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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章 我做你女朋友怎麼樣?



「嗯~~」

銀針剛剛拔除,一聲悠長綿.軟夾雜著三分魅惑的嬌.喘、從北堂雪口中發出,那噬骨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不過北堂雪本人卻是另一番感受。雖然顧元歎施針速度挺快,前後沒用五分鍾,但這五分鍾對她來說就跟從天堂掉到地獄那般難受。

想想看,一個大活人,除了思想還有自主呼吸的胸口,連眼皮都不能眨動,那是何等一種酷刑?比植物人還恐怖!

「呼…呼…呼……」

等全身知覺恢複以後,北堂雪就像快溺水而亡的人、突然浮出.水面一樣,大口喘息著,胸口劇烈的起伏,額頭更是布滿細密的汗珠。

「不用怕,來,慢慢深呼吸兩口~」雖然沒體會過全身四肢七竅全部封死的感覺,但跟著父親見慣生死的顧元歎,也大致能明白北堂雪此時的感受,語氣放緩安慰到。

也許是他從容的態度感染了北堂雪,這個剛「死裏逃生」的女人、很快就調整了心態,那繃緊的肌肉也慢慢舒展開來。

「下面我要用熱敷的方法幫你固本,還是那句話,不要運氣。」

「好,我知道了。」

這下顧元歎變得輕鬆了起來,用帶過來的酒精爐,放上開水後煮沸,然後把那些購買的藥物放進爐子裏煎熬,很快房間裏散發出中藥的味道。

那邊在熬中藥,這邊他也沒閑著,用銀針幫北堂雪理氣。

說到這裏就不能不提顧元歎在學校門口發火的原因了。

不同於普通人受傷,哪裏出現問題只要治哪裏就好,除非出現癌之類的病症,要不然輕易不會擴散;但是有內勁的人就不同了,一旦出現內傷,病原是會擴散的。

因為他們會修煉,內勁會隨著奇經八脈遍走全身,帶動著病灶也開始向外擴散。

打個比方來說,普通人身體像防彈玻璃,被子彈撞擊,最多撞擊的地方變花了,不會影響到周圍;而像北堂雪這樣的修煉之人,就像結冰的湖面,一個點受力,會像蜘蛛網一樣,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

床.上的北堂雪,感受著身體皮膚上傳來的陣陣刺痛感,心裏沒有一絲緊張,反倒覺得全身懶洋洋,非常的舒服。

由於平躺在那裏,所以看不見顧元歎究竟在幹什麼,但北堂雪鼻翼裏除了那股濃鬱的中藥味外,還有一絲從這個男孩身上散發出的陽光味道,特好聞。

不知道怎麼的,她腦海裏又想起那個念頭來,想了想、略帶小心的問到:「我可以說話嗎?」

正忙著布針的顧元歎,「嗯」了一聲囑咐到:「不過不要太激動,以免影響效果。」

她「嗯」了一聲說:「問你個問題,你今年多大啊?」

「19~」

「原來你真的比我小啊!那我以後叫你元歎好不好?」北堂雪眼睛眨了眨,問到。

「行啊~你想叫就叫吧~」一邊布針,那邊還要觀察火候,顧元歎也沒心思去猜她究竟怎麼想的,隨口應到。

「那個……元歎,你這一身醫術都是跟誰學的啊?竟然會截脈,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呢!」

這次北堂雪倒是說的真話,她父親扼守ks,虎眺江.北,家族裏能人異士也不算少,包括一些有名的醫生也不是沒見過。但真正能靠著幾根銀針就能令人全身不得動彈,別說見了,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顧元歎隨口搪塞到:「我家祖上三代行醫,當然是家傳了。」

「那……」本來北堂雪想說「那我怎麼沒聽說過你父親」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嗬嗬,沒有!怎麼,你打算給我介紹啊?」

北堂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那你覺得我做你女朋友怎麼樣?」說完她的臉紅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這個時候顧元歎正好站起來,好笑的搖搖頭,「別開玩笑了,你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而我出身普通,老爸就是個開藥店的。咱倆門不當、戶不對,怎麼可能呢!」

躺在床.上的北堂雪,此時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側影,一張稚.嫩的臉龐沐浴在柔和的燈光下,帶著淡淡的光華;身材修長挺拔,寬闊的肩頭堅強有力,特別是他認真時的樣子,看得北堂雪都有點醉了。

「那……那要是我不介意呢?」這句話真是北堂雪發自內心的。

這樣一個男孩子,無論相貌、人品還有能力都沒話說,就算從家族大業角度考慮,有這樣一位神醫坐鎮北堂家,何愁將來不能東山再起?

正在小心侍弄藥湯的顧元歎,嗬嗬笑道:「你快別逗我了,我這正弄方子呢,回頭萬一有後遺症可別找我啊!~」

北堂雪嘴唇動了動,不過終究沒說出來,腦海裏同時也考慮開來。

這個男孩子家在ks,地址自己也知道,而且他家條件相比自己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只要自己真的表明心跡,還怕他不願意不成?

話再說回來,女追男隔層紗,自己一個女生倒追他,他憑什麼拒絕自己?

想著想著,北堂雪耳朵泛起嬌豔的粉紅色,那雙眼眸裏竟然有一絲水霧出現。

……

幫北堂雪理了一遍氣,又用藥湯幫她受傷部位熱敷了幾次,直到她全身大汗淋漓才結束。

此時的北堂雪玉.體橫陳,身下潔白的被單上也滿是汗漬,要是不知情的外人看到,非得胡思亂想不可。就是顧元歎本人,此時也直呼要命。

熱敷需要用手親自接觸,北堂雪二十來歲的年紀,正是鮮花綻放的年紀,再加上常年修煉,那一身緊致的皮膚,簡直比綢緞還順滑。揉了半小時,沒起生理反應就算他控製力超強了。

等她穿好衣服後,顧元歎物品已經收拾妥當,看著坐在床邊的北堂雪囑咐到:「半個月內不準行功運氣,也不可以幹重體力活,最好靜養。另外我開了一副益氣的方子,你回頭到我店裏去抓。」

靜靜聽他說完,最後北堂雪才問到:「那我傷勢?」

顧元歎笑著點點頭說:「算你運氣好,沒有傷及經絡,要不然就麻煩了。以後記住,盡量少跟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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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人情冷暖薄如紙



拿著一張五十萬的現金支票,顧元歎嘴都咧到耳後了。

他不是嗜錢如命的人,但最近一段時間,真的快被錢給逼瘋了。此時拿著憑自己本事掙回來的支票,也難怪他開心了。

原本之前說好的是一百萬,不過北堂雪說自己沒有那麼大的簽受額度,只能明天再轉過他。

至於事實真相是如何,他也不打算追究。畢竟她現在不能運氣,不知道自己內傷到底有沒有好,萬一自己是騙子呢?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能理解。

北堂雪回ks了,本來說要請他吃午飯的,可是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顧元歎也沒有答應,而且還有個病人正在等著他呢!

在路邊找了家快餐店,隨便對付了兩口,之後打了個車急匆匆趕往中心區的「天雨華莊」。

……

天雨華莊八號苑,是吳都「中吳星」傳媒集團董事長謝敏瑞的住宅。

此時歐式風格別墅門口,圍了一大堆人,很多人手上都提著禮物、營養品,一臉焦急的模樣。

「你們說董事長到底是什麼病啊,怎麼突然就臥病不起了?」

「我聽說是中風,不過具體情況還不清楚,謝經理也一直沒有透露。」

「哎,現在的醫生也是廢物,科技都這麼發達了,連個中風都治不好,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

幾個老男人唉聲歎氣,你一言、我一語,在那裏說著。

「今天董事會那邊正在召開會議,估計也是因為這件事,你們說上層會不會有所變動?」

「要我說應該不會,董事長身體一向不錯,甚至比很多小年輕都強,這回應該是病來如山倒,很快就會好的。」其中一個老男人自我安慰了一句。

「反正我不管董事長身體怎麼樣,我一定會支持謝經理的。」

就在這個時候,別墅大門被人從裏面拉開了,走出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一步步朝台階下走來。

「沈總出來了、沈總出來了……」

「沈總,董事長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我們大老遠過來,您就跟我們說說吧……」

那位沈總走到台階中間停了下來,目光在身前一張張或焦急、或期盼、或茫然的臉上掃過,嘴角向上翹起,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都回去吧,告訴你們,謝---董事長,已經卸任了,而他的寶貝女兒謝南煙,現在也不在集團擔任任何職務。」

「什麼,這怎麼可能?不會的,董事長擁有32%的股份,謝經理也有18%,董事長離職我們還能理解,謝經理怎麼也會辭職?沈總一定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呢!」

「對啊,沈總您告訴我們,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話,轉頭朝身後的別墅看了一眼,嗤笑道:「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看把你們急的。既然這樣,那你們就留在這裏表忠心吧!」哼了一聲,這位沈總推開面前的人,快步走向停車位。

已經沒人去責怪他口中的不恭了,別墅門口一大群人,紛紛掏出電話,給總公司熟悉的人打電話探聽消息。

就在那位沈總車子掉頭之時,已經有人獲知確切消息了。

「謝…謝經理在一個小時之前宣布,她…她離職了。」

就在其中一人失魂落魄的說完後,其餘人等也慢慢放下電話。

「原來……原來是真的~」

有那心思活泛的,此時已經悄悄離開別墅門口,朝著那位沈總的汽車追去。

其餘人一看,立馬回過味來,趕忙跟了上去,老遠就喊到:「沈總,沈總~」

「沈總……」

剛剛還圍滿人的別墅門口,轉眼間已經空無一人,真是人情冷暖薄如紙。

……

此時在別墅二樓窗台邊,謝南煙正冷眼看著樓下那群人散去,臉上不無一絲落寞。

這些人都是集團公司外放的高層管理人員,很多都是當初跟著她父親一起打江山的,沒想到世態炎涼,一聽說自己卸任了,轉眼間人去樓空。

「既然父親當初能赤手空拳博下偌大一份家業,我也能!」謝南煙俏臉含煞,那雙粉拳也緊緊握起。

就在她銀牙緊咬、暗暗發誓的時候,身後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

開門的是位四十出頭,穿著女傭服的婦人,對著謝南煙的背影躬身道:「小姐,趙老讓我喊您過去。」

「我知道了~」深深看了眼樓下那群漸漸走遠的人,轉身出了房間。

八號苑別墅占地三百多平,在天雨華莊裏不算最大的,但地理位置卻相對獨特。因為這棟別墅後面有條人工湖,開發商把相門河的水引流進來,又在上面造了亭台樓閣,微風拂過,綠波蕩漾、垂柳飄搖,甚是有幾分出塵的意境。

就在八號苑背陰面湖那間房間裏,此時沒關嚴實的窗口裏散發出陣陣中藥味、脾人心肺。

「南煙過來啦?」

「趙老,我父親現在怎麼樣啦?」從門口進來的謝南煙,徑直朝會客沙發走去,人還沒到邊上,口中已迫不及待的問到。

端坐在沙發上的是位五十出頭、鶴發童顏的老者,此時正須眉緊鎖,看起來好像正為某件事煩惱著。

「先坐下說。」

也沒看謝南煙,這個老頭伸手捋捋長須,遲疑了一會才說:「剛剛我幫你父親施針,他對針刺的反應已經接近於無,換句話說,藥石已經對他無效。」

盡管心裏早有準備,但聽完這個老頭的話,謝南煙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淚水很快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看到謝南煙的樣子,這位一副仙風道骨的「趙老」,昏黃的瞳孔裏閃過一絲難言的意味,跟著眼皮又耷拉下來,悲天憫人道:「南煙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對於你父親的事情,我也深感意外。」

看到她只顧著坐在那裏流淚,這位趙老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昨天我跟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聊及你父親的傷勢,他告訴我一件事。」

聽他提到自己父親傷勢,謝南煙抹了一把眼淚問說:「怎麼樣,那位伯伯怎麼說的?」

「他跟我說,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條件稍微苛刻了一點。」

沒及細想,謝南煙急急道:「您說,我聽著呢!只要能把我父親治好,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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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 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什麼?這絕對不可能!」聽完這位趙老的話,謝南煙驚得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張掛滿淚水的臉此刻怒容隱現。

沙發上的趙老此刻也不複之前的仙風道骨了,伸手從黑色長褂裏掏出張卡來,「啪」的聲拍在面前楠木桌上,幽幽道:「這裏是五百萬,如果你同意就拿走,不同意的話……那我就沒辦法了。」

剛剛還在想著振興家族大業的謝南煙,沒想到轉眼間父親幾十年的老朋友就對她威逼利誘,讓她氣得嬌軀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再稱呼您一聲趙伯,您摸摸您自己的良心,這些年我謝家一直拿您當座上賓,您這樣做對得起我父親的信任嗎?」

對面那位趙老對於謝南煙的話根本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閑情端起茶杯小呷了一口。

看他那副樣子,謝南煙就知道這個人心意已決,冷冷道:「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那個小山溝找出來的?如果不是我父親,你到現在也只不過是個山裏的野郎中,又怎會有機會坐在這裏大放厥詞?」

「砰」的一聲,這個老頭把茶杯重重放到桌上,杯裏的茶水跟著濺了出來,那只握著茶杯的手背上青筋虯結,顯然被她的話刺激到了。

「說完了嗎,說完那就該我說了。」

老頭「呼哧」一下站了起來,冷笑道:「我趙恒有今天靠的不是你謝家提攜,而是憑我自己的本事。你以為謝敏瑞那麼好心、把我帶到吳都來?還不是看上我家兩棵參王了?」

「這些年謝敏瑞又給了我什麼,房子?車子?還是錢?這些都是憑我自己本事賺回來的,他謝敏瑞可沒給過我一分錢。」

頓了一下繼續道:「你不了解其中內情我不怪你,但你要說我今天的一切是你謝家給的,你問問床上那個死鬼,看他同意嗎?」說完手指朝不遠處的床上指去。

這個叫趙恒的老頭,一番話說的又快又急,等說完後,對面謝南煙氣得劇烈起伏,久久沒有回話。

可能是感覺火候到了,這個老頭又語氣放緩到:「我實話跟你說了,你父親的傷勢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沒用;而你作為一個女孩子,也錯過了修煉的最佳時期,還不如用長青術來換取一點好處。」

聽到他再度相勸,謝南煙那張臉已經變得冷若冰霜,「我再說一遍,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老頭跨前一步、臉色猙獰到:「你現在交出來我還能為你說兩句好話,如果你非要執迷不悟的話,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面對已經撕破臉的趙恒,謝南煙心裏激烈鬥爭著。

她非常清楚,如果她拒絕,幕後主使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但她同樣清楚,那本長青術一旦交出去,真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那些虎視眈眈的人非把她連皮帶骨吞得一幹二淨。

「死亡也許並沒有那麼可怕,我會帶著長青術跟我一塊陪葬的。」

看到謝南煙一臉決絕的樣子,趙恒眼神陰鳩道:「你以為死亡就解脫了?這個世上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叫生不如死!」

一個做了十幾二十年掌上明珠的公主、人前人後有無數人恭維的天之驕女,面對這.裸的威脅,此刻真的膽寒了,俏臉一片煞白。

「你……」

……

吳都中心區的車流裏,一輛出租車如水裏的魚兒一般,正左右不停穿梭著,那行雲如水的車技,讓人看了甚是舒服。

後座上的顧元歎看起來正在閉目養神,其實是在研究那個商店。

查看了一下屬性,生命值加了一點,現在從15變成了16,負重跟腕力同樣也加了一點,至於體力則加了三點,現在已經是75了。

也許內力增加的快在別人看來是好事,但對顧元歎來說無異於飲鴆止渴。因為陰陽失衡達到一個極致後,不會出現小說裏面的「陰極生陽」,而是會造成內分泌紊亂,破壞他的神經係統。

短期內的外在表現就是欲.望極度增強,愛錢的會貪財;好色的會欲.火攻心等等。

「看來是要找個煉體的功法了!」

就在他閉目呢喃自語的時候,車外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的撞擊聲,他雙腳下意識一個前抻,穩固住了身體。

而開車司機就沒那麼幸運了,額頭狠狠撞擊在方向盤上,連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

「嗎的,怎麼開車的?」被撞得七暈八素的出租車司機,緩過神來一臉憤怒的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你怎麼開車的?」

「你又是怎麼開車的?我已經並過來了,你搶什麼搶,趕著去投胎啊!」

「別吵了,打電話報警吧……」

車裏的顧元歎一看這架勢是走不了了,幹脆也推開車門跟了下去,給了20塊車錢後就離開現場了。

「吳爺爺,您怎麼了,您沒事吧?阿群,你快來看看…」

已經走到人行道的顧元歎,聽到肇事車輛裏傳來的驚呼聲、忍不住停了下來,稍微考慮了一下又折返回去。

「讓一下,我看看。」

「你幹嘛,你別動我爺爺,出了事你擔得起嗎?」圍在後車門的青年男子,看到他這個陌生人突然擠了進來,立刻伸手阻攔到。

顧元歎想了想說:「我是醫生,你們不懂怎麼急救,還是我來看看吧!」

「你……你真是醫生?」車旁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一臉焦急的問到。

顧元歎沒管他,身子已經伏低下去,從車旁擠了進去。

車廂裏還坐著個花容失色的年輕女子,看到顧元歎這個自稱醫生的人擠了進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慌張道:「你快來看看吳爺爺怎麼了?快,治好了我給你錢……」

他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對於女人的口氣顯然很不滿意,甩甩胳膊掙脫了她的手,偏頭朝傷者看去。

這是個七十開外的耄耋老人,身穿一身正統西服,正仰頭靠在後座上,在其額頭正中部位有個血點,看樣子是什麼東西撞擊形成的。

目光掃視了一圈,在老人腳底下發現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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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好人做不得



彎腰從老人腳底下撿起一支圓珠筆、拿起來看了看,筆帽頂端有明顯的撞擊痕跡。

找到傷害物後他心裏有數了,這個老頭很可能是因為被筆帽撞擊、造成腦震蕩而形成短暫性休眠。

別看不起筆帽,在高速運動下,就算是再小的物件也能發揮出強大的破壞性。沒看連飛機外殼都能被小鳥撞穿嗎?

伸指在老人頸側按了按,沉吟了一會說:「目前沒有生命危險,至於大腦有沒有受傷,還需到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就在說著的時候,指間一縷氣勁順著勞宮直達「中衝」,進入了老者的體內。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

他的話仿佛給兩人吃了定心丸一樣,但臉上同時升起一絲隱憂,站在他旁邊的男青年一臉暴戾的朝那個司機道:「告訴你,我爺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全家都跟著償命。」

那個出租車司機顯然也不是善茬,聽到被人威脅全家,頓時臉色就變了,「你他嗎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怎麼著,你以為開個奔馳了不起啊,現在是法治社會……」

兩個人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眼看都要打起來了,車裏的女子再次驚呼道:「修群,你爺.爺這是怎麼了?你看,腦袋怎麼出血了?」

已經放開手的顧元歎掃了眼,老人額頭正中部位確實在溢血,血珠一顆接一顆往外冒,看起來甚是可怖。

「您怎麼啦,你沒事吧……」車外那個年輕人語氣裏都帶著哭腔了,一把推開顧元歎,跪在車旁用手晃著車裏老人的腿。

他也沒反抗,順著這個男子力道往後退了兩步,本打算再看看的,可瞧這對男女的樣子,顯然不會讓他再靠近了。

恰巧這個時候遠處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他搖搖頭就打算離開這裏。

「站住,你別走,你對我爺爺做了什麼?」顧元歎剛走了兩步,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顧元歎轉過頭疑惑到:「你在叫我?」

「就是你!」一臉怒容的年輕人,大踏步走了過來,「我告訴你,警察沒過來之前,你別想溜。快說,你到底對我爺爺做了什麼,他好好的額頭怎麼會出血了?」

「真是不可理喻。」顧元歎搖搖頭、便不打算再理會他。

眼看他要走,年輕人立刻伸手朝他衣領拽去,顧元歎反手一個叼腕,抓住後猛然向下彎曲,隨後又是一個推送。

「噔噔噔」年輕人身子連續後退了五六步,最後「哎呦」一聲坐倒在了柏油路面上。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年輕人,顧元歎再次感慨一聲「好人做不得」,隨後便大踏步離開了這裏。

……

一邊是重傷垂死的父親,一邊是朝不保夕的自己,面對這兩難的局面,有那麼一瞬間謝南煙真的打算交出【長青術】了。可是幾年商場曆練又告訴她,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交出去。

「大侄女,考慮的怎麼樣了?」

剛剛威脅了一番後,趙恒語氣又變得柔和了起來,「咱們明人面前不說假話,你父親肯定是保不住的;中吳星傳媒你也不用想了,他們不會放手;至於你嘛……」

頓了一下,趙恒換上了言辭懇切的語調,「我可以保證你三點,第一,六號苑房子歸你,不過八號苑產權必須交出來;其二,你銀行賬面的錢我保證沒人動手腳,包括這500萬你也拿走;其三,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另外三少爺說了,他以後不想在江南再看到你。」

「你們真不打算放過我們父女倆?」

趙恒也怕她魚死網破,那樣一旦任務失敗,他也會受到牽連。

轉頭朝床上的活死人看了一眼,循循善誘道:「我知道你是個孝女,但你父親傷勢確實太嚴重了,已經回天乏術。拋開謝董事長不談,你還要繼續生活,不能因為他把你自己以後的人生給毀了,你說我說得對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那副恬不知恥的樣子,謝南煙直覺得想吐。

但形勢比人強,起碼他有句話沒說錯,她父親他們救不活,但毀掉自己卻輕而易舉。

也許是看到她有點意動了,趙恒又加了一把勁,「我的話你不相信,三少爺的話你還信不過嗎?他說放你一條活路,就絕不會再為難你。」

聽到他一再提及那個吳都傳說中的「三少爺」,謝南煙垂放在腰側的拳頭緊緊握起,隨後又鬆開。

緩緩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往他面前一遞:「給那位三少爺打個電話,我要親耳聽到他的承諾。」

「這個嘛……」

趙恒考慮了一下,點點頭道:「行。」說完就打算伸手接電話了。

恰在這個時候,謝南煙捧在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目光冷冷的朝屏幕上看了一眼,是個備注號為「針到病除」的人打過來的。

謝南煙怔了一下後,臉上頓時湧起一片潮紅,立刻接起電話放到耳邊,說了兩句後朝著房門飛奔而去。

目送謝南煙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窗戶邊拿著電話的趙恒,臉上陰晴不定,那雙眯縫起來的雙眼裏偶有精光閃過。

「哼,針到病除,我倒要看看誰的口氣這麼大,敢叫這個名字?」

……

此時在天雨華莊門口,顧元歎背著個肩包肅手而立、靜靜站在那裏。如果此時有人細看他的雙眼、會發現瞳孔根本沒有焦距,因為他正在查看那個傳奇商店。

就在剛才來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個傳奇商店不會無端端弄個等級出來,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

就像那個火球術以及雷電術,他不相信買了就能用。到時候萬一等級不夠,買回來豈不是只能幹看?

朝等級看去,到目前為止還是【2】,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升級?

就在他「呆愣」的功夫,面容憔悴的謝南煙,帶著最後的希望朝小區門口趕去,甚至腳底下已經帶上了小跑。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這個「針到病除」不能治好她的父親,她只能選擇向那個「三少爺」妥協。

那個趙恒固然是小人,但他有句話沒說錯,如果她真的選擇魚死網破,那些人同樣不會輕易放了她,最後結果真的可能是生不如死。

一想到那樣的結局,謝南煙便心焦如焚,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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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陰陽六氣



來到大門口,謝南煙放慢了腳步,螓首顧盼之間尋找那個「仙風道骨」的針到病除。

天雨華莊就坐落在鬧市中,取的是一個大隱隱於市的意境,所以小區門口就是大馬路,外面人來人往。

看到這麼個姿容秀麗的少婦、在小區門口轉頭四顧,很多人不自覺朝他看去。

而謝南煙也一一甑別,尋找她心目中的「神醫」。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那個神醫始終沒有出現。

焦急之下,謝南煙也忘記打電話問對方在哪裏了,拉住過路的一個老頭,面現期盼的問道:「您好,請問您是針到病除嗎?」

「姑娘,你在說什麼呢?」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謝南煙又找尋了一番,見到五六米外一株法國梧桐下、站著個中年男子,不及思考便走了過去,「先生,您是針到病除嗎?」

「針到病除?嗬嗬,怎麼啦?」這個四十開外的男人,見到有貌美如花的女人主動搭訕,擼了一把濃黑的頭發,矜持的問到。

見他沒有否認,謝南煙那張憔悴的臉仿佛盛開的鮮花般,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還有上次的事情也萬分抱歉,我不是故意關機的,實在是……」

中年男人知道她認錯人了,怕再說下去不好收場,趕忙伸手製止道:「我不是你說的什麼針到病除,不好意思啊~」解釋了一下立刻朝馬路對面走去。

滿心歡喜的謝南煙,那顆心瞬間跌落穀底,站在那裏茫然四顧,恍然之間才發現,世界之大、她竟然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你好,你是那個任務發布者嗎?」

暗自傷神的謝南煙、恍惚間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懵懂的轉過頭來,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自己身旁。

使勁的咧嘴朝對方笑了笑,隨後只感覺天旋地轉,多日來擠壓在心頭的鬱鬱之氣,隨著剛剛那個男人的欺騙,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謝南煙身體一下朝身前人影倒去。

……

「哎,醒醒~你怎麼樣,要不要緊的?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謝南煙意識恢複了過來,緩緩張開眼睛,面前的景物似曾相識,細看才發現,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分明就在天雨華莊門口,而她正坐在供行人休息的長椅上。

「我…我這是怎麼啦?」

「你突發眩暈症,暈倒了過去。」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把謝南煙嚇了一跳,同時身體的觸覺告訴她,自己正靠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裏。

「啊…你…你是誰?」謝南煙驚問到,同時身體跟著掙紮了起來。

身體剛撐了一半,謝南煙只感覺全身無力,腰臂酸麻,「嚶嚀」一聲,再次倒在身旁男子的懷裏。

「你陰陽兩虛,六氣羸弱,這是操勞過度所致,我建議你暫時不要工作,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靠在身旁男子身上,鼻翼充斥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那是一股長時間接觸中藥熏染出的氣味;而他的話語仿佛帶有種魔力,讓謝南煙那顆焦躁不安的心靈慢慢平息了下去。

「什麼是陰陽,六氣又是哪些呢?」

顧元歎慢慢到:「皮膚、毛發、指甲這些外在的身體器官就屬於陽,人體之內的心肝脾肺腎就屬於陰,陰陽相合才形成一個人。」

頓了一下繼續道:「但這樣的‘人’只是虛有其表,還要加上精、氣、****血、脈才能變成一個完整的人。而這就是人身上的陰陽和六氣!」

「原來如此!」謝南煙虛弱的點點頭,問到:「你是針到病除嗎?」

「嗯,我就是!」

「那你能治好我父親嗎?」這句話謝南煙問的毫無波瀾,沒有了早先語氣裏那種焦急、惶恐、不安,甚至帶著一種看破紅塵的味道。

「試試看吧,我也不敢打包票。」

他是謙虛才這麼說的,但聽在謝南煙耳中就是沒把握,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的。

感覺身體好了點,她撐著顧元歎的胳膊慢慢坐了起來,等看清他的樣貌後一時愣住了。

剛剛只感覺顧元歎聲音稚.嫩,估計年紀不大,沒想到這哪是年紀不大啊,分明就是未成年,這一下顛覆了她心目中神醫的形象。

「你…你真是那個針到病除?」

「如假包換。」面對身旁女人審視的目光,顧元歎微笑著到。

雖然臉上在笑,不過他心裏也挺無奈的,年齡對於醫生這個職業來說至關重要。同樣的醫術之下,絕大部分人都更信任年紀大的人,這和華夏幾千裏文化傳統分不開。

在華夏曆史上,那些有名的神醫,哪個不是七老八十之後才名揚四海的?還有那些大醫院的專家、主任醫師,也基本同樣如此。

就拿本科畢業到主任醫師來說,從實習到主治醫師要5年,然後從主治醫師到副主任醫師又是5年,再從副主任醫師到主任醫師還要5年,這些加一塊就是15年。

要知道這15年是順風順水的情況下,熬夠資曆自然晉升的,更多的是熬夠了資曆卻沒有得到相應稱號的醫生。

話再說回頭,醫生這門職業實踐性非常重要,你沒有豐富的臨床經驗,連醫院都不敢輕易讓你坐診,哪怕你是碩士、博士畢業也沒用。

正是受此影響,在絕大部分華夏人心目中,拿手醫生就該四五十歲,而名醫、神醫,你沒個七八十、八.九十歲,你好意思跟人說你是神醫?

謝南煙此刻已經起身,臉上帶著淡淡失望的表情,還有一絲落寞,「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辨人、識人是其中一項很重要的科目,顧元歎打眼一瞧就知道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些什麼。

不過他也無謂去解釋,反正到時候把人治好,收錢走人就是。

「走吧!」拿起身旁的肩包,跟著這位長相不俗的女人朝天雨華莊裏走去。

……

那位很有幾分老神醫風範的趙恒,此時還在八號苑別墅裏,正手持電話,一副哈巴狗的表情和人通話。

「海爺,您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趙恒身上。我已經給她闡明厲害關係,相信等會她回來就會交出長青術。」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老頭原本略有幾分佝僂的身軀,又向下彎曲了幾分,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說到:「您放心,這件事同樣包在我身上,到時候我一定親手把她交到您手上。」

說到後來這個老頭嘴裏發出幾聲「桀桀「笑聲,聲音透露出一股**的味道。

等放下電話後,這個年紀足以當人爺爺的老頭、才慢慢直起佝僂的身軀,眼角溝壑隨著笑容的溢散,顯得更加深邃。

就在這個時候,謝南煙的身影慢慢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同時身旁的顧元歎也暴露在他的眼底。老頭剛剛露出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兔崽子,也敢學人冒充什麼神醫,哼~哼~哼~」冷笑了幾聲,趙恒眼珠亂轉,已經在想等會怎麼戳穿他了,好讓那個丫頭片子徹底死心。

時間不長,也就幾分鍾的時間,趙恒耳朵動了動,這間臨時開辟出來的治療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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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十五章 太陰之人



「啾啾~」

剛剛走入房間,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傳入顧元歎的鼻腔。使勁用鼻子吸了吸,他可以非常肯定的說,使用的藥材絕對都是正宗野生貨,而且非常昂貴。

職業習慣,順著這股中藥味,他一眼就看到門邊袋子裏放著的中藥材殘渣,同時認出是吊命的野山參殘渣,參齡起步在二十年開外。

「真有錢!」不過他隨後就在心裏罵娘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庸醫用的藥,真他.娘的糟踐好東西!」

顧元歎家裏是開藥房的,對於這樣的野山參、大多數時候他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因為他家根本買不起。所以在看到這樣的好東西被人糟蹋,難怪他心痛呢!

心痛之下他的臉色自然也不好看,抬眼見到客廳裏站著個褐發褐須的老者,直勾勾盯著自己,也沒當回事,徑直朝正對面靠牆邊的床鋪走去。

趙恒橫跨一步擋在顧元歎前進的路上,帶著三分質詢的語氣朝謝南煙問道:「不知道這位小朋友是……」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老頭說話,顧元歎就非常不喜歡他,感覺這個人身上陰氣太重。眯眼上下打量一番後、也跟著譏問道:「不知道這位老大爺是……」

顧元歎「老大爺」三個字可謂一語中讖,趙恒是那種真正大山溝裏出來的人,這些年他一直努力「洗淨」身上的鄉土味,想徹底融入吳都這座大都市,就是怕人說他土。

而「老大爺」三個字從顧元歎口中說出,帶著極其濃鬱的鄉土氣息,對他來說就是種侮辱。

趙恒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想著反正也撕破臉皮了,冷冷說道:「病人需要休息,無關人等都離開這裏吧!」

站在顧元歎身側的謝南煙、盡管已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幫著解釋了一句,「這是我朋友,過來探望一下我父親的。」跟著又對顧元歎說到:「這是我家裏請的私人醫生。」

「探望就不必了,閑雜人等會影響你父親的休息,你還是讓你這位朋友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

見到這老頭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顧元歎心裏開始不爽了,再加上門口胡亂糟踐的野山參,心裏斷定這是個騙錢的庸醫,問到:「哦,你是醫生?」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那不知道你學的是哪家醫,又是哪家術啊?」

聽到顧元歎這帶有考究的問題,趙恒譏笑道:「天地玄黃之醫,萬****回之術。」

「嗬嗬,真是好大的口氣。」

「你這個黃口小兒也敢來和我論醫術,你的口氣豈不是更大?」

聽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那裏爭論了起來,謝南煙不僅沒有幫著調解兩句,反倒退後了一步,目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父親出事後,一直是這個趙恒負責治療的。知人不知心,今天她才豁然發現,她父親分明引進來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以最大惡意去揣度,她父親傷勢久久未愈,跟這個趙恒不無關係。

而今天剛來的這位「針到病除」,不管他實際醫術如何,起碼理論知識看起來很豐富,跟趙恒爭辯一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起碼給一潭死水的謝家引來一汪清泉。

還有一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目的。萬一她父親真的不行了,這個針到病除幫她攪合一番,說不定以後能拿到更多好處。

這邊顧元歎聽他說自己是黃口小兒,頓時冷笑了起來,「天地之間,六合之內,一切均不離五之數,人與之相對,同樣有五種人,你想聽聽是哪五種人嗎?」

趙恒四十歲以前一直生活在大山裏,那裏交通不便,人煙罕至,他連學都沒上過一天,一身醫術全靠祖父輩言傳身教,再經過自己多年摸索才形成的一套治病理論。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跟他談醫術上的理論知識,他上哪知道?此時下意識的問到:「哪五種人?」

「太陰之人、少陰之人、太陽之人、少陽之人,還有陰陽平和之人。」

不等他問,顧元歎繼續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就是第一種人,太陰之人。像你這種人表面謙和、心地像是很柔和的樣子,實則貪小利而暗藏賊心,見到別人有榮譽便反感氣憤,心懷嫉妒,無恩無義。」

隨著他針針見血的話語,趙恒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自然下垂的雙拳狠狠一握,發出「噗」的一聲脆響。

「說完了嗎?」

顧元歎很誠實的搖搖頭,「沒有。像你這種太陰之人其實有病,體質多陰而無陽,衛氣運行緩慢,陰血濃厚,陰陽不能調和,筋爆而皮厚,需要用泄之訣的針法才能治療。」

身後的謝南煙聽得面容扭曲,要不是父親還躺在病床上,她非笑出聲不可。

她不懂醫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顧元歎說的有五種人,但他指桑罵槐的意思卻聽得清清楚楚。

太陰之人?表面謙和?貪小利而暗藏賊心?無恩無義?筋爆皮厚?

這一句句誅心的話、可不就是說的趙恒嘛,偏偏他還表現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連說他指桑罵槐的理由都找不到,實在是太絕了。

這邊的趙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胸口劇烈起伏,那雙鷹眼死死盯著顧元歎,裏面泛出幽幽寒光,仿佛一頭隨時會擇人而噬的猛虎。

「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人,你膽子可真大。」

顧元歎已經感受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了,心裏暗暗戒備,同時緩緩運行靈柩經,而面上則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你不是醫生嘛,我有沒有瞎說難道你不知道?」

近距離之下,看著顧元歎那副「我沒騙你,我說得是事實」的表情,趙恒眉頭微微皺起,心裏竟然開始疑惑了起來,「難道我真是什麼太陰之人?」

顧元歎趁熱打鐵道:「一般太陰型的人,膚色大多深黑無光,身體高大,可是卑躬屈膝、故作姿態,而並非有佝僂病。」

身後的謝南煙一下沒忍住,「嗤嗤」笑了出來,這一笑頓時把趙恒給笑醒了過來,「夠了,你給我閉嘴。」

顧元歎攤攤手,露出一副「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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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 十二經之海



回過神來的趙恒,知道自己被這個小兔崽子耍了,「桀桀」笑道:「這麼說你是小謝請過來的名醫嘍?」

「不敢當,家傳的一點醫術,當不得名醫這個稱謂。」顧元歎謙虛到。

怕他有什麼來頭,趙恒考慮了一番還是沒敢發難。轉頭朝一旁坐山觀虎鬥的謝南煙問說:「你確定讓他治療?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父親身體現在非常虛弱,受不得任何刺激。」

謝南煙早已收起笑容,人命關天,床上躺的那位是她父親,而這兩個人,一個是弱冠之年、看起來像是江湖小騙子;一個是虎視眈眈、養不熟的白眼狼,她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

顧元歎沒有讓她為難,直接道:「醫生講究望聞問切,既然你不放心,我去看看總不為過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鎮定自若的樣子,趙恒心裏湧起一股危機感,厲喝到:「不行!謝董事長身份尊貴,又豈是你這個無名小輩能隨便接近的?」

剛剛他說顧元歎是黃口小兒,被他逮著一頓損,現在不敢再說他是黃口小兒,變成了無名之輩。

「無名小輩又如何?只要把病治好,那就是好醫生;若如不然,就算那些國醫聖手來了又有什麼用?還有,聞道不分先後、達者為師,虧你一大把年紀,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我都替你害臊。」

「你……」

趙恒氣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好幾次都差點動手,最後臉色鐵青道:「我……我不跟你在這裏胡攪蠻纏,反正你不能靠近謝董事長。」

見他一直攔著不讓過去,顧元歎也有點無奈。

他是過來治病的,而目的很單純,就是看上那巨額診療費了,現在人家私人醫生不同意,而旁邊的女人又不發話,他是沒招了。

「這位小姐你看……實在不行那我就先走了。」顧元歎轉身衝謝南煙說到。

謝南煙再次變得不苟言笑,朝趙恒看了看,又在顧元歎那張稚嫩的臉龐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衝趙恒道:「趙先生,您先出去一下,我想跟他單獨聊兩句。」

聽到她說話的語氣,顧元歎心裏很是疑惑,先前無論是網上還是電話中,這個女人都表現得十萬火急,恨不得他立刻出現在她的面前。

可當他真的出現在她面前,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表現出先前的態度。這裏面除了因為他年紀較輕、讓她不相信外,顧元歎覺得還有什麼深層次的原因。

「你確定讓我出去?」趙恒聽到讓他出去,死死的看著謝南煙,語氣森冷的問道。

謝南煙點點頭,「是的,麻煩了。」

老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顧元歎,最後一甩衣袖,恨恨的離開了房間。

也許是不想讓顧元歎過多了解自己家庭情況,見他一直盯著趙恒的背影看、謝南煙打斷道:「你有多大把握?」

顧元歎無奈到:「我到現在連人都沒看到呢,你讓我怎麼說?」

「記住,你今天聽到的,看到的,一個字都不許往外泄露,如果回頭讓我知道你胡說八道,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見她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顧元歎盡管心裏非常不喜,但還是說道:「你放心,我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

威脅了一句,見他還算「上路」,謝南煙點點頭,轉身朝病床走去,「過來吧!」

……

走到床邊,坐下後拉過床上男人外露的手腕,搭上後閉目沉思了起來。

還不等他細細感受,旁邊的謝南煙已迫不及待道:「怎麼樣,有沒有把握?」

他隨口道:「人們常說人體就是一個小宇宙,而這個小宇宙之內同樣有四海,分別為水穀之海、氣海、血海、髓海,對應現實中的東、西、南、北四海。」

「然後呢?」

診脈講究的是全神貫注,不能有一絲馬虎大意,要不然錯過一些細微的變化,很可能因此出大錯;而像顧元歎這樣心分二用,更是大忌。

可誰讓這個女人價錢給得高呢?一千萬的診費,別說心分二用了,就算心分三用、四用又如何?

緩緩鬆開男子蠟黃的手腕,考慮了一下解釋說:「陰陽表裏,髒腑相應,人體四大海連接十二經之海,有任何病變都會表現在人的體表上。」

「這又是什麼意思?」

「比如水穀之海出現病變,就會出現厭食、腹脹、絞痛等病症;氣海出問題就會胸悶、呼吸急促、面色紅赤;而血海出問題身體會浮腫、體虛、氣力不濟。」

「那髓海呢?」謝南煙迫不及待的問到。

顧元歎知道這個女人想問什麼,目光朝病床的男人看了一眼,「髓海出問題會暈眩、耳鳴、四肢酸軟無力、目盲、周身懈怠懶動等等。」

頓了一下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剛剛我檢查過了,床上這位病人,有好幾股氣流在他十二經之海裏糾纏不清,正在大肆破壞他的肌體,現在已經到達他的髓海,生命危在旦夕。」

「那……那怎麼辦?求求你醫生,你一定幫我治好…只要你治好了,錢不是問題,你要多少我都給。」也許是顧元歎說得跟她聽到的病情相似,此時謝南煙顯得很激動,語無倫次到。

看到她的樣子,顧元歎心裏暗暗點頭,這才是一個正常家屬該有的表現。

這個女人從見面之後既沒有問他具體身份,也沒有主動介紹病情,甚至在他跟那個老頭差點打起來的時候、還有心情在旁邊看戲,實在跟電話裏的表現反差太大,讓他疑竇叢生。

沒再去考慮她的態度,顧元歎想到ks常家那一幕,說:「治療沒問題,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面,我是來接那個任務的,如果到時候人治好了,你卻……」下面的話他沒說,不過相信這個女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等他說完,謝南煙一下呆住了,之前趙恒那副醜惡的嘴臉又浮現在她的腦海,此時再看顧元歎那張臉,發現他跟他、他們沒有任何區別,都在想盡一切辦法來謀奪她家的財產。

「為什麼他們都是這麼貪得無厭?人與人之間難道除了金錢、寶物之外,就再沒有一絲值得信賴的東西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見他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提錢,謝南煙心裏怨恨四起,心裏發出巨大的呐喊聲,她在質問這天,質問這地,質問人世間的一切種種。

隨著心魔鵲起,謝南煙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變了,如果說之前還有挽回的餘地,那麼從今以後她就不再是原來的她了。

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親,謝南煙那張漂亮的臉蛋、此刻竟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哦,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現在就開始幫你父親治療,在他能開口說話之後,你付我一半的傭金,剩下的等他身體完全康複再支付,怎麼樣?」

「嗬嗬,行啊,開始吧~」

聽到她還有心情笑,顧元歎下意識朝她看了一眼,只可惜看到的是她的側顏,要不然他會駭然發現,這個女人瞳孔竟然變成了血紅色,比粘稠的鮮血還要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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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減量

   


見到兩人在房間里遲遲不出來,外面趙恆不停的來回走動,臉上表情顯得很難看。

「不行,萬一小兔崽子再把人治死了,那個賤.人肯定不會輕易交出長青術。」

靠著謝家這顆大樹,趙恆現在什麼都不缺,房子、車子、金錢這些身外之物對他早已沒有什麼吸引力,之所以背叛謝家,主要是那個三少爺給得不是世俗界的財富,而是修煉功法。

在這個世上,有那麼一小撮人,他們掌握著世間的極致武力,金錢、財富在他們眼里視如糞土,根本不屑一顧,這些人就是修煉者!

自從在五年前發現謝敏瑞的異端後,趙恆一直偷偷觀察他,他發現這個把他從大山里帶出來的人,竟然習有高深的武功。

為了試探,有次他端了碗熬制好的中藥湯,故意在他身邊失手跌落,誰知道就在湯碗離地還有十公分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清,謝敏瑞已經伸手接起。

從那以後,他開始找尋一探究竟的機會,大概在兩年前,趁他不在,趙恆借機溜進他的練功室,用偷配的鑰匙打開保險櫃,見到了那本長青術殘卷。

事後謝敏瑞可能是有所懷疑,竟然把那本秘典藏了起來,趙恆幾次偷溜進練功室都沒能找到。

不過也不是有收獲,趙恆靠著當時用手機偷拍的一點內容,兩年來竟然也小有成就,三五個壯漢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兩個月前更是有了氣感。

閑話不表,想到那個三少爺允諾的北宮煉體決,趙恆再也等不及了,走到病房前擰動了門把手。

「  」幾聲,房門沒有應聲而開,竟然上鎖了。

趙恆心里下意識覺得不妙,右手擰動門把手,左掌狠狠擊打在底部鎖眼上。

「砰」的一聲,瓖嵌在木門上的鎖芯竟然被打得脫落了,房門也跟著應聲而開。

趙恆朝房間里看去,只見此時房間里三個人、六雙眼楮,齊刷刷看著他。

……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床邊的謝南煙冷冷的問到。

站在門口的趙恆,此時眼珠子驚掉一地,下意識的揉了揉眼楮,結結巴巴問道︰「謝…董……董事長,您怎麼醒…醒過來啦!」

「怎麼,我死了你很開心?」

坐在床上開口說的男子、正是謝南煙的父親、中吳星集團董事長謝敏瑞。

不過此時謝敏瑞絲毫沒有董事長的派頭,頭發散亂,顴骨高聳,面色枯敗,那雙放置在胸前的手也毫無血色。

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謝敏瑞那雙灰暗無神的眼楮、朝趙恆還緊握著的左拳看了看,「行了,你先出去吧,我這正治療呢!」

張大嘴巴站在門口的趙恆,轉頭朝謝南煙看了看,他分明看到了厭惡、冷笑、不屑。而那個小兔崽子正坐在謝敏瑞的身後,同樣拿一副看戲的表情盯著他看。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這個死鬼怎麼可能會活過來?一定是回光返照!對,一定是這樣~」門口的趙恆,此時在心里瘋狂吶喊著,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失魂落魄的退出房間,趙恆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離開。

他自小學醫,若神農嘗草般試遍千種藥物,也許理論知識沒有房間那個小子豐富,但要說到藥性、藥理,他自問那個小子拍馬也趕不上自己。

就像之前顧元嘆看到的野山參殘渣,那是他故意用錯的。

謝敏瑞被什麼人打傷他不知道,但他體內有一股冰寒之氣肆虐。而野山參屬土,性烈,大多都是用來保持生命之火不熄得,所以在藥材里面也算是一味「火藥」。

冰屬水,以火克水,看似沒什麼大毛病,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別的不說,就謝敏瑞這虛不勝補的體質,在這個時候還給他用野山參,那根本就不是救他,完全就是害他。也就只能騙騙謝南煙這個不懂醫術的女人!~

一冰未除,再添心火,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敢拍著胸脯說,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活謝敏瑞。

可是現在這個被他判了死刑的人,不僅活了過來,而且還能開口說話,趙恆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那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兔崽子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一個人在門口怔怔想了半天也沒想通,跟著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急忙忙朝樓下走去,半路上就掏出電話撥打了出去,「海爺……」

……

房間里,顧元嘆正在施針。

從腰陽、命門、懸樞、一直到至陽、神道,整條督脈大.**上都刺滿銀針。

等施針過後,他面色嚴肅的朝謝南煙看了看,「你父親傷勢太嚴重了,三股孽氣在他體內交纏作祟,我現在需要把這幾股孽氣一一引導出來,他待會可能會出現出血、嘔吐、昏迷等癥狀,你千萬不要干擾我,听明白沒有?」

「你放心吧,我不會打擾你的。」說完謝南煙離開了房間。

見她終于走了,顧元嘆松了口氣,隨後開始考慮起治療方案。

靈柩經有雲︰五行有序、四時有分、相順則治、相逆則亂、

謝敏瑞體內經氣紊亂,五行失衡,偏偏那個老頭還給他胡亂醫治,試圖用野山參去鎮壓他體內的寒氣,沒死算他命大。

不同于北堂雪,雖然身受內傷,起碼底子不錯,經得起他的折騰;而這個男人別看他剛剛能睜眼說話了,其實已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算了,就給他用魔法藥吧!」想到1000萬診費,顧元嘆還是沒敢拿這個男人當試驗品。

事不宜遲,立刻調出商店購買了一瓶魔法藥,掰開已昏迷的老男人嘴巴、剛打算倒進去,右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不行,還是不能這麼干。」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這個人受這麼重的內傷,如果短短十幾分鐘就恢復過來,這實在說不過去。

所謂事出反常即為妖,常家的事情已經給他提了個醒,他不得不有所警惕。

稍一猶豫,他反手把藥水往自己嘴里灌去,眼楮死死盯著瓶子,在藍色液體還剩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任由那股氣流在體內橫沖直撞,此時顧元嘆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他已經想到了,以後再踫到這種情況,減少用藥量就行。

「來,喝吧~」再次掰開謝敏瑞的嘴,把剩下的藥液對著他嘴巴灌了進去。

藍色藥瓶如之前一樣,在最後一滴液體流淨後、直接消失不見,連讓他留個紀念的機會都不給他。

在謝敏瑞臉上端詳了一番,只見本來因為痛苦而糾結在一起的眉頭,此刻慢慢舒展開來,那雙如老樹枯枝般十指,此時竟在微微顫動,顯然內心很不平靜。

沒再耽擱,伸手在他後背一抹,銀針已被全部拔除,低垂著腦袋的謝敏瑞,嘴角慢慢流淌出暗黑色的涎水,很快把面前潔白的背面給浸紅。

如果此時有人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謝敏瑞嘴角涎下的口水居然在冒著絲絲冷氣,甚是詭異。

顧元嘆伸手慢慢把他放平,之後伸指搭在他的腕部,凝眉探查了起來。

就這麼一會功夫,謝敏瑞身體里的寒氣、邪氣以及火氣,仿若退潮的海水般,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快速消退著;不過潮水過後,留下的是滿目瘡痍。

由于三股氣在他體內逗留時間過長,造成的破壞也相當大,十二經之海全部萎縮,五髒六腑也發生了不可逆轉的病變。

雖然【魔法藥】在盡可能幫他修補,可惜明顯後勁不足,至于原因也不用多說了,那半瓶魔法藥水早就進了顧元嘆肚子、在幫他滋養四肢百骸。

收回食中二指,顧元嘆坐在那里糾結了起來。

這個病人身體比之前兩人糟糕多了,再加上濫用藥物,給他造成很多難以修復的傷害。如果非要治的話也只能用魔法藥了,但這偏偏是他不願意的事情。

兩權相害取其輕,他稍微考慮一下知道哪個輕哪個重了。相比于那個女人的不滿意,身懷「療傷聖藥」的秘密才是最不該泄露的事情。

想通之後,他俯身幫謝敏瑞身體里的污血導引出來,之後同樣幫他理了一遍氣,這才開始收拾起器具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了,那個離開的女人帶著一身冷漠的氣息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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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先天極陰體



「我父親怎麼樣了?」

顧元歎停手朝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謝南煙黛眉蹙起,用審慎的目光凝視著他,「沒什麼大礙?那就是說還有問題嘍?」

面對她的詰問,顧元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人沒完全治好是事實,但歸根結底是對方病情太嚴重,也怪不到他頭上。

說個難聽的話,謝敏瑞能保住小命,那是他燒了三輩子高香遇見了顧元歎,要不然真像趙恒說的,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不過想歸想,話卻不能這麼說,他稍一沉吟道:「你父親之前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我用密法幫他穩固住了,體內幾股邪氣也已經排除,剩下只能慢慢恢複。」

沒有理會他的解釋,他所有解釋在謝南煙看來都是掩飾,掩飾他的無能、騙錢的本質。

「哼~錢我給了,人你卻沒有治好,這就是你說的針到病除?」

顧元歎發現這個女人有點蠻不講理,他都說了,剩下的需要慢慢恢複;況且重傷之軀哪有說好就好的?就算治個感冒還有一個恢複期呢!

考慮到她對醫術不怎麼懂,顧元歎幹脆跟她解釋了一番,「你父親被人用重手法打傷,對方掌勁蘊含寒冰之氣,而之前的醫生又用野山參火上澆油,使得他傷上加傷。不客氣的說,也就是遇見我了,不然危矣~」

「哦,你還有理了?那你倒是說說,我父親還有沒有後遺症?」

顧元歎放下肩膀上的藥箱,細細打量一番這個女人,這一看心下頓時大吃一驚。

之前他說趙恒是「太陰之人」可沒瞎說,那個老頭確實是「太陰體」,不過卻是後天形成的,至於原因他不知道;另外這世間還有一種人在五種體質之外,那就是【先天極陰體】。

【先天極陰體】從名字裏就能知道,是生而有之的陰柔體。這種體質一般很少現世,基本都是隱性狀態,在沒有爆發出來前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這個極陰體一旦爆發出來,它會以最快的速度吞噬人體內的陽氣,等身體內的陽氣全部消失,整個人會慢慢冰封起來,和報紙上報道的「漸凍人」有相似之處。

不過有壞處,自然也有好處,先天極陰體之人,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好處就是耳聰目明,身輕如燕,一旦走上修煉之路,會以常人十倍、百倍的速度精進。

「你…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職業習慣令他忘記之前的不愉快,衝面前女人問到。

謝南煙那雙好看的眼眸,此時血絲隱現,面對顧元歎的關心,她冷冷道:「不用來套近乎,要是治不好就把錢吐出來!」

顧元歎眉梢一挑,剛打算發火,不過考慮到她可能是受身體影響才性情大變,語氣放緩道:「你有病~」

她不知道自己真有病,以為他是在諷刺自己。頓時臉色黑了下來。

瞥了一眼床.上的父親,朝顧元歎聲音清冷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錢留下,要麼治好我父親,二者選其一。」

顧元歎對於極陰體發病時具體有哪些症狀,其實並不完全了解,針經九卷上倒是提過治療方法,不過要用到一種藥材,叫「幽明花」。

幽冥草他就聽過,而幽明花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先天極陰體一輩子也難以遇到一個,所以當時他也沒去深究。

把腦海裏雜亂的思緒趕出去,抬頭看面前女人一副治不好、誓不罷休的樣子,顧元歎也惱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是準備賴賬呢還是打算碰瓷?」

「碰瓷?」

謝南煙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你不是喜歡醜話說在前面嘛,那我現在告訴你,你的錢已經準備好了,但你今天要不把我父親治好,後-果-自-負。」最後幾個字她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喲嗬,這都開始威脅了。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我倒要看看……」還沒說完,那邊病床.上傳來虛弱的話語聲。

「小煙~」

「爸,你醒了?」正冷眼看著顧元歎的謝南煙,聽到聲音後如變臉般、瞬間露出驚喜的神色,快步走了過去,那隱現在眼底的血絲也有所消退。

「爸,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過來的謝南煙關切的問到。

謝敏瑞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嗬嗬,比之前好多了。」

「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謝南煙一邊說,臉上的淚水又不自覺的開始往下落。

看她憔悴的樣子,床.上謝敏瑞伸出枯槁的右手,輕輕拂過她的側臉,心疼道:「讓你受苦了。」

謝南煙搖搖頭沒說話,不過臉上淚水還是一個勁的流,止也止不住。

看他們父女情深,顧元歎剛起來的那蓬怒火也隨之熄滅,遠遠說:「你現在還不能多說話,最好靜養一段時間。另外那些當歸、靈芝、野山參什麼的,最好也不要用,平時就吃點清淡的食物。兩個月以後隨便~」

他這一開口,兩人才想起還有個外人在,謝敏瑞同樣給了他一個難看的笑容,「還沒請教這位神醫姓什麼呢?」

「我姓顧,名元歎。」

「原來是顧大師。我女兒還小,不懂事,還…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不要怪罪她。」說著說著,謝敏瑞聲音開始虛弱了起來。

顧元歎趕忙走了過去,搖搖頭說:「無礙,你現在身體還虛,盡量少說話。」轉頭對謝南煙道:「去,拿瓶生理鹽水過來,我幫你父親掛上。」

謝南煙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後一句話沒說、轉身去拿鹽水了。

剛躺下的謝敏瑞,在顧元歎走過來後就迫不及待的問到:「不知顧大師家是何方?在哪裏高就啊?小謝我能遇到您,實在是我燒了三輩子高香啊……」

也就是今天身體起不來,要是擱之前身體還能動的時候,謝敏瑞早就納頭就拜,高呼一聲「神醫,請受我一拜」了,只因為這位顧大師是個真正能治療內損的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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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升米恩、鬥米仇



敷衍了幾句,手裏也沒閑著,嫻熟的幫這個自稱「小謝」的老男人掛上生理鹽水,跟著又伸指感受了一番,最後說道:「這瓶掛掉就好,等結束後吃點流質物。」

「顧大師,麻煩您了。」床上的謝敏瑞用火熱的眼神看著他,那目光裏滿是震撼、敬佩,甚至還有崇拜,不一而足。

床邊的顧元歎有點無奈。這個老男人一口一個「神醫」、「顧大師」的,而自己則完全謙稱「小謝」,簡直客氣的不像話,讓他都開始疑惑了起來,「什麼時候醫生這麼受人尊重嗎?」

他只知道內損需要內勁醫,但是不知道這個世上會治療內損的醫生是如何稀少,自然也搞不明白謝敏瑞客氣的源泉。

他不知道不要緊,謝敏瑞知道啊。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前段日子在被人意外打傷之後,他就明白一點,自己小命休矣!

回來之後還容不得他安排後事,自己就昏迷不醒了。甚至在閉眼前,謝敏瑞還流下了眼淚,因為他知道,這輩子能再次蘇醒過來的機會約等於零,而他在塵世間還有無數的牽掛。

所以在之前蘇醒的一段時間內,謝敏瑞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下意識喝退趙恒之後,他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等這回腦袋清醒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女兒不知道從哪裏給他尋來位醫生,竟然幫他把體內那股冰寒之氣給解了,驚得他差點沒再次昏過去。

要知道謝敏瑞在發達以後,曾經也跑遍全國大江南北、寺廟道館,拜訪了無數前輩高人,但每回只要一問到內損的治療法門,那些高人絕大部分都三緘其口,剩下的也是搖頭歎息,沉默不語。

沒想到自己尋尋覓覓沒能遇到一位前輩醫師,自己女兒無意間竟然找來了一位,真是踏破鐵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現在沒時間去感慨,他要趁著這位「顧大師」沒走之前,好好攀一番交情。

此時顧元歎無奈的表情,看在他眼裏就是「大師」矜持的表現,一等他鬆開手便說道:「大師,多謝您的救命之恩,等小謝身體稍好一點,會親自登門拜謝的。」

「不用不用,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都是應該的。」

「要的要的,大師身份何等尊貴?肯屈尊給小謝我治療,那是看得起我,就算讓小謝我現在奉上全部家財,小謝我也甘之如飴。」

謝敏瑞過分客氣的態度,讓顧元歎暗自嘀咕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小氣了?

「要不給他徹底治愈?」

想到這裏他又猛然搖頭,升米恩、鬥米仇,常家現成的例子在那裏,自己幫那個「七爺」把身體治好,對方不僅沒有重金酬謝,還打傷了自己。

一想到那件事,顧元歎心裏剛剛升起的憐憫之情統統消失不見,變得平靜如水。

再次客氣了一句,隨後便道:「我之前跟你女兒說過,你被人用重手法打傷,短期內不可以再跟人動手。如果恢複的好得話,氣勁應該可以達到巔峰時期的七八層。」

能撿回一條命謝敏瑞已經謝天謝地了,現在顧元歎竟然說連氣勁都可以恢複到之前的七八層,他已經完全傻眼了。

「這…這……哎呀,顧大師,請受小謝我一拜……」床上還吊著水的謝敏瑞,嘴裏說著,竟然不顧傷體,要給顧元歎躬身致謝。

「別別別……」

還沒等他過去勸阻,剛剛下樓吩咐保姆熬粥的謝南煙正好進來,見到這一幕驚呼道:「你幹什麼,鬆開我爸~」說著快步走了過去。

床上的謝敏瑞一看她進來了,趕忙道:「小煙啊,快幫爸謝謝顧大師,要不是有顧大師,你爸這輩子就算是個廢人了。」

謝南煙雖然性情大變,但卻還沒到六親不認的地步,聽到自己父親的話,不滿道:「爸,您好好休息就行,咱請他過來又不是沒給錢。受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幫你治好是應該的,有什麼可感謝的?」

「你給我閉嘴!我謝敏瑞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不懂事的閨女來?快給顧大師賠禮道歉!」

「爸~」

「我現在讓你道歉!」還吊著水的謝敏瑞,此時臉上浮現出一片紅潮,顯然被氣得不輕。

「好好好,您別生氣,我這就道歉。」說著她轉頭朝顧元歎看去,檀口微張,那句「對不起」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顧元歎笑了笑說:「不用~沒事我就先走了。」

床上謝敏瑞見他要走,再次掙紮著要起來,嘴裏還說:「小煙,快把診費給大師,順便幫爸送送大師。」

「好好好,您別起來,我去就行,您好好歇著。」謝南煙上前摁住他的肩膀,轉身走到顧元歎面前道:「走吧~」

……

十分鍾後,謝南煙再次走了回來,本來冷若冰霜的臉,在進門前一秒,瞬間換成了笑顏。

「爸,我把那位顧醫生送走了。」

「你過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魔法藥】殘餘的效力還在修補謝敏瑞的身體,他的臉色也比剛醒過來那會要好了很多。

「爸,怎麼啦?」

「你坐下。」

等謝南煙挨著床鋪坐下後,謝敏瑞嚴肅到:「你是不是跟顧大師有什麼誤會?」

「沒有啊~」謝南煙說了一句,腦袋往旁邊扭了扭,不敢直視她父親的眼睛。

謝敏瑞就這麼看著她的側臉,也不說話,皮管裏的鹽水滴滴答答的落著,房間裏一時間落針可聞。

就在空氣都快凝結的時候,謝敏瑞才歎息道:「也罷,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講講。知道前幾年爸為什麼扔下公司大攤事情不管,而去遊山玩水嗎?」

「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真去遊山玩水,而是在遍訪名醫。」

不等她問,謝敏瑞便主動開口,把自己早年那些經曆和盤而出,中間也回答一些謝南煙的提問。

等說完之後,謝南煙一臉震驚道:「原來…原來爸你真會功夫啊!」感慨了一句跟著問道:「那這跟你遍訪名醫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早就受傷了?」

謝南煙一直覺得她爸神神秘秘,很多時候還喜歡背著她做事,在她母親沒過世之前、她也試著去問過她母親,然而還是一無所獲,倒是小時候有件事讓她記憶猶新。

那是她家公司剛走上正軌的時候,有一天,一幫流氓堵在半路上襲擊她爸,沒想到她爸徒手之下打得那夥人落荒而逃,連砍刀都被她爸折斷了,這件事後來還上了新聞報紙。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早就懷疑他爸會功夫了。

不等她回憶,床上的謝敏瑞挪動了一身嚴肅道:「性、命雙.xiu,這四個字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練武之人講究個念頭通達、身體無漏,那樣在追尋武道的路上才能走得長,走得遠。」

「而一旦肉.身有損也就止步於前了,很快便會泯然眾人,成為這漫天普羅大眾中的一員。」

謝南煙點點頭,突然又道:「那你之前又為什麼去遍訪名醫呢?」

「哎,你怎麼還不明白!」謝敏瑞歎息了一口氣,隨後再次給她解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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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十章 感謝女人的現實


下午四點半,吳都醫學院西大門口。

「小夥子、小夥子,到了~」

「啊,噢噢~」顧元歎一臉神秘的笑容,應了聲就打算開門下車了。

駕駛位的老司機喊道:「喂喂,你錢還沒給呢~」

一只腳已經跨出門外的顧元歎,聽到這話才想起來沒給車費呢,趕忙從口袋裏掏出錢付了車費。

看著出租車帶著一溜尾煙開走,顧元歎臉上神秘的笑容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慢慢朝周圍蕩漾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五百萬診療費,現在就靜靜躺在他銀行卡裏,回來的路上他特地到銀行查了一遍,千真萬確。

從中午11點半出發,到現在四點半,五個小時五百萬,這還沒算上北堂雪給的五十萬、以及兩邊剩下的尾款五百五十萬呢。

要是全部加起來的話,他今天下午幾個小時就狂賺一千一百萬!

……

這裏是學校門口,而今天是禮拜六,門口的學生來來往往,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傻笑,過往的人對他頻頻側目,有認出他的學生,臉上很快浮現出古怪的笑容。

「哎,你們知道嘛,剛剛那個就是2班的顧元歎。看他背著個小箱子,估計真是給人上門看病去了。」

「噗嗤~你快別逗我了,就他還給人看病呢,別再被人打出來。」

「他還能怕打?怕打就不會在剛開學的時候摸人家屁股了。」

聽到「摸屁股事件」,其中一人嘿嘿笑道:「你不提我都忘了,這家夥膽子可真大,剛開學就敢去摸學姐的屁股,而且你摸誰的不好,居然去摸魏惠媛的屁股。」

「當初不是說誤會嘛,你們怎麼又提這件事?」

「屁的誤會,人家魏惠媛不好意思承認而已,你還當真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根據我最新收到的情報,今天中午他……」

可能是感受到過往行人太過頻繁的目光,顧元歎倏忽之間清醒了過來,也沒去細究那些過往同學奇怪的眼神,轉身進了學校。

剛走沒兩步就碰到幾個同班同學,看樣子是打算出去吃飯了。

「這不是我們未來的顧大醫生嘛,您這是……」

「看他這樣一定是去給人看病了~」

「哈哈,我猜是有美女請他去檢查身體了,我說的對不?」其中一人對著顧元歎眨眼到。

顧元歎心情好,聽到幾人略帶調侃的話也不生氣,嗬嗬道:「你們這是幹嘛去呢?」

「又沒美女開好房間等我們,當然是自己出去找食吃嘍~」

說話的男子叫朱慎言,長得油光粉面、一副小開樣,對青澀小女孩確實有那麼幾分吸引力。

可惜他爸媽給他取錯名字了,他不僅不慎言,而且還是個大喇叭,有點小事,經過他的宣廣,很快會擴散到整個年級,甚至整個學院;而且顧元歎感覺這個人有點小人,經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面對嬉皮笑臉的朱慎言,顧元歎點頭笑了笑,「那行,我先回去了,帶我向那位未知的美女問聲好。」說完便離開了。

看他漸行漸遠,那個朱慎言不屑到:「整天裝得跟個大尾巴狼一樣,好像誰稀罕搭理你是的。」

「喂,你可小聲點,這家夥今天中午把豐俊哲丟下樓,差點沒摔斷腿。」

「他特麼腦子缺根弦,豐俊哲也是他這個鄉下窮小子能惹的?人家老爸可是吳都總商會副會長,捏死他跟捏死著螞蟻沒什麼區別。」

跟著朱慎言嘿嘿道:「我剛聽說豐俊哲已經在找人準備收拾他了。還有魏惠媛,那是人家馬少爺看上的女人,這家夥竟然敢動手動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怎麼,豐俊哲還真去告狀啦?」

「你倆也不想想,今天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豐俊哲扔下樓,估計現在肺都氣炸了,不去告狀才有鬼呢!」

其餘兩個對視了一眼,心裏暗歎了一聲「這家夥倒黴了」。

……

隨著時代的發展,大學也不再是一片純粹的淨土,社會上的風氣慢慢侵蝕了這裏,曲意逢迎、攀比炫耀在這裏早已蔚然成風。

就好比現在,在經過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得女生,正提著個手包,款款朝他走來。

「露露,我早就提醒過你,那個秦子華是個窮鬼、你還非跟他好。看看,現在宿舍幾個姐妹哪個不是穿的好,用的好?就你還去逛夜市。」

「我也是看他人比較老實,沒什麼花頭才做他女朋友的,誰知道他就像塊木頭,連紀念日都不知道送人家禮物。Josie,我已經決定好了,明天就跟他分手。」

「這才是我的好姐妹嘛!你放心,我家胖胖的朋友全是吳都富二代,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旁若無人的從他身邊走過,留下一縷幽香。

顧元歎腳下頓了頓,為那個什麼「秦子華」默哀了兩秒鍾,隨後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宿舍走去。

……

宿舍裏靜悄悄,看起來一個人都不在,推開門之後顧元歎才發現,老大梁勤正靠在床上默默發呆,垂下的右手上還夾著根香煙。

「你幹嘛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們人都哪去了?」顧元歎走進去問到。

梁勤今年虛歲22,是他們宿舍年紀最大的。他家在外省,家庭條件不怎麼好,假日也大多留校勤工儉學。

此時梁勤看起來很憔悴,胡子拉碴,頭發也油膩膩的,像是很多天沒洗一樣。

聽到顧元歎的話,他答非所問道:「小六子,你說女人為什麼都那麼現實呢?」

顧元歎楞了一下,放下箱子徑直朝他走去,在高飛的鋪位坐下後才問到:「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假話我還問你幹嘛?」

「那好,既然你想聽真話,那我就跟你說真話。不過有點刺耳,你確定要聽?」

「嗯,你說!」

顧元歎看著他認真道:「坦白說,我覺得大部分男人、也包括我自己,其實都應該感謝女人的現實。」

不等他問,顧元歎繼續道:「隨著女人地位和文化的提高,男的在她們眼裏真的越來越沒有吸引力了,她們甚至越來越不需要我們。萬幸的是因為女人現實,男人至少還有個門路去討好她們,用力所能及的豐厚換取她們的好感。」

「你覺得女人現實的過於貪婪,於是就痛恨女人現實,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她們不現實,你拿什麼去討好她們?難道在非現實的領域裏,你就不弱小嗎?你是有顆金子般的心,還是男神的臉,還是文學家的筆呢?」

「我……」

「我什麼我?我知道也有些女人是喜歡這些的,這種你就玩得起嗎?以我所見,德行,美貌,和才華,恐怕比金錢更加稀有。這還不是最恐怖的,因為她們至少還有章可循,更恐怖的是還有些女人篤信「緣分」甚至「感覺」,你要是不幸愛上了她們,真的就只能碰運氣了。」

一番話如疾風驟雨,聽得梁勤面面相覷,直到香煙燙到手指才反應過來。

顧元歎站起來走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想想吧,在你為女人現實憤憤不平之前,首先捫心自問一下,除了口袋裏那點現實,你渾身上下,裏裏外外,還有任何值得對方愛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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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汙點



一番話把梁勤說懵了,一個人在那裏呢喃自語道:「是啊,我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值得小安去愛的呢?」

看他又在那裏神思不屬起來,顧元歎搖搖頭、暗歎到「沒救了」。

剛剛他那番話不是為了給他解釋女人為什麼現實,而是想刺激他,讓他振作起精神來,不要再為了女人要死要活。

結果他可倒好,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見他聽不進去,顧元歎也不打算多說了,這種事外人勸沒用,還要靠他自己。

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剛晾好毛巾門外已傳來說話聲。

「真是急死人了,這個小六子剛回來,屁股沒坐熱人就沒了,該不會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出去給人上門看病去了吧?」

「這話肯定是豐俊哲那幫鳥.人故意傳出去的,小六子怎麼可能給人去看病?最多去插.管子,嘿嘿~」

聽到狀元那淫笑聲,顧元歎從裏面施施然走了出來,「插什麼管子?」

「呃~」見到顧元歎出來,狀元如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鴨般,一下噎住了。

「小六子,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幹笑了幾聲,狀元趕忙道:」小六子,豐俊哲那個鳥.人今天在學校裏宣傳,說你學不上,專門幫人去治病。」

「說就說唄,又不掉塊肉。」

高飛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急道:「小六子,豐俊哲出了名的陰險,你可千萬別掉以輕心。今天下午有人看見他去找過大三的馬強,估計沒安好心,肯定是把魏惠媛那件事捅過去了。」

「魏惠媛?」顧元歎楞了一下才想起來是誰,頓時搖頭苦笑不已。

常言道,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這件事說起來也算他的一個「人生汙點」了。

上個月他腦袋一直嗡嗡響,還伴隨間歇性耳鳴眼花等症狀。那天也是禮拜六,他昏昏沉沉趕到食堂時、人已經很少了,打了份飯菜、他就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去。

吃飯吃的好好的,突然鼻翼裏傳來一陣幽香,他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讓他大吃一驚,只見身旁走過一個女人,在她的屁股上竟然掛著一條蛇。

他當即大喝一聲「站那裏別動」!

可能是被他嚇住了,那個過路的女人真的一動不敢動,愣愣的站在了那裏。顧元歎從椅子上站起來,小心翼翼走了過去,伸出手朝「蛇」的「七寸」捏了過去。

結果蛇沒捏到,耳中卻傳來一聲驚呼,他這時才看清,那哪是蛇啊,分明就是包臀裙上面的花紋。

當時食堂裏還有人呢,聽到那聲驚呼後紛紛看了過來,結果就看到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摸人家女生的屁股。

可惜顧元歎已經沒時間再去感受指間餘韻了,站在那裏傻傻發呆,囁嚅著說「我以為你身後有條蛇呢。」

這種蹩腳的借口,人家女孩怎麼可能相信?當時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後竟巧笑倩兮的說:「謝謝你啊,我最怕毛毛蟲了。」說完連飯也沒吃就離開食堂了。

好在這件事只在小範圍內傳播開,沒有那好事者傳上校園BBS,要不然估計會被學校約談。

顧元歎也是事後才知道,那個女生叫魏惠媛,還是吳都醫學院的七大佳麗之一,有名的大美女。

不過汙點就是汙點,隨著知道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聽說大一有個叫顧元歎的新生、公然摸學姐的屁股,只不過一直沒見到真人而已;而顧元歎恰巧這個月請了長假,才沒讓火燒到他頭上。

不過隨著他今天跟豐俊哲的衝突,這件事又被人舊事重提,顧元歎一時有點無奈。

就在回想的當口,張宏亮也說道:「對了,小六子,今天有人過來找你。」

「誰啊?」回過神的顧元歎問到。

「我不認識,應該是社會上的人。」

「社會上的?」

「嗯!對方大概30歲上下,身材挺魁梧的。穿西裝、打領帶,說話帶著ks那一帶口音。」

張宏亮剛說完、那個常家「小廖」的身影浮現在顧元歎的腦海,暗道「他怎麼追過來了?」

「小六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你別怕,有事你吱聲,咱們哥們幾個一定挺你。」

「我精神上支持你們……」

聽著高飛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那裏說著,顧元歎在感動的同時,心裏突然想到件事情。

之前住校也就罷了,但現在他身懷內勁,以後晚上肯定是練功打坐度過,再住這裏明顯不合適了;那個神奇的商店更是個大秘密,容不得出一點紕漏。

事不宜遲,考慮再三他說道:「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我打算搬出去住。」

這剛剛還在說豐俊哲呢,結果他跳線太過,轉頭就說自己要搬出去住,幾個橫七豎八躺在床上的幾人,立刻坐了起來。

「小六子,你……」

張宏亮相對老成,話剛出口就想明白了,點點頭道:「是啊,搬出去也好。要不是沒錢,我都想搬出去住了,省得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

另外兩人也心有戚戚然,上個學都有這麼多屁事,擱誰身上都煩。

顧元歎轉身開始收拾起東西,嘴裏道:「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出去好好搓一頓。」

「yes~」高飛打了個響指,嘿嘿問道:「能不能帶家屬的?」

張宏亮兩人異口同聲道:「你有女朋友了?」

「嘿嘿,不是。我正在追1班的田曉燕,這不是借著這個機會順便培養培養感情嘛~」

想到今天剛進賬的幾百萬,他幹脆大手一揮道:「這樣,有家屬的都帶上,沒有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趁著眾人換衣服的時間,顧元歎打開電腦查看了一番房產中介,找了個比較大的公司,點進去開始查找房源,又看了看地理位置,選了間靠近吳大醫學院的精裝修房子。

之後撥打電話,跟對方約好明天去看房。

等弄好後張宏亮幾人也收拾妥當在旁邊等他了,就在幾人朝門口走時才想起、還落下個老大梁勤。

見他突然停下朝梁勤看去,張宏亮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扭頭朝門外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出去說。

顧元歎想了下還是跟著幾人走了出去,後面的狀元還順手把門給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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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傍晚的吳大校園裏人來人往,很多男生女生都打扮的光鮮亮麗,一路說說笑笑,朝著校園外走去,偶爾還傳出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

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同學,顧元歎隨口問道:「怎麼啦,有什麼事要出來說?」

張宏亮朝不遠處的宿舍門看了一眼,見到門關好後、臉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小六子,你是不知道,梁勤現在還惦記著那個安雅茹呢,整天魂不守舍的,前幾天還在宿舍喝酒。」

聽到「安雅茹」這個名字,顧元歎眉頭下意識凝了凝。

這個女的就是梁勤之前女朋友,後來被豐俊哲給挖了牆角,為這件事顧元歎幾人冒著好大的風險去幫他,結果他可倒好,竟然還念念不忘呢!

「是啊,我們都勸了好幾次,可他總說安雅茹年幼無知,是被豐俊哲花言巧語給騙了,以後她一定會知道誰是真的愛她。」

「小六你是不知道,那個安雅茹和豐俊哲一直藕斷絲連,現在人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他卻一直蒙在鼓裏。」

想到自己剛剛勸慰後、他那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顧元歎就知道高飛等人說的是事實了。

其實現在他完全有能力幫梁勤,可他不是救世主,況且他們相識時間不長,沒有太過深厚的感情;至於陰豐俊哲那件事,完全是看不過去主動幫忙。

這個世界誰也不欠誰,既然他自己執迷不悟,顧元歎也沒必要非上杆子去幫他。

「行了,咱們走吧!」

……

「一品香」不是什麼豪華大酒店,不過在吳大這邊卻非常有名。

因為正對吳大南校門,地理位置絕佳,裏面裝修格調也很高雅,再加上價格親民,學生在這裏請客吃飯真是要面子有面子、要裏子有裏子,是很多學生首選的酒店。

此時3號廳裏觥籌交錯,七八個男男女女喝得面紅耳赤,其中一個雞冠頭大著舌頭說:「豐少,您…您放心,那件事包在我們哥倆身上,我們保證…保證把他打得跪地求饒。」

坐在雞冠頭旁邊的是個短發男子,虎口位置紋著個蠍子,聽到雞冠頭的話,也跟著拍胸脯保證道:「豐少,咱家虎哥在這片的威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有我們在你盡管放心,事情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赫然是那個豐俊哲,面對這兩人的信誓旦旦,他也沒去質疑。

兩個社會上的人,要是連個大一的人都打不過,他們幹脆回家吃.奶吧!

想到中午那個家夥把自己丟下樓,害得自己尿了一褲子,豐俊哲就恨得牙癢癢,端起酒杯「咕嘟」一口悶了下去,重重放下後說:「給我找個由頭狠狠打,最好在人多的時候,那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你放心,到時候肯定給他留個終生難忘的記性。」

「嘿嘿,豐少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可能是想到顧元歎回頭跪地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了,豐俊哲也跟著陰笑了起來。

等笑了會之後,他端起酒杯朝席間眾人說:「來,大家幹了。」右手一拍身旁女生的屁股,「小安,來,跟我一起敬兩位大哥。」

「幹~」

……

同在一品香的6號廳裏,顧元歎一幫人也在吃飯喝酒。

年輕人忘性大,中午之前還東躲XC生怕被豐俊哲拉去「練練」的高飛幾人,現在卻活潑異常,幫著幾個相熟的女生夾菜倒飲料,顯得紳士無比。

「小六子,你以前不是挺活潑的一個人嘛,怎麼我感覺你回去一趟變得沉默了?」可能是看他光顧著吃飯,卻不怎麼說話,旁邊的張宏亮問到。

「有嗎?沒有吧!就是家裏一點事情,有點煩心而已。」隨口敷衍了一句,他心裏卻在想別的事情。

有可能是以前接觸的層次不一樣,隨著那個傳奇商店的出現,他這幾天所遇到的人和事也變得越來越不真實。

內勁、家臣、開碑裂石,甚至那個叫謝敏瑞的男子,他的內傷分明是被蘊含寒冰之氣的掌法給擊傷的,他實在搞不懂,什麼時候內勁都有屬性了?

在顧元歎的印象中,內勁就跟汽油柴油產生的動力一樣,驅使著身體騰挪跳躍、攻擊對敵;就算內勁外放,那也只是傷人,什麼時候可以產生額外疊加傷害了?

「天殊途,人同歸,大道至簡,萬流同宗;斬執念,滅心魔,跨神海,登九墟!」

一邊吃著飯,顧元歎心裏默默念了幾遍【靈柩經】開篇語,越品味他越覺得不對勁。

原來顧元歎一直當靈柩經是本醫學曠世奇書,裏面內勁篇也僅僅是修煉內家法門的。

可是隨著修煉的加深,他覺得九卷經書恐怕不僅僅是修煉內力那麼簡單!

……

「小六子,他們說等下去酒吧見識見識,你覺得呢?」

張宏亮明顯也想去,臉上掛著意動的表情。不過是顧元歎花錢請客,他不點頭他肯定不好意思說。

正在思考的顧元歎,被張宏亮一下打斷了,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無所謂,想去就去唄!」

「那行!我就跟他們說了~」

說完張宏亮拍拍手,把顧元歎的意思說了遍,眾人頓時拍手叫好。

這下飯也不吃了,四個男生,加高飛看上的那個女孩田曉燕、以及她三個同寢室的女生,8個人浩浩蕩蕩出了飯店。

在顧元歎結賬的時候,那邊三號廳也走出來個人,正是跟在豐俊哲身邊、那個叫聶新覺的富二代。

打著晃朝吧台走去,就在他掏錢包的功夫,眼角餘光無意間掠過前面一行人,見到其中一人後,聶新覺下意識背過了身體。

「嗎的,怎麼哪都能碰到他?」嘀咕了一句,本打算去結賬的聶新覺,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往回走。

等轉過牆角之後、他立刻快走幾步,到了3號廳裏、聶新覺朝明顯喝高了的豐俊哲說道:「豐哥,那個顧元歎也是在這裏。」

「什麼?」

豐俊哲正摟著那個叫小茹的女生上下其手,下巴都貼到胸前的豐滿上了,但聽到「顧元歎」幾個字後,立刻驚得坐直了身體。

「ctm的,勞資還沒去找他算賬,他倒是主動過來了。走,先過去給他點顏色看看。」

那兩個混子一聽也熱血上湧,隨手抄起個酒瓶子就跟了出去。

等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出來的時候,顧元歎他們一行人已經不在吧台那邊了。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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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 挾持



這個年代除了女人的錢好賺之外,還有個非常好賺錢的對象,那就是學生。

不同於走上社會的人,他們幹什麼之前、需要先看看口袋裏的銀子;但是學生不一樣,他們的錢基本來源於父母,而現代父母大多比較寵溺子女,再苦不能苦孩子,寧願自己咬牙節食,也不會苦了他們。

正是因為這樣,大學生不僅肯花錢,而且舍得花錢,很多人的消費水平早就超過正常上班族了。

就像吳都大學城,這裏的商家裏三層、外三層,把個吳都大學包裹得嚴嚴實實;飯店、快捷酒店、情侶酒店、酒吧、ktv、娛樂會所等等,在這裏比比皆是。

在這些酒吧裏,「新新人類」絕對是其中翹楚。

頂級的音響設備,國內大牌DJ打碟手,不定時的國內外明星巡場表演,再加上裝修風格也以符合年輕人的審美觀為主,使得「新新人類」自開張起每晚的生意就爆棚。

頂著震耳欲聾的音響聲,顧元歎一行人跟著服務員朝酒吧卡座走去。

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再加上混雜其中的煙草香水味,熏的顧元歎還沒走進去已經反感了。

不過人都來了,現在說走他也做不到,只能跟在後面繼續朝裏走去。

「再過幾天就是我們酒吧開業三周年的慶典,值此之際,我僅代表新新人類酒吧向所有到來的朋友,表示最熱烈的感謝,謝謝你們的捧場!」

「哇哦,帥~」

「有沒有什麼活動啊?」

「聽說最近天天請大明星過來,不知道今天晚上又是誰呢?」

「……」

這邊的顧元歎聽說新新人類三周年慶典,心下暗自道「難怪呢」。

以往酒吧每晚人數也爆棚,但不像今天這麼多,這還沒到8點呢都快沒座了,晚一點估計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八個人擠了兩張四四方方的卡座,盡管這樣,那幾個女生也顯得特別興奮。

要知道盡管是小卡座,但價格同樣不菲、每客兩百塊,酒水另外付費。就他們8個人往這一坐,什麼都沒點1600塊就沒了。

幾個女生在興奮的同時,其中那個高飛看上的女孩不好意思道:「那個……顧元歎,謝謝你,讓你破費了。」

其餘幾個女生也跟著嘻嘻道:「是啊是啊,顧大帥哥,改天我們也請你。」

跟幾個人客氣了幾句,那邊服務生已經端來啤酒、水果、零食,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

隨著台上DJ煽情的語氣,巨大的舞池裏已經有人開始隨著節奏扭動了起來。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聊著,幾個男生也忙著去討好女生,顧元歎一時反而閑了下來,拎過一瓶酒在那裏小口的抿著,目光在酒吧裏那一張張或年輕、或妖豔、或興奮的臉上掃過。

……

新新人類酒吧門口,豐俊哲一行人正從車裏走下來,迎頭走過來一位身穿保安服的男子。

「豐少,你說的那小子就在裏面。」

「tm的,中午偷襲老子,晚上帶著妞到酒吧來瀟灑,完事再去開個房,嘖嘖嘖,小日子過得真舒坦。」豐俊哲嘴裏說著,臉上卻升起陰險的笑容。

那邊一輛老款斯柯達裏,兩個「社會哥」帶著三個小年輕走了過來,老遠就喊道:「豐少,怎麼樣,人在嗎?我找了幾個手下過來。」

保安一看到那兩個社會哥,趕忙上前媚笑道:「文哥、齊哥,你們也來啦。」

雞冠頭正眼都沒看保安,朝面前「新新人類」幾個霓虹招牌瞥了眼,走到豐俊哲旁邊小聲說:「豐少,這是虎哥罩的場子,咱們得想辦法把他們弄出來。要不然影響到酒吧的生意,虎哥回頭不好向上面的大老板交代。」

「樓上有包間嗎?」

那個保安連忙恭聲道:「有,不過都早早訂出去了。豐少要是需要的話,我跟值班經理說一聲,就是價錢比平時貴了點……」

「走~」豐俊哲根本沒問多少錢,手一揮當先朝酒吧裏走去。

……

酒吧裏,沒一會功夫、高飛已經跟那個叫田曉燕的女生打得火熱了,兩個人借著昏暗的燈光,在那裏交頭接耳。也不知道高飛說了什麼,逗得田曉燕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這邊張宏亮受經濟條件影響,顯得有點靦腆;倒是狀元此時跟其中一個小個子女生有說有笑的,看樣子互有好感了。

此時在酒吧二樓平台上,好幾雙眼睛正盯著他們一行人,豐俊哲頭也不回的問道:「怎麼樣,有把握嗎?」

「豐少說笑了,就這幾個小比崽子,不用文哥出手,我阿齊就把他們辦了。」

豐俊哲在心裏回想了一遍中午時顧元歎的身手,當時自己明明一腳已經快踹到對方了,哪知道這小子就跟泥鰍一樣,轉眼間竟然抓住了自己脖子。

盯著樓下顧元歎那「單薄」的身體看了會,料想是碰巧了。想了想道:「記住,想辦法把他們弄到樓上來再動手,我今天要看到他跪地求饒。」

就在說著的時候,豐俊哲的手掌在身旁女生屁股上狠狠揉捏了一把,獰笑道:「真是可惜了,那個癡情種沒過來,要不然讓他看看心目中的女神,現在是什麼樣,相信一定非常精彩。」

「哎呀,豐少,討厭了啦~」那個叫小茹的女生,身子扭動了下,不滿的嬌哼到。

「哈哈哈……」

……

樓下正在看著舞池中群魔亂舞的顧元歎、心頭不自覺升起一絲警兆,好像被什麼東西窺視著。

轉頭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又朝二樓平台看去,上邊有一長排五光十色的玻璃板,隔絕了樓下的目光。

「哼哼~」顧元歎冷笑了兩聲。

內勁給了他強大的自信心。只要不是「常五爺」那種級數的,他自信正常情況下,現在的實力足以讓他應付絕大部分突發情況。

可能是啤酒喝多了,張宏亮說了聲「我去趟衛生間」,隨後站起來朝人群裏走去。

張宏亮走後沒一會,高飛也起身鑽進了人群,看樣子也去廁所了。

一分鍾、五分鍾、十分鍾,兩個上廁所的人一直都沒回來。

就在顧元歎打算起身去找他們的時候,兩個年輕男子徑直朝顧元歎走來。

到了他身旁的時候、一左一右挨著他坐了下來,借著昏暗的燈光、其中一個藏在腋下的左手往顧元歎腰側一頂,冷笑道:「你是叫顧元歎吧?我們文哥想請你過去坐坐。」

對面桌上的狀元剛要起身,顧元歎笑著大聲說:「沒事,你陪她們坐一會,我去去就來。」說完朝那個拿匕首的男子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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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大學城扛把子



「進去~」

那個拿著匕首、緊緊貼著顧元歎的男子,用力一推他的胳膊,想把他推進包間。然而讓他尷尬的是,顧元歎身子紋絲不動。

沒管身後那兩個馬仔,顧元歎借著昏暗的燈光在房間裏看了看,只見高飛、張宏亮被兩個一臉戲謔之色的社會青年夾在最裏面,此時正一臉驚惶之色。

找到高飛兩人後顧元歎才放下心,隨後在包房裏看了看,除了那兩個社會人之外,其餘的都算面熟,包括那幾個打扮妖冶的女生同樣在校園裏見過。

「喲,這不是我們未來的顧大神醫嘛!怎麼,你也來新新人類玩啊?」7字型沙發上、側對著顧元歎的豐俊哲,此時扭頭過頭,一臉好笑的看著他。

「哦~原來是你啊!」

看他臉上沒有絲毫害怕的神色,豐俊哲朝他身後兩人皮笑肉不笑道:「來,請我們未來的顧大神醫坐下說話。」

身後兩人接受到信號後,其中一人在後面一腳狠狠踹向他的膝彎,想把他踹倒在沙發上。

練出內勁的人不說秋風未動蟬先覺,但也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身後的混混剛出腳,顧元歎一個後擺腿,狠狠揣在他的胸口。

一個普通人,面對顧元歎這樣擁有內勁的人,真是不堪一擊。慘叫一聲後,人已經飛出了包間,直接撞向對面的牆壁。

另外一個持刀混混,眼看他竟然敢還手,怒罵了一聲「wqnmlgbd」,手中匕首已經照著顧元歎的胸口刺了過去。

作為一個醫生,顧元歎清楚的知道匕首有多麼凶險。砍刀有可能砍個十刀二十刀都死不了,但是匕首要是捅實了,一下子就能要人命。

尤其是現在,這個滿身酒氣,明顯喝高了的混混,竟然朝人胸口捅,這分明就是要他命的架勢。

說時遲、那時快,顧元歎渾身肌肉繃緊,內勁遍布全身,在匕首距離他乳.根穴不足五公分的時候、空手入白刃,一下叼住他的手腕,同時左腿墊步上前、膝蓋狠狠撞擊在他的關節上。

「哢嚓~」盡管樓下音樂呐喊聲此起彼伏,但這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還是傳進了包間裏。

「啊……我cnm的,我的胳膊啊……啊……」

等知覺傳遞到大腦之後,那個混混才「啊」的一聲慘叫了出來。衣服下變形的胳膊、猙獰的面孔看得人寒意四起,包間裏那些女生更是如鵪鶉般、嚇得瑟瑟發抖。

「胳膊,胳膊怎麼啦?疼嗎?我覺得應該不疼啊!」說著顧元歎竟然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那本來鼓起的地方,一下被拍平了。

「啊……呃~」混混慘叫了一句,直接疼得暈了過去。

他那兔起鶻落的一腳,以及這狠辣的一手,嚇得豐俊哲幾人大氣都不敢喘。那個雞冠頭「文哥」、還有紋身男「齊哥」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鬆開手中已失去戰鬥力的混混,一腳把他踹出包間,隨後不緊不慢的朝房間裏走去,在豐俊哲斜身旁坐了下去。

「豐少是吧?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是鄉下的,你是城裏的;我家沒什麼錢,而你家裏聽說資產數十億,父親還是什麼副會長,所以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玩嘛?」

聽到他的話,豐俊哲有點發愣。這些東西不是他一直以來的驕傲嗎?像顧元歎這些從鄉下、外地來的人,一直是他嘲諷的對象,什麼時候都能成為資本了?

「你想怎麼樣?」被捏著脖子的豐俊哲、臉色煞白的問到。

「想怎麼樣?我中午跟你說過、讓你別再來惹我,你偏偏不聽,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貼著豐俊哲的耳朵說完,那只捏著後脖頸的手慢慢合攏。

聽到顧元歎那蘊含殺意的語氣,豐俊哲嚇得臉都綠了,「別別別,顧…顧元歎,你千萬別衝動。咱們是同學,沒什麼深仇大恨,你…你放我一馬吧,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豐俊哲的話沒說完,包房外傳來一道粗礦的怒喝,「讓我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在我這裏鬧事呢?」話落、一個理著小平頭的壯漢、帶著三四個成年男子出現門口。

「虎哥您來啦!」

「虎哥好~」

男人剛走到門口,包間裏響起好幾聲問好。

等走近後才發現,這個虎哥上身只穿了件單薄的體恤衫,袖口卷起,露出胳膊上猙獰的刺青;胸口肌肉鼓鼓,脖子上更是青筋必現,樣子看起來甚是唬人。

來到豐俊哲的身旁,他「咦」了聲,「你小子怎麼過來了?」說著又怒斥道:「我他麼早就跟你們一幫小比崽子說過,來虎哥我場子玩歸玩,但不許鬧事,你他麼是不是當耳邊風了?」說著這位虎哥還不解氣的拍了下他的後腦勺。

被掐著脖子的豐俊哲、面帶哭喪之色說:「虎哥,真不關我事啊,是他喊打喊殺的。」說著扭頭看向顧元歎。

最裏面還拿刀頂著高飛兩人的「文哥」、「齊哥」,在看到這位「虎哥」進來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縮著個脖子躲在裏面,根本不敢讓他看到。

顧元歎鬆開豐俊哲的脖子,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著這位一身腱子肉的「虎哥」,伸出手面無表情道:「虎哥好啊~」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顧元歎伸出的那只手,趙虎心裏只想笑。

他搞不明白,現在的小孩都是怎麼了?人不大,火氣全都不小,還整天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樣子,那他趙虎這個大學城「扛把子」算老幾?

打定主意給顧元歎一個下馬威,趙虎也伸出手朝他握去。雙手剛一接觸,趙虎就已經用上了五分力,臉上的肌肉也不停抖動著,他在等著顧元歎發出慘叫聲。

然而面前這個男孩子臉色沒有任何改變,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同時掌心的觸感告訴他,他分明握了一塊石頭。

「咦~」趙虎心裏楞了一下,隨後開始加大力氣。

六分、七分、八分……到最後這位虎哥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然而面前這位年輕人還是面不血色的樣子。

顧元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定定的看著這位虎哥,看他臉色從陰狠到冷笑、再到驚疑,一直到不可置信。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掌也開始慢慢發力,一分、兩分、三分……這位虎哥的臉從不可置信變成驚疑、然後是驚訝,隨後變成了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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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被雁啄瞎眼



「早就聽說大學城這邊有個虎哥了,一直沒機會見到,今天一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真是幸會幸會。」顧元歎冷笑著說完,手還用力的晃了晃。

面前的趙虎肚子裏都開始罵娘了,這個男孩握著他的手跟鐵鉗一樣,捏得他骨頭都快斷了,要不是旁邊還站了一圈手下,趙虎連求饒的心思都有了。

隨著顧元歎用力晃動了兩下手,趙虎腳下不自覺的墊了起來,以此來減緩手掌上疼痛欲裂的感覺,嘬著牙花子說:「哪裏哪裏,小兄弟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來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嘴裏說著,趙虎手臂掙紮了一下,想抽回那只快要斷裂的右手,然而顧元歎還是緊緊的攥著,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虎哥真是太謙虛了,聽說你手下兄弟百十號,在大學城這邊一呼百應,沒人敢不給你虎哥的面子;而我只是區區一個學生,哪能跟虎哥你比啊!你說是嗎?」說著手中又加了一分力。

趙虎這個時候真要哭了,十指連心,他現在整只手掌已經完全麻痹,那股灼心噬骨的錐痛從手腕處一波波朝著他湧來。

看著顧元歎,趙虎目光裏露出求饒的神色,語氣裏帶著幾分哀求道:「小兄弟,你先把手鬆開吧!」

此時樓下再次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呐喊聲、直欲掀頂,然而樓上的包間裏此時氣氛卻極其詭異。

那位虎哥跟顧元歎手還握著,旁邊人臉上全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們想象中的疾風驟雨沒有等來,卻看到這位大學城扛把子和顧元歎這位無名小卒、在那裏仿若多年不見的老友般,一直攀談不休。

「虎哥,我們同學之間還有些話要聊,您看……」

「嗯嗯嗯,你們聊,我那裏還有點事情。」趙虎嘴裏說著,眼睛卻不停的看向空中的手掌。

顧元歎再次晃了晃手臂,「那就不打擾虎哥了,你去忙吧!」說完鬆開了手。

一秒鍾都沒遲疑,趙虎收回手臂後立刻轉身離開包間,連帶過來的手下都顧不得叫了。

見這位虎哥攜雷霆之怒而來,卻虎頭蛇尾的說走就走,房間裏一眾人等都沒看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元歎走到高飛兩人身旁,拍了一下他們的肩膀道:「看什麼呢,還不走?」

「噢噢~」搞不清狀況的兩人、忙不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慌慌張張朝包間外走去。

最後面的顧元歎在經過豐俊哲身邊時、冷冷道:「事不過三,這已經是第二回了。如果再有下次……」手掌用力的拍拍他肩膀,隨後離開了這裏。

……

「新新人類」保衛處辦公室,趙虎正齜牙咧嘴的甩著手,在led燈下,他右手明顯在顫抖著,從虎口位置往下烏青一片,好像中了毒一樣。

「他嗎的,吳大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個狠人來了?」

他輕輕動了動手指,一股錐心的刺痛從指間傳來,明顯是骨頭受傷了;不過好在沒有斷裂。

想到那個學生臉不紅、心不跳,單單靠蠻力就差點握斷自己的手掌,這個虎哥心下駭然不已,同時暗自慶幸,還好當時自己退的快,要不然就出事了。

沒時間去處理受傷的右手,趙虎快步走到辦公桌前面,單手撥號,等接通後語氣恭敬道:「呂大師,我這邊發生點意外,想麻煩您老親自過來一趟。」

等放下電話後,趙虎臉上還掛著幾分心驚。

外人很難想象趙虎內心的震驚,他自幼習武,七八歲已經成了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秘傳的「摔碑裂石手」練得爐火純青。

之後離開少林寺開始闖堂江湖,大江南北跑了無數地方,但那身武藝一直沒有丟下,多年勤練不綴。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一個照面之下被顧元歎捏得差點出聲求饒,這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讓他無地自容。

站在辦公桌前仔細回想著對方當時的表情,以及說話的語氣,趙虎這時才後知後覺。

對方抱的念頭分明跟他一樣,也是想給他個下馬威!

「艸,沒想到終日打雁、今天卻被雁啄瞎眼睛。」趙虎恨恨的念叨了一句。

過了大概一刻鍾,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一位青年男子推開門說道:「虎哥,呂大師過來了。」說著身子側讓,迎入一位五十出頭的幹巴巴小老頭。

還不等他開口問,趙虎已經滿臉堆笑迎了上去,老遠就謙恭道:「啊呀,不好意思呂大師,還讓您親自跑一趟,小虎我真是罪該萬死。」

門口的「呂大師」黑發、褐須、一身漆黑的對襟長褂、帆布鞋。要不是眼睛裏偶爾閃過的精光,乍看跟過去鄉下的農夫差不多。

任由趙虎抓著自己手晃蕩了兩下,這位呂大師不耐煩道:「什麼事,說吧!」

趙虎擺擺手,等那位手下退下後,他才苦著臉說:「大師,事情是這樣的……」

沒敢有任何遲疑,趙虎把事情經過簡單的敘述了一遍,最後才心有餘悸道:「對方力氣非常大,我的骨頭都快斷了,但是對方還是面不紅、氣不喘,這…這實在有點不合常理!所以我懷疑他……」

「哦,有這回事?」

本來顯得很不耐煩的呂大師,聽完趙虎的話後,不由疑問了一句。跟著臉上又露出不屑的笑容,「估計也就是練了點真氣的練家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我……」

這位呂大師朝趙虎看了看,面帶譏笑道:「你的開碑裂石手也就唬唬普通人,在真正的練家子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輸是正常的。」

嘲笑了一番趙虎,隨後這位呂大師又自言自語道:「這麼個小年輕,竟然也懂得內勁,不會是哪個家族的後輩子孫吧。」

說了一句他才問到:「知道對方的底細嗎?」

「我…我還沒來得及問,要不我現在去問問?」

這位呂大師擺擺手道:「不用了,這種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以後看見對方恭敬點。」說完自顧自的轉身離去。

身後的趙虎這時急問道:「大師,您這是去哪啊?」

「我去會會他。」說完已經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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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火球術



「那個豐俊哲真是太過分了,不僅在學校囂張跋扈,現在竟然非法拘禁,我要報警抓他。」出了新新人類的大門,高飛恨恨不平的說到。

張宏亮不像高飛那麼天真,冷靜道:「算了吧,對方父親是吳都有名的商界人物,我們鬥不過他的;就算真報警又有什麼用,你有證據證明他非法拘禁嗎?」

「我……我怎麼沒有?你不是證人嗎?小六子也可以作證。」

吊在後面的顧元歎沒有說話。豐俊哲只是個有點錢的紈絝富二代,掀不起什麼風浪。受今天這一嚇,對方在沒有把握對付他之前、是不會再去找他們麻煩的。

不過那個虎哥多少是個麻煩,倒不是怕他。主要是對方在大學城這邊橫行無忌,身後沒有人撐腰才見鬼呢!

搖搖頭沒再去多想了,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個有內勁的人,而且還身懷傳奇商店。等回頭錢夠了買個雷電術,一個雷擊下去、什麼魑魅魍魎全部掃除。

目中閃過一縷精光,他的嘴角慢慢升起一抹冷笑。

高飛等人在說了會豐俊哲後,想起身旁還有女生,便沒再去說了,而是轉而討好起那幾個女生。

顧元歎就這麼看著,突然感覺這幾位同學變得虛幻了起來,離他現在的生活好像也越來越遙遠。

腳步頓了一下,一個人站在那裏發起了呆,狀元蘇燦發現後喊道「小六子,你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回過神來他應了一聲,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幾個人一路說著、笑著,慢慢朝學校走去,在拐過學校南門後,後面的顧元歎再次停了下來,略一遲疑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

張宏亮幾人也不疑有他,叮囑了幾句和幾個女生說說笑笑朝學校西大門走去。

轉了個方向,朝行人相對較少的相門河邊走去。而就在他轉向之後,後面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當中的人影,也跟著走了過來。

越過花壇、穿過茂密的植被,等到了河邊時他停了下來,對著不遠處的樹叢說道:「出來吧!」

「啪啪啪~」

一個聲音略顯蒼老的身形從樹下陰影裏慢慢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鼓著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竟然能察覺到我的跟蹤,真是好本事。」

沒理會他的馬屁,顧元歎冷冷道:「是那個什麼虎哥派你來的嗎?」

「嗬嗬,趙虎?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指派我?」

嗤笑了一聲,隨後這個把整張臉都隱藏在頭罩下的人跟道:「不用猜了,我只是聽說這位小兄弟身手不凡,特地過來見識見識的。」

「哦,你想怎麼個見識法?」

「當然是……」

一句話沒說完,這個矮小的身影突然動了起來,垂在腰側的右手也舉了起來,對著顧元歎直刺而來。借著河裏淩淩的波光,顧元歎分明看到一抹幽光從這個人手心裏掠過。

對方來勢洶洶,而且速度迅猛異常,顧元歎剛剛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來到他身前不足一米。大駭之下、他身體連連後退,想避開這一擊。

然而對方仿似跗骨之蛆般,跟隨著他的倒退連連突刺。

眼看對方快要刺到自己胸口了,而他卻身無長物,沒有任何東西抵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顧元歎突然想起那個傳奇商店,意念之間手中出現了一截黑漆漆的木棍、橫檔在了胸前。

「叮~」一聲金鐵交擊之聲傳來,受力之下顧元歎連退了三大步,而那個黑衣人在受阻之後沒有再追擊,而是直接站在了那裏。

黑罩之下的人正是那個呂大師,見到自己試探的一擊竟然無端端被擋住了,驚奇的朝顧元歎手中物品看去。

由於樹影的遮擋,他沒能看清顧元歎手中的物品。腳下移動,人再次衝了上去,不過這回他卻是衝著他手中物品去的。

「嘭嘭嘭……」

連續敲擊數十下,這位呂大師自認為可以斬金截鐵的短劍,面對對方手中黑漆漆的棍狀物卻毫無辦法。

還有個令他奇怪的是對方武器的材質,要知道無論是鐵、銅、鋼、陶,撞擊之後都會有火花出現,但是對方的兵器不僅沒有火花,連聲音都異常沉悶,像是……是木頭做的?

他的兵器也是經過千錘百煉而成,尋常的凡鐵在這柄短劍面前根本是一斬而過,根本不用第二下。而對方的兵器能扛得住,只能說明武器比他的還好。

想到這個問題,這位呂大師罩袍下的眼睛變得火熱一片,同時湧起一股殺人越貨的心!

對面的顧元歎在被擊退以後,第一時間想的是逃跑。

自己清楚自己的事情,他有內勁不錯,但卻沒有掌握技擊之法;而對方內勁看樣子只比他高、不比他低,而且還懂攻擊之法,他拿什麼跟對方鬥?

還不等他開口,對面傳來一陣「桀桀」笑聲,如夜鷹般刺耳,「小娃娃,把你手中的兵器給我,我就不為難你了,怎麼樣?」

顧元歎腦海裏飛速思考,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來頭,但他心裏下意識的就拒絕了對方的提議。把自己保命的東西給對方,除非他腦子有病!

想到那個傳奇商店可能有什麼有用的東西,顧元歎一邊快速瀏覽,一邊說道:「不知道這位前輩高姓大名啊?小子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說出來,回頭我一定改正。」

說著的同時,目光快速在商店裏尋找著,無意間掠過商店裏的一本書,書名叫【火球術】。掃過下面的價格,赫然是10000金幣,換算成RMB就是100萬。

沒有任何猶豫,他在第一時間就把書買了下來。隨後他的腦海響起「叮」的一聲。

【您已經符合學習火球術的標準,請問是否學習?】

在心裏狂喊了幾聲「學習」,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他身體裏閃過,跟著心裏仿若老僧頓悟般,明白自己掌握了人世間某種至理,只要他現在一伸手,掌心就會有某種東西噴薄而發。

對面的呂大師還不知道這個「小娃娃」已經變成了危險人物,矜持道:「名字就不必了;至於得罪嘛也沒有,你就當是我閑極無聊吧!怎麼樣,到底願不願意的?」

想著再靠近一點,所以顧元歎沒有急著發出火球。

「晚輩比較愚鈍,前幾日無意之間才練出內勁;而我看前輩身手了得,還望您略微給我講講練功上需要注意的地方。至於這把黑木劍,等會一定雙手奉上。」說完不甚在意的舉了舉手中的黑木頭。

聽到他說自己才剛剛練出內勁,這位呂大師試探著問到:「這麼說你不是哪個家族的後輩了。」

顧元歎裝作年幼無知的樣子,點點頭嘿嘿笑道:「我就是自己無意間瞎練出來的。」

那位呂大師一聽之下、身子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陰測測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顧元歎也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嘴裏回了句「我也覺得是」,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把右手的木劍往上抬了抬,吸引對方的目光。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位呂大師突然之間發出一聲驚呼,「這是法器!」

與此同時,顧元歎積蓄良久的左手也跟著抬起,一大蓬淡藍色的火球自他掌心憑空出現,朝著兩米外的黑衣人彈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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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逃離


夜晚的吳都大學附近人來人往,相門河邊的景觀林裡同樣也影影綽綽,顯然有很多小情侶在裡面談情說愛。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凄厲的慘叫自河邊響起,那聲音中流露出無比的絕望,聽得人寒毛都豎起來了。一對對情侶鴛鴦,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嚇得紛紛從樹林裡衝了出來,很多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好。

「好像是樹林那邊傳過來的。」

「要不咱們去看看吧,別再是出什麼事了。」

「走……」在附近的醫學院大學生,在聽到河邊的慘叫後,紛紛朝這邊圍來,還有那膽子大的,已經結伴朝河邊跑去。

此時的河邊,受顧元嘆的突然襲擊,對面那位呂大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顧元嘆手中冒出的「小火球」給砸了個正著。

這個冷色調的小火球非常古怪,在沒有附體之前溫度非常低,低到顧元嘆幾乎感受不到它的溫度。但是在挨著對面黑袍男子之後,火球仿佛遇到空氣的白磷一樣,「嘭」的一聲竄起兩米高,把那個黑袍男子全身都包裹了起來。

「啊……」

對面的呂大師此時滿地打滾,在慘叫了一聲之後、嘴裡哀求道:「前輩我錯了…啊…我呂宗陽有眼不識泰山…求您老人家放過我一馬吧!」

此時他內心的恐懼比身體的灼骨之痛還甚,他萬萬沒想到,對面那個人蓄無害的男孩子竟然掌握有罕見的術法。同時也更加的後悔,明知道對方兵器古怪,怎麼就沒想到是法器呢?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如果對方不放過自己,他今天小命休矣。

……

對面的顧元嘆此時又是另一番景像,在剛剛那個火球術出手之後,他身體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渾身酸軟無力,要不是地方不對,他恨不得癱軟在地了。

「我聽到聲音好像是從東面傳過來的,咱們過去看看。」

「走~」

「有手機嘛,照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前方樹林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把他給驚醒了過來。有心想逃離現場,但實在是連步伐都邁不開了;還有地上這個黑袍男子怎麼辦?

想到黑袍男子顧元嘆才想起,如果對方死了,自己豈不是成殺人犯了?

隨著地上黑袍人的聲音漸漸衰弱,樹林裡的聲音也越來越近,手機的燈照已透過樹木的間隙照了過來。

「怎麼辦,怎麼辦……」此時他變得萬分焦急,不管對方是不是想殺他,但如果人死了,就算有理也變得無理了。

就在顧元嘆心急如焚之時,耳邊突然傳來「噗」的一聲,跟著鼻端又傳來一股難聞的氣味。他低頭一看才發現,那篷淡藍色的火苗已經熄滅了,而那個黑衣人也跟著消失無蹤,只余地上薄薄的一層灰燼。

「啊…這……」顧元嘆內心震驚不已,他剛剛只是發呆了一下,時間連三秒鐘都不到,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被火球給燒得屍骨無存了。

來不及多想,他耳邊已經聽到腳步聲,拖著疲倦的身體,用腳把地上灰燼給擦了擦,隨後朝著反方向跑去。

「哎,那邊有人,追~」

「注意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另外打電話通知校保衛科。」

「這邊沒什麼東西,就是好像有人在這邊燒東西。」

「行了,大家分頭追,別讓他跑了……」

前面的顧元嘆,雙腿仿佛灌鉛了一般,跑動之間異常緩慢;而身後的學生卻越追越近。眼看就被追上了,腦海裡靈光一現,又想起那個【魔法藥】了。

沒有任何猶豫,想到就做,在購買了一瓶藥水後,立馬湊到嘴邊「咕嘟」一聲喝了下去。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那如井水般被抽.空的身體、瞬間從四肢百骸冒出無窮的氣力,讓他立刻變得健步如飛。

而身後三四個高大的男生,眼看已觸手可及,沒想到前方本來如老牛般吁吁喘氣的人,轉眼如兔子般,三跳兩跳跑得無影無蹤,看得他們目瞪口呆……

……

順著相門河,一直狂奔了10分鐘才停下來。等慢慢放慢腳步後,顧元嘆「嘔」的一聲吐了出來,眼淚鼻涕齊流。

作為半個醫生,他小時候就見慣了生死,原本他以為自己不會有緊張、害怕這些情緒;但他發現殺人真的不一樣,一想到剛剛活生生的一條人命,轉眼間變成了灰燼,他身體就不自覺的冒起寒意。

過了足有五分鐘,等身體裡的寒意漸漸消退之後,他心裡竟然莫名湧起一股另類的快感,就像是小時候和別人家的熊孩子打仗,自己以少勝多後的自豪一樣,非常的有成就感。

「嘿嘿,黃泉路上你可別怪我,是你想要我的命,我只是正當防衛。」想到那個連身份都不知道的人,顧元嘆又呢喃自語了一句。

那股心慌的感覺來的快,去的快,等鎮定下來後,他開始回想對方的來頭了。

抬起右手,借著遠處居民樓發出的燈光可以看到、他的掌心裡有一塊令牌。令牌通體漆黑,呈橢圓狀,牌子上以鏤空的方式雕刻了一個像形字符。仔細辨認了一番,非常的像「烏」字。

又翻過來看了看,後面則是如鬼畫符一樣線條。

在手心裡的摩挲了一會,隨後便塞進了懷裡。

從之前那一戰裡他能感受到,自己還非常的弱小,隨便冒出個人都能打得自己無招架之力,萬一以後遇到更加強大的存在,自己除了束手就擒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不行,得抓緊時間修煉!」接二連三的突發事件,如一根鞭笞的皮鞭一樣,令他心裡的緊迫感越來越重。

整理了一下衣服後,立刻朝醫學院的後大門方位走去。

……

晚上10點多鐘,在吳都第一人民醫院,那位眉心出血的老頭正在接受專家的全面會診。

「首長,根據我們的會診,老書記身體更方面體征都非常穩定,沒有什麼大礙。今天再觀察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

聽完專家的會診報告,主位上雙手交叉坐在那裡的中年男子點點頭,跟著又問到:「我怎麼聽瞿院長說皮下有出血症狀,會不會真的如他所說,影響到面部神經?」

「不會的!淤血已經在第一時間排除,對面部神經不會造成影響。」一位留著花白胡子的老專家回到。

「那……」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門被人敲響了,走進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著主位上那位中年男子恭敬道:「首長,老書記讓您過去一下,他有話要跟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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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好大的威風

「小美,我身體感覺非常好,沒什麼問題了,你跟他們說,我等下就出院。」

「吳爺爺,人家專家都讓您觀察一晚上了,您就聽我話,今天晚上先在醫院住一晚唄。」

床上正是之前額頭出血的老頭,此時看起來精神矍鑠,一雙眼睛也沒有尋常老年人的昏花,顯得炯炯有神。

這個老頭擺擺手道:「小美你不知道,年紀大的人最怕住醫院,就怕哪天再也出不去。所以你跟他們講,我肯定是要出院的。」

「哎呀,吳爺爺~」旁邊的女人嬌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了,那個中年男子領著一幫專家走了進來,還不等他說話,床上老頭已經說道:「康裕,你跟他們說,我等下就出院。」

本來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在看到這個老頭後、臉色立刻苦了下來,上前一步道:「爸,您就聽專家的,今天先在這觀察一晚上,明天咱們再出院。」

床邊二十出頭的小美也站起來幫腔道:「是啊吳爺爺,您都不知道,今天可嚇死我跟修群了。當時您額頭部位出血,我們以為…以為……」說著已經泫然欲泣。

「我額頭出血?」床上的老頭楞了一下,轉頭朝那個小美看去,「小美,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擺擺手,揮退身後一干人等,而那個小美也開口解釋道:「當時在碰撞之下,您額頭部位被一支圓珠筆的筆帽給撞到了,導致您眉心的攢…攢竹穴皮下出血。瞿院長都說了,要不是淤血及時清除,說不定會留下後遺症。」

「哦,有這回事?」這位吳老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眉心位置,奇怪道:「咦,這不是好好的嘛,你說的皮下出血在哪呢?」

「這個嘛……瞿院長說皮下瘀血自動消失了,具體我也不是太清楚。」

「雖然我不懂醫術,但這個淤血又怎麼會自動消失呢?小美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知怎麼回事,在他說完之後,這個小美突然記起一件事,當時在出事的時候、有個自稱是醫生的年輕人出現過。

她記得特別清楚,就是那個年輕人表示無礙之後,老爺子的額頭就突然流出血珠,會不會跟對方有關呢?

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詳細講訴了一遍,這位吳老當即斥責道:「胡鬧!作為一個路過的行人,人家肯主動幫忙,已經很了不起了,怎麼可以那樣對待人家?」

「吳爺爺您別生氣,修群當時也是著急您才那樣說的,您就別怪他了。」

「去,把老瞿請過來,我問問他。」

……

沒一會功夫,那位瞿院長出現在了病房,客氣了幾句之後,床上的老頭開門見山道:「老瞿啊,剛剛小美說什麼淤血,你給我詳細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是這件事,這位瞿院長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在詳細的描述了一番病情後才說:「作為一個醫生,我是不相信什麼偶然事件的,就像淤血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所以我猜測……」

「哈哈,老瞿你不用猜了,我今天出門遇到貴人啊!」床上老頭笑著打斷了瞿院長的話頭。

也沒解釋事情具體的經過,這位吳老隨即便道:「老瞿正好你也在,你跟他們解釋一下,我等下就出院了。」

「老書記,您……」

「行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不用擔心。」說完這個吳老都開始換衣服了。

這位瞿院長朝床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見他沒反對後、點頭表示同意。

他不同意也沒轍,這位床上的老頭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而是吳都市上一任的老市.委書記「吳麒睿」;而床前的中年男子來頭同樣不小、他是吳都市現任組織.部部.長吳康裕。

等這位瞿院長先行告退後,床上正在換衣的吳麒睿突然停了下來,朝那位中年男子道:「你也聽到小美的話了,多虧人家小兄弟援手,你回頭想辦法查一下對方的身份,咱要親自登門拜謝。」

「吳爺爺,不用了吧,對方說不定也只是碰巧,哪需要勞您親自登門拜謝啊?」

「要的要的,你不懂~」吳麒睿擺擺手打斷那個小美的話頭,等衣服穿好後道:「走吧,先回去~」

……

晚間十一點、新新人類酒吧,保衛科辦公室裡,那位虎哥正在來回走動,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道了聲「進來」,那兩個顧元嘆在包間裡見過一面的「文哥」、「齊哥」走了進來。

還沒等趙虎開口,兩個人已經「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道:「大哥,我們錯了,您原諒我們吧!」

慢慢走到兩人跟前,這位虎哥冷冷道:「我是怎麼跟你們交代的?」

「不許騷擾學生;不許放高利貸給學生;更不許私下兜售毒.品……」

不等那個「文哥」說完,趙虎蒲扇般巴掌已經狠狠甩在他的臉上,怒不可遏道:「cnm的,老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不要去騷擾學生,你們兩個.B.養的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了?」

「對不起老大,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老大,我們也是看在豐俊哲老爸是吳都商會會長的份上、才找人去教訓一下那小子的。」

「嘭~」

一腳狠狠踹在「齊哥」的胸口,身體剛翻滾出去,趙虎已經破口大罵道:「放尼瑪的屁,你tm那是教訓嗎?那兩個小.B.崽子都他嗎動刀了,你們兩個王八蛋是不是打算害死老子啊?」

「呼~呼~」

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兩下,趙虎才忍住心頭的暴怒,「從今天開始,不要讓老子再在吳都看到你們,滾!」

跪在地上的兩人不敢再求情了,一個捂著臉、一個扶著胸,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

把家務事處理完之後,趙虎才想起什麼,抬起手腕看了看,現在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料想那個「呂大師」也該回來了。

就在他抄起電話准備撥打的時候,保衛室的休息間裡走出一個人,邊走邊鼓掌道:「虎哥真是好大的威風啊,佩服佩服~」

趙虎驚了一下,等定睛一看才發現,正是那個去而復返的大學生:顧元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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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老巢

原本顧元嘆都已經躺上床了,可是一想到那個來頭不明的黑袍人,他就怎麼也睡不著。

今天的事情太明顯了,他前腳剛在新新人類和人發生衝突,後腳就被人跟蹤,用膝蓋想都知道是那個什麼「虎哥」請的人。

現在那個幫手已經變成了一縷灰燼,回頭對方要是發現他遲遲未歸的話、肯定會去追查,而他作為當事人,肯定也跑不了。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考慮來考慮去,還不如干脆先下手為強呢!

「你…你想干什麼?」看到顧元嘆朝自己一步步走來,趙虎嚇得身子連連後退,嘴裡顫抖的問到。

顧元嘆面帶冷笑道:「我想干什麼?我想干什麼你不知道嗎?」

就在這個時候,趙虎靈光乍現,想到那個呂大師遲遲未歸,反倒是這個年輕人找了過來,該不會是……

想到這裡、趙虎顫抖著嘴唇道:「這位小兄弟,呂大師真不是我派過去的啊,我也沒那個能耐。他就是聽說小兄弟身手高強,打算過去見識見識。」

「是嘛!那你知道他身份嗎?」

「我…我略知一二。」

「哦,講講~」顧元嘆正好走到辦公桌旁邊,身手拽過老板椅,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趙虎正好退到辦公桌左前方,扶在辦公桌下的右手無意間摸到個冰冷的硬物,心裡突了一下。

也許是看到他沒有動手的跡像,這位虎哥也沒把貼在辦公桌下面的東西掏出來。

「我只知道對方姓呂,具體叫什麼我並不清楚。三年前新新人類剛開張時,當時我正好下去巡場,看到那位呂大師因為喝酒沒給錢,被吧台那邊的小弟給扣住了。」

「哦?以他的身手,你們酒吧的小弟能扣住他?」

「也不是扣,就是他在吧台喝完酒沒給錢,我們服務員正在跟他理論。」

顧元嘆點點道:「撿重點說。」

坐在那裡的顧元嘆,整個人氣場強大,比之這位虎哥有過之而無不及。白天的謙恭、溫良、靦腆,在他身上統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隱隱的殺氣;而這種殺氣正是趙虎不敢動的原因。

「後來跟他認識後,我見他身手不凡,所以就打算長期聘用他。誰知他對一般金銀財寶根本看不上,專門讓我幫他收集那些珍貴的藥物。」

「然後呢?」

此時趙虎臉上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你也知道,我只是個看場子的,手下也有小弟要養,哪那麼多錢去買藥物啊?而且動輒十萬、百萬。」

「沒了?」

「嗯,主要就這些。其實我對這位呂大師也不了解,他住在我為他提供的房子裡,偶爾幫我解決一些力所不及的事情,而我則盡力幫他尋找那些珍貴藥材。」

聽到「房子」兩個字,顧元嘆眉梢動了動,跟著手心一晃,那柄木劍出現在手中,往身前辦公桌上輕輕一杵,「噗嗤」一聲,柚木桌面如薄紙片一般、被木劍一穿而過。

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趙虎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要知道他的老板桌可是實木做成的,而且厚度達三公分,就算是電鑽來鑽都需要好一會。他實在想不通、對方手中的利器到底是什麼材質,竟然可以輕輕松松穿透?

越是想不明白、他心裡越驚,魁梧的身材面對顧元嘆「瘦削」的身體,竟然開始顫抖了起來。

對面的顧元嘆在威懾了一下後道:「千萬不要騙我,要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又威脅了一句道:「走,帶我去他的房子看看。」

……

讓顧元嘆沒想到的是,那個什麼呂大師住的地方竟然跟他之前在網上看著的地段一樣,就在離酒吧不到五百米的「富華園」小區。

這裡是學區房,地理位置好,環境優雅,而且門禁森嚴,算是那些有錢人家的首選居住地。

跟著那位虎哥來到富華園,在門口登記過後進入了小區。一路他貼身相隨,袖籠中木劍也時刻蓄勢待發。

等進了電梯後,趙虎抬手擦了把虛汗。身邊這位小爺的氣勢實在是太重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之前在辦公室想好的策略也早就丟到了爪哇國,只盼著他看過後趕快離開。

十二樓的1203室和1204室是打通的,在趙虎打開後,迎面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戶開啟,潔白的紗簾隨著晚風微微飄動,而窗戶對面則是吳大教學樓璀璨的燈火,此地此景看起來甚是寫意。

趙虎把燈開啟後說:「這就是呂大師的居住地。」

顧元嘆打量了一番,巨大的客廳裡東西很少,那些電器音響設備一概不見,倒是在入口的屏風後面置放了一座巨大的風水龍魚缸。

沒心思去觀看房子,在問了一下虎哥後,他徑直朝東面的主臥室走去。

房門是關閉的,而這位虎哥並沒有鑰匙,懶得麻煩,顧元嘆舉起手中的木劍、朝門鎖輕輕一捅,雙層防盜鎖連抵擋一下都不能,應聲而碎。

擰了一下壞掉的門鎖,門鎖直接脫落了下來,房門也跟著緩緩打開。

「嘶嘶~」

隨著房門打開,幽暗的房間裡傳出兩聲瘆人的異響,跟著一道黑影迎著顧元嘆面門撲擊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他舉起手中的木劍、對著黑影揮擊而去。

「哢嚓」一聲,黑影斷為兩截落在了地上,身體還在不停的扭動著。

受這一驚,後面的虎哥嚇得連連倒退,顧元嘆退後一步才發現,地上斷為兩截的物體,分明是一條五彩斑斕的花蛇。

「哧哧……」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蛇身上流出的血液竟然很快侵蝕了地板,冒出陣陣黑色的煙霧,轉眼在地上灼出個大洞來。

「我……」見到蛇的異狀後,顧元嘆嚇得脖頸寒毛倒立。如此劇毒的蛇,萬一咬上一口,不用猜都知道見血封喉。

「呂…呂大師怎麼會養毒蛇?」

顧元嘆嗤笑道:「你懂什麼,這種蛇根本就不是自然界正常生長的,而是經過後天人為培育,目的就是為了殺人。」

「什麼?用毒蛇來殺人?」這位虎哥驚問到。

「哼~何止殺人,還能用來看家護院呢!」

想到剛才毒蛇主動攻擊,趙虎心有戚戚然的點點頭。

沒再多說,顧元嘆手持木劍,真氣遍布全身,朝著房間裡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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