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0 可是太難

「那你剛才說的刷到前幾名,是刷票吧?」胖子問道。

鉛筆看他一眼,笑了下:「刷票有好處,炒做更有好處,就說張怕的書,哪怕沒有訂閱,只要搜索網站都是他的書,盜版站也是他的書,到處都在說都在傳,這本書就能賣出去。」停了下又說:「有些大神寫書不指望訂閱賺錢,他們吃的是版權,各種版權,電影、電視、出版、漫畫,只要能賣出去就是錢,能賣出去的前提就是書要大熱。」

胖子問道:「按你說的刷票,大概花多錢?」

「看你想要什麼樣的成績,有專門做這個的,上購物網站一搜就是,價錢不一。」鉛筆笑了下:「說個小道消息,有票販子跟網站內部有關係,好像黃牛跟火車站的關係一樣。」

「我靠,是不是真的?」胖子說道。

「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就是有人在傳,不過可以說個知道的,有些小網站,他們的書沒有點擊量,編輯自己做假,到日子隨便輸入些數字,幾萬十幾萬的,全看心情。」鉛筆說:「其實哪行都一樣,這個世界的基礎是人,是人就有私心有缺陷,想想你工作的地方,想想你的同事,對吧?」

胖子琢磨琢磨:「還真是,我身邊一堆混蛋。」

張怕說:「你自己就是混蛋,好意思說別人?」

胖子說:「老子高興。」

鉛筆笑了下接著說道:「不過,說句不好聽的,刷票要有基礎,就你這成績,不管別人刷不刷都和你無關,影響不大;而你自己投錢刷票,只會投多少賠多少;別人為什麼刷票,有的人是在冒險、在博一把,可對於大神來說,刷票其實是投資,他們刷出去的錢能賺回來,刷一塊賺兩塊,你做不做?」

張怕沒回話。

大海說:「喝酒。」

胖子說:「對,喝酒。」倒滿酒杯,站起身朝鉛筆敬酒:「你夠哥們,真的,夠義氣,這些話都能說出來。「又沖大海說:」你這哥們不錯,真的,你交了個好朋友。」

「廢話,不好能處這麼多年麼?」大海回上一句。

胖子又跟鉛筆說:「敬你。」一乾而盡後再倒一杯:「好事成雙,謝謝。」

胖子都敬酒了,張怕起身道:「第一次見面,我不會說話,就是謝謝。」一口幹掉,倒一杯一口幹掉,再倒一杯一口幹掉。連續三杯後說謝謝。

鉛筆說:「你這太客氣了,都是朋友。」說著也陪上一杯。

大海喊道:「我呢我呢?怎麼沒人敬我酒?」

胖子說:「你自己喝吧。」

大海罵聲草,喝掉一杯說:「划拳。」

這頓酒喝到很晚,娘炮打過幾個電話,倆人都說過不去。四個老爺們越喝越爽,大海說改天他請客,再好好喝。鉛筆說他請,反正都是喝爽了。

等飯局結束,胖子搶先結帳,又送走大海和鉛筆,才聯繫娘炮。

娘炮正處在花群中,和一群妹子唱歌。接到胖子的電話,先罵一句,再說地址,接著狂罵一頓。

胖子跟張怕到歌廳的時候都十一點多了,進到包房一看,娘炮安然端坐,前面有妹子站著唱歌,點歌器那裡有妹子在點歌,娘炮身邊有倆妹子在說話……只有這些人,加上娘炮,一共五個人。

胖子問:「你說的十好幾個人呢?」

娘炮說:「十一點關燈,回學校了。」

「她們不回去?」張怕問。

「她們去同學家睡。」娘炮說:「張白紅剛走,你來晚了。」

「晚就晚吧。」張怕說:「我就是來醒酒的。」

「跟誰喝這麼多?」娘炮問。

胖子回話:「你是不知道,怕怕這行真不好幹,絕大多數都是撲街貨。」

「廢話,什麼都不好幹。」娘炮問張怕:「劇本寫多少了?」

「一個字沒寫。」張怕回道。

「趕緊吧,另外再想個歌詞。」娘炮舉杯道:「現在喝酒。」又拽了下身邊女孩,一番介紹,開始喝酒。

胖子太胖,直接被忽略掉。張怕湊合,起碼能看,妹子試著聊上幾句,不過也就這樣。

玩到快兩點的時候,大家散夥。娘炮三個人先打車把妹子送回家。

其中一妹子有房子,四個人一起過去。等到了地方,看妹子走進小區,張怕三人才打車回家。

在車上,娘炮一直嘮叨,說張白紅好歹是個小演員,等你這麼久都不來,太不給面子。

張怕說:「我相信自己的魅力,她等的不是我,是大狗。」

「隨便你吧。」娘炮說:「趕緊寫劇本,記好了,我是男一號。」

「你等著吧。」張怕頓了下又說:「即便有了本子,你也得面試。」

「靠,面個屁。」娘炮說:「我是這麼想的,我來男主,你把張白紅寫成女主,小丫頭真好看。」

張怕當沒聽見,不接話。

到家時,張怕跟胖子說聲謝謝,才上樓回家。

不論哪一行都需要交流,在今天認識鉛筆之前,張怕好像孤獨的行者,自己寫自己的,很多事情不瞭解。簡單說就是缺少信息來源,對寫手圈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今天的鉛筆等於是給他啟了個蒙。

因為沒少喝,回家就睡。早上起的時候,頭很痛,又睡了倆多小時才起來。

洗把臉,找點東西吃,打開電腦。上線就收到鉛筆加他好友的消息,通過後呆看會對話框,又關掉。因為不知道說什麼,遠不是昨晚酒桌上的輕鬆感覺。

打開文檔,開始日復一日的重複工作,三百六十五天無休,即便是大年三十也要更新,也要完成該做的工作。

寫到中午,泡個方便麵吃,找個搞笑小品看。一邊是精神上的歡笑,一邊是飽肚子的舒服,感覺很幸福。

電話忽然響起,是陌生號碼,接通說:「你好。」

「幹嘛不通過我好友?」電話那頭是女聲,很好聽。

「你是?」張怕看眼號碼,很陌生,於是問道。

「我是張白紅!」女聲稍大一些。

「啊,你好。」張怕說:「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

「你幹嘛不通過我好友?」張白紅又問一遍。

張怕反問什麼好友?

「微信!」張白紅氣道。

張怕笑了下:「我家沒無線網,一般不開微信。」

「你得摳死。」張白紅掛斷電話。

張怕想了想,先給娘炮打電話:「你把我微信號告訴張白紅了?」

「不就是手機號麼?」娘炮問怎麼了。

「為什麼告訴?」張怕問道。

「我說你賣的書是自己寫的,她好奇,就要個號碼唄。」娘炮說:「這是機會,要把握住。」

張怕說:「像我這樣的撲街寫手,全國少說幾十萬,有什麼希奇的?」

「隨便你,記得寫歌詞。」娘炮掛電話。

張怕琢磨琢磨,給胖子打電話:「在家沒?」

胖子說:「剛想找你,來我家。」

張怕應上一聲,掛電話、關電腦,鎖門,下樓。

出去的時候遇到長發妹子上樓,打招呼說:「晚上請你吃飯,你喜歡吃什麼?」

張怕問:「為什麼請吃飯?」

「你幫我們這麼大忙,連郭剛都得罪了,請吃頓飯算什麼?」長發妹子說:「就給我們一個感謝你的機會吧。」

張怕說:「不用,心意領了。」說完去胖子家。

胖子在上網,招呼他過來看:「這是價錢,有包月套餐,要不要刷?我拿錢。」

張怕說:「你打檯球的小錢都問我要,這麼多錢?拉倒吧。」

「兩回事,這個錢當是投資,等你發達了再給我……」胖子說:「萬一你不給,我是不是虧了?」

「是啊,很容易就虧了。」張怕說:「我搞不起這玩意,不搞。」說著話拿出手機,連上網點開聊天軟件,通過張白紅的申請。

張白紅資料裡有很多照片,大略掃上幾眼關掉。

胖子還在徵詢意見,說你們這行我不懂,可既然刷票有好處,你就刷唄。

張怕說:「沒那個必要,我水平太差。」

「隨你。」胖子關閉網頁,起身道:「那我去打麻將。」

張怕說:「上個月不是說減肥麼?」

「上個月是上個月。」胖子往外走。

張怕跟出來:「你確實太閒了。」下樓的時候手機震動兩下,微信收到條信息,張白紅說:「張老摳,捨得用流量了?」

「是。」張怕回道。

「鄙視你。」那面發過這樣幾個字。張怕看眼,收起手機。

「誰啊?」胖子問道。

「不告訴你。」張怕回家繼續幹活。

晚飯到底是跟隔壁倆妹子一起吃的,就在外面街上的大虎烤肉。吃飯時,圓臉妹子一直在感謝。張怕問:「你不擔心啊?得罪到炮王。」

「擔心,所以今天又沒上班。」圓臉妹子說:「我倆打算換地方了。」

張怕恩了一聲。

他跟倆妹子實在聊不到一起,又不想近距離接觸,所以很快吃好,結帳回家。

倆妹子沒喝盡興,說張怕不應該結帳,掏出錢給他。

張怕沒要,找個藉口提前離開,回家開始寫劇本。

經過這幾天折騰,加上睡覺前的構思,有個大概思路,寫熟悉的、寫身邊的故事。比較容易找感覺。唯一麻煩是笑點,要多讓人笑才行。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1 總是想了很多

想來想去,決定以胖子為原型,寫個《體重一百九》。

儘管娘炮想當主角,儘管帥哥美女才是影視作品的王道,可滿世界都是帥哥美女,娘炮再帥也帥不過當紅一線小生,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拿大胖子做主角,萬一能紅呢?反正網劇以搞笑為主。

胖子的曾經很精彩,有很多故事可以寫。小時候是混蛋中的精英,上課沒意思,拿把破刀、勺子,加上水,把教室牆壁挖個大窟窿。覺得體育課太累,半夜拿鎬頭給跑道刨個坑。至於打架就不用說了,僅僅一個小學,醫藥費最少賠出去兩萬。

把胖子做過的混事加以修飾,變成笑料形成文字,看上去還不錯。再把老良的經歷加進去,那傢伙是相親達人,在各個場合都有個相親經歷,比如你有帶妹子去夜店相親的麼?前面一堆人亂扭屁股亂跳舞,音樂聲大的沒邊,你和相親對象吃黑瓜子……

老良的相親對象很多很多,多到各種職業都有。比如對方是移動的,他就辦了張有吉利號的新電話卡,沒多久分手,那張卡廢掉。

相親對象是銀行的,他就去開戶、辦信用卡,兩次以後,對方不理他,老良卻習慣了透支,每個月努力還銀行錢。

最酷的是相親做生意,戀愛賺錢兩不誤。倆人聊著聊著,知道對方公司想買個什麼設備,老良就把單子接過來了。

小時候的老良很操蛋,總跟胖子胡鬧。長大以後變不同,閒暇時間主要用來相親,平時難見人影。

窮小子歡樂多,幸福裡別的沒有,全是窮小子,把蝗蟲大隊這幫傢伙的故事加到胖子一個人身上……是想拍長篇巨著麼?

張怕寫的很來勁,很多搞笑故事讓他邊寫邊笑。不想這一寫就是凌晨四點多,可還是沒有睏意,出去撒泡尿,回來繼續寫。

一直寫到上午十一點,忽然覺得困了,往床上一倒,呼呼睡去。

再醒來是晚上八點,剛睜眼那會兒有些迷糊,稍微緩上一會兒,忽然想起網站的文章沒有更新,那是瞬間清醒,坐過去繼續打字。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胖子和烏龜來敲門,看見他在幹活,胖子罵道:「以為你死了呢,打電話怎麼不接?」

「電話?」張怕拿手機看,一個下午有很多來電,他在睡覺。

「我打了八遍。」胖子問:「你幹嘛呢?」

張怕看他一眼:「喝完酒才想起我?還假裝來關心,真想弄死你。」

胖子說:「廢話,喝酒比你重要多了。」

張怕說:「告訴你個好消息,劇本以你為主角。」

「我靠,這是怎麼情況?」胖子很警覺:「你是要借錢麼?」

張怕說:「借錢?罵我呢?我寫你做主角,需要借錢麼?先給我一萬。」

「我給你一萬精子。」胖子拿暖瓶倒水。

張怕說:「好啊,你給我點出一萬精子,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不用一萬,十個就行,你點吧……一個!只要能點出一個,讓我幹嘛我幹嘛。」

胖子鄙視道:「老流氓。」

張怕說:「有正事沒?沒正事滾蛋,我得幹活。」

「累死你不多。」胖子轉身出門,烏龜打聲招呼,也是回家。

這就是幸福裡流氓們的日常,混吃混喝又一天。

張怕繼續幹活,總算在零點以前上傳,距離全勤又近一步。

然後洗把臉睡覺,只是睜眼後,還是要打字寫故事,這就是寫手生活,這也是老百姓的生活,不論夢想著什麼,擁有著什麼,生活其實就是千篇一律的不斷重複。

上午,娘炮打電話說晚上吃飯,你有空麼?

張怕說你怎麼這麼客氣?

娘炮說晚上要跟陸一一幾個妹子碰下劇本的事情,還有主題曲的事情,你應該在場。

張怕嘆氣道:「你到底看上誰了?直接去追不好啊?」

娘炮回話:「追了,人家不回應,每次出來都是倆倆的,找不到機會。」

「活該。」張怕說:「我不去。」

「別啊,幫哥哥一忙,回頭髮你倆妞。」娘炮說道。

「再見。」張怕掛電話,繼續幹活。

中午,胖子上門,說是去檯球城。

張怕說:「你不是放棄比賽了麼?」

「放棄也得打幾場,一百五的報名費,不能白交。」

張怕點頭道:「對,還有我五十。」

「那走吧。」胖子說道。

張怕說:「我得幹活。」

胖子說:「就你那檯球水平,不到四點就能回來,不耽誤幹活。」

「瞧不起我?」張怕說。

「還就是瞧不起了。」胖子說:「夠牛皮就進決賽。」

張怕看眼時間:「我打完就回來。」

「你還真是不看好自己。」胖子嘆氣道。

於是二人出發,張怕本想帶些書去賣,被胖子阻攔:「你去去就回來,別拿了,怪累的。」

張怕一想是這個道理,輕裝出動。

他倆真是輕裝,什麼玩意都沒帶。等到了檯球城一看,我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舉行國家級球王爭霸賽,很多年輕小子,不知道水平如何,反正是人手一槍,拿著專用槍套或是槍袋,裡面是自己的兩截球杆。

這是最基礎的裝備,個別人甚至帶兩套球杆,一隻球杆開球,一隻球杆打技術,至於手套、巧粉,也有各自準備。

偷懶的隨便拿個白手套就是,稍微講究一點的帶那種只有三根手指的彈力指套,顏色不一,多是黑色。

最有意思的是兩名大叔,不但拿著全套裝備,還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看上去很正規。

胖子給張怕普及知識:「這倆是老槍,二十多年前就是高手,基本不上班,全靠打檯球養家,後來打檯球的人減少,不好賺錢,這二位爺才隨便找了個工作混日子。」

「沒結婚?」張怕問。

胖子鄙視道:「你怎麼也這麼俗?你可是作家。」

張怕哦了一聲:「還有哪個是高手?」

「看前面,那個大屁股妹,你肯定打不過。」胖子朝前面示意。

張怕看過去,嘆氣道:「大哥,那妹子應該比你大吧?」

「大也大不了幾歲,性感不?」胖子笑問。

前面牆角站個一米七左右的女人,盤發,穿一身緊身服裝,臉盤和身材都不錯,看著成熟、性感,有吸引力。

張怕說:「你怎麼都認識?」

「以前總出來玩,見過一些人。」胖子假裝謙虛道。

這時候,主持人上場,就是檯球城一漂亮服務員,大聲宣讀規則,然後抓鬮進行比賽。

報名人數太多,光第一輪就就要折騰好久。

張怕運氣很好,第一輪比賽有他,胖子排在後面,要等第一批選手比賽完畢,才能有檯球桌進行下場比賽。

張怕的比賽位置在一進門的第一張檯子,這地方來來往往的,最亂也最鬧。

不過張怕運氣好,雖然打的不咋的,發揮不咋的,可對手更不咋的。五局三勝,像馬平那種高手,連擺球時間算上,最多用不到一刻鐘就能結束,這還是打滿五盤的情況下。

可張怕跟他的對手,對了,他對手是個長腿妹妹,穿條緊身褲,愈加顯得腿長。於是就打吧,他倆玩起表演賽,第一局硬是打上十分鐘,張怕獲勝。

長腿妹妹說:「你也不讓著我點。」

於是就讓吧,第二局,第三局接連輸掉。可長腿妹妹的運氣確實不好,張怕是要讓球,可總不能把球讓到洞口吧?所謂讓球也是把球推到案邊,白球不好架桿,目標球不好下袋,打的非常慢,等打完第三局,場上所有比賽都已經結束,該胖子等第二批選手上場。

臨走前,胖子直搖頭:「大哥,你是來搞笑的還是來泡妞的。」

因為空前絕後的臭,第一張檯子邊上圍著許多人,每當打不進球的時候,就有人在笑,還有人在說:這水平也來比賽?

這是開始時的情況,等第三局開始,周圍的議論聲變成:肯定進不去,我賭這個肯定打不進……

輪到張怕打,有人鼓勵他:「千萬別打進。」

輪到長腿妹妹打,很多人一起鼓勵:「就快進了……」

打檯球有就快進了的麼?

第一張檯子成為檯球城裡的笑料,這比賽打的,甚是**。

萬萬沒想到,張怕還是晉級了。原因是妹子沒有張怕臉皮厚,在咬牙堅持過三局後,第四局一開場就說退出,說不打了。

張怕很鬱悶:「你怎麼比我還著急?我再輸一桿就好了,也不給個機會。」

邊上有人表揚道:「帥哥,你泡妞太下本錢了。」

長腿妹妹趕忙劃清界限:「我喜歡檯球打的好的男生。」

馬上有人起鬨:「我打的好,號稱台呢。」

不管咋說,張怕晉級,很驕傲的去胖子那裡觀戰。沒想到那一桌打太快,他剛走到地方,胖子勝出。

張怕說:「這麼快?」

胖子說:「我接受你的祝賀。」

張怕說:「咱倆不會是對手吧?」

胖子吃驚道:「你晉級了?你打完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

張怕說:「你罵人能不打臉麼?」

胖子說能,又問細節,說長腿妹妹多好看,那檯球打的跟跳舞一樣,應該多打幾局才對。

張怕說你個花痴,轉身去看別人比賽。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2 卻寫不出來

願意花一百塊錢參加檯球比賽的,多少有點本事,比賽多是打很快,又半個小時,第一輪比賽全部結束。

第二輪比賽還是抓鬮,要這輪比賽結束,大家的號碼才會寫到黑板上,兩兩對決,一直比賽到最上面那一層。

前面說了張怕運氣好,那運氣好到逆天,第一輪三局比賽打上四十多分鐘,第二輪三局比賽用不到三分鐘,每局都是選好球以後發現黑八正好在袋口,邊上就是自己的球。

遇到這種情況,是個人都會選擇傳球,張怕用這種方式輕鬆鷹得比賽。然後又是很驕傲的去看胖子比賽。

胖子很糾結,對手是他說的那個大屁股女人。

看著性感美女在眼前晃啊晃,胖子都不想進球了,想一直讓女人打球,他負責看。

公平說一句,這女人確實性感。你想啊,緊身褲,打檯球要俯下身體,屁股更顯大,胖子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檯球桌上。

張怕看到這景象,走到胖子邊上嘆氣道:「擦擦口水。」

因為分心,胖子這面的第一局還沒結束,球桌上只剩倆目標球,一個是黑八,另一個是妹子要打的球。

發現張怕過來,胖子問:「你是投降了還是認輸了?」

「贏了。」張怕說:「你這水平不行,是該好好練。」

胖子說:「真想噴你一臉,說我水平不行?」

胖子還是有一定水平的,可性感妹子打的也不差,主要是胖子會分心看美女,不是看胸就是看屁股,根本看不過來,所以,他的比賽止步於第二輪。

輸了以後很氣憤,大罵張怕:「還有沒有道理可講?你能進第三輪,我進不去?」

張怕說:「這是實力的體現。」

「我體現你個腦袋。」胖子十分氣憤。

張怕說:「要不要幫你要電話號碼?你可以帶回家慢慢看。」

「你以為自己是娘炮?」胖子鄙視道。

張怕說:「你這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的魅力?」

胖子咳了一聲:「你要這麼說的話,恩,還是比較科學的。」

張怕說:「必須科學,等著。」大步走去性感美女那裡,小聲說上幾句話,然後微笑離開。

回來後,胖子問他說什麼了。

張怕反問:「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張怕說:「我問她買不買書,她說不買。」

「就這個?」

「不然呢?」張怕臉上忽然出現吃驚表情:「你個老流氓,想什麼呢?」

胖子有點鬱悶:「走吧。」

「走什麼走?我要打下一輪。」

「就你這水平打什麼啊。」說著話左右看:「看到龍小樂了麼?」

「沒看到,估計沒報名,一是有錢,二是專業選手,何必湊這個熱鬧。」張怕回道。

「也是。」胖子說:「讓我看看你是怎麼被人三比零清出去的。」

再說一次,張怕的狗屎運氣絕對是逆了天的好,第三輪在先輸兩局的情況下,對手連續出現關鍵性失誤,張怕一次次上場,一次打不進還有第二次,第二次不進還有第三次,然後,贏了。

這場比賽看的所有人都鬱悶,我弄了天的,就這水平能殺進第三輪?還有沒有道理可講?我打這麼好,為什麼第一輪淘汰?

因為打的臭,反是觀眾最多,許多的淘汰選手想在張怕這裡找到安慰。

張怕的號碼出現在黑板上,再次挺進下一輪。胖子氣得直撓頭。張怕說:「你頭髮痛?」

胖子沒回話,繼續撓頭。

沒一會兒繼續比賽,第四輪,張怕真是走狗屎運了,對手在觀察球的時候,隔壁桌一選手玩花活兒,打那種高跳球,結果發力過大,目標球變成飛翔的小鳥,砸到張怕對手的眼睛上……

不用打了,去醫院看傷吧。張怕不戰而勝。

出現這種情況,胖子都傻眼了,湊過來小聲問話:「你是不是會法術?」

張怕驕傲說道:「我是文曲星下凡,會點法術算什麼?」

比賽到現在,場上還剩十六名選手,可以說是省城業餘黑八界的十六強。不管比賽結果如何,會有一張十六強的榮譽證書。給這玩意就是告訴你,參與參與得了,獎金沒份。

又等上一會兒,十六強入場,爭奪前八名次。

胖子咬牙切齒的說:「看你這次怎麼贏?」

即便是業餘比賽,可是能打進全市十六強,檯球水平起碼不弱於胖子。

到了這種程度的比賽,興許一個失誤不會輸,兩次失誤也不會輸,可如果出現三次、四失誤呢?好像張怕那種選手,怎麼可能會贏。

比賽打到這裡,很多人知道了張怕的好運氣,便也湊來這張檯子附近,不知道是想看笑話,還是看魔術表演。

十六進八,除張怕以外,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球杆,那兩個穿馬甲的老槍在其中。不過贏了胖子的大屁股妹子沒在,上一會兒被淘汰。

比賽再次開始,張怕的對手就是老槍之一。

大叔同志很嚴肅,始終不笑,眼神銳利,看什麼都特別用力、認真。

依舊是五局三勝,張怕先開球。

運氣這玩意實在沒道理,比如某位大神被雷電劈過好多次還活著,又比如某大神在十幾秒的時間裡連續被雷電劈中兩次,還有大神自殺三十多次沒成功……

運氣沒道理可講,老天從來不會和你講道理,所以這一局,依舊是張怕獲勝。原因是對手開球後忽然肚子疼,著急上廁所,結果還沒上呢,在廁所裡被水滑倒,右手骨折。最鬱悶的是把大便也摔出來……

張怕昂然挺進八強!

到了這個地步,不光是胖子傻眼,所有人都傻眼,還有這麼打比賽的?這傢伙是自帶冠軍光環麼?很多人狐疑的看了又看,覺得真邪。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張怕一共沒打幾桿球,第一輪表現了什麼是拉鋸戰;第二輪和第三輪撞了撞大運,從第四輪開始,對手眼睛受傷;第五輪,對手右手骨折;不知道第六輪的對手會不會也受傷?

答案是否定。張怕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一直讓對手受傷?第六輪的對手不是受傷,是忽然發病,把檯球城老闆嚇得,趕忙找人送去醫院。

第六輪比賽結束,張怕進入四強。

下一輪半決賽,對手決出以後,看著不遠處無所事事的張怕,想想連續受傷的幾個可憐傢伙,走過來問話:「你會詛咒麼?」

胖子說:「我也想知道。」

張怕當然說不會,可對手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有憤怒?有不捨?

有人在起鬨:「大聖,收了神通吧。」

胖子跟著起鬨:「說真的,你是不是會法術?」

張怕說:「巧合,都是巧合。」

知道什麼是巧合麼?巧合就是同樣性質的事情一再地接連發生,半決賽的對手又受傷了。

這也是個可憐人,打球的時候擦巧粉,就是那種方型粉塊,也有叫槍粉的。

擦好槍頭,巧粉隨手放在案邊,打球時無意碰到地上。

有些選手會打一桿擦一下巧粉,已經有了迷信心理,不擦一下,心裡會不得勁,也會打不好球。

這哥們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情況,反正擦的很頻。

巧粉掉在地上,滾進球案底下,他蹲下探身進去揀。

我們都有揀東西撞頭的經驗,這哥們就是這樣悲劇的,出來時一抬頭,轟的一下,雖然沒有昏迷,可腦袋一直很暈,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想再打球的時候,有人發現流血了,頭髮是濕的,襯衫領子也染到血跡。

這就又不用打了,張怕再次獲勝。

這一輪,張怕一共就開了槍球,然後看對手表演,看著看著,把對手看去醫院,他再次昂然晉級,進入決賽。

到了這一步,整個檯球廳的人都迷糊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絕對是降頭,要不就是巫術,否則那些對手怎麼可能連連去醫院?

這時候,第二輪因運氣差被淘汰那傢伙十分僥倖,心說幸虧遇見的早,不然去醫院的肯定有他一個。

胖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本來說張怕露一臉就回去,重在參與。可誰能想到一參與就參與到決賽?而且還不是靠實力進的決賽……這要是傳出去,你說是丟人?還是搞笑?

又一次問話:「大哥,我管你叫大哥,你是不是會法術?」跟著又說:「師父,收我為徒吧。」

張怕板著臉不說話,過上好一會兒才問:「怎麼會怎麼巧?」

「大哥,不要謙虛好不好?這不是巧,是邪,非常邪門!」胖子說道。

張怕哦了一聲,看向幾張檯球桌之外的另一場半決賽。

那哥倆打了個一比一,正要擺第三局,聽說到這面事情,倆人也不開球了,都是疑問看張怕。

這還怎麼打?先不管半決賽結果如何,就算是打進決賽,可是遇到這個帶詛咒功能的混蛋對手……我是來打比賽贏錢的,還是來找不自在住院的?

想著想著,其中一個人問對手:「你膽子大不大?」

「……還行?」對手給個迷糊答案。

「還行就行,你贏了。」他棄權,保送對手進入決賽。

「認輸?你認輸了?」對手說:「你打的比我好……」

「我輸了。」那人直接放棄比賽。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3 希望現在的這個故事還好

半決賽打七局,可兩場選手都是快速解決戰鬥,沒用上那麼久時間。

主辦方預計,起碼要打到晚上十點才能決出第一名。到最後階段,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能贏得勝利,比賽時間反是有可能加長。

只因為張怕的古怪獲勝方式,晚上七點多就結束全部比賽,只差決賽。

晉級到決賽的是個帥哥,打扮的青春陽光,基本是電視上男主角的感覺,顏值稍差一點。

主持人宣佈休息十五分鐘,七點半開始決賽。

比賽到這種程度,張怕有了座位,也有了水,此時便是悠閒的喝水發呆。

胖子在旁邊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回事?」

張怕看時間:「今天打車回去。」

「為什麼?」

「我還沒更新。」張怕小聲說道。

胖子說:「你認輸吧。」

張怕不干:「憑什麼?我就要拿到一萬塊了。」

這時候,就看見陽光帥哥以一種很穩很慢的走路方式慢慢走回來。前面有人提供經驗教訓,帥哥努力避免發生意外。

考慮到種種有可能發生的意外,帥哥不喝水,先找別人借個馬甲,把槍粉裝兜裡,拿球杆的時候也是格外小心。

胖子說:「這是被你嚇得。」

張怕說我什麼都沒做。

「你一定是做了什麼。」胖子說:「教給我吧,傳奇**師。」

張怕說好,又說:「多吃黃豆多喝水,堅持吃上一百年,體內醞釀大量真氣,從此後可以飛著走。」

胖子說廢話:「你要是吃上一百年,你也能變成超人。」

張怕做痛惜狀:「這是師門的不傳之秘,我冒著極大危險告訴你,你咋能不相信?」

「我信,絕對信。」胖子的眼神跟探照燈一樣左右亂轉,尋找看熱鬧的美女們。

美女總是很多,喜歡打檯球的女孩多有個性,看胖子色眯眯的樣子,有女孩冷哼,有女孩直接給中指。

胖子很是發愁:「這幫妹子真是不怕死,連我堂堂幸福裡十三少都不認識,還敢罵我?也就是我脾氣好多了,擱以前一定抓過來先鞭屍。」

張怕問:「挺好奇的,你們十三少都有誰,我一直沒見全。」

「見不全了。」胖子擺出副老江湖的姿態:「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張怕打斷道:「恭喜你,即將成為因為讀詩而被揍的第一人。」

「誰敢揍我?」胖子說:「反了天了,弄死他們。」

張怕捏捏拳頭,發出噶蹦脆的聲響:「你要弄死誰?」

「大俠,張大俠,咱倆是一夥兒的,你不能這樣。」胖子起身離開點距離。

這一打岔,到底也還是不知道幸福裡十三少都有誰。

過了會兒,主持人宣佈比賽開始,學正規比賽那樣打白球決定先後手。

一槍之後,人群轟然大笑。

決定先後手,每人一顆白球打向底邊,讓球反彈回來,誰的球距離發球邊更近,誰先開球。

張怕當然懂規矩,只是一槍後,白球反彈回來,竟然偏了,啪的打到擺好的目標球上……

連直線反彈球都打不好,這水平也能參加決賽。許多落選選手很是鬱悶,憑什麼啊憑什麼,為什麼我就沒有他這種逆天運氣,讓對手全部受傷……

對啊,現在的對手還沒有受傷?

很多人看向陽光帥哥。

決定出打球順序,帥哥開球。這傢伙巨穩,儘管腳下是地毯,可仍是慢慢行走,架桿時也是擺的很慢很穩。

帥哥嚴陣以待的對付張怕,決定了開槍只能是防守。

輪到張怕上場,找不到下球線路,隨手一個猛擊,目標球打到案邊,反彈進底洞。

胖子在邊上喊:「蒙的吧?」

張怕氣道:「老闆,把他轟出去。」

胖子趕忙說:「我倆是一夥兒的。」

選好球就接著打吧,問題是別的目標球跟第一顆球一樣沒有下球線路。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是穩穩防守。運氣逆天的張怕當然不肯防守,隨便選顆球又是大力轟出去,這一下連碰帶撞的,大多目標球散開,至於張怕擊打的那顆目標球,經過三次反彈,又撞了兩顆別的球,再一次蒙進洞裡。

這個球的偶然性實在太大,即便是世界級頂尖高手也不可能算出這種路線,所以,這個球可以肯定的說,是蒙的。

不過能進球就是勝利,在這一時刻,大家的注意力變成,張怕能夠連蒙幾顆球進袋?

下一桿不用蒙了,這一桿把很多目標球打散,有的球滾去洞口附近,張怕就慢慢的磨啊磨,把球磨進洞裡。

於是,張怕居然真像個高手一樣連進五顆球。

好打的球沒了,剩下兩顆很難打。圍著檯球桌繞上一圈,這也是跟高手學的,高手遇到難打的球都會怎麼做。

張怕不是高手,別說繞桌走一圈,就是走一年也想不出來怎麼打,所以,下一桿又是大力擊球……不是他一定要選擇蒙球這種打球方式,是因為水平太差,很難防守好,既然如此,索性採取大力蒙球做為進攻手段,萬一能蒙進呢?

一槍大力擊球,目標球在球桌上滾動幾下,撞到黑八,黑八朝球桌中間滾去。這時候白球反彈回來,撞上黑八。黑八改變前進路線,滾進中洞。

打過檯球的都知道,像這種蒙球經常見,不足為奇。可現在是決賽,竟然有選手在決賽中選擇蒙球?然後還能蒙進去,最難得的是連續蒙進!

這局球,那位真正的帥哥高手只開了個球,剩下就是張怕的表演賽。

贏下這局後,很多人看張怕的眼神有些不對,這乾淨利索的,難道真是高手不成?

下一局,張怕大力開球,然後又蒙進球了……

把胖子樂的,舉著手機從頭開始拍攝,就這打球水平,戴維斯來了也不夠看。

這一局,高手沒機會上台,張怕的進攻思路就是找黑八,不管目標球能不能進,一定要藉機撞黑八,能蒙進去就是勝利。於是,又勝利一局。

大家徹底沒語言了,這傢伙一定會法術,或者說是會意念,能控制目標球!

接著是第三局,帥哥慢慢上場,想了又想,選擇和張怕同樣的開球方式,大力蒙球。

球進了,不過是白球。輪到張怕上場,隨意擺放白球,輕鬆拿下第三局。

接著是第四局,只要贏球就是冠軍。

結果當然是贏了,就是過程稍有點曲折、驚險。

照例大力開球,沒有進球,目標球被打散,帥哥終於有了次表演機會,給張怕著實上了一課,告訴他什麼是走位,什麼是精確擊球,什麼是控制力度,前面七顆目標球以極其乾淨利索、也是極其精確的擊打,輕鬆送進球洞。

每一顆球都打的堪稱完美,白球走的位置總是恰到好處,如果能拿下黑八,絕對是一局完美比賽。可惜黑八沒進。

黑八是一顆直球,像這種球,每一個喜歡打檯球的都會去練,也都喜歡打。這種球被稱為子彈,砰的一桿擊出,目標球快速衝向球洞,落袋時會發出砰的一聲,特別好聽,也特別帥氣。

帥哥把白球留到最佳位置,下面就是打直球。

打的非常準,目標球逞直錢快速前進,也是砰的發出那個很帥氣的聲音,只是運氣不好,目標球跑太快,砰的撞到袋口外圈上,啪的反彈回來……球沒進。

這是運氣球,好像籃球比賽,明明投進一個三分球,偏是在藍筐裡轉悠一圈又轉出來,沒有道理可講。

因為運氣不好,帥哥特別完美的一局比賽出現瑕疵,輪到張怕上場。

為什麼說帥哥是高手,他自己連進七顆球,同時還能把張怕的七顆球全都送到案邊位置,每一顆都貼在球桌邊上。

不但是張怕的七顆目標球如此,連最後進洞又出來的黑八也是滾到案邊位置,整張檯子,除去中間白球,其餘八顆球分在四邊,很難打進。

可張怕管那些?既然運氣逆天,就做運氣逆天的事,上場後稍一打量八顆目標球的位置,然後隨意擊打。

運氣逆天,運氣逆天,運氣逆天,重要的話說三遍。張怕卻是表演了八遍,打了八顆反彈子彈球,所有球都是一擊就中,貼邊目標球反彈進對邊球袋,連續八顆,全是這樣進洞。

這時候的張怕表現出極強的自信心,估計是破罐子破摔,反正瞄準了也打不準,還不如大膽蒙一下,起碼混個形象分。

八顆目標球全是干淨利索的反彈進袋,沒有一顆例外,然後,比賽結束。

儘管前些輪的比賽打的很難看,可決賽時,張怕硬是靠運氣打出逆天球,表現完美,完美到讓人懷疑是真高手,明明很厲害卻扮豬吃虎。

不管咋說,決賽還能看,張怕也是贏了球,這一次比賽總算沒搞成鬧劇。

稍微等上一會兒,主持人宣佈比賽結束,但是獎金得明天來領,要麼就多等一會兒,原因是檯球城老闆去醫院了。

聽說是明天給錢,張怕抓著胖子就跑,下樓打車往家趕。

在車上,胖子依舊不平衡,氣道:「就你這臭棋簍子,怎麼可能拿第一?」

張怕說:「少廢話,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第一。」

好吧,你第一。胖子鬱悶的快都變言情劇女主角了,一路長吁短嘆。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4 希望有很多人看

張怕沒時間搭理他,讓司機加快速度,到家後馬上開工,努力寫故事,努力更新。

運氣還算不錯,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還多的時候成功上傳文章,勝利保住到今天為止的全勤。想要拿全勤,每天要更新任務字數,整月下來一天不少,才能領到。

搞定文章以後,趕緊上床休息,明天還得去領獎金。

一萬啊,絕對一筆巨款,起床後,張怕拽上烏龜、娘炮、胖子、老孟,五個人一起去領錢。

那哥三個很爽,領獎金就意味著可以花天酒地瀟灑一把,起碼烤肉、唱歌必不可少,還可以找小姐……生活不要太美好好不好?

唯一不爽的是胖子,睡一宿覺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是張怕拿冠軍。

他們去太早,十點多趕到檯球城,老闆還沒來。服務員打過電話,說老闆下午過來。

張怕惦記一萬塊錢,不肯走,說是邊打檯球邊等。

娘炮幾個人當然不肯,享受要從現在開始,先吃午飯,回來領錢,再去唱歌,晚上再喝一頓,酒要連起來喝才有意思。

張怕人單力薄,到底沒拗過他們,答應請吃午飯。

請吃飯是一件大事,要爭取選擇權。哥四個幾經爭取,奪到四盤菜的點菜權。張怕爭取到飯店選擇權。

哥四個不放心,給張怕的飯店選擇權加以限制,一個是在檯球城周圍兩條街以裡,一個不能是早點鋪子,也不能站街上喝風,要有店舖。

哥四個想的很好,哪怕是包子鋪餃子店也有炒菜,總能享受到一頓美味。

可千算萬算,漏了一家大店面,麻辣燙,並且不賣酒。看著張怕微笑請他們進門時的表情,哥四個連憤怒都沒了,齊齊化悲憤為食慾,堅決不能讓張怕這個黑心老闆得逞。

所以,當四個人抬著肚子離開麻辣燙店的時候,張怕一臉悲憤,邊走邊罵:「一群王八蛋,吃麻辣燙都能吃進去三百多,怎麼不撐死你們?」

「剛吃個半飽,怕你花錢,我們都是悠著吃的。」老孟說道。

「我靠,老子不信邪了,回去繼續吃,我想請你吃個全飽。」張怕咬牙切齒道。

老孟搖頭:「那不行,既然出門,怎麼還能回去?」

下午兩點,五個人回去檯球城。老闆還成,沒食言,給了一萬塊錢,還給了第一名的證書。跟著就是嘆息:「你也算有本事的人,差點讓比賽成為鬧劇,也差點坑我一次。」

「坑你?怎麼坑的?」胖子問。

「我送醫院那傢伙還行,墊了兩千塊錢,晚上就給了,還說謝謝我,沒找麻煩,要是攤上個無賴,這一萬塊錢早變成醫藥費。」老闆說道。

張怕說謝謝。

老闆說:「你還真應該謝我。」跟著又說:「照相,好歹弄次比賽。」

張怕便是陪著老闆照上幾張照片,然後離開。

下樓時,烏龜說老闆識相,要是敢不給錢,他就把店給砸了。

「行了,別吹牛了。」張怕說:「我出三百塊錢,你們唱歌,我回家幹活。」

「幹你個腦袋,三百塊不夠!」老孟喊道。

「下午場便宜,夠了。」

「小姐呢?加上小姐,連酒錢都不夠。」老孟說:「你拿一千吧。」

「我弄死你,沒有!」張怕說:「現在連三百都不給了,老子管你們去死?」

「我靠,不給錢就在街上給你扒了,給不給?」胖子威脅道。

張怕剛說聲不給,胖子電話響起,接通說上幾句話,掛電話說:「走吧,去醫院。」

「怎麼又去醫院?」張怕問道。

「猴子娘住院,親戚一個不出現,沒錢交醫藥費,猴子去偷錢被抓,現在在派出所,說是老師能去領人。」胖子說:「不管怎麼說,先去醫院看看。」

老孟嘆口氣,從兜裡摸出兩百塊錢:「沒了,最近特窮,我就不去了。」

娘炮摸出五百塊:「泡妞基金,我也不去醫院。」

烏龜接過這倆人的錢,跟胖子和張怕說:「咱仨過去。」

張怕應聲好,三個人打車去醫院。

區醫院,因為市級醫院太貴,猴子家住不起。可就是區醫院也快住不起了。

猴子是前幾天打架的五個英勇少年之一,單親家庭長大,根本沒見過爹。他娘也沒結過婚,是未婚產子。因為猴子的出生,娘家直接斷了所有聯繫。

猴子娘其實很年輕,三十四、五歲的年紀,因為養猴子,硬是從一個青春少女變成工廠大媽。她想多賺錢,可還要照顧孩子,兩邊都忙不過來,一路跌跌撞撞的,導致工作沒做好,孩子沒教好。

猴子家是租的房子,一個小單間每月二百八十塊。一租就是十好幾年。

猴子娘積勞成疾,加上孩子不省心,工作沒著落,未來看不清,一天天都是陰著臉。十幾年下來,不病才怪。

其實也好理解,三十來歲,女人最成熟、性感的年紀,應該好好的幸福的享受生活,而不是每天像狗一樣的到處找骨頭吃……想一想電視上出現的大腕女明星,基本都是三十來歲,既然她們可以很漂亮很幸福的活著,為什麼猴子娘不行?

在去醫院的路上,胖子又接到電話,說是老師不去派出所了,讓家長去領孩子。

張怕說:「我去吧。」

胖子說好,又說電話聯繫,三個人在半路分開。

張怕趕去派出所,先沒見猴子,反是被詢問一遍。

問他是誰,跟猴子什麼關係,不應該放任孩子不管,要加強教育什麼的。

猴子十五歲,讀初三,基本不上學,上學就是搗亂,跟一群小哥們拜把子,自稱幸福裡八條龍。

說起外號和這種形式的拜把子,幸福裡多去了。

這種拜把子更傾向於湊熱鬧,而不是真的兄弟齊心、哥倆一條命。

胖子小時候那會弄了個十三少,同時,十三少里有倆還跟別人合稱四大金剛,另外還有幾個「少」參加斧頭幫。再有十二月、十二鳳什麼的,這個是女生組織,從大姐排到十二姐。

這樣一幫子人湊一起,沒事就曠課練武。這個練武不是正規學習,是一幫子小孩湊一起比試,要麼是拉黃瓜架子,要麼是打王八拳……這叫注重實戰。

胖子那夥人讀小學時,十三少上街去玩,沒有目的的玩,路上看見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就是一個人。胖子這幫人一琢磨,打他!

儘管在讀小學,儘管對方是二十多歲,但是咱們人多,十幾個人搞不定一個人?先研究做戰計畫,誰上去吸引注意力,誰背後偷襲,誰抱大腿,誰抓胳膊,誰掐脖子,一一商定完畢,然後動手。

你說這幫孩子膽子大不大?你說他們無不無聊?沒有任何原因,就是想十幾個小孩打一個大人。

那場架沒打起來,在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青年看著一群瘋孩子,撒開大長腿跑了。

總說成長環境很重要,在血腥和打鬥的環境里長大的孩子,很多都是那個德行。比如猴子幾個人的所謂八龍,好的沒學會,小學時就有一條龍在教室裡毆打老師,把剛當上老師沒兩年的小姑娘打哭了,哭著跑去校長室告狀。

猴子在八條龍裡是老大,雖然長的瘦,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敢拚命,他是最敢拚命的一個,連同伴之間搞那種所謂的練武都是下死手,根本是瘋子。

不過猴子很服張怕,打不過是肯定的,主要原因是張怕一個人單挑一條街,最後把胖子一群人打服了,打成朋友。

在猴子眼裡,張怕就是成龍就是李小龍就是各種龍,是他的偶像。所以,張怕會來派出所。

聽過派出所民警一番說話,總算見到猴子。

小屁孩兒一個,蹲著銬在暖氣管子上,可滿臉都是不服表情。尤其臉上還有血漬,鼻子和嘴巴都有,更顯得桀驁不馴。

民警進來說話:「有人接你,認識嗎?」

猴子回頭看:「張哥。」

張怕嘆口氣:「我說了多少次,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為什麼不說?」

猴子沒回這句話。

民警問:「認識到錯誤沒有?」

猴子說:「認識到了。」

張怕插話道:「別聽他胡說,認識到個屁,跟你說肯定是認識到了,等一出去,原來啥樣,現在還啥樣。」

猴子說:「張哥,你是不是來接我的?」

張怕說:「我現在想揍你。」

猴子沒吭聲。

民警說:「好好管著吧,要是屢教不改,得考慮送少管所了。」

張怕說:「我儘量管,但你千萬不能有這個想法,為什麼呢?他家就娘倆,現在老娘住院,他要不伺候就沒人了;他偷錢也是為了醫藥費,實在沒辦法才會這樣。」

民警恩了一聲,說:「寫個保證書,再簽個字。」

張怕說好。民警去解開手銬,讓猴子寫保證書,帶張怕出去簽字。又呆上一會兒,張怕跟猴子離開派出所。

離開派出所,猴子回頭猛吐口唾沫,罵聲草。

張怕表情無動,好像沒看見一樣。可是他的無動表情陰的能滴出水來。

猴子說:「張哥,你怎麼了?」

「學校要開除你。」張怕淡聲回道。

「開除就開除,誰吊它?」猴子很不屑。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5 不過能寫多久還不知道

學校開除猴子,是剛才那個警察說的。

張怕看猴子一眼,沒再說話,伸手攔車,倆人去醫院。

在車上,猴子還在罵警察,說都是混蛋,那麼多貪官不去抓,就盯著自己。

張怕終於聽不下去,問他:「是警察抓的你麼?」

猴子被問住。

張怕說:「你偷錢,被人逮住好頓揍,要不是警察去的快,早被人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這狗日子,老子活夠了。」猴子說道。

張怕說:「我很同意的你的想法,也支持,你什麼時候死?」

「張哥……」猴子覺得今天的張怕有些不一樣。

張怕說:「你可以死,死越早越好,滾越遠越好,我告訴你,你在世界上沒有一丁點的存在價值,活著就是個廢物,不服是麼?你不是很能打麼?下車咱倆打?你敢麼?」

猴子被說懵了,小聲說:「張哥,你怎麼了?」

張怕說:「現在跟你說句廢話,以前沒說過,以後也不會說,聽好了你這個垃圾,你給我記著,你媽為了生你被家裡趕出來,搬去幸福裡那個鬼地方一住十幾年,就為了養你,現在一身病,三十來歲的年紀,比我大多少?現在她住院……算了,不說了。」

猴子小聲辯道:「我知道住院要錢,才去那什麼。」

「去偷是吧?」張怕冷笑道:「你剛才不是還罵警察麼,說不去抓貪官,你有本事,倒是去偷貪官啊,要是不認識門,我幫你找,你敢麼?」

「敢。」猴子回答的很豪氣。

「我敢你個腦袋。」張怕說:「聽好了,你死不死活不活的沒有人關心,可你娘關心;你死不死活不活的全無所謂,可你娘怎麼辦?沒錢治病,跟你一起死?」

「不是。」猴子小聲辯道。

「別跟我說廢話,見慣了你們這幫兔崽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張怕看他一眼:「我說個事,從現在開始,讓我看見你抽一根菸或者說一句髒話,就是揍,你可以告我,可以報警,可以離開幸福裡,還有,不許文身!記住了沒有?」

猴子輕輕恩了一聲。

「我當你答應了。」張怕點出一千塊錢,放到猴子手裡:「跟你媽說,你這幾天沒搗亂,雖然曠課,但是在做服務員,賺了一千塊錢,這是你的工錢。」

猴子說不能要。

張怕說:「剛才沒說清楚,再加一條,從今天開始,我說什麼是什麼,哪怕讓你跳河你也得跳,不許反駁,否則就是揍,還是那句話,有本事就告我,要麼就離家出走,滾遠遠兒的。」

「為什麼?」猴子問道。

「沒有為什麼。」張怕把錢放身邊一放:「拿走。」

猴子猶豫一下,拿起錢小聲說謝謝。

張怕愣了一下:「我靠,居然會說禮貌用語?我一直以為你不帶髒字就不會說話呢。」

「張哥,我靠也是髒話,你剛才說髒話。」

「我的規則只適用你。」張怕說道。

猴子辯道:「不是應該以身作則麼?你這個是什麼放火什麼點燈的。」

前面司機補充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對對,就是這個,你這是雙重標準。」猴子說道。

張怕說:「閉嘴,我讓你說這些廢話了麼?」停了下問道:「那天跟你打架那四個混蛋呢?」

猴子猶豫一下,決定坦白:「他們在幫我搞錢。」

「怎麼搞?偷是麼?打電話,全給我叫去醫院,今天晚上五點以前看不到他們,我見一次揍一次,趕緊的。」

猴子恩了一聲,開始打電話。

很快到醫院,病人住四人間,胖子和烏龜站在門口。

張怕問:「你們幹嘛?」

胖子沒回他的話,問猴子:「知道你娘什麼病麼?」

猴子說:「肚子疼,要住院。」

胖子抬手就要打,被張怕攔下。胖子說:「得教訓下這個玩意。」

張怕說:「你小時候比他還混蛋。」

胖子瞪他一眼,又瞪猴子一眼,再跟張怕說:「烏龜和我,每人給五百,加上娘炮、老孟的,共一千七,你給湊個整吧。」

張怕跟猴子說:「你先進去。」

猴子恩了一聲,走進病房。張怕拽胖子、烏龜走遠一點兒問話:「什麼病?」

「肝炎引起的胃穿孔,病了一直不來醫院,瞎吃藥。」胖子回道。

張怕說:「沒事吧?」

「等錢手術呢,現在在維持。」

「手術?」張怕問:「你們給錢了?」

「還沒,等你一起給。」胖子回道。

張怕伸手:「給我吧。」

烏龜說好,拿出疊錢。張怕接過走進病房。

四人間很擠,最鬱悶的是病房裡有男有女,很不方便。猴子坐在床前低著頭,猴子娘在輸液,眼睛看天棚,不說話。

張怕進過來問話:「身體怎麼樣?」

「你來了,快坐。」猴子娘叫云云,很好聽的一個名字,有一張很好看的臉,由於過於操勞,很顯老相。

張怕說:「我也不會說話,反正來醫院就住下,先養病。」

云云嘆口氣沒接話,估計在想沒有錢怎麼看病?

張怕問:「你這個手術,區醫院能做麼?不能做的話轉市醫院。」

「不用轉。」云云回道。

張怕看眼猴子:「錢給了沒?」

猴子啊了一聲。

「你啊什麼?」

「我給錢,我媽就不理我,我說是打工賺的,我媽不相信,也不要。」猴子回道。

張怕接話:「咱倆年紀差不多,我叫你聲姐,雲爭確實曠課了,不過沒搗亂,你放心,你住院這些天我看著他,他曠課去打工賺了點錢,你可以不相信雲爭,但是得相信我,我沒必要騙你。」

云云有些懷疑,問猴子:「真的?」

猴子趕忙點頭:「真的。」

云云伸手:「錢拿來。」

猴子趕忙遞過去,云云點上一遍,問猴子:「累麼?」

猴子說不累。

云云說:「淨說謊,幹活哪有不累的?」跟著又說:「不過不能曠課,去上學,現在不干活,等以後有的是機會幹活,想不干都不行。」

猴子恩了一聲。

張怕從兜裡拿出一疊錢,打檯球贏的一萬,加上娘炮那些人給的一千七,再減去給猴子的一千,一共一萬零七百,放到云云手裡:「看病重要。」

「不要。」云云趕忙推開。

張怕說:「不是我的,是烏龜、胖子、娘炮、老孟這些人湊的,我也湊了點兒,夠不夠不知道,先把病看了。」

云云說不能要,說錢太多了,還不起。

「沒讓你還,這是看病錢,收好了。」張怕沖猴子說:「你和我出來。」

猴子應一聲,跟張怕出門。

倆人走到走廊陽台,看著下面來往的人,張怕想上一會兒才說話:「有件事情,你必須得知道,你現在只有你媽一個親人,假如說,我是說假如,你媽離開了,這個世界上你就剩自己,只剩自己,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房子,最主要的沒有親人,沒有親人知道是什麼感覺麼?所有節日一個人過,年也是,別人家團圓歡樂,你只能看電視跟聯歡會一起過,你要記住了,你媽不能失去你,你也不能失去你媽,你是你媽的唯一依靠,也是唯一希望,聽懂了麼?」

猴子說聽懂了。

張怕搖搖頭:「聽懂才怪了。」

「我真聽懂了。」猴子說。

「聽懂就要去做,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在乎你的人,去好好做,用心做,做出成績給她看,她會高興,會快樂,這樣才算懂了,不是嘴上說說就完了。」張怕說:「我沒耐心勸人,也沒那個好心,今天這些話只說一次,能不能記住是你的事,能不能聽懂也是你的事,不論你以後怎麼做,都和我無關。」

說完這些話,張怕又走去病房。猴子在後面跟著,小聲說謝謝。

張怕沒回應,路過廁所時,看到胖子和烏龜在抽菸,走進去搶過菸頭,丟進大便池:「醫院不許抽菸。」

烏龜張了張嘴,最後無奈搖下頭,什麼話沒說。

胖子看他一眼,又看猴子,問道:「晚上飯怎麼辦?」

「有猴子,用不到我們操心。」張怕說:「走吧,我還得回去幹活。」

胖子撇撇嘴:「聽張老大的。」

張怕帶著他們幾個人回去病房,跟云云說:「雲姐,我們走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就打電話,要是雲爭不聽話,或是丟了,也可以找我,我幫你收拾他。」

云云說謝謝你,又說錢不能要,從枕頭下面拿出那疊錢。

胖子看一眼那些錢,搖搖頭沒說話。張怕說:「不是我的,我就是做個代表,把大傢伙兒的錢送過來,正好胖子在這,你要是不想要,直接給他。」

胖子趕忙擺手:「可不行,是我們一點心意,治好病才是真的。」又沖猴子說:「一會兒問你媽要錢交押金,要不不給手術。」

猴子說好。

「那我們走了。」張怕說:「好好養病。」跟胖子和烏龜出門,猴子送出來。張怕看他一眼:「記住我說的話,千萬別做錯事,不然揍死你。」

胖子拍下猴子肩膀:「相信我,他能幹出來,你多保重。」搖搖頭跟著下樓。

很快走出醫院,張怕看眼時間,在大門口台階坐下。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6 因為還有個故事在構思

胖子問:「幹嘛?」

張怕說:「等人。」

「等誰?」

「那四個猴子。」張怕回道。

胖子說:「你就是閒的。」跟著又說:「張大俠,我算是服了。」

「你病了?」張怕問。

胖子在他邊上坐下:「一萬,還沒捂熱就送人了?牛皮。」

烏龜站到前面:「你總這麼牛皮,會沒有朋友的。」

張怕搖搖頭沒說話。

稍等上一會兒,那天幫忙打架的四個猴崽子來了。看到他們,趕忙來打招呼:「張哥、胖哥,烏龜哥。」

張怕起身道:「跟我走。」

「去哪?」有人問話。

張怕沒回答,帶他們走去籃球場。

等他們跟來,張怕站住了說:「老子心情好,給你們上個課。」

「什麼課?」又有人問話。

張怕說:「馬列主義,給你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

「別逗了,張哥。」小屁孩笑著回道。

「從明天開始,你們只有三個地方可以去,一是學校,二是醫院,三是家,必須給我上學,放學來幫醫院幫忙,再是回家,如果上課的時候不在學校,可以試試。」張怕說:「對了,明天上午我去你們學校,誰要是曠課,會有驚喜的。」

「張哥,你這是干嘛?」四個小屁孩開始要近乎。

張怕說:「住院部三樓,記住我說的話。」說完就走。四個小屁孩互相看看,有人說:「先去看猴子。」於是去住院部。

張怕這面,胖子笑道:「咋的?想當老師啊?」

「不是想當老師,是不想他們跟老秋一樣被人捅死,還有老牛、德子、朱三兒,全在裡面關著呢。」說完這句話,猛踹胖子一腳:「你是運氣好,不然早死了。」

胖子撇撇嘴:「不要以為你比我能打,就可以隨意凌辱我的人格。」

張怕也是撇撇嘴,等走出醫院,趕忙伸手攔車,趕回家幹活。

在車上,胖子說:「先去大虎,我請你烤點肉,總不能不吃飯就干活。」

張怕恩了一聲。

胖子嘆口氣說道:「你真他馬的傻,一萬啊!那是一萬啊!那是一萬塊!」

張怕說:「當沒贏過就是。」

「好吧,沒贏過。」胖子說:「就算你不想要,可以投入劇組啊,選個漂亮小姑娘演員。」

張怕說:「你是打算假公濟私麼?」

「什麼?」胖子假裝沒聽明白。

張怕說:「你是知道我拿你做主角,想給自己找福利是不是?」

「我是想把網劇做好,是為了大家,也是為了事業,怎麼是為自己找福利呢?」胖子不承認。

張怕說:「錢反正都要花出去,拍戲和看病,沒什麼不同。」

「好吧,不同。」胖子說:「叔叔請你烤肉,吃飽了回去幹活。」

張怕答應下來。

然後就烤肉唄,結果三瓶啤酒下肚,張怕瞪著紅眼珠子問:「我是不是干了件傻事?」

「什麼?」胖子問。

「我怎麼就把錢都給了?」張怕說:「一萬啊,那是一萬啊,想起來就心痛。」

胖子說:「你終於是個正常人了。」

張怕琢磨琢磨,起身沖胖子勾手指頭:「過來。」

胖子問幹嘛?

張怕又沖烏龜勾手指頭:「你們倆混蛋,明知道我沒錢,在我熱血衝動裝大尾巴狼的時候,為什麼不攔著?」

烏龜看眼胖子,小聲問:「三瓶就多了?」

胖子說:「有可能。」

烏龜回道:「那還等什麼?」沖大虎喊聲:「老闆,先欠著。」聲音落下,烏龜和胖子嗖的就跑沒影了。

張怕很氣憤:「還敢跑?」撒丫子追出去,邊追邊喊:「我的一萬塊錢啊……」

追逐戰在十分鐘後落下帷幕,因為沒找到人,張怕只能很鬱悶的回家碼字幹活,一萬塊沒了,總不能連全勤也沒了,要止損,一定要止損!

在三瓶啤酒的引導下,在損失一萬塊錢的懊悔中,內心情緒得到宣洩,難得的寫了兩章好故事。待文章上傳,倒在床上的他還在念叨:「我的一萬塊啊。」

隔天上午,收拾收拾自己,去猴子讀的中學,一一九中學。

一一九中學完全對得起這個名字,從校長往下儘是爆脾氣。在嚴禁體罰的今天,就上個月,一學生因為考試作弊被老師打進醫院。

老師說就扇了兩巴掌,家長不同意,一定要住院要賠償,鬧出很大動靜。

猴子的班主任叫劉芳芳,三十歲,戴個眼鏡。

張怕來的時候,劉老師在上課,多等會兒才有機會見面說話。

劉芳芳問什麼事。

張怕做自我介紹:「我是雲爭的鄰居,雲爭的母親得病住院,家裡又沒錢,雲爭才會做傻事,我是來賠不是的。」

劉芳芳看他一眼:「雲爭啊,學校決定開除他,不用來了。」

「劉老師,這個事情能不能商量一下,哪怕留校察看也行。」

「學校決定不是菜市場買菜,可以討價還價。」劉芳芳說道。

「不是討價還價,是給最後一次機會,以後再有這樣事情發生,開除,我幫你們開除。」張怕說:「現在是情況特殊,雲爭的母親因為沒錢,醫院沒安排手術,正硬挺著呢,她還不知道雲爭因為偷錢被抓進派出所,更不知道被開除,在這種時候要是知道孩子被開除,一著急一上火,興許就過去了。」

張怕邊說邊觀察劉老師表情,接著說話:「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不信就跟我去醫院……不瞞你說,他家是真沒錢,雲爭媽媽是真沒錢看病,還是我們幾個鄰居湊些錢送過去,運氣好的話,夠手術費了,才能治病。」

劉老師只是在聽,沒有說話。

張怕繼續勸道:「麻煩老師幫忙說個情,公平說一句,這孩子確實欠收拾,可現在真不能收拾啊,鬧不好就出人命……劉老師知道他是單親家庭吧?其實是根本沒結婚,不知道爸爸是誰,房子是租來的,雲爭媽媽實在不容易,老師你也是女人,就給可憐女人留一條路,通融一下,好麼?」

劉芳芳嘆口氣:「好吧,我去跟主任說一下,你等我。」說完起身出門。

二十分鐘後回來,告訴張怕:「最後一次機會,這次先記個處分,以後要是再有類似事情發生,肯定開除,到那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張怕說一定一定,又說麻煩,還說謝謝,反正是感恩戴德一般。

看他這麼在乎,劉老師疑問道:「你跟雲爭母親是什麼關係?」

張怕趕忙說道:「打住,千萬別亂想,我和他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一丁點關係都沒有。」說這話的時候,心又在滴血,一點關係沒有,為什麼就要給出一萬塊錢啊!

劉老師笑了下:「那行,知道了,叫雲爭回來上課,明天可以麼?」

張怕說:「下周行嗎?他要照顧母親,他家一個親戚都沒有。」

劉老師想了下說好,又說你也真是夠熱心的。

「我不想熱心,一點都不想。」張怕回道。

劉老師說:「行,就這樣吧,你還有事麼?」

「沒了沒了,謝謝劉老師。」張怕道謝後告辭離開。

這個上午就做了這麼一件事,出來後給猴子打電話:「在哪?」

猴子說在醫院。

張怕說:「好好照顧你媽,我跟你們班主任商量了,暫時不開除你,下禮拜回來上課。」

「啊?」猴子有些驚訝。

「啊個屁你啊!我話扔這,你媽得病,我給了一萬,不沖別的,就衝我這一萬塊錢,哪怕是裝相,你是不是也得給我好好裝幾年?」張怕說道。

「謝謝張哥,我裝。」猴子回道。

鬱悶個天的,你說裝?張怕嘆口氣:「那就好好上學,還有你們一起的幾個混蛋……對了,我去找那幾個混蛋,掛了。」掛掉電話,張怕回去教學樓,挨個班級看。

他不想這麼做,可只記得幾個小混蛋的外號,根本不知道名字。

溜躂沒一會兒,下課了,抓個看起來很囂張的毛孩子問話。

那幾個小混蛋在學校裡的名氣真響,一問都知道。張怕去班級門口等著,等上課鈴響起,往教室裡看,鬱悶個天的,四個混蛋,居然一個都沒在。

張怕給猴子打電話,讓他把那幾個混蛋的號碼發過來。

四個小混蛋在一起,商量去火車站倉庫偷鐵,目的還是給猴子籌錢。

張怕打過去電話,四個小混蛋完全不承認。

張怕說:「我就在你們學校,等你們。」

「我們去可以,但你不能動手。」

「跟我討價還價?」張怕說:「一個小時,我等你們一個小時。」說完掛電話。

四個小混蛋商議商議,趕忙往回趕,結果就在學校門口,四個人剛一出現就被張怕全部揍在地上。

那是真打啊,最狠一腳把人都踢出去兩米多。打倒四個小混蛋,張怕說:「刀呢?」

「沒拿。」四個小傢伙小心站起來,問話:「大哥,出氣了沒?」

張怕被說無語了,沉默片刻說道:「可能是昨天沒說清楚,那我再說一遍,進去上課,誰敢曠課,除非晚上不回家。」說完就走,看都不看四個小混蛋。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7 今天的故事有點鬱悶

四個倒霉蛋互相看看,一個把腦袋染成三種顏色的傢伙嘆氣道:「走吧。」

「你能走動?我靠,他是真下死手啊。」另一個小子說道。

張怕走兩步,回頭沖染髮那小子說道:「把頭髮染回來。」這一次才是真的走開。

「我靠,怎麼辦?」四個小哥們互相看看。

想來想去,給猴子打個電話,等疼痛緩過去,無奈走進校門。

張怕這邊算是解決掉一件事兒,回家繼續開工打字。

寫一半的時候,聽到街上有人吵架,還有狗叫聲。

張怕比較關心狗,趕忙下樓,就看到張老四的兩隻大狗怒沖沖看著前面一中年胖子,張老四也在瞪眼:「咬你了麼?瞎喊什麼?」

中年人罵回來:「廢話,這麼大狗嚇到我了,你還不講道理?我報警。」

張老四罵聲:「草,有本事就報,我的狗出事情,我就弄死你。」

這是典型不想好的節奏,中年人被激得拿出手機。

張怕趕忙走上去:「兩位大哥,這家住著病人呢,那什麼,我替狗給您賠個不是,不是沒咬到麼,那誰,拿根菸過來。」說話間看見土匪,喊上一聲。

土匪走過來上根菸,中年人說不抽,很氣憤的還要打電話。張怕沖土匪使個眼神,讓他把張老四和兩條狗弄走,自己再勸中年人:「看您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是當官的吧?沒必要跟一條狗計較,我們這兒挺那什麼的,和別的地兒不一樣,土匪流氓居多,老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和他們計較什麼?萬一真起了衝突,當然,您面子大關係廣,不會吃虧,可萬一一不小心惹上點什麼,多不值當,是吧?咱這樣,這地方確實不好,我都不願意呆,瞧您也不像本地人,您來這兒有什麼事,儘管說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幫個小忙,如果能幫上忙,就當替兩條狗賠罪,您就別計較了,好麼?」

這一番話下來,中年胖子多看張怕好幾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當官的?」

張怕決定繼續拍馬屁:「有種氣質叫官威,您自己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我感受的很清楚。」

這馬屁拍的,中年胖子直接爽了,謙笑道:「不算什麼官,就是個辦事員。」

「你真謙虛。」張怕再問一遍:「我也算認識了大官,您來這裡是找人還是做什麼?儘管說,萬一碰巧我知道,您就不用多費事了不是?」

瞧這話說的,要是進入官場,再怎麼也不至於混太慘。

中年人笑了下:「沒什麼,就是來看看。」

「那我陪您,這地方的狗都認識我,能少點麻煩。」張怕說道。

「不用了,今天就這樣吧,倒是你……有點意思。」中年人說:「再見。」轉身離開。

看中年人走遠,土匪從另一邊跑過來:「你認識?」

「不認識。」張怕問:「你沒上班?」

土匪說:「辭了。」

「怎麼又辭了?」張怕問道。

土匪搖搖頭:「明天陪我人才市場?」

張怕笑道:「就咱倆這德行?去勞動力市場還差不多。」

土匪罵句髒話:「找個工作就這麼難。」

張怕說:「你不會自己成立個公司?」

土匪問:「你是又升級了嘲笑技能麼?」

張怕笑笑:「幹活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沒地兒去,上你家喝酒行麼?」

張怕說:「我隔壁有倆妹妹,你看看在不在,在的話請出去喝酒。」

「拉倒吧,下份工作還不知道在哪,得節省。」土匪問:「你喝不?」

「不喝。」

「那我買自己的了。」土匪去小賣部拿兩瓶啤酒一袋花生米回來。於是,張怕在打字幹活,土匪坐在門口台階上喝啤酒吃花生米。

沒一會兒,胖子打來電話:「在家麼?」

「在啊,又怎麼了?」張怕問。

「娘炮出事了,趕緊下來,我在路口等你。」胖子說道。

張怕氣道:「我去你二大爺的,這還不到三天呢。」

「廢什麼話?趕緊的。」胖子掛電話。

張怕嘆氣著關電腦,出門跟土匪說:「走吧,跟我上班去。」

土匪問什麼班?

「陪練,免費陪練。」張怕鎖門下樓。

土匪嘆氣道:「操蛋的,剛辭職就拽我打架,你們真夠意思。」

倆人在路口等上一會兒,那輛熟悉的小面包車再次停在面前,倆人上車,汽車朝音樂學院開去。

在車上,胖子解釋道:「娘炮去音樂學院泡妹子,跟一個棒搥打起來了。」

張怕嘆氣道:「不就是和陸一一在一起麼?」又說:「你說的棒槌是不是富二代?」

胖子說:「反正開輛寶馬。」

張怕嘆氣道:「別去音樂學院了,直接去派出所吧。」

胖子說:「我問問。」給娘炮打電話。

娘炮沒接,過好一會兒回過來:「警察來了,現在去派出所。」

於是就去派出所吧,張怕一下車就看到陸一一跟幾個女生站在門口,此外還有七、八個小混混樣子的人或站或蹲的呆在另一邊。

看見他們下車,那些小混混倒是沒過來,但一直在注意。

張怕下車朝陸一一走過去:「你們在幹嘛?」

「揚帆在裡面。」陸一一回道。揚帆是娘炮的名字。

張怕問:「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陸一一回道。

張怕說:「那行,回學校吧,烏龜,你送她們回去。」

烏龜應聲好,拉開面包車的門。

陸一一不肯走:「現在不能走,揚帆還沒出來。」

張怕笑了下:「沒事兒,最多賠點錢,你們先回學校,改天找你們玩。」

跟陸一一一起的有倆女生是第一次見,其中一個勸道:「走吧,在這呆著也沒意義。」

陸一一說:「因為我打架,我怎麼走?」

「又不是你讓打的。」那妹子再勸。

張怕幫著勸:「回去吧,等娘炮出來,給你打電話。」

陸一一搖頭:「不行。」

見勸不動她,張怕說:「那你們上車坐著,在派出所門口多不好。」

這倒是可以,幾個學生坐上面包車。

張怕走進派出所,走廊站倆青年,打扮油光水滑的,看樣子不窮。

胖子跟張怕一起進來,找到警察問話,警察看他一眼:「外面等著。」

胖子有點鬱悶,小聲嘟囔:「草,什麼態度?」

這時候,裡面走出來個微胖青年,兩個油光水滑的過去打招呼,微胖青年說沒事。走出派出所大門。

張怕琢磨琢磨,跟胖子說:「咱也出去吧。」

胖子恩了一聲,倆人跟著出門。

微胖青年左右看,好像在找人。有個小混混跑過來指著面包車說話,微胖青年大步走向面包車:「一一,我送你回學校。」

陸一一不下車,也不說話。

因為在等人,沒關車門,微胖青年一隻腳踩在踏板上,伸手去抓陸一一。

陸一一躲開胳膊說:「我不回學校。」

張怕瞬間出現在面包車邊上,抬手架住微胖青年的手,也不說話。

微胖青年看他一眼:「滾。」

張怕也是看他一眼,看眼邊上的胖子。胖子心領神會拿出手機錄像。

張怕沒動地方,也還是不說話。

微胖青年收回右腳,兩腳結實踩到地上,沖張怕再說一聲滾。

張怕扣扣耳朵,就是不說話。

微胖青年抬手一巴掌,張怕根本不躲,也不擋,任憑一巴掌結實拍在臉上,就勢倒下,大喊:「殺人了,受傷了,報警啊。」

張怕他們一起來了七個人,沒有一個去扶張怕,也沒有一個人衝過來打架,除胖子在專心錄像,別人都是退後好幾步,烏龜大步衝進派出所,大喊殺人了,救命啊。

出來倆二十來歲的小警察,衝他喝道:「喊什麼?」

烏龜說:「外面有人打架,欺負人,打傷了。」

警察皺眉,大步出門,正看到微胖青年抬腳踢張怕。

張怕倒在地上亂喊亂叫,微胖青年罵上兩句,也是想在女人面前要面子,告訴女人,自己很拽很牛皮,開始踢人。

張怕完全不躲避,任他踢上兩腳,然後警察出來大喊:「你們幹什麼?」

看警察出來,微胖青年冷哼一聲,不說話想要回去自己人那裡。

張怕雙手抱住那小子的小腿,大喊不能走,我受傷了,你要賠錢。

胖子趕忙走到警察面前:「我錄像了,你看。」不等警察反應過來,他跟著又說:「你們要是不好好處理,我就發上網。」說完點下視頻:「你看,這裡面有你倆,還有派出所名字。」

一警察伸手就要拿手機,胖子退開,把手機放到老孟手裡,一探手,手裡又出現一個手機,點開錄像功能:「錄著呢,你別衝動。」

這是要威脅警察啊。倆警察很氣憤。

微胖青年那裡大罵張怕,想用力踩實被抱住的那條腿,用另一隻腳踹張怕。

沒有錄像了,張怕哪還肯吃虧?用力一扯,微胖青年差點摔倒。

那傢伙轉身大喊:「過來揍死這小子。」

胖子沖警察喊道:「當你們面,他們都敢殺人,太囂張了。」

這是肯定要制止的,警察沖微胖青年喝上幾嗓子,又看向那幫小混混,最後走到張怕面前問話:「你鬧夠了沒?」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8 不知道你們會怎樣想

張怕認真回道:「沒,我要他賠償。」

「行啊,進去錄口供。」警察又沖胖子說:「還有你,把視頻拿進來。」

胖子問:「什麼視頻?」

這是擺明不給面子。看胖子這些人的表情、架勢,分明是滾刀肉、老油條。

警察才不管你們打生打死,有人報案,那就處理。於是不再理會胖子,跟張怕說:「進來錄口供。」

「我受傷了。」

「受傷就去檢查,找個人進來跟我拿單子。」警察又沖微胖青年說:「你也進來。」

微胖青年陰冷看向張怕:「我一定弄死你。」

張怕慢慢起身:「哎呀哎呀,痛死我了,他還威脅我,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

胖子說:「用不用啊那麼多次?」

張怕回道:「用,這是表示我的傷心欲絕,被人打成這樣,起碼是個癌。」

「癌不是打出來的。」胖子好像捧哏演員一樣搭話。

張怕說:「痛癌。」做痛苦狀,沖胖子說:「拿單子。」

這個單子是派出所開的,要求去公安醫院做檢查,醫生寫出診斷書,再帶回來協商賠償問題。

公安醫院的醫生很酷,見慣各種人,見慣各種傷,嘴巴特別嚴,即便你是病人,他也不會多說一句,這是避免擔上不必要的責任。

同時呢,假如你在裝傷,說頭迷糊眼睛花耳鳴什麼的,醫生也不跟你辯,首先是看片子,各種片子看過,按片子寫診斷書。假如你一定要頭暈,醫生會把這句話加進去。

一個半小時後,張怕拿了張頭暈眼花耳鳴肚子痛的診斷書回來。雖然從片子上完全看不出受傷。

有了這個證明,張怕可以漫天要價。微胖青年當然不理會。在張怕去醫院的這一個多小時裡,他又喊來許多人,比如他爹。

他爹還是很有錢的,認識很多人。可惜沒什麼用,張怕不松口,就是派出所所長也沒辦法,難道要硬關起來?那才是給自己找麻煩。

胖子負責談判,說有確實錄像記錄,你們家公子毆打我朋友,公安醫院給的診斷,可以告你們什麼什麼的。

其實別的不重要,視頻最是問題,張怕已經倒在地上,胖青年還踢他打他。張怕很配合的做出痛苦表情、大聲叫慘,在視頻裡看,是相當可憐加相當慘。

如果把這個視頻放上網,再曝出姓名、家世,對誰都不利,除非市局出面進行刪減控制。可要是真麻煩到那麼多人,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於是賠償吧,一萬塊錢加娘炮無事。

微胖青年報警,就是想像張怕這樣陰娘炮一次。現在陰不了了,雙方達成協商,胖子交出視頻,他們給錢離開。

這麼一聽,好像一萬塊錢很好賺?事實是很難!當著漂亮女孩的面耍無賴,試問有幾個男青年能做到?你什麼時候見過大小伙子滿街打滾的碰瓷?

人活一張臉,像張怕這樣能豁上臉皮的……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對陸一一幾個漂亮妹子沒有一點想法。

當事情解決以後,張怕讓烏龜送女生回學校,那些女生看他的表情都不對了。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什麼表情,肯定沒有喜歡和好感在裡面。

張怕無所謂,跟娘炮說:「你到底幹嘛了?」

娘炮朝張怕伸出兩個大拇指:「服了,老子這輩子沒服過誰,你是第一個。」

張怕說:「你見的人太少了。」

胖子也說服了。

是得服,一個窮鬼捐出一萬塊,一個正常大小伙子在女孩面前滿街打滾,這哪是正常人做的事情?

在女人面前打滾撒潑……好吧,是一件很有想像力的事情。

張怕倒是全不在意,說:「我走了,回家幹活。」

胖子直接又沒語言了,連道別的話都懶得說,看著他上出租車離開。

老孟湊過來說:「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不知道。」胖子說:「他當初要是跟咱也這樣耍無賴,至於打上一個月麼?」

「不止一個月。」娘炮說:「就他馬因為你,一個月內老子住院兩次,剛泡的電影學院妹子都丟了。」

胖子鄙視道:「說的好像我沒住院一樣?」

「張怕沒住院。」烏龜說道。

是啊,一個人打一條街,打的滿身傷,硬是不住院……現在一想,應該是沒錢住院。

「我明白了。」胖子說:「那就是個變態。」

「還好這變態夠朋友。」娘炮說:「咱也回吧,找飯店打包。」

大家同意下來,先找飯店打包七、八個菜,再打車回幸福裡,打算慰勞張怕,他幫著出了這麼大的力氣。

張怕沒在家,在音樂學院。

從認識張怕開始,陸一一對他的感覺是不好也不壞,反正就一普通人。可今天在派出所門口做的事情,實在超出想像、難以接受。

即便是自己被人打了,也不會倒在地上抱著人家腿不放……

陸一一越想越不明白,儘管對張怕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可這件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在回到學校後,找個藉口跟同學分開,第一件事是給張怕打電話。

派出所離學校很近,她打電話的時候,張怕坐上出租車才走過兩條街。陸一一說你能回來麼?我有些話想問你。

張怕說能不去麼?

陸一一說:「你是不敢來?還是不好意思來?或者就是不想來?」

張怕說:「不想去,我覺得沒必要。」

「可我有話想問你。」陸一一說。

張怕看眼時間,說聲好,等我。讓司機調頭去音樂學院。

陸一一等在校門口,把張怕帶進校園,站在花壇邊上說話,第一句話就是:「你沒有羞恥心麼?」

張怕面色平靜:「有是肯定有,但要分時候,有些時候沒必要。」

陸一一想了下說道:「我想說,你要還是這樣,我就不參與你們的網劇了,我覺得會不舒服,一個人倒在地上抱別人大腿、耍無賴要錢……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怕說:「沒事,我不在意。」他是真不在意。

「不在意?」漂亮女孩的思維好像有些不同,想想問道:「我不好看麼?」

張怕沒明白:「你這是什麼思維?」

陸一一點點頭:「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意我?」不等張怕回話,她馬上又問:「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揚帆出事,你根本不會來,是不是?」

張怕思考下問道:「你是想讓我喜歡你麼?」

陸一一臉紅一下,連忙搖頭:「不是。」

張怕說話相當直白,「那知道了,就是你不在意我是否喜歡你,你也不會喜歡我,但如果我直接表明不喜歡你,你會有一些不爽和失落,對吧?」

陸一一沒回話,這句話沒法接。

張怕笑了下:「其實沒什麼,你挺好看的,也挺懂事,以後應該有很好的男孩喜歡你,有很好的未來,鄭重提醒,娘炮不合適,別理他了。」

陸一一問:「你說話一直這麼直接麼?」

「直接點兒比較省時間。」張怕說:「說客套話太囉嗦,說假話太費腦細胞。」

「那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幫忙,我請你吃晚飯吧,去食堂吃。」陸一一是在禮貌的客套一下。

張怕說:「不了,我得回家幹活。」

陸一一頓了下問道:「揚帆說你每天都要寫作,是真的麼?」

「不是寫作,是打字編故事。」

「你真有毅力,不過……」陸一一頓了下說:「沒什麼。」

張怕笑道:「你是不是想問一個我這樣有毅力的人,努力追逐夢想的人,應該是情操高尚才對,怎麼會躺在地上打滾耍無賴訛別人錢?」

陸一一小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怕笑了下:「因為我不在乎。」又說:「該解答的問題解答完畢,走了。」

陸一一又說一遍:「我請你吃飯。」再說謝謝你。

張怕笑笑,揮揮手往外走。走到學校門口,眼角出現一個熟悉身影,很熟悉很熟悉,不過已經幾年沒見。

停住了看那個身影走進校門,穿練功服,舞蹈鞋,戴個耳機邊走邊聽歌。

身材苗條,腳步輕的像精靈一樣。張怕轉身跟上,一步步跟上,眼睛在看那個背影。

那個身影走很快,飄過花園,飄過長廊,飄進女生宿舍樓。

張怕退回長廊,靠在角落看宿舍大門。

在今天以前,他來過很多次音樂學院,不過只在校門口看上一會兒就離開。他知道有個人在這裡上學,卻是從不見面。

大概看了半個多小時,看到許多個漂亮女孩來來往往,直到那個身影再次出現……

還是戴著耳機,還是穿練功服,背個小包往外走。

等她走遠,張怕才慢慢跟上。

她去的是琴房,在門口登記,找空房間練琴。張怕進不去,或者說不知道能不能進去,遠遠停步,看著一扇又一扇窗戶,不知道她會在哪間屋子。

能聽到有琴聲傳出,很多的琴,很多的節奏。還有人練聲、練歌,透過牆壁和窗戶,聲音變小許多。

一步一步走,聽著一個又一個聲音,這裡是音樂的天堂。

往前走,有一排高高的窗戶,沒有音樂聲傳出,再往前開著道小門。

張怕慢慢溜躂,不知道為什麼就走進那道小門,走上幾階樓梯,進入走廊。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29 過年應該寫開心的故事

走廊有些暗,兩邊都是房間。關著門,亮光透過門上小窗照進來。

跟在外面比較,在這裡能聽到更多琴聲。好在聲有遠近,沒有顯得特別亂。

沿走廊往裡走,順便從小玻璃窗往屋裡看,多是女生在練琴或是練聲,心說還真努力。

這裡面沒有流行音樂,彈的是門德爾松那類玩意,唱的是美聲和民族。

連續走過幾個琴房,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鋼琴前面,丁丁冬冬彈的很好聽。

多站一會兒,發現琴聲停下,那個身影接電話,然後……要起身?

張怕趕忙退回來,低頭快速往後門走。沒一會兒聽到開門聲,那個人拿包往外走。

聽腳步聲走遠,張怕慢下腳步,轉身回看,走廊盡頭站個很帥氣的大男孩,跟那個身影打招呼,然後,兩個人離開琴房。

張怕連追過去看個究竟的想法都沒有,慢慢走回那間琴室,想進入看,門已經鎖上。琴房有自己的打卡計時系統。

便是多站一會兒,轉身走向後門。

後面另一側也有個走廊,走到這裡,張怕電話響起,趕忙接聽,胖子那些人問他在哪?怎麼不在家?

張怕隨便找個藉口:「在外面吃麵。」

「吃什麼面?回來喝酒,買了好些菜。」胖子說道。

張怕說:「不回去,你們吃吧。」掛上電話。

這時候,走廊那頭傳來音樂聲,很好聽。張怕想了想,只當看熱鬧,輕輕走過去。

這個房間很大,是舞蹈教室,裡面有幾個女生。

有倆個在做下腰訓練,有倆坐地上往前看,還有個舉手機錄像的,場地正中是一個穿黑色練功褲的女孩在跳舞。

腳上是白色軟底舞蹈鞋,褲子是黑色寬鬆運動褲,上身是白色緊身衫。妹子一頭長發,黑的發亮,隨便扎個馬尾巴,隨著她身體跳動,頭髮也帶有韻律感。

衣服普通,樂曲是一支歐美流行歌曲,可這妹子跳的就是好看,特別好看,好看到連張怕這種不太注意美色的人都被吸引住。

她的舞蹈好像有靈性,帶動的空氣都活起來,美的會讓人忽略掉她的容顏。

一般男人看跳舞,看的是大腿看的是性感服裝,當一切都滿意了才去看臉。比如春晚的舞蹈節目,很多男人都是盯著短裙看盯著大腿看。

可這個妹子跳的會讓人忽略掉這一切,讓人真正的注重在舞蹈本身。好像看孔雀楊跳舞那樣,有幾男人會想去看她的腿她的臉?

這是一種靈性,只有舞蹈演員切實掌握住,才能讓舞蹈表演昇華到一個高度。

舞蹈室裡的白衣妹子跳的就有這麼好,每一個動作都好像在說話,說著一種屬於她自己的憂傷。

張怕看了三分多鐘,歌曲結束,舞蹈停止,白衣妹子依依停在教室中心。下一刻,掌聲響起,教室裡的幾個妹子圍上去,說老師跳的真好。

原來是老師。張怕這才去看臉。

有的人似乎天生為舞蹈而生,腿長臂展都是最標準的比例,連脖頸的長度、腦袋的大小,甚至於臉型,都是那麼合乎標準。

一張小圓臉,皮膚白皙,眼睛大大、嘴巴小小。好像很和氣,因為明明是平靜表情,卻給人很舒服的感覺,讓人想要接近。

張怕被迷住了,傻呆呆的看上好一會兒。

科學家說目光有壓力,隔著玻璃,站在教室裡的白衣妹子正在跟學生們說話,也許是感受到這股壓力,轉頭看向門外,跟張怕的眼神對上。

張怕一驚,有些緊張的想要離開,可再一想,反正不會再見面,就多看一眼吧。於是,他就那麼站著,隔著塊玻璃,跟美女老師對視。

美女老師還是平靜表情,見張怕盯著看,她便是盯看回去。

發現到老師目光的異樣,幾個學生齊齊轉頭,張怕再次感到緊張,擺了下手,對口型說個再見,轉身離開。

然後就是回家,要完成今天的更新任務。只是在回家路上想起美女老師,舞跳的真好。

接著呢,又想起那個曾經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也想起她跟一個男生離開琴房……

想著想著一聲嘆息,不論是哪種女人,都與自己無關,何必多想?

著急更新,打車回來,下車時遇到王百合。

王百合有些好奇:「你去哪了?」

張怕回話:「上班。」

「切,一天淨瞎扯。」王百合先回家。

張怕踩樓梯上樓,進家門第一件事,開電腦……

如此又是一天,只是昨天晚上臨睡前,腦子裡全是那個身影跟男生離開,還有那個美女老師在跳舞。

隔天起床,隨便洗把臉,開電腦就是干活。

上午,胖子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幹活,下午開會。

張怕一聽就知道沒好事,說下午要出去賣書。

「賣你個腦袋,趕緊幹活。」這是胖子的咆哮,咆哮完就掛電話。

張怕嘆口氣,他們這是想出氣啊。

果然,下午一點鐘,胖子再次打來電話催他。張怕回話說兩點到。胖子只能同意。

於是在下午兩點,大家聚在小賣店門口談事情,中心議題是怎麼找場子,直白點說就是報復昨天那個微胖色狼。

今天的人更齊,比昨天去打架還多出來六個。

張怕來的時候,娘炮跟胖子制定作戰計畫。

張怕說:「你們無不無聊?」

「閒著也閒著。」胖子說:「我們一致同意實施報復計畫,你做為苦主,有沒有什麼想法?」

這是文雅點兒的問法,翻譯成白話文是你想怎麼報復他?不管潑油漆還是潑尿,只要你有想法,咱就去做。

張怕嘆口氣:「老子真不應該搬來幸福裡,認識你們這麼一幫渣滓。」

「裝什麼大尾巴狼?你是最大的渣滓。」胖子罵回來。

張怕說:「人家都給一萬塊錢了……別折騰了,我分你們五千,成不成?」

「五千?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分?」胖子說:「你可以投到劇組裡……對了,劇本寫多少?」

張怕說:「你們一天到晚打架,老子哪有時間寫?」

「那你回去寫,我們搞定那個色狼。」胖子說道。

「大哥,別鬧了,真的。」張怕使出殺手鐧:「晚上大虎烤肉,想去打架就別來吃。」說完轉身就走。

胖子一群人馬上跟過來:「就這麼定了,還是吃烤肉比較愛國。」

張怕想了想,回身問話:「你們是不是就憋著等我請烤肉?」

「不能!你得相信我們的高尚人品。」胖子不承認。

張怕說:「快停吧,一準兒你出的主意。」跟著又說:「就這幾天已經吃我兩次了,下次你們請。」說完回家。

補了會兒《體重一百九》的情節,很快到晚上四點半,一群臭不要臉的早早等在街上,在外面裝發春的貓,發出各種古怪聲音。

張怕關電腦下樓:「服你們了。」

烏龜認真說道:「是我們服你才對。」

張怕不再說話,領大家去大虎烤肉,等坐下後才發現多出幾個平時難得一見的主兒,先跟娘炮說話:「沒去泡妞?」

「沒心情,我一直都認為哥兒們比美色重要。」娘炮說的很自然,好像是真事兒。

張怕不理他,問下一個人:「你怎麼回來了?」

問的是一個壯漢,特別壯,基本就是省級健身運動員的標準,外號叫大壯,喜歡健身,後來去健身館當教練,認識個富婆,從此搬出幸福裡,過上幸福小日子。

大壯說:「我那健身館走了倆教練,還缺倆保安,就是想問問哥們,誰沒工作的,要是不嫌錢少,過去幫我幾天忙。」

張怕聽出語病:「你那健身館?是你的了?」

大壯說:「去年健身館生意不好,我婆娘給兌下來了。」

「我靠,你這是烏鴉變鳳凰,是咱圈子第一個發財的吧?」烏龜說:「嘴這麼嚴?這麼大事不請我們喝酒?」

「怎麼請?生意不見起色,天天花女人的錢,再花女人的錢請你們喝酒?我豁不出這個臉。」大壯說:「難得回來一次,給你們發幾張卡,沒事去健身。」

胖子搖頭:「拉倒吧,去一次大老遠。」

烏龜接過健身卡問:「還有沒有你那樣的婆娘?介紹個唄?」

大壯鄙視道:「少說沒用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婆娘比我大三歲,還是二婚,給你,你能要?你媽能殺了你。」

「要是肯給我投資個健身房,也不是不可以。」老孟接話道。

大壯說:「知道咱倆最大的不一樣的地方在哪麼?我比你聰明,不管怎麼玩怎麼鬧,堅決不文身,你記住了,大部分女人嫁男人,是想找個塌實過日子的,你弄一身鋼筆水,誰敢嫁你?」

「靠,老外文身的多去了。」

「那是老外,你也別說國內的體育明星,人家再怎麼折騰也沒像你弄一身。」大壯跟張怕說:「這一圈子就你文化高,哪天去我那轉轉,看看有什麼賺錢的好點子?」

張怕說:「你想多了。」

大壯想了下說道:「我倒是有個建議,市裡每年都搞健身比賽,各健身館都有名額,你們跟我練半年,去參加比賽。」

「別鬧啊,這種比賽根本沒人知道,我們就是全參加了有屁用?報名還要花錢,不夠折騰的。」張怕說道。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0 可寫著寫著就這樣了

「我也知道這個不靠譜,說個靠譜的。」大壯說:「先問哥幾個一句,有幾個有工作的?有未來的?有養老保險的?」

胖子說:「趕緊說你的。」

大壯說:「去年和今年有幾擋擂台賽的節目,就是格鬥型的娛樂節目,我看了些,覺得水平不過如此,我是這麼想的,你們有沒有想上電視打拳的?」

張怕笑了一下:「你婆娘真是高人。」

大壯沒明白:「我婆娘?」

「這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別說是你。」張怕說道。

大壯說:「沒人想,就是有天看電視,上面亂打一氣,我說我也可以去打,我婆娘不希望我去,說怕受傷,可我瞅著不危險,好像假打的一樣?是假打的麼?」

娘炮接話:「問誰呢?你要不說有這樣的節目,我都不知道。」

「草,你眼睛裡只有女人。」大壯罵上一句,跟著又說:「後來我就想也是個辦法,可參加比賽必須接受訓練,不能只有我自己,就想起你們了。」

「我們幫你去打架?」胖子問。

張怕抓緊時間嘆氣:「以前是在街上打,現在上電視打?大哥,我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很不喜歡打架!」

大壯說:「如果你們能答應,我會再租個地方做拳館,跟健身館連在一起,還給你們租宿舍,可以兩頭住,這一切免費,不過也不給你們開工資,我要成立個公司簽下你們,再想辦法報名參加比賽,你們只能通過打比賽賺錢。」

胖子大喊一聲:「你要瘋?當我們是職業運動員?」

大壯說:「你不行,但是張怕行,老虎行,加上我一個……」

張怕趕忙搖頭:「我也不行。」

胖子喊道:「我們都不行,去玩屁啊?」

大壯勸張怕:「我會請省隊教練來訓練咱們……「

張怕攔道:「別浪費錢了,你這個主意更不靠譜,比健身比賽還不靠譜,沒的搞。」

大壯說:「為什麼沒的搞?」

「那麼多散打隊,那麼多散打運動員,再有拳擊手、摔交手,什麼時候輪到咱們出去顯眼?算了吧。」張怕招呼大家吃東西。

大壯想了下,嘆氣道:「那怎麼辦?健身房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喝口酒又說:「現在一睜眼就是壓力,還是以前好,跟你們一天天胡吃海混,吃飽就睡,多好。」

「你一個開車的,跟我們這些蹬自行車的說壓力?真想揍你。」張怕說:「吃完趕緊滾蛋……等會兒,我想到個主意。」

大壯忙問什麼主意。

張怕說:「胖子、娘炮一幫傢伙要做正事拍網劇,把你健身館做場景怎麼樣?掛上好大個名字,只要網劇一直有人看,就一直給你打廣告。」

「行,說定了,幹一個。」大壯答應的巨痛快。

胖子說:「那你給租個房子吧,放設備、放電腦,還可以當臨時休息室。」

大壯說沒問題,又問要多大的?

「起碼得三、四間屋子。」胖子說道。

大壯說好,明天就找房子。

張怕想了下,從兜裡拿出兩千塊錢:「劇組支付部分房租,不能讓你一個人出錢。」

大壯說不用。

張怕說:「拿著吧,這是分清責任,萬一網劇賺錢了,沒你的份。」

大壯說:「這樣啊,也行。」收起兩千塊錢。

胖子問張怕:「能賺錢麼?」

「想想又不會死人。」張怕說話的時候,道邊停下輛出租車,下來龍小樂、馬平兩個人。

看見張怕一群,龍小樂自來熟的走過來:「正想找你。」

張怕說:「咱倆又不熟,找我幹嘛?」

龍小樂笑道:「昨天去打檯球,一進門嚇一跳,你居然是檯球比賽冠軍?我那個好奇啊,實在想知道你在哪找來這麼多臭手,連你都打不贏。」

張怕說:「我那是靠真實水平贏來的冠軍。」

「得了吧你,就你那臭水平。」龍小樂搬個小凳坐到張怕邊上:「說正經的,我想找個人,你們能不能幫忙?」

「找人?男人一千,女人兩千,找到付款。」張怕說道。

龍小樂說:「你要是能找到人,給一萬都行。」說完指著道對面一條巷口說:「那地方熟悉麼?」

「不熟悉。」張怕說道。

「不熟悉還找個屁。」龍小樂說道。

胖子問:「找誰?說說,興許我們認識。」

「我要是知道名字,還用往這跑?」龍小樂說道。

「是男是女,有什麼特徵。」胖子說:「只要是美女,全在娘炮心裡裝著。」

「真的?」龍小樂說:「以前,我初一那會兒騎自行車出去,應該是過年,大年初二初三的樣子……」

「大哥,你現在多大?」娘炮趕忙攔下來:「你這種憶苦思甜的懷念方式……」

他的話被胖子打斷:「先聽故事。」

於是就聽龍小樂講故事,大意就是一見鍾情了一次,許多年以後總會想起,便是回來尋找。

初一的龍小樂是個小孩,經過這條路的時候看見道邊站著三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女孩說話,其中一個面對街道站著,穿一身藍色套裝,很漂亮很好看。

當時倆人還對了幾眼,因為隔條馬路,也是因為要回家,龍小樂沒做停留。

那時候小,沒什麼感覺。可最近幾年不是去英國讀書就是在省隊訓練檯球,不知道怎麼想起那個小美女。儘管過去許多年,可龍小樂還就是惦記上了。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再見到那個人,也是明知道即便再見面也認不出來,可龍大少爺莫名其妙的就是惦記,才會經常跑來大虎烤肉,主要是希望那個路口會有奇蹟出現。

這番話說完,娘炮起立鞠躬,坐下又鼓掌:「情聖!」

胖子跟張怕說:「我覺得你寫的故事就夠扯的,想不到現實裡還有更扯的事兒。」

龍小樂說:「萬一能遇到呢,也沒過去幾年。」

好吧,沒過去幾年。張怕說:「找美女的業務一向由娘炮承接,你們談。」跟著問話:「需要我們迴避麼?」

娘炮說:「迴避之前先把帳結了,想陰我?沒門。」

龍小樂看著對面巷口說:「也不想怎麼的,就是想認識一下,這麼多年,我欠她一個認識的機會。」

張怕拍巴掌:「你不當詩人都對不起詩協。」

胖子捧哏道:「還可以加入作協,這才是詩,比那些做鬼也幸福的混蛋好多了。」

張怕嚴正警告:「胖子同志,你怎麼又談論政治?這是幸福裡不允許的,知道麼?」話是這麼說,心裡忽然想起兩個女人,一個是那個曾經很熟悉的身影,一個是很曼妙好看的美女老師。

想了想,自己應該是欠了很多,欠美女老師一個認識的機會,欠那個身影一個告白的機會……不過,人窮志短,欠了也就欠了吧。

因為自己的窮,龍小樂卻是很富,張怕生氣道:「你為什麼不去認識?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龍小樂說你瘋了麼?

張怕說:「是啊,瘋了好多年。」

胖子很認同這句話:「這個王八蛋就是個瘋子。」

龍小樂笑著問話:「你們是內訌麼?」

胖子鄙視道:「我們什麼時候團結過?」

張怕想了下,給猴子打電話,詢問他老娘的病怎麼樣了。又順便問下另四隻猴子表現的怎麼樣。掛斷後再給那四個猴子打電話,叫來烤肉。

熱鬧就熱鬧一些吧,熱鬧了才不會去想別的事情別的人……要想也可以,先在省城買個房子?再買個車?也許那樣才有膽量去認識?

龍小樂太自來熟了,不問任何人,拿酒開喝,又歡實開吃,不時跟胖子、娘炮說胡話。張怕實在看不下去,問道:「你倆前幾天還打架呢,有病啊聊這麼近乎?」

「你才有病。」龍小樂說:「我現在是你們老闆,委託你們找人的業務,一起喝點酒能怎麼的?」

「我靠,這世界就他馬的沒一個正常人。」張怕大喊:「老闆,結帳。」

胖子以更大聲音喊:「先不結帳。」

「不結帳?我要走了,結不結?」張怕威脅道。

胖子說:「你剛喊了四個兔崽子過來,想讓他們結帳?」

一句話滅了張怕想走的打算,坐上好一會兒問龍小樂:「你後悔麼?」

「什麼玩意?」龍小樂問。

「就是那個藍衣服女孩。」

「不能算後悔,反正挺失落的,明明應該認識一下,偏不認識,於是就真的不認識。」龍小樂回道。

胖子說:「這是好男人的標誌,像我們這位,移動炮台,看見女人就想認識,你知道因為他和女人的那點破事,我們打了多少架……我靠,娘炮你個王八蛋,你認識我們是不是就惦著幫你打架?」

娘炮說:「才反應過來?」跟著說:「這是肯定的,不然我這麼帥,為什麼和你們這些醜加陋比混在一塊?」

……

這個晚上在胡說八道中過去,解散時做總結,娘炮、胖子等人的報復行動取消,張怕以一頓烤肉做為代價。大壯的健身館復興計畫作罷,變成網劇合作方。龍小樂的藍衣女孩完全沒線索,找人行動是否開展,完全不重要。

至於張怕,躺上床還在想著假如自己有龍小樂那麼有錢的話……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1 所以在這裡說一句

龍小樂有錢是龍小樂的,張怕昨天得到的一萬塊錢,經過一晚上摺騰,還剩下七千。隔天醒來第一件事,騎自行車去銀行存錢,順便帶一箱書出去賣。

他也知道賣不動,每次都是空費力氣。可有個事實是,拿一箱比拿幾本容易賣,起碼有個賣東西的架勢。

去銀行存六千塊錢,去菜市場附近賣書。

這類地方有人管理,呆上不到二十分鐘就有人來收錢。張怕只好換地方。

一上午都在打游擊,中午買份涼皮回家。

從經濟效益的角度出發,這個上午是完完全全的浪費掉,沒有一點價值。張怕也覺得不對,便是生出個想法。

打游擊時看到個流浪歌手,張怕打算在賣書的時候順便練吉他。於是中午邊吃涼皮邊上網看二手吉他。

同城交易很方便,很多人賣二手吉他,不過都是三幾百塊,別的不說,單一個價錢就不老滿意。

不滿意,不是說二手吉他貴了,事實是便宜了。

想學吉他,很多人會建議先去買個三、兩百塊的練習琴,說是練好以後再買好琴。從經濟學角度來說,這麼做很明智。萬一你學個幾天就不學了,可以降低損失。

這麼做不對。

只說一點,音感。假使你習慣了練習琴的聲音,以後再彈好琴……會耽誤自己的。

其它還有各種原因多去了,比如琴枕過高、琴品過寬,旋扭過鬆……

再往細裡說,有的琴甚至調不出標準音,調到標準音,弦就斷。有些教琴老師其實挺無奈,不能告訴你是買了把破琴,只能哄你說,新手練琴,把弦調鬆些,好彈。

這根本不是理由,不吃苦怎麼可能學到東西?道理是通用的,不論學什麼,首先要問自己,一,肯不肯拿出時間;二,肯不肯堅持;三,肯不肯吃苦。

這是態度,要先有態度,再去決定做事情。

比如買琴,建議不要心血來了就想買。要冷靜幾天,要睡醒了再問自己,是不是一定要買琴,是不是一定要學琴。

這樣子問過自己,也是問上幾天,如果還想買琴,那就買把購買能力範圍內儘量好的琴。

其實吉他不貴,比手機便宜多了。相比較於一個四、五千的手機,父母一定會更願意花個一、兩千塊幫你買把琴。

手機用過就貶值,越來越沒用,反是會把你的時間浪費進去。買把琴,每天玩一個小時,堅持一、兩年,你會有一點驚喜的。

堅持,是你買東西時的最後一個問題,問清楚自己,不要求彈好,不要求學精,只問是不是真的能每天拿出點時間去彈去練?

對於張怕來說,如果賣書生涯還要這樣耗費時間,練琴是最佳選擇。

就著涼皮在網上選吉他,看來看去都不滿意,忽然想起音樂學院,給娘炮打電話:「跟陸一一還聯繫麼?」

「沒,你有事兒?」

張怕說:「我想買把二手吉他。」

「買什麼二手的?剛得一萬塊錢,買把新琴不行?」娘炮說:「你能不能不這麼仔細?我會慚愧的,也會瞧不起你的。」

張怕說:「你懂個屁,找音樂學院的學生買琴,順便要教材,從基礎練習開始。」

娘炮說:「那你是想多了,能考進音樂學院的,哪一個不是專業高手?」

「我就不信沒有基礎教材!」張怕說道。

娘炮想了下:「有倒是有,陸一一她們宿舍就有倆妹子練吉他,在派出所那天你見過,陸一一也有把吉他,你找她學得了。」

張怕想了想:「算了。」掛斷電話。

陸大小姐正是討厭自己、厭惡自己的時候,怎麼可能教琴?

可因為這個由頭,又想起昨天見過的舞蹈老師,還有那個很熟悉的身影。

想啊想的,忽然對龍小樂多了點理解,希望吧,希望龍小樂能找到他的藍衣女孩。

吃過麵繼續幹活,下午胖子來了:「你要買琴?大武那有把,跟新琴一樣。」

「那把琴不行。」張怕問:「大武上班沒?」

「哪那麼容易,跟土匪搭伴找工作呢。」胖子笑道:「你說這幫人是不是有病,找個工作幹上幾個月就撤,然後再換工作,忙來忙去賺不到錢,還不如我這樣散玩兒。」跟著問:「那把琴怎麼不行?上次不是給你看了?」上次娘炮想參加歌唱比賽,胖子找人借的琴。

「嗯,三百六的好琴。」張怕說:「你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得幹活了。」

「還真有點兒事。」胖子說:「你不是有七千塊錢麼?」

張怕說:「你打我罵我都好,要是敢打錢的主意,我弄死你,再絕交。」

「都死了還絕交個皮。」胖子說:「我是這麼想的……你轉過來,看著我。」

張怕轉過身:「祖宗,你不能天天這麼閒,會坑死我的。」

胖子說:「馬上就不閒了。」跟著說:「你看啊,咱現在要拍網劇,可吃飯啊,拍攝場地啊,道具啊,都成問題,我有個想法,咱倆合資兌個飯店吧。」

張怕說:「七千就能兌?好的,我同意了。」

胖子說:「美死你!」再說道:「我有兩個打算,一個是在大壯健身館附近,一個是在幸福裡附近,兌一家小館子,具體做什麼可以再商量,反正是低投入低回報,主要是找個事兒做,也是找個落腳的地方,咱不能每次都出去吃飯。」

「你敢開飯店,土匪那幫混蛋就敢吃窮你。」

「所以啊,你是老闆。」胖子說:「我出大頭,你掛名,利潤對半分,怎麼樣?」

「你腦子進水了。」張怕說:「咱倆關係還沒好到那一步吧,你就這麼想給我送錢?」

胖子說:「這不是問題,別人都說親兄弟明算帳,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合夥兒做買賣,我不信這句話,想試一下。」

張怕說:「找娘炮去試。」

胖子說:「其實,我想成立個公司,把所有人都弄進來,每天上班什麼都不做,愛幹嘛幹嘛,到日子就發工資,想一想就很嚮往。」

張怕搖搖頭:「再見。」轉身回去看電腦屏幕。

胖子說:「這不是沒錢麼,先開個小館子,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再見。」張怕再說一遍,開始寫文章。

胖子坐了會兒:「咱倆去打擂台吧,大壯的提議很好。」

張怕第三次說再見。

就這時候,隔壁倆妹子過來敲門:「那什麼,你也在啊。」

胖子問:「我不能在麼?」

敲門的是長發妹子,笑了下說道:「能。」走到張怕跟前說:「那什麼,我倆要走了,晚上請你吃飯。」

「去哪?」張怕問。

「離開這裡,想先去京城看看,不行的話就去申城。」

張怕說:「謝謝好意,你們去外地需要錢,省著點兒吧。」

長發妹子說:「你是看不起我們倆麼?」

張怕說:「別給我扣帽子。」

「那就算你答應了,你想吃什麼?涮鍋?烤肉?炒菜?」長發妹子問道。

張怕說:「什麼都行。」

「那行,一會兒找你,千萬不能出去。」長發女孩說道。

張怕恩了一聲,胖子趕忙問話:「讓帶家屬麼?」

長發妹子笑問:「你是他什麼家屬?」

「只要有飯吃有酒喝,什麼家屬都成。」胖子說的很真誠。

張怕說:「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麼?」

長發妹子笑了下出門,跟著又探頭問話:「我這有些東西,拿不走,給你好不好?」

這沒什麼不好的。張怕說謝謝,起身走過去。胖子跟著看熱鬧。

圓臉妹子在收拾東西,與其說收拾,不如說是丟。除去面前一個行李箱,別的東西全部廢棄不要。包括一台電視,一台遊戲機,兩個簡易衣櫃,更有許多衣服、鞋。

長發妹子說:「除了兩個行李箱,別的東西都給你了。」

有大娃娃,有蚊帳,有電磁爐……

張怕說這麼多?

「不多。」長發妹子說:「我們的被子買了沒多久,一直沒怎麼用,等我們走了,你要是不嫌棄……肯定比你的好,你看你屋裡的東西,被套床單那個髒,還有枕巾、毛巾,都丟了吧,用我們的。」說著翻出個透明塑料包裝的床單四件套,還有幾條毛巾:「都是新的。」

「你們就不要了?」張怕問道。

「不要了,拿著怪累的。」長發妹子說:「你都搬走吧。」

張怕問:「你們真要走?」

「嗯,得罪了郭剛,還怎麼在這呆?他們說申城比較好賺,平台都能有五、六百。」長發妹子說:「不像咱們這裡有一百的還有二百的。」

你倒是不忌諱談行業內情,張怕說:「那成,謝了。」

「是我們謝你才對,真的。」長發妹子說:「我們倆來這個城市快一年了,見過老鼻子多的男人,有羞澀的,有巨流氓的,有勸我們從良的,有假正經的,只有你在我們出事的時候會真心幫助我們,真的,男人種種,見多了,真沒什麼好玩意,所以要謝謝你。」

圓臉妹子跳下床說:「就是,我一直這麼說來著,我們跟炮王打架,你都肯幫我們出頭……我們給別人打過電話,一聽是炮王、一聽是郭剛的人,都找藉口推掉,還有人出主意,讓我們去道歉,草,一群王八。」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2 想法和寫出來的東西會有出入

張怕說:「這個不能怪別人,換成是你倆,假如我得罪郭剛,找你們幫我出頭,你們會怎麼做?這樣事情真怪不到別人身上。」

「靠,根本兩回事。」圓臉妹子說:「有些王八蛋睡我們的時候說什麼都好,一出事就拉稀,跟你說的不是一回事,起碼我倆沒睡你。」

張怕被嗆的咳嗽一聲:「咱能不能溫柔點說話?」

「我們幫你拿東西吧。」圓臉妹子想了下,忽然笑著掀開衣櫃簾,拿出個小包說:「我們的絲襪、內褲,有些男人就喜歡這玩意,越**的越喜歡,還有喜歡從我們身上脫下來的,要高價買,現在便宜你了,拿去。」

張怕又被嗆了一下:「你們不知道,我假裝正經很辛苦,不要勾引我好不好?」

胖子說:「我不像他那麼假,拿出來看看。」伸手去拿小包。

圓臉妹子不給他,回身去鞋裡找兩雙襪子丟給胖子:「你拿這個回家打飛機。」

胖子很受傷:「一樣的男人,為什麼要有不一樣的待遇?」

「我們高興。」圓臉妹子又打開行李箱:「我給你拿一套最性感的吧,等我們走了,你還會想起我們。」

張怕趕忙拒絕:「快停!你們這是要毀了我做正經人的機會。」

長發妹子也起鬨:「好多鞋,這些可以扔了,這幾雙給你,多好看。」她說好看的都是高跟鞋,很乾淨、也很新,丟掉確實浪費。

張怕當沒聽見,左右亂看的打量房間裡的東西,有充電寶、有衣架、有耳機……跟倆妹子說道:「以後記住,錢賺的不容易,沒用的東西別買了。」

「聽你的。」圓臉妹子說:「把電話號留給我,還有,不許換號碼,我們想你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以張怕的性格,根本說不過倆特別開放的妹子,嘆口氣給出電話號碼,看著倆妹子記下來,問:「什麼時候走?」

「明天晚上的車票。」長發妹子說:「搬東西吧,先搬你屋裡。」

張怕應聲好,詢問哪些東西是房東的。

長發妹子回話:「床和桌子,其它都是我們買的,這兩個床墊老貴了,巨軟巨舒服,明天一定要搬過去,還有這兩床被,又大又軟又暖和,都是新的一樣。」

張怕應了聲,招呼胖子:「幹活。」

胖子問:「晚上吃飯有我麼?」

「你幫著幹活就有你。」圓臉妹子說道。

胖子說:「我喜歡這句話。」開始搬東西。

張怕搬東西還要挑選一下,像女人用的臉盆、毛巾什麼的就不要了,還有些女性清潔用品。再有裙子、鞋這些東西,也是不想要。

胖子不管那些,為了爭取晚上那口飯,把張怕挑選剩下的東西也搬過去,反正兩步路的距離。

不到半個小時,大房間裡只剩下兩張床、一張桌子,兩個大行李箱,加一點零碎物品。別的東西全堆在張怕房裡。

張怕房間沒地方,所以,有許多東西被塞進倆簡易衣櫃裡,塞得鼓鼓囊囊,櫃子dǐng上還放著許多東西。

張怕很鬱悶,一面罵胖子,一面從胖子搬的東西里往外擇不要的物件,反被胖子罵:「先干活行不行?明天再挑。」

當然不行,在搬空了隔壁房間後,張怕把女人用的衣服鞋往外拿,可很多衣服明明很新……

看著一堆東西有點頭痛,倆妹子使用化妝品,還使用香水,她們的東西也帶有這種味道。儘管張怕很想清理出去這堆東西,可倆妹子過來說:「走吧,出去吃飯。」

張怕看眼時間,說:「還沒更新,你們先去。」

「我們等你。」倆妹子說。

張怕暫時放棄掉丟東西的想法,專心寫字,半小時以後發上網,完成工作,出去吃飯。

四個人吃川菜,找個小包房猛喝酒。

倆妹子真是受過太多委屈,在離開這個城市的前一天,盡情發洩,盡情訴說,說著歌廳裡的誰誰誰不是東西,誰誰誰真壞,誰誰誰連小姐的錢都不放過,還說跟誰打起來,想要打誰,某個**就該萬人操……

從她們嘴裡確實聽不到什麼好話,張怕也不勸,自己喝自己的,由著倆女人猛說。胖子是最恰當的捧哏選手,時不時說上兩句加入到談話當中。

從五點開始喝,到十一點多才離開。走出飯店,倆妹子請張怕唱歌,說以前唱歌是工作,現在要去逍遙一次。

張怕沒答應,送妹子回家。

倆妹子確實喝多了,邊走邊調戲張怕,一個說要不要啪啪啪?一個說泄泄火。一個說自己是真材實料,一個說自己有本事。

張怕沒接話,倒是把胖子說的兩眼放光,說:「張怕不同意,還有我,隨時可以貢獻身體。」

他沒有貢獻成,倆妹子喝多了,比著說完胡話,當街嘔吐。

倆妹子不愧住一起,連嘔吐都一起。

再美的女人,在嘔吐的時候也是不堪入目。何況是兩個小姐。胖子利馬沒了興趣,蹲在不遠處看熱鬧。

張怕拍拍這個後背,又看那個幾眼,倆妹子先後吐三次,吐的沒有東西了,一個找個乾淨地方,靠著牆根蹲下,一個抱住電線杆子哭。

胖子說:「這都是什麼事兒?」

張怕說:「你看著,我先送一個回家。」扛起抱電線杆子哭的長發妹子,一路送到家門口,放到地上,再回去扛圓臉妹子。

胖子又說你真牛皮的廢話,對小姐都這麼認真……晃晃著回家。

張怕在圓臉妹子的包裡找到鑰匙,開門進入,再把倆妹子弄進屋,往各人床上一丟,完事大吉。

一般電影電視裡有這種情節,一定會發生什麼故事。比如男人送女人回來,因為酒醉,倒在同一張床上。又或是女人嘔吐,幫女人脫衣服,也是亂迷糊的留在同一個房間。還有更生猛的就是大醉中的男人跟女人發生關係。

張怕這裡什麼都沒有,把女人丟倒床上,捎帶腳的脫去鞋子,關門離開。

喝多酒會頭暈,有時候會不想睡。坐在凳子上,看著滿屋子的東西,張怕忽然想去許久許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想上好久,才終於上床睡覺。

隔天起床,先去看隔壁倆妹子的狀態,長發妹子還在睡,圓臉妹子翻來覆去的說難受說頭痛。這是大醉後的正常反應。

張怕關門下樓,去藥店買解酒藥,回來給倆妹子吃下,沒一會兒,倆妹子重又睡著。張怕回房間幹活。

倆妹子在中午醒來,洗過臉,找張怕把床墊子和被縟拿過去。

張怕想說不要。

長發妹子說:「你看你的床,一床薄褥子,下面就是床板,不硬啊?」

張怕笑了下,這樣的床已經睡了四年多。回話說:「習慣了。」

「習什麼慣,白給你的東西還不要,都是新的一樣。」倆妹子幫忙,三個人把床墊子搬到張怕床上,再鋪上她們的褥子、床單,長發妹子笑著說:「這下,你跟我倆睡一個被臥了。」

張怕說謝謝。

「是我們謝你。」長發妹子說:「不知道為什麼,離開這裡才覺得你真好,是真心對我們,不佔我們便宜,也沒有那些虛頭八腦,還肯幫我們出頭,真的,謝謝你。」

張怕說:「昨天已經說過了。」

長發妹子笑道:「感謝的話不怕多說幾遍。」

經過這一次倒騰,倆妹子的房間徹底空了。跟張怕說幾句話,下去通知房東。

別的地方租房子要押金,這裡沒有,知會一聲就得。

房東也是不在意樓上房間會如何,看都不上來看一眼,說聲知道了,完事。

倆妹子把行李箱放到張怕房裡,說出去吃飯。

於是就吃吧,張怕沒有推辭,找家小飯館點菜。

當是送行宴,雖然這輩子未必再有見面機會,可也該請吃頓飯。

大家都不是本地人,一經分別,從此天各一方,許多年以後回憶過往,才發現曾經遇見過很多人,也曾經相處的不錯,可惜再無聯繫。

午飯是張怕請客,倆妹子搶了兩次沒搶過,便是說謝謝,又說合照。

在飯店照過幾張照片,三人回家。回去路上,圓臉妹子說:「乾脆我們養你得了。」

「什麼?」張怕懷疑自己聽錯了。

圓臉妹子說:「你帶我們一起走,去聯繫歌房什麼的,我們掙的錢分你一份兒。」

張怕聽明白了,說:「你們讓我當**子?」

圓臉妹子說:「什麼**子?就是雞頭,你可以再找幾個女孩一起帶出去。」

張怕輕輕搖頭,沒說話。

很快到家,三個人在房間裡閒聊幾句,倆妹子提出告辭,意外的是,下樓時,倆妹子都流淚了。

先是圓臉妹子哭,長發妹子被感染到,跟著一起哭,總算有了離別的悲意。

張怕送下樓,送到街上,看著出租車帶走兩個人,再回頭看看二層樓,從現在開始,那裡只剩下自己。

略發會呆,回房間幹活。文章上傳後,開始清理兩個妹子留下的東西。

好多個娃娃,還有幾個玩具,基本是新的,還有沒開包裝的,可以留下。洗衣粉、肥皂這些東西可以留下。洗臉盆……留下。電視、遊戲機就不用說了。挑來挑去,除去舊的衣服鞋,覺得丟掉什麼都有些浪費。甚至那些衣服鞋也不是很舊,可以捐出去。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3 請見諒

亂收拾一通,發現大部分東西不能丟。丟掉簡單,可一樣物品可以有更大用處,為什麼丟掉?

先整理衣服、鞋子,半新不舊的疊起來裝包,鞋子塞報紙撐起來,同樣收好。再用個包裝那些很新很新的衣服、鞋子。

碗筷這些東西可以自用,最後清點出一堆內衣褲、絲襪什麼的沒法捐獻,裝起來丟到門口,打算扔掉。

忙完這些事情,看時間還早,抓緊時間補《體重一百九》的情節。

隔天上午,喊來胖子、娘炮、烏龜一幫人。胖子眼睛賊,一進門就看到門後的塑料袋,裡面一袋子襪子褲衩,拎起來看:「我去,這麼多。」

張怕看他一眼說話:「喜歡就拿走。」

「喜歡啊,哪個男人不喜歡?不過我是喜歡穿這些玩意的女人。」胖子放下塑料袋問道:「張大俠有何指示?」

「誰有打印機?」張怕問道。

「誰有那玩意幹嘛?」胖子問:「你想幹嘛?」

「劇本寫出來一半,你們先看看。」張怕說道。

胖子想了下說道:「發我信箱裡,我找人打出來。」跟著問:「幾份?」

「我不管,你看著辦。」張怕轉發文檔。

胖子沒再接話,打開電視和遊戲機,嚴格說其實是機,帶有遊戲碟片。放入碟片,胖子玩的不亦樂乎。

在歡樂中等來娘炮幾個人,大家一進門,房間直接滿了。娘炮指著一堆東西問:「都什麼玩意?」

胖子馬上放下遊戲手柄,去門後打開塑料袋,拿出條絲襪往娘炮頭上套:「今天有大任務,我們研究了六家銀行,等你做出最後選擇。」

「你是神經還是白痴?」娘炮躲避胖子,問張怕什麼事。

張怕就又說了遍有關於劇本的事情,娘炮說:「費那個勁,盤,去打印社。」

張怕說:「我的盤不能給你們用。」

「你也是個神經。」娘炮罵上一聲。

胖子說:「劇本別管了,我下午弄出來,大壯那面怎麼說?房子租下來沒有?」

娘炮說:「你問誰呢?」

張怕說:「敢情你們光動嘴,都等著別人做事?」看看時間又說:「本來想找你們開個會,就你們這德行……散會。」

「散什麼會?」烏龜問:「女演員都沒選,這是大問題!」

張怕說:「你把劇本打出來再找演員!」起身道:「解散,我去丟垃圾。」拿著家裡的垃圾袋,又有收拾出來的不要的東西,還有那包內衣出門。

胖子幾個人沒下樓,丟完垃圾的張怕不想回去,沿著小街往外走,反正就是溜躂。幸福裡往南有家樂器店,溜躂幾步想起那家樂器店,回來騎自行車過去。

想了兩天,決定學吉他,不為當歌手、不為當樂手,只當多學門手藝。

樂器店裡沒有客人,掛著電的木的吉他,還有貝斯、鼓等樂器。

裡面坐個三十來歲的青年,抱把琴瞎彈,看他進門,放下琴起身招呼道:「買什麼樂器?」

張怕說:「吉他。」

「這邊都是吉他。」青年打量他一下問道:「想買個什麼價位的?」

「一千。」張怕回道。

青年想了下,指著一把木色琴說道:「雲杉木的,單板,指板是玫瑰木,音色很好,你試一下。」說著把琴拿下來。

張怕沒有接琴:「你把一千價位的琴指出來,我自己試,可以麼?」

「可以。」青年大概點了幾把琴。

張怕這才接過第一把琴,青年遞過來個塑料凳。張怕坐下,左手順著琴頸上下摸,再按和弦找感覺。

他不會彈琴,只會按幾個簡單和弦。

青年看了會兒說道:「彈的不錯。」

張怕笑道:「逗我呢?」起身換下一把琴,一把把找感覺,一個是左手按弦的感覺,一個是聽音色。折騰一圈之後,張怕問:「我可以不買麼?」

「當然可以。」青年笑道:「又不是黑店,要強買強賣。」

買琴很麻煩,如果不懂琴,最簡單的方法是買大牌子,能保證質量。張怕不懂琴,所以開始問牌子。

至於什麼什麼木頭做的,什麼牌子的弦,是不是單板……起碼是現階段的他不該考慮的事情。

如果條件允許,為什麼要買大牌子的琴?為什麼要買國外的琴?其實跟買奶粉同樣道理。不說做琴,以前做船,或者做衣櫃,做棺材,木頭都要陳上幾年,要經過陽光曝曬;可某些國產琴會略過一些工序……

問過一圈牌子,沒發現有他知道的,笑著說聲抱歉,說再考慮考慮,騎車回家。

那幾個不要臉的在雙打遊戲,看見張怕只問一句:「怎麼這麼久?」再就不理會,專心搶遊戲柄。

張怕拽過來娘炮:「問下陸一一,我要買琴,有沒有懂行的?」

「陸一一肯定不懂。」娘炮說:「音樂學院邊上好多樂器店,去看看唄。」

問了和沒問一樣。張怕坐到電腦前面幹活。

中午,幾個不要臉的讓張怕請客,說你召集我們開會,就該有提供伙食的覺悟。張怕懶得爭辯,帶他們去拉麵館。

可幾個不要臉的吃拉麵也能吃一百六十多塊。如果不是嚴格控制點菜及點酒流程,這個價錢最少會翻一倍。

下午繼續幹活,臨回家前,張怕先揍他們一頓出氣。幾個傢伙深諳吃人家嘴短的道理,不還手,轉身逃跑。

下午三點前結束工作,坐著發會呆,抱兩箱子書去師大。

他最想去的地方是音樂學院,可是怕被那個熟悉的身影看到。

這是一種很沒勁的矛盾,明明很想見,明明很喜歡,可偏偏不能說喜歡,甚至也不敢見面。如果問原因,一個字,窮。

男人不能窮,窮就代表沒房子沒生活保障,不能給喜歡的女人最美麗的生活。也會代表著,即便兩人暫時呆在一起,未來也會發生許多爭執。

有情飲水飽,是電影名字。真實世界裡如果這樣,除非你喜歡的人是小龍女那種不在乎世俗眼光的神人。

電視裡總說有夢就去追,可沒有人告訴你追夢的代價是什麼。某些人成功,是因為他們有高起點,起碼在開始階段就能交女朋友、結婚、生子,這是不愁吃穿、也餓不死的身家。更多追夢人會飢寒交迫,窮困潦倒……這才是眾多追夢人的真實寫照。

一個連吃煎餅果子都要計算價錢的人,怎麼可能有女人喜歡?又怎麼敢去喜歡女人?

現在,張怕坐在師大校門附近的馬路牙子上,邊上是兩個紙箱,上面擺著他的《怪廚》第一冊。

這個時間段,學生吃過晚飯,很多人進進出出,有人來看書。不過也就是看看而已,一個小時下來,只有兩個人問話,沒人購買。

張怕想起前些天陪伴自己的大狗,有它在其實挺幸福。

可惜張怕不是神仙,不能想什麼有什麼,一直坐到晚上十點半,大狗也沒出現。張怕收攤後,特意去大狗的那個小區看了會兒,同樣是沒有看到。

這一天過去,第二天上午,張怕、娘炮、胖子三個人去音樂學院。說是陪張怕買琴,順便研究劇本,最主要的,中午要請陸一一那些女生吃飯,藉口是挑選女演員。

張怕說我沒錢。

胖子說:「只要和泡妞有關,娘炮總是很大方。」

娘炮說:「大方歸大方,你倆不許點菜。」

胖子對著張怕嘆氣:「都是跟你學壞了,控制點菜權,唉。」

張怕很溫柔的回了一個字:「滾。」

音樂學院附近的樂器店熱鬧多了,連續看過三個店,都有四、五個客人在轉悠,買不買另說,服務員反正很熱情。

張怕轉悠一圈,看中兩把琴,都是大牌子,一把兩千二,一把一千五。娘炮的建議是不著急買,先吃午飯。

那就吃吧,陸一一幾個女生很快出來。

可也巧了,一進飯店門就看到那個很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背對門口,可張怕太熟悉了,不用看臉就能認出來,趕忙拽娘炮出來。

娘炮問幹嘛?張怕指著旁邊一家店,小聲說道:「吃這個。」

娘炮不在意吃什麼,問過幾個女生的意見,大家換飯店。

更巧的事情發生,那天看到的舞蹈老師坐在這家飯店最裡面一張桌子上玩手機。

張怕直接愣住。更讓他愣住的是,那個美女老師好似又是感受到他目光的壓力,抬眼看過來。

跟那天一樣,看到張怕的眼睛之後,美女老師就盯看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向他微笑,並點了下頭。

張怕直接大腦缺氧,這是什麼節奏?

他是最看瞭解自己的人,沒錢不帥沒優點,從不信桃花運會降臨到身上。當場愣上一會兒,竟然就低著頭找位置坐下。

美女老師很好看,飯店裡很多人都會去看她,會特別注意那張美麗的臉。

張怕例外,第一次看美女老師,是她的美麗舞蹈;這一次看美女老師,是她的眼睛。兩次見面竟然完全沒記住模樣,只知道很好看。

娘炮很有職業素養現到張怕的異常……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發現美女,在還沒坐下的時候假裝找座位,色雷達快速掃過一遍,等坐下以後,拳頭緊緊攥著:不應該找陸一一她們出來啊!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4 還有個意外的事

胖子專心於食物,完全沒管這哥倆的表現,一坐下就點上兩個硬菜。這是坑娘炮屢試不爽的大招,只要有美女在,就是點龍蝦,娘炮也會微笑同意。

張怕沒點菜,腦子裡是美女老師,心裡在計較:算了吧,認識了也沒用。想起喜歡那個身影好久,卻只能看著她和別的男生在一起……

想著想著,抬頭看過去,美女老師又在看手機。

張怕想多看一會兒,美女老師卻是跟神仙一樣馬上抬頭看過來,倆人之間好像有感應雷達一樣精確。

驚慌失措的他又一次匆忙低頭。

約莫過個三、兩分鐘,服務員拎袋子走向美女老師,裡面是打包的食物,連湯帶水的很大一塑料袋,也不知道是什麼菜,收費二十二元。

美女老師給錢說謝謝,拎食物出門。

走路很好看,輕輕的好似春風一樣柔。張怕不敢抬頭,低著頭,用眼角看美女老師往外走。

老師還是穿著寬鬆的練功服,只是換了雙舞蹈鞋,是那種運動鞋一樣的厚底黑色舞蹈鞋。

腳步沒停,很快走出飯店。

張怕心裡頓時一空,趕忙轉頭看,在看到舞蹈老師背影的同時,卻是對自己失望,曾經很喜歡的那個女生就在隔壁飯店,而自己卻在為別的女人動心?

輕嘆口氣,轉頭回來。

難怪女人說男人都是色狼,自己什麼都沒有,也會有亂七八糟的想法,該死。

他在進行自我批評,忽然發覺一直在說話的陸一一幾個妹子不說話了,身邊好似站了個人?抬頭看,美女老師站在身邊,表情無動的說:「你出來。」說完轉身就走。

張怕一時沒反應過來,及時雨娘炮先生踢他一腳:「出去啊。「

張怕啊了一聲,起身慢慢出門。

美女老師等在飯店門口,在張怕出來後,她又往前走,張怕趕緊跟上。

走出二十幾米,美女老師在路口停住。

這地方人少,美女老師轉過身看張怕,張怕有些緊張,更有些不好意思,比第一次出去賣書還緊張還不好意思。

美女老師問:「怎麼不說話?」

「啊。」張怕緊張爆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美女老師說:「你不是還跟我擺手麼?擺手說再見。」

「擺手?」張怕想起上次隔著玻璃見面的情景,笑了下說:「那是意外。」

「意外?」美女老師問:「你這麼說話不禮貌,知道麼?」

「什麼?」張怕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美女老師說:「說話時直視對方的眼睛是基本禮貌。」

張怕深吸口氣,正視美女老師。

美女老師卻是不說話了。

張怕在心裡計較,他不認為自己帥,是個窮鬼,女人就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自己。他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也就不認為美女老師會對自己有好感。

可是再一想,他又不想做什麼,就是認識,就是認識一下,認識一下又不會死。何況是對方先叫自己出來。再想起龍小樂對藍衣女孩的執念……他在心底暗暗鼓勁。

美女老師說:「我走了。」

張怕緊攥拳頭:「我想認識你。」

美女老師眼睛一彎,笑成一條橋的那麼好看。

張怕說:「我叫張怕,現在什麼都不是,是個窮人,沒有工作,沒有房子,也沒有錢,可是想認識你。」

美女老師笑的更開心,笑得整個世界都亮起來,滿是陽光。張怕說:「你真好看。」

美女老師還在笑,忽然歪了下頭,顯得很俏皮,開口說話:「我叫劉小美,在音樂學院當舞蹈老師,很不稱職,也是個窮人,沒有房子沒有錢。」說到這裡停了好長時間,忽然伸出右手說:「我想認識你。」

張怕直接暈了,有種被天一樣大的餡餅砸在頭上的感覺,怎麼會這樣?因為暈的太快,幸福來的太快,竟然沒看到劉小美伸出的右手。

劉小美微笑看他,右手依然伸著。張怕亂迷糊的感受突如其來的幸福,足足感受了五秒鐘才看到劉小美伸出的手,趕忙伸雙手去握。

可一抬手又覺得不對,慌亂收回左手,右手輕輕握住……只輕輕一接觸,張怕的心都要飛出來,好美好幸福!

軟軟的,滑滑的,暖暖的,那一種美麗要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擁有?

捨不得放手,多握好一會兒才放開,說謝謝你。

劉小美笑道:「認識一下,為什麼要謝?」

「謝謝你肯讓我認識你。」想起龍小樂說過的那句話,張怕跟著說道:「謝謝你給我一個認識你的機會。」

劉小美還是在笑:「我認識很多人。」

張怕說:「我不管別人,能認識你就好。」

劉小美說:「現在認識了,我要回家吃飯,再見。」說是再見,暫時沒離開。

緊急時候,張怕終於聰明一次,拿出手機說:「電話號碼,微信號,微播號,q號,都告訴我吧。」

劉小美又笑了,笑容裡有真誠有開心,真誠到張怕一眼就能看出來,開心到張怕都要幸福死了。

劉小美遞過來塑料袋:「幫我拿一下。」拿過手機,先輸入電話號碼,再留下別的號碼,存進備忘錄。還手機的時候說:「存在備忘錄裡,有事兒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拿過塑料袋,轉身要走。

關鍵時候,張怕真是福至心靈,踏前一步說:「可我還真有事情想麻煩你。」

劉小美說:「不是說了,有事兒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

張怕說:「我沒給你打電話,我是當面說的。」

劉小美又笑了:「好吧,什麼事?」聲音輕輕、卻又脆脆,像個小丫頭那樣俏皮,讓人懷疑她到底有多大。

張怕說:「你是音樂學院老師,我想學吉他,能不能幫我買一把一千塊到兩千塊之間的民謠琴?」

「你想學琴?」劉小美說:「我是舞蹈老師,你找錯人了。」

張怕說:「我就是問一下。」跟著又小聲嘟囔道:「也是想和你多說一會兒話。」

劉小美說:「你知不知道我能聽見?」

「知道。」張怕說:「我想說給你聽。」

劉小美想了下,伸手拿過張怕手機,撥自己的號碼,再掛斷。拿出自己的手機存號碼,晃下手機說:「記下了,等我電話。」跟著再說一句:「不能再聊了,飯都涼了。」

張怕趕忙說不好意思,劉小美笑著抬手,手指尖剛到肩膀位置,蜷著胳膊揮幾下:「走了。」轉身離開。

張怕站著沒動,目送劉小美離開。

劉小美過去另一邊馬路,轉身回看,發現張怕沒動地方,便是笑著再揮揮手,好像日本動畫片裡的少女那樣,帶著開心的笑容,踩著歡快的腳步,走遠。

張怕要開心死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個無比正確的決定,想要學吉他,並且到音樂學院附近買琴。

他在傻乎乎的微笑,身邊忽然響起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發春了?」

張怕嚇一跳,猛一激靈:「你要死啊?」

「溫柔,溫柔,要像剛才那樣溫柔。」胖子說:「娘炮讓我問你,就你這德行,那美女為什麼肯和你說話?」

「你猜。」張怕開心爽快的回去飯店,卻是跟另一個女人打個對臉。

那個很熟悉的女孩跟那個男生站在一起,不論個頭、相貌都是十分般配。

看見張怕,女孩很吃驚:「你怎麼在這?」

張怕呆住,猶豫下說:「朋友喊我來吃飯……」

「吃飯。」女孩回頭看眼,馬上轉回頭說:「來省城不找我,不夠意思。」

張怕趕忙解釋:「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啊,你欠我好幾頓飯呢。」女孩說:「正好見到了,晚上請我吃飯。」

張怕說好。

女孩問:「手機換號了麼?」不等張怕回答,她又說:「我是本地號,你知道麼?」

張怕說知道。

「知道不給我打電話?真過分。」女孩又在怪他。

張怕有些迷糊,大腦暫時短路,什麼都反應不過來。幸好女孩身邊站個男生,問女孩:「這位是?」

「不告訴你。」女孩簡單回上四個字,問張怕:「手機多少號?」

張怕猶豫下說:「晚上告訴你。」

「好,我等你電話,要是不給我打電話,哼。」女孩似乎有點小小的生氣,不過跟著就是笑嘻嘻說道:「我回去了,下午有課,晚上見。」說完擺擺手,過馬路回學校。

走出十來米遠之後,還回身揮手表示再見,才走向校門。

張怕呆住不動,今天是個什麼節奏?到底是個什麼節奏?怎麼是這樣的節奏?

今天的他死機了,再不是面對小流氓時的清醒冷靜,腦子亂迷糊成一團,最後居然問胖子:「我是不是很花心?」

胖子嚇一跳:「你說什麼玩意?」

張怕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

胖子卻是大喊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讓娘炮活了?你這樣的都算花心,娘炮怎麼辦?」

張怕想了想,有些沒想明白。

胖子問:「這個女的又是誰?全是美女,怎麼認識的?」跟著問:「她不知道你在省城?」

張怕撓撓頭:「我得回家幹活了。」

胖子鬱悶道:「你真是頭豬,先吃飯。」拽張怕回去飯店。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5 以為這樣寫標題會容易

飯店裡,陸一一跟娘炮聊的很好。兩個男人為她一個女孩打架,女孩當然支持帥的一方。

娘炮又會說話,東聊西扯讓幾個妹子很高興。

見張怕回來,娘炮假裝好奇道:「你認識?」心裡話明明是:不科學!為什麼不找我這樣的帥哥?你個王八蛋撬行!

張怕說:「她不會喜歡你。」

「我還不信了,你這是污衊我兼著瞧不起我。」娘炮很憤慨。

陸一一邊上的齊留海女生笑道:「我覺得張怕說的對,那是我們音樂學院第一美女,平時根本不和男人說話。」說著嘆氣道:「不服不行,再漂亮的女生站她面前,四個字,黯然失色。」

娘炮問:「你們還評第幾第幾美女?你們幾個排第幾?」

「我們才不評這些無聊玩意。」陸一一說:「不過陸老師確實好看,是唯一的那麼漂亮,跟你們說,每天都有跑車等他,每天都有人送花,可惜沒用,劉老師就住後面家屬院的單身宿舍,從這繞過去就是。」

「她住宿舍?」娘炮問道。

「你就別想了,從學校裡可以直接過去,劉老師很少出校門,最遠就是來這裡買飯。」陸一一說。

齊留海說:「劉老師特有才,不光舞跳的好,還會彈鋼琴,我聽別人說的,劉老師畢業時可以不回來,很多專業舞蹈學校和舞蹈團體要人,劉老師沒去,一個人背個小包就回來了,特瀟灑,特帥。」

胖子說:「不科學啊,女人不都是嫉妒別的美女麼?你們怎麼吹捧她?」

扎馬尾巴的女生嘆氣道:「我能嫉妒一一,也能嫉妒大黃,可怎麼嫉妒仙子啊?」

大黃就是那個齊留海。繼續說八卦:「我打小學那會兒就沒見過有人寫情書,上大學開眼了,聽說隔壁學校有個帥哥,每天一封信準時送到教師樓,什麼時候有人給我每天寫一封情書,該多幸福。」

娘炮說:「我寫,你收麼?」

「你?」大黃想了下說道:「程序不對,人家寫情書是不問女生的,你問過了再寫……不對,沒誠意。」

胖子哈哈大笑:「你也有失蹄的時候啊。」

娘炮說:「再廢話,你結帳。」

胖子搖頭:「那不行。」邊說邊吃,言語清晰,當真有本事。

陸一一忽然問張怕:「你認識劉老師?」

「認識。」張怕痛快回道。

「怎麼認識的?」陸一一好奇道:「劉老師特低調,教工大會讓她發言不去,迎新晚會不參加,畢業生晚會不參加,匯報演出不參加,好像小龍女一樣活在自己的古墓裡,他們說上次搞活動拉贊助,院長命令她都不去,後來院長大發雷霆,一筆四十萬元的贊助變成二十萬,白白少掉二十萬。」

「這算什麼,上次電視劇來選演員,主角啊,劉老師鳥都不鳥。」大黃說:「還一次,張大鬍子的戲,劇組邀請去京城試戲,劉老師也不去,王老師問原因,劉老師說,又不是主角,去不去沒差別。」

娘炮嘆道:「這也太狂了吧?」

「不是狂,人家那是不在乎。」馬尾巴說:「劉老師來學院一年多,就沒看她穿過裙子,太帥了,很多女生向她看齊。」

聽到這話,張怕打量下幾個妹子,果然都是寬鬆舞蹈褲。

陸一一問張怕:「你和劉老師關係好麼?」

「好,非常好。」張怕點頭道。

胖子說:「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和她好個鬼啊?我怎麼不知道。」

「你就知道吃。」張怕說:「我和她非常非常好。」

「鬼扯吧你。」陸一一也看出張怕說假話。

張怕咳嗽一聲:「是不是該說正事了?」

娘炮問:「什麼正事?」

張怕認真跟陸一一說:「娘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我倆要決鬥,這是請你們吃飯的原因,飯後務必不要走。」

胖子噗嗤笑出來:「同樣是胡話,為什麼這句我就信了呢?」

「你腦子有病。」娘炮罵道。

張怕嘆口氣,讓胖子把劇本給陸一一:「你們先看,不滿意就說,要選一個跟胖子搭戲的女主角,前幾集沒工資,要看反響,也要看能不能拉到贊助。」

「成,我們拿回去看。」陸一一回道。

現在的張怕是開心的,不過也有點迷糊,晚上要怎麼面對那個喜歡的人。

飯後回家幹活,緊趕慢趕在五點之前完工,關電腦下樓,騎自行車飛奔,順便打電話:「那什麼,上哪吃?」

電話裡的聲音很好聽:「還以為你放我鴿子。」跟著笑道:「量你也不敢。」

張怕說:「二十分鐘後,學校門口見。」

對方說好,結束通話。

那個聲音的主人叫宮主,打小在蜜罐里長大。父母也是把她當成真的公主來養。張怕很早很早就認識她,在她還是小朋友的時候。

張怕比她大很多,少說有個五六七八歲,認識了以後,很用心的對她好。直到小朋友長成大美女,也是考上大學。

只是從宮主考上大學後,其實在高考前就沒再聯繫過,許多歲月如水流走,心裡總會想起以前的許多事情。

喜歡是一定的,也許宮主也喜歡自己?張怕不知道,年齡的差距隔斷許多許多,從來沒有機會說這一切。

再說一遍,男人不能窮。沒有錢,真的是一切妄談。

沒有錢的張怕不敢有任何奢望,偷偷跑來這個城市,因為宮主在音樂學院上學。

四年多過去,宮主應該是考上研究生,繼續讀書。張怕卻是老的更快,三十不立,不立,不立。

好多年不見,今年終於遇見。張怕不知道要說什麼,不知道能說什麼。比如下面這個問題。

倆人見面後,宮主第一句話是:「為什麼一直不聯繫我?」

張怕嘿嘿笑了一聲:「吃什麼?」

「滑頭!」宮主眼睛很大,小小紅唇不滿意地撅起來:「你說吃什麼?」

張怕想啊想,小聲說:「拉麵?」

「好。」宮主嘿嘿一笑:「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小菜也好,你帶我去。」說著坐到自行車後座上。

張怕蹬自行車出發:「你指路。」

在他倆離開後,學校門口陰影處走出個帥氣大男生,和宮主一直在一起的那個男生,呆站著不知道想什麼。

張怕不知道,也是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估計全天下最迷糊的言情劇也說不出此時他心中所想。一路沉默蹬車,沒幾分鐘到地方。

麵館不大,看起來很乾淨,被一面大玻璃隔成兩個空間,一面是廚房,一面是餐廳,可以看到廚師做菜。

宮主點上幾個小菜,又兩碗麵,再有兩瓶啤酒,主動給張怕倒酒:「慶祝咱倆好久沒見。」

張怕說:「那不是久別重逢麼?」

「久別?你和誰久別?」宮主笑著舉起酒杯,輕輕碰下張怕的杯子:「干。」

說完就真的一口幹掉大杯啤酒,放下杯子說:「今天真高興。」

張怕說:「我也高興。」

「高興還不喝酒?不能耍賴。」宮主盯著酒杯說道。

張怕笑了下,拿起酒杯喝光,宮主已舉著啤酒瓶準備倒酒。

「還以為你不想再理我了。」宮主邊倒酒邊說,一杯酒倒滿,放下酒評想想問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再理我了?」

「沒有的事!」張怕趕忙說話。

宮主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像我這麼好看這麼有魅力的公主,你怎麼會不理呢?」

張怕說是。

宮主再給自己倒酒,舉起說:「再喝一杯。」

張怕馬上喝掉,放下杯子說:「吃口菜。」

「嗯。」宮主放下酒杯,滿面微笑看張怕,一直看。

張怕說:「你看什麼?」

「我想起件事兒,咱倆從來沒有合照過,你是不是沒有我的照片?」宮主問。

張怕想了下說道:「在你的網上空間看過照片。」

「好看吧,嘿嘿。」宮主讀研究生,是成年人,可看到張怕,好像又變成過去的小朋友。

「好看。」張怕回道。

「我要合照。」宮主拿手機站在張怕背後,兩個腦袋貼很近,宮主說:「笑。」

張怕就笑,合照一張。

宮主沒走,問張怕:「你不合照麼?」

「照。」張怕趕忙拿出手機,也是拍上一張。

宮主這才滿意回去坐下,服務員大喊:「誰的毛細?」

宮主大聲回應:「這兒。」

服務員端兩大碗麵走過來:「兩碗?」

「是兩碗。」張怕接過一碗,輕輕放到宮主面前。再把另一碗端自己眼前。

吃麵的時候很安靜,倆人很有默契地不去說從前,宮主偶爾推銷一下這家店如何如何。張怕虛心聆聽。

宮主沒有問張怕為什麼不聯繫她,沒有問最近在做什麼,沒有問為什麼消失好久。張怕也沒有問那個男生是誰。

很快吃好面,張怕結帳,宮主忽然問話:「還欠我幾頓?」

張怕舉起拳頭說:「十頓。」

「十一頓。」宮主說。

「嗯,是十一頓。」張怕回道。

宮主笑道:「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因為你說的對。」張怕回道。

「走,帶你參觀我的校園。」宮主起身往外走。

張怕跟上,開自行車鎖:「上車。」

「走回去吧。」宮主說。

張怕說好,推自行車走在外邊,讓宮主走在人行道里面一側。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6 沒想到很難

走上一會兒,宮主說:「我好久沒騎自行車。」

張怕瞬間想起很久以前很熱的夏天,每人一輛車,dǐng著大太陽騎在江邊路上……

宮主說:「給我騎一下。」

張怕說好。

宮主就繞過來跨上車,蹬了幾下蹬遠。

沒一會兒騎回來:「不舒服。」

張怕笑道:「肯定不舒服。」

這個時間段,學校門口很熱鬧,有很多汽車停在道兩邊,最少一半好車。有幾個人一看就是來泡妞,坐在敞棚跑車裡打量過往的單身女孩。也有人靠著車站住,不但秀了跑車,還秀了一身行頭和帥氣的自己。

宮主皺眉道:「他們真煩。」

張怕笑道:「還是我這車好。」

宮主笑道:「是的,還是你這個車好,哈哈。」

倆人推著車子從許多輛汽車邊上經過,慢慢走進校園。有個青年看見張怕的破自行車,又看到宮主的美麗,吹個帶滑音的流氓哨。

宮主趕忙看張怕,張怕衝她笑笑,倆人慢慢走進學校。

宮主說:「下次我請你吃飯,去食堂。」

張怕說好。

宮主說:「這樣算起來,你就欠我十二頓了。」

張怕又說好。

宮主忽然嘆口氣:「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說好?」

張怕笑了一下沒說話。

宮主停步:「我回去了,你慢點騎。」

張怕又是說好。

宮主衝他笑笑,快步走向宿舍樓。

張怕目送她離開,然後騎車出學校,慢悠悠的往家趕。

走一半的時候,劉小美打來電話:「明天上午有時間麼?」

「有。」張怕回道。

劉小美說:「我給你買了把三千五的琴,我覺得你能喜歡。」

價錢超出兩千,張怕說謝謝你。

劉小美說:「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明天上午十點,學校門口見。」

張怕說好。劉小美停了下問話:「超出預算那麼多,你不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張怕趕忙補上一句:「我是說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劉小美笑了一下:「明天見。」

張怕說明天見,掛上電話。

繼續往前騎,看到自動提款機,去取出三千五,心說一萬塊錢這就剩下兩千五,真快。

裝著錢回家,上樓時特意看眼一樓,黑著燈,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人在家。樓上也黑著燈,三間出租屋,如今只剩下自己。

開電腦繼續寫劇本,大概晚上十點鐘,王百合敲門而進:「麻煩你件事,明天上午有人來看房子,幫著照看下可以麼?」

張怕說:「我給你找胖子行麼?明天上午我約好了去買琴。」

「不能下午買麼?或者等人看完房子再去買。」

張怕說:「我是托別人幫我買,十點鐘碰頭,人家把錢都墊上了,我把胖子喊來?」

「不要。」王百合關門下樓。

張怕輕吐口氣,想不到自己也有成為忙人的一天。

嘆氣過後繼續幹活,網絡寫手就這個命,想每天更新,就得每天打字。

九點鐘,胖子打來電話,說大壯租好房子,喊大家過去看。

張怕沒去,找個藉口掛電話,隨手打給猴子,一個是問云云病情,一個是問另四個猴子有沒有上課。

猴子說上了。張怕說:「我當你說的是真話,下週一上課,我陪你去學院。」

「可我媽住院。」

張怕說:「那就再呆兩天,等出院行麼?」

猴子說行。張怕掛電話,出去洗臉、刷牙,換衣服,也沒騎自行車,坐公共汽車過去。

提前十分鐘到達,等到十點鐘,沒看到劉小美,反是接到她的電話:「進校門,去上次咱倆見面的教室。」

張怕說好。心裡想著,怎麼跟交易非法物品一樣?

美女老師在上課,二十多個學生做把桿練習。張怕依舊從後門進入,隔著玻璃往裡看。

神了,剛看一會兒,劉小美馬上轉頭望過來,四目相對。

這玩意是心靈感應麼?張怕嘀咕一句,抬手打招呼。

劉小美衝他笑下,轉身繼續上課。沒一會兒打響下課鈴,劉小美一聲下課,一堆美女歡笑著離開舞蹈教室。

劉小美最後出來,一手拿自己的包,胳膊上搭件外套,另一手拿吉他包。張怕趕忙接過吉他包。

劉小美笑道:「搶劫啊。」把琴交給張怕,走去隔壁琴房,刷卡進入。

隨手放下外套和包,劉小美說:「打開看看。」

張怕拉開拉練,是一把鯊魚鰓音孔的木色琴,電箱兩用。劉小美說:「朋友說這把琴最合適你,可以麼?」

「可以。」張怕拿出錢:「是三千五對吧?」把錢遞過去。

「對。」劉小美接過錢點一遍:「還有什麼事麼?」

張怕猶豫一下:「我想請你吃飯,可以麼?」

「吃飯就不用了,下午有課,中午在食堂吃。」劉小美說:「還有個東西。」指指琴包外面的小口袋。

張怕拉開小拉練,裡面有很多配件,變調夾、調音器,還給配了三套弦。再有兩本吉他書,特別厚。還有本樂理教程。

劉小美說:「學琴最好學樂理,塌實一點比較好。」

張怕說謝謝老師。

劉小美笑道:「裡面還有東西。」

張怕就再往裡摸,是一個盤。

劉小美說:「裡面有兩套視頻教程,民謠和古典琴都有,是音樂學院的課程,再有個爬格子訓練,他們說,如果你能沉下心學按照視頻專心學兩年,認真一點,兩年後就算會彈琴了。」

張怕說:「我會儘量。」

劉小美又說:「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幫你問老師。」

「真謝謝你。」張怕說。

劉小美笑道:「還有假謝謝啊?」

張怕也是笑了一下。

劉小美又說:「我對什麼單板不單板的不懂,你要是覺得不滿意,一定要告訴我。」

「滿意,非常滿意。」張怕斬釘截鐵道。

劉小美說:「這把琴,外面大概賣七、八千,你算揀個便宜。」

張怕說:「必須要謝謝你,什麼時候請你吃飯好麼?」

「你在試圖接近我?」劉小美坐到鋼琴的琴凳上,打開琴蓋,雙手輕輕附上,沒有任何徵兆的就響起串動聽音符。

一開始便不結束,所有音符記在腦海裡,丁丁冬冬響滿整個房間,好聽,好看,好幸福。

一曲終了,劉小美說:「要不要我教你樂理,對了,你會唱歌麼?」

「不會。」

「我教你唱歌吧?我唱歌可好聽可好聽。」劉小美說的很驕傲。

「你是想讓我幸福死麼?」張怕問道。

劉小美仰頭想想:「是啊,豈不是被你佔了便宜?」又問:「你住在哪?」

「幸福裡。」張怕回道。

「幸福裡在哪?」劉小美又問。

張怕有點無語:「你是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還有不知道幸福裡的?」

「不知道的地方多了,有什麼希奇的?」劉小美說:「我有個好朋友是吉他高手,拿過很多獎,不過是古典吉他,你學麼?你要是學的話……呀,她在京城,算了,還是我教你唱歌,你跟著視頻學吉他。」

張怕笑道:「你能不能不這麼可愛?」

「你是不是一直這麼哄女孩?」劉小美問回來。

張怕認真說是,又說:「所以我後宮佳麗三千,紅顏知己過萬。」

「我給你算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算你一天伺候一個,十年三千多,過萬得三十多年,」劉小美問:「你忙的過來麼?」

「累是累一點,但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咬牙也要堅持下去。」張怕說的很有奉獻精神。

劉小美搖頭:「你變了,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你變得太快,我無法接受,再見。」說完起身。

張怕趕忙說:「沒有沒有沒有。」

劉小美問沒有什麼。

張怕說什麼都沒有。

劉小美就笑:「逗你的。」跟著又說:「跟我學跳舞吧,還學唱歌,再學樂理。」

張怕問為什麼?

劉小美說:「我有個夢想,要和我喜歡的人同唱一首歌,難道你不想成為我喜歡的人?」

張怕馬上回道:「現在就學。」

劉小美笑道:「你相信啊?」

張怕斬釘截鐵道:「你就是說胡話,我也得信,必須得信。」

「那你信吧,我才不教你。」劉小美拿起衣服、包:「走了。」

張怕把一堆東西收進吉他包,背起來跟出去,劉小美忽然轉身問話:「下午做什麼?」

「不知道。」張怕說:「我請你吃飯吧?」

「不好,我下午四點半在附小有舞蹈課,你來吧,我教你跳舞。」

「可以不來麼?」

劉小美笑問:「你覺得呢。」

張怕啪的打個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劉小美拍拍他的肩膀:「小鬼,這才是好同志。」說完離開,連再見也沒說一句。

張怕有些迷糊,大聲問:「這就拋棄我了?」

劉小美回話:「暫時拋棄一下,下午四點二十,你在這等我。」

看劉小美走遠,張怕背琴離開琴房,跑去公車站,一個小時後終於到家。

回家就干活,連午飯都沒敢吃,惟恐四點以前完不成任務。

等搞定今天的工作,來了個都市飛車,自行車蹬的那個快,在二十分鐘內趕到音樂學院,一頭大汗出現在舞蹈教室外面。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7 每一次都要想好久

書上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張怕琢磨劉小美為什麼要教自己跳舞,想啊想,自己無非倆用處,一是保鏢二是擋箭牌。

不想倆人一見面,還沒來得及問這個問題,劉小美直接不高興了:「這樣就來了?」

難道要帶禮物?要拜師禮?張怕想了想,小聲說道:「您想要什麼,我現在馬上去買。」

「什麼我想要?一看就沒有學舞蹈的誠心,你走吧。」劉小美往正門走去。

誠心?學舞蹈的誠心?不要禮物就是要錢唄?可劉大老師把一把八千塊錢的琴三千五賣給自己,應該不缺錢……

想啊想的想不明白,小跑追上劉小美:「老師,您給個提示唄。」

一聲老師把劉小美叫笑了,笑呵呵應下來:「乖學生。」

張怕猶豫下問道:「這個就是學舞蹈的誠心?」

「你!」劉小美又不理他了,昂著頭大步往前走。

張怕亦步亦趨,小心跟在身側。

在樓裡還好,沒人看見。一出教學樓,用不到五秒鐘,張怕成為焦點。

劉老師身邊居然跟個男的?一頭亂七八糟的長發,看著其貌不揚,是什麼來頭?

目光如織,張怕有點不自然。好在劉老師走路很快,又走各種小道,沒一會兒離開音樂學院,走進住宅區。穿過住宅區,過上一條馬路,前面是音樂學院附小。

附小以藝術學習為主,順帶學習文化課。

一路走進舞蹈教室,比音樂學院的舞蹈室要明亮、寬敞許多。五十多個孩子穿著舞蹈服散在教室各處,教室外面有很多家長,看到劉老師,紛紛打招呼。劉小美以微笑回應,帶張怕走進教室,關上門。

到了這裡,張怕終於明白劉小美為什麼說自己不夠誠心了。

教室外面的走廊分成兩塊,靠近門口這一塊鋪地板,沒有人,家長都站在外面。邊上是兩排鞋櫃,每一個來上課的孩子要換上乾淨舞蹈鞋。

劉小美在這裡也是換上舞蹈鞋,換鞋的時候還看了張怕一眼。

張怕愣了下,呀,要準備舞蹈鞋!跳舞不帶舞蹈鞋,當然不夠誠心。眼睛在兩邊鞋櫃裡看過,沒有發現,眼看劉小美已經換鞋走進教室,張怕甩掉帆布鞋……特意聞了下味道,還好還好,小心翼翼跟進教室。

劉小美哼了一聲,小聲說:「下不為例。」

張怕說:「一定一定。」

進到教室前面站定,劉小美拍兩下巴掌,孩子們馬上從教室裡各個地方站到面前,五十幾個孩子面朝老師站成四排。劉小美給孩子們做介紹,說來了新學生,你們不能欺負他。

一群七、八歲的孩子大聲回答:「放心吧老師,我們不欺負他。」

張怕大汗,發現劉小美在看他,趕忙回話:「謝謝你們。」

「不客氣。」孩子們亂喊一通。

「現在開始上課,先複習上節課的內容,你,站到最後面。」劉小美瞬間有了點威嚴,不過也就是有了點兒而已。

張怕趕忙站去最後面,跟著孩子們做動作,做那些一大大、二大大的準備動作。

不知道是劉小美教的格外好,還是因為太過美麗,張怕感覺剛過去一會兒,今天的課程就結束了。

孩子們重新站成四排,朝劉小美鞠躬說:「謝謝老師,老師再見。」跑出教室去換鞋。

劉小美面帶微笑靠窗站著看,張怕湊過來問:「老師,我學習的好麼?」

「一身硬骨頭,有的練了。」劉小美說道。

張怕馬上表明態度:「我會認真的,我會努力的,明天就去買鞋,還有練功服。」

劉小美說:「光買衣服不行,我給你留點作業,跟我學,記住了回家做。」

張怕問:「不用交補課費吧?」

劉小美瞪眼道:「你連學費都沒交,還提什麼補課費?我警告你,要是學不好,哼。」

張怕馬上表忠心:「我會努力的。」又說:「你瞪眼一點都不凶,都是好看。」

「你是在調戲老師麼?」劉小美假裝沉臉說道。

張怕說:「是真心話,發自內心的真心話。」

「學動作,我就教一遍。」劉小美做拉伸動作。

幾個動作做完,一回頭,發現張怕跟傻子一樣看她。劉小美問:「看什麼看?」

張怕嘆氣道:「你真的只能教小孩和女生。」言下之意說她動作太美太好看會吸引住男人。

劉小美說:「算了,我幫你拉筋。」

張怕迷糊著答應下來,半分鐘後,張怕緊咬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是在報復我麼?」

劉小美哼了一聲:「幸福吧你,臭男人,我這輩子都沒接觸過幾個男人。」說著話雙手用力,張怕眼睛馬上瞪圓,就差大喊出來。

學生們沒有馬上走光,有小孩站在門口,看到張怕這樣,嘻嘻哈哈亂笑。

劉小美說:「連孩子都嘲笑你,別讓小孩瞧不起。」

張怕咬牙堅持,只一會兒時間,汗都下來了。

劉小美終於收手起身,淡聲說道:「回家好好練,下節課檢查,要是不合格,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張怕說:「別啊,萬一努力了也達不到你的標準怎麼辦?」

「你肯定達不到我的標準,練一輩子都達不到。」劉小美很驕傲自己的舞蹈水平。

張怕試著起身,發現很難,索性原地躺下:「讓我歇會兒。」

「三分鐘。」劉小美給出時間限制,跟著又說:「還有聲樂,你打算什麼時候學?」

張怕苦著臉說:「老師,我不想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也不想考藝術院校……我學,馬上學。」話說一半,想起劉小美說想找個喜歡的人同唱一首歌……

劉小美說:「先回去看書,把那本樂理書多看幾遍。」

「是,老師。」張怕躺著應道。

劉小美則是走遠幾步,擺個起手式,開始跳舞。

張怕馬上坐起來看,等劉小美跳完,張怕嘆道:「跟你說實話,我從來不看舞蹈節目,可你跳舞咋就這好看呢?」

劉小美說:「讚美我也沒有用,你說我收你多少學費比較合適?」

張怕有心說:只要做我女朋友,我把一切都給你。可他的一切是一無所有,實在不好意思用這句話打自己臉,便是改口道:「聽你的。」

劉小美嘿嘿笑了一下:「三分鐘到了。」轉身往外走。

之所以要多等一會兒,一個是孩子們穿衣服穿鞋比較慢,一個是總有家長想和她說話,她是不得不在教室裡呆著。

可即便是現在出去,外面也等著幾個人,有家長,還有一捧鮮豔的紅玫瑰。

劉小美當沒看見,走過去換鞋,那捧紅玫瑰開始移動,一直移動到劉小美身前停下。捧紅玫瑰的是個青年,相貌算可以,主要會打扮,有幾分小鮮肉的感覺。

張怕從屋裡出來,坐到劉小美旁邊穿鞋。

劉小美穿好鞋,回看張怕。張怕動作更快,快速站起。劉小美把包往他身前一送,張怕趕忙接過。劉小美轉身往外走,張怕跟上。整個過程一句話不說,特別自如。

紅玫瑰青年的臉色變難看,看張怕的眼神都不對了。張怕也當沒看見,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劉小美出去。

紅玫瑰青年緊走兩步繞到前面,雙手捧起紅玫瑰:「送你的。」

劉小美根本不接話,也不做停留,從他身邊繞過去。

紅玫瑰青年一個側步,擋在劉小美前面。

劉小美再往另一邊走,紅玫瑰青年又擋過去。

張怕忽然大叫一聲:「豬。」眼睛直勾勾看向紅玫瑰青年身後。

紅玫瑰青年一愣,跟著回頭。張怕急忙往前一步,插在紅玫瑰和劉小美中間,護著劉小美走過這一段,然後跟著走。

紅玫瑰青年發現被騙,再想追過來,卻發現不管怎麼走,張怕都擋在前面。青年脾氣上來,抬腳就踹。

有劉小美在,張怕不想打架,隨便閃躲一下讓開攻擊。

紅玫瑰青年看向張怕的眼神滿是仇恨,可女神在場,還真不能隨便動手,只好忍住脾氣看他們前行。沒一會兒走出教學樓。青年愈加憤怒,把紅玫瑰砸向張怕,張怕再躲過。

整個過程,劉小美好像沒看到一樣,快步前行,很快走出校門。

於是,紅玫瑰青年的追求行動失敗。

走進小區,劉小美說:「你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用處的。」

張怕問:「這是考驗我麼?」

劉小美說:「你不知道,那個人可煩了,一有我課就準時出現,以後你就是保護我的學生,作為回報,我教你跳舞。」

張怕問:「咱能換個回報的方式麼?」

「怎麼?你不喜歡?」劉小美問。

張怕咳嗽一聲:「喜歡,誰不喜歡我弄死他。」

劉小美說:「做為回報,我請你吃晚飯。」

張怕瞬間就精神了:「這個好這個好。」

劉小美說:「一點不紳士,在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選飯店,你點菜,我買單。」

張怕說:「好吧,我買單。」

劉小美就笑:「怎麼跟個木頭一樣?」說完想了下問道:「喜歡看電影麼?」

「你喜歡我就喜歡。」張怕馬上回道。

「等天黑了,咱倆去看電影吧。」劉小美問:「這算約會吧?」

張怕說:「你不能這樣,幸福來的太快,我會犯心臟病的。」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8 前後要連貫

晚飯是劉小美請的,在學校附近一家火鍋店,每人一個小鍋,隨便點些菜,加一起花不到八十塊。

只是吧,劉小美是學校裡的名人。她跟一個男人在外面吃飯,很多來吃飯的學生都是看了又看,猜測張怕的身份。

張怕問劉小美:「你不怕他們說咱倆是一對兒?」

「想的美。」劉小美說:「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肯和你說話,為什麼會幫你買琴,為什麼教你跳舞,還一起吃飯?」

張怕說是。

劉小美笑了下:「不告訴你。」

張怕說:「我不著急,總會知道的。」

飯後,劉小美要去看電影,到了電影院先選片子,買票進入。

張怕根本不在意演什麼,坐在劉小美身邊就覺得幸福,很幸福的坐上倆小時,送劉小美回家。

臨別前,劉小美叮囑道:「別忘了任務。」

「這是肯定不能忘的。」張怕回上一句,才去拿自行車回家。

到家時,發現二樓燈光大亮。趕忙上樓,隔壁那間屋子租出去了,一男一女在收拾屋子。

張怕沒說話,開鎖進屋。

如今的他有任務在身,學跳舞、學吉他、寫劇本,最主要的,每天都要編故事。先捋捋思路,把幾項任務寫到紙上,貼在電腦屏幕旁邊的牆上,開始第一項學習。

先學吉他,把盤接到電腦上,點開視頻教程,抱著吉他連看兩個課時……

日子就是這樣充實起來的,第二天更加充實,起床就干活,完成任務開始練琴,還要練習劈叉任務,亂折騰一氣的時候,樓下有人大聲說話,語氣很沖。

張怕不想下樓,可有人喊他,聲嘶力竭的喊著張怕,張怕。

張怕下樓看,一輛警用面包車停在不遠處,車裡坐個警察。胖子正一臉焦急站在對面牆下。張怕過去問:「怎麼了?」

胖子把他拽到一邊小聲說話:「有人報警了,警察來抓狗,已經過去了,張老四擋著門不讓進,你從後面翻過去,把狗弄出來。」

聽到是這件事情,張怕一個字沒說,轉身跑進街裡,胖子在後面追。

沒跑多遠有條胡同,鑽進去,再繞了繞圈,來到一堵牆下。

牆裡面是張老四家,他家不光養著兩條大狗,還有幾隻鳥、幾個倉鼠,院子裡挖個池子,裡面有魚有烏龜。

張怕小心攀上牆,看到張老四跟他婆娘死死dǐng住門,大呼二喊的,外面的警察和街道工作人員也在喊。從這種情況看,張老四堅持不了多久就得開門。

張怕輕輕跳進院子,張老四用背dǐng著門,被張怕嚇一跳。

張怕衝他做個噓聲手勢,走向兩條狗。

大狗被訓的很好,張老四讓它們臥著,它們就一聲不出的臥著,儘管張老四在大喊大叫,儘管門外有人想衝進來。

眼看張怕走到跟前,這是意外出現的、不在主人命令之內的玩意,兩隻大狗猛地站起,狗視眈眈盯著他。

張怕暗罵一句,這倆玩意真不是東西,以前抱過一次,現在還這麼對我。

朝張老四打個手勢,張老四又朝兩隻大狗打個手勢,大略比畫一下,兩隻狗就不動了。

張怕走到跟前,蹲下抱起一隻,慢慢挪到牆下,把狗舉到牆頭站住。那狗回頭看張老四,張老四做個跳的手勢,大狗就跳下去。

回來抱另一條狗,以同樣方式抱上牆頭,也是以同樣方式跳下去,張怕再跳出去,拿繩子系在項圈上,牽著往胖子家跑。

胖子等在路口,看到他們過來,馬上轉身往回跑,沒一會兒,倆人倆狗進到地下室。

來到這裡,張怕開始給狗上課:「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我都救過你們一次,你們還這樣對我?咱是不是哥們?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們麼?」

胖子說:「你沒欺負它們?第一次見面就勇鬥二犬,多牛啊!」

張怕罵道:「靠,你好意思說這事兒?」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打不過你,還不能找幫手了?」胖子說道。

張怕氣道:「你那是幫狗!害老子花了二百塊錢打疫苗,趕緊報銷了。」

「咱哥們之間,說錢不遠啊?」胖子看著兩隻狗說:「它倆聰明著呢,別看表面對你凶,根本不咬你,除張老四就你能抱走,別人誰還行?不咬死才怪。」

「這就是倆白眼狗,看見我就叫,看見我就露出昂然斗志,老子是紅牛啊。」張怕拍了每隻狗一巴掌。

奇怪了,在這裡狹小地方,主人也不在,倆狗竟然不朝張怕表示憤怒了。

胖子說:「我出去看看,你看好它們。」

張怕恩了一聲,胖子離開地下室。

地下室有很多東西,幾個沙發墊子,還有些大紙殼,最主要的,他的《怪廚》也在這裡。看著牛皮紙打包、外面又包著塑料布的書,張怕輕出口氣,什麼時候才能賣光?

在地下室呆了倆多小時,胖子總算回來,一下來就說:「靠,絕對是被人告了,警察到處搜,抓了條哈巴狗走。」

張怕說:「張老四又得罪人了?」

「他得罪個腦袋。」胖子說:「就他現在那樣,能得罪誰?」

張怕想了下:「一會兒問張老四。」

在警察離開後,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張老四才給胖子打電話:「是不是在你家?」

胖子說是,又問你得罪誰了?

「這次得罪狠人了。」張老四說:「剛給老三打電話,說是所長下令抓狗,這是從上面派下來的命令,可那種大官,我連見都見不著,怎麼能得罪呢?」

胖子問:「什麼時候來拿狗?」

「先不著急,我再問問情況。」張老四說:「聽老三的意思,警察還會來,下次來就不能像這次這樣僥倖,咱得多加小心。」

胖子說:「我無所謂,就是你家狗關地下室,行麼?」

「不行。」張老四說:「你先別急,我找人問問。」掛上電話。

胖子把這些話轉述給張怕,張怕馬上想起前幾天跟張老四起衝突的那個中年人,跟胖子提了一下。

胖子馬上給張老四打電話。張老四也想起那個人,氣罵道:「要真是那個混蛋陰我,我弄死他。」

胖子說:「整點兒正經的,查查那個人是誰?現在是派出所領導派人來抓狗,說明那個人面子很大,起碼能支使動所長,你得小心了。」

聽到這句話,張老四思考片刻:「我找人問問。」

其實問也白問,因為不知道那個中年人叫什麼,光憑一個印象就想找到人……你以為自己是神探?

一小時後,張老四來電話說什麼都沒問出來。

張怕搶過電話:「我可是在這裡呆好久了,總不能一直陪著它倆。」

張老四的兩條大狗,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特別危險。張老四不在身邊,張怕就得在場,不然很容易出事情。

張老四想了下說道:「我現在過去。」

於是沒一會兒,張老四來到胖子家地下室。先跟張怕道謝,倆人做個簡單交接,張怕回家繼續幹活。

據張老四說,他養的兩條狗是純軍犬。且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倆大狗很聰明倒是真的,張怕要走,倆傢伙竟然難得的衝他搖搖尾巴,送了一下。

張怕又拍它們一下:「沒白幫你們忙。」開門出去。

他回家繼續幹活,胖子和張老四那面想辦法找人調查是怎麼回事。

到了晚上,總算有了點消息,那天和張老四吵架的中年人是區政府的領導幹部,負責幸福裡拆遷工作,當天是微服私訪。

聽到這個消息,可以確定一件事,幸福裡確實要拆了,硬挺許多年,不可能再挺下去。,在如今的城市版圖上,幸福裡好像一塊癬一樣,一定要除去。

因為這個消息,胖子一群人在大虎集合,邊吃肉邊喝酒,順便談正事。大家要統一思想,統一戰線,一定不能輕易簽搬遷合同。

他們這是小範圍的,大範圍的會議開過許多次。

最開始,是區政府派人來開。可每次召開會議,等於是給幸福裡百姓提供信息,也是給了他們團結到一起的機會。在會議中,領導說什麼沒人在意,下面人在互相留電話號碼、互相串聯。

當拆遷動員會結束,百姓們會湊一起再開個屬於他們的會議,議題就一個,團結起來要高賠償。

因為賠償問題,有個別人私下得到好處承諾,提前簽搬遷合同,然後呢,事情傳出去,幸福裡先打上幾架。

今年這是又一次,只是不知道政府會什麼時候召開會議。

一般棚戶區改造,政府儘量不出面,派人全程跟著就是,主要是企業行為,由企業召集大家開會,由企業跟大家簽合同。

幸福裡不行,臭名昭著,政府強行攤派都找不到接手公司。難得有公司願意出手,區裡肯定要幫忙。

跟利益相比,別的事情都不重要。

胖子這些人統一過口徑,又跟大虎說一聲。

大虎有點不樂意:「搬了,生意就不好了。」

不去管大虎怎麼想,一群人先研究過拆遷事情,再說起大壯幫忙租的房子,胖子說很滿意,很大間屋子,最好多弄幾張好看點兒的上下鋪,大家可以住一起玩。

劉小美說:「一點不紳士,在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選飯店,你點菜,我買單。」

張怕說:「好吧,我買單。」

劉小美就笑:「怎麼跟個木頭一樣?」說完想了下問道:「喜歡看電影麼?」

「你喜歡我就喜歡。」張怕馬上回道。

「等天黑了,咱倆去看電影吧。」劉小美問:「這算約會吧?」

張怕說:「你不能這樣,幸福來的太快,我會犯心臟病的。」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4 18:20:14

39 如此看來

正吃的熱鬧,張老四找過來:「張怕,找你說點事兒。」

胖子招呼道:「喝點兒?」

張老四擺下手,拽張怕去道邊說話:「那傢伙叫王白眼,我靠,竟然是個副區長。」

張怕聽明白了:「你是打算讓我替你養狗?」

「不是想麻煩你,實在沒辦法,他們說今天晚上還來,反正是盯上我了,不弄死兩條狗,王白眼沒完。」張老四說:「靠,你說你一個大干部,跟兩條狗計較什麼?」

張怕說:「你這是污衊領導幹部的光輝形象,怎麼可以隨便起外號?」

「又不是我起的,區政府誰不知道?應該說市裡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大名。」張老四說:「麻煩你幫我照看下狗。」

張怕說:「**不行麼?」

「我現在就是有證都沒用。」張老四說:「狗還在胖子家地下室,你多照顧下,別人我信不到。」

張怕說:「別說這麼好聽,是我不怕咬吧?」

張老四笑道:「一個意思。」

張怕問:「一會兒來警察?」

「差不多吧,反正是領導一句話,下面小民警就得跑斷腿,不解決了,沒法跟領導匯報。」

張怕說:「該,再讓你得瑟。」

「現在不是我得不得瑟的問題,是保住兩條性命的大問題。」張老四抱個拳:「拜託了。」

張怕問:「萬一他們搜到胖子家怎麼辦?」

「要是真搜到也沒辦法。」張老四說:「實在不行,你替我養一段……乾脆給你了。」

張怕趕忙擺手:「不要。」

「就是那麼一說,我能把兒子送人麼?」張老四頓了下又說:「不過有派出所盯著,隨時可能出問題,唉。」

張怕說:「一切是命,別想了,過去喝酒。」

張老四不去:「拉倒吧,走了。」轉身回家。

張怕回去座位,胖子問:「什麼事?」

「還是白天那件事。」張怕不願意說清楚,萬一傳出去怎麼辦?

胖子說:「是挺麻煩。」

然後繼續喝酒,鬧到十一點多才結束。其間,娘炮說了下劇本的事情,因為人多,張怕讓他明天再說。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娘炮和胖子就來了。

上樓時看到隔壁房門敞開,胖子掃一眼,進門問話:「隔壁住人了?」

「剛住過來。」張怕說:「這麼早來,你們要瘋麼?」

娘炮一眼看見吉他,拿起來撥弄兩下:「多錢?」

「報銷麼?」張怕問。

「拉你的倒去。」娘炮放下吉他說:「陸一一她們看過劇本,說挺有意思,所以,咱得試戲,這幾天拾掇大壯租下來的房子,弄好馬上試戲,沒問題吧?」

「這個不用問我。」張怕說。

娘炮說:「當然要問你,你是編劇。」跟著又說:「一個是把劇本寫完,另一個是需要現場討論,大家有想法時可以提出來,集體投票決定是否修改劇情,可以吧?」

「完全可以。」張怕說:「還有事兒麼?」今天很忙,他著急開工。

「還一個,張白紅回京城了。」娘炮說:「她走的時候想找你來著,不過你都不說話,人家是演員,當然更不說話。」

「找我幹麻?」張怕問。

「人家想說一聲,你的網絡劇可能幫不上忙;她還說,等電影上映,你得去電影院看她,是重要配角。」娘炮說。

張怕說:「拉倒吧,上次進電影院還是學校包場看愛國片,對我來說,看電影是奢侈品,消費不起。」

娘炮說:「難怪你泡不到妞。」

張怕問:「再沒別的事了吧?」

胖子說:「怎麼沒有?抱電腦去我家,你不過去,兩隻狗怎麼辦?」

張怕有點鬱悶,想想說道:「把狗弄上來行不行?」

「費那個勁,我房裡要什麼有什麼,正好多個電腦,抱過去開工就是。」胖子起身看看:「你這全是破爛,也沒個放電腦的地方,抱走。」

那就抱走吧,張怕應下來,三個人一個抱機箱,一個拿顯示器,一個拿攝像機和鍵盤,抱去胖子家。

胖子一個人住一百多平米,加個張怕也沒啥感覺。

張怕再回家收拾一下,拿盤裝上文檔,去胖子家開工。

在胖子家有個好處,大門一關,兩隻狗就有了活動場地。不過為避免麻煩,張怕把它們帶上二樓,自己幹活,讓兩隻大狗做保鏢。

正幹活,王百合打來電話,問他在不在家?

張怕說在。王百合說一會兒烏老三會過去,暫時借住二樓那間大房子,大概住一週到十天,你幫著看看,順便收房租。

張怕好奇道:「烏老三不是有房子?」

「你管那麼多干嘛?」王百合有點兒不耐煩。

什麼是不耐煩?不耐煩就是對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如果是異性對你不耐煩,說明絕對絕對不喜歡你。

張怕苦笑一下:「幾點來?」

「幾點?你反正都在家呆著,幾點不一樣?」王百合說道。

張怕說:「我要上街買東西。」

「怎麼又這樣?」王百合說:「那算了。」掛上電話。

放下手機,張怕搖搖頭:「姓王的瘋婆子越來越瘋。」

「王百合?」胖子說:「昨天大武和土匪上街找工作,看到她跟一個戴愛馬士皮帶的傢伙吃西餐。」

「他倆有病?專門看人腰帶?」張怕說道。

「那倆傢伙是不正常,這兩天天天粘一起,估計在搞玻璃。」

張怕搖搖頭:「烏老三要借住樓上那間屋子,就是倆小姐住過的那間。」

「烏老三?靠。」胖子問娘炮:「想個辦法弄他一頓得了……要不給弄進局子裡?反正看見他就煩。」

張怕說:「安生點兒吧,活著不容易。」

胖子氣道:「你這是聊天?我說什麼了就活著不容易?」

「本來就不容易。」張怕說:「我回去看看。」

「看什麼?看烏老三?」胖子問:「你揍過他沒?」

「我是一個和平人士,不要和我說這些廢話。」張怕跟兩隻大狗道別,拿盤迴家。

反正是干活,正兇猛打字的時候,烏老三來了。確切說是來了輛車,烏老三跟一個青年帶著倆工人往上搬床墊子。

來回幾趟,一共是五個床墊子,還有一堆新買的被縟。

張怕打開房門,邊寫字邊看他們幹活,等汽車開走。張怕走去隔壁屋:「王百合說把房租給我。」

烏老三看他一眼,點出五百塊遞過來。張怕收錢回房,接著幹活。

又過一會兒,門口停下兩輛出租車,下來五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都是大包小包的拿著。

站在街上先打電話,烏老三下樓,下一刻,一群人呼隆呼隆上樓。

張怕暗嘆一聲:又是一批殺向南方的賣肉女將。

五個女孩進到房間,每人一張床墊,房間馬上滿了。不光東西擠滿房間,還有聲音,唧唧喳喳的傳來張怕房間。

張怕多忍耐一會兒,到底堅持不住,拿盤迴胖子家。

這一上午光折騰了,來來回回的走。

胖子和娘炮在打電腦連網遊戲,看他回來,隨口問話:「忙完了?」

張怕說:「烏老三又找了五個女孩。」

「草,不打了。」胖子退出遊戲,氣罵道:「老子有錢有房,年輕有為,硬是單身狗一枚,找對象這個難啊,結果大批女孩自願**,靠,真服了。」

娘炮說:「別太偏激,**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胖子說:「你就是個老流氓,別跟我廢話。」

娘炮說:「你要是瞧著烏老三不爽,找他去,跟我這麼橫幹嘛?」

張怕插話:「行了,閉嘴吧。」

娘炮說:「你還別瞧不起那些女的,男人也一個德行,都想天上掉餡餅,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做鴨子?」跟著說:「這社會就這德行,笑貧不笑昌,龍建軍、郭剛那種黑社會起家的人都能當上人大代表,為難人家小姑娘幹嘛?」

張怕笑道:「難怪討女生喜歡,時刻為女人說話,真是個本事。」

「我這是實話。」娘炮說道。

張怕說:「知道是實話。」搶下來一台電腦,繼續幹活。

時間緊急,又一次因為幹活沒吃午飯,下午一點多,文章上傳後騎自行車上街,目的地是體育用品商店。

因為不知道價錢,在路上再取出一千塊錢,深切體會到什麼是花錢如流水,這才幾天時間,一萬塊就花沒了?

來到商店,張怕說買舞蹈鞋,舞蹈褲。

在店員的參謀下,買寬鬆運動褲一條,緊身舞蹈褲一條,舞蹈鞋一雙。實在是不敢多買,這玩意太貴!三件加一起,五百多塊錢一下就沒了。沒買上衣,打算穿體恤衫替代。

回家路上,張怕很是感慨,老子就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太奢侈了。

等回到家,呆上一會兒就抱箱書出去。隔壁五個女孩實在太鬧,嘻嘻哈哈的沒完沒了。張怕懶得吵架,大不了忍幾天,騎自行車去師大。

雖然跟宮主見過面,可還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賣書的樣子。張怕差不多走遍市內各大高校,惟獨音樂學院這一塊,從來不敢來。

又一次坐在馬路牙子上,第一反應是嘆息:今天沒學吉他!

不光沒學吉他,一天亂忙下來,劉小美留的舞蹈作業也是一點兒沒做。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