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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倒霉的梁家



各大家族都是競爭對手,相互提防敵視,卻是給了玉獨秀機會。

第一家被打劫之後,不動聲色,默不作聲的看著第二家栽跟頭,第二家栽了跟頭之後與第一家一起,等著第三家栽跟頭。

抱著這種看戲的心裡,一直到最後一家,梁家的時候,眾人面色終於變了,淡定不下去了。

「梁家居然沒有被劫,這一局莫非就是梁家一手策劃的?」眾人心中驚疑不定。

玉獨秀得了好處,看著喜滋滋向著道觀走去的梁家之人,轉身提起包裹,消失在叢林深處。

梁家沒有被打劫,這可是大事,真正的大事。

梁家老家主看著回來通秉的侍衛邀功的表情,心中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曉得為何明明被打劫,但對方聽聞梁家的名號後退縮,莫非梁家的影響力已經強大到這等程度?。

此時摸不著頭腦的梁家家主揮揮手,讓侍衛自己下去領賞,不管怎麼說,梁家的藥材沒有被劫去就是好的。

此時的梁家家主還不知道,雁洲的各大家族都被洗劫過,而唯一完好通過山路的,就是他梁家。

「這老狗,定然是他梁家搞鬼,不然那劫匪為何偏偏放過梁家,這老狗也太噁心人了,定不與其甘休」馬家家主的眼睛都紅了,那資源可是關乎著自家晚輩的修為進程,那可是一個家族,一個豪門幾百年來的大事,你讓他如何不急眼。

「速去聯繫其餘幾家的高手,共同去那峽谷,我倒要看看劫路之人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得罪我雁洲各大家族,這是**裸的打臉啊」馬家家主滿身煞氣道。

第二日各大家族的高手紛紛趕往那峽谷,卻沒了玉獨秀的蹤跡,玉獨秀見好就收,早就人去樓空,上哪裡去去找它的蹤影。

於是各大家族的氣就撒在了梁家的身上,雖然不能直接打上門,找梁家理論,但暗中使絆子下黑手卻是免不了了,牆倒眾人推,一夜功夫梁家站在了雁洲的風浪口,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黑手對準了梁家,一時間雁洲強大的梁家頗有些搖搖欲墜的味道。

後山小築,看著堆積如山的藥材,玉十娘的眼睛閃爍出小星星:「哥,你真厲害,居然能弄到這麼多藥材」。

玉獨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要說出去,不然就麻煩了」。

玉獨秀在後山過得滋潤,外面卻是翻了天,劫路之事瞞不過道觀中的諸位富家子弟,眼見著一月之期將近,但家族中的藥材卻沒送到,於是紛紛派人下山打探,消息傳回之後,這下子山上樑家子弟可是無辜中箭,卻被各大家族的修士給恨上了,紛紛以各種奇葩的理由打上門去,天天吵個不休。

甚至於這事情鬧到觀主哪裡,但觀主正在忙著尋找天才地寶,那裡有閒心去理會這種小事,進入太平道名額就那麼多,大家各自使手段,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觀主也不會多管,誰家有實力,只要不鬧的太過,隨便你怎麼折騰。

短短一個月時間,道觀中有三位梁家的修士打坐時「走火入魔」,經脈禁斷而死,剩餘的梁家子弟都是膽顫心驚,一群人聚在一起,生怕被人暗害了。

而山下此時也是腥風血雨,各大家族對梁家暗中阻擊,梁家勢力逐漸縮水,儘管這其中不乏有聰明人知道這件事未必是梁家做的,但卻裝糊塗,能吞併梁家的勢力,增加自身實力的機會可不多見。

道觀中梁家子弟死了三位,山下樑家弟子死得更多,不知道被暗害了多少人,據說梁家日日懸掛白綾,哭聲陣陣,斷續不絕。

玉獨秀這一手太狠毒了,據傳說梁家日正夜派人尋找那劫路人的蹤跡,欲要使自家得以洗脫冤屈,可惜了那劫路人手腳太乾淨,一點信息都沒留下。

道觀中,梁遠雙目緊閉,呼吸急促,面色漲紅。

一位梁家長輩猛然間一掌拍在其後背:「還不醒來」。

「大伯」梁遠猛然間睜開眼睛,「哇」的吐出一口逆血。

「不要多想,這天塌了自然有家族中高個子頂著,你是我梁家最有機會步入太平道法眼的人,千萬不要被外物干擾了心智,現在家中的希望可全都寄託在你身上,你若能順利步入太平道,這一切危機自然消弭於無形,甚至於我梁家的勢力還要再次擴增,不要將眼前的利益放在心上,要目光長遠」梁家長輩語重心長道。

「是,大伯教誨的是,侄兒知道了」梁遠吞下一顆丹藥在,再次閉上眼睛。

梁遠大伯看到梁遠氣機逐漸恢復平靜,方才緩緩走出屋子,看著坐了滿院的梁家修士,輕輕一嘆:「唉,這件事情對於遠兒的心境影響還是很大」。

眾人聞言不語,那梁遠大伯道:「可曾找到幕後黑手?」。

「那黑手的所有信息全都中斷,找不到半點,我日前曾經上報過觀主,但觀主卻不予理會」一個梁家的弟子道。

梁遠大伯面龐發黑,良久之後才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吧,還有一年,只要能熬過這一年,遠兒能順利進入太平道,這一切危機自解,若是不能,那我梁家就撤出雁洲」。

「這幕後黑手忒的可惡,忒的歹毒,這是要將我梁家往死路上逼啊」一個梁家修士咬牙切齒道。

「找到他,必須要找到他,不然我心中這口惡氣難以抒發」。

「若找到他,必要將其碎屍萬段」有人道。

山中,玉獨秀一套太極拳打完,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些大家族為了自家後輩還真捨得,這等上好靈藥效力果真非凡,讓我足足增加了一百年的法力,如今我已經有四百年法力在身,任何敵手,都可以鬥上一鬥,只是現在要修行必須謹慎,等拜入太平道在繼續積累法力,不知道那傳說中的三災是何等模樣,日後拜入宗門,有師長護持卻能多幾分把握」玉獨秀站在院子中,自言自語道。

不過剩下的一年時間卻也不能白白浪費不是,一面孕養那趕山鞭,一面在參悟一兩個神通,若能在參悟神通,那可就賺大發了。

只是參悟神通頗為艱難,一年的時間只是略微參悟一點皮毛罷了,就算是一點皮毛也是好的,也有皮毛的用處。

山中,觀主在山林中四處遊走,不斷循著地脈尋找那天才地寶出世的方位,可是足足找了一年多,走遍了方圓千里,也未曾發現半點蹤跡。

「或許此物與我無緣」觀主仰天長嘆,滿臉的失望,天才地寶啊,那是何等珍貴之物,就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心中能好過才怪。

想到這裡,邊化作金光,回到道觀。

有道童迎上來:「見過觀主」。

「最近可有大事發生?」觀主道。

道童脆生道:「觀主,最近各大家族鬥得厲害,弟子也曾經前往那峽谷之處查看,卻是有修士做法的痕跡,但卻沒找到那修士的蹤跡」。

觀主動作猛然間一頓,隨後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這麼糊塗,這人或許已經出現過,但我卻沒有在意,沒準這次下黑手挑起幾大家族內鬥之人,就是那搶走天才地寶的修士」。

說到這裡,觀主道:「你去秘密監視幾大家族,若有可疑之人,務必稟告」。

看著道童離去,觀主摸了摸鬍鬚:「哼,只要你再敢出手,本坐定饒不了你,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說完之後,觀主打開法眼,看著道觀中道道衝天而起的氣機,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如今都有幾百年法力在身,只是根基不穩,但若拜入我太平道,自有辦法消除隱患,教祖這一手玩的妙,借助各大家族資源為我教培育弟子,現在這些人的法力或許已經不下於我了,只是空有法力,卻無力施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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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大方」的太平道



後山小院,玉獨秀端坐在花叢中,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的剪刀,輕輕在花叢中翻飛,點點殘枝落葉降落,一個優美的插花工藝品在逐漸形成。

「師兄,觀主有令,所有太平道觀弟子可以去藏經閣擇取一二法術,加以修行,日後也有自保之力」一個道童站在玉獨秀身後脆生道,這道童就是觀主身邊的道童。

「有勞銘心師弟」玉獨秀放下剪刀,站起身對著道童一禮。

道童擺擺手,隨後轉身離去。

玉十娘悄無聲息的來到玉獨秀身邊:「大哥還不準備一下去藏經閣選取法術」。

玉十娘嬌俏的眸子中閃爍著羨慕之色。

玉獨秀點點頭,向著藏經閣而去。

太平道觀的法術雖然不少,但卻很少外傳,有的弟子入山百年,卻始終未曾學過術法,卻不知道這次太平道觀為何這般大方,居然將術法賜了下來。

玉獨秀當然不知道,太平道要圖謀大事,正是需要人手之時,欲要廣開山門,增添人手,以圖謀大業,玉獨秀這一批人卻是沾了光。

太平道藏經閣很普通,隱匿在連綿無盡的大殿之中,顯得非常低調,毫不起眼。

除了上面的那塊牌匾上書寫著藏書閣三個字,不會有人認為這一個破舊的屋子內隱藏著令眾位修士眼紅的典籍。

觀主目光如炬,掃視了眾人一眼:「每個人最多只能選擇兩個法術」。

說著,觀主讓開了路,藏書閣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進入藏書閣,玉獨秀終於知道為何觀主不擔心眾人會偷偷將術法記下,多學幾手了,原來這藏書閣內只有太平道的典籍,至於術法,只是簡單的介紹,敘說了每一種術法的特點,眾人選了法術之後還要去觀主哪裡,以求得到傳承。

換一句話說,大家看到的都是術法的介紹,而術法的修行之法掌握在觀主手中,眾人選好了術法,還需要去觀主哪裡接受傳承。

至於說私下裡相互置換法術,這可是不被允許的,除非你不使出法術,一旦使出法術,被人發現舉報,那後果是很嚴重的,現在大家競爭激烈,能打擊減少一個對手,是每個人都樂意做的。

當然了,這天地間有不少大能坐化之後留下的傳承,若是能夠得到,那算你運道好,宗教是不會奪取的,要知道教祖可是證就仙道的長生中人,豈會在意那些仙路上失敗者的東西,每一位教祖都有自己的大道,斷然不會捨本逐末,去走別人的大道。

對於術法,玉獨秀是不怎麼瞧得起的,他有神通在手,又豈會將這略次一等的術法放在手中。

「嗯,這一手控火的法術倒是不錯,日後想要生火,只需唸咒就好,不錯不錯」玉獨秀看中手中關於控火法術的介紹,點了點頭,露出滿意之色。

「幻術?」玉獨秀看中手中的書籍,隨後搖搖頭:「算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控藤術,可以控制植物進行作戰,雖然不錯,但卻有些雞肋」玉獨秀走過一本本書籍,良久之後才停下來:「那就算了,我修行神通的時間尚且不夠,哪裡還有時間去修行這些術法,選取一個就算了,再說這控火術威能也算是不錯了」。

說完之後,玉獨秀來到觀主身前:「弟子請求學習控火術」。

觀主看了眼玉獨秀,嘴唇微動,一段口訣傳入玉獨秀耳中,待到口訣唸完之後,觀主才加了一句:「這法術不許外傳,不許私自交換,若是被被發現,一身修為被追回,打入凡塵」。

說完之後,閉上眼睛,示意玉獨秀退下。

「妙玉道兄」玉獨秀剛剛邁出藏經閣大門,卻聽身後有人呼喊,轉過身看到來人後,卻是露出笑容:「妙仙道兄」。

此人正是許仙。

「妙玉道兄選取了什麼術法?」許仙面露好奇之色。

選取術法乃是私人隱秘,一般不會有人擅自打聽,這許仙這般做法,卻是犯了忌諱。

玉獨秀不以為意,他又不將這控火術放在眼中,所以毫不遲疑到:「選取了一個控火術,感覺不錯就嘗試修煉一下,不知道妙仙道兄選取的是什麼術法」。

妙仙一愣,沒想到玉獨秀說的這麼幹脆,聞言只能道:「是一手飛劍術法」。

玉獨秀點頭:「不知道妙仙道兄為大比準備的如何了?」。

「唉,就那個樣子吧,前些日子不知道是那個混蛋居然在山下打劫了我的資源,等我學了飛劍之術,非要下山將其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許仙臉上滿是鬱悶。

玉獨秀好似不經意的問道:「是何人如此大膽,連妙仙道兄的東西都敢打劫?」。

妙仙看了看四周,然後悄悄的趴在玉獨秀耳邊道:「我告訴你,你可別外傳,這雁洲大小家族都被打劫了,唯有梁家沒有被打劫,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誰信啊,現在大家都在猜測,梁家將眾人的物資黑下了,你想想,那麼多家族,那是多少物資啊?現在大家都瘋了,牢牢的盯著梁家,想要讓他們將物資吐出來,要知道有了那麼一批物資,足夠打破眾人之間的實力平衡,梁家的修士可以遠遠的與眾人拉開距離,現在雁洲大小家族正在與梁家較勁呢,最近聽說梁家損失不少啊」。

玉獨秀聞言心中一動,沒想到梁家現在居然惹上了這麼**煩,當時自己腦子中只是有一個模糊想法,才機靈一動放了那梁家的漢子,沒想到無意間的想法居然成真了。

二人聊了一會,玉獨秀面上閃爍著異色,向著自家的小築走去。

梁家居然遇上了**煩,這可是玉獨秀樂意見到的,看梁遠的表現就知道這些家族中人也不是什麼好鳥,哪個家族沒有黑暗手段,一群狗相互撕咬,狗咬狗一嘴毛,玉獨秀顯而樂見,心中不但沒有負罪感,反而有著絲絲興奮。

「我是不是前世計謀玩的太多了,現在怎麼這般陰險」玉獨秀摸摸下巴,回到了小築。

看著在認真讀書的小妹,玉獨秀有些失笑,以前是自己讀書,現在倒好,自己不讀書了,小妹反而要讀書,看著小妹那副認真的樣子,玉獨秀沒有打擾,而是獨自走到竹子下緩緩端坐,腦海中流轉過控火術的法訣,開始細心揣摩。

與神通相比,這控火術要簡單的多,有了參悟神通的經驗,沒過多久,玉獨秀就已經掌握了這法訣的原理,卻見玉獨秀手掐法訣,對著前面的枯柴一指:「火」。

「嗯?」玉獨秀一愣「沒錯啊,為什麼沒反應?」。

「火」玉獨秀再次掐了法訣,周圍空氣連波動都沒有。

「這是為何?」玉獨秀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法訣和手印都對,卻為何沒有術法發出。

獨自沉思靜坐,玉獨秀回憶自己參悟神通的過程與參悟控火術的過程,兩者之間不斷對比分析,然後在一點點解析。

許久,玉獨秀嘴角的笑容才慢慢綻放:「原來是這樣」。

下一刻,卻見玉獨秀手中掐訣,口中唸咒:「疾」。

前面的枯柴沒有點燃,但玉獨秀的鞋子上卻有一團火焰緩緩燃燒,下一刻驚得玉獨秀猛然間站起,手忙腳亂的將火撲滅,就算是有了法力與神通,但身為凡人太久,還是忘不掉凡人的本能,只需要一個水球就能滅掉火,但玉獨秀卻驚慌失措,大費周章。

一個水球而已,對與玉獨秀來說,掌握呼風喚雨,這呼喚水球不比呼吸苦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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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龍血中的天道碎片



慌亂的撲滅火焰,玉獨秀再次陷入了法術修行的狀態,他就不信了,連神通都能搞定,區區一個法術還能比神通難嗎?。

事實證明,玉獨秀還是很牛的,掌握了發力技巧,控火術很快就被玉獨秀掌握在手。

練好了控火術,溫養一下趕山鞭,然後玉獨秀感覺自己終於空閒了下來,整日裡無所事事,不過當玉獨秀閒著無聊再次翻錄符籙之術時,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他在符籙之術中尋找到了一絲絲靈光。

竹林中玉獨秀端坐在其中,身前擺放著符籙之術,口中那喃喃自語,周邊的樹木上刻著一個有一個奇怪的符號。

「符籙之術乃是大道,承載天地大道之術,我真蠢,差點當做左道來對待」三個月後,玉獨秀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受到前世大片的影響,玉獨秀下意識的忽略了符籙之術,只是瞭解一下而已,也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玉獨秀閒著無聊再次翻開符籙之書時,一種不一樣的感悟,不一樣的靈光在腦海中緩緩升起。

抓住那道靈谷,然後玉獨秀徹底被符籙之術征服了,陶醉了。

「可惜了在,這只是最基本的符籙之術,符籙之術越簡單,其承載的大道也越直白,複雜的符籙是由低級的符籙之術推演而成的」玉獨秀站起身,手掌一動,風刃閃出,瞬間將身前的竹子分解。

呼風喚雨,有的時候呼喚而來的不止是風雨。

指尖一抹尖銳的風刀劃過,法力灌注其中,下一刻一道符籙在其手中形成。

「雲來」玉獨秀手掌一動,符籙居然瞬間飛入高空,念動間方圓七八里內的水汽在一股奇異的波動下緩緩向著高空匯聚。

道觀中,觀主眼睛猛然間睜開,看著在雲層中穿梭的符籙,眼中金光閃過,良久之後才道了一聲:「好苗子,好悟性,好根基,若能經過考驗,可得我太平道真傳,世人都知道我太平道神通絕頂,卻不知道我太平道根本**乃是符籙之道」。

風雲彙集即為雨。

一瞬間玉獨秀冥冥之中與雲層中的符籙瞬間契合,魂魄好像是離體,一股莫名其妙的感悟傳入心頭,這方天地在其眼中也發生了變化。

若有人站在玉獨秀對面,會瞬間驚呼出聲,天人合一,居然是天人合一,由於第一次外界刺激而玉獨秀進入了天人合一的狀態。

玉獨秀眼中閃過一種莫名光彩,似乎是空洞,但卻又像是包含宇宙大千,世間萬物。

在其心臟中一直蟄伏的祖龍真血似乎受到了天人合一這種氣機的牽引,居然在緩緩蠕動,按照一個玄奧的頻率在輕輕震顫。

東海,東海龍王與錦鱗相對而坐。

「五弟糊塗,那祖龍真血乃是祖龍留給我等我等的最好禮物,如何送給外人,誰說祖龍真血無用,那可是真正蘊含天地大道的至寶,每一滴祖龍真血可以引領我等步入一次道途,這祖龍真血對我等至關重要,乃是越過龍門後天地賞賜,不行,賢弟一定要將其拿回來,大不了給那小子一點補償罷了」西海龍王鬍子在顫抖,這是被氣得啊。

「可是傳承記憶中明明說的是祖龍真血與我等無用啊」聽聞西海龍王的話,錦鱗的臉都綠了,這回損失的太大了有沒有。

「那是騙人的話,我龍族為了自保,更改了傳承記憶,要知道一次入道領悟乃是何等珍貴,就算是那九大掌教都無法淡然,我等越過龍門之後才剛剛成仙,如何是老牌仙人的對手,更改傳承記憶就是為了騙過那些仙人,本以為我們對你進行接引,時間足夠,卻未曾想到你動作太快,居然將祖龍真血贈出一滴」北海龍王痛心疾首道。

「不行,這滴祖龍真血必須奪回來,那可是一次入道感悟,太珍貴了」東海龍王拍板道。

南海龍王猛然間竄起:「我去將其奪回來」。

錦鱗猛然間道:「且慢,那中域如今被太平道封鎖,無法進出,去了也是白去,那小子還未踏上修行大道,祖龍真血暫時寄存在他那裡,等其餘幾家打開封鎖,咱們在悄悄的溜進去,將祖龍真血拿回來」。

錦鱗此時心頭都在滴血啊,那可是一次入道的機會,就這麼被自己送出了,同時心中暗罵幾個老傢伙無良,為了騙過那群仙人,尼瑪居然連自己人也騙。

似乎是感應到錦鱗心中所想,東海龍王訕訕一笑:「那群仙人手段通天,無窮無盡,想要騙過他們可不容易,要騙他們,第一步就是將自己都騙了」。

西海龍王尷尬的搖搖腦袋:「不好過還好,尚有補救的機會,那小子還未修行,就算是修行,沒有度過三災,也煉化不了那祖龍真血,咱們還可以將那滴祖龍真血取回了,諒他一個人族小修士也不敢不答應」。

錦鱗無言,只能默默點頭。

太平道觀內,玉獨秀神魂迷迷糊糊的在虛空中遨遊著,種種天地感悟湧入心頭,以往對於神通尚有晦澀之處也在一瞬間迎刃而解,那趕山鞭更是在不斷跳躍,吸納著冥冥之中的氣機。

玉獨秀體內的祖龍真血似乎受到了冥冥之中天地氣機的刺激,瞬間復甦,猛地一股大力傳來,將玉獨秀的神魂從虛無中拉扯回來,下一刻玉獨秀整個神魂進入祖龍真血內,天旋地轉之後步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是一個混沌的世界,在這裡不知道東西,不辨南北,不知過去未來,一切都是虛無的混沌。

但是在這混沌中,一個生物漸漸甦醒,睜開雙眼,看著這迷濛的混沌,生物在眼中帶著迷濛,對整個混沌進行了探索。

這生物以混沌之氣為食,以冥冥之中的一種奇異韻律為指引,順著這奇異的韻律,生物在混沌中迷濛遊走。

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年,這生物迷濛中終於找到了那麼一絲絲韻律的源頭,或者說是帶有韻律的東西,下意識的將這帶有韻律之物的東西吞掉,那混沌迷濛的大腦居然清醒了一些,居然有了一絲絲意識,開始了最原始的思考。

不過這一絲意思依舊太弱,身體遵循著本能,繼續尋找那韻律之物。

混沌之中不計年,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吞噬了多少韻律,那生物終於開啟了靈智,但就在這一刻,冥冥的混沌中一股偉力劃過,混沌崩潰,清者上升為天,濁者下降為地。

這時,那生物開始興奮了,他感覺到了那股偉力,是那種熟悉的波動,若要是能將這股偉力根源找到,然後吞掉,那他豈不是更加強大。

這股偉力與他吞掉的韻律同源而生,只不過是強大了無數倍而已。

不斷讓自己變得強大,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不過下一刻這生物傻眼了,那股波動偉力居然瞬間擴散,瀰漫整個天地,混度內外,所有的地方都布有這種波動,或者說這種波動無處不在。

發生種情況,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波動根源碎掉了,或者說是散開了,瀰漫整個天地。

此時天地逐漸形成,但是這生物卻怒了,進化的本能讓他暴怒無比,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韻律尚未真正融入天地前,將這方剛剛形成的天地吞掉。

只見這生物一聲怒吼,無盡的風雨雷電肆虐這方天地,欲要將這方天地毀去,但這生物剛剛動作,一股奇異的力量降臨,毫無反抗之力,瞬間將其擊殺。

畫面到此為止,但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玉獨秀的心頭,一個晶瑩的碎片瞬間跨越無盡時空,猛地像其激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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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亁旋造化



「天道碎片,這祖龍真血中居然蘊含一小塊天道碎片」迷濛中,玉獨秀神魂自言自語。

毫無疑問,那誕生在混沌之中的存在就是祖龍,真沒想到祖龍居然那般古老,居然是比這方天地還要古老的存在。

那塊晶瑩剔透的碎片閃爍著最耀眼的神光,至高,聖潔,無上,一切的一切都無法對它進行讚美,所有的讚美對他都是一種褻瀆,侮辱。

那碎片跨越時空,擊中玉獨秀的神魂,在玉獨秀神魂深處的三十六神通古樸典籍此時卻有了反應,只見那古老的典籍迅速翻開,一道流光閃過,沒入玉獨秀的腦海。

天道碎片居然像是催化劑一般,迅速加快了玉獨秀對於這神通的領悟。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蟄伏在心臟的祖龍真血逐漸散開,順著周身的血脈,流入玉獨秀的骨髓之中,被其骨髓吸收,蟄伏在骨髓深處。

並不是每一滴祖龍真血都蘊含天道碎片。

「亁旋造化」玉獨秀口中喃呢,這是此次所領悟神通的名字。

亁旋造化,乃是道家至高神通,具有改天換地,造化萬物之力,要不是這天道碎片帶來契機,玉獨秀除非是證就仙道,否則絕對無法領悟這道家的至高神通。

那天道碎片好像是一面鏡子,映射出亁旋造化的奧妙,被玉獨秀吸收,或者可以這麼說,亁旋造化被天道碎片所解析,解析的結果被玉獨秀吸收。

這就像是一道難題,亁旋造化是難題,那天道碎片就是老師,而玉獨秀就是學生。

老師將難題解開,給學生講解,讓學生吸收明悟。

玉獨秀這是多麼逆天的氣運啊,這種逆天之事都能被其遇到。

隨著體內功法的運行,神通真文在緩緩形成,亁旋造化的真文蘊含宇宙諸天至高之秘,他的形成是緩慢的,眼見著亁旋造化神通大道真文遲遲不能形成,那天道碎片猛地扎入其中,下一刻那符文好像是吃了激素一般,那亁旋造化的大道真文在幾個呼吸間飛速形成。

這個時候,那沉寂在丹田中的趕山鞭再次跑出來湊熱鬧,只見趕山鞭竄出來,瞬間化為虛幻之物,居然與那亁旋造化的大道真文產生感應,那天道碎片裹挾著亁旋造化的大道真文,瞬間沒入其中,融入到趕山鞭的手柄上。

手柄之上所有符文瞬間消失,唯有古樸莫測的「造化」二字永恆,顯示著諸天至高的奧義,那天道碎片化為流光,與趕山鞭徹底融為一體,成為一種奇異的材質,化為了趕山鞭的手柄。

手柄呈現細膩的玉色,上面道道玄奧符文雕刻其中,不明其意,卻有一種大道至高真意,看著真實,但若要是仔細觀看,卻猶若鏡中花井中月。

隨著手柄的材質變化,整個趕山鞭的材質也在逐漸變化,本來二十四節趕山鞭的顏色呈現為土黃色,但此時土黃色卻閃爍出一種奇異光彩,似是而非,像是玉色,但細一看卻又是土黃色。

亁旋造化,是道家至高神通,所有神通的根基之所在,只要掌握了亁旋造化,那麼在修煉其餘神通當有事半功倍之效。

賺大發了,這次可真是賺大發了,玉獨秀此時無比感謝錦鱗,太無私了,這種至寶都留給自己,為了讓自己安心接受,不產生愧疚,居然說此物對其無用,這太令玉獨秀感動了。

要是錦鱗知道玉獨秀此時的想法,一定眼巴巴的看著他:「兄弟,我錯了,你將這祖龍真血還給我吧」。

可惜,此時錦鱗不知道,此時的錦鱗還在東海聽幾位龍王忽悠。

「天道碎片到底是什麼東西,天道又是什麼樣的存在?」玉獨秀有些迷茫的自語,要說以前玉獨秀會感覺到天道虛無縹緲,但此時真正觀看到天道碎片之後,他心中的迷茫之意更加濃重。

「根據道家典籍記載,女媧娘娘補天之時,使用的就是這招亁旋造化,這亁旋造化連天都能彌補,可見其威能強悍,只是我現在神通法力有限,而且對這式神通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照葫蘆畫瓢罷了,難以發揮出其威力之萬一」玉獨秀緩緩睜開眼睛,眼中全是茫然,這次收穫太大了,大的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亁旋造化,執掌天地造化之偉力,若有朝一日我法力無邊,不知道那又是何等恢宏」。

一點清明從玉獨秀眼中逐漸誕生,此時的玉獨秀眼中黑白分明,愈加純粹,似乎能看透這世間的本源。

「或許是我對於亁旋造化的領悟不夠,貌似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亁旋造化的力量」雖然修煉成功,但如何御使亁旋造化,還需要進一步參悟,將那天道碎片的解析的法則吸收,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是一個大工程,需要漫長的時間。

動了動身子,只覺得周身骨骼都暖洋洋的,心臟中的那滴祖龍真血不見了,玉獨秀絲毫沒有驚慌,反而露出滿意的笑容:「這祖龍真血中的天道碎片被脊髓煉化,終於可以被我吸收了,只是吸收的速度有些不盡人意,和以前差不多」玉獨秀背負雙手,在竹林中慢慢遊走。

修行中人,唯一令人不滿意的就是,在不能辟榖之前,每天要按時吃飯,而吃飯會打斷思考,影響悟道。

「哥,吃飯了」玉十娘嬌笑著道。

「哦,這就去」玉獨秀暫時收回心思,向著屋子中走去。

道觀中,觀主看著身前的道童,再看看天空中的符籙,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手掌從袖子中一陣摸索,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此乃辟榖丹,給你妙秀師兄送去,這等天資絕頂之輩,豈能受到俗物干擾,它本身就不能與各大家族子弟比肩,各大家族子弟有家族支撐,妙秀要是再耽誤時間,怕是就被人家給甩遠了」。

那道童接過辟榖丹,面露不敢置信之色:「師傅,這辟榖丹珍貴,那妙秀何德何能,能受到師尊青睞」。

觀主輕輕的彈了彈道童的腦袋:「你不懂,這種天資超絕之人,在世俗顯露不出什麼超凡之處,但有朝一日拜入太平道,獲得真傳**,就會一步登天,將這群普通天才遠遠地甩在後面,我現在也是提前投資罷了,他日他若有所成,必有回報,交好同道,扶持天資聰穎的後輩,這才是在修行界生存的資本」。

看著道童迷惑的眼神,觀主也不吝指點:「交好同道,在危難之時會有人相助,扶持天資絕頂的後背,這是潛力投資,日後其一飛登天之時,豈會忘了你的提攜之恩,到時候自然又多了一個助手」。

其實這與現代的官場,生意場合一樣,要交好可以信任的同道,危急時刻會獲得幫助,時不時的提攜後輩晚生,算是投資潛力股,日後提攜的晚生發達了,自然不會忘記你這個提攜者的功勞,卻是又拉了一份助力。

各位童鞋可以認真思考一下,這絕對是為官之道,做人之道,要是能想明白,並且做到,日後生活中自然會受益無窮。

當然了,你要說現在道德淪喪,狼心狗肺,但這世界上總是有可以值得你關注提攜的後生。

交好值得信任的同道是為了走的更遠,提攜後生晚輩,是為了獲得更多後繼的力量支持,二者相輔相生,乃是人生之道。

當然了,這只是個人觀點,不喜勿噴,汗,扯遠了,還是接著話題說。

那道童似懂非懂的拿著辟榖丹,向著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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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祖龍真身,亁旋變化



看著手中的辟榖丹,玉獨秀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從未聽說道觀會免費發放辟榖丹這種高級貨色。

「師兄,這是觀主私下贈與你的」道童悄聲解釋道。

玉獨秀聞言恍然,既然是觀主私下贈與的,那就嫩說明好多問題了。

「弟子謝過觀主」玉獨秀對著道觀的方向一禮。

那道童嘿嘿一笑,拍了拍玉獨秀的肩膀:「觀主很看好你,你要加油了」。

說完之後,施施然離去。

玉獨秀久久無語,直到玉十娘從屋子中走出來,才將玉獨秀的思緒驚醒,手掌一翻將丹藥放入袖子中,然後對著玉十娘道:「十娘,我要閉關,你切莫打擾我,我這裡有辟榖丹,平日裡不用為我準備食物」。

說完之後揉了揉玉十娘的發辮,玉十娘疑惑道:「辟榖丹,那是什麼東西」。

玉獨秀一笑,從袖子中拿出丹藥:「吃一粒,可以三日不用吃飯」。

玉十娘眼睛閃過星星,玉獨秀笑了笑,向著竹林中走去。

玉獨秀很忙,修煉成超級殺招亁旋造化,卻不會施展,不知道有什麼用,還有比這更鬱悶的嗎?。

玉獨秀決定了,在大比之前,不說全部掌握掌握亁旋造化,那是不現實的,最少也要明白亁旋造化的一部分作用,以及是怎麼用的。

無數的信息在腦海中流轉而過,玉獨秀不斷對亁旋造化的分析進行吸收,這就像是老師已經把答案給你了,就靠你自己分析。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隨著玉獨秀的參悟,體內的龍血發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變化,似乎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所吸收,然後化為無形。

在眾人忙碌緊張中,不知不覺間,三年時間已經過去,錯了,應該說還有一個月,就到了三年大比的時間。

在這一天,玉獨秀緩緩神開眼睛,亁旋造化果真神妙,一瓶辟榖丹已經見底,想必是觀主已經算計好了,正好夠玉獨秀度過這一段最寶貴的時間。

「這算不算是天罡變化之術」玉獨秀眼中閃爍著流光,亁旋變化乃是搶奪天地權柄,玉獨秀現在終於找到了亁旋變化的門路。

亁旋變化,奪取天地造化,此時玉獨秀能使用的一個能力就是變化之術,只要奪取了神獸,妖獸的精血,加以煉化,解析了對方的信息,那麼玉獨秀就可以根據亁旋變化衍生而出。

就像現在,玉獨秀解析了那一滴祖龍真血的信息,卻見玉獨秀周身氣機逐漸晦澀,臉部逐漸鱗片蔓延,下一刻一條十丈長的真龍出現在原地,不,應該說是祖龍,比真龍更加高級的存在。

只見真龍體表的鱗片上閃爍著古老滄桑的氣息,周身混沌霧靄沉浮,將其遮掩,顯得異常神秘。

一瞬間,關於祖龍的神通,在玉獨秀腦海中流轉而過。

「祖龍,果真是逆天的存在」祖龍真身輕輕一吼,天地間瞬間風雨大作,這純粹是龍族的本能,就算是觀主也察覺不到絲毫的異常,只是感覺到這風雨來的很突兀罷了。

在玉獨秀祖龍真身周邊,一絲絲水之精華在凝聚,那是天地間的先天真水。

玉獨秀猛地收了祖龍真身,將那幾種先天真水攝入體內,即便這幾種先天真水僅僅只是一絲絲,但卻有無窮妙用。

「我的祖龍真身若能長期保持,那將有無窮無盡的真水供我揮霍」玉獨秀小心翼翼的將一絲絲先天真水孕養在各各竅穴內,日後若能尋找到水系的無上**,有先天真水相助,誰又是玉獨秀的對手。

「這就是亁旋變化的逆天之處,只要有了對方的精血,就可以施展造化之術,將自己便成為了那種神獸,或者是妖獸」玉獨秀頗感滿意,雖然不像傳說中天罡三十六變那麼逆天,可以隨意變化,但能這樣玉獨秀就已經感覺很滿意了。

這僅僅只是亁旋變化的一部分功能罷了,更加深層次的逆天之處,還需要等待玉獨秀的開發。

說著話,卻見玉獨秀的手掌變為了龍爪,猛地對著周邊的青石一抓,那青石像是豆腐一般,化為齏粉。

「日後與人爭鬥,不知道要佔多少便宜」玉獨秀滿意的看了看龍爪,上面佈滿了細膩的鱗片,就連小臂上都是細膩的鱗片,每一個鱗片上都有玄奧紋路在勾勒,手臂周邊混沌霧靄環繞,帶有一種古老的滄桑,甚是神秘。

「還有一個月,卻不能整日緊繃,需要休閒一日」玉獨秀端坐在地上,收起龍爪,面帶容光的走出了小院。

「哥,你出關了」玉十娘眼中閃爍著淚光,三年的時間,玉獨秀已經十五歲了,再加上胎化易形,周身發育良好,顯然是和成年男子並無差別,唯一的區別就是玉獨秀比較嫩。

「傻丫頭,哭什麼,三年的時間不是熬過來了,很快就要拜入修行大派,應該慶賀才是」玉獨秀用手中的竹葉敲了敲玉十娘的腦袋,也許是吃得好,這裡衣食無憂,當年的醜丫頭也變得白白嫩嫩,像是一個瓷娃娃,看起來就是惹人喜愛。

「哥,我要是沒有修煉的資質,不能陪你共同長生了怎麼辦?」玉十娘淚眼婆娑道。

玉獨秀身子一頓,許久之後才看著玉十娘,認真道:「不會的,十娘那麼懂事,資質應該比我好才是」。

玉十娘低著頭:「我是說如果」。

玉獨秀面色堅毅:「沒有如果,這世間就沒有無法解決的事情,你若不能修行,我定會為你尋得無上靈物,洗髓伐毛」。

玉獨秀就是洗髓伐毛,才獲得超人資質,那成仙的雷劫汁液,絕對是天地造化之物,乃是仙人用品,就算是仙人也只有在渡劫之時才可以得到那麼一點,乃是逆天的大造化。

玉十娘忽然間抬起頭,露齒一笑:「我就知道哥哥待我最好」。

兄妹二人正在這裡閒談,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妙秀道兄可在?」。

「咦,是許仙,他怎麼來了」玉獨秀一愣,隨後轉身對著外面道:「進來吧」。

許仙推門走進,一襲道袍在身,更顯得風流倜儻。

「妙仙道兄突然來我這裡,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玉獨秀一笑,伸了伸手,是以妙仙裡面請。

許仙一笑:「這兩年多的時間忙著修行,也沒時間過來與道兄交流,一來怕是打擾道兄清修,二來是時間緊迫,不敢有絲毫放鬆,還請道兄恕罪才是」。

「說笑了,修行才是正途,其餘不值一提,這三年兄弟應該有所成就,這周身氣勢確實不一樣了」玉獨秀上下打量許仙良久才開口道。

「都是家族的資源,我只不過是幸運一些,有個好家族罷了,倒是兄台周身氣機內斂,顯然也是修為增進不少」。

玉獨秀笑笑,沒有說話。

二人閒談一會,那許仙才道:「今日來這裡,是為了知會道兄一聲,幾個月前那梁遠外出,居然獲得了上古修行者的遺澤,得到了上古傳承,這一次梁家勢力大漲,這名額怕是多數要被梁家佔去了,眾人有所擔心,特意組成聯盟,大家心照不宣,要遏制梁家的勢頭才是」。

「上古神通?上古傳承?」玉獨秀道。

「不錯,不僅僅是普通神通,而是大神通」許仙肯定道。

「宗門沒有表示?」玉獨秀試探道,他也身懷大神通,算是上古傳承吧。

「這是弟子的機緣,就算是機緣在逆天,宗門是不會插手掠奪的,要知道這世間最強大的古修就是諸位教祖,那些坐化的古修哪裡會被他們放在眼中,在他們眼中,除了九大教祖,其餘修士都是失敗者」許仙似乎知道玉獨秀話中的隱秘問題。

「不管弟子獲得什麼機緣,只要還修煉的是我太平道法力,那就是太平道弟子,宗門不會以任何手段奪取,這可是教祖定下的規矩,沒有人敢違背,當然了,要是自己主動獻出來,那就不一樣了」許仙家中有長輩在太平道修煉過,雖然坐化了,但卻也對太平道知之甚詳。

這裡所謂的獻出來,無非是寶物在身,無法自保,怕被人凱視,殺人奪寶罷了,當然了,也不乏宗門中內有人巧取豪奪,暗自使手段,以各種理由逼你獻出來。

「這梁遠倒是好運道」玉獨秀聽聞許仙此言,心中的大石頭落了下來,自己的那些神通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了,要是有人疑問,大不了推脫到上古遺蹟,或者是祖傳**神通,難道這群人還能逆轉時光,去刨根問底啊,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家氣數未絕,如今梁遠獲得上古傳承,梁家再次有了復興的跡象,等到梁家的修士真正掌握了上古修士的傳承,習得神通,就算是拜入太平道,也是一個不小的勢力了」許仙面容緊縮道,這才是大家最擔心的地方。

「無妨,神通不是那麼容易修煉的,幾個月的時間,那梁遠或許才掌握神通的一點皮毛罷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玉獨秀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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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觀主的難題



許仙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大神通者的手段玄奧莫測,傳承之事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將自己的心血傳下去,是大神通者最後存留在天地間的意義,為了將自己的神通流傳下去,大神通者無其不用,沒準梁遠真的完全掌握了這種神通呢?」。

玉獨秀聞言沉默,說不出話,是他疏忽了,他自己本身不就是在各種外力的作用下,飛快的領悟了各種神通嗎?,為什麼只有他可以,別人卻不可以?。

「梁遠有大神通在身,大家可想出如何克服了?」玉獨秀背負雙手看著窗邊的野花。

「說笑了,那可是大神通,而且是極有可能已經被梁遠完全掌握的大神通,就算是只掌握一絲皮毛,也不是咱們能對付的」許仙臉上帶著無力的笑容。

玉獨秀沒有說話,說到神通,他並不怕,他有自信自己的神通不遜色於任何人,任何神通。

敘說了一會,許仙告辭離去,看著許仙遠去的背影,玉獨秀附身嗅了嗅花朵的芬芳:「看如今的局勢,梁家已經與雁洲各大家族勢成水火,先前各大家族將梁家欺負的太狠了,如今梁家獲得上古傳承,豈能容得他們」。

說到這裡,玉獨秀颯然一笑:「就算是那梁遠獲得了上古傳承又能怎樣?,又有哪個上古傳承能比得上永世不朽的九大無上宗教,只需各大家族子弟順利拜入無上大教,得到真傳**,就不會再畏懼梁家,說一千道一萬,現在破局的關鍵是拜入太平道」。

正說著,道觀鐘鼓樓傳來一陣陣鐘聲,三年以來,鐘鼓樓的鐘聲再一次被敲響。

玉獨秀腳步平穩,不急不緩的向著道觀大殿而去。

行至門口,玉獨秀遇見了自己最不想遇見的人,梁遠。

「玉獨秀」梁遠遠遠的看著玉獨秀,冷冷的道了一聲。

玉獨秀緩至梁遠身前,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開口道:「喲,三年不見,傷勢已經好了,上次給你留下的紀念可還滿意?」。

梁遠乃是大家子弟,和曾受過這種窩囊氣,眼中閃過一抹怒氣,冷冷的道:「你別得意,本公子早晚要你好看」。

說完之後,大袖一甩,向著大殿方向行去。

「白痴」玉獨秀罵了一聲,聲音雖小,但足夠梁遠聽到,卻見梁遠身子一頓,手掌顫了顫,想要出手,但終究是忍住了,這裡是太平道觀,不允許私自出手,出手的後果很嚴重,嚴重到可能影響拜入內門的資格。

上萬的弟子站在廣場上,卻見一襲道袍的觀主步履輕盈的向著廣場中走來,每一步邁出,瞬間跨越十幾米的距離,顯得非常自然,猶若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凝滯。

「諸位弟子課程做得如何,可有何疑惑需要解答?」觀主道。

眾人齊齊一禮:「見過觀主」。

觀主睜開法眼,遠遠地看到眾人頭頂上空連綿成片的光暈,乃是太平大道歌入了門的徵兆,頓時露出笑容:「不錯,爾等都已進入了我太平道門,算得上是步入正途,如今只是看各位手段如何,本次太平道選拔弟子的題目尚未發下,本座也沒有辦法提點爾等,爾等只是需要勤勤修持,符籙之術,術法,都不要落下,若是入了我太平道,日後擇一神通,也算得上是真正踏上大道之途」。

正說著,卻見一道童腳步匆匆走了過來,手上盛著一封書信:「觀主,有郡縣傳來加急情報,今年連續三個月大旱,半點風雨也無,正要請師尊做法祈雨」。

太平觀主不動聲色道:「將書信呈上來」。

那道童呈上書信,太平觀主看完之後才道:「知曉了,你通知那送信之人稍後片刻就是」。

說完之後,再看向諸位弟子:「本來今日是要為大家解答疑惑,卻未曾想如今有要事需緊急辦理,爾等散去,各自修持就好」。

說著,觀主消失在廣場之中。

太平觀中,太平觀主看著手中的書信,面色發苦:「我如何精通這呼風喚雨之術,這確實強人所難,以前都是福永師兄做的,只是福永師兄五年前被宗門召回,我不精通符籙之術,不曉呼風喚雨之神通,這可如何是好?」。

話說神仙也不是萬能的,神仙不但不是萬能的,而且還是很單一的。

修行者需要修行打坐加持法力,法力才是修行者的根本之所在,沒有法力一切都是泡影,神通難以參悟,一般修行者究其一生也只是參悟一個神通,一招鮮吃遍天的道理在這個世界同樣適用,只要不遇見相剋的法術就好。

至於術法,就簡單得多,對於修為高深之人,只要知曉其原理,自然不難。

就像是這符籙之術,真正的太平道弟子少有時間去鑽研,大家都在花費時間打磨法力,修行神通,祭煉法器的時間都不夠,哪裡還有時間去分心他用。

修行者需要滿五百年法力才可以度過三災之一,但要是永遠都修不滿五百年怎麼辦?。

那你只能等死了,沒有什麼好辦法,你要是有五百年的修為,那好說,你要是沒有五百年的修為,那五百年的時間一到,自有災難將你化為齏粉,也有的人貪圖享樂,法力長時間不能精進,自然是垂垂老矣,不等五百年的時間就已經老死。

想要修行五百年法力很容易嗎?。

什麼是五百年的法力?,就是說你不吃不喝,不睡覺,日日夜夜,時刻不停的錘煉法力,足足五百年,少一秒都不行,所修煉出的法力,就是五百年法力。

但是修士可能五百年不吃不喝不被雜物所叨擾嗎?。

修士也是人,也需要吃喝的好不好,除非是有朝飲燦霞的神通,方才能修成無垢之體,進行辟榖。

當然了,要是能吞噬靈藥,那法力自然是長得快,但吞噬靈藥往往就是死路一條,吞噬靈藥之後修煉出的法力不在純粹,帶有去不掉的藥性,除非是以各種先天之物洗練,否則你就等著在天劫之下化為灰灰吧。

法力有了雜質,根本就度不過三災。

但要是修不夠五百年法力,更難以度過三災,或者還沒等三災降臨,就已經老死了,你要是修士,你會選擇那個?。

單純修煉出五百年法力根本就不現實,所有這世間人族只有九位教祖,四海廣博才只有四位龍王,無盡莽荒妖仙也是屈指可數。

當然了,要是能有先天之物洗練,那自然不一樣,可惜了,先天之物珍貴,想要找到先天之物,比修煉出純粹五百年法力難得多。

別看這世界上修士很多,但多數卻都是沒有度過三災的,任憑你法力蓋世,神通絕頂,但在三災下也只是灰灰而已。

這時,觀主身邊的道童道:「觀主何不給宗門傳信,令福永師伯返回來」。

觀主搖搖頭:「這次牽扯面太過廣大,你福永師伯怕是一時半會難以回返,這呼風喚雨神通對於修士來說最是雞肋,沒有幾個人會選擇修持,就算是傳信會宗門,也難以有好的解決辦法」。

說到這裡,又是重重的一聲嘆息,他能不嘆息嗎,郡縣的人在下面等著呢,要是不趕快拿出一個方案怎麼行。

那道童倒是有幾分機智:「觀主,弟子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哦,什麼辦法,休要賣關子,速速講來」觀主大喜道。

那道童摸了摸髮鬢:「前些日子,不是有人曾經用符籙喚過雨水嗎?,難道觀主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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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主動請纓



「你是說?」觀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正是此人」道童笑著道。

觀主摸摸鬍鬚:「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處理」。

「老爺放心就是」道童轉身離去。

「妙秀師兄可曾在家?」道童站在院子外喊道。

「在的,在的,原來是童子,不知道童子來此所為何事,可是觀主有什麼吩咐?」玉獨秀對這童子印象最是深刻,那一瓶辟榖丹可是幫了他大忙。

「觀主倒是沒有吩咐,只是在下閒著無聊,過來坐坐,沒打擾到師兄吧?」道童搓搓手,稚嫩的臉上滿是紅暈,顯得不好意思。

「未曾,未曾,請進請進」玉獨秀趕緊將童子迎進院子。

二人喝了一會茶,閒聊了一陣,那童子突然道:「今日下轄道觀來了書信,要請觀主前去降雨,只是這道觀之中的事情太多,觀主分身乏術,正在頭疼呢,小弟看觀主情緒不好,特意跑到師兄這裡打秋風,等一會觀主情緒好了,小弟再回去」。

玉獨秀聞言心中一動,有些明白這童子的意思了,這是在對自己提點啊,降雨之術玉獨秀自然會,而這童子偏偏此時來此,若是沒有觀主吩咐,就是打死玉獨秀,玉獨秀都不敢相信。

當然了,求助於玉獨秀一個弟子,觀主可能拉不下面子,特意讓這道童過來點拔,這是要讓玉獨秀主動上門,自主請纓的節奏啊。

「童子,這呼風喚雨之術,我倒是有些門道,不知道能不能為觀主分憂」玉獨秀兩世為人,那是多機靈的人,能交好觀主的機會不多,眼前就是一次送上門的機會。

「哦,師兄懂得祈雨?」童子眼睛亮了,似乎第一次知道玉獨秀會降雨,這演技還真是影帝級別,甚至於影帝在其面前都弱爆了。

「略懂一點」玉獨秀謙虛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還請師兄與我走上一遭,觀主知道師兄能為其分憂,定會高興,到時候自有賞賜賜下」。

「還要多謝童子,這機會可是來之不易」玉獨秀一笑。

二人喝了一會茶水,然後起身向著道觀方向行去,來到大殿前,那童子站在門外道:「老爺,妙秀師兄求見」。

「哦,妙秀啊,進來吧」觀主聲音淡然。

推開門,二人走進大殿,卻見觀主正端坐在祖師像前閉目打坐,待到二人進來之後,觀主睜開眼睛:「坐吧」。

「弟子見過觀主」玉獨秀一禮,然後緩緩坐下:「弟子曾聽聞觀主正在為求雨之事煩憂,觀主事情繁忙,這等雜事怕是會影響觀主修行,弟子願意為觀主分憂,那求雨之事,弟子也曾有幾分心得,願意為觀主走上一遭」。

觀主眼睛一亮,拊掌稱讚:「不錯,不錯,願意為我太平道分憂,這才是我太平道子弟該有的風範,那這求雨之事就交給你了,一切調度皆有你安排,那信使就在山下,你準備好之後就與他一起下山吧,切勿讓其久等,如今正是禾苗生長之際,不可耽擱,你若能求雨成功,日後進了宗門總壇,本座必會為你請功,算你功德點數」。

「弟子謝過觀主」玉獨秀心中一喜,聽聞這觀主所言,自己此次進入總壇的機會大大增加,那功德點數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定然是好東西無疑。

「去吧」觀主揮揮衣袖,玉獨秀拿著書信,轉身向著後山走去,他要收拾東西。

「十娘,趕緊收拾東西,與我一起下山走上一遭」玉獨秀對著正在繡花的玉十娘道。

玉十娘一愣:「哥,如今大比在即,咱們下山去做什麼?」。

玉十娘顯得十分驚愕。

「觀主有吩咐,令我去郡縣求雨,咱們走上一遭吧」這道觀內如今內鬥的厲害,玉十娘一個嬌弱的女孩,玉獨秀可不放心將自己的妹妹扔在山上。

玉十娘聞言一陣歡呼:「終於可以下山了,都呆在這山上三年了,早就膩味了」。

這少女整日裡都是一副小大人模樣,此時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絲少女心性,看來在山上的這段日子,十娘自己悶得不清。

「走吧,咱們抓緊時間趕路,沒準還能玩幾天」玉獨秀拎起包裹道。

玉十娘皺了皺鼻子:「哥,不會影響你大比嗎?」。

「我早就準備好了,不差這幾天」玉獨秀說完拉著玉十娘的手向山下走去。

在道觀的山下,是有一間供臨時過往行人休息的客棧,用玉獨秀的話說,這客棧純屬是公益的,只是象徵著收取那麼一點微薄的利潤。

「見過師兄」看著玉獨秀一襲道袍走進客棧,那伙計趕緊迎上來,恭敬道。

這伙計雖然說也是太平道的人,但只是雜役人員,不得修行之法,就連那最簡單的太平大道歌也不得傳授。

玉獨秀拿出信件:「藍田縣求雨之人何在?」。

「師兄稍後,我這就為您將他喊出來」夥計十分麻溜的跑上樓,站在樓梯上大喊道:「藍田縣求雨之人何在?」。

「吱呀」一聲,一個房門迅速打開,只見一個身穿世俗官府皂袍的年輕人站出來到:「在這裡,在這裡」。

說著,急匆匆走下樓。

「仙師在哪裡?」青年對著夥計道。

那伙計一指玉獨秀:「不就在眼前,真是有眼不識高人」。

「怎的如此年輕?」那青年呆呆的道。

看著這年輕人滿臉憨像,玉獨秀輕輕一笑,並未因為被人小瞧而惱怒:「走吧」。

「哦哦」看著玉獨秀已經走出門,那青年才趕緊跟上。

道觀中,梁遠看著玉獨秀走出山門,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手中一道符籙瞬間化為飛鳥,向著山下飛去:「這卑賤之人居然敢得罪我,定要其不得好死,只是我如今急著修煉神通,那卑賤之人沒有家族支持,雖然修煉法力,但卻不足為道,比凡人強不到哪裡去,叫家族派出高手將其了結在半路上就是了」。

在梁遠身邊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這老者聞言卻是搖搖頭:「不妥,不妥,聽聞這小子奉觀主之命下山,將這小子殺了是小,誤了觀主是大,觀主怪罪下來咱們可擔待不起」。

梁遠聞言不屑一笑:「什麼觀主,還不是比我等高了一輩分的弟子罷了,待我掌握這神通,並不懼怕與他,只是此時與其起衝突,不是智者所為,這樣吧,等這小子辦完事情,回來的路上將其了結,諒那觀主也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卑賤之人與我為難」。

藍田縣乃是雁洲下轄的一個大縣,藍田縣在雁洲也算是屈指一數,不管是經濟方面也好,其餘各個方面也罷,都算得上好的了。

只是今年藍田縣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這藍田縣開春之初三個月來滴雨未降,弄得整個藍田縣土地干涸,這可不是玉獨秀那個年代,可以用各種高科技產品澆地,在這個年代,沒有雨水就代表沒有產量,就代表顆粒無收,甚至於在嚴重一些,會引起蝗蟲災害。

好在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科技,但卻有仙法道術,可以無中生有,改變物質,比那科技更甚一籌。

只是降雨之術畢竟是小道,少有精通者,更何況步入仙途,除了那些大教派要關心一下日後的弟子招收問題,其餘修士誰會管普通人的死活。

這一路上,玉獨秀兄妹玩的甚是暢快,玉十娘就像是出了籠子的小鳥,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那青年皂隸略微木訥,有一句說一句,卻是從不主動搭話,面對傳說中的修士,顯得甚是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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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災厄之力



才一進入藍田縣,玉獨秀就感覺到丹田中的趕山鞭在不斷震顫,或者說是趕山鞭上的符文在輕輕顫抖。

玉獨秀第一次凝結而成的大道真文在輕輕顫抖,與亁旋造化的符文分別烙印在手柄的兩側,各站半壁江山。

恍惚間玉獨秀再次進入了另外一個狀態,滿天全是濃郁的黑色霧氣,濃郁的化不開,彷彿是一副潑墨山水畫。

「就是這股力量,連准仙人都可以鎖住,無法掙脫,只能乖乖等死,不知道這力量是什麼屬性,為何如此霸道」玉獨秀眼中閃過一抹迷離,雙手輕輕擺動,那趕山鞭輕輕一顫,天空中的黑色霧氣慢慢向著玉獨秀的丹田飄來,這一瞬間玉獨秀額頭瞬間蹦出汗水:「這可是連准仙人都要等死的東西,要是被自己觸摸到,豈還有活路,自己的修為與那准仙人是天差地別」。

一邊的玉十娘似乎感覺到了玉獨秀的異狀,輕輕的拉扯中玉獨秀的衣袖:「哥,怎麼熱成這樣?」。

恍然間那遠去的世界逐漸清晰,輕輕顫抖的趕山鞭回覆平靜,世界逐漸清晰,玉獨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全是汗水,面色蒼白道:「沒事,繼續趕路,今日就可以到達藍田縣,也好早日解了這藍田縣的危機」。

一路上沉寂的氣氛在繼續,玉獨秀收起雜念,在小妹擔憂的眼神中來到了藍田縣。

玉獨秀的到來,藍田縣上下長官夾道歡迎,儘管驚詫於玉獨秀的年輕,但修仙之人無歲月,在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年紀。

「仙長,不知道何時可以做法解我藍田縣危局」藍田縣的縣令是一個略帶肥胖的中年男子。

玉獨秀看了看天空,仔細的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的水霧之氣,許久才道:「三天之後傍晚,可以做法一試」。

「那下官就派人前去準備,這三日裡仙長若有所求,儘管提出」縣官對著玉獨秀相當熱切。

玉獨秀點點頭,他現在身子不舒服,只想找個地方歇息,今天路上那一幕可將他給嚇壞了,若找不出原因,日後甭想安心修道。

這就是沒有師傅的弊端,出了事情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解決的辦法。

那縣令很識趣,看著玉獨秀滿臉疲憊,知道對方不想做多打擾,轉身退了出去。

客棧內,玉獨秀看著小妹,又看看侍立在一邊的侍衛:「我要閉關,你保護我小妹在周邊玩耍一番,不許走遠」。

「是,仙長放心就是,有在下在此,定會保護令妹的安全」侍衛拍著胸脯道。

「那就好,若是我小妹出了什麼意外,後果你應該能猜測得到」玉獨秀說完之後歉意的看了眼玉十娘:「修行中出了點問題,你自己好好玩耍吧」。

玉十娘很懂事的點點頭:「哥哥的修為大業要緊,十娘自己玩就是了」。

看著小妹眼底的一絲黯淡之光,玉獨秀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走進房間,哐噹一聲關上了屋門。

仙長駕到,住的自然不是普通客棧,乃是官府專門接待來客的驛站,驛站中所有人都被打發了出去,生怕打擾仙長清修,招來災禍。

房間內,玉獨秀盤膝坐在床榻之上,輕輕摘下頭頂的方巾,雙手掐出法訣,胸前一陣神光閃爍,趕山鞭出現在其身前。

看著古樸的趕山鞭,那看不清面容的大道真文,玉獨秀眼睛微微眯起,這一刻那黑色的大道真種所化的符文在其瞳孔中再次無限放大,玉獨秀再次進入了那種奇異的狀態。

就像是一個木頭人,只能看著那連連無盡的黑色霧氣順著冥冥中的召喚,被趕山鞭吸收,金黃色的趕山鞭其內部結構在不斷發生著細微的改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子今日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知道這黑色霧氣到底是什麼東西,不然日後心中難安」說著,玉獨秀的神魂猛然間撞向了那黑色的霧氣。

絕望,恐懼,無助,宿命,等等無數的負面情緒一窩蜂的向著玉獨秀神魂湧來,只需瞬間就可以將其神魂沖垮。

關鍵時刻,那大道真種輕輕顫抖,玉獨秀的神魂猛然間被拉入了趕山鞭中,或者說是趕山鞭中的大道真種之內。

這趕山鞭本來就是玉獨秀祭煉的,對與玉獨秀自然沒有排斥之意,神魂流轉過趕山鞭,對其內部結構瞭若指掌,一一浮現在神魂之內。

外界,那黑色霧氣窮追不捨,瞬間向著趕山鞭衝來,被趕山鞭中的大道真文瞬間吸收,那大道真種來者不拒,彷彿是大肚漢,絲毫不露的將黑色霧氣一一吞噬。

玉獨秀的神魂與大道真種相融合,一些冥冥之中的碎片,或者說是感悟也好,被大道真種傳入玉獨秀的神魂之內。

「這股力量,,,,」玉獨秀神魂安詳的閉上眼睛,靜靜的體悟著這股力量的根源,那天道碎片時不時閃爍著神光,射向那大道真種,二者在相互呼應,隨後慢慢融合。

「災厄之力,天災**」在這些碎片中,玉獨秀看到了殺戮無數流離失所、兵荒馬亂、戰火屠城、血流成河、食不果腹、妻離子散、民不聊生、衣不蔽體、無家可歸、家破人亡、飢寒交迫、奄奄一息、餓殍遍野、朝不保夕、生靈塗炭、、禍結兵連、水生火熱、易子而食,背井離鄉、路有遺骨、盜賊肆虐、遭災、轉災為福。

銷慝凶害蟹厄小敗宣使凶祲偏災災害助天為虐湛旱

災戾災疾災祟災暴災變災戾災疾災祟災暴災變宗布災毒災虐災毒災虐災異災沴自然災害災沴菑害淫厲蜮射夭椓陰六陰沴危害溫沴天災地妖

天災天災**天災地變水災霜害霜害眚災祀禜四殃眚慝眚沴眚厲受災三災年災弭災癘疵凌災六庚

沴怪沴氣沴戾沴烖飢沴精祲疾眚疾害疾菑禁呪昏墊洪災旱災荒沴毀膳禍凶禍讟禍災禍媒橫沴害菑旱澇隔並鬲並根治風災篤災淡災大蠟兵災備災兵亂被害雹災哀痛詔

等等諸天所有災厄之力,無數種災害在其神魂中一一流轉而過,莫名其妙的,腦海中流傳出一股信息,瞬間與其神魂融為一體,玉獨秀就明白了這種種災厄之力的御使方法。

那大道真種中流傳出一個畫面,正是玉獨秀神魂破碎時空,降臨此方世界只是,居然無意間捲起了天地間最為深邃的一道黑色力量,而這黑色力量就是災厄之力。

不得不說,玉獨秀童鞋的幸運度都要逆天了,神魂經過時空的洗練壓縮,純粹無比,已經接近了本源之力,方才能抵擋得了災厄之力的侵蝕,沒有在災厄之力下成為灰灰。

另外還有一道銀白色的力量與無色透明的力量也纏繞在玉獨秀的神魂之上,幫助玉獨秀抵抗那災厄之力的侵蝕,最終三種力量僵持不下,與玉獨秀的神魂融為一體,成就了玉獨秀獨一無二的大道真種。

其實這一步是每個修士都要經歷的,修士在凝結出大道真種之後,就會借助大道真種感悟天地大道,尋找自己證道方向,要是大家子弟自然會有師長指點,但沒有師長的玉獨秀小童鞋被這災厄之力嚇得要死。

從某種意義上說,玉獨秀的神魂也算得上是災厄本源之力,所以才能與災厄之力溝通。

天地間的災厄之力都是無意識的法則,玉獨秀的加入等於此時突然間有了那麼一點點智慧,當然了,天地廣大,玉獨秀不可能完全溝通災厄法則,若是能完全溝通災厄法則,執掌諸天災厄之力,那玉獨秀就證道成仙了,哪裡還用這般提心吊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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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逆天神通,道友請留步



驛站內,玉獨秀慢慢睜開眼睛,眼中透漏著一抹難以置信,還有幾分驚詫:「災厄,我的大道居然是要解析災厄之力,因為穿越時此方世界大劫將起,諸位教派異動,所以這方世界的大劫之力再次降臨,卻未曾想到,居然被我的神魂奪取了一絲絲災厄本源,凝結成大道真種,可是那另外兩種力量又是什麼?」。

玉獨秀透過那災厄之力傳來的碎片,看到了很多景象,最令他深刻的是,這方世界大劫即將到來。

「要不要這麼坑,老子還未證就仙道,大劫居然來臨」、

想一想前世神話傳說的封神榜,那個死的慘烈啊,玉獨秀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不過是劫數,也是機遇,玉獨秀想要修煉災厄大道,就需要借助這諸天中的災厄之力修煉,要是諸天一片平靜,沒有災厄之力,他還修煉個屁啊,就算是沒有災厄,沒有劫難,玉獨秀也要迎難而上,主動設計創造出劫難。

「諸天劫數數不勝數,我欲要執掌諸天劫數,成就大道,還需要一番苦功,無數磨難」玉獨秀心中默念道。

諸天大道無數,但大道唯一,想要證道的路雖然多,但卻也有限,大道三千,這就是限定。

「我獲得一絲災厄本源,居然有了執掌劫數的異能,真是出人預料」玉獨秀嘴角漸漸裂開。

想要知道劫數災厄到底有什麼功效,知道封神榜嗎?,知道申公豹嗎?。

一句道友請留步,無數截教仙神化為灰灰,諸位聖人打的天崩地裂,三清反目成仇。

這就是劫數的力量。

不過想到道友請留步這句話,冥冥之中災厄之力微微一動,玉獨秀腦海中莫名其妙多了一絲信息,那趕山鞭上的大道真文再次多了那麼幾個鳥篆。

「道友請留步,這是屬於我的本命神通」玉獨秀感覺很無語,只不過剛剛想了一下,沒想到這神通居然應運而生,有沒有那麼厲害,有沒有那麼快。

別人修煉一個神通都是費盡心思,不知道參悟了多少年,但玉獨秀卻不過是念動之間,神通自現。

「這個神通可是大殺器,諸天中的大劫越厲害,這神通就越強大,越平靜,這神通就越弱小,貌似這神通強弱都是由天數控制的」玉獨秀自語,下一刻卻是身子一顫:「馬蛋,莫不是老子就是這次大劫的應劫之人吧」。

想到這裡,玉獨秀有些坐臥不安,自古以來應劫之人能有幾個好下場的。

姜子牙給別人封神,自己卻老死。

申公豹被鎮壓北海海眼。

三皇也是應劫之人,但終於在三位聖人的幫助下,才免去了大劫,靠著無量功德硬生生的衝出一條活路。

那五帝呢?。

只能說呵呵了,沒有一個成就大道的,都被玩死了。

在之後就是封神大戰,不需多說。

封神大戰之後有西遊,那大聖也是應劫之人,遭受了多少劫難方才求得正果?。

想哪百家爭鳴時代,諸位聖人就是應劫之人,不過這群應劫之人混的夠慘了,想一想孫臏潘娟,孔子混的雖然不是最慘的,但卻也不咋地,晚年飢寒轆轆,方才明悟大道,說出了三十而立,五十知天命的話。

秦始皇身為應劫之人,確實是比較牛叉,逆改天命,硬生生的將強大六國聯軍打殘,將無數的六國英才生生廢掉,最後為了掙扎邁出關鍵一步,不惜收集天下之兵,祭煉十二銅人,為了構建無上法陣,勞民傷財修建龐大的阿房宮,但結果如何?。

還不是死了,就連國家也是二代而亡。

那項羽也是應劫之人,順天地之名硬生生的打垮了雄獅無數的大秦帝國,想一想人家大秦啥裝備,那可是打垮六國的裝備,卻硬生生被項羽這**絲給滅了。

那項羽也沒得到好下場,被人家一群螞蟻給活活玩死了。

三國時候各大勢力相互征伐,每一家都是應劫之人,但誰得了天下?。

還不是應劫之人死掉,子孫後背才得以受惠。

這其中也就劉備這傢伙有些逆天,硬生生的憑藉一個漢末皇叔之名,從一個賣草鞋的,成為了一方霸主,這絕對是最經典的**絲逆襲,引人深思。

在之後兩晉南北時代不太熟悉,不做評論。

隋唐時期李淵滅掉了大隋,但最後結果也太悲慘了,兒子自相殘殺,最後還被兒子軟禁,鬱鬱寡歡而死。

好吧,就說到這裡,上面都是小說情節需要,本人胡亂編謅,大家不要和我較真,不喜勿噴啊。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應劫之人沒有好下場。

一滴冷汗從玉獨秀額頭低落:「這也太危險了,大劫來臨,是迎難而上,還是韜光養晦」。

過了一會玉獨秀一拍額頭:「那些應劫之人都沒有神通在身,方才沒有好下場,我若好生修持神通,怎麼也不會落得那般田地」。

不過隨後一想,那姜子牙申公豹卻是有神通在身,還不是被差點玩死。

這個世界沒有聖人,但卻有高高在上的仙人,只希望日後能抓住機會,一飛衝天吧。

玉獨秀眼中閃過一抹堅毅:「不管如何,我都要迎難而上,要長生,要復活那個女孩」。

說著,玉獨秀再次閉上眼睛,放鬆心情,調節體內的情緒,隨後驅使著趕山鞭,那天空中源源不斷的災厄之力向著趕山鞭而來,被趕山鞭吸收。

剛剛從災厄之力捕捉到的碎片來看,這藍田縣居然要成為大劫的一個戰場,這裡有人布子,或者說整個雁洲都在有人布子,之所以不會有雨降下,就是因為天災**,**將起,那天災也要隨之降臨,若不祛除這災厄之力,任憑你神通再厲害,也休想求得半點雨水。

「找到根源就好說了,只是這方世界大劫將要到來,這災劫之力卻不能過度吸收,這方天地的災劫之力只有源源不斷積蓄,積蓄的越多,那爆發出來的力量就越強悍,甚至於將那高高在上的仙人也拖下水」玉獨秀自語,還沒度過三災,就開始謀劃仙人了,要是被人瞧見,非要好生譏諷一番不可。

那趕山鞭或許是吸納達到了飽和,天空中的災厄之力再也無法融入半點,玉獨秀通過趕山鞭,與冥冥中的災厄之力進行感應,驅散了那災厄之力。

災厄之力的聚集,意味著將有禍事發生,玉獨秀雖然可以御使災厄之力,但卻不敢讓災厄之力近身存留太久。

「雖然步入了一個**煩,大漩渦,但我保命的手段卻是有了,最關鍵的是,氣運也有了,從來都沒看到那個應劫之人會死在大劫之中的」玉獨秀小聲自語,隨後將趕山鞭收回體內,此時的趕山鞭都要成為玉獨秀神通的集合體了,不能算是趕山鞭,但為了順口,玉獨秀還習慣叫他趕山鞭。

「小妹拜入無上大教修行的事情要抓緊,如今小妹的年紀不小了,再晚幾年不曉得會不會受到大劫的影響」玉獨秀自語,眼中閃過一抹堅毅,隨後輕輕地虛了一口氣:「暫且將這藍田縣上空的災厄之力驅散到周邊,等我將完這場雨再說其他」。

說著,玉獨秀神魂再次沉入趕山鞭中,開始不斷溝通那大道真種,大道真種如今與趕山鞭徹底融為一體,玉獨秀也無可奈何,趕山鞭就是大道真種,大道真種就是趕山鞭,玉獨秀這種怪異情況,就算是教祖降臨,恐怕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滿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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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天意民心,風雨齊至



災厄之力不是那麼容易溝通的,即便是玉獨秀的大道真種中有一絲大劫的本源,但若想將這藍田縣周邊的災厄之力退去,還需要花費一番苦功。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給了玉獨秀熟悉災厄之力的機會。

玉獨秀不肯定那些教祖能不能看到這災厄之力,或許能看到,或許看不到,但誰又能說得准呢?。

教祖放眼諸天,一塊小小的藍田縣,不會被教祖放在眼中。

即便是教祖一直都注視著此地又能如何?讓這藍田縣幾十萬百姓無辜遭劫,即便是玉獨秀面冷心黑,但對於這無辜的百姓,卻是下不去毒手。

「百姓無辜啊,諸位教祖不管有什麼謀劃,確實都不應該將百姓牽連其中,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走狗,教祖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玉獨秀丹田中的趕山鞭不斷顫抖,散發出一層層奇異的波紋,向著周邊擴散開來。

天空中的大劫之力緩緩消失,玉獨秀知道,這些大劫之力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被他暫時消了去,只要做法完畢,不需一時片刻,這藍田縣上空就會再次被大劫之力所覆蓋。

三日,所有災劫之力都暫時隱去,玉獨秀整理好衣衫,拿著刻畫好的法牌,開始靜心凝神。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差役來此:「仙長,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到位,只等良時,還請道長移駕」。

玉獨秀雙眼睛依舊緊閉:「自去準備就好」。

傍晚時分,天空已經降下了火燒雲,天邊依稀有星星在閃耀。

在藍田縣城外,一個方圓十丈,高一丈的祭台早就搭造好,周邊自發聚集了無數盼雨之人,有垂垂老矣的老者,還有幾歲幼子少童,大家都面懷希望的看著那祭台。

玉獨秀出了門,坐著馬車到來此地之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眼望去全是綽綽的火把,怕不是有幾萬人聚集在此。

「仙師來了」。

不知道誰呼喊了一句,場面氣氛瞬間火爆,卻見那那女老少皆是左顧右盼,紛紛找尋著仙師的蹤跡。

自然有侍衛為玉獨秀開路。

玉獨秀登臨幾台,在祭台上放著幾口油鍋,這油鍋尚未點燃,是用來照明用的。

玉獨秀手指一彈,火球飛出,「轟」的一聲,火苗衝天而起,四口油鍋烈火燃燒,彷彿是一百瓦的燈泡,將周圍照的猶若白晝。

眾人終於看清了仙師的面孔,卻是一個稚嫩的年輕人,心中卻是不免有些失望,不管在哪個世界,那個行當,都是白發蒼蒼的老者更具有信服力,。

不去理會眾人的雜亂心思,站在祭台上,玉獨秀感受了一股奇異的力量,這股力量雜而亂,但卻龐大,隱隱約約聚集在祭台周邊,猶若那傳說中的天威。

「這是民意,天意民心」玉獨秀此時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卻沒有做聲,只是默默的拿出四道預先準備好的法牌,擺放在朱紅色的案几上,閉目不語。

下面的眾人似乎感受了這股嚴肅的氣氛,紛紛噤不做聲。

所謂的法牌,其實就是將符籙刻在預先準備好的木牌上,一般符籙都是畫在紙上,少有將其刻在木牌上,一來不說刻畫艱難,很那掌握那個力度,二來御使起來,若沒有足夠的力道法力,卻是御使不起來了。

做法,尤其是這種大規模的做法,是要講究時間的,道觀發的那本符籙之術的書籍之中就有記載,玉獨秀現學現賣,能夠借助天時,省下不少力氣,玉獨秀卻又何樂而不為。

「時辰到」玉獨秀暗自嘀咕一聲,下一刻周中法力翻滾,瞬間與木牌中的符籙發生感應,一道法力灌注道木牌之中,卻見玉獨秀手中的木牌瞬間飛天而起,穿過長空,高飛九天之上。

「風起」。

做法不是無根之源,這第一步風起,就是要將周邊的水霧刮到藍田縣,或者這一步也叫做借霧。

一陣陣狂風吹的眾人睜不開眼,玉獨秀衣衫作響,那火盆中的火苗被壓得很低,忽明忽暗,晦澀難辨。

這場大風足足刮了三個時辰,玉獨秀才發出第二道法牌:「雲起」。

霧化成雲,高中無數的水霧陸續組合碰撞,成為了雲朵。

狂風依舊在繼續,水霧在不斷增多。

玉獨秀法力源源不斷的灌注道玉牌內,這個時候就體現到法力的重要性了。

雲霧積蓄,台下的眾人狂喜,紛紛歡呼,一股股圍繞著祭台的民意瞬間騰飛九天,注入到法牌之中。

玉獨秀髮現,法牌不需要自己法力維持了,那民念居然可以當做法力來用,甚至說比法力的效果更好。

「天意民心,這是真的嗎?」玉獨秀此時略帶迷茫。

不夠很快玉獨秀就醒轉,天空中的法牌有了民意推動,力量更加強大,只是一炷香的時間,天空中的雲朵已經變成了黑壓壓的烏雲,風雨欲來花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

一炷香的時間,玉獨秀察覺到天空中的雲朵已經積蓄足夠,於是手中第三道發牌飛出:「雨來」。

風雨大作,花生粒大小的雨水像是瓢潑一般降落而下,乾涸的田野在一瞬間貪婪的張開嘴,吮吸著雨露,那禾苗更是歡快的站直了身子,不斷對著雨水歡呼。

玉獨秀感覺到了萬物的喜悅,感覺到了台階下無數民眾的狂歡,領悟到了整個藍田縣的急迫,那股興奮的情緒,縣城也有情緒?。

話說接下來好像是沒有玉獨秀什麼事情了,那天意民心足以支撐法牌的力量,一場雨降到什麼程度最為合適?。

等到百姓察覺到雨水差不多夠用了,那圍繞在祭台周邊的民心自然會散去,那法牌失去民心,自然會墜落,到時候又是雲開霧散的大好結局。

看著狂歡的眾人,玉獨秀眼中透漏著一抹無奈:「狂歡,你們的歡樂又能持續幾年?諸天大教謀劃頗大,這芸芸眾生都不過是棋子罷了」。

想到了這,玉獨秀頗有些意興闌珊的味道。

雨水狂降三刻鐘,江河倒灌,小河漲水大河滿。

眼見著雨水在繼續下下去,就要成為洪災,澇災,天空中的兩種災劫之力正在緩緩凝聚,玉獨秀拋出手中第四道發牌:「雲開霧散」。

風停了,雨頓了,皎潔的月光灑落而下,田野間蛙鳴不斷,相隔十幾里依舊清晰可聞。

「我等多謝仙師」眾人不顧地下的泥水,直接撲倒在地,紛紛叩拜。

玉獨秀衣袂飄飄,神情灑然:「大家都起來吧,我這也是為大家做一點善事,力所能及吧」。

說完之後,玉獨秀走下祭台,飄然而去。

將四塊法牌收在手中,玉獨秀髮現這法牌與之前的相比有些不一樣了,現在不能說是法牌,應該說是法器,經過民意的加持,成為了另外一種性質的法器。

「修行之道果真是大學問,這民心更是不可以忽略,眾位教祖雖然高高在上,但,,,」想到這裡,玉獨秀收了思緒,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管的。

在這裡已經耽誤三天,再加上往返時間,玉獨秀算了算,還能再陪小妹在這藍田縣玩三天,日後拜入無上大教,就是想玩樂,怕也沒有時間。

只是一想到那天空中越來越多的大劫之力,玉獨秀心中就沉甸甸的,大劫啊,那可不是玩笑,真的是要命的事情,稍有疏忽千萬載苦修一朝成為流水,修為畫餅。

「這些教主到底想要幹什麼」腦海中流轉過大劫之力帶來的碎片信息,玉獨秀越發看不懂這些教主有什麼謀劃,明明都已經是長生中人,還有什麼值得他們算計來算計去,花費這般大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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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截殺



祈雨結束了,玉獨秀做的很完美,至少玉獨秀認為是很完美,這一次玉獨秀收穫不小,他感受到了天意民心,感受到了災厄之力,災厄之力才是他的根本,尤其是那一個可以絕殺一切的「道友請留步」更是讓玉獨秀在這亂世中有了活下去的資本。

「小妹,走了」玉獨秀身上背負著一個很大的包裹,包裹中是各種零食,這些都是小妹喜歡的,只要小妹喜歡,玉獨秀沒有放過的理由,以前小妹的日子過得太辛苦,就算是將這無盡江山都補償給小妹,玉獨秀都嫌棄這江山有點小。

拒絕了捕快的護送,人家也不容易,這一來一回對於有修為在身的玉獨秀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只打磨筋骨的捕快來說,還是很辛苦的。

玉獨秀的武道修為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算不算是高手,即便算不上,估計也相差不遠,有了祖龍真血與太極樁打下的底子,玉獨秀自信對戰之時不遜色於任何人。

「哥,真是太好玩了」兄妹二人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看著路邊的野草,野花,玉十娘眼神飄忽,似乎還沉浸在那小鎮的樂趣之中。

「好玩就行,日後若是有機會,還要帶你過來玩」玉獨秀笑著,隨後拉著玉十娘的手:「只是我等即將拜入太平道,一旦踏入修行之途,萬萬不可放鬆,不然可是要壞了修為的大事」。

玉十娘點點頭:「曉得了,哥你真囉嗦」。

「小丫頭,敢編排你哥」玉獨秀不滿的揉了揉玉十娘的發辮,不知道為何,玉獨秀似乎對這一雙髮辮似乎非常感興趣。

玉十娘撅著小嘴:「不理你了」。

遠處的山道上,五個身穿布衣的漢子端坐在路邊的草叢中,仔細的打磨著手中的刀刃。

「確定那小子是從這裡經過嗎?」領頭的漢子長著絡腮鬍子,整張臉都深藏在散亂的頭髮之中。

「沒錯,這條路乃是返回太平道的必經之路,來的時候家主已經測算好了」有人笑聲道。

「真不知道家主是怎麼想的,居然讓我等五兄弟一起來此,這小子不過拜入太平道觀三年,身後由沒有家族支撐,能學什麼道法,能積蓄多少法力,老子只需一刀就將其了結,哪有那麼麻煩」領頭的大漢口中銜著一根稻草,猛地「呸」了出來「這小子來回耽誤了三天,咱們哥幾個在這裡陪他喝了三天西北風,真他娘的晦氣」。

「大哥別生氣,據說這小子乃是少主點名要砍腦袋的傢伙,若是將這小子腦袋砍下了,上報家主,大哥免不了也入了少主法眼,要知道少主可是得了大神通者的傳承,要是傳上大哥兩手神通異術,豈不是一步登天」一個嘍囉拍著馬屁道。

「有理,你小子此言有理,看來這次要好生表現一番才是」大漢又拽了一根草,放入口中。

那老二正要說什麼,卻見老大口中擺動的毛毛草瞬間停止,側著耳朵道:「有人過來,你去看看是不是那小子」。

隊伍中最小的老五身子靈敏的竄了出去,遠遠地看著那一身道袍的青年男子,以及含苞待放的少女,頓時大喜:「老大,錯不了」。

「兄弟們,抄傢伙」老大猛地一拍地,瞬間坐起身道。

這五兄弟大搖大擺,手中拿著大刀,周身衣衫散亂,臉上絲毫沒有遮掩,吊兒郎當的攔住了玉獨秀的去路。

玉十娘似乎知道了什麼,怯生生的躲在玉獨秀身後,抓著玉獨秀衣角。

玉獨秀眼中不起波瀾:「喲,兄弟幾個攔住貧道的去路有何要事?」。

那老大沒有看玉獨秀,而是將目光目光看向了玉獨秀身後,面帶怯意的玉十娘,少女雖然年幼,但卻是一副美人坯子:「哈哈哈,本以為這次任務頗為枯燥,但沒想到居然有著驚喜,這小妞雖然年幼,但我卻不在乎,咱們兄弟幾個有甜頭了」。

隨著這漢子的話音落下,其餘幾個人一陣怪笑,滿嘴污穢的道:「就是,就是,蘿莉有三好,音輕體柔易推倒」。

「雖然小河才露尖尖角,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玉獨秀聞言目光冷了下來,轉身過看向玉十娘,從包袱中扯出一塊布條,系在玉十娘的眼睛上:「別看」。

說完之後,扯開玉十娘的手,看著那正肆無忌憚打量著玉十娘的首領,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腳:「找死」。

「嘭」玉獨秀猛地一跺大地,下一刻像是離弦之箭,猛然間向著那大漢撞去。

「有點意思」看著玉獨秀想著自己飛射而來,大漢不緊不慢,不驚不慌的將大刀祭出,向著玉獨秀砍來:「就先送你小子上路,你妹妹本座就笑納了」。

玉獨秀冷笑,猛地避開那大刀,隨後一個太極鞭錘,空氣帶著呼嘯,「砰」的一聲砸在了大漢的胸前。

這一擊大漢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般,被玉獨秀一拳甩了出去,內家拳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顯露出霸道猙獰的一面。

這一擊雖然沒將大漢打死,但卻廢掉了對方的拳腳功夫,只是一拳就將對方的筋骨寸寸震斷,不愧為太極勁的霸道手法。

「既然你們五個人渣被貧道遇上,也是天意如此,那貧道就不客氣了,這就送你等上路」玉獨秀冷笑。

那其餘幾個大漢有些腦袋轉不過彎,怎麼自家老大在對方手中一個會合都沒走過,雖然說幾個人也算不得什麼高手,但至少練過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此刻居然被對方一招給幹掉,要是有科學兩個字眼,這幾人定然會一齊道了一聲:「這不科學」。

「這小子有古怪,咱們一起上」看著玉獨秀瘦弱的身軀,卻將自家老大給一拳干飛,這幾個劫路之人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小心點,這小子是個高手,點子扎手,你們一起出手」癱軟在地的老大喘著粗氣,艱難的道。

不用老大提醒,幾個人迅速準備好了陣勢,齊齊舉起大刀,向著玉獨秀劈來。

「好長時間沒動手,這手腳都生疏了」玉獨秀體內傳出一陣陣脆響,周身像是炒豆子一般,不斷爆鳴。

這幾個人並不被玉獨秀放在眼中,充其量只是練過幾手的壯漢而已,連武者都算不上。

「砰」。

「砰」。

「砰」。

「砰」接連幾聲棍子打在皮革般的悶響,幾個人倒飛了出去,這幾人被玉獨秀斷了經脈,若沒有仙家之人為棄療傷,等待他們的後果將是淒慘無比。

本來玉獨秀想要震斷對方經脈,然後讓幾個人日後失去行動能力,只能坐而等死,但想到這個世界可以長生的仙法,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幾個都是人渣,從他們對自己小妹的態度就不難看出,以前定然還糟蹋過別的少女,這種人玉獨秀想不到留其一命的理由。

看了看眼睛被蒙起的小妹,玉獨秀怪異一笑:「誰叫你們犯在我手中,本公子心情好,也是你們幾個命好,就免了你們苦楚,少受些皮肉之苦,本公子大發慈悲,這就請自送你們上路」。

說著,玉獨秀腳步向前邁出一步,就要將近在咫尺的一個土匪解決掉,眼見著玉獨秀腳掌向著自己額頭踏來,那土匪猛然道:「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敢殺我,你就不怕惹來麻煩?」。

玉獨秀聞言動作一頓,輕輕蹲下身子:「喲,沒看出來,原來是有後台的,說說吧,看看你後台夠不夠硬,若是不夠,那只能送你們上路了」。

「哼,我們乃是雁洲,,,,」。

「老四,你住嘴」老大猛然間喝止了老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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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試煉



玉獨秀眼睛微微眯起,背負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老大,目光中露出一絲俯視螻蟻的味道。

「不錯,挺硬氣,我就是喜歡硬氣的漢子」玉獨秀眼睛眯著,雙目中一道道殺氣在醞釀,下一刻腳掌輕輕一邁,踩在了老四的手掌上:「說不說,不說的話,我會一寸寸的將你全身筋骨敲斷,然後再將你的全身一點點碾成肉沫,希望你到時候還能這麼硬氣」。

十指連心,更何況玉獨秀帶來的心理壓力,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玉獨秀腳掌只是碾碎了老四的第三根手指,任憑那老大如何斥責,老四都不管不顧,一股腦的抖了出來。

猛地踢出幾個石子落在五人的太陽穴上,了結了幾人的性命,看了眼幾具狼藉的屍體,沒有急著揭開妹妹的眼罩,而是牽著她的手,走過了山路,才揭開她的眼罩。

走了一段路,玉十娘拿下眼罩,看著玉獨秀:

「哥,他們是什麼人」玉十娘腳步有些踉蹌。

玉獨秀輕柔一笑「人渣」。

「哦」玉十娘點點頭,沒有多問。

兄妹二人相視一笑,繼續趕路,默契就是此時此刻。

玉獨秀一路上優哉游哉的看著風景,參悟著法術,向著太平道觀的方向趕去。

這一路上除了參悟亁旋造化,還有那災厄之力外,玉獨秀還在思考該如何對付梁家。

梁家對自己下死手,這次要是換個人,定然是另外一種結局。

玉十娘眼睛中閃爍著靈光,時不時採摘路邊的野花,哼著古老的民歌,玉獨秀完全聽不懂。

回到道觀,向觀主交了法旨。

話說玉獨秀一路上優哉游哉,那藍田縣早就有人先一步將書信傳回道觀,大肆褒獎玉獨秀神通法力,給藍田縣解了災厄,大大的給道觀長了臉。

「這次事情不錯,沒想到你會將符籙之術運用到這個地步」觀主輕聲道。

「弟子不敢居功,全都是仰仗觀主神威」玉獨秀低下頭。

看著玉獨秀,觀主滿意點點頭:「你去準備吧,七天之後此次宗門選拔弟子的考驗題目就會降下,你資質優越,宗門會優先考慮,再加上此次降雨有功,為我太平道大大的長了臉,選拔之時只要不是太差勁,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之事」太平觀主目光灼灼道。

玉獨秀聞言大喜,趕緊對著太平觀主一禮:「弟子多謝觀主,弟子多謝觀主」。

「起來吧,不用謝我,還是早早回去準備」太平觀主摸摸鬍鬚,緩緩閉上眼睛。

玉獨秀起身離去,心中思緒萬千,自己這次選拔雖然不能說是十拿九穩,但七八分把握總是有的,憑觀主對自己的看重,那宗門來人也會對自己多多考究,平白的多了幾分機會,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準備好,不要辜負了觀主的心意,給觀主丟人。

回到熟悉的小院,玉十娘去整理擦拭院子中的灰塵,雖然僅僅只是幾天沒有住人,但卻也依稀間有了些塵埃。

「還是好生的複習功課,定要在大比之中脫穎而出,獲得宗門關注,自己的隱秘比梁遠要多,要是不能獲得宗門關注,那自己就危險了,說不定就會有人對自己身上的神通隱秘眼熱」玉獨秀看著手中的太易圖,緩緩的喝了一口茶。

七天的時間很快,不是一般的快,玉獨秀還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被一陣鐘聲喚醒,悠揚的鐘聲傳遍太平道方圓幾十里,幾十里外依稀可聞。

玉十娘端著一副新洗過的衣衫,遞給玉獨秀:「哥,這衣衫已經洗好了,今日鐘聲響起,極有可能是門派大比,理應換上衣衫,也免得被人挑了毛病」。

玉獨秀聞言點點頭,小妹此言不假,這件事還真是馬虎大意不得。

緩緩的換了衣衫,在玉十娘鼓勵的目光中,玉獨秀走出小院,看著山巔的道觀,一陣冷風吹來,嘴角露著一絲傲氣:「過了這一關,自然是海闊天空,從此憑魚躍,任鳥飛」。

說完之後,玉獨秀大步向著道觀走去。

來到觀前,此時已經站滿了近百年來所有太平道觀招收來的各家子弟,在這裡世俗間輩分稀薄,只按照修士界的規矩論算。

這是太平道幾百年來再一次招收弟子,理論上說,除了觀主之外,所有的弟子都沒有正式拜入太平道,算不得太平道新晉弟子,只是准「妙」字輩子弟。

只有真正拜入太平道,才會成為真正的「妙」字輩弟子。

觀主依舊是那副撲克臉,在眾人面前很少笑,只見將觀主手中拿著一道詔書,這詔書與世俗間的皇帝詔書不同,此詔書上面刻滿了陣法,還有無數仙禽神獸。

「前日宗門總部已經有長老蒞臨,賜下掌教詔書,本次考驗題目繁雜,每個人都各不相同」說到這裡,觀主面露怪異之色:「這次考驗題目,是讓爾等進入後山採藥,稍後會有人將題目發放到你等手中,你等只需按照題目上的要求,尋找到草藥,自然算是過關了」說完之後,觀主拍拍手,身後自然有人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蓋著一塊紅綢布。

猛地將這紅綢布扯開,卻是一疊白色的紙條:「所有任務都在這裡,你們只需要找到這紙條上記載的藥材,然後拿回來,回來得越快,越早,越有可能被門派選中」。

說完之後,觀主示意道童端著托盤向眾人走去:「這裡面每個人的任務都不同,難易好壞各半,就看大家的運氣如何,現在大家自己抽取任務吧」。

「嘩啦」觀主的話音落下,一些眼睛冒著綠光的眾人瞬間向著道童撲了過去,將可憐的道童淹沒在人肉的海洋。

玉獨秀倒是不著急,這麼多紙條,那個任務是好的?那個任務是壞的?,眾人心中都沒有數,只是人性的作用下意識的以為搶的越早,搶到的任務就越好。

玉獨秀不著急,等人散了一半之後,才憑藉著自己強壯的體魄,擠了進去。

隨手摸了一張紙條,玉獨秀擠開人群,緩緩攤開紙條,卻見上面書寫著足足幾十種藥材。

「就知道門派任務沒有那麼簡單」玉獨秀輕輕地嘆了口氣。

豈止是沒那麼簡單,簡直就是非常難,尋找藥材倒是不難,這個世界修士存在,妖族共生,整個世界都是最原始狀態,沒有絲毫的破壞,藥材雖然不能說隨處可見,但也絕不難尋,但這紙條上對藥材的年份有了要求,那就不簡單了。

修士打坐修煉法力靠的是什麼?。

想要湊齊五百年法力是何等艱難,多數人都選擇吞噬一些草藥增加功力,草藥年紀越大,功效越強,那些上了年紀的藥材都是汲取日月精華而成,稍有所成就被野獸吞噬掉,絕對不好找,這題目豈止是不簡單,簡直難的不行好不好。

「看來我和那荒林結下了不解之緣」看了紙條上的標註要求,玉獨秀感嘆,不能不感嘆,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巧的嗎?,試煉的地點就是玉獨秀第一桶金的發源地。

在哪個地方,玉獨秀親自看著三隻妖獸自相殘殺,只為了那一絲絲超脫之機,也讓玉獨秀第一次看到了修行界的殘忍。

「一日的準備時間,三日後啟程,期間各大家族所有弟子都不許出現在荒林周邊,違令者殺無赦」一個面稚嫩的道童宣佈出這種帶有煞氣的鐵令,雖然令眾人心頭升起一絲絲怪異,但卻都是心頭一稟。

記得百年前有一個家族為了自家子弟順利進入太平道,暗中想要出手,派出人手相助,結果被太平道修士察覺,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朝夕間灰飛煙滅,再也不留半點塵埃。

這是太平道選拔弟子,關乎著太平道未來千百年的佈局中興,豈會任由外人插手,壞了自家的大計根基。

新弟子的好壞,就是太平道根基是否夯實的檢驗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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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回鄉


從道觀至荒林之間的路程,大家是各顯神通,隨便你怎麼去,家族若是富有,你可以選擇乘馬車,若是貧窮,你可以走著去。

當然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耽誤試煉,如果你真的耽誤試煉,那也沒有關係,只要你能保證自己在試煉結束前完成任務,也不會有人去管你。

當然了,完不成試煉的後果就是淘汰。

許仙的家族在雁洲是個大家族,道觀中自然有族中的長輩照應。

其實這種試煉,說是公平,但卻也有不少漏洞可鑽,比如說:買通試煉無望的修士,請他們幫自己尋找藥材。

這試煉的一萬多人,總不能全部都被錄取,那些個小家族出身的修士或許在大家族的脅迫下,無奈交出自己的藥材,也有的修士自覺無望獲得更進一步的途徑,就會主動將所獲得的藥材交給大家子弟,以期望自家的族人能夠獲得大家族的庇佑。

這樣一來,這只隊伍就隱隱約約的分為無數個團體,大家相互戒備,敵視。

玉獨秀出身貧寒,自然有不少大小家族拉攏,不過被玉獨秀強硬拒絕了,身為修士,就應該有一往無前的勁頭,要是這般瞻前仰後,受人脅迫,能有多大出息。

與玉獨秀想法相同之人不少,這些人都是抱著破釜沉舟的信念而來,毫不妥協,若是能完成任務,獲得門派青睞,自然是一飛衝天,任務失敗,這等大開山門的機會不知道要在等幾百年,那時候早就成為一堆枯骨,何必想那麼多。

揉著眼睛,帶著朦朧睡意,玉獨秀徒步上路。

話說像玉獨秀這種家中無錢又無權的**絲還真有不少,富有人家的公子都是等最後幾天才乘著馬車上路,像玉獨秀這種**絲,腳程比不過人家,只能風餐露宿的提前走幾天。

「啪啪」玉獨秀手中兩道符紙飛出,貼在腿上,神行符,日行八百里,雖然比不上這個世界的上好馬匹,但勝在省力氣,除了消耗一些法力,然後浪費一文錢紙張之外,基本上是不怎麼耗錢的。

符紙已落下,玉獨秀兩腳生風,呼嘯著向著遠處奔馳而去,在路上帶起陣陣煙塵,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玉獨秀剛走不久,道觀中一個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就睜開眼睛,一道神光射出,似乎能看穿這方天地:「好苗子,我太平道這些年終於發現了好苗子,沒想到符篆之道居然還可以這麼用」。

看著玉獨秀離去的速度,在其身後的一個男子眼睛瞬間就直了:「我靠,這是什麼符籙,居然可以加快速度,道觀中有這種符籙嗎?」。

男子打開身後的包裹,將一直都未曾細心觀看的太平符解拿了出來,翻了一遍之後才疑惑的摸摸頭:「沒有介紹,那是什麼符籙,居然有這種速度」。

不單單是這男子發現了,不遠處的眾人也發現了玉獨秀異常的速度,一場騷亂就此開始,相互打聽,詢問太平道內是否有這種符紙流傳,可惜,這是玉獨秀自己獨家一份,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亮相,眾人如何能知曉其來歷。

這神行符還是玉獨秀受到前世一本經典小說的啟發,那日行八百里的神行太保,玉獨秀還是比較喜歡的一個角色,八百里啊,那絕對是傳說的存在。

細細算來,一里等於五百米,八百里就等於四十萬米,四十萬米有多遠?。

對此我只能呵呵了,去想一想你們學校的操場有多少米,你走一圈要多長時間,記住了,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逐漸越來越累,體力會逐漸下降。

玉獨秀的神行符雖然比不上千里馬,但速度卻也不慢,那為什麼玉獨秀要提前走呢?。

為什麼呢?。

玉獨秀提前走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第二日上午,滿身風塵之色的玉獨秀來到了荒林,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村莊。

三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那村頭的一對小乞丐,早就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隨後被逐漸忘置於腦後。

三年多的時間,三年的改變,足以令村中的眾人忘記玉獨秀的存在。

站在村口,玉獨秀略微躊躇,隨後來到了村長的家門前,輕輕敲響大門。

裡面傳來一個老邁的聲音:「誰啊」。

接著,大門打開,玉獨秀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你是」村長雖然上了年紀,但對與玉獨秀的這張臉還是有些印象的,即便是玉獨秀此時與成年男子差不多。

從一個幼童到成年男子,這其中的轉變自然是巨大,但眉宇間那依稀的熟悉感,卻迴蕩在老村長的腦海。

「村長,我是獨秀」。

「你是獨秀」村長驚訝的張開嘴巴,眼前丰神如玉的男子,雖然衣著普通,容貌並不算是太英俊,但卻別有一種氣質,很耐看。

村長的語氣中透漏著驚疑。

玉獨秀點點頭:「自然無假」。

村長認真端詳了一會,才點點頭:「不錯,確實是獨秀,快進來吧,三年多都沒有你們兄妹的消息,還以為你們兄妹已經,,,,」。

說到這裡,老村長話語頓住,疑惑道:「為何不見你妹妹」。

「我妹妹在城裡,沒有回來」。

老村長打開門,讓玉獨秀進來,端上茶水之後才道:「好些年沒見了,不知道你們兄妹怎麼過來的」。

玉獨秀聞言一笑:「我運氣不錯,被太平道觀收留,如今來荒林歷練。

「太平道?那個傳說中的仙人道觀?」老村長目瞪口呆,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有懷疑,有驚詫。

玉獨秀手掌一動,卻見身子不動,那手掌無限拉伸,居然伸出了窗外:「如何?」。

「妙,妙,妙,這就是仙術嗎,此生能看到仙術,我就是死也值得了」老村長居然老淚縱橫。

看著嚎啕大哭的老村長,玉獨秀哭笑不得,他此時終於認識到,仙道對於普通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村長,我來這裡是為了村中的鄉親示警的」玉獨秀喝了一口茶,待村長緩了一下情緒道。

村長聞言目光凝重,以玉獨秀修仙之人的身份特意過來預警,顯然是麻煩不小。

「什麼事情?」。

玉獨秀整理了一下思緒道:「這次太平道廣開山門要進行歷練,而選擇歷練的地點就是荒林,那荒林自古以來神秘莫測,要是引出來什麼**煩,村莊距離荒林太近,定是逃不過此劫」。

「而且,那太平道多有大家子弟,各各狠毒,動手則傷人,鄉村距離荒林太近,到時候把他們吸引過來,村中怕是不得安生」玉獨秀將茶盞放下道。

村長聞言低下頭,過了一會才道:「你的意思是?」。

「反正試煉的時間也不長,村中的鄉親不如離開村莊,躲一段日子如何?」玉獨秀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可是村莊瞬間就搖頭否決:「村中的良田怎麼辦?離開村莊,鄉親的生計何以維持?」。

玉獨秀聞言沉默不語,他又不是真的仙人,之所以特意跑過來提醒村莊眾人,不過是看在以前的一些情分上罷了。

他兄妹二人雖然受到接濟,但卻並沒有真的接受大家養活,而是自己吃野菜活下來,真要是靠鄉村接濟,他們兄妹早就餓死了。

玉獨秀自以為跑過來傳遞情報,已經盡了情分,要是這群人不識大局,他也沒辦法,這件事他也無能為了,要錢還是要命,就看這群人自己的覺悟了。

「不管如何,這件事應該讓鄉親們知道,至於該如何選擇,還要靠鄉親們自己斷決」玉獨秀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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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試煉開始


用於獨秀的話說:「機會已經給你們,命運的齒輪在沒有旋轉之前,已經給了你們避開的機會,但你們若是要錢不要命,那只能說是命運」。

人世百態,有人惜命,聽到風聲之後頓時略微收拾一下家中之物,然後暫時隱居山林。

有的人要錢不要命,天性多疑,對於玉獨秀修的話,不置可否,甚至還有的人在懷疑玉獨秀有什麼陰謀?,是不是在圖謀自己的家產。

將自己能做的做好,仁至義盡罷了,若是到時候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想要叫玉獨秀插手相救,那是門都沒有,雙方沒有血緣關係,讓玉獨秀和州府內權貴家族去無緣無故死磕,那是不現實的。

就像是你,你會為了你們家鄰居,而去和別人死磕嗎?。

三年沒有回來,玉獨秀家中的屋子早就破敗,房頂的茅草在狂風中被捲走,只剩下支離的牆壁在風中搖搖欲墜,隨風狂擺。

玉獨秀拒絕了村長的好意,提著包裹,向著荒林方向行去,在荒林邊緣早就有太平道強者設下臨時據點,其一是為了防止各大家族提前派人進去,渾水摸魚。

這第二點,就是為了清理一下荒林周邊的強大妖獸,荒林中危機無數,太平道來這裡是為了試煉弟子,而不是想要讓弟子過來送死的。

至於說荒林本身沒有界限,不能從這裡進入,還不能從別的方向進入嗎?。

這種大漏洞自然不會被太平道強者忽略,千萬不要小瞧太平道強者的力量,傳說中天眼通,順風耳兩大神通就是最強的監視力量。

當然了,要是從太遠的地方進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荒林中危險無數,你能保證自家的手下能從遙遠之地進入荒林,然後穿過層層危險之地,活著來到這裡嗎?。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找到這太平道的據點,玉獨秀察覺到屋子內有一股微弱的呼吸之音,估計是太平道的某個長老之流,玉獨秀不敢打擾,在周邊找了個樹杈,猛然間發力竄上樹杈,搭建一個臨時休息之地。

時間匆匆,眾位太平道觀弟子如期而來,觀主架著雲朵,降落在茅屋前:「弟子見過長老」。

「試煉開始」。

許久之後,從屋子中傳來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

觀主謹慎一禮,隨後對著眾位弟子道:「試煉開始」。

觀主聞言點點頭,拍拍手,在其身後兩個道童牽著好像是狸貓一樣的動物,只是比狸貓大了很多。

這狸貓在人群中上蹦下跳,鼻子時不時在眾人的身軀周圍抽動。

「此乃龍貓,據傳說有上古天龍一族的血脈,對於靈藥最是敏感,爾等身上若是藏著藥材,自然會被這龍貓查尋到」看著不解的眾人,觀主輕輕一笑,笑容中有那麼一絲絲的陰狠味道。

得,別說了,這一招狠。

觀主的話音剛剛落下,不少的弟子已經變了顏色,下一刻一隻龍貓停在一個身材消瘦的弟子身邊,吱吱的叫個不停。

那弟子看著身前的龍貓,瞬間變了顏色,短短幾息的功夫,就變得醬紫,全身顫抖,腳掌不由自主的踢出:「滾滾滾,別靠近我,我這裡沒有靈藥」。

那龍貓頗通靈智,見到對方腳掌踢來,頓時上蹦下跳,還不時吱吱叫著。

「放肆」觀主冷冷一喝,聲音猶若雷霆,那弟子瞬間口鼻流出鮮血,軟倒在地。

「太平道要的是守規矩的弟子,要是連規矩都不能遵守,那太平道要之何益,這種弟子不聽宗門法令,想著欺上瞞下,此等投機取巧之輩修不成大道,平白浪費些許資源,還要早晚要給宗門惹來大禍,就此剝奪了試煉資格,也免得日後在將其開出門牆」說完之後,觀主道:「將其拖出去,取消試煉資格」。

兩個道童幾步上前,架起那弟子就向著遠處走去。

「觀主,弟子知罪,還請觀主饒了弟子這一次」一個弟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鼻涕一大堆。

那弟子掏出藏在包裹中的靈藥磕頭不止。

觀主神情稍緩,隨後道:「也罷,你既然能主動承認錯誤,那本觀主就給你一次機會」。

「多謝觀主,弟子多謝觀主」那弟子倒頭跪拜道。

見此一幕,上百名弟子紛紛走出,跪倒在地,請求原諒。

當然了,也有弟子心存僥倖,不過卻被龍貓一一查出,紛紛被廢去了試煉的資格。

玉獨秀站在遠處,沒有絲毫的動作,冷冷看著一個弟子又一個弟子被廢掉,第一個弟子是觀主殺雞儆猴,打了眾人一個突擊,不給眾人任何解釋辯解的機會。

第二名弟子之後,觀主是給了眾人的機會,將第一支出頭鳥打死之後,立了威,捋直了規矩,只要眾人乖乖交出所藏的藥材,還是有贖罪的機會,只是人心難測,心懷僥倖,那龍貓豈是開玩笑的?。

幾百名弟子被廢掉,眾人面色終於變了,紛紛肅然的看著觀主。

觀主點點頭,龍貓回歸之後,擺擺手:「試煉開始,進入荒林」。

眾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組隊的組隊,抱團的抱團,紛紛向著荒林中走去。

你說大家都在競爭草藥,為什麼還能抱團?。

理由有很多,沒有希望的投靠有希望的,期盼那有希望進入太平道之人日後照顧自己。

還有就是家族之力在此時發揮了很大作用,不管你是誰,只要沒拜入太平道,你就脫離不了家族的束縛,大家族壓迫小家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妙秀道兄,要不要與我們一起」許仙在遠處開口,遠遠地打招呼。

玉獨秀眼中閃爍著異色光彩,許仙所在的團夥足足有五百人,這絕對是最大的幾個團隊之一。

玉獨秀搖搖頭:「不了,我更喜歡獨來獨往」。

許仙的家族很大,要是加入這群家族所在的團隊,一旦發現草藥,玉獨秀身單體薄,想要獲得草藥,得要看人家臉色。

諸般神通在手,玉獨秀需要看別人臉色行事嗎。

玉獨秀前世今生,都是一個驕傲的人,龍不與蛇同穴。

這就是玉獨秀的驕傲,那群人雖然有數百人,但卻沒有幾個人能被玉獨秀看在眼中。

太平道的臨時據點,看著諸位弟子進入荒林,那茅草屋門終於吱呀的一聲打開,卻是一個滿頭白髮,肌膚褶皺的老者。

「見過長老」觀主趕緊行禮。

長老點點頭:「這些年你總算是在雁洲打開了局面,門派嘉獎不日下達,你雖然被卡在了風災之上,但宗門內重寶無數,若得到老祖提點,度過風災也不是沒有可能」。

「弟子多謝長老」觀主趕緊低下頭,面露狂喜之色。

「嗯,起來吧,這次招收弟子,你要多費點心」正說著,卻見天際一道遁光劃過,接著卻見一男子顯露出身形。

這男子正是此次傳達總部旨意之人。

「見過長老,見過長老,見過宏源師弟」這男子容貌年輕,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一雙眸子中閃爍著堅毅。

「原來是宏法師兄」宏源對著宏法一禮。

太平觀主是宏源,那年輕男子是宏法。

「還好,我沒來晚」宏法笑道。

那長老看到宏法,面色略微舒緩:「下不為例」。

「是」宏法恭敬道。

看了眼宏源與宏法,長老微微垂下頭顱,低聲道:「你們就在這裡候著吧,若有事情,我會差遣爾等」。

說完之後,這老者轉身走進茅草屋,關上了房門。

「唉,沒想到幾百年時間,師兄終究是走在了我前面」宏源看著宏法,目光露出一絲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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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災劫之力的猙獰


看著眾人依次走進山林,玉獨秀緊了緊腳底的褲腿,輕輕的將包裹搭在肩頭,三尖兩刃刀被破布包裹著,背負在玉獨秀身後,一副狗不理的樣子。

弓箭跨在腰間,這幅裝扮的玉獨秀可以應付任何危機。

若有危機突然發生,玉獨秀隨時都可以將肩頭的包裹甩掉,進入戰鬥狀態。

踩在鬆軟的草木之上,玉獨秀腰間一個香囊中一股莫名氣機散發,所有蚊蟲瞬間遠去。

觀主說不讓帶藥材,但沒說不讓帶藥材配置的香囊。

前世玉獨秀一心鑽研道家學說,自古以來道家與醫術,養生可是從來不分家的,玉獨秀有一副高明的醫術也說得過去。

知道這裡面環境惡劣,毒物叢生,佈滿了危機,玉獨秀自然有提前準備,腰間的香囊雖然不能避開那些猛烈的毒物,但足以威懾那些小毒物,使得玉獨秀免去許多煩惱。

一步走過,玉獨秀腳下的樹木花草上沾染了一絲絲黑色的力量,那是災劫之氣。

玉獨秀每一步邁出,都會在腳印上留下災劫之氣。

這天地間的災劫之力雖然大部分在無盡時空深處,不能輕易動用,但自從玉獨秀步入荒林之中,就能感覺到一絲絲災劫之力憑空生成,向著自己匯聚,這是有人對自己蘊含殺意,而且有了動作啊。

匯聚而來的殺劫之力,再加上空氣中眾人心懷鬼胎,相互敵視產生的災劫之力,以及那游離在空氣中的災劫之力,足夠玉獨秀使用了。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有人跟在玉獨秀身後心懷不軌,定會被玉獨秀留下的災劫之力上身,引來災禍。

天地間災劫之力無數,無量量計,本來這些災劫之力只能根據天地大勢,帶來重重殺機,或者在某一種力量的作用下,找上某些特定的人,然後給其帶來災禍之力,但大部分災劫之力依舊遊蕩在無盡時空,不斷積蓄,引動天地大劫。

但是誰能想到居然出了玉獨秀這麼個怪胎,居然可以駕馭災劫之力,主動給別人施加災禍,這對於修士來說,簡直是是不可思議事情。

小心無大錯,這句話在哪裡都通用。

最希望玉獨秀死的人是誰?。

不用思索,自然是梁家最為出色的天才,被號稱為梁家中興之人的梁遠。

梁遠自從獲得了大神通者的傳承之後,在梁家的弟子中成為了領頭羊一般的存在,就算是那些個活了幾百年的梁家老祖,見著梁遠也要恭敬侍立在周身。

長生路上無親情,達者為先,從某種角度來說,修行之路將人性的惡劣演繹的一清二楚,放大了無數倍。

「看到那小子向著那個方向去了嗎?」一行人走在荒林中,梁遠面色陰沉的看著一個小家族子弟。

那小家族子弟聞言點點頭,面帶討好之色:「回少主的話,都已經打探好了,我叫兄弟悄悄跟著」。

玉獨秀,是梁遠心中永遠的傷痛,簡直都要成為了他心中魔障一般的存在,身為大家族子弟,每日裡都是無盡的誇讚與榮耀,何曾那般被人侮辱,打得像是一條死狗,每一次想到那屈辱的一幕,梁遠就呲目欲裂,即便是現在有了神通,比那玉獨秀強了千百倍,也依舊無法減卻半點恥辱。

「去找兩個修為好的人,將那小子給本公子掠來,本公子要好好炮製他」梁遠話語間露出森寒的牙齒,面容略帶猙獰,令人望而生畏。

「那小子沒有家族勢力,修煉三年時間,再加上吃喝拉撒,修行法術浪費時間,能有多少法力,何須派出那麼多人手,我去為你將其擒來」一個鬍鬚花白的老者身子一竄,居然踩在草葉上輕柔飄走。

「老祖的柔風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若此次能拜入太平道,獲得真傳**,老祖定能獲得御風之術」梁遠獲得遠古傳承之後,眼光不一樣了。

玉獨秀在前面行走,絲毫不知道兩個鬼鬼祟祟的修士悄悄的沿著他的足跡跟了上來,即便是知道,恐怕他也不會在意,就憑他的神通,根本就不將這兩人放在眼中。

本來這兩個修士一開始距離玉獨秀還是很近的,但玉獨秀五官敏銳,似乎察覺到了異樣,這兩個修士一合計,反正這裡是荒林,到處都是草地,所過之處總是要留下痕跡的,思慮一番還是決定遠遠的跟著玉獨秀的足跡,吊在他身後。

這樣一來,兩個修士按照玉獨秀的足跡尋找他的蹤跡,可是到了大黴。

若有練氣士打開天眼就會發現,這兩個修士一步,其頭頂上晦澀的霧氣就會增加那麼一絲。

一步增加一絲劫難之力?。

這是什麼路,居然凶險致廝,就算是三災強者,見了這一幕也要被嚇跑。

可惜,這荒林廣大,沒有人會看到玉獨秀導演的精彩大劇。

兩個修士越走越覺得心中不舒服,下一刻一個修士瞬間失足,跌倒在地,正好撞在了一顆樹木上,頓時鼻青臉腫。

另外一個修士哈哈大笑:「真是倒霉,這平地你都能摔倒」。

那修士站起身,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看著那嘲笑自己的修士,不知道為何心中冒起一陣邪火:「笑,笑,笑你大爺」。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這修士猛然間站起身,一把將那大笑的修士推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瘋了,居然敢推老子」那修士毫無防備,瞬間栽倒在地,大腦充血,瞬間眼睛都紅了,平日裡的交情瞬間被其扔在了二門後,猛地向著那第一個摔倒在地的修士撲過來,二人廝打在一起。

越打火越打,最後兩人下了死手,連術法符籙都使了出來。

轟然一團火光之中,第一個栽倒的修士棋差一招,他身上的災劫之力比較大,不然第一個栽倒的也不會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一個不經意,瞬間被自己同伴化為了灰灰。

將自己的同伴幹掉,這修士逐漸恢復了理智,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頭頂的上的災劫之力宣洩出不少,大腦恢復清明,正要在思索著回去怎麼和梁遠交代,卻見一鬍子花白的老者仿若幽靈一般出現在修士身後。

看著雜亂的周邊草木以及男子身上成為布縷的衣衫,老者在修士耳邊輕聲道:「馬四人呢?」。

「啊,,,,誰」男子剛剛將自己同伴幹掉,正是心虛之時,聽聞耳邊突然間響起的聲音,猛然間驚慌出聲。

「我問你,馬四人呢,怎麼就你一個?」老者聲音幽寒。

「馬四,,,馬四,,,,馬四他死了」男子頓了頓,飛快的道。

「死了,怎麼死的?」老者盯著男子。

男子毫不猶豫道:「被玉獨秀殺掉的,那玉獨秀髮現了我二人的蹤跡,特意用火球術偷襲我二人,馬四一個失手,被其燒死了,小人與玉獨秀搏鬥撕扯,那玉獨秀身子骨瘦弱,見遲遲不能拿下我,就甩開我跑了」。

老者聞言看了看四周,不置可否的道:「站起來,與我一起追尋玉獨秀,梁公子有令,將那玉獨秀活捉帶回,你我不可怠慢,定要將那玉獨秀抓住才行」。

男子精神略帶恍惚,強打精神站起身道:「是,在下這就指路」。

說完男子晃晃悠悠的在搏鬥的周邊走了一圈,發現了玉獨秀離去的蹤跡,對著那老者道:「痕跡在這裡,順著這條痕跡追上去,定能追到那玉獨秀」。

老者回身看了眼修士:「還能疾行?」。

「能」修士毫不遲疑道,看著老者眼中潛藏著的一縷寒芒,若是敢說個「不」字,今日怕是隕落之時,這老傢伙在圈子中是出了名的心黑之人,最是討厭無用之人。

「那好,你擅長追蹤之術,有你幫助,找到那玉獨秀把握更大一些」此時老者心中氣急,大罵兩個傢伙是廢物,居然讓對方偷襲了,還死了一個,這等廢物要之何用?,要不是這傢伙追蹤上頗有手段,老者早就送其歸西了,不為別的,就因為死掉那個人是他親近,自己的親近死了,而眼前這男子卻活了下來,僅僅是這一個理由,就足夠眼前這男子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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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無人逃得過劫數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此時此刻,即便不是夜黑風高,明月高懸,但在這荒無人煙,妖獸野獸並排走的荒林中,也可以殺人,而且殺的沒有絲毫後患。

玉獨秀緊閉雙眼,靜靜的站在月光下,他能感應到冥冥之中的呼應,那冥冥之中傳來的災劫烙印告訴他,自己留下的腳印被人觸動了,也就是說他被跟蹤了。

眼睛眨了眨,看著黑暗的荒林,在月光下顯得越發謐靜,好像是有無盡的恐懼隱藏其中,令人不由自主的神魂顫抖。

「已經跟蹤三天了,災劫之力也該在此發作了吧」玉獨秀自語。

另一邊,荒林中兩道人影急速行走,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到其中一道人影不斷的比對著腳下的印記,隨後對著身後的老者揮了揮手,快速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奔跑了三天,連玉獨秀的影都沒見到,這老者此時心中的怒火逐漸蓬勃,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趨勢。

「還有多久」終於,再一次停下的時候,老者聲音沙啞道。

黑夜能遮掩很多東西,能隱去致命的殺機,就比如說現在,那追蹤者就沒有發現老者略帶猙獰的面容。

「快了,那玉獨秀走的速度甚快,這一路上基本沒有停歇,咱們日夜不停的趕路,總算是扯平了差距,再有兩天,差不多就能追上他了,咱們跟在他身後吃了這麼多灰塵,到時候定要其,,,,」。

追蹤者話沒說完,那老者一隻手掌猛地向著追蹤者頭顱按來:「廢物,要不是你們兩個廢物無能,怎麼會讓那小子走脫」。

老者三天中積攢的災劫之力終於爆發出來,災劫之力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他沒有什麼直接的殺傷力,但卻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數,讓你的人生憑空多了幾個劫難。

就像是眼前,若是老者能屏住火氣,自然不會對這追蹤者下手,二人之間也會和平相處下去,至少不會引起血光之災。

這追蹤者因為心中有鬼,按壞忐忑,早就對這老者起了防範之心,見到這老者一掌按了下來,追蹤者猛地倒地一滾,像是一個滾地葫蘆一般,咕嚕嚕的躲在了遠處。

老者一掌落空,顯然頗為吃驚,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激靈,將自己這必殺的一掌給避開。

「行啊,有點本事,你能躲開這第一掌,老夫倒要看看你還能躲過幾掌」。

說著,老者猛地像是蒼鷹一般拔地而起,向著追蹤者抓了過去。

追蹤者額頭見汗,這老傢伙精通武道,單打獨鬥自己絕不是對手,多數有可能要送了性命,唯一的活命機會就是拼法術,然後趁機逃脫。

符籙之術雖然不被大家看在眼中,但製成的符籙乃是與並未獲得真傳**之人與人爭鬥的最好手段,是以每個人身上都多多少少的藏著一些符籙。

下一刻,一捧火焰憑空燃燒,卻見那追蹤者拿出一道符籙,在空中或為一個火球,向著老者衝了過去。

「哼,早就防著你那」老者身子在虛空一扭,居然避過了那火球。

火球在空中劃過,轟然間落在了遠處的大樹上,那大樹瞬間成為了灰炭。

看到老者速度不減的向著自己撲過來,追蹤者手掌一翻,一道符籙再次拿在手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老者,卻持而不發,只等那老者近身到一定距離,定叫那老者死無葬身之地。

老者見此投鼠忌器,在遠處躲避符籙,倒是還不算難,若是雙方近身到一定程度,沒有大神通縱地金光在身,是決然難以躲過的。

看到老者眼中的那抹忌憚,追蹤者終於鬆了口氣,正要趁機遁逃,卻見老者手中一道符籙抖出,瞬間無風自燃,化為了一道風刃。

追蹤者死不瞑目,不知道這老者明明實力比自己要強,卻為何還使用符籙之術。

「哼,對於你這種蠢貨,老夫看在眼裡心中難受,恨不得早間將你送入陰司轉世」老者說完之後,正要繼續趕路,卻是猛然間腦子翁然作響:「我怎麼將他殺了,沒有人為我引路,這可如何是好,幾天的功夫難道白費了不成?」。

這追蹤者死的有點冤,若是正面搏殺,再加上手中的符籙,沒準還能討得性命,卻未曾想到這老者的近戰實力是自己的幾倍還要高,卻直接使出符籙。

在這危機無數的叢林中,每一張符籙都是救命之物,最關鍵的是,男子心中想不明白,沒有自己,誰為老者去追蹤目標?,都說卸磨殺驢,但這磨還未卸下了,老者卻為何就這般乾脆將自己殺了?男子怕是到死都想不明白。

男子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老者居然真將自己殺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男子就就這般掛了。

老者頓住腳步,仔細的看著玉獨秀留下的足跡,略作遲疑,正要繼續前行,卻猛然間感覺脊背發麻,周身汗毛瞬間聳立。

「有敵人,而且是很厲害的敵人」這是老者此時唯一的念頭。

沒有人注意到,老者額頭上冥冥之中,黑色的霧氣亂成一團麻,不斷交織,引來更遠處的黑色霧氣加入。

一陣細微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老者慢慢的轉過頭,他怕自己的動作太過於猛烈,激起那背後之人的強烈反應。

一對綠油油的目光映入眼簾,在其身後的不是人,而是比人更難纏,更恐怖的妖獸。

先前兩道符籙帶來的法力波動,終於驚動了荒林中的妖獸。

「你既然已經成為妖獸,當開了靈智,老夫也不是好惹的,你我萍水相逢,不如就此別過如何?」老者對視著那對綠油油的眸子,毫不示弱。

老這話音落下,卻見那綠油油的眸子動了,接著就是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急促喘息之音。

那綠油油的眸子向前一步,然後眼中閃出一抹戲虐,雖然沒有煉化橫骨,不能開口說話,但妖獸眸子中的戲謔卻是展露無疑,那一抹高傲,令老者氣血翻湧:「你這畜生好不識進退,區區一頭花紋豹子罷了,與我比起來也不過是半斤八兩,還真當老夫怕了你不成」。

說著,老者擺開手勢,兩道符籙被其掐在手中。

玉獨秀在這荒林中走了七天,這荒林中他曾經來過一次,不過上一次是為了生存而來,而這一是為了那登天之門而來。

兩次來此,目的不一樣,心境也不一樣,他想到了那個橫行跋扈的大小姐,好像是叫溫迎吉,那水蛇一般身段,豐盈的腰肢,無一不令玉獨秀難以忘懷。

嚴格來說,那個女人是玉獨秀這個世界第一次提槍上馬的女人,對與玉獨秀來說,還是很有意義的。

**氾濫的前世,這或許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但畢竟獨在異世為異客,這第一的意義絕對是非同尋常。

一腳深一腳淺的叢林中走著,玉獨秀拿出了屬於自己的任務紙張,緩緩打開書冊,裡面五花八門,足足有幾十種藥材,每一種藥材都有年限要求,最次也要五百年以上。

五百年啊,即便是仙人真的存世的世界裡,五百年的藥材能生存下來也很不容易,或許已經開了靈智,可以吞吐天地元氣了。

突然間,玉獨秀右手猛然間伸出,在右側的耳邊握緊,汁液飛濺,一條綠色的毒蛇頭顱被其捏碎,血液嘀嗒嘀嗒的滑落。

這就是武者的強悍之處,先前若是修士,絕對是反應不過來的,當然了,若是隨著日後法力的增長,修為的加深,逐漸脫胎換骨,向著不朽的仙人轉變,那自然是另外一種情景,到了那一步就是萬劫不滅,萬法不加身的境界,已經是非凡俗能夠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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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萬年靈藥帶來的笑話



碾死一條毒蛇而已,這並不能影響玉獨秀的心情,腳步前移,雖然一腳深一腳淺,但玉獨秀的每一步都很穩當,有一種奇異的韻律。

再走了一刻鐘之後,玉獨秀終於停下了腳步,面色凝重的看著前方,脫胎換骨之後,玉獨秀的六感蛻變到一個非常敏銳,甚至於超越了常人的地步。

腳步輕輕挪動,一陣陣濃郁的藥香被玉獨秀納入鼻中。

這是靈藥,而且是十分罕見,年歲足夠久遠的靈藥。

藥香這麼大,卻沒有引來野獸的衝擊,妖獸的吞噬,這其中若說沒有什麼門道,玉獨秀第一個不相信。

腳步停住,玉獨秀的身子突然間扭曲,素來雞肋的胎化易形在此時顯露出逆天的功效,卻見玉獨秀身子瞬間縮小,那長弓,衣衫,三尖兩刃刀,都隨著玉獨秀的身子縮小而縮小。

這就是神通,涉及到天地大道的神通,具有鬼神莫測之力。

巴掌大小的玉獨秀周身毛孔瞬間鎖死,半點氣息不漏,攀登上了大樹,拇指粗細的手掌瞬間化為龍爪,在樹上掏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鑽了進去,若有過路人見此,定會以為是那隻鳥雀再此築巢,而不會理會半分。

周邊寂靜,寂靜的有些可怕,玉獨秀躺在樹洞中,耳朵卻聽著周邊的動靜,這靈藥味道這麼大,定然瞞不過這群修士的搜索。

果真沒有出乎玉獨秀的預料,玉獨秀藏在樹洞中第三天之後,終於有人來了,而且來得不是一個人。

細細傾聽,腳步雜亂,足足有三個人向著此地走來。

玉獨秀縮回了頭,三尖兩刃刀變得髮絲粗細,輕輕的在樹洞中研磨著,聽起來好像是某個小動物在樹洞中打磨牙齒。

一個針眼大小的空洞露了出來,玉獨秀看到了外面的情況,出乎玉獨秀的預料,這群人身上雖然也是道袍,卻與太平道的不一樣。

心中暗自琢磨,下一刻就有了定論,顯然是另外道觀之人來此。

手掌動了動,玉獨秀再次沉寂了下來,靜靜觀看事情的演變。

「師兄,這裡為何這般寂靜?」三人走了幾步,終於有一個修士感覺到了不對勁。

其餘兩個修士聞言停住腳步,看向四周,在這荒林中,眾人都是吊著精神,沒有人敢疏忽大意,是以此地的詭異瞬間被幾人察覺。

「確實是有些不對勁」那領頭的師兄道。

「師兄,此地這般寂靜,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定然是有大妖雌伏,咱們還是早早離去的好,也免得惹來麻煩」一個師弟道。

那師兄聞言搖搖頭:「此地是太平道試煉弟子之所在,定然經過提前清場,真正強大的妖怪早就被驅逐,留下的妖獸豈會被你我兄弟放在眼中」。

按這師兄的說法,這裡是太平道試煉弟子的地方,定然早就將能威脅到試煉弟子的威脅祛除了,咱們乃是正式弟子,比這太平道試煉弟子不知道強了多少,那些對試煉弟子都無害的妖獸,豈能威脅到咱們?。

另外兩個師弟聞言點點頭,顯然默認了這件師兄的話。

師兄弟三個仗著修為高,絲毫不將危險看在眼中,繼續前進,不過沒走多遠,那師兄猛然間停住腳步,面上帶著喜色:「靈藥,居然是萬年靈藥,咱們此行賺大了發了,先前宗主命我等秘密潛入此地打探太平道情報,我等還心有怨恨,沒想到這是天賜機緣啊」。

「靈藥,萬年靈藥?」聽聞此言,那兩個師弟的眼睛也瞬間紅了,修為越高,就越明萬年靈藥代表的意義是什麼,這幾個都是真正獲得真傳的弟子,不是玉獨秀這種試煉弟子可以比擬,見識遠光遠勝於常人。

樹洞中的玉獨秀也是身子一陣顫抖,萬年靈藥,雖然不知道意味著什麼,但看那幾個修士的樣子就知道,這萬年靈藥絕對不簡單,而且宗門給的名單上最後記載:「即便是沒有完成試煉,只要獲得一株萬載靈藥,就可算作通關」。

玉獨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抑制住衝出去的想法,一雙眼睛死死的透過那針眼大小的縫隙,牢牢的盯著三個修士。

不過此時玉獨秀心中卻湧起了疑惑:「既然萬載靈藥這般重要,宗門在清掃此地之時,為何沒有將藥材摘走,難道就不怕被妖獸糟蹋了?」。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下一刻玉獨秀毛骨悚然,驚得差點跳起來,這種情況卻是有兩個可能,第一是此地妖獸太強大,太平道無法清掃。

這一點玉獨秀可以排除,天平道可是有仙人坐鎮,諸天中有太平道清理不了的場子嗎?。

這第二點,那就是太平道修士清場之時,沒有發現此地的靈藥,可是此時靈藥味道這麼濃郁,難道還有假?。

越想玉獨秀越覺得這件事透漏著種種詭異,心中忌憚之意越加高漲,越發不敢隨意動手,卻要看那三個修士什麼表現。

一聲地動山搖的巨吼,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叫罵,下一刻卻見兩個人影狼狽的從荒林中奔出,師兄弟三人,卻是少了一個師弟。

「這師兄弟三人在前面遇到了什麼?」玉獨秀感覺到了前面的法力波動。

那僥倖存活的師兄弟二人猶若喪家之犬,不要命的奔馳而去。

玉獨秀沒有妄動,繼續沉寂在樹洞中,打坐不語。

第二天,又有人來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往這裡的來的人越來越多,玉獨秀心中有些奇怪,怎麼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

巧合?若說是巧合,打死他也不信,不過半天的時間,此地已經聚集了上千人,足足此次試煉弟子的五分之一。

「哎,劉兄,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我還以為就我知道這裡出現了靈藥呢」一個太平道試煉弟子對著身邊的一個熟悉之人道。

「我也在疑惑呢,本來我以為只有我知道,卻沒想到王兄也知道,我是無意間聽兩個弟子談話得到的消息,你那?」。

「我也是無意間聽到這個秘密」那王兄的話令劉兄眉頭豎起,看看周圍影影綽綽的人影,二人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

周圍的眾人能被太平道觀選中,都是天資超絕之人,沒有一個是傻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來熱鬧的人群似乎一瞬間寂靜了下來,寂靜的可怕。

不過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眾人隱隱約約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對話:「師兄,這次咱們無意間聽到這麼秘密,悄悄來此,動手速度一定要快,率先將靈藥採摘到手,到時候在那麼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說來也是蒼天眷顧,沒想到這等機密只是居然被咱們兄弟有緣聽到」。

「就是,就是,天賜不取反受其害,這是咱們的機遇啊,有了這萬年靈藥,拜入內門在無懸念,從此之後你我兄弟二人就是那傳說中吞雲吐霧的仙人了」。

「哈哈哈,劉真傳」。

「王真傳」。

腳步聲逐漸接近,那正在相互恭維打趣的師兄弟二人話語瞬間一頓,神情錯愕,你看我我看你,怎麼此地突然間冒出這麼多人?。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因為氣氛沉寂下來的眾人聽聞師兄弟二人的對話之後頓時大笑,又是兩個自以為被氣運眷顧了的傻蛋。

那師兄弟被眾人笑的有些發毛,乾咳一聲道:「請問這位師兄,眾人為何發笑?」。

這般話語出口,眾人又是一陣狂笑,雖然眾人自己也被人耍了,但是看到這兩個人的傻樣,大家忽然間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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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人參根須引發的血案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五十步笑百步的說法,但玉獨秀的腦海中卻升起了這個念頭,五十步笑百步乃是人類的本性,不管是在那個世界,只要沒有脫離人的範疇,就始終不能擺脫人性的劣根。

那兩個修士也是機靈的人物,看到眾人這般詭異的笑聲,知道自家兄弟二人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於是紛紛掩面而去,躲在了人群中。

人越聚越多,人群中不乏有不安分之人,開始向著遠處逐漸探索,靈藥的氣味也被人察覺。

萬年的靈藥是什麼概念?,這種大事瞞不過人們的耳目。

第一個發現藥香之人也不是傻子,本來想著自己獨吞,但看看這裡詭異般的聚集了這麼多人,還同時聽到了那「隱秘」的消息,思量再三,此人還是將信息公佈出來。

信息公佈出來之後,人群轟然作響,有人心急,聽聞此言生怕別人搶了先,於是率先向著那靈藥的香氣源頭奔去。

有一個人帶頭,其餘的人自然不甘心落後,要是被人奪了靈藥怎麼辦?,但如果要是陷阱呢?,那裡面根本就沒有萬載人參,而是驚天陷阱,那又該如何?。

富貴險中求,不管前面是不是陷阱,但這靈藥的香味卻做不得假,再說了,現場這麼多人,就算是有陷阱,眾人齊心也能給其蹚成平地。

天空不知何時陰雲密佈,下起了細雨,在濛濛的雨霧中,誰也沒有發現,一個巴掌大小的黑影在草叢中不斷跳躍,穿插在眾人周邊。

玉獨秀手中掐了法訣神通,呼風喚雨不單單是用來戰鬥或者是救濟乾旱,還可以用來做一些輔助的事情,比如說在雨中掩飾玉獨秀的身形。

「吼~~~」一聲巨吼,大地在顫抖,接著前方傳來一陣陣慘叫:「快跑,是土行獸」。

走?,往哪裡走,大地上一道道尖銳的地刺凸起,不斷從眾人的腳掌扎入,瞬間將人釘在原地。

玉獨秀看著身前猶若接天連地的巨柱,再看看那被釘在地上,破腸而入的修士,頓時感覺到蛋疼。

是真的蛋疼啊,不但蛋疼,而且蛋蛋都沒了。

玉獨秀終於知道為何太平道修士沒有察覺到此地有大妖雌伏了,這地行獸最善於隱匿之術,能隱遁於大地之中,入山石為無物,最是厲害,簡直將土行神通發揮到了極致。

玉獨秀感應到了法力在逐漸大地中波動,土行獸沒有露面,可能也感覺到周邊有強大的氣息,所以隱匿在大地之中,生怕被那強大的氣息察覺到,只見到大地表層在不斷翻滾,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玉獨秀身子在跳躍,向著土行獸老巢飛去,土行獸在此守護萬載靈藥,定是想要吞噬了萬載靈藥然後成就大道,不曾想太平道突然在此歷練,打擾了土行獸的計畫。

人參雖然是萬載人參,但卻不是最佳服用時期,還需要孕養一段時間為好,可惜被那兩個別的教派之人發現了蹤跡,一場騷亂在所難免。

上次被那兩個修士跑了,土行獸憋了滿肚子火,妖獸天生暴虐,最是難纏,此時碰到太平道試鍊子弟,心中的暴虐之氣得以發洩,不過太平道弟子卻是倒了大黴。

玉獨秀沒有走多遠,就發現了被埋在土地中的人參葉子,那人參葉子碧綠,好像是上好的碧玉,卻又像是一個雕飾品,令人看了不由讚歎,大自然造物神奇。

在人參的周邊是光禿禿的土地,那土行獸生怕周邊的野草影響到人參的生長,將其全部都拔了,只留下光禿禿的人參。

聽著外面的慘叫,玉獨秀來不及多想,那土行獸很快就會回來,需要盡快將這人參拔走才好,不然那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下一刻,玉獨秀迅速的抓住人參的頭頸,猛地一拔,連根帶泥一起拔出,好多人參鬍鬚斷掉,依舊埋在土地中。

要是被大修行者看到玉獨秀如此粗暴的拔出人參,非要一記神通將其打的灰飛煙滅不可,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萬載靈藥是這麼採摘的嗎?。

猛地將人參塞進先前準備好的玉盒中,蓋上蓋子,隔斷了人參的氣味。

人參的鬍鬚斷了,更加濃郁的香氣流漏而出,在遠處與眾人找麻煩的地行獸突然停下動作,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猛地伸出鼻子在虛空中嗅了嗅,隨後一聲巨吼,下一刻卻見那地行獸發瘋一般向著洞穴趕去。

剛剛將人參收好,玉獨秀還沒來得及走出洞府,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著鬼鬼祟祟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師兄,咱們動作要快點,那地行獸雖然被太平道弟子引了出去,但地行獸對於這萬載人參定然是看的緊,不需半刻就會回來,咱們趕緊將人參拔走,免得被那地行獸堵在洞府中」。

那師兄哈哈一笑:「太平道試煉弟子都是蠢貨,咱們略施小計,就將這群蠢貨耍的團團轉,這人參是咱們的,回去之後加以煉製,不知道要得到多少好處」。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玉獨秀身子再次縮小拇指大小,隱藏在一個石縫中。

腳步聲逐漸臨近,兩道人影映入玉獨秀眼簾,正是上次狼狽而逃的兩個倒霉弟子,這兩個弟子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心機手段都不錯,將太平道的試煉弟子玩得團團轉,那靈藥的消息就是這兄弟二人裝作不經意間洩露而出,被各位太平道試鍊子弟「不經意間」得到。

看著兄弟二人向著洞府深處走去,玉獨秀猛然間回覆身形,向著外面竄了出去。

沒過多久,洞府內就傳來兄弟二人氣急敗壞的怒斥,陣陣叫罵不絕於耳。

這兄弟二人能不生氣嗎?。

看著地下的人參根須,明明就是被剛剛拔出來不久,一番謀劃為別人做了嫁衣,白白錯過了這等大機緣,放在誰身上,誰能好受得了。

跑出洞府,玉獨秀剛剛在洞府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站定,卻見腳下土地翻滾,像是一朵浪花般,向著遠處滾了過去,猛地鑽入洞府中。

那地行獸回來的速度太快了,快的有點出乎預料,那兄弟二人太悲催了,居然被地行獸給撞了個正著。

聞著空氣中濃郁的藥香,再看看這兩個從自己洞府中走出來的修士,卻見大地猛的翻滾,一個仿若老鼠,卻又比老鼠大了十幾倍,猶若小山羊一般大小的「老鼠」鑽了出來。

雙目赤紅的地行獸衝進洞府,正好看到那師兄弟二人手中拿著一條條人參根須,這是玉獨秀留在地底中的殘餘物,師兄弟二人本著不能浪費原則,能拿一點是一點,最少也要把成本補回來,再說這萬年人參的根須也非同尋常,遠遠勝於普通千年靈藥,師兄弟二人毫不浪費,將所有根須挖了出來。

「好嘛,不就是挖了幾個人參根須嗎,用得著這般瞪著我兄弟嗎」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滿腦子的無奈。

那大師兄舉了舉手中的人參根須:「你聽我解釋,不是我們,,,」。

妖獸是有靈智的,那師兄打算解釋一下,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畢竟兄弟二人悄悄來此,這裡不是自家地盤,能少些麻煩就少些麻煩,驚動太平道就不好了,可惜此時妖獸紅了眼睛,那萬載人參可是他進一步修行的關鍵所在,守護了幾百年,人參簡直就是他的命根子,命根子被人動了,誰能忍得住。

「突突突」無數的地刺猛地冒出,這裡是山洞岩穴,四面八方上下左右都是地刺,向著兄弟二人紮了過來。

那師兄的話被憋回去,袖子猛地一擺,所過之處所有地刺瞬間被掃為齏粉。

神通「流雲鐵袖」,一雙袖子可以掃平鋼鐵,更何況是泥土組成的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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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太始長老



太平道臨時駐地,茅草屋內肌膚褶皺的長老眉宇間閃爍著一抹憂愁,耳朵在不斷顫抖,別有韻味。

「我太平道如今多事之秋,就連太始子弟都過來分一杯羹,也罷,這次就純粹當做考驗了,若能通過考驗,自然入我太平道名冊,若是失敗,則一切休提」說到這裡,老者對著外面道:「宏法何在?」。

「弟子在」宏法對著老者一禮。

老者眼皮慢慢抬起,乾瘦的手掌在一幅圖上輕輕勾畫:「你且走上一遭,萬萬不能墮了我太平道的聲望」。

「弟子遵旨」宏法拿著地圖,身化虹光,瞬間消失在草屋外。

外界,太平道弟子四散逃開,雖然不知道為何那地行獸不再對眾人追殺,但眾人不敢耽擱,就算是傻子此時都知道,這裡是個大坑,一個很大的坑,差點將眾人的小命都坑去。

一群太平道弟子跌跌撞撞的在叢林中奔馳,卻不敢分開,大家聚集在一切固然會吸引那地行獸的注意力,但還有一句話「人多力量大」不是,再說了,大家聚集在一起,先死的肯定是實力最弱之人,強者卻是多出一絲逃生的機會。

慌不擇路的眾人盲目的跟隨在強者身後,卻不知道在強者眼中,這群弱者就是可以拖延時間的棋子。

此時玉獨秀背負著三尖兩刃刀,在叢林中快速穿梭,化為小人雖然隱蔽,但跑起來的速度卻是猶若蝸牛,跑了幾十步還不如人家的一步距離,這種速度誰能受得了。

洞穴中,地行獸赤紅著眼睛,身子在虛空中劃過一道道黑影,不斷向著那師兄二人咽喉,眼睛,襠部等明顯能致命之地抓去,那地行獸爪子鋒利,就算是岩石也一抓成為齏粉,更何況是**凡胎。

那師兄武藝倒是不凡,一手流雲鐵袖使得潑水不近,這等情況,等閒的法術根本就來不及用,那地行獸就已經攻擊到眼前,法術是拉開距離之後使用的。

那師弟也是不凡,雙掌呈爪狀,牢牢的護持在師兄的身邊,稍有漏洞就立即迎上去。

野獸的搏鬥本能與人類的武藝相比,說不上誰強誰弱。

妖獸從開了靈智修出法力,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生死搏殺,所有的戰鬥手段都是從生死之際演化而來,一次次戰鬥本能,讓其搏殺技術越來越強。

而人類呢?。

人類的武技手段乃是師承相傳,歷經無數代人的智慧積累而成,無數天驕不斷對其進行改進,錘煉,方才成型。

同樣的術法神通,在不一樣的人手中使出來,效果不一樣,威能強弱程度也不一樣,更何況術法神通也有屬性,修煉起來有弱有強實屬正常。

不過在搏擊方面,人類往往要吃一些虧,畢竟妖獸天生肉身強橫,遠非人類能及。

當然了,要是像武松那樣飛非人存在,搏擊起來還要佔一些便宜。

師兄弟二人或許武技及不上這地行獸,但神通卻強過這地行獸許多,一手「流雲鐵袖」刷來刷去,管你什麼武技,只要沾上就是筋斷骨折的下場。

神通再配合上未必多高深的武技,足以組成無解的難題,令妖獸知難而退。

可是眼前的地行獸已經失去了理智,斷人財路猶若殺人父母,斷掉妖的修行之路,也是一樣,甚至於比那更嚴重。

此時師兄弟是有苦難言,狐狸沒抓到還弄了一身騷。

「師弟,我撐不住了,法力要耗盡,這流雲鐵袖施展起來太過於消耗法力,你稍後尋一個間隙,衝出去吧」師兄額頭見汗,那對面的妖獸卻攻擊不減分毫。

「師兄,你我師兄弟三人同路而來,如今三師弟已經走了,我如何能拋下師兄」那師弟卻是梗著脖子道。

「我太始子弟從來都沒有貪生怕死之人」那師兄還要再說,卻被師弟的話給堵住了,看著那雙堅毅的眼睛,師兄輕輕一嘆:「也罷,就隨了你的意思,下輩子你我二人還是兄弟」。

外面,一大群太平道試煉弟子開始再次有意識的向著一個方向跑去,危險越大,越是有這種抱團心裡。

玉獨秀輕輕腳步輕移,不緊不慢的跟在眾人後面,既不是最後面,也不是中間部分。

玉獨秀這個做法是有考究的,若是跑在前面,定然第一個成為被妖獸盯住的對象,如今縱使是修為神通都不懼怕你妖獸,但既然好處已經得到,為何要自己找不自在的去與妖獸打上一場。

跑在眾人後面,這並不是傻,而是因為在玉獨秀後面還有人,那妖獸一會追上來,定會對最後面的大開殺戒,對前面的人進行恐嚇,同時也會盯緊最前面的一部分,不能讓其跑得脫離自己視線。

但這麼多人,如何才能保證最前面的人不脫離自己視線?。

自然是殺死一部分後面的人,然後在向著前面的人撲殺,有意識的控制著眾人的方向。

玉獨秀有自信,自己就是後面活下來的人之一。

跑路的過程中,玉獨秀看到了許仙,看到了梁家領軍弟子梁遠,此時雖然在逃跑,但卻一點都不慌亂,周邊的各家弟子也是面色沉著。

山洞中,師兄弟二人身上開始掛花,道道血痕染濕了道袍。

「孽畜,居然敢傷我太始子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突然間一陣雷霆之音從山洞之外灌注而來,聲音滾滾,猶若天際雷霆,不絕於耳。

那師兄弟二人神色猛然間一震,露出狂喜之色:「是避惡長老,咱們兄弟有救了」。

說著,一雙流雲鐵袖在生機的刺激下,居然再次迸發出動力。

與那師兄弟二人不同,那妖獸卻是身子一僵,只感覺滿天威嚴向著自己籠罩而來,全身僵硬,那攻擊的動作也不再流暢。

「強者,絕對是強者」地行獸念頭閃過,生命與人參在腦海中飛速對比,最終求生**強過了對人參的貪念,那地行獸看了眼師兄二人,雙目中閃過仇恨之色,下一刻身子一動,鑽入地底,不見了蹤跡。

地行獸剛剛消失,卻見一道紅色的遁光落在山洞前,一個面容剛毅的男子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如何?」男子看著狼狽的師兄弟二人,眼中閃過關切之色。

那師兄顧不得從自己傷勢,急忙從袖子中拿出人參的根須:「長老,這是萬載人參,弟子無能,被人撿了便宜,還請長老責罰」。

那長老看著人參根須,眼中猛然間爆射出一道金光,掃向地下,良久之後才搖頭道:「本座來晚了,不然那地行獸定然走脫不得,我先前看你二人陷入危機,不得不放出威壓,壓迫那地行獸,如今看來,先前就應該忍住動作,悄悄前來,不但能將地行獸留下,那萬載人參也不會失之交臂」。

那師兄聞言一愣,隨後搖搖頭:「長老,這人參不是地行獸帶走的,而是此次歷練的太平道弟子撿了弟子便宜,如今太平道尚不知有萬載人參現世,長老若是能避過太平道探查,逼迫那些太平道弟子交出萬載人參,就算是落下以大欺小之名,也在所不惜啊」。

長老聞言一笑,隨後看了看那師兄二人,點點頭:「你二人先行撤出荒林,如今經過這孽畜折騰,怕是引起太平道注意了,本座在此尋找機會,看能不能奪走萬載人參,到時候定會驚動太平道強者,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到時候怕顧不得你二人,你二人早走為妙」。

也不待那兩個弟子在說什麼,避惡長老已經化為遁光,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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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猙獰的獠牙,強悍的近戰



玉獨秀等人兩條腿在地上跑,怎麼比得上遁光的速度,所以在第三天,眾人就被一股強大的威壓壓迫住,伴隨這道遁光,一個面容堅毅的男子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跑在最前面的梁遠等人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這男子身上氣機晦澀,顯然是一位大神通者。

「交出萬載人參,繞爾等不死,若敢說個不字,直接殺掉」男子的聲音很冷,即便是說道「殺人」二字,其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玉獨秀心臟一頓,隨後不動聲色的平復體內氣血,這人居然是為了靈參而來,沒有什麼好說的,若是讓玉獨秀交出人參,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梁遠眼睛一轉,看了眼身後的眾人:「你們有誰得到萬載人參?」。

在梁遠身後的眾人俱都以梁遠為首,同時搖搖頭:「不曾見得,我等聽聞有萬載人參,所以跑過來湊熱鬧,可是還沒來得及動手,那地行獸就開始暴動,對我等進行追殺,哪裡見過什麼靈參啊」。

這句話倒是一句實在話,梁遠對著那太始長老抱了抱拳:「這位前輩,我等身上並無萬載靈參,還請前輩放過我等」。

太始長老冷冰冰的看了眼梁遠:「白痴,你說沒有就沒有,若是就憑你空口白牙信了你的鬼話,老夫才是白痴」。

說完之後,只是盯著眾人道:「本座不想說第二遍,交出靈參,饒爾等不死」。

不遠處,一襲道袍的宏法靜靜的站在樹根下,看著太始長老,再看看人群中的眾人,眼中閃爍著一抹奇異之光:「這下子好了,哪裡還用什麼考驗,只要嫩能過了眼前這關,就算是最大的考驗」。

說完之後,只是靜悄悄的看著場中形勢,並不出手。

「前輩,我等都是太平道子弟,前輩貿然殺了我等,就不怕引起太平道強者的追殺?」一個太平道試煉弟子站了出來。

「你是何人?」太始道的避惡長老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站出來的弟子。

「本人太平道弟子肖勇」那弟子不卑不吭的施了一禮。

「肖勇,哼哼哼,你們若要是真正太平道子弟,若將你們都殺了,或許會引起太平道教祖雷霆震怒,但你們只是試煉弟子,尚未拜入太平道門檻,就算是將你們都殺了又能如何?,本座身後也不是沒有教祖,頂多是一些處罰罷了,若能得到萬載靈參,那一切都是值得了」避惡的話沒有絲毫的感情,但卻令眾人不由自主汗毛聳立。

避惡長老看著沒有反應的太平道弟子,眼中閃過一抹焦慮,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那太平道的強者應該反應過來了。

「你過來」太平道避惡長老指著梁遠道。

「不知道前輩有何見教?」梁遠隨意對著避惡長老道。

「將你身上所有物品都打開,本座要一一檢查」說著,對著遠處的眾位弟子道:「都將身上所有物品打開,本座要一一查看,此時交出萬載靈參還來得及,若是被本座查出來,定要將隱匿之人挫骨揚灰,魂魄貶入九幽」。

面對太始長老的威脅,眾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終於一位弟子架不住太始長老的威勢,開始逐漸打開身上的物品。

這就像是連鎖反應,大部分弟子開始打開身上的衣袋,少數弟子見此,臉上變了顏色,咬咬牙,也開始打開身上的袋子。

「萬載靈參,倒真是好東西,沒想到清場的時候居然被那隻地行獸給騙過了,這弟子也太窩囊了,被人家一句威脅的話就放開防守,真是丟了我太平道臉面,修行之路千劫萬難,要是這般心性,如何能走的更遠」宏法搖頭輕嘆,顯然臉上帶著不滿之色。

眼見梁遠等人磨磨蹭蹭,那太始長老轉過身去檢查哪些打開袋子的弟子,這麼多弟子,那長老也就是走馬觀花,欲要從眾人的表情中視出一絲絲破綻,找到靈參,畢竟這裡這麼多人,時間有限,想要一個個檢查,根本就不現實。

檢查過後的弟子站在一邊,與眾人分離開來,面露輕鬆之色,終於脫了一劫。

待到那長老走到玉獨秀身前時,看著神色不動,挺立當場的玉獨秀,卻是面色一變:「將袋子打開」。

見到太始長老來到玉獨秀面前,那宏法卻是認真了起來,先前宏源師弟曾經叮囑過,要特別注意這位弟子,此子資質超凡,非尋常人可比。

「且看此子表現如何」宏法輕聲道,但心中卻不再平靜,隱隱有了期待。

玉獨秀神色不變,緩緩伸出手,向著腰間的袋子摘去。

看到玉獨秀居然屈服於對方威勢,宏法的心瞬間變冷:「這般心性,就算是資質超凡,面對一點點威壓就知難而退,日後在大道一途又能走多遠?,或許這才是正常的吧,面對強勢威壓,誰能站出來反抗?,誰有那個勇氣?,若連勇氣都沒有,日後如何證就大道」。

這等天資絕頂弟子,居然不等對方亮劍就已經屈服,此時宏法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手掌輕輕觸摸到袋子上,看著對面冷峻的中年男子,玉獨秀猛然間一步邁出,太極鞭錘帶著呼嘯之風,向著那男子的頭顱打去。

若說法力修為,玉獨秀或許及不上對方,但若說近戰,玉獨秀卻是自襯不遜色於任何人,這不單單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更是對那璀璨絢麗的華夏文明的自信。

「砰」虛空炸響,空氣居然發生波動,那中年男子度過三災,肉身已經開始蛻變,逐漸超脫凡俗,但玉獨秀常年修煉內家拳,這一身的勁道足以比擬妖獸而不遜色分毫。

這終究是神通術法的天下,眾教祖,修士雖然重視近戰,但卻沒有深入研究,哪裡比得上後世璀璨的炎黃文明,早就將近戰之術融入到骨子裡。

神通厲害,法力高深又能如何?。

發動神通是有時間的,只要是需要時間,即便僅僅只是一個呼吸,那也是需要時間的,而玉獨秀的拳法速度已經超脫那個呼吸,鞭錘被對方擋住之後,內家拳勁不斷流轉,太極綿手連綿不斷,像是一個大繭,向著那修士籠罩而去。

「啪啪啪」撞擊之音不斷,宏法傻了,在場的小夥伴都被驚呆了。

近戰之術要不要這麼厲害,那可是度過三災的強者啊,居然被玉獨秀綿手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太極綿手絲絲入扣,每一此都帶著一股奇異的勁力,對方剛剛聚集法力,欲要施展神通,卻被玉獨秀的那股勁力震盪身子,散去了法力。

這就是華夏幾千年的文明,近戰之術絕對不遜色於任何術法神通,或者已經可以說,由武入道了。

這也是經驗主義害死人,太始長老術法高強,神通廣大,要是給他事先準備的時間,估計玉獨秀會被秒的連渣渣都不剩。

只是太始長老大意了,事先沒有準備,誰能想到一個試煉弟子武技會這麼厲害,肉身會這麼強悍,通常來說,只要度過三災,肉身就會有不同程度的提升,與三災之下的修士有本質的差別,絕對是碾壓的姿態。

可惜了,這個規則到玉獨秀這裡不適用。

綿手很噁心,至少在避惡長老眼中是噁心到家了,每次提起法力欲要將對面那小子秒掉,卻不曾想那小子的拳勁中帶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將自己尚未完全聚集起來的法力生生震散掉,這種情況令太始長老額頭出現冷汗,沒有法力神通碾壓的優勢,自己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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