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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超級傳奇商店

【作者概要】:二將,男,江蘇 - 鹽城,起點中文網簽約作者。

【小說類型】:異術超能

【其他作品】:《國際供應商》

【內容簡介】: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臥槽!這…這商店哪來的?
  開啟傳奇商店,成就傳奇人生。
  ===============
  重傷垂死?治愈術逆天續命。
  裝逼賣浪?召喚神獸分分鐘教他做人!
  花式秀底蘊?冰之咆哮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神跡!
  呃……這本「誘惑之光」也不錯嘛,非常強大,誘惑……
  書友群:512341036;
  已有完本均訂五千+作品《國際供應商》,熱血向,喜歡的書友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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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災人禍

瑪法紀元年盛夏

經過百年的部落混戰……沙巴克部落將其統一……沙巴克部落建國,人類從此遠離戰火,就此過上了祥和富足的日子……

瑪法紀101年深秋

沉睡了萬年……邪惡之魔蘇醒……在毒蛇山谷展開血戰,不久瑪法眾神降臨,人類得到援助。歷經兩年得持久戰爭,人類大捷……黑暗魔王就此被禁於封魔山谷。

……

時間:2030年秋天的一個深夜;地點:蘇省,吳都市下面得ks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把呼呼大睡的顧元嘆從深層次睡眠中驚醒了過來,伸手捂了一下額頭,等那股昏沉感徹底消退後才支起胳膊把身體撐了起來。

「嘭~」

剛剛直起身子,眼前一黑又栽倒在枕頭上,過了好一會嘴裡才呢喃道「我是不是得癔症了?」

閉眼不到三秒鐘,卷簾門再次被敲的哐哐作響,閉著眼睛喊了聲「來了」,還是在床上緩了半分鐘才爬起來。

從休息間裡腳步沉重的走出來,大堂裡一股子中藥味在空氣中縈繞著。小心的避開地上碎玻璃渣子,順手把半袋【生白術】扔進沒有玻璃櫃面得櫃台裡。

透過窗戶玻璃看出去,此時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昏黃得燈光從離地一尺高得卷簾門下面照射進來。

走到門前彎腰把半截卷簾門拉起,嘴裡邊道:「不是跟你們說了,我家現在沒錢,你們就是把這店全砸了,我也拿不出一分錢賠你們。」

秋風秋雨,卷簾門剛剛打開,一股混合著雨水得冷風吹進了店門裡,讓剛剛才起來的顧元嘆不自覺得打了個寒顫,等看到門外站的不是自己預想中得那撥人後,疑惑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此時店門外正站著一個年輕干練得女人,穿著一身中性服飾,要不是沒有喉結,乍一看還以為是男人呢。

在她身後不遠處停著一輛大紅色硬派越野車,由於角度問題,車子是什麼牌子顧元嘆沒認出來,不過光看車身得流線肯定也價值不菲。

門外抱著胳膊得女人不等他打量,人就從他身邊擠進了店裡,嘴裡還不滿道:「怎麼敲了半天才開門!」

門口的顧元嘆不得已只好轉身走回了店裡,再次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如果是買藥的話你也看到了,本店暫停營業。」

沒回答他的問題,這個女人轉頭在大堂裡四處打量了一下。地上到處都是碎玻璃,散亂得中藥材,還有半瓶墨汁被人砸碎在牆壁上,看起來顯得凌亂不堪,好像剛剛被人打劫了一般。

這個年輕女人嘴角撇了撇,轉頭道:「有手機嗎,借我打個電話。」

「你…你就是來借電話的?」

「那你以為呢?」

聽到這個女人不客氣的話,顧元嘆眉頭皺了皺,最後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部手機遞了過去。

「喂,張叔,我車子壞了,在六裡店這邊,你過來接我一下。對了,我現在在拐角那家藥店裡。」說到這裡女人轉頭問道:「叫什麼名字?」

「惠民堂。」

「張叔,店叫惠民堂。嗯,好得,我先掛了。」說完這個女人把電話還給了顧元嘆。

「還有事嗎?」

「怎麼,你這就打算攆我出去嗎?」

「你也看到了,我這裡實在沒地方招待你。」直到此時顧元嘆才有機會細細打量這個女人。

面前這個女人大概二十出頭得樣子,金色齊耳短發,皮膚白皙,眉角長著顆米粒大小得紅痣,上身穿著做工精致得休閑外套,胸前不高得山丘上戴著個銀色掛墜,耐克運動褲、耐克板鞋,如果再配上門外得豪車,絕對當得起一句「白富美」。

這個打扮的跟假小子一樣得女人,在顧元嘆打量她的時候也在斜眼看著他。

十八九歲左右,一米七五得個子,身材不算健碩,但也絕不消瘦,算是剛剛好;短發,皮膚是健康得小麥色,五官菱角分明,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配合上臉型,女人心裡也贊了句「小帥哥」。

「假小子」女人是這樣想的,嘴上也是這樣說的,「小帥哥,這是被人削了?」女人說著得同時,嘴角還不忘往上翹起,露出一副幸災樂禍得表情。

顧元嘆好心借電話給她,沒想到不感謝自己還奚落了起來,頓時不爽了,也不管她是不是女人,當下不客氣道:「行了,我要關門了,你出去吧!」

女人還是沒理他,自顧自得在藥堂裡轉悠了起來,嘴裡不時嘖嘖有聲,在經過櫃台轉角時,拎起半拉裝中藥得陶罐笑說:「這是有多大仇啊,看把店砸得。」

說完女人抬起左手拍了拍還沾著雨水的額頭,「對了,我想起來了,前兩天我走這邊走得時候看到有人在你們店裡鬧,是那幫人干得嗎?」

顧元嘆一點耐心已經快被消耗完了,眉頭也跟著深深蹙起,「這不關你的事,我現在要關門了,你出去等吧!~」

已經走到櫃台裡面的女人,順手拿起兩片白芍,放在鼻翼聞了聞,贊嘆道:「嗯,味道不錯,很純正,是上等貨。」

聽到這個女人的話,黑著臉的顧元嘆臉色松了松,「當然,我家從來不賣那些過水得貨色。」

這個自來熟得女人好像是上天專門派人來打擊他似得,顧元嘆話剛說完她便嗤笑道:「藥店賣正品藥不是天經地義得嘛,你好像為此很得意?」

顧元嘆鼻翼聳動了兩下,壓抑住快要暴走的心情,暗自寬慰自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留下一句「你慢慢等,走得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關好」,說完朝裡間走去。

「哎,小帥哥,我最近身體感覺不舒服,你幫我看看行嗎?放心,看得好了診費不會少你的!」

剛走了兩步的顧元嘆,轉頭朝櫃台裡面的女人看了一眼,隨口道:「月.經不調。」說完人已經走進了裡間。

順手把隔間房門關好,剛剛還冷著臉得顧元嘆,一瞬間又變成了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得走到床邊坐下。

「一百萬!要到哪裡籌措呢?難道要跟他們幾家借?」想到那幾位叔叔,顧元嘆不自覺的搖搖頭,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打算跟那幾個叔叔借錢的。

今年剛上大一得顧元嘆,本來小日子過得優哉游哉,父慈子孝,家裡不說大富大貴,但生活也早已奔小康,誰知道天災人禍從天而降,把本來平靜得小日子一下打破了。

就在兩個禮拜前,隔壁街得齊老頭半夜突然發怪病,四肢抽搐,嘴角泛白沫。本來已經打電話叫了120,在等救護車得時間裡齊老頭兒子又打電話給顧昌盛,也就是顧元嘆得父親,讓他幫著照應一下。

顧家祖上三代都是醫生,真正做到了醫者父母心,盡管是大半夜,在接到電話後顧昌盛連個頓都沒打,背起藥箱就急忙忙趕往了齊家。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也是該著他家倒霉,在趕到齊家後120還沒到,顧昌盛觀其行、辨其色、診其脈,判斷出如果再不施救得話,這個齊老頭恐怕挨不到醫院就得翹辮子了。

也沒征詢家屬的意思,顧昌盛從隨身藥箱裡拿出個小藥瓶,打開瓶蓋子湊到了齊老頭鼻孔前。

這個瓶子裡裝的是「阿魏」和狼糞的合成藥,與麝香相反,阿魏以它獨有的特異臭味成為藥材中最臭的。可是你別嫌阿魏臭,不臭還不治病呢!有一種「香阿魏」,它倒是不臭,可惜不能供藥用。

臭阿魏是一種油膠樹脂,產於華夏國得西域。它具有抗凝血、興奮神經和祛痰作用;至於狼糞,它得作用是治療目中浮翳。

根據當時顧昌盛判斷,齊老頭目澀凝血,淤痰堵喉,如果不及時搶救得話,可能會窒息而亡,哪怕就是搶救過來了,他的雙眼也保不住了。

天災人禍之所以叫天災人禍,那是因為它是突發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顧昌盛本意是好的,做法也沒錯,只可惜該著這個齊老頭死,藥瓶子剛湊到他得鼻端,這個齊老頭嗝屁了……

齊家三兒兩女,向來「凶名在外」,平時大家街裡街坊,再加上顧昌盛是醫生,還能笑臉相迎,這一看老父親突然死了,而且還是在顧昌盛接手後死得,立刻炸鍋了,揪著他得衣領子讓他償命。

120來了,110也來了,當時顧昌盛手裡還捏著那半瓶「阿魏」,藥箱裡也有幾種自制得中成藥,再加上齊老頭家也有兩副顧昌盛配得祛風濕藥物,人證物證齊全,直接被110給帶走了。

顧昌盛有行醫資格,但他家藥房不是正規得醫療機構,而且自制中成藥也違法,再加上人命關天,最後調解得結果就是賠償:三百萬!

他家東拼西湊、房子抵押,再加上這些年的存款,一共就湊出來兩百萬,剩下的錢只能去借了。但是在如今這個年頭,不是至親好友,誰肯借錢給你?

想著還關在看守所裡的父親,顧元嘆愁上眉梢,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突然一黑,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瑪法大陸……神廟祭奠……人類進入盛世……」就在昏迷前,一副似曾相識得畫面在顧元嘆眼前閃過,然後他徹底陷入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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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藥醫不死病


第二天天亮,藥店裡間休息室裡,顧元嘆緩緩睜開了眼睛,單手捂著額頭,嘴裡呢喃道:「我這到底是怎麼啦?」說完眼睛下意識的朝床頭得筆記本看了一眼。

這件事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當時顧元嘆無意之間下載了一款幾十年前的老游戲,名叫傳奇!

看著呆板的2D畫面,僵滯的人物設置,還有那弱到爆的技能屬性,顧元嘆真是一秒鐘也不想把它留在桌面上,想立刻把它刪除。

可就是這麼奇怪,這個游戲後台也不知道捆綁了什麼東西,在顧元嘆沒有點擊運行的情況下,電腦風扇瘋狂運轉,指示燈明滅不定,好像運行了什麼了不得的大型游戲一樣。

他的電腦裡面放了很多資料,絕大部分都是醫學相關文獻,是他廢了好大功夫才收集全的,萬一要是被弄壞了,那就麻煩了。所以他立刻運行強力卸載工具,試圖刪除。

然而鼠標剛剛碰到那個游戲圖標,右手如遭電擊一般,把他整條胳膊都電麻痹了,氣惱之下他拔掉了電源,又把電腦翻過來直接摳掉了電池板,這才算完事。

等重新開機以後,那款傳奇游戲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那些資料一樣都不缺,他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誰知道從那天開始他就整夜的做些莫名其妙得夢,夢境裡好像一直有人在耳邊呢喃自語,說些奇奇怪怪得話。

還有個特別奇怪的地方,只要他腦海裡一想到「錢」這個字眼,眼前總是發黑,跟餓死鬼一樣。

「開門,快開門,我們知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在裡面,再不開我們砸門了。」

「不要跟他廢話,把門撬開。」

「……」

就在他盯著電腦看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呼喝叫罵聲,卷簾門上更是被人拍得哐哐作響。

「嗎得,又來了~」

也顧不得去抹把臉了,伸腿下地把鞋子穿好,又伸手抻了一下衣服的下擺,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經過櫃台的時候,眼角余光看到側面沒有損壞得玻璃上貼著一張便簽,走過去順手揭了下來,上面寫著幾個娟秀的字跡:胡說八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嘩啦啦一陣響,沒關嚴實得卷簾門被人從外面拉了開來,秋日和煦得陽光從大門外照射了進來,其中還夾雜著周圍商鋪喧囂得叫賣聲。

外面人一等看清裡面的情形,立刻叫罵道:「我就說這個小兔崽子在家吧,你們還不相信!」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躲起來就有用,父債子還,這是天經地義得事情。」

「對啊,你老子顧昌盛這個庸醫害死人,你作為他的兒子,你不賠誰賠?」

「不賠你這個店也不要開了……」

剛走到門口得顧元嘆,右手下意識的抬了抬,遮擋了一下陽光,等看清門口圍著的一大圈人後,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又眯了起來。

領頭的是齊家老大,五十來歲,長得跟個黑炭似得,周圍街坊就叫他齊大黑,時間長了他本名叫什麼反而沒人知道了。

右手邊是齊老三,三十七八歲,骨瘦如柴、弱不禁風,渾身加一塊沒二兩肉,跟個干屍一樣,再加上他從前在村辦企業裡當過兩天干事,時間長了大家都叫他齊干事,諧音「齊干屍」。

而站在左邊得半老徐娘是齊家大姐頭「齊驕鳳」,這個女人作風有問題,明面上跟過好幾個男人,至於暗地裡就不知道了,人送外號「花痴鳳」!

這個花痴鳳愛財如命,找男人也基本都是奔著人家家財去得,等沒錢得時候就一腳把人家給蹬了,在「六裡店」這邊名聲早已經臭大街。

為了齊家這個破事,最近一段時間已經煩透了的顧元嘆,上來便問道:「大清早堵著我家門口嚎喪呢?」

一聽他口出不遜,齊家來的一幫人頓時炸鍋了,指著他得鼻子罵了起來。

「你個小王八蛋說什麼?你有種再罵一句?」

「怪不得人家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呢,老子謀財害命,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出了事就當起了縮頭烏龜,你以為這樣就有用了?」

「不要跟他客氣,不行把他拉到派出所去,我看他家到底給不給錢……」

這邊一吵吵,周圍商鋪老板伙計,還有過路得行人頓時駐足圍觀,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花痴鳳性格也有點人來瘋的特質,而且常年跟周圍那些嚼舌根得婦人罵戰,練出了一副好口才,此時一看人多,轉身叉著腰叫喊了起來。

「哎,你們大家來評評理,這家藥店老板是個庸醫,看病把人看死了,現在老子蹲看守所去了,兒子也當起縮頭烏龜不出面,你們大家說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店門口圍著的大多都是過路客,也不了解具體情況,聽這個女人這麼一說,頓時七嘴八舌數落起門裡的顧元嘆來。

「哎,我一看這個中藥店就知道是騙人得,現在誰看病還到中藥店看啊?都是忽悠人得,藥死貴死貴,還治不好。」

「對啊,我從來都不去中醫院,那些中醫院裡得設備跟西醫沒什麼區別,也是血常規、抽血化驗這些東西,既然這樣我干嘛還眼巴巴去中醫院?」

「就是,老是說什麼西醫治標不治本,那你倒是治個標給我看看啊,光說不練假把式,要我看這家店肯定也是騙人的,要不然怎麼把人家給看死了?」

「……」

這個年頭向來都是牆倒眾人推,周圍那些平常沒少讓顧昌盛幫著治病的街坊鄰居,一看這個架勢,誰也沒上來幫著說兩句,任由顧元嘆受著千夫所指。

迎著秋日的陽光,顧元嘆眯著眼在周圍那一張張臉孔上慢慢掃過,眼睛裡不時有一縷精光掠過,隨後又恢復平靜。

「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醫生治病不治命,他家老爺子該有這一劫,就算我父親是華佗轉世也沒用。既然你們不相信中醫,我也沒求著你們來,所以也不用聚在這裡說三道四了,都請散了吧。」

聽到他這不卑不亢得話語,有那明白人在心裡贊了一聲,不過礙著齊家三兄妹在場,沒人敢出頭幫腔。

那邊還扯著嗓子向周圍人解說的齊驕鳳,看他區區一句話就把周圍人給鎮住了,立刻轉身罵道:「你個小癟三,你意思是說我爸該死嘍……」

「你這個小赤佬,嘴巴還挺硬得,顧昌盛治死人是事實,你說破大天也沒用,快賠錢。」

「就是,快賠錢,不賠錢我們就去派出所。」

就在店門口吵得不可開交得時候,路邊傳來一陣「嘟嘟」得汽車喇叭聲,跟著一輛黑色越野車出現在眾人眼裡。

越野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朝著店門口直直開了過來,嚇得齊家三兄妹紛紛避讓,車頭一直杵到了顧元嘆面前不足十公分才停下來,跟著車裡的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正是昨天晚上見過一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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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不是本地人吧!


「北堂」是北宮的分支,源於姬姓,出自春秋時期衛國君主衛成公曾孫姬括,他所居之地位於國都的北宮,因此名號為「北宮括」。

在姬括的後裔子孫中,便有以先祖居地名稱為姓氏者,稱北宮氏,世代相傳至今,其北宮氏史稱正宗。

至於北堂是秦朝晚期秦二世嬴胡亥元年滅衛國時避難所致,其後代子孫自以為氏,世代相傳至今,不過仍尊奉北宮括為得姓始祖。

從車裡下來的女人就是復姓北堂、叫「北堂雪」。

北堂雪看也沒看店門口圍著得一大幫人,朝站在門口得顧元嘆露齒一笑說:「昨晚上走得急了點,忘記把診費給你了。」

店裡的顧元嘆正暗自煩惱呢,也沒心思去猜測她的具體來意,隨口說:「不用了。」

「那怎麼行,哪有治病不給錢得?」說著話北堂雪旁若無人的朝店裡走去,邊走邊道:「那個…小帥哥,麻煩你幫我仔細看看,昨天晚上你說得不清不楚得,讓我跟著擔心了一晚上。」

大家萍水相逢,也就是借手機打了個電話,北堂雪原本是犯不著特地跑來這個小藥堂來看病,她要是願意,只要打個電話,縣裡有名得老中醫二十四小時都願意上門服務。

不過誰讓顧元嘆昨晚上那一眼讓她刮目相看呢!

當時他隨隨便便瞥了一眼,說了句「月.經不調」,然後扭頭就離開了,當時可把她氣得不輕。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臨走得時候給他留了個字條,說他是胡說八道。

不過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顧元嘆可謂一語中的,讓她根本無從反駁,特別是他說自己月.經不調時的語氣、神態,那種「我說得就是事實」的表情,更是讓她氣得牙癢癢。

等回家後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最後干脆給市裡三姨去了個電話。北堂雪三姨是市裡一家三甲醫院內科主治大夫,有著幾十年的從醫經歷。

在她故意瞞著沒說得情況下,北堂雪三姨結合多方面體征表像,最後初步得出結論:說她很可能月.經不調。

在聽到三姨這個結論後,北堂雪驚得合不攏嘴,傻傻得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要知道她三姨是在她告知各種外在因數的情況下才得出這個結論,而且還不是很肯定;然而那個藥店的男孩子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斬釘截鐵說她月.經不調,這裡面的眼力簡直不可以道裡計。

……

顧元嘆此時正煩著呢,哪有心情給她看病,所以板著臉道:「沒空,你到別家去看吧!」

北堂雪還沒說話呢,店門口站在越野車副駕駛旁邊得「齊干事」往前湊了湊,對著她後背舔著臉喊道:「哎,這位姑娘,他爸是庸醫,剛剛把我家老爺子治死了,這個小赤佬連個行醫資格證都沒有,你怎麼敢找他看病呢?」

眼看顧元嘆沒跟進來,已經朝裡面走去的北堂雪頓住腳步轉過了頭,厭惡的看了一眼嘿笑著得齊干事,紅唇輕啟說:「你爸死了你好像很開心?」

「呃……這話怎麼說的,我只是…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你怎麼罵人呢?」

所謂同性相斥,花痴鳳可不管她長得是美是醜,一看齊干事被噎住了,伸手把他往旁邊推了推,一腳跨進門裡指著北堂雪罵道:「你個小浪.蹄子,誰褲腰帶沒拴緊把你給放出來了?他爸是庸醫,謀財害命賠錢是天經地義,你又不是他姘頭,你跟著操得哪門子心思?」

聽到花痴鳳粗俗不堪的話語,顧元嘆眉頭連連皺起,轉頭朝身後的年輕女人看了一眼,原本還擔心她惱羞成怒呢,哪想到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為所動。

抱臂站在後面一直等這個女人說完了才接口道:「別張口閉口的就帶著你爹你媽,你那麼孝順怎麼不在家呆著?看你這身打扮弄的跟二戰前淘汰下來的慰.安婦似的,你是有多不要臉啊?還有你那張臉,麻煩你下回瓷粉多刮點,省得別人分不清楚哪是屁股哪是臉!」

北堂雪說話聲音很大,店外那些還在圍觀得人聽的哄堂大笑,對著花痴鳳的衣服指指點點。

「哈哈,這個小姑娘說話可真夠損得。」

「可不是嘛,看她幾十歲的人了,穿的還這麼妖嬈,想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嘿,花痴鳳你都不認識,你不是本地人吧……」

別的話齊驕鳳或許聽不懂,但是北堂雪笑話她穿的像慰安.婦這句話她聽的明明白白,所謂打人不打臉,花痴鳳名聲本來就不好,北堂雪這句話無意中等於揭了她的瘡疤,一下子讓她暴跳如雷,嗷得一嗓子就衝了上去。

「我跟你這個小浪蹄子拼了~」

「你個臭娘們敢罵我姐,我看你不要命了。」

「給我繼續砸,砸得稀巴爛為止……」被擠到最後面的齊大黑手一揮,被他帶過來的三四個幫手立刻從汽車兩邊朝店裡湧去。

「哧哧~~」

「啊~」

隨著一聲噴霧劑的聲音響起,剛剛衝進門裡的花痴鳳又慘叫著退了回來,同時雙手死死捂著眼睛,嘴裡嚎叫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啊……」

「啊……」

這邊叫喊著,那邊尾隨其後的兩個小年輕也捂著眼睛往後退去,嘴裡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得慘叫,顧元嘆打眼一瞧才發現,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罐防狼噴劑在「大殺四方」呢。

「報警、報警,快報警……」

「對對對,報警,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她這是危害公共安全,拿這麼惡毒的東西來噴人眼睛,必須要告她。」

就在這邊混亂不堪得時候,警車鳴著警笛姍姍來遲,車頂大喇叭朝這邊喊道:「前面的人讓讓,不要圍觀了。」

「讓開讓開,再堵在這裡回頭一塊到局子裡待著。」

眼看警察來了,估計也沒什麼好戲可看了,再加上警車的喊話聲,那些過路得還有周圍店鋪老板伙計頓時作鳥獸散,轉眼間不見了人影。

那邊的齊大黑還有齊干事看到警車過來了,如同見了親人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警車邊嚎叫道:「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他家不僅謀財害命,現在還找個女人過來,拿著化學藥品朝人臉上噴,警察同志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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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異變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發展,現在人口也越來越集中,作為華夏百強縣第一名,ks外來人口現在每日劇增,一個片區民警所要管轄的人口也越來越多。

閭疇作為六裡店附近的片區民警,每天所面對的人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他也不可能記得每個人長什麼樣,不過唯獨齊家五兄妹例外,蓋因齊家兄妹幾人個個都是「神人」。

不說到場的三個人了,齊家老二齊偉兆,這人以前是出了名的大混子,在六裡店這邊橫行霸道,是個三句話說不到就揮拳頭的人。

不過這個齊偉兆命好,幸運的躲過幾次政府打擊,前兩年也不知道怎麼七拐八繞得,搭上一個浙省「婺江」的土豪老板,之後又勾搭上這個土豪老板的女兒,一下子飛上了枝頭成為鳳凰男。

但是說到命好還得說齊家么妹,這個六裡店「一枝花」,以前是在區政府文化團裡跳舞得,也就是上面領導到區裡敬老院、孤兒院來視察得時候,這個齊家么妹上去唱個歌、跳個舞什麼得,所謂文化團連團長在內也不過五個人。

之所以說她命好,就是因為跳舞的時候被上面某個領導看上了,之後跟縣裡打了個招呼,弄進了文化局劇團裡,算是初步解決了事業編制。

文劇團沒待滿一年,這個齊家么妹就被調進了市裡,再等一年後回六裡店時、是司機開著政府用車送回來得。身上穿著一水的國際名牌,下車得時候翹著個蘭花指掩在鼻端,嗲聲嗲氣說:「哎呀,這裡怎麼這麼臭!」

……

看著面前得齊大黑,從警車裡下來得閭疇、腦海裡閃過這些信息,考慮到那不知深淺得齊家么妹,他還是伸出手讓他抓著晃了兩下。

「閭隊長您好您好,你們可算來了,顧家這個小王八蛋也不知道從哪叫來個幫手,拿著化學藥劑往人眼睛裡噴,這萬一要是把人眼睛弄瞎了可怎麼是好?」

齊大黑也不說自己帶人過來堵門,上來就是惡人先告狀,把自己說得跟楊白勞似得,就差抹兩滴眼淚了。

閭疇一眼就看到藥店裡北堂雪手裡拿著的防狼噴劑,轉頭衝身邊的幾個輔警努努嘴說:「去,帶他們幾人把眼睛衝一下。」說完拿著個記事本朝店門口走去。

等進到店裡,閭疇看到一地碎玻璃渣子,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

都是街坊鄰居,而且他還是這附近的片警,顧昌盛治死人這件事他也聽說了,但也只能在心裡感慨一聲「好人沒好報」,卻也幫不上什麼忙。

「小顧,怎麼回事啊?」閭疇沒有看北堂雪,而是衝牆邊的顧元嘆問到。

「沒什麼事。」

他家事情四鄰皆知,不管大家再怎麼同情他家,畢竟人死了是事實,現在再去追究齊家老爺子是自己噎死的、還是被阿魏熏死的已經沒什麼意義了,總歸是要賠償。

民不舉官不究,既然顧元嘆不打算追究砸店的事情,閭疇也不想多管閑事,轉頭朝北堂雪手中得防狼噴劑看了看,「你又是怎麼回事啊?」

「閭隊長,她……」

閭疇瞪了旁邊得「齊干事」一眼,厲聲道:「我問你了嗎?到旁邊待著去。」

北堂雪不屑的看了一眼齊大黑跟齊干事兩人,把玩著噴劑罐體、漫不經心道:「我過來買藥,這兩人帶著一幫人過來要砸人家店,我作為一個好市民,當然要見義勇為嘍~」

「我們什麼時候砸店了?你不要血口噴人,看你小小年紀,說話怎麼這麼惡毒?」

聽到齊大黑得反駁聲,閭疇眉頭再次皺了皺,不過沒有再開口打斷了。

略過砸店不談,現在齊家才是「受害者」,這兩人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如果沒有個說法,他們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偏頭朝門口得汽車看了一眼,是輛進口德國車,價值不菲,又朝面前女人身上看了看,雖然認不出牌子,不過應該都是名牌。

看到這裡閭疇心裡有數了,衝著北堂雪說:「這樣吧,反正沒什麼大礙,你帶他們到醫院檢查一下,藥費你幫著墊付一下。」說完又轉身朝身旁齊家兩兄弟說:「你們也不要鬧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誰要是再出么蛾子回頭全跟我到局子裡待著,聽到沒有?」

「閭隊長,你看這……」

「嗯?」閭疇眉頭皺起,盯著齊大黑眼睛,讓他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站在櫃台邊的北堂雪,聽到讓她帶人去醫院,眉頭一下蹙起,嘴唇動了動剛想說點什麼,不過眼珠子轉了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翹起、露出一副似笑非笑得表情。

那邊跟著輔警去衝洗眼睛得齊驕鳳幾人也回來了,除了眼睛有點紅腫,沒什麼大礙。

不過齊驕鳳不是肯吃虧得主,聽到就這麼算了,剛打算潑婦罵街,被齊大黑用眼神制止住了。

北堂雪也沒帶他們去醫院,從車裡拿了兩千塊甩給他們,然後自顧自進了店裡。

「再給你三天時間,到時候再沒錢……哼哼~」

齊家幾兄妹見到警察在這裡,估計也鬧不出什麼了,撂下句場面話打道回府,而那個閭隊長一看沒什麼事了,朝顧元嘆看了一眼,搖搖頭離開了這裡,轉眼間人走得干干淨淨。

站在門口得顧元嘆,看著齊家幾兄妹耀武揚威得離開,雙拳緊緊捏起,指甲都摳到了肉裡,最後又緩緩得松開了。

「沉默,並不代表我屈服;退步,並不代表我認輸!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一天你們會求到我得!~」死死盯了一會那幾道背影,之後轉身回了店裡。

走到這個剛剛相識得女人身後,顧元嘆沉吟了一會才道:「謝謝了,我身上暫時不方便,錢等過段時間再還給你。」

一句話剛剛說完,顧元嘆腦海裡「轟」得一聲炸響,跟著眼前仿佛萬花筒一樣,閃過一幕幕奇異的畫面,0.01秒鐘都不到,那些畫面組成了一道幕牆呈現在他得面前。

「這…這……這是什麼東西?」看著眼前幕牆裡的東西,顧元嘆一時間被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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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靈樞經


金瘡藥(小)魔法藥(小)

肉,布衣(男)

布衣(女),鐵劍

劫鏢火把,干肉

凝霜,火球術

治愈術,基本劍術

蠟燭,精神力戰法

青銅斧施毒術……

看著面前幕牆裡的物品,顧元嘆眼睛裡滿是震驚得神色,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搞懵了。

不過畢竟是經過現代爆炸式文明洗禮的人,對於眼前這一幕無法解釋得畫面,顧元嘆在短暫震驚後就鎮定了下來,意識一動查看起這些物品的屬性來。

金瘡藥:體力藥物。

魔法藥:內力藥物。

肉:非常好吃。

男布衣:可以增加你的防御力。

……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雖然物品說明都非常簡單,但他卻從這簡陋的介紹裡感受到了不同尋常得意味,特別是當看到「治愈術」的時候,顧元嘆兩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

治愈術:可以恢復自己或者他人的體力。

「這…這不就是游戲裡聖騎士的技能嘛!~」

看到這個同樣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物品介紹,顧元嘆心裡湧起驚濤駭浪,想像著自己學會這個「治愈術」後,手一揮病人起死回生的場面,身體都開始哆嗦了起來。

櫃台裡面的北堂雪正在東瞅西望,昨天晚上光線不好,再加上時間也比較晚了,所以她沒來得及細細打量,趁著今天白天沒事,准備好好掂量掂量這個男孩子。

走到靠牆邊的電腦桌邊,伸手把椅子上面得碎玻璃拿掉,一轉身坐了下去,隨後翹起二郎腿盯著還在發呆得顧元嘆。

昨天晚上北堂雪覺得這個男孩子長得不賴,現在再看的話才發現,這個男孩子身上竟然還有一種淡淡得儒雅氣質,跟藥店的氛圍相得益彰。

「長得不賴,職業嘛也湊合,要是能力也可以得話……」北堂雪捏著光潔得下巴、盯著顧元嘆好好打量了一番,嘴裡呢喃自語著,目中露出詭異得光芒。

「哎,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正愣愣出神得顧元嘆,被這一聲喊給拉回了意識,眼前得幕牆也隨之消失不見。

恍惚了一下顧元嘆雙眼沒有焦距得問道:「你…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

見到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臉上疑惑得表情,顧元嘆一下子恢復了過來,微笑著搖搖頭道:「沒什麼。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北堂雪不疑有他,只道這個男孩子被剛剛事情弄得慌神了,笑了笑又問了一遍。

「我姓顧,顧名思義得顧,名元嘆,元明清得元、感嘆得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叫顧元嘆得男孩子、那清澈的眼神,北堂雪總覺得自己那點「小算盤」被對方看的一清二楚。

把腦海裡剛剛升起得異樣情緒壓了下去,北堂雪正了正神色、漫不經心道:「你昨天晚上說得那話什麼意思?」

顧元嘆怔了一下才想起這個女人的來意,「我有沒有說錯你自己清楚,至於為什麼能看出來,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從小耳濡目染,對這些略知皮毛。」

「嗯?」

看到這個女人好奇得神色,顧元嘆想了想還是解釋道:「你得眉毛末梢直且干,而且頭發有開叉得情況;如果我所料不差得話,你晚上起夜次數也比較頻繁,另外到了冬天你還會怕冷,這些都是腎虛得表現。」

聽他前面講的頭頭是道,又是望聞問切、又是耳濡目染得,北堂雪臉上還是一副感興趣的表情,等聽到後面那些講解,她嘴角慢慢勾了起來,就差嗤笑出聲了。

「說完了嗎?說完了那我就告訴你,我的眉毛末梢之所以直且干,那是因為我修眉修得;頭發開叉那是因為我戴的是發套;至於起夜頻繁、怕冷,不好意思,沒有。」

一一反駁過後,北堂雪已經不打算再在這裡待下去了,昨天晚上那點神秘感、隨著這個男孩子自大得話語也消失殆盡。

眼角余光掃到被墨汁染黑得牆壁,再想到剛剛那伙人說這個男孩子父親是「殺人庸醫」,北堂雪那點好感也慢慢消失了。

「對了,你說我腎虛,你知道我吃什麼嗎?冬蟲夏草、鹿茸海參,這些東西都是我家日常必備之物;百年野山參、何首烏、肉蓯蓉這些東西,在我家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

好像是為了讓顧元嘆徹底死心,北堂雪伸手朝頭頂摸去,輕輕一扯,那頭金黃色得發套被她摘了下來,露出一頭雲鬢黑瀑。

「小-神-醫,還有什麼話要說?」北堂雪一字一頓、似笑非笑得問到。

見到這女人亮麗的秀發時、顧元嘆已經知道自己判斷失誤了,與此同時眉頭也跟著深深皺起。

顧家祖上三代行醫,從他曾祖父起就在京津冀一帶懸壺濟世,晚年回到家鄉ks,靠著一手精湛得醫術,廣受當地人好評,而這一切都要說到顧家傳世醫書《靈樞經》。

《黃帝內經》簡稱《內經》,原書18卷。其中前9卷名《素問》;另外9卷無書名,漢晉時被稱為《九卷》或《針經》,唐以後被稱為《靈樞經》。

《靈樞經》亦稱《九卷經書》、《針經九卷》、《九靈》、《九墟》等。

漢魏以後,由於長期傳抄出現多種不同名稱的傳本,至南宋初期,《靈樞》和《針經》各種傳本均失傳。

時至今日,市面上所見到的黃帝內經只是其中半卷,至於後半部主要的靈樞經早已成為了一個傳說。

不同於黃帝內經得前半部,靈樞經核心內容為髒腑經絡學說,可謂整部書得菁華所在,而且靈樞經裡藏有黃帝內經最大一個秘密:內經。

中醫之所以不被人承認,只因為黃帝內經提出得經脈學說沒有一個明證。

你說有經絡,有內功心法,有行功路線,但是你沒辦法證明,世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不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直到如今、黃帝內經前半部儼然變成了一部養生經書了,可悲可嘆!~

可是靈樞經不同,它裡面有詳細得經絡走向圖,內功心法、行功路線,而靈樞經之所以還被稱為《針經九卷》,因為裡面還記載有中醫學另外一項失傳久矣得魁寶: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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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內損


一個人沒本事不要緊,但喜歡吹牛說大話,甚至靠坑蒙拐騙來行事那就不行了,尤其是做醫生得,這種毛病更要不得。

見顧元嘆遲遲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問的啞口無言了,北堂雪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站起身冷冷的掃視了他一眼,就打算離開這裡。

「哢嚓嚓~」

聽到地上碎玻璃發出的聲音,正皺著眉頭的顧元嘆、一下回過了神來,等再見到她臉上嫌惡得表情後、頓時恍然大悟,明白自己被人家當騙子了。

「等一下~」

「怎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介意我給你把個脈嗎?」

心裡已經起疑的北堂雪,見到他一本正經得樣子,想著反正也過來了,也不差這兩分鐘,手一伸說:「行啊。」

顧元嘆朝椅子示意了一下,等她重新坐下來後,自己進裡屋又搬了張凳子出來,在北堂雪對面坐好,拿了個手枕墊在她右手腕部,隨後伸指搭了上去。

看到顧元嘆閉著眼睛,雙眉時而皺起、時而糾結的樣子,北堂雪感覺非常可笑。一個二十歲不到得男孩子搞得跟五六十、七八十的老中醫似得,偏偏自己還真得坐下來給他診脈,這不是有病嘛!~

「怎麼樣,好了沒有啊?」

對面的顧元嘆沒有說話,但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三歲背湯藥訣,五歲即能抓藥,七歲已經跟著父親出診,十幾年幫人診過的脈像數以千計,但他從來沒見過哪個人脈像如此怪異,好像…好像有一條游龍在體內四處游走,甚至隱隱有顫動的感覺,對,就是顫動!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顧元嘆想到了某種可能。

壓下心頭的驚駭,也沒去看這個女人疑問得臉,垂下眼瞼思考了一下說:「你的脈像平穩,心脾腎功能強健,身體很健康。」

北堂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搖頭一句話也沒說,站起身直直朝著店門外走去,她此時連多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實在是太失望了。

就在五分鐘之前,這個長相清秀得男孩子又是眉梢直且干、頭發分叉,又是腎虛得,說得她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大病一樣,被她一頓奚落之後就變成了脈像平穩、身體健康了,北堂雪真心覺得他家店被砸得不冤,憑這個男孩見風使舵的本事,改行去算卦估計也能混口飯吃。

「你應該受過內損吧?」

「你說什麼?」已經走到店門口、並且一只腳已經跨出門外得北堂雪,聽到顧元嘆這句話、生生停了下來,轉過頭驚問到。

「我說你曾經受過內傷。」

這下換成門口的北堂雪震驚了,臉上陣青陣白,好一會都沒有開口回答,最後皺起秀眉反問到:「你怎麼知道得?」

北堂雪受內傷的事情,別說顧元嘆了,連她父親都不知道,而且這件事她誰都不打算告知,沒想到被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孩子診斷了出來,叫她如何不驚?

原本已經斷定他是靠著胡蒙亂猜說中自己身體情況的北堂雪,再次被他一語給鎮住了,緩緩走了回來。

「根據脈像得知。」

「那你怎麼又說我脈像平穩,心脾功能強健?」

還坐在椅子上的顧元嘆,被今天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攪得心亂如麻,他現在亟需時間去了解剛剛發生的那詭異一幕,但是這個女人身上的事情也讓他萬分感興趣。

考慮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先了解這個女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裡顧元嘆手一伸道:「坐下來說。」

「不錯,你身體確實很棒,不過那只是表像;至於之前說得話,是我在不了解情況下的誤判,對不起了。」

北堂雪擺擺手打斷道:「行了,不用說那些客套話,你剛剛說得什麼內損……」

「內損多由跌打、墜墮、碰撞、用力舉重、旋轉閃挫等外傷較重,損及肢體內部組織和內髒而致,一般有傷氣、傷血、傷髒腑之分。至於你嘛…應該是碰撞造成得,氣門有所損傷,造成呼吸短促,氣韻不夠悠長,間接造成晚上睡覺輾轉難眠,肌體得不到有效休息,傷勢也難以盡快恢復。」

顧元嘆沒有說她是被人打傷的,只說是碰撞造成得,這樣一來有個好處,萬一這是人家隱私,也免得雙方尷尬了。

對面北堂雪可沒想那麼多,她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高人」。

本來還把顧元嘆當做江湖騙子得北堂雪,再次被他一席話給鎮住了,急切道:「有什麼辦法治療嗎?」說完這句話、北堂雪臉上露出了期盼的神色,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顧元嘆有所不知得是,隨著時代發展,現代社會早已經不是過去了。

在古代,由於名醫輩出,再加上那時候醫生多少也懂的一點修煉之道,對於練功方面出的問題、以及跟人爭鬥時出現的損傷都有醫治之法。

然而時過境遷,現代醫生只懂得醫治外傷,還有五髒六腑出現的病變治療,對於什麼經絡堵塞、血氣不通、練功岔氣之類,基本束手無策,你要是跟人說你練功走火入魔了,非被人當神經病看不可。

時至今日,修煉之道早已經百花爭放、百家爭鳴,然而一旦出現內損、練功出了岔子之類的,很難痊愈,因為很少有人懂得怎麼治療真正的內損。

現在顧元嘆搭手一瞧竟然看出她有內傷,也難怪她震驚了。

這邊北堂雪心裡轉著千百道心思,那邊診斷桌旁邊的顧元嘆心裡同樣也不平靜。

關於內損治療之法不是沒有,但這裡面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內損必須要配合內勁才能治療,而且所用之藥都是名貴至極,根本不是他家這個小小中藥店能承受的。

拋開後面一條不說,《九卷經書》顧元嘆從識字開始就看了,裡面內勁之法他也偷偷練了十來年,但到現在別說後面《九靈》《九墟》這樣得大成之境,他連一絲內氣都沒練出來,實在是怪哉。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面對北堂雪的殷切目光、他才遲遲不語。

見他半天也不肯說話,北堂雪急了,上前一步道:「小顧醫生,只要你能幫我治好,你的賠償金我幫你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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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北堂緯(求收藏、求推薦)


今天的北堂雪相比過去有點失了方寸,開車得時候好幾次都差點撞到行人,眉宇間始終皺成一個川字,但嘴角卻又掛著一絲微笑,實在是怪異。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那個小顧醫生答應她,兩天後幫她治療氣門內損,也難怪她會患得患失。

「到底要不要告訴父親呢?」

一路開著車,在心裡仔細權衡了一番,最後家族大業還是壓倒了個人自尊,腳底深踩油門,朝著城南開去。

……

作為一個小小得縣級市,ks去年GDP總量高達8570億,超過全國很多地級市的經濟總量,是當之無愧得全國百強縣第一名。

這樣的一個縣城裡,私家豪宅、聯排別墅、頂級御所數不勝數,有好事者甚至給ks排出了十大豪宅。但你若問前三名在哪裡,那毫無疑問在城南「薛澱湖」的周邊。

薛澱湖亦俗稱甜水湖。古時湖面寬闊,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裡是岸,哪裡是水,過湖船只順風靠扯篷,逆風搖櫓劃槳,船工有時為了歇歇力,解個渴,就舀碗湖水喝。

一碗水喝下肚,細細品味覺得水中有甜味。久而久之,傳來傳去,過湖者往往隨口叫甜水湖。

正因為有這條甜水湖,城南薛澱湖周邊地價近幾年那是翻著個往上漲。5萬一平方的別墅?請你到城北去買。8萬一平?請你到城西去買。10萬一平?請你到城東去買。

這邊沒有低於15萬一平方得別墅,你要是低於15萬人家土豪都不好意思住這邊,太跌份。

同樣的,就算是在城南這邊,同樣也分三六九等,在這三六九等裡,「雲湖山莊」是當之無愧得第一名。

作為ks豪宅中的豪宅,先不去說整個縣城唯一的山脈就挨著雲湖山莊,也不去說雨後薛澱湖雲遮霧繞、夢幻似得美景,單說這邊的房價就是個天文數字:每平方高達50萬,就算在周邊城市裡都是天價了。

而在雲湖山莊正東面,那座縣內唯一山脈「跨馬山」山腳下、有一棟占地廣大得莊園式別墅。

別墅背山面湖,前方湖面在正午陽光下波光粼粼,映射出萬道霞光。靠岸不遠處的湖邊上有一條小船隨著微波緩緩晃蕩著,小船上坐著個中年男子,雙目微閉,也不看手中握著的釣竿,就這麼任由浮標跟隨身體的起伏晃動著。

就在這個時候,那輛今早出現在「惠民堂」門口得黑色越野車從遠處慢慢駛來,車裡坐著的正是北堂雪。

越野車無聲無息滑行到湖邊不遠處,車裡的北堂雪也不下車,關掉引擎後開始整理身上得衣服。

先是把金黃色得發套摘掉,隨後又把那身略帶嘻哈風得上衣脫下來,換了身清爽的運動裝。把頭套跟衣服全部塞進包裡後、又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問題後才下車。

踩著細鵝卵石朝湖邊走去,中間偶爾抬手撥開擋路的垂楊柳,等到了湖邊後也不出聲,就這麼雙手疊放在腹部,靜靜等候著。

「噓~」

一道悠長得呼吸聲從船上男子口中發出,本來微微蕩漾的湖面,隨著男子這一聲、水面仿佛被投下了一枚石子,泛起道道褶皺,朝著前方慢慢擴散開去。

見到這一幕、岸邊北堂雪臉上竟然露出驚喜的表情,不等船上男子開口便道:「爸,您身體恢復了?」

此時湖面上小船突然無風自動,慢慢朝著岸邊靠來,在距離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突然長身而起、一躍之下人已經穩穩站到了岸上,而那艘小船則微微往下一沉、隨後便停在了湖面上。

岸邊的北堂雪沒去關心那艘小船,再次問道:「爸,您身體是不是好了啊?」說完滿臉期待的看著這個中年男子。

這個穿著一身月白色對襟長衫、臉型堅毅的男子正是北堂雪父親北堂緯。

聽到她的話,北堂緯眼底閃過一絲晦澀,跟著面帶笑容道:「我得傻女兒,這種內傷哪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好得?如果真那麼容易,你的爺爺……哎~」說到這裡男子輕輕嘆了口氣。

聽到爸爸的話,北堂雪那張明媚的臉蛋同樣升起了晦澀,眼睛裡也有一絲隱憂閃過,同時也想起了前些年過世得爺爺。

修煉之人,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等念頭通達、全身經脈貫通之時,方有那萬分之一的機會進入傳說中的先天之境,到那個時候氣力會猶如滔滔江河、用之不竭。

至於再往上得「陰神境」、涅槃境,甚至天人境,那只存在於古老的傳說當中,連那傳承千古得善本典籍裡都是只言片語,反正北堂雪從來沒聽說有誰練成了陰神境。

而她爺爺北堂彥就是在衝擊那萬分之一機會時、不幸全身經脈寸斷而亡,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不用想了,這是劫數,躲也躲不開,況且你爺爺也是歲九之人,早就料到有這一天。」

「爸……」北堂雪喊了一聲、臉上表情顯得更加黯然。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練武之人一旦跨過後天那道門檻、進入先天之境,壽元起碼在150歲以上,自己父親雖然也90了,但是萬一……

「哎~」想到這裡北堂緯再次嘆息了一口氣。

不過北堂緯畢竟是個雄霸一方得人物,愁緒剛剛升起他便壓了下去,露出一副溺愛的表情看著北堂雪說道:「那些事情不提也罷!對了,我的寶貝女兒一大早去哪裡了,到現在才回來?」

聽到自己父親的問話、還在暗自傷神的北堂雪勉強笑了笑,搖搖頭說:「昨天車子壞在半道上,回來才想起還有東西落在上面,今天趕早去取一下。」

「哈哈,我以為我家寶貝女兒看上哪家兒郎、趕早去約會呢~」說完北堂緯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爸,什麼跟什麼啊~」說完不依的拽著北堂緯衣袖扯來晃去。

「好好好,不說不說。」此時北堂緯哪還有剛剛那一縱之姿,同那些普通人沒任何區別,對於女兒撒嬌也是報以寵溺的笑聲。

「走吧,咱們回去吃飯。」說著北堂緯朝車子走去。

等坐上副駕駛位置後、北堂緯鼻翼聳動了兩下,隨後目光朝後座上鼓起的包裹看了一眼,問道:「你買中藥了?」

北堂雪剛撥好檔位、聽到自己父親的問話,怔了一下後才想起那件十分重要得事情。

這下她也不走了,轉過身子把昨天晚上發生得事情、以及前段時間被人打傷,還有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訴了一遍,之後才小心的看著北堂緯,略帶忐忑得問道:「爸,你說他真的能治療內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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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媽,我回來了


「什麼,你被人打傷了?快給我看看,要緊嗎?」北堂緯根本沒管什麼小神醫不小神醫,一等她說完便朝她手腕抓去。

隨著北堂緯這兩句驚問,車裡氣氛一下變得凝重了起來,掛在倒視鏡上面得「出入平安」符也跟著晃動了起來。

「爸,我沒事,只是有點胸悶氣喘,過段時間…過段時間估計就好了。」說到後來連北堂雪也被自己父親嚴肅的表情給嚇到了。

北堂緯根本不聽她的話,抓起手腕後便閉眼查探了起來,北堂雪也早已不復在藥店時對罵得凶悍勁了,使勁調勻呼吸,配合父親的探查。

五分鐘後,北堂緯那雙好看得劍眉蹙了起來,久久沒有松開。就在北堂雪額頭冷汗都快出來時、北堂緯才松開她得手腕,一個人在那裡靜靜思考著。

「爸……沒…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北堂緯抬手示意她先別急,又皺眉考慮了足有五分鐘才問道:「我問你,我們北堂家功法最重什麼?」

「當然是……是心境。」說完北堂雪不自信得看了一眼自己得父親。

「你說得錯也沒錯,我們北堂家功法當然最重心境,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衝關而提前夯實基礎。」

頓了一下又語重心長說:「可是衝關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身體不能出了岔子,一旦身體有漏,又何談將來能到達彼岸?」

「爸,我知道了,那現在怎麼辦啊?」

北堂緯目光盯著方向盤中間的車標,沉思了很長時間才下定決心道:「明天早上……不,等下吃過飯立刻去本家,求三少爺為你治療。」

「啊……爸,不…不用了吧,我也沒什麼大礙,估計過兩天就好了。」聽到父親為了自己要去求本家三少爺,北堂雪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意氣用事、即將給家族帶來多大後患。

原來在一個禮拜前,北堂雪和一幫朋友去城西玩,當時因為一點小事和另外一幫人起了衝突,那幾個朋友都知道北堂雪會功夫,攛掇著她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都是年輕人,誰不好個面子?而且女人在這方面絲毫不比男人差,當時北堂雪腦袋一熱就上去了。

後面也不用說了,那些普通人怎麼可能是北堂雪這個真正練家子對手?上去三下五除二,四五個大老爺們全被她放倒在了地上。

就在北堂雪一臉矜持笑容、等著一幫朋友為她鼓掌叫好時、斜刺裡冒出個矮壯青年男子,一掌擊在了她的側腹部,當時就把她打得岔了氣。

好在這個青年男子沒有趁勝追擊,在北堂雪一口氣沒緩過來之前、已經離開了現場。

而北堂雪在稍事休息之後也沒發現什麼大礙,直到晚上回去練功之時才發現,呼吸跟不上了,她也知道壞事了。

這幾天北堂雪之所以頻繁來往城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去找那個人,可惜一直沒找到,包括那幫跟她起衝突的人也一樣,一點蹤跡都沒有發現。

這邊的北堂緯已經沒時間考慮報仇得事情了,女兒身體出了問題才是現在的頭等大事。

聽到她還有時間寬慰自己,北堂緯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忍住,「你懂什麼?諸氣者,皆屬於肺,除了自然界中的清氣、五谷中的水谷精氣外,稟受父母的先天之氣尤為重要,一旦受損,這輩子你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啊……這…這…爸,我…我……」聽完北堂緯的話、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一想到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寸進,北堂雪已經忍不住泫然欲泣了。

先不去說那虛無縹緲的陰神境以及涅槃境,單是先天之境對於99%的修煉之人都是個傳說。

而北堂雪呢?她連內練一口氣得後天之境都沒有達到,才堪堪摸到外練精骨皮的「明心境」門檻。讓她現在就止步於此,這於她不啻於晴天霹靂。

北堂緯此時同樣愁容不展,但是面對自己寶貝女兒嚇破膽的樣子,實在也不忍再苛責她了。

「走吧,我們先回去再說。」

「爸,那…那六裡店那個醫生?」想到今天臨走時、那個叫顧元嘆的男孩子說過得話,北堂雪遲疑著問到。

「他多大?」

「大概十八九歲、不超過20歲的樣子。」

「他有內勁嗎?」

想到惠民堂被一幫普通人砸得稀巴爛,北堂雪搖搖頭黯然道:「沒有。」

「那你知道治療內傷的首要條件是什麼?」

「要…要有內勁。」

北堂緯已經沒心情往下說了,腦海裡已經在考慮下午去本家時該怎麼說,又要用什麼利益交換才能獲得對方援手?

「走吧~」

……

顧元嘆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放了鴿子,等北堂雪離開後他就開始打掃起了衛生。

由於父親還關在看守所,他自己最近腦袋也一直嗡嗡嗡響,實在沒心情收拾藥店,直到今天北堂雪答應幫她出賠償金他才緩了一口勁。

先把櫃台上大塊碎玻璃拿下來,又把那些散碎得中藥材都給收集起來,之後才開始清理地面還有牆壁。

用砂紙把牆壁上墨汁磨掉,清理干淨後又看了看診斷台上面的台式電腦,上面led顯示器破了個大口子,不過好在機箱沒壞,回頭換個顯示器就能用。

等把顯示器連同垃圾全部扔掉後,顧元嘆站在大堂裡看了看,回頭只要劃幾塊玻璃,再招聘個藥劑師就能重新開張營業了。

至於藥材,他父親以前囤積了不少,就算從現在起一樣不進、庫房裡藥材也足夠賣上三個月。

想到父親,顧元嘆跟著想起早上發生的異變,一分鐘也沒耽擱,從櫃台裡找出筆墨紙硯,兩分鐘不到、一張龍飛鳳舞的招聘啟事新鮮出爐了。

把東西歸位,拿著那張招聘啟事貼在了門口牆壁上,之後鎖好門離開了這裡。

……

「媽,我回來了。」

「我吃過了,菜你自己熱一下。對了,隔壁王嬸讓你回來過去一下,她老毛病又犯了。」

「哦,我知道了。」聽到臥室裡傳來的淡淡語氣,顧元嘆自顧自進了廚房,打開煤氣熱菜,在湯燒著的同時又盛了碗米飯放進微波爐熱了一下。等弄好後也不離開,就這麼站在廚房裡端著飯碗吃就了起來。

透過廚房隔斷玻璃看出去,這是個一百多平得大三室一廳,裝修主要以素色調為主,配上無處不在得室內盆景,整個屋子綠意盎然,看起來非常舒心。

這套房子就是顧元嘆家抵押出去得那套,市值在300萬開外,不過他家是臨時抵押,只要在規定期限內還款,房子還是他家的,也不用搬家,只不過利息稍微高點。

等吃過飯後把碗洗掉,又把廚房還有客廳裡垃圾給拎下樓倒掉,等弄妥當後從房間裡背起個小藥箱就打算出門。

就在這個時候主臥室門開了,從裡面走出個雍容典雅得婦人,對著顧元嘆說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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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屬性?


「媽,還有什麼事嗎?」

「我幫你爸算過了,他還有七日牢獄之災,這兩天天氣乍暖還寒,你下午有時間就去送兩套保暖內衣給他,如果沒時間就算了。」

「我沒事,等下回來就去。」說完看著他母親,示意她還有什麼事?

此時站在顧元嘆面前、穿著一身素雅居家服,渾身透著大家閨秀氣質的女人正是他母親=範明芳。

不同於人家媽媽,從顧元嘆記事起,她母親一直都是這個樣,說話做事永遠不急不慢,真正做到了: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漫隨天外雲卷雲舒,去留無意。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注意的地方。雖然哪怕他小時候腦袋磕破了、他老媽只是瞥了一眼,去湖裡游泳差點沒淹死,他老媽也只說了句「喝點姜茶」,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從顧元嘆懂事起,他發現一件事情,他沒有外婆外公,包括舅舅、姨娘都沒有,他母親也從來沒提過這件事,好像他母親娘家沒有親人一樣,包括他父親也同樣絕口不提這件事。

時間長了他也納悶,大概是在11歲的時候,顧元嘆仗著年紀小問了句「外公外婆哪去了」,就這麼一句話,他母親範明芳三個月沒見他面,連臥室門都不准他踏入一步,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問了。

閑話不表,當見到母親沒事吩咐後、顧元嘆背起小藥箱匆匆離開了家門。

……

隔壁王嬸是老寒胃,稍微吃點冷的胸口就跟鋼刀刮骨似得疼,顧元嘆幫她煎了副暖胃的中藥,等她喝完睡下後才離開。

之後又回家取了幾套保暖內衣、還有換洗的衣物趕往了看守所。

等衣服送完後本來打算回家吃晚飯的,結果有個面試藥劑師的人在藥店等著他,只能又匆匆趕往了惠民堂。

中藥店藥劑師跟西醫不同,簡單點來說就是,中藥藥劑師中西藥都能賣,但是西藥藥劑師對不起,你只能賣西藥,不能賣中藥。

等到了店門口一看,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而且只有西藥藥劑師證,沒有中藥的,他只能說了聲抱歉。

等人離開後顧元嘆才松了口氣。今天一天東跑西跑,那副奇異的畫面他還沒來得及研究呢。

想著也不差那幾分鐘,先是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今天不回去了,之後又叫了份外賣吃飽喝足後才關門上鎖,到裡間床鋪上坐下研究了起來。

……

畢竟是新時代的人,對於今天早上發生的詭異一幕、顧元嘆驚訝歸驚訝,但還沒到驚嚇的地步,況且跟父親行醫十來年,對於鬼神這些東西心裡也並不如何懼怕。

「噓~」

盤腿坐好,運轉了一遍靈柩經第一卷,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

靈柩經共分九卷一十七篇,前四卷無名,顧元嘆根據經書裡面的功法介紹,把前四卷定名為明勁、暗勁、化勁、歸一。

至於後四卷裡的靈動、通靈、寂滅、九靈,裡面的功法介紹在顧元嘆看來簡直就跟神仙一樣,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而最後一卷「九墟」,裡面共八個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等顧元嘆明白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嘴裡冒出句「吹牛逼」。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運轉了一遍明勁卷上篇的行功路線後,白天紛紛擾擾從腦海裡漸漸消散,略顯稚嫩的臉龐上充滿了肅穆得表情。

顧元嘆練了十來年明勁篇,雖然沒練出內勁來,但多少也有點收獲,那就是特別沉得住氣,小小年紀比很多三四十歲的人心態都好,間接的表現就是說話做事顯得很成熟。

在把所有雜念統統趕出腦海後、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腦海裡想像著今天早上那一幕情景。然而等了足有五分鐘,那副奇異得畫面始終都沒有出現。

「嗯,這是怎麼回事?」

再次在腦海裡想像了一下那副畫面,可惜依然是徒勞,那副詭異的幕牆沒有再出現了。

「難道那一切都是幻覺嗎?」嘴裡呢喃自語著,顧元嘆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今天之所以答應那個叫北堂雪的女孩幫她治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幕牆裡那些藥物。當時他看到那個什麼「魔法藥」,功效簡介就是治療內傷。

眼看這一切變成了水中花、鏡中月,也難怪他會滿臉失望的表情。

還有就是他父親還在看守所,如果不跟齊家達成諒解協議,刑大那邊根本就不會放人。

「哎,我到哪裡去籌錢呢?」

「轟~」

就在他嘴裡剛念叨完「錢」字,腦海裡再次響起了嗡鳴聲,那副詭異的幕牆也跟著出現在了眼前。

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畫面,再聯想到剛剛說的話,顧元嘆心裡突然跟明鏡似得,一下子想到了症結在哪裡。

原來召喚這個幕牆,需要聯想到「錢」這個字眼啊!

在心裡無語了一下,隨後立刻開始觀察起眼前的圖像。

白天由於時間不對,根本就沒容他仔細觀察,現在徹底閑下來了、他注意到很多白天沒看到的細節。

首先在每樣物品下面有【購買】兩個小字,其次就是在左下角竟然有一副縮小版的個人屬性介紹。

盯著那副身體屬性看了一下,這一看頓時令他大漢不已。

姓名【顧元嘆】

生命【11】

體力【12】

負重【7】

腕力【6】

法力【0】

至於再往後得什麼精准、幸運、善惡,還有魔法防御、物理防御、毒理防御統統都是0。

不過也有奇怪的地方,比如上面說得經驗值他並不是0,而是1/100【0】,還有個榮譽值,高達357,比身體所有屬性加起來還多。

榮譽值這個東西根據他玩游戲的經驗來看,估計就是做任務得來的,但是現實世界也不可能有什麼任務給他做,那麼唯一解釋就是救人的原因。

他七歲即跟著父親出診,到今年已經有一十二年了,期間治過的病,幫過的人不計其數,這個榮譽值估計就是這麼來的。

至於經驗值,他實在想不出哪裡來的,他也不打怪,也沒下什麼副本,況且這些都是游戲裡的東西,現代社會就是真有什麼怪物,政府也早就出手了,到時候抓起來關在籠子裡,光賣門票一年估計也能賺個幾百幾千萬……

沒再去想經驗值的事情,他把目光轉移到了第一排第一個物品上面:金瘡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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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屋漏偏逢連陰雨



「叮咚,您得餘額不足!」

「叮咚,您得餘額不足!」

「……」

連續購買了三四次,每一次顧元歎耳邊都響起相同的提示音,告訴他沒錢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看著金瘡藥下麵的【100金幣】字眼,顧元歎臉上滿是奇怪的表情。

眯著眼在幕牆上仔細尋找了一番,終於在左下角個人屬性麵板裏找到了答案。

華夏幣兌換金幣比例為1:100,您當前餘額為1375.24元。

看到1375塊2毛4分時,顧元歎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後麵零錢他沒數,不過他銀行卡裏有1000塊,再加上身上剛取的300塊,加起來可不就是1300塊嘛。

「這可怎麼辦是好?」

看著金瘡藥下麵的價格,顧元歎有點束手無策。本來他是打算做個試驗,看看這些能不能拿到現實的,現在看來暫時是做不了試驗了。

沒錢購買的情況下隻能往後翻頁麵,看著那些物品介紹過過眼癮。

青銅頭盔,防禦0-1,魔禦0-1。

古銅戒指,攻擊0-1。

之後得金項鏈,鐵手鐲,蛆卵、蠍子尾巴這些東西,讓他看得目不轉睛,不過心裏的疑問也越來越大。

因為越往後麵,那些物品所附帶得能力越加強大,等看到一個叫【雷電術】得術法介紹時,臉上再次出現驚愕的神情。

【雷電術】:從空中召喚一道雷電攻擊敵人,雷電術在任何時候都是修煉者攻擊的主要術法。

實用指數:五顆星。

價格:【100000萬金幣】。

仔細的數了一遍後麵得0,隨後又在後麵加了兩個,這本雷電術的兌換總價格是1千萬!

當得出這個數字時,顧元歎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如今工資物價漲了很多,錢沒有過去那麼值錢了,但是一千萬依然是筆龐大的數字。

在感慨這本雷電術價格之昂貴的同時,他突然想到萬一這本法術書真能修煉的話……

兩相對比了一下,他發現、如果現在有一千萬的話,說不定自己真的會購買,畢竟錢是看得見摸得著的,隻要有能力,遲早能賺到。

但是這個傳說中的技能書可不常見,甚至可以說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沒有去看那些物品的介紹,專門找那種技能書的物品查看,等看到一本叫「隱身術」的術法書時,他再次變得麵紅耳赤。

【隱身術】:隱身術使敵人無法察覺你的存在,此術法大大提高了修煉者的生命安全。

實用指數:五顆星。

價格:【110000金幣】。

如果說雷電術這種光聽名字就知道是攻擊性術法的能力、作為一個醫生的顧元歎還不是太激動,隱身術這種逆天作弊器就由不得他不震驚了。

「嘟嘟嘟……」

就在顧元歎感慨著的時候,麵前幕牆變的虛幻了起來,同時發出一聲聲警報,那種餓死鬼一般的感覺也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

就在這個時候顧元歎無意之間看到右下角還有個進度條,上麵有個跟時鍾一樣的數字在不停跳動著。

22、21、20、19……

看著越來越少的數字,他心裏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好像這個數字歸0的時候,這麵幕牆就會永遠的消失一般。

急切的在眼前越來越暗淡的幕牆上尋找著,然而這些都是徒勞的,上麵什麼也沒有,焦急之下他不由大聲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請問是否充值續費?」

「什麼?」

「請問是否充值續費?」

「衝衝衝,立刻衝。」他也不管是什麼費用了,總之這麵幕牆他絕對不能讓它這麼輕易的消失。

就在他話剛剛說完之後,麵前幕牆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顧元歎跟著鬆了口氣,在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之後,目光隨之轉移到右下角,這一看臉上滿是驚奇之色。

那個之前已經減少到14的數字變成了1371,就在他看著的時候,數字以每秒鍾減少一個的幅度跳動著。

1299、1298、1297……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立刻看向了左下角的個人屬性麵板,裏麵餘額已經變成了0,連後麵的2毛4分都沒給他留下來。

也顧不得再去看幕牆裏那些物品屬性了,顧元歎立刻把手摸向了褲子口袋,裏麵下午剛取的300塊現金不翼而飛。

「啊~」

驚叫了一聲,顧元歎知道大事不妙,哪還管得了什麼雷電術、隱身術,掏出手機就撥打了建設銀行電話,等輸入卡號密碼後,裏麵傳來一聲讓他差點暈厥的話語:您當前餘額為0。

「我……我艸……」憋了好半天,坐在床上的顧元歎終於還是沒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他父親出事之後,家裏的財物都是他在掌管,而他母親從來都不問這些事情,包括之前家裏也是他父親在掌管。

正是因為這樣,顧元歎非常清楚家裏的財務情況,他跟他母親所有現金加一塊就這1300多塊,現在真的變成身無分文了,連明天菜錢都不知道怎麼辦,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

此時他哭笑不得,想到罪魁禍首就是那副憑空出現的畫麵造成地,有氣無力的在心裏把它召喚了出來,眼睛朝左下角數字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讓他暈過去。

在打電話之前還是1277呢,現在已經變成了952,少了325,也就是說在打電話這段時間裏,數字一直在減少。

算算時間,也就5分鍾左右,再一聯想到這些數字是他那1000多塊錢換回來的,顧元歎心裏真得開始滴血了。

「嗎的,一秒鍾一塊錢,一分鍾不得60?那一個小時…3600?十個小時?二十四個小時?」算到後來顧元歎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

外麵天色開始慢慢亮了起來,隨後商販叫賣聲、汽車喇叭聲、喧囂的人聲,從卷簾門縫隙裏傳進了藥店裏。

床上裹著一條被子沉睡的顧元歎,被耳邊電話鈴聲給驚醒了,就這麼閉著眼睛四處摸了摸,等找到手機後貼到耳邊語氣沙啞道:「請問您有什麼事?」

「買藥的,請問你人在哪裏。」電話裏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男低音。

「我就在店裏,馬上開門。」說完顧元歎頭昏腦漲的爬了起來。

用冷水敷了一下臉,又隨手拿起兩片甘草放進嘴裏咀嚼了起來,之後才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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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的傷我能治!



「嘩啦啦」一陣卷簾門聲響起,外麵馬路上鼎沸的聲音一下子灌進顧元歎耳中。

不同於昨天,今天天氣有點陰沉,看起來要下雨的樣子,路上行人腳步匆匆,連那些商販的叫賣聲裏也帶著一絲急促的意味。

一輛高檔黑色小車橫恒在藥店門口,在見到卷簾門打開後,小車駕駛位走下來個西裝革履的大漢,快步走到後車門位置,從裏麵迎下來一位氣度沉穩的中年男子。

這個看麵相不超過45歲的中年男子,同樣一身正裝,在下車的時候右手下意識的正了一下領帶,之後才抬腿朝店裏走來。

顧元歎偏身把客人讓進了屋子,隨口問道:「您需要什麼藥物?」

「幫我找一點補血、補氣的。」進店來的中年男子、鼻翼嗅了嗅回道。

這邊顧元歎眉頭也下意識皺起,他家開的是中藥材店,客人來買東西,基本都是指定購買,包括量的大小也是自行決定。

是藥三分毒,不管什麼名貴藥物,隻要沾上「藥」這個字眼、它炮製之後多少都會產生一點對人體有害的物質,隻不過中藥要好很多,不像西藥毒素那麼難以清除。

正是因為這樣,他家藥店一般是不會主動推薦客人購買什麼藥物,一旦出事算誰的?

沉默了一下他才說道:「這位先生,補血補氣的藥物很多,有當歸、白芍、楮實子、黃芪、刺五加、絞股藍、紅景天等等,不知道你要哪一種?」

這個氣度沉穩的中年男子朝沒有玻璃的櫃台看了一眼,感興趣的問道:「能給我詳細介紹介紹嗎?」

「這要看你具體用途了,對症才能下藥,不然我從何介紹?」

「哦,是嗎?比如咳嗽、腰膝酸痛,脾胃氣陰兩傷、兼有少量出血該服用什麼藥物呢?」

「這個你該……你該到正規的醫院去治療一下,免得耽誤病情。」說完朝這個中年男子眯眼看了看。

就在剛才顧元歎差點被他繞進去,人家三言兩句就讓他忘記祖訓、張口介紹,好在最後關頭止住了話頭。

對麵男子也不以為意,微笑了一下說:「這樣吧,小夥子,白皮芪、老虎獠子、七葉膽各拿五十克;醋柳、獨根、西當歸、野楊梅子各七十克。」

聽到這個男子的話,顧元歎眼睛裏有一絲笑意掠過。

剛剛他明明說過黃芪、楮實子、刺五加,但這個男子偏偏不說學名,七味藥全部給他來了個別名,如果是那些照本宣科的藥劑師,真不一定知道。

不過這難不倒顧元歎,從下麵抽屜裏拿出幾個黃紙袋,按照順序一一抓取,之後放到旁邊的診斷台上,至於掛在牆上的小秤,他從頭到尾都沒用,全部靠手感測量。

關於這一點同樣是他家祖訓,作為一名合格的醫生,你連劑量都做不到心手相應,你又如何給人看病?

他家祖父三代抓藥從來不用秤,至於牆上的那杆、那是給之前藥劑師用的。

後麵站著的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看著,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顧元歎拿袋子、抓藥、包裝,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好了,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

「你就不讓我檢查一下?」男子氣定神閑的走到診斷台旁邊,隨口說到。

顧元歎楞了一下才想起,人家對藥材明顯很熟悉,起碼也算是一個內行,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想看看藥的好壞。

「嗯,應該的。」點點頭,手裏麻溜的把繩子解開,伸手道:「您請看。」

「嗬嗬~」看顧元歎年記不大,偏偏行事作風很有股老江湖的味道,這個中年男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拽過其中一個黃紙袋,伸手進去掏出一小把果球形黑色顆粒,仔細觀察了一遍後,又放在鼻尖聞了聞,臉上的笑意變的更盛。

這個男子手中抓的正是「刺五加」,俗稱五加皮、老虎獠子,主治脾肺兩虛、久咳虛喘、腰膝酸痛等。

「您放心,我家藥材都是原產地出來的上等貨,絕對不摻假。就您手中的老虎獠子、是今年春剛從黑江省那邊送過來的。」

明人麵前不說假話,這個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行家,所以顧元歎才特地強調黑江省。因為黑江省出產的刺五加是最辛、最苦、最溫的,當然了,藥性也是最好的。

「嗯,不錯。」男子點點頭把手放了下來,偏頭示意身旁助手說:「付錢。」

「多少?」

「承惠,共1000元。」

「什麼,就這麼幾樣要1000?」這位助手看來也了解這些藥材的市場行情,聽到價格後不由驚問到。

「也有便宜的,幾樣加起來大概200左右,不過我家不賣,你可以到別家去看看。」

「你……」

「小廖,付錢。」就在這個助手還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旁邊氣度沉穩的男人打斷了他的話。

就在他話剛說完的時候、口袋裏電話響了起來,「我是常五,什麼事?」

由於隔著櫃台,距離有點稍遠,顧元歎沒有聽清對麵的人說什麼,不過當對麵說完的時候,這個叫「常五」的男人眉頭皺了起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就在顧元歎以為電話掛斷的時候,他開口道:「你們一路保重,到地方給我來個電話。」說完扭頭便走,「我們回去吧。」

後麵那個助手也快步跟了上去,問道:「五爺,七爺他……」

眼看這兩個人快出了店門,顧元歎才想起今天連早飯錢都沒有了,下意識喊道:「等等。」

門口兩人充耳不聞,依然大踏步朝門外走去,那個年輕的助手甚至腳下都帶上了小跑。

「他的傷我能治!」

此時那個助手已經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而那個中年男子手也搭到了車門上,在聽到顧元歎的話後,兩個人齊刷刷停了下來,同時扭頭看了過來。

在見到顧元歎鎮定自若的神情後,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以比去時更快的速度走了回來,一直走到診斷台旁邊,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他的傷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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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時間就是金錢!



常五就姓常,名文賦,因為是老五,再加上地位甚高,熟悉的人都稱他為「常五爺」。今天之所以到城西這邊來,主要也是來遍訪名醫,買藥隻是順便。

沒想到大早上第一個遇到的小夥子,連病情都不問、就敢口出狂言的說能治病,心裏除了驚疑外,更多的其實還是不相信。

如果換做從前,常文賦可能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但是今天不同以往,因為生病的人是他親弟弟,對於一個已經被判了「死刑」的人,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會去嚐試一下的。

「你就不問問什麼病?」

「隻要人沒死,什麼傷我都能治。」想到今天早上很可能會餓肚子,顧元歎咬著牙說出這句大言不慚的話。

常文賦本來還對這個小夥子挺有好感的,但隨著他這句大話的出口,常文賦心裏不自覺的搖搖頭,在心裏說了句「狂妄」。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此時顧元歎反而不急了,既然大話已經說出口,那就隻能醜話說在前麵。

「不急,有件事我必須先跟你們說明,我看病收費比較貴,都是按小時來算的,每小時10000!如果需要我提供藥物的話、另外收費,至於多少、那要根據病情來決定。」

常文賦還沒說話,那個年輕的助手已經等不及了,「你說什麼?一個小時10000?我看你是窮瘋了,就算是京城過來的名醫收費也沒這麼貴的。」

顧元歎眼皮都沒抬的回道:「收費貴自然有收費貴的道理,如果治不好就算是分文不取又有何用?」

「你……」顧元歎一句話就把這個男子說的詞窮了,想再說點什麼,嘴唇囁嚅著卻說不出來。

常文賦冷眼旁觀,等助手被噎住後,眉頭微皺的看著他,開口問道:「你確定是每小時10000?」

「10000隻是出診費,另外我的時間是精確到秒的,如果你們確定需要我去治療,那麼收費就從現在開始了。最後再說一句,出診需要交定金,兩萬塊,回頭多退少補。」

「你……」

「小廖,去拿錢。」既然心裏已經決定讓他去治療了,常文賦也不打算再過多糾纏,打斷助手說。

顧元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時間是11月13號早上7點52分36秒,計時開始。

就在那個助手去拿錢的功夫,顧元歎轉身收拾起了藥箱,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另外根據這個男人所購藥物、又添加了幾劑活血療傷藥。

「喏,這是兩萬,希望你做的能跟說的一樣漂亮。」助手把厚厚一遝現金拍在診療桌上,口氣不忿到。

這個助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醫生,也不先問問病人情況,病情也不了解,甚至連麵都沒見到,就敢先收費,而且口氣這麼大,說「人沒死都能治」。

他現在真的迫不及待想看到他束手無策的樣子,然後好好的奚落他一下,最後肯定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顧元歎沒功夫管他心裏想什麼,伸手拿過兩萬塊現金,塞進了藤木做成的小藥箱,隨後召喚出了那麵幕牆。

果然不出所料,右下角的時間已經變成了90秒,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時間已經變成了88,之後不停的跳動著。

昨天在沒有充值的情況下,這麵幕牆既沒有提醒他,而且又能召喚出來,當時顧元歎就估計這個跟遊戲商店一樣的幕牆、在沒有錢的情況下有個強製休眠期,沒想到果然如此。

在心裏呐喊了一下【充值】,上麵竟然出現了金額選項,有3600,有7200,還有14400,最後他選擇了3600,留下16400備用。

就在他選擇了3600之後,右下角的時間突然跳動了一下,變成了3669,手往藥箱裏摸了一下,上麵一遝現金果然變少了。

「哎,老話說的一點不錯,時間就是金錢啊!」感慨了一下,把藥箱往肩膀上一背,說:「走吧!」

……

餓著肚子的顧元歎,本打算去吃個早飯的,可是一想到那不停跳動的數字都是錢,心裏不自覺的升起一種緊迫感,在半道上買了一籠包子將就著吃完、馬不停蹄的朝著城南趕去。

路上氣氛一直都很壓抑,開車的「小廖」不時朝倒視鏡看看,眼睛裏滿是懷疑的神色,同顧元歎一起坐在後座上的中年男子也一直皺著眉頭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趁著這個時間,顧元歎又好好研究了一番這個商店,看著裏麵動輒5萬10萬的價格,除了暗自咋舌外、心裏也不無一絲遐想。

當然他心裏更多的是擔心,萬一商店裏麵的東西買不出來怎麼辦?萬一不能治療怎麼辦?

可惜這些問題暫時他都無解,如果不能達成諒解協議,別說藥店了,連他家房子都可能被人收走。

趁著這會功夫,他開始考慮起到底要兌換哪種藥物。

以他目前的現金隻能購買【金瘡藥小】,或者【魔法藥小】,別的東西都買不了。

金瘡藥的功效是體力藥物,而魔法藥的功效是內力藥物,按照他的理解,體力藥物就是治療外部創傷的,而內力藥物則是治療五髒六腑的創傷。

在心裏仔細的權衡了一番,他更傾向於購買魔法藥,因為這個「五爺」之前買的就是黃芪、絞股藍、當歸這些補氣溢血的藥材,那個什麼「七爺」受的估計就是內傷。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見到人之後才能做決定。

……

一路疾馳,等下了內環高速後沒多久,車子沿著一條湖泊朝前行進,這條湖顧元歎認識,叫薛澱湖,初中的時候他經常到這邊玩。

可惜上了高中後由於學業緊張,再加上要經常跟著父親出診,沒多少時間過來了。一直到上大學,由於學校在市裏,路線也不對,他來這邊的次數更少。

就在他盯著外麵湖泊看的時候,路邊景色一變,出現了大片茂密的植被,一幢幢紅瓦白牆的別墅、在茂密的植被間隙裏影影綽綽。

又過了不到兩分鍾,車子慢慢停了下來,前麵的駕駛員小廖轉頭衝顧元歎冷冷道:「到了,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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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且慢



「五爺好!~「

「五爺回來啦!」

「五爺~」

「……」

顧元歎背著藥箱跟在兩人身後,朝前麵兩棟占地廣大的別墅走去,一路上到處都是問好之聲,間或夾雜著疑惑得目光。

等三個人進了別墅的大門後,後麵頓時議論紛紛。

「咦,這個人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五爺不是出去找醫生了嘛,他該不會就是醫生吧?」

「別搞笑了,就他?毛還沒長齊呢,還想給人看病?再說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七爺的情況,那些普通的醫生怎麼可能治的好!」

「……」

顧元歎走在最後麵,那些看起來很像是古代家臣的男子、議論聲隱隱約約的傳進了他的耳中,令他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文賦,你回來啦!」

就在幾人剛踏進大門時,主客廳裏迎上來一位四十來歲、體態豐盈的貴婦。說了一句後,這位貴婦已經走了上來。

「車子馬上就到,文賓現在在房裏,你看……」

「我先去看看他。」說完常文賦朝著客廳右邊走去,後麵的顧元歎自然也跟了上去。

顧元歎跟著父親上門看病的日子也不短了,但病人基本都是普通人家,來常五爺這種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看著別墅裏完全複古的裝飾品,後麵的顧元歎兩個眼睛都不夠用了。

從沙發、茶幾、餐桌、椅子、到壁畫、燈具、屏風、隔斷用材,無不在說明主人的考究,特別是看到轉角花架上的物品時,他的雙眼立刻瞪大了。

隻見三層紅酸枝花架的中間一層、上麵傾斜著放了個玻璃盒,裏麵有一個淡黃色紡錘形物品,類人形,上粗下細,幹巴巴的上半截足有普通人兩個大拇指那麼粗,根部有很多觸須,看上去如一截幹枯的樹枝,不甚起眼。

不過顧元歎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正宗的老山參,看其根須長度,他猜測藥齡起碼在30年以上。

別小看30年野山參,隨著社會日新月異的發展,當今社會99%的人參都是人工種植的,先不去說藥性如何,又有幾個人真的能等到30年後再采摘?怕是3年都等不及!

別的東西價格顧元歎或許不清楚,就這花架上的野山參,如果要是拿到市場上去賣的話,起步價300萬,而且是有價無市。就他家那套房子拿來換,人家估計都不拿正眼看他。

在心裏暗自自嘲了一句「人比人得死」,搖搖頭跟著前麵幾人繞過了一道風水牆,眼前頓時一亮。

隻見四五間客房在前麵一字排開,最裏麵一間門口站了兩名黑衣男子,在聽到腳步聲後,兩個男子齊齊扭頭看了過來,顧元歎在他們眼中分明看到了一抹精光閃過。

「練家子。」看到這兩個人的表現,顧元歎心裏頓時一凜。

「五爺。」

「五爺,小廖……」

當幾人過來後,門口兩個男子恭聲問到,同時目光在後麵顧元歎身上上下掃視了一下,不過沒有開口問詢。

這是間套房,外間兩個醫生模樣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小聲說著什麼,等看到

常文斌進來後,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躬身問好。

「小七怎麼樣了?」這個常五爺臉上不複在藥店時的「和藹」了,換成一副上位者頤指氣使得樣子。

「回五爺,七爺他……他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起色。」

「吳都那邊已經應承幫七爺治療,我們等下即刻啟程,劉老爺子那邊也答應護送我們過去。」

常文賦點點頭沒說話,轉身朝裏間走去,從始至終都沒人正眼看過顧元歎,仿佛當他是空氣一般存在。

他也不惱,從小跟著父親上門幫人看病,他明白一個道理,想要贏得別人什麼樣的尊重,你就要表現出什麼樣的實力。

……

裏麵的臥房一樣古色古香,一張方方正正的雕花紅木床放在正中央,上麵斜躺著個30歲上下的年輕人,麵色蠟黃,雙目緊閉,要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顧元歎以為是死人呢!

可能是聽到動靜了,床上的年輕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等見到常文斌後,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氣無力道:「哥……你…你回來啦~」

「嗯,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常文賦快步上前,嘴裏問到。

「沒……沒事,死不了……咳咳咳~」話沒說完、床上的年輕人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小七,你沒事吧,小七……」

「七爺~」

隨著年輕人劇烈的咳嗽,房間裏的一眾人等都跟著緊張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又走進來一老一小兩個人。

其中那個年紀在70開外的老頭,在常文賦手還沒伸過去的時候就喝止道:「小五,別動他。」嚇得常文斌伸到一半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

這個穿著一襲黑衣的老頭,箭步上前,伸出兩指貼在「小七」脖頸處,過了會又抓起他的手腕細細感受著。

此時房間裏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喘,就這麼看著那個老頭。

一直等他放下手腕後,常文賦才問道:「老爺子,您看小七他……」

這個老頭皺著眉頭回道:「小七病情有加重的趨勢,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即刻上路,遲了就算救回來人也廢了。」

說完朝那個跟他一塊過來的女孩吩咐道:「你五叔不懂,你過來搭把手。」說完就打算掀被子抬人。

從上車到現在,顧元歎一句話都沒說,因為他知道說再多也沒用,隻有把人治好才是真本事。

可是眼看著他們都打算把病人弄走了,連一試身手的機會都不給他,顧元歎一下子急了,也不管什麼「五爺」、「七爺」的,上前一步喝道:「且慢!」

常文賦聽到自己弟弟有廢掉的可能,心裏正煩躁呢,聽到這聲道喝、眉頭一下皺了起來,臉色難看的抬起了頭。

床邊正打算搭手抬人的老頭以及女孩也看了過來,眉頭同樣雙雙皺起。

包括那兩個醫生、還有助手小廖,全部都以不善的目光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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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成大事者必有靜氣



今天可能是顧元歎長這麼大以來最煎熬的一天了。

看錯病、下錯藥、父親坐監、房子抵押、齊家幾兄妹打上門,這些事情到最後總歸有個解決的辦法。

但是現在、瞧這家人的行事做派,顧元歎一點也不懷疑,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既然事趕事到了這裏,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都容不得他退縮。

想到這裏他脖子一梗,上前道:「如果這位病人的身體真像這位老爺子所說的,怕是受不得顛簸了,何不讓我來試試?」

顧元歎到底還是年輕,在不了解這位「七爺」的底細情況下,居然說「讓他試試」,聽到周圍一眾人等的耳中,顯得特別刺耳,當即就炸鍋了。

「你算老幾,七爺千金之軀也是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孩想試就試的?」

「劉老爺子都說七爺病體已經刻不容緩了,他竟然還來說風涼話,我看是存心來搗亂的。」

兩個醫生模樣的男子剛剛說完,那個助手「小廖」也嗤笑道:「我早就懷疑他是個騙子,現在看來果然不錯……」

這邊圍著顧元歎的幾人紛紛出言指責,那邊的「劉老爺子」麵色也相當不愉。

這位劉老爺子全名叫劉文德,是吳都市武術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現在被一個小年輕當麵喝止,而且是在自己說即刻啟程的情況下,他跟著就來句「受不得顛簸」,這不是當麵打臉嗎?

不過在不了解對方底細的情況下,這位劉文德劉老爺子沒立刻衝他發難,轉頭朝那位「常五爺」常文賦冷冷道:「這位是……」

此時常文賦臉色相當難看,自己七弟病情已經刻不容緩了,顧元歎這個「藥醫師」竟然還拿他親人開涮,火氣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也沒解釋他的身份,常文賦站起來大踏步朝顧元歎走去,垂在腰側的右手向內彎曲、呈五爪金鉤狀,五指從指尖到掌心、再到手腕,在幾個呼吸之間、猶如燒紅的木炭一般,通紅一片。

被人擋住去路的顧元歎,透過縫隙看到了朝自己大踏步走來的中年男子,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隱隱感覺到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危險。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顧元歎腦海裏變得澄明冷靜,耳中自動屏蔽周圍指責謾罵之聲,嘴裏道:「治內傷如相,坐鎮從容、神機默運、無功可言,無德可見,而人登壽域。」

「治上焦如羽、非輕不舉;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治下焦如權、非重不沉。」

本來已如點著的炸藥般、隨時就會爆炸的常文賦,被他區區幾句話楞是給鎮住了,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輕了起來。

隨著剛才的嘈雜聲,病房裏又湧進來四五個人,這些人聽不懂顧元歎在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幾位醫生一臉吃了大便的表情,就知道這位小夥子肯定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人之血、即天地之水也,在卦為坎,治水者不求之水之所以治,而但曰治水,吾未見其能治也。蓋善治水者、不治水而治氣。」

一口氣說完,顧元歎朝圍著他的幾個人冷冷看了一眼,隨後不客氣的推開了幾人,朝病床走去,在經過常文賦身邊時、顧元歎隨口道「成大事者必有靜氣」,說完便不再理會他。

床邊的劉文德,在聽完顧元歎的一席話後,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那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則依然一臉不忿的樣子,見到顧元歎走過來,氣哼哼道:「你說的好聽,如果真能做到的話,那豈不是當世神醫了?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

麵對女孩的詰問,顧元歎冷著臉道:「你做不到並不代表別人做不到。」回了一句才跟道:「請讓開一下。」

「爺爺~」麵對顧元歎的強勢、這位女孩朝床對麵的劉文德嬌哼了一聲。

對麵正陷入沉思的劉文德回過了神來,朝站在房中的常文賦看了一眼,見到他微微點頭後,扭頭又朝顧元歎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小夥子,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跟著便站起來讓開了身子。

顧元歎老實不客氣的坐在了錦凳上,拉過床上氣若遊絲的男子手腕,閉目感受了起來。

剛剛探手、顧元歎眉頭一下緊鎖,這個「七爺」身體狀況真的糟糕透頂,五髒六腑聚皆移位,而且有大脫血之症,顯然曾經受過強烈的撞擊。

不過有一點也讓他相當疑惑,這個男子氣脈不通,但心脈卻很強健,如汩汩泉水一般,還在嘩嘩流淌。打個比方,就好似溪流一般,上源已被截斷,下源怎會有水?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腦海裏突然一怔,想起那個中年男子好像有內勁。

「一定是了~」想到什麼的顧元歎,心裏一下跟明鏡似得。床上這個男子之所以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不死,一定有人用內勁幫他保命的。

約摸盞茶的功夫,顧元歎緩緩睜開了眼睛,坐在錦凳上皺眉不語。

……

此時房間裏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包括這棟別墅裏的人,在聞訊之後都趕了過來,隻不過礙於常文賦的威嚴、沒有一定身份的人不敢進來而已。

在外間,一位雙眼紅腫的少婦,雙手交握在一起,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不時朝裏間看上一眼,最終還是沒忍住、朝那位中年貴婦哽咽道:「涵姐,文賓…文賓都那樣了,五爺怎麼還讓那個來曆不明的醫生治療呢?」

這位涵姐拍了拍少婦的香肩,安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文賦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讓這位小醫生治療,那必定心裏有數,咱們先等等看。」

眼看這位少婦一臉黯然的樣子,旁邊一位跟顧元歎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臉不屑道:「要我說五叔這回肯定是看走眼了,這個家夥還沒我大呢,就算打從娘胎裏給人看病、他又能掌握多少醫術?肯定是來蒙事的。」

中年貴婦轉頭斥道:「小浩,怎麼說話呢,還有沒有點規矩?」

不等這位男孩子回嘴,旁邊一位長得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幫腔道:「媽,小浩哥說的沒錯,要我看這就是個江湖郎中,估計就是聽到風聲後過來騙錢的。」

「要我看也是,遍數蘇省乃至全國,有名有姓的醫生咱們都認識,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就是,咱們不能再讓他給七爺看了,萬一耽誤了診療怎麼辦?」

「……」

就在隔間嘈雜聲漸漸變大的時候,病床前的顧元歎終於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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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魔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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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去吧,我治病不希望有人在旁邊看著,那會讓我分心。」

「不行!」那位常五爺還沒說話,反倒是之前醫生樣男子斷然到。

剛剛被顧元歎一席話給鎮住了,這會反應過來才想起,大話誰都會說,但做不做不到那是兩回事,萬一這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隻是嘴皮子功夫,出了事他們也難免遭受池魚之殃。

「五爺,這絕對不行,萬一……」

還不待另外一名醫生繼續勸,常文賦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之前顧元歎那席話他似懂非懂,但最後一句話他卻聽的非常清楚,正所謂用人不疑,既然決定讓他治療了,現在若是再去質疑、那跟那些反複無常的小人有什麼區別?

「都出去吧~」

隨著常文賦話落、房中的八九個人陸續走出了房間,走在最後麵的常文賦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年輕人,跟著又瞥了眼病床前鎮定自若的顧元歎、隨後便離開了房間。

「哢噠~」

聽到房門關起的聲音,病床前強裝鎮定的顧元歎、肩膀一下垮了下來,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上竟然溢出了汗水。

「呼~以後沒有把握的事情可再也不能胡吹大氣了,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剛剛在經過那位常五爺身邊的時候,他真的感覺到了殺機,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刺激的他寒毛都豎了起來,相當的可怖。

「奶奶的,至於嘛,不就是說了句試試、幹嘛喊打喊殺的?再說了,我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看好?」一想到那個中年男子真的打算動手、他就來氣,嘴裏碎碎念著。

就在這個時候,床上年輕人竟然睜開了眼睛,嘴唇微動,「麻……麻煩您了,醫生。」

本來心情非常不爽的顧元歎,聽到他的話才想起自己危機還沒解除呢!

根據他的診斷,這個男子沒有生命危險,換句話說就是死不了。之所以現在這副半死不活樣子,那是因為他的外傷根本就沒有治療。

就像他之前說的,如果不能治好他的內傷,就算把外部創傷治好,將來也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人,以那個常五爺表現出來的心性、絕對不會輕饒他。

收起雜亂的心緒,低頭從腳邊的小藥箱裏拿出個布袋子,慢慢展開後裏麵放著幾排銀針,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等下我會在你的腦戶穴、上星穴、後頂穴分別置針,你會陷入昏迷,盡量放輕鬆,不要攢勁,聽清楚沒有?」

「您……您放心大膽的施為,不用有顧忌。」

聽到他的話、顧元歎心裏暗自撇嘴,「還放心施為呢,萬一把你治死,你哥非找我拚命不可。」

把他身體輕輕側過來,跟著從袋子裏捏出根長針,也不丈量、就這麼隨手紮進後發際正中直上2.5寸。

如果剛剛那些人在這裏的話,肯定會驚呼出聲。銀針可不是隨便亂紮的,紮不好可是會紮出人命來,特別是像顧元歎這樣,你不丈量也就算了,怎麼能跟紮紙人一樣、一下到底?

可惜他們注定是看不到這驚險一幕了。

等上星穴也插上一根明晃晃的銀針後,床上男子呼吸慢慢變得平穩了起來,人跟著陷入了昏迷。

等終於清靜後,他一秒鍾也沒耽擱,立刻召喚出那個奇異的商店來,他的所有希望也全寄托在那瓶【魔法藥】上了。

正如之前所說,這種真正的內傷必須要配合內勁治療,他一個連氣勁都沒修煉出來的普通人、憑什麼誇下海口說能治療?這一切自信都來源於他消失的那1300塊錢。

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商店,既然連他卡裏的錢都會變沒了,那商店裏的藥物說不定也能真的出現呢?

帶著八分期待、一分緊張、還有一分莫名的恐懼,顧元歎在腦海裏默念了聲「購買」。

當心裏點擊下【購買】兩字後,幕牆上彈出一道提示,上麵標注著【yes】【no】。

等再次點擊【yes】後,他的手心微微一沉,低頭看去時、手心裏赫然放著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

迫不及待的收起商店,把手心的玻璃瓶舉到眼前仔細觀察了起來。

瓶子不大,比裝青黴素的瓶子略小了一圈,呈葫蘆狀,底大肚細口窄,瓶口沒有密封,上麵蒸騰著藍色的氤氳,但卻沒有灑出來。

再往瓶子裏看去,裏麵裝著半瓶藍汪汪的藥水,在燈光下流轉著淡淡光華,看上去就透著一股神秘的色彩。

眼看這個商店裏的物品真的可以拿到現實來用,顧元歎心裏狂喜不已,一張臉也樂開了花,嘴角就差咧到耳後了。

就在他打算再觀察一會的時候,門縫下麵隱約傳進來一陣抽泣聲,其中還伴隨著說話聲。

……

就在剛剛常文賦他們一行人出來時,外間那些等候的人一下圍了上去,那個眼睛紅腫的少婦急切道:「五爺,小七他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說心裏話,在藥店見麵時、常文賦對顧元歎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印象挺好的,說話做事都有條不紊,顯得很成熟,不像外表那樣稚嫩。

但隨著接觸的深入,常文賦對他的印象真是一降再降,就在剛才他口出不遜時、常文賦已經動了震怒,心裏湧起一股打殺他的念頭。

不過顧元歎其後的一番話又讓他改變了主意,這個年輕人表現出來的才氣、是他這麼多年僅見的,如果他真能治好小七的內傷……

還在考慮的常文賦,聽到弟媳的話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對裏麵的顧元歎也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具體來頭。

考慮了一下朝那個司機小廖問道:「有沒有派人去調查?」

「是的、五爺,已經通知鐵手他們了,估計很快就有消息。」那個小廖點點頭到。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外麵進來位鐵塔似的壯漢,身高目測在一米九以上、膀大腰圓,體重200斤以上,西裝西褲黑皮鞋。他這一進來,這個房間仿佛都變得擁擠了一般。

進來的壯漢,把手中一份文件遞到常文賦麵前,冷酷道:「五爺,這是他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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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掌下留人(加更)



「顧元歎,男,19歲,漢族,現居地:ks六裏店福鑫佳苑12棟303室。身份證號……今年秋天剛上大一,現就讀於吳都市醫學院、臨床醫藥學……」

一看他今年才19歲,旁邊那個伸長脖子看著的「小浩」、立刻驚呼道:「我就說他沒我大嘛,你們看,他今年才19歲,剛上大一,懂個屁的醫術。」

那個貴婦再次嗬斥道:「小浩,再胡說八道明天就回市裏去。」

那個小浩聳聳肩沒有再頂嘴,而那個貴婦蹙眉朝常文賦看去,「文賦,你看……」

常文賦沒說話,繼續朝下麵看去。

「顧家三代行醫,在當地小有名氣,顧元歎曾祖父顧順義曾在京津冀一帶行醫。由於醫術高明、針到病除,人送外號顧一針,傳至顧元歎這一輩已曆經百年。」

看到這裏常文賦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而旁邊那個小浩依然撇嘴,嘟囔道:「切,他又不是顧一針。」

等再往下看到顧元歎父親顧昌盛治死人的時候,圍著的一圈人倒吸了口涼氣,個個抬頭朝常文賦看去。

不同於別的行業,出了事故還有挽救的機會,醫生這行要是出現醫療事故、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代價都是人命。

一個治死人的私人醫生、基本也就宣告職業生涯的結束,今後誰還敢找他看病?

「我就說他是騙錢的吧,你們還不相信!現在看到了吧,他老子半個月前剛剛治死人,七叔要是給他看,別病沒治好、再出現什麼意外……」

「小浩……」

「嬸,這回我可沒瞎說,你看事實都擺在麵前。」

那位背著手的劉老爺子、一雙倒吊眉也往上蹙了蹙,想了想開口說:「現在製止還來得及,小五你看……」

「是啊,五爺,咱們趕快讓他停手,再遲就晚了。」

被眾人七嘴八舌一說,那位少婦已經淚眼迷蒙了,捂著嘴抽泣道:「五爺,小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

此時常文賦臉上陰晴不定,朝裏間的房門看了一眼,最後咬牙道:「行了,都別說了。」說完啪的一下合起了資料。

……

外麵的爭論顧元歎聽了個七七八八,可惜他已經沒時間去理會了,此時他正掰開床上年輕人的嘴巴,把那瓶【魔法藥】往他嘴裏灌,同時心裏也在苦笑不已。

作為一名現代大學生,顧元歎從小就經受了係統的醫藥學習,每一種藥物都需要經過臨床千百道活體試驗才能送到病人嘴邊。

像今天這樣拿著瓶來曆不明、連毒理測試都沒做過的藥物往病人嘴裏灌,顧元歎還從來沒做過,一想到這個他就滿頭大汗。

「對不起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看你哥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萬一治不好你,他肯定饒不了我,咱們相互體諒吧!」

嘴裏說著、一小瓶魔法藥已經灌進了床上男子的嘴裏,等最後一滴藍色的液體從瓶子裏流出的時候,顧元歎手中的玻璃瓶憑空消失不見。

「咦,瓶子呢?」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要不是床上男子嘴角殘留的一絲藍色藥水,他都懷疑剛剛那一切都是幻覺呢!

「嗯~」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床的男子哼了一聲,即使在睡夢中,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見到病人出現反應了,顧元歎立刻緊張了起來,生怕這個年輕人出現意外,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看。

隻見這個男子原本蠟黃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變紫、變黑,他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伸手在他頭頂一抹,那兩根銀針已經被拔除,就在這個時候,床上男子猛的一抬頭、一大口汙血吐了出來,濺的臉上、脖子、被麵到處都是,連顧元歎腿上都淋到了,房間裏同時升騰起一股惡臭來。

也顧不上理會那些汙血了,探指朝他脖頸貼去。

……

練武之人耳聰目明,剛剛常文賓「噗」的一口、外麵豎耳傾聽的常文賦聽的一清二楚,他非常肯定那是吐血的聲音。

此時他哪還管得了什麼「成大事者必有靜氣」了,一把推開房門衝了進去,等見到床上汙血滿麵的弟弟時,如發狂的獅子般、大喝道:「你敢!~」說完人已經飛撲了上去。

正準備查探病人情況的顧元歎,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整個人一下呆住了。

倒不是嚇得,主要是對方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大了,那種冰寒氣息、隔著三四米已經灌體而入,讓他動彈不得。

就在這生死一瞬間、房間裏響起聲「哥」,身在半空的常文賦、燒紅的右掌距離顧元歎前胸已不足十厘米。

身後跟著常文賦衝進來的劉老爺子等人,看到床上的男子突然坐起來了,驚呼道:「小五,掌下留人。」

常文賦的功法一看就是走的剛猛路線,措手不及之間、右掌也隻是稍微偏移了一點,隨後便結結實實印在顧元歎鎖肩骨附近。

「嘭~」

房間裏想起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顧元歎整個人從錦凳上騰身而起、打了個旋之後轟擊在了牆壁上。

「噗」的一口,人還沒跌落下來,顧元歎口中已經噴出一團血霧,身子也滾落在了地板上。

「這……這……哎~」

一個鷂子翻身站定的常文賦,轉頭看到床上男子已經坐起來後、臉上布滿了錯愕之色,呢喃自語了好一會,最後化作一聲歎息。

「七爺,您沒事了啊,真是太好了!」

「文彬,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我就說這個醫生不對勁吧,你們還不相信。」

「七叔、七叔……」

那些家眷可不懂什麼醫術,也看不出這個男子臉色已經不複早先的病態,隻知道他滿臉是血,以為他慘遭荼毒了呢,一時間關心則亂,房間裏變得吵吵嚷嚷。

不同於他們,那個七十開外的劉文德眼睛相當毒辣,他一眼便看清那些血跡呈暗黑色,明顯是體內的毒素。

此時床上病人身邊已經圍滿了人、都在噓寒問暖,反觀地上的顧元歎、掙紮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還在自責的常文賦也忘記去扶他了,隻有這個劉文德怔了一下後快步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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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真理



「小夥子,小夥子,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那位常五爺也回過了神,走到牆邊蹲了下來,托著顧元歎半邊身子自責道:「小兄弟,實在是對不起,我不該……」

「咳…咳…咳……」被托起的顧元歎、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自責聲,本來已經昏厥過去的他,雙目也緩緩睜了開來。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此時顧元歎隻感覺五內俱焚,胸口火辣辣的疼,一口氣始終提不上來,憋的整張臉通紅一片,耳朵裏也「嗡嗡嗡」的,隻見到眼前之人嘴唇一開一合,卻聽不清他們在講些什麼。

那股鬱結在心頭的濁氣頂著咽喉上湧,隨後又是「噗」的一口,鮮紅的血液從顧元歎嘴裏噴了出來,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一片,但是神誌卻恢複了過來。

「小兄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老爺子,你看……」眼瞧著他睜開了眼睛卻不說話,常文賦抬頭朝身前的劉文德問了句,臉上滿是問詢的意味。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顧元歎心裏早已經破口大罵。

「你們這幫視人命如草芥的混蛋,不問青紅皂白就痛下辣手,遲早有你們後悔的那一天,到時候我讓你們跪下來求著小爺我。」

雖然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但他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從這些人的行事作風裏他也算是看出來了,也就是床上男子在最後關頭醒了過來,如若不然他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麵對身旁兩人殷殷關切之聲,顧元歎沒有任何感動之情,緩緩閉上雙眼,運行【靈柩經】的明勁卷上篇。

「天地初始,陽氣為離,陰氣為合,察後與先,若存若亡,為虛為實,若得若失……」

默默運轉了一遍明勁卷上篇,心口的刺痛感稍緩了一點,隨後便準備撐起雙臂站起來。

「呃~」

一股疼痛欲裂的錐刺感從右臂鎖肩骨處傳來,好在身旁那位劉老爺子還架著他半邊身子,沒讓他跌下去。

劉文德看出了問題,皺眉朝對麵的常文賦看去,「這位小夥子胳膊恐怕斷了,你快去拿夾板,我幫他固定一下。」

也沒吩咐人,這位看似身份尊貴的常五爺,站起來親自出門去取。

等他離開後,地上的顧元歎身子側了側,用左手撐著身體爬了起來。

房間裏十幾號人,除了這位劉文德外,連那個跟隨他一起來的女孩子都沒朝他看上一眼,都在圍著床上男子。

人情冷漠,世態炎涼,這一點顧元歎在跟隨他父親出去行醫的時候、早就見識多了,但像今天這樣,治病的醫生被打倒在地,卻沒一個人過來問候一聲,實屬罕見。

忍著右臂的疼痛,偏身把地上三根長針撿了起來,隨後又把藥箱整理了一遍,不顧身旁老頭的勸阻,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房間。

外麵走道裏,那兩個目光如電的男子依然站在那裏,見到顧元歎背著藥箱出來,眼睛裏滿是驚奇的神色。

不等他們阻攔,遠處的常文賦拿著兩塊夾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幫人,同樣腳步匆匆。

看到顧元歎竟然站在房門口,遠遠道:「小兄弟,別急,先把傷勢穩固一下。」

「不用了,沒什麼大礙。」

「這……這……哎,今天是我魯莽了,還望小兄弟不要記在心上,回頭我親自登門賠罪。」

過來的常文賦說的情真意切,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的真摯,可是顧元歎心裏沒有一點感動,反而越來越厭惡。

這些人把自己的命當成寶,卻把別人的生命當兒戲、任意踐踏,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當他顧元歎是什麼人了?

「不用客氣,把診費結一下就好了。」

聽到他說診費,常文賦才想起還沒問自己弟弟情況呢,恰巧那位中年貴婦滿臉喜氣走了出來,見到門口的常文賦後,驚喜道:「文賦,小七能站起來了。」

前一秒還在關心顧元歎傷勢的常五爺,如同變臉一樣,轉而問道:「那他體內傷勢怎麼樣了?」

這位貴婦知道他什麼意思,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說:「剛剛劉老爺子檢查過了,已經痊愈。」

「什麼,這怎麼可能?」

那位貴婦同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瞥了眼背著藥箱的顧元歎,「千真萬確,而且還…還……算了,你自己去看吧!~」

這位五爺也忘了顧元歎還在等著結算診費,急忙忙進了房間,就在那位貴婦也打算跟進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

「咳…咳……,你們……你們誰把診費結一下的?」

這位貴婦倒沒有那些富家太太的傲氣,聽到他的話後連連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說完轉頭朝旁邊的助手道:「去,拿五萬塊錢過來。」

站在那裏的顧元歎,嘴唇囁嚅了一下,想說遠遠不止五萬塊,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一個真理,想要得到多大的尊重,就要有多少的實力,而這個「實力」不僅僅是醫術上麵,還包括武力方麵。

如果他顧元歎有實力,這個常家又怎敢隨意欺辱他,把他當小孩子哄?

「夫人,這是五萬塊。」定定的站在那裏不到兩分鍾,走過來一位管家式人物,提著個牛皮紙袋子交到貴婦手中。

這位貴婦轉手遞到顧元歎麵前,麵帶微笑道:「顧醫生,這是您的診費,我代小七謝謝您了。」

「不用客氣。」說了一句,顧元歎把錢塞進藥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老吳,你派人送一下顧醫生。」

「不用了~」前方最後飄來一句話,隨後那個略顯稚嫩的身體消失在了屏風後麵。

見到顧元歎最後那蕭瑟的背影,還站在房門口看著的貴婦,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呢喃自語道:「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旁邊那位六十出頭的老吳、顯然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一臉家奴樣的奉承說:「夫人,五萬塊不少了,我聽小廖說他還收了兩萬押金,也就是夫人您大人大量,不跟他計較,換一般人家非叫他吐出來不可。」

聽到這位老吳的話,這位貴婦點點頭,臉上那絲疑惑也跟著消失不見,轉身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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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明勁(元宵節快樂)



「怎麼會這樣呢,這不應該啊?」病床前正在探查身體狀況的常文賦,臉上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

剛想說點什麼,見房間裏圍了一大圈的人,他皺眉道:「沒事的都先出去。」

等那些不相幹的都離開後,房間裏就剩下六七個人,包括常文賦、那個紅著眼睛的少婦、中年夫人、一對年輕男女以及劉文德爺孫倆。

常文賦朝劉文德皺眉道:「老爺子,小七的身體你應該檢查過了吧,你怎麼看?」

劉文德祖上是鐵匠,他幼時便酷愛武學,後跑遍全國大江南北,遍訪名師,奈何沒學到什麼高深的武學,倒是跟著一位老道學了幾手治療內傷的法門。

正是靠著這幾手治療內傷的手法,劉文德一向深受ks以及吳都市道上同人愛戴。

可是此時麵對常文賦的問題,這位劉文德劉老爺子竟然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

眼瞧周圍人都等著自己定性,無奈之下劉文德深深歎息了一口氣,「哎,那位小顧醫生真乃是當世奇人啊,小五你…你不該……」

就在這個時候床上」小七「突然爬了起來,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眼神,一溜煙朝著衛生間方向衝去。

隨後廁所裏響起「稀裏嘩啦」的異響,過了不到五分鍾又傳來一陣衝水聲。

就在房間裏女眷掩鼻欲走之時,那個叫「小七」的男子一臉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我餓了,有東西吃嗎?」等他一句話說完才發現,房中眾人全都跟見了鬼似的看著他。

「你們怎麼啦?」

「七…七叔,你真沒事啦?」那個叫小浩的年輕人,走上前拽著這個青年男子的衣袖,一臉驚疑的問到。

就在小浩問著的時候,那個和劉文德同來的女孩子、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這個房間裏除了她爺爺之外,恐怕就屬劉靈芙最震撼了。從小跟著爺爺學習醫術的她、打記事起就知道一件事:內傷還需內勁醫!

這個內勁可不單單是內力那麼簡單,而且懂內勁的人也不一定能成為醫生,即使成為醫生,也不一定會治療內傷。

人體之內,約有52個單穴,300個雙穴、50個經外奇穴,共720個穴位。其中有108個要害穴,36個致命穴,俗稱「死穴」。

除此之外,經脈由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及附屬的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和十二皮部組成,起著控製全身的主導作用。絡脈由十五別絡、浮絡、孫絡組成,後者自絡脈支出,遍布全身,難以數計。

另外還有心肝脾肺腎,掌管人體之內「長」、「生」、「化」、「收」、「藏」等等。

這麼一部複雜的機器,牽一發而動全身,偏偏練武之人不能泄「氣」,受傷之後需要以中醫的溫養之法治療,而不能像西醫那樣頭疼醫頭、腳疼醫腳!

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會治療真正內傷的人是如何的稀少?又是如何的珍貴?

劉靈芙滿臉震驚的看著那個「七爺」,隨後朝自己爺爺看去,爺孫倆都看到了彼此目光中震撼的意味。

常文賦身份擺在那裏,盡管還不清楚顧元歎的「醫術」有多麼高明,但是眼看隨時都會成為廢人的弟弟、轉眼間變得活蹦亂跳了,怔了一下立刻問道:「那位小顧醫生呢?」

中年貴婦以為他想去道謝呢,笑著說:「我剛剛讓管家拿了五萬塊錢給他,現在估計回去了吧!」

「胡鬧!」

常文賦顧不上其它了,站起身快步出了房間,一路朝大門口走去,在問過看門的下人才知道,那個「當世奇人」早已經離開了。

……

顧元歎在離開常家別墅後,徒步離開了別墅區,在大門口叫了輛出租車,一路朝著城西而去。

本打算到家再治療的,可是半路上傷勢發作,左肩位置一陣火燒火燎,穿心刺骨的疼,而且漸漸朝著周邊位置擴散開來。

解開呢子外套,扒開肩頭襯衣看了一眼,一個清晰可辨的掌印從「天突穴」一直延伸到「紫宮穴」,肩頭部位皮膚紅腫發燙,右胳膊綿軟無力。

擔心時間拖長了,萬一再影響到心肺,趕忙召喚出商店,先衝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隨後購買了一瓶治療外傷的【金瘡藥小】。

本打算回家找個動物實驗下的,可是傷勢實在疼痛難忍,隨時有昏厥的跡象,最後咬咬牙對著瓶嘴灌了下去。

舌頭剛剛接觸到液體,還沒感覺出味道來,這股液體便化作一道氣流衝進了體內,幾個呼吸之間他就感覺右肩處奇癢難耐,好像有萬隻螞蟻在上麵爬過一樣。

顧元歎臉色漲紅,鼻孔「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惹得前坐上的司機師傅頻頻側目,不停的朝反光鏡看。

好在這個時間持續的不長,也就三分鍾左右,要不然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呼~」

心有餘悸的朝手中看去,等發現空空如也的掌心才發現,那個玻璃瓶已經不見了。

想到什麼的他、立刻朝肩膀看去,這個【金瘡藥】沒有讓他失望,那枚掌印已經消失不見,包括之前的紅腫淤血全都沒了。

怕留有後患,幹脆又兌換了一瓶【魔法藥小】出來。這個藥物已經在之前青年男子身上試驗過了,療效非常好。

沒有過多猶豫,裝作吃藥的樣子,把藍色小葫蘆對著嘴灌了進去。

這回的反應比之前還快,液體剛剛進入喉嚨便化作了一股氣流,朝著四肢百骸橫貫而去,刺激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隨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這股氣流已經繞行全身奇經八脈,之後如涓涓小溪彙聚成一條濤濤江河,過玉堂、經檀中、衝神闕、朝著氣海穴直衝而入。

「轟」的一聲,仿佛有雷鳴之音在顧元歎耳畔想起,這股氣流攜萬夫不當之勇衝入了下丹田,後座上的顧元歎好似觸電一般,整個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跟著全身湧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舒服至極。

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跟【靈柩九卷】第一卷上篇所說的「明心見性」一模一樣。

此時顧元歎十二萬分的肯定,他進入傳說中的「明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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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4 18:23:58

第十九章 衝關筆記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閑地少,水巷小橋多。」

這首唐代詩人杜荀鶴的《送人遊吳》,幾句直白淺顯的詩詞描述出古時吳都市的景象。

現代的吳都市雖然小橋少了很多,河水也沒過去那麼清澈見底,但依然是座蜚聲中外的遊玩購物天堂。

而吳都市城南的GC區粉牆黛瓦、悠久的曆史文化氣息十分濃鬱,是三千多年吳都文化根基。

此時在這個文化根基的「楓橋」岸邊,一棟傍水而建的四層木質小樓,顯得那樣的和諧,再配合上附近的小橋流水,真是相得益彰。

就在這個時候,那棟小樓的頂層木質移門被人從裏麵緩緩的拉開,走出位身材修長,麵如冠玉、星眉朗目的年輕男子。

憑欄站立,看著小樓下麵緩緩流淌的吳都河,這個還穿著一身睡衣的年輕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足有五分鍾,年輕人身後陡然伸過來一雙玉臂,緊緊箍住這個男子腰肢,嗲聲嗲氣道:「漠少,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任由身後的人兒撒嬌發嗲,這個年輕人根本不為所動,那雙朗目沒有一絲波瀾。

就在身後女子還打算撒嬌的時候,這個年輕人耳朵突然動了動,跟著語氣冰冷道:「穿好你的衣服滾吧!」

聽到他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女子還環繞在腰上的手臂僵硬了一下,連猶豫都沒有,鬆開手轉身進屋三兩下穿戴好,連妝都沒畫就匆匆下了樓。

「進來吧!」護欄邊的年輕人頭也不回的說了句,雙目依然俯瞰著下麵的吳都河。

身後的木屋門口,無聲無息之間出現一位身材佝僂、滿臉皺紋的老頭,在這個年輕人開口之後才敢踏進屋子,來到年輕人身後恭聲道:「少爺,他們還在下麵等著,您看……」

「是嗎?還真是執著啊!那就見見吧~」嘴裏說著,這個男子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身後的老頭微微側身,讓過年輕人後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此時如果有外人在的話,他會驚奇的發現,那個老頭走路仿佛是用「飄」的一樣,走動之間雙臂雙肩紋絲不動,看起來令人特別難受。

如果再仔細觀察的話,他會發現一個更加詭異的地方。

前麵年輕人在走路的時候,地板會有一個微微晃動的幅度,但後麵那個身材佝僂的老頭、別說地板晃動了,連空氣都沒有流傳,跟個鬼一樣吊在後麵。

……

「爸,你…你說三少爺會見我們嗎?」此時在小樓一層客廳裏,北堂雪顯得坐立不安,不時朝樓梯口看看,一臉忐忑的問到。

坐在她旁邊的北堂緯也有點不自信,昨天下午兩父女就過來了,不過下人在通稟之後,卻等來了一句「少爺讓你們候著」,結果一直候到晚上都沒見到人。

眼瞧時間已過了9點,北堂緯那雙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嘴裏安慰道:「會的,咱們家畢竟跟他們是同宗同源,不看僧麵看佛麵,這點麵子想必三少會給的。」說著的時候、眼角餘光也不時掃向樓梯口。

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剛過了轉角那位年輕人已經哈哈大笑了起來,「讓北堂家主久等了,真是罪過罪過。」

樓下父女倆早在聽到腳步聲時已經雙雙站了起來,迎到樓梯口處、北堂緯語帶恭敬道:「三少客氣了,應該的!」

「嗬嗬,要是讓家父知道我怠慢北堂家主,肯定輕饒不了我。」說著話,這位年輕人已經走了下來,上前虛引道:「北堂家主請坐。」

「三少言重了,是我們父女倆唐突才是。」嘴裏客氣著,北堂緯兩人跟著走回了客椅邊。

等雙雙落座後,不等那位年輕人開口問,北堂緯開門見山,簡明扼要的說明來意,最後再次懇求道:「小雪功法才初窺門徑,如果現在不及時治療的話,將來難免留下後患,還請三少施以援手,回頭我北堂緯必定有重謝。」說完朝著那位三少拱手施禮。

「是嗎,嗬嗬~」這位三少斜斜靠在椅背上,坐沒坐相,右手捏著茶杯蓋把玩著,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見到他這副樣子,北堂緯朝身旁的愛女看了一眼,轉頭咬牙道:「如果三少肯救治小女的話,我家在GC區這邊的產業立刻拱手相送,決不食言。」

斜對麵的那位三少,聽到這話,星眉不自覺的往中間靠攏了一下,跟著又舒展開來,嘴裏不痛不癢的回說:「不用不用,北堂家主太客氣了。不是我不願意救治雪兒妹妹,實在是有點難言之隱啊!」

「你們也知道,治療內損所需之物都金貴至極,而我困守小小吳都之地,平日練功之需都跟不上,又何來藥物去治療雪兒妹子的傷勢?」

聽到他這番不鹹不淡的話語,北堂緯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卻知道對方嫌少了。

腦海裏考慮著自己家族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幾千萬的產業對方看不上,而他北堂家也不是什麼傳承千古的世家大族,自然也沒有什麼對方看得上眼的稀世珍寶。

糾結了一會,再次咬咬牙道:「三少,隻要您肯出手救治小女,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哦,是嗎?」

聽到這話,對麵椅子上的男子終於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身體往上坐了坐,垂下眼簾考慮了一會說到:「我聽說北堂老家主留下一本衝關筆記,不知道是真是假?」

「啊~這個……這個嘛……」聽到「衝關筆記」幾個字眼,北堂緯臉色頓時大變,嘴裏呢喃著,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的父親北堂彥當年在衝擊那萬中無一的機會時不幸罹難,當時確實留下本練功筆記,裏麵也有衝關時的心得體會。

不過這件事北堂緯誰都沒說,包括的他的兒子女兒還有妻子都不知道,他實在想不出這位「三少」是從何得知的?

見他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對麵年輕男子顯然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不是輕易就能答應的。

不等他回答,這個男子站起來道:「既然這樣,那北堂家主就先回去考慮一下吧,等想清楚了再來找我。」說完留下北堂緯父女倆,再次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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