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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執魔(合體雙修),男,海外 - 海外,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幻想修仙

【內容簡介】:

  我若執魔,天地無仙!我若執天,天地無魔!
  這是一個起始於雨之仙界的故事,一個『我命如蝶斬輪迴』的世界!
  回首凡塵如煙,一笑淡了明月...只為她,橫行雨界!
  天道三環,修道三步,虛、真二字,貫穿始末。
  第一步,修真七境:辟脈,融靈,金丹,元嬰,化神,煉虛,碎虛。

【其他作品】:《重生悟空修妖錄》、《九星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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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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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貞,陰陽鎖

四天九界,雨之仙界,越國,離夢山,合歡宗。

合歡宗宗門內,只有女修,而她們修煉的功法,是邪惡、恥。

交合殿外,幾個妙齡少女赤身**,走出大殿。她們的姿勢很奇怪,像是處女一樣夾緊雙腿走著,但如果仔細觀察,可發現絲絲液體順著她們的大腿,曖昧地滴在地上。

她們的**之上,殘留著血跡。那血跡,曾代表她們的童貞,但卻被她們隨意拋棄。

“從今天起,我們就算正式加入魔宗了…”

少女們小臉泛著紅潮,猶在呻吟。對失去童貞一事,不但不傷悲,反倒有些喜悅。

她們離開交合殿,回房休息,而交合殿中,仍傳來數女子的呻吟聲,如浪似潮。

殿中,供著一尊黑佛像。

銅燈點滿燈油,發出幽寂的光芒。幾名妙齡少女,正在大殿地上、黑佛腳下,臨幸一個少年。

一個雙髻少女,將小巧的嬌乳喂在少年口中,面色緋紅,目光迷離享受。

一個披發少女,觀音坐蓮,在少年下身馳騁。

一個肚兜少女,香舌如蛇,從少年的腳趾,一直向腿上方舔弄。

這些少女,容顏都不俗,被這些少女服侍,少年卻沒有一絲享受。

他雙目麻木,神情呆滯,面上帶著一絲悲戚。

他是鼎爐,被家族出賣,賣到合歡宗給女魔頭們做男妾。

他的下身,已經麻木,一天之內,他已經被近百名少女寵幸。甚至其中,半數還是處子。

“妹妹的小兔兔,好吃麼…”

雙髻少女,將嬌乳從少年口中抽出,冷冷問道。

“難吃,惡心!你們,殺了我吧!”少年倔強的回復道。

“哼,區區鼎爐,我等姐妹采陽補陰的工具,竟敢頂嘴!”

雙髻雙女眼中殺意一冷,哪里有剛才半點嬌柔模樣,啪的一掌,給了少年一耳光,將少年打得唇齒溢血。

而後,又變作楚楚可憐的神情,捧起少年的臉,貌似關心地問,“我的小冤家,疼麼?”

“你不殺我,終有一日,我要屠盡合歡宗!”少年沒有半點修為,但眼中,卻恨意滔天。

“咯咯!想不到你這雛兒,口氣倒不小。好,姐姐就等著,看你如何滅我合歡宗。不過麼,咯咯,從未有哪個鼎爐,能被我等姐妹寵幸三天。你陽精損耗幾,說不定過了今夜,就要精盡而亡…咯咯,來,跟姐姐親個嘴兒…”

雙髻少女捧起少年的臉,一口吻下,香舌舔弄,將少年嘴角血跡舔干淨。

合歡宗,女修魔宗,修煉的功法,需要采集男子陽氣,為正道所不齒。

她們並非在寵幸少年,而是在一步一步,折磨死少年。

月兒浮上夜空,最後一批少女,也終于回房歇息。交合殿中,只留有少年一人,精氣渙散。

他皮膚白淨,但此刻渾身俱是女魔們的吻痕。他長發如瀑,但此刻長發之山,沾染的俱是女子的涎液、體液。

他一身陽氣幾乎耗空,生命垂危,但眼中,卻恨意不減。而恨意之下,還有一絲擔憂。

“不知孤弟,如今如何了,他,應該也被叛徒賣給魔宗了吧…”

少年名叫寧凡,海寧寧家的僕役之子,被寧家叛徒賣給了魔宗。

他有一個弟弟,名叫寧孤,亦被販賣。

這是修真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即便是女子,只要修為驚天,便可以隨意,淫辱男子!

“可恨,可恨,可恨!”

寧凡咬牙切齒,他與人為善,想不到,竟落得如此下場。

“我要逃出合歡宗,我要加入仙門,報仇雪恨!”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手指卻沒有一絲氣力。他的下身是麻木,被少女們騎得喪失感覺,法動。

交合殿大門沒鎖,魔女們甚至沒用繩索鎖住寧凡。她們不認為,寧凡還有力氣逃出交合殿。

她們甚至不認為,寧凡能活過今夜。

最難消受美人恩。一百魔女辱過寧凡,寧凡精氣已散,必死疑。

“我要死了麼…孤弟,你一定要活下去,為我報仇!”

他絕望地閉上眼,呼吸漸漸微弱。

夜色寧靜,唯有蟋蟀的鳴叫,在交合殿外鳴叫。寧凡知道,這是蟋蟀求偶的鳴聲,想到蟋蟀也在求偶,他便覺得惡心。

在他將死之時,交合殿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白衣少女,十三四歲,懷中揣著幾個饅頭,躡手躡腳進了大殿。

“你才多大,也想要淫辱我麼,哼,小小年紀不學好,有種的,給我一個痛!”

寧凡別過頭,怒火騰燒,死死盯著白衣少女。

“大哥哥,我…我不是‘玩’你的…”少女看到寧凡**的身子,小臉通紅,別過臉,話音有點顫抖。

“哼,憑你,也敢玩我!哈哈,哈哈!咳咳咳…”寧凡悲苦大笑,但因為虛弱,卻咳嗽起來。

少女連忙走過來,取出饅頭,放到地上,小手小心拍著寧凡胸口,讓寧凡好受些。

“我可不會感謝你!”寧凡倔強的冷笑。

“我…我真的不是來玩你的…大哥哥,我也是被‘煞姑’抓來的呢…我的哥哥,被當作鼎爐,三年前,死了…她們見我還小,沒有殺我,但我再長大些,也要…也要和鼎爐破身,加入魔宗…”

少女說到死去的哥哥,淚珠啪啪的落了下來,她的臉上,帶著與魔女們迥異的純真,讓寧凡心頭一軟,相信了少女的話。

“大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一定,不要死…”少女臉上帶著傷心,他覺得寧凡,和她哥哥,好像好像。

魔宗不許給鼎爐男子喂食,但少女,卻冒著受罰的危險,偷來饅頭,給寧凡吃。

她真是一片好心。

“我也不想死,我想報仇,我想去救我的弟弟…”寧凡苦笑。

“大哥哥,吃饅頭,吃飽了或許就不會死了…你被…你被她們榨干了,必須補補…可惜我沒有靈根,法修煉,否則,定能捉之山雞,熬湯給你補補…”

“傻丫頭,你有手有腳,應該逃的…逃出魔宗,過普通女孩的生活…不要待在這里,這里,太骯髒。咳咳咳…”寧凡自討必死疑,已求生**,在臨死之際,有個女孩關心自己,讓他最後感到了做人的溫暖。

他知足了,他不願少女死在這里。

“我被她們種下的魔毒,沒有解藥,不能逃的…哥哥別說話了,吃饅頭,我喂你…”

夜色入戶,寧凡呼吸漸漸困難,咽不下饅頭了。

“你…走吧…”寧凡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不願讓這個純真少女,看到自己死去的模樣。

“大哥哥…”少女心頭一痛,她看得出來,寧凡要死了,每一個鼎爐死前,都是寧凡一般模樣。

他的哥哥,當年也是一般表情。

“你…還不走!”寧凡咬咬牙,趕人了。他滿面死氣,身體已經開始發涼。

“大哥哥,那,我走了…這個玉佩是我在山上撿的,戴在身上,就不冷了…”少女接下胸口的一個玉鎖,猶帶著體溫,放在寧凡手中。

她幽幽一嘆,抹抹淚,離開了大殿。

“你叫…什麼…名字…”寧凡意識漸漸迷失。

“我…我叫紙鶴…”

少女不忍轉身,低低一句,逃也似得離開交合殿。

大哥哥,也死了呢,自己有一天,也會死吧。我們,都是苦命人呢。

寧凡氣息消散,昏迷之前,只有一個感覺,他的心,終于不再冰冷,有了一絲溫暖。

恍惚間,他升起一種錯覺,自己的掌心,握著玉鎖,同樣很暖。

他做了一個短短的夢,夢里,自己處身與一處陰霾的虛空中。面前,立著一個火碑。碑上有字,但太晃眼,看不清。

旋即,他便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開始暖和起來了。

名叫紙鶴的少女,似乎沒有騙自己,這個古舊的玉鎖,似乎真能讓人身體暖和呢。

寧凡並沒有注意到,他昏迷的一刻,手掌的女子體液、男子陽精,沾染在玉鎖上,使玉鎖發出淡淡紅光。

而他原本消散的精氣,正漸漸恢復。

一道古老、晦澀的誦經聲,從玉鎖響起。

“玄陰界寶,陰陽鎖,天為妻,地為妾,蒼生為鼎爐,陰陽大道,合體雙修…”

這聲音,久久在寧凡腦海中回蕩著。而他的寧公子魔名,將從今日,書寫!


第2章 老魔收徒

  夜色將盡,月淡星稀。

寧凡坐起身,看著手中玉鎖,有些沉默。

他沒死,被玉鎖所救。玉鎖是普通玉石,在修真界一文不值,但卻有妙用。

青玉帶了一絲血線,如處子鮮血嬌艷。握著青玉,寧凡只覺渾身溫暖,體內充斥一股熱流,使他有用不完的氣力。

他不知道,在其昏迷時候,玉鎖紅光為他開闢了修脈。他已是闢脈一層的修士,而且,是魔道修士。

他亦不知,所開闢的修脈,是千年一遇的太古魔脈。

望著玉鎖,寧凡卻冷笑一聲。

“這或許就是仙人的法寶吧…呵呵,仙人…當仙人,真是好啊…命之將死,可以用法寶還陽活命。修為驚天,可以視倫常為物,任意欺凌凡人…”

寧凡嘴上稱頌仙人,眼中卻滿是蔑視。

因為他,見識到了仙人最骯髒的一面。

“仙人之物,我不屑!”

他伸起手,想要將玉鎖丟掉,卻忽而收了手,沉默。

終究是這鎖,救了自己的命。錯的不是法寶,錯的是濫用法寶的神仙。自己對法寶撒氣,算什麼。

“我要逃走,趁著天未明,逃出合歡宗!我要踏遍河山,尋回弟弟的下落!我要修仙,我要報仇!”

他站起身,扯下身前黑佛像身上的道衣,穿在身上。

這道衣,用于供黑佛,是一件不俗法寶,他不知,他僅僅是為了遮羞,才盜走此物。

躡手躡腳走出交合殿,這個時辰,合歡宗的女魔尚在休憩、練功,只有零星弟子守山。

他一路摸黑而行,他躲在後山小路旁的樹後,他屏住呼吸,如野獸般小心,只差一步,便能逃下山。

距離逃離,只一步,他在小路盡頭,卻心生猶豫,要不要獨自逃脫。

他想起了紙鶴,那個救他的少女,沒有紙鶴贈玉,自己必死疑。自己是該一人逃走,還是帶她一起?若是折路而回,可能,會被守山弟子發現吧。

在他猶豫之時,整座離夢山,猛然地震了一下,山體幾乎坍塌。

而一道張狂的笑聲,隨之響徹整個合歡宗夜空。

“區區末流魔門,敢殺老子徒兒,找死!煞九幽,給老子滾出來!”

寧凡猛然抬起頭,卻見天空之上,殘月之下,一個黑袍老者,踏天而立,俯視蒼生若螻蟻。

此人的出現,驚動了整個合歡宗,燈火齊明。數女修衣不遮體,出門探查,一見踏天而立的老者,皆是花容失色。

“踏天破空,融靈期老怪!”

四天九界中,修真等級,分七個境界︰闢脈,融靈,金丹,元嬰,化神,煉虛,碎虛等七個境界。

第二境融靈高手,便能掙脫天地束縛,踏天而立。

合歡宗在越國,不過是末流宗門,宗主煞九幽,不過是闢脈十層的女魔。只因煞九幽曾與一名融靈期老怪春風一度,方才人敢惹。

但想不到,今日竟有融靈老怪打上山門,要滅合歡宗!

煞九幽站在地面,她是法騰空的,甚至在老魔威壓下,連站立都不穩。她美目含煞,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這個老魔。

“前輩,你說我合歡宗害你徒兒,實在荒謬。妾身自知修為低微,捉鼎爐,御男子,從不敢捉有修為的,生怕得罪惹不起的人。妾身絕沒有害過你徒兒,還請前輩明察!沒有證據,切莫冤枉好人。妾身的夫君,可也是一名融靈高手…”

煞九幽語帶威脅,但她的話,只換得老魔冷笑。

“證據,哈哈!老子殺人,何需證據!碎丹鼎,給我落!”

老魔嘿嘿冷笑,從腰間錦囊中取出一個小鼎,六角八稜三足,黑氣沖天。

他二話不說,丟下小鼎,一掐決,小鼎迎風而長,頃刻化作百丈巨大,轟隆一聲,重重砸落在合歡宗山巔。

一瞬間,半個山巔被一鼎轟平,煙塵漫天。而老魔一指鼎蓋,鼎中傳出龍吟聲,九條黑火龍騰天飛起,似有靈性,在合歡宗肆意殺人。

但凡被黑火龍咬到的女修,皆是慘叫一聲,頃刻焚作飛灰的。

煞九幽花容慘白,她終于從這魔鼎,認出了老者的身份。

“碎丹鼎,韓元極,你是鬼雀宗的韓老魔!”

容不得煞九幽不驚,鬼雀宗,韓元極,憑借碎丹鼎與黑龍魔火,曾以融靈後期的修為,怒斬一名金丹老怪,威震天下!

此人,可是越國魔宗十大高手之一,縱是與自己春風一度的融靈老魔,見了韓元極也要躲得遠遠的。

今日,合歡宗怕是真的要滅門了,只因自己不知為何,得罪了一個驚天老魔!

僅數個呼吸,合歡宗女弟子便死了一半。但煞九幽已心關心,只閉目等死。

韓元極想殺人,便人可逃!

這一刻,寧凡的心頭,第一次驚動。他的心頭,印下了殘月之下,那老魔踏天而立的身影。

沒有實力,自己便受人凌辱,而一旦有了實力,便可踏天而立,俯視蒼生!

他心頭激蕩,自己有朝一日,定要凌立萬人之上,唯有如此,才能不受欺壓!

他心念一動,掌中緊握的玉鎖,發出淡淡紅光,人覺察。

但寧凡感慨之後,忽然面色大變。他想起這老魔,可是來滅人宗門的。他要殺光所有女修,豈不是要連紙鶴一起殺死。

“得帶她走,否則,她會被老魔誤殺!”

他只一步便可下山,但心頭一凜,轉身跑回合歡宗。這一步,一個決定,將徹底改變他的一生。

如今合歡宗已經亂成一片,人注意到寧凡。他左拐右拐,搜遍數十個女弟子房,才在一個房中,找到紙鶴。

此刻紙鶴躲在牆角,小臉慘白,瑟瑟發抖,而她面前,幾個女弟子慘死一旁,罪魁禍首,是一只猙獰的黑火龍。

“救我,大哥哥救我…”紙鶴看到寧凡進來,悲戚求救。

但,遲了,黑龍已張口火口,朝紙鶴咬去。

千鈞一發,寧凡手長物,心急如焚,隨手將玉鎖扔出,砸向黑火龍。

此鎖總算是法寶,應該能稍微阻擋下黑龍吧。

一鎖砸在龍身之上,他看也不看結果,拉起驚惶措的紙鶴,飛速朝門口退去。

他可沒指望自己一鎖能砸死黑龍,但讓他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被玉鎖砸中的黑火龍,發出一聲沖天慘叫,化作一道黑色火光,被玉鎖吸收。而青玉玉鎖之上,多了數道血紋。

寧凡撿起玉鎖,他之前知道玉鎖是法寶,卻不知道是如此厲害的法寶。

此處驚變,人知曉,煞九幽不知,滿山女魔不知。但原本踏天而立,張狂大笑的老魔,卻面色大變,再一絲得意之色。

“九道火龍,死了一個,怎麼可能!”

他神念一掃,感知遍布整座離夢山,在火龍死去的房間,僅有寧凡與紙鶴兩人。

“一個闢脈一層小輩,一個凡人,他們能滅我火龍?等等,這是!”

老魔的神念,掃過寧凡,沒有看出玉鎖的玄妙,卻發現了寧凡體內的玄機。

“這個小輩,是太古魔脈!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此刻滅不滅合歡宗,已經所謂了。他的心頭,升起了另一種心思。

他張口一吸,收了八條火龍,召回黑鼎,袖袍一招,狂風大作,直接將一片片弟子房掀塌。

其中,露出數個躲藏的女修,以及拉著紙鶴、正欲逃跑的寧凡。

“滅我火龍,還想跑?”老魔嘴角冷笑,一個健步,化作黑影,已閃掠到地面,出現在寧凡身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小子,你想怎麼死!”

老魔殺氣全放,有如實質的殺意下,寧凡只覺得威壓之下,自己五髒六腑都碎裂出血。只需老魔掌力一吐,自己必死疑。

“他要殺我!”寧凡眼中本能閃過懼色,但旋即,這抹懼色便被其生生壓下。

他與人為善,卻遭人背叛,受人凌辱,骨子里,已有了一股狠性。

老魔問他想怎麼死,但寧凡,憑什麼要死!

“我要你死!”

寧凡揮起玉鎖,便朝老魔天靈狠狠砸下,老者卻躲也不躲。

玉鎖可以輕易砸死黑龍,砸在老魔頭上,卻毫發傷。

而那老魔,被寧凡攻擊,非但不怒,反倒仰天大笑。

“好,好,好!小子不錯,有膽魄,有修魔的潛質!”

老魔笑容一收,殺氣一收,神色卻忽然一肅。

“小輩,想不想做老子弟子。看你陽氣有虧,應該是給人當鼎爐了。破了童身,雖然可惜,但也所謂。你只要點點頭,老子幫你,平了合歡宗!”

“我不想!”寧凡倔強地反駁。他恨魔,他要成仙,他要誅魔!

“不願?哈哈,老子收徒,還管你願不願意!你再敢說個不字,老子把你身邊這個小娘們,剝光衣服,拿回魔宗給人當鼎爐!老夫給你三息,不點頭,你定會後悔!”

“一!”

“二!”

寧凡咬咬牙,他看著身旁神色恐懼的紙鶴,拳頭緊握。

不能死,死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收我為徒,是你一生做的最大錯事!”寧凡咬咬牙,終究點頭。

“好!識時務,老子喜歡!現在你就是老子徒弟了,合歡宗,交給你處理。你說殺,我變殺!”

老魔眼光一冷,他是最為護短的。

“交給我…”

寧凡望著夜空,沉默閉上眼。

他厭惡仙人,厭惡魔宗,但從今日起,他卻要成為魔道一份子。

但魔道又如何。或許,比起偽君子、假道學,魔道,適合自己,因為自己,已見識到世間的丑惡。

寧凡松開紙鶴,在滿宗弟子的矚目下,向合歡宗宗主煞九幽走去。

昨日,他在合歡宗弟子眼中,還只是卑賤的鼎爐。但今日,他搖身一變,卻成了堂堂韓老魔的弟子。

苟活下來的女修,見寧凡走來,如看瘟神,悄悄躲開。

而昨日羞辱寧凡的雙髻少女,是在寧凡一個目光之下,嚇得跌倒在地。

如今的寧凡,只要張張嘴,便可以請老魔滅掉合歡宗。堂堂魔宗,生死卻在寧凡一念之間。

寧凡走到煞九幽身旁,伸手捏住了煞九幽下巴。煞九幽堂堂一宗之主,被一個凡人羞辱,美目含煞,幾乎想一掌把寧凡拍死,但她不敢。

自己的生死,如今俱在寧凡一念之間。

“咯咯,郎君,可是對妾身感興趣,你若答應不殺妾身,妾身願為郎君侍枕席的。”

煞九幽姿容絕世,但寧凡卻絲毫不放在眼中,只冷笑。

“我弟弟寧孤,在哪里?”

“你弟弟,寧孤?那個‘玄煞鼎爐’?他被天離魔宗一個女前輩買去了…”煞九幽對寧凡毫印象,但對寧孤,卻似乎印象極深。

此刻生死握在寧凡身上,自然是知不言的。

“前輩,殺了她們吧…”

寧凡閉上眼,他修為不高,但心思敏銳,他不傻。

他隱隱猜測,老魔之所以讓他決定合歡宗的處置方式,可能是一個考驗。

考驗的,是他是否有資格,入魔門。魔門,當殺人,何況是對仇人!

弟弟下落已經問出,留煞九幽等人,何用?

他甚至可以提出,將煞九幽等人收為鼎爐,但他不屑。

“小子,心機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老魔滿意一笑,寧凡但凡一絲手軟,他絕對會毫不留情殺了寧凡,即便寧凡是太古魔脈,但沒有魔心,便不配做一個魔頭。

“寧凡!”

寧凡望著老魔的笑容,明明和煦,卻背心一寒。

韓元極,是一個真魔。自己和他呆在一起,要處處留心,否則,必死!鬼雀宗,是一個惡處,危機重重,但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握著玉鎖,寧凡暗暗發誓。而玉鎖的紅光,再次微弱一現。

玉鎖中,傳出一個女子酣甜的夢囈聲,漸漸甦醒,人覺察。

“這里是,雨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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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仙帝傳承,寧凡蛻變!

合歡宗,一百零七名女子,被韓老魔一人屠盡。

之前死于黑火的,都算是幸運。後來死得那些,皆慘不忍睹。

韓老魔殺人,仿佛是一種行為藝術。他沒有侵犯一個女子,那不是他的風格,而且這些魔女,個個對貞操不看重,侵犯了說不定還讓對方意。

“對仇人,就要用他最畏懼的方式,殺了他!”

這是韓老魔給寧凡上得第一課。

剝皮,腰斬,車裂,凌遲,縊首,烹煮,插針,活埋,鴆毒,棍刑,鋸割,斷椎,灌鉛,刷洗,琵琶,抽腸…

但凡韓老魔能想到的殺人術,皆使了出來。等清晨來臨,離夢山上,早成一片狼藉,有碎肉殘肢,甚至有屎有尿。

小紙鶴早在韓老魔殺第一人時,便暈了過去,但寧凡,卻咬著牙,硬生生從頭看到尾。血腥與惡臭,使寧凡足足吐了三次,終于適應了虐殺場面。

寧凡不得不看,他不傻,他能猜到,若是他法忍受這場殺人,若是他如紙鶴一般暈過去,韓老魔,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鬼雀宗,韓元極,這是一個真正的魔頭。

“小子,當真不錯!老子當年拜師的時候,我師父也是這般,可老子足足吐了六次…”

韓老魔望著寧凡,眼露精光。

此子性情堅忍,是個修魔的好苗子。

韓老魔不知道,寧凡原本是最見不得血的。他不願看血,卻不得不看,否則便死。

“走,老子帶你回鬼雀宗,正式拜入我宗!”

老魔一手拎著紙鶴,一手提著寧凡,雙腳騰空,踏天而去。

從前到後,寧凡沒有和老魔說一句多余的話。如今的他,人為刀俎,只求活命,言多必失。

老魔飛遁速度極,一天一夜後,從越國西域,生生飛到越國北域,橫跨數千里距離。

中間數次從正道宗門上空飛過,但凡有人敢攔,老魔都是一鼎震死。

北域,有一座冰鑄的城池,名為七梅城。整座城池,都被一股異樣的寒氣籠罩,仿佛連魂魄都能凍結。

七梅城,共數千修士,其中甚至有三名融靈高手。感知到老魔破空的動靜,三名高手齊齊踏天登雲,一見老魔,均是神情恭敬。

“參見城主!”

“免禮,都給老子滾吧!”韓老魔趕走三人,卻深深看著寧凡。

寧凡在戒備七梅城,在戒備三名高手,這很好,進入陌生之地,看到陌生之人,戒備之心是必不可少的。

“老子是七梅城主,是鬼雀宗的四尊之一,‘韓藥尊’!距離鬼雀宗收徒大典,還有半年,老子給你半年時間,給我把修為提升到闢脈第五層,否則,死!”

老魔望著雲海下的七梅城,原本張揚霸道的眼中,卻不經意閃過一絲悲哀。這悲哀,出現在他這個殺人魔身上,很怪異。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魔。”寧凡沒有打探韓老魔秘密的心思,那是自尋死路。

…………………………………………………………………………………………………….

寧凡,十六歲,海寧寧家僕役之後,遭人背叛,賣入魔門,與弟失散,得玉鎖,拜魔尊,入七梅城。

月色中,冰風里,寧凡回憶往事,握著玉鎖的手掌,緊了。他被擒來七梅城,已經三天。

台上,擺放著一卷書,《七梅筆錄》,這本書,似乎是七梅城曾經一名女魔所寫,並非修煉功法,僅僅是對修真、修魔的介紹。

當韓老魔將此書交給寧凡的時候,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樣。

“老子把這書交到你手上,半年之內,此書有損壞,老子要你償命!”

書中,附有開闢經脈之術。修仙,需要攝取天地靈力,而攝取靈力,需要經脈。

這經脈,不能是凡人的經脈,而需要是仙脈。

仙脈分陰陽。正道修真,闢的仙脈叫陽脈。邪道修魔,闢的仙脈叫陰脈。

修真第一境,闢脈期,須特殊功法,甚至不少凡人,都听說過闢脈法訣。

但能闢脈成功的,萬中一。但凡成功的,皆是天之寵兒,有望步入仙道!

寧凡閉上眼,心神沉浸,他感受到體內一股熱流,在丹田附近流動,沿著一條奇異路線。那路線,是他體內的陰脈。

但隱隱的,寧凡卻感受到,陰脈之旁,還隱藏著一條虛幻陽脈。只有自己能感受到,旁人根本法覺察的。

這種情形,在《七梅筆錄》中,被稱作,太古魔脈!傳言上古之時,有一仙帝,正魔皆修,被漫天仙人尊為,孫帝!數仙魔,曾拜在孫帝門下,听講道經!

太古魔脈的闢脈方法,早已失傳。傳言許多上古失傳的厲害神通,都需要太古魔脈才能施展。

闢出一條經脈!便是闢脈一層!

闢出四條經脈,便是闢脈二層。依此類推,韓老魔讓他半年達到闢脈五層,便需要闢出二十五條經脈。

海寧寧家,是一個修真家族,但寧凡從小到大,僅僅僕役身份,根本沒有錢財修仙的!何談闢出太古魔脈!

寧凡隱隱明白,自己的太古魔脈,之所以闢出,都是拜玉鎖所賜。

“紙鶴,也不知她如何了…”寧凡握著手中玉鎖,感嘆。自己僥幸活命,並獲得玉鎖這神秘寶物,皆是紙鶴賜給自己的。

她是一個好女孩。

良久,寧凡收了雜思,望著玉鎖,卻沉默。他體質柔弱,但性格堅忍,心智是聰穎,經歷一場大難後,城府漸漸深沉。

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玉鎖能助人開闢太古魔脈,若是別人知道他身懷此寶,定會惹來殺身之禍!!

“我該把這玉鎖,藏在哪里…”

寧凡正沉思,忽而玉鎖發出淡淡紅光,並從中傳出一個嬌軟的女子聲音。

“醒了,終于醒了…郎君,不必困擾,不如將這玉鎖,藏在丹田,如何?”

這聲音悄然逝去,玉鎖忽然化作一道紅光,射入寧凡丹田。而一瞬間,他只覺下身火熱,氣如牛喘,一身欲火法發泄。

“你是誰,這玉鎖,是什麼東西!”

寧凡面色一沉,他能感到,自己丹田之中多了玉鎖,卻法取出。而他的身體,隨著玉鎖進入,越來越火熱。

“咯咯,此鎖為陰陽鎖,為玄陰界寶。你得到此鎖,若能認主,獲得傳承,莫說半年達到闢脈五層,即便半年突破融靈期,也是小事一樁。區區鬼雀宗,雀神子的下界宗門,傷不得你。”

“為何我的身體會火熱?”

“為何?姐姐不是說了麼,陰陽鎖要認主了呢~這陰陽鎖是至魔之寶,你收入丹田,便是認主。認主魔寶,修為不夠,便會走火入魔。你走的,是淫、魔,只需找個女子交歡,便能擺脫入魔。否則,會死哦~”

言罷,那神秘女子發出幾聲歡的嬌笑,旋即再聲息。

寧凡叫苦不迭,他跌倒在床榻上,欲火難熬。莫說他不願交合,即便是願,在七梅城這魔道橫行的地方,哪有女子,會與自己同床共枕。

“玄陰界寶,陰陽鎖,天為妻,地為妾,蒼生為鼎爐,陰陽大道,合體雙修。鎖亡天之陰,鎮命之陽,奪天之欲,化生道魔。可交歡,不可沉欲,一拜孫帝,長生不死。”

腦海中,回蕩著莫名之聲,讓寧凡體內加燥熱難耐。

面色漲紅,皮膚滾燙,離死不遠。

恍惚間,寧凡只覺自己懷中,竄入一個冰涼嬌軟的身軀。

而一身欲念,仿若都找到一個宣泄點。

一夜,**帳暖。

清晨,寧凡徐徐睜開雙眼,望著身旁的嬌軀,面沉如水。

身旁,紙鶴嬌小的身子,滿是自己蹂躪的痕跡,錦被上,還有一攤血跡,若雪中七梅。

她的小臉,猶帶淚痕,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她嘴唇干澀、破裂,胸口小兔,還有青紫血淤。

下身,是一片狼藉。

“寧凡啊寧凡,你都干了什麼,她,還是孩子啊…”寧凡苦笑。

“大哥哥,不要死,紙鶴來救你…”

呢喃中,紙鶴說著夢話,意識翻身,牽動了身上傷痕,疼得微微皺眉。

這場夢,注定不會香甜的。

寧凡掙扎起身,憐惜地看著紙鶴,帶著愧疚,伸出手掌,想要抹去女子淚痕。

但一霎那,腦海一陣劇痛,讓他痛的幾乎昏去。

“為何又會頭疼,這次又是走了什麼魔!”他心中悲憤,怒問陰陽鎖中的神秘女子!

“郎君,你莫急。陰陽鎖已與你認主,不會再走火入魔。這一次頭疼,是好事呢…陰陽鎖是仙帝之物,其中有仙帝傳承,認主便可獲得。當年姐姐懵懂知,想與陰陽鎖認主,卻因準備不周,為心魔所噬,困在鎖中。你卻幸運,有姐姐幫助,讓你平白獲得仙帝記憶…”

“仙帝記憶!仙帝是什麼!”寧凡面色一驚,在他生活的雨界,最高修為也不過碎虛老怪,但即便是這種老怪,也沒有誰敢自稱仙帝。

什麼樣的人,可為仙帝!仙帝的記憶傳承,豈不是遠超那些碎虛老怪!

伴隨著腦海刺痛,一連串記憶印入寧凡腦海。

“吾為亂古大帝,拜于孫帝門下听講,領悟陰陽大道,吾一生子,化道之際,鑄此仙寶,傳吾三念,付與後人!孫帝曾言,‘天道第一環之外,術道不可輕傳’,故本帝所傳念術,俱在第一環中。”

“吾第一念,記載生平所學,你得之,天道第一環中,如你博學之人,罕有!”

腦海被記憶之針刺入,痛徹魂靈,即便尋常融靈高手,都未必能忍此痛,但寧凡經歷大變,心如魔海,硬是咬牙忍了過去。而所得傳承,讓他覺得,受到的痛楚,皆不值一提了。

這些記憶涵蓋的內容,讓寧凡悚然心驚。

醫卜星相,百家經學,煉丹煉器,詩詞歌賦,正魔皆有,包涵的內容,若傳出去,雨界將驚天動地!

不待準備,第二念傳承,隨之而來。這一次的痛,仿佛是鐵刷洗刷腦海,縱是金丹高手,也未必忍得過去。

寧凡口鼻溢血,這血,激發了他心中狠性。得仙帝傳承,便能凌立天地,便能逆天改命,千古一遇的機會,他決不願錯過!

“痛,又如何!”他大吼一聲,硬是忍了過去。

“吾第二念,記載九境修煉體悟,你得知,修真九境,如魚得水,再瓶頸可言!”

這些記憶,記載的是上古修煉術,與現行的修煉體系迥然不同。上古有修真九境,而現今僅有修真七境。得此傳承,寧凡修為不增,但一身感悟,比碎虛老怪深!修煉到碎虛以前,沒有絲毫瓶頸!

他抹去口鼻血跡,目露精光,忍受的痛,值,太值了!

猝不及防一般,第三批記憶,終于來到,寧凡慘呼一聲,幾乎昏迷過去。

這一次的記憶傳承,猶如千刀萬剮,仿佛將他靈魂都絞碎,他面色蒼白如紙,性命垂危,但一瞟身旁少女身姿,看到少女臉上痛苦的痕跡,自己的痛苦,似乎微不足道了。

“肉身再痛,豈能比上心痛!”他回憶其那一夜受到的屈辱,咬牙,不屈。

待第三念傳承完畢,他痛得一根指頭都抬不起。

“吾第三念,名《陰陽變》,此術為合歡秘術,男女雙修,提升修為,游龍御鳳,易如反掌。”

這一念之中,包涵的,卻是與陰陽鎖配套的法術,隨之而來的,有數床第間的技巧。這在某些正人君子眼中,不值一提,但對寧凡而言,卻是提升修為的最途徑。

三念傳承完畢,陰陽鎖中的仙帝殘念,徐徐消散,仿若根本不存在過。

寧凡渾身脫力,倒在紙鶴嬌軀之上,動不得,細細整理著腦海中的仙帝傳承。

得此傳承,他修為仍是闢脈一層,但一身見識,縱是雨之仙界的碎虛高手,也比不上!

他的眼神,漸漸平靜,獲得如此機緣,決不可讓他人知道。至少,不能讓韓老魔知道,他可不保證,韓老魔知道後,會不會殺了他。

此刻的寧凡,看待鎖中女子,已不再神秘。

“你是碎虛巔峰的女修?不過你似乎受傷了,若是傷勢痊愈,修為應該不止這些。”寧凡淡淡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成功獲得仙帝傳承了!”鎖中女子,傳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這一刻,寧凡給她的感覺,再不似一介小輩,反倒似一個活了數百萬年的老怪。

此事,當真古怪。

仙帝傳承,究竟是天道第幾環的傳承,竟如此神妙?將一個凡人般的存在,眼界提升到碎虛高手的水平?

難道,是傳說中的,天道第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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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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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能給我解毒?!

思凡宮,韓老魔獨居的冰宮,歷來不容他人進入,寧凡是第一個例外。

推門而出,月光灑落,寧凡伸個懶腰。

白衣雲靴,長發束玉,外面罩著件黑色道衣,黑白分明,渾然濁世佳公子。

他明明還是少年,但眼中,卻有老怪一般的睿智。

他閉上眼,回憶著仙帝傳承。仙帝記憶中,有雜經,有體悟,正統修煉功法,只有一部。

《陰陽變》!傳說中的仙帝——亂古大帝所留!

此功分十層,分陰陽功,需陰陽同修。每修成一層,修為都會極大增長。憑陰陽鎖的神妙,與女子雙修時,亦能提升修為。

以寧凡的估算,若自己按部就班修煉,突破融靈期至少需要數十年,但若用《陰陽變》與女子交歡,不消半年,自己至少能修到闢脈九層,而若是修成《陰陽變》第一層,修為大幅增漲,自己突破融靈期,也未必不可能。

寧凡睜開眼,眼露精光。有陰陽鎖與《陰陽變》,自己終有一日,能成為碎虛高手,在雨界橫行阻!

《陰陽變》的修煉,一面需要與女子交合,一面卻要吞噬火焰,以陽補陰,達到陰陽調和的目的。

第一層,與任意女子交合九十九次,並吞噬九種凡火。

第二層,與元嬰期女修交合九十九次,並吞噬九百九十九種凡火。

第三層,與碎虛女修交合九十九次,並吞噬九種仙火。

《陰陽變》修到第三層後,可使用陰陽鎖的鎖中天地——玄陰界。

神秘女子便被困在玄陰界,寧凡修煉到第三層,便能救她出來。不過幾百年內,寧凡不認為自己能修到碎虛,與碎虛女子交歡,暫時還是免了。

他莫名一笑,抬起指尖,指尖竟騰起一縷黑炎,並伴有龍吟。這火焰,由數百種凡火凝聚而成,化為火龍身,卻在合歡宗,被寧凡一鎖砸死,吞噬。

此火是老魔的火焰,縱然寧凡修為尚低,但憑借此火,融靈之下,寧凡殺之如螻蟻。這是底牌,輕易不可示人。

至少吞噬火焰,在第二層以前不用愁,剩下的,僅是與女子交合,便能修成第一層功法。

寧凡回首,房門中猶自傳出紙鶴的夢囈聲。他的心頭,有些猶豫。

“若與紙鶴便能修成第一層功法,實力大漲,但她還是個孩子”

寧凡經歷大變,心如魔頭狠厲,但紙鶴卻是在他絕望中,走入他的心扉,並兩次救他。

“我此生,不會拋下此女,有些事,至少等她再長大一些”

寧凡在屋外沉吟,屋內卻傳來紙鶴醒轉的聲音,而後,便是若有若的哭泣聲。

紙鶴醒了,兩次救寧凡,第一次,贈玉鎖、送饅頭,第二次,失去清白。

但當她醒來,發現自己被寧凡獨自拋下,心頭卻是有些難受。為何難受,她不懂,她九歲被捉入合歡宗,便再未接觸過男性,不懂感情。如今她十二歲,為寧凡**,亦與情愛關,僅僅是不忍看寧凡死去。

但睜開眼,看不到寧凡,她卻難受。這個時候,寧凡應該在的,只是他在,又如何,失去的清白,終究法回來。

不明白,不明白。

紙鶴嬌小的身子,白皙卻布滿傷痕,她推開錦被,下了床榻,卻下身一疼,站立不穩,倒向地面。

“小心!”

一個削瘦的懷抱,接住了她,她赤身**,但對方並欲念。

“醒了?”寧凡和煦一笑。

“啊,大哥哥,不要看,我沒穿衣服呢!”紙鶴有些慌張,她發現寧凡一抱住她,她本來乏力的身子,軟弱力了。

她不懂這是為什麼,甚至不懂,男歡女愛是種美妙享受。昨夜給她留下的,只有疼痛的感覺,僅此而已。

“嗯,我不看。”

寧凡閉上眼,將紙鶴抱回床上,指尖卻在紙鶴身上摸索起來。

寧凡的溫柔,讓紙鶴心頭好受了些,但被寧凡這般撫摸,她仍舊極難為情,“大哥哥,別…別這樣…紙鶴變得好奇怪…”

“我給你治傷,疏通經脈,活血化瘀,你睡一覺,明天便能下床走路了。”

這推拿手法,傳承于仙帝的第三念,是床第之術。為初承雨露的女子推拿,便能使女子下身活血化瘀,消腫止痛。

寧凡的手法極為玄妙,若老魔看到,恐怕會大吃一驚。僅僅一炷香功夫,紙鶴已滿面潮紅,吐氣如蘭,她感覺周身好暖,下身撕裂的疼痛,漸漸輕微。

她恍惚看著寧凡,產生一種錯覺,經過昨夜的蛻變,寧凡變得好陌生,但給人的感覺好安全。

“大哥哥…你真好…”紙鶴舒服得睡著了,笑容很甜。

而寧凡為她蓋好薄被,第一次仔細端詳起紙鶴容顏。

童女發髻散亂,鵝蛋小臉,有些嬌柔,惹人疼。睫毛之下,明眸緊閉,睡意正甜。

“若你,我已死了兩次。我寧凡,一介賤命,以為報,只能給你一個承諾,有我在,雨界人可傷你!”

他手掌撫過紙鶴睡顏,輕柔,憐惜。

而他剛才的話,剛說完,屋外便傳來一道肆忌憚的笑聲,“哈哈!有骨氣,不愧是老子弟子!最後那句話,老子很喜歡。老子經脈被廢,終生法金丹,不過老子的徒弟,終有一日,能縱橫雨界!”

寧凡一皺眉,門外大笑的,疑是韓老魔。他對韓老魔是沒有好感的,惡感麼,也不太多,僅此而已。

他推門而出,目光如水,這目光落在老魔眼中,恍然一驚,就仿佛望著自己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老怪,比自己強億萬倍的老怪。

“奇怪,這小兔崽子,目光什麼時候跟獨孤小丫頭一樣凌厲了!莫非,他也是劍界的人?怎麼可能,哈哈,定是老子錯覺。”

老魔越看寧凡越滿意,雙手抱胸,點頭不已,“老子句句話要殺你,你是不是恨老子?”

“寧凡豈敢恨師尊。”寧凡雖有仙帝記憶,但修為尚低,自不會惹怒老魔。而且,他亦是實話實說,他對老魔,恨意寥寥。

“哎,你也別恨老子,這是老子師父的師父的….師父——黑魔派老祖,立下的規矩。老子修煉的功法,名叫《黑魔決》,是只有太古魔脈才能修煉的上古功法,你也是太古魔脈,等你到了融靈期,老子便把功法傳給你。”

老魔哈哈一笑,而寧凡卻皺了眉。這老魔,是真心想收自己為弟子?

“記住,太古魔脈是秘密,不能泄露,當年老子年少知,仗著太古魔脈,四處惹事,被人廢了修為…也害死了…哼,總之,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魔脈秘密,不然你死了,我不管!”

老魔冷漠的臉上,有一絲悲,藏的很深。寧凡有仙帝的洞察力,他看得出。

“記住,上過床的女人,就要保護好,不要學老子…那個小丫頭中了合歡宗小娘們的毒,那毒有點厲害,這是解藥,等她醒了喂她吃,老子為了給你女人弄解藥,可是殺上正道的‘太虛派’了,被一群賊禿追了三天…不說這個了,對了,老子提醒你一句,《七梅筆錄》看完了,早日還給老子,弄壞一頁,老子把你剁成肉餡!”

老魔把一個小玉瓶拋給寧凡,哈哈一笑,轉身離去,但背影,隱隱有些落寞。

而寧凡,接著玉瓶,拔開瓶塞,聞了聞丹氣,心中微驚,“虛元丹?能解金丹百毒的奇丹!”

寧凡法想象,口口聲聲要殺寧凡的韓老魔,會為了給紙鶴解毒,跑到太虛派搶丹藥,搶得還是這麼珍貴的丹藥。

逃命了三天…老魔說得輕巧,但寧凡卻能明白其中凶險。恐怕奪了這丹藥,要被金丹高手,追好幾天了。

這個老魔,殺人情,但對他,竟是真心的好。

“等等。”寧凡叫住了老魔。

“干什麼!老子要去療傷了!”老魔不耐煩。

“我知道一種失傳方法,或許能夠治好你的經脈之毒。”寧凡語氣極淡。

“你說什麼!”

老魔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他只告訴寧凡自己修為被廢,寧凡怎麼知道,自己修為被廢,是因為經脈中毒!

他加入鬼雀宗,就是因為鬼雀宗宗主是個醫道鬼才,但給老魔治了幾十年,也僅僅是壓下毒性,法解毒。

這毒,如附骨之蛆,連解金丹百毒的虛元丹治不好,寧凡有什麼本事,能夠解毒?

但這小子一眼就看出自己中毒,太驚人了。說不定,寧凡真的有辦法,給自己解毒?

這事有點荒謬,但萬一是真的…

老魔心思百轉,他看著寧凡的眼神,古井波,根本看不出在說謊,也不像放大話。

“三天沒見,這小子怎麼變得跟個老頭一樣,這麼沉穩…”

老魔還在猶豫,但寧凡又開口了。

“‘絕陰’,上古奇毒,對常人害,僅對太古魔脈有效。中毒者魔脈被封,從中毒開始,修為跌落,待修為跌盡,便是死期。中此毒,初時精神煥然,而後性格漸漸暴戾,非殺人不能平息。到最後,陰毒噬心,鬼神難救。”

寧凡語氣從容,但老魔听在耳中,卻如驚雷炸響。自己的毒,鬼雀宗主都沒看出是哪種毒,寧凡一個小輩,竟然一眼就看出了。

老魔不知道“絕陰”是什麼毒,但寧凡所說的中毒癥狀,全對!

“你真能給老子解毒!你到底是什麼人?宗主都不知道的隱秘,你怎麼知道!”老魔激動地抓住寧凡雙肩,言語顫抖,其中,還有些警惕。

“我是太古魔脈,知道些上古秘聞,很奇怪?別看我修為低,在被捉入合歡宗之前,可是一個名醫,給很多神仙看過病的。你若不信,可以對我,搜魂滅憶…”寧凡輕笑。

搜魂滅憶,讀取對方記憶的法術,但副作用,會使被施術者心智損毀,甚至淪為白痴。

寧凡這麼說,是在試探,試探老魔對他是真好,還是假意。若老魔真對寧凡搜魂滅憶,寧凡有一個辦法,可以讓老魔後悔莫及。

因為他知道‘絕陰’毒的一個弊端,月光之下,陰力最盛,法力難以調動。

此刻的老魔,法力僅有闢脈八層。若老魔對寧凡動殺心,寧凡可用黑火,輕易弒殺老魔。

但老魔听寧凡說搜魂滅憶,卻是漸漸平靜,面沉如鐵。他對寧凡的話,信了三分,七分不信。但讓他對徒弟搜魂滅憶,他做不到。

“老子是黑魔派的人,黑魔派規矩,弟子違反魔道,師父可殺。但若弟子謹守魔道,師父決不可傷害弟子。老子收你為徒,你不听話,老子就殺你。但你沒犯錯,老子不會搜你魂、滅你憶。甚至,有人敢對你動手,老子也會保護你!因為,你是老子弟子!”

老魔說完,見寧凡笑而不語,他何等心智,一眼看出寧凡想法,哈哈一笑。

“小兔崽子,解毒對老子真的很重要…老子要為她…為她報仇,你如果真的有辦法給老子解毒,有什麼條件,你盡管說!”

“我要當七梅城少主!”寧凡淡淡一笑。

“可以!從今日起,七梅城,你說了算!9752個魔修,歸你統領,丹藥、法寶、鼎爐、仙玉,你隨便用!”

老魔一口應下,心中卻對寧凡滿意了。

敢跟老子提條件,像個魔!只可惜,這寧凡對自己,還有點芥蒂啊。哎,看來讓他真心把自己當師父,需要時間磨合。

“或許,老子收了個了不得的魔道天才!半年後的入宗考核,恐怕會把那幾個老東西,驚掉眼球!哈哈,一想到那幾個老東西吃驚的眼神,老子就高興!不過,這小兔崽子,當少城主,他想干什麼?他應該管得住那群混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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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仙帝級殺氣

陽光和煦,七梅冰城微寒。最

寧凡白衣黑氅,悠然出了思凡宮,在他身後,隔著兩步,跟著躡手躡腳的紙鶴,發髻已換了少女髻,披著厚厚的狐裘,小手仍凍得通紅。

“凡哥哥…你不冷麼,穿這麼單?”搓著小手,紙鶴關切問道。

“冷,不過你一問,我便不冷了,真奇怪。”寧凡回頭調笑,把紙鶴看得莫名臉紅。

借配解藥的機會,寧凡出了思凡宮,帶紙鶴出門轉轉,二人得培養培養感情,畢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否則,寧凡真和紙鶴雙修時,會下不去手。

少年俊俏,少女含羞,多好的氣氛,偏偏被老魔給破壞了。

老魔大大咧咧走在二人前面帶路,而一路魔修,看向寧凡,都跟瘟神一樣,匆匆躲避。

“哈哈,你們小兩口繼續,當老子不存在就行了。”

老魔很高興,往日陰沉的臉,此刻笑成了菊、花,為什麼?因為他的經脈,有望治好了。

那些魔修,一看老魔笑,匆匆躲避。他們的印象中,老魔皺眉頭,實際才是高興。而老魔笑,一般都是要殺人了。

“哎呀呀,那個少年郎就是城主收的徒弟?完了,他死定了,定是他惹怒的城主。”眾人紛紛同情起寧凡。

七梅城南城是一片坊市,出售各種丹藥、法寶、靈裝,北城則是老魔的府庫、藥園。

藥園名為梅莊,以火焰為磚,砌成四維,中間四季如春,靈藥生機盎然。天頂是一道陣法光幕,人進不入,陽光則可以照入。梅莊外,駐扎著一支黑甲軍,有四百人左右,個個肩頭繡有七朵血梅花。

黑甲軍統領,是一名身高兩丈的鐵漢,融靈修為,當日入城迎接老魔,寧凡曾見過此人一面。

鐵漢一見老魔前來,驀然躬身,而四百黑衛,齊齊拜倒。

“梅衛統領尉遲,參見城主!參見…少主…”給寧凡跪拜,四百梅衛,皆是不情願。

“免禮,都給老子…等等,今日老子心情好,你們不用滾。過來,給老子徒弟瞅兩眼。”

老魔哈哈一笑,這一笑,落在四百梅衛眼中,俱是背心一寒。卻不敢違背老魔命令,匆忙集結,按一個圓陣陣列站好。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完了!城主在笑!城主要殺人!難道是怪我們守梅莊守的不好!

這圓陣,名為‘兩儀亂梅陣’,眾人幾個呼吸,整齊列陣,儼然訓練有素。

這一幕,露在老魔臉上,洋洋得意起來,一個他四十年沒露出過的表情。

“寧小子,你看看,這就是老子的‘三衛’之一,梅衛!一名融靈,四百闢脈五層,拖出去,滅一個凡人國家輕輕松松,踢一個正道末宗綽綽有余。寧小子,給兩句評價,老子的梅衛,如何!”

老魔的菊、花臉,帶著炫耀。不知為何,他特別想听寧凡表揚。

而尉遲以及四百梅衛,听老魔夸獎,個個受寵若驚。要知道,他們為老魔舍生忘死四十載,可從未得過夸獎!

他們也不抖了,也不怕了,個個站得筆挺筆挺。在他們看來,老魔是要跟收徒兒顯擺勢力。老魔要面子,他們做手下的,就要幫老魔掙面子。

對寧凡的評價,他們卻是絲毫不關心。

威武?強大?還是狠辣?凶惡?反正應該都是夸獎的話吧。他們可不認為,寧凡區區闢脈一層,敢當著四百高手,當著老魔,說句難听的話。

“師尊讓我評價你們,我就簡單說兩句了…”寧凡語氣平淡,但說出去的話,卻讓老魔、梅衛俱是面色一變。

“此梅衛四百人,在正道或許是精銳,但在魔道,卻只算…烏合之眾!”

這句話一說出,四百高手俱是面色大怒,恨不得當場滅了寧凡。區區一個小輩,竟敢口出狂言!

但老魔,被寧凡一說,先是一怒,但一想寧凡話中有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寧小子,你說說,他們為何是烏合之眾。老子也想听听…”

若是其他高手這麼說梅衛,老魔肯定跟別人翻臉,因為老魔護短。

但寧凡這麼說,老魔卻知道,寧凡此子,不是個嘩眾取寵之人。

“三個原因。第一,他們身為魔修,殺氣不夠。”

“什麼?殺氣不夠?哈哈!胡扯!”

“四十年前,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沒出娘胎!”

一群梅衛吵吵鬧鬧,有甚者拔出兵刃,似乎要對寧凡動手。小紙鶴嚇得拉住寧凡衣袖,老魔卻漠然不語。

而寧凡,面對四百殺氣騰騰的梅衛,閉上雙眼,只冷笑。

“別人挑釁一句,你們便心境不穩,這,便是殺氣不足的證明。真正的魔修,以殺氣定心,心如鐵石,面對尸山血海也不動搖。你們,做不到。四十年前,你們或許曾算魔修精銳,但四十年後,你們于七梅城安逸享樂,失了魔心,丟了殺氣,弱,太弱。”

寧凡的聲音不大,但漸漸的,听到此話的魔修,皆是面色憋紅,卻緩緩收起兵刃。

可辯駁,寧凡說的對,太對了。

四十年前,他們梅衛跟著老魔,以‘黑魔三神軍’之名,征戰越國正道,魔名遠播。但四十年前,老魔散了黑魔派,加入鬼雀宗,而梅衛,也隨著老魔歸隱七梅城,僅僅完成看守藥園的任務,再半點殺戮。

縱然偶爾殺人,也不過殺些盜藥的小貓小狗。當年在老魔的率領下,他們梅衛,可是敢直接攻打越國第一正派的。

他們何嘗不想重回魔道,再次笑傲越國,縱橫雨界,但可惜,他們不能。因為老魔受傷了,在歸隱,在治傷,而他們藏了殺心,丟了殺氣,只為不給老魔惹禍。

想不到,區區一個闢脈一層小輩,竟一眼看出自己等人的奈,這小輩,好敏銳的眼光。

心頭雖然對寧凡的侮辱不喜,但尉遲與四百梅衛,卻再一人,出聲辯駁。

他們知道寧凡說得對,卻仍然瞧不起寧凡。

“這小子,懂什麼!我們是自己不想殺敵麼!我們不過是在此歸隱,盡忠而已!”

老魔仍舊不語,只緩緩閉上眼,帶著一絲慚愧。

而寧凡,卻接著道。

“你們,不服,即便我說對了,你們仍舊不服。你們覺得,你們僅僅是為主盡忠,丟了殺氣,只要有朝一日重回戰場,便能恢復殺氣,重為魔。你們錯了…”

“殺氣,並非殺人氣勢,而是一種威,一種魔威。如同不出鞘的魔劍,讓人不敢逼視。有魔頭種花養魚,耕讀閑游,但殺氣並未減弱,而是藏了鋒芒,變得加深沉,一旦動用,魔威盛。師尊讓你們看守梅莊,為的,或許是讓你們學會收斂銳氣。但你們,卻沒有明白師尊的心意。漸漸的,你們真的只會看莊子了,若現在,讓你們殺上太虛派,你們敢麼?”

寧凡一席話,滿場沉默。

“你們覺得,我的殺氣,如何?我的殺氣魔威,比你能強數倍。”寧凡莞爾一笑。

尉遲,四百梅衛,俱抬頭看著寧凡,搖頭。

他們同意寧凡的觀點,但他們並不認為,寧凡身上有半點殺氣,有絲毫魔威。

寧凡,就是一個闢脈一層小輩,也許見解獨到,眼光敏銳,但年紀太輕,修為太弱,根本不可能殺過人,對魔道感悟也不可能深,豈有殺氣,豈有魔威?

“你們不信,我殺氣魔威,遠超你們?”

“不信。”尉遲皺眉道。

“那我,便給你們看看,我的殺氣。”

這一刻,寧凡閉上眼,腦海中,回憶著亂古大帝一生殺戮,他有仙帝記憶。

虛空之內,數遠超碎虛的高手,被亂古一掌拍死。

星域之中,一個個仙府之星,被亂古一指碾碎。

亂古仙帝,一生殺戮人數,恐怕整個雨界人數加起來,都湊不夠!

這一刻,寧凡驀然睜開眼楮,帶著亂古一生殺意。

這一刻,一股洪荒猛獸一般的氣勢,從寧凡身上浮現。

在他的目光下,四百梅衛,俱是面色大變,仿佛凝視他們的不是寧凡,而是,仙帝!

膽寒,失措,助,畏懼,重重心情在他們心中回蕩,卻人敢逼視寧凡一眼!

“這就是少主的殺氣,少主究竟,殺過多少人!”

尉遲,堂堂融靈高手,再難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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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玉皇草,拿來喂豬?

收了殺氣,寧凡笑若平時,但尉遲及四百梅衛,卻個個面色驚動,再不敢小瞧寧凡。

老魔眼露奇光,不可思議看著寧凡。

尉遲,梅衛統領,自己三融靈手下之一,平日傲氣最重,竟被寧凡三言兩語說成啞巴了?

而且剛剛寧凡驚鴻一現的殺氣,簡直是,駭人听聞!

殺氣僅是威,不能傷人,但寧凡有此殺氣,即便面對碎虛高手,也不會畏懼。他能殺氣定心,心如鐵石!

“這臭小子,難不成上輩子是個殺人魔君?或許是,天弊者…”老魔怪異地望著寧凡,猜想。

寧凡說梅衛是烏合之眾,有三大原因。老魔忽然想知道,梅衛除了殺氣不足,還有什麼缺陷。

“第二,你們修煉的功法,有錯誤,導致你們卡在瓶頸,法提升修為。”

“你說我們功法有問題,胡說!我們修煉的,可是城主傳下的《冰炎決》!”

一听寧凡此言,梅衛個個喘著粗氣,面色漲紅,眼中不憤。

城主賜下的功法,絕不可能出錯的!

他們不信,但老魔,卻信了。

老魔沉吟不語,良久,漠然道,“《冰炎決》,或許真有瑕疵…這功法,是當年一個陌生老頭送的…此功法初時闢脈神速,但闢出二十五脈,晉入五層,便再難闢開下一脈。梅衛大多數人,修為卡在闢脈五層,法突破下個境界。”

一听老魔竟肯定了寧凡說法,梅衛齊齊語。

不是吧,我們修煉了四十多年的功法,竟然有問題?

但想想,四百個人中,一大半都卡在闢脈五層,好像真有些不對勁。

“或許我有辦法,克服此功法的缺陷,讓你們突破闢脈六層,甚至有朝一日,個個成為融靈高手…”寧凡淡淡一笑,這一笑,卻讓梅衛群情激動。

“少主!你說什麼!你能克服《冰炎決》的缺陷!?你能讓我們修煉到高境界!?”

這聲少主,四百梅衛喊得空前整齊、發自內心。

“寧小子,你若有辦法克服《冰炎決》缺陷,老子把梅衛送給你統領!”老魔臉上肌肉抽動,語帶一絲懇求。

破天荒!老魔這種狠人,竟會對人相求!

“他們是師尊的手下,我自然是要盡力的。《冰炎決》,此功法我曾听聞過,以冰擬陰,以炎擬陽,模仿陰陽大道,初時進境極,後期卻往往因為陰陽失調,被瓶頸所困。稍後我入梅莊,會開一副藥,你們拿去煉丹,每三日一服,一月之後,必可齊齊突破闢脈六層。”

“嘶!”

四百梅衛齊齊倒吸冷氣!一個月,不僅能克服功法缺陷,還能突破境界?

要知道,即便功法沒有缺陷,常人從闢脈五層修到闢脈六層,也至少需要數年時間!

少主不是在開玩笑吧?

“一個月後,若我能讓你們突破闢脈六層,你們再臣服于我不遲。畢竟我也沒有十成把握的…”

“請少主盡力而為!”

“唰”地一聲,四百梅衛齊齊拜倒。

“這個自然。”

寧凡深深望了老魔一眼,這老魔,倒是好算計。將梅衛扔給自己統領,是怕自己不用心治療梅衛麼?

不過,有了梅衛,自己,便有了自己的勢力,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去救回弟弟——寧孤!

“梅衛第三個不足,是什麼?寧小子,你說說,老子很想听。”老魔的臉,再次笑成菊、花。

“第三…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老子不生氣,你說得句句正確,老子高興還來不及。”

“第三,梅衛修煉的陣法,有一個天大缺陷。”

“你說什麼!你再敢胡說一遍,信不信老子活撕了你!”老魔勃然大怒,四十年來,他第一次,動了真怒!

“少主,給城主道歉!我等梅衛演練的仙陣,名為兩儀亂梅陣,是主母所創…主母為劍界之…總之,主母不可能有錯…”

梅衛統領尉遲,面色焦急,提醒寧凡道。

“主母所創?原來如此。師尊,你且慢生氣,我說此陣有缺陷,並非胡言。尉遲統領,四十年前,你梅衛以此陣殺敵,往往殺敵不勝,但自保有余,縱面對金丹高手,也可抵擋一二,可有此事。”

“確實如此。因為兩儀亂梅陣是頂級防御陣法…”

“錯。此陣屬于‘兩儀陣’。兩儀陣的特點,是一生一死。生陣,防御匹。死陣,殺人如雲。創出此陣的人,刻意改動了死陣,只留生陣。所以此陣殺敵不強,防御卻強。主母,多半不願師尊,犯下太多殺孽…所以此陣,有缺陷,這缺陷,使得梅衛攻勢弱了許多…”

寧凡語罷,老魔久久沉默,閉上眼,聲音有些滄桑。

“你說得對,小梅,不喜歡我殺人的…她一直不喜歡…”

這一句,老魔,沒有自稱‘老子’。

“梅衛從今日起,歸你管了,不需等一個月。寧小子,我相信能治好他們。他們如何修煉,交你指點。需要什麼靈藥,你隨意取。如何磨礪殺氣,你可自行決定。還有…若你嫌棄他們的‘亂梅陣’攻擊不強,便…便改動吧…尉遲,你領寧小子進梅莊取藥,我要去一個地方…”

老魔揮袖,化作黑虹,朝著七梅城某一禁地離去。

“哎,城主就是情深意重,我等服他,就是因為這原因。”

尉遲感嘆,讓寧凡頗為語。

老魔這殺人算的魔頭,也會重情?雖然,的確比其他魔修多了些人情味。

“少主,屬下這便帶你入梅莊,取藥!”

尉遲散了梅衛,眼神恭敬。從這一刻,他梅衛歸寧凡統領了。寧凡,他看不透,但他卻于今日,明白了寧凡的不凡。

“傳說天地間,有一種人,被稱作‘天弊者’,是太古仙神轉世,天生才智超群。少主,必定是那一類人…跟著少主,我梅衛,終于有了出頭之日!冰衛和劍衛,以後定不敢小瞧我梅衛!”

尉遲心中,升起美好憧憬。領寧凡踏過火焰之門,進入梅莊。

梅莊,以火焰為磚砌成。

紙鶴望著梅莊火焰騰燒的大門,有點害怕,小指交纏,不敢進入。而一只手,抓住了她躲閃的手掌,將她拉入火門。那火焰,仿佛有靈性一般,不敢灼燒紙鶴分毫。

那手,不寬厚,卻溫暖。

“走,我找些靈藥,煉成丹藥,給你闢脈,讓你也修煉。日後我家小紙鶴,說不定可以修成絕世女魔,人見人怕,多好。”寧凡一笑。

“不要,我不要當女魔,當女仙好不好…”紙鶴拼命搖頭。

“行,怎麼不行。到那一天,我說你是仙,雨界之中,哪個不開眼的,敢說你是魔!”

今日收服梅衛,得老魔器重。來日,寧公子魔名,必將席卷雨界!踏天而立,蒼天之下,誰敢得罪!

“少主說得極是。少主母,你能跟少主,真是你的福氣!”尉遲一馬屁拍在馬腿上。

“誰…誰說我是少主母!”紙鶴小臉羞得通紅通紅,卻甩不開寧凡的手。

“少主你看,梅莊有四千種靈藥,都有數百年年份,需要哪些,能給梅衛用的…你若不認識,便說藥名,我來幫你取…”

“百年桑合草,百年玉蘭冰,百年雪參,百年羅蛇藤…嗯,給師尊解毒的藥都有,但好像差了一味…給梅衛治傷的藥也有,似乎也差了兩種…給小紙鶴闢脈的靈藥,倒是一種不少…咦,這是…”

寧凡的眼光,掃過一莊園的靈藥,卻落在牆角一堆干草堆上,久久震驚。

“這是什麼藥…”他有些猶豫,問道尉遲。

“哦,就是些雜草,沒有靈性,喂豬用的。”尉遲漫不經心答道。

“喂豬!你用玉…喂豬!”

“是啊,這草沒嚼勁,豬都不吃…”尉遲一拍腰間收妖袋,召出一只巴掌大的紫色小豬,給寧凡看。

“少主,這是屬下的妖寵——天河豬,別看他其貌不揚,但縱是闢脈四層高手,也能一拱拱死。哎,屬下天天喂它吃草,似乎有點營養不良了…”

寧凡沉默,良久,復雜望著尉遲。

“尉遲,有你的!從今日起,不許拿此草喂豬,這草,都送到我府上!”

寧凡法想象,仙帝記憶中名動天地的玉皇草,竟然被尉遲拿來喂豬。

此草看似毫靈性,但這正是它的不凡之處。試想,凡間雜草,豈能在冰城生長!

玉皇草,號稱仙帝難求,干吃沒有藥效,但若與一物調和,便能煉成逆天神丹——玉皇丹。

此丹可洗經伐髓,改善體質,增進修為,最終修成‘超仙體’!

在亂古大帝記憶中,太古之時,僅有兩人修成‘超仙體’,每一人都是蓋世人杰!

天庭舊主——玉皇大帝,以及韋聖——韋陀。

修身一性超仙體,何怕謀進五關。這句詩,說得便是傳說中的仙聖韋陀,孫帝之下第一強者!

號稱仙帝難求的玉皇草,竟然被尉遲,拿來,喂豬!

寧凡冷冷望向尉遲,如此暴殄天物,這尉遲來世說不定會被老天懲罰,變成一頭豬。

被寧凡一瞪,尉遲匆忙移開目光,不解。

“不就是一堆破草嗎,不就是喂個豬嗎,至于這麼等著我嘛…少主難道,愛吃草?愛吃這豬都不吃的草?”

尉遲望向寧凡,果然見寧凡正蹲著身,將髒兮兮的干草放入口中咀嚼,頓時敬佩不已。

“不愧是少主,豬都不吃的東西,他都吃得下,難怪這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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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道果,仙雲,靈裝?

梅莊靈藥,寧凡要了一大車,命人送回思凡宮。當然,玉皇草也被送了回去。

玉皇草,只剩一捆,其他的已被尉遲喂豬。寧凡對尉遲,已然語。

老魔解藥,差一株千年桃枝,《冰炎決》解藥,差百年冰雷石、火雨花。

“少主,解藥不夠,不如去南城坊市拿。平日城主煉丹,缺了什麼,都是直接去拿,不用給錢的。”尉遲仿佛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坊市?買賣場所,不用給錢?”

“除了‘神虛閣’,必須給錢…”尉遲提醒。

“神虛閣?”寧凡一挑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仙帝駁雜的記憶中,出現過一次。

“嗯,神虛閣販賣‘道果’、鼎爐、法寶、‘靈裝’、‘仙雲’,總之,只要付得起‘仙玉’,什麼都能買到。其勢力遍布九界,縱是碎虛老怪也不敢惹,似乎是四天之上的勢力。我們七梅城,也有神虛閣,金丹老怪需要之物,都能在此買到的。”

“等等…道果,仙雲?!那不是上古仙物,能買到?!還有,靈裝是什麼…”寧凡一驚。

道果,仙雲,在仙帝記憶中,唯有仙人才能使用,至少碎虛老怪是用不起的。

而靈裝,這種東西,即便仙帝記憶也沒提過。多半是後世修仙界的產物。

寧凡感嘆,時代在變,仙帝記憶也不是萬能的。

“呵呵,少主誤會了。道果和仙雲,名字是這樣,但與上古完全不同了。”

尉遲一听寧凡提問,一下來了精神。

“仙雲,金丹修士可駕雲飛翔。我們雨之仙界,盛產仙雲。仙雲的速度,比妖獸坐騎、御劍飛行!”

“道果…這個是我們魔修的專利了。一些罕見魔功,殺人之後,可將死者一世修為,煉作果實,人服之,可修為暴漲。道果極難產生,往往殺戮一百個金丹老怪,才能得到一枚道果。而價錢,也是天價…一枚道果的價格,把我們七梅城賣了都買不起的…”

寧凡听了道果仙雲的介紹,搖搖頭。果然,此二物與仙帝記憶完全不同,效果也是完全不同。

“靈裝呢?”

“少主應該知道,我等修者,斗法皆要用到法寶。法寶可攻可守,變化窮,而靈裝,是另一種意義的法寶…少主請看,屬下這枚扳指,便是一種火行靈裝。不過,屬下雖突破融靈期,仙脈中融合的火靈卻不足,法認主此靈裝…”

尉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紅玉扳指,遞給寧凡。話未說完,寧凡卻已將扳指戴在手上。

一瞬間,尉遲面色大變,暗叫不好。

“少主小心!”

靈裝認主,可是唯有第二境融靈高手才能做到。認主過程極為危險,並非滴血認主那麼簡單,而是要以五行靈力在靈裝刻下烙印。

融靈期之下,闢脈修士進行靈裝認主,十之**會死,剩下的,也必定經脈寸斷。

縱是融靈高手,認主靈裝失敗,也會受到不少反噬。

尉遲見寧凡戴上扳指,已是六神主。

不好,少主修為尚低,認主必威!

卻見寧凡戴上扳指,神情微動,卻安然恙。只覺一股形之火涌現,從扳指浮上指尖,頃刻要將自己焚成飛灰。

“靈裝認主麼有意思”

寧凡露出玩味笑容,指尖騰起黑龍之炎,扳指的形火力,頃刻被黑炎吞噬一空。

而黑炎裹著扳指,徐徐烙下一個龍痕,隨之回歸寧凡體內,銷聲匿跡。

寧凡修為未到融靈,但這黑火,可是老魔融了百種凡火,火靈足夠。

下一瞬,寧凡隱隱感覺,自己與扳指心神相連,而丹田內的黑火,跳躍的劇烈。

心念一動,指尖再次騰起黑炎,火威比之前至少強了一倍。

“這是,城主的黑魔炎!這不是融靈巔峰的修士才能學的法術麼,少主闢脈一層,怎可能會,難道他真實修為,是融靈巔峰?”

“對,定然是如此,否則他為何能認主靈裝!靈裝從古到今,可只有融靈高手才能認主!”

一瞬間,尉遲心思百轉,修魔的可沒有笨蛋。他幾乎立刻便認定,少主修為必是融靈。

對尉遲的復雜神色,寧凡視而不見。他收了黑火,撫摸扳指,贊道,

“好一個靈裝!後世小輩,竟創出如此玄妙的法寶!”

老氣橫秋的口氣,仿佛自己是亂古大帝本人一般。

靈裝,並非法寶,需法力催動,被動提升法術威力。當然,有些靈裝還有其他玄妙作用。

這枚紅玉扳指,效果是提升火行法術威力。有此靈裝,寧凡以黑火偷襲,縱是融靈高手,也能擊傷!

飛行之術,有妖獸、仙劍、仙雲,甚至可以踏天而行!

提升修為的,有丹藥、道果!

護身斗法的,有法寶、靈裝!

這是一個仙帝都陌生的精彩世界!

“尉遲,接我一指!”

寧凡一指點出,火化黑龍,梅莊之外,寒氣消散,化為熾烈。

“黑魔炎!不可大意!”

尉遲一拍儲物袋,祭起一柄火紅飛劍,斬向黑火,在空中斬出一道火紅靈光。

“什麼,統領在和少主斗法!”

“看,尉遲統領連‘赤陽劍’都使用了,這可是中品靈寶!”

“少主僅僅闢脈一層,怎能接下這一劍…”

但質疑聲還未說完,下一刻,所有人面色大變。

火光劍芒亂射,光華中,一聲轟響後,飛劍倒射而回,而黑龍去勢不減,卷起黑色火風,焚向尉遲胸口,竟是寧凡小勝一籌。

尉遲目光一驚,毫不猶豫取出金色仙符,拍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詞。

“金剛符,疾!”

其身前,形成一道淡金光幕,下一瞬,黑火將金幕點燃,但焚去一般金光後,徐徐消散。

“擋下了…”

尉遲背心直冒冷汗,若金剛符擋不下黑火,自己定然要受傷不輕的。

但他還未松口氣,胸口金剛符忽而騰起一縷黑炎,半張金符一焚而盡,方才停歇。

“這可是十塊仙玉買的…”尉遲堂堂兩丈高的鐵塔漢子,苦笑,望向寧凡,覺法看透。

“少主,難道真是融靈高手?否則,何以一指傷我”

寧凡卻是視尉遲的復雜神情,只覺頭一暈,幾乎昏迷,四肢是乏力。

闢脈一層,法力低微,這一指,他使用的太勉強太勉強!

一咬牙,穩住身形,他的眼中,亦是微驚。

不戴扳指,黑火可傷闢脈之修。戴上扳指,縱是融靈,也能擊傷!

這一指,限于境界法力,現在還法用來對敵,但已經足以讓寧凡激動。

靈裝,果然是好東西!

“凡哥哥,你怎麼變這麼厲害了?”紙鶴睜著大眼楮,忽閃忽閃。就算合歡宗的煞姑,都沒有這麼厲害呢。

“今天晚上,便告訴你…”寧凡撫了撫紙鶴臉頰,莫名一笑,卻被紙鶴一羞躲開。

晚上,為何晚上才告訴我

紙鶴胡思亂想,心卻是越跳越。

“尉遲,坊市買藥之事,交給你了。千年桃枝,百年冰雷石、火雨花,切莫忘了。我身體不適,回宮休息一下。”

言罷,他拉起紙鶴,折路而回,但走出幾步,忽似想起什麼,驀然回頭。

“對了,幫我留意下,我要一種黑草,靈性,味辛辣略苦,樣子麼,嗯就和之前干草有些像。”

玉皇丹兩味主藥,玉皇草已得,剩下一種,名為盤魔草。寧凡雖不指望尉遲能尋到,但仍提了一提。

“黑色的草?和喂豬的草差不多?嗯,好像見過,司徒家里,似乎養了一些,去年我去拔了些喂豬,結果害天河豬拉稀了半月…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少主放心,屬下定完成任務!”

尉遲隱隱猜測,寧凡是融靈高手,言語是恭敬。

而他心之言,卻讓寧凡一撇嘴,驀然回首,復雜望向尉遲。

盤魔草也有但寧凡,卻高興不起來

“玉皇草,你喂豬,盤魔草,你也喂豬…若生在太古,你暴殄天物,必受天譴的…下一世,讓你當豬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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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紙鶴,雙.修吧

七梅城,司徒府。

“三弟,你說什麼,主公將你梅衛,送給寧凡指揮!”司徒府中,名為司徒的清瘦男子眉頭一冷。他黑發妖瞳,卻穿黑佛衣,執黑念珠。

“他要黑色的草?還讓你來跟我索要?哼,好大的架子,讓他自己滾來取!”

“二哥,這…”尉遲露出為難神情。

但清瘦男子一拂袖,將尉遲趕了出去。

七梅城,南宮府。

“大人,這就是小人打听的消息…”南宮府殿中,一名緊身衣女子長跪。

“嘶…這寧凡,給主公取得療毒藥材,我看不透其中玄機七種至陰毒藥,七中至陽補藥,在藥效是截然相反…如此煉丹,真的能給主公制毒麼…婁蘭,做的不錯,下去吧…”

名為南宮的,是一個聲音陰柔的中年男子。望著手中寧凡畫像,舔了舔嘴唇。

“此人,會不會劍界派來加害主人的…”

七梅城,神虛閣。

“查清楚了?今日來買‘千年桃枝’的,究竟是何人…”神虛閣中,一個妖女貌若二十,面遮黑紗,上穿黑色抹胸,下穿黑裙,那裙有些短,露出白皙的**。

“如主人所料,買‘千年桃枝’的,並非韓元極的三神統領。以南宮與韓元極的煉丹水平,用不了千年年份的藥材…購買此藥材的,竟是一個闢脈一層少年,正是那韓元極收的徒弟。”

“哦?闢脈一層?”

她捧著寧凡的畫像,微微有了些興趣。

“他還買了什麼?”

“回稟主人,他還買了百年冰雷石、火雨花。”

“千年靈藥,是用來煉制‘四轉仙丹’的,韓元極所中之毒,正需此物…冰雷石與火雨花,此二物藥性不融,決不可入藥,但傳說上古之時,有讓藥性不融之藥成丹之法…這兩種藥,是給韓元極的梅衛用的…不簡單…此人醫道天賦,雨界超過他的,不超過十人…此人,很有趣呢…”

這個千嬌百媚的妖女,似一絲修為,但只听其中一兩味藥名,便將寧凡買藥的動機猜了出來。其淵博學識,絲毫不弱于仙帝記憶的寧凡!

七梅雪城之外,一個黑袍青年,一拍收妖袋,放出一群老鼠,咬牙切齒,

“哼!本君在合歡宗飼養的‘鼎爐’,竟被奪了罷了,韓老魔不可得罪,暗中將鼎爐搶回好了只要那小姑娘未破身,人能看出她的體質”

這一切,寧凡皆是不知。

他一回思凡宮,便帶著一大批靈藥,去了宮中煉藥閣。

老魔被人稱作韓藥尊,在越國也算鼎鼎大名的三轉煉丹師。思凡宮中煉丹用的藥鼎,品質極為不俗,煉藥閣中,有一脈冰炎地火,用于煉丹。

如今尉遲尚未將所買藥材送來,老魔、梅衛的解藥都不能煉,寧凡決定,先給小紙鶴煉些闢脈丹藥。

畢竟紙鶴修為越高,雙修效果便越好,寧凡心中,漸漸接受了《陰陽變》這雙修功法,並渴望一試效果。

‘闢脈丹’是二轉仙丹,許多融靈煉丹師都會煉制。而有仙帝的煉丹記憶,區區二轉仙丹,對寧凡不在話下。

有地火煉丹,對煉丹師法力消耗幾近于,但寧凡剛剛闢脈一層法力,仍擔心自己會吃不消。

“《黃庭丹道錄》…河車九轉便成仙,不必窮經又坐禪,一部黃庭明世界,半壺素酒隱山川…亂古大帝的煉丹手法,在于‘河車九轉’…”

閉上眼,回憶亂古的煉丹記憶,寧凡指尖運起黑炎,品味著‘河車九轉’的絕妙煉丹手法。

“上古之時,天地有兩大煉丹師,一名太上老君,一名黃帝。有兩大煉丹絕學…一名‘三清丹凝’,一名‘河車九轉’…”

他口中喃喃自語,指尖不停,以黑炎在身前勾圓。勾下一圓,便能煉一轉丹藥…

他閉目,苦思,良久之後,勾出一圓,炎過影。

他反復品味,一炷香之後,已能連勾兩圓,炎影隱隱凝而不散。

半個時辰後,他連勾三圓,而片刻之後,于身前勾出道圓影。

下一刻,他忽然氣喘之極,匆忙睜開眼,沉吟不語。

第五道圓,勾勒不出,許是因為寧凡境界太低了…但能勾四圓,他便足以煉制四轉仙丹,單憑煉丹術,越國恐怕人可比。

“開爐,煉丹!”

他一拍鼎蓋,丟入藥材,以微薄法力激起冰炎地火,開始滿長的煉丹。

一個時辰後,十副藥材,煉毀七副,僅煉出三爐丹藥,每爐十顆。

他面色已蒼白,剛恢復的法力,又耗盡了,心神是疲憊。

七副藥材煉毀,不是因為寧凡手法不精,只因他法力不夠,成丹的一刻,壓不住火力,故而往往失敗。

二轉丹藥便失敗這麼多,梅衛三轉解藥、老魔四轉解藥,怕是根本煉制不出來,除非自己先提高法力…

以玉瓶裝起三十顆闢脈丹,寧凡匆匆返回臥房。

房外,他卻驀然止步,因為屋內,隱隱可聞水聲。

小丫頭,在洗澡,哼著謠,心情似乎不錯呢。

“我是進,還是不進…如果紙鶴再大些,我倒想和她一起洗了…”寧凡端著藥瓶,轉過身,手摸鼻頭,卻是搖頭一笑。

他非顧及倫常、道德,僅僅是不想給小女孩留下陰影。

他望著漸起的月色,一時,有些思念家鄉。吳國,海寧寧家,距此有萬里之遙。弟弟寧孤,受困天離魔宗,何日自己可踢了魔宗,救出弟弟。

“越中月,月下越,吳越人遠,江山阻絕。天為吾妻,地為吾妾,何處為故園,何人與我共圓缺,四天九界,獨我一人醉。”

他是少年之身,卻懷著仙帝看破紅塵的悲。月下,他飄然若仙。而他所誦的詞句,不過信手拈來,卻引起牆外一到女子的冷哼聲。

“哼,‘天為吾妻,地為吾妾’,韓元極的徒弟,好大的口氣…”

這女聲並不嬌柔,帶著颯爽英氣,聲音如劍,讓寧凡耳膜微疼。

而後,便是女子遠去的腳步聲。

寧凡皺眉。思凡宮是老魔禁宮,常人根本進不來。老魔對女人從不染指,什麼女人,竟進了思凡宮,並直呼老魔姓名?

他欲追出院落,查個究竟,但未走出幾步,臥房中,忽然傳出紙鶴一聲尖叫。

“啊!”

他面色大變,顧不上之前奇異女子,匆忙推門入了臥房。

房中,擺著木盆,水中飄著梅花。之前紙鶴是在沐浴的,此刻卻跳出木盆,光溜溜地站在床榻上,驚恐地望著地面。

“老…老鼠…凡哥哥,救我!”

她蘿莉般的花顏,楚楚可憐,讓寧凡哭笑不得。紙鶴好歹也在合歡宗呆了三年,雖半點修為,總算是見過神仙的,竟怕區區老鼠。

但他這麼一想,忽然隱隱感覺不對。

思凡宮,建在七梅冰城,修魔之地,普通老鼠怎麼活下去?

他凝望地下老鼠,眼光一冷。

此鼠白皮紫瞳,並非凡鼠,而是‘追跡鼠’,亂古大帝記憶中,很多修為低下者,都愛用這種老鼠,跟蹤人。

紙鶴沒有修為,不會有人跟蹤,那麼放出此鼠的人,必定是想掌握自己蹤跡了。

老魔不會這麼聊,他神念一掃,整個七梅城都能感知地一清二楚。

會用此鼠的,多半是修為低下,沒有開闢神念的闢脈修士。

“有闢脈修士,想對付我?找死麼…”寧凡冷笑,一指點出,一縷黑炎射在鼠身,將其焚死。

他走到床邊,紙鶴卻“哇”地一聲,哭了,跳到他的懷里。

“凡哥哥,我好怕…那一年,那一年哥哥的尸體,就是被這種老鼠…一大群,紫色眼楮…生生啃盡的…”

她在寧凡懷中,瑟瑟發抖。她並非怕鼠,僅僅是怕那段回憶。

寧凡皺眉,似從紙鶴話中听出一些疑點。追跡鼠不吃人肉,亦不群居…紙鶴的哥哥,怎會被一群追跡鼠啃死…一群追跡鼠同時出現,多半是修士飼養了…追跡鼠價格不菲,一般融靈修士,也養不起一群的…為何會有修士,指揮一群追跡鼠,咬死紙鶴哥哥尸首…

或者,放出追跡鼠的,根本不是對付自己,而是,對付紙鶴?但,紙鶴是凡人,這似乎不太可能。

寧凡想不通,仙帝記憶不是萬能的。如果他修為達到融靈期,倒是可以卜算一卦,算算何人對付自己。但目前,似乎做不到。

“呀…凡哥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你,放開我,你這樣抱著我,我變得好奇怪…”

僅僅是隨意一個擁抱,紙鶴的小臉,卻潮紅起來。

而寧凡,瞬間明白了什麼一般,大驚,

“紙鶴,竟是‘天生媚骨’!有人,看上了紙鶴,想將其,收為鼎爐!”

天生媚骨,修煉雙修功法一日千里,是許多高手夢寐以求的姬妾。天生媚骨的女子,若守身如玉,則很難看出懷有媚骨,但一旦破身,媚骨便會漸漸出現…一日不歡,一日心亂。十日不歡,力如綿。百日不歡,必死疑。

這是紙鶴被捉入合歡宗的原因麼?

他心頭一驚,手臂不自覺用力,擁抱紙鶴緊了。而紙鶴,嬌喘地厲害,眼神迷離,已經迷了意識,只本能摟住寧凡脖頸,小舌頭舔弄著寧凡耳根,帶著嬌喘,吐氣如蘭。

“凡哥哥…我好難受…”紙鶴迷離道。

“那,來雙修吧!”一把推倒紙鶴,寧凡褪去衣衫,壓了上去。本來想等紙鶴長大一些,再…不過看來,是等不了了。

紙鶴除了**那夜,從未嘗過男女之事的美妙,媚骨體質出現,她陰氣凝于小腹,**如潮。此刻直接交歡,陽氣攻陰,兩氣相沖,會害死紙鶴。

必須先泄了她陰氣,再行交歡,才能喚回她迷亂的心。

紙鶴被推倒床榻,擺出一個**的姿態,香舌舔唇,寧凡呼吸漸漸重了。他默念《陰陽變》的口訣,壓下心頭欲念。

雙修功法,最忌諱的,就是修煉者沉淪**,那樣功法便毫成效。

《陰陽變》中,不僅有媚術、幻術,能勾天下女子,有定心術,能讓自己擁美在懷,舉止不亂。

呼吸漸漸平靜,寧凡撫了撫紙鶴小臉,而紙鶴似感覺到什麼,轉過臉,渴望地握著寧凡的手指,舔弄。

“凡哥哥…不要丟下紙鶴…”

滑膩的小舌,又濕又軟。

抽回手指,寧凡放在口中,舔了舔紙鶴的香津液,頗有回味。

旋即,壓下身,一口堵住紙鶴小嘴,而紙鶴的香舌,仿佛找到一個宣泄口,朝寧凡口中探來,雙舌相交,寧凡頭腦一昏,幾乎馬上便欲交歡。

他早已在合歡宗破身,但知道今日,他才第一次主動對女人升起欲念。

“得先散了紙鶴陰氣…”

他強忍下欲念,一邊挑動紙鶴香舌,一手捉住白嫩玉兔,令一手,卻沿著紙鶴平坦小腹,向下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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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魔凌亂了

香衾暖枕,一夜眠,臨近清晨,紙鶴才疲憊地睡去,小臉恬靜。

而寧凡,則意猶未盡,卻不忍吵醒紙鶴。

撫了撫紙鶴小臉,為其蓋好衾被,寧凡披衣,輕輕推門而出,于雪院中佇立。

與紙鶴的一夕歡好,寧凡施展合歡妙術,泄了紙鶴陰氣,解了媚骨之危,同時自己體內,一夜開闢兩條魔脈。

只需再闢一脈,便能晉入闢脈二層!

紙鶴的‘天生媚骨’,似乎讓《陰陽變》效果拔群。

而經過一夕歡好,紙鶴竟同樣闢出兩脈,成了闢脈一層修士,這讓寧凡驚訝不已。

普通合歡功法,或采陰補陽,或采陽補陰,皆奪人精氣,損人利己。而《陰陽變》,卻可同時提升男女修為。嗯,簡直是造福人類的好東西

他望著手中玉瓶,其中有30枚闢脈丹,一時猶豫。

這本是為紙鶴所煉丹藥,但紙鶴既有‘天生媚骨’,服食闢脈丹,效果顯然不如雙修。

紙鶴並非太古魔脈,若服丹藥,至少一月才能闢出一脈。但若雙修,一日便可闢出兩脈…

這丹藥,似乎白煉了…

寧凡盤膝坐在雪地上,漫不經心服下一枚丹藥,迅速煉化藥力。

闢脈丹,一丹闢一脈,算是極其珍貴的,一般而言,一百枚闢脈丹,便可造就一名闢脈巔峰修士。

唯一一個缺陷,便是煉化此丹耗時很長。往往半月甚至數月才能煉化一枚丹藥。

但寧凡一枚丹藥入腹,藥力頃刻化開,並沿著陰陽魔脈迅速流轉,短短一炷香功法,竟已徹底煉化。

這一刻,寧凡周身氣勢散開,震得雪花飛亂。

他睜開眼,感受著體內闢脈二層的修為,有些難以置信。

縱是太古魔脈,也需許久才能煉化闢脈丹。但自己的陰陽魔脈,竟一炷香功夫,便徹底吸收丹力,比起其他太古魔脈,煉化速度了數倍…

這便是亂古大帝縱橫上古的秘密麼?!合歡,煉丹,天下敵?!都說魔道進境神速,而亂古大帝這魔中魔,進境簡直妖孽了!

他再次服下一枚闢脈丹,煉化。風雪中,人察覺寧凡修為節節攀升。

煉化5枚闢脈丹,突破闢脈三層。

煉化12枚闢脈丹,突破闢脈四層。

煉化21枚闢脈丹,突破闢脈五層。

30顆闢脈丹服下,寧凡霍然站起,周身氣勢如虹。

33脈修士!闢脈五層修為!

此刻清晨近午,僅僅一個早晨,寧凡便修到闢脈五層!這與老魔給他的半年期限,了何止萬倍!

他深深呼吸,探手,黑炎騰指而出,灼灼其華。

此刻施展黑魔炎,已然得心應手。

深吸一口氣,寧凡閉上雙目,平復心情,心如止水。

再睜開眼,望著雪空,卻沉默。

“我要突破融靈,而後,結成金丹…海寧寧家,天離宗,所有仇怨,我都銘記于心!天離宗,遠比七梅城強大,甚至,比鬼雀宗強…海寧寧家,亦不簡單…但,我得此莫大機緣,好生使用,何懼天離,何懼寧家!”

傳承了仙帝記憶,寧凡知道,寧孤和他不同。自己是普通鼎爐,而寧孤,卻是玄煞鼎爐。

玄煞鼎爐,需要將寧孤培養到融靈期,再交合奪陽。

而用得起玄煞鼎爐的女魔,至少也是,金丹修士…

寧凡需要實力,他發過誓,一定要救出寧孤,他不會違背誓言。

慶幸的是,玄煞鼎爐的培養極為復雜,寧凡至少有十年時間可以準備。十年之內,寧孤會安然恙,這便是最好的消息。

他這話,僅是自言自語,但牆外,卻傳來一道冷冷女子聲。

“天離宗,水很深,你不要招惹為妙…融靈去,只是送死…金丹去,也很凶險…”

旋即又是女子腳步遠去的聲音。

是誰?!

寧凡出了雪院,正見一女子遠去的背影。

此女一襲白衣,香肩如削,烏雲高挽,腰肢盈盈一握。她立在淒淒的風雪中,僅留給寧凡一個背影。

似感知到寧凡追出,她收住腳步,驀然回首。

青絲如瀑,耳鬢別著一朵梅花,美眸若空谷幽蘭,眉目綽約,姿容清冷。

而她一個眼神,卻是悲涼而助,惹人生憐。

這悲戚僅僅一瞬,下一刻,化作凌厲如劍的目光,讓寧凡不由自主倒退數步,面色微驚。

“你不許跟著我!”

那女子走到一株梅樹前,身影忽然散開,消散。

鬼!?妖怪?!

寧凡收住腳步,凝望那株梅樹。

梅樹下,立著一座矮矮墳冢,碑上二字,秀氣不失劍骨。

獨孤…

墳冢旁,有一塊青石,兩丈高,青石上,有三道劍痕。

三道劍痕截然不同,寧凡立在青石旁,沉吟不語,久久沒有離去之意。

墳冢中,旋即傳出不耐煩的女聲,“你怎麼還不走…在我家門口惹人厭,知道麼!”

“這劍痕,是你斬上去的?”寧凡對著墳冢,反問道。

“是又如何,你又不懂劍…你是韓元極徒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子似乎對老魔頗有成見。寧凡搖搖頭,該不會這女子,是老魔殺的?

寧凡卻不知道,這女子有成見的,是自己。

女子接連兩夜,听到寧凡和紙鶴纏纏綿綿,呻吟之聲,吵得她徹夜法安睡。

在她心中,寧凡是一個賴,僅此而已,賴不可能懂劍。

嗯,他不走,許是看我容貌姣好,找我搭訕。我不理他,他自覺趣,便走了。

女子這麼一想,論如何,不再說話。墳冢,一時寂靜聲,只聞風雪。

而寧凡,卻仍舊站在青石前,似沉思,似猶豫。

良久,忽而探出手,摸向第一道劍痕。

他的舉動,出乎女子意料,使得女子嬌斥一聲。

“你不許觸踫劍痕!不許,不許!你不要臉!”

這三道劍痕,事關自己的誓言,豈能輕易讓男子觸踫!

“哼!不踫便不踫,不就是‘化火為劍’麼!”

寧凡抽回手掌,面色一冷,轉身離去。心中只覺墳中女子莫名其妙。

人雖美,性子卻太孤僻了,難怪叫獨孤。自己不過摸一摸劍痕,感悟一下劍氣,就被罵成不要臉?

而在寧凡走後,墳中女子,忽然幻化而出,潔如七梅,幽若蘭香,眼眸本清冷,此刻望著寧凡的背影,俏臉冷若寒冰。

暗道,還好自己阻止的,不然被寧凡摸到劍氣,就麻煩了。

但她一看青石上第一道劍氣,幾乎氣得要哭了出來。

那劍氣,被寧凡一踫,已消散,了痕,已經被寧凡收了去。

“可惡!不過幸好我阻止得,不然讓他抹去三道劍氣,我豈不是要嫁給他…”

一面悲戚,一面又慶幸。四十年的寂寥,在此刻,竟不經意有些失落。

四十年來,第一個懂自己劍意的人,竟然被自己趕走了…

那個賴,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沒有輕浮之色,難道他不是賴?

“他還會來麼?”

寧凡步走向思凡宮大殿,並未注意到,他的體內,多了一道劍氣,屬于那少女的劍氣。那劍氣,被寧凡漸漸煉化,掌握。

尉遲將藥材送來,而他則帶著藥材,直接去煉丹房煉丹。雖然尉遲並未取來盤魔草,但寧凡倒也不在意。

煉丹房外,尉遲等得心焦。因為今日,寧凡煉的丹藥,名為日月丹,專為梅衛治療經脈所用。

“少主是三轉煉丹師?不可能吧…主公也才三轉煉丹師而已…日月丹,這是什麼丹藥…但從藥材看,確實是三轉…少主能煉出來吧…到底能不能啊!?”

“吵個鳥!再吵,給老子滾出去!”

不知何時,老魔竟也出現在煉丹房外。

實際上,他此刻心情,和尉遲是一個樣的,迫切想知道,寧凡能不能煉三轉丹藥。昨天寧凡煉制二轉丹藥,老魔就全程觀看。那煉丹手法,有些精妙的地方,老魔自己都看不懂。

“老子才三轉煉丹師,寧小子如果煉出三轉丹藥,豈不是煉丹術和老子一個水平了…老子可還沒教他煉丹術!他自學的?!”

老魔正想著,轟得一聲,煉丹房中,傳出炸爐的聲音。

“炸爐了?”老魔推門而入,房內全是黑煙,一拂袖,散去煙塵。

煉丹房內,丹鼎確實炸了,不過丹藥也煉成了。滿地都是銀燦燦的丹藥,估計有百十顆。

而寧凡,則被炸爐的沖擊,給震暈了。

“少主煉丹成功了!”尉遲驚喜過望,取出單瓶,在地上撿丹藥,絲毫忘了關心下昏迷的寧凡。

而老魔,此刻的心情著實復雜。看寧凡,又是喜歡,又是感懷。

天才弟子,誰不喜歡?特別是黑魔派這種、‘師為父,弟為子’的魔門。

不過,一想寧凡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超越自己,心里卻是有點糾結。

“就算是太古魔脈,這資質,似乎也太妖孽了…”老魔拎小雞一樣,拎起寧凡,準備送他回去休息。

便在此刻,他目光一瞟,看到地上的丹鼎,竟然是豎著被切成兩半,切面光滑,和劍氣斬得一樣。

于是老魔,徹底愣住了。

“‘化火為劍’!獨孤小丫頭的劍氣!寧小子跟獨孤扯上關系了?他得到幾道劍氣了,他和獨孤,做了那個什麼沒有…”

由不得老魔不糾結。老魔一生,只愛過一個女人,而獨孤,就是那女人的唯一妹妹…

“寧小子如果和獨孤扯上關系,就和老子岔輩了…”老魔擔心的,實際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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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道果拍賣會

《仙皇本紀》中,記載了一個有趣的故事。仙皇寧凡少年之時,曾誤打誤撞施展出‘化火為劍’的劍氣,將地火凝聚成劍,一劍斬碎丹鼎。

昏迷中,寧凡陷入一個夢。

夢中,自己處在一座陰霾的天地中,天地間,立著一座千丈火碑。此為,玄陰界。

碑下,一個女子,面容法看清,似在沉睡。她的身後,法力浩瀚,高懸一輪黑白相間的太陽。

“你不是碎虛…”寧凡迷糊道。

“郎君,可不能偷看哦”

女子夢囈般一笑,呵氣如蘭,吹出一陣香風,將寧凡吹出夢境。

床榻上,寧凡緩緩睜開眼,只感覺頭腦有些昏沉,剛才的夢,已然忘卻,依稀只記得,自己夢見了鎖中女子。

在其甦醒的一刻,心神中,倒真響起了神秘女子聲音。

“姐姐這一覺,起碼要再睡幾十年呢,你可別吵醒姐姐,下次,不許偷看哦。”

“你又睡…”

神秘女子睡去,寧凡的腦袋漸漸清醒,這才發現,自己正赤身**,躺在床上,周身有不少傷口,似是炸爐導致。

床榻邊,紙鶴正小臉通紅,端著盆,為自己擦拭傷口,小心翼翼。

除了紙鶴,還有老魔面色糾結的盯著自己。

老魔的目光,望著自己下身,在糾結這個?

“嘿嘿,寧小子,有前途…”

寧凡背心一寒,天知道老魔說得前途是什麼前途。

換上衣服,寧凡一回頭,老魔仍在神情古怪瞅自己,一副有話說不出口的模樣。

天知道,殺人算的老魔,原來是個性格內向的老頭?

“師尊,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

“你煉丹術,現在最多能煉幾轉丹藥…”

“四轉…”

“嘶!你自學的煉丹術?!”老魔倒吸一口冷氣,雙手在袖子里搓,臉色青紅不定,滿滿都是難為情。

“我不是說了,我被合歡宗抓走前,是個醫生,給神仙看病的,會煉丹很奇怪?”

“好,好。作為魔修,就是要滿嘴謊話,老子對你越看越滿意!”老魔一眼看出寧凡在扯淡,但是卻高興。

魔修,就該神神秘秘。

“丹方給我寫一份,老子自己去煉丹,然後閉關…七梅城‘道果拍賣會’,本來是老子的任務,交給你去主持。拍賣會搞砸了,老子掌斃了你!”

“你舍不得殺我…”寧凡心中腹誹一句,取過紙筆,把‘七陰陽玄丹’丹方寫下,藥材比例,煉丹注意事項,都標注清楚。畢竟老魔才三轉煉丹師,寧凡擔心老魔煉不出四轉。

“事關魔修生死的丹藥,必須親自煉制,誰都不可相信,這是魔修的鐵則…”老魔話語陣陣有辭,不過寧凡看得出來,老魔自己煉制丹藥,並非不信任自己,而是不想丟面子。

徒弟都四轉煉丹師了,自己才三轉,還自稱什麼狗屁‘韓藥尊’,都要沒臉見人了!

“老子一定要煉出四轉丹藥,不能讓徒弟比下去!”老魔要面子,死要面子。

不過他目光一瞅丹方,看寧凡把每一步如何控火都寫的很詳細,頓時有些不爽。

老子又不是剛學煉丹,還一步步標注…等等,這一步,這手法,‘丹分兩蘊’,什麼意思,怎麼老子看不懂…呃,這一步,還要收火入丹?怎麼收?這手法老子怎麼沒見過?!

他面色有些難看了,不怪寧凡標注清楚,只怪寧凡對煉丹步驟解釋地太少了。

看不懂啊,看不懂啊,這寧小子,煉丹術真的在老子之上!這煉丹手法老子從未見過!

“要不要跟寧小子請教一下…”他心中也只是這麼一想,立馬臉紅成柿子,搖頭不停。

“老子要是跟寧小子請教了,真他娘活回娘胎了,沒臉見人啊!”

他握著丹方,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似乎贊賞地望了一眼寧凡。

“嗯,不錯不錯,這丹方,我看過了,沒有寫錯的地方。其實這丹方,我是知道的,讓你寫,是想考驗你丹道領悟。嗯,你合格了。”

老魔一擺袖,大大咧咧出了屋,而小紙鶴才大出一口氣,拍拍胸口,“凡哥哥,好險好險,幸好你丹方沒有寫錯,不然,這個老魔會殺了你的…”

這小丫頭,心智純真,被老魔裝腔作勢給唬住了。

寧凡失笑,拍了拍紙鶴的小腦袋,望著老魔背影,隱隱覺得,這殺人算的老魔,也有些可愛的。

“這‘七陰陽玄丹’,是亂古大帝自創的丹方,老魔能知道丹方,才見鬼了,還考驗自己…剛才老魔明顯皺眉了兩次,顯然丹方上,有兩步他看不懂,看不懂,還裝,哈哈,這老魔,挺有意思…”

寧凡心中,一片歡樂,他從未想過,遇到老魔後,修魔會是如此歡樂的事情。

紙鶴大眼楮凝望微笑的寧凡,看著看著,就看痴了。

凡哥哥笑起來,很好看呢。

老魔為了顧全面子,徹底拋下七梅城不管,他交給寧凡一個任務——主持‘道果拍賣會’。

老魔口氣說得輕松,讓寧凡誤以為這拍賣會是很小一件事情。但隨後,他發現自己錯了。

‘道果拍賣會’的舉辦地,在神虛閣!那個極其神秘、強大的勢力!

主持拍賣會,並非上去賣個東西那麼簡單。道果,是上珍惜之物,拍賣會那天,將會有數融靈甚至金丹高手,駕臨七梅城。

而接待這些老怪,維護七梅治安,便成了寧凡首要任務。沒有老魔壓場,真有金丹老怪在七梅城殺人生事的話,寧凡是管還是不管?

不管,拍賣會要搞砸。管…拿什麼去管金丹老怪?

除了維護治安,寧凡還需要聯絡七梅城所有勢力,共同出席拍賣會。

七梅城,除了‘黑魔三神軍’三支魔衛,剩下的魔修,從屬于七梅四大家族。四大家族,貌似對寧凡極看不起,而三魔衛中,除了尉遲率領的梅衛,其他兩衛根本不賣寧凡面子。

他令尉遲發個請柬,去請三衛、四族的代表來商議拍賣會,結果,一個人都沒請來。

這些人,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麼?果然魔修,不論做什麼事情,想讓人心服,都要靠實力。

“尉遲,听說劍衛的司徒統領,府邸有黑草?他似乎,對我成為七梅少主、統領梅衛,最反對啊…”思凡宮大殿中,寧凡語氣極淡。

“回少主話,二哥脾氣是倔了些,對少主也卻有成見,不過…他應該沒有惡意的…”若有人在,必會發現,此刻堂堂梅衛的尉遲統領,殺人如同頭點地的狠辣人物,竟對寧凡服服帖帖。

尉遲此刻,是徹底服了寧凡。寧凡可是三轉煉丹師啊!能煉制金丹期丹藥的煉丹師!在越國,走到哪里,都能享受金丹期高手的待遇!這種品階的煉丹師,號召力是極其恐怖的,只要他一句話,想殺哪個人,恐怕會有數正道、魔道的融靈高手,為了一顆丹藥,听從寧凡命令。

甚至,若丹藥珍惜一點,縱然金丹老怪,也要來助寧凡一臂之力的。

從前老魔是三轉煉丹師,攻打正道時,一聲號令,往往有數魔頭響應跟隨,那場面…嘖嘖嘖…

尉遲在心中,自行腦補寧凡攻打正道時、一呼百應的浩大場面,他想起寧凡那日恐怖的殺氣,是佩服。

“什麼時候,能和少主出去踢個正道宗門,那才是爽之事啊,多少年沒有正正經經殺個人、踢個宗了!”

在他暢想未來之時,寧凡的聲音響起。

“尉遲,尉遲,醒醒,別走神,我在跟你說話…”

“咳咳咳…少主,不好意思,屬下失禮了…”尉遲這才從妄想中回過神,眼巴巴看著寧凡,“少主剛才說什麼,可否再說一遍。”

“我說,你領路,我去劍衛府邸,見見司徒,順便拔拔他的黑草地。”

“嘶!少主,使不得呀,二哥對你成見不小,他劍氣凌厲匹,殺人飲血,萬一見到你,把你怎麼樣了,城主會怪罪屬下的。”尉遲有些擔心,司徒會和寧凡掐架。

“我之前,煉出一百顆‘日月丹’,應該有一百名梅衛已經突破闢脈五層的瓶頸了吧…”寧凡莫名一笑。

“帶上這一百梅衛,去給司徒統領看看,我寧凡,有資格統領梅衛,成為七梅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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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欲擒故縱,這是陽謀

寧凡帶著尉遲、一百梅衛,來到司徒府。

大門緊閉,門外戍守著五百劍衛,個個穿大紅劍袍,肩頭繡著七劍圖案。

似早知寧凡要來,一見寧凡,五百劍衛訓練有素,列出一個魚麗劍陣。

洶涌劍意,鋪面而來,讓寧凡本能後退兩步,方才穩住身形。而一眾梅衛,則為狼狽,不少人都被劍意一沖,跌倒在地。

下馬威!這劍衛統領司徒,想給自己下馬威!

“屬下見過尉遲統領,司徒統領吩咐了,若尉遲統領前來,可獨自入府,但若是帶著‘關外人’,卻是絕不能放入!”

回話的,是一名殺氣騰騰的負劍男子,闢脈十層。他看也不看寧凡,‘關之人’,指的自然是寧凡。

少主又如何?他們劍衛,只認城主韓元極,只服韓元極!

“我乃七梅少主,有要事要見司徒統領。”

對面冷漠的負劍男子,寧凡絲毫不懼,一步踏出,熾熱如火的劍意,將五百劍衛的劍意震得飛散。

“融靈級劍意!?這是,闢脈五層修為!?”

負劍男子面色大變,眼前的寧凡,根本與傳聞中的完全不同!既不是闢脈一層的修為,也不是弱不禁風的菜鳥!

融靈級劍意,如此劍意,負劍男子只在司徒統領一人身上感受過!

負劍男子明明是闢脈十層修為,距離融靈只差一線,但面對寧凡,卻隱隱有種感覺,寧凡只需一念,那熾熱如火的劍意,便會化作一柄黑色劍芒,將自己斬殺。

這一刻,負劍男子心頭只有一種感覺,那便是絕不能阻攔寧凡!

“尉遲,我們進去吧,想來司徒統領正在等我們。”

寧凡看也不看負劍男子,領著尉遲及百名梅衛徑直進入司徒府,而寧凡入府後,負劍男子方才松了口氣,苦笑。

“不愧是城主收的弟子…”

司徒府,裝潢地極為奢華,金玉鋪地,珊瑚雕欄。外院是一處花園,千丈開闊,也不知司徒使了何種手段,此地四季如春,花開頃刻。

唯一古怪的是,花園之中,處處可見碑墳冢。仿若這滿園春色,皆是為祭奠這些墳冢。

墳冢中,傳出絲絲劍意,讓寧凡一挑眉。

“此處墳冢,不凡…”

眾梅衛听寧凡之言,皆搖搖頭,不明白。一些墳堆罷了,能有何不凡。而尉遲听了寧凡之語,卻是面色微變,暗贊寧凡眼力不俗。

這些墳丘,確實不凡的。

尉遲準備給寧凡解釋這些墳堆的來歷,但在他開口前,眾人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峭的聲音。

“不凡?哼!憑你,也能看出此墳冢不凡嗎!?”

眾梅衛一見說話者,皆躬身行禮。

寧凡回頭,看那說話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中年人。長發披散,卻穿著黑色僧衣。一雙眼眸,似渾濁、似清明,極為不凡。雙眉如劍,斜飛入鬢,眼如鷹隼,自然而然帶著一股冷厲殺伐之氣。

“我不管你如何哄得主公開心,給你三息,滾出司徒府!”

中年人言語霸道,沒有個寧凡絲毫轉圜余地。

此人,正是劍衛之主,司徒!

“二哥,他怎麼說也是少主…”尉遲幫腔。

“閉嘴!”司徒冷言道。

三息之後,若寧凡不滾出司徒府,他真的會殺人,他做得出來!

寧凡打量著司徒,此人根骨如劍,性格定是寧折不彎,想讓這種人服自己,單憑實力,恐怕困難。對付這種人,得欲擒故縱。

他一打量司徒修為,融靈中期,距離後期只差一線,卻似乎已困在此處多年。再一看滿園孤墳,頓時計上心來。

“此處有墳丘一百零五座,葬有一百零五柄名劍…只可惜…”寧凡說到此,忽然收了話語,轉身卻朝司徒府外走。

他這一番話,莫名其妙,尉遲等人皆不明所以,但司徒听了,卻面色一變。

“只可惜什麼!”

寧凡一番話,卻是說得司徒大驚。因為此處墳丘,的確如寧凡所言,不是葬人,而是葬劍。

他葬劍于此,為的是在此領悟劍意。

憑此手段,四十年來,他劍道突飛猛進,僅四十年,便從融靈初期,一路晉入融靈中期。但論如何,法修到融靈後期。

究竟差了什麼,司徒始終想不明白,但寧凡這一番話,意有所指,似乎看出此處葬劍的弊端。

難道他知道我困于瓶頸的原因?

他不信,不信寧凡區區闢脈五層,有此見地。但他執著于劍道,卻渴望知道,自己劍道有何缺陷。

該不該挽留寧凡?

司徒不傻,他看得出來,寧凡是欲擒故縱,而且,施展的是陽謀,只要司徒喊住寧凡,便再難將其趕出司徒府。

此子修為低微,但心機,卻是不錯。

在他猶豫不決之際,寧凡驀然收住腳步,暗贊司徒心性堅定。

面對突破瓶頸的誘惑,還能如此鎮定,此人與尉遲不同,是個有望成為強者的人。

極于劍,極于心!

但任你心性再堅定,我也要讓你臣服。

寧凡嘴角莫名一笑,頭也不回道,“你可知何為融靈…”

“融靈,不是修真七境第二境修為麼…融靈,融靈…”

這一刻,司徒閉上眼,反復念叨‘融靈’二字,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難以抓住那絲感悟。

“若不領悟‘融靈’二字,你的劍,始終徒有其表…”

“你說我的劍,徒有其表!”司徒冷哼一聲,千丈之內,劍氣縱橫,草木摧折!

在這劍氣之下,梅衛俱面色蒼白,縱是尉遲,都感覺呼吸困難。而寧凡處于劍氣中心,卻雲淡風輕,若其事。

司徒的劍氣,但凡觸踫到寧凡,便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蹤。

他收了張狂的神情,看待寧凡的眼光,開始凝重。

在此劍氣之下,縱是融靈初期高手,也要威服…此子,為何絲毫不懼。

難道寧凡的劍意,比他的劍意,強?

“小子,施展你的劍意,讓我看看,你的劍意,究竟有多強。”

“給你看,我有什麼好處?”

“若你的劍意能讓我滿意,我便率領劍衛,參加‘道果大會’,並向你保證,冰衛和其他七梅四族,不會阻礙于你。”司徒冷聲道。

他不傻,他知道寧凡為何來司徒府,亦明白寧凡設下這陽謀,欲擒故縱,究竟是為何。

中他一計,又如何?且看看此子,劍意如何。

寧凡深深看了司徒一眼,此人性格冷漠,心機沉穩,取舍有度,是個人才。

“我的劍意,你要小心抵擋,之前劍意失控,我可是一不小心,將師尊的丹鼎給劈成兩半…”

寧凡言語毫不做作,而這話落在司徒耳中,頓時面色一變。

老魔的丹鼎?那可是中品靈寶,受自己一劍都不見得會破,這寧凡,當真以劍氣斬碎丹鼎?

下一刻,寧凡的熾熱劍氣,化作黑炎劍影,撲面而來,而司徒,再不懷疑寧凡言語有假。

他面色一變,悚然心驚,施展渾身劍氣,去抵擋寧凡一道黑劍劍芒。

“化劍為火!”

這一道劍影,在他眼中,若驚雷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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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離宗,找死!

司徒連退十余步,方才穩住身形,指運劍氣,若疾雷連斬三劍,方才將黑火劍氣抵消。

他復雜望向寧凡,化劍為火,此劍意可是某個少女得意劍氣。

四十年前,司徒曾敗于那少女劍下,他生性狂傲,一生只服兩人,一個是比他狂傲的韓老魔,一個,便是那一劍西來、敗盡越國劍修的奇女子。

司徒鑽研化劍為火數年,始終法領悟,想不到,寧凡一劍,竟施展出此劍氣!

“論劍意,我不如你,但若交手,我殺你,僅需三劍。”

這話看似狂傲,但了解司徒的人卻明白,此言對寧凡,已是極高評價。

他劍衛之主——司徒,殺融靈初期,只需一劍。殺融靈中期,只需兩劍。但他殺寧凡,卻需要三劍!

他不再輕視寧凡,對寧凡的成見,也形中消失。

難怪此子能統領梅衛…咦!

他目光落在梅衛,卻再次一驚。

四十年修為未寸進的梅衛,已齊齊突破瓶頸,恐怕不出一月,便能晉入闢脈六層。

難道這一切,與寧凡接管梅衛有關?

“你對梅衛,做了什麼…”司徒懷著揣測,問道。

“煉制三轉丹藥,給一百梅衛,一人一顆…”寧凡淡淡道。

“嘶!一人一顆,三轉丹藥!”

司徒倒吸一口冷氣,他想不到,寧凡竟是三轉煉丹師,而且,大方到一人發一顆三轉丹藥。

三轉丹藥,一般而言,只有金丹老怪才能當糖吃。縱是司徒,也難得吃一回三轉丹藥。

此子不但劍道修為驚人,丹道修為是驚世駭俗,最重要的是,對梅衛竟如此大方。

司徒自不知道,寧凡煉丹的藥材,都是老魔提供,實際根本沒虧損什麼。

“你有資格統領梅衛…我司徒,服了你這七梅少主。少主要主持道果大會,屆時,我必率三衛、四族,為少主捧場!”

司徒神色,空前鄭重。三轉煉丹師,其影響力堪比金丹老怪,寧凡有此煉丹水準,莫說當七梅少主,就算自己再建一座七梅城,都絕非難事的!

此刻司徒再不懷疑,寧凡能助他突破瓶頸。他不言不語,望著寧凡,等待寧凡的指點。

司徒態度的轉變,讓寧凡極為滿意,如此,‘黑魔三神軍’中,就有兩衛服從自己了,剩下的,只有冰衛…冰衛之主南宮,有機會要見上一見的。

“你的劍意,凌厲有余,靈性不足…融靈融靈,劍中靈,如何突破融靈後期…”

寧凡淡淡言語,落在司徒耳中,卻如同九天驚雷,幡然領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葬劍,只吸收劍意,卻未吸收劍靈…”

一言出,司徒氣勢節節攀升,猛然一踏地面,整座花園的劍冢中,一百零五道劍光飛射而出,沒入司徒體內。

他一聲大喝,于這一刻,氣勢陡升,突破了融靈後期!

“多謝少主指點。”司徒性格冷漠,寡言少語,能說一句多謝,已是難得。

“須多禮的。對了,我听尉遲統領說,你府邸中,有一種黑草…”寧凡微微一笑。

“少主需要,盡管拿去!”

……

自司徒府出來,寧凡松了口氣。而尉遲,對寧凡佩服的五體投地。他這二哥,性子最冷,寧凡竟能讓司徒服軟,一句指點,就讓司徒突破修為。

羨慕!尉遲的心中,**裸的滿是羨慕!

“少主,你也指點指點我吧,我想突破融靈中期。”尉遲眼巴巴笑道。

“你?”寧凡打量著尉遲,搖頭。

實話說,尉遲長年鎮守梅莊,殺氣磨蝕殆盡,當魔修,心不夠狠。人家司徒劍道資質非凡,但尉遲,卻沒有一點長處,除了喂豬。

等等…喂豬!

“你隨我回宮,把黑草運回去。我給你寫一套功法,應該適合你。”

寧凡腦海中,雖只有《陰陽變》一種仙帝級功法,但雜七雜八的功法,到有不少。

其中,便有一種《御獸決》,屬于偏門功法,要求修煉者與妖寵雙修。

尉遲這二愣子,不是喜歡豬麼?就和他的豬兒雙修去吧。

十日,匆匆過去。

當日寧凡回思凡宮後,憑記憶,寫下兩套功法。

一種《御獸決》,人獸雙修的重口味功法,自然是給尉遲。尉遲得到功法,一看,驚為天人!人獸雙修,雖重口味,但若修煉,尉遲有把握在十年內,晉入金丹期!

他取出天河豬左看右看,百感交集。他沒娶媳婦,不過這小豬,以後可能就是他唯一媳婦了。

“還好,是母豬,可以和我雙修…難看是難看了點,湊合吧…”

他立馬回家,試驗《御獸決》,效果極其顯著。其中過程,各種**,自不必多言。

寧凡寫的第二部功法,卻是一部鼎爐功法,《奼女還陰決》,為紙鶴準備。

紙鶴天生媚骨,修煉鼎爐功法,遠比其他功法進境神速。最重要的是,修煉這功法後,紙鶴便能壓制體內陰氣,即便不與寧凡交歡,也不會再有危險。

只可惜,此功法有個要求,修煉最初三個月內,不得與男子同房。

這也使得寧凡和紙鶴雙修的計劃,暫時停止。

小紙鶴閉關了,這一閉關,便會是三個月之久。

整整十天,寧凡亦在閉關,憑自己法力開闢經脈。

沒有闢脈丹,闢脈的過程極為痛楚,而十天過去,寧凡也僅僅闢出一條經脈,達到三十四脈。

沒有丹藥,沒有雙修,正統修煉,速度太慢。

十天中,老魔煉制四轉丹藥失敗,炸了一次爐,但旋即再次取來藥材、藥鼎,重煉制,似不服氣。

十天中,神虛閣在七梅城南城,搭建了一座輝煌冰宮,名為冰神宮,用以舉辦‘道果拍賣大會’。

十天中,陸續有越國高手奔赴七梅城,來參加道果大會,正魔皆有,大多都是融靈。

這些高手,一向由‘黑魔三神軍’的冰衛統領——南宮接待,入住在七梅南城坊市。

但今日,寧凡收到梅衛一封情報,心頭憤然。

前來七梅城的賓客,有一人,是天離宗之人!

天離宗!寧凡做夢都想覆滅的魔宗!

“天離宗外門長老,吳東南,融靈後期修為,二轉煉丹師身份…另一個身份,合歡宗宗主煞九幽的夫君…”

思凡宮中,寧凡握著情報,眼露殺機。

天離宗…這三個字,已足以讓寧凡生恨。而真正讓他動殺機的,是吳長老的另一個囂張要求。

“紙鶴是我妻,你敢動紙鶴,簡直是,找死!”寧凡冷冷道。

……

冰衛府中,南宮統領正接待一個黑袍青年。

此青年神情冷漠,聲音沙啞蒼老,表面年輕,實際上卻是個兩百歲的老怪。

此人,正是之前以追跡鼠追蹤紙鶴之人,天離宗長老,吳東南!

“合歡宗為我天離宗分支…韓元極一聲不吭,滅了合歡,搶走老夫妾侍,是否太不把天離宗放在眼中!”吳長老語帶威脅。

“呵呵…天離宗乃越國第一魔宗,我們韓城主豈敢冒犯,又怎會搶走吳長老妾侍…”南宮輕搖羽扇,皮笑肉不笑。

“廢話少說,把紙鶴交出來!老夫已用追跡鼠查明,那小丫頭,如今就在思凡宮!”

說到思凡宮,吳東南眼中方才露出一絲忌憚,他听說了,老魔不知什麼原因,在那里閉關。

他敢看不起南宮,看不起七梅,卻不敢看不起老魔。老魔可是越國十大高手之一…若非萬不得已,吳東南不願與老魔撕破臉。

“閣下是來參加道果大會的,還是來七梅城生事的…”南宮眼神一冷。

“老夫不和你廢話,道果大會結束前,交出紙鶴,否則,哼!”

吳東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獨留下南宮一人,面色青紅不定。

“此人開口便索要少主夫人…若在四十年前,我南宮,絕不會讓他活著走出七梅,但如今…”

南宮放下羽扇,嘆息一聲,清瘦的臉上,神情蕭索。

四十年來,黑魔之威,似乎已被人淡忘,連號稱‘斷天機’的南宮本人,都幾乎忘了,當年黑魔派,有著何等威名。

“不知寧凡少主,會如何處理吳東南…是屈服吳東南,將自己妻子拱手相送,還是…殺了吳東南!他會如何選擇…”

南宮的眼中,隱隱有絲期待。

或許黑魔三神軍的威名,會在寧凡手中,重振!

第十一日,道果拍賣大會,正式開始。這一日,甚至有三名金丹老怪,駕臨七梅城!

神虛閣外,冰神宮中,盛況空前!

只因今日,將會有一枚金丹老怪的道果,在此拍賣!

一枚金丹道果,可讓凡人,一步晉入融靈!可讓融靈後期修士,一步晉入金丹!甚至,可讓金丹老怪,直接提升一個小境界,節省百年苦修!

其價格,將會極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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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娃娃親?震懾群魔

冰神宮,以雨界特有的藍冰砌成,幽寒堅固。宮外,戍守著五百冰衛,接待來賓。

道果拍賣,在此舉行。參與競拍,至少需闢脈五層修為。

宮中,每隔十步燃著一尊紫火銅燈,長明不滅。

一路進入拍賣場,寧凡嘖嘖稱嘆,這神虛閣的手筆,有些大了。神虛閣,究竟什麼來歷,能讓狂妄的老魔,都忌憚不已…

在寧凡身旁,跟著一人引路,是南宮派來。

此人一襲青衫,為南宮之子,名南威,已半步融靈。他是鬼雀宗內門弟子,今日專程返回七梅,來看道果拍賣。

南威性格放浪,與寧凡見面不過片刻,便交淺言深,一路話癆一般,說個不停。他的熱情,讓寧凡有些不習慣。

“少主可知,這藍冰,可是大有來頭,听說…”

“少主可知,這紫火為何長明不滅…”

“少主你看,那邊有個美女…”

“少主…你怎麼不說話…”

“听說南兄是鬼雀宗內門弟子?”寧凡終于開口。

“不錯,這一次為了道果大會,我專程從主宗趕回。對了,此次鬼雀宗中,除了我,還有人來七梅…一個美人…”

“是麼。”寧凡干應一聲,對美人倒是興趣寥寥。

“那美人,和少主大有關系,是城主為少主選得未婚妻……”

“呃…”

寧凡一挑眉,語。老魔給自己選未婚妻了?什麼時候的事,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不是有紙鶴了麼…

“城主四十年前,加入鬼雀宗,與鬼雀宗主約定,日後收了弟子,便讓弟子,和宗主之女,成親…”南威滔滔不絕。

“呃,四十年前,老魔給我定的娃娃親…”寧凡只感覺頭都大了。

“鬼雀宗主之女,藍眉,姿容絕世,不過此女心高氣傲,見少主五層修為,恐怕會為難少主,少主稍微遷就下她便好…”

南威善意提醒道。他可是從父親哪里听說了,寧凡修為低微,卻是三轉煉丹師!足以讓金丹老怪,客氣對待!想來寧凡一露煉丹師身份,也不會是什麼大事。

“還要遷就她麼…”寧凡一皺眉,他不喜歡傲慢的女人。

他搖搖頭,卻想明白了另一件事…老魔讓他突破闢脈五層的原因,恐怕就是為了,完成這娃娃親的約定…

入了內殿,光線略顯昏暗,冰神宮內殿分三層,環形座位,中心是一座水晶高台,用于拍賣。拍賣師麼,便是自己…

一層之中,坐得皆是闢脈修為,唯有融靈修士,才能上二層。

而三層之上,只坐了三人,俱是金丹!隔著翠玉簾櫳,能屏蔽目光和神念,看不清金丹老怪的容貌。

一層上二層的入口處,正喧喧嚷嚷,發生著什麼事情。

宮內接待的侍女,皆是女修,個個如花似玉,穿著妖嬈。

她們隸屬神虛閣,對闢脈修士,僅僅冷顏指路,唯有對待融靈修士,才會笑臉相迎,而對待金丹老怪,甚至會,投懷送抱…

此刻兩名侍女,正對一名藍衣少女賠禮致歉。此女想上二層,但神虛閣主有令,卻是不能讓她上去。

藍衣少女不過半步融靈,侍女們能對少女道歉,已是客氣。

“抱歉,主人有吩咐,修為未到融靈,不可上第二層。”

“我是半步融靈,加上這令牌,可能上去?我宗長老在上面,我想上去,可否通融一下…”

藍衣少女眸中有些冷傲,她秀眉如畫,一襲藍衫,姿容清絕,素手一招,取出一個黑玉令牌,上面鏤著冥雀圖騰。

附近闢脈修士,一見此令,俱是倒吸一口冷氣,甚至幾個路過的融靈老怪,看到此令,都是目光不定。

鬼雀宗少主令!這藍衣少女,難道竟是鬼雀宗主的女兒?

如此身份,倒是足夠上二層的…

但兩名侍女,看也不看此令牌,神色如初,口氣依舊冷淡,“主人有令,修為未到融靈,不可上二層。”

藍衣少女皺眉,想不到神虛閣竟是不通人情的,幽幽一嘆。而她身後一白衣公子,一搖折扇,融靈初期氣勢散出,朝兩名侍女覆壓而下。

“區區侍婢,竟敢小瞧我鬼雀宗,哼!”

威壓一放,震得兩名侍女芳唇溢血,美眸含怒。白衣公子還欲動手,卻被藍衣少女叫住。

“算了,不上便不上,待拍賣結束,再找長老稟報此事…希望,太虛派動作不要那麼…白師兄,我們去一層坐著吧。”

“哼!看在小師妹面子上,饒你們一次!”

白衣公子言辭傲氣,與藍衣少女,轉身而走。

而他們一轉身,正看到旁觀熱鬧的寧凡一行。

白衣公子,似乎和南威關系不合,冷哼一聲,別過頭。

而藍衣少女,見南威跟在寧凡身後,打量寧凡修為,僅僅闢脈五層,微微奇怪,奇怪南威半步融靈修為,為何對寧凡如此恭敬。

“南師弟,這位是…”藍衣少女淡然問道。

“啊,我來介紹,這位是七梅少主,寧凡,這位,是鬼雀少主,藍眉…”南威言罷,對寧凡擠擠眼楮,那表情似乎再說,這美女是你未婚妻,上去搭個訕,討個好。

但寧凡,卻自動忽略了南威的表情。

而藍眉,一听寧凡的身份,秀眉一蹙,冷冷道,“你就是寧凡?”

“哦?你知道我?”寧凡微微訝異,自己修魔才幾天,名聲就傳到鬼雀宗了。

“本來不知道,來了七梅城,便知道了…寧凡,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只喜歡強者…希望你日後到了鬼雀宗,不要糾纏于我。”藍眉的話,語氣淡然,沒有折辱,有的僅僅是平淡冷漠。

“我為何要糾纏于你?”寧凡微微一笑,反問一句,擦身而去,而南威匆匆跟上。

天下女子成千上萬,又不是只有她藍眉一人。

寧凡的平淡,讓藍眉微微訝異︰此人心性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心性再好,修為低微,終究和自己沒有交集的。

而藍眉身旁的白衣青年,眼眯成一線,望著寧凡背影,不屑道,“听說寧凡略施手段,便收服梅衛、劍衛,我還道他是融靈高手,原來,不過是闢脈五層…呵呵,山野傳聞,總有夸張之處,此子,不值一提。小師妹,不用理他,我們去尋位子坐吧。”

“嗯。”

二人正欲離去,卻驀然不可置信。

卻見寧凡與南威,直接越過兩名侍女,登上二樓階梯。兩名侍女,竟未阻攔!

而且,看兩名侍女的表情,對寧凡,是極為恭敬!

這怎麼可能?兩名侍女仗著神虛閣身份,對堂堂鬼雀宗少主的藍眉都不屑一顧的…

“他憑什麼能上二層!就憑他闢脈五層的修為!哼!”白衣青年心中,不知覺的,對寧凡升起一絲嫉妒。他的心胸,未免太過狹窄。

而藍眉,微驚之後,搖搖頭。

他確確實實是闢脈五層修為,能上二層,大概是與神虛閣有關系吧。

“他配不上我,這是毫疑問的事情。”藍眉淡然自語,神情冷傲。

……

冰神宮內殿二層,寧凡在南威的指引下,若其事走過天離宗席位,將天離宗吳東南的相貌記下,並悄悄于吳東南身旁,微指尖。指甲殼中,一絲紅粉灑落,化作幽香,落在吳東南身上。

這紅粉,是寧凡來冰神宮前,配制出的某種上古秘藥,名為‘幻香’,專門用來跟蹤敵人。一縷幻香傳千里,只要吳東南不離開寧凡千里之外,寧凡便能通過某種手段,掌握吳東南蹤跡。

他上二層,正是為了對吳東南,下暗手。此人敢打紙鶴主意,出身與天離宗,寧凡不打算讓他,活著走出七梅城!

他身旁,南威不解,不解寧凡找吳東南做什麼。他不解,不解寧凡為何對‘未婚妻’藍眉興趣寥寥。

“好了,我去主持拍賣會了,南兄先回吧,告知尉遲、司徒,一切準備就緒…”寧凡語氣極淡,準備,自然指的對吳東南下狠手…但這,沒必要告訴南威的。

寧凡轉身下了二層,獨留南威,滿面不解。對寧凡,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時間流逝,冰神宮大門,轟地一聲合攏。而內殿拍賣場,一千五百尊銅燈,同時亮起紫火,將內殿照得通明。

水晶台上,一個老者干咳兩聲,金丹初期的氣勢一放,滿場寂靜。

數修士倒吸一口冷氣,萬萬沒想到,今日主持拍賣會的,竟會是一名金丹老怪!

金丹老怪,放眼整個越國,都是屈指可數的高手!

神虛閣,好大的手筆!

“老夫雲朽,受神虛閣主之命,來此作副拍賣師…”

金丹老者一席話,說得滿座皆驚。

拍賣師,還分正副?副拍賣師是金丹老怪,那正拍賣師,難道還能是元嬰老怪不成!

元嬰!?

一想到這二字,人不是倒吸冷氣的。那可是強大的修真國,才能有的高手,越國十大高手中,有正有邪,卻一人,突破元嬰期…

若能在此拍賣會中,目睹一位元嬰前輩的風采,那絕對是三生有幸的。

但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隨即登上水晶台的,並不是什麼元嬰高手,而是,寧凡。

“怎麼是個闢脈五層的小輩!?難道讓他主持拍賣會?!”

“噓!听說韓老魔收了個徒兒,莫不是此人?”

“就算他是老魔徒兒,也不夠資格吧!”

冰神宮中一片喧嘩,就連三層的三名金丹老怪,也齊齊皺了眉。

神虛閣在搞些什麼…怎麼讓一名闢脈小輩,主持如此重大的大會。

要知道,這次道果大會,整個越國都在關注…神虛閣,不怕偌大的拍賣會,被一個小輩搞砸麼。

會場中,南宮于暗處打量寧凡的神情,見寧凡舉止從容,面對金丹老怪亦不氣弱,微笑點頭。而听聞南威的稟報,稱寧凡似乎要梅衛、劍衛準備什麼事,一瞬,南宮面色動容,神情激動。

“不愧是少主…若你殺了吳東南,我南宮,便率冰衛服從于你!”

內殿一層,藍眉不解地望著水晶台。

“竟是寧凡主持拍賣會…這怎麼可能…”

最讓她法相信的,是水晶台上,那金丹老怪的神情。

名為雲朽的金丹老怪,看待寧凡的目光,太過恭敬!

當寧凡登上水晶台時,雲朽自覺後退數步,居于寧凡身後,意思是屈于寧凡之下…寧凡有什麼魔力,能讓金丹老怪如此恭敬!

這一點,藍眉不明白,數心思聰穎的老怪也猜測紛紛,皆不明白。

而寧凡,同樣不明白。

他深深看了一眼雲朽,隱隱猜測,這一切都是神虛閣主的命令。

神虛閣主又是誰,對自己,又有何圖謀?

“嗯嗯…寧公子,請主持拍賣會吧…”雲朽神情不自在,避開寧凡目光,提醒道。

“嗯。本公子寧凡,為韓藥尊之徒,七梅少主,今日代表,主持此次道果拍賣會,首先,我要宣布一下拍賣會的規則。第一…”

寧凡話未說完,藍眉座位旁,白衣青年冷笑道,“颁@率裁矗 共豢 寂穆艋幔 頤搶湊飫錚 剎皇翹鬩桓霰俾魴”卜匣暗模 br />
白衣青年,是融靈修為,他說的話,也算頗有份量。他對寧凡嫉恨,想要羞辱羞辱寧凡。

但他話音剛落,便面色大變,驚駭欲絕。

只見水晶台上,寧凡一個冰冷如劍的眼神飄來,帶著堪比金丹老怪的殺氣!

寧凡對外人,並不會殺氣全開,但僅僅金丹級殺氣,便讓白衣青年面色慘白,心驚膽寒!

“金丹…金丹殺氣…你是金丹前輩!”他張口結舌,而數修士于這一刻霍然起身,怔怔望著水晶台上寧凡。

這16歲的少年,竟是個金丹老怪嗎?

“第一,有敢在本次拍賣會鬧事者,殺赦!”寧凡話語冰冷,而整個拍賣場,頓時鴉雀聲。

數魔道老怪,在寧凡殺氣之下,竟不敢動!

藍眉俏臉一變,她法置信,自己瞧不入眼的寧凡,竟極可能是金丹老怪!

暗處,一個黑衣女子,面遮輕紗,卻莫名一笑,“你果然很有意思…闢脈五層,卻有金丹級殺氣…‘陰陽鎖’,難道當真在你身上麼…罷了,稍後一試,便能試出…”

水晶台上,寧凡收了殺氣,看也不看白衣青年。

而滿座,再人敢小視于他。

他釋放金丹級殺氣,不僅僅是震懾群魔,維護拍賣會進行,是為了,給吳東南一個誤導。

這個誤導,將會在之後,奪走吳東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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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妖女!

“拍賣會規則,第一,敢在大會鬧事者,殺!”

“第二,拍賣之物,由我鑒定,亦由我定價,可以不信,不容質疑,否則,殺!”

“第三,價高者得,以修為擾亂公正者,殺!”

寧凡每一聲,都帶著金丹殺氣,冰神宮一層,數魔頭俱心驚膽寒。

乖乖,這真是個少年麼,難不成,是個老魔頭變得?

寧凡的風采,落在藍眉眼中,越發不可思議。她忽而發現,自己始終錯估了這個少年。

就在不久前,她親口拒絕與寧凡成親,這可能是她一生,最錯誤的決定。

她貝齒咬著芳唇,心思復雜起來。而她身旁的白衣青年,剛剛在寧凡殺氣下出丑,加嫉恨起寧凡,咬牙切齒道。

“哼,此子怎可能是金丹…定是故弄玄虛,師妹,你等著,拍賣會結束,我必給他個教訓,以報羞辱之仇!”

“你不是他對手…”藍眉幽幽一嘆,她的心中,不知覺烙印上寧凡身影,但可惜,這段緣分似乎錯過了,因為她的眼光,當真有些差呢。

冰神宮二層,之前悠哉悠哉的吳東南,見拍賣師竟是七梅少主——奪取紙鶴的少年郎,又見寧凡金丹殺氣,面色大變。

此子是老魔徒弟,豈不是說,七梅城現在有兩個金丹高手!

“嘶!兩個金丹…看來想趁老魔閉關,強搶‘天生媚骨’的計劃,要變變了…罷了,一旦拍到道果,馬上返回天離,請金丹長老為我出頭索要紙鶴,以策萬全!”

吳東南決定,拍賣結束後馬上離開七梅,並不知,這是寧凡可以設計的結果。

七梅城外,劍衛、梅衛早已埋伏,吳東南一旦出城…哼!

冰神宮三層,三名金丹放出神念,打量寧凡,大惑不解。

寧凡到底是隱藏修為的金丹老怪,還是闢脈螻蟻?罷了,且看此人如何主持拍賣會。

滿場寂靜,再喧嘩,寧凡身後,雲朽微微點頭,不知在想什麼。他一拍手,兩名貌美如花的侍女,各捧一柄生銹銅劍,及一個朽木劍鞘,放在寧凡身前的拍賣桌上。

劍,不過下品靈寶,劍鞘,亦不過普通木頭雕成,手法拙劣。

闢脈修士看不出門道,二層的融靈高手,亦不知此劍如何。唯有三層的三個金丹,良久之後,才看出個大概,俱是倒吸一口冷氣。

“上古‘天庭’的兵器!”

他們認出了此劍來歷,卻旋即搖頭。天庭,是太久遠的稱謂。四天九界中,數老怪在打探天庭下落,此劍雖與天庭有關,但並不能提供天庭線索,價值不大的,頂多能賣一百仙玉。

眾人望著寧凡,等待他如何鑒定此劍。

但見寧凡單指一抹劍身,目光微動,再觸劍鞘,亦是神色一動。沉吟片刻後,語出驚人道。

“此劍為上古天庭兵器,價值一百仙玉,但多了銅銹,可值一萬。”

聲音一落,全場寂靜,先是一驚,驚訝天庭威名,下一刻,數議論傳來。

“一萬仙玉!這都夠買下七梅城了…什麼銅銹,能值一萬仙玉。寧公子,不會看走眼了吧。”

“縱然是天庭兵器,又有何用…天庭早不復存。”

而三層之上,兩名金丹老怪皺起眉頭,頻頻搖頭。

一萬仙玉…這可是上品靈寶的價格,此劍不應值這麼多錢的。

但另一名金丹老怪,一听‘銅銹’二字,卻再也坐不住了。

而听到寧凡報價,水晶台上,雲朽老臉明顯驚了一下。

這劍,他是知道來歷的,是神虛閣主親自講述,閣主定價,差不多也是一萬。且閣主曾斷言,此銅銹除她本人,九界沒有幾人知曉的。

但寧凡,卻估出與閣主一樣的價格此子,竟和閣主有一樣見識

三層之上,那名遲疑的金丹老怪,久久沉思後,掀開簾櫳,一步踏空,降落在水晶台上,神情麻木,望著寧凡,冷淡道,

“寧道友,你說此銅銹價值一萬,有何依據…若小兄弟能為老夫解惑,老夫願意奉上‘鑒禮’!”

這金丹老怪一現身,不少人都認出他的身份。

而听說老者要給寧凡鑒禮,數魔頭齊齊動容。

修界之中,高級拍賣師鑒寶,都是要收禮的。但這老者可是出了名的摳門,怎舍得給人鑒禮?

此老怪,須發皆白,面如僵尸,金冠金袍,腰懸‘古岳金錘’,乃是古岳派宗主,號稱‘越國第一煉器’,‘越國十大高手’,秦子魚!此人天資不俗,但生性摳門…

嘶,想不到連這老怪,都來參加道果拍賣了。這秦子魚向來眼高于頂,利不起早,他既開口…

難不成此劍真有玄機,銅銹真值一萬?難不成,寧凡的估價,竟是正確!

寧凡與秦子魚對面,卻舉止鎮定從容,笑道,“我可以解釋此銅銹來歷,不過,我想知道,閣下會給我什麼‘鑒禮’…”

“那要看此物是否是老夫所需了…”秦子魚的僵尸臉毫表情。

寧凡淡淡點頭,“此劍煉器手法低劣,但這銅銹,卻有些來頭,並非真銅,而是上古神魔之血,染出的血銹…‘血銹’辨識方法,罕有人知,其中一種方法,是‘遇火成冰’…”

寧凡一席話,滿座皆驚!

這銅銹,竟是血銹?足以煉制極品靈寶的血銹?若真如此,一萬仙玉,也不貴了。

而秦子魚,听了寧凡之語,一愣,他第一次听說血銹的鑒定方法。指尖滲出一縷火焰,在劍身一燒,果然見銅銹開始結冰。

這一幕,使得秦子魚八成確信,此物就是血銹!還有兩成不確信,誰知寧凡會不會說假話。

他眼露精光,僵尸臉擠出個丑陋笑容,“好,好!此物多半就是血銹了。老夫尋了此物三十年,總算找到,有此物,我必能煉出極品靈寶,突破元嬰期!此寶一萬仙玉,老夫要了!”

他目光冷冷掃過全場,語帶威脅。仿佛此刻有誰和他爭,就會以命相搏一般。三層的其他兩個金丹,見狀搖搖頭,他們又不是煉器師,為了血銹得罪秦子魚,不值…

人競拍,秦子魚心頭大喜,即刻交付一萬仙玉,收起銅劍,轉身就走。

“寧道友眼光卓絕,老夫佩服。告辭!”

“我的鑒禮呢?”寧凡面色不變,心頭冷笑,這秦子魚,似乎不打算給自己鑒禮了。

畢竟魔道修士言而信,乃是常事。

“哈哈,看老夫記性。此劍鞘老夫用不上,送給小兄弟吧,聊作‘鑒禮’!”秦子魚一拍腦門,干笑兩聲。

冰神宮中,噓聲漸起。秦子魚果真小氣,將破損劍鞘給寧凡做禮物。這才值幾塊仙玉。

噓聲中,秦子魚面子也掛不住了,想了想,咬咬牙,取出一個白色儲物袋,送給寧凡。

這儲物袋是下品靈寶,可賣一百仙玉,作為鑒禮,仍有些輕了,但秦子魚仍舊有些肉疼。

而寧凡,故意皺了下眉頭,似不情願地接過儲物袋,系在腰上,同時將劍鞘收入儲物袋。

搖搖頭,感嘆道,“拍賣師收個鑒禮,還真不容易…”

“是啊是啊,誰掙錢都不容易…嘿嘿,告辭,告辭…”秦子魚拍下血銹,便沒有仙玉競拍道果了,再心逗留,直接離開冰神宮,返回古岳派。

他卻不知,自己當作廢物送給寧凡的劍鞘,實際價值,遠超血銹的。

他對寧凡小氣,寧凡自然也不會對他實言相告。

那劍鞘上帶的一縷劍意,隔著萬古,仍未湮滅…試想,此劍不過下品靈寶,卻有人用它斬了上古神魔,方才誕生血銹…持劍者的劍意,霸道驚天!

秦子魚因為摳門,買櫝還珠,在寧凡心頭,已成了笑柄。

“接下來,拍賣第二件寶物…”寧凡神情冷漠,心頭卻是暗喜,當拍賣師給人鑒寶,收點鑒禮,似乎是不錯生意,即便所有人都和秦子魚一樣摳門…

只消多拍賣幾件東西,自己一身裝備,估計就齊了。

秦子魚走後,大殿中,再人懷疑寧凡眼光。

而大殿某個人注意的角落,一個面遮輕紗的黑裙少女,妖嬈一笑,望向寧凡的目光,似確定了什麼一般,

“嘻嘻,你能認出‘血銹’,陰陽鎖,多半就在你身上呢…亂古傳承,不知比我‘神虛’傳承,又如何…不過,你剛才演戲的表情,很有趣呢…”

妖女秀發松松挽起,抹胸之下,酥胸盈盈一握。她頑皮一笑,顛倒眾生。她抬起小手,朝著寧凡方向一抓,似要將其握在手中。

只不知最後,是寧凡落入她掌心,還是她,落入寧凡魔掌了。

此刻,七梅城萬里之外的太虛派,一個不速之客來到。

而堂堂太虛老祖,金丹級老怪,見了此人,竟俯首稱禮。

“我要找的人,找到了麼”

“听說吳國的海寧寧家,曾收養一個僕役但卻失蹤了”太虛老祖聲音漸漸低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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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藍眉有悔

第二件拍賣品,中品丹鼎,用以煉制三轉以下丹藥,起拍價,500仙玉。”

“第三件拍賣品,白駝丹,三轉丹藥,一瓶二十顆,可提升融靈修為,起拍價,800仙玉…”

“第四件…”

“第五件…”

除了第一件拍賣品驚世駭俗,之後的,卻皆是普通之物,有些不符合拍賣會流程,其中,有什麼深意麼?

寧凡搖搖頭,將心中疑惑壓下,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他的目光,時不時瞟向二層的吳東南,每當這時候,吳東南都會避過目光,如坐針氈,不與寧凡接觸。

吳東南心頭,已認定寧凡是金丹老怪,甚至,滿場修士,都被寧凡淵博的見識折服。

吳東南怕了寧凡,一旦拍賣會結束,絕不願在七梅城逗留,他有一種荒謬感覺,寧凡想殺自己!

每當寧凡拍出一物,便會收到一些鑒禮,有丹藥,有下品靈寶,亦有仙玉,皆被寧凡看也不看,收入儲物袋。

寧凡的心,沉浸于一場即將到來的殺戮,拍賣會對他而言,越結束越好。

“弟弟…哥哥為你,報仇…”寧凡淡淡一笑,不露悲傷,心卻絞痛。弟弟如今,仍在魔宗受苦…殺吳東南,是向天離宗復仇的第一步!

第十二件拍賣品,是一截紫色珊瑚,寧凡鑒定之後,有提升神念之妙效,被吳東南以1000仙玉拍去。

第十九件拍賣品,是一柄中品靈劍,寧凡鑒定之後,此劍蘊含‘追影’的神通,被吳東南1500仙玉拍走。

第二十二件拍賣品,是一朵中品仙雲,遁速雙,被吳東南以2000仙玉拍走。

寧凡誰也不關注,僅關注吳東南。

吳東南此次帶來仙玉不少,恐怕是天離宗提供,看來其對拍下道果勢在必得,而漸漸的,寧凡也對天離宗財力物力,有了清醒認識。

天離宗名義上與鬼雀宗並列越國兩大魔宗,但真實底蘊,遠非鬼雀宗可比。

寧凡手藏在袖中,握著袖中的半截血紅檀香,輕輕摩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天離宗再強,又如何

吳東南已被種下‘幻香’,只消自己點燃此檀香,便可掌握吳東南蹤跡,可讓吳東南在短時間內,法力盡失!任吳東南準備得再周全,也逃不出七梅城!

第一步,以金丹殺氣,嚇走吳東南。

第二步,以‘幻香’,追其蹤跡,在城外截殺!

拍賣會終于進行到尾聲,最後呈上的,是一個翡翠錦盒,錦盒被法力封鎖,但卻有大道波紋從錦盒流出。

錦盒散逸的異香,僅僅吸入一口,便讓人法力精進一絲。

此物,須寧凡鑒定、介紹,所有人都已目光火熱。

道果!金丹老怪死去之後遺留的修為果實!

“金丹道果,起拍價,兩萬仙玉”寧凡淡淡的言語剛響起,便被此起彼伏的競拍聲淹沒。

“兩萬五千!”

“三萬!”

“三萬五千!”

“五萬仙玉!”

幾乎是片刻功夫,道果價格便被炒到五萬。而叫出五萬仙玉的,是三層之上某個金丹老怪,這價格,已是他畢生積蓄總和。

“六萬仙玉!”另一名金丹老怪不甘示弱。

六萬仙玉,足夠建立六座七梅城,甚至足夠建立一個小宗門,喊出這個價格,另一名金丹老怪亦是面色抽搐。

“七萬仙玉!”這一次出價的,竟是吳東南,以他融靈後期的修為,絕對拿不出這麼多錢,毫疑問,是天離宗提供錢財。

此道果,天離宗志在必得!

被吳東南一個融靈小輩先聲奪人,兩名金丹老怪臉色都不好看。

而喊出這個價格,吳東南立刻站起身,朝著三層兩個金丹老怪拱手一禮,神情恭敬,試圖平息兩名金丹的怒火,

“楚前輩,陸前輩,此道果是我‘邪宗主’所要之物,還請兩位前輩,看在邪宗主面子上,不要跟晚輩爭搶此物。”

一听‘邪宗主’四字,數魔頭倒吸冷氣,而兩名金丹,面色慘白。仿佛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有著不可磨滅的恐懼。

其中一名金丹,猶疑問道,“傳聞邪宗主數十年前閉關沖擊元嬰期,難道,已突破元嬰期麼…”

“宗主未到元嬰,但已是‘假嬰’之境,若是得到這枚道果,不出數年,必能突破元嬰期的。宗主說了,此道果他勢在必得,誰若和他搶,他定不留情”

吳東南言罷,兩名金丹老怪齊齊驚疑不定。

天離宗宗主,即將突破元嬰期了!從此之後,越國之內,誰還敢得罪天離宗!

“罷了,既是邪宗主所要之物,我等若是強買了,只怕,殺身之禍也就到了告辭!”

兩名老怪言罷,皆下了三層,苦笑離開冰神宮。留在這里還有何意義,道果都被買走了

而見兩名金丹離去,吳東南大松一口氣,上了水晶台交了錢,收好道果錦盒,卻是頭也不回,直接離開冰神宮。

道果是最後一件拍賣品,到此,拍賣會結束。

天離宗主,元嬰高手,這短短一句,似有特殊魔力,讓數準備半路奪寶的魔修,齊齊收起心思。

寧凡眉頭皺得很深,天離宗主名頭竟如此響亮自己,還是低估了天離宗麼一個名頭,嚇退兩名金丹,天離宗的水,究竟有多深!

但旋即,他對天離宗的一絲忌憚,便被自信所取代。

天離宗又如何,元嬰期又如何,這都法阻止自己覆滅天離、救出弟弟的決心!

吳東南必死,天離宗,必滅!

他神情冷漠,在吳東南離開冰神宮一刻,竟同樣下了水晶台,朝外走去。

數魔修想來與寧凡拉關系、探寧凡的底細,卻都被寧凡視。

藍眉幽幽一嘆,似下定決心,走到寧凡身前,“寧凡,我想和你談談,關于我們的親事”

“沒時間”寧凡的語氣冷漠。此刻他殺機已露,目光如劍,讓藍眉蹭蹭倒退兩步,不敢再與寧凡說話。

他徑直離開冰神宮,僅留給藍眉一個可望不可即的背影。而一旁白衣公子,見藍眉一腔熱情被寧凡視,俊朗的臉猙獰起來。

“小師妹,此人氣焰囂張,要不要師兄給他個血的教訓!”

“不用,你不是他對手”

“他絕不是金丹老怪!”

“即便如此,你仍不是他對手走吧,我們去找林長老,稟報‘太虛派’的動靜”

藍眉心思復雜,朝某個老道士走去。

此刻寧凡給她的感覺,很可怕呢…但,自己的心頭,卻法磨滅這個可怕身影。

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段良緣…

而藍眉若知道,寧凡急匆匆離去,是要做一件轟動越國的事情,將會是何等心情。

越國正道,因為一個不速之客的請求,而亂作一團。

越國魔道,卻將因為天離長老的死亡,而掀起驚濤駭浪!

寧凡,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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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七梅城,吳東南是一刻也不願多待。他來七梅城之時,何其囂張,張口便要寧凡之妻。而如今,見識到寧凡堪比金丹的殺氣,他心中升起一個惶然錯覺…寧凡要殺他!

“這怎麼可能,他怎敢殺我,縱然他是金丹修士…但,剛才我說‘邪宗主’威名時,想要震懾他,他卻只忌憚了一瞬,便恢復殺機…他是個瘋子,他不怕天離宗…”

吳東南此人性格淫邪,但眼力卻是不錯,他從寧凡的表情中,讀出了寧凡的殺意。

連金丹老怪都不敢殺自己,寧凡卻敢…

“這小子,究竟什麼來歷,絕不可能僅僅是韓老魔徒兒…”

吳東南出了七梅城門,一路西行,專撿小路走。他買了仙雲,本準備用仙雲逃跑的,但卻詭異發現,自己的法力難以調動,根本法飛行。

此刻,他才留意到,自己身上有一縷暗香,便是此香,讓自己法力不濟。一瞬間,他神色大變,立刻明白了什麼。

“不好!被暗算了!定是寧凡,此子,果然想殺我!”

他毫不猶豫取出一張隱身符,貼在身上,身影漸漸形。這隱身符品質不低,他自信就算是老魔,也發現不了自己蹤跡。

同時,他放出數百只追跡鼠探路,生怕被寧凡設下圈套堵截。

他一路西行,小心謹慎,他發現,纏繞在身上的幻香,正漸漸消散,而自己法力,亦徐徐恢復。

只要等法力恢復,自已駕著仙雲逃遁,人能追上自己。

但隨即,吳東南便發現,自己放出的追跡鼠,竟一只只相繼失去聯系。

他本不敢放出神念,此刻卻顧不得那麼多。神念一放,登時面色大變,自己身後,竟有近千名魔修,騎異獸,持兵戈,殺氣騰騰追來。

自己即便隱身,但蹤跡,竟仍舊暴露。這怎麼可能!?

“為何他們知曉我的蹤跡!”

吳東南心驚膽寒,下一刻,卻背後汗毛豎起,而數強橫的劍氣,自天而下,如飛蝗,如雨露,如銀河傾斜!

最讓吳東南震驚的,是這劍氣竟已融靈,威力絕不下于金丹高手!

整片樹林方圓數里,盡被劍氣斬平,吳東南也被劍氣所傷,奈現出隱身,猛然抬頭!

天空上,兩名融靈高手踏天而立!吳東南認得,這二人,是七梅城的劍衛、梅衛統領!

其中的尉遲統領,性格憨厚,他見過數次,從未放入眼中。但這一次,他卻見尉遲抱著紫豬,凌空而立,滿面紅光,修為是突破了融靈中期。

“不可能!那尉遲,我了解,性格怯弱,不適合修魔,為何竟能突破融靈中期!”

旋即,他目光瞟向另一人,悚然一驚!

劍衛統領——司徒!此人,何時竟突破了融靈後期!剛才那凌厲如金丹高手的劍氣,難道是他斬出!

不可能,七梅城何時這般強大了!

他面色一變,此刻他法力盡失,若尉遲與司徒出手,自己絕對死葬身之地。

但奇怪的是,二人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只踏空而立,似防備自己脫逃。

殺自己的,難道另有其人?

他似有所感,猛然回頭,正前方,一名少年身騎異獸,堵住自己前路。

白衣黑氅,風度翩翩,眉目冷峻,殺人情。

寧凡!老子怎麼把這個凶星個忘了!對,七梅城不敢殺我的,定是寧凡唆使七梅,對我出手!

吳東南心中,一時恨透了寧凡,但想起寧凡‘金丹老怪’的身份,又有些怯場。

寧凡氣定神閑,氣場太過強大,這氣場,竟和天離宗宗主都不差多少。修為可以偽裝,氣場卻絕對裝不出來。這寧凡,到底什麼來頭!

“寧前輩,你究竟如何,才肯放過我!”吳東南很緊張,越打量寧凡,他就越看不透寧凡。

“我來此處,只為殺你!”寧凡神情淡漠,但話音一落,吳東南卻駭得連退數步。他強作鎮定,試圖搬出天離宗威名,震懾寧凡。

就算是金丹就算是金丹,也要忌憚我們天離宗這寧凡,不可能不知好歹的

“殺我?寧凡,雖然你是金丹老怪,可若得罪…”

吳東南威脅言語未完,卻已被寧凡一笑打斷。那笑容,森然。那話語,出乎吳東南意料!

“放心,我非金丹老怪,僅闢脈五層。但殺你,足夠。”

寧凡下了異獸,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火紅長劍,下品靈寶,僅此而已。但劍在手中,寧凡周身,卻升起一股堪比融靈的劍意。

我僅闢脈五層,但殺你,足夠!

幾乎是片刻,吳東南便想明白一件事。

寧凡的確並非金丹老怪,否則,他何不踏天飛行,否則,他捉拿自己,何須帶上千軍萬馬?

但這個消息,卻讓吳東南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旋即便明白另一件事。

寧凡並沒有說謊,他雖闢脈五層,但縱是融靈,恐怕也能斬殺!這劍意,與四十年前敗盡越國劍修的少女,何其相像!

“你究竟是誰…四天九界,不可能有你這般妖孽之人…闢脈五層,殺融靈…不可能!”

吳東南嘴上嘶吼,眼中卻露出孤注一擲的神色,雙手豁然從袖中掏出數張仙符,朝寧凡丟去。

此刻他法力不濟,法發揮仙符威力,但偷襲之下,殺死寧凡,料想不會很難。

敢殺自己的,只有寧凡,只要殺了寧凡,七梅城攝于天離宗魔威,誰敢殺自己!

他扭曲的大笑,因為他看到,寧凡被仙符攻擊,竟不躲不避。漫天煙塵,碎石一地,仙符俱是火行符錄,一個照面,化作滔天烈焰,青紫之火,將寧凡吞噬。

吳東南被這絕境逢生的喜悅驚住了,寧凡,竟不躲避,他必死疑!

“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區區闢脈五層,竟敢偽裝成金丹,竟敢對我動殺意,找死!哈哈,天生媚骨的鼎爐,你死了,便屬于老夫,老夫定要好好嘗嘗她的滋味”

他放聲淫笑,但下一刻,卻論如何也笑不出。

滔天烈焰詭異消失,而一股生死危機,從烈焰中心傳來,讓吳東南神魂皆震,六神主!

仙符火焰,被一種詭異力量,吞入寧凡丹田,化入陰陽鎖內。

陰陽鎖連老魔的黑火都能吞,豈會懼怕區區符錄之火。

寧凡橫劍在胸,眼中一望吳東南,仙帝級殺氣,涌現!

“你害我兄弟,垂涎我妻,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一個目光,一個眼神,卻讓吳東南如墜冰窟。他活了兩百年,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但從未見過誰,身含如此凌厲的殺機!

而寧凡劍上,驀然騰起黑火,劍如清鳴,如龍吟,如黑炎焚世。

他淡淡一劍揮下,千丈之內,黑炎騰空,龍吟不絕,整片大地都在顫抖!

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寧凡拳頭緊握,一生的屈辱,都化在一劍之中。他與人為善,卻遭人背叛。他有弟寧孤,卻被天離囚辱。他有妻紙鶴,這吳東南卻妄動心機,窺覷紙鶴!

“不可能!你如何擋住‘異火符’,又為何會施展化劍為火!你明明不是金丹,甚至不是融靈,為何敢殺我,敢得罪天離!”

“你須知道。死!”

寧凡冷喝一聲,一劍影,一股凌厲的火威,自劍上升騰,若黑陽升起,數里之內,劍如流火,焚為一空。

一式化劍為火,一式黑魔之炎,縱是劍意驚天的司徒,也要三劍才能接下!吳東南法力盡失,豈能阻攔!

我大費周章殺你,實在是為了,親自手刃你!不讓尉遲相助,不讓司徒出手,只為以我魔威,讓你畢生追悔!

我闢脈五層,僅有一劍之力,但殺你,足夠!

一劍,寧凡還劍入竅。而吳東南恐懼、難以置信的表情,永遠定格。

沒有流血,沒有慘叫,下一瞬,換做飛灰消散。

滿地尸灰!

尸灰之中,一道虛幻魂魄飄出,迷茫似吳東南。寧凡冷漠揮手,拘魂在手,搜魂滅憶。再一掌,焚滅殘魂。

吳東南對紙鶴出手的原因,他的謀算,及天離宗不少隱秘,俱被寧凡知曉。

這是寧凡第一次殺人,出手利落,搜魂滅憶,冷血如冰。

天空之上,尉遲與司徒俱是面色一變,竟不由對此刻的寧凡,升起一次敬畏。

想不到平日笑若陽光的少年,一旦動怒,殺人竟如此情。

這個少年,天生是為修魔而生最可怕的魔,不出手,你甚至以為他是凡人。但一旦出手,一國死,千軍滅,天下縞素,山河動搖,天地傾覆!

滅殺吳東南,寧凡閉上眼,嘴角卻苦笑。

不久之前,自己尚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郎,如今,已是殺人冷血的魔頭。

但自己,終究為寧孤報了一箭之仇。吳東南,當日你害我兄弟二人,可想過有今天!

他拾起吳東南儲物袋,將吳東南的一身寶貝,都收取了去。

真靈紫珊,追影劍,中品仙雲,數萬仙玉,以及,道果!

誰會想到,道果拍賣,最終會落入寧凡手中。

“金丹道果凡人食之,直接破入融靈。融靈後期食之,直接破入金丹。金丹老怪食之,甚至可提升一個小境界若我食之,會如何!”

“少主,接下來,做什麼?”

“毀尸滅跡!”

三日後,兩則震驚天下的消息,在越國傳出。而接下來三月,正道魔道,皆亂作一團。

第一則,雨界神皇後人,駕臨越國在內的八百修真國,對天下正道下令,似乎要尋什麼人。

天下正道,為了此人一個命令,中止了對魔道的討伐,開始在各個凡人國度搜尋。

第二則,越國第一魔宗——天離宗,其長老吳天南,在參與七梅道果拍賣後,為人所殺!

殺人者,不明!但天離宗主,懷疑是七梅城所為。傳言有人看到,吳天南出城後,七梅城兩部神軍,出城而去,舉動詭異。

鬼雀宗主親自出面解釋,仍未平息天離宗主怒火。

其放言,一旦突破元嬰,必定血洗七梅!

這讓天下魔道惶恐,但七梅城中,卻好似沒事人一樣。三個月,仍是一如既往。

南宮于府邸設宴,招待司徒、尉遲及三衛將領,高興,四十年來,第一次這麼高興!

寧凡的作風,讓他很滿意,這作風,和四十年前老魔,如出一撤。

唯一的遺憾,就是這頓酒宴,寧凡沒有加入。

寧凡正于思凡宮閉關,煉化金丹道果。

三個月閉關,他的氣勢節節攀升,自闢脈五層,一路晉升至闢脈十層,只差一步,便能融靈!

一旦融靈,他便是七梅城中,屈指可數的高手!若突破融靈,自己入鬼雀宗,似乎都能當長老了

只可惜,他體內已闢出百條陰陽魔脈,但卻始終法找到融靈的感覺。

“究竟差了什麼”他茫然,指導別人,他輕而易舉。輪到自己,卻不明所以。

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

在其苦悶之時,紙鶴羞羞的言語,從房門外傳來。

“凡哥哥,不如試試那個說不定,就突破了”

“那個?你是說,雙修!”寧凡終于明白了其中關鍵!

值得一提的是,三個月過去,老魔共炸爐五十二次,仍舊未煉制出四轉丹藥

他老臉紅成豬肝,終于決定向寧凡請教請教,卻發現,寧凡帶著紙鶴,出去踏青放風箏了。

而當他得知,寧凡竟在他煉丹之時,滅了天離宗長老,給七梅城惹了滔天大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氣得,倒不是寧凡惹禍。

“臭小子!老子在那里辛苦煉丹,你竟然一個人殺人,這種好事,不叫上我,簡直是欺師滅祖!”

他原來是糾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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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承歡風雪,公子情深

七梅城,寧凡白衣黑氅,風度翩翩,悠悠出了七梅城,在他身後,隔著兩步,躡手躡腳跟著一個狐裘少女——小紙鶴。

寧凡決定帶紙鶴出城踏青,放放風箏,調**,緩解緩解閉關三月的心情。只可惜,七梅位于越國北域,實打實一座冰城,朔風嚴寒,雪花如墜,哪有半點青草地。

似乎沒有放風箏的心情…

“凡哥哥,要不我們回去吧…”紙鶴小手凍得通紅,憋在七梅久了,她確實想出來透透氣,不過她怕寧凡著涼。

她大眼楮看著寧凡,眼神有些擔憂,凡哥哥這麼瘦瘦弱弱的,可別凍病了…

“手冷麼,我給你捂捂…”寧凡神色憐惜,輕輕捉住紙鶴的小手。

“凡哥哥…這里人多,被看到不好…”小紙鶴躲閃躲閃,手卻抽不回。

“不怕,人敢說半句是非…你是我妻…”

寧凡閉上眼,他喜歡這種生活,簡簡單單,平平凡凡。人必須生活在陽光下,這樣才能洗滌魔心,不走火入魔,這是老魔教的。

紙鶴的小手,滑膩而冰涼,讓寧凡殺氣收斂于心,漸漸安寧。魔修決不可少的,便是女人和酒…

“可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小紙鶴傻兮兮的嘟囔了句,只換得寧凡失笑。

人都是我的了,還不明白?

七梅城北邊十里,有一座峽谷,冰天雪地,罕有人至。寧凡撐起紙傘,為紙鶴擋住風雪,二人卻在雪域散步,直走到一處冰壁之下。

少年捉住少女的手,在冰壁掩映下,小跑,放起風箏。

“看,凡哥哥,飛起來了,風箏飛起來了…”紙鶴如凡間少女般幸福。

這是她與寧凡相遇後,第一次釋懷的笑靨。

單純的笑,卻讓寧凡心中一痛。寧凡搜了吳東南記憶,在記憶中看到的紙鶴一生。

沒有童年,沒有笑容,灰暗的一生…

“凡哥哥,你對紙鶴真好,紙鶴願意生生世世…給你…給你當鼎爐…”紙鶴放著高高飛揚的風箏,幸福地道。

“傻丫頭,你不是鼎爐,你是我妻…”

“可我還沒決定嫁給你…”

“真是傻丫頭…”

“知道麼…”紙鶴聲音忽然低了,有些少女的憂傷,“在遇到凡哥哥以前,我從不敢奢望活到明天…在合歡宗,受人欺負,卻不許流淚。煞姑說,若我流半滴眼淚,便殺了我呢…別看我笨笨的,心中也有願望…我渴望一生能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枝可依,卻不知那人何時能出現…能成為凡哥哥鼎爐,我已滿足…”

“你是我妻!”寧凡皺眉,狠狠將紙鶴摟入懷中,多麼讓人憐惜的傻丫頭!

天色已暗,月色昏黃,風雪正緊。這里沒有芙蓉帳暖,紅燭搖曳,有的,只是一場幕天席地,風花雪月。

寧凡的懷抱,好暖好暖。紙鶴秋水般的大眼楮里,充滿緊張,她忽而意識到,凡哥哥想要做什麼。

“凡哥哥,這里,這里不適合做那個…”

她話未說完,卻被寧凡一口堵住芳唇,香舌被侵。

“你是我妻!”寧凡眼中,堅定不改,他脫下黑氅,鋪在地上,橫抱起紙鶴,放于黑氅上。手在紙鶴嬌軀摩挲,解著衣扣,隔著薄薄羅衫,感受紙鶴豆蔻未開的玲瓏。

寧凡對紙鶴,已是深深迷戀,非僅**,非僅愛情,而是寄托了生死的不離不棄。

紙鶴本是天生媚骨,三個月修行《奼女還陰決》,可壓制媚骨,但被寧凡一挑弄,眼神卻漸漸迷離,迷離中,有著未知的緊張,緊張中,又有莫名的期待。

她與寧凡已合歡兩次,但第一次寧凡昏迷,舉止粗暴,給她留下痛苦記憶,第二次自己昏迷,知覺,她亦不記得有何舒服。

這一次,是她第一次清醒抱著寧凡。

“凡哥哥…不要…”她感到狐裘被寧凡解開,慌張討饒。她感到羅衫扣解,抹胸被寧凡一把扯下,胸前涼涼的,連忙捂住酥胸,平平坦坦,盈盈一握…而寧凡手再次下移,她渾身酥麻乏力,羞得閉上眼…一股熱流,使她雙腿不自禁的摩挲…

“不要看…不要踫…不要…嗯…”

一聲嬌吟,不合時宜將寧凡眼神點亮。紙鶴好緊張,好緊張。她感覺身體變得好奇怪,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她看到寧凡脫去衣衫,露出瘦弱而白皙的胸膛。她眼神迷離,只覺得此刻的凡哥哥,比俊朗…

“凡哥哥,我好難受…”她呵氣如蘭,帶著嬌軟的呻吟。

“哪里難受,這里麼…”

“好疼!不…不要…”

奇怪,好奇怪呢,明明是疼的,可為何,又好舒服…

紙鶴不明白,她好多事情想不明白,她喘息越來越纏綿,她僅僅摟住寧凡脖頸,似乎想要貼得緊,緊…

不明白,不明白…她暇的嬌軀,如冰雪中盛放的幽梅,讓寧凡愈加貪戀。

陰陽大道,合體雙修,這,便是人倫。許多修士,以為修真應當閉守元陽不失,當真是大謬。許多魔修,認為合歡便是采陰補陽,亦是大錯!

那不是修持,而是一種逃避,逃避內心真實的情…

而寧凡,漸漸忘了這是一次雙修,他當真動了情,沉迷于紙鶴嬌軟的身子…

月色如盤,冰壁下,一對情人交纏不休。冰冷的風雪,唯有彼此的身體是溫暖的。

“…嗯…嗯…”幽幽的喘息,讓夜色平添嫵媚。

良久,紙鶴忽而劇烈顫抖,欲罷不能,整個嬌軀變作玫瑰色。

一股清泉倏然而出,將墊在地上的黑色大氅,濡濕,帶著淡淡的體香,魅惑的滋味。

而寧凡亦是低吼一聲,達到巔峰。

泄了身,他壓著紙鶴,卻舍不得離去。但身下,卻傳來紙鶴輕輕的酣聲,小臉尚潮紅,卻疲憊地睡去。

這是紙鶴的第三次交歡,但在寧凡心頭,這卻是她的初夜。

“傻丫頭…你睡了,漫漫長夜,我如何度過…”

寧凡憐惜地取過一地衣衫,為紙鶴遮蓋,自己卻赤身,與冰雪中盤膝而坐。

縱然並非刻意,在陰陽鎖的效果下,仍舊完成了一次雙修。

而寧凡闢脈十層的瓶頸,于此刻,突破。

融靈初期!寧凡僅花費不到四個月,便成功突破!如此修煉速度,幾乎堪比某些名門子弟!

體內的黑魔炎,沿百脈流轉,這是融靈入脈的過程。一般而言,每個修士的經脈,竟能融合一種靈性。火、水、金、木、土、風、雷,不一累舉。

唯有特殊仙脈,才能蘊含多種靈性。

黑魔炎沿經脈流轉,寧凡的經脈,疑烙下火靈印痕,日後,多半是要修煉火屬性功法的。

但讓他驚訝的是,陰陽魔脈中,虛幻的陽脈卻烙下一絲冰寒之意。

仿佛因為這場幕天席地的交合,使得寧凡,吸收了天地間一絲冰力。

二屬性融靈修士?!寧凡探掌,一縷黑魔炎騰指躍出,黑魔炎上,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幽藍冰炎…

“這是,‘陰陽火’!”寧凡回憶起仙帝記憶,神色一動。

上古傳聞,陰陽火唯有大機緣修士,才能修煉而出,而《陰陽變》亦有幾率修煉出陰陽火,具體怎麼修煉,不得而知。

難道方法,就是和摯愛女子,在冰天雪地…雙修!?

望著掌心足以焚殺融靈中期修士的黑白魔火,寧凡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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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踏雪決》,冰之寒

突破融靈之後,寧凡閉關十余日,方才徹底穩固境界。高速

這十余日,亦是日日與紙鶴雙修。興許是因為寧凡突破融靈,自己與紙鶴交歡,除了增加陰陽鎖上血線,對提升修為幾乎毫幫助。而紙鶴,倒是修為增長飛,短短數日,已通過雙修,晉入闢脈六層。單論修為,已算闢脈中的高手了…

寧凡頗感奈,雙修雙修,自己修為高出紙鶴太多,會出現這種情形,也是奈。

如今陰陽鎖,青玉的鎖身,已密布二十多道血線…寧凡隱隱感覺,一旦陰陽鎖集滿99條血線,便是自己修成《陰陽變》第一層之時,那時,便能通過陰陽鎖,開啟一些法寶神通。

仙帝傳承之寶,想來神通定不會弱的。

只是與紙鶴雙修,寧凡真的沒好處麼?美人在懷,暖玉生香,縱然修為不漲,似乎都是艷福不淺…

正常修士,從融靈初期修煉到中期,需要二十年。

但若紙鶴有融靈修為,通過雙修,寧凡有把握在一年之內,晉入融靈中期!

這已是極其駭人的速度。闢脈容易,融靈卻極其艱難,而融靈之後的金丹期,是千難萬難。

鬼雀宗有十萬闢脈弟子,卻僅有三十五名融靈長老,僅有宗主一名金丹修士,修真等級越往上,越是困難重重。

修為法提升,寧凡決定勤修法術。

論攻擊,自己一式劍氣,化劍為火,借助陰陽火之威,滅殺融靈中期綽綽有余。

論劍招,自己融合了仙帝記憶,一身劍術,已是出神入化。

寧凡取出拍賣會得到的神秘劍鞘,嘗試感悟其上劍意,但卻難以體悟。

並非對劍道領悟不過,而是那劍意,排斥寧凡男子之身。

此劍劍意,似乎僅有女子能夠驅使。

但這劍鞘也不是全用處,每當寧凡以化劍為火的劍意對抗劍鞘劍意,便能磨練劍意,對提升劍氣修為,還是極不錯的。

最終,寧凡決定修煉的法術,是《踏雪決》,一種冰屬性法術。不僅可以提升冰屬性法力,能夠借冰靈力,施展‘踏雪痕’的極致遁術!

此法術在仙帝記憶中,並不算高級功法,但放在越國,恐怕已是一流之物。

修煉此功法,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經脈必須融合冰靈力。這一點,因為一場幕天席地雙修,寧凡恰好具備。

夜色中,他每每趁紙鶴睡下,便推門而出,于風花雪月里,冒著嚴寒修煉《踏雪決》。

這是個痛苦的過程,想要融合冰靈力,必須以身體去耐寒,不得用法力御寒。

他在風雪的夜空疾馳,每半個時辰,都會被凍得嘴唇青紫,中止修煉。但往往休息片刻,他便繼續修煉。寧凡能吃苦,他的心,在當初痛不欲生之後,已堅如磐石。

天離宗元嬰期宗主自己一定要親手,覆滅天離!

夜色中,他飛遁越來越,化作飄若驚鴻的道道殘影,一個縱身,往往飛躍百丈之遠。

只是,《踏雪決》始終法修煉到第一層…並非冰寒不夠,而是寧凡缺了一點什麼…缺了點,生死之寒…踏雪踏雪,踏的並非雪寒,而是敵人窮追不舍的冰寒。越是生死關頭,此術遁逃越…

只可惜,誰能給自己一場生死危機呢…生死,自己想要成為亂世魔梟,難…

人知道,寧公子已突破融靈,亦人知道,他夜夜苦修,忍耐徹骨之寒。

思凡宮,老魔第五十三次炸爐後,悻悻推門而出,抬頭望著夜色中穿梭于風雪的寧凡,眼露贊許之色。

他一生狂傲,極少贊許人,但寧凡,讓他看重。

“當年,老子修煉‘黑虹決’時,也是這樣,趁小梅睡下,前往岩漿之地苦修…韓元極,韓老魔,世人以為,老子轟動天下的魔名,來得這般容易麼…小梅,我收到一個好徒弟,太古陰陽魔脈,和你一類的魔脈…”

他的眼,忽而模糊,心劇烈絞痛…

小梅,你’死’之後,我再未踫過半個女人…小梅,你’死’之後,我收斂一身殺機…小梅,寧小子和你魔脈相同,或許有朝一日,能幫我,將你’復活’…

我對他好,真心好,因為,老子在乎你!老子想再見到你一次

月色下,老魔的身影顯得蕭索、落寞,猛然間,他做了什麼決定,一步踏空,化作黑虹,追向寧凡,五指成爪,如擒龍,直取寧凡背心。

突然其來的攻擊,讓寧凡驚詫,但感覺到老魔出手並殺意,也就放心下來。

或許,老魔是想考驗他。

橫劍,取出一柄下品長劍,寧凡運起化劍為火,一劍斬向老魔手掌。

這一劍,論時機,還是反應速度,或是角度,劍意,都完美到可挑剔,讓老魔眼中浮現訝異之色,但旋即,便放聲冷笑,

“獨孤小丫頭最強的‘畫心一劍’,老子都不怕,你這化劍為火,擋不住老子!”

長劍斬在老魔手掌,發出金鐵相擊的踫撞聲,絲毫未斬破老魔肉身防御。

而老魔一爪吐力,長劍粉碎!

寧凡微微訝異,老魔的手,到底有多硬?

壓下心思,寧凡取出追影劍——自吳東南手中繳獲的名劍。長劍舞成亂梅,劍尖火光點點,帶著‘追影’神通,鎖定老魔釋放劍氣。

寧凡將劍氣凝于劍尖,一點星光,一點火芒,一點破圓。攻勢凝于一點,縱是老魔,也不敢再用手爪擒劍。

“臭小子,你還真他娘是個劍道天才,‘劍凝一線’,這可是一些金丹劍修才掌握的劍術…罷了,老子也不留手了,碎丹鼎,給老子,落!”

一尊小鼎被老魔祭出,六角八稜三足,于風雪中,迎風而長,化作百丈巨大,一鼎朝寧凡鎮下。

一鼎之下,縱是尋常金丹老怪,也要含恨而亡,寧凡神情一變,接不下!法接下!

而此鼎之上,附加有‘定身’神通,黑光掩映下,寧凡被黑光定身,只能眼睜睜看黑鼎迎頭墜落,面色一驚。

要麼以劍氣接下此鼎,要麼,掙脫定身!

以自己劍氣,決接不下老魔一鼎,但想掙脫定身,又該如何掙脫…踏雪決?

他目光抬起,迎上老魔目光,卻見老魔眼中,竟對自己流露出擔憂神色。

“看什麼看,蠢貨!感悟生死危機!你這遁術突破一層功法,便能掙脫定身!”老魔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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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魔派的傳統!

“看什麼看,蠢貨!感悟生死危機!你這遁術突破一層功法,便能掙脫定身!”老魔嘶吼道。最

老魔此刻眼神,讓寧凡想起海寧寧家見過的一幕場景。

母鷹為了讓幼鷹學會飛翔,會將它帶到天空至高處,將其狠心丟下。以生死,逼迫幼鷹學會,飛翔!

原來老魔是想給自己生死危機麼…

寧凡心頭一暖,閉上眼,時光仿若流轉地慢了。

他背心冷寒,俱是碎丹鼎給他的生死威脅…

此寒一起,原本法領悟的《踏雪決》,法力流轉,隱隱已突破第一層…

只需一念,便能掙脫定身,但,寧凡卻仍未逃遁。

還不夠,還要多危機!我要連二層,一起突破!

碎丹鼎越砸越近,距離寧凡面部,僅有三尺之遠,但寧凡,仍未動一步。

老魔眼中緊張,探手,準備收回碎丹鼎。給生死危機可以,萬一真的鎮死寧凡,他會追悔終生…

但就在他收手之前,寧凡驀然睜開雙目,竟一步踏出,加靠近碎丹鼎一尺!

他能動,分明已破去定身,分明已習得功法一層,為何不逃?!

旋即,老魔便驚得合不攏嘴。

在碎丹鼎距寧凡天靈三寸之時,寧凡雙腳生寒芒,虛空連踏,化作一道驚艷的冰光,瞬息遁出千丈之外!這冰光遁速,絕不弱于金丹老怪!

《踏雪決》,第二層,突破!

融靈生死,突破一層功法,金丹生死,突破二層功法。老魔碎丹鼎攻勢,有金丹級別的殺傷力,寧凡冰靈力足夠,《踏雪決》突破二層,並不奇怪。

只是他鎮定自若的舉動,在老魔心頭,卻是何等膽大妄為。

生死之下,寧凡竟心如鐵石有心思去提升第二層功法

老魔一招,收了碎丹鼎,望向寧凡的目光,震驚、欣慰、追憶,百感交集。

他和老子,真像,當年老子,也是這樣,生死懼…

寧凡化作冰光雪影,在夜色中飛遁,熟悉著二層功法的遁光。老魔的黑虹遁術,霸道、凌厲、張揚,而寧凡的踏雪遁術,卻優雅、瀟灑,白衣飄飄,黑氅獵獵,若遺世謫仙…

“這臭小子,從哪里弄到這麼好看的遁術…”老魔拍拍腦袋,搖搖頭,臉上卻是在笑,滿意的笑。

他叫住了寧凡,收了笑容,神情嚴肅。

“想不到你這麼突破融靈,老子真是吃了個驚!”

“這都是道果的功勞,沒有道果,我沒十年八年,法融靈。”寧凡隨口把功勞,推給道果。

“道果?敢從天離宗手上搶道果,這也算你的本事!老子就喜歡你這點,該狠就狠。好!老子宣布,從今夜開始,你寧凡,就是黑魔派第972代掌門…”

“……”

“給老子高興一下!放在幾萬年前,黑魔派掌門,就是雨界神皇見了,也要低頭行禮!”老魔沒好氣掏出一本黑皮書卷,扔到寧凡臉上。

《黑魔決》。

寧凡搖搖頭,這老魔還真是隨心所欲,莫名其妙收自己弟子,莫名其妙助自己突破,莫名其妙讓自己當黑魔掌門,莫名其妙給自己功法。

他翻開《黑魔決》,此功法比不上《陰陽變》,但比《踏雪決》卻高明太多。沒落的黑魔派,過去應該很有來頭吧…能讓雨界神皇低頭

《踏雪決》,《黑魔決》,一冰一火,自己冰火雙修,似乎也符合陰陽火的需求,符合陰陽鎖的陰陽大道…

“多謝…師尊…”寧凡神色有些不自在,這是他第一次當老魔面,喊師尊。他看得出來,老魔對他真好,只是不明白,這是為何

“嗯。”老魔搖頭晃腦,似乎對寧凡這句‘師尊’,極為享受。

他得意地抓起寧凡肩膀,哈哈一笑,“臭小子,你拜我為師,按我們黑魔傳統,老子作為師父,應該送你見面禮的…走,去挑禮物去!”

老魔一展黑虹決,化作一道詭異黑虹,刺穿夜色,遠遁千里。

這遁術,太!老魔修為被廢,施展得極為吃力。但即便如此,這遁術也已遠超金丹範疇,起碼是元嬰級別,或許還不止。

老魔以前,究竟什麼修為?黑魔派,又是什麼底蘊?

修為被廢,還能成為越國十大高手,修為恢復,老魔該是何等強大?

寧凡發現,他低估了老魔。老魔被廢之前,或許,曾是某個大人物

難怪天離宗主,揚言要滅七梅,老魔還跟沒事人一樣。敢情這貨,壓根不怕的!

“我們這是去哪里?”寧凡問道。

“不是說了,去挑禮物!黑魔派的傳統,弟子拜師,師父要帶弟子,上正道踢宗,搶寶物作見面禮,這是規矩!”

全力遁速下,一炷香之後,老魔便飛到齊國的儒元宗上空。此地距離七梅,已有數萬里之遙一炷香,數萬里,恐怖的速度。

夜色沉寂,儒元宗的山門,被一道金丹級陣法護住,唯有零星弟子守山。儒元宗在齊國,算是不小的宗門。一般而言,沒有魔修敢上門生事。

但那只是一般而言,老魔孤身踢宗,本是家常便飯。

‘嘿嘿’冷笑一聲,老魔二話不說,祭起碎丹鼎,朝儒元宗門轟然砸落。

一鼎,陣法破碎,兩鼎,山門塌陷,三鼎,整個儒元山都塌了一半,碎石滾落。

“儒蒼生,給老子滾出來!”老魔大喝一聲,儒元宗一片大亂,四方火起。

數儒元弟子,披著單衣提劍出門,見老魔與寧凡,不過兩個融靈高手,竟敢踢宗,紛紛冷笑。

他們,注定不知道老魔可怕。

但掌門寢宮內,正和寵妾**的一個刀疤老頭,卻在听了老魔聲音後,面色大變。

他堂堂半步元嬰,天離宗主級別的高手,竟在這一刻,露出恐懼之極的神情。

“黑魔派,又來了!完了,這一次,又要被搶走什麼”

儒元宗,每一代掌門,都對黑魔了解極深。

這黑魔派,每一代繼任魔頭,都是狠角啊…一個個太古魔脈,一個個霸道欺人,上一代,老魔師父來儒元宗搶東西,一腳把儒元宗的元嬰老掌門放倒…再上一代,大概幾千年前,老魔師父的師父,一劍把儒元宗劈成兩半,老魔師父的師父的師父…

這一任的老魔,又要怎麼折騰儒元宗?又想搶什麼?

黑魔派,真他娘的,不是人!

每一代儒元宗掌門,在接過掌門令之時,同時會接過一塊黑魔令…唯有掌門知曉一個命令,黑魔派如果上門拿東西,不論要什麼,都得給,即便是掌門小妾,即便是…掌門人頭!

寢宮中,儒蒼生放下嬌喘的愛妾,披衣出門,臉上愁成苦瓜。

“但願這任黑魔,不要搶我的小桃紅…今天才剛剛開苞”他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白嫩女子,聲音帶點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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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寧公子,前來踢宗!

一鼎滅宗陣,二鼎平山門,三鼎塌陷儒元山。堂堂齊國頂級正派,竟被老魔三鼎鎮平!

老魔砸完三鼎,收回碎丹鼎,冷笑不已。而腳下儒元宗,早已燈火通明,怒吼一片。

“何方小輩,敢來我儒元宗生事!”

一名金丹老儒登雲上天,一見對方僅兩名融靈,一凝眉,祭起一方墨色硯台,便朝老魔天靈打去。

區區融靈,竟敢來儒元宗找死!

這老儒,若放在越國,恐怕都是十大高手級別。他自有前輩高人的傲氣,卻不知老魔看他,亦如同螻蟻。

“老子讓儒蒼生出來,讓你出來了嗎!給老子,滾!”

老魔一揮掌,丹鼎騰掌而躍,迎風而長,鎮于硯台法寶之上。僅一個對撞,黑芒遮天,火氣騰雲,硯台裂痕道道,靈性大減,光華盡失,傳出寶碎的轟雷聲。而老魔遙遙一指鼎蓋,八條黑龍自鼎飛出,朝老儒卷去。

法寶被毀,面臨黑龍攻擊,如此驚變,使老儒生面色倉皇,難以置信!

“黑魔炎!‘地脈十二妖火’之一!你是什麼人,怎會擁有此等火焰!”

九界之中,有‘天霜十二寒氣’,有‘地脈十二妖火’,傳言集齊‘天霜寒氣’或‘地脈妖火’,縱是天下敵的碎虛老怪,都能一戰!

老儒萬萬沒想到,眼前不起眼的老魔,竟掌握了地脈妖火一種。不好惹,此人不能惹!

他飛身連退,卻發現八火龍鎖了他所有退路,自己避可避,唯有硬接這輪攻勢。

“看來,唯有使用本命法寶了…”老儒心頭一狠,指,召出一卷丹書鐵卷。

滿山儒元弟子,俱是面色大變,想不到金丹老儒與融靈老魔交手,竟先被對方毀去硯台,被對方逼得不得不用本命法寶。

但就在老儒繼續出手之時,儒元宗之內,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黑魔手下留情!墨夫子,收起本命法寶,你想讓本命法寶也毀了嗎!你可知,你面對的是何等凶星!”

刀疤臉的老儒生——儒蒼生,登雲上天,心有余悸看了老魔一眼。

他想不通,想不通宗主為何阻攔自己抗敵。對方雖然厲害,但自己若是祭出本命法寶,勝負尚未可知吧?

但他低頭一看,臉色頓時煞白,手中的本命法寶——丹書鐵卷,已被一層魔氣所污,靈性大損。

驚駭!他完全不知道老魔何時出的手,何時污的自己法寶!

若自己貿然跟老魔繼續交手,法寶威能喪失,多半是要死在黑魔炎之下的!

若非宗主出手,自己堂堂金丹老怪,竟險些要被融靈老魔滅殺?!

“哼!儒蒼生,你再出來慢些,老子可就真不留情了。”老魔張口一吸,將碎丹鼎與黑魔炎俱吸入腹中,冷笑望著儒蒼生,把儒蒼生看得好不自在。

“老規矩…交一件寶貝給老子徒兒,老子就此離去,二話不說…”

“寶貝,黑魔大人,想要什麼…”

“儒玄丹!”老魔掏了掏耳屎,一吹。

“什麼!儒玄丹可是我儒玄宗鎮派之寶,服用一顆,便能為一條仙脈融靈…”

“十顆,少一顆,我殺你儒元宗一名金丹…”老魔挖了挖鼻孔。

“你這是搶劫!十顆!老夫一年才能煉出一顆…”儒蒼生要哭出來了。

“老子本來就是搶劫!十顆儒玄丹,加上十萬仙玉,老子最後問一遍,給還是不給!不給,老子把你房內那小妞,也搶了!”老魔眼神一冷。

“不要搶我的小桃紅…給,老夫都給你…”儒蒼生咬咬牙,掏出一個儲物袋,點了點寶貝,放入儲物袋遞給老魔。

他嘆氣連連,望望一旁從始至終、不發一言的寧凡,復雜道,“小子,你有一個好師父…老夫當年修煉,如果有這麼個師父幫我搶丹藥,老夫早已是元嬰、甚至化神高手…”

老魔點了點東西,一樣不少,隨意拋給寧凡,看都懶得看。

“走,去下一個地方,繼續踢宗!”

抓起寧凡肩膀,老魔哈哈一笑,化作黑虹刺破夜色,朝下一處宗門遁去。

而儒蒼生見老魔離去,大松一口氣。

“宗主,此人不過區區融靈,你為何如此怕他,你可是半步元嬰的頂級高手…”名為墨夫子的老儒,不解道。

“區區融靈?不是老子舍財保命,你有十條命都死了,知道不!此人即便只有融靈,但就算是雨界神皇,見到他也要…算了,你不必知道此事。散了,都給老夫散了,滾回去睡覺。老夫去找小桃紅去了…”

黑虹遁光中,寧凡摸摸腰間第二個儲物袋,心情復雜。

十顆儒玄丹,十萬仙玉…儒玄丹可是三轉丹藥,十萬仙玉都能重建個鬼雀宗了。老魔給他的拜師禮,真不是薄禮。

堂堂半步元嬰的儒蒼生,看到老魔,怕得跟見到鬼一樣。寧凡心有疑惑,如此強大的老魔,魔脈究竟是被誰廢的…而他又為何,會解散黑魔派,到區區鬼雀宗當個長老魔尊…

“以你的實力,你為何要留在鬼雀宗…”寧凡心有疑惑,終究問出口。

“因為,鬼雀子對老子,有恩…他明知老子仇人強大,還肯為我治傷,若沒有他,老子已經死了…若沒有他,小梅連‘死’的機會都沒有…知道老子為什麼讓你加入鬼雀宗麼,老子希望你,幫老子報恩…娶了他閨女,給他當女婿…”

老魔的神情,感傷而認真,哪里有剛才半點囂張霸道。

寧凡對老魔,漸漸有了一絲好感,這個人,似乎也算真性情了,雖然很霸道愛犯渾…

不過,有一點寧凡怎麼都法接受,老魔欠鬼雀子恩情,為什麼讓自己報答…

“你報恩,為何把我賣給鬼雀宗主女兒?”寧凡一挑眉。

“娘的,你白撿個媳婦,有什麼不願意!你不是喜歡雙修麼,媳婦多才夠用!”

“我不願意,那個女的太傲了…”

“你再說一遍不願意!”老魔發飆了。

“不願意…”

“再說一遍試試!”

“不願意”

“你!”

“不願意…”

“老子收你為徒,真他娘倒了八輩子霉!好了,馬上到蘭若寺了,準備動手,這個娘們,可沒有儒蒼生好嚇唬…”

老魔收了黑虹之光,與寧凡踏天立在一處青山之空,望著下方恢宏廟宇,眼神略有凝重。

“蘭若寺老妖婆,是真正的元嬰高手,我修為被廢,踢宗也要留點情,只能砸兩鼎…”

“…砸兩鼎,這叫留情?”寧凡古怪望著老魔。

碎丹鼎,祭起,墜落!

一鼎,陣法破碎,兩鼎,山門塌陷。

“老妖婆,給老子滾出來!”

夜色中,蘭若寺四處亮起幽綠妖火,而一道妖嬈的驚怒聲,自寺中傳出。

“韓元極,你還敢來,這一次,老娘必定生吃了你!”

旋即,一股如巨龍甦醒般的沖天妖氣,從寺中傳出,成千上萬的老樹枯藤,如刀似戟刺破夜空。如此威勢,縱是金丹老怪,都要身死!

而老魔見此,嘿嘿一笑,突然收了丹鼎,後退一步,一推寧凡後背,將寧凡從天上推下,朝蘭若寺墜落。

“寧小子,這次踢宗,你來!”

“讓我對抗元嬰高手?!”寧凡望著老魔良的笑容,以及蘭若寺的沖天妖氣,咽了咽口水。自己才剛剛突破融靈,便要跟活了幾千年的老妖婆斗上?

但旋即,一想起天離宗,寧凡頓時收了神色。

元嬰高手麼…就讓我試試,究竟要有多強,才能戰勝元嬰高手,才有資格覆滅天離,救出孤弟!

“黑魔972代掌門,寧凡,前來踢宗!”寧凡冷冷道,追影劍在手,一股熾熱劍意于眼中騰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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