!」

  「居然是在萬血崖?莫非這一次的築基試煉,選擇在了萬血深淵內?」白小純握住玉簡,心神一震,這萬血深淵他之前問詢假夜葬關於血溪宗四色火的火種時知曉,四葉草,就出自萬血深淵。

  白小純目中露出期待,他始終在等這築基試煉的資格,可以說他是所有人中,最在意也是最不在意的。

  說在意是因以這個名義,他歸來後就可以顯露出築基修為,更可以選擇中峰,成為護法,距離獲得永恆不滅之物,邁出了一大步。

  說不在意,是因他本就天道築基。

  想到自己是靈溪宗的弟子,於是白小純覺得自己是站在道義的一方,感慨時,袖子一甩,擺出嚴肅的表情,抬起下巴。

  「這一次,我不能讓你們築基成功,不好意思,因為我是臥底!」白小純內心這麼想時,覺得自己實在是靈溪宗的功臣,不知不覺得,就又要立下一個大功了。

  於是美滋滋的繼續打坐修煉。

  三天後,白小純整裝一番,擺出夜葬的那副冷酷的樣子,又鍛鍊了一下自己的眼神,使得眼神看起來充滿了煞氣,這才走出洞府,一路向著萬血崖走去。

  萬血崖,是靈溪宗內門區域裡,兩個神祕的地方之一,另一個地方是處聖丹殘壁。

  這萬血崖,是一處深淵,深淵內血光瀰漫,形成了一個不大的祕境。

  實際上,這裡是這巨手的手背上,一個曾經的傷口形成的小世界,被改造後,成為了一處祕境所在。

  此地盛產四葉草,這種四葉草是四色火的火種,也算是血溪宗的特產,平日裡弟子修行,大都可以用上,甚至是作為資源與外人交易,也都價值不菲。

  只不過想要去獲得四葉草,需要一定的機緣,且這四葉草所在的深淵內,存在了血獸,這些血獸沒有神智,只有瘋狂的殺戮之心,似乎是這血溪宗的大手,自身凝結的殘缺生命。

  對於一切闖入深淵內的生命,都會發起攻擊。

  這一次築基試煉的地點,就被血溪宗的四位大長老,選擇在了這裡進行。

  白小純到來時,此地已有七八人提前達到,有的單獨打坐,有的則是彼此靠近一些,正在低聲交談。

  白小純一來,就看到了趙無常,趙無常目中有寒芒一閃,這裡的所有人,都將是他的競爭者,可臉上卻擠出笑容,熱情的招呼白小純過去。

  他們這些聚在一起,都是當日洞府內的幾位。

  「這一次我聽說獲得資格的人有三十多個,可築基丹卻很少,在這深淵內,不但彼此要廝殺爭奪,還要面臨血獸。」

  「就按照我們之前約定的,進入後,先聯手滅殺其他人,然後我們彼此再抉擇築基丹的歸屬。」

  眾人低聲議論時,白小純看向一旁的萬血深淵,這深淵的入口是長條狀,足有數十丈寬,下方血光濃郁,看不到盡頭所在,可卻能感受到一縷縷氣息,似鎖定在了這裡,如同有恐怖的存在,於下方張開大口,等待吞噬。

  隱隱的,還能聽到有悶悶的咆哮,從這深淵下傳出。

  「這裡的血獸,據說有築基以上的存在,對於我等而言,這裡的危險程度,不弱於築基聖地。」趙無常感慨開口時,白小純點了點頭,收回目光。

  陸續有其他人到來,有的加入進來,可更多的卻是散在四周,冷眼看著身邊一切同門。

  很快的,正午時分,此刻參與築基試煉的弟子大都來齊,足有三十七人。

  就在這時,突然的,遠處四大山峰,此刻各有一道長虹,掀起奔雷之聲,轟鳴而來,從少澤峰飛來的,是一箇中年男子,這男子身體高大,全身氣血磅礴,遠遠一看,竟影響了四周,使得他身邊數丈內,有血氣驚人。

  尤其是在他的身後,似有一道虛影,看不清晰,只能大致看出,似乎是一隻大手,隱隱的與這血溪宗的大手,似乎有幾分相似。

  而最驚人的,則是這中年男子的右手,外露出的皮膚上,居然有陣陣龜裂的痕跡。

  他正是少澤峰的大長老,而來自無名峰的大長老,是一個侏儒,這侏儒短髮,臉上有一道疤痕,他腳下踏著一團黑霧,仔細一看,這霧氣赫然是一個魔頭,神色猙獰,更有威壓擴散,帶著侏儒,直奔此地。

  屍峰的大長老,白小純見過,正是那位滿臉皺紋,可偏偏身上的生機,給人一種年輕人感覺的老者。

  而最後一個,則是中峰大長老,也是白小純最關注的目標,那是一個女子,一個全身上下,彷彿成熟到了極致的曼妙女子。

  這女子穿著很是大膽火辣,明明是尋常的道袍,可在她的身上,卻充滿了誘惑,雪白的長腿,還有那腰臀之處誇張的收攏以及圓潤之翹,足以讓所有人看到後,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胸部飽滿,似乎這道袍都無法兜住,彷彿隨時可以爆出,還有那一頭紅色的長髮,使得整個人,如一團火。

  偏偏她的俏臉,說不出的美麗,瓜子臉上似天生就帶著嫵媚,雙眸流盼間,露出絲絲媚態,就算是白小純,在看到後都下意識的吸了口氣,而其他人更是心臟跳動加速,可卻趕緊低頭,不敢去看第二眼。

  「她就是中峰大長老?宋缺的小姑宋君婉?」白小純沒忍住,又多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去時,立刻就與這熟透的女子目光對望。

  宋君婉笑了笑,可白小純卻頭皮一麻,他不知為何,對方明明是笑,可他卻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連忙低頭。

  在他低頭的瞬間,宋君婉目光一閃,心底有些詫異,在她這個位置去看,這萬血崖上所有人,只有白小純這裡​​抬頭看了自己第二眼,這讓她不悅,正要懲罰時,對方竟如此敏銳的察覺,立刻低頭。

  隨著這四位大長老降臨,萬血崖上,所有弟子,立刻抱拳,向著四人紛紛一拜。

  「拜見四位大長老!」

  白小純也在人群內,裝模作樣的拜見一番,心底也在感慨,這中峰大長老如此妖孽,自己要去她的香閨洞府獲得永恆不滅之物,實在太難了。

  「還是按照原計劃,爭取能取代她的身份,我白小純成為中峰大長老吧。」白小純內心嘆息時,耳邊傳來中峰大長老宋君婉的聲音。

  「你們都是築基聖地的失敗者,原本按照規矩,是應該被責罰的,可這一次,我等四人與掌門商議後,破例再為你們進行一場凡道築基試煉。」

  「以築基丹進階,就是凡道築基,而成功率不好說,有的人一枚築基丹就可以成功,有的需要兩枚、三枚,我血溪宗最多的一次,是一個弟子用了六枚築基丹才成功進階!」

  「此刻我手中丹瓶內,有十粒築基丹。」宋君婉微微一笑,笑容更為嫵媚,可卻帶著一絲邪異,偏偏這邪異不但沒有減少她的美麗,反而使得她更為動人,如同帶刺的玫瑰。

  此刻她話語中,右手出現了一個丹瓶,竟一笑之後,直接將丹瓶,扔下一旁的萬血深淵內。

  「去搶吧,你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們會接引你們上來,成功築基者,可選擇山峰成為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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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吃獨食……

  丹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劃出一條長線,驟然間,落入深淵,就在這一瞬,此地這三十多人,幾乎所有人都目光收縮,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跳下深淵,化作一道道長虹,直奔那丹瓶而去。

  「築基資格,一定是我的!」

  「我失敗了一次,這一次絕不能再失敗,我要築基!」

  「這一次沒有不允許殺人,那麼所有與我爭奪築基之人,都要死!」

  轟轟轟!

  這些在築基聖地的失敗者,此刻全部爆發,一個個瘋狂,眼睛立刻就紅了起來,瘋狂的踏入深淵,眨眼間,就開始了爭奪。

  白小純也在人群內,盯著下方被眾人追逐的丹瓶,此刻速度一瞬間暴增,更有濃密的血氣,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眨眼間就超越了前方几個弟子,與另外三個一樣爆發出速度的血溪宗弟子,一起出現在了這深淵的下方,出現在了丹瓶的四周。

  這還是白小純刻意沒有露出築基修為,否則的話,他只需心念一動,就可碾壓一切,白小純來到血溪宗後,學會了謹慎,所以此刻用出的,都是凝氣修為之力,雖沒有術法,可在面具的掩蓋下,倒也沒有破綻。

  更為完美的,是白小純的身上,的的確確有血氣存在,他修行不死金剛卷,在這血溪宗內需要吸收大量血氣,所以看起來與其他弟子,沒什麼區別。

  眨眼間,白小純臨近,低吼一聲,右手抬起時,向著四周猛地一揮,立刻體內血氣釋放出來,形成衝擊,向著四周擴散時,那三個與他爭奪丹瓶的弟子立刻抵擋,但卻依舊全身一震,身體不由得慢了一下。

  「夜葬!!」

  「你果然也有隱藏,你一定是在築基聖地另有造化,所以雖沒有地脈成功,可卻超越了尋常的凝氣十層!」

  眼看夜葬有如此速度,且一人之力,對抗三人聯手,這一幕讓不少在後方的弟子,雖有意外,可卻沒有出乎意料。

  趙無常雙眼一閃,也是這樣判斷時,與白小純爭奪丹瓶的其他三人,此刻一頓之下,被白小純超越,當先而去。

  與此同時,白小純也從體內逼出一縷鮮血,於嘴角溢出,裝作受傷卻瘋狂的樣子,一瞬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丹瓶,這個時候,若是換了其他人,立刻會捏碎丹瓶,自己留下幾粒築基丹,其他的全部扔出,吸引眾人,分散自己的壓力。

  甚至白小純身後的那些弟子,也都做好了準備,準備在白小純扔出其他的築基丹後,開始搶奪。

  甚至萬血崖上,四大峰的四位大長老,他們在離去前,也都注意到了這一幕,低頭看去時,眼看丹瓶被白小純搶走,他們沒有意外,顯然也都知道,血溪宗的弟子,每個人都有一些殺手鐗。

  至於屍峰大長老,也認出了白小純,目中有些淡淡的讚賞,畢竟煉屍的事情已過去了數月,除非白小純不斷地引起他的注意,否則的話,不會去關注太多。

  可緊接著,這四位大長老卻很快的愣了一下,紛紛詫異。

  深淵中,在所有人的目中,白小純居然沒有捏碎丹瓶,而是速度再次增加,彷彿豁出去了,直奔下方而去。

  「夜葬,你要幹什麼!!」

  「該死的,你竟如此選擇!!」

  「夜葬,你找死!!」眾人全部大怒,紛紛轟鳴間,速度全部爆發,直奔深淵下方,向著白小純不斷地追去。

  在這深淵內眾人對白小純這裡​​殺機滔天的追擊時,萬血崖上,四位大長老一個個神色奇異,相互看了看後,都看出彼此神色內沒有去掩飾的感興趣之意。

  「吃獨食?有魄力,這種心性,太適合我們血溪宗了,此子之前我沒太注意,這種性格,遺憾沒有地脈成功,否則的話,日後不死,必定是天驕啊!」少澤峰大長老,那位魁梧的大漢,聲音嗡嗡,神色看起來很猙獰,可目中卻有讚賞。

  「有些意思,想吃獨食的人不少,可敢在這三十多個失敗者中這麼做的,他是第一個!」中峰宋君婉掩口一笑,對白小純的印象,更深了一些。

  「他叫夜葬是吧,好名字,好苗子,他這是要絕了所有人的築基之路,只讓自己築基,從而脫穎而出,若能成功,此人我無名峰要了。」無名峰大長老,那位侏儒,桀桀笑道。

  「我記得這個人,他​​還有養屍的天賦,是個奇才!」屍峰大長老哈哈一笑,他們四個對於白小純這裡​​的舉動,紛紛欣賞,讚歎不已,於是帶著期待,各自離去,會在一個月後再次到來,接引眾人。

  「不知一個月後,這吃獨食的夜葬能否還活著。」

  「先說好,此人如果活著且築基,我無名峰要了!」這四位大長老彼此笑談,化作長虹遠去。

  深淵下,白小純一路疾馳,速度飛快,還不忘時而噴出一口鮮血,提醒別人自己受傷了,可速度卻沒有減少,很快就到了這深淵的底部,目光掃了一下,這裡的確是一個小世界,地面上有山脈起伏,也有血色的植被叢林瀰漫。

  遠遠看去,還有一座座火山,火山內傳出陣陣轟鳴,散出高溫。

  更是在白小純到來的剎那,他感受到了在這個小世界裡,存在著大量的帶著凶殘的氣息。

  「想要和我搶築基丹,做夢去吧!」白小純得意時,他身後其他弟子紛紛降臨,一個個帶著煞氣,剎那追來。

  「夜葬,做人不能這麼狠,你這是要絕了所有人的路!」

  「你敢這麼做,你必須要死!」

  「哼,得罪了這麼多人,你死定了,你就算想要躲起來築基,可這世界不大,也不陌生,就不信抓不到你!」

  白小純頭也不回,在眾人追來,大量術法神通轟鳴臨近的剎那,身體一晃,直奔一座火山,這萬血深淵,在成為這一次的築基試煉之地前,血溪宗的弟子在接受採集四葉草的任務時,也會到來。

  只不過執行任務時,有一定的庇護,所以只要謹慎,生命一般無礙,假夜葬曾多次到來,對於這裡的地形較為熟悉。

  「四葉草,都在火山內……」白小純目光一閃,靠近一座火山,剎那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幾乎在他消失的同時,他身後那些追來的弟子,也都帶著漫天的怒火與煞氣,直奔火山口內追去。

  萬血深淵下,一處火山口內,白小純正飛速前行,他身後,此刻大群弟子,正一個個怒火中燒,不斷的追擊,但追著追著,白小純的速度越來​​越快,尤其是這火山口內並非封閉,而是四通八達,有無數通道,如同迷宮。

  白小純隨意選擇了一個鑽入後,其他人追了半天,漸漸竟找不到了白小純,這一幕,立刻讓眾人都要發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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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看見本護法,還不拜見!

  他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一個月找不到白小純,拿不到築基丹,他們就失敗了,一想到這裡,所有人都瘋狂起來。

  更有的,對白小純的恨,已經是難以形容,近乎不共戴天一樣。

  「夜葬,你太獨了!!」

  「雖然我血溪宗講究弱肉強食,更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可你也不能獨到這種程度啊!」

  「十個築基丹,你哪怕扔出一個給別人也行啊!!」

  「就算你躲到火山內,也沒用,這火山內雖有迷宮通道,可範圍不大,怎麼也能找到你!」

  在這眾人四下各自帶著殺機,於這迷宮般的地下通道內尋找白小純時,白小純左拐右拐,此刻前行時忽然腳步一頓,看到了前方的石縫處,長著一大片三葉草。

  其中有一棵,正是四葉!

  白小純眼睛一亮,立刻上前將這四葉草拿起,仔細的看了看,目中露出興奮。

  「這裡果然有四葉草,哈哈,我的煉靈,可以進行第四次了。」他心底振奮,收了後,立刻前行,在這龐大的地底迷宮中,似乎忘記了築基丹,開始尋找四葉草。

  時間流逝,很快的過去了四天,這四天裡,白小純數次遇到其他人,往往彼此一見面,對方就立刻殺來,白小純乾咳一聲,身體一晃,進入通道後很快甩開,繼續尋找四葉草。

  途中血獸也遇到了幾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裡特殊的血獸後,白小純也覺得驚奇,避開後繼續找四葉草。

  又過去了三天,白小純在這地底通道飛奔時,來到了一處眾多通道的交匯處,這裡是一個龐大的深坑,足有十多裡範圍,深坑內長著無數的蘑菇,這些蘑菇一個個都很龐大,最小的也都一人多高,大的足有十丈大小。

  這些蘑菇顏色各異,還有的近乎半透明,正在有規律的搖曳晃動,在那些蘑菇之間,地面上長著血色的三葉草,白小純仔細一看,這些三葉草中,幾乎每隔一段距離,都會出現一棵四葉草。

  「嗯?」白小純眼睛一亮,覺得這裡是個好地方,看了眼那些蘑菇,他遲疑了一下,正要試探一下時,忽然睜大了眼,露出無法置信與駭然,身體都頓了一下。

  他赫然順著遠處的一群蘑菇中間的縫隙,看到在那群蘑菇後面,有一隻白色的兔子,正趴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不時的一口吞下一棵三葉草。

  白小純有些不敢相信,這兔子,他絕對不會認錯,居然是那隻學舌兔!!

  白小純覺得這個世界都變得詭異了,這兔子的存在,超出了他的想像,白小純去了北岸時,這兔子也出現在了北岸,如今白小純到了血溪宗,這兔子竟也出現。

  「我都來這裡了,你你你……你怎麼還在!」白小純越發覺得這兔子非同尋常,好在此刻白小純看出,這兔子似乎沒發現自己,於是不顧這裡有不少四葉草了,白小純對這兔子,是真的怕了,連忙心翼翼的後退,就要從身邊一個通道趕緊離去。

  「千萬不能讓牠看到我,不能讓牠知道我在這裡……不對,我現在是夜葬,牠應該認不出我才對。」白小純心驚肉跳,可就在他悄然無息的退後時,突然的,一聲怒吼,從這處深坑內傳出,一條巨大的血色蚯蚓,直接從這深坑內鑽出,直奔兔子而去。

  兔子猛地跳起,速度之快,那蚯蚓根本就無法碰觸絲毫,可就在兔子跳起的同時,地面上眾多地方全部翻滾,一條又一條巨大的蚯蚓,全部鑽出,密密麻麻,直奔兔子追去。

  兔子豎著耳朵,口中傳出陣陣嚯嚯之聲,似學著蚯蚓鑽土時的聲音……向前疾馳飛奔,正要順著一條通道遠去時,忽然一頓,竟看了白小純一眼,似乎詫異,同時也露出了一絲……親切……

  看到這親切之意的瞬間,白小純頭皮都要炸開,沒有任何遲疑,剎那鑽入通道,急速遠去。

  「這該死的兔子,牠到底怎麼回事!!」白小純都要哭了,他害怕啊,對於這兔子,他是真的怕了。

  一想到那學舌的話語,白小純這一次很慶幸,自己發現得早,否則的話,若被傳出了什麼話,白小純一想到整個血溪宗知道了,原來自己就是白小純後,立刻就哆嗦起來。

  「這要是知道了,我估計會死一萬次……還會被一塊塊的切下來,送給靈溪宗……」白小純倒吸口氣,在心底喃喃,他此刻已經謹慎很多,尤其是知道兔子在後,不斷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多言。

  「不能四下亂走了,兔子在這裡,這裡太危險了。」白小純想到這裡,趕緊找了一個地方,挖出一個洞口,鑽入進去,愁眉苦臉的默默等待時間。

  「也罷,這段時間,我就當是築基好了,這樣外出的時候,也就沒事了。」白小純嘆了口氣,盤膝坐在這裡,默默打坐時,又想了想,索性拿出一些其他的丹藥,與築基丹對比時,忽然雙眼亮了一下,想到了一個主意。

  此時此刻,在這迷宮內的其他弟子,已經一個個瘋狂了。

  他們全部紅著眼,在這通道迷宮內搜尋,一連找了十天的時間,終於將這全部迷宮都找了一遍。

  也找到了白小純所在的地方,可當他們剛靠近,白小純就嗖的一聲飛出,疾馳遠去,身上更是散發出一絲絲築基的氣息。

  這一幕,立刻讓這些弟子抓狂!

  「他在築基,抓住他!」

  「我們找了十天,他竟在築基,一定不能讓他成功!」

  可就在這些人凝聚起來,瘋狂的追擊時,白小純嘆了口氣,右手突然抬起,立刻有數粒帶著築基丹氣息的丹藥,被他直接向著好幾個方向,猛地扔出。

  「築基丹給你們了,誰再來惹我,等我築基後,滅他全族!」白小純低吼,聲音也帶著煞氣,速度也一下子爆發,遠遠離去。

  四周眾人紛紛呼吸急促,他們感受到了那些丹藥上築基丹的氣息,此刻猛地散開,直奔這些丹藥而去,一時之間,鬥法廝殺,轟鳴不斷。

  這場爭奪,最終有五個修為強悍的弟子,搶奪到了丹藥,急速逃走時,被其他人追擊,可很快的,就有淒厲的嘶吼,帶著咒罵之聲,滔天而起。

  「假的,這不是築基丹,該死的夜葬!!我想起來了,他會煉丹!!」

  「這是假的,真的是假的!!」

  「這些不是築基丹,是上面蓋了一層築基丹的碎末!!」

  雖然如此,可卻沒多少人相信,直至有一個弟子將搶到的丹藥拿出,眾人在一起都看到了丹藥被撥開後,露出的裡面一枚尋常的二階丹藥後,一個個對白小純的恨,已經無法形容了,尤其是這種損招,只有藥師才能幹得出來,偏偏血溪宗藥師很少,高層雖希望多一些藥師,可實際上弟子們,很少有人去將大量時間耗費在煉藥上。

  「夜葬!!我要殺了你!!」眾人抓狂怒吼,再次尋找,又過去了十天,所有弟子,一個個都憔悴的越發瘋狂,他們披頭散髮,焦急的嘶吼在很多地方都傳出。

  而如今距離最後的期限,只剩下了十天,這讓所有人焦急的要崩潰,彼此之間的廝殺,還有遇到血獸時的殺戮,也隨著情緒的波動,不斷地進行。

  在他們這尋找下,終於又找到了白小純。

  可這個時候……他們一個個絕望的發現,白小純身上,散發出了濃郁的……築基氣息!

  「大膽,看見本護法,還不拜見!」白小純抬起下巴,小袖一甩,傲然開口。

  血溪宗弟子進階,成功築基後,就不再是弟子了,而是可以選擇四大山峰中任何一個,成為護法,若是地脈築基,則是比護法高出一頭的長老。

  可無論是長老還是護法,對於內門弟子都擁有極高的威懾,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說,掌握了生死。

  此刻隨著眾人找到了白小純,隨著白小純袖子一甩,傲然的開口,聲音迴盪時,他前方那些血溪宗的弟子,一個個欲哭無淚,悲憤欲絕,全部望著白小純,半晌之後,那些方才喊打喊殺的弟子,一個個都快哭了,對白小純的恨,已經難以形容,可卻只能低下頭。

  「拜見……拜見夜護法!」

  「拜見……夜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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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選擇宋姐姐的中峰

  眾人咬牙,低頭一拜時,白小純得意的抖擻,可神色卻露出肅然,發出桀桀的笑聲,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過。

  「夜護法……弟子……弟子願意用所有積蓄,換取一枚築基丹……」趙無常一咬牙,連忙開口。

  他這麼一說,四周其他人紛紛陸續這般,既然無法搶奪,此刻他們所想,就是討好白小純,換一枚築基丹過來。

  這築基丹對他們而言,珍貴的程度難以形容,若是失去了眼下這個機會,恐怕要等很久,都不一定換來築基丹。

  尤其是此刻只要一枚築基丹,他們就擁有一步登天的資格,這更讓眾人心底焦急。

  趙無常目中露出果斷,浮現血絲,他想起了自己那沒落的家族,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仇家,而現在,他的仇家已有幾人築基成功。

  如果自己無法短時間築基,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家族的滅亡,甚至他自身,稍微一個不謹慎,也會被直接坑殺!

  想到這裡,趙無常狠狠一咬牙,猛地上前,竟直接跪拜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右手抬起一指眉心,他眉心血光閃耀時,出現了一滴鮮血,這鮮血帶著他的一絲魂,如同被分割一樣。

  這種術法,是他早年無意中獲得的祕術,以如今的修為運轉,反噬極大,在這一滴魂血出現的瞬間,他面色蒼白,噴出一大口鮮血,抬頭時望著白小純,聲音沙啞,帶著瘋狂。

  「夜護法,你若能讓我築基,趙某願為奴一甲子!」

  趙無常的聲音尖銳,傳遍四周時,這四周的其他弟子紛紛倒吸口氣,齊齊看向趙無常,一個個神色複雜,他們雖極度渴望築基丹,可與自由比較,這個決心,很難下定。

  此刻一個個都沉默下來,別說他們沒有那種分裂魂血的方法,就算是有……此刻在這衡量下,也都嘆了口氣,不願用自由去換。

  畢竟築基丹雖難以獲得,可誰也說不好以後是否有這樣的機緣。

  白小純也動容,看了趙無常一眼,尤其是看著那滴魂血,他如今不是剛入修真界,對於一些常識也有耳聞,沉吟少頃後,白小純右手一指,立刻那滴魂血飛到面前,碰觸指尖的剎那,這魂血消失不見。

  一股奇妙的感應,融入白小純心間,那是一個念頭,就可以讓趙無常死亡的操控,這操控,讓白小純心神震動,他不知為何,隱隱覺得,這種控制,似乎與自己所追求的馭人大法,有些相似之處。

  「趙無常!」白小純沉默片刻,抬頭時緩緩開口,他此刻嚴肅下來,就連聲音也都帶著一股肅殺之意,讓四周弟子心神一顫。

  趙無常抬頭,望著白小純,目中露出恭敬。

  「我給你一個築基的機會,但只有一次!」白小純有自己的立場,此刻一揮手,一枚築基丹飛出,在四周眾人貪婪的目光下,這丹藥直奔趙無常。

  沒有人敢在一個築基修士面前出手爭奪,這丹藥被趙無常一把抓住後,他全身都在顫抖,激動中向著白小純抱拳一拜,竟快走幾步來到白小純的身邊,盤膝坐下後立刻吞下,選擇在這裡直接築基。

  隨著丹藥入口,趙無常全身震動,體內似有火山爆發。

  白小純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心底也在感慨,若是在靈溪宗,築基丹雖一樣少有,可代價絕不會如血溪宗這麼大。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悟,修真界……或許就是如此。

  血溪宗之所以強盛,也有其道理,在這種環境下成長出來的弟子,他們自身的強悍程度,顯然不是其他宗門弟子可比。

  至於歸屬感……只要血溪宗始終強盛,只要符合絕大多數人的利益,那麼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車輪,可以碾壓一切欲挑戰規則者。

  同樣的,在無法挑戰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融入進去,成為獲得利益的一部分!

  時間流逝,當這一個月的期限,即將到來時,趙無常全身轟鳴,爆發出了一股築基的氣息,他的雙眼驀然睜開,露出精芒,全身修為化作體內靈海,雖比不過地脈築基,可在凡道中,他的基礎頗為深厚。

  「多謝主人!」趙無常深吸口氣,在四周眾人複雜的目光下,起身向著白小純抱拳,深深一拜。

  白小純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突然的,一道道光芒從天空落下,準確的落在了這裡每一個修士的身上,剎那籠罩後,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力,狠狠一拽。

  轟!

  眾人身體不受控制,全部飛起,直奔天空,一路穿梭深淵血霧,很快的,當眼前的一切清晰時,他們身上的光芒消散,每個人都修為爆發,直接飛起,一一從深淵內衝出,落在了萬血崖上。

  四峰四位大長老,此刻都站在萬血崖上,在這些弟子出現的剎那,目光瞬間掃過後,立刻就落在了白小純與趙無常身上。

  而趙無常的站位,竟是在白小純身後,且明顯身體微躬,這恭敬既是對四位大長老,同樣也是對白小純。

  這一幕,立刻讓這四位大長老雙眼全部一凝,他們也是築基修為,只不過都是踏入到了築基的巔峰,此刻一掃,就看出了端倪。

  「這夜葬,收服了另一個築基?」四位大長老相互看了看,對於白小純這裡,興趣更大,他們一個月前離去時,就被白小純吸引了目光,此刻感官再次增強。

  若是隻有白小純一個人築基,那麼他們雖讚賞,可也僅僅是讚賞罷了,但現在,收服了一個築基,這表示白小純雖有吃獨食的心,可卻並非不可變通,在利益之下,一切皆有可能。

  這種心態,這種做法,讓這四位大長老感受到了濃郁的血溪宗的特色。

  「夜葬護法,你吃了幾枚築基丹?」無名峰的侏儒,忽然開口。

  「兩枚!」白小純沒有遲疑,立刻說道。

  「其他的築基丹,你打算如何處理?」一旁的少澤峰大長老,那位魁梧的大漢,目中的欣賞更多,問了一句。

  「這個……」白小純內心微動,想了想後,抬頭淡淡的傳出話語。

  「夜某有一個夢想,是要成為一個偉大的藥師,多出來的築基丹,我打算研究,看看如何煉製,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能煉製築基丹,我現在能煉二階靈藥了。」白小純傲然開口。

  四周弟子一個個苦澀,而這四位大長老,都愣了一下,他們這看似尋常的問題,實際上包含了很多深意,也會通過白小純的回答,來印證自己的判斷,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可很快的,這四個大長老就怦然心動。

  一個會煉藥的護法,對於他們來說,重要的程度,堪比地脈築基的長老,甚至略有超越,畢竟各峰地脈築基長老歷代都有,可能煉藥的,甚至顯然有些成就的,卻很難碰到一個。

  屍峰大長老心底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嘴快,與此同時,中峰宋君婉,也都心動不已,看向白小純時,笑容甜美起來。

  「好,夜葬你之前的綠僵,就證明了你的藥道,來我屍峰吧,屍峰與你有緣啊!」屍峰大長老大笑,趕緊開口,目中露出火熱,他之前就對白小純心動,如今看到白小純築基,更是勢在必得。

  「胡說,夜葬凝氣就可抗住多人聯手的一擊,顯然是有些煉體的造詣,夜葬,來我少澤峰,我少澤峰魔血煉體,定可讓你從此踏上強者之路!」少澤峰的魁梧大漢,聲音如鍾,連接說道。

  「都別和我搶,我之前就說了,這夜葬我無名峰要定了!」無名峰的侏儒,尖聲爭奪時,中峰宋君婉,輕輕挽了一下被風吹起的髮絲,雙眸如水,凝望白小純。

  「夜師弟,來我中峰吧……」

  眼看這四位大長老都在搶奪白小純,四周弟子一個個更苦澀,那種成為了綠葉的感覺,讓他們低頭嘆息。

  白小純心中也在感慨,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優秀了,無論是在靈溪宗還是血溪宗,想要低調都是那麼的不容易,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追捧。

  在這得意的苦惱中,白小純眼中露出痴迷,擺出傻傻的表情,似迷戀的痴痴的望著宋君婉,臉都紅了。

  「我……我選擇宋姐姐的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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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祕世界

  白小純話語一出,他身後的趙無常內心一顫,覺得自己這個主人,語出驚人……

  四周的那些弟子,也都吸了口氣,對於這明目張膽去調戲中峰大長老的話語,一個個裝作沒聽到。

  宋君婉也愣了一下,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眼前這夜葬調戲自己,可緊接著一看白小純,發現白小純那痴迷的樣子,頓時嬌笑起來,覺得這夜葬很是可愛。

  「姐姐?!」其他三峰的大長老,此刻也都紛紛神色古怪,看了看白小純,又看了看宋君婉,一個個搖頭,彼此離去,至於趙無常,他選擇了少澤峰。

  這幾個大長老臨走前,屍峰的大長老心中長嘆,目中有痛惜。

  似覺得白小純選中峰一定會後悔,又或者心中實在不甘心這麼一個美玉,與屍峰無緣,這屍峰大長老臨走前,取出了一枚玉簡,交給了白小純。

  「夜葬,這是本座的令牌,你隨時改變主意了,都可以拿著令牌來我屍峰,我屍峰護法的身份,永遠給你留著!」

  白小純拿著令牌,他覺得血溪宗對自己太好了,這裡的人雖凶殘,可對自己真的非常好。

  「我闖了禍,宗門不責罰,還有賞賜,如今四個峰都搶著要我,這屍峰大長老更是對我如此執著。」白小純心中感動。

  隨著眾人的離去,中峰宋君婉看了白小純一眼,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火辣的身軀,此刻隨著上前的動作,露出雪白的大腿,充滿了驚人的誘惑,就算是白小純覺得自己一向定力非凡,也都不由得瞄了好幾眼,心臟怦怦跳動。

  這全身火熱的宋君婉,嬌笑的走到白小純的面前,右手蔥白食指勾了下白小純的下巴,紅脣輕吐。

  「小鬼,你剛才稱呼我什麼?」

  「宋姐姐……」白小純臉都紅了,聞著對方靠近時散出的幽香,扭扭捏捏的開口。

  看到白小純這個樣子,宋君婉笑聲更大,給了白小純一記媚眼,在他的手中放下一枚玉佩,帶著笑聲,扭動那觸目驚心的細腰,飄然遠去。

  白小純拿著玉佩,站在萬血崖上,心底長嘆一聲,他覺得自己為了獲得永恆不滅之物,已經拼到了如此程度,不由得對自己很佩服,又想到自己叫宋君婉姐姐,那麼遇到宋缺後,自己豈不是大了宋缺一輩。

  想到這裡,白小純立刻振奮,得意的邁步,回到洞府時已是黃昏,他整理一番,準備第二天去中峰報到。

  深夜,白小純正在打坐,月光順著洞府的窗戶灑落進來,映照在他的身上,在地面形成了一個影子,忽然的,白小純心神震動,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在這一刻從那月光中散出,如同被一個無形的存在,直接目光凝聚。

  白小純雙眼驀然開闔時,讓他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他的影子,居然扭曲起來,如同霧氣一樣擴散,眨眼間,竟擴散整個洞府,使得洞府瞬間漆黑,就連外面的月光,也都如被沾染,彷彿在這一刻,此地被分割開來!

  這詭異的變化,白小純立刻就想起曾經問詢假夜葬時,對方透漏出的那神祕的宗門,對於這神祕的宗門,白小純一直都記在心底,此刻雙眼一凝,神色努力保持正常,可心中的緊張感,一時半會很難消散,更是站起了身,謹慎的觀察四周。

  「假夜葬曾說,這神祕宗門在這數十年裡,只出現了三次,如今才過去多久,怎麼會又出現……」白小純緊張,他擔心自己面具下的真容,被對方察覺,此刻心底焦急。

  就在這時,被影子籠罩的洞府,地面出現了波動,彷彿成為了水面,片刻後竟成為了透明,白小純低頭時,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下,出現了一個虛幻的世界。

  乍一看,如同地底世界,可仔細判斷後,白小純立刻心驚的意識到,這是一個折射而來的世界,如同是鏡子外看向鏡子內。

  這世界有山有水,此刻居然是白天,雲霧繚繞時,一個穿著白袍的身影,緩緩凝聚出來,一股滄桑的氣息哪怕隔著地面,白小純也都清晰感受,對於這神祕宗門的強悍,白小純立刻有了更多的認識。

  「夜葬!」白袍的聲音分不清男女,迴盪在白小純的腦海中,似察覺到了白小純的緊張,這白袍似不覺得意外,也沒有理會,而是袖子一甩,立刻有三個刻著月亮標記的丹瓶出現,似要穿透地面,降臨在洞府內。

  地面頓時波動,扭曲更為強烈,在這三個丹瓶逐漸的降臨時,白袍的聲音,也緩緩迴盪。

  「我感受到了你築基的波動,看來你已成功築基,很好,這是你之前幾次哀求的丹藥,足夠你修行到築基中期所需,這些靈藥送去你這裡的代價之大,超越了靈藥本身太多太多。」

  「你要記住,那永恆不滅之物,在血溪宗中指上,在那位中峰大長老的洞府下,不管你用多少時間,你自己想辦法去獲得吧。」聲音斷斷續續,直至地面扭曲強烈,那三個丹瓶終於成功的降臨後,白袍身影慢慢消失,整個地面也漸漸恢復正常,影子消散,外面的月光重新灑落進來。

  這短短的時間內,白小純一句話沒說,可他的身上已是冷汗瀰漫,此刻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對方宗門的出現,詭異的超出了白小純的想像。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宗門?」白小純呼吸急促,他毫不懷疑對方宗門的強悍程度,絕非血溪宗可比,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顯然的確是距離這裡太遠太遠。

  「他們那裡居然是白天……」白小純沉默,若有所思時,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對於在血溪宗的身份不被發現,更放心了一些。

  「這白袍使者似乎也沒察覺我這裡已換了人?還是察覺了,可卻沒有說破?」白小純遲疑了一下,心底不確定,取出假夜葬的魂,問了半天,假夜葬心底苦澀,更有複雜,那些丹藥是他前幾次不斷哀求,費勁心思,所以這一次才送來的。

  可如今,竟然成為了白小純的物品,他的心在滴血,過了半晌才嘆了口氣,又不敢抱怨,連忙回答白小純提出的各種問題。

  問了好久,白小純皺起眉頭,他還是無法判斷對方是否察覺自己已不是之前的假夜葬。

  「罷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就算是他們察覺了,方才沒有說破,也就是心照不宣,按照我曾經的分析,對方敷衍的可能性極大,而且說不定他們也沒察覺。」白小純搖了搖頭,拿起三個丹瓶,看了看上面月亮的印記後,一一打開。

  這三個丹瓶內,一共有三十粒丹藥,白小純仔細一看,立刻睜大了眼,倒吸口氣。

  「全部都是佳品!!四階靈藥!」

  「這是什麼宗門,也太恐怖了!」

  「這靈藥,不屬於我所認識的任何一種,而且這裡面的藥草……」白小純仔細的辨認後,聞了一口,腦海裡推衍片刻,發現裡面的藥草大約有數十種之多,而有一半,他認不出是什麼藥草。

  但卻能看出功效,的確如對方所說,這三瓶丹藥,足夠一個凡道築基,從初期晉升到中期了,可對白小純來說,還是不夠。

  他是天道築基,除了丹藥外,他還需要煉化通天河水,不過有這些丹藥幫助,他煉化的速度也會提高很多。

  這一夜,白小純都在思索,直至天亮後,他深吸口氣,將這一切埋在心底,走出洞府時,回頭看了看身後洞府的地面,他沉默少頃,拿著中峰玉簡,轉身直奔中峰。

  很快臨近,看著斜著刺入蒼穹,上半部分有云霧繚繞的中峰,白小純心中對於這隻巨人的大手,再次感嘆。

  幾乎在他踏入中峰的瞬間,一道無形的波紋剎那擴散,似感受到了白小純手中的玉佩,這波紋散去,允許白小純進入中峰。

  如果沒有這個玉佩,擅闖一峰,將會被陣法直接責罰,整個血溪宗等階森嚴,能有資格居宗四座山峰的,只有各峰的築基修士。

  走在中峰,白小純感受到了整個山峰的磅礴,四周草木赤色,甚至還可以看到一些血色的溪流順著流淌,而他體內的不死長生功,更為活躍,尤其是白小純靠近一處血色的瀑布時,那種來自整個巨手的召喚感,一瞬強烈。

  這強烈的召喚,引動了白小純體內的不死長生功,使得他呼吸急促,彷彿有種自己化身成為巨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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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中峰祕術!

  「聖地!」白小純激動,不自覺的走到了血瀑布的邊緣,感受著這裡濃郁的血氣,這血氣對他而言,就是大補。

  隨著吸收,白小純精神振奮,想要再多吸收一些時,忽然的,一股危機感讓他立刻退後,幾乎就在他退後的瞬間,一聲轟鳴從他之前所在的地方傳來。

  那是一道弧形的血光,如同劍氣,直接斬下,掀起衝擊,吹動四周草木搖晃時,一道溝壑在地面被生生斬出。

  一聲輕咦,從血瀑布內走出,化作了一個青年,他赤著上身,神色冷傲,看了白小純一眼。

  「滾,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白小純一眼就認出對方,此人正是宋缺,他開口後,不再看白小純,而是轉身踏入血瀑布內,重新打坐。

  「缺心眼居然在這裡,哼哼,有什麼了不起的,隕劍世界內,我打得你哭爹喊娘,等我以後在血溪宗混出頭的,讓你好看,哼!」白小純心中恨恨,琢磨著以後最好當著宋缺的面,稱呼宋君婉姐姐,定要讓這宋缺憋屈!

  白小純內心冷哼,這才離去,途中他路過了七八處血氣明顯濃郁的地方,可每次只要一靠近,稍微時間多了一點,立刻就有人殺出,將他趕走。

  言辭毫不客氣,甚至有一次,竟殺出了三人,煞氣滔天,彷彿若白小純繼續停頓,立刻就會殺人。

  白小純越發不忿,覺得這些人太霸道了,自己只不過是去吸了一些血氣而已,又沒有去搶奪地盤。

  不多時,白小純來到了中峰負責新晉護法的中峰閣,在這裡接待他的,是一個老者,這老者身上修為築基後期,掃了一眼白小純後,察覺白小純是凡道築基,於是一副不願搭理白小純的模樣,拿走玉佩,給他換了一個身份令牌,又給了他一個血色的玉簡。

  「玉簡內是中峰祕法——血殺界,你可自行修煉,若是不懂,每隔一個月,都有太上長老講解,花費貢獻可去聞道,若是貢獻足夠,還可申請太上長老單獨講解。

  至於你的洞府,我中峰護法洞府還有三十七間無主,你可隨意選擇一處,若是覺得不好,認為自己有實力,也可去搶其他同門的洞府,好了,你可以走了。」老者一揮手,重新閉目打坐。

  白小純拿著兩枚玉簡,覺得這也太簡單了,靈識融入後,腦海裡浮現了一張中峰的地形圖,裡面有標記洞府所在。

  他眼看天色還早,索性走了一圈,直至黃昏時,終於將這下指護法區域的空閒洞府都看了一遍,單獨來看,都很不錯,可與其他人的比較,明顯血氣少了很多。

  白小純只能從裡面選了一個相對好一些的,搬了進去。

  看著比在內門時好了太多的洞府,白小純還是覺得沒有自己在靈溪宗的氣派,他有些不服氣,可卻沒辦法,於是嘆了口氣,拿出那枚血色的玉簡,靈力一掃,輕咦一聲。

  「以血氣凝劍,形成殺界?無論是傷人還是受傷,都會刺激血氣,使得血劍更強……這是什麼祕法!」白小純有些驚訝,仔細的看了看後,神色逐漸變化,到了最後,更是心驚,想起了當初在隕劍世界內,宋缺施展的血劍。

  「這血劍,是中峰祕傳,只有築基修士才可以修煉成功……屍峰煉屍,無名峰煉魔頭,少澤峰魔血煉體,這中峰就是……血劍殺界!」白小純微微動容,他發現這血溪宗在這一點上,要比靈溪宗好一些,這種祕傳功法,完全開放給弟子修行,人手一份。

  而且明顯,這血殺界很是不俗,白小純沉吟中再次看向玉簡,最後找到了這血劍的來歷。

  「竟是血溪宗曾經一位老祖,研究這隻大手後,獲得的靈感,創造了這血劍殺界,又經過一代代人的補充與完善,最終成為了血溪宗中峰祕術!」

  白小純若有所思,研究之後,右手抬起掐訣一揮,頓時全身血液猛地頓了一下,四周地面無時無刻都在飄散而出的遊離血氣,在這一瞬,向著手指凝聚而來,可卻很是生澀,半晌後,也沒有凝聚多少。

  白小純皺起眉頭,手掌一揮,散去血氣。

  他沉吟片刻,又仔細的明悟了一下玉簡,再次嘗試,可依舊還是生澀,彷彿總是有些區域不通,難以做到流暢。

  「按照玉簡所說,這血劍的第一步,是抽離自身血氣,以此為引,凝聚更多他人血氣凝聚在指尖,化作劍氣散出,這是基礎,而後按照祕法,就可以在身後逐漸的形成一把血劍……」白小純再次嘗試,依舊不行。

  「不對啊。」白小純詫異,他想了想後,索性沒有按照這玉簡所說的方法凝聚血氣,而是不死長生功運轉,立刻他周圍的那些遊離血氣,還有四周地面上,一絲絲血氣瞬間升起,彷彿是被強烈的吸引,剎那而來,直奔白小純體內鑽入進去。

  瞬息,這些血氣白小純沒有去吸收,而是以身體中轉了一下,凝聚在了右手中指的指尖上,眨眼間,一股濃郁的血氣轟然出現,形成一尺長的劍氣。

  所有過程,如行雲流水,很是自如,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到,必定會瞠目結舌,從血溪宗有史以來,最快掌握血氣繞指成劍氣的天驕,也是用了一天的時間,而白小純這裡​​,如果不算之前的錯路,那麼實際上,他只是幾個呼吸,就本能的掌握。

  白小純看了幾眼手指上劍氣,知道自己是取巧了,若有所思。

  「這血殺界不俗,這分明是一種不死血的操控之法,只不過因血溪宗沒有人具備真正的不死血,而是依靠吸收血氣,強行改變體內鮮血,逐漸轉化,所以抽離血氣外散時自然駁雜,故而才需要其他血氣來融合,要麼自己傷,要麼別人傷,以此增加威力。」

  「若是能到了一定的程度,自身的血在這長久的融合血氣中徹底改變,或許真的有一天,可以用這種方法,直接獲得堪比不死卷最後一個境界,不死血的效果!」

  「可這顯然太難太難……正確的方法,應該是催發自身體內的不死血,讓其產生血氣,凝聚成劍氣,以此為基礎,衍變後成為血劍,一劍落下,驚天動地!」

  「所以,我這取巧的方法,實際上也是錯誤的。」白小純沉吟後,深吸口氣,立刻手指上的劍氣消散,成為血氣後猛地被吸入白小純體內,這一次,他選擇了融入全身血肉中,使得血肉力量增長的痠麻之感再次出現後,白小純沒有如往常一樣繼續運轉不死金剛,而是目光一閃,右手掐訣時,按照血殺界的口訣,從體內強行抽出血氣。

  這一刻,他體內所有血肉,猛地收縮,在這收縮中,慢慢從他全身血肉內,滋生出了一絲血氣!

  這是白小純不死金皮,不死金剛卷,集合所有,再加上這大手的滋養,才凝聚出的一絲……真正的屬於白小純的不死血的血氣。

  以白小純如今的修為,根本就無法形成自己的不死血,但通過這祕法,卻是強行的擠壓了一絲血氣出來。

  這血氣雖很少,微不足道,可在出現的一瞬,血溪宗的這隻大手,召喚之感前所未有的強烈,白小純呼吸急促,勉強操控這一絲氣血,從指尖散出後,纏繞一圈,形成了一道劍氣!

  這才是最正宗的……血殺界,或者說,這是……不死血劍!

  雖只有一絲,雖在量上,與其他築基修士無法比較,可這一絲不死血氣,是無數尋常血氣凝聚又淬鍊後,都未必能達到的境界,它可以摧枯拉朽,做到碾壓所有!

  在這劍氣出現的剎那,整個中峰所有血氣,都猛地活躍起來,使得無數築基修士紛紛詫異,可卻找不出原因所在。

  白小純呼吸急促,他沒想到真的可以成功,此刻目中露出激動。

  「這不但是一個殺手鐗,​​更是一個……可以讓我在如今這個程度,凝聚出不死血的方法,這麼下去,我就可以提前的觸摸……不死血的境界!!」白小純振奮起來,此刻深吸口氣,慢慢收走了指尖上的不死血氣,將其融入體內後,在之後的日子裡,不斷地嘗試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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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是誰暗算我!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白小純成為中峰護法之一,他所能瞭解的事情,比之前多了不少,比如玄溪宗與丹溪宗的戰爭,此刻已經從開始的小規模,慢慢發展成為了大規模。

  又比如血溪宗這裡,也在這段時間內,開始了備戰,整個宗門內,都可以感受得到煞氣的蔓延。

  「幹嘛非要打打殺殺,大家和和氣氣,開開心心,聯起手來一起去中游,豈不更好。」白小純感慨,繼續修行,吸收血氣。

  每一次吸收血氣,白小純所在洞府的地面,都會有大量血氣散出,非但如此,更是連他洞府外一片區域內的血氣,都自行的凝聚而來。

  好在這裡偏僻,不是什麼上好的洞府,以至於除了他外,沒人居住,否則的話,在白小純的這般霸道的吸收下,其他人根本就無法修行。

  在練習這血劍的同時,紫氣通天訣,白小純也沒有扔下,體內第一層靈海中的通天河水,在這段日子的修行中,逐漸的融化,還有馭人大法以及元磁之力的研究,白小純每天都會進行,面具下眉心的通天法眼,也慢慢的操控由心。

  感受到自己每天都在強悍,這種無時無刻都在提高的幸福,讓白小純激動不已。

  「我的不死金剛第一層,很快就可以成功啦,還有這血劍之法,太適合我了!聖地啊,我都捨不得走了!!」白小純美滋滋的修行時,因血氣的大量吸收,使得自身不死金剛卷第一層,也飛快的攀升。

  只是隨著白小純不死金剛卷下力量越來越大,隨著他體內熟練的去強行滋生不死血氣越來越多,白小純吸收血氣的量,也隨之暴增。

  很快的,他所在區域的血氣吸收,慢慢無法滿足白小純的修行。往往吸收血氣正興奮的時候,血氣便慢慢減少,需要第二天時,血氣才可以積累出來,繼續被他吸收。

  「這樣不行啊。」白小純有些傻眼,使勁吸了半天,可這片區域的血氣,還是不夠用了……

  白小純有些著急,看了看外面,想到了那些血氣濃郁的區域,可一想到血溪宗的人那麼的凶殘,白小純就有些憤憤。

  「那些好的地方,早就被人佔據了,我可不是打不過他們,而是我要低調!」白小純唉聲嘆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修行速度降了下來,他更著急了。

  「沒辦法了,我不在洞府內修煉,我去外面修煉,總可以了吧。」白小純揉著眉心,琢磨之後覺得可行,又是等待深夜時,悄然外出,選擇在了距離自己洞府不算太遠的一片樹林內,盤膝坐下,四周看了看後,閉目立刻猛地一吸。

  頓時,這四周彷彿扭曲,從地面上升起大量的血氣,剎那就鑽入他的體內,白小純全身舒爽,那種久違的感覺,讓他體內不死金剛卷急速運轉,不死血氣滋生時,他沒忍住,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這一次牽動了四周的血氣,這些血氣瞬間湧來,被白小純吸收後,彷彿他體內所有的部位都在歡呼。

  隨著白小純的吸收,這一片區域的血氣,肉眼可見的明顯稀薄起來,減了至少有七成左右,以至於這四周一定範圍內的築基修士,在這一瞬全部被驚醒,神色紛紛詫異,明顯的感受到了四周血氣的稀少。

  「怎麼回事?」

  「血氣怎麼一下子少了這麼多!」

  「莫非有人作祟?」

  很快的,這範圍內的七八個築基修士,立刻就走出洞府,殺氣騰騰,要去查看。

  白小純立刻察覺,趕緊收了功法,偷偷離去,這些築基修士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不對勁,又感受到四周血氣正在慢慢恢復,於是一個個狐疑的散去。

  遠處,白小純神色不滿,他覺得血溪宗的這些人太霸道了,自己只不過吸了兩口,對方居然出了洞府來尋找原因。

  「看來一個地方,不能多留,只吸兩口,立刻離去!」白小純感慨時,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四下打量,沒有看到那隻豎著耳朵的兔子後,這才心底放心,同時心底也有些悲哀,覺得自己命太苦了,以後喃喃低語時,一定要謹慎一些。

  不然,就死定了……

  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當年在靈溪宗偷靈尾雞。

  「不對不對,我與這巨人是同脈啊,這本就是我的,是他們偷了我的血氣!」白小純一想又不對勁,很快想明白後,他更生氣了。

  「無恥,偷我的血氣!這一次我忍了,不和他們一般見識!」白小純心中憤憤,等遠離的那片區域後,到了另一個區域,感受著四周的血氣,他猛地體內修為運轉,身體如化作了一個黑洞。

  無聲的轟鳴,外人聽不到,只有白小純自己可以聽聞腦海裡的天雷之音,在身體化作黑洞的一瞬,這四周的血氣,驟然間大量的湧來,瞬間被他吸走後,白小純毫不停頓,急速遠去。

  身後傳來一聲聲驚呼……

  就這樣,他走了一夜……

  這一夜,中峰下指區域的築基修士,一個個都皺起眉頭,他們很多人夜裡修煉時,被突然減少的血氣打斷,甚至還有幾人,因修到了關鍵時刻,血氣的驟然減少,使得他們差點修為反噬,好半晌才壓制下來,怒火中燒的要去尋找原因,可白小純早就離去。

  最慘的,是一箇中峰築基修士裡,頗有名氣的一位被人稱為神算子的傢伙,他洞府奢華,更有血樹環繞,在宗門地位也不俗,當天夜裡,原本正在推衍一門祕術,這種推衍,一旦進行,就不可終止,在推衍的過程中,利用四周的血氣來滋養。

  被打斷後,滋養跟隨不上,他直接就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一下子枯萎下來,腦海傳來劇痛,慘叫中直接就昏了過去。

  當天微微亮時,白小純興奮的回到了洞府,這一夜的吸收血氣,讓他的修煉速度不但恢復,還更有增加,此刻在洞府中,他得意非凡,正要抬起下巴時,忽然神色肅然,四下打量,再次確定沒有兔子後,這才放心。

  「哈哈,還是我聰明,既不需要去搶別人的地方,也不會引起爭執,我走過路過,吸兩口,誰能知道是我乾的。」白小純高興,白天時修行紫氣通天訣以及馭人大法,研究元磁之力,等到了第二天夜晚,月黑風高,他貓腰小心翼翼的外出修行。

  這一夜,他沒有走昨天的路線,而是改了線路,每一次到了一片區域,就狠狠的大吸兩口,然後立刻逃走,到了另一個區域,再吸兩口。

  他速度飛快,又是天道築基,再加上面具可以隱藏修為的波動,白小純為了不被人發現,直接將自己的氣息隱藏的幾乎不可察覺。

  於是……這一夜,整個中峰下指區域,一聲聲帶著詫異的怒吼,不時傳出。

  「該死的,血氣又突然減少了!」

  「怎麼回事,怎麼每天夜裡都這樣,這都第二天了!」

  「有問題!!」

  而最慘的,則是那位神算子,他昨天夜裡昏迷後,直接昏迷了一整天,於第二天深夜才甦醒過來,面色蒼白中,他眼睛裡露出血絲,整個人怒意滔天。

  「是誰暗算我!!」神算子是一箇中年修士,他全身煞氣瀰漫,此刻目中露出狠辣。

  「居然敢暗算我,你死定了!」他深吸口氣,勉強壓下昨夜反噬形成的傷勢,右手抬起掐訣,立刻目中露出精芒。

  「我倒要算一算,此人是誰!」神算子性格睚眥必報,此刻飛快推衍計算,雙眼內形成了兩個漩渦,這漩渦轉動越來越快,四周的血氣也都凝聚而來,融入他的體內滋養消耗,形成了一個循環。

  到了最後,在神算子的雙目瞳孔內,模糊的出現了一個身影,就在神算子要努力去看清對方的樣子時,在他所在的這片區域,白小純愉悅的背著小手,溜達到了此地。

  很快的,隨著他大力的吸了兩口,一聲聲怒吼從四周傳出時,神算子身體猛地一顫,四周血氣的銳減,讓他一下子沒有了滋養,本就有傷勢的身體,難以支撐,傷勢爆發,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又昏了過去。

  當第三天深夜,神算子才勉強睜開眼,身體虛弱,嘴角帶著鮮血,他知道自己傷勢太重,無法繼續推衍,需休息至少一個月。

  整個人瘋狂,發出淒厲嘶吼。

  「你居然敢如此暗算我,我一定要撕了你!」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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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九十九章 血梅的洞府……

  神算子咬牙外出,與幾個同門換取丹藥時,聽到了眾人的交談,這才明白原來對方不是刻意的暗算自己,可他的恨一樣存在,告訴了眾人,他​​算出了製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天災,而是有人不知用什麼方法,抽走了四周的血氣。

  神算子在中峰有名氣,他的話語,立刻被人相信,那些在這兩天被影響的,紛紛帶著殺意,於夜晚時尋找。

  可直至又過去了兩天,這些人沒有絲毫線索,血氣依舊每天都在減少,一個個殺機滔天,開始了大範圍的搜尋,漸漸傳言也都散開。

  「聽說了麼,我們中峰出了一個神祕修士,此人每到夜裡就到整個中峰所有區域吸收血氣!」

  「此人喪心病狂,不少同門都因此在修煉時受傷,最近一到夜裡,都不敢修行了。」

  「這傢伙到底是誰,不要命了,一旦被人知道身份,宗門攔著都沒用啊。」

  這些話語,白小純在白天時也聽到了,心驚膽顫,消停了幾天,可眼看自己修行速度又減少了,他著急,於是咬牙繼續外出。

  之後的幾天,他更謹慎了,而中峰下指區域的這些築基修士,卻紛紛抓狂,外出發誓要找到他的築基修士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一次白小純也加入進來,與眾人一起尋找,他尖銳的嗓音,憤怒的神情,彷彿受害者一樣,讓人沒有去懷疑什麼。

  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天,白小純夜晚在外面繼續溜達,想要趁機吸血氣時,卻發現中峰的那些築基修士,竟大量的出動,來回尋找,使得白小純一夜都沒找到機會。

  白小純想了想,沒有著急,而是等了幾天,這血溪宗內修士之間並非團結,幾天的時間也就散了,白小純立刻得意,再次哼著小曲外出吸收。

  「哼哼,和我白小純鬥,這種事情,我最有經驗了!」白小純抬起下巴,小袖一甩,傲然走出。

  這一夜,又是大豐收……甚至他逃遁時路過了一處區域,在這裡下意識的吸了幾口後,竟感受到了一股比其他區域還要濃郁太多的血氣,赫然從一個洞府內散出,立刻讓白小純驚喜,可卻沒停留太多,趕緊遠去。

  就這樣,人多他就停,人少他就吸……吸吸停停半個月後,他的血劍越來越凝固,體內不死金剛卷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七象之多。

  「很快就要十象了,不死金剛第一層就要成功,撼山撞也可以施展了!!」

  「還有這血劍,我能感受得到,很快就會被我修成了!!」白小純振奮不已。

  與此同時,整個中峰下指的修士,一個個徹底的抓狂,他們本就戾氣濃重,被白小純的行為折騰了半個月,一個個殺意撼天。

  這半個月的夜晚,他們多次被打斷修行,尤其是白小純的時間不固定,每次都是隨意的選擇區域……

  於是,這些中峰下指的築基修士,紛紛無法承受,尤其是有一些被折磨的,多次修為反噬,噴出鮮血。

  「是誰!!!」

  「我要殺了此人,該死的,我要殺了這個傢伙!」

  「此人找死,害我修為都險些不穩,我要生生剮了此人!!」

  一聲聲嘶吼,在整個中峰迴蕩,這些築基修士這輩子都沒遇到這樣的事情,白天在山上時,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殺意濃厚。

  白小純看得心驚,於是每次出門也都使勁揉眼睛,讓自己眼睛也血紅血紅的,才敢出門,與不少人一起怒斥那神祕的血氣狂魔。

  隨著事態的發展,這些築基修士不斷的尋找,甚至請擅長衍算的同門去算,只是擅長衍算之人不多,而神算子就是中峰築基修士裡,名氣最大的一個,偏偏他如今養傷,無法繼續去算,以至於整個中峰下指,積壓的怒氣越來越大。

  白小純眼看如此,立刻收斂,消停了數日,繼續外出時,發現這中峰的築基修士,居然每一片區域,都有一個人在外巡邏,顯然是達成了共識,罕見的促成了一次團結。

  白小純有些傻眼,走了一大圈,最後唉聲嘆氣的離開,正發愁以後該怎麼辦時,路過了一處區域,忽然他腳步一頓,疑惑的看著這片區域。

  「沒人巡邏?」白小純眨了眨眼,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最終徹底確定,這裡真的沒有人巡邏後,他立刻驚喜,同時也想起了這裡有一個洞府,他以前路過時,曾感受到了裡面傳出比其他地方濃郁太多的血氣。

  此刻找了找,立刻就找到,看著眼前這個不出奇的洞府,白小純拿出玉簡,查看一番後,雙眼冒光。

  「我之前怎麼沒注意呢,這一片區域,所有洞府都是空的啊,只有這一個洞府有主,雖不知道是誰的,可我吸兩口,應該沒事。」白小純舔了舔嘴脣,猛地大吸一口,立刻大量的血氣猛然間從四周湧來,尤其是這洞府內,血氣翻滾如大浪,白小純只是吸了一口,就覺得堪比自己平日裡溜達兩三個區域的總量了。

  「好地方啊!」白小純不敢多留,連忙離去,第二天夜裡,他又來到這裡,再次吸兩口,直至第三天、第四天,白小純驚喜的發現,居然始終沒事,也沒人從洞府裡走出,於是膽子大了,甚至第四天時,他一連吸了十口。

  最後他終於確定,這洞府內沒人,而且這裡居然比他的洞府還偏僻,白天時都看不到什麼身影,夜晚更是如此!

  「哈哈,天道有眼!」白小純狂喜,在第五天的夜裡,他早早的來到這洞府旁,緊挨著洞府坐下,他準備這一次吸個夠本,將自己的不死金剛第一層,直接完成!

  剛一運轉不死長生功,立刻四周血氣湧來,白小純財大氣粗的一揮手,索性不去吸收四周的血氣,而是重點在身後的洞府內,緊靠著洞府大門,猛地一吸,立刻這洞府無聲的一震,裡面的血氣驟然爆發,數量之大,湧入白小純的體內,推動不死金剛卷的修行,使得白小純全身血肉痠麻,力量的增加,極為明顯。

  這一幕,立刻讓白小純激動無比,他終於有了一種可以肆意吸收的感覺,彷彿是全身暢遊在無盡的血氣中,那種感覺,讓他舒服的似要成仙。

  在白小純這瘋狂的吸收時,他身後的洞府內,的確是沒有人,這洞府不大,似很久沒有人居住的樣子,唯獨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個血色的小瓶。

  這小瓶上烙著一朵血色的梅花,散出晶瑩之光,一看就是重寶,而在這小瓶下,則是一個散出紅芒的陣法,這小瓶所在的位置,正是陣法的核心。

  仔細去看,這核心的位置,似存在了一個小孔,而這血瓶,就是刺在這個小孔內!

  血瓶裡,凝聚了磅礴的血氣,這些血氣甚至沉澱之下,都成為了液體,積累了大半瓶。

  眼下隨著白小純的吸收,這血瓶內液體,正飛快的揮發出來,直奔洞府大門湧去。

  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這小瓶內的液體,竟少了三成,就在白小純振奮,繼續加大吸收時,在這血溪宗內,祖峰中部,有一處血湖,四周種植了大量的梅花,如同仙境。

  在這湖邊,存在了一個洞府,這洞府大門青色,散出濃濃的威壓,尤其是門上,一樣烙印著一朵血色的梅花。

  洞府內,極為奢華,明珠成燈火,靈石化點綴,此刻在這洞府中,一個女子盤膝打坐,她的臉上帶著一個血色的面具,正是……血梅!

  她突然睜開眼,面具下的秀眉皺起,更有詫異。

  「出了什麼事情,我放在中峰洞府內的血瓶,怎麼血氣減少如此驚人?!」

  白小純身後的洞府,正是這血梅在中峰的府邸,只不過她幾乎不去,而是居住在祖峰,可那洞府,卻充滿了奇異,是她父親無極子當年察覺,並留下陣法,使得血氣之濃,超越中峰下指所有區域。

  而她這裡,則是在中峰洞府內,放下了一件重寶血瓶,以此來吸收積累血氣,已積累了十多年,眼看就要完成,可以配合她修煉一門祕法。

  可眼下,這血瓶的血氣,在她的心神聯繫中,居然血氣減少,雖有的時候,也會減少一些,可卻是正常現象,從來沒有如今天這樣,減少的這麼驚人,且就在她詫異的這麼一會時間,那銳減的速度,竟一下子更誇張了,竟又減少了四成。

  血梅呼吸急促,鳳目寒芒一閃,猛地站起,直接化作一道長虹,轟鳴間,在這深夜,從祖峰直奔中峰疾馳而去!

  「我倒要看看,為何會如此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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