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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驚駭

盡管已是晚秋,但吳都相對蘇省其余的地方、溫度要稍高一點,再加上這幾天天氣晴好,所以即便已半夜12點,但溫度還是很宜人的。

可非常奇怪的是,這個呂大師居住的臥室裡面卻寒意逼人,剛跨進房門一步,跟在後面的趙虎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啪~」

伸手把牆壁的上的開關開啟,屋內立刻燈火通明,只見正對面的飄窗被一襲黑色窗簾包裹的嚴嚴實實,樓外的光線沒有一絲揮灑進來;再等看清屋內的情形時,兩人倒吸了口涼氣。

只見本該是床鋪擺放的位置、現在卻放了兩具關人的鐵籠。鐵籠裡有兩具倒斃的男性屍體,全身赤裸,身上傷痕累累,有得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跟在顧元嘆後面的趙虎,嚇得往後倒退了一步,而手持木劍的顧元嘆則繼續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兩具關在鐵籠裡的屍體,肚皮位置突然鼓動了一下。

為防萬一,他趕緊先購買了兩瓶金瘡藥備用,同時全神貫注,小心翼翼朝前走去。

可能是地板有空心,他腳底下發出了「吱呀」一聲,與此同時,那兩具屍體的眼耳口鼻當中,激射出七八道黑影,如離弦利劍般朝著他胸口、咽喉還有臉部噬咬而來。

「嘶嘶…哢嚓、噗嗤……」

顧元嘆單手舞動木劍,把身前護得密不透風,同時劈、斬、削、挑,把這七八道黑影一一擊落。

「哧…哧哧…哧……」

這幾道黑影正是先前那個花蛇的幼崽,細小的身體同樣蘊含劇毒,落地之後也在地板上灼燒出大大小小數十個洞穴。

「果然是心性邪異之人,還好被火球燒死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呢!」見到眼前這一幕,顧元嘆暗自嘀咕到。

危機暫時解除,顧元嘆這才有時間打量這個呂大師的老巢。

房間大概在二十個平方左右,除了那兩個鐵籠外,對面靠牆位置則擺放了兩排書架,不過上面放的大多是些瓶瓶罐罐,還有些則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標本。

而在東南角部位還有個神龕,神龕上祭奠的不知何人靈牌,上面歪歪扭扭寫著數十個字跡;除此之外龕前還有個練功的蒲團,根據磨損的痕跡來看,那個呂大師應該經常坐在上面練功。

仔細觀察了一遍屍體,在沒有異動後他才緩步朝神龕走去。

怕有什麼機關,他用木劍挑開了蒲團,湊近之後朝神龕上看去。

這一看令顧元嘆倍感震驚,只見供奉香燭的小銅爐前面擺著張遺像,樣貌分明就是趙虎手機裡的呂大師照片。

「自己祭奠自己?」想到這個顧元嘆眉頭一下蹙了起來。

華夏五千年文明,其深厚的歷史文化源遠流長,各地風俗也不盡相同,但他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地方給自己掛遺像的。

可這個呂大師就非常奇怪了,人沒死先給自己燒個香,這不是咒自己死嘛?

盯著神龕上的供奉牌位仔細辨認了一番,上面寫著「丙午年乙未月壬午日-呂宗陽敬上」。算了算時間,是在五年前的7月7號。

看到這裡他又糊塗了起來,既然是祭奠別人,那為何又擺放自己的照片呢?

疑惑了一下,跟著又仔細觀察起這個神龕來。

中醫同樣講究五行相克、生生不息,而顧元嘆自小學習醫術,對風水自然也略知一二。

就其方位來說,這個神龕擺放的位置明顯有悖常理,不丁不八,逾偶偏奇,不在正路上;對祭奠死者來說,也非常的不尊重。

房間裡一切種種皆說明、那個呂大師明顯是個邪異鬼祟之人,而且行事非常的歹毒,竟然用人肉來飼養毒蛇,其人其心可見一斑。

想到這裡,顧元嘆那股剛剛放松的警惕、又提了起來,全神戒備、以防萬一。

前後左右看了看,他發現神龕頂部,正對著香燭爐的位置有個黑色的木盒子,正緊緊的貼在上面;剛才由於視線問題,所以才沒看見。

俯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這個黑木盒上面還貼了道黃符紙,上面如蚯蚓般畫了無數條黑線,不知做什麼用的。

想到那個呂大師行事詭異,他沒敢用手拿,而是用木劍撥了一下,把黑盒子給撥了下來。

「啪嗒」一聲,黑盒子掉落下來之後、上面的封口脫落了。

就在這個時候,盒子裡竄出一道暗紅色的光球,剛剛浮起之後就朝著房門口衝去,顧元嘆手中木劍下意識就對著光球砍了過去。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比乒乓球略小一圈的光球竟然一分為二,然後又迅速合二為一,繼續朝著門口衝去。

此時擋在房門口的趙虎早就嚇懵了,他只是學了幾天武的普通人,何時見過這等詭異的事情?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光球撞擊而來。

「噗~」

仿佛是氣泡碎裂一般,那個光球在碰到趙虎之後,立刻爆碎開來,無數道光點迅疾融入他的體內。

「啊~~」仿佛是萬蟻噬體一樣,那個光球剛剛進入身體,趙虎已經慘叫出聲。

手持木劍的顧元嘆,早在光球飛出來的時候已經感知到它的威脅性。就像是幼獸面對叢林之王一般,他有種感覺,一旦今天讓這個光球逃脫,那他麻煩就大了。

顧元嘆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既然知道有後患,他心裡稍一猶豫、右手就已經抬了起來,一個淡藍色的火球已經朝地上的趙虎電射而去。

「啊~」

「啊……」

兩聲慘叫同時從趙虎口中發出,不過後一聲明顯要尖銳了許多。

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一分鐘,就在顧元嘆束手無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地上的趙虎突然停止了翻滾,而那篷淡藍色的火球竟然跟著消失了。

急走兩步,俯下身探查了一番。還好,這位虎哥只是昏厥了過去,沒什麼大礙。

不過跟著他就奇怪了起來,之前那個呂大師被火球擊中之後,沒過一會就燒成了灰燼,怎麼這位虎哥反倒沒事呢?

「難道說火球術還認人不成?」想到自己剛剛在心裡想著要燒死那個光球,大概明白了幾分。

……

沒理會地上的虎哥,轉身繼續在房間裡查看起來。

十分鐘之後、當把神龕移開之後,顧元嘆在後面發現了個保險櫃,木劍捅了幾次都沒能捅開,最後連劈帶砍數十下才撬開。

保險櫃外表看著不小,裡面卻沒裝幾樣東西,入眼的就是幾塊金條,金條下面還壓著個包裹。

伸手進去把金條撥開,拎出了那個用紅布包著的包裹。

包裹裡就兩本薄皮書,其中一個是日記本,顧元嘆打開後仔細看了起來,等通篇讀完之後心裡驚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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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鳩占鵲巢

「這…這是怎麼回事?」捧著日記本的顧元嘆、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目光深處甚至有隱隱的驚顫。

根據日記本上的記載、以及房間裡種種跡像表明,這個靈位上的人正是剛剛被他用小火球燒死的光球,而那個光球其實是一個「人」。

這個人姓章,叫章宏,是什麼「大漠烏家」的內門長老,他於五年前來內陸一帶游歷紅塵。期間游山玩水,廣交各路英雄豪傑,一時間風光無限。

在這段時間裡,他認識了一位好朋友,名叫呂宗陽。兩人談經論道、很快成了莫逆之交,甚至日記本裡還夾了好幾張兩人的合影。

不過這沒什麼奇怪的,真正讓他驚悚的是,這個章宏的樣子分明就是趙虎手機裡的「呂大師」;而真正的呂大師其實是個慈眉善目的大胖子。

「照這麼說、那個呂大師其實是這個章宏?而他本名叫呂宗陽?」看著靈牌上歪歪扭扭的幾個字,顧元嘆心驚到。

「難道…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不成?」

他沒去考慮章宏的身體為什麼被那個呂宗陽給占了,他現在想的是這件事所折射出來的含義。

要知道如果這件事是真得的話,那就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真氣顧元嘆能理解、生生不息的先天之境他也勉強能夠接受;但是強占他人肉身為己所用,這種神話故事裡才會發生的事情,在現實裡活生生的出現,這就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這……」

捧著那本日記來來回回看了三四遍,裡面基本都是章宏在內陸一帶的所見所聞,還有這段時間自己的練功心得。而這本日記本之所以沒被毀掉,估計也正是這個原因。

等心情平復下來之後,捧起另外一本細細端詳了起來。

相比日記本,這本要薄了很多,而且也略窄了些,摸在手上有股韌勁,不像是一般的紙張。翻開扉頁,上面三個漆黑的大字「人.欲道」,底下一排蠅頭小楷。

「大道三千,終歸通途,欲法精妙,唯我逍遙。」

開篇的幾個字讓顧元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愣了愣之後才想起,靈柩經開篇不也是這麼氣勢宏大嘛,結果他練了十來年,要不是魔法藥相助,他到現在還是個普通人。

等再往後翻的時候,顧元嘆頓時目瞪口呆,大概的看了看後便合了起來。

「奶奶的,這哪是什麼精妙功法啊,分明就是十八.禁!」顧元嘆哭笑不得到。

原來這個什麼【人欲道】的功法,裡面全是些RB*****的招式,而且圖解非常詳盡,什麼姿勢用什麼力,裡面講的一清二楚,就連插畫都非常清晰。

不過顧元嘆心裡清楚,呂大師這種人,不可能真在保險櫃裡放本黃.色小人書的,這本【人欲道】肯定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沒時間細細觀摩,找東西把兩本書仔細包好、塞進了懷裡;又看了看保險箱裡的金條,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了起來。

修煉是特別費錢的一件事,沒看財侶法地寶,錢占了第一位嘛~

之後又在房間裡翻找了一番,這個什麼呂大師好像不用休息一樣,房間裡很少有個人生活物品,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還有那個貨架上的物品,除了他認識的兩瓶人參藥酒,其余的他連見都沒見過。

既然已經拿了金條,這兩瓶藥酒他當然也不會客氣了。伸手抱下來後,找了個大袋子裝了起來。

在房間裡看了看,剛打算把那個虎哥弄醒,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神龕前,抓起那個「裝」章宏的黑盒子,直接塞進了懷裡。

一點不誇張的說,那個光球就是章宏的三魂七魄,而一個能裝三魂七魄的盒子,在他看來絕對不是什麼凡品。

再次走回去,來到趙虎身旁,腳尖輕點他脖頸處的「天牖穴」,地上的虎哥幽幽醒轉了過來。

剛剛蘇醒的趙虎,一等看清周圍的環境,立刻抱住顧元嘆的大腿哀求道:「仙師、仙師,求您繞了我吧,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

「你確定什麼也看到?」顧元嘆蹲下身子、幽幽的問了一句。

「我發誓,我趙虎真的什麼也沒看到。如果以後有半句風言風語從我嘴裡流露出去,我趙虎必定不得好死。」

「嗯~」他點點頭、緩緩站了起來,跟著道:「你想辦法把這個房間裡的東西都清理掉。」

跟著又威脅了句,「那個呂大師是你雇佣的,現在他殺了人,而且是這種惡性案件,一旦查出來,後果什麼樣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顧元嘆便自顧自離開了這裡,留虎哥一個人在那裡想辦法。

……

第二天一早,顧元嘆還在睡覺,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放到耳邊喂道:「請問您哪位?」

「你是叫顧元嘆吧?有件事想向你確認一下。」

「嗯,你說。」

「昨天中午你是不是坐計程車,從吳都醫學院去往中心區了?」

顧元嘆心不自覺的緊了一下,下意識問到:「是又怎麼了?」

對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帶著三分命令式的口吻說:「你現在馬上坐車來市中心一趟,有位病人家屬想見見你。」

聽到不是自己擔心的那件事,顧元嘆松了口氣,跟著又想起昨天在半路上碰到的年輕人了,當時自己好心幫忙,對方不感謝也就算了,口氣還那麼惡劣。

「沒空~」對著電話說了句,掐斷後繼續倒頭大睡。

昨天晚上回來的遲,再加上洗洗刷刷,等躺倒鋪上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這裡是宿舍,他也沒法打坐恢復,只能將就著眯上一會了。

……

顧元嘆不知道,當他掛斷電話後,對面的人楞了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耳邊傳來一聲「閆秘書好」時,他才回過神。

隱藏在鏡片後的雙目射出一道惱怒的光芒,不過想到大老板的交代,忍住怒氣再次撥打了過去。

「我是閆濤,你……」

「不認識!」

「嘟嘟嘟……」

聽到電話再次被掛斷,這位閆秘書臉一下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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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說話前動動腦子

本來正對吳大的「富華園」是最佳住處,但是一想到那個死去的呂大師曾經也住在那裡,顧元嘆心裡不怎麼舒服。最後選來選去,看中了吳大東面的瓊姬湖邊。

瓊姬湖水質清秀,湖中亭台樓閣,風景迷人,是個修煉居住的好地方。唯一缺點就是離西區醫學院稍微遠點,坐車大約要十幾分鐘。

在瓊姬湖邊的「觀景苑」租了個小別墅,又回到校園把東西全搬了過來,這下算是徹底安頓了。

這棟小別墅是精裝修,裡面各種電器生活用具一應俱全,省了他很多事重生女配奪夫記。

等把所有東西都擺放好後,顧元嘆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捧著那本日記還有令牌傻傻發呆。

強占他人肉身這種事,在顧元嘆看來比莫名出現的傳奇商店還讓他震驚,完全不可思議。從這件事引申開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確實有某些不可思議的人和事存在。

所謂的「人.欲道」,他昨天晚上睡前也翻了會,裡面記載的的內容完全就是邪法,說得難聽點就是采yin補yang。

他自認不是什麼偉光正的人,但對這種歪門邪道也實在不感興趣。再說了,【魔法藥】不比那什麼采yin補yang快了千百倍?

坐在那裡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最後還是毫無頭緒。不過對於呂大師的死亡他倒不怎麼擔心,章宏都失蹤五年了,那個什麼大漠烏家也沒找過來,起碼短期內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考慮清楚後他打開了商店,昨天晚上那個火球真得驚艷到了他,他沒想到商店裡的技能書是如此的逆天,一個大活人竟然直接被人間蒸發了,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而且從那個章宏的遭遇來看,這個呂大師肯定也不是什麼凡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奪取他人肉身、直接取而代之了。

至於這個呂大師為什麼沒表現出相應的實力來,這不是他目前所能知道的。

但一個最低級的火球術都有如此威力,他不敢想像、後面那些更高等級的技能書會如何的逆天?

看了一眼個人屬性,出乎他的意料,那個一直沒有變動的法力,現在變成了【1】。還有個就是榮譽值,竟然一下漲了十幾點。

這下顧元嘆奇怪了,昨天他救了兩個人,按道理來說也就漲兩個,甚至他還殺了兩個人,沒扣就好事了,怎麼一下漲這麼多?

這個傳奇商店也沒個使用說明書,害他一直在那裡摸索著。最後搖搖頭也不去考慮了,總歸不是壞事。

看著第一排的【魔法藥小】,他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當時他用火球術攻擊那個呂宗陽,結果火球術一下把他的內力給抽空了,如果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從這裡來看,他的內力還相當弱小,萬一回頭買了更高等級的技能書,說不定根本就使用不了。

想到這個問題,他也沒心思在那裡七想八想了,起身走進臥室,到了陽台邊席地而坐,摒心靜氣,就那麼開始修煉了起來。

……

顧元嘆在那裡潛心修煉,吳都市中心那個閆秘書卻差點氣炸了肺。

第一次打電話,對方掛斷也就算了,但是第二次他都自報了姓名,對方竟然說不認識他,實在是讓他不敢置信對方的無知。

雖然在市委秘書裡只排到第四位,但他自認除了一號大秘外、就是他閆濤了,蓋因他的「老板」掌握著全市所有干部的升職任免大權!

等他憋著口惡氣再給對方打去的時候,那個叫顧元嘆的大學生竟然關機了

溫婉嫡女。

黑著張臉回了辦公室,想喝口茶壓壓怒氣,結果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閆秘書,怎麼樣了,對方有沒有過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閆秘書身子不自覺的躬了下去,恭敬道:「老板,對方手機打不通,等下我就去學校找他。

「大老板」都發話了,盡管心裡十二萬分的惱怒,但閆濤不得不起身趕往吳都醫學院。

讓他沒想到的是,等趕到學校的時候卻被告知人已經搬出去住了,至於住在哪裡暫時不知道!

……

「哦,不在學校?」吳麒睿面帶笑容的反問了一句。

「是的爺爺,我剛打電話問過,那小子搬出去了,暫時還沒找到人。」

「不要緊,明天是禮拜一,咱們過去當面感謝一番不就行了~」

聽到自己爺爺的話,之前被顧元嘆推了一跤、名為吳修群的年輕人不屑的撇撇嘴說:「哪那麼多神醫啊?我問過閆秘書,對方就是個普通大學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估計就像瞿院長說的,您的那個皮下出血是自動消失的。」

帶著個老花鏡的吳麒睿,放下手中報紙笑道:「小群啊,這點我要批評你,做什麼事、說什麼話之前一定要動動腦筋。我問你,他當時是不是幫我把脈了?」

「對啊~」

「然後我額頭就冒出血珠了?」

「是啊。」

「然後那個皮下出血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吳修群點點頭,「爺爺,您到底什麼意思啊?」

吳麒睿搖搖頭感慨道:「小群啊,你還是要跟修賢多學習學習。這個世上哪那麼多巧合?如果有,那也是人為因素造成的。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說,一定是那位同學救了我。」

盡管心裡還是很不服氣,但吳修群也沒再多說什麼了。他爺爺都抬出叔伯家那位大哥了,再說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無知?

同樣享受家族的資源,他今年28歲才混了個正科級,而且還不是實權;而他那位大叔家的兒子,人家今年才30不到,就已經是實權處長了,兩者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原來如此。」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吳修群還是點點頭回了一句。

可能是靜極思動,這位吳都老市.委書記突然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鏡,起身笑道:「好長時間沒回去了,走,咱們今天去吳大轉轉。」

「爺爺,您這身份去吳大不怎麼合適吧?」

「怕什麼?我現在也是吳都的普通市民,去吳大有什麼不合適的?」說了一句,跟著就去朝臥室走去,看樣子是去換衣服了。

「爺爺,您身體剛恢復……」

「死不了。」吳麒睿擺擺手,身影消失在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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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好像是叫顧元嘆

「天覆地載,萬物悉備,莫貴於人。人以天地之氣生,四時之法成。君王眾庶,莫蓋如是。」

「到底是生命第一,還是身體第一呢?」捧著【靈柩經】第一卷的下階傳本,顧元嘆呢喃自語著。

這句話的表面意思是天地之間、生命第一,人依靠天地之大氣和水谷之精氣生存,這一點無論任何人都相同。

以前顧元嘆同樣也以為這句話就是提醒人們珍惜生命,不要違背自然生活規律。可現在他知道這是修煉的法門,誰不知道生命寶貴啊,還需要它在這裡強調一遍?

「天地之氣、水谷精氣、還有人身的一口先天之氣,一氣化三清、九九為尊;那麼身體當屬先天之氣,這裡強調的莫貴於人應該說得就是防止身體有漏。」

想明白這點,點點頭繼續朝下看去。

「人生有形、不離陰陽;天地合氣、別為九野、分為四時;月有大小、日有短長、萬物並至希腊神話之水仙贊歌。」

「天地合氣?這個怎麼合?」

看到這裡顧元嘆又想起自己體內陰陽失衡這件事,他現在真氣高,陽氣虛離,簡單點說*已跟不上真氣的擴散。

「陽氣虛離…天地合氣……」

考慮了一會顧元嘆明白了,這句話深層次的含義就是讓人內外兼修。武學上有句話放在這裡非常恰當,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但是反過來又何其不是呢?

想到這點顧元嘆又苦惱了起來,「我去哪裡找高深的煉體功法啊?這個靈柩經也是,怎麼不留個煉體的法門下來?」

顧元嘆不知道的是,這本【靈柩經】根本就不是什麼內勁修煉功法,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煉體法門留給他。

一個人在那裡苦思冥想,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昨天他買了本小火球術,而且可以修煉,能不能再買本煉體的功法呢?

想到這裡立刻打開系統商店,在首頁找了一圈,果然在下面找到本叫【基本劍術】的書。這本書,光聽名字就知道是煉體的。

書「不貴」,只要10000金幣,點開看了看介紹。

【基本劍術】:很久以前,有一位武藝高強的戰士創建了這門劍法,百姓們使用此劍術抵抗怪物。基本劍術學起來容易,招勢簡單,看起來不華麗。但是,對培養體力和練就扎實的功底有很大幫助。

使用要求:七級。

簡簡單單的解釋,也沒說修煉成之後有什麼威力。不過他現在知道了,介紹簡單不等於效果也簡單,這個傳奇商店簡直把「低調」兩個字演繹到了極致,到目前為止,從這個商店裡買出來的東西,沒一樣讓他失望的。

沒再多想,點擊了【購買】,頁面上立刻彈出個詢問框。在確定購買後,手中沒有出現書籍,而是再次出現一個詢問框。

【您已經符合學習基本劍術的標准,請問是否學習?】

「是的~」

【您已掌握了初級基本劍術,現在已成為一名初級戰士。】

耳中剛剛響過這句話,那股掌握了某種至理的感覺再次在他身體裡湧動,讓他不自覺的有種仗劍闖江湖的衝動。

「哈~」

坐在地上大喝一聲,隨手抓起身旁【木劍】,身體裡真氣湧動,朝著面前牆壁刺去。

「噗嗤~」

堅硬的鋼筋混凝土,面對顧元嘆手中的木劍、仿佛豆腐般,沒有絲毫的抵抗力,被直貫到底。

沒有罷休,手臂輕輕一擰,木劍在牆體裡攪動,破開一個直徑達二十公分的豁口,要不是距離不夠,木劍非把牆壁攪出個對穿的大窟窿出來不可。

身體裡那股沸騰的血氣,隨著這一擊慢慢消失,他的心情也跟著緩緩平復,等看到牆壁上的豁口後,嘴裡驚叫道:「我艸」。

剛租的別墅就被自己弄出個大洞來,回頭要是房東知道了,非把他掃地出門不可

[穿書]論打倒渣攻的三十六計。

也沒心情繼續修煉了,趕緊找簸箕清理磚石。等清理干淨後也沒敢叫物業過來修補,而是自己到街邊找了個工匠。

等把牆壁弄好後,已經快12點了。又打了個電話給狀元,知道老穆還在學校,不過聽說禮拜一、禮拜二輪休,不在學校。他明天還要回ks交錢取保,肯定沒時間上課了,必須去請個假。

連午飯都沒吃,在收拾完房間後,他立刻動身趕往學校。

……

吳都醫學院的教師辦公室裡,看著顧元嘆那張「滿不在乎」的臉,穆香眉頭越皺越深。

「你才剛開學就請了一個禮拜大假,現在才過來一天又要請假,你當學校旅店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家裡確實有點急事需要回去處理,最遲後天肯定能過來。」

「不要跟我談什麼客觀理由,你跟我說家裡有急事,我也批了你一個禮拜的假期,你還想怎麼樣?每個學生如果都像你這樣,那我還怎麼管理?」穆香那張檀口一開一合,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然而吐出的字眼卻非常刺人。

看著穆香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顧元嘆一時有點恍惚。

如果傳奇商店的出現只是讓他人生有了無限可能的話,那麼呂宗陽的「鳩占鵲巢」則讓他看到了另一片神奇的天空。

在那片未知的天空下,醫術在他看來只是生存的技能之一,而武力才是生存的根本。讓他現在放棄修煉,每天按時報到、過來學習那些對他今後沒有任何幫助的基礎醫學知識,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想到這裡,他嘴角勾了勾,對這位美女老師道:「不好意思穆老師,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只能休學了。」

「不行~你想都別想。」顧元嘆剛說完、穆香「啪」的一拍辦公桌,站起來到。

跟著又苦口婆心道:「現在是科技社會,做什麼都要文化知識儲備,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如果不讀書的話將來能干什麼?我聽說你家裡是開藥店的,可就算是賣藥,那也需要藥劑師證書吧,你有嗎?」

「沒有~」

「那不就結了?你說你什麼都不會,走出社會又能干什麼?看你這身子板,那些體力勞動明顯也不適合你,你……」

「我會治病。」眼看老穆沒玩沒了,顧元嘆只好回了句。

穆香好氣又好笑道:「就你還治病呢?你幫誰看啊?誰又敢讓你看?你看那些醫院的醫生,哪個不是正規醫學院畢業的?聽老師一句勸,不要整天七想八想的,好好讀書。」

最後穆香伸出柔荑拍拍他的肩膀,語氣溫柔道:「行了,去好好溫習一下這幾天落下的課程,我還有事呢!」

「你這幾天少眠多夢,心焦煩慮,而且胃口也不怎麼好,有點厭食,我說的沒錯吧?」

穆香半邊翹.臀都快挨著凳子了,聽到他的話又站了起來,搖搖頭好笑:「行了,別賣弄你那套中醫理論知識,我可不吃那套。」說完就推著他的胳膊讓他趕快走肥俠。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口進來兩個人,其中年紀大一點的戴著個淺灰色鴨舌帽,背負著雙手、一路邊走邊看;後面的年輕人則顯得有點無聊,不時的看看手機。

「咦,你們找誰啊?」穆香放下手疑惑到。

走在前面的男人摘下頭上的鴨舌帽,笑道:「怎麼,不認識我啦?」

「哎呀,吳爺爺,您怎麼過來了?」等看清男人的樣貌後,穆香立刻笑靨如花,人也跟著迎了上去。

在穆香認出的同時,顧元嘆也記起來了,這個老頭分明是他昨天在半路上援手的人。

「哈哈,沒想到幾年沒見,穆丫頭現在成了大學老師,還長得這麼漂亮。」

跟在旁邊的吳修群,此時也無心看手機了,抬起頭上前一臉紳士笑容道:「穆香,好久不見了。」

「啊呀吳爺爺,哪有啊,您太誇獎了。」說著又朝吳修群笑道:「不好意思啊修群哥,年前你跟愛玲訂婚,那時我剛好在國外,沒趕的回來。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到場。」

不知道為什麼,聽穆香提到「美玲」兩個字,吳修群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干笑道:「沒事~」

客氣寒暄了幾句,吳修群也看到了顧元嘆,嘴角暗自撇了撇,裝作不認識的樣子,繼續在那裡和穆香說笑著。

吳麒睿不認識顧元嘆,只知道他在這邊上學;而顧元嘆呢?他根本就懶得去邀功。不管他什麼身份,現在在顧元嘆看來都沒什麼區別,就算是個普通人,只要他遇見了,能幫忙的他也會伸下手。

看到他們在那裡寒暄,顧元嘆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轉身朝後面走去。

穆香沒有因為遇見長輩就擯棄她愛嘮叨的毛病,在身後遠遠喊道:「你要是再無故缺課的話,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搖搖頭嘆息道:「現在的學生,真是太操心了。」

「呵呵,為人師者盡其道,穆丫頭你還是要好好引導一番,可不能放任自流。」

穆香點點頭,仰起那張如花的嬌靨說:「您放心吳爺爺,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說著給兩人讓座,隨後又忙著去倒茶。

吳麒睿擺擺手道:「不用客氣,你忙你的,我們坐一會就走了。」

「那怎麼行!您是我長輩,又為吳都辛勤操勞了這麼多年,於公於私我都該招待好您,要不回頭我爺爺知道了,肯定饒不了我。」

「哈哈,穆丫頭,原來你是怕挨罵才招待我的。那好吧,我這個老家伙也不在這裡打擾你工作了。」

幾人又說笑了兩句,穆香才問道:「吳爺爺,您跟修群哥過來是有事吧?」

「呵呵,昨天多虧一位同學的幫忙才幸免於難,所以今天特地過來感謝一番。」

作為吳都市老書記,吳麒睿發生車禍的事情、整個吳都官場全都聽說了,穆香自然也不例外。聽他說完、感興趣到:「哦,知道他的姓名嗎,我幫您問問。」

「好像是叫顧元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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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傳奇商店 第六十四章常文賦的後怕

   


「啊~您說救您的人叫顧元嘆啊?」

眼看這都快說破了,旁邊吳修群不得已道︰「談不上救,也就是上前幫我爺爺診斷了一下,這不過來感謝一下嘛。昨天他走的太匆忙,我們也記不得他的樣子了。」

穆香只听說昨天出了個車禍,具體經過不怎麼清楚,也不知道還有這出,聞言後好笑道︰「如果吳大沒有兩個顧元嘆的話,你們說的人剛剛出去。」

「什麼,剛剛那個就是顧元嘆?」吳麒睿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問到。

他突然想起剛剛對方看到自己的時候,臉上好像確實有驚訝的表情,不過很快就隱去了。這明顯是認出了自己,為什麼又走了呢?

想到剛才顧元嘆臉上從容不迫的樣子,吳麒睿又笑了起來,「呵呵,有意思的小家伙。」吳麒睿也待不住了,問了問寢室號就追了出去。

後面的吳修群心里十二分的不爽,昨天顧元嘆把他推了個四仰八叉,他現在屁股還隱隱疼呢。剛剛對方沉默的表現,在他看來就是害怕,以為自己找他來算賬了。

「裝逼犯~」想到他故作鎮定的樣子,吳修群心里冷笑了一聲。

眼看自家老爺子都出了辦公室,吳修群搖搖頭無奈道︰「現在學生哪有那麼單純啊,遇到這種事躲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往上湊?也就是看我們開的是奔馳,所以才找個邀功的機會的,我爺爺連這點都看不明白。」說完也追出了辦公室。

穆香是老師,自己的學生自己可以說,吳修群這個外人在她面前指手畫腳,心里就很不爽了。可惜吳修群走的快,沒給她反駁的機會。

不過穆香隨後想起一件事,如果這位老書記說得話是真的,那之前顧元嘆說自己會治病…

「不會是真的吧?」想到剛剛顧元嘆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穆香臉上也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

顧元嘆本打算回寢室看看梁勤的。

可以這麼說,從昨天晚上看到那駭人一幕起,他跟他們無論是在現實領域、還是精神領域,以後都不會有太多瓜葛。如果他實在執迷不悟,那也沒辦法。作為宿友兼同學,他也算仁至義盡了。

不過當他看到寢室里坐著的幾個男子後、臉色迅速黑了下來。

「你們怎麼來了?」

此時正跟他寢室老大梁勤聊天的人、分明就是那個常五爺。在見到顧元嘆後,幾人從床邊站了起來,「顧大師,咱們又見面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常文賦說話很客氣,而且笑容滿面,一副多年老友不見的樣子,讓顧元嘆有火都發不出。

剛想說點什麼,可見到梁勤正豎耳傾听呢,只能壓住火氣冷冷道︰「出去說吧。」之後連門都沒進,轉身又離開了這里。

常文賦也不生氣,還有閑心跟梁勤招呼一聲,之後才不緊不慢出了寢室。

……

醫學院南湖邊,顧元嘆找了個行人較少的地方停了下來,轉過頭冷冷道︰「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一路走來,常文賦都在暗暗觀察這個年輕人,他越看越不對勁,對方走動之間、雙臂雙肩擺動的幅度很小,以外人的眼光看來如行雲流水,甚是賞心悅目。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就在剛才來的路上,樹上飄落下來片落葉,在距離對方肩頭還有兩公分左右的時候,竟然滑落了開去。

收起內心的震驚,常文賦上前一步言辭懇切道︰「對于之前的發生的事情我感到萬分的抱歉,今天過來就是特地向大師賠罪的,還請大師不要放在心頭。」

旁邊的常七常文斌也跟道︰「是啊,要不是大師出手救治,我現在搞不好就是個廢人了,對于您的大恩大德,我常文斌沒齒難忘。」

說完之後,對著顧元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謝謝您~」

對方一口一個「大師」,現在那個常七又鞠躬道謝,按理來說顧元嘆也該揭過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每想到對方那一掌,心里就憋的慌。

哦,現在人好了,又是送錢、又是賠禮道歉的,要是當時沒及時醒過來呢?恐怕他此時已變作一撮黃土了。

見他臉上陰晴不定,常七朝他哥哥看了眼,跟著又道︰「大師,以後您在ks但凡有所差遣,我常七必定全力以赴,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小七的意思就是我們常家的意思。」一旁的常文賦認真的表態到。

就在兩人忙著表態之時,顧元嘆心里閃過無數個念頭。從開始想當場翻臉,到後來的古井無波,他在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情。

這個世界很大,常家只不過是個小角色,以後他可能會遇到很多像這樣前倨後恭的人,難道要全部殺掉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此時他想得明明白白,一切都是實力說話。如果他的實力強橫,可以輕易挫敗這個常五爺,就是把他們當馬前卒驅使又能怎麼樣?

想到這里,他點點頭道︰「沒事我就先走了。」看了看那個面現尷尬之色的小廖,顧元嘆朝著校門外走去。

一直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林上時,那個小廖才說到︰「五爺,我們這樣抬舉他會不會太過了?」

常文賦嚴肅道︰「昨天我問過三少身邊的下人,像小七這樣的傷勢需要請族里人過來治療,而且很難痊愈。你想想,連堂堂北宮家族都力有不逮,他居然可以輕易做到,你說他的醫術該有多高明?」

這個小廖是他身邊人,所以才稍微解釋了一點。

不過還有一點常文賦沒說,那個跟他交好的下人講過一番話,而這番話才是他態度徹底轉變的根本。

當時那個下人言辭鑿鑿說︰「世上如果真有這樣的神醫,每個家族必定都會花費巨大心思去籠絡對方;就算籠絡不成,那也絕對不會去得罪對方。」

當時他听到後,心里震驚的無以復加,連堂堂中海北宮家族都要交好的對象,竟然被他常文賦打傷了,簡直讓他心灰若死。

隨後他又小心的問了句,說萬一得罪了呢?

當時那個下人以好笑的口吻說︰「得罪了就去磕頭賠罪唄~這樣的神醫,只要他登高一呼,有的是家族願意幫他出頭賣力。」

一想到那個下人的話,常文賦心里就後怕不已,同時也暗自慶幸,還好昨天晚上沒帶小七過去,要不然一旦北宮家的人發現他活蹦亂跳的,肯定要追根究底,到時候萬一再……

想到這里,常文賦嚴厲道︰「小七的事情不要外傳,另外通知家里下達禁口令,誰也不許再提這件事。要是讓我知道誰敢亂說,當心我活剮了他。」

看到常文賦陰鷲的目光,小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點頭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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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傳奇商店 第六十五章「神經病」

   


假也請過了,穆香批不批也無所謂,反正以後他也沒太多時間上學

想著回觀景苑,他腳下不由加快了幾分,很快出了西大門。

今天是星期天,醫學院西大門口停了很多豪車,載上一個個妝容精致的女生快速駛離;也有剛從車里下來的女生,帶著一臉春.情和車里的男人揮手告別。

對于這種現象,顧元嘆已見怪不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既然這些女生願意用自己的青春肉.體去換取名牌包包服飾,在不妨礙到他人的情況下,那是她們的自由。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慢慢停了下來,從里面相攜走下一對情侶,顧元嘆剛打算上車,就听到有人在背後喊他的名字。

「顧元嘆,你等等。」

他停下來轉頭一看,原來是在辦公室見過的爺孫倆。

「你們有什麼事嗎?」

吳修群此時一臉的不耐煩,趕到寢室他離開了,本打算直接回去的,結果他爺爺吳麒睿眼尖,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只好陪著一起追了過來。

「又沒人跟你討債,你跑這麼快干嘛啊?」走上來的吳修群口氣不善到。

顧元嘆昨天就看這個男人一臉傲氣,當時懶的搭理他,沒想到今天又來勁了,很不爽道︰「你在叫我?我認識你嗎?」

剛說了一句話,出租車已經載上客人走了,恰在此時吳麒睿開口道︰「小顧同學不要生氣,我們是來道謝的。」

「道什麼謝啊?」裝糊涂問了一句,順便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吳姓老者。

昨天沒在意,今天細細一看才發現,這個老頭身上官威很重,看樣子是久居高位培養出來的;另外他的骨架很大,使得身材偏胖,再加上身上那股官威,不自覺的帶給人一種壓迫感。

吳麒睿笑眯眯道︰「小顧同學,感謝你昨天出手相助,讓老頭子我幸免于難,要不然今天可下不了床嘍,呵呵~」他沒有問是不是顧元嘆幫忙的,而是上來就給他定了性。

見他認定是自己,顧元嘆也沒繼續裝蒜,客氣了兩句後說︰「要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自己都找上門了,他不僅不邀功,反倒顯得無所謂的樣子,吳麒睿一下來了興趣。

「哦,顧同學是有事情嗎?如果有事的話,我讓司機送你一程。」

顧元嘆雖然從穆香的態度里猜出對方以前是個大官,但他也沒求到對方的地方,所以不想過多接觸,客氣道︰「不用,我自己坐車就好了。【零↑九△小↓△】」

吳麒睿擺擺手、強勢道︰「還是坐我車吧。」說完扭頭道︰「修群,打電話叫小齊過來。」

盡管不情不願,但吳修群還是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眼看吳修群真打電話了,顧元嘆再次說到。

吳麒睿很有長者風範的拍拍他肩膀,笑著說︰「小顧同學啊,老頭子我一生很少欠人人情債,你要是不讓我做點什麼,我晚上回去覺都睡不著。」

顧元嘆被他說笑了,點點頭道︰「好吧,那就麻煩您了。」

旁邊正在打電話的吳修群,嘴角撇了撇,暗自不屑道︰「裝逼~」

……

在吳修群打完電話後沒過五分鐘,一輛國產小車緩緩開了過來,吳修群上前一步拉開車門,把吳麒睿先讓了進去,就在他也打算跟進去的時候,里面的吳麒睿說到︰「修群你坐前面去,讓小顧陪我說兩句話。」

已經一只腳跨進去的吳修群,不得已又退了回來,轉頭瞥了眼後面的顧元嘆,不爽道︰「進去吧~」

顧元嘆知道他還在氣自己昨天推了他一跤,不過也不甚在意。不出意外,這樣的人,在他今後的生命中應該都是屬于那種「路人甲」之類的。

等車子啟動後,顧元嘆打量了一眼開車的人,這一看他呆住了,隨即心頭「騰」的竄起一蓬火苗。

前面的駕駛員通過反光鏡也看了眼後座上的人,等見到是顧元嘆後,同樣呆住了,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無比。

「嬌姐,看什麼呢?」前座的吳修群,見車頭來回擺動,提醒了一聲。

「啊?哦哦,沒什麼。」說著齊嬌嬌又看了眼後座上的人,等確信無疑後、那張臉頓時陣青陣白。

後座上的顧元嘆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撞見熟人,而且是個讓他咬牙切齒的人。

沒錯,開車的人赫然是齊家妹、那個據說攀上貴人的「齊嬌嬌」。

見她沒開口揭破,顧元嘆也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慢慢垂下了眼皮。

「小顧同學去哪邊啊?」

「送我到瓊姬湖那邊就行。」

在吩咐了一聲齊嬌嬌後,吳麒睿好奇道︰「小顧同學,你能跟我講講,你是用什麼方法幫我清除皮下瘀血的?我問過醫院的大夫,他們說攢竹穴這個位置的淤血很不好清除。」

「針灸~」

「針灸?針灸一般不都是幫人通氣的嘛,難道還能用來清除淤血?」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原本是打算隨口敷衍兩句的顧元嘆,這下認真解釋道︰「針灸的用途很多,一般的活血化瘀,通氣止痛,通過相關的穴位刺激都可以達到。不過……」

「不過什麼?」吳麒睿興致勃勃的問到。

「不過對施針人的要求很高,一般人很難做到。」

「噢,那小顧你能做到嗎?」

看到這個老頭一臉好奇的樣子,顧元嘆嘴角勾了勾,沒有回答是或不是。

吳修群就見不得他笑的樣子,一看到他笑,腦海里就會響起一個詞、「裝逼」。此時眼角余光又看到他在笑,忍不住道︰「牛快飛到天上了。」

顧元嘆朝他脖頸看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吳修群呆了一下惱怒到。

「修群,怎麼說話呢?小顧既然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幫著呵斥了一句,跟著轉頭問到︰「小顧醫生,你說修群有病,他怎麼啦?」

「他有疹筋病。」

前排的吳修群听成了「神經病」,這下徹底惱了,轉頭盯著他,冷冷道︰「你不要太過分,再滿嘴胡說八道不要怪我不客氣。」

顧元嘆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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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傳奇商店 第六十六章全他麼黑了

   


「不是神經病,是疹筋病,俗稱狐筋。」

「喂喂喂,你可別瞎說,我身體好好的,怎麼可能有病?」推一下,罵兩句,這些都無關痛癢,主要就是面子掛不住,所以吳修群剛剛才惱火的。

但此時見他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有病,吳修群真急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他今年才28歲,正是做事業的大好時光,這要是萬一傳出去他有病的話,領導怎麼還敢「加擔子」給他?

右手邊的吳麒睿也跟著問道︰「小顧同學,你說的這個狐筋,我好像在哪里听說過,你能給我講講什麼意思嗎?」

顧元嘆原本就打算給他們解釋的,要不他們怎麼會相信?不過人家不問,他也不會主動介紹,那不顯得他很低級?

「疹筋病的初期癥狀不甚明顯,主要表現為尺部脈搏跳動較快,如果不是高明的醫生號脈,一般是診斷不出來的。」

吳修群一等他說完便嗤笑道︰「既然你自己都說要號脈,現在你連脈都沒幫我號,你就說我有疹筋病,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

頓了一下又朝吳麒睿道︰「您瞧瞧,這明顯就是個騙子,咱們不能再听他在這里胡說八道了,我建議立刻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以免他禍害人。」

開車的齊嬌嬌臉色變幻了一下,在吳修群說完之後跟道︰「吳爺爺,有件事我想向您說明一下。」

常言說隔代親,吳麒睿雖然經常訓斥吳修群這個孫子,但那正是愛的表現。此時听顧元嘆說他有病,正暗自著急呢,只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听到齊嬌嬌的話,他不耐道︰「什麼事,說吧~」

「吳爺爺,這個顧同學其實我認識。剛才上車一時沒在意,直到他又開始出來騙人,我才認出來。」齊嬌嬌一番話說得字斟句酌,生怕吳麒睿爺孫倆誤會自己。

吳麒睿听出個「又」來,奇怪道︰「小齊,你有什麼話就說。」

顧元嘆瞥了眼反光鏡,那里面的齊嬌嬌臉上滿是小心忐忑;而齊嬌嬌也見到顧元嘆在看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蘊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好像是在等她揭破呢!

齊嬌嬌臉頰的肌肉顫動了一下,咬咬牙道︰「那我就直說了。吳爺爺,修群,這個顧同學爸爸是庸醫,不僅濫用藥物,而且私自配置中藥出售牟利,在我們那邊名聲早就臭大街了。」

「什麼,嬌姐,你說的是真得?」在見到她肯定後,吳修群驚了一下朝吳麒睿急急道︰「吶,您也听到了,嬌姐一向不愛撒謊,既然這麼說,那就是真的。」

相比于顧元嘆,吳麒睿當然更加信任自己的家人,听到這話臉色也變了,轉頭朝顧元嘆問道︰「小顧同學,小齊說的事是真的嗎?」

顧元嘆看著齊嬌嬌的後腦勺冷笑道︰「既然說了,那為何不說到底?」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齊嬌嬌干脆靠邊停了下來,轉過頭朝吳麒睿哭訴道︰「吳爺爺,我沒有編排他的意思,但他爸確實是個庸醫,因為他爸顧昌盛害死了我爸。」

跟著齊嬌嬌把事情經過詳細講訴了一遍,中間自然盡量美化她的幾個哥哥姐姐,同時把顧元嘆爸爸形容成一個見錢眼看的殺人庸醫。

吳麒睿畢竟曾經是主政一方的高官,齊嬌嬌一番話里的過分夸張他也听得出來,轉頭朝顧元嘆問到︰「小顧同學,難道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這麼多天顧元嘆心里一直憋著股邪火無處發.泄,此時見到齊嬌嬌還有臉在那里博取同情,心里冷笑連連。

「解釋?我的解釋就是、永遠不要去試圖和一個純sb爭論,因為她會把我們的智商拖到和她一個水平,然後再用她豐富的經驗打敗我們。」

「吳爺爺,他罵我,嗚嗚……」顧元嘆剛一說完,齊嬌嬌大眼里已蓄滿了淚水,跟著嚶嚶的哭了起來。

吳麒睿稀疏的眉毛皺了皺,「小顧,這話有點過了啊~」

吳修群差點沒笑出來,不過齊嬌嬌畢竟是跟他一個戰壕的,此時也幫腔道︰「老爺子您瞧瞧,現在大學都教出什麼人來啊,不僅坑蒙拐騙,而且小小年紀說話也不上路子。」

等說完後才對顧元嘆說︰「行了,你走吧。」

顧元嘆看了眼齊嬌嬌,嗤笑道︰「遇到你們家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但遇見你們家之後……,全他麼黑了。」說完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

車里的吳麒睿有點愣神。在他認為,一個未來的醫生,說話不是該思前想後、謹言慎行的嗎?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剛剛還溫文爾雅,有理有據的男孩子,轉眼間變得不通情理,說話也變得粗俗不堪,實在是讓他大跌眼鏡。

「老爺子,不用生氣,就當是……」吳修群一句話沒說完,車玻璃被人敲響了。

他轉頭一看,原來是那個顧元嘆還沒走,降下玻璃不屑道︰「還有事嗎?」

「哦~忘了問你件事。你是不是偶爾肚皮痛?有時候全身奇癢難耐,恨不得抓心撓肺,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癢?還有近段時間照鏡子的時候,是不是發現脖頸處的筋脈拘急外現,過數小時又消失了?」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顧元嘆連續幾個問題,把吳修群問的結結巴巴,連說話都開始打顫了。

車外的顧元嘆臉上出現一抹奇怪的笑容,「現在只是早期癥狀,等再過一兩個月,那個時候病情就會加重,你會發現面部有或黑或白的顏色,全身多處靜脈暴漲,看起來非常像靜脈曲張。而且不出意外,醫生也會跟你說是靜脈曲張。」

見他臉色都嚇白了,顧元嘆笑著說︰「不用緊張,疹筋病就算到了晚期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最多就是丑點、手腳末梢神經壞死;比方說全身筋脈外現,臉大脖子粗,手腳觸感消失不見等等,死不了人。」

「行了,趁著現在還沒發病,趕緊到處各大醫院去看看,說不定能踫到一位神醫呢?」

顧元嘆面帶笑意的說完,之後轉身離去。剛走了不到兩米,跟著又回頭說︰「對了,還有件事,趁著現在還有時間,趕快結婚,要不然就遲了。」

也不等吳修群問什麼意思,他帶著一臉神神秘的笑容、轉身大踏步朝遠處若隱若現的瓊姬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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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治愈術】

   


眼看顧元嘆一番話,把吳麒睿兩人都說傻了,齊嬌嬌安慰道︰「老爺子,您別听他胡說八道,他…他是騙修群的。」

「呵呵,我知道他是騙我的。」對于她安慰的話,旁邊的吳修群僵笑著回了一句。

沒有切膚之痛的人,永遠理解不了當事人的內心有多痛苦;就像見慣生死、說慣節哀順變的醫生,等真正事到臨頭同樣不能自已一樣,此時的吳修群盡管臉上還掛著笑容,但早已兩股戰戰,牙關打顫了。

外面不時響起汽車喇叭聲,但車廂里卻凝重如水,好一會之後吳修群終于忍不住了,哭喪著臉道︰「老爺子,您見多識廣,他…他說的該不會是真得吧?」

吳麒睿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本來只是想過來道個謝的,哪知道「謝」沒道成,吳修群卻被診斷出病來,一時也有點懵。

見他一副緊張的樣子,吳麒睿安慰道︰「沒事,可能是小顧嚇唬你的,不用擔心。」說完朝齊嬌嬌看了一眼,抬手示意了一下說︰「走,先回去吧~」

……

顧元嘆當然沒騙他,那個吳修群確實得了「疹筋病」,而且已經到了顯形的地步,要不然他也不會看出來。

之所以敢當著吳麒睿兩人的面罵齊嬌嬌,是他算準了他們回頭還要求到他頭上。

就像他之前說的,這個病不會要他命,甚至找個高明的大夫也能治好。但有一點顧元嘆可以肯定,就算筋脈外現治好了,末梢神經壞死也基本沒轍。

要知道這個末梢神經可不光光是手腳,他的小d.d也包括在內。

一旦等筋脈拘急外現時,吳修群的小d.d就會失去知覺;換個說法,以後他行.房雖然也會照常bo起,但再也感受不到快.感;光想想顧元嘆就為他著急。

「嘿嘿,齊嬌嬌,希望你回頭還能笑得出來。」

一路冷笑著朝瓊姬湖走去,路上時不時的遇到一些同學,而且基本都是女生。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吳大的寢室了。學校一共分四個校區,東西南北還有本部,顧元嘆倒霉,被分到了西區,那里狼多肉少,四棟男寢室,就一棟是女生的。

他們不算最倒霉的,最倒霉的要數東區的工科.狗,那里簡直寸草不生,半夜都能听到狼嚎;而最幸福的要數南區的獨墅湖了,這里住的基本都是女生,夏天走在大街上,掃一眼、清一色的大長腿,晃得人眼暈。

不過那都是听說的,他以前也沒來過;今天路過這邊發現,女生確實比較多,而且顏值基本都在水平線往上。

也許是看了一路美女,他在車上的怨氣也跟著消失了,想到功法上的事情,他不由加快了幾分腳步。

前面路口左拐就是往觀景苑方向,而右邊則是獨墅湖宿舍區,也不知是下意識還是心有感應,他轉頭朝宿舍區方向看了一眼。

只見馬路對面,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子,靜靜的站在法國梧桐下。

女孩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身段窈窕,上身穿著開司米,內著白色雪紡衫,手中還抱著一摞書籍,遠處看來顯得特別文靜。

由于距離過遠,他看不清女孩的面容,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特別是當他看著對方的時候,那個女孩竟然扭過了頭,好像生怕他認出似的。

搖搖頭也沒多想,轉身朝觀景苑走去。

……

去了趟學校,來回花了近兩個小時,現在都快下午兩點鐘了。

從冰箱里拿出昨天買的蔬菜,自己動手做了兩菜一湯,等吃飽喝足後繼續研究起傳奇商店。

兩本技能書花了200萬,一個木劍50萬,加上租房子亂七八糟的,他卡里應該還剩295萬左右。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北堂雪在今天中午把剩下的50萬轉給他了。在刨除金融公司的100多萬抵押款,還有齊家的賠償款外,他目前能動用的錢大概在100萬左右。

先是看了看等級,數字顯示還是【7】,至于什麼時候升級,他也不知道,這個商店說了算。

隨後轉向個人屬性,這一看頓時驚喜不已,學了【基本劍術】,他的生命值果然提升了,現在已經變成了42,雖然跟體力還是相差一半,但他相信很快就會趕上的。

至于別的基本還是老樣子,沒有太大的變化。看了幾眼,他就研究起商店里的物品了。

從幾次試驗來看,這個商店里的物品全部功效非凡,簡直堪稱神跡,他現在迫切想要知道其余的物品都有什麼作用。

仔細往下翻看,之前他買的是【火球術】跟【基本劍術】,還有本【治愈術】他看過,當時沒錢買,自然也不了解具體作用。

往下翻看了一頁,找到那本治愈術,看著上面【10000金幣】的價格,在腦海里點擊了一下,當提示框問詢是否購買時,再次點擊了一次確認。

【您已經符合學習治愈術的標準,請問是否學習?】

確認後再次提示了一下,隨後那股神秘的感覺在他身體里出現,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已經有過兩次經驗,這次他也沒有特別意外,等身體涌起的悸動消退後,他朝右下角的等級看了一眼,沒想到的是,購買了一本【治愈術】竟然真得升級了,現在變成了【8級】。

「看樣子要在這里不停消費才能升級啊~」顧元嘆摸著下巴呢喃自語到。

說是這麼說,可他發現除了普通的藥水外,其余的東西價格死貴死貴,根本不是他目前能買得起的。

往後翻了幾頁,不得已又回到了第一頁。看著最上面的【魔法藥小】,郁悶了一下,點擊了購買。

想到那個木盒子里的章宏,他就有種時不我待,小命隨時不保的感覺。

連治愈術的效果都沒來得及去試,在蒲團上坐好後把藥水灌進口中,之後五心向天,摒除雜念,把意識沉浸到了氣海中。縷縷看不見、摸不著的氣流在臍下三分處涌動著,令得他衣衫都開始鼓蕩了起來。

督脈在人體後背,所謂打通任督二脈,連接天地之橋,就是讓氣流能在頭頂百會穴交相融匯,使人體內形成一個內循環,這樣內勁才會源源不絕。

不過真的想打通任督二脈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這里面涉及到一個真氣純度的問題。

任、督兩脈之間相輔相成,但又互不干擾,在連接之前、經脈里的真氣純度各不相同;可一旦打通天地之橋,兩者短兵相接後萬一不能自由接駁,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可是不沖又不行,靈柩經下階的首要一條就是沖破任督二脈,貫通天地之橋。

……

【魔法藥小】的能量已經不像之前那麼迅猛了,在把他體內真氣帶動到「巨闕」穴後,能量終于耗盡。

「死就死~」

沒有任何一絲猶豫,一連買了兩瓶【魔法藥小】,「咕嘟咕嘟」灌下後,帶動那股咆哮的真氣,朝著頭頂百匯倒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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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鴻門舞劍歌

   


「轟~」

仿佛有雷鳴之音在耳畔響起,那股咆哮的怒龍以無以倫比的氣勢沖破頭頂百匯,兩股氣流在相遇之後發出巨大的聲音。

僅僅這一下就讓顧元嘆的身體跟著顫抖了起來,隨後兩股氣勁在體內互不退讓,試圖壓倒對方的攻勢,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讓顧元嘆臉紅脖子粗,眼耳口鼻快要溢出鮮血來。

「夫人生于地,命懸于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人能應四時者,天地為之父母。」

「破~」

任督兩脈正在激烈纏斗的真氣,隨著陰陽合氣而被壓下了勢頭,交相融匯之後,開始在體內形成一個內部的循環。

「噓~」

一口真氣從嘴里徐徐突出,發出「咻」的一聲,朝著對面落地玻璃撞擊而去。

「噗~」

隨著真氣的靠近,兩米外的玻璃上出現一道橢圓形的豁口。截口光滑而平整,像是機器切割出來的差不多。

繼續坐在那里緩緩運行體內真氣,讓任督二脈的氣流相互熟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輪清冷的明月當空懸掛。

顧元嘆沒有看到,天空灑下來的清輝,仿佛被無形的氣流吸引一般,朝著他身體四周緩緩游動而來。

可能是福至心靈,當一縷縷清輝慢慢灑落在他肩頭時,顧元嘆感受到了心靈的悸動,順勢而為之下,繼續運行靈柩經第二卷。

「啵~」

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在心里響起,他身體跟著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後直接睜開了眼楮,里面分明有一道銳利的光芒出現,比之天空的明月毫不遜色。

「呼」的一下站起來,拎過旁邊的黑木劍直接在陽台上當月揮舞了起來,同時口中吟唱了起來。

黑雲壓壘騅嘶風,荊軻聶政粗豪同。

舞筵閃動青蛇影,焉知火帝生真龍。

一劍剡剡匹夫勇,一劍翼翼隨西東。

顧元嘆直接越過陽台跳了出去,來到了後花園。木劍在半空中一個破劍式,分明激射出一道無形的氣流,把天空層層疊疊的清輝震散開來。

壯士長戈氣虹,掃開霾雪亂I br />
尊前張膽不為屈,生彘臠割吞群凶。

子房笑語指顧頃,奚啻脫車深淖中。

平陽帝譜炎精動,玉蜿蜒夜當其鋒。

「哈~」

身子平地拔高丈余,反手一個撩天式,又是一道劍氣從木劍中發出,花園中的香樟樹葉,隨著劍氣的攪動,在半空中飛速旋轉,卻始終不能落下。

秦關恍服湯武出,赤幟彌張天下雄。

金刀赫靈漢劍奮,烏江落日楚劍空。

美人沒草騅沒水,項莊何處鳴秋蛩。

手中木劍好像也被激發出了靈性,一縷劍氣竟然在頂端吞吐著,隨著最後一句出口,尺長的劍氣橫掃千軍如卷席,把半空中所有的樹葉震碎成粉末。

「哈哈……」

隨著劍氣的激蕩起伏,顧元嘆胸口也被一股豪情填滿,不由大笑了起來。

……

此時後花園里草木伏低,鮮花凋零,兩棵本來枝繁葉茂的香樟樹,此時也變得七零八落。

他的笑聲引來了觀景湖的保安,湖邊的人行道上幾道光束已經朝著這邊照射了過來。

回過神的顧元嘆,看到花園里的景象後,不由一陣大汗,也不等保安過來,趕忙逃之夭夭。

看了一眼客廳的掛鐘,已經晚上十點多鐘,本來他準備今天晚上回去的,結果時間太晚了,只能等明天再說。

弄了點夜宵吃過,反正也沒事做,繼續研究起那個商店來。

……

第二天早八點,gc區楓橋」邊的行人川流不息,靠著湖邊的賞荷台上同樣坐了很多歇腳的行人。

其中一對男女顯得特別例外,對坐的兩人根本沒往飄著花燈的湖中看去,而是在竊竊私語著,而那個男人分明就是趙恆。

此時的趙恆眉頭緊蹙、讓他不敢相信的是,謝敏瑞這個隨時會斷氣的人現在竟然能起床了,而且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復。

「她有沒有說那個年輕人的來歷?」

坐在趙恆對面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听到他的問話,這個女人眼珠轉了轉說︰「我媽只是個佣人,很多時候她都進不了房間,為了探听一點消息,她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您看……」

趙恆眼楮里閃過一絲嫌惡的光芒,隨手拎過旁邊的肩包,從里面拿出個塑料袋,放到桌上後緩緩推了過去。

就在女人一臉驚喜的準備去接的時候,趙恆一把摁住了她的手,嘴里哼道「嗯?」

有著三分姿色的女人媚笑道︰「趙醫生,听我媽說,那個人是謝小姐從網上找來的,好像是什麼大夫聯盟的,具體我也不知道。」

「你說的是真得?」

「您放心,我怎麼敢蒙您呢?」

等他放開手後,女人趕緊抓過塑料袋,解開後看了看數目以及真偽,欣喜道︰「趙醫生,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走吧~」趙恆渾不在意的揮揮手,等女人的背影融入人流後,他才呢喃自語道︰「華夏大夫聯盟…這個網站里怎麼會出現這種高手的?」

那邊海爺還在等著他回話,但是不調查清楚了,趙恆也不敢往上匯報。吃掛落還算好的,萬一把之前答應的【北宮煉體決】收回,那他就虧大了。

「嗎的,那個小兔崽子從哪冒出來的?」

就在他暗自咬牙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順手接道︰「怎麼樣,有沒有查到?」

「趙爺,我們只追蹤到海星路,再往前的視頻昨天下午被人調走了,據說是市里一位大人物下的命令。」

趙恆默默的放下電話,臉上驚疑不定道︰「難道說對方還有官方背景不成?」

……

趙恆不知道的是,下命令調走視頻的正是吳麒睿,他的目的只是想去感謝一番顧元嘆,當然其中也不乏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如果真像那位瞿院長所說,顧元嘆的醫術非常高明,認識這樣一位小神醫也沒什麼壞處不是?

雖然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但誰不想活的長久一點?在剝除老市委書.記這層外衣後,吳麒睿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還遠遠沒到堪破生死的地步。

可惜這趟過去不僅沒交好對方,他的孫子反倒被對方說有「疹筋病」。

他們現在一行人正在吳都xc區的某棟私家宅院里,坐在他們對面的則是吳都市的中醫泰斗蒲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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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齊嬌嬌的驚嚇

   


「松明,怎麼樣,修群到底有沒有那個疹筋病呢?」

這位吳都中醫泰斗蒲松明,看年齡大概70歲左右,白須白眉,胖胖的臉上圓潤富有光澤,穿著一身青色長褂,看起來顯得精神奕奕。

听到吳麒睿的話,他伸手捋了捋長須,考慮了半響才道︰「我剛剛幫他診斷了一下,尺部每隔五分鐘左右確實有跳動數疾跡象,不過這並不代表就是疹筋病,還有可能是別的原因所導致的。」

頓了一下這位蒲大師跟著道︰「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那位小伙子真的只單憑肉眼就看出他脈搏跳動過快,這份眼力確實過人,從這一點來推斷的話,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修群身體可能真的出了問題。」

「啊~」

一听這話,吳修群驚得嘴巴張大了,結結巴巴道︰「大師…我…我感覺還好啊,昨天下午就去…去檢查過了,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蒲松明搖搖頭道︰「你不懂,疹筋病不是細菌感染、內髒損壞,靠常規手段是檢測不出來的。」

「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就眼睜睜的等死嗎?」此時吳修群一副心灰若死的表情,說話都顯得無精打采了。

「這點你不用擔心,如果真是疹筋病的話,應該不會危及到生命。就是…就是……」下面的話蒲松明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他是中醫大師不假,不過對面坐的人身份同樣不低,他說話自然要顧忌一下對方的感受。

吳修群朝他爺爺看了一眼,兩人同樣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那個顧元嘆的話跟這位蒲大師的診斷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顧元嘆隨隨便便看了一眼就說出了他的病名;而這位大師則是通過望聞問切,還有顧元嘆的預判做出的結論,兩者間的水平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也不等吳麒睿問了,吳修群迫不及待道︰「蒲大師,他說疹筋病晚期會出現末梢神經壞死,這是真的嗎?」

「哦,他是這麼說的嗎?這我還真不知道。」

這位蒲大師沒有不懂裝懂,而是照實回了一句,跟著眼楮一亮,「你們等等,我去翻看一下典籍,我記得那本書里好像記載過這個病。」說完起身進了房間。

過了好長時間,蒲大師捧著本厚厚的老舊醫書走了出來,面帶欣喜之色說︰「找到了,找到了。」

「你們看,這里。」蒲松明指著書中其中一頁,「人有尺脈數甚,筋急而現,白色黑色見,此為疹筋。癥見腹痛,末死無覺則病甚。」

吳麒睿三人看過之後頓時傻眼了,想到顧元嘆說過的話,跟書上寫的根本是一模一樣,再聯系到吳修群的實際病癥,幾個人頓時張大了嘴巴,久久無語。

特別是齊嬌嬌,此時已不是驚訝了,想到自己家跟對方的沖突,她完全是驚嚇了。

等回過神來,她立刻借口去廁所,等剛剛轉過犄角,立刻掏出了電話……

……

顧元嘆到底還是沒回去,在早上起床之後,打了個電話給律師,那邊說諒解協議已經報上去了,估計還要跟對方確認一下,走完程序最快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放人。

在別墅里洗洗漱漱,等吃過早飯後已經快8點了,他開始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去學校?

「要不直接退學?」

搖搖頭還是覺得不妥,學生這個身份雖然多有約束,但也不無好處,起碼可以讓他有段寧靜的修煉時光;一旦就此走上社會,從此面臨的會是陰謀詭計、爾虞我詐,連修煉恐怕都不得安寧。

兩相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拿定注意到底要不要退學,這件事只能容後再想。

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了那個章宏,一個人的三魂七魄竟然可以藏在盒子里,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兩天他故意忽略了那件事,因為每每想到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一個接受了十多年無神論教育的人,你讓他突然相信這個世上其實是有神仙存在的,叫他如何接受?

「那我這算什麼?」嘴里呢喃著,右手心「 」的竄起一蓬火苗。淡藍色的火焰在他指間輕輕跳躍著,看起來特像zippo發出的火苗,優雅、美麗、大方。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這蓬火苗就像是永不枯竭的河流一樣,一直燃燒著。用手觸摸了一下,感覺溫度很低,最多也就20°左右,他搞不明白,怎麼可能把人燒成灰燼呢?

轉頭在客廳里看了眼,茶幾上有個喝水的水杯。他走過去端了起來,把底部對準了藍色的火焰。

「滋滋~~」

讓他不敢相信的是,玻璃杯底部剛剛靠近火苗,瞬間被融出個大洞,跟著整只杯子在他手中被氣化了。

「這…這這……」看到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顧元嘆的內心震驚無比。

那個呂宗陽既然能囚禁人的魂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但面對他的火球術,還是被燒成了灰燼;而章宏的靈魂在面對火球術時,同樣也難以抵擋,甚至連躲進趙虎體內都沒用。可想而知這個火球有多麼的霸道?

了解的越多,他對傳奇商店出品越有信心。此時再看到玻璃杯被氣化,他直接笑了起來,「以後誰再敢嘰嘰歪歪,小爺我直接讓你人間蒸發。」

收起火焰,突然又想到昨天晚上購買的【治愈術】。

不像基本劍術和火球術,只要他願意,立刻可以使用;這個治愈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沒出現什麼奇異的現象,讓他想試驗一下都找不到機會。

「一百萬不會白花了吧?」

「治愈、治愈……」

想到這個術法名字,他在自己身上看了起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傷口,連個劃痕也沒有。

手一晃出現枚銀針,咬咬牙對著左手指尖刺了下去。

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往下流去,看著傷口,腦海里想象著要把它治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難言的悸動從體內升起,右手不自覺的抬起,對著左手點指了過去。

「呼~」左手指尖仿佛如一陣微風拂過,瞬間變的暖融融,本來還在流血的指頭立刻停止流血,刺破的皮膚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也就幾個呼吸之間,等他伸手揭去血痂後,手指變得完好無損,根本看不出十秒鐘之前還在流血的樣子。

更加令他感到震驚的是,整只手掌都有種做過指壓的感覺,從里到外透著舒服。

……

走在吳大南區的校路上,顧元嘆嘴角始終微微勾起,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治愈術給了他個意外的驚喜,這種奇幻游戲里牧師才能掌握的技能,現在竟然活生生的出現,令他到現在都不敢置信。

不過也有不好的地方,這個治愈術簡直是「真氣抽取機」,比使用火球術還耗損真氣,就使用了一下便令他真氣全部告罄。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的靈柩九卷已經從「明勁」直接步入了暗勁,達到了劍氣外放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治愈術還抽取了他全部真氣,可想而知這個治愈術有多廢「真氣」?

「咦~不對。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又何必使用治愈術,直接一瓶金瘡藥不就行了?」想到當時指間的輕快感,他估計這個治愈術應該不單單是治療那麼簡單,應該還別的作用!

腦海里想著治愈術得事情,慢慢朝著醫學院放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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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顧大師遇到麻煩了

   


到底還是沒能去成教室。在從獨墅湖那邊不緊不慢的走到學院時,時間已到了九點半,看了看時間干脆去了圖書館。

現在是禮拜一早上,上課的上課,睡覺的睡覺,圖書館里人很少。找了幾本醫學相關文獻,坐下來慢慢看了起來。

不同于別人看書,他看書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知道病癥的起源,以方便以後遇到相關案例,能解釋清楚來龍去脈;至于治療方案,他則是一略而過。

外傷有金瘡藥、內傷有魔法藥,實在不行還有治愈術和針經。如果這些都治不好的話,他相信以目前的醫療水平,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嘩啦啦~」

由于圖書館里人很少,也不擔心影響到別人,顧元嘆看書的速度自然快了點,書頁難免發出聲音。

就在這時,一個扎著公主辯,穿著咖啡色長款針織衫的女生,捧著幾本書籍從書架那邊走了進來。也沒挑地方,就在離顧元嘆身後第三排款款坐了下來。

「嘩啦啦~」

剛坐下沒兩分鐘,顧元嘆快速翻頁的聲音,令這位一舉一動都透著股優雅勁的女生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抬頭朝他後背看了眼,見他依然自顧自的看著書,女生抬手抹了下額前的發絲,好看的黛眉不由蹙了蹙。

「嘩啦啦~」

一本,兩本,三本,顧元嘆那哪叫看書啊,分明就是翻書。厚厚的一本大部頭,他前後十分鐘不到就翻完了。

「還沒完了是吧?」女生抱起桌上的課本,起身朝著顧元嘆走去。

正在看書的顧元嘆,鼻翼里突然傳來一陣幽香,沁人心扉。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只見身旁站了位身材高挑的女生,正冷冷的看著他。

「有意思嗎?」

「呃…什麼意思?」

女生剛說完,突然發現這個男生好像在哪里看過,楞了一下立刻冷笑道︰「原來是你這個色狼!怎麼,教室待不下去,跑圖書館來了?」

女生剛說完,顧元嘆也一下想起來了,這個女生分明就是被他「摸過屁股」的魏惠媛。

顧元嘆做事但求無愧于心,雖然那天確實鬧了個烏龍,但他出發點是好的,也沒想著去故意佔人家便宜。現在被人女生當面罵色狼,是個人心里都不舒服

盡管心里有點不快,不過也沒說出來,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繼續低下頭看書。

「嗯?」

看到顧元嘆那漫不經心的樣子,魏惠媛那雙丹鳳眼里閃過不屑,冷哼了聲說︰「看你這毫無悔意的樣子,想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既然這樣,我想有必要向學校建議開除你這樣的人。」

有人在旁邊喋喋不休,顧元嘆書也看不下去了,拿起沒看完的幾本書,站起來道︰「你慢慢看,我先走了。」說完朝管理員那邊走去。

見他不僅沒有道歉,還一副「死性不改」的樣子,魏惠媛氣得酥胸劇烈起伏,站在那里臉色陣青陣白。

眼看顧元嘆已經朝圖書館外走去,魏惠媛頓時惱羞成怒,恨恨的追了過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牛?」

……

醫學院的西大門口,一輛奧迪越野車靜靜停在銅人像旁邊,車里坐的人赫然是北堂緯父女倆。

「你的傷真是他治好的?」

北堂雪一臉無奈道︰「爸,這句話您都問了十八次,真是小顧醫生幫我治好的,我沒騙您。」

「不應該啊!一個沒有真氣的人,怎麼可能治好內傷?」北堂緯眉頭緊鎖,臉上還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的手法比較獨特。單單憑針灸就能截斷我四肢七竅,非常的古怪。」想到當時連眼皮都不能眨動一下的恐懼感,坐在駕駛位的北堂雪,身體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北堂緯臉上的疑惑還是沒有消除,反倒更加深邃了幾分。

沒有受過真正內損的人不會清楚、內損有多麼難治,想他北堂緯尋遍大江南北,找過無數名醫聖手,然而具皆搖頭嘆息,表示無能為力。

內損難治,除了因為醫術的原因外,還有時代的局限性。

隨著現代工業的崛起,以往那些人煙罕至的地點,現在早已成為人們的旅游點。那些長在深山大澤、雪山絕顛的野生療傷藥,同樣消失無蹤。

本身會治內損的名醫就少,現在連真正的好藥材都找不到了,你說內損還怎麼治療?

搖搖頭北堂緯心里深深嘆息了一口,「你不懂,如果你的內損真是這位小顧醫生治好的,那他就不會是什麼普通人;爸這樣跟你說,像這樣的大師,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你我面前,而是被供奉在各大頂級世家里面。你明白嗎?」

「這……那…那我的傷確實是他治好的啊!」盡管已知道內損難治,但北堂雪對顧元嘆的醫術究竟有多高明,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認識。

「一百萬?呵呵~」想到顧元嘆僅僅收了一百萬就幫她女兒治好了內損,北堂緯忍不住搖搖頭笑了起來。

見到父親始終不肯相信,北堂雪急道︰「爸,我說的是真是假,你等會親自問他就知道了。」

北堂緯掃了眼車外的校門,點點頭道︰「好吧,爸跟你去會會這位顧大師,看究竟是何方高人?」說完推開了車門。

……

「顧大師」此時遇到麻煩了,被一幫高年級的同學堵在了通往校外的路上。

「你就是那個顧元嘆?膽子挺肥的嘛,剛上大一手腳就開始不干淨了。」

「小馬哥,這家伙估計在ks那個小地方野慣了,跑到吳都來還是死性不改。」

「別跟他廢話,帶到散打社去好好教教他該怎麼做人。」

「自己走,別讓我們動手……」

看著面前七八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那里說的吐沫星橫飛,顧元嘆心里暗自搖頭不已。相比那個凶殘的呂宗陽,這些面露凶相的高年級學生,真的不值一提。

「前面帶路吧~」說著朝前走去。

此時在不遠處的紅牆綠瓦下,拿著手機的魏惠媛、看著顧元嘆的背影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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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真是個蠢材

   


大學里小道消息傳的最快,顧元嘆前腳剛跟一群人去散打社,後面消息就已經傳到正在上課的教室了。

「哎,你們听說了嘛,馬敖把2班的顧元嘆帶去散打社了,肯定是為了魏惠媛那件事。」

「哇擦,這下他慘了!馬大哈出了名的能打,估計要狠狠修理他一頓了。」

「嘿嘿,我見過那個顧元嘆,就他那小胳膊小腿,也不知道能不能走著回來。」

「走走走,過去看看。」也不管正在上課,很多人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朝著散打部那邊跑去。

不僅是他們,在通往散打社的路上,有很多抱著同樣目的的人,一路邊走邊笑。

其中那個和顧元嘆同班的朱慎言也在里面,此時正滿臉興奮道︰「我就說嘛,顧元嘆那小子真是找死、敢去招惹魏惠媛。」

「你們一個個把馬敖說的那麼恐怖,他真有那麼厲害嗎?」

「厲害?」朱慎言冷笑兩聲道︰「你是外地過來的不知道,馬敖從小師從江南地趟拳名家張晉全大師,小擒拿、蹬膛腿練的爐火純青;去年還在全國大學生散打錦標賽中得了第二名。」

「另外他自幼學習跆拳道,在高三的時候即取得黑帶一段證書。」

可能是「跆拳道」這幾個字早已經爛大街了,周圍人顯然沒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我听說人家真正的高手都是四五段,七八段的,他怎麼才一段啊?」

听到這話,朱慎言差點沒氣樂,嗤笑道︰「你以為黑帶一段是爛大街的青菜蘿卜啊,是個人就能獲得?」

「我告訴你,黑帶只有高級入段選手或專家才有資格佩戴。取得黑帶一段的人已經獲得選手資格,可以去參加全國性或國際性跆拳道比賽;黑帶四段已經有資格開設道館,擔任館長或總教練,並具備申請國際教練、國際裁判的資質。」

一口氣說完,朱慎言瞥了眼說話的人,「至于你說的七八段,嘿嘿,一般只有對跆拳道作出杰出貢獻的人才有資格獲得,反正我沒見過,你見過嗎?」

「啊~」听到他的話,周圍人都愣住了。

用習以為常來形容他們對跆拳道的印象一點也不為過,正是因為現在滿大街都是跆拳道館,他們就以為黑帶一段稀疏平常呢。听了他的解釋才明白,黑帶一段原來就是高手了。

跟著他們突然想起,那個顧元嘆現在不就是被帶到散打部去了嘛?

「我擦,顧元嘆這下真死定了。」

「走走走,快去看看……」一群人嘴里說著,腳下已經帶著小跑了。

……

一米八二三的個子,體重75公斤開外,胳膊上肌肉虯結,十一月底的天氣,只穿了套單薄的籃球服,這就是馬敖。

要不是知道他是學生,看起來跟社會上那些彪形大漢沒什麼區別。

看到馬敖一行人後,場地間正在抻胳膊蹬腿的人都圍了過來,老遠就招呼道︰「馬哥,你今天不是說去金陵那邊參加友誼賽嘛,怎麼又回來了?」

「哈哈,不會是金陵那邊一听到馬哥的名字,嚇得都縮卵了吧?」

「應該是,哈哈……」

十幾個人圍著馬敖眾星捧月,反觀旁邊的顧元嘆,則是在到處打量。

寬大的場地,氣派的裝飾,豪華的設施,這一切無不在說明,散打社不差錢。相比于那些小社團,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大學里社團多,本來按理來說他也會參加一兩個的,可是還沒來得及報父親就出事了。現在回過頭來再看,心里竟有點意興闌珊的味道。

那邊的馬敖在聊了幾句後,跟著一臉憤怒道︰「惠媛跟我說,有個鄉下人去騷擾她,所以我就趕回來看看的。」

听到「魏惠媛」幾個字,顧元嘆扭頭朝人群中的馬敖看去,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魏惠媛讓他過來是多麼大的榮耀一般。

「真是個蠢材~」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那個魏惠媛他沒打過交道,但听說這個女人擅長逢場作戲,跟很多人關系一直比較曖昧;原本他以為是人家以訛傳訛呢,現在看來是真的。

馬敖在「炫耀」了一番後,轉身扭手聳肩朝他走了過來,「來吧,今天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咱們華夏功夫,順便給你以後吹牛逼的時候多點素材。」

「哈哈,馬哥你說話真是太幽默了。」

「馬哥,這種事哪用你親自出手,交給我們就是。」

「對啊,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們散打社沒人呢!」幾個一看就是大三大四的人,嬉笑著拍馬屁到。

馬敖走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臉上肌肉抖動了一下說︰「我不是豐俊哲,不跟你玩群毆那一套。這里在場的你隨便挑一個,打贏了就滾蛋,要是打輸了……」

周圍人笑眯眯道︰「怎麼樣?」

「那就接著挑下一個!」

「哈哈哈……」

迎著周圍一圈的笑聲,顧元嘆心里越發無趣,淡淡道︰「就你吧~」

「你說什麼?」馬敖以為自己听錯了,呆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朝旁邊人問到︰「他剛剛是說我嗎?」

「我,你膽子挺肥的嘛,連我們馬哥也敢挑戰,你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估計這小子是嚇傻了。」

「喂,你再說一遍,挑誰呢?」其中一個說著,手朝他肩膀推去。

顧元嘆的後背好像長了眼楮一般,在個男子手還沒踫到他肩膀之前,人往前跨了一步,貼近馬敖道︰「我說的就是你。」

「哼,既然你非要急著找揍,那就來吧~」

也沒多余的廢話,帶著顧元嘆朝場地中的散打墊走去。

等馬敖穿戴好護具後,顧元嘆拿了副手套戴上,其余的一概沒要。

見到他的樣子,對面馬敖冷笑道︰「你還真不怕死~」

顧元嘆沒接話,連眼皮都沒抬的問到︰「好了沒有?」

「呵呵,那就走吧!」

等兩人在護墊中間站好後,其中一個高年級的男子充當了裁判,沖著顧元嘆說到︰「不許打後腦、頸部、襠部不許咬人踩腳。至于其余的也不給你解釋了,在做到以上幾點外,不要掉出護墊就可以,听清楚沒有?」

「開始吧~」

與此同時,那些收到消息趕過來的人,此時把散打社外面圍的里三層外三層,很多人目光中都帶著興奮的光芒。

別看醫生好像很風光,其實學醫是很枯燥的一件事,因為有太多的知識點需要靠死記硬背,平時也沒什麼時間去玩樂。正因為如此,這種為了女人爭風吃醋而「決斗」的事情,足以讓他們當談資說上半個月。

就在這個時候,馬敖一聲斷喝,「看拳」,人已經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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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最後的逆襲」

   


說是看拳,但馬敖距離顧元嘆還有兩米時,一個騰空後擺腿,已經朝著他胸口踹來。

這種華而不實的招式,看起來賞心悅目,其實沒什麼真正的大用。踫到稍微厲害點的人,看準時機、一個托架就能把他摔得半死。

但馬敖正是看準顧元嘆不懂功夫,才毫無顧忌的使用這招,沒看到場外都有人架起攝像機了嘛!

收到消息趕過來的北堂緯父女,此時也站在散打社外,見到那麼多人圍著顧元嘆,北堂雪一下急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不行,我要去幫忙。」說著就打算往里面擠。

北堂緯一把拉住她,笑眯眯道︰「急什麼,你看……」

原來就在馬敖一腳踹過來的時候,顧元嘆身子在間不容發之際、往旁邊讓了一下,躲過了馬敖這一腳。

「哈~」

落地以後的馬敖,沒有任何挫敗之色,在大喊了聲後、一個旋風腿跟著踢向顧元嘆的肩頭。

馬敖這兩下看得周圍人一片叫好,紛紛鼓掌贊嘆道︰「小馬哥的身手真是太帥了,怪不得能在全國大學生散打比賽中獲獎。」

「是啊,就這干淨利落的兩腳,中間餃接的太流暢了,不愧是高手。」

這邊話還未落,那邊顧元嘆已經躲過了馬敖必殺的兩腳。

其實第一腳顧元嘆就想把這個馬敖給扔出去了,不過他從沒有跟人實戰的經驗,趁著這個機會,就當是練練手了,所以也沒急著動手。

連續兩招沒把顧元嘆拿下,馬敖心里也開始驚疑了起來。

周圍這麼人看著,外面還有很多本校同學,這要是不能在短時間內把他拿下,以後他馬敖的臉往哪放?

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心里想著,身子一個前撲,人還沒靠近上半身已經倒了下去。

「快看快看,馬哥使出地躺拳了。」

「這招是什麼?」

「前滾踹腳!這招非常狠,踹實了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顧元嘆眼觀六路,見到馬敖身子朝自己倒來,身子一動,避開了對方的抱纏。誰知道這是一套拳,在他退後的功夫,馬敖右腳已經照著他腳踝踹了過來。

此時散打社外人越聚越多,顧元嘆昨天在獨墅湖見過的靚影,此時也趴在窗戶上。當見到他危險時,女孩那張娃娃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兩只小小的拳頭緊緊握起,嘴里呢喃道︰「元嘆哥哥,加油!」

場中的馬敖,兩只手臂撐起身體,雙腿連環踹擊,一層疊一層朝前推進,逼得顧元嘆「左支右擋」,眼看就要掉出場外了。

那些圍觀的人頓時爆發出巨大的吶喊聲,「馬哥,好樣的~」

「漂亮!把他踹出去~」

「對,讓他自不量力!」

也許是受到周圍的鼓舞,馬敖也興奮了起來,攻勢更加凌厲。

可惜他沒看到,顧元嘆從上場起,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那捉襟見肘的表情里竟然還帶著一絲好奇的意味。

可能是看到界線近在咫尺,馬敖雙臂突然發力,撐起下半身直接懸空,雙腿以一個撩天式、自下而上朝他胸口蹬去。

「好~」

「踹出去…」

「踹出去…」

「踹出去……」

可能是預料到他的意圖了,場外那些人頓時爆發出巨大的吶喊聲,已經開始為馬敖歡呼了起來。

顧元嘆被這一聲爆棚的吶喊聲給驚醒了過來,扭頭掃了一眼才發現,散打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聚滿了人。

「該結束了~」暗自搖搖頭,面對馬敖毫無顧忌的一腳,右手閃電般抓向他的腳踝,微一運氣,看準十米外的護具籃,直接把馬敖給扔了過去。

「啊……」

「呃……」

隨著馬敖的一聲驚叫,場外那些人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鴨般,突然變的鴉雀無聲。

「……」

「……」

「……」

「yes~」見到自己意中人大發神威、把對方給扔了出去,窗外那個女孩沒有驚訝,有的只是興奮。雙拳緊緊護在胸前,那雙如月牙般的靈眸,此時更是笑成了一條縫。

另外一邊的北堂雪,此時同樣驚訝不已,使勁的揉了揉眼楮,在確信那個身材魁梧的學生被扔出去後,張大了嘴巴看著顧元嘆。她實在想不通,他那個身體怎會蘊含如此巨大的神力?

「不用想了,這位顧醫生有內勁。」

听到父親的話,北堂雪搖搖頭道︰「不會的,如果他有內勁的話,他家藥店怎會被人砸碎?」

北堂緯楞了下回道︰「可能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吧!」

此時社里社外完全是兩個場景,外面圍觀的學生,大多數都為顧元嘆「最後的逆襲」感到興奮不已;而里面圍觀的那些散打社成員,此時個個呆若木雞,用見鬼的表情看著顧元嘆。

「沒人了吧?那我就先走了~」說著把手中拳套摘下,自顧自朝門口走去。

堵在他前進路上的人,在他還沒過來之前就已經自覺的讓開了身體;到了門口後,那些圍觀的學生同樣自動往兩邊退,看向他的目光更是滿含崇拜。

……

馬敖被顧元嘆單手甩飛十來米的消息,前後沒用十分鐘就傳遍了整個吳都醫學院,半個小時後,甚至連整個吳大都听說了;跟隨這個消息一起傳出去的,還有那段勁爆的視頻。

「哇擦哇擦,小六子危險了……」

「叫什麼叫,不是說了把馬敖扔出去了嘛~」

狀元緊張的看著視頻道︰「我這不是為小六子擔心嘛~」

「快看,小六子發力了~」

只見視頻里,馬敖步步緊逼,顧元嘆身子已經離邊界線不到50公分了。就在此時,高飛幾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那個散打社社長馬敖人就飛了出去。

「我擦,馬敖怎麼飛出去了?」

「連上電腦看慢鏡頭。」

張宏亮拿電腦,高飛找手機數據線,狀元暫停了手機,等連上電腦後,高清的視頻在放慢了8倍後,幾人終于看清,原來是顧元嘆在間不容發之際把對方給扔了出去。

「我,單手竟然把個大活人給扔出去,小六子什麼時候變成人形怪獸了?」

「真他麼太刺激了,哈哈……」

此時不僅僅宿舍里幾人看到視頻了,穆香、謝南煙、豐俊哲以及那個魏惠媛同樣都看到了視頻。

當見到里面神勇無敵的顧元嘆後,每個人的臉色各不相同,但所有人都跟著說了句「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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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法器

   


顧元嘆剛出校門,就被追上來的北堂雪父女倆給截了下來。

「這位是?」看著面前氣質儒雅,眉宇間跟北堂雪有三分相似的男人,顧元嘆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不等北堂雪介紹,他主動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北堂緯,經天緯地的緯。」

顧元嘆伸手握了下,放下後直接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近距離之下看著顧元嘆那張稚嫩的臉龐,北堂緯一時間有點恍惚。

雖然也佔了個「家」字,但北堂家跟真正的世家大族之間、差距簡直不可以道里計,根本就不是一個同量級的。

正是因為在「底層」生活的時間長了,北堂緯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必然的。

想他北堂緯這些年走遍三山五岳,尋遍大江南北,卻沒有踫到一個真正的神醫、而他女兒卻在無意間遇到了一個,你讓他如何相信?

心里感慨的同時,北堂緯直言不諱道︰「听說小女的內損是您幫著治好的,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啊?」

「你有病~」

听到他這突兀的一句,還想著試探兩句的北堂緯,心里剛升起一絲不快,隨即便被駭然取代,震驚之下轉頭朝北堂雪看去。

旁邊的北堂雪同樣有點傻眼,她沒想到自己極力推薦的神醫,剛見面就罵她爸。然而腦袋同樣不笨的她,在一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見到北堂緯問詢的目光,她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透露過。

而此時的顧元嘆心里卻平靜如水。

隨著昨晚的劍舞,他想通了很多事情。這個世界不缺患者,但真正的名醫卻極其罕見,自己沒必要上桿子去證明什麼。

就像這個北堂緯,他話說的雖然客氣,但語氣里明顯是不相信。既然他不相信,那就拉倒;事不過三,常文賦以及謝南煙這樣的患者家屬,他不想再踫到第三個。

他已經決定了,以後凡是想請他治病的須提前預約,看他心情怎麼樣,心情好就治;心情不好就改天。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全額付款,差一分請你另請高明。

說完這一語雙關的話後,顧元嘆沒再理會這父女倆,轉身大踏步離開。

「這…這……」

見他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不打,北堂緯有點傻眼。雖然知道名醫的脾氣一般都比較古怪,但他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顧元嘆同樣如此。

北堂雪也呆了下,隨即一跺腳責備道︰「哎呀,爸,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你怎麼還這樣?這個小顧醫生脾氣很倔的,你這樣質問他,他肯定生氣了。」

「那…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追唄。」說著父女兩人趕快追著顧元嘆的身影跑去。

……

此時不僅北堂緯父女倆追了過來,吳麒睿一行人也急惶惶朝吳都醫學院趕來。

蒲松明不算國醫聖手,但在中醫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這樣的人物、面對吳修群的病卻束手無策。

在吳修群的再三懇求之下,蒲松明找來同樣在吳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劉文德。

相比于蒲松明,劉文德這位半路出家的中醫名人,主攻方向是修煉時出現的跌打損傷,待過來後听到是什麼「疹筋病」時,一臉難為情的樣子,因為他听都沒听說過。

等再听說診斷出病源的人叫顧元嘆時,劉文德呆若木雞,久久回不過神來。

在吳修群的一再垂詢下,他只回了句「趕快去向那個顧醫生賠禮道歉」。

……

此時坐在後座上的吳麒睿、正和京城一位專家通話,等對方說完之後他問到︰「老宋,你還認識這方面的專家嗎?」

等對方說完之後他回了句「我知道了」,然後緩緩放下電話。

旁邊吳修群迫不及待道︰「怎麼樣怎麼樣,能治好嗎?」

吳麒睿搖搖頭道︰「他說如果確實是疹筋病,目前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你緩解癥痛。」

「爺爺,我還年輕,我不想變成丑八怪啊……嗚嗚嗚~」听到吳麒睿的話,吳修群一個大男人竟然嚇哭了!

「您…您再幫我想想辦法,嗚嗚……我…我還沒結婚,您還沒抱上重孫子呢!」

見他這副樣子,吳麒睿恨鐵不成鋼道︰「慌什麼,那個小顧醫生既然診斷出來了,那他肯定有治療的辦法,要不然他也不會說。」

「對對對,我們去找他治,他一定有辦法。」吳修群連連點頭,臉上更是一副惶惶不可及的樣子。

可惜等幾人趕到醫學院的時候卻被告知,顧元嘆根本就沒來上課。之後吳麒睿又動用關系調查了一番,知道他租住在了觀景苑,車子又折返追了過去。

……

觀景苑小別墅里,顧元嘆正在房間研究那柄木劍。

由于這兩天事情奇多,很多事情他都忽略了,等閑暇下來他才想起,那個呂宗陽死之前曾驚訝的說了句「這是法器」。

「法器?這是什麼意思?」想了會干脆走到電腦前,在網頁上搜索了起來。

上面的介紹五花八門,什麼樣的說法都有,但歸結起來大致可以理解為︰凡是修行之人所用的器具或具有一些特殊功效的器具都可稱為法器。

搜索到的法器名稱也有很多,比如法印、如意、法劍、令牌、甘露碗、鎮壇木等等,種類繁多。

拿起桌上的木劍仔細看了看,這個木劍通體呈淺黑色,入手分量及重,大概有3-4斤左右,不知是何物制成。

用手摸了摸,刃口沒有吹毛短發的鋒利感,反而顯得有點平鈍,跟它所表現出來的無堅不摧,相差甚遠。

隨後他又想到那個令牌,之前他以為這個令牌僅僅是令牌而已;可是看網上介紹說令牌也可以是法器,他不由起了好奇心。

從衣服內兜里拿出那塊令牌,湊近後仔細看了起來。

這塊令牌正面以象形字的形式雕刻了一個「烏」字,字跡旁邊歪歪扭扭刻了無數仿若蚯蚓般的弧線。

把令牌翻過來,背面同樣是刻畫著歪歪扭扭的弧線,時間看長了他發現,這些弧線都是按照一定規律排序的。

用手在上面平平抹過,在抹到弧線中部的時候,他竟然感受到了凹凸感,食指順勢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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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嗚~啊~嗚~」

就在手指剛剛按下去的時候,令牌裡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緊接著一幕駭人的場景出現了。

大白天,朗朗乾坤之下,一只吊睛白虎從令牌裡陡然竄了出來,衝著顧元嘆噬咬而來。措不及防下,他也只能堪堪避開額頭及胸口部位,把肩頭暴露在了白虎鋒利的獠牙下面。

「呼~」

如清風拂面般,這只威風凜凜的白虎,從顧元嘆的身體裡穿過,在房門口凝聚成型,再次朝著他後背撲擊而來。

意想中的劇痛沒有襲來,顧元嘆下意識轉頭看了眼,白虎那深寒的獠牙已衝著他咽喉咬來。

千鈞一發之際,右手指竄出道火苗,迅如閃電般點向白虎的額頭。

然而讓他倍感震驚的是,他的手仿佛點在虛空中一般,這只吊睛白虎毫無阻礙的穿過了他的身體。

「……」

連續兩次驚嚇他才看清,這只猛虎分明是道幻影,根本沒有任何實際的殺傷力。

連續兩次撲擊之後,這只猛虎好像能量消耗干淨一樣,漸漸消失在了半空中。

被嚇了個半死的顧元嘆,抹了把額頭冷汗恨恨道:「娘的,真是嚇死人不償命!」

拿起手中令牌看了眼,剛剛還完好無損的令牌、現在邊緣部位竟然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看起來好像隨時會破碎的樣子。

「該不會沒用了吧?」

想到剛剛那只威風的白虎,他突然覺得,在關鍵時刻用來嚇人也不錯。可這令牌看樣子也有使用次數,估計最多再用一次就該碎掉了。

搖搖頭把令牌收了起來,心裡另外一個疑問也越來越大。

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職業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醫生肯定是首當其一。

從小跟著父親幫人看病,這些年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他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人死如燈滅!管你身前是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死後一切皆成空。

可是那個光球始終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再加上今天出現的神奇一幕,令他心底某根神經終於被觸動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說這個世界真有所謂的修真者不成?」疑惑之下,他開始上網搜索了起來。

點開其中一篇帖子,開頭發帖人言之鑿鑿,說自己見過修真者。等他繼續往下看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搖搖頭又點開了修真吧、其中一個被頂得最高的帖子,一看之下差點沒被氣樂。

「老夫六十年功參造化,百年入道,兩百年鳳凰涅槃結成金丹;六百年天人五衰;一千三百年達成地仙之境,一千七百年終於渡劫成功到達真仙界。」

再往下看就變成了「現在老夫特地下界來點化爾等凡人,你們想不想跟老夫一塊去真仙界?想就幫老夫我點個贊……」

「我去,可真能胡扯!~」

被這個帖子一逗,顧元嘆有點緊張的心情終於放松了下來,隨後繼續往後翻頁。

在翻到五六頁過後,終於在個相對專業的網站看到一篇論道的帖子。

據其中一個匿名用戶所說,修真裡面的「真」其實就是老子口中的「道」,而修真者其實就是修道士。

其後他說:「修真者必須從本我做起,道生一,一生陰陽,陰陽化萬物;以人體作為一個宇宙,開發自身的潛力。等人體形成一個內循環後,真氣會慢慢演化成真元,一呼一吸之間,隨心而動。」

根據帖子裡所說,他所認為的內勁其那是武術中的一種勁力;而現在體內生生不息循環的其實是真氣的一種。

「這……」看到帖子裡的內容,顧元嘆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他這幾天也發現問題了,相比於武功來說,他的真氣好像確實有點太過強大了點。

還有內勁外放,這明明是內勁到達宗師地步後才能做到的事情,可是他在剛剛練成靈柩經第一卷上階的時候,就能做到了;現在更是已到了吐氣殺人的地步。

想到自己現在練的靈柩經很可能是在「修道」,顧元嘆雙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哆哆嗦嗦點開這個匿名用戶的資料,結果讓他失望的是、這個用戶的最後一次發言已是兩年前了。

「不行,得想辦法找他問個究竟。」

想到就做,他立刻查找版主的聯系方式,之後給對方發了個消息,詢問對方的注冊資料。

沒過兩分鐘,這個版主給顧元嘆回了個消息,「不好意思,我們不會隨便泄露用戶的資料。」

顧元嘆沒跟他拐彎抹角,直接寫到:「五百塊~」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一千塊~」

「我不是那樣的人!」

「兩千~」

「我真不是……」

「不行就算了。」

電腦對面的網站版主,本來還想調調他的胃口,一看他不上鉤,趕忙道:「成交。」

這個網站不是什麼大型網站,注冊資料也相對簡單一點,除了QQ號外,對方也只留了個電話號碼。

拿著兩千塊買回來的兩個號碼,顧元嘆掏出手機撥打了出去。讓他失望的是,手機號碼是個空號。

看著唯一的QQ號碼,他還是點開檢索,輸入了號碼。

所幸的是QQ還在,名字看起來也像是一個修道人起的,叫「閑雲野鶴」。

對方開了認證,他一時加不上,只能看了看個人資料。

性別男;年齡無;個性簽名上寫著:入道容易依道難,不求精進總枉然。有信少行無常性,修行萬世也徒然。至於發言時間,已經是在三個月前了。

反正也沒事,他開始圍繞著這個qq號,開始查詢起對方的身份來。

……

此時別墅客廳裡,北堂緯父女倆暗自焦急著。

跟著顧元嘆來到觀景苑,對方一頭扎進了房間,到現在都兩個多小時了,始終都不出來。

一向耐得住心性的北堂緯,被一個後生晚輩扔在客廳裡,心中很不舒服。奈何心底的那一線希望,逼得他不能、也不敢發火。

北堂雪盯著臥室房門嘆了口氣,低聲道:「爸,要不,要不你去……」

「你是讓我去道歉?」

北堂緯自認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幾年前被人震傷後,也曾到北宮家族跪求過,然而現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對方以無能為力為由,把他驅趕了出來。

現在北堂雪的話,讓他再次想起曾經的屈辱。

內心糾結著,痛苦著,最後現實也在提醒他,錯過這次機會,他北堂緯今生都無緣大道。

想到這裡北堂緯「呼」的一下站了起來,虎目掠過一絲精芒,「如果他能治好我,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跪他一跪又能如何?」

說完大踏步朝房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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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有眼不識泰山


吳麒睿幾人早就到了觀景苑,但是不經過對方的同意,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找上人家門,這有點說不過去。

所以爺孫倆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直到吳修群再三哀求保證後,吳麒睿這個曾經的吳都老書.記才咬咬牙道:「走吧~」

留下司機,吳麒睿兩人徑直朝觀景苑32號走去。

等來到門口,吳麒睿再次叮囑道:「這個小顧同學脾氣有點暴躁,你記住,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准嗆聲,聽到沒有?」

吳修群垂頭喪氣道:「知道了~」

別墅大門開著,兩個人在台階下說了兩句後,朝著上面走去。等來到門前時,吳麒睿剛想喊一聲,結果就看到幕不可思議的事情。

……

房間裡正在查詢「閑雲野鶴」具體登陸地的顧元嘆,突然聽到門被人敲響,立刻伸手關閉了電腦,站起身走了過去。

打開房門見到站在門口的北堂緯後,顧元嘆才想起,家裡還有兩個客人。

還不等他說話,北堂緯這個曾經的地方豪強,竟單膝跪地,雙手疊放在額前、以額觸手,聲音悲愴道:「顧大師,我北堂緯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原諒!」

北堂雪以為她父親僅僅是去道個歉,打死她都不敢置信,自己父親竟然是去磕頭賠罪;而門口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吳麒睿爺孫倆也傻眼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現在還會有人磕頭賠罪,而賠罪的對像竟然是顧元嘆這樣的大學生?

三個人傻傻的看著北堂緯,然後又看向房門口的顧元嘆,目光裡充滿了震驚,駭然。他們想不出來,到底顧元嘆有什麼能量、能逼到對方磕頭賠罪的地步?

正是因為這樣,兩方人誰也沒敢出聲,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顧元嘆點點頭,臉色稍霽道:「不用這樣,起來吧!」

「謝顧大師!」北堂緯語氣鏗鏘的回了聲,這才站起來。

顧元嘆眼角余光已經看到門口的吳麒睿兩人了,不過他也沒招呼他們進來。自顧自朝客廳走去,背對著大門口坐了下來。

隨著北堂緯剛剛那一跪,顧元嘆心裡之前的芥蒂也消失了。

堂堂七尺漢子,能對他這個小年輕下跪賠罪,無論他為人如何,光這份魄力就令人佩服;相比於那個前倨後恭的常文賦,北堂緯要甩他兩條街。

「坐吧~」

直挺挺站在一旁的北堂緯,直到他點頭同意才敢坐下。

「顧大師,我北堂緯有眼無珠……」所謂做戲做全套,既然都下跪了,也不差這兩句話。

可是還不待他繼續往下說,顧元嘆便打斷道:「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你過來是因為身上的內損嗎?」

見他一語道破天機,北堂緯也沒藏著掖著,點點頭恭敬道:「是的顧大師,我……」

「把手伸過來。」沒容他解釋,顧元嘆直接開口道。

懸空診脈,閉著雙目的顧元嘆此刻一臉寶相莊嚴。身上淡淡的威勢、使得門口吳麒睿爺孫倆始終不敢擅自踏進一步,就這麼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約摸盞茶功夫,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北堂緯問道:「你這傷有五年多了吧?」

「嗯,已經五年零七個月。」

「既然都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不去找人治一下呢?」

聽到這話,北堂緯臉色苦笑連連,暗自嘆息了一口說:「不是我不想治,實在是……實在是找不到高明的醫生啊!哎~」

「哦~」看到北堂緯落寞的表情,顧元嘆心裡動了動,也更加證實了他心中某種猜測。

放開北堂緯的手腕,他沉思了片刻說:「凡陰陽之要,陽密乃固。兩者不和,若春無秋,若冬無夏。」

「顧大師,這…這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人體之內陽氣緊密最為重要,那樣陰氣就能固守於內。陰陽不協調,就像一年之中只有春天而沒有秋天、只有冬天沒有夏天一樣。而你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體內陰陽失衡,導致只有夏秋而沒有冬春」

頓了一下繼續道:「因為你章門穴附近血氣不通,與之一脈相連的期門穴同樣受到了牽連。要知道這兩個穴位乃是天之中部的水濕之氣必經之處,受損之後會導致你手腳干燥,嗜睡無夢,干咳無痰;呵呵,哪天要是咳出血了……」

聽著他娓娓道來,坐在一旁的北堂緯聽得入神之極,心裡早已大點其頭。

雖然不是醫生,但久病成良醫,北堂緯對自己身體再熟悉不過,此時顧元嘆所說、跟那些省內外中老名醫講的出入不大。

不同的是,他說的更加深入淺出,在沒有任何問詢的情況下,把他的病症說的一清二楚,簡直讓北堂緯佩服的五體投地。

對面的北堂雪沒有她父親的切身體會,自然也不明白顧元嘆這番話的含金量有多高?此時急忙忙問到:「會怎麼樣?」

「會死人!」

「啊~」聽到這三個字,北堂雪驚得張大了嘴巴,隨後便急急道:「顧醫生,求求您幫我爸治一下,求求您了……」

眼看她要起身過來,顧元嘆壓壓手示意她先坐下。

回過神的北堂緯雖然也很激動,但多年城府讓他只是用一雙熱切的目光看著這位顧大師。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這傷的太久,而且一直以來都在行功練氣,使得你體內陽氣已達到一個峰值,所以……」

聽到顧元嘆這番話,北堂緯又想起在北宮家的一幕了。當時對方拒絕自己的話,雖然說的比較委婉,但意思跟顧元嘆一樣,就是不願意幫他治療。

此時不等他說完,北堂緯臉色肅穆道:「顧大師,只要您幫我治好,今後我北堂緯任您差遣,但凡有事,刀山火海、不敢推卻。」

顧元嘆本來想說的是「你這傷拖的太久,如果想治好的話可能要花點功夫」,間接的意思就是需要很多錢。

結果沒等他說完,人家就差賭咒發誓了,讓他到嘴邊的「一千萬」又咽了回去。

心裡郁悶了一下,站起來道:「跟我進來~」說完朝著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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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你認識我?


一直等顧元嘆進了房間,站在門口的吳麒睿爺孫倆才敢走進來。

此時吳麒睿心頭苦笑不已,想自己也曾是吳都這座城市的主宰,什麼時候面對一個小年輕,連門都不敢進了?

正緊張的看著房門得北堂雪,聽到腳步聲後疑惑的看向他們兩人,「你們是?」

吳麒睿點點頭,笑著說:「我們找小顧醫生有點事情。」

北堂雪剛剛逃過一劫,現在對有能力的名醫打心眼裡佩服,要不是心底某種期盼讓她喊不出「顧大師」這幾個字,她也早就尊稱顧元嘆一聲大師了。

可這兩人聽口氣也是來看病的,而且從顧元嘆的態度中不難看出,他不怎麼待見這兩人。既然這樣,他們竟然還喊「小顧」,北堂雪心裡就很不爽了。

「哦~」淡淡的回了句,之後北堂雪便不再搭理他們。

見到她連客氣一聲都沒有,吳修群心裡很不舒服。在吳都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家老爺子就是擎天巨柱,雖然退下去了,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輕慢的。

考慮到過來的目的,吳修群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引著吳麒睿道:「老爺子,您這邊坐。」

坐下後等了二十分鐘,見到房間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吳修群忍不住問道:「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嗎?」

「我哪知道!~」

見她冷著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吳修群忍了又忍才沒當場發作。黑著臉說:「大家都是來治病的,你用不著這樣吧?」

這下北堂雪轉過了頭,上下仔細的打量著他。

吳修群扭了扭屁股,不自然道:「你…你看我干嘛?」

「別跟我說話,我有潔癖。」

吳修群楞了一下,等明白過來意思差點沒氣炸肺,他吳家二公子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了,竟然要看一個女人的臉色?

「你……」

考慮到自己父親還在裡面治病,北堂雪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把嘴閉上,不許說話。」

北堂雪帶有命令的語氣,讓吳修群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自己好歹也是吳都的「大衙.內」,現在怎麼是人是鬼都敢對自己大呼小叫了。

就在他忍不住反嗆的時候,吳麒睿挑了挑眉頭道:「行了,少說兩句。」跟著轉頭看向北堂雪,「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哪裡人啊?」

北堂雪暗自撇撇嘴,最後還是道:「我知道您曾是吳都老書記,不過到了這裡就不用端架子了,都是病人。」

「你認識我?」沒計較她語氣裡的不恭,吳麒睿驚疑到。

北堂雪想了想還是回了句」我們是ks的北堂家「,跟著便閉口不言。

「你們是……」聽到她說自己復姓北堂,而且來自ks,吳麒睿一下想到省裡幾位要害部門的頭頭子,他們好像全部都姓北堂,且祖籍也是ks!

心裡暗自駭然,怪不得人家敢給自己臉色看呢,原來背景深厚啊!

想到背景,吳麒睿又想到剛剛那個磕頭賠罪的男人,「那他又是誰?」

一個後輩子弟都不把他個老書記放在眼裡,那他的身份豈不是更加駭人?

吳麒睿震驚,吳修群此時更加害怕。這個女人明知道他爺爺的身份,還敢口出不遜,那只能說明來頭比他們還大。

沒敢繼續強嘴,吳修群這下變得老實了,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就這麼靜靜的等著。

……

房間裡,顧元嘆到底還是給北堂緯用了【魔法藥小】。

正像他之前說的,這個男人積病已深,如果用針經治療的話,可能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調理。他現在修煉的時間都不夠,哪有閑工夫給他慢慢治?

不過秉持「財不外露」的原則,和那個謝敏瑞一樣、份量減半。

即便如此,北堂緯的內損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前後二十分鐘不到,困擾北堂緯的多年痼疾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探指感受了一番章門、期門二.穴,他呢喃自語道:「以後還得減量。」

謝敏瑞由於病入膏肓,所以半瓶魔法藥剛剛好;但北堂緯已到了內呼吸的地步,肉.體還是很強健的,給他也用半瓶,明顯有點超量。

又過了十幾分鐘,等藥水的效力開始慢慢減緩的時候,伸手把鎖閉七竅的銀針給拔了下來。

「呃……」床上的北堂緯悠悠醒轉了過來,臉上帶著迷糊的神情。

等徹底清醒過來他才小心翼翼道:「顧大師,您看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了~」

「好了?」

他眼皮都沒抬一下的說道:「我說你內損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剩下再調理個把禮拜,應該就徹底恢復了。」

「啊~~這……」北堂緯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呆滯的看著顧元嘆,以為他在開玩笑呢!

「啊什麼?這是我睡覺的地方,沒事就起來吧!」

還躺在床上的北堂緯,臉上紅了一下,趕忙坐了起來,嘴裡抱歉道:「不好意思,要不回頭我幫您買幾套床上用品送過來吧!」

「不用了~你現在看看,還有哪裡感覺不舒服的?」

聽到他的話,北堂緯才想起來自己的傷勢。

默運內勁,一股沛然之氣從下丹田扶搖直上,衝巨闕、過神官,之後氣流一分為二,衝著章門、期門而去。

等到了章期***時,以往每每遲滯晦澀的氣流,今天居然一衝而過,瞬間真氣遍布全身。那種爽利感,令得北堂緯恨不得仰天大嘯。

「啊~~」

可能是壓抑的時間太長了,北堂緯到底還是沒忍住叫了出來,右手中充盈的真氣令他不自覺抬起了胳膊,一道真氣從指間貫出、衝著兩米外的陽台玻璃激射而去。

「噗嗤」一聲,玻璃應聲而碎。

「……」

玻璃的碎裂聲也把欣喜中的北堂緯給驚醒了過來,隨後滿臉尷尬道:「顧大師,那個……那個不好意思啊…我馬上就叫人過來幫您修好……呵呵、呵呵……」

顧元嘆看了眼玻璃,無語道:「行了,出去吧~」

還不等他們倆開門,房門已經被北堂雪一把推了開來,在見到自己父親完好無損的站在房間裡時,臉上滿是好奇的樣子。

北堂緯也不等她問,走上前尷尬道:「走走走,先出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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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先揚後抑

   


秋意漸濃的午後,中心區步行街人來人往,在西面不遠處的護城河邊上,矗立著一棟老茶樓,茶樓門口古舊的宮燈隨風輕搖。

透過拙樸的木質窗欞看進去,東南角位置上坐著兩個人。兩人自斟自飲,看起來舒適愜意,不過兩人的對話卻完全相反,透著一股鬼祟的味道。

「海爺,您一定幫我跟三少爺求求情,這件事真不怪我。那個丫頭也不知道從哪找來個小兔崽子,竟然把謝敏瑞給治好了,要不然東西都到手了。」

對面「海爺」大約50歲上下,梳了個大背頭,油光 亮,一身大紅員外服,配合這古色古香的茶樓,倒是有那麼幾分韻味。

平端起茶杯,送到嘴邊吹了吹上面的茶葉沫,「哧溜」喝了一口,等放下後這位海爺才不緊不慢說︰「知道少爺最討厭什麼人嗎?就是你這樣什麼都不懂,偏還喜歡滿嘴胡說八道的人。」

「海爺,我…我真沒騙你啊,那個丫頭……」

「好了,不要再跟我提什麼小年輕,辦事不力就是辦事不力,回頭上面責罰下來,你自己看著辦。不過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做錯事可以原諒,但說謊可是要不得的,那樣會害死你。」

對面一臉阿諛之態的老頭正是那個趙恆。面對質疑,他此時就差賭咒發誓了,「海爺,我拿我的項上人頭向您保證,那個謝敏瑞真被治好了,听說他現在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對面海爺用手捋捋並不存在的胡須,考慮了一會還是搖搖頭,「你這個野郎中知道什麼,內損可不是那麼好治療的。知道為什麼幾大世家都相安無事嗎?」

早就听人說過國內存在幾個非常隱秘的家族,不過趙恆大多都是道听途說。現在听到這個海爺主動提起,他如後生晚輩一般、站起來躬身幫他茶杯斟滿,拽了句古文道︰「願聞其詳!~」

對面海爺嗤嗤笑了幾聲,也沒去說他。

「因為一個好的治療內損的醫生,在當今世道簡直如鳳毛麟角,極其罕見。而且還需用到珍貴的藥材來調養,才能做到無漏;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幾大世家之間才能多年相安無事。要不然早就相互征伐了,哪還有現在修煉界的盛世?」

說完端起茶杯潤了一下喉嚨,「不是我看不起他謝敏瑞,就憑他也想找到治療內損的醫生?別做春秋大夢了。」

「原來是這樣…」趙恆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位海爺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趙恆幽幽道︰「現在知道為什麼少爺對你這樣的二把刀也禮遇有加了吧?」

趙恆趕忙表忠心道︰「海爺,您讓三少爺放心,我趙恆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三少爺的。」

「呵呵~」對面海爺笑了兩聲,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端起茶杯開始品茶。

趙恆剛打算陪著喝兩口,可是一下又想起天雨華莊的謝敏瑞,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難道是回光返照?」他皺眉沉思了起來,最後暗自到「不行,得好好查查那個小子。」

……

這個趙恆心心念念的人,此時正手捧靈柩九卷、躺在後花園的藤椅上曬太陽呢。不時端起旁邊方桌上的香茗呷上兩口,顯得愜意無比。

而此時客廳里的吳麒睿爺孫倆卻如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寧。

「您說怎麼辦啊?難不成還真要我去磕頭賠罪不成?」說著吳修群瞥了眼臥室里裝玻璃的北堂緯父女倆。

「這個嘛……」

吳麒睿此時也頭大無比,房間里那個中年男子,正是他顧忌的對象。要不是他在的話,吳麒睿自認憑自己的身份,顧元嘆怎麼也得給三分面子。

見他爺爺為難的樣子,吳修群右手不自覺的撓了下脖子,一臉沮喪道︰「要不…要不我去磕頭賠罪算了?」

自己孫子要去向人下跪賠罪,讓吳麒睿這個曾經的吳都老書記臉上火辣辣得疼,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最後還是站起身道︰「你先等一下,我去跟小顧聊兩句。」

繞過中廳的花架,顧元嘆身影出現在他的眼里。此時午後的陽光潑灑在他的身上,給他那張稚嫩的臉龐蒙上了一層淡金色,竟有種神聖的味道。

此時的畫面很和諧,那邊兩個裝玻璃的師傅也輕手輕腳,生怕打擾到顧元嘆。

吳麒睿一步步走了過去,心里除了無奈外、更多的其實是好奇。

他想不明白,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學在,怎麼會掌握如此高明的醫術的?他跟隔壁那個北堂家的人,又是怎麼認識的?

特別是之前,一個需要下跪磕頭賠罪才能治療的疾病,他怎麼一個小時不到就治好了?而且看樣子,那個北堂家的人非常滿意,就差手舞足蹈了。

幾個問題在吳麒睿腦海里不停旋轉著,最後化作一聲「顧……顧大師」。

側對著他的顧元嘆也沒起身,淡淡道︰「您請坐~」

這幾天他越是研究【靈柩九卷】越是發現不對勁。前三卷還好,里面的內容用武學方面的知識也能解釋的通;但後面開始慢慢變成對心境、陰陽、天地萬事萬物的講訴。

事物都有兩面性,以他從前的眼光來看,這些內容當然是讓他順陰陽、曉萬物的意思;可現在看來,如果這是修道的書,那意思可就變了,變得面目全非。

他很早以前就明白,做人不能閉門造車,修道是大事,他不能腦子一熱、大腿一拍,然後就照著書上開始修煉了,得找個明白人過來問問,到底修道是真是假?

腦海里想著,他又想到了那個「閑雲野鶴」。

「咳…咳~」

「那個,顧…顧大師,你昨天說修群是什麼疹筋病,我們也找專家看過了。」

听到耳畔的話語,他才想起有人在。合起手中的靈柩九卷,順著他問道︰「嗯,專家怎麼說的?」

見他終于肯開口問詢了,吳麒睿心里大大松了口氣,隨即搖頭嘆氣道︰「專家說了,修群得的確實是疹筋病,需要及時治療。」

見他還跟自己來個先揚後抑,顧元嘆也沒回話,端起旁邊的杯子抿了口。

此時顧元嘆托大的舉動,在吳麒睿看來,那是胸有成竹的表現。想到之前連隔壁北堂家的人都能舍下面子一跪,他當下站起身子,把吳修群叫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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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獅子大開口

   


「向顧大師……」

顧元嘆伸手制止了吳麒睿的話,「不用,我這兩手粗鄙的醫術當不起您大師的稱呼,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今天可能是吳修群長這麼大以來,最憋屈的一天。

在他前二十幾年的人生里,有他爺爺吳麒睿在,走到哪里人家都會尊稱一聲「二公子」,從來沒哪個人敢給他臉色看。

就像那些大醫院的專家、醫生主任,有哪個敢自持醫術高明、不給他爺爺面子的?

可他搞不懂的是,這個年紀不大的顧元嘆,他到底憑的是什麼?就算你真的是當世神醫,我們這都找上門了,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你還想怎麼樣?

盡管內心早已被憤懣給填充,但吳修群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站在方桌旁肅手懇切道︰「顧元嘆,前兩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還有昨天,是我吳修群氣量太小,我不該那樣說你,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听他提起昨天的事情,顧元嘆又想起了齊嬌嬌,想起身陷囹圄的父親,隨之心里冷笑連連。

「呵呵,行,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不好意思,你的病我還是治不了,你去找別人吧!」

真當他是瞎子不成?就這個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他連看都不用看就听得出來。不讓他經歷希望、失望再到絕望,又怎麼能顯示出他顧元嘆的本事?

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吳麒睿語重心長道︰「小顧啊,你父親的事情我找人調查過,這件事錯不在他,我已經吩咐人去辦了,估計今天晚上五點之前就能回家。」

「還有那筆賠償金,我跟小齊溝通過,齊家決定不再追究你父親的責任。」

藤椅上的顧元嘆朝他看了眼,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從來不覺得我父親有什麼責任,哪怕從法律角度來講他就不應該關到拘留所。這其中的貓膩,相信你比我清楚。」

「還有,他齊家狗仗人勢,找關系把一起自然死亡病例,硬生生的弄成醫療事故,里面仗的誰得勢,相信你也比我清楚!」

也許是想到了前段日子,那一雙雙冷眼旁觀的目光,此刻顧元嘆臉上變得森冷無比,「呵呵,三百萬?行啊,你拿個一千萬過來,我幫你治;要是沒錢的話,那就回去吧!」

吳麒睿兩人的臉,被他說得青一陣白一陣,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等听到最後一句時,兩個人更是變得目瞪口呆。

一千萬?一個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病,竟然跟他們要一千萬,吳麒睿爺孫倆頓時變得傻眼了。

看著兩人在那里傻傻發呆,顧元嘆從藤椅上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回了客廳。

……

一個小時後,觀景苑門口的車上,吳麒睿爺孫倆久久沉默不語。

過了好長時間,吳修群突然咒罵道︰「這個王.八蛋真他麼黑心,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一千萬,他怎麼說的出來的?」

「你給我閉嘴!」吳麒睿皺著眉頭訓斥了一句。

吳修群焦急道︰「老爺子,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嘛,他這分明是報復。」隨後陰狠道︰「既然他不仁,那就不要怪我們不義;嗎的,我回頭就找人把他父親送到看守所去。」

「啪~」

吳麒睿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臉上,氣急敗壞道︰「你這個混賬東西,說的什麼胡話!你以為人家怕你?你要是敢胡來,人家現在隨時能把你送到牢里去。」

被這一巴掌抽醒的吳修群,捂著臉楞了好長時間,猛然間想起了那對父女倆。

當時就听那個女人說,他們是ks的什麼北堂家,至于是干什麼的,他到現在都不清楚。

「您…您是說那個女人?」

「不成器的東西。」吳麒睿又罵了句才說道︰「你以為他哪來的這番勇氣,開口就是一千萬?他是算準了你不敢胡來才這麼說的。」

一路苦思冥想,直到出了小區的時候吳麒睿才隱約記起,那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他早在三十年前就見過。

當時他還沒有位居吳都市.委書記的高位,在去省城拜訪一位老領導的時候,有位跟他長得七分像的男人曾驚鴻一現。

之所以這麼多年還印象深刻,主要是因為當時那位老領導對那個男人太客氣了,客氣的有點不像話。

他在回來後查了很多資料也沒搞清楚那個男人的來頭,直到偶然的機會才獲知,對方來自ks的北堂家。

想想看,人家三十年前已直達天听,三十年後的今天,背後的勢力還不知道多麼恐怖呢?

沉思了片刻他才到︰「咱們先回去,明天我帶你去湖廣一帶,去拜訪一位老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走吧~」

……

觀景苑32號里,北堂緯不僅幫著換了玻璃,還吩咐人買了兩床嶄新的被褥送了過來。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北堂緯拿著張剛簽字的支票走了過來,紅著臉道︰「顧大師,實在是抱歉,最近出了點事情,所以錢有點不湊手,回頭我一定補上。」說著把支票遞到了他面前。

還在看書的顧元嘆,眼皮抬了下,看到支票上打頭的是個5,後面跟了6個0,點點頭道︰「行了,放下吧!」

見他也不說滿意還是不滿意,北堂緯有點拿不準,扭頭朝北堂雪看了看。

一旁的北堂雪咬了下嘴唇上前道︰「那個,你……你什麼時候回ks啊?到時候我去找你玩。」

這下顧元嘆抬起了頭,嘴角勾了勾道︰「今天要回去辦點手續。至于玩…我這還上學呢,暫時是沒時間了。」

「我們也回ks,要不你就坐我們車吧?」北堂雪雙眼充滿希冀的看著他。

一旁的北堂緯也趕忙道︰「是啊顧大師,您就坐我們車吧~」

他考慮一會點點頭道︰「行~」

讓北堂雪兩人稍等了片刻,他把該帶的東西都裝了起來,不過那把木劍讓他為難了。

木劍寬在四公分左右,長有近一米,懷里也揣不下,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找了個布條包扎了一下,往肩膀上一背。到鏡子前又照了照,感覺沒什麼問題後才出了房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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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 你怎麼出來了?



顧元歎爸爸顧昌盛今年45歲,國字臉,皮膚白淨,再配上178的身高,看上去相貌堂堂。可惜被關了近半月,臉色不怎麼好看,要不然就是老帥哥一枚。

「你錢是哪裏來的?」剛進門屁股還沒坐熱,顧昌盛就質問到。

正在廚房裏忙著做飯的顧元歎回道:「齊家沒要。那兩百萬明天一早也退回來~」

「這是為什麼?」

「您先去洗個澡,等出來我再慢慢跟您說。」

顧元歎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拋開齊家這件事不談,他突然變得有錢,這件事必須找個合理的解釋;另外還要跟他父親好好談一談。

他父親遺傳了他爺爺的性格,有點老古風,講究個君子愛財、取之以道,不該拿的錢,堅決不拿。

就像他家藥店裏賣的藥一樣,大老遠精挑細選運過來,不說賺個對折,起碼也要加個三五成再賣啊!他父親可好,在刨除人工成本後,基本賺不了幾個錢。

你要問既然這樣,那他還開什麼藥店啊,這不是瞎扯嗎?

真不是瞎扯,他父親也不靠藥材賺錢,主要就是幫人治病,還有售賣一些自製的中成藥來維持生活,這麼多年下來,一共也沒存下多少錢。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在他父親出事以後,他家才會變得如此窘迫,需要到抵押房產的地步。

腦海裏想著這些事情,手上也沒閑著,炒了兩三個菜,又加了個紫菜蛋湯,等端上桌後,顧昌盛已經從浴室間裏出來了。

「爸,吃飯了。」說著他眼睛朝主臥室方向示意了一下。

他父親有點懼內,這個毛病倒是和絕大部分男人相通。見到顧元歎的目光後、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打著哈哈說:「我去盛飯,你去叫你媽。」

顧元歎撇撇嘴,隨後擦了把手朝臥室走去。

「咚咚~」敲了兩下門,隨後一把擰了開來。

臥室裏的範明芳正坐在窗台前,在房門開啟時手中放下了個物件,顧元歎眼尖,看到是個老舊的相框,至於裏面的人物他沒看清。

「媽,吃飯了。」

「嗯~」

範明芳從椅子上站起身,轉身見到顧元歎時、目光裏閃過一絲驚疑,「你……」

「媽,怎麼啦?」

「你…沒什麼~」範明芳明顯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等出來後見到顧昌盛時,範明芳又是一愣,奇怪道:「你怎麼出來了?」

聽到他老媽的話,顧元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人家丈夫坐監,妻兒老小整日擔驚受怕,他老媽倒好,自己老公回來了,不僅沒關心一句,反而顯得很驚訝。

不過他倒是明白自己老媽話裏的意思。她原來給她丈夫卜過一卦,明明還有七日牢獄之災,結果時間沒到他就出來了,她當然奇怪了!

端著飯碗的顧昌盛有點尷尬,把碗放下後撓著頭皮說:「你別生氣,這回主要是遇人不淑,下次我一定聽你的話。」

顧元歎一聽這話就懂了,他老媽當時肯定提醒過他,可能是他爸執意要去,結果出了這麼檔子事。

解釋了一句,顧昌盛立刻殷勤的走上前,幫他老婆把椅子拉開,等坐好後又把碗筷遞到她面前,看得顧元歎心裏暗自好笑不已。

他老媽飯吃的很少,巴掌大的小碗、吃完後就不再盛第二碗了,他們父子倆已見怪不怪,也沒幫她去添。

「景門屬火,旺於夏,相於春,休於四季月,囚於秋,死於冬。居離宮伏吟,居乾宮和墓,居兌宮被迫,居震巽二宮生旺,居坤、艮二宮生宮。」

一聽她老媽解卦,顧元歎父子倆齊齊放下手中碗筷,豎耳傾聽。

在他家,他老媽輕易不發表言論,但凡說話,他們父子倆都是當聖旨聽的;他老爸沒聽他老媽的話,結果「囚於秋」了……

「景門為小吉,亦為中平。宜於獻策籌謀,火攻殺戮,餘者不利,易動口舌,謹防血光之災。」

說完這番話,範明芳轉頭朝顧元歎看了看,那雙眼睛裏充滿了警告,「景門相生相克,二宮連環,他躲過一劫,而這一劫將應在你身上。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宜少出門,切記妄逞口舌之利,聽清沒有?」

想到那個死去的呂宗陽,顧元歎心有戚戚焉的點點頭,「媽,我知道了~」

等他老媽走後,父子倆齊齊鬆了口大氣。

跟著顧元歎不滿道:「老媽都讓你不要去了,你大半夜的幹嘛還非要去啊?」

聽他又提起這事,顧昌盛有點惱羞成怒,訓斥道:「你哪那麼多廢話?我還沒問你呢,齊家怎麼會這麼好心,到手的賠償金又不要了?」

「嘿,您也知道他家不安好心,那您幹嘛還上杆子往上湊啊?這不是找……」眼看他父親臉色越來越差,他趕忙停嘴。

見他一直看著自己,顧元歎轉頭朝臥室方向瞧了瞧,最後小聲道:「爸,我告訴你個秘密。」

「嗯,你說。」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顧昌盛也把音量降低了。

「咱家那本靈柩九卷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顧昌盛楞了一下問到。隨後不等顧元歎回答,他聲音提高兩個八度、驚訝道:「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噓~~」顧元歎把手放在嘴邊道:「你那麼大聲幹嘛,怕你老婆不知道啊?」

顧昌盛臉紅了一下,啐道:「你個混小子,說什麼胡話呢,她是你媽,別整天沒大沒小的。」頓了一下跟到:「行了,別岔開話題,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元歎組織了下語言,掠過那個傳奇商店,把自己通過練習【靈柩九卷】後出現真氣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遍,聽得顧昌盛目瞪口呆。

不過隨即顧昌盛的臉色就冷了下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幹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了?」

顧元歎哭笑不得道:「什麼我就幹違法的事情了,我幹什麼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著他把通過練習【靈柩九卷】以後、醫術大進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遍。

等聽完後顧昌盛沉靜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把手給我一下。」

「幹嘛?」嘴裏說著顧昌盛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顧元歎探指閉目細細感受了一番,過來好長時間他才歎息道:「哎,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

「你全身十二經之海全部閉塞,咱家的靈柩九卷你是練不了了。」說完顧元歎惋惜的看了眼他老爸。

顧昌盛不以為意道:「有什麼好可惜的,你爺爺不也沒練過嘛,還不是照樣懸壺濟世?」

「可是……」

「行了,跟我講講齊家的事情,他們怎麼會把錢退回來的?」

顧元歎一時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只能略過了這個話題,給他父親講起了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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