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契合心境

　　電話裡芳姐哄小孩子似的敷衍，讓趙硯心裡有點冒火，心說：老子怎麼說也救過喻綺蘿的命，現在只是想跟她見個面，讓她聽聽看自己寫的幾首歌，能耽誤她幾分鐘時間？這樣敷衍老子？早知道那天晚上管她去死！

　　心裡的火氣歸火氣，趙硯理智尚存，他本來就猜到喻綺蘿那邊不會把他們這幾個救過她命的高中生放在心上，也沒指望能憑當初那點恩情讓她幫他多大忙。

　　他現在要的只是一個機會！

　　同樣是那幾首歌，賣給喻綺蘿的價，絕對高於一般的小明星，最重要一點，趙硯沒時間慢慢去尋找別的買家，他要盡快籌到錢！

　　壓著心裡的火氣，趙硯輕笑一聲，道：「既然喻姐那麼忙，見面就算了，芳姐！麻煩您把電話給喻姐，我跟她說幾句話，這總可以吧？」

　　芳姐：「這……」

　　遲疑了一下，芳姐總算沒有做得太過份，道：「行！不過喻姐很忙的，可能只能和你說幾句話！」

　　趙硯笑呵呵地說：「明白！瞭解！我懂！」

　　芳姐：「嗯，那你稍等！」

　　芳姐那邊應該去找喻綺蘿了，電話裡一時只剩下呼呼的風聲，趙硯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沉著臉等著。

　　心裡很不痛快，救命之恩只換來電話裡說幾句話的機會，這就是大明星的做人之道？

　　十幾秒後，電話裡傳來喻綺蘿柔美的嗓音。

　　「是趙硯同學吧？你好！很久不見，你還好嗎？」

　　喻綺蘿的語氣還算客氣，趙硯臉上又露出笑容，語氣輕快地說：「喻姐您好！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您，沒有打擾您吧？」

　　喻綺蘿：「呵呵！沒有！我正在做面膜，聽芳姐說你寫了幾首歌想讓我聽聽？是嗎？」

　　趙硯：「嗯，我用錄音筆錄下來了，喻姐您先聽幾句，等下我再發給您，您看行不行？」

　　喻綺蘿：「呵呵！行！你放給我聽吧！」

　　也許喻綺蘿為人真的這麼隨和，也許只是為了保持她大明星的風度，電話裡她的語氣一直很隨和，跟她的經紀人芳姐完全是兩種截然相反的風格。

　　趙硯懶得去想她這種隨和是不是裝出來的，在喻綺蘿表示同意後，趙硯便按下錄音筆的播放鍵，第一首《忘盡心中情》便開始播放。

　　沒有伴奏，只有節奏舒緩的清唱。

　　電話那頭，喻綺蘿拿著手機靠在床頭，臉上貼著面膜，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隨意聽著，剛剛給她遞手機來的芳姐雙臂環抱在胸前，神情有些不耐煩。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誰都沒有在意趙硯寫的歌，在兩人看來，趙硯只是一個能打架的半大少年，高中剛剛畢業，這樣的少年能寫出什麼像樣的歌來？

　　當手機裡傳來的歌聲，沒有任何樂器伴奏，只有清唱的時候，喻綺蘿嘴角的笑意更甚，芳姐更是微微翻了個白眼。

　　心說：這也叫寫歌？以往給她們遞歌的人，誰沒有做好伴奏？

　　但，三四句歌詞之後，喻綺蘿怔住了，嘴角那麼隨意的笑容消失了，下意識地將手機放到耳邊，開始凝神細聽，芳姐剛才根本沒仔細聽，此時見到喻綺蘿異常的反應，神色也是微微變化，愣了一下，也開始走近兩步側耳傾聽。

　　一首《忘盡心中情》聽完，喻綺蘿眼裡的些微笑意已經被淡淡的哀傷所取代。

　　很少人知道不久前的那次綁架事件，對喻綺蘿的傷害有多大，那次綁架事件後，有媒體報道一位不願透露真實身份的喻綺蘿密友說，喻綺蘿當時之所以去溪城那個小地方，是因為喻綺蘿秘密交往的男友在溪城有一座私人府邸，喻綺蘿是去私會男友的。

　　更少人知道的是——喻綺蘿那次遭綁架，原因在她那個男友身上。

　　那次綁架事件過後，喻綺蘿便和那人分手了，只是，心中的傷，並不會因為分手而馬上消失。

　　其實喻綺蘿最近並不忙，她推了很多工作，最近基本上都在家裡休養，平復心裡的傷痕。

　　在這樣的心境下，聽到《忘盡心中情》這樣的歌，對她內心的觸動有多大可想而知。

　　偏偏趙硯這小子這次放給她聽的歌，基本上都是傷感情歌。

　　《忘盡心中情》之後，便是《孤星淚》。

　　「我是一滴遠方孤星的淚水，藏在你身上已幾萬年！所有你的心事都被我看見，讓我溫暖你的臉！悄悄滑落你臉龐，從你紅色而深情的眼眶……」

　　大部分人，年輕時光都會喜歡上過不止一個人。

　　喻綺蘿也不例外，《忘盡心中情》還只是讓她憶起最近的分手，《孤星淚》則已經勾起她心底最傷最難忘的那段情。

　　聽著聽著，她雙眼就慢慢合上了，眼簾合上的瞬間，一顆淚水溢出眼眶，而她連擦拭的心情都沒有。

　　氣質幹練的芳姐聽著這先後兩首歌，整個人的氣勢也被削弱了許多，低著頭怔怔地站在那裡，好半天一動沒動。

　　當孟庭葦那首《你看你看月亮的臉》唱的一半的時候，可能終於觸動她心中某一段往事，堅強如芳姐也忍不住微微仰起臉，心裡酸得不要不要的。

　　有些好歌本身就足夠感人，不需要高深的演唱技巧，也不必要什麼伴奏，只要有人用心唱，有人用心聽，就會被感動。

　　這種感動，往往不是歌本身有那麼感人，而是歌聲中描繪的那一幅幅畫面勾起聽歌人心中酸澀的往事，一旦被勾起那些往事，難過、傷感的情緒便會自然而然地浮現。

　　喻綺蘿那邊一直沒有喊停，趙硯那邊自然也不會主動停止播放，一直將之前錄下的所有歌全部播放完，電話裡喻綺蘿還沒有聲音傳出來。

　　這讓趙硯有點皺眉，難道喻綺蘿在敷衍我？剛才根本就沒有在手機旁邊聽我的歌？

　　草！大明星都這個素質？

　　趙硯心裡又開始冒火，正要開口問喻綺蘿在不在聽的時候，喻綺蘿的聲音傳了過來。

　　「趙硯是吧？這幾首歌真是你寫的？」

　　趙硯發現喻綺蘿此時的情緒好像有點低落，趙硯迷惑地眨了眨眼，道：「嗯！我不會編曲！不過我喜歡寫小說和寫歌詞！喻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寫的小說已經有兩本出版了，這些歌詞都是我高中幾年寫出來的，每次寫好後，我就試著哼唱，最後就是這樣了！您看，這幾首歌還可以嗎？您想不想買？」

　　理由是趙硯之前想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喻綺蘿相信這幾首歌是他寫的。

　　喻綺蘿有點驚訝。

　　「哦？你已經出版兩本小說了？是嘛？呵呵！真沒想到你還是個才子呀！嗯，這幾首歌都挺好！你發給我吧！多少錢你跟芳姐說就行了！」

第081章 沒那麼容易

　　通話結束，芳姐眉頭皺起，剛才趙硯在電話裡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剛才這支手機一直開的是外音，這也是之前趙硯在手機那邊放歌，手機在喻綺蘿手裡，芳姐也能聽見的原因。

　　剛才那幾首歌的質量如何，芳姐心裡是肯定的。

　　但歌聽完後，一個很大的疑問在她心中冒出——這樣好的幾首歌真的是趙硯那小伙子寫出來的？

　　芳姐心中正為這個疑問皺眉的時候，喻綺蘿放下手機跟她說：「芳姐！等趙硯將歌發過來後，你跟他談價錢！不要讓他吃虧了！幾首歌而已！」

　　芳姐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心中的疑問：「你覺得剛才那些歌真是他寫的嗎？萬一不是，可能引起版權糾紛的！」

　　喻綺蘿聞言，想了想，微笑道：「那就是你的工作了！談價錢之前，你可以先確認一下這幾首歌的版權在不在他手裡，如果實在不放心，你讓他先去版權署註冊一下吧！那樣，如果以後有版權問題，也是他的問題！」

　　芳姐露出笑容，點頭道：「不錯！看他敢不敢去版權署註冊，他敢註冊，我們就敢買！呵呵！話說，這幾首歌確實不錯的！等買回來了，我讓任彬幫你編曲！說起來你也有一年多沒有發新專輯了，近期推一張新專輯出來，倒也不錯！」

　　喻綺蘿微笑點頭。

　　……

　　趙硯正在回宿舍的路上，準備回宿舍將錄音筆裡的幾首歌傳輸到電腦上，然後再發給喻綺蘿那邊，還沒到宿舍就接到芳姐打過來的電話。

　　結束通話，趙硯臉色有點不爽。

　　價錢還沒談，對方居然就讓他先去版權署註冊版權。

　　這是懷疑我抄襲啊？

　　確實是抄襲！但他是從夢裡抄來的，在大明絕對不會產生版權糾紛！

　　心裡雖然有點不爽，但對方的話也提醒了趙硯，如果他不先註冊版權，就把歌發給了對方，以喻綺蘿的身份，如果她說這幾首歌是她自己寫的，或者從別處收來的，不給他趙硯錢，趙硯就算打官司，法官都未必會信他。

　　芳姐如此提醒，表明對方沒這個意思，但卻提醒了趙硯版權觀念，以後如果還賣歌，一定要先把版權註冊了再說。

　　每個城市都有版權署分部，南京自然也不例外。

　　次日上午，趙硯讓張鵬替自己請了一上午假，打車去了版權署，把幾首歌的版權都註冊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還不到11點鐘，學校還沒下課，趙硯撥通芳姐的電話。

　　「芳姐！版權我已經註冊了，你可以在網上查到信息！我們現在可以談談這幾首歌的價錢了嗎？」

　　芳姐：「呵呵！辛苦你了！行！你開個價！」

　　芳姐並沒有立即去查版權信息，反正現在只是談價錢，還沒付錢，她沒什麼好擔心的。

　　趙硯想了想說：「價錢您說吧！我對這方面的行情也不瞭解！」

　　其實趙硯昨天是在網上搜索過大致行情的。

　　一般新人寫的歌，一首歌撐死了也就賣個兩三萬，大部分只有幾千塊。

　　名家的作品，則有兩種方式，一種也是直接賣斷，一般也就五到十萬一首歌，另一種則是採取唱片利潤分成方式。

　　能分到利潤一成的，已經算是名家，能分到兩三成的，已經是業界頂尖價格。

　　正是因為總體行情不好，趙硯才不願主動開價，這幾首歌他當然不願意幾千塊一首賣出去，如果賣這麼便宜，他想籌錢弄小說網站，那得賣多少首歌？

　　芳姐：「呵！讓我開啊？你喻姐交代過不能虧待你，這樣吧！每首歌一萬塊，沒問題吧？」

　　趙硯「……」

　　趙硯一陣無語，好一會兒才說：「抱歉芳姐！看來這次我們沒辦法合作了！這兩天耽誤你們時間了，不好意思！」

　　芳姐：「嗯？為什麼？一萬塊一首不低了！趙硯！你可以打聽打聽行情！」

　　趙硯有點失望，道：「我知道！但我還是不能賣！一萬一首，距離我心理價位太低了！不好意思芳姐！」

　　這時候，趙硯忽然覺得昨晚芳姐的冷淡態度是件好事，因為這時候他拒絕起來，毫無心理壓力，他不並欠對方人情！

　　電話另一頭，芳姐眉頭皺了起來。

　　「你心理的價位是多少？」

　　昨晚聽了那幾首歌後，她和喻綺蘿是真的想買下這幾首歌的，可能存在的版權問題，在趙硯去版權署註冊之後，也沒有了，可以說，芳姐的胃口已經完全被吊起來了，而這時候趙硯卻說不賣了，她心裡自然非常鬱悶，罵人的衝動都有了。

　　趙硯：「100萬！」

　　趙硯覺得100萬應該能弄個小說網站了。

　　「呵！呵呵！」

　　電話那頭，芳姐聽到這個價，直接被逗笑了，又笑又生氣。

　　笑了幾聲，她道：「趙硯同學！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嗎？100萬？你以為你是第一作詞大師褚康？你可真敢開價！」

　　被氣樂了的芳姐很不客氣地撂下這段話就掛斷了通話。

　　宿舍裡，趙硯聽著手機裡的盲音，無奈地笑笑，在開出這個價的時候，他就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種結果。

　　但他並不後悔，他寫這幾首歌為的就是籌錢開網站，如果籌不到足夠的錢，他寧願一首都不賣出去。

　　反正他現在除了缺開網站的錢，又不缺其它錢用。

　　錄音筆裡那幾首歌，他自問以後有的是機會賣出去，何必急於一時？

　　只是，趙硯心裡還是有點挫敗的感覺，感覺自己考慮問題還是太簡單了！不夠周全！天真地以為從夢裡抄幾首好歌出來，就能籌到一筆開網站的錢，只想到寫歌、賣歌來錢快，卻沒想過以他目前欠缺名氣的情況下，不管是寫小說還是寫歌，都賣不上高價。

　　哪怕是從夢裡弄一個經典電影的劇本來，估計也就只能賣個幾萬塊，甚至還可能根本就沒人買。

　　心裡有點煩悶，趙硯乾脆離開宿舍，不緊不慢地往學校食堂去，反正中午也快放學了，趁食堂現在沒人，打飯不用排隊，先去把飯吃了。

第082章 自尊心

　　趙硯一個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廣州濱海的一座別墅二樓靠東邊的一間大房間，寬大的玻璃門敞開著，薄薄的白色紗簾隨風飄蕩，房間裡佈置很素雅。

　　芳姐推門進來的時候，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喻綺蘿正在地毯上保持著一字馬的瑜伽姿勢不動，手裡卻持著一面純白色的平板電腦，微笑著用手指在屏幕上劃著。

　　芳姐走近看了一眼，發現喻綺蘿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本小說。

　　喻綺蘿也聽見她的腳步聲，笑吟吟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芳姐！你知道嗎？我在網上搜趙硯的名字，真的找到他寫的兩本小說，這本《重生之大成兵劍》創意真的很棒呢！寫的是一個武林高手死後回到了小時候，可惜！九州讀書的網站上只有前面10章的內容，想看全部內容要訂購這本書呢！呵呵！我剛才已經訂購了一本！等拿到以後我看過以後借給你看啊！」

　　喻綺蘿此時的心情很好，說著又回頭去看電腦上的小說。

　　芳姐剛在趙硯那裡得了一肚子氣，此時見喻綺蘿看那小子寫的小說還看得這麼開心，看著喻綺蘿此時愉悅的笑容，芳姐怎麼看怎麼心裡不爽，便沉著臉說：「阿蘿！價錢談崩了！那幾首歌你不用想了！」

　　喻綺蘿臉上愉悅笑容定格在臉上，愕然回頭，疑惑地問：「怎麼會？我不是讓你價錢上不要虧待他嗎？你給他開多少談崩了？」

　　說到價錢，芳姐就來氣，低著頭走到旁邊的軟凳上坐下，鬱悶地說：「我給他開到一萬一首了！你知道那小子要多少？」

　　喻綺蘿疑惑地眨了眨眼，問：「多少？」

　　芳姐：「他說那幾首歌一起要100萬！100萬啊！他以為他是誰？褚康嗎？」

　　喻綺蘿紅唇微張，她也被驚到了。

　　八首歌要100萬，平均下來每首歌都要十幾萬了，褚康的詞也就幾年前開始才有這個價。

　　驚訝了片刻，喻綺蘿想了想說：「那幾首歌確實挺不錯的！芳姐！你看，50萬能不能拿下來？要不，芳姐你再跟他談談價錢，談到50萬？」

　　芳姐一驚，看著喻綺蘿道：「阿蘿！你覺得那幾首歌一起值五十萬？我們可以找褚康或者象元作詞呀！」

　　喻綺蘿笑了笑，微微搖頭，道：「芳姐！昨晚那幾首歌你也聽了，你覺得褚康和象元寫的每首歌都有那個水準嗎？」

　　象元也是如今樂壇屈指可數的頂級作詞人，名氣只比褚康稍低。

　　芳姐張嘴想要反駁，話到嘴邊卻發現喻綺蘿說的確實沒錯，褚康和象元雖是頂級作詞人，以喻綺蘿的名氣找他們約歌，也完全可以，但，褚康和象元這些年作詞雖然都有上百首，但那上百首詞水準卻有高有低，能稱得上一流水準的，兩人各自也就二三十首，一流水準的好詞，不是什麼時候想要就能寫出來的！

　　比如說褚康最出名的那首《虞美人——春花秋月》，據說褚康前後寫寫改改，一共用了近三年時間。

　　象元最出名那首《問心》，聽說也用了一年多時間。

　　最主要一點，就算喻綺蘿找他們約歌，以褚康和象元如今的身份地位，最多也只會給她一兩首歌而已。

　　想讓他們包攬一整張專輯的歌詞，那是想也別想，已經不是錢的事了。

　　「可是，50萬是不是太多了？」

　　芳姐還是有點不甘心，總覺得50萬買趙硯那個名不經傳的小子幾首歌很不值得。

　　見芳姐態度已經鬆動，喻綺蘿微笑著，態度卻是堅定起來。

　　「芳姐！別這麼糾結了！就50萬吧！不說他也算救過我一次，你想一下，我出一張專輯最少幾百萬能賺吧？如果加上商演和演唱會，以及發專輯後，我名氣提升以後，給那些品牌代言費上的增加，幾千萬不會沒有吧？呵呵！這樣一算的話，芳姐你還覺得50萬買八首歌貴了嗎？」

　　聽完喻綺蘿這番分析，芳姐臉上的鬱悶一點點消散，喻綺蘿說完後，芳姐也露出了笑容，微微點頭道：「這倒是！不過就怕那小子不肯降到50萬啊！」

　　喻綺蘿失笑：「不可能！50萬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價了！一定可以談下來的！」

　　芳姐也笑了，點頭道：「沒錯！所以說50萬還是太多了！我再殺殺他的價！不過要先晾他幾天再說！阿蘿！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反正我肯定會幫你拿下來的！」

　　喻綺蘿跟芳姐的關係很好，聽芳姐這麼說，她也沒再說什麼，笑了笑，便回頭繼續看電腦上的《重生之大成兵劍》。

　　……

　　趙硯並不知道喻綺蘿和芳姐商量的結果，中午跟肖夢月視頻的時候，他心情還鬱悶著。

　　肖夢月察言觀色的眼力很強，只跟趙硯說了幾句話，就斜眼看著他問：「某人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大好喔！是寫到鬱悶的情節了？還是上午被老師訓了呢？嗯？」

　　趙硯聞言撇撇嘴，明明不好的心情已經擺在臉上，依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怎麼可能？硯哥寫作小能手！而且現在硯哥是好學生了！老師也不可能訓我！」

　　「唔……」

　　視頻裡，肖夢月好笑地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打趣道：「是嘛？那麼，請問某位寫作小能手同學！是誰天天讓我幫他修改稿子呢？又是誰經常用錯成語的呢？」

　　趙硯：「……」

　　趙硯一下黑了臉，鬱悶地看著視頻裡笑吟吟的肖夢月，沒好氣地說：「你會不會聊天啊？罵人還不揭短呢！」

　　「嘻嘻！哈哈！」

　　肖夢月指著趙硯笑彎了眼，也笑彎了腰。

　　兩人笑鬧了一會，肖夢月又提起之前的話題，問趙硯今天為什麼不開心，再次被問及，趙硯有那麼一瞬間是想告訴肖夢月的，他覺得肖夢月談價錢很厲害，如果把那幾首歌交給她去談，應該能比他多賣很多錢。

　　但，趙硯可憐的自尊心止住了他這股衝動。

　　他和肖夢月家境上的差距，一直橫亙在他心中，他知道肖夢月家裡很有錢，可能她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比他的稿費多得多，也許他開口，肖夢月就可以拿給他開網站的錢。

　　但，自尊心啊！

　　好強的人，自尊心都強！趙硯那麼好強，自尊心又怎會弱？他和肖夢月在一起，之所以能夠漸漸言談自如、談笑風生，最大的底氣便是他覺得肖夢月家裡雖然有錢，但他不需要用她家的一分錢！

　　他和肖夢月在一起，不是衝著她的家勢！

　　之前他同意肖夢月幫他跟九州讀書談稿費，那是因為肖夢月主動提出，並且，無論肖夢月談到什麼價位，趙硯都無所謂。

　　但這次不同！按市場上的行情，他這幾首歌只能賣幾萬塊，而他想要的是100萬，如果把這要求告訴肖夢月，難免會讓肖夢月懷疑他是不是想讓她拿錢幫他。

　　所以，趙硯最終還是選擇隱瞞肖夢月這件事。

第083章 那我就求你

　　下午，44屆寫作班的課堂上。

　　一位60歲左右的老教授在講台上笑瞇瞇地講著課，有高中教室兩個大小的階梯教室裡，60位學生濟濟一堂，沒有一人曠課。

　　這節課是《作家的幾種心態與養成》。

　　老教授雖然身材瘦小，但口才很好，講起課來不疾不徐，抑揚頓挫，左手按在講台上，右手伸在面前，伸著一根大拇指說：「作為一名作家，最好的心態，目前文學界公認的是不偏激也不頹廢的中庸心態！或者說中正平和心態！為什麼呢？

　　原因很簡單！中正平和的心態可以輕鬆代入各種角色，正面的角色、反面的角色、以及平凡的普通人角色！我們寫故事的人都知道，任何一個故事，都不可能只有好人或者只有壞人！哪怕是給兒童看的童話裡面也有壞人，對吧？

　　而想要塑造好各種或好或壞或平凡的角色，首先就要求我們寫作者自己要能代入那個角色的心理，否則，我們塑造出來的角色就會臉譜化、甚至模糊不清，無法給讀者栩栩如生的角色形象！

　　這種心態的代表人物，目前文學界名氣最大的，便是七尺居士和龍隱！

　　七尺居士是傳統作家的代表人物，龍隱各位應該都很清楚，是小說界的第一大師！七尺居士的作品，在座的可能有些人沒看過，但龍隱的作品，我相信我們寫作班的各位同學應該多多少少都看過一本以上！

　　龍隱的作品風格，各位不陌生吧？

　　嬉笑怒罵，可以說，龍隱什麼樣的角色都能寫！寫什麼角色都像現實中真的存在，他的筆下好人讓人敬佩，壞人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凡夫俗子讓我們感覺似曾相識！

　　除此之外，中正平和這種心態，不僅有利於我們塑造各種角色，也非常有利於我們在生活中保持健康的生活習慣！從而讓我們每天都能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對我們生活、工作、寫作都有很好的積極作用！

　　第二種心態呢！

　　目前文學界的爭議比較大，有人認為是積極向上的陽光心態，也有人認為是戾氣很重的偏激心態！

　　認為陽光心態可以排在第二種心態的人認為，這種心態下寫出來的文字充滿積極向上的力量，能導人向上，對社會的和諧有積極的正面作用！這種心態的代表人物，目前最知名的應該是我們的童話大王——牽牛星。

　　呵呵，在這裡不得不說牽牛星的作品是孩子們的最愛！

　　而認為戾氣很重的偏激心態應該排在第二位的人則認為每一個寫作者，都應該保持憤怒的心態！對生活對人生對世界都保持憤怒和不滿，如此，才能寫出貼進普羅大眾心態的優秀作品，也唯有如此，寫出來的作品才能真正觸動我們的心靈！

　　同時，這種偏激心態的作家普遍都有一種不甘人下的奮進精神，這類作家可以長期保持全力以赴，乃至瘋魔的狀態持續努力，往往也能創作出不少經典作品。

　　這一類心態的代表人物，目前我們大明的文學界最知名的，毫無疑問，應該是灌鷹！

　　看過灌鷹前期作品的同學應該都知道，灌鷹前期的作品殺伐之氣極重！那幾部作品中，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是武林中人，都是動輒殺人的！

　　有為仇怨而殺，有人利益而殺，甚至還有為理念不同而殺人者！

　　近年來，隨著生活越來越優裕，灌鷹的戾氣明顯沒有以前那麼強了，但他的心態依然偏向於黑暗，他筆下的人物最終笑到最後的，依然不是純粹的好人！

　　其實呢！我覺得灌鷹很可惜！我個人認為啊！灌鷹的筆力和想像力比龍隱更厲害！我這些年看龍隱的作品，每次都像看一幅波瀾壯闊的山水畫，但看灌鷹的作品，卻每一次都像看一部十分精彩的動作大片！

　　龍隱的作品大氣磅礡，他的文字就像一面緩緩揭開的面紗，只有等面紗全部揭開後，我們才能看到他心中的那個大氣故事！

　　而灌鷹的作品，劍走偏鋒是他的常用手法！隨著劇情層層推進，我們往往能感覺到熱血沸騰的那種興奮感和期待感！

　　……」

　　趙硯坐在教室倒數第三排，旁邊是張鵬。

　　老教授的課，趙硯聽得很認真，在接觸這門課之前，趙硯從來沒想過一個作家的心態居然還有這麼多說法。

　　龍隱被譽為如今小說界的第一大師，可是趙硯卻並不喜歡他的中庸心態，也許是因為趙硯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養成那種心態吧！

　　他倒是很喜歡灌鷹的偏激心態。

　　老教授說的沒錯，灌鷹的作品單從精彩程度上來講，確實比龍隱的作品更勝一籌！

　　只是，沒辦法，任何一個王朝都不可能大力宣傳灌鷹這樣的作家和作品，無它！為了統治而已！

　　龍隱的作品就不同了，雖然劇情推進略顯緩慢，人物塑造也沒灌鷹筆下那些經典人物出彩，但他的作品總體上，還是邪不勝正的，書中的主角也永遠不會對抗朝廷。

　　官方的支持和宣傳，讓龍隱多年來一直穩坐小說界第一大師的寶座。

　　一節課結束，趙硯正準備用手機登陸九州讀書的官網，看看這兩天讀者給《重生之大成兵劍》的評價，忽然接到樓文昊的電話。

　　「阿硯！你明天有時間嗎？」

　　電話一通，樓文昊就直接問趙硯明天有沒有時間，趙硯輕笑一聲，道：「明天週六，當然有時間啦！怎麼？你想來我這邊玩嗎？」

　　樓文昊：「嘿嘿！你猜對了一半！」

　　趙硯：「什麼意思？」

　　樓文昊：「嘿嘿，明天我想讓你陪我去南京電影傳媒大學去一趟！去見一個人！怎麼樣？幹不幹？」

　　趙硯有點疑惑。

　　「見誰？南京電影傳媒大學有你認識的嗎？」

　　樓文昊：「呃，本來是沒有！不過，最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我們約好了明天上午見面，嘿嘿，我一個人有點不大敢去，所以找你陪我啊！」

　　趙硯有點明白了，嘴角現出一抹笑意，問：「是女生吧？」

　　樓文昊：「廢話！難道還能是男生？痛快點兒！你就直接說吧！去不去？」

　　趙硯：「呵呵，直接說是吧？好！不去！」

　　樓文昊：「啊？阿硯！我們是兄弟啊！這關鍵時刻你怎麼能掉鏈子呢？不行！你不去也得去！反正我明天上午來你們學校找你！你要是敢不去……」

　　趙硯：「咋樣？」

　　樓文昊：「那我就求你！」

　　趙硯：「……」

第084章 進步

　　夜，宿舍房間中。

　　趙硯關著房間大燈，只在電腦旁邊放著一盞小小的檯燈，雙手在鍵盤上或快或慢地寫著《重生之大成兵劍》的稿子。

　　每個寫作者寫作的時候，都有自己的習慣。

　　有人喜歡坐著寫，有人喜歡躺著寫，有人喜歡在安靜的房間裡寫，有人喜歡在公園乃至人來人往的咖啡店中，有人喜歡一邊碼字一邊聽歌，有人喜歡碼字的時候，手邊放一包小吃，一邊碼字一邊吃東西。

　　而趙硯最近漸漸形成的習慣有兩個。

　　一個自然是與肖夢月通著視頻，另一個就是關閉大燈，只在電腦旁邊放一盞檯燈。

　　很多人喜歡光明和熱鬧，但寫作者往往相反。

　　黑暗可以讓寫作者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屏幕上，安靜，可以讓內心平靜如水，念動如珠。

　　視頻那邊，肖夢月在低頭看書，這邊趙硯在碼字，這已經成為兩人的習慣，每天都能在視頻里長時間看到肖夢月，讓趙硯有時候有種錯覺，覺得肖夢月並沒有走遠，一直在他身邊。

　　這也是他開學到現在，一直對班上乃至校園裡那些美女不敢興趣的一個主要原因。

　　他的心並不寂寞。

　　寫著寫著，趙硯忽然暗嘆一聲停了手，心情有些煩悶地皺著眉。

　　他又想起這次賣歌的事，如果賣歌給喻綺蘿行不通，那麼，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短期內籌到上百萬的錢呢？

　　視頻裡低頭看書的肖夢月疑惑地抬頭看來，嘴角出現一絲笑意，問：「怎麼了？某位寫作小能手是卡文了嗎？加油呀！我還等著給你修改新章節呢！」

　　趙硯抿著嘴擠出一個微笑的表情，說：「今晚不想寫了！」

　　肖夢月有點意外。

　　「怎麼了？」她問。

　　趙硯微微搖頭，說：「沒什麼，就是忽然心情不大好，想休息一晚！」

　　肖夢月仔細看了趙硯一會兒，忽然展顏開了個玩笑。

　　「怎麼？你又不是女人！難道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

　　趙硯單手扶額，哭笑不得，道：「肖夢月！別破壞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好嗎？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肖夢月掩嘴偷笑，眼裡全是笑意，說：「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我告訴你！以後我還會繼續破壞我在你心中形象的！不服氣你來打我呀！」

　　說笑了幾句，肖夢月跟趙硯說：「既然今晚心情不好，那就不寫了！休息一晚也沒什麼，不過明晚可不能繼續偷懶了！」

　　趙硯：「嗯，你繼續看書吧！別被我帶壞了！」

　　肖夢月：「那你幹嘛？」

　　趙硯：「我在網上找本書看看！」

　　肖夢月：「行！看書不錯！那你找吧！」

　　趙硯保持著笑容點點頭，不得不說，肖夢月成績那麼好不是沒有原因的，趙硯從她身上看到許多自己不具備的東西，比如每天晚上兩人保持視頻聯通的時候，肖夢月除了幫他改稿，以及偶爾跟他閒聊幾句，其它時間基本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做作業。

　　范龍他們曾經很奇怪趙硯為什麼會那麼喜歡肖夢月，難道僅僅只是因為肖夢月長得漂亮？

　　要說漂亮，當初的溪城三中，雖說沒有哪位女生能勝過肖夢月，但比她稍遜一點的女生也還是有不少的。

　　甚至一些女生在容貌上並不比肖夢月差，所欠缺的，只是肖夢月那種模仿不出來的公主一般的氣質。

　　從追求的難易程度上來講，當時沒人相信趙硯能追到肖夢月，而如果趙硯去追求其它女生的話，成功的可能性則會增加許多。

　　要知道，任何一所學校裡，都會有一些漂亮女生喜歡長得帥，又能打的壞小子。

　　以趙硯高中時期在學校裡的名氣，如果去追其他漂亮女生，不說個個都能追得上，總能追上一個兩個的。

　　但趙硯卻就是只喜歡肖夢月。

　　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但不可否認的一個原因是渴望！

　　趙硯自己學習成績不好，所以，雖然平時他對班上那些成績好的同學表現得不屑一顧，其實內心裡是渴望成為那樣的人的！

　　他自己經常打架，幾乎人見人怕，人緣關係不好，所以他內心裡很羨慕那些人人都說好的人。

　　而以上兩點，肖夢月身上都有！

　　其實不止這兩點，趙硯和肖夢月就像黑暗與光明，趙硯沒有的優點，肖夢月統統都有，除了相貌！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身處黑暗，心向光明！

　　其實趙硯這種心理很普遍，屌絲最大的夢想，永遠是擁有白富美！就像所有的癩蛤蟆都想吃天鵝肉！

　　就像此時，趙硯坐在電腦旁邊望著視頻那頭肖夢月低頭看書的樣子，就覺得愛她愛到了骨子裡。恨不能伸手就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看著看著，趙硯嘴角就不自覺地溢出一抹溫暖的笑意，想到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肖夢月如今是他的女友，他就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人！

　　也許女生真的有第六感，肖夢月似乎感覺到了趙硯的注視，低頭看書的她抬起頭來，見趙硯呆呆地看著她，她怔了一下，隨即抿嘴一笑，白了趙硯一眼，道：「你傻笑什麼呢？不是說要去找書看嗎？我臉上有字呀？」

　　趙硯傻笑一聲，撓撓頭，道：「嘿嘿，這就找這就找！」

　　然後趕緊收了目光，努力收斂著嘴角的笑意登陸九州讀書的網站。

　　視頻那邊，肖夢月見趙硯如夢初醒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既羞且喜，女生對這方面真的很敏感的，一個男生喜不喜歡自己，從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就能感覺的到。

　　……

　　九州讀書的官網，趙硯登陸後，首先將網頁拉到新人新書榜那裡，看見自己的《重生之大成兵劍》目前排在榜上第七名的位置。

　　相比前幾天看的時候，又上升了一名。

　　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趙硯心裡很滿意。

　　九州讀書的實力比出版《圓月彎刀》的銘文書社強多了，所以這裡的作者實力也更強，《重生之大成兵劍》目前能排在新人新書榜第七名，於趙硯而言，已經是很好的成績。

　　點開《重生之大成兵劍》的網頁，趙硯首先看的不是銷量，而是關於這本書的讀者評價分。

　　——7.3分。

　　這個評分不算高，但相比他上一本《圓月彎刀》在銘文書社的官網上不到6分的口碑，已經進步很多了。

　　再看銷量，目前網購人數已經接近九千，八千七百多本。

　　如果再算上實體店裡的銷量，也許有一萬兩千本了。

　　再看書評區的評價帖。

　　曲由：「今天上午收到的書，剛看了七章，為作者的創意贊一個先！如果有更多同類的作品就更好了！9分送上！希望作者君繼續努力！」

　　明涷天下：「作者君有點調皮哦！前段時間買過作者君在銘文書社出版的《圓月彎刀》，非常喜歡！最近一直在留意作者君有沒有新書上市，沒想到在書店九州讀書的書架上看到作者君的新作，差點錯失了！在此，我要批評作者君！換出版社居然不給我們書迷說一聲？這本新書創意很贊，口語化的行文也看得很舒服，看在作者君再次為我們帶來一本優秀作品的份上，給你8分吧！望再接再厲！」

　　我愛禕：「聽朋友說這本書創意非常贊，已下單！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

　　一條條讀者的評價，基本上都是正面的評價內容，和上一本《圓月彎刀》毀譽參半的評價相比，好看了許多，自然也讓趙硯心裡更加滿意。

第085章 去音樂系

　　南京電影傳媒大學與翰林學院不遠，同在月牙湖畔的南京大學城。

　　次日上午9點不到，把自己收拾得乾淨利落的樓文昊就來到趙硯宿舍，催著趙硯趕緊收拾一下出門。

　　趙硯剛從學校後山練拳回來，一身的汗，在樓文昊的催促下，只好無奈地笑著去沖涼，然後換上一身乾淨衣服陪樓文昊去南京電影傳媒大學。

　　話說，趙硯心裡也有點兒好奇樓文昊最近在網上找的女生是什麼樣的。

　　一路上，樓文昊一直東張西望，對排名國內一線的翰林學院，在樓文昊眼裡是很高大上的，至少比他就讀的南京商學院好許多。

　　「你們學校比我們學校大多了！教學樓都霸氣不少！還有你們宿舍居然每個人都有單間！嘖嘖！沒來之前，我還覺著我們商學院不錯呢！這一比，唉！」

　　樓文昊的讚嘆一路上不絕於耳，趙硯看慣了翰林學院倒是沒什麼感覺。

　　週六的上午，翰林學院的校園裡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學生，有男有女，樓文昊每看見一個美女都眼睛發亮，並碰碰趙硯胳膊，低聲贊上幾句。

　　諸如：「阿硯！快看！那妹子腿好長啊！」、「哇！好凶！」、「嘖嘖！那麼細的腰……」

　　趙硯注意到樓文昊說好凶的時候，迎面正好走過來一個胸部波濤洶湧的妹子。

　　由此，趙硯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以前在高中還算老實的樓文昊進了大學，好像一下變得好色起來。

　　9點十幾分的時候，趙硯雙手插在褲兜裡，無聊地陪樓文昊等在南京電影傳媒大學的大門口花壇邊，百無聊賴地看著校門口進進出出的俊男美女，聽著漸漸緊張起來的樓文昊扯東扯西，偶爾回上一兩句。

　　樓文昊：「阿硯！你最近寫多少稿子了？下本書什麼時候出版啊？」

　　樓文昊：「阿硯！我忽然覺得我今天髮型好像不夠帥，你覺得呢？」

　　樓文昊：「阿硯！等下見到那女生，你覺得我應該帶她去哪兒？」

　　樓文昊：「阿硯！你在看什麼呢？對了！你們寫作班有沒有美女啊？」

　　……

　　樓文昊緊張的樣子，讓趙硯覺得挺有意思，嘴角便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樓文昊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樓文昊拿起手機一看，精神一振，低聲跟趙硯說了一句：「是她打來的！」

　　說著，便趕緊接聽電話，趙硯隱約聽見樓文昊手機裡一個細細的女聲說：「我們到學校門口了，你在哪兒？」

　　樓文昊：「我們也在你們學校門口啊！左邊花壇旁邊！你們在哪？你今天穿的什麼顏色衣服？」

　　樓文昊一邊說，一邊往學校門口四處張望，很快便看見同樣在張望的兩個女生，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耳邊也拿著手機。

　　樓文昊眼睛一亮，趕緊一邊向那邊揮手一邊往那邊走去。

　　其實，在樓文昊看見那兩個女生的時候，趙硯也看見了，一個身材嬌小、模樣可愛的小女生和一個身高一米六五以上，有幾分姿色的黑長直。

　　「你好！你就是小羚羊吧？」

　　樓文昊走到那小女生面前，面皮有點潮紅地問。

　　小女生聞言小臉一紅，一邊仔細打量樓文昊，一邊點頭。

　　「嗯，你是追夢少年？」

　　樓文昊：「嗯！我是我就是追夢少年！」

　　「噗！」

　　趙硯沒忍住笑了出來，和那小女生一起來的黑長直也抿嘴偷笑。

　　這下樓文昊和那小女生臉都紅了。

　　「我叫黃鶯！這個是我室友程雪！你以後別叫我小羚羊了！」小女生紅著臉趕緊介紹。

　　樓文昊也趕緊介紹自己和趙硯，兩女生都好奇地打量了趙硯兩眼，與樓文昊相比，趙硯個頭稍矮一點，樓文昊一米八出頭，趙硯距離一米八還差一點點，但樓文昊太瘦了，看上去就像根電線桿，而趙硯則猿背蜂腰，陽剛氣息比樓文昊強多了。

　　不過，那小女生黃鶯似乎對初次見面的樓文昊挺有感覺，好奇地打量了趙硯兩眼，就臉頰微紅著跟樓文昊說：「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帶你們參觀一下我們學校吧？」

　　「好啊！好！」

　　樓文昊開心地答應，於是，四人便一起走進校門。

　　電影傳媒大學的校園又是一種風格，如果說翰林學院給人的感覺是大氣、富有底蘊，電影傳媒大學給人的感覺就是現代化氣息很足，藝術感也隨處可見，從大樓的造型到草坪周圍的木質圍欄、以及花草修剪的造型，都透著一股藝術范兒。

　　電線桿也似的樓文昊與身材嬌小的黃鶯走在前面，趙硯和程雪這兩個電燈泡很有自覺地落在後面，趙硯在欣賞電影傳媒大學校園風景的時候，程雪幾次悄悄觀察趙硯，走過一段林蔭道拐上另一條校園路的時候，程雪終於主動打破兩人間的沉默。

　　「哎！你好！你叫趙硯？什麼硯啊？」

　　趙硯聞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口道：「硯台的硯！」

　　程雪：「我是程雪！程咬金的程！雪花的雪！和黃鶯一樣也是新聞班的！呃，你也是南京商學院的嗎？什麼專業呀？」

　　程雪臉頰有些緋紅，看得出來她這番話是鼓足勇氣說出來的。

　　趙硯眨了眨眼，有點明白了，看樣子這妞是看上自己了？

　　心裡有點失笑，趙硯不想讓她誤會，就淡淡地說：「哦，你好！」

　　就這樣？

　　臉頰緋紅的程雪看了趙硯一眼，有點失望，看出了趙硯對她沒興趣，也就沒再說話。

　　如此，兩人跟在樓文昊和黃鶯後面又沉默著走了一段路，找呀忽然問程雪：「你知道你們學校音樂班有哪些有錢的同學嗎？」

　　程雪愣了一下，有點意外趙硯忽然問她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太出人意料了，想了想，她微微搖頭，道：「這個，我不大清楚！音樂系和我們傳媒系不在一塊！」

　　趙硯點點頭，又問：「音樂系在哪？」

　　程雪心裡很多疑問，但還是伸手指了一下校園南邊。

　　「謝謝！」

　　趙硯道了句謝，想了想，忽然加快腳步趕上前面有說有笑的樓文昊和黃鶯，跟樓文昊說：「耗子！我有點兒事，你們先玩！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樓文昊和黃鶯納悶地停下腳步，樓文昊問：「阿硯！你去哪兒？」

　　黃鶯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程雪，眼裡也有疑問。

　　趙硯對樓文昊笑笑。

　　「去音樂系找幾個人！具體的，以後再跟你說！走了！拜！」

　　說著，趙硯微笑著對樓文昊和黃鶯點點頭，又對後面跟上來的程雪點了下頭，便向音樂系方向大步走去。

　　「這……」

　　黃鶯與樓文昊面面相覷。

第086章 尋找買家

　　昨兒下午樓文昊打電話來，讓趙硯今天陪他來電影傳媒大學見個網友，趙硯心裡就是一動，他想到了自己沒有賣出去的那幾首歌，同時也想到了電影傳媒大學的音樂班學生。

　　如果南京電影傳媒大學只是一個三流大學，趙硯也許不會有這個念頭，但事實是南京電影傳媒大學是大明三大影視大學之一，多年來在影視類大學中排名都是坐二望一的。

　　學電影、藝術類專業的學生，家境一般都不差，像南京電影傳媒大學這樣的名牌大學，來這裡的學生，家境好的，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會少。

　　這些年，趙硯可沒少在新聞上看見富二代明星的新聞。

　　比如娛樂圈當今的當紅炸子雞：辜名華、薛甜、耿英信。幾年前，就有媒體報導娛樂圈新生代的小天王辜名華就是船舶大王辜之戎的第三子；薛甜則是血狼軍副軍長的愛女；耿英信背景稍弱，也是億萬富豪家庭出身。

　　而這三人，在出道之前，也是大明三大影視大學的學生，其中薛甜就是南京電影傳媒大學畢業的。

　　正是因此，趙硯在聽到南京電影傳媒大學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想到了薛甜，想到了薛甜當初就讀的音樂專業。

　　薛甜雖然已經從這裡畢業幾年了，但趙硯相信這所大學裡，肯定還有其他不缺錢的學生，對這些不缺錢卻又來學音樂的學生來說，他們來南京電影傳媒大學學習的目的是什麼並不難猜。

　　如果有一首好歌擺在他們面前，趙硯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吝嗇一點錢。

　　事實上，趙硯也知道，其實娛樂圈那些歌手應該更缺好歌，那些歌手多半也不缺十萬八萬的錢，但任何時代都是一樣的，有錢未必就能買到好歌。

　　只是，趙硯沒有門路聯繫上那些歌手，正好南京電影傳媒大學就在翰林學院附近，他來這裡尋找買家倒是挺方便。

　　……

　　和樓文昊、黃鶯、程雪他們分開後，趙硯來到音樂系所在的區域，今天是週六，音樂系的教學樓空蕩蕩的，只有稀稀落落一些學生在自覺看書。

　　趙硯走進一棟教學樓，在一間教室後門口站定，目光打量了一下教室裡的情形，七八個男女學生東一個西一個分散坐在教室裡，只有寫字聲和翻書聲，偶爾有人咳嗽都下意識壓低著聲音，很安靜。

　　趙硯目光落在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一個男生身上，這男生一看就很內向，衣著土氣不說，厚厚的眼鏡片有酒瓶底那麼厚，趙硯在教室後門停下腳步的時候，這男生也回頭看了趙硯一眼，但也只是平淡地看了一眼而已，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趙硯嘴角出現一抹笑意，不聲不響走到那男生身邊，在那男生疑惑的目光中，空著手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同學！跟你打聽個事，你知道你們音樂系有幾個樂隊嗎？」

　　趙硯笑瞇瞇從懷裡摸出香煙彈出一支遞到男生面前，這包煙是他昨晚特地準備的。

　　「我不抽煙！」

　　男生伸手擋住趙硯的香煙，微微皺了皺眉，對趙硯的做派似乎有些反感，但面對趙硯這樣社會氣足的學生，他還是不想得罪，想了想說：「樂隊……最出名的是大三的瘋狂樂隊！然後還有玫瑰樂隊、清水樂隊、七音樂隊、兄弟團……」

　　眼鏡男生給趙硯說了七八個樂隊出來，最後還說：「還有一些樂隊，不過名氣不是很大，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趙硯瞇著眼睛點點頭，眼睛看著身旁的眼鏡男生，看得那男生一頭霧水，不知道趙硯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趙硯忽然說：「還要麻煩你幫個忙！」

　　眼鏡男生：「什麼忙？」

　　趙硯：「幫我聯繫那幾個樂隊的成員！放心！不讓兄弟你白忙活！」

　　說著，趙硯掏出錢夾，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男生面前，笑瞇瞇地說：「幫我聯繫上幾個樂隊的成員，事成之後，還有一百塊的辛苦費！」

　　「這……」

　　男生看著面前的百元大鈔，又看看趙硯笑瞇瞇的表情，下意識就想拒絕，但隨即他就注意到趙硯臉上的笑容雖然沒變，但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老實人最怕的就是惹上壞學生，倒不一定是怕對方能把自己怎麼樣，而是老實人都怕麻煩，怕招惹上這類人，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報復。

　　再說，趙硯從開始到現在態度一直還算不錯，又是遞煙又是給辛苦費的，可以說已經很給他面子。

　　有些人就算冷下臉，也沒辦法讓人害怕，但趙硯的體型和身上的幾分邪氣，眼神一冷下來就容易讓人心裡發怵。

　　在得罪他和跑點路還有兩百塊辛苦費之間，眼鏡男生很明智地選擇了後者。

　　「好，好吧！不過我不保證能幫你找幾個，大部分樂隊我也只是聽說過，今天是週六，他們在哪兒我也不清楚，只能帶你去找找看！」

　　聽見自己想聽到的話，趙硯眼裡的冷意盡去，恢復了笑容，伸手拍了拍男生肩膀，道：「沒關係！只要你願意幫忙就好！多謝了！」

　　說著，趙硯起身伸手示意男生帶路。

　　從道德方面來講，趙硯這樣的行為近乎小混混，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孩子，對他來講，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手段不重要！

　　何況，只要這男生只要同意幫他，趙硯也不讓他白忙活，他給出的是對彼此都有好處的選擇。

　　幾分鐘後，沈興帶著趙硯來到音樂系的活動樓，來到舞蹈室的門口。

　　沈興，就是眼鏡男生。

　　到了這裡，沈興指著關閉的舞蹈室門，說：「裡面有聲音，七音樂隊應該在裡面練舞，她們週末一般都在這裡排練！」

　　舞蹈室的門雖然關著，但裡面確實有動感十足的音樂聲傳出來，音樂聲中還有幾個年輕女聲說話的聲音。

　　「One！Two！Three！Four！」

　　「小蘭！你往右邊站一點！對對！再過去一點！」

　　「珊姐！音樂要不要重來一遍？」

　　……

　　聽著舞蹈室內傳出來的聲音，趙硯微笑著點點頭，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第087章 七音樂隊

　　出於禮貌，敲門的聲音自然不能太大，趙硯敲了兩下，舞蹈室內毫無反應，音樂聲、女生說話聲依舊，趙硯心裡有所預料，也不著急，加了點力度又敲了兩下，裡面仍然沒有反應，第三次敲的時候，聲音已經很響了，隱隱高過舞蹈室內的音箱聲音。

　　「誰呀？進來？門沒栓！」

　　裡面終於傳來女子的應聲，同時還有竊竊的猜測聲音。

　　趙硯微笑著推門而入，沈興有些緊張臉紅地跟在後面。

　　舞蹈室內的情形，趙硯一眼掃過，便盡收眼底，第一感覺是房間很大！明明是一間屋，卻有上百個平方，天花板上是橫七豎八的黑色鋼管，鋼管下方裝著數十盞燈，燈有大有小，所有的線路也都沿著鋼管而走，一些翠綠色的塑料假花將醜陋的電線隱藏期中，看上去還挺有藝術感。

　　四面牆壁有兩面全是鏡子，因為鏡子的映照，讓人有種錯覺，彷彿這間舞蹈室有數百平方。

　　地面是棕黃色的木地板，牆壁的四個上角都掛著音箱，也就在趙硯左手邊的牆壁旁邊有一面分成十餘格的衣櫃，衣櫃旁邊的牆角處拉了一塊純藍色的帷布，看樣子應該是做更衣間用的。

　　當然，這些這是舞蹈室內的佈置，真正讓人眼前一亮的是舞蹈室中央七個青春靚麗的美女。

　　七位美女此時都相當的性感！七雙十四條白花花的大腿看得趙硯有那麼一瞬心跳都加快了幾拍。

　　七位美女居然都穿著牛仔短褲，水磨藍的那種，邊緣掛著彷彿剛剛撕扯出來的白色須絨，上身也是極為性感惹火的白色無袖T桖，或大或小的胸）部讓趙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此時，動感十足的音樂還在繼續，七位美女卻是神情各異的打量著剛剛進門的趙硯和沈興，嗯，緊張得像個乖寶寶的沈興很快被她們無視，這樣的男生學校裡隨處可見，完全沒有存在感。

　　對於高大帥氣的趙硯，七位女生有皺眉的，有嘴角帶笑的，也有好奇打量的。

　　「你們找誰？舞蹈室不歡迎男生，沒什麼事的話，請你們出去！」

　　站在最前面的高挑女生皺著眉頭示意一個娃娃臉女生去關了音箱，下巴微微揚起，冷聲對趙硯、沈興說道，一看她就是這群女生的大姐頭。

　　沈興聞言下意識就想掉頭出去，臉更紅了，額頭上都開始冒汗，像他這樣的男生面對七位如此漂亮的美女，心裡有的不會是欣喜，而是自慚形穢。

　　趙硯卻是無所謂，露出一個自以為人畜無害，其實帶著幾分邪氣的微笑，趙硯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翰林學院寫作班的，我叫趙硯！除了寫作，我還喜歡寫歌詞！今天冒昧打擾幾位美女，是想問問幾位美女有沒有興趣買我的歌！歌，我已經帶來了！不知道幾位美女有沒有興趣聽一下？當然！如果幾位沒有興趣，我們馬上離開！」

　　不得不說，趙硯的性格也有可取之處，至少面對這樣的場合，他可以做到從容自若，侃侃而談，並沒有因為獨自面對七位美女的目光而亂了心神。

　　「翰林學院？寫作班？你會寫歌？」

　　疑似大姐頭的那位女生用懷疑地目光重新上下審視趙硯幾眼，也不怪她會如此懷疑，趙硯的體型和氣質實在不像一個有才華的文人。

　　其他六位女生聞言，看趙硯的目光也都有了些變化，詫異、懷疑、不屑、好奇……各種眼神不一而足。

　　趙硯微笑著點頭，從懷裡掏出錄音筆，笑瞇瞇地說：「聽一下，幾分鐘而已！也許你們會喜歡。不喜歡的話，也只浪費你們幾分鐘時間！但不聽的話，你們可能因此而錯失幾首好歌，幾位美女！願意給我這幾分鐘時間嗎？」

　　疑似大姐頭的高挑美女皺著眉頭有些猶豫，回頭看向六位同伴，卻見那六位女生都在看著她，一個鵝蛋臉女生輕聲跟她說：「珊姐！聽一下吧！不行就讓他滾蛋！」

　　另一個瓜子臉女生也輕聲說：「是呀珊姐！聽一下又不會懷孕……」

　　還好她的聲音夠低，趙硯和沈興都沒有聽見，但她旁邊那幾個女生卻都有點受不了她，疑似大姐頭的珊姐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轉回頭高傲地揚著下巴對趙硯說：「行！讓我們聽聽你的大作！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

　　趙硯卻沒有立即播放錄音筆裡的歌，而是依舊笑瞇瞇地說：「可以！不過我先聲明，我的歌賣的很貴的！」

　　「別廢話了！快放歌吧！囉哩囉嗦！」

　　剛才說「聽一下又不會懷孕」的瓜子臉女生不耐煩地催促。

　　趙硯笑笑，從善如流，按下錄音筆的播放鍵。

　　「忘盡心中情，遺下愛與癡，任笑聲送走舊愁，讓美酒洗清前事，四海家鄉是，何地我懶知，順意趨寸心自如，任腳走尺軀隨遇，難分醉醒，玩世就容易，此中勝負只有天知……」

　　第一首《忘盡心中情》的聲音開始飄蕩在偌大的舞蹈室內，趙硯的聲音和演唱技巧很一般，但好歌就是好歌，哪怕趙硯唱的只是普通人KTV水平，而且還是清唱，這首歌的節奏和旋律，也足以讓好幾位女生露出意外的神色，幾個女生訝異地相視一眼，那位珊姐則是繼續皺著眉頭靜靜聽著。

　　站在趙硯身後的沈興也有些意外地看了趙硯背影一眼，他也沒料到這位不像好人的男生帶來的歌有這個水準。

　　歌聲響起的第一時間，他就聽出來了這首歌就是這傢伙唱的。

　　趙硯說只需要幾分鐘，八首歌放完的時候，卻是已經過了十幾分鐘。

　　這還是因為不是正規的唱片，否則一般一首歌就要四五分鐘，甚至六七分鐘，八首歌放完，半個小時都未必夠。

　　當八首歌全部放完，舞蹈室裡陷入寂靜中，那位珊姐早在趙硯放到第三首歌的時候，就已經微微閉上了眼睛，此時還沒有睜開。

　　其他六位女生也有閉著眼的，沒有閉眼的，此時不是用全新的目光重新打量趙硯，就是彼此交換或欣喜或驚訝的眼神。

　　趙硯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對面七位女生的反應告訴他，她們已經喜歡上了他的歌。

　　不過趙硯並沒有開口打破現場的寂靜，他在等！

　　現在，主動權已經換到他手裡了，無需著急！

第088章 談價

　　趙硯微笑等待中，珊姐終於睜開雙眼，先是目光異樣地上下打量了趙硯兩眼，從見面開始到現在，她嘴角終於現出一點淡淡的笑容。

　　「趙硯是吧？歌還行！」

　　說了一句，她環顧了一下舞蹈室，對趙硯說：「這裡不是談事的地方！我們去校外的咖啡屋吧！怎樣？」

　　趙硯微笑點頭。

　　「好！」

　　答應著，趙硯側過身示意她們先請。

　　珊姐她們交換了個眼色，低聲說了兩句什麼，便一起往門口走，她們身上的牛仔短褲和白色T桖都沒有更換，七個靚麗女生走在一起，當真是鶯鶯燕燕，還未走近趙硯和沈興，兩人便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香氣。

　　七音樂隊？七個女孩……有點意思！

　　趙硯心裡轉著這個念頭，嘴角帶著笑意和七個女孩並肩而行，沈興則紅著臉拘束地走在趙硯旁邊，眼睛都不敢往那七個女孩望。

　　週末的校園裡，七音樂隊的七個美女跟趙硯、沈興兩個男生走在一起，穿過校園，一路上自然被很多人看見，七雙白花花的大腿太吸睛了，連帶著趙硯和沈興這兩個男生也被人頻頻側目。

　　沈興此時心裡已經後悔跟趙硯一起來了，他向來是低調的性子，情願別人永遠不關注他，也受不了如此多的目光矚目。不過，現在這情況他也不好告辭。

　　正在校內一處小賣部門前買東西的樓文昊、黃鶯、程雪，本來還好，拿著一瓶冰紅茶的黃鶯目光無意中忽然瞥見一大片白花花的大腿，她雖然是女生，但如此多白花花的大腿走在一起，還是吸引了她的目光，仔細一看，卻發現那七個漂亮女生旁邊的趙硯，黃鶯小嘴微張，不敢相信地眨巴著眼睛，不確定地問樓文昊：「哎！樓文昊！你看那個人是你那位朋友嗎？」

　　樓文昊：「誰呀？」

　　樓文昊聞言一邊隨意地往黃鶯目視的方向望去，一邊將剛擰開蓋子的冰紅茶湊到嘴邊喝了一口，一旁的程雪也順著兩人的視線望了過去。

　　「噗！阿硯？」

　　樓文昊看清那七個美女旁邊趙硯身影的瞬間，頓時將剛喝到嘴裡的冰紅茶噴了出來，此時他一腦門的疑問，之前他還在好奇趙硯去音樂系走什麼呢，這才多大會兒工夫？就和七個如此漂亮的女生走在一起了？旁邊那個低著頭的傢伙是誰？

　　程雪也愣在那裡，隨即心裡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她自以為明白了趙硯之前對她不感興趣的原因了。

　　原來他認識這麼多漂亮女生，也許其中有一個是他女朋友吧！難怪看不上我……

　　程雪神情變得有點黯然。

　　三人卻是誰也沒有說喊住趙硯，或者跟上趙硯他們一行，就那麼注視著趙硯笑瞇瞇地跟七個美女往校門外走去。

　　……

　　大約十幾分鐘後，南京電影傳媒大學校門右邊的咖啡屋二樓臨窗的半開放式包間裡，一個女生驚訝的聲音響起。

　　「什麼？八首歌你要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搶？」

　　另一個女生也插嘴道：「就是！你這八首歌還都沒有編曲呢！我們就算買了，還要找人編曲！用那些樂器做伴奏都還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八首歌一百萬？不行！太貴了！」

　　兩個女生強烈表示反對和憤慨之後，其他幾個女生也跟著七嘴八舌地附和，不僅挑趙硯這幾首歌的毛病，還譴責趙硯獅子大開口，更有瞭解市場行情的女生搬出褚康和象元寫一首歌的價錢來駁斥趙硯的開價。

　　「我去上個廁所！」

　　沈興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了，七個女生群情激奮地對著他身邊的趙硯譴責，如同在譴責他一般，一張臉紅透了，低聲跟趙硯說了一聲，就彎著腰匆匆地離了座位，一邊匆忙離開，還一邊窘迫地抹額頭上的汗。

　　趙硯則不為所動，只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沉默著喝著手裡的咖啡，待珊姐止住那六位女生聲討，開口冷聲說：「趙硯！你如果誠心想賣這幾首歌，那就開個實價吧！八首歌一百萬，不可能！」

　　聽她開口，趙硯才放下手裡的咖啡杯，雙手交疊著放在桌面上，面無笑容地看著珊姐說：「幾位！你們剛才說的有點亂，但我還是聽清楚你們的意思了！不過，很抱歉！在舞蹈室給你們放這幾首歌之前，我就已經聲明過，我的歌很貴！如果幾位不願買，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勉強！我可以馬上就走！」

　　一直笑瞇瞇的趙硯這一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給人的感覺馬上就不一樣了。

　　在趙硯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七位女生沒有一個插嘴的，但在趙硯說完後，之前那個瓜子臉女生還是沒忍住，噘著嘴說了一句：「可是你這價錢也太高了！沒你這麼開價的！」

　　瓜子臉女生開口了，另一個鵝蛋臉女生也說了一句：「每首歌幾千塊還差不多！」

　　趙硯目光在這倆女生臉上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光又望向珊姐，不鹹不淡地問：「價錢就是這個價錢！你們如果買不起所有的歌，買一首兩首也可以，但價錢不能便宜！你們買不買給個准話！」

　　趙硯這時候之所以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倒不是什麼談判策略，而是他心情變差了，喻綺蘿那邊嫌他的歌貴，這幾個女生也是如此，明明覺得他的歌好，卻都捨不得錢，這讓他的耐心開始消失。

　　七音樂隊只是他在電影傳媒大學找到的第一個樂隊，趙硯此時已經打算去找其他樂隊了。

　　趙硯冷下去的臉色和態度，對面的女生都感覺到了，那個瓜子臉女生還想說什麼，被她旁邊一個女生拉了了胳膊制止了。

　　珊姐眉頭也皺了起來。

　　「你確定一定要這麼高的價？」珊姐皺著眉頭問。

　　趙硯嘴角上翹，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道：「這幾首歌你們已經聽過了，歌的質量怎麼樣，你們心裡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如果想便宜賣，你們覺得我有必要來你們學校找上你們？褚康和象元的詞確實像你們說的那樣，也就十萬到十五萬一首，但你們拿十萬、十五萬去能買到嗎？恕我直言！如果你們沒有特別的關係，你們就算拿著上百萬現金去，怕是也買不來一首歌！」

第089章 繼續尋找

　　趙硯說她們就算拿著上百萬的現金去找褚康和象元，也未必能買到一首歌，其實過於武斷，但正常情況下，褚康和象元即便賣歌給名不經傳的新人，歌詞質量肯定也不是他們的上乘之作。

　　原因很簡單！

　　每一位知名作詞人，都需要一些代表作來提升自己的身價和行內地位，而一首好的作品給名不經傳的新人演唱，卻很難有多大的知名度。

　　所以，大部分知名作詞人每當有好的作品的時候，都是要選擇歌手的！不僅歌手的名氣要夠大，還要適合唱那首歌，如此，他們的名氣才會以最快的速度擴散到最大的範圍。

　　這就像編劇行業一樣，金牌編劇不是不可以給一般的電影公司或者演員寫劇本，但他們最優秀的劇本，正常情況下，他們不可能隨隨便便賣出去，一般的電影公司或者演員，哪怕出再高的價，他們也未必會把自己的優秀劇本賣給這樣的公司或者演員。

　　這些金牌編劇的優秀劇本，有時候不僅要挑實力雄厚的電影公司，還要指定男女主演，甚至一些主要配角都要按照他們的想法來選人。

　　……

　　珊姐皺著眉看了趙硯好一會，又左右看了一眼身旁的姐妹，才對趙硯說：「我們考慮幾天嗎？你留給聯繫方式！我們商量考慮好了之後再給你答覆，你看怎樣？」

　　趙硯給了個微笑的表情，點點頭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

　　等七音樂隊的七個女生走了，趙硯依然坐在那裡沒動，眉頭微微凝結著，今天來南京電影傳媒大學之前，對這樣的結果，他有預料，但真正遇到這種結果，趙硯心裡還是有點悶。

　　趙硯望著窗外七音樂隊的七個女生交頭接耳地離開，雙眼微微瞇著，喻綺蘿經紀人芳姐的拒絕，七音樂隊近乎拒絕的答覆，不管放在哪個17歲的少年身上，都不可能沒有挫敗感，如果換一個人，面對這樣接連的挫折，可能會改變初衷，主動降價或者放棄之前的計劃。

　　但看著七音樂隊七位女生漸漸走遠的身影，趙硯的腰桿卻漸漸挺直起來，神情重新恢復堅定。

　　心高氣傲的人，往往都有百折不撓的心性。

　　趙硯，便是這樣的性格！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在沒有達成目標之前，他不會選擇放棄！

　　沈興大概一直在注意這邊的情況，見七音樂隊的女生都走了，此時他默默地走了過來。

　　「趙硯！還要再找其他樂隊的人嗎？」沈興張了張嘴問。

　　聞言，趙硯端起桌上的咖啡一口喝乾，隨即站起身往樓梯口走去，丟下兩個字：「當然！」

　　……

　　在趙硯下樓的時候，已經走到校門口的七個女生中瓜子臉那位問珊姐：「珊姐！你是怎麼想的？要不，我們買兩首歌吧？我們大姐湊一湊，二十幾萬也不算什麼的！」

　　娃娃臉女生也附和道：「是呀珊姐！那傢伙人脾氣不怎麼樣，但他寫的幾首歌確實挺不錯的！雖然沒有編曲，但那首《你看你看月亮的臉》我真的好喜歡！」

　　一個桃形臉的女孩輕笑一聲，道：「那首歌不行的！我們七個人唱那首歌不合適的！」

　　另一個女生也笑著說：「其實那幾首歌我覺得都不適合合唱，不管買哪一首，我們都需要挑一個主唱的！」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地發表著各種意見，珊姐卻一直沒有說話，她的眉頭一直微微皺著。

　　……

　　大約半個小時後，沈興帶著趙硯進了音樂系男生宿舍3號樓，因為兩人的年齡原因，門口的宿管大媽並沒有阻攔兩人。

　　沈興的性格有點木訥，他只知道音樂系大部分男生都住在這棟樓裡，但那幾個男生樂隊的成員住在哪一間宿舍就不知道了，進了宿舍樓，他木訥的性子又不知道問人，不過，到了這裡趙硯也不需要他開口了，在宿舍樓裡問了幾個人，趙硯便領著沈興來到405宿舍門外。

　　剛才趙硯在樓道裡一個路過的男生那裡打聽到這間宿舍裡住著瘋狂樂隊的隊長和貝斯手。

　　還沒走到405宿舍門口，趙硯和沈興便聽見這邊房間裡傳出吉他的聲音。

　　「咚咚！」

　　趙硯抿著嘴敲了敲門。

　　「誰啊？」

　　門內傳來一個尖銳的男聲。

　　「是我！」

　　趙硯明明不認識這間宿舍任何人，卻這樣回答。

　　「你是誰呀？」

　　門內尖銳的男聲透著疑惑，伴隨著詢問聲終於響起腳步接近的聲音。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剛才還沒有表情的趙硯臉上堆上了笑容。

　　「你是誰？找誰？」

　　開門的是一個一米七左右的瘦子，大熱的天光著膀子，只穿了一條七分褲，腳上一雙灰不溜秋的拖鞋，臉頰凹陷，膚色蒼白，雙眼有點浮腫，似乎剛剛睡醒不久。

　　這人一邊上下打量門口的趙硯和沈興，一邊開口問話，問題是問趙硯的，沈興站在旁邊依然沒什麼存在感。

　　「你好！我聽說瘋狂樂隊的隊長住在這裡，想跟他談個生意！不知道哪位是瘋狂樂隊隊長？」

　　趙硯一邊微笑著回答，一邊打量裡面的情形。

　　南京電影傳媒大學的男生宿舍條件明顯不如翰林學院，這間男生宿舍沒有什麼幾室一廳，只有一間房四張鐵架床。

　　每張鐵架床上面睡人，下面則是衣櫃和書桌上，這樣的佈置倒也給了每人一點私人空間。

　　此時宿舍裡除了開門的瘦子，還有一個胖乎乎的男生坐在電腦前面打遊戲，戴著耳機，門口的動靜這胖子看都沒有看一眼。

　　瘦子嘴角翹起，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趙硯，道：「你找我們隊長？談什麼生意啊？呵呵！今天是週六，我們隊長可不在宿舍！」

　　「哦？那他去哪兒了？」

　　趙硯眉頭微皺。

　　瘦子轉過身一邊懶洋洋地往宿舍裡走，一邊揮著手說：「當然是約會去啦！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不想說也沒事，隨便你！」

　　瘦子的態度讓趙硯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在瘦子突然回頭的時候，趙硯臉上又恢復了微笑，點點頭走進宿舍，依然保持著客客氣氣的態度說：「可以打電話叫你們隊長回來嗎？我有幾首歌，想賣給他！」

　　「呵呵！」

　　瘦子聞言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笑了，又轉過頭忍俊不禁地打量著趙硯說：「你要賣歌給我們隊長？呵呵！你來這裡沒打聽打聽嗎？我們隊長可是創作型歌手！我們瘋狂樂隊的所有歌都是我們隊長寫的，讓我們隊長買你的歌？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走吧！關公面前耍大刀不好玩的！哈哈！」

　　趙硯停住腳步，臉上的笑容冷了下去，冷冷地看著哈哈大笑的瘦子，一直將瘦子看得訕訕地收了聲，趙硯才沉著臉轉身離去。

　　如果不是還想繼續自己的計劃，就瘦子剛才的嘲笑，以趙硯以前的脾氣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待趙硯和沈興走遠了，剛才還在專心打遊戲的胖子忽然失笑一聲，嘖嘖兩聲，似乎自言自語著說：「嘖嘖！某人剛才笑得真不錯啊！笑聲說停就停，沒有被人掐住脖子吧？嘖嘖！」

　　瘦子聞言臉皮一陣紅一陣白，盯著胖子的後背，幾次想開口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第090章 真有人買了

　　307寢室，清水樂隊隊長所在的宿舍。

　　「咚咚！」

　　「你找誰？」

　　「你好！兄弟！請問清水樂隊的隊長是住這間宿舍嗎？我找他有點事！」

　　「找林木森？不在！」

　　「嘭！」

　　宿舍門被重重地關上，將趙硯和沈興關在門外，趙硯的笑容還在臉上，此時一點點消失。

　　「趙硯！還找嗎？」沈興輕聲問。

　　「當然！」

　　趙硯掉頭繼續尋找走廊裡經過的男生，從進入這棟宿舍樓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算上瘋狂樂隊和清水樂隊，趙硯和沈興已經敲了七間宿舍的門，可惜，七個樂隊有五個樂隊的隊長不在宿舍裡，在宿舍裡的兩個樂隊隊長，一個正在和女友煲電話粥，聽趙硯說要賣歌給他，斜著眼睛打量了趙硯兩眼，就搖著手請趙硯出去。

　　另一個樂隊隊長倒是聽了趙硯錄音筆裡的歌，對《孤星淚》倒是挺感興趣，但一聽趙硯的報價，很快就打消了買歌的念頭，趙硯和沈興再次被人請出宿舍。

　　「哥們！請問你知道兄弟團樂隊隊長住哪間宿舍嗎？」

　　從307寢室門口離開後，沒走多遠，趙硯便攔住一個上樓的男生。

　　「兄弟團樂隊隊長住哪間宿舍？」

　　「嗯！請問你知道嗎？」

　　趙硯笑臉相問，被攔住的男生卻搖搖頭，讓開趙硯、沈興，頭也不回地走進附近一間宿舍。

　　「趙硯！我們……」沈興開口想說什麼，趙硯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加快腳步攔住從旁邊另一間宿舍裡出來的瘦高個，再次露出笑容問：「哥們！你知道兄弟團樂隊隊長住哪兒嗎？」

　　「兄弟團樂隊隊長？好像是住405吧！應該是！」

　　瘦高個給了肯定的回答，說完後，瘦高個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趙硯和沈興兩眼走了。

　　趙硯卻皺起眉頭站在那裡沒動。

　　405寢室不是瘋狂樂隊隊長住的那間嗎？兄弟團樂隊隊長也住那裡？是真的？還是這傢伙記錯了？

　　沈興：「那人應該是記錯了！一個宿舍有兩個樂隊隊長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的！」

　　趙硯聞言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猶豫顯示他心裡也有這樣的懷疑，之前敲開405宿舍門遇到的那個瘦子態度讓趙硯很不爽，如果兄弟團隊長不是住405，再次敲門遇到那瘦子，趙硯幾乎能夠想像那瘦子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和回應。

　　見趙硯沒有出聲，沈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跟趙硯說：「不好意思！我已經帶你找了一個多小時了，你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趙硯又望向他，默然幾秒點了頭，沈興擠了點笑容道：「那我走了！再見！」說著，他便轉身要下樓去。

　　「等等！」趙硯喊住了他，沈興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張嘴想說什麼，他以為趙硯反悔了，卻見趙硯從懷裡掏出錢夾又抽出一張金黃色的百元大鈔遞到他面前，淡淡地說：「我說過事成之後會再給你一百塊辛苦費，我趙硯說話算話！今天辛苦你了！謝了！」

　　「啊？這……你已經給過一百了，已、已經不少了！」

　　沈興猶豫著沒有接錢，趙硯眉頭皺了一下，上前一步不容分說，把錢塞進沈興襯衫口袋，就轉身大步上樓走了。

　　沈興望著襯衫口袋裡的百元大鈔神情有點愕然，之前他一直以為趙硯是那種蠻橫性格的學生，心裡根本就沒想過對方真的還會給他一百塊，尤其是他今天一首歌都沒賣出去的情況下，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守信。

　　沈興有點猶豫要不要再跟上去陪趙硯再找幾個樂隊，想了想，還是默默地收了錢轉身下了樓。

　　……

　　「咚咚！」

　　「咚咚！」

　　「咚咚！」

　　「嘭嘭！嘭嘭！」

　　405宿舍門口趙硯連續三次敲門都沒人應，明明能聽見裡面有人在打遊戲的聲音就是沒人應沒人開門，趙硯的火氣噌噌地往上竄，終於忍不住用巴掌重重地拍門。

　　門內鼠標點擊的聲音消失了，跟著傳來腳步聲，但依然沒人應聲。趙硯收了手沉著臉站在門口等著。

　　趙硯從來不怕惹事，他已經想好了，如果這間宿舍裡有人敢再嘲笑他，他說什麼也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大不了打完了就跑，以後再也不來南京電影傳媒大學。

　　17歲的趙硯近來雖然一直在學好，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混，但原本眼裡揉不了沙子的脾氣卻還存於體內，只是被他隱藏了而已，但這不代表他就變成溫順的小綿羊了。

　　房門打開了，開門的是之前在電腦前面打遊戲的小胖子。

　　「是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小胖子其貌不揚，單眼皮瞇瞇眼，個子至少比趙硯矮了十幾厘米，不過穿著挺時尚，下身一條紅黑藍相間的花褲衩，上身一件大紅色的背心，胸口還掛著一個骷髏頭的十字架。

　　訂著耶穌的十字架，趙硯見得多了，但釘著骷髏頭魔鬼的十字架，趙硯還真是第一次見。

　　見他態度雖然冷漠，但沒有嘲諷的份上，趙硯沒有動手，擠出點笑容問：「請問兄弟團樂隊隊長住這兒嗎？」

　　小胖子本來面無表情的，聞言抬了抬眼皮，有些意外望著趙硯。

　　「你找我什麼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不認識吧？」

　　「你就是兄弟團隊長？」趙硯同感意外，有些懷疑地又打量這小胖子兩眼，再看的結果還是這小胖子其貌不揚！不說長得像武大郎，也是短胳膊短腿，如果這小胖子趴在地上的話，倒是跟蛤蟆有點像！圓身大肚子、胳膊、腿都很細。

　　「如假包換！找我有什麼事說吧！」

　　小胖子說著讓開半邊身子，讓趙硯走進寢室。

　　這個時間，405寢室裡只有小胖子一人在裡面，沒有再看到那個瘦子，趙硯心情稍微好了一點，趙硯進門後，小胖子隨手把房門又關上了。

　　十幾分鐘後，八首歌放完，小胖子用兩隻胖乎乎的手鼓了鼓掌，終於露出點笑容，轉身打開衣櫃拿出兩瓶純淨水，一瓶遞到趙硯手裡，一瓶他自己擰開喝了一口，微笑著讚道：「歌不錯！很高興認識你！這幾首歌我都要了！開個價吧！」

　　趙硯淡淡地笑笑，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情緒，因為趙硯知道只要對方聽到他的報價，十有八九會給改變主意。

　　「一起一百萬！」

　　「什麼？」

　　小胖子聞言手裡抓著水瓶子愣愣地望著趙硯，趙硯神情平靜地迎著他的目光，心裡已經做好了走人的準備。

　　「呵！呵呵！」

　　回過神來的小胖子失笑了兩聲，擺擺手道：「哥們！說實價！實價！說這麼高有什麼意思嘛？」

　　「實價一百萬！」趙硯神情依然平淡。

　　小胖子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眨巴著一雙瞇瞇眼望著趙硯，好一會兒才幹笑兩聲，道：「哥們！你認真的？」

　　趙硯沒有說話，只是迎著小胖子的目光點了點頭。

　　小胖子忽然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露出苦笑，道：「一百萬我沒有！我只買兩首賣嗎？」

　　嗯？

　　趙硯一愣：「你說什麼？你要買兩首？」

　　小胖子苦笑著點點頭：「是啊！我跟我兄弟最多只能湊二十來萬，至於編曲，看來只能我自己來了！怎麼樣？我只買兩首你賣嗎？」

　　趙硯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被人拒絕的多了，現在真有人願意買了，他反而自己不相信了。

　　「你真要買？」

　　趙硯忽然覺得這小胖子有點可愛了。

第091章 敲定

　　「你想買哪兩首？」趙硯問。

　　「你再放一遍給我聽吧！我也不知道那兩首歌名字叫什麼，你快進著放給我聽，我聽到那兩首歌的時候會告訴你！」小胖子抓抓頭，對趙硯露出一個笑容。

　　趙硯答應一聲，從第一首歌開始重新播放，不過這次每首歌他只放幾句，只要小胖子沒有表示，趙硯就會快進到下一首歌，然後再放幾句，很快就將八首歌全部放完，小胖子也告訴了他是哪兩首。

　　《吻別》和《曾經的你》。

　　《曾經的你》還好，但《吻別》……

　　趙硯在腦海裡想像了一下小胖子唱《吻別》時的情景，有點想吐的感覺，小胖子的尊容實在讓他不敢恭維，不過，趙硯也無所謂，大不了等小胖子把這首歌唱出來後，他不聽就行了，只要能賣到自己想要的價，管它是誰唱呢！反正他也沒打算以後以寫歌為生。

　　「好！沒問題！我們什麼時候交易？」趙硯微笑著問。

　　小胖子抬了一下右手掌，道：「你等一下！我給我兄弟打個電話，我一個人是沒這麼多錢的，而且，這兩首歌也要讓我兄弟聽一下，你說是吧？」

　　趙硯點點頭表示贊同。

　　小胖子見趙硯沒有反對，當即便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電話一通，他便問：「二子你在哪呢？在健身房？健個毛身啊！趕緊的！趕緊到我宿舍來！有重要事跟你說！嗯嗯，趕緊的！嗯，快點快點！」

　　放下手機後，小胖子看了趙硯一眼，眼珠轉了轉站起身，笑道：「稍等啊！我兄弟馬上就回來！應該幾分鐘就行了！我給你泡杯茶！」

　　「呵呵，沒關係！」

　　趙硯沒有阻止小胖子泡茶，忙活半上午他也確實渴了。

　　小胖子全名宋榮海，片刻工夫就用一次性水杯泡了兩杯茶過來，一杯遞到趙硯手中，一杯自己拿在手裡，在等他兄弟回來的這段時間，趙硯閒著也是閒著，便跟他閒聊起來。

　　趙硯：「海哥！你現在大幾啊？你們兄弟團幾個成員？」

　　宋榮海：「呵呵，我們兄弟團就我和我兄弟倆！我和我兄弟現在都是大三了，這眼看著就要畢業了，我和我兄弟的名氣還只局限在這所學校裡，所以一直想要弄幾首好歌打響點名氣，那樣的話，畢業後，我跟我兄弟找經紀公司也容易一點兒，你說對吧？」

　　趙硯嗯了一聲，又問：「你和你兄弟不是親兄弟吧？」

　　宋榮海失笑：「呵呵！錯！是親兄弟！我兄弟只比我小一歲，小時候家裡特意讓我兄弟提前一年跟我一起上學，也一起考了這所大學！你呢？家裡有兄弟嗎？」

　　趙硯腦海裡閃過大姐和小妹的臉，微笑著搖頭，道：「沒有！但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

　　宋榮海：「那也不錯！家裡的獨生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啊！呵呵！」

　　……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地聊了幾分鐘，中間趙硯接到樓文昊的電話，電話裡樓文昊問他在幹嘛？說他準備回去了，問趙硯跟不跟他一起回去？

　　趙硯的事情還沒有辦完，自然不能這時候跟樓文昊一起回去，便讓樓文昊自己先回去，樓文昊卻不願意了，問了趙硯現在在哪，在電話裡說馬上過來找趙硯。

　　樓文昊還沒有找到405寢室，宋榮海的兄弟卻是先到了。

　　宋榮海將門打開，趙硯意外地發現門外站著一個頗帥氣的光頭壯男，至少一米七五以上的個子、下身藍色牛仔褲、上身一件圓領灰色T桖，濃眉大眼，下頷留著點鬍渣，頭上卻光溜溜的是個光頭。

　　「哥！這麼急叫我回來做什麼？」

　　光頭瞥了一眼寢室裡的趙硯，伸手抹了一下腦門上的汗珠，渾厚的聲音問宋榮海。

　　小胖子宋榮海笑著把他拉進門，給趙硯介紹道：「趙硯！這就是我兄弟宋華江！兄弟！這位是趙硯！他寫了好幾首好歌，我剛才選了兩首，準備買下來給你唱！你要不要先聽聽歌？」

　　光頭，也就是宋榮海的弟弟宋華江聞言，這才驚奇地上下打量趙硯幾眼，露出笑容伸出右手，道：「哦？你好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既然我哥說你的歌不錯，那肯定是不錯的，不知道我哥選的是哪兩首歌，能不能給我聽一聽？」

　　趙硯微笑著握住宋華江的手，道：「當然！」

　　……

　　又幾分鐘後，趙硯將《吻別》和《曾經的你》放給宋華江聽了，宋華江聽歌的時候，眉頭是微皺著的，聽完後瞇著眼睛想了一會，一抬頭見他大哥和趙硯都看著他，宋華江才再次露出笑臉，起身雙手握住趙硯的右手，熱情地道：「不錯不錯！確實是好歌！不知道這兩首歌怎麼賣的？嗯，還有曲譜你今天有帶來嗎？能不能給我看一眼？」

　　趙硯還沒回答，宋榮海已經搶先告知了他。

　　「二子！趙硯兄弟是翰林學院寫作班的，寫歌只是他的業餘愛好，沒有譜子，只有歌詞和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唱法！本來八首歌是要100萬的，我們沒這麼多錢，所以我才決定只買這兩首的！」

　　「八首歌一百萬？」

　　宋華江一驚回頭望向大哥，宋榮海點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宋華江眉頭皺起，想了一會，又回頭望了趙硯一會，試探著問：「趙硯兄弟！一首歌詞十幾萬，不能少點嗎？」

　　趙硯微微搖頭。

　　「我最近需要一筆錢，要不然這幾首歌我也不會急著拿出來推銷，價錢我已經和你哥講好了，如果你覺得貴了，不買也可以！」

　　宋榮海：「二子！價錢我已經同意了，你就別管價錢了，既然你也覺得這兩首歌不錯，那我們就買下吧！我們已經大三了！」

　　宋華江又回頭看了一眼大哥，宋榮海對他使了個眼色，宋華江這才回頭對趙硯露出笑臉，道：「行！既然我哥同意了，那就不講價錢了！最後一個問題，趙硯兄弟這幾首歌的版權你註冊過了沒有？呵呵，不是江哥我不爽快，而是你這樣沒有譜子，卻能唱成這樣節奏的歌，嘿嘿，說實話，我以前不僅沒有見過，連聽都沒有聽過，所以……」

　　沒等他說完，趙硯便抬手打住了他，從懷裡又掏出幾張紙，從中翻出兩張遞到宋華江手裡。

　　這兩張紙是《吻別》和《曾經的你》的歌詞版權註冊證明。

　　宋華江和宋榮海湊在一起仔細看了片刻，宋華江才將這兩張註冊證明還給趙硯，笑道：「ok！那就沒有問題了！我們隨時可以簽約了！合約一成，錢你儘管放心，我和我哥立馬用手機轉賬給你！」

第092章 廣撒網

　　歌曲的授權合約，趙硯不知道怎麼擬，宋榮海、宋華江兄弟也說不清楚，不過沒關係，互聯網時代用手機上網一搜，大把的合約樣本供他們選擇。

　　鑒於這兩首歌賣給宋氏兄弟25萬的價格，搜索合約樣本的時候，趙硯沒有在授權年限上糾纏，直接選擇給兩兄弟終身授權。

　　在南京電影傳媒大學校內打印室打印出一式兩份的合約，雙方三人簽了字，付了錢，這次交易差不多就完成了。

　　之所以說差不多，那是因為趙硯還要回去將那兩首歌複製一份發給宋氏兄弟。

　　「合作愉快！」

　　合約簽好之後，趙硯拿好屬於自己的那份，笑瞇瞇地向宋榮海伸出手，宋榮海苦笑一聲：「不大愉快哦！太貴了！」

　　但還是跟趙硯握了手，趙硯又把手伸到宋華江面前，笑瞇瞇地道：「合作愉快！」

　　宋華江笑得也有點無奈，握住趙硯手的時候，嘆道：「能把兩首歌詞賣到這個價，不說後無來者，你恐怕也是前無古人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不是寫作班的，而是市場營銷班的！太會做生意了！」

　　「呵呵！過獎了！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急需用錢！」

　　趙硯此時心情很好，笑容滿面，忙活一上午，終於賣出去兩首歌，昨晚如果他沒有堅持價格，同意了芳姐的報價，一萬塊一首歌，八首歌全賣給她也拿不到十萬塊。而現在，雖然今天上午吃了不少閉門羹，也受了不少氣，但兩首歌就賣出25萬，怎麼算都是值得的！

　　這次交易的成功，更堅定了趙硯之前的想法，雖然這樣一個個上門找著賣歌很難，但成功的可能還是存在的，現在只剩下六首歌了，也許再努力幾天就能賣得出去。

　　一萬一首？我還不如一門心思寫小說呢！

　　趙硯一邊笑瞇瞇地跟宋氏兄弟道別，心裡一邊轉著這些念頭。

　　至於喻綺蘿那邊，他已經不指望了，如果說以前趙硯對大明星喻綺蘿還挺有好感，現在嘛！去他娘的大明星！喻綺蘿再漂亮，他趙硯也只能看看，趙硯現在要的是錢！足夠開小說網站的錢！

　　追星？他沒這個愛好。

　　目送宋氏兄弟離開的時候，樓文昊腦袋還有點懵，碰了碰趙硯胳膊，小聲問：「阿硯！他們剛才真給你轉了25萬？」

　　「嗯。」

　　趙硯微笑著嗯了一聲。

　　樓文昊依然懵懵的，又問：「阿硯！你啥時候學會寫歌了？我怎麼不知道？你老實跟我說，那幾首歌是不是你從哪裡偷來的？」

　　趙硯聞言失笑，卻點頭道：「是啊！你很聰明嘛！這都被你猜到了！」說著，趙硯還笑瞇瞇地給他豎了根大拇指。

　　樓文昊卻信以為真，恍然道：「我就說嘛！哎！對了，你從哪兒偷來的？」

　　趙硯這次卻笑著指了指自己腦袋。

　　「這裡！」

　　樓文昊：「……」

　　……

　　趙硯和樓文昊逗趣的時候，回宿舍的宋氏兄弟也在低聲交流。

　　宋華江：「哥！25萬買兩首歌，你怎麼捨得的？」

　　宋榮海：「捨得？我現在心在滴血你能看見嗎？」

　　宋華江：「那你還買？」

　　宋榮海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回道：「還不是為了你嘛！我是無所謂！我是吉他手，畢業了總能找到工作，你呢？練了這麼多年嗓子也像我一樣去給人伴奏？二子！這兩首歌你也聽了，歌詞質量和旋律都很不錯！雖然那個趙硯唱的不怎麼樣，但由你來唱的話，效果絕對差不了！咱們眼看著就要畢業了，能不能打出名氣，就看這一哆嗦了！瘋狂樂隊那幾個賤人為什麼看不起我們兄弟？說白了！還不是因為我們沒有拿得出手的好歌？」

　　宋華江聽大哥說了這番話，略顯沉默。

　　默然片刻後，點頭道：「嗯，哥！別的都不用說了！等趙硯今天把歌傳到我們手裡，我們兄弟其它事情暫時都拋開！先全力把那兩首歌編曲編出來！」

　　宋榮海擺擺手，道：「不！這次我們去找丁教授給我們編曲！不要怕花錢！」

　　宋華江聞言停住腳步，詫異地望著大哥，道：「哥！咱們錢不多了！」

　　宋榮海沒有停下，只是回頭對宋華江笑道：「放心吧！這次不用你開口，我跟老頭子要！」

　　……

　　因為上午在南京電影傳媒大學音樂系賣出去兩首歌，下午趙硯和樓文昊又來到音樂系。

　　兄弟倆中午在校外的小飯店要了幾個菜一個湯填了填肚子，飯桌上，樓文昊依然對趙硯什麼時候會寫歌的事好奇，問了趙硯不少問題，趙硯也問了他和黃鶯見面的結果。

　　被問及這個問題，樓文昊有點靦腆地傻笑著說：「還、還好啦！」

　　見他一副春心萌動的賤樣，趙硯就笑著追問：「黃鶯呢？她對你什麼感覺？你覺得有戲嗎？」

　　樓文昊傻笑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神閃躲著說：「應、應該也還好吧？她說、她說我比視頻上看著更帥！」

　　樓文昊當時那個騷樣直接把趙硯逗笑了，不過心裡也為他高興，自己兄弟要找到女朋友了，趙硯沒理由不高興。

　　下午樓文昊本準備回南京商學院的，但聽趙硯說下午還要去南京電影傳媒大學音樂系推銷歌的之後，他又改變了主意，興致勃勃地要跟趙硯一起。

　　只是，趙硯上午的好運氣似乎已經用光了，兄弟倆下午在音樂系跑了近兩個小時，還在女生宿舍樓下守了一個多小時，卻再也沒有賣出去一首歌。

　　覺得趙硯那幾首歌不錯的人倒是有，但一聽趙硯的報價，全都打消了買歌的念頭。

　　如此，傍晚時分兄弟倆離開南京電影傳媒大學的時候，樓文昊還在唉聲嘆氣。

　　「阿硯！看來你上午是撞大運了！我看你要不便宜點賣吧！我看那旋風樂隊和玫瑰樂隊的人只要便宜一點，他們應該會買的！兩三萬一首，那兩三萬也是錢啊！要不你就只能把這些歌砸在手裡了！」

　　趙硯沒有說話，樓文昊以為他在考慮他的意見，其實趙硯是在想其它的辦法。

　　有個成功者曾經說過：當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為你讓路！

　　還有個偉人也曾說過：辦法總比困難多！

　　一心想盡快籌到足夠的錢開小說網站的趙硯一路走一路想，快到翰林學院的時候，還真的被他想到一個辦法。

　　於是，這天晚上，不僅宋氏兄弟在網上收到趙硯發給他們的《吻別》和《曾經的你》，南京電影傳媒大學校園論壇上，也有很多人聽到了趙硯發在上面的幾首歌節選部分。

　　不僅南京電影傳媒大學的論壇上，國內幾乎所有與音樂有關的大學校園論壇上都出現了趙硯另六首歌的節選部分。

　　最動聽最精彩的節選部分！

　　除此之外，趙硯還在網上搜索了二十幾個或一線、二線或三線的歌手經紀人聯繫方式，將那六首歌的節選部分發了過去。

　　廣撒網！

　　趙硯的思路就是借助便捷的互聯網擴大投歌的範圍，他就不信了，這個世界那麼多有錢人，就再沒有幾個願意高價買他那幾首歌的！

第093章 七音樂隊再商議

　　苗紅纓是七音樂隊的一員，論責任感和組織能力，她不如隊長席珊珊；論可愛，她不如娃娃臉的丁鈴；論清秀，她不如瓜子臉的寧安薏；比皮膚她也稍遜鵝蛋臉的梅靜；比背影，洪小曼的長腿美臀也稍勝她一籌；比綜合實力，樂隊主唱周宛晴更是甩她幾條街。

　　但，苗紅纓的追求者依然是她們七人中最多的，大學兩年來，追求過和正在追求她的男生和男人，據不完全統計，至少有兩個足球隊那麼多。

　　原因有兩個，一個不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性格外向，見人就是甜蜜的笑容，出生江南水鄉的苗紅纓嗓音綿軟婉轉，哪怕她只是輕輕嗯一聲，都能融化許多男人的心。

　　但她之所以有這麼多追求者最重要的原因卻是——她有一對堪比足球寶貝的傲人雙峰，即便她穿著再保守的衣服，也無法隱藏她這過人之處。

　　話題好像扯遠了？

　　言歸正傳！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過一個現象，生活中，比較豐滿的女人一般都是不愛動的，性格外向的女生好像更愛關注校園網、朋友群、工作群之類的地方，苗紅纓便是這樣的女生。

　　雖然追求她的人很多，也雖然她似乎對每個男人都笑顏如花，但事實上，她的眼光比大部分女生都高很多。

　　至少，已經大二的她還沒有看上任何一位追求者，也是因此，所以今天雖然是週六，有好幾個追求者約她，但她今晚還是在宿舍裡拿著平板電腦坐在床鋪上上網，耳朵塞著耳機，手邊放著三五樣零食，小日子過得那是相當的小資。

　　她此時正在逛的，正是她們南京電影傳媒大學的校園網論壇。

　　同宿舍的隊長席珊珊在看書，周宛晴靠在床頭閉眼聽歌，手上也有一面平板電腦，耳中也塞著耳機。

　　可以說，這宿舍裡的氛圍很好，但就是這樣美好的氛圍忽然被苗紅纓的驚叫聲打破了。

　　「哎呀！不會吧？這都放到我們校園網上來了？」

　　正在看書的席珊珊第一個皺起眉頭，瞥了苗紅纓一眼，皺著眉提醒：「苗苗！安靜點行嗎？我看書呢！」

　　席珊珊不說話還好，她一開口，苗紅纓好似得了提醒，趕緊摘下耳機慌忙把手上的平板電腦屏幕對向席珊珊，誇張地喊：「珊姐！珊姐！你快來看呀！上午那個姓趙的把那幾首歌都放到我們校園網上來了，還明碼標價13萬一首呢！你快來哩！」

　　「什麼？」

　　席珊珊聞言怔了一下，隨即趕緊放下手中的書本，快步來到苗紅纓的床邊，疑惑的雙眼看向苗紅纓手指的地方，此時，躺在對面上鋪上的周宛晴也蹙著眉摘下耳機望過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珊姐？」周宛晴輕聲詢問，周宛晴性子相對嫻靜，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她在七音樂隊都不是最出色的，但每一樣她都能排進前三位，但有一樣她是無可爭議的第一！

　　那就是她的舞蹈和歌唱技巧，否則，她也不可能成為七音樂隊的主唱。

　　席珊珊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苗紅纓卻是一邊拔下電腦上的耳機線，一邊回答：「晴晴！上午那個姓趙的把那幾首歌都放到我們校園網上來了！還明碼標價13萬一首！我剛發現……」

　　周宛晴愣了一下，眨了眨眼，馬上低下頭在自己平板電腦上登陸校園網，很快，她便也看到趙硯發在上面的那個帖子，帖子中掛著六首歌的音頻節選。

　　「怎麼辦呀珊姐？看來那個姓趙的還在找其他的買家！我們要買的話一定要趕緊了！萬一被別人買去了，我們就錯過這個機會了！」

　　苗紅纓著急地跟席珊珊分析。

　　席珊珊一邊聽著苗紅纓電腦外音播放的幾首歌節選部分，一邊微微搖頭，道：「慌什麼？13萬一首，沒那麼好賣的！我估計短時間內，他一首都賣不出去……」

　　「不對！」

　　對面上鋪上的周宛晴忽然反駁了席珊珊的判斷，提醒道：「珊姐！你沒注意到嗎？上午那個人給我們聽的是八首歌，現在只有六首了！另外兩首……恐怕已經賣出去了！」

　　「什麼？」

　　「啊？」

　　席珊珊和苗紅纓聞言都是面色立變，苗紅纓性格有點逗，聞言，她臉色變化的同時，還趕緊用手指頭在電腦屏幕上一首首數著，嘴裡還數出了聲音。

　　「一、二、三、四……」

　　「行了！是六首！別數了！」席珊珊不耐煩地制止了她，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

　　「怎麼辦呀珊姐？真的少了兩首呢！上午還是八首的，我們如果再等下去，可能真的一首都買不到了呢！」苗紅纓已經慌了神。

　　周宛晴目光也離開電腦屏幕，望向席珊珊，道：「珊姐！要不要把小曼她們都喊過來商量一下？」

　　席珊珊盯著苗紅纓手裡的電腦屏幕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輕嘆一聲，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道：「宛晴你打電話吧！讓她們都趕緊過來！唉！不知道另外兩首歌是真的賣出去了，還是那傢伙故意這麼做的！」

　　席珊珊想得比較多，周宛晴得了吩咐，已經拿起手機挨個撥打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後，七音樂隊七位女生全部聚齊，席珊珊把事情跟她們說了，丁鈴、寧安薏、梅靜以及洪小曼都還有點不相信，苗紅纓把屏幕電腦上的東西拿到她們面前給她們看了，四女生才真正相信了。

　　四女生臉色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趙硯不知道，她們自己卻是知道她們上午商議的結果的，今天上午她們雖然跟趙硯說要商量過後再決定買不買他的歌，後來她們商議後並沒有聯繫趙硯，但她們商議後的結果卻是打算過幾天後，再聯繫趙硯的。

　　目的，自然是為了先晾趙硯幾天，幾天後好壓趙硯的價。

　　但現在，她們不得不重新商議了。

　　席珊珊：「大家再商議一下吧！是馬上買，還是按原計劃等幾天？」

　　其她六人交換著眼色，瓜子臉寧安薏說：「還是按照原計劃吧！13萬一首太貴了！」

　　洪小曼說：「還等？今天等了一下午那傢伙就已經賣出去兩首了，再等下去別說我們可以選擇的歌越來越少，等久了，怕是想買也沒有了！」

　　丁鈴說：「珊姐！還是趕緊買吧！13萬我們7個人出，每個人2萬都用不到，我們又不是沒錢！就買那首《你看你看月亮的臉》！宛晴姐唱那首歌肯定很好聽！」

第094章 終於好賣了

　　一番商議之後，席珊珊在樂隊六位成員的注視下，拿出手機撥打趙硯上午留給他的手機號，只是……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聽著電話裡的提示音，席珊珊眉頭皺得更緊，但也只能暫時放下手機。

　　「珊姐！怎麼了？」丁鈴不解地問。

　　席珊珊看了六女一眼，扯了扯嘴角無奈地說：「對方正在通話中！」

　　聞言，丁鈴、寧安薏和苗紅纓的臉色立即變了，苗紅纓急道：「不會又有人找姓趙的買歌吧？珊姐！這可怎麼辦呀？萬一有人把剩下六首歌全買走了，我們可就一首都買不到了呀！」

　　丁鈴也著急地站起，跺著腳說：「哎呀呀！希望不是的！珊姐！趕緊再打呀！趕緊再打！說不定他現在已經不在通話中了呢！」

　　洪小曼：「是啊珊姐！繼續打吧！不要停！」

　　周宛晴：「珊姐！小曼說的對！」

　　席珊珊被幾人催得有點頭疼，只好拿起手機重撥過去，一次、兩次、三次……

　　一連七八次，趙硯的手機居然一直在通話中，席珊珊苦笑一聲，剛才把手機遞到著急的丁鈴手中，道：「小鈴兒！你這麼著急，你接著撥吧！」

　　「好！」

　　丁鈴應了一聲，當真接著繼續不停地撥打趙硯的號碼。

　　……

　　七音樂隊還在著急撥打趙硯手機的時候，音樂系男生宿舍樓3棟405室中，瘋狂樂隊的隊長張風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神情瀟灑地踹開虛掩著的宿舍門，進門的時候還甩了一下披肩的卷髮。

　　趙硯上午在這裡見過的瘦子此時正好在宿舍，張風進門的時候，這小子正跟電腦上一個女生聊天打屁，看見張風進門，他嗅了嗅鼻子，羨慕地說：「老大！今兒你身上又有香水味啊！又上了一個？」

　　「嗯哼！」

　　張風得意地聳聳肩，隨手將手機和錢夾扔在自己舖位上，張風當著瘦子的面開始脫衣服，這是準備去洗澡了。

　　「宋榮海呢？那傢伙不是天天晚上在宿舍打遊戲嗎？今晚去哪裡浪去了？」張風一邊脫衣一邊隨口問瘦子。

　　「誰知道！剛才看他跟宋華江出去了！兄弟倆都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去相親呢！」

　　瘦子撇撇嘴不屑地回道，隨即，他忽然想起今天上午的事，便笑嘻嘻地跟張風說：「老大！跟你說件趣事兒！」

　　張風掃了他一眼，隨口問：「什麼趣事兒？」

　　瘦子嘿嘿笑著說：「今兒上午一個呆逼來我們宿舍，說是找老大你！說是要跟你做個交易，賣你幾首歌！」

　　張風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停，怔了下，嚯了一聲，笑道：「真的假的？賣歌給我張風？呵呵！這是自認為比我張風更會寫歌嗎？什麼樣的歌？你聽了嗎？」

　　瘦子附和著嘿嘿地笑，答：「沒！明擺著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的事，我怎麼可能聽他的歌？被我轟走了！」

　　張風聞言拍了拍瘦子肩膀，表揚道：「轟走就對了！賣歌給我張風？呵呵！不知所謂！」

　　說話的工夫，他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拿了換洗衣物和毛巾、洗髮水等物，便甩著披肩卷髮去樓層浴室了。

　　……

　　張風和瘦子並不知道他們在笑話趙硯上午賣歌事情的時候，同樣被他們鄙視了的宋榮海、宋華江兄弟此時拎著幾件禮物來到教師家屬樓5棟303室門口，兩兄弟確實像瘦子形容的那樣，今晚都打扮的人五人六的。

　　「咚咚！」

　　宋榮海敲了門。

　　「誰呀？來了來了！」門內傳來一個中年婦女聲音，很快，門打開了，一個有些富態的中年婦人出現在門後。

　　「你們是？」中年婦人並不認得宋氏兄弟，此時打量著兩人，眼中有著疑惑。

　　「師娘好！我們是丁教授的學生！請問丁教授在家嗎？」

　　小胖子宋榮海微微彎腰一邊行禮，一邊介紹自己和詢問丁教授在不在家。

　　剛才他們收到趙硯發來的《吻別》和《曾經的你》音頻，便趕緊按照兄弟倆之前商量好的來這裡請丁教授幫忙編曲。

　　丁教授十幾年前，也曾是紅遍大江南北的創作型歌手，也是兄弟倆認識的人中，編曲能力最強的。

　　「哦，你們是老丁的學生啊！那快進來吧！你們丁老師在書房呢！我帶你們過去！」中年婦人聽說眼前兩個小年輕是自己愛人的學生，馬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請兩人進門，態度很溫和。

　　兩兄弟心裡一喜，趕緊道謝著進門。

　　……

　　翰林學院趙硯的房間裡，剛剛放下手機的趙硯正在給通著視頻的肖夢月解釋，話說今晚他在網上打了那些廣告後，半晚上時間已經先後接到十幾個電話，有南京電影傳媒大學音樂系、表演系的學生打來的；也有全國其它幾所與音樂相關的知名學校學生、老師打來的；還有趙硯投了歌的兩個女歌手也打來電話。

　　有幾個電話更是連著打過來，以致趙硯都沒時間給通著視頻的肖夢月解釋。

　　連著接聽幾個電話的時候，趙硯才後悔自己打廣告的時候，不該留自己的手機號，如果留的是聯訊號，哪有這麼忙？

　　肖夢月：「呵呵！你居然還會寫歌？寫的什麼歌呀？快發過來給我聽聽！」

　　趙硯：「呵呵，硯哥會的東西多著呢！稍等！馬上發給你！」

　　肖夢月：「好！快點呀！要是寫的不好，小心我糗死你！」

　　趙硯：「呵呵！那如果寫的好呢？」

　　肖夢月：「那……我就誇你幾句！」

　　趙硯笑瞇瞇地斜眼看了看她，撇嘴道：「就誇幾句啊？太小氣了吧！」

　　視頻裡肖夢月也笑吟吟的，見趙硯好似不滿意，便笑著問：「那你想怎樣？怎樣才算大方呢？」

　　趙硯有點猶豫，鼓了鼓勇氣，大著膽子噘了噘嘴，做了個親吻的表情，肖夢月臉一下子紅了，白了他一眼，低聲斥道：「下流！」

　　見她紅了臉，趙硯心裡癢癢，卻鼓不起勇氣堅持到底了。

　　他這邊剛發送兩首歌音頻給肖夢月，正準備發送第三首的時候，他放在電腦旁邊的手機又響了。

　　因為覺得很可能還是來詢問買歌的，所以趙硯跟肖夢月說了聲稍等，趕緊拿起手機接通了。

　　「喂？你好！請問哪位？」趙硯。

　　「你好！哎！你等一下啊！」電話裡傳來趙硯有點耳熟的娃娃音，還沒等趙硯想起來是誰，對面已經換了另一個耳熟的女聲。

　　「你好！我是席珊珊！七音樂隊的隊長，趙硯對吧？請問你那幾首歌還在手裡嗎？」

第095章 還剩兩首

　　七音樂隊的席珊珊？

　　趙硯面露微笑，道：「哦，你好你好！已經賣出去四首了！版權還在我手裡的只有四首了！」

　　趙硯沒有騙她，除了今天白天賣給宋氏兄弟的《吻別》和《曾經的你》，今晚已經預訂出去另外兩首，《孤星淚》被廣州電影大學一名姓傅的男生預訂，《為愛癡狂》被一名小有名氣的女歌手看中。

　　「什麼？」

　　電話那頭席珊珊聞言臉色一變，再也保持不住鎮定，有些著急地問：「那《你看你看月亮的臉》和《為愛癡狂》版權還在你手裡嗎？」

　　這兩首歌是她們樂隊七人商議過後決定買下的。

　　趙硯笑笑：「抱歉！《為愛癡狂》已經賣出去了！」

　　「啊？」

　　「那《你看你看月亮的臉》還在你手上？」

　　趙硯保持著微笑：「嗯，這首歌還在！」

　　「你等等！」

　　席珊珊那邊將手機話筒按在肩頭，急急地低聲對眼巴巴的六女說：「《為愛癡狂》已經被賣出去了，你們快說怎麼辦？是只買那首《你看你看月亮的臉》？還是另選一首！」

　　寧安薏：「唉！就買一首吧！」

　　周宛晴：「選那首《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吧！」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丁鈴、梅靜、苗紅纓以及洪小曼等人都望向周宛晴，包括寧安薏和席珊珊也是望向她。

　　周宛晴是主唱，她的意見自然受幾人重視，洪小曼想了想對席珊珊說：「珊姐！那就再加上那首歌吧！」

　　苗紅纓也說：「是啊珊姐！那首歌其實也不錯的！既然晴晴說買，那就買唄！」

　　席珊珊深深地看了周宛晴一眼，點點頭：「好！那我跟他說！」

　　說著，席珊珊重新將手機貼到耳邊對趙硯說：「那把《你看你看月亮的臉》和《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賣給我們吧！不過13萬一首歌比我們上午談的價貴了一些啊！兩首歌一起20萬行不行？」

　　趙硯微笑著：「不行！最低25萬！今天我在你們學校賣出去的兩首歌總價就是25萬！我不能厚此薄彼！」

　　席珊珊咬了咬牙：「行！25萬就25萬！不過，我想知道你今天兩首歌賣給我們學校那支樂隊了？」

　　這個問題沒有保密的必要，所以趙硯很痛快地給了她答案：「兄弟團樂隊的宋榮海和宋華江！」

　　「是他們？」

　　席珊珊一怔，大概是沒想到捨得花25萬買兩首歌的是那兩個兄弟。

　　「行！你現在哪？能不能出來我們把合約簽一下？」

　　既然決定了買，席珊珊便不想再拖下去，這一天時間還沒過去，八首歌就賣出去四首了，如果不簽合約，她怕明天早上醒來，她們要的那兩首歌也會被賣出去，今天見面時趙硯身上的邪氣可沒辦法讓她相信他的信譽。

　　趙硯：「行！我現在過來！還是我們上午談的那家咖啡屋怎樣？」

　　趙硯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見時間還不到10點，便一口答應下來。席珊珊怕他沒有信譽，他也擔心席珊珊她們會改變主意。只要把合約簽了，他那八首歌就算賣出去六首了，剩下兩首想必也會很快賣完。

　　兩人又說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

　　這個電話從頭到尾，視頻中的肖夢月一直看在眼裡，見趙硯放下手機，肖夢月笑吟吟地說：「呀！生意不錯嘛！兩首歌賣了25萬？今天一天賣了六首？也就是說你今天一天賺了75萬？看來某人很能賺錢嘛！以前還真小看你了！怎麼樣？現在有沒有想過以後不再寫小說專門寫歌賣了？」

　　肖夢月打趣的口吻讓趙硯失笑。

　　「寫歌只是偶爾為之！我哪有本事總能寫出不錯的新歌？再說了！這次我幾首歌賣得都是超高價，只認錢不認人，那幾個買了歌的，我都不知道他們能唱成什麼玩意，想必能唱出名聲的恐怕一個都沒有！如果我八首歌如此高價賣出去後，沒有一個人唱的紅，以後還想這樣高價賣歌怕是沒可能了！」

　　另一個原因趙硯放在心裡沒說，那就是他一個17歲的少年，一次能拿出八首如此水準的歌出來賣已經很罕見了，如果後面還跟著源源不斷的往外拿新歌，怕是誰都會懷疑他那些歌的來歷。

　　他雖然無所謂，但他怕麻煩，麻煩也無所謂，但如果麻煩纏身，卻只能每首歌賣一兩萬、兩三萬，趙硯就真的沒興趣了。

　　在趙硯想來，還是寫小說開網站有前途！

　　寫小說的過程他很喜歡，小說寫出來後，書評區那些讀者的評價他看得也很有成就感，如果再開一個賺錢的小說網站，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作者拼了命的碼字為自己賺錢，那種感覺想想都讓他覺得很嗨。

　　「別嘚瑟了！快把其它幾首歌都傳給我吧！傳完了你趕緊去簽你的合約！這次賺了這麼多錢，下次見面你一定要請客啊！我要吃窮你！嘻嘻！」

　　視頻裡肖夢月心情很好，趙硯滿面笑容地答應一聲，便抓緊時間將剩下幾首歌都發給了她。

　　……

　　和七音樂隊的簽約、交易沒出什麼波折，趙硯離開翰林學院之前，直接打印兩份和宋氏兄弟一樣的合約帶到南京電影傳媒大學門口的那家咖啡屋。

　　合約上挑不出毛病，七音樂隊的七位女生看了都沒找出問題，於是，七人和趙硯簽下合約，手機轉賬，趙硯也順便將已經保存在手機裡的兩首歌傳給席珊珊。

　　交易順利達成，趙硯笑瞇瞇地七個女生挨個握手，懷著一點惡趣味地一遍遍說：「合作愉快！」

　　握手的時候，席珊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丁鈴皺了皺小鼻子、梅靜笑容很淡、洪小曼跟他搭了一下手就收了回去、周宛晴笑容比較自然，回應了一句「合作愉快！」。

　　寧安薏和苗紅纓根本沒理會笑瞇瞇的趙硯伸過去的臭手，脾氣比較大的寧安薏還翻了個白眼。

　　趙硯見了也不尷尬，對他來說，只要他賺到錢就行了，對方越是不爽，越是證明這次買賣越成功。

第096章 夢遊

　　回去的路上，夜空繁星點點，大學城寬闊的道路上行人稀稀落落，偶有一陣涼習習的微風迎面吹過，趙硯形單影隻地走在路邊的樹蔭下，卻一點都不覺得寂寞。

　　他喜歡這樣的夜！

　　嗯，最重要是今天賺了不少錢，距離他心目中的一百萬已經很近了！

　　這個時候，肖夢月應該早已聽完那幾首歌，她應該在聯訊上有給我發信息吧？

　　趙硯一邊微笑著繼續往翰林學院走，一邊轉著這個念頭，掏出手機用手機登陸自己的聯訊號。

　　聯訊剛剛登陸，趙硯就聽見幾聲收到新信息的提示音，同時聯訊號上肖夢月的頭像也在不斷閃動。

　　果然不出我所料！

　　趙硯心裡更愜意了，點開肖夢月的頭像，肖夢月二十幾分鐘前發給他的新信息全部顯現出來。

　　夢月：「《忘盡心中情》不好！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呀？」

　　趙硯失笑。

　　夢月：「《你看你看月亮的臉》還不錯！不過也是傷感情歌，差評！」

　　趙硯嘴角的笑容更濃了。

　　夢月：「《孤星淚》好評！！！下次見面你唱給我聽！」這句話後面還附著一個笑臉的表情。

　　趙硯幾乎能夠想像出肖夢月在發這條信息時的表情，她的嘴邊應該又出現兩顆小酒窩了吧！這麼心裡這麼猜測。

　　夢月：「《為愛癡狂》也不錯喲！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的那樣愛我？」這句話後面她又附上一個調皮的笑臉表情。

　　……

　　聯訊上，肖夢月給他發了十幾條信息，看她寫的每一條信息，趙硯都彷彿能看見她當時的神情，這一路上，他嘴角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

　　一直有人說：時間和距離，是愛情的兩大殺手。

　　趙硯以前也這麼擔心，擔心時間和距離會漸漸疏遠他和肖夢月的感情，但現在一個人走在大學城的道路上，抬頭是繁星點點，前後都看不見幾個人影，腳下只有斑駁的樹影，但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孤單，一點都不覺得他和肖夢月的感情比以前淡了。

　　感情不夠真的，才會被時間和距離擊敗！

　　趙硯在心裡下了這個斷語。

　　想到進入大學後，他和肖夢月依然每天晚上都通著視頻，即便各自做著各自的事，也不覺得感情變淡，趙硯心裡就越發覺得自己剛才的斷語下的是正確的。

　　聯訊上，肖夢月的頭像已經暗了下去，肖夢月給他的最後一條信息也是說晚安，趙硯估計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睡了。

　　便沒有在聯訊上回她信息，將手機放回褲兜，趙硯微笑著仰頭望著星空，舒服地伸了伸胳膊，腳步越發的輕快了。

　　快到翰林學院的時候，趙硯忽然看見一對俊男美女在路邊說著什麼，確切點說那位長髮飄飄的白衣美女很安靜，只是站在路邊看著對面的俊男，顯得有些激動揮舞著手臂說著什麼的，只是她對面的男子。

　　那個男子的身影趙硯有點眼熟，仔細一看，原來是他們寫作班的班長楊凌峰。

　　楊凌峰對面的白衣美女趙硯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趙硯瞇著眼睛多看了兩眼，才認出也是他們寫作班的，黎麗雅！

　　原來是他們！

　　趙硯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過去，也沒有再看那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加快腳步走向翰林學院的大門。

　　話說楊凌峰和黎麗雅，入學這麼些日子，趙硯也都不陌生了，平時在班上趙硯就能看出來楊凌峰對黎麗雅明顯有意思。

　　楊凌峰呢！很受輔導員翁志堅的青睞，楊凌峰的班長就是翁志堅欽點的。

　　黎麗雅則是教他們《靈感採集》課程的葛清瑩老師的另眼相看，而葛清瑩則是輔導員翁志堅的愛人。

　　葛清瑩點了黎麗雅為《靈感採集》課的助理。

　　剛開學時候，趙硯第一次看見黎麗雅的時候，是和驚訝的，原因是黎麗雅很像他夢裡的一個女明星，趙硯當時想了好久才想起那個女明星的名字——劉亦斐。

　　不過，趙硯對她沒興趣，一來，黎麗雅的衣著打扮，乃至氣質，都不像是小戶人家出身。二來嘛！已經有了肖夢月的趙硯對其他女生都沒興趣了。

　　何況在趙硯看來，黎麗雅還沒他的肖夢月漂亮，葛清瑩說她文筆好又怎樣？他趙硯又不需要學她那種華麗辭藻堆砌的文筆。

　　趙硯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心情不錯的他洗了個澡，便上床睡了。

　　趙硯一直有個錯覺，他一直覺得只有自己心裡很煩，或者把自己弄得很累的情況下，才能進入那種逼真的夢境。

　　今晚入睡後不知多久，他忽然發現自己錯了！

　　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入眠中的趙硯忽然發現自己醒了。

　　睜開雙眼，趙硯發現臥室裡一片黑暗，窗外也是黑暗一片，四下俱靜，天還沒亮怎麼就醒了？

　　趙硯疑惑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往床頭摸手機，想看一下手機上幾點了，摸了幾下，卻發現床頭空空如也。

　　「怪了！」

　　趙硯疑惑地嘀咕一聲，他記得入睡前自己把手機放在床頭的。

　　嘀咕的兩個字入耳，趙硯愣住了。

　　這不是他的聲音！

　　趙硯摸手機的手僵在那裡，表情也僵在臉上，整個人彷彿瞬間進入了靜止模式。

　　「什麼情況？」

　　趙硯嘴皮子動了幾下，又說了四個字，四個字入耳，他終於知道這是誰的聲音了！陸揚！是夢裡那個叫陸揚的傢伙的聲音！

　　我嘴裡怎麼會發出他的聲音？

　　什麼情況？

　　愣了好一會兒，趙硯才做賊似的悄悄從床上坐起，伸手在床頭的牆上摸了摸，摸到一個開關按了下去。

　　「啪嗒！」

　　屋頂上一盞吊燈亮了。

　　趙硯望著臥室裡的佈置嘴巴微微張開，腦袋懵懵的。

　　這不是夢裡陸揚大學時候睡過的那個出租房臥室嗎？

　　一模一樣！

　　我現在是什麼狀態？

　　我不是一直只能在夢裡旁觀的嗎？陸揚呢？那傢伙去哪兒了？

　　不對！

　　不對！

　　他的聲音剛才從我嘴裡發出來了！難道……

　　趙硯臉色一變，趕緊低頭去看自己身上，光著膀子！胸肌不是我的！腹肌也不是我的！再伸出雙手，手也不是我的！

　　趕緊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趙硯發現臉型也不對。

　　趙硯腦中思緒紛雜，眼神有點呆滯地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出臥室，出門又在門邊摸了幾下，將客廳的燈也打開了，看見右手邊就是洗手間，趙硯趕緊走過去走進洗手間。

　　當他撲到洗手間的鏡子前，當他在鏡子裡看見陸揚那張臉的時候，趙硯目瞪口呆。

　　夢遊？

　　我以夢遊的形式進入了他身體中？

　　趙硯愣愣地吞了口口水。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能以這種形式在這夢境裡自由行動。

第097章 第一次夢遊經歷

　　愣了好一會兒，趙硯終於回過神了，心神漸漸鎮定下來，一股興奮、激動的情緒在心中瀰漫開來。

　　以前在這夢裡，他始終都只是旁觀者，陸揚在做什麼、看見什麼，他都只能看著、聽著，他心裡哪怕很想看某本書、聽某首歌，但只要陸揚不去看不去聽，他就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

　　但現在這種夢遊狀態則給了他極大的自主權！

　　他終於可以在這夢境裡自由活動了。

　　幸福來得真是太突然了！趙硯恨不能高呼一聲yes！但他不敢，他怕動作太大或者聲音太大，會驚醒睡夢中的陸揚，將他從現在這夢遊的狀態中踢出去。

　　嘴角噙著雞賊似的笑意，趙硯放輕腳步悄悄回到臥室，穿上床邊的拖鞋，嗯，不能讓腳底涼涼的感覺驚醒熟睡中的陸揚。

　　這種狀態真是太神奇了！

　　身體裡沉睡著一個靈魂，他趙硯卻能控制這具身體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陸揚現在好像有一個叫曹雪的女友很漂亮？要不要打電話叫她過來嗨皮一下？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趙硯馬上就自己否定了，夢遊狀態好像不能被人打擾！而且，他心裡只有肖夢月，曹雪再漂亮，他的道德觀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那麼，幹點兒什麼呢？

　　趙硯站在床邊縮著脖子興奮地搓了搓手，目光下一瞬就看向左邊的牆壁，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左邊牆壁後面就是陸揚的書房。裡面有很多書，還有可以上網的電腦。

　　至於陸揚銀行卡裡的錢，趙硯是沒興趣的，陸揚銀行卡裡錢再多，他也帶不到大明去，夢醒後，這裡的一切實物他都帶不走，只有這裡的文字和音樂他看過後能留在心中。

　　有了目標，趙硯趕緊轉身出了臥室，打開隔壁的書房門，打開書房的燈，趙硯目光首先落在書桌上的電腦上，隨即目光巡遊，看見牆邊書架上數十本小說，還有牆壁上陸揚為小說製作的許多幅地圖。

　　相比陸揚寫小說的專業，趙硯有點慚愧，感覺自己完全是野路子出身，有種小土匪走進正規軍大將營帳中的感覺。

　　趙硯首先來到牆壁的書架前，書架上一本本近乎全新的小說閃瞎他的眼睛。

　　《末日廢土》、《高手傳說》、《三國大軍閥》、《無限殺戮》、《魔劍永恆》……

　　每本書都有十幾二十集以上，不僅有趙硯熟悉的繁體字，還有簡化字版本的，這些書都有一個共同的筆名：文丑。

　　趙硯不止一次進過這個夢境，自然知道「文丑」就是陸揚的筆名。

　　如果把這些書都看完，夢醒後我花點時間都寫出來，應該能賺不少錢吧？

　　趙硯心中冒出這個念頭，但隨即又打消了，因為他知道這次夢遊的狀態肯定持續不了多久，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看這些書，等夢遊狀態結束的時候，他都沒可能看完其中任何一本書。

　　與其把大好的時間都浪費在某本書部分內容上，不如……趙硯的目光又落到書桌上那台電腦上。

　　這夢遊的狀態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如此難得，不能浪費了！

　　這麼想著，趙硯趕緊來到電腦那邊，按下開機鍵，在電腦啟動的時間裡，趙硯瞇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決定去研究那個起點中文網，看看那個網站是怎麼搞的，學習學習人家的先進經驗。

　　「起點中文網」

　　趙硯在瀏覽器裡輸入這個名字，很快就進入起點中文網的官方網頁。

　　大氣！專業！漂亮！

　　抱著學習態度的趙硯進入起點中文網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此，趙硯首先看的是起點中文網最上方橫欄上關於所有作品的分類。

　　那許多新奇的分類，讓趙硯心裡很癢，很想每個分類都點進去找幾本書來看看，不過，時間有限，他只能控制住這股欲望。

　　玄幻、奇幻、武俠、仙俠、都市、言情、軍事、歷史、遊戲、競技、科幻、靈異……

　　還有上方的書庫、排行榜等多種分類，趙硯都一一記下，再看網頁下面的版塊劃分——強推、公告、熱點推薦、三江閣、分類推薦、點擊榜、推薦榜……

　　趙硯注意到首頁點擊榜和推薦榜上，陸揚的《魔劍永恆》都排在第一位，簡直霸氣側漏。

　　一連一個多小時，趙硯一直在研究起點中文網的各個版塊，尤其是VIP制度。

　　完了，趙硯想了想，又在網上搜索起點中文網的發展歷程。

　　全部的發展歷程還沒有看完，趙硯忽然感覺腦袋眩暈了一下，眼前一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趙硯心裡一驚，意識到他這夢遊狀態怕是保持不久了。

　　還有什麼想看的？

　　想了想，趙硯忽然想到那首《千千闕歌》，前天他本來寫這首歌賣的，但提筆的時候才想起來那首歌旋律他記得，但粵語唱法他根本聽不懂歌詞是什麼意思。

　　其實，趙硯現在已經不需要靠這首歌賣錢了，但他此時忽然想到這首歌，心裡的好奇一起，就很想知道那首歌的歌詞到底是怎麼寫的。

　　年輕人的好奇心總是這麼旺盛！

　　反正也耽誤不了幾分鐘時間，趙硯便趕緊在陸揚的電腦上點開酷狗音樂播放器，在裡面找到《千千闕歌》。

　　一搜才發現好多歌手都唱過這首歌。

　　有張國榮、陳惠嫻、唐詠麟、楊千樺等等一大串。

　　到底哪個是原版的？

　　趙硯撓了撓頭，想了想乾脆在網上搜了一下原版，這一搜又發現新問題了。

　　從搜索結果上，趙硯發現原來這首歌同樣旋律的有三個版本，一個是日文版，一個是《千千闕歌》，還有一個名字居然叫《夕陽之歌》，是一個叫梅艷錺的女歌手唱的，網上居然有人說她那個版本比《千千闕歌》還好聽。

　　「什麼情況？」

　　趙硯好奇心完全上來了，乾脆在酷狗上把同樣旋律的三首歌全部聽了一遍。

　　聽完後，趙硯服了！

　　同樣的旋律三首歌居然都那麼好聽，而且歌詞意思也都那麼美，三首歌的原唱歌手唱功也都完美無瑕。

　　尤其是梅艷錺的嗓音，趙硯瞬間就被征服了，感覺他們大明任何一位女歌手都不及她。

　　當趙硯將《夕陽之歌》重複播放到第三遍的時候，剛聽了一半，腦中再次傳來一陣強烈的眩暈。

　　「該走了！」

　　不捨地輕嘆一聲，趙硯臉上的興奮之情盡去，懷著惆悵的心情關了電腦回到臥室，重新躺回床上閉上雙眼，趙硯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一點點沉入腦海深處，漸漸失去對一切的感知。

第098章 夢遊後遺症

　　次日上午9點十幾分。

　　「嘭嘭！嘭嘭！趙硯！趙硯你個大懶蟲還沒起來啊？快起來啦！太陽曬屁股了！」

　　嘭嘭的拍門聲和張鵬的大嗓門將腦袋昏沉沉的趙硯叫醒，皺著眉頭睜開眼睛，趙硯一時還有點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是現實中？還是夢境……

　　昨晚在夢境裡的夢遊對他好像有點後遺症，剛睜開眼的此刻，趙硯只感覺腦袋彷彿都大了一圈，腦袋裡面木脹脹的，那個難受勁比宿醉一夜醒來後的感覺還要糟糕。

　　皺著眉頭輕吁了一口氣，趙硯已經確定自己回到了現實中。

　　「起來了！別拍了！吵死了！」

　　趙硯沒好氣地對門外喊了一聲，甩了甩頭從床上做起來，門外傳來張鵬的笑聲：「哈哈！你個大懶蟲！居然比我起得還晚！趕緊開門！快點快點！」

　　「幹嘛？」

　　趙硯一邊用力按著漲得難受的太陽穴，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快點快點啦！快給我開門！你在裡面老是不開門幹嘛？是不是在裡面幹什麼壞事兒啊？哈哈！」

　　張鵬今天好像有點反常，今天週末，大上午的跟吃了春藥似的！

　　「來了來了！」

　　趙硯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實在有點受不了張鵬今天的大嗓門，強忍著腦袋裡的難受勁，半睜半閉著眼睛穿上拖鞋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門外，張鵬手裡拿著兩份早餐，包子和豆漿，趙硯將門打開的時候，張鵬嘴巴一張，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對趙硯挑了挑眉，道：「看！我給你帶早餐來了！怎樣？我對你好吧？有沒有很感動？」

　　趙硯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隨手從他手裡奪過一份早餐，悶聲悶氣地道：「今天撿到女生內褲了？這麼興奮？」

　　「去！」

　　張鵬嗤之以鼻，擠開擋在門前的趙硯，就大搖大擺地進了趙硯房間，一邊走一邊吃包子和豆漿，飽滿的精神狀態和趙硯的萎靡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過，相比今天的精神狀態，趙硯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

　　昨晚夢境裡的夢遊讓他學到了不少開辦網站的經驗，還有那三首同一個旋律的好歌，關鍵時刻，也許還能讓他再賺上一筆。

　　最重要是能在夢境裡藉著陸揚的身體夢遊這種狀態的發現，讓趙硯對未來有了更多的期待。

　　唯一的遺憾是這種夢遊的狀態也是不可控的，也許今晚他還能進入那種狀態，也許三五年內都未必還能再進入一次，完全看運氣了！

　　趙硯沒有再問張鵬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沒精打采地將手裡的早餐放在書桌上，趙硯悶著頭開始穿衣。

　　趙硯不問了，張鵬卻忍不住了。

　　張鵬：「哎！我今天心情這麼好，你就不好奇嗎？要不你再問一下吧！你再問一下，我就告訴你了！」

　　趙硯乜了他一眼，對張鵬此時賤笑的表情豎了根中指，嘴裡悶悶地吐出兩個字：「不問！」

　　張鵬眼睛眨了眨，忽然也把手裡的早餐放在趙硯的書桌上，然後雙手按住趙硯提褲子的手臂，賤兮兮地說：「不行！你必須再問一次！你不問我不說出來，心裡憋著多難受啊！快！快點問！要不然你別想把褲子提上去！」

　　趙硯無奈地斜眼望向一邊，深吸一口氣，如果張鵬不是他在大學裡交得最好的朋友，他都有一腳把他踹出去的衝動了。

　　「快問快問啊！」

　　張鵬越玩越來勁了。

　　趙硯閉上眼睛，無奈地問：「大爺！你今天真的沒有撿到女生內褲嗎？」

　　見趙硯終於問了，張鵬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這個問題問的不標準啊！不過，算了！不標準就不標準吧！咳咳！嗯嗯！」

　　裝腔作勢地吭吭兩聲，張鵬終於放開趙硯的手臂，滿面笑容地說：「沒有！女生內褲什麼的我沒有撿到！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到這裡，張鵬期待地望著趙硯，希望趙硯再配合著追問一句，但趙硯卻低著頭提褲子、繫皮帶，根本沒搭理他。

　　張鵬覺得有點無趣，但還是繼續道：「這個好消息就是我的新書過稿了！剛剛已經把合約簽好寄出去了！哈哈！怎麼樣？這個好消息不錯吧？嗯？」

　　趙硯抬了下眼皮，面無表情地問：「就這？」

　　張鵬：「嗯！是啊！怎麼？這個還不算是好消息嗎？」

　　張鵬眉頭也皺了起來，有點不爽趙硯這平淡的反應。

　　「我現在應該高興嗎？」

　　腦袋木脹脹的趙硯依然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

　　張鵬橫了他一眼，不滿地說：「廢話！咱倆是兄弟吧？我新書過稿了，你自己覺得你現在的反應正常嗎？你不該為哥們高興嗎？」

　　面無表情的趙硯忽然毫無徵兆地硬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表情，還沒等張鵬反應過來，他這笑臉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張鵬表示憤慨之前，趙硯還問他：「我已經為你高興過了！行了吧？」

　　張鵬：「……」

　　趙硯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卡卡的骨節響聲，耷拉著眼皮去拿牙刷擠牙膏，準備去洗臉，張鵬好像終於發現趙硯今天的反常，追在趙硯身邊歪著腦袋仔細打量趙硯的臉，好奇地問：「喂！你今天怎麼了？睡到現在才起床，還擺著這張臭臉幹嘛？失戀了？」

　　趙硯已經擠好牙膏，一伸手按在張鵬臉上，將他那張好奇的臉推開，隨手拿起衣架上的毛巾出去洗臉去了。

　　「你才失戀了呢！會不會說話？」

　　趙硯丟下的這句話不僅沒有打消張鵬的好奇，反而讓他心裡的八卦之火越燃越旺了。

　　不過，他再好奇，趙硯也沒興趣滿足他的好奇心，在宿舍水房洗了個冷水臉，趙硯精神總算恢復了些。

　　回到宿舍吃了張鵬給他帶的早餐，對於張鵬好奇的追問，趙硯充耳不聞，吃飽喝足，便穿上運動鞋下樓去學校後山練拳去了。

　　今天這萎靡的精神狀態讓趙硯很不習慣。

　　趙硯到學校後山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一些情侶在談情說愛了，趙硯尋了個沒人的角落拉開架勢，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八極拳打了七八遍，出了一身汗，才覺得渾身輕鬆許多。

　　打完拳，趙硯也沒急著回去，用帶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趙硯尋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上去，瞇著眼睛開始回想昨晚在夢裡看到的那些東西，琢磨著那些東西該怎麼用。

　　剛想了十來分鐘，趙硯褲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思路被打斷，趙硯有點皺眉，等掏出手機才發現是喻綺蘿的經紀人芳姐打來的。

　　這娘們又打電話來幹嘛？

　　趙硯有點疑惑。

第099章 喻綺蘿發火

　　「喂？」

　　接通電話，趙硯的態度有點冷淡，他也沒辦法熱情得起來，兩個月前他還救過喻綺蘿，結果這次想賣幾首歌給她，沒買也就算了，電話裡芳姐還把他羞辱了一頓，17歲正是眼裡不能揉沙子的年紀，趙硯哪裡還會有好態度給她？

　　「呵呵！」

　　芳姐未語先笑，失笑的那種。

　　隨後才說：「趙硯！怎麼樣？現在你冷靜些了嗎？你喻姐說了，看在你救過她的份上，可以給你每首歌三萬塊，沒問題吧？沒問題我們就談一下具體的合約？嗯？」

　　「呵呵！」

　　這次輪到趙硯失笑了。

　　「你笑什麼？」電話那頭芳姐皺眉問。

　　趙硯不屑地冷笑一聲，略為提高音量，道：「謝了！不過還是算了吧！你們不必給我這個人情！我那八首歌已經賣出去六首，剩下兩首就不用你們操心了！謝謝！」

　　說完，趙硯不等芳姐回應，就掛斷通話。

　　將手機塞回褲兜的時候，趙硯還撇了撇嘴，悶在心裡兩天的惡氣總算出了！

　　電話另一頭，芳姐聽著手機裡嘟嘟的盲音，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此時她腦中還迴盪著趙硯剛才那番話——我八首歌已經賣出去六首，剩下兩首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這才幾天？他八首歌就賣出去六首了？是什麼價賣的？

　　一定是降價賣的！肯定是！

　　「這個臭小子！寧願降價賣給別人也不賣給我們！真是……真是……」

　　芳姐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正好此時喻綺蘿從健身房出來，看見芳姐這副氣急敗壞的神情，喻綺蘿詫異地停住腳步，奇怪地問：「芳姐！你怎麼了？在跟誰置氣呢？」

　　「還不是趙硯那個臭小子！」

　　芳姐氣呼呼地回了一句，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沙發上，突然一伸右手，不忿地說：「阿蘿你是不知道！我剛才給那個臭小子打電話，說給他三萬塊一首歌，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芳姐的神情言語，讓喻綺蘿意識到趙硯剛才肯定沒跟她說好話，喻綺蘿先是蹙了蹙眉，隨即又露出笑臉一邊走過來，一邊隨口問：「他怎麼說的？」

　　芳姐：「他怎麼說的？那臭小子說他那八首歌已經賣出去六首了！只剩下兩首，說是不用我們操心了！阿蘿！你說那小子開那麼高的價有可能短短兩天就賣出去六首歌嗎？我敢肯定他肯定降價了！他寧願降價賣給別人也不賣給我們！怎麼說我們也是有交情的吧？你說是不是？」

　　喻綺蘿剛要在芳姐旁邊坐下，聞言半彎著腰愣在那裡，愕然地抬頭望著芳姐，眉頭又一次蹙起。

　　「你說什麼？趙硯把那些歌賣出去六首了？」

　　芳姐鬱悶地點點頭，一巴掌拍在身邊的沙發上，黑著臉說：「他是這麼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喻綺蘿聞言眼中顯出思索之色，緩緩在沙發上坐下來，沉吟了片刻，對芳姐說：「芳姐！你打聽一下吧！如果他真的賣出去了，以你的人脈應該能打聽到消息！先打聽清楚了再說！」

　　芳姐聞言漸漸冷靜下來，點點頭，說：「好！我估計他不是騙我們的，就是低價賣出去的！他一點名氣都沒有，憑他不可能每首歌能賣到十幾萬！」

　　喻綺蘿沒有就芳姐的判斷發表意見，只是再次提醒：「打聽清楚了再說吧！」

　　……

　　芳姐在娛樂圈的人脈確實強大，沒過多久她就從一個認識的二線女歌手那裡打聽到消息，再根據對方提供的消息，上網一查，雖然還不能肯定趙硯是不是賣出去六首歌，但已經能確定有一位小歌手確實十幾萬買了趙硯一首歌。

　　當臉色難看的芳姐把這消息告知喻綺蘿後，喻綺蘿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默然數秒，喻綺蘿蹙著眉問她：「芳姐！你覺得現在該怎麼做？」

　　芳姐無言以對。

　　想了好一會兒，芳姐提出一個提議：「要不，我們按照那小子的報價，把他手裡剩下的兩首歌買過來？」

　　饒是喻綺蘿性子隨和，聽了這提議，也不禁斜了斜眼睛，反問：「芳姐！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只買下別人挑剩下的兩首歌？你讓我喻綺蘿唱別人挑剩下的歌？如果被媒體報道出去，你覺得外面會怎麼評價我？」

　　芳姐被喻綺蘿問得臉皮一紅，嘴唇囁嚅了兩下，又提議：「那……我們這次就不買了吧？」

　　喻綺蘿黑白分明的杏眼定定地看著芳姐，一直把芳姐看得微微低下頭去，才擺擺手說：「這就是你的建議？兩天前我跟你怎麼說的？我讓你50萬拿下那八首歌！當時你跟我說要晾他兩天，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他那些歌沒那麼快賣出去，到時候你能以更低的價格買下來！現在呢？現在你跟我說不買了？不買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這就是你幫我解決我問題的方式？」

　　越說到後面，喻綺蘿的語氣變得越重，沒有任何一個成功者是完全沒脾氣的！

　　如果喻綺蘿一切都只聽經紀人的，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有，她不可能這個年紀就已經名滿大江南北。

　　因為上次綁架的事，她已經休息得夠久了，繼續休息下去，她的人氣必定會大幅度下降，而趙硯那幾首歌，正好契合她最近的心境，她有把握能唱好唱紅。

　　這兩天喻綺蘿在積極健身、練嗓子、調整狀態，可以說已經做好了要發新專輯的準備，這個時候，芳姐跟她說那些歌不買了，這等於說在告訴喻綺蘿她想發新專輯的念頭可以打消了。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喻綺蘿一點火氣都沒有才怪！

　　「那……你說該怎麼辦？」

　　芳姐的經紀人身份可以壓制手下大部分小明星，但喻綺蘿顯然是例外！以喻綺蘿的名氣，如果她對她這個經紀人不滿，只要她放出一句話，娛樂圈大把經紀公司願意為她心甘情願地付違約金，大把的經紀人樂意取代她芳姐的位置。

　　所以，見喻綺蘿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芳姐語氣馬上弱了下來。

　　喻綺蘿：「亡羊補牢啊！亡羊補牢都不會嗎？趙硯把那六首歌賣給哪些人了，你給我一個個去聯繫！爭取都給我買過來！還有！趙硯手裡剩下的兩首歌也給我拿下！現在別跟人計較那點授權費了！我缺那點錢嗎？」

　　芳姐：「哦，好！好的！阿蘿你別生氣了！我馬上就去辦！」

　　喻綺蘿冷眼瞥了她一眼，不再說話，最近心情剛恢復一點，又被這件事弄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