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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世界觀



不過避惡終究是度過三災的強者,已經逐漸脫離凡俗的範疇,卻見避惡趁機使了個小法術,一道風刃瞬間劃過玉獨秀面門,趁著這個機會,避惡擺脫了玉獨秀的糾纏,瞬間拉開距離,提聚法力,欲要使出神通,將玉獨秀化為灰灰。

那邊宏法的眼睛瞬間亮了:「好苗子,好苗子,要的就是這股勁頭」。

說著,見到那避惡閃過玉獨秀糾纏,於是飛身而出,一道紅色的光華向著避惡刷了過去。

「烈火神光」避惡見此大驚,趕緊使出自己的神通,卻是一道土黃色的手掌在其周身緩緩形成,向著那烈火神光籠罩而來。

烈火神光所過之處虛空扭曲,草木瞬間化為灰燼,這是極高的溫度之光。

「元磁大手,不錯,不錯,沒想到避惡長老的元磁大手更上一層」一招沒有佔到便宜,宏法背負雙手,笑看著對面的避惡。

避惡面色陰沉,冷冷一哼,也不答話,轉身化為遁光遠去。

本以為是一場驚天大戰,卻未曾想到居然是雷聲大雨點小,雙方就此罷手。

宏法面帶微笑,將目光看向玉獨秀,似乎看出了玉獨秀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如今我太平道乃是多事之秋,若將這避惡斬掉,太始道難免會為了面子而找上門來理論,若是平時,這等貨色本座早就將其斬了,只是現在,,,,唉,時機不對,暫且忍耐吧」。

說完之後,手中紅色光華閃過,在大地上劃分開一道焦灼的分割線:「所有率先打開口袋之人,全部喪失錄取資格」。

喪失錄取資格之人,正是先前最先打開袋子的。

「道長,我等不服」一個被劃出的弟子仰頭站出來。

宏法面帶冷笑:「這裡本座說的算,更何況也沒必要讓你心服,本座只是敘說一個結果而已,能不能接受是你的事情,與本座無關」。

說完之後,卻是理也不理那群人,轉過身對著那僥倖未被劃分出的弟子道:「一個時代,只需要一個能撐起門面的弟子足矣,多餘的弟子只是陪襯,你等之所以未被劃出,乃是僥倖,因為本座出來的及時,不然你們當中必然還會有大部分被淘汰」。

這句話說得眾位弟子滿臉通紅,宏法看向玉獨秀:「玉獨秀,你這次表現不錯,算是通過了考驗,稍後隨本座一起回返,至於被淘汰出局的弟子,即刻回返,不得有誤,你們當中若有心存僥倖想要矇混過關偷偷留下者,下場不必我多說」。

說完之後,眼中精光四溢,那群被淘汰的弟子紛紛低下頭,不敢反駁,只能乖乖離開,面對避惡這群人不敢反抗,同樣面對神通廣大的宏源,更是不敢多說半個字。

梁遠留下了,此時梁遠雙拳藏在袖子中,緊緊握起,他心中恨啊,恨為什麼先出頭都不是自己,恨玉獨秀再次風光了一把,搶了他的風頭,要是玉獨秀不出手,他是絕對要出手的。

悔恨,懊惱,梁遠心中恨意滔天,玉獨秀過得越舒服,他心中的憤恨就越難以平息。

深深地低下頭,梁遠不敢讓自己的恨意顯露出來,他得到大神通者的傳承,之所以要拜入無上大教,就是為了求得靠山而已,僅此而已,說到神通,他自信不遜色於任何人,包括眼前的宏法。

「試煉繼續,玉獨秀,你隨我走」宏法看了眼眾人,然後轉身離去,只留下眾人鴉雀無聲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說什麼好,僥倖也好,慶幸也罷,大家都藏在心裡,誰也不敢顯露出來。

許久之後,眾人心中湧起疑惑:「萬年人參到底在誰的身上,那太始道長老親自拉下面皮欺負小輩,定然是有一定的證據,不可能弄錯,那按照這個推測,那事情就值得玩味了,隱隱約約空氣中泛起了一種詭異的味道。

玉獨秀跟隨著宏法的腳步向前走,宏法突然腳步一停,等到玉獨秀跟上,才開口道:「你現在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玉獨秀搖搖頭,隨後改口道:「怎麼放那批弟子走了,要是有萬年人參夾帶其中呢?」。

宏法輕輕一笑,極為肯定的道:「不可能」。

「為什麼?」玉獨秀下意識的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以那群人的心性,若是有寶物在手,早就交出來平息風波,怎麼敢私藏在身上,而且還讓避惡明目張膽的搜查」宏法的眼睛中帶著一絲絲精光。

雖然不知道萬載人參有什麼功效,但看其生長時間足足萬載,也是神效非凡。

「要是有弟子獲得萬載人參了怎麼辦?」玉獨秀道。

萬載人參始終都是一道檻,這個坎繞不過去。

「第一,可以交換名額,直接進入太平道金花冊,成為太平真傳。

「第二就是自己留著,日後修行之路能少些磨難」宏法道。

玉獨秀雙手背負在身後:「萬載人參這麼珍貴,為何不上繳宗門?」。

宏法聞言笑了,笑的很真誠:「要是在別的教派,或許真的被上繳了,但我太平道卻不一樣,知道太平道為何叫太平道嗎?」。

玉獨秀搖搖頭。

宏法雙目中露出一抹崇拜,一絲信仰:「我太平道的宗旨就是天下太平,建立一個平等國度,是以為太平道」。

玉獨秀明白了,既然公正平等,那就自然不能奪取弟子物資,只是人心易變,不能明目張膽的奪取弟子物資,但暗中總是有辦法的。

「萬載靈藥啊,算是上了火候,隨著修士的崛起,九州之內所有修行資源損耗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修士掠奪的資源更不知道凡幾,如今萬載靈藥多數滅絕,想要萬載靈藥,還需要深入莽荒,只是莽荒深處也有幾位妖仙,那萬載靈藥更是有絕世大妖守護,除了教祖,沒有人敢拍胸脯保證能或者進入裡面,完整無缺的出來」宏法的這番話解開了玉獨秀的疑惑,也讓玉獨秀明白了玉盒內靈藥的貴重之處,一日沒有實力踏入莽荒,這株靈藥對與玉獨秀來說,都是珍貴稀缺的資源。

「先前前輩說起九州,此言何解?」玉獨秀抓住關鍵字眼,想要探尋這方天地勢力的劃分。

宏法微微一笑:「這世間分為九州,還有一個處於九州中心的所在,名曰為中土,九州之大,除了教主,無人可以看清,天下無上大教有九,九家大教共分九州,互不干擾」。

說到這裡,宏法頓了頓:「至於中域,,,,目前來說乃是九家無上大教共同佔有瓜分,至於以後,那就不好說了,其餘門派都是依仗九家無上大教鼻翼生活,不提也罷」。

「九州之外全是海水嗎?」玉獨秀道。

「誰說的」宏法一愣,隨後道:「九州之外,就是無盡莽荒,被妖族佔據,誰也不知道莽荒有多大,裡面強者有多少,不過我人族九州也不差,不然早就被莽荒強者吞併了」。

此時此刻,玉獨秀對與這方世界終於有了新的概念,或許是大致的認識,至少不是之前的瞪眼瞎了。

「這天地好廣闊」玉獨秀輕聲自語,卻被宏法聽見:「是啊,正因為這方天的廣闊,所以修士才能不斷進步,唯有教祖才能知道這方天地到底有多大,真想登臨絕頂,看看這方天地」。

「前輩神通廣大,日後自然會有機會」玉獨秀不著痕跡的拍了一個馬屁。

宏法卻搖搖頭:「修行之事,誰又能說得准呢,沒準今天還好還好的,第二天五衰就突然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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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修為強弱論



宏法語氣悲觀,不似作假,玉獨秀聞言心中一沉,修行之路多坎坷,那宏法的修為他雖然不知道,但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修為與宏法的修為乃是雲泥之別,就連修為強大的宏法都有著朝不保夕的感覺,那自己呢?自己日後又該如何?。

玉獨秀逐漸沉默了下來,一股壓抑的氣氛在二人中間流暢,走了一段路,宏法似乎從自我沉思中醒過來,看著滿面愁容的玉獨秀,卻是哈哈一笑:「小子,你境界還差得遠呢,不用擔心那些遙遠的天災**,以你的資質,度過三災定是沒問題,就算是三災之後的境界,也不是不能求取」。

玉獨秀緩緩抬起頭,耳朵一動:「三災之後的境界?,成就三災不是已經可以得長生了嗎?」。

宏法似笑非笑:「你要知道,長生不是永生,萬年可以算作長生,千年也可以算作長生,就算是五百年,相對於凡人百年來說,也可以算作是長生」。

說到這,宏法轉過頭繼續向前走:「這些事情,等你正式拜入我太平道就知道了」。

玉獨秀聞言點點頭,然後道:「前輩是什麼修為?」。

「已經度過三災」宏法語氣中略帶傲然,三災啊,諸天修士無數,絕大部分人都死在了三災上,能度過三災的修士,無一不是一方楚翹。

「那避惡呢?」玉獨秀道。

「哼,他不過是才剛剛度過兩災罷了」宏法略帶不屑到。

玉獨秀久久無語,心中暗道「兩災罷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讓我這個才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修士情以何堪。

「前輩既然已經度過三災,那避惡不過是兩災罷了,修為上與前輩差得遠,前輩何不將那避惡擊殺?,或者是重創也好,那避惡來我們太平道攪風攪雨,被前輩重創,諒他背後宗門也沒有話說」。

這回輪到宏法無語了,過了幾息,宏法摸摸鼻子:「這件事倒是有些麻煩,神通的強大與修為境界無關,我雖然度過三災,但與避惡相比,戰力上未必能佔到便宜,境界高出他,只能說明我可以比他活的更加久遠罷了」。

這回輪到玉獨秀不解了,眼中滿是迷茫。

宏法耐心解釋道:「法力只能作為動力,而神通術法才是決定修士戰力強大的關鍵,比如說你現在身上只有三百年的法力,我身上有萬年法力,但若不動用神通,術法,我決然不是你的對手,因為你武道修為比我厲害,而沒有神通術法的法力,等於沒有半點戰力」。

頓了頓,宏法接著道:「如果你若是有大神通在手,而你三百年的法力又足以支撐你使出大神通,而我的神通不如你的神通厲害,那我縱然是度過三災,擁有萬年法力,也依然不是你的對手,也就是說,決定戰力強弱的關鍵是神通」。(這一點後面會給大家詳細解釋,請大家先不要亂噴)。

玉獨秀似懂非懂,按照宏法的說法,就是說戰鬥力與神通有關,與修為境界無關。

「你今日與避惡的對戰我全都看在眼中,你若是在有一兩手神通在手,那避惡縱然是使出神通,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你現在的修為境界與避惡可是差得遠呢,但他卻不是你的對手,仔細想想可明白我先前說的那番話」宏法道。

玉獨秀點點頭:「弟子懂了」。

「孺子可教也,你資質不凡,日後必可踏上真正大道之途,三災雖然厲害,但卻比不得**凶險,進入門派之後,需勤勤修持神通,用以護道,方才可得長久」宏法慎重道。

「多謝前輩指點」玉獨秀對著宏法一禮。

宏法看了看玉獨秀,想起先前玉獨秀的表現,心中越看越喜愛:「罷了,你也不要叫我什麼前輩,聽著生分,反正你早晚要拜入太平道,不如你叫我一聲宏法師叔就是了」。

「多謝師叔,多謝師叔」玉獨秀聞言大喜過望,趕緊順著桿子往上爬,聽聞宏法此言,自然是大喜,這宏法話語裡的意思透漏著自己已經踏入太平道大門了,大約是**不離十。

「獨秀師侄快快請起,與我一起回到臨時駐點」宏法扶起玉獨秀,向著據點走去。

荒林中,剩下的一群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玉獨秀與宏法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不甘,羨慕,嫉妒,還有一抹悔恨,慶幸以及仇視。

現實人生百態不過如是,許仙站在人群中,他算是幸運的,本來面對著強勢的宏法,大家都沒得選擇,一一將囊袋解開,他不過是耍了個小心思,比別人慢了一步罷了

「好運道的傢伙」許仙自嘲一笑,看著半解半鎖的囊袋,緩緩將囊袋收起:「走了這麼多人,競爭力少了很多,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說完之後,許仙看了一眼眾人,眼底閃過一抹異色:「萬載人參到底在誰的身上,最大的可能就是梁遠,畢竟與眾人相比,這梁遠一身修為神通深不可測,能從太始道弟子手中搶食也算是正常,不過剛剛一看玉獨秀的武道修為,卻也是深不可測,靈參最有可能就在這二人身上,日後需要注意點,尋個機會將其,,,」。

萬載靈參啊,誰不心動。

梁遠低著頭,看了眼遠去的玉獨秀與宏法,然後將腦袋低下去,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仇恨,被宏法察覺到自己的仇恨,雙拳緊握,面孔逐漸扭曲:「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他,玉獨秀,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罷了」。

「萬載人參,對了,萬載人參哪裡去了?」梁遠猛然間從仇恨中醒悟過來,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也是本次事情的關鍵所在,人參不見了,那可是萬載人參,足夠令那些將死的老傢伙拉下面皮跑出來下黑手了。

念頭一轉,梁遠就有了主意:「找個機會將這消息放出去,就說萬載靈參在玉獨秀手中,到時候謠言滿天飛,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萬載靈參足以讓人試探一下,到那時玉獨秀麻煩不斷,自然沒有修行的時間,看他如何與我競爭,拜入無上大教又能如何,沒有時間修行,依舊是最後化為灰灰的結果,而且太平道那些長老也不是好說話的主,那個不眼饞萬載靈參」。

想到這裡,梁遠看了一眼四周的眾人,趕緊低下頭,將眼中的興奮之色給掩去,要是被人發現自己搗鬼,也有些麻煩,今日看玉獨秀與人近戰,梁遠要是說沒有忌憚,那是假的,正是因為這一份忌憚,梁遠才越加將玉獨秀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能夠除之而後快,扼殺於萌芽之中。

「走了,大家都去尋找靈藥,如今走了許多人,咱們的競爭力卻是少了許多,這可是一次萬載難逢的機會,這種好事都能被咱們趕上,若是這次不能拜入太平道,日後更沒有機會」梁遠對著身後的家族子弟招呼一聲,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團體,不管在哪裡,人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抱成一個小團體,很顯然,在這批太平道試煉弟子中,眾人分為兩個團體,一個是以梁家為首的團體,還有一個是雁洲各大家族弟子組合在一切形成的團體。

雁洲各大家族前一段時間可是將梁家給其欺負慘了,現在梁家獲得上古遺蹟,得到大神通者傳承,面對曾經欺負過自己的家族,能不記恨在心嗎?。

要是有機會,梁家是不會介意狠狠的報復回去,吃掉梁家多少勢力,多少土地,都要一一的吐出來,只是各大家族都是屬狼的,吃到嘴中的肥肉肯吐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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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心血來潮



眾人心中滿懷怨念,如何去做玉獨秀不知道,此時他已經到了太平道觀的臨時駐點,宏源正在茅草屋前打坐,見到玉獨秀之後輕輕一笑,隨後再次閉上眼睛。

宏法領著玉獨秀來到宏源身邊,隨手指了指身邊,示意他坐下,然後那出一個玉瓶,悄然道:「這裡面是辟榖丹,安心等待考核結束,不的喧嘩,免得惹怒了長老」。

說完之後,坐在宏源身邊,開始吞吐天地間的靈氣。

玉獨秀盤膝坐在那裡,太平大道歌自然而然在心中念起,一股無形的韻律劃過周邊,體內的太平道歌化成的法力緩緩運轉。

屋子內,滿身褶皺的老者突然間睜開眼睛,感受著空氣中傳來的韻律,緩緩閉上眼睛,隨後道:「好苗子,好純粹的太平道到法力,若能獲得真傳,前途定然無限」。

說完之後閉口不語。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玉獨秀不斷打磨著體內的法力,餓了就吃一粒丹藥,渴了卻是可以採摘空氣中的朝霞,悠閒自得。

不遠處的小村莊,此時不復往日的寧靜,一群被趕走的弟子心中暴虐無處發洩,其中有不少大家子弟,一直以來都是養尊處優,視人命如螻蟻,此時因為一株人參,平白錯過了長生之機,其中的鬱悶之情,心口的暴虐之氣簡直無法形容。

當天,眾人出來之後就發現了小村莊,被淘汰的這群人自然不能先回去,要等裡面繼續考核的同族子弟,大家一起走,那滯留的這些日子,居住就是成了最大的問題。

還好,眾人遇見了小村莊,這村莊雖然殘破,但總歸是能夠遮風擋雨,只是這日子太過於艱苦,這些大少爺怎麼受得了。

於是,一場災難就發生了。

整個村莊血流成河,血腥之味將荒林中的野狼都引了出來,至於事情的起因,無非就是拳打老少,欺壓婦女,然後引起村莊眾人的反彈,雙發發生衝突。

這群大少不識五穀,雖然是修士,但身子孱弱,打鬥起來卻弱得很,根本就比不上常年做農活的村夫,惱羞成怒,怒火衝冠的大少爺自然是用起了法術,法術就是法術,不是凡人可以抵抗的。

血腥的殺戮,大火燃燒在身的哭嚎,整個村莊猶若傳說中的地獄,濃郁的油脂味道傳開,一些食肉動物不斷在火堆外徘徊。

茅草屋內,長老耳朵輕輕動了動,眼皮低垂,卻是沒有反應,眾生猶如螻蟻,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老傢伙,人世間的紅塵喜怒哀樂根本就無法對其形成任何影響,修行之人殘酷之處就是在此,時間會磨滅他們的情感,磨滅他們的喜怒哀樂。

茅草屋前,玉獨秀忽然間有些心血湧動,有些坐臥不安。

「怎麼了?」宏源最先察覺到玉獨秀的異常。

「弟子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心中不安」玉獨秀道。

一邊的宏法睜開眼:「修行之人都會有心血來潮的感應,你此時心血來潮,必然是發生了與你相關的事情,或者說你親近之人,與你有關係之人發生了什麼變故」。

玉獨秀聞言猛然間坐起,他最關心之人自然是小妹,兄妹二人從小相依為命,若是妹妹出什麼事情,玉獨秀自殺的心都有了。

「且先稍安勿躁,長老在這裡,自然會有分斷」宏源拉住了陳九,然後對著草屋鞠了一躬:「弟子還請長老出手推斷一番」。

許久之後,屋子內才傳來老者蒼邁的聲音:「因果緣法,果玄妙,東南方向有一村莊,爾等去了自知」。

「村莊」玉獨秀心神稍緩,隨後卻又是面色一變,東南方向的村莊豈不就是自己初來乍到的村子,也不知道那村子發生了什麼變故,居然引起自己心血來潮。

「長老,子弟請求一往」不去親自看一眼,玉獨秀心神難安。

長老似乎能感覺到玉獨秀躁動的心,卻是道:「那避惡尚未走遠,你若走單,必被其所趁,諸般事情前因後果,你可要思量清楚」。

「弟子曉得」玉獨秀緩緩坐回原地,閉上眼睛平復體內氣血。

宏法與宏源對視一眼,確實沒有多說,玉獨秀雖然資質不凡,值得拉攏,甚至於為他求動長老,但此時二人皆有任務在身,卻是不能替玉獨秀走一遭。

玉獨秀雖然在盤膝打坐,但眼皮子下不斷動彈的眼球告訴別人,此時他的內心躁動情緒尚未真正平復。

他雖然和小村莊眾人有幾分交情,但卻不值得搭上自己的小命,那避惡此時對自己恨之入骨,要是落在他手中,可沒好下場。

時間緩緩流逝,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後,玉獨秀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當玉獨秀平復心境之後的第三天,第一名試煉弟子順利回返,帶回了宗門任務上規定的藥材。

看著梁遠,玉獨秀閉上眼睛,梁遠是第一個,並不出乎玉獨秀的預料,此人乃是梁家全力培養用以翻盤之人,集中梁家弟子所有草藥,能第一個到來也不算奇怪。

哦,應該是說第二個,第一個是玉獨秀。

似乎能感覺到玉獨秀的目光,梁遠看了一眼玉獨秀,然後恭敬的將藥簍送上,遞給宏法。

宏法隨意翻看一遍,然後對著梁遠:「不錯,看你周身青光籠罩,顯然是有神通在身,且要繼續努力修煉,日後勿要墮了我太平道的威望」。

聽聞宏法的稱讚之言,梁遠一笑,對著宏法一禮:「多謝前輩教導」。

「嗯,且去歇息,等候後來弟子」宏法將草藥收起,這些草藥可不單單是為了宗門任務,更多的是宗門需要這些草藥,而這群試煉弟子就成了免費為宗門打工的人。

至於說試煉失敗的弟子,只能做太平道外圍人員,與拜入真正太平道的弟子相比,除了或得真傳**,得到神通,能錄花名冊之外,並無區別。

神通梁遠有了,錄花名冊,梁遠也不稀罕,他現在最缺少的就是真傳**,那種能長生的真傳**。

「土鱉,資質好又能如何,修行之路靠的是運氣,若沒有大運氣,如何能得長生,自古以來修行者資質比你好的數不勝數,但卻始終未能得長生,為何?,氣運不夠,機緣不足而已,想要長生,唯有像我這種,機緣好,資質也不錯,日後我定然會登上長生之途,而你,,,泥土中的小土鱉而已」梁遠看向玉獨秀,嘴唇在動,確沒有出聲。

梁遠的唇語,玉獨秀看懂了,能修行的都是天才,資質超凡,唇語對於凡人來說需要很多訓練,但對於他們來說,只能算是無師自通。

玉獨秀淡然一笑,卻是沒有回應他,這梁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說到氣運,梁遠的氣運再大,能有自己大?。

自己可是本次大劫的主角,推動量劫的關鍵人物,梁遠怎麼和自己比。

看到玉獨秀沒有任何反應,做了縮頭烏龜,閉目不看自己,梁遠只能作罷,他此時有神通在身,早就想找個由頭和玉獨秀做過一場,找回場子,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家族的事情,還有試煉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忙,如今試煉結束,正要好好炮製這小子。

自家在太平道內部也是有長輩在的,只是那些修士高高在上,感情已經被時間磨得差不多了,甚至淡薄,只要不是家族斷絕血脈,那群高高在上的修士根本就不會理會。

他們是修士,是凡人需要仰望的存在,太上忘情啊,眾生皆如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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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種劫大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續有弟子不斷回返,等到第五十個弟子回返之後,卻見茅草屋瞬間打開,那全身褶皺的老者手中拎著一串牌號,手中法力湧動,那牌號飛起,落在眾人手中。

「此次試煉,只留下前五十人,餘者皆被淘汰,爾等即刻返回太平道觀,接受我太平道真傳,不得有誤,若有差池,取消資格」說完之後,化作流光消失在空中。

宏法與宏源對視一眼,宏源也就是太平道觀觀主站出來道:「爾等自行回返,一個月內必須回到太平道觀,不然取消資格」。

說完之後,二者化為流光,緊隨老者而去。

剩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選擇在這裡等待同族之人出來,有的人選擇直接上路,畢竟一個月時間雖然說很寬裕,但中途若是出了點什麼意外情況,那可就麻煩了,長生機緣啊,要是就這麼白白錯失,日後定會後悔死,上吊自殺的心都有。

至於尚在荒林中的幾千人,此時可沒人去管他們,太平道的觀主也不去理會,錯過了就錯過了,機緣不夠,氣運不夠,說再多都是白扯,想要成仙做祖,不單單要有機緣,還要有天時地利,其實梁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修行之路,光有資質是不行的,最關鍵的是氣運。

看著天邊的遁光遠去,玉獨秀整理好行囊,起身向著村莊走去,心血來潮,若是不去看一眼,終究是心中難安。

看著玉獨秀遠去,梁遠目光動了動,目光若無其事的打量了一眼周邊通過試煉的修士,隨後抬起頭,看向高空,心中暗叫不妙,此次通過試煉者大多數都是各大家族的子弟,他梁家只有幾個修士通過了,再看看那些修士都或有或無的將目光注視到自己身上,梁遠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論修為法力以及以及戰鬥力量,梁遠自襯就算是這群人群毆自己,自己也有把握應對,自己握有神通,豈會怕了這些凡夫俗子,只是一旦這麼些人打起來,定會驚動宗門高層,這麼多與自己不對付的,難道都要打死或者打殘?。

要是宗門再給自己一個破壞宗門團結的罪名,將自己資格取消了怎麼辦?。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大家想想看,為什麼這群人誰的麻煩都不找,只找你梁遠的麻煩?。

這不就說明你和大家不合群,有你的存在會破壞宗門新弟子的團結嗎?。

「算了,我先忍了這口氣,等我或得太平道真傳**,找到長生之門,到時候我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就算是把我逐出太平道,老子有上古傳承,也不怕分毫」想到這裡,梁遠攥了攥拳頭,對著身邊的修士道:「我先率先一部分人先回去,若是讓這群人將試煉結束的消息傳出去,恐怕各大家族會派人在中途扼殺我,為今之計就是趁這個大家族尚未反映過來,直接一股做氣衝回道觀」。

各大家族的截殺,才是梁遠最擔心的,也是他放棄追殺玉獨秀的主要原因,各大家族皆有弟子拜入太平道,成為了真傳弟子,法器之類自然也有所賜下,梁遠雖然身具神通,但架不住人家人多,法器多啊,他才參悟神通多長時間,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其威能,只能施展出一些皮毛罷了。

看著四周陸續有弟子悄無聲息的離去,梁遠越加感覺到不妙,招呼一聲自己的族人,翻身上馬,向著道觀的方向疾馳而去。

眾位試煉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不能讓梁遠就這麼跑了,一時間天空中佈滿了蝴蝶大小的符籙,符籙漫天飛舞,速很快,眨眼間就消失在天際。

玉獨秀不知道,因為各大家族的牽制,讓梁遠分不開身,再次給了它足夠的增長時間。

不過就算是沒有個大家族的牽制,玉獨秀也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就算是梁遠真的掌握神通,自己也不會懼怕他。

若是細數起來,玉獨秀掌握的神通還算少嗎?。

玉獨秀一路急行,尚未接近小村莊,就已經看到了焦糊的一片,斷壁殘垣。

「出事了」這是玉獨秀的第一個想法。

隨後玉獨秀一陣急速衝刺,來到了小村莊的邊緣,空中一隻隻烏鴉在飛舞盤旋,秳燥的令人心煩。

「劫數」玉獨秀面無表情的看著小村莊,眼睛在不斷尋找著什麼。

一息,兩息,三息,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玉獨秀才邁著腳步走進村莊,腳掌猛地發力,將一個燃燒過半的木頭踢飛,在木頭下有一團焦糊的烤肉。

猛地屏住呼吸,玉獨秀轉移目光,陸續踢開一個又一個燃燒的木頭,下面壓著殘破的肢體,或者說是骨頭,因為血已經流乾,肉已經被吃盡。

「誰幹的」忍受著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溫,玉獨秀瞪著眼睛,閃過一抹怒火。

「不聽信我的話,捨不得財物,劫數卻是應了下來,不能破財免災,誰都救不了你,不過村莊中應該有人轉移了出去,躲進了深山,也算是為這小村莊留下一絲香火」玉獨秀在廢墟上來回走動,面無表情,怒色逐漸內斂。

看著藍天白雲,玉獨秀雙目逐漸失神,雖然這村中之人對自己不好,但自己能活下來,總歸是少不了村莊之中的照顧。

「之前我告誡爾等大劫來臨,不管你等信或者是不信,我都已經了結因果,還了當年的人情」玉獨秀背負雙手,來到老村長家,看著那殘缺的手骨,露出一抹譏諷:「人心難測,你心中若是少一抹狡詐多疑,這村中的老少鄉親就不會遭劫」。

村長,是一個村中權威所在,若是他帶頭搬出去,這村中的人自然都會跟著搬出去,又怎麼會遭了死結。

「不管如何,你們對我有恩,雖然這恩情我已經報了」玉獨秀言語逐漸降低,隨後看向空氣,看著空蕩蕩的廢墟,天空中鳴叫的烏鴉,他感覺到了心煩,似乎看到了之前小村莊安靜祥和的場面。

「修士無道,視眾生如螻蟻,自然該罰」說著玉獨秀盤膝坐在那廢墟上,絲毫不介意周身的灰塵,猛地鼓蕩法力,一絲絲灰色的霧氣從四面八方運轉而來,玉獨秀丹田中的趕山鞭輕輕顫抖,一股玄奧的韻律向著四面八方傳開,很快就籠罩整個小村莊。

漸漸的玉獨秀胸前凝聚出一個黑色的蓮花,蓮花虛幻,尚不到一品。

莫名其妙的,玉獨秀腦海中就多了一個神通,種劫**。

「這小村莊六百一十四口人,死去四百多口人,四百多人遭劫,空氣中劫之力量尚未散去,我聚攏這小村莊的劫力,練成一顆劫種,日後若有村莊之人回歸,自然會在大劫之力的牽引下,得到這顆劫種,從而引發種種劫數,將那殺人放火之徒,一一牽引在大劫之中,了卻性命」在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作用下,玉獨秀飛快的參悟著腦海中多出來的一篇神通,烙印在趕山鞭手柄上的符籙再次有了新的變化,周邊多了奇異花紋,隨後沒入神通真文之中,衍生出新的變化。

看著這虛幻,周身散發著黑色霧氣的蓮花,玉獨秀睜開眼睛,打量了一會,似乎在看著一個作品。

「隨著劫種牽引的劫數越來越多,反哺我的力量就越來越大,能走到哪一步,就看這劫種歸屬的引劫之人是否足夠聰明,有足夠的運道」說著,卻見玉獨秀手指一彈,蓮花墜入泥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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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最後的考驗



一群通過試煉的弟子歡歡喜喜的向著太平道觀的方向行去,能成為太平道真傳弟子,那意味著長生之門已經對眾人開啟,至於能不能踏入長生之門,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運道,機緣如何。

太平道觀必經之處,此處也是玉獨秀年前打劫各大家族,讓各大家懷疑是梁家干的,和梁家展開了一場較量,這場較量中,梁家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節節敗退,還好最關鍵的時候,梁遠獲得了大神通者的傳承,讓梁家止住頹勢,不然只怕還沒等到梁遠等梁家弟子拜入太平道,梁家就已經成為了雁洲的歷史。

此時那必經之路上,枯瘦老者手中法力湧動,一道道白玉做成的符籙飛起,落在周邊的大地上,卻見周邊扭曲,隨後猛地一陣波動,山川回覆了之前的秀麗。

宏法與宏源恭敬的站在老者身邊,不敢言語。

「我已經再此布下幻陣,這是考核的最後一關,此時眾位弟子心中毫無防備,等他們邁入幻陣之中,就開始對他們進行挨心拷問,若是出現他教棋子,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老者聲音不大,但卻有一種令人不由自主挺直身子的威嚴。

「還請長老賜教,是殺了還是,,,,」宏法低聲道。

老者白了宏法一眼:「蠢貨,殺了有什麼用,只需將其記錄下來,到時候咱們反而能用這棋子做許多事情來迷惑對手,憑空增加幾分勝算,你修行把腦子修行傻了,怎麼不知道變通」。

老者劈頭蓋臉一陣教訓之後,轉身化為遁光消失在雲層深處。

宏法與宏源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低下頭看著那幻陣的方向:「等吧,希望那群小子能早點到來,真是後悔當時沒有給他們加個時間期限」。

沒讓二人多等,第八天騎著踏雲駒的梁遠風塵僕僕的向著這幻陣所在之地趕來,可以看到梁遠的身上有許多血液,衣衫破碎的厲害,頭頂髮鬢也散亂成一團,披散在額頭前。

剛剛步入幻陣,就將梁遠一驥立在原地,面色扭曲,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宏源拿出一塊鏡子,那鏡子與幻陣發生同頻率波動,卻見鏡面上畫面轉換,出現梁遠與人拚殺的場面。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宏法手中法印不斷落在那鏡子上,一股奇異的力量不斷改變著幻境中的情景,不斷對梁遠內心深處進行拷問。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第三天有七八個弟子趕了上來,待看到立在路中心的梁遠時,面帶詫異之色,心中正暗自奇怪,卻也沒有多想,不欲多事,直接繞開了梁遠,向著太平道觀山頂行去。

幾個人感覺自己在不斷向著山頂行去,但落在宏法二人的眼中,這七八個人卻是站立在梁遠身邊,表情與梁遠一般無二。

隨著時間的流逝,再過三天,此地已經有了十七八個人,那站在最前面的梁遠突然間邁出一步,在看周邊扭曲,卻是臉上佈滿了冷汗,打量四周,看到了端坐在山頂的宏法二人。

宏法點點頭,以梁遠的聰明,略一思考眼前的情景,如何不知道這是一次考驗,心中暗道僥倖,沒有被淘汰,這般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最容易讓人中招。

在心中狠狠的罵了一句太平道陰狠,梁遠翻身上馬,向著太平道觀方向趕去。

至於說幾天沒有吃飯,這倒不算什麼,太平道自然有辦法,總不能將弟子餓死不成。

從荒林離開的第二十天,玉獨秀終於姍姍來遲,成為了此行隊伍中最後一個到達之人。

沒有絲毫的準備,玉獨秀甚至於都沒看到那山路上站著的一群人,遠遠的看到玉獨秀到來,宏法與宏源都是同時眼睛一亮,隨後手中法訣變換,居然將山路上的眾人隱去。

玉獨秀是兩個人同時看中的好苗子,不論是品行(和避惡大戰,絕不屈服)還是資質,都是上上選。

玉獨秀毫無防備的一腳踏上了幻陣,沒有察覺到周圍絲毫的異樣。

不過沒走多久,就在快要接近太平道觀的地方,卻見一黑衣老者攔在了路中央。

「避惡」玉獨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小傢伙,怎麼這般沒禮貌,你家長被就是這般教你的,見到老祖我,至少也要叫一聲前輩才是」避惡冷冷的道,嘴角勾勒出一個冷酷的笑容。

玉獨秀緩緩解下背後的三尖兩刃刀:「這裡乃是我太平道地界,你擅自闖入我太平道領地截殺我太平子弟,就不怕我太平道高手震怒,將你擊殺」。

「哼,小子休要花言巧語,老祖我看那宏法很是看重與你,老祖我就給你兩條路,第一條就是改換門庭,拜入我太始道,另外一條就是老祖我親手扼殺了你這個天才」避惡冷冷的道。

將三尖兩刃刀上面的布縷擠開,玉獨秀冷冷一笑:「休想,既然已經在祖師前上過香,磕過頭,從此之後不論是生是死小爺我都是太平道的人,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老傢伙有什麼本事,居然敢來我太平道攪風攪雨」。

說著,玉獨秀猛然間持三尖兩刃刀,向著避惡的脖子割來。

避惡眉毛一挑,正要施展神通,他距離玉獨秀足足有十幾米遠,足夠他施展神通了,卻沒想到下一刻玉獨秀的手掌居然偽科學般瞬間拉長,像是一個橡皮條一般,猛地向著避惡的腹部打來。

外界,宏法與宏源看著鏡子中玉獨秀突然拉長的手掌,同時跳了跳眼皮:「神通,這小子神通哪來的?,師兄可曾認識?」。

宏法搖搖頭:「九大教派從未有過這般神通,這神通不像是九大教派的」。

宏法看了一眼就對這神通沒了興趣,身為九大派弟子,自視甚高,除了同為無上大教的其餘八各門派的神通,不然都不被其放在眼中。

九大無上宗教的神通乃是仙人所創,至高無上,有了這至高無上的神通,何必去凱視那些不入流的神通。

就像是玉獨秀此時施展的神通,除了手臂能拉長,根本就看不出半點用處。

玉獨秀的突然一手打亂了避惡的節奏,一巴掌打開玉獨秀的手掌,正要施展神通,卻不曾想三尖兩刃刀已經到了身前。

時間彷彿再次回到原點,回到了荒林中大戰的場景,玉獨秀連續壓制著避惡鬥了三十幾招,終於被避惡擺脫,手中一道土黃色光華閃過,一隻巨手瞬間劃破虛空,向著玉獨秀攥去。

這是大神通,避惡的大神通。

神通與術法的比鬥,別開玩笑,武藝再高,面對著神通也要低下頭。

玉獨秀毫無防抗之力的就被土黃色大手攥在手掌中:「老夫在給你一個機會,要麼拜入老夫麾下,要麼死」。

此時玉獨秀心中感覺到了不對勁,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來看,此處透漏著種種詭異,太平道山腳下這般大動靜,山上高手沒有聽到,這不可能吧,太平道怎麼說都是無上大教,怎麼會如此無能,要是這般鬆懈,就算是有教祖鎮壓,怕是也只是一流宗派實力而已。

「老匹夫,有種就殺了小爺,這般磨磨唧唧的做什麼,想要小爺令投門牆,改庭換面,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你今日殺了小爺,日後自然會有人為小爺報仇,小爺在黃泉路上等你」玉獨秀此時嘴巴甚毒,罵的對面的避惡面皮直抽搐。

「好好好,你既然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你這個願望」避惡猙獰一笑,殺意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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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名額



死了?活著?。

一瞬間的迷茫,玉獨秀迅速恢復了感知,活著,真的還活著,那避惡是假的,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一群人,都是此次通過試煉的弟子。

不遠處,玉獨秀很快就發現了遠處山頂的宏源與宏法二人,宏法面帶微笑揮了揮手:「小子,你不錯,通過這次考驗了,可得我太平道真傳**」。

玉獨秀微微一笑,對著二人一禮,看了眼身後的眾人,轉身向著山頂走去。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此時玉獨秀回味著死亡的感覺,不錯,就是死亡的感覺。

在幻陣內最後一刻,任憑那避惡百般折辱,玉獨秀始終都不肯改變自己的初衷,更改門牆,最終在避惡凶狠的眼神中,被活活的抓爆腦袋。

死亡的滋味不好受,玉獨秀站在山間的小路上,看著山底下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清明:「這次就這樣了,若有下次,絕對不能冒險,先前感覺到周邊不對勁,所以沒有使出神通反擊,最後死亡的那一刻,一生種種過往俱都一瞬間在其腦海中閃過,那種死亡的危機真實無比,玉獨秀怕了,這次若是真的截殺,那可真的交代在這裡了」。

體內法力澎湃,不斷舒緩著玉獨秀的情緒,驅散死亡陰影,良久之後才繼續踏步前行,所有的考驗都過來了,太平道真正長生**就在前面等著自己,一切的一切,只為長生。

「笑笑,他年我若為真仙,必要為汝下黃泉」玉獨秀自語,背影在夕陽下無限拉長,寂寥誰人知。

回到太平道觀,最高興的要數小妹,見到玉獨秀之後一個虎撲竄入玉獨秀懷中:「哥,你終於回來了」。

玉獨秀笑了笑,摸著小妹的腦袋:「我已經成為太平道真傳弟子,定為你尋得真傳**,步入長生之門」。

玉十娘眼睛閃過星星,滿面歡喜:「就知道哥哥待我最好,我以後要和哥哥一起長生不老」。

兄妹二人黏糊了一陣,吃過晚飯之後,坐在青燈下面,玉十娘從腰間的錦囊中掏出夜明珠,照亮了整個屋子,光線分外柔和。

「我本來以為哥哥要考取功名,回覆我玉家祖上榮光,卻不曾想哥哥得到大機緣,居然步入長生之門,成為傳說中的仙人,這可比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強多了,日後哥哥真個長生不死,我玉家必然會榮耀萬古」玉十娘腦袋支在桌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玉獨秀。

「哈哈哈,這方天地修行者不少,可是敢稱之為仙人的,唯有寥寥十幾人,此外不過是打坐練氣,熬煉法力的修士罷了」說到這裡,玉獨秀看向玉十娘:「以後在外人面前可莫說什麼仙人,你哥哥我只是修士,當不得仙人的稱呼」。

玉十娘眼睛眨了眨:「可是哥哥在我眼中就是仙人」。

玉獨秀無言相對,過了一會才道:「那隻許私下裡說,不然被人聽取平白遭人笑話」。

「嗯」玉十娘乖巧的點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玉獨秀終於可以安心修煉,沐浴更衣,默誦道藏。

道藏乃是前世道家無上瑰寶,內涵大道,囊括了當時道家所有**,每一門**都直指通天大道,俱都是無上法門,可惜玉獨秀對於道家雖然有些瞭解,但其中的諸多暗語卻一時半刻難以解開,唯有獲得此方世界真傳**,加以參照,若能參悟出道藏中的一門**,玉獨秀則長生可望。

第三十日,眾位弟子回返,太平道觀上方的鐘樓響起一陣陣低沉的鐘聲,眾生滄桑凝重,充滿了歲月的氣息。

「終於開始了」玉獨秀意識甦醒,道藏不是那麼好參悟的,還需日結月累,參悟天地大道才是。

前世好多道家典籍並未失傳,依舊存在於世間,只是各家為了保證自己的道統不被被人竊取,就加了種種密語在其中,唯有通曉那種種密語,方才能參悟出真正的無上**,若是不懂密語,就算是得到典籍,也看不穿其中的玄奧。

只是那場動亂之中,無數修士紛紛應劫,導致道統中斷,那些先輩死亡,家族中尚未得到真傳的弟子只能無奈將典籍公佈出來,希望能集齊舉國之力,全民的智慧來參悟還原真正**,可惜後來國家種種改革,破除迷信,大家對於那些玄學文化並不太感興趣。

眾生愚昧,真正的通天典籍就在眼前,甚至於手機一動就可以搜索到,但卻棄之如履,不屑一顧,整日活在庸庸碌碌的,花花綠綠的上班族生活中,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真是可悲,人生短暫,每日裡都為了那些外物拚搏,從未享受過一天真正的人生,豈不是悲哉呼!。

緩步走上到觀前的廣場,眾位弟子一一站定,萬人站在一起,場面還是很壯觀的。

宏源觀主手持浮塵,道骨仙風的站在最高處,風輕雲淡的俯視著眾人。

下面弟子表情各異,獲得真傳資格的弟子,自然是眉開眼笑,失去資格的都是無精打采,垂頭喪氣。

眼見著眾位弟子都來得差不多了,宏源手中拂塵一抖:「諸位弟子,我雁洲太平道觀考核結束,此次可獲得我太平道真傳**的弟子有五十人,現在公佈名單,以示公正」。

說完之後,宏法拿出一本黃色的紙張,下面弟子看著那紙張,面上帶著渴望,希翼以及那麼一點點絕望。

長生之門的,真傳**意味著長生之門,太平道多少年收一次弟子?。

沒有人知道,唯有在太平道青黃不接的情況下,才會招收弟子,但是你要想想,能被太平道看中的弟子資質都不錯,妥妥的三災度過一個災劫應該沒問題。

一個災劫是五百年,在場修士能活幾百年?。

沒有真傳**,沒有機緣,能活三百年就算是不錯了,還不如那些個一流大派弟子活得長。

一流門派雖然沒有教祖鎮壓,但能成為這諸天的頂尖教派之一,自然是有可取之處,若是打鬥起來,未必會弱了無上大教弟子。

那一流門派之所以沒有教祖坐鎮,只是因為他們的祖師機緣氣運不夠,沒有得到天時罷了。

若要成仙,天時地利缺一不可。

「玉獨秀,梁遠,許仙,白河,梁琴,,,,」五十個名字,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報完,被點到名字的弟子面帶喜色,那喪失資格的弟子各各都是垂頭喪氣。

「沒點到名字的弟子,也不要垂頭喪氣,喪失修煉的動力,要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自然不會斷了大家的求道之路,近日宗門會有各種任務下達,若是爾等的表現能讓宗門的諸位長老滿意,真傳**也不是沒有機會」看著下面垂頭喪氣的弟子,宏法輕聲道。

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嘩的一下,眾位弟子齊齊抬頭,眼中閃爍出一抹希望之火,這火焰雖然脆弱,猶若風中的燭火,但卻很頑強倔強。

宏源笑了笑:「宏法師兄所言不假,爾等日後自知,回去之後需要勤勤修持法力,日後好為宗門做貢獻」。

說著擺擺手:「都散去吧,獲得真傳名額的弟子留下」。

看著台上的宏法與宏源,玉獨秀心中嗤之以鼻,這種伎倆前世見的多了,為了不讓這群弟子喪失動力,失去進取的動力,或者是與宗門離心離德,給了眾人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希望而已,雖有希望,但卻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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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仙的氣機



看著台下的五十名弟子,宏法眼睛微微眯起,這群弟子中,全都是真正通過考驗之人,先前幻陣刷下了八個,後來又從那些本來沒有資格的弟子中擇取八個,可以說,後來加入的弟子簡直是走了狗屎運,這氣運沒的說,本來都沒資格了,現在居然弄出資格了。

「道服,法牌」宏源面色莊嚴,下面走出一隊道童,每個道童的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的是一襲嶄新的太平弟子真傳道服,在道服上面是髮冠還有代表真傳弟子的法牌。

眾位弟子面色莊重的收起法袍,然後看向高處的宏法,宏法沒有多說,只是道了一句:「眾位弟子回去沐浴更衣,然後隨我祭拜祖師」。

眾人聞言散去,不過看道眾位弟子潮紅的面孔,怕是此時心中絕對激動的難以自制。

有的弟子甚至於走起路來都踉蹌不斷,可見心神波動之大。

玉獨秀面色平靜的端著道袍走向小院,這群人他不熟悉,三年來除了許仙與梁遠,他基本上與眾人不怎麼交流,打坐修行的時間都不夠,又如何去分心去與人交好,若是能拜入太平真傳,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巴結。

看著玉獨秀手上嶄新的道袍,玉十娘面帶喜色:「哥,你成真傳了」。

玉獨秀將托盤放在玉十娘手中:「你離步入修行之途不遠了」。

說著挽起袖子,向著遠處的柴火堆走去,親自劈柴準備燒水。

玉十娘蹬蹬的跑進屋,將道袍小心放在桌子上,然後衝出院子:「哥,今天是你人生中的大日子,我來做,你去一邊歇息」。

玉獨秀止住了玉十娘的動作:「我來,這次淨身乃是人生至關重要的大事之一,心誠則靈,我在煮水的過程中,也是平復心境的過程,更是心靈蛻變的過程」。

說完,玉獨秀手掌一動,斧頭猛然間劈砍而下,將一塊木頭劈開。

玉獨秀修行太極拳,手勁如一,斧到柴裂。

不多時,一對柴火出現在眼前,隨後慢慢拿起火石,將柴火點燃:「今日起我將要邁入仙門,脫離凡塵,此次的沐浴過程是為蛻凡」。

聲音落下,柴火瞬間點燃,慢慢將鍋中的水加滿,然後盛進木桶,將木桶搬進側室,拿起道袍,開始了沐浴更衣的過程。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玉獨秀頭戴髮冠,腳著雲履,一襲道袍不減風姿,若是被人瞧見,定會說一聲好風姿,丰神如玉不外如是,乃是有道真人也。

玉十娘一直站在院子中,看到從屋子中走出的玉獨秀,第一眼就呆住了,明明並不算十分英俊的面孔,但此時卻分外引人注目,周身肌膚晶瑩,讓女子嫉妒。

「看什麼,不認識哥了」玉獨秀對著玉十娘一笑。

「哥,你真漂亮,日後不知道那家女子能有福氣嫁給你」玉十娘略帶花痴道。

玉獨秀額頭見汗,男孩子能用「漂亮」一詞形容嗎?。

「別耍貧嘴,我要去祭拜祖師,等我回來」玉獨秀瞪了玉十娘一眼,受不了玉十娘的眼神,轉身離去。

看著玉獨秀遠去的背影,玉十娘幽幽一嘆,隨後吃吃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憂愁:「我若沒有修行資質,該如何是好?」。

少女心思,總是難猜,以前不能步入修行之路,整日裡做夢都想拜入修行門派,但真正接近要拜入仙道之時,卻又是滿肚子憂愁擔心。

玉獨秀腳步健穩,不緊不慢的向著祖師殿前走去,等到了祖師殿前,卻是所有弟子都到齊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姍姍來遲。

走過人群,不去理會許仙與梁遠的目光,玉獨秀站在第一位,身為試煉的第一人,這第一的位置自然是玉獨秀的,以彰顯其地位。

宏法點點頭,沒有責怪,轉過頭看向宏源:「如今人已到齊,大家當再次戒齋打坐三日,去掉凡塵,方才能真正入我仙門」。

打坐唸經,玉獨秀不會,他唯一會的就是太平大道歌。

眾人盤膝坐在原地,陣型整齊,緊閉雙眼,口中默念大道歌。

別人念大道歌會如何,玉獨秀不知道,但他每一個字吐出,體內法力就會隨之運轉,散發出莫名韻律,對著周身竅穴洗練。

趕山鞭在丹田中沉浮,不斷吞吐著冥冥之中的氣機,災劫之力不知道自何處而來,直接降臨在玉獨秀丹田,被趕山鞭吸收。

打坐之中時間過得飛快,第三日玉獨秀再次睜開眼時,此時祖師殿前已經變了模樣,濃郁的煙火之力向著青天衝起,筆直而上,直插雲天,聚而不散。

在眾位弟子最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口大鼎,大鼎足足有三米方圓,鼎內燃燒著濃烈的香火。

「起身,上香」宏法聲音沉穩道了一聲,自有道童拿著香火,站在一邊,宏法與宏源齊齊上前,從道童手中拿過香火點燃,插入大鼎中,鞠了一躬,然後讓開路。

玉獨秀站在第一位,慢慢坐起身,雖然三日沒有進食,但玉獨秀武道修為深厚,並不影響他的身體狀態。

腳步沉穩的走上前,從道童手中接過香火,慢慢點燃,此時玉獨秀能感覺到周邊不一樣了,多了一股莫名氣機,這股氣機無邊無墾,仿若汪洋大海,充斥著整個天際。

在這股氣機下,沒有人敢放肆。

緩緩將香火插入大鼎,玉獨秀走到一邊,那梁遠跟在玉獨秀身後,拿起香火點燃,插入大鼎中。

眾位弟子一一上前進了香火,然後再次按班站好,宏源才開口道:「爾等都是通過我太平道考驗的弟子,當可得我太平道真傳**,此柱香算是入門香火,稍後隨我正式叩拜祖師,方可入我太平道真傳名冊,獲得成仙**」。

說著,卻見祖師大殿緩緩打開,一股滄桑古樸的氣息流轉而出,一瞬間就讓眾人陷入沉醉,那是大道的氣機。

大殿很大,裝飾簡樸,但卻唯有一個雕像,唯一的雕像。

雕像乃是白玉製成,栩栩如生,眾人不敢抬頭,那雕像有一種莫名氣機,叫人不敢冒犯。

宏法與宏源跪倒在祖師像前,對著雕像叩拜道:「今日弟子宏法,宏源帶領新晉弟子五十人拜入太平道真傳,還望祖師准許幾人錄入花名冊」。

話音落下,卻見那雕像的眼睛居然緩緩睜開,一道光線充斥著整個大殿,誰能形容那一束光線的風采,那一束光線彷彿是自開天闢地而來,跨越遙遠時光,橫貫古今未來,僅僅只是一縷氣機,卻令眾人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冥冥之中一道聲音傳來:「准」。

如夢似幻,彷彿確實是有聲音,但卻有像是虛幻。

下一刻,雕像的手掌飛出一道流光,化為一個白玉組成的書冊,書冊嘩啦啦翻開,卻見書冊散發出一股吸力,眾人的氣機瞬間被攝入其中,隨後書冊再次落回祖師手中。

「恭送祖師」宏法與宏源起身行禮。

禮畢,宏法才笑道:「組雕像上有一絲祖師氣機守護,可以溝通祖師的意識,祖師可以隨時降臨此處,沒有人敢來此冒犯,這就是無上大教真正厲害的地方,仙人,就是無上大教的最大實力體現」。

說完之後,拿著一柱香火道:「給祖師上香,真正拜入內門,得傳我太平道真傳**,從此步入永生之門」。

說完之後,率先給祖師上了一柱香火,給身後的眾位弟子讓開道路,等候眾人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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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太平真解



宏法宏源同時給祖師上完香火之後,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眾位弟子:「上香,禮敬祖師」。

玉獨秀站在最前面,當先一步邁出,接過童子手中的香火,插在了祖師像前,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退下。

被祖師錄入名冊,意味著玉獨秀等人真正成為了真傳子弟,將獲得太平道無上**,得以真傳。

諸位弟子依次禮敬祖師完畢,宏法才拿出一本書冊,書冊乃是玉質,上面刻滿了無數蝌蚪大小的玄奧符文。

「此乃我太平道無上天書副冊,我太平道有無上真經一部,乃是祖師成仙得道之後,參悟天地**,親自刻錄而成,帶有天地大道玄奧之機,這天書副冊乃是括錄副冊而成,雖然沒有祖師加持的玄奧,及不上真正天書,但與真正的天書相比,無非是少了祖師的感悟罷了」。

祖師的感悟才是天書的精華之所在,祖師刻錄的真文乃是應天地大道而生,玄奧莫測,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參悟的,要是沒有祖師的氣機相助,不能觀悟帶有祖師意境的真正天書,想要參悟卻非要水磨墨的功夫不可。

玉獨秀心中暗忖道:「這才對勁,要是通過考驗就能一步登天,那才是真正不正常,這天書副冊上面完整的記錄了祖師留下的修行**,但其中卻有祖師的禁制,你的修為有多高,就能看道那一重真傳**,這無上真傳**乃是一層一層傳授,為了防止弟子洩露出去,你修到那一層,可以得傳那一層**」。

正說著,卻見宏法將玉冊供奉在案几上:「諸位弟子運轉法力到雙目,引動太平法力,記錄我太平道真傳**」。

眾人聞言知道機緣已至,通天之門就在眼前,強忍住內心的激動,運轉法力到雙目,一時間整個祖師殿中被清瑩的光彩籠罩,那玉冊散發出奇異之光,與眾人眼中的太平法力相互呼應。

玉獨秀雙目中青色光華閃爍,只見那玉冊中無數蝌蚪大小的字符閃現而出,不斷在空中飛舞重組,化為一篇篇無上真文,知道這就是自己目前能看到的太平真傳**,玉獨秀不敢怠慢,免得錯過機緣,趕緊心中默唸法訣,反覆念叨,將其牢記在心。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宏源大袖一揮,隔斷了眾人的目光,將玉冊收起:「機緣結束,各位弟子且回去安心修持,日後門派自有任務需要交代」。

眾位弟子此時面色表情不一,有的人面上帶著懊惱之色,顯然先前沉浸在大道真文中,沒有來得及全部記下,有的人面色平靜,成竹在胸,顯然是已經瞭然於心。

眾人聞言對著兩位長輩行了一禮,然後欲要轉身退去,玉獨秀卻上前一步:「兩位師叔,弟子有一妹妹,如今年幼,正是修道的最佳時機,還請兩位師叔開恩,允許小妹拜入我太平道」。

宏法與宏源對視一眼,然後看著玉獨秀,面露難色,最後宏法道:「以你現在真傳弟子的身份,要是讓弟子拜入我太平道觀不難,只是想要獲得真傳,卻是難如登天,太平道千百年開一次山門,此次山門剛剛打開,要是在開山門,怕是幾百年之後,你家小妹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

「師叔,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玉獨秀不甘心的道。

宏源搖搖頭:「沒有辦法,這是當年祖師的規定,千萬年來,沒有人敢違背,要知道招收弟子乃是我太平道根基穩固與否,未來發展的關鍵,不容徇私,想要你家小妹拜入太平道,除非是你入得祖師法眼,得到祖師首肯」。

玉獨秀聞言低下頭,沉默不語。

祖師啊,那是何等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己一個最低輩弟子,如何能入得祖師法眼,就算是自己發奮修行,想要步入祖師法眼,也需要千百年的努力,到時候怕成了一堆黃土。

宏源看著玉獨秀嘴角微微翹起:「其實你也不用難過,做事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太平道不能拜入,不是還有其餘幾家宗門嗎?,只要你發奮修行,你的資質讓大家看到,各家宗門重視你,就會買你面子,讓你小妹拜入門派,不過是點點頭的事情」。

玉獨秀聞言眼睛一亮,拍了拍腦袋,自己這次是鑽了牛角尖,這諸天中除了九大無上宗教之外,不是還有許多一流宗門嗎?。

先讓小妹拜入一流宗門,修行法力,駐住壽命,然後給自己幾百年時間,總是能參悟出道藏一角,到時候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裡,玉獨秀對著宏法與宏源鞠躬一禮:「多謝兩位師叔提點」。

「去吧,去吧,好生參悟我太平道真傳**,若是修煉出幾分成績,也不枉我二人對應百般看中,日後進入太平道總部,自然會有神通賜下,現在乃是多事之秋,參悟神通太過於耗費時間,爾等還是先參悟我太平道真傳**,若是參悟透徹,也頗有神異,那符籙之術若論威力,並不遜色於神通,你在沒有參悟神通之前,還需好生修持」宏法對著玉獨秀道。

「那弟子告辭」玉獨秀對著二人一禮,退了出去。

走出祖師殿,玉獨秀向著後山走去,思忖該如何與小妹分說,想了許久,才快步向著後山走去。

遙遙的就看到小妹坐在門口,望著遠處的山道。

玉獨秀修行法力,脫胎換骨,目力自然比小妹高出一籌,小妹尚未看到玉獨秀,玉獨秀就已經遠遠的看到了玉十娘。

看著少女孤獨的坐在門檻前,玉獨秀心中一酸,自己與小妹從小到大相依為命,自從拜入太平道觀,搬到這後山,自己勤於修持法力,卻是疏忽了小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整日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麼小的年紀正是貪玩之時,卻是因為自己,過著孤苦的日子。

「十娘,我獲得太平道真傳**了」遙遙的,玉獨秀率先開口。

玉十娘歡快的站起身:「恭喜哥哥」。

玉獨秀揉了揉玉十娘略帶嬰兒肥的臉,如今伙食雖然達不到錦衣玉食的標準,但卻也不差,這幾年的時間下來,當年那個枯瘦的小蘿蔔頭,如今變成了粉雕玉琢的小蘿莉。

「同喜,同喜,哥哥我已經準備好送你進入修行門派,只是到時候你我兄妹少不得兩地分離,你如今年幼,我卻是不放心,只能等你再大幾歲,才許了你進入門派,不然你這麼小,容易被人欺負」玉獨秀道。

玉十娘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玉獨秀:「我聽哥哥的,十娘捨不得哥哥,還是等幾年在去修行門派吧」。

「還是十娘懂事,有沒有準備午飯,我都要餓死了」。玉獨秀岔開話題,笑著對玉十娘道。

「嗯,這幾日我天天做飯等著,估計你這幾天就要回來,怕你吃不上飯,就熱在鍋裡,等你回來吃」玉十娘掰著指頭,笑著走進屋,掀開鍋蓋,一陣香氣逸散而出。

玉獨秀動了動手指:「十娘的手藝大有長進,我要不是勤於練武,怕是被你給養胖了」。

吃完午飯,玉獨秀閒著無事,開始參悟真傳**,既然已經得以真傳,自然不能白白浪費機緣,浪費時間,需要爭分奪秒的修行才好。

「太平真解」。

對著那蝌蚪文參悟了許久,玉獨秀才明悟那無上真法的含義,開篇四個大字名之為「太平真解」,敢以真解為名的修行篇章,都是無價之寶,蘊含大道至理的無上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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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門派任務



無上真法,之所以名之為無上真法,是因為其文章的每一個符號都是大道真文,每一個大道真文都是天地間最本源的一種表現,乃是道之顯化,若能真的參悟大道真文,那距離證道就不遠了。

看著那大道真文,玉獨秀無法參悟透,隨著入定,冥想那大道真文,無上法門,卻見每一個字都隱隱約約有一種意境傳來,根據那意境,玉獨秀能模糊之間隱約理解了這無上真法的意思。

下一刻,體內太平大道歌所轉化的法力依次流轉而過,頻率發生了莫名的改變,不斷壓縮提純,這就是真正無上法的神妙之處。

每天領悟一下神通,修持法力,然後在參悟無上法門,玉獨秀小日子過得倒是悠閒,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三年,從重生到這個世界,現在玉獨秀已經十五歲了。

十五歲的玉獨秀氣質更加飄逸,似乎是臨塵謫仙,超凡脫俗,遺世而獨立,雖然面孔並不十分英俊,但卻有一種耐看,完美的感覺,似乎是天道造化,多一份減一分都顯得多餘,此時剛剛好。

玉獨秀雙目中閃過神光,瑩瑩青光流漏而出,顯得頗為神異,異於常人。

此乃法力外溢,乃是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之後無法控制法力,所造成的異象。

「妙秀師兄,觀主傳召,還請師兄速往」院子外,一個道童俏生生道。

看著身前的花圃,玉獨秀深深的吸了一口芳香的味道,然後道:「有勞師弟」。

玉獨秀一路急行,三年來武道修為愈加深不可測,反倒是法力,並未增長多少,三年時間修持的法力太少,根本就顯現不出作用來。

玉獨秀的速度很快,很穩,每一部都彷彿是經過測量一般,不多不少,距離不差分毫。

武道修為與神通修為其實也是有關聯的,比如說玉獨秀脫胎換骨,修煉武藝自然是進展飛速,水到渠成。

沒過多久,玉獨秀就來到了道觀,對著祖師上了一炷香,然後站在大殿的一側,等候觀主到來。

不多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傳來,接著就見宏源快步走進大殿,見到玉獨秀後道:「這次宗門召你前來,是有任務要交託給你」。

「還請觀主吩咐」玉獨秀道。

宏源點點頭,看著玉獨秀道:「這是任務也是機緣,你武道修為不凡,符籙之術也是造詣匪淺,如今宗門人手緊缺,實在是抽掉不出人手,所以才派你前去」。

說著,宏法拿出一個竹簡:「任務寫在這個竹簡上面,你看了之後若有疑問可以問出,這任務關乎我太平道千古大計,不可馬虎」。

玉獨秀點點:「是」。

說完之後,一目十行飛快的將竹簡看了一遍,然後緩緩將其捲起。

「可有疑惑?」。

「沒有」。

「那就好,你早早動身吧,這件事情越早越好,我怕被他教得知,一路徒生波折」宏源道。

玉獨秀略帶遲疑道:「弟子護送人進京,然後回轉宗門總壇,日後不曉得是否還能下山,弟子小妹如今年幼,不帶在身邊弟子心中難安,還請觀主允許弟子帶小妹共同進京」。

宏法略一猶豫,隨後點點頭:「好,不過你要注意完成自己的任務,此事事關重大,要是失敗,我太平道千古謀劃定會出現致命破綻,那時候你就是宗門千古罪人」。

「弟子曉得」玉獨秀點頭道。

「去吧,準備好就下山吧,對了,你要小心梁遠,他獲得上古大能傳承,又與你有怨,萬萬不可大意」宏源叮囑道。

玉獨秀腳步一頓,隨後一笑:「弟子也不是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這梁遠我心中自有計較,還請祖師放心就是」。

說完之後,玉獨秀邁步走出大殿,返回後山。

走回後山小院,玉十娘正閒著無聊,坐在那裡整理花草。

三年過去,當年的小蘿莉依舊是小蘿莉,不過是十二歲罷了。

「十娘,收拾東西,我們下山」玉獨秀看著玉十娘道。

「嗯?」玉十娘猛地扔下手中殘枝,一雙妙目看向玉獨秀:「下山,真的嗎?」。

「自然不假,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我帶這次帶你入京,咱們去上京城好好玩玩」玉獨秀笑著返回屋子,開始整理自己的行囊。

玉獨秀有種預感,這次自己離開此地,怕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就算是回來,那也是很久以後。

玉十娘少女心性,可不知道玉獨秀複雜的思緒,聽聞要下山,歡快的像只小鹿,蹦蹦跳跳的整理行囊,三年來整日悶在山上,少女早就呆的煩膩了,對於那花花世界,留戀已久。

兄妹二人還真沒有多行囊可以收拾,玉獨秀只有兩身道袍,這道袍乃是道觀賜予的,用的是特殊材料編織,一般不會損壞,玉十娘只是幾件衣衫疊成一個小包裹,跨在身後。

玉十娘眼睛彎成月牙,不斷催促著玉獨秀:「哥,你快點,準備好沒有」。

「好了,好了,這就好了,你這個催命鬼」玉獨秀將銀兩裝入行囊,下山宗門是不給發銀兩的,對於修行之人來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弟子若是缺錢,卻需要自己想辦法。

看了看四周,玉獨秀關上窗子,小心的挖開一塊地磚,拿出一個玉盒,將玉盒貼身放好,拍了拍胸口:「這可是寶貝,或許是我魚躍龍門的關鍵所在,可不能有閃失」。

再看看屋子,將以前獵到的狼皮裝好,這下山之後都是錢啊,在野外還能取暖,當真是好東西。

在牆上掛著一張精雕的硬弓,乃是玉獨秀三年來得意的作品之一,在那硬弓邊上,放置的是箭矢。

將弓箭誇好,背上三尖兩刃刀,再無留戀之處,玉獨秀推開門走出屋子,看著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小妹,微微一笑:「出發」。

「出發」玉十娘一聲歡呼,向著山下跑去。

玉獨秀下山不久,就有弟子來到梁遠閉關房間,卻被梁家弟子攔住。

「我要求見梁遠師兄,有重要之事稟告」那弟子道。

守門之人搖搖頭:「怕是不行,梁遠師兄前日尋找到突破靈光,進行閉關,沒有半個月怕是出不來,你應該知道,對於修行之人來說,靈光一現意味著什麼」。

說到這裡,這梁家弟子讓開路:「我就算是讓開路,你敢去打擾嗎?」。

那弟子聞言嚥了口吐沫,趕緊搖頭:「不敢不敢,在下這就告辭」。

這弟子遠去,遙遙的看著梁遠閉關所在,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呸,什麼東西,老子好心好意過來給你通風報信,卻這般奚落老子,等那玉獨秀走遠,看你如何追趕,這可不是我的責任」。

說完之後,罵罵咧咧轉身離去。

和小妹走在山林間,任憑小妹獨自玩耍,玉獨秀陷入沉思:「宏源師叔讓我護送人去上京,此人定然非同小可,干係甚大,但為什麼他不親自出手?」。

玉獨秀摸摸下巴,宏法宏源不出手,有兩種情況,第一是此人雖然重要,但卻不值得他出手,要是第二點那就麻煩了,宏源或者被人盯上了,根本就無法出手,一旦出手,會引來更多的高手,所以才派自己前往。

想到這裡,玉獨秀一個機靈,提高了警惕,不管這兩樣那樣是真,那樣是假,一個不小心,都會被人家給下黑手,這人就算是不值得宏源出手,但也很重要,不然不會派遣太平道真傳弟子出手。

看著歡樂玩耍的小妹,玉獨秀輕輕一嘆:「還有多少快樂時光?,一旦返回總壇,就是小妹拜師之時,告別自由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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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護送



雁洲府,玉獨秀故地重遊,再次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忽然間湧上心頭。

牽著玉十娘的的手,玉獨秀緩步在大街上行走,所過之人人群不由自主的分開,那一襲青色的道袍,非凡的風姿,足以讓眾人明白,眼前這一道一俗不是好惹之輩。

在城中為小妹買了許多吃食,玉獨秀牽著玉十娘的手,向著城外走去。

城外十里之處的一個密林之中,此時一大對人馬站立在叢林中,叢林寂靜,除了偶爾有馬匹打個噴嚏之外,再無絲毫雜音。

整隊人馬都是官府服飾,腰間跨著明晃晃的大刀,在車隊的中間,是一個裝飾華麗的馬車,馬車內偶爾有一縷香氣逸散而出,令人不由得為之迷醉。

整個車隊大約有二百多人,這馬車周邊的侍衛格格肌肉隆起,顯然是常年習武之人,武藝不凡。

在車隊的最前方,站著一位身穿盔甲的男子,男子大約三十歲左右,嘴巴上方繡著兩撇小鬍子,眼睛銳利猶若蒼鷹,幽林似乎瞬間一亮。

男子手掌骨骼寬大,但卻並未有絲毫老繭,顯然修為不是一般的厲害,已經褪掉老皮,更進一步。

男子此時手握腰間的大刀,站在密林中一動不動,周邊的侍衛也是一言不發,平白的令周邊多了幾分肅殺之氣,空氣中的鳥雀停止了鳴叫。

不過下一刻,卻見那將軍猛然間攥住了腰間的大刀,銳利的目光盯著右前方,似乎那裡有大敵出現:「戒備」。

「嘩啦啦」一連串長刀出鞘之音響起,幽林被刀光照亮,更顯詭異。

「來者何人?」將軍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大刀,面色凝重,身為一個武道高手,他能感覺到前來之人武道修為之高,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撲面而來。

聽聞那腳步聲沉穩,但卻別有一分韻味,因為那腳步聲好像是一種旋律,每一步都沉穩,時間不多不少,控制的剛剛好。

這絕對是高手,一個對全身控制得已經到了不可思議地步的絕頂高手。

不過令他疑惑的是,在那高手身邊,還有一個腳步聲,聲音沉重雜亂,彷彿是不通武藝的普通人,這一對奇怪的組合,令其心中驚疑不定。

他不會認為,那腳步雜亂者會是不通武藝的普通人,敢這般大搖大擺找自己等人麻煩的,絕對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太平道,玉獨秀」聲音中正,穿過叢林,落在眾人耳中,雖然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可以聽得清楚。

大家都知道,草木雖然可以回聲,但也有著消減聲音的作用,若是普通人在叢林中用平常聲音說話,怕是傳不了多遠,但玉獨秀開口聲音並不大,卻足以令在場每個人聽到,僅僅這一手,就是一個下馬威。

那將軍並未放鬆戒備,依舊保持著警戒:「可有信物?」。

話音落下,卻見腳步聲逐漸清晰,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牽著一個蘿莉走了出來。

男子容貌清秀,女孩子更是粉雕玉琢,彷彿是一塊美玉。

玉獨秀在腰間一折摸索,拿出來書信,隨手一彈,書信飛出,劃過虛空,帶著勁風筆直的向著那將軍面門射去。

玉獨秀的這一手並不算是高明,在後世會魔術,懂得玩撲克的傢伙都能將撲克射出很遠。

玉獨秀武道在身,手勁豈是普通人可比,這書信自然是射的更遠。

那將軍手掌猛的伸出,長刀出鞘,瞬間用刀背拍住了書信,緩緩停在身前,看著那書信沒有什麼詭異,方才緩緩伸出手將書信打開。

玉獨秀暗讚,這將軍好手段,好仔細的心,居然這般小心謹慎,怪不得此行他是首領。

看了書信,將軍面色好了一些,對著玉獨秀一禮:「還要冒犯道長,查看道長身份玉牌」。

身份玉牌,乃是真傳弟子的玉牌,身份的象徵,人在玉牌在,人亡則玉牌碎。

玉獨秀點點頭,將腰間的玉牌摘下來:「自看便是」。

那將軍接過玉牌,手中出現一個玉瓶,與瓶中滴出一滴藍色液體,隨後卻見玉珮變了顏色。

這將軍雖然沒有法力在身,但卻有辦法鑑別這玉牌的真偽。

那將軍一步上前,雙手遞過玉牌:「還請道長恕罪」。

「無妨」玉獨秀一笑,慢條斯理的接過玉牌:「咱們都是任務在身,謹慎一點是好的,這樣和你合作,我也能放心一些」。

說完之後,玉獨秀看著那將軍:「此行護送的是什麼人?」。

將軍搖搖頭:「末將不知,還請道長恕罪」。

「無妨,這是機密,就算是貧道也未曾得到師長告知,只是此行要保護的人是誰?」說著,玉獨秀已經看向了那一頂轎子。

那將軍點點頭:「要保護的人就在轎子中」。

玉獨秀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上路吧」。

將軍點點頭,手掌一擺,身後的眾位侍衛收起了長刀,站立在馬車周圍,雜而不亂。

「啟程」將軍一聲輕喝,眾位侍衛翻身上馬,擁簇著馬車,向著前方緩緩行去。

看著年幼的小妹,玉獨秀對著那將軍一笑:「不知道車隊裡可還有馬車,我妹妹身子骨柔弱,怕是受不了舟車勞累之苦」。

將軍點點頭:「還有幾輛備用的馬車,還請令妹移駕」。

有侍衛護送著玉十娘上了備用馬車,那將軍看向玉獨秀:「不知道道長怎麼稱呼?」。

「你可以叫我妙秀」玉獨秀行了一禮:「將軍貴姓」。

「末將姓牛,牛力本」那將軍道。

玉獨秀點點頭:「將軍名字倒也直爽」。

那將軍面色一紅,訕訕一笑:「不知道長是騎馬還是乘車」。

玉獨秀看了看馬匹,再看看車架,傻子都知道選那個,因為要等那輛華貴的馬車,所以馬車與馬匹是同樣的速度,騎馬多累啊,玉獨秀才沒那麼傻。

「我與小妹共乘一車就好」玉獨秀道。

將軍點點頭:「末將在前面開路,後面還要麻煩道長照應」。

玉獨秀點點頭:「自是如此,我奉師門長輩之令下山,自然是要盡心盡力,這後面將軍儘管交給我就是」。

那將軍點點頭,也不囉嗦,吩咐手下將士請玉獨秀進入後車,一行人緩緩上路。

掀開車窗,玉獨秀可以看到馬車外的眾人默默走著,時刻注意著四周,絕對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寂靜的有些令人可怕。

看著這支隊伍,玉獨秀有些眼熟,這是一隻鐵血隊伍,紀律嚴肅的可怕,甚至於已經深入到眾人的骨子裡,前世那些個僱傭兵,各種魔鬼訓練活下來的種子隊伍,不都是這樣嗎?。

這次護送的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值得派遣這種精英隊伍前來,玉獨秀相信,這種隊伍,即便是在這個世界也不多見,甚至於只有那些少數的軍隊內王牌才有如此紀律。

「哥,他們怎麼不說話」玉十娘坐在馬車內怯生生道。

玉獨秀摸摸玉十娘的頭:「這是紀律,因為他們是軍人,軍人的至高指令就是服從命令」。

嘴上這般說,但心中卻是不屑,此言有些洗腦的嫌疑,什麼使命就是服從命令,純屬是扯淡,就算是服從命令,也要分清黑白不是。

聽聞玉獨秀此言,周邊的侍衛忍不住斜了一下眼角,向著玉獨秀車窗內瞥了一眼,這位道長看起來真年輕,卻能讓將軍那般尊敬,要知道平日裡將軍可是嚴肅不得了的人,何時這般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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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夜殺



一行人一路專挑大路走,儘量避開一些偏僻的小道,倒也沒出什麼亂子,只是有的時候小路終究是免不了的,長路漫漫,總是有些人煙稀缺的小路。

玉獨秀加入隊伍的第二天,終於沒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驛站,只好在野外安營紮寨。

一群士兵忙忙碌碌的安置著營帳,這裡所有的帳篷都一樣,絕對不會讓人知道,那個帳篷裡面藏著此行的貴人。

玉獨秀站在樹林邊,俗話說得好,窮寇莫追,逢林莫入,眾人為了安全,將帳篷安札在樹林外不遠處,周圍視野遼闊,想要偷襲是萬萬不可能的。

一堆堆乾柴堆砌而起,這不單單是用來照明,更是用來威懾大型野獸。

玉十娘歡快的圍繞著帳篷旋轉,自己找樂子玩耍,至於那馬車裡面的人,從始至終都未曾露面,也不知道吃喝拉撒都怎麼解決的。

安好帳篷,一部分人出去圍獵,一部分人守在帳篷前。

太陽落下山的前一刻,所有將士都帶著獵物回返。

玉獨秀站在營帳前,看著眾位士兵默不作聲的烤著肉片,那牛將軍走過來道:「道長武道修為高強,還請道長查探一下周邊是否有人窺視」。

說完之後,看了一眼馬車。

玉獨秀點點頭,雙目中點點螢光閃過,掃過四周之後搖搖頭:「安全」。

牛力本點點頭,認真的看了眼四周,才來到馬車前,恭敬的道:「還請小姐下車,移步帳篷」。

馬車車簾緩緩拉開,一襲翠綠的衣衫,瓜子臉,透過面紗,這女子模樣倒是甜美,只是缺少了一股子貴氣,當不得眾人這般陣仗,甚至於太平道重視。

那綠衣女子跳下馬車,對著馬車內道:「小姐,下車了」。

「嗯」隨著輕輕一聲應答,卻是一襲淡藍色衣衫的女子,頭戴斗笠,將腦袋全部遮住,叫人看不真切。

那綠衣女子原來是丫鬟,卻是扶著那藍色衣衫的小姐看向牛力本:「不知道將軍安排的是哪個帳篷」。

牛力本看向玉獨秀:「道長,您看哪個合適?」。

玉獨秀轉過頭,打量一眼連綿無盡的帳篷,隨後道:「留在我身邊最安全」。

牛力本露出大牙:「那好,就安排在道長帳篷身邊」。

那藍衫女子見到玉獨秀之後,身子微微一哆嗦,似乎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令其情緒不能抑制,身子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隨後就見那丫鬟拉著小姐,向著牛力本指定的帳篷走去。

玉獨秀看向牛力本:「不知道是那家小姐貴人,居然值得這般重視,就連我這太平道真傳弟子,都不得不跑過來打下手」。

玉獨秀還真是高看自己了,在宏法眼中,他現在雖然是太平道真傳弟子,有術法在身,但與真正修行者比起來,還差得遠,原因就是他沒有神通在身。

此行之所以叫玉獨秀來此,是為了讓他對付一下普通人,根本就不指望他對付修士,因為大家相互牽制,別的教派修士牽制他們,他們也在監視著別的教派修士,大家相互牽制,再加上經過一番私密的計畫安排,太平道眾人覺得足以瞞過各大教派的眼線。

吃過烤肉,牛大力開始安排侍衛站崗,玉獨秀端坐在大帳內,看著玉十娘道:「你先睡吧」。

玉十娘玩了一天,自然是精力盡耗,眼皮子上下打瞌睡,終於忍耐不住閉上眼睛。

玉獨秀輕輕一嘆,法眼睜開,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連綿的帳篷上空,一絲絲黑色的劫氣在緩緩匯聚,當這些劫氣匯聚到一定程度之後,會引發劫難,這是劫難將至啊。

緩緩站起身,玉獨秀走出大帳外,卻看到牛大力正領著幾個士兵來回巡查。

看到玉獨秀走出帳篷,牛大力笑著打招呼:「道長還未休息」。

玉獨秀搖搖頭:「心緒不安,睡不著,恐怕今晚會有人偷襲,將軍還需做好準備才是」。

牛大力面色一愣,隨後點點頭:「末將也是心驚肉跳,內心難安,沒想到道長居然也有這種感覺,看來這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異兆啊」。

說著,對玉獨秀抱了抱拳,急匆匆的轉身離去。

看著身邊的營帳,乃是那大小姐的營帳,玉獨秀略作猶豫,走到大帳前道:「今夜不管發生什麼,若是沒有在下允許,兩位貴人都不許出來,免得發生波折,傷了二位就不好了」。

大帳內響起一絲絲竊竊私語,隨後那丫鬟脆生道:「曉得了」。

玉獨秀呼出一口氣,背負起三尖兩刃刀,跨著硬弓,直接在大營內穿梭,尋看大營內是否有死角。

不得不說,這牛大力確實是好手,非庸俗之人能比,這營帳好像是鐵桶一般箍在一起,毫無破綻可言。

時間一點點流逝,二更十分,牛大力悄悄的來到玉獨秀營帳,坐在玉獨秀對面:「道長何以教我」。

玉獨秀將身後的三尖兩刃刀解下,緩緩扯開布縷,然後沉聲道:「避無可避,只有一戰,區區凡人對我來說不過是土雞瓦狗爾,不堪一擊,將軍放心就好」。

「那就好,道長乃是神仙中人,這凡夫俗子必不會被道長看在眼中」說完之後,將軍對著玉獨秀一禮,轉身走出大帳。

四更,營帳內靜悄悄的,唯有熊熊燃燒的柴火噼裡啪啦作響。

玉獨秀面色一變,嘴角掛著冷笑,擦了擦箭矢的鋒銳箭頭,拍了拍玉十娘的肩膀:「一會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出去,不要出聲,聽到了沒有?」。

玉十娘睡得迷迷糊糊,含糊這道:「知道了」。

玉獨秀點點頭,到不以為意,不過是一群凡人而已,就憑自己武道修為,足以將其擊殺,要讓他們看看太極拳的厲害。

說完之後,玉獨秀猛然間站起身,掀開營帳,腳步邁出,看著無盡的黑暗,緩緩摘下手中的長弓,猛然間彎弓出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無盡黑暗。

「啊」。

「啊」。

兩聲慘叫打破了黑夜的平靜,居然是一箭雙鵰。

突然的慘叫,驚醒了這群百戰士兵,只見營帳瞬間撩開,一群士兵拿著大刀,匆匆走出營帳。

「有敵襲,大家注意掩護」這是牛大力的話。

玉獨秀看著遠處的黑暗,嘴角翹起一絲邪意的笑容:「躲,躲得開嗎?」。

下一刻才,箭矢再次射出,遠處傳來一陣慘叫。

本來是想要偷襲的來者,被玉獨秀的箭矢給打破了計畫,暴漏了位置,無奈之下只能轉為強攻。

「放箭」黑暗中傳來一聲怒斥,下一刻箭矢劃破空氣之音響起。

那牛大力冷冷一笑:「早就防備你這一招了,轉身」。

「叮叮噹噹」。

箭矢射在眾位士兵的身後,卻聽到叮噹作響,鋼鐵撞擊之音響個不停。

士兵頭戴盔甲,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背負著一面面盾牌,白天想必是隱藏在那幾輛馬車中。

士兵周身被盾牌護住,除了下盤,基本上是沒有死角。

練過的就是練過,瞬息間卻見眾位士兵聚集在一起,將所有的死角全都堵死,組成陣勢,再無死角,黑暗中人再無可乘之機,唯有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

那黑暗中人倒也果斷,直接道:「殺,不留活口」。

喊殺聲震天動地,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齊齊吶喊,若是普通士兵,此時非要四面楚歌,被人奪了心智不可,可惜了,眼前的是百戰精兵,不吃那一套。

玉獨秀躲在盾牌後面,看著瘋狂衝殺而來的黑衣人,再看看黑夜中的劫氣,嘴角掛著一絲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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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出手



身為一名真正的武者,最不怕的就是戰鬥。

就像是玉獨秀這樣,前世幾十年的苦練,今世雖然修行了比較高檔的仙法,但論起年月,還是武道修行的時間長,武道修為已經印入玉獨秀的骨子裡,甚至於一舉一動,都有那麼一絲絲意境相隨,遠遠不是仙道修為能夠比擬的。

聽著叢林中雜亂的腳步聲,玉獨秀將三尖兩刃刀拿在手中,周邊黑暗中腳步聲雜亂,怕不是有幾百人,至少比這車隊的人多。

營帳內的乾柴此時派上了用場,有士兵迅速倒出火油,只見那一堆木柴騰的一聲燃燒而起,熊熊大火開始燃燒,周邊一堆堆火焰燃起,像是幾隻幾百瓦的大燈泡,將周邊照射的亮堂,根本就無法趁機偷襲。

玉獨秀見此暗讚這牛大力靠譜,有些本事,能成為此行的首領,可不是蓋的。

玉獨秀雙腳牢牢的釘在地上,彷彿生了根,那群黑衣人衝進大帳之後,開始與結成大陣的士兵短兵交接。

一交手,玉獨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這方訓練有素,可是對方的人馬也不差,整齊有加,相互配合一時之間居然與大軍拼的不相上下。

玉獨秀眼睛一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黑夜並不影響玉獨秀的勢力,下一刻玉獨秀猛然間抽出箭矢,彎弓搭箭,三隻劍絲仿若流星趕月般,成品字向著那黑衣人中最中間的那個射去。

一箭被擋住,第二箭被身邊的手下擋住,第三隻箭矢射卻是正中那黑衣人的肩膀。

可惜這麼一連串耽擱時間,給了那黑衣人反應時間,居然躲開了玉獨秀的箭矢,錯過了心臟。

眾位黑衣人中略微一陣騷動,隨後瞬間安靜下來,繼續有條不紊的向著軍隊組成的陣勢發起攻擊。

玉獨秀收回強弓,眯著眼睛:「好狡猾的傢伙,居然不是頭領,只是一個小頭領而已,真正的大頭領隱藏在人群中,玉獨秀這一次算是打草驚蛇,對方成為了驚弓之鳥,想要在找出對方藏身之所,卻是難上加難」。

雙眼中閃過神光,玉獨秀將強弓轉移了方向,既然射不死那頭領,就拿那些小嘍囉開刀,也好給對方增加幾分壓力,讓其知道厲害。

對面,黑衣人中,一個身材粗壯的漢子躲在人群中,手掌在輕微顫抖,看著身邊捂著肩膀的漢子,眼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僥倖,還好自己長了個心眼,要不然這次受傷的就有可能是自己,甚至於就此一命嗚呼也不是不可能。

「將軍,對面那個傢伙箭術太厲害了,基本上每次出箭都有兄弟倒下,咱們雖然人多,但也經不起這般折騰,再這樣下去,還沒等攻下對方的防禦,咱們這般將士恐怕就要崩潰了。

那黑衣人面色微沉:「好厲害的箭術,傳令下去,分開一部分人馬,專門去攻擊那小子,先將那小子做掉,最不濟也要打斷對方的射術」。

說著,擺動了一下令旗,自然有一部分士兵分開,向著玉獨秀殺去。

眾位士兵組成防禦陣,自然有薄弱,有強勢的地方,玉獨秀所在之地乃是薄弱之地,那牛大力用兵也是多方思考的,這倒是既然能來隊伍中坐鎮,自然是有些手段,區區凡人如何是神仙的對手,沒有和玉獨秀打招呼,只是留下幾個士兵進行防禦,示意一下,其餘的人全都用來防禦別的方向。

幾個士兵看到一大群黑衣人向著自己這個方向衝殺而來,那幾名士兵雖然沒有後退,但卻下意識的看向玉獨秀。

玉獨秀微微一笑:「無妨,你等且先退後為貧道掠陣,且看貧道手段」。

聽聞玉獨秀此言,幾個士兵如逢大赦,瞬間避開前來的黑衣人,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玉獨秀手中三尖兩刃刀一抖,在虛空中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衝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瞬間倒下,一捧鮮血的血液在空中逸散,彷彿是最美,嘴淒豔的花朵,染紅了周邊的土地。

對於自己同伴的死亡,黑衣人視而不見,從加入這支隊伍那天起,生死存亡早就被眾人忘置於腦後,悲歡離別逐漸看淡,在眾人的思想中,只有殺戮,不斷的殺戮,若是死了,自然會有同伴為自己報仇。

一把橫刀瞬間劃破虛空,向著玉獨秀腹部划來,若是這一擊落實,少不了被腰切。

玉獨秀眼睛眨也不眨,身子不動,腰肢居然詭異的向後錯了位置,度過了這必殺的一刀。

黑衣人似乎看到了玉獨秀死在自己的大刀之下,死在這一招上的人太多,能這般被自己逼住的人,還從來都沒有逃得過這必殺的一招。

下一刻,黑衣人感覺喉嚨一涼,冷颼颼的空氣居然從喉嚨衝進氣管,微微一疼之後,就看到一捧血液在空中逸散,致死他都不敢相信,那是他自己的血液,自己的必殺一招居然被對方躲過了,這不科學。

間不容髮的解決兩個人,第三個人也到了玉獨秀身前,長刀已經來到了玉獨秀的脖頸,甚至於汗毛感受到那種濃郁的殺意之後,都瞬間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慄。

「砰」血雨滿天飛,三尖兩刃刀後發先至,居然瞬間將那黑衣人給在空中劈成兩半。

血雨滴落,還沒等到身邊,就被玉獨秀身上的一股勁給彈開。

才殺了第三個人,那第四個人與第五個人已經到了近前,兩把大道交錯,欲要將玉獨秀分屍四段。

玉獨秀三尖兩刃刀舞的霍霍生風,下一刻卻見玉獨秀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閃過一抹妖異的血紅色,居然一聲脆響,將對方的兩把長刀斬斷,隨後間不容髮之際,斬斷了對方的腰肢。

手指一彈,三尖兩刃刀一陣嗡鳴,下一刻擋開了迎面而來的大刀,將那黑衣人拿著大刀的手掌斬落,太極拳已經飛出,將對方憑空打飛,撞在了後續同伴的身上。

「砰」一群人成了滾地葫蘆。

玉獨秀趁機上前,一寸長一寸強,玉獨秀的三尖兩刃刀長度可不是那些大刀可以比擬的,逼得眾位黑衣人連連打滾,根本就無法站起身,若是站起身,還不等站穩,對方的長刀已經來到身前,只好再次滾了一下。

人群中,黑衣人眼睛微微一咪:「好厲害的我、武藝,派二十個人過去將其圍殺,不要給他機會」。

「頭,咱們這邊圍殺已經很吃力,在分出二十個,是不是有些多了」一個小頭目道。

那頭領搖搖頭:「你不懂,這小子武道修為好生厲害,看其動作不緊不慢,顯然仍舊留有餘地,多派幾個人早早解決那小子,看到那小子,我心中總是感覺到不踏實」。

「老大,不對勁啊,那小子居然穿的是道袍,先前我沒注意,還真是道袍,老大,這小子該不會是修士吧」一個小頭目突然驚叫出聲。

那頭目也是身子一顫,定睛望去,仔細辨認了一番,發現玉獨秀果真是穿的道袍,嚇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仙長預料對了,這車隊中果真有修士,必須要引動那修士出手,讓仙長知曉這小子的底細,不然回去之後還要平白遭受搶白」。

小頭目聞言看了看首領道:「老大,要不然咱們先撤,讓兄弟們堅持一會,那可是修士啊,殺起人來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要是被波及了,還談什麼榮華富貴,兄弟們當兵是為了榮華富貴,修士太厲害,要是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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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不同的理念



玉獨秀動作悠閒,手中的殺人速度卻一點都不慢,此時站在玉獨秀身後的幾個士兵已經直了眼,玉獨秀的腳下已經變成了血泥,而原因就是因為躺在其身前的五十多具屍體。

殺了五十多人,玉獨秀依舊沒有使出術法。

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戰鬥了,玉獨秀很高興,或許應該說是非常高興才是,在前世,各種激素橫行,早就破壞了物質中最原始的養分,武者的身軀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營養物質供應,身體內各種雜質導致其體內失去平衡,根本就沒有辦法調理氣血。

在這個世界,玉獨秀的武道修為進步飛快,得以真正展現。

先是用胎化易形洗去身軀中的各種雜質,隨後又有祖龍真血的力量,讓玉獨秀身軀真正的產生了質的蛻變。

三尖兩刃刀像是黑夜中的精靈,每一次跳躍,都會有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被剝奪,隨著殺人的增多,三尖兩刃刀越加明亮,鐵鏽逐漸退去。

玉獨秀眼睛閃爍著神光,露出一絲絲光亮:「現在三尖兩刃刀不在吸食普通的鮮血,只是吸收生靈體內的幾滴精血,讓人絲毫看不出破綻,這就方便了我的使用」。

每個人身死的瞬間,都會被三尖兩刃刀將其體內的精血抽走,用於孕育自身的靈性。

帳篷內靜悄悄的,那帳篷內的女子聽到外面的喊殺之音,並沒有反映,顯然事先得到過叮囑。

黑衣人群中,一個黑衣人眼中閃過猶豫,隨後冷聲道:「那道士武道修為深不可測,咱們已經死去那麼多兄弟,怕是試探不出那道士的底線,早早退去,免得讓兄弟們白白丟了性命,回去之後自然由我去大人哪裡請罪」。

說完之後,率先奔了出去,引入叢林中消失不見。

撤退之音響起,心中惶恐的黑衣人早就不想繼續拚殺,只是組織紀律嚴明,容不得眾人後退,不然後果很慘。

撤退要比進攻快,玉獨秀站在原地,沒有追殺。

那牛大力也沒有下令眾位士兵鑽入黑暗的叢林中追殺,叢林中漆黑一片,要是被對方大了埋伏,那可就不是損兵折將的問題,而是直接全軍俱滅的下場。

窮寇莫追,逢林莫入,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這句話,但卻有差不多相同的道理。

牛大力下令眾人打掃戰場,清點傷亡,然後來到玉獨秀身邊,看著那滿地屍體,露出佩服之色:「厲害,果真厲害,這般武藝,末將遠遠不及」。

對於牛大力的恭維,玉獨秀不置可否,那可是一個文明的結晶,豈是這個世界粗淺武道可以比擬的。

「還請將軍戒備,我感覺這件事情沒那麼輕易就完結」玉獨秀看著荒林,三尖兩刃刀甩了甩,拿出一壺清酒輕輕的沖了沖刀刃,雖然刀刃上並無血漬,但這是玉獨秀的習慣,或者說是潔癖。

「道長的意思是說?」牛大力面色凝重道。

玉獨秀點點頭:「極有可能,還需早做準備」。

「是」牛大力沒有時間套近乎,趕緊匆匆離去。

看著空氣中越聚越多的劫之力量,玉獨秀眼中透漏出一絲絲興奮,他在渴望強敵,在這個世界修行有些年頭了,神通也習練了好幾個,卻從未與人征戰,不知道神通威力如何,如今看空中劫氣匯聚的速度,怕是來敵不會太簡單。

帳篷內,傳來一聲怯生生的聲音:「哥」。

玉獨秀將三尖兩刃刀背在身後,對著大帳內道:「你醒了」。

說著,掀開營帳,快步走進大帳內。

玉獨秀走進大帳的速度很快,快到玉十娘根本就來不及從帳篷透漏出的縫隙看到外面的情況。

帳篷內,玉十娘抱著身子,縮成一團,怯生生的看著玉獨秀:「哥,外面怎麼那般嘈雜,是有人在殺人嗎?,我害怕」。

玉獨秀站在帳篷內,可以清晰的聞到帳篷外的血腥味,以玉十娘的聰慧,定然瞞不過她,不知道怎麼和年幼的玉十娘解釋,玉獨秀坐在玉十娘身邊,摸了摸玉十娘的青絲:「你要記住,修行者的世界,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你不吃別人,別人就會吃你,剛剛來了壞人,要殺我們,不過被哥哥趕跑了,你不要擔心,以後哥哥會護著你的,一定不會讓你欺負你」。

說著,卻見玉獨秀一笑:「不要多想,睡覺吧,明天就好了」。

說完,看著玉十娘緩緩放鬆身體,合上眼皮,玉獨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起身走出大帳,看著那往來搬運屍體的士兵,卻是面色一變:「你們要將這屍體運到哪裡?」。

看著敵人的屍體,那士兵道:「回道長的話,將軍說要將這屍體整理一下」。

玉獨秀眼睛抽了抽:「去將你們將軍找來」。

那士兵放下屍體,去將牛大力找來。

「道長,你找我」牛大力笑著道。

玉獨秀指著黑衣人的屍體:「這黑衣人的屍體你打算怎麼辦?」。

牛大力聞言道:「這荒林夜晚多有野獸,將其整理一下,免得被野獸吃掉」。

玉獨秀冷冷一笑:「將軍倒是仁慈,剛剛與人廝殺,居然這麼會就關心起對方的屍體了,你不讓將士們好好休息,要是稍後有大戰該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周圍瞬間一靜。

「死者為大,不管是不是對手,死後都要安息,這是戰場的規矩」牛大力看著周圍面無表情的臉,有些悶聲道。

「將軍倒是慈悲心腸,自己人的休養生息都不管不顧,卻顧忌愛惜敵方屍體,置弟兄們的死活於不顧,真是好將軍啊,但貧道要告訴將軍,這裡不是戰場,他們只是一些劫路的土匪,在我眼中,不值得將軍這樣做,為了弟兄們的安危,我勸將軍還是不要折騰,讓弟兄們好好休息一下的好,不然方敵捲土重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將軍」。

說完之後,玉獨秀轉身走進帳篷。

「可是,可是,,,,」牛大力可是了半天,玉獨秀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看著黑衣人的屍體,牛大力悶聲道:「可是,這真的是戰場上的士兵啊」。

說著,轉過頭看向眾位士兵:「你們怎麼看?」。

眾人沒有回答,但卻用行動給了牛大力回答。

一具具屍體被搬起,運往一起摞起來,戰場之人馬革裹尸,誰都不想死後屍體被人糟蹋,所以大家都是遵守戰場規矩的,死後不管是自家人也好,對手也罷,死者為大,入土為安,這般動作,只是為了日後自己死後也能有人這般將自己安葬,這是一種默契與傳統,各國之間心照不宣的規則。

對於這種規則,玉獨秀這種單純的武者,或者說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卻是十分不能理解,在他眼中看來,這種行為是愚蠢的,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能活下才是王道。

「蠢貨」坐在帳篷中的玉獨秀低低的罵了一句,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一直折騰到五更天,所有大戰痕跡才全都被清理乾淨,就連那血液都被泥土掩埋。

帳篷內,玉獨秀閉著眼睛,不斷觀想冥冥之中的劫力,想要透過劫力的碎片,推演出那未來的一角。

可惜,玉獨秀修為不夠,雖然已經有四百多年的法力在身,但對天地感悟不足,對災劫之力感悟不足,無法與劫力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

玉獨秀在緩緩積蓄法力,他在等著那巔峰一戰,自己出道之後的第一戰,檢測實力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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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笛聲陣陣,野獸來襲



「嗚嗚嗚,,,,,」一陣奇異的的笛音,在黎明中緩緩響起,聲音低微深沉,聽了之後似乎有千萬斤重的擔子壓在心頭。

荒林笛聲,怎麼聽怎麼詭異。

牛大力一夜未睡,站在營帳前,不斷的向著遠處瞭望,想要找到那笛音的源頭。

可惜白白的浪費了精力,笛音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像是水流一般,根本就找不到半點痕跡。

玉獨秀感覺到了法力的波動,一絲絲法力的波動伴隨著笛音,在空中迴蕩。

接著,草木叢林中傳出一陣陣沙沙之音,一群小動物迅疾的從草叢中爬出來,向著眾人奔來。

看著腳下成群的螞蟻,玉獨秀腳下一絲絲水痕閃現,呼風喚雨召喚而來的先天噬魂之水釋放出那麼細微的一絲絲,就讓玉獨秀周身方圓十丈成為了什麼的禁區,所有小動物在接近玉獨秀十丈之內,靈魂瞬間被消融,成為了一動不動的屍體。

「這是術法神通,御獸之術,不知道此人與獸之術修煉到何等地步,若是修煉精通,咱們這回麻煩大了」玉獨秀站立不動,身後的帳篷也在先天噬魂真水的守護範圍內。

眾位侍衛手忙腳亂的開始不斷搓捻,將一群群小動物給碾死,什麼螞蟻蟑螂,都是毫不留情。

眼見著周圍聚集而來的小動物越來越多,牛大力著急的道:「道長,你乃是修行之人,趕緊給個辦法」。

玉獨秀皺了皺眉,修行之人又不是神仙,這御獸之人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控制這群野獸,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又找不到對方,如何破掉對方的術法。

還沒等玉獨秀張口說話,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奔馳之音,以及呼哧呼哧的喘息之音。

「狼」玉獨秀眼中螢光閃爍,露出慎重之色,這群狼可不是小動物,只是令人厭煩,卻沒有多大的殺傷力,狼可是誰吃人的。

最令玉獨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對手法力通天,御獸神通修煉的絕對是極高的境界,這群狼就是那御獸高手召喚而來的。

「火把,拿起火把」牛大力對著眾位侍衛喊道。

昨夜的乾柴尚未燃盡,一隻隻火把被眾人拿起,在空中掃過,在地下掃過,一陣陣焦糊之味傳開,隱藏在草叢中的小動物是倒了大黴,像是螞蟻那種動物,火把一掃就瞬間成為焦炭,絕對不用再掃第二下。

眾侍衛雖然強,與狼群搏殺,並不一定會遜色對方,但關鍵的是要保持體力,防止接下來的對手突然圍殺。

火把是所有動物的天敵,看著那周圍被火把逼退的幾十隻狼,玉獨秀拿起手中的長弓,猛然間挽起,長箭射出,那頭狼一聲慘叫,瞬間被一箭穿喉。

群狼瞬間炸了毛,開始不安分的嚎叫,虎視眈眈的盯著玉獨秀,露出仇恨之色。

狼乃是記仇的動物,玉獨秀的長弓乃是特製長弓,一件射殺了狼王,算是和群狼結下了死仇。

「嗯?狼王死了,這群狼居然沒有撤退,真是奇怪」玉獨秀看著依舊圍繞中人打轉的群狼,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按理說群狼無首,自己射殺了群狼之後,這群狼就該撤退了才是,沒想到居然打破常理,依舊死守不退。

聽著那空中的笛聲,隨後玉獨秀瞳孔一縮,一隻隻獅子,老虎此時像是老朋友般,相伴從樹林中走出。

「笛聲,是笛聲控制了群狼,就算是沒有頭狼,但在笛聲的控制下,群狼依舊沒有後退」玉獨秀眼中閃過精光,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虎豹,手中一道符籙扔出,瞬間化為火球,將那群狼遠遠的驚散,發出一陣陣威脅般的低吼。

「大家上馬,守護好馬車,這裡不能呆了,對方神通遠遠沒有發揮到極限,稍後匯聚而來的虎豹狼群越來越多,這裡荒林無數,天知道隱藏著多少虎豹狼群,大家趕緊上路」玉獨秀站在原地不動,這句話像是對牛大力說,又像是對著在場所有人說。

牛大力也不是傻子,他不是修行中人,不好發表看法,既然玉獨秀這般說了,那自然是有其道理,於是拿著大刀,動作緩慢的向後挪動:「所有人準備上馬,保護好馬車」。

帳篷內的女子再次上了馬車,眾位侍衛不敢上馬,只是牽著馬匹,手中拿著大刀,對視著群獸。

玉獨秀走在馬車最後面,看著越來愈多的野獸,眼中閃過厲色,對著尚未走上馬車的玉十娘道:「十娘,速速上馬車」。

「哥,你也跟我一起上馬車吧,這裡太危險了」玉十娘站在馬車前,擔憂的道。

玉獨秀摸了摸腰間的三尖兩刃刀,雙目中閃過一抹不屑:「無妨,區區凡間野獸而已,若不是此地有凡俗之人再次,這群野獸彈指可殺」。

說實話,玉獨秀的呼風喚雨不適合這種敵我皆在場的使用,玉獨秀雖然可以降下滅殺敵手的雨水,但雨水太多卻不好控制,而且此地這麼多人,那麼大面積,玉獨秀控制不了雨水,只能使一些簡單的法術,比如說火球術,動物都怕火,火球所過之處,野獸紛紛閃避。

玉十娘看了玉獨秀一眼,沒有多說,直接上了馬車。

看著群狼,玉獨秀冷冷一笑:「一群畜生而已」。

下一刻手臂無限拉長,一拳砸出,對面的狼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拳砸在了鼻子上,頓時間嗷嗷直叫,疼的眼淚都留下來了。

不管對什麼動物來說,眼睛鼻子都是最脆弱的,就像是老虎也一般,被人在鼻子上打了一拳,也是疼痛難耐。

玉獨秀的強勢出手,讓這群頗懂戰術的野獸略感心中不安,在自己這一群野獸的包圍下,對方強勢的出乎眾人預料。

不過笛聲未停,群獸雖然躁動,卻遲遲不敢攻擊。

「找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待我施法將這群野獸給滅掉,再找到那施法的術士」玉獨秀一邊與野獸對持,一邊緩緩後退。

牛大力聞言點點頭:「昨夜探子回報,在九里外的有一個山壁,可以作為依憑,足夠道長施法」。

牛大力緩緩來到玉獨秀身邊,玉獨秀的實力他是親眼目睹的,在這群野獸的圍攻下,這位將領還是覺得在玉獨秀身邊安全點。

玉獨秀手掌一抖,一道風刃灑出,瞬間將對面的一頭老虎劈成兩半,血液似濺,血腥味刺激了野獸的感官,一群野獸正要撲上去,卻被笛聲再次制止,牢牢的跟在車隊後面。

聽著空中的笛聲,玉獨秀摸摸衣袖:「這做法之人離咱們必然不遠,甚至於在某一處盯著咱們看,準備看好戲呢」。

「道長可有辦法將其找出來?」牛大力目不斜視的與前方的群狼鬥狠。

「我又沒有千里眼與順風耳,如何找得出敵人所在,只是憑感覺判斷罷了,若是看不到咱們,他如何指揮野獸圍攻咱們?」玉獨秀眼睛在荒林中打量,似乎想要找出可以居高臨下的地方。

「對方或許在遠處的山頂在注視咱們,只是那座山頭距離咱們這裡有點遠,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笛聲能不能傳送過來」。

玉獨秀順著牛大力指著的方向看去,十幾里外一座高山聳立,足以俯視這一片官道。

「法力的玄奧超乎了你的想像,這點距離算什麼,你想一想那些呼風喚雨的大神通,施術之人距離高空不知道多少萬里,不也同樣不受距離控制,可以祈風降雨嗎」玉獨秀一邊打量著那高山,一邊對牛大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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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神通VS神通



看著虛空中不斷積蓄的劫力,玉獨秀眼睛微微眯起,丹田中趕山鞭不斷顫抖,想要將虛空中的劫力吸納一空,但卻又被玉獨秀強行按捺住。

隨著野獸越來越多,積蓄的劫力速度就會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積少成多,最後引起質變這個道理玉獨秀還是懂的,現在雖然可以吞噬掉空中積蓄的劫之力,但若沒有劫之力,自身劫數解了,那御獸之人極有可能可能會不在攻擊自己,那玉獨秀還去哪裡尋找積蓄劫之力量的人去。

野獸集聚的越多,劫之力就越濃厚,玉獨秀就越高興。

嘩啦啦的撲騰翅膀之音在空中響起,一大群鳥雀遮蔽了天空,掩蓋了日月,鳥糞鳥毛不斷向下掉,落得眾人一身,玉獨秀周身勁力抖動,所有靠近他的物體都會瞬間被彈開。

將法力灌注到眼內,玉獨秀可以模糊的看到,那山頭上的一塊岩石上,一個黑衣男子拿著豎笛,在唇邊吹響,也不知道這男子哪來的力氣,吹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絲毫氣短的感覺。

也許是察覺到了玉獨秀的目的,隨著笛音高昂的響了三下,天空中的鳥雀猛然間秳燥的亂叫,向著眾人撲了下來,此時任憑你武道修為再高,你能殺死這前仆後繼,奮不顧身的鳥雀嗎?。

或許你鋼刀剛剛舉起,對方就已經撞在了你的刀刃上,濺的你滿臉是血。

趁著眾人手毛腳亂之時,那群野獸也不是省油的燈,猛然間竄了上來,向著眾人更撲來。

鳥雀不好對付,裡面有普通的麻雀,更有抓牙尖銳的蒼鷹,面對如此強勁攻擊,眾人絲毫放鬆不得,此一人駕馭鳥獸,足以抵禦千軍萬馬。

此時劫力達到了頂點,終於不再積蓄。

看著空中劫力,玉獨秀眼睛微微眯起,開心的笑了,身為修士,若不是為了空中那積蓄的劫力,會沒有辦法對付一群野獸?,尤其是剛剛開始野獸積蓄不多之時,若是有心出手,結果怕是另一種情況。

玉獨秀正要出手,卻不想曾想他失算了,還是經驗不足,那群侍衛何曾經受過這種陣裝,外有野獸圍攻,上有鳥獸騷擾,顧上不顧下,手忙腳亂,那馬車受到野獸的恐嚇,受了驚,猛然間掙脫韁繩,狂奔而行。

糟了,小妹和那要保護的目標還在車上。

玉獨秀雙手猛然間化為龍爪,太極拳輕輕抓下,猛虎的腦袋就像是豆腐一般,被玉獨秀一抓捏碎。

顧不得身上血液,玉獨秀手中出現兩張符紙

「神行符」。

受驚的馬車速度飛快,並不遜色於玉獨秀神行符。

或許讓馬車受驚,才是那御獸之人的真正目的,受驚的馬車奔走,少了眾人守護,足以給施法之人很多機會,將馬車中的女子擊殺。

玉獨秀不敢耽擱,因為他已經看到幾隻豹子瘋狂奔馳,向著馬車撲了過去。

馬匹的速度本身在短距離內就及不上豹子,更何況是掛著車架的馬匹。

眼見著豹子向著馬匹脖子咬去,「嗖」的一聲,空氣中傳來一陣爆鳴,一支箭矢將豹子射出,釘在地上。

玉獨秀收了弓箭,那馬車再次奔出一段距離。

看著小妹的馬車,玉獨秀大腦轉動飛快,下一刻彎弓搭箭,箭矢飛出,瞬間射中了馬腿,馬失前蹄,栽倒在地,車廂震動,車內傳來小妹的一陣尖叫。

「別出聲,他們的目標不是你,你暫且安切安心坐在馬車中」說著對著遠處的牛大力喊道:「保護我妹妹,若少了一根頭髮,就要你小命」。

說著,對牛大力擺擺手,向著前面的馬車追去。

馬車疾行,玉獨秀腳上神行符加持下,和馬車保持一個距離,甚至於還在不斷追趕中。

那馬車的速度很快,此行眾人出來選取的都是上好馬匹,千里良駒。

不過馬匹拉著一個笨重的車轅總是有跑不動的時候,而玉獨秀的神行符卻不怎麼費力氣,剛剛追上馬車,就見玉獨秀一個健步竄上馬車,拽住韁繩,馬車還尚未停穩,玉獨秀就再次聽到那討厭的笛聲。

「何方宵小膽敢在暗中出手,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何不畫出道來,明刀名槍的幹上一場」玉獨秀拽住馬車,此時馬車已經奔馳出十幾里,早就和眾人跑散了。

回答玉獨秀的依舊是那繚繞不絕的笛聲,玉獨秀冷冷一笑:「還真當老子這個修士是吃乾飯的不成」。

說著,卻見玉獨秀猛然間站在馬車上,雙手抱在一起,掐了法訣:「呼風喚雨」。

馬車這麼大的範圍玉獨秀還是能護持的,此時周邊沒有眾位護衛拖累,而玉獨秀在此戰中獲足了好處,劫力吸納了不少,也不想再節外生枝,免得回去之後那群侍衛說自己無能,該表現的一把的時候,還是要表現一把的。

旭日東昇,天邊是鮮豔的紅色,一望無際的晴朗,但卻在此時忽然間多出來一朵烏雲。

烏雲籠蓋方圓幾里,雨點滴滴答答灑落,在虛空中劃過呼嘯,好像是一把把鋒銳的尖刀,瞬間割裂了雨幕。

一隻隻野獸瞬間被雨滴洞穿,收取了性命。

一絲絲幽藍色的水絲像是靈蛇一般纏繞在玉獨秀的手指上,隨著法訣的變化,神通的施展,那藍色絲線正在慢慢的消耗掉。

這不是普通的雨水,玉獨秀在雲層中加入了那麼一絲絲一元重水,每一滴雨水怕不是有千斤重,從高空墜落,算上加速度,足以洞穿大地上上的一切生命之軀。

噼裡啪啦,草木折斷,花朵墜落。

所有野獸尚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雨水打成了篩子。

呼風喚雨乃是大規模殺傷法術,敵我不分,只有玉獨秀一個人在外之時,方才可以隨便施展,若是此時眾位士兵再此,玉獨秀是絕對不敢施展的,因為眾人佔據的地方太大,玉獨秀根本就沒有辦法護持住所有人,到時候怕是野獸殺光了,自己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遠處的山頂岩石上,吹響豎笛之人此時終於停止了動作,此人一襲黑衣,在山風中獵獵作響。

「太平道這人倒是有些本事,也不知道這是幾代弟子,終於看到修士出手了,按照這麼推算,那馬車中坐著的絕對是太平道尋找到的天命之女,既然已經被我證實,那就決然沒有放過的道理,普通女子又怎麼會受到太平道高手保護」男子眼睛眯起,看著從高空中墜落的雨滴,面色古井不波:「好厲害的呼風喚雨神通,呼風喚雨我雖然見過,但能用來戰鬥的,卻頭一次見到」。

說著,男子緩緩將豎笛收起,別在腰間:「且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正說著,男子卻是忽然間瞳孔一縮,腦袋猛然間一偏,身子瞬間縮成一團,向著身邊倒去。

下一刻,男子身後的山石傳來哧哧之音,瞬間被風刃割破貫穿。

呼風喚雨,喚來的不單單是雨,還有能殺死人的風,男子雖然距離玉獨秀所在有些距離,但卻不影響玉獨秀施法,若是降雨到男子頭頂,倒是有些困難,但風本就無形無相,用來擊殺這男子,正好合適。

遠處馬車邊,玉獨秀眼睛不斷向著山石所在之地瞭望,距離有點遠,他雖然能用法術鎖定男子,但卻無法看到那男子是否喪生於自己的風刃之下。

這就是鬥法,每一步都凶險萬分,出乎你的預料。

術法詭異莫測,能將男子擊殺,玉獨秀毫不意外,這諸天中呼風喚雨的神通無數,但能御使到自己這個程度,遠程利用風刃擊殺敵人,估計還是第一次出現。

這般詭異的法術,男子躲不過去受到暗算也屬於正常,只是玉獨秀未免太過於小瞧天下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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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鞭山移石vs御獸神通



男子施法被玉獨秀的風刃打斷,卻見天空中重若千斤的雨滴密密麻麻降下,終於讓這群被控制了神智的野獸清醒了過來。

看著四周倒地不起的屍體,一群野獸一陣惶恐的嗚咽,遠處尚未被波及到的野獸四散逃開。

一滴一元重水重十二萬九千六百斤,空氣中即便只是加入了那麼一絲絲一元重水,但每一滴卻都沾染了一元重水的性質,怕不是有千百斤,在高空中墜落,加上地心引力,足可以輕易洞穿任何血肉之軀。

看著野獸散去,玉獨秀收了一絲絲一元重水,雙目灼灼的看著天空中,雨水灑落而下,這回是普通的雨水,洗刷著大地上的血漬。

遠處早就有侍衛追了上來,遠遠地望著這邊,被玉獨秀那強大的殺傷力給驚呆了。

玉獨秀幾步跨上馬車,看著倒地不起的馬匹,已經被群獸驚嚇的喪失了逃跑的力氣。

牛大力最先趕來,在其身後是一輛馬車,馬車中坐著的是玉十娘。

「仙長,怎麼樣?」牛大力一追上來,就迫不及待的道。

玉獨秀指了指腳下的馬車:「幸不辱命,只是不知道先前那番追逐中,馬車中的貴人有沒有受傷」。

「有勞仙長擔心,我家小姐自幼也通曉一些武道功法,倒是無礙,有勞道長擔心了」馬車內傳來丫鬟的聲音,很清脆,猶若黃鸝。

牛大力看著玉獨秀,再看看遠處的山頭:「道長,不知道那偷襲之人?」。

玉獨秀淡然一笑:「自然是解決了」。

玉獨秀說完之後,眾人正要鬆一口氣,卻未曾想到,下一刻那低沉的笛聲居然再次響起,猶若綿綿水流,在空中迴蕩不絕。

這一下眾人臉上變了顏色,一個個詫異的的盯著玉獨秀,似乎在等他解釋。

打臉,這是**裸的打臉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玉獨秀面色陰沉的將目光投向那山頭:

「沒死,還是這傢伙另有同夥」。

話語剛剛落下,沒給玉獨秀和眾位侍衛思考的時間,就聽到遠處傳來陣陣野獸的咆哮,有狼,有虎豹,還有雄獅。

玉獨秀雙眼中閃過晦澀的光華,天空中的劫數再次變換,不斷重組,四面八方的劫力向著此地瘋狂匯聚而來。

玉獨秀不敢大意,催動趕山鞭吸納著空中的劫力,隨後雙目中閃過道道寒光:「這回麻煩大了,聽這聲音中似乎有一種法力蘊含氣內,這次怕是來者不善,對手不單單能御使普通野獸,居然還可以御使妖獸」。

玉獨秀此言落下,周圍的眾位侍衛頓時臉色就白了,牛大力也是緊緊的抓著手中的大刀。

玉獨秀面色不變:「大家不要緊張,不就是區區妖獸嗎,與普通野獸相比,就是多了一兩手法術而已,大家相互配合,未必就不能戰勝這妖獸,再說了對方有神通,本座也不是吃素的」。

正說著,遠處一道道妖氣衝天而起,化為一道道妖風,向著眾人刮來。

這種微型的妖風與普通風力並無區別,只是顯得頗為神異罷了。

「嗯,不對,這些妖獸居然還御使一群普通野獸,此次怕是大家要苦戰到底了」這回玉獨秀終於略微變了顏色,知道對方的算盤了。

那修士御使妖獸,妖獸在御使普通野獸,可以省下許多法力,事半功倍,這方世界妖獸橫行,光靠人海戰術就能將玉獨秀這一群人給堆死。

南方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一眼望去,漫山遍野全都是數之不盡的狼群。

北方腳步聲陣陣,卻是上百隻雄獅在叢林中透漏著凶光,俯視眾人。

最西方的樹木上一群群斑白在叢林中跳躍,一隻隻豹子呲牙咧嘴,向眾人示威。

玉獨秀站在馬車上,馬車周圍是眾位侍衛。

兩人要是正面交戰,對方的御獸神通,根本就是雞肋,若是碰到大修士,可以騰雲駕霧,這御獸神通也不過是笑話。

當然了,隨著對方的修為增高,能御使的妖獸也就越厲害,不過這御獸神通只能遠戰,近戰只是找死,還未等召喚來野獸,就已經被人取了首級。

玉獨秀眼睛打量四周,若是能找到那吹笛之人,將其斬首,自然是一切災厄自然解除。

「砰」虛空震顫,空氣扭曲,一隻獅子怒吼,顯然是有些火候,空氣都在微微震顫。

玉獨秀腦海飛快轉動,呼風喚雨此時是使不了了,這周圍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只怕妖獸沒殺死,自己的人就死的七七八八了。

「鞭山移石」玉獨秀雙掌胸前抱球,一個閃爍著黃色的長鞭被玉獨秀拿在手中,神通啟動,下一刻玉獨秀言出法隨:「移石」。

趕山鞭一揮,周邊方圓幾十里內所有拳頭大小的石子,包括人頭大小的石子,都紛紛懸浮而起,隨著玉獨秀手中趕山鞭的揮動,那石塊像是機關槍一般,嗖嗖的在空中穿梭,帶著呼嘯,向著周邊的無數野獸彈射而去。

眾位士兵呆住了,這就是仙家無上神通啊,這般威能,果真是改天換地,今生能有幸見此大神通,乃是千萬年修來的福分啊。

山林中野獸慘叫,不是被打斷了腿,就是滿頭是包,鼻青臉腫的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就算是那妖獸在漫天飛石之下也是節節敗退,妖獸雖然也有法力,也有術法,但在玉獨秀神通面前只有吃癟的分,妖獸最厲害的不是術法,而是肉身,在玉獨秀漫天飛石的壓制下,神通根本就施展不出來。

再說了,就憑這些小妖獸,能有什麼威能強大的術法,甚至於這普通妖獸都抵不過強大的武者。

遠處山頭,那黑衣男子眼中閃爍著莫名之光,面色陰沉,沒想到這太平道弟居然這般難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預料,這兩式神通威力大的離奇,居然將自己的御獸神通打的節節敗退。

「以前從未聽聞太平道有這等傑出的弟子,莫非這是太平道那個老怪私下裡雪藏的弟子?,不過這般看來,此次的目標定然就在這馬車中,不然太平道也不會這般重視,派出了如此厲害的弟子」黑衣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停下短笛,對方既然已經再次破壞了自己的進攻計畫,只能暫緩,驅動妖獸不是那麼簡單的,與驅動普通野獸相比,消耗法力也是成倍增加。

聽著笛音消失,玉獨秀有心追過去查看是何人搗亂,最好能斬草除根,但見到周圍緊張兮兮的侍衛,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野獸群退去,玉獨秀收了神通,馬車內玉十娘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玉獨秀,閃過無數小星星。

眾位侍衛此時再看向玉獨秀,終於不是之前那般面無表情,此時目光中充滿了狂熱,要不是一直以來的紀律充斥在眾人心頭,此時怕是玉獨秀腳下已經多出幾百個跪著喊神仙的漢子了。

對於眾人的狂熱目光,玉獨秀視而不見,對著牛大力道:「這般鬥法,最是消耗精神,你帶領大家整理隊伍繼續上路,那修士沒有達成目標,斷然不會善罷甘休,隨時可以捲土重來,告訴大家注意休息防備」。

說完之後,玉獨秀鑽入了玉十娘的馬車。

先前的那匹馬被玉獨秀一箭射中,已經被眾人換下,這匹馬雖然比之第一匹馬略次,但卻也極為神駿。

坐在馬車中,看著玉十娘亮晶晶的眼睛,玉獨秀嘴角抽了抽:「你不害怕」。

玉十娘眼睛眨了眨:「哥哥是神仙,有哥哥保護十娘,十娘不怕」。

玉獨秀一笑,拍了怕十娘的腦袋:「哥哥是神仙,以後十娘也一定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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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太一高朗在此



看著乖巧的玉十娘,玉獨秀拍了拍玉十娘腦袋:「不要多想,咱們上路吧」。

馬車轆轤,這一路上氣氛很沉悶,沒有將敵手斬殺,眾人心中總是有一塊烏雲在壓抑著。

打坐休息了一會,玉獨秀掀開車簾,看著路邊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道長,天空中的那隻飛鳥一路跟隨我們很久了」牛大力來到玉獨秀的車前,指著空中的一個黑點道。

牛大力乃是軍伍出生,受過各種訓練,自然對於身邊的一切心懷警惕,觀察的仔細。

玉獨秀眼睛微微眯起,隨後搖搖頭:「不要管他,這叢林中最不缺的就是飛鳥,射下來這一隻,還會有另外一隻跟隨,咱們殺之不絕,反而白白耗費精力,浪費時間耽誤趕路」。

牛大力點點頭:「道長教訓的是」。

看著牛大力遠去的背影,玉獨秀看了看天空中的飛鳥,心中一陣不舒服,欺人太甚啊,欺負自己沒有翅膀飛不起來啊。

不過還真沒有翅膀,玉獨秀奈何不得那飛鳥,只能垂頭道:「監視就監視吧,倒要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樣」。

遠處一個山丘上,黑衣男子背負雙手,來回踱步,面上猶豫不定。

「我已經飛信通傳宗門中的長輩,但想要及時趕過來,怕還要幾天的路程,這群人受過嚴格訓練,趕路速度不慢,還需要阻攔一番才好」想到這裡,男子手掌一翻,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竹瓶,輕輕的打開塞子,只見一條綠色的小蛇緩緩游出,小蛇之後巴掌大小,看起來彷彿是上好的美玉,絕對不會有人想到,即便是度過三災的強者,被這小蛇咬上一口,也要命喪黃泉。

「去吧,將他們都給我毒死,即便是毒不死,也要拖延一下他們趕路的進程,等候長老到來」。

說完之後,拍了拍小蛇的腦袋,卻見小蛇猛然間鑽入地底,消失不見。

那修士看了看遠處的車隊,眼睛一轉,似乎有了主意,消失在叢林中,走了蹤跡。

一個峽谷處,此處山高萬丈,連綿起伏不下於幾十里,若是繞行,需要多走一天的功夫,後面有追兵盯緊不放,眾人可不敢浪費時間。

「道長,此處峽谷只有一條小路,馬車卻難以通過,這方圓幾十里,這是唯一的通道,若是繞行,卻需要多走一天」牛大力來到玉獨秀身邊,自從見到玉獨秀大展神威之後,這牛大力是事事請示,一天要來和玉獨秀搭幾次話。

玉獨秀聞言站起,跳下馬車看著高聳入雲端的山峰,再看看兩輛馬車:「若是度過峽谷,沒了代步工具,這車中的貴人該如何是好?」。

牛大力聞言嘿嘿一笑:「屬下自然是有考慮,過了這峽谷,再走半日就能到達附近的縣城,縣城中自然不少車馬,只是這穿過峽谷到縣城的一段路卻要委屈車中的兩位貴人走上一遭了」。

玉獨秀點點頭:「既然是半日的功夫,兩位貴人想必不會在意,你且去與其分說就是了」。

那牛大力憨憨的摸了摸腦袋:「我只是一個小小將軍,這車中人身份尊貴,那裡有末將插話的份,道長乃是神仙中人,還需道長走上一遭」。

玉獨秀聞言定定的看了眼牛大力,這人表面上看上去蠻憨厚的,但卻是外憨內精,小心思不少。

不過能少走一日,少受些舟車勞頓之苦,玉獨秀還是很願意的,待到牛大力被玉獨秀的目光逼視著轉過頭之後,才走向那華貴的馬車:「貧道妙秀求見車中貴人」。

馬車內久久無語,過了一會才道:「不知道長所為何事?」。

依然是那個小丫頭答話。

玉獨秀六覺敏銳,但卻不屑與偷聽馬車內女眷的私語,是以只是聽聞馬車牛有一絲絲竊竊私語,但未聽清其中的內容。

「前面乃是峽谷,山道險峻,只容能單人通行,過不得馬車,還要勞煩小姐下車走上一遭,這山道乃是附近方圓幾十里內唯一通道,要是不從此通行,不然還要繞行一日時光,如今後面有強敵窺視,為了小姐的安全著想,還請小姐配合」。

玉獨秀聲音平淡,但卻有一種信服力。

「哦,道長既然如此說,我家小姐說了,允了道長的請求」那小丫鬟牙尖嘴利道。

玉獨秀點頭:「下了馬車,還請小姐就走在我身邊,貧道也好照應一下」。

馬車簾掀開,那丫鬟蹦蹦跳跳的下了馬車,小姐也帶著斗笠,被丫鬟扶下。

玉獨秀看向牛大力:「牽好馬匹,咱們山上」。

說著,帶著玉十娘走在最前面。

不過行了一刻鐘,眾人就到了山腳,那小姐也是習過武道,身子健朗,這一路並未如玉獨秀想像那般身子孱弱,嬌喘連連。

「前方道友,太一道高朗再此等候多時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在群山之中迴蕩,聲音中氣十足,顯然修為不凡。

玉獨秀停住腳步,身後的眾位侍衛瞬間抽出腰間的長刀,警惕的看著四周,不過並未看見人影。

「不知道是何方道友,再此等候貧道,還請道友出來一見」玉獨秀雙手抱拳,胸口法力激盪,加持在聲音中,聲音在群山之中波轉。

「相見就不必了,道友這一路大展神威,神同不凡,近戰之術也是少有人敵,為了安全,在下還是不要與道友相見的好」聲音源源不絕,眾人清晰可聞。

玉獨秀雙手背負在身後,眼中閃過一抹青色法力:「聽聞道友此言,這一路上屢次與貧道為難的,應該就是道友了?,貧道乃是太平道真傳弟子,閣下何人還請報上名號,也免得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玉獨秀此言有兩種意思,第一種意思就是報出自己身後太平道的名號,點出自己真傳弟子身份,對方若是顧及自己身後的勢力,知難而退自然是好,若是繼續糾纏,不懼太平道勢力,那對方定然是九大無上宗門之人,到時候就有麻煩了。

「哈哈哈哈,在下也不是怕事之人,貧道乃是太一道練氣士高朗,今日之所以與道友為難,乃是你身後的女子犯了我太平道的大事,道友若是交出那女子,你我兩家同為無上大教,自然罷手言和,貧道也就不追究道友先前屢次庇佑此女之罪過,若是繼續頑抗,那在下只有得罪了」。

「唉,道友卻是令貧道兩難了,這女子乃是我太平道緊要之人,貧道出來之時曾經得到長輩囑託,萬萬不可讓這女子有半點損傷,否則就提頭來見,道友此言是要貧道的命啊,要是交出這女子,你讓我如何與師門長輩交代,道友不若出來與我走上幾招,若是輸了,在下也不是頑固之人,這女子自然雙手奉上,若是貧道僥倖贏了,那還請道長日後不要在糾纏我等,如何?」。

玉獨秀聲音平淡,但心中殺機卻是在不斷醞釀,若有機會,定然不會放過此人,將其斬在三尖兩刃刀下,做一個死鬼,放過對方那簡直就是鬼話,鬼都不信。

玉獨秀話音落下,沒有等到對方的回話,就猛然間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體內的龍血居然在躁動,下一刻雙手瞬間佈滿龍鱗,化為龍爪,陣陣龍威擴散開來,卻是感覺到地下居然有一絲絲龍族血脈在波動。

「噗嗤」堅硬的山石地面在玉獨秀的龍爪下變成了豆腐,那地下帶有龍族血脈的動物居然瞬間扭曲身子,避開了玉獨秀的手掌。

「將軍,蛇,好多蛇啊」一個侍衛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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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上古一寸



荒山野嶺多有蛇鼠之類藏匿其中,尤其是此地山川連綿幾十里,不知道潛伏這群山中的蛇類幾何。

一陣陣吐信之音響起,接著就見到一條又一條的蛇類爬了出來,各種各樣的毒蛇混合在一切,抱成一團,甚是恐怖。

「御獸之術果真神妙,對敵在乎於一心,最善於遠戰,可惜我沒有騰雲駕霧之術,不然這群普通蛇類斷然是不會被我放在眼中」看著猙獰的群蛇,玉獨秀眼中寒光閃爍,下一刻體內脊髓灼熱,好像是有一股股熱浪噴湧而出。

「吼」從玉獨秀口中蹦出的居然是一聲連綿起伏的龍吟,龍吟之音響徹方圓幾十里,群山之中迴蕩不停。

蛇類本身就是龍族之屬,面對著群蛇的挑釁,玉獨秀體內的祖龍真血此時跑了出來,身為群龍的祖宗,祖龍之血怎麼會容忍一群卑賤的後背來挑釁自己的權威。

一聲龍吟,龍威甚是濃烈,群蛇瞬間翻起了肚皮,挺直的躺在地面上,居然被龍吟中的祖龍之威給活活嚇死。

這就是妖族的血脈之力,尤其是這些尚未開了靈智的蛇類,身體內有那麼一絲絲龍族的血脈,被祖龍之力克制的死死的。

玉獨秀六感敏銳,手掌再次貫穿岩石,化為龍爪,將一條翠綠色的小蛇攥在手中。

這小蛇距離玉獨秀最近,受到祖龍之音波及最大,被玉獨秀抓住之時還暈暈暈乎乎的。

玉獨秀手掌抖了抖,看著這巴掌大小的小蛇,蛇頭漏在外面,整個身子都被玉獨秀給攥在手中,毫無知覺。

這小蛇渾身翠綠,仿若美玉,顯然不是凡物。

「高朗,這小蛇是你放出來暗算貧道的嗎?」玉獨秀攥著小蛇,一雙眼睛掃向四周。

這回玉獨秀似乎失去了高朗的回應,深山中久久無聲。

「你要是再不開口,貧道就捏死這畜生,曾聽人說上古之時有蛇名曰一寸,此蛇剛剛出生之時有十寸長短,第一次蛻皮化為九寸,第二次蛻皮化為八寸,第三次蛻皮化為七寸,九次蛻皮之後,可以化為妖神,血脈返祖,成為上古凶獸,我還以為此獸已經消失在世間,沒想到居然能發現這一寸的幼崽,看此蛇的蛇皮華潤,似乎才剛剛誕生不就吧,這種上古神獸,你居然捨得拿出來對敵,貧道是該誇你太過於自信,還是讚賞你愚蠢過人?」玉獨秀說話的功夫,那手中的小蛇似乎清醒了過來,甩了甩腦袋,感覺到身子不舒服,開始掙扎,一雙眼睛透漏著凶光,牙齒尖銳,冒著藍光,看著玉獨秀。

此時玉獨秀心中驚駭不已,別看這蛇只是剛出生,但卻是出了名的強悍,若是中了此毒,天下少有能解此毒之物,除了死亡,似乎沒有別的下場,此蛇的蛇毒厲害,其神通也是逆天至極,只不過才剛剛出生,尚未覺醒而已,也不知道這高朗是怎麼想的,居然捨得放他出來對敵。

這回玉獨秀可是冤枉高朗了,這上古一寸蛇雖然剛剛出生,但卻十分狡詐,比普通的蛇類狡詐陰險千百倍,就算是度過三災大修士,也難以將其抓住,更何況是玉獨秀這個三災未過的普通修士。

要不是玉獨秀走了狗屎運,得到祖龍真血,然後一嗓子將這一寸給弄蒙了,玉獨秀豈能抓住這一寸蛇。

看著在手中掙扎的一寸蛇,玉獨秀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容,深山中傳來一聲驚呼:「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抓得住一寸蛇,這不可能」。

確實是不可能,按照常理,這世間誰會有失傳於世的祖龍真血,要知道那可是祖龍真血啊,祖龍啊,乃是誕生於混沌中,吞噬天道碎片而成長的偉大存在,要怪就只能怪高朗倒霉。

「哼,貧道是如何抓住這一寸的,你不需要知道,你現在出來則罷,若是在藏頭露尾,休怪我捏死這小東西」玉獨秀手掌逐漸加力,那一寸身子不斷折騰,開始翻白眼了。

「妙秀,你若敢捏死貧道的一寸,貧道與你不死不休」高空中傳來高朗的聲音。

「不死不休,我好害怕喲,只是咱們如今已經處於敵對狀態,貧道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與貧道不死不休」一邊說著,玉獨秀手掌逐漸加力,那一寸居然被其掐暈了。

「妙秀,尓敢」深山傳來一聲暴喝,那黑衣人在一塊岩石上氣的直跺腳,卻遲遲不敢露面:「我若露面,對方人手眾多,那妙秀更是武藝高強,再加上投鼠忌器,我怕不是他的對手,小命都要丟在這裡,還是暫且退去,另想辦法才是,只要我活著,諒那小子也不敢殺掉一寸」。

想到這裡,黑衣人喋喋一笑:「妙秀,那一寸本座就放在你那裡,若是有半點損傷,你就等著本座的報復吧」。

說完之後,黑衣人跳下巨石,轉身離去。

看著手中的一寸蛇,玉獨秀百般威脅,卻不見動靜,知曉對方已經走了,但隨後他卻犯難了:「這一寸蛇來歷不凡,體內有祖獸之血,普通容器怕是關不住它,難道要我一路攥著不成?」。

正想著,卻見牛大力拿著一個竹筒走過來:「道長,這青竹最是結實,此容器足以盛裝這小東西」。

看著那竹筒,掰開塞子,玉獨秀略作思索:「待我在這竹筒上刻下符籙,然後才能關押這畜生,不然這怕這畜生太過兇猛,普通凡物難以將其困住」。

說著,玉獨秀對著牛大力道:「可有小一點的匕首、刻刀?」。

牛大力呲牙一笑:「有的,有的,這是吃飯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沒有」。

牛大力在腰間的皮囊中掏出一物,此物既不是匕首,也不是刻刀,而是一把飛刀。

飛刀只有巴掌大小,剛好手握,玉獨秀手腕一抖,太極勁運轉,那堅硬的青竹竹屑紛飛,一道道詭異的絲線不斷在青竹上交織,然後形成一個個複雜的圖案,佈滿整個竹筒,就連那塞子都被玉獨秀用飛刀小心翼翼的刻下了符文。

符文刻好,太平大道的法力閃過,瞬間注入竹筒,對竹筒進行洗練,欲要將其煉製成為一個普通的法器。

煉製這種普通的法器倒是不難,只需將這些符籙激活,組成禁制,那就大功告成

從煉製法器,刻制符文,不過是短短一炷香的時間,等玉獨秀刻完陣法,那小蛇再次睜開眼睛,玉獨秀陰冷一笑,毫不手軟,再次將其捏暈,這畜生蘊含上古血脈,生命之力頑強的難以想像。

將捏暈的一寸扔進竹筒,蓋上塞子,玉獨秀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拍了拍竹筒,聽到裡面噼裡啪啦的聲音,露出一個滿意笑容:「這一寸乃是上古生物,不可錯過,待我回轉宗門總壇,定要求賜**,將其煉製成為寵首」。

想到這裡,玉獨秀心情大好,此行就算是白跑一趟,但這一條一寸,卻足以讓其盆滿缽足,賺了個滿盆,這可是上古神獸,擁有祖獸的血脈,若是讓那群妖神知道這個消息,估計會不顧一切打上門來,這一寸蛇可是具有成仙潛力的。

只是這一寸蛇最是凶厲,難以屈服,想要馴服,還需要用特殊辦法熬煉,不知道要花費多少苦工。

將竹筒綁在腰間,玉獨秀將其貼身放好,這東西可寶貝的緊,必須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能時時刻刻查看才安心。

看了看巍峨的山川,玉獨秀揮揮手:「繼續攀登,日落前要尋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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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黑風盜



玉獨秀髮話,眾人自然沒有反駁的道理,有的士兵臨走時用刀子捅了捅地下的死蛇,發現這蛇群果真是死絕了,於是伸手將一條條蛇撿起來,扛在肩上,這深山中的蛇肉可都是好東西,乃是難得的美食,想一想都要流口水。

玉獨秀走在最前面,腳步健穩,攀登這千米高山,似乎如履平地。

跟在玉獨秀身後的是小妹,小妹不知道何時與那大家小姐混在一起,一路上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些什麼,臉上始終都帶著笑容。

在眾人身後,是牛大力,以及拉成長線的大隊士兵。

隨著日頭逐漸升高,毒辣的太陽令眾人額頭汗水嘀嗒不停,身上的鐵甲此時似乎成為了燒紅的鐵鍋,稍有觸碰就令人肌膚劇痛。

聽著身後一聲聲慘叫,玉獨秀手掌一動,丹田中趕山鞭旋轉,虛空中一陣狂風湧過,不知道自何處捲來一條雲朵,籠罩整個山道,雨水霹靂啪噠的落下,鐵甲茲茲的生出水汽,溫度卻逐漸降下來了。

「這烈日也太毒了」牛大力扭著頭,看向空中的雲朵,那烈日被雲朵遮掩,所有毒辣的光線似乎都被雲朵收去。

玉獨秀沒有言語,依舊悶不做聲的繼續前進。

響午之時,眾人在山上烤了蛇肉,蛇肉飄香幾里,只可惜三個女孩子吃不得蛇肉,只好勞煩諸位將士打了些別的獵物。

下午之時,炎熱稍緩,眾人終於下了這山道,儘管沒有人叫苦連天,但卻可以看得出眾人臉上滿是疲憊。

「休息一下,這一路始終有敵人尾隨,咱們雖然急於趕路,但卻不能影響戰力,大家休息,若是前面有敵人,免不得被人包了餃子」。

說著,玉獨秀率先找個樹蔭坐下。

「哈哈哈,前面休息的可是雁洲而來之人,在下黑風盜首領,在此等候多時了」玉獨秀想法是好的,只是還沒等眾人坐下,遠處就傳來一陣狂笑,接著就見到一群黑衣人背負著諸般兵器,從遠處的山腰鑽出來,堵在住了眾人前進的路。

牛大力豁然間坐起,抽出腰間的長刀:「戒備」。

玉獨秀彈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爾等何人,此乃雁洲軍隊,是誰給你等這般大的賊膽,居然敢劫掠官府」。

看著對方五花八門的兵器,玉獨秀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若是大勢力私藏的隊伍,定然是兵器統一,而眼前這支隊伍卻雜亂無形,顯然是真正的盜匪。

「哈哈哈,官府,劫掠的就是官府,要不是那群狗官的逼迫,我兄弟豈能落草為寇,至於說官府圍剿,這荒山老林,我等只要往其中一鑽,任憑官府十萬大軍,抓不到我等尾巴,卻也奈何不得我等」那黑風盜首領叉著腰,也在打量著眼前的這支隊伍,雖然對方經過長途跋涉,踏過山川,勞累無比,但隊形散而不亂,紀律嚴明,絕對的是精銳中的精銳,要不是趁著對方剛剛進行一場體力消耗而尚未恢復,他還真不敢站出來擋住對方的道路。

玉獨秀聞言眼睛微微眯起:「貧道妙秀,各位殺官乃是死罪,更何況我等雖然勞累,但卻也不是你們這群雜魚能夠冒犯的,若是你等能夠知趣乖乖退去,貧道今日就放各位一條生路,若是一意孤行,說不得今日貧道又要再造殺孽了」。

「你是道士?」聽聞玉獨秀自我介紹,那黑風盜首領瞬間站直身子,面色嚴肅。

「太平道妙秀」玉獨秀雙手背負在身後,以為對方起了顧忌之心。

那黑風盜首領眼睛轉了轉,上下打量玉獨秀一遍,隨後道:「道長果真是太平道修士?」。

「如假包換」玉獨秀淡定道。

黑風盜首領點點頭:「道長乃是修行中人,我等不敢冒犯道長仙威,在此給道長賠罪了」。

那黑衣盜首領對著玉獨秀作揖,隨後對著身後的嘍囉道:「小的們,咱們碰到大人物了,多虧這位道長不與咱們計較,不然咱們此時早就變成滿地屍體了,道長寬宏大量放我等一條生路,咱們趕緊給道長讓開路」。

說著,再次對玉獨秀一禮,轉過身吩咐眾位嘍囉撤退。

看著眾位山匪真的撤退,玉獨秀鬆了一口氣,對方人數不少,看那首領腳步沉穩,顯然是頗有武藝,真對付起來必須要使用神通將對方一擊必殺,只是周邊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太一道弟子,那太一道弟子隨時都可以召喚一大群野獸出來與眾人為難,再加上黑風盜相助,雙方距離太近,玉獨秀的身邊全是士兵,神通怕是施展不開。

正在這般想著,卻見那黑衣首領走了三步,猛然間轉過身,手掌放在嘴邊,猛然間一吹。

一瞬間天昏地暗,無數黑色的砂石吹得眾人睜不開眼,一個個東倒西歪,身子搖晃。

「不好了,那黑風盜首領居然是修行者,而且居然有神通在身」站在黑風中,此時周邊伸手不見五指,這是玉獨秀的唯一念頭。

下一刻,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子一軟,失去了知覺,陷入了昏沉之中。

黑風颳遍方圓幾里,所有動物都一瞬間昏死過去,草木搖落,在黑風中不辨南北東西。

一刻鐘後,黑風消散,一群黑風盜出現在原地,在黑風盜首領身後的盜匪居然沒有遭受到黑風的迫害,這就像是兩個世界,以黑風盜首領為分界線,黑風盜首領之後眾位強盜看著那黑風一陣見怪不怪的表情,顯然是對於大當家的手段頗為熟悉。

黑風盜首領身前,也就是正對著黑風盜首領的玉獨秀以及眾位士兵,俱都是栽倒在地,陷入昏迷之中。

「哈哈哈,肥羊啊肥羊,這幾百具盔甲,足夠眾位兄弟全身上下包裹一遍」那黑風盜首領幾步來到玉獨秀身前,看著玉獨秀一身道袍,踢了踢他的身子:「還真以為是無上大教的弟子本座就不敢動手了嗎?,哼,不知所謂,本座乃是亡命之徒,這世間無不敢做之事,沒有不敢殺之人,就算你是無上大教的弟子又能怎麼樣?」。

「嗯?」黑風盜首領的目光落在玉獨秀腰間,先前對著玉獨秀幾腳,卻是將一塊玉珮踢了出來。

這玉牌白膩,彷彿是上好的羊脂,道道神異的炫光閃爍,上書:「太平道真傳弟子妙秀」。

拿著手中的玉牌,黑風盜首領面色難看:「本來以為只是一個普通弟子,卻沒想到居然是真傳弟子,太平道普通弟子不知凡幾,殺了也就殺了,但這真傳弟子卻不一樣,個個都是名冊之上有真名,我若是殺了這小子,必會被太平道無上強者感知,身後沒有靠山,殺了這小子麻煩不小啊」。

此時黑風盜首領怒火蹭蹭的往上升,你說你一個太平道真傳弟子在這裡裝什麼孫子,先前要是將話說明白不就好了,要是讓他知道眼前這小子是太平道真傳弟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隨便動手,犯不著為了幾副盔甲被人追殺。

身為亡命之徒,雖然什麼人都敢殺,但也不是隨意殺人的二愣子,要是不被逼到牆角,他對於這種關乎無上大教傳承的真傳弟子還是很忌憚的,殺了之後那就是捅了馬蜂窩,等著無上強者來追殺自己吧。

「麻煩,真是麻煩,還好大錯尚未鑄成,暫且將這小子捆綁起來,等他醒了後在與其尋找解決辦法,若是和平解決也罷,若不能成,,,,」說到這裡,黑風盜首領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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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高朗與黑風盜首領



「老大,這三個小皮娘倒是嫩得很,待老大您爽完之後,能不能讓兄弟們也跟著嘗嘗葷」一個土匪上前揭開那小姐的面紗,瞬間一陣暈眩,太漂亮了,說實話,做了這麼些年的土匪,這小土匪還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娘皮。

將目光從玉獨秀身上閃過,然後再看向那三個女子,首領也是一陣口乾舌燥,但卻不耐煩的擺擺手:「這三個女子動不得,等我與這小道士談過再說,若是這小道士不和解,這三個女人就給咱們兄弟耍耍」。

說著土匪首領一揮手:「將所有人都給我用上好的牛筋綁起來,這些人頗有手段,可不能讓其掙脫跑出來,尤其是這道士,更要給我綁緊了,不能讓其使出法術」。

一眾土匪手忙腳亂的將眾位將士給捆起來之後,已經到了響午,那首領一揮手:「咱們兄弟回山寨吧」。

土匪首領吐出口中的野草,低低的罵了一聲:「他娘的,居然這麼倒霉,沒想到一不小心就將馬蜂窩抓在手中,若是處理不好,這馬蜂就會跑出來將自己蟄死,這麼些年積累起這麼大勢力,容易麼我」。

黑風盜的山寨距離這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要是距離這山路太近,容易被人發現,一旦被官兵摸到老巢,那定然是永無寧日。

山寨很破舊,所有房子都是用山中樹木簡易搭建起來的,一個土匪窩用不了那麼奢侈,只要能遮風擋雨就行,簡單點沒有問題,一旦被官兵發現,可以隨時拋棄。

土匪之所以難以剿滅,就在於其流動性與不確定性,只要被官兵發現一點蹤跡,那麼就立即拋下老巢,隱遁深山,換一個老巢,這般簡陋的山寨,用不了幾天就能搭建好。

黑風寨首領剛剛到山寨不久,就聽以小嘍囉進來通秉:「大王,山門外來了一個男子,自稱為太一道修士,有要事求見寨主,還望寨主一見」。

黑風寨首領聞言抓了抓下巴,面帶奇異之色:「太一道?,我抓的是太平道弟子,怎麼來了個太一道修士?」。

這般想著,卻見黑風盜首領對著左右侍立的嘍囉道:「去將那幾百人藏在後山,給我看好了,不準有一點風聲走漏,若有走漏,必然拿你是問」。

小嘍囉領命而去,黑風盜首領整理一下戎裝,然後對著那進來通秉的小土匪道:「讓那道士進來說話吧」。

小嘍囉領命而去,不多時,就見一黑衣男子,腰間跨著一根翠綠色的短笛,走進來簡陋的大廳,第一眼就看到上首的黑風盜首領。

「太一道高朗,見過大當家」那道士對著黑風盜首領一禮,儘管眼前的這個山賊頭子並不被高朗看在眼中,甚至於有一絲絲看不起的味道,但此人神通了得,居然一出手就擒住了自己的獵物,接了下來還要與其打交道,倒是不好太過於無禮。

「高朗?太一道?」黑風盜首領上下打量了高朗一會,才突然道:「看你一襲便裝,可有證據證明你是太一道弟子?」。

高朗一笑:「自然是有的」。

說著,在腰間一摸索,扯出一塊玉珮:「此乃我太一道真傳弟子的證明,大當家明鑑,當可知道我身份不假」。

黑風盜首領將那高朗的真傳弟子身份玉牌拿在手中,仔細地看了看,隨後抬起頭,卻沒有將玉牌還回去,而是拿在手中把玩:「我這山寨隱居深山密林之中,從未被人發現,道長倒是好手段,居然發現了我山寨的痕跡,找上門來」。

大當家話語雖然依舊平淡,但卻多了一絲絲森然的味道。

那高朗面色不變,好似未聽到大當家話語中的殺意,只是輕輕笑道:「當家的稍安勿躁,貧道來此不是與當家為難的,貧道身為修士,自然沒有為朝廷解決盜匪的義務,更何況貧道與黑風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貧道實在是無意與大當家為難」。

說到這裡,高朗嘴唇撮起,猛地一吹,只見高空中雲層之間一陣尖銳的鳴叫穿過雲層,響徹在叢林之間。

透過大堂,看著雲層中的雄鷹,大當家點點頭:「原來是這畜生引路,沒想到老子居然被這畜生給跟蹤了,真是整日裡打雁,終於被雁琢了眼睛」。

說到這裡,大當家面色不改道:「你費盡心思跟著我等找上門來,想必不是為了與我喝喝茶,然後告訴本座,被你跟蹤了,來此示威吧?」。

「大當家睿智,貧道來此,是為大當家解決隱憂來了」高朗哈哈一笑,說出了來意。

「解決隱憂?,本座在這深山吃的舒服,住的逍遙痛快,哪裡有什麼隱憂」大當家好像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一般,仰頭大笑,嘲諷的看著高朗。

高朗也不辯解,任憑大當家笑個不停,等到大當家笑容稍懈之時,才緩緩開口道:「先前大當家擄掠了一群人,那群人中有太平道真傳弟子,大當家不會不知道吧」。

此言一出,大當家笑容戛然而止,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高朗,周身肌肉瞬間緊繃,大廳外長刀出鞘之音響個不停。

「你看到了?」大當家彷彿是一隻豹子,眼睛死死的盯著高朗。

「不錯,不單單看到了,而且是看了個仔細」高朗似乎沒有感覺到周圍的危機,他雖然有神通在身,但這裡是山寨,沒有野獸供他御使,他若是沒有別的神通作為依仗,怕是走不出這個山寨。

「可惜了,好奇心害死貓,我這件事犯了忌諱,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要死,本來你不用死的,可是你自己偏偏作死,自投羅網,我不殺你簡直說不過去,這風聲絕對不容走漏,你縱使是太一道弟子,但卻也難以走出這山寨半步」大當家手掌高高抬起,茶杯被其端在了鼻子處。

高朗見此變色,立即道:「當家的且慢,咱們不是敵人,貧道之所以來此,也不是為了刺激當家的,更不是自投羅網,在下沒那麼傻,再說了,大當家且看那雄鷹,,,,」。

高朗說著指了指天空中的雄鷹:「我若是死在這山寨,大當家才是真的逃不出去,這雄鷹會牢牢的盯著當家的,我師門長輩就會遁跡而來」。

大當家面色陰沉,手中的動作忽然停止:「你欲要如何?」。

看著大當家止住了動作,高朗鬆了一口氣,心中一陣後怕,真是低估了這群亡命之徒的凶厲,自己雖然有神通在身,但卻沒有飛行之術,怕是難以衝出這山寨,更何況這大當家那手黑風更是厲害,只吹得天昏地暗,就連那太平道小子都栽在了他的手中,自己未必能逃得過去。

這般想著,嘴中卻是不急不緩的道:「貧道說過,是為了當家的解決隱患的,當家的抓了太平道真傳弟子,卻又不好處置,怕引來太平道追殺,貧道倒是有個想法,正好解決這個麻煩,還請當家的成全」。

聽聞這道士能解去自己心頭之患,黑風盜首領心中一動,那太平道弟子可是燙手山芋,要是眼前這道士真能解決自己的心腹之患,倒也無妨,只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還需仔細斟酌一番才好,倒要看看這道士打的什麼主意。

「哦,到不知道道長有何主意,能為本首領解憂,更何況本座又不是傻子,如何知道你與那太平道弟子是不是一夥的,此時跑過來是不是故意矇騙本大王,想要趁機帶走好友?」黑風盜首領眼睛死死盯著高朗,觀察著他的每一絲表情,若是稍有破綻,只怕外面的土匪就會拿著大刀一窩蜂似的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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