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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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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四

  草原蒼茫。

  風悠悠的吹過,偶爾帶起了一絲馬蹄嘶鳴。

  單于王庭,這本應是草原上最為繁華的地點,如今卻是人困馬乏,營帳連綿之間,帶有一絲困頓悲涼之意。

  草原上最為偉大的王者,冒頓單于正坐在他那狼皮王座之上,上身前傾,雙手支撐著下巴,傾聽著眼前之人的話語。

  黑暗的王帳之中,只有微微的火光,照亮了冒頓面前這個年老的美人。

  一眼金珀,一眼冰藍,曾經的絕世美人胡姬此時早已經色衰。略微臃腫的體型訴說著青春的不在,眼角的魚尾紋日益加深,無論多麼美的首飾,多麼昂古貴的胭脂都無法掩蓋歲暮的滄桑。

  只是,胡姬雖然老了,但她仍然是匈奴單于最為信賴的閼氏。

  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

  「嬴子弋必須死!」

  冒頓正值盛年,體魄強健,只是兩鬢髮絲卻是染上了一絲蒼白。

  胡姬看了一眼冒頓,黝黑的眸子之中透露著一股擇人而噬的光芒,彷彿寒夜之中那擇機而待的野狼,嗜血凶厲。

  「單于,秦帝的修為高深莫測,更何況他周圍高手數不勝數。這一點,恐怕很難。」胡姬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嬴子弋必須死!」沒有理會胡姬,冒頓坐在王座之上,重複著這句話,語氣堅定。

  自大月氏與秦國議和之後,秦國將所有的兵力都傾向了北境的長城。數十萬兵力,十數萬鐵騎傾壓而來,壓得這位撐犁孤塗心中鬆不得一口氣。

  如今的草原之上,聞秦色變,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只是,沒有人能夠預測這場戰爭的結果。或者說,沒有人敢於預測這場戰爭的結果。

  因為對於匈奴來說,如果敗了,或許就沒有如果了。

  「胡姬,通知你在南方的朋友,盡快動手吧!如果有需要,我們狼族也可以幫忙。因為無論是對於我們匈奴還是他們來說,嬴子弋活著,並不是一件好事。」

  胡姬點了點頭,說道:「賤妾明白了。」

  冒頓沒有再說話,胡姬裊裊一禮,退了下去。

  帳中復變得空寂,只是很快就有一聲清音傳來。

  「單于,你變了。」

  「是麼?」

  冒頓微微一笑,話語之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譏諷。

  「以前的你,縱然是對手再強大,也不會做出刺殺對方的事情來。」狼女從帷幕之中走來,她剛剛一直隱藏在帳中,就是胡姬也沒有發現。

  「以前的我是怎麼樣的?我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冒頓自嘲般的笑道,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染白的鬢角。

  狼女從黑暗之中走來,走到了冒頓的面前,一雙明亮的眼眸盯著冒頓,說道:「曾經的冒頓是草原上的王者,我大匈奴的撐犁孤塗,他可以敗,可以死,但絕對不會用如此陰暗的手段的去改變勝負的局勢。更何況,單于你應該明白,即使秦帝死了,匈奴與秦之間的局勢消長,依然不會有什麼變化。」

  「我自然明白。」冒頓看著狼女,微微一笑。「你的眼睛還是如以前那麼明亮。」

  冒頓站了起來,向前走了一步,和狼女拉近了距離。一如老友,而非君臣。

  「蒙恬三十萬軍,章邯二十萬軍,韓信十萬騎。秦國百萬大軍,縱使他們一起來,我冒頓也不懼怕。一旦秦軍出了長城,他們就會明白,這偌大的草原究竟是誰的天下!匈奴人不怕戰爭,因為這草原是我們的家,也是我們的戰場。我們和先輩早已經習慣了在此,縱然一時戰爭不利,我們也可以退往更遙遠的北方,修養生息。而秦人卻跟我們不一樣,他們也不可能與我們一樣。」

  說到這裡,本是豪情壯志的的單于臉上卻多出了一絲的陰霾,「可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秦帝崩逝!」

  「為什麼?你為什麼如此執意要嬴子弋的性命?」

  「這麼多年我早已經看了出來,如今這位高踞咸陽的秦帝,他要的並不是征服這片土地,戰勝我們匈奴,他要的是徹徹底底的消滅我們。」

  「這不可能,夏後之世,從來沒有一個帝王能夠做到這一點。」

  「世道已經不同了,我們的南方,有著一個龐大的帝國,而這個帝國的君王,手中握有的力量超乎我們的想像。所以匈奴可以敗,但是嬴子弋,必須死。月氏已經戰敗,一旦匈奴示弱,秦帝不會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

  塞北,落劍宗。

  林木蔥鬱,寒氣逼霜。

  本是平靜的山野,此刻卻響起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他就是你們發現的那個劍客?」

  羅劍宗巡山的弟子發現了這個傷重而亡的劍客,立即通知了宗門。然而看守屍體的弟子萬萬沒有想到,這一件小事居然驚動了掌門羅一劍。

  羅一劍年事已高,劍法早已經不復壯年之時!然而這塞北乃至整個天下宗門,卻沒有人敢小看於他。不是因為他的武功,而是因為他與帝國之間的那層關係。

  在外人看來,羅一劍乃至整個落劍宗乃是帝國在江湖上的代言人。而羅一劍本人,更是與帝國內部不少的高官都有不淺的交情。甚至,他是少數幾個能夠進入咸陽宮中,獲得當今天子接見的江湖人士。

  周圍的弟子都有些奇怪,自己的掌門平時都是氣定神閒,甚至與諸子百家的長老掌門會面的時候,都沒有如此激動過。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件最為簡單的江湖仇殺。此刻天下雖安,但是江湖仇殺偶爾卻也能聽聞,何況還是在帝國北境?

  「果然是…羅網中人!」

  羅一劍半蹲下去,翻開了那名劍客的上衣,他左肩上的鬼首猙獰可見。

  「羅網…是什麼?」

  羅一劍周圍的弟子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羅網是什麼?自己的師尊又為何這麼激動?

  「將他的屍首抬到宗門,好生安置,將來會有人來處理的。」

  羅一劍揮了揮手,吩咐道。

  「師兄,羅網不是已經滅亡了麼?」

  待得一眾弟子走後,羅一劍身後的一位宗門長老問道。

  羅一劍嘆了一口氣,說道:「昔年烏江一戰,為了追殺東楚侯,羅網精銳盡出。可是最後呢?越王八劍戰沒,十數位天級高手身死,地級劍客死傷更是慘重。當時所有人都認為羅網的已經沒落,這些年來,羅網的行蹤在江湖上已經絕跡。以至於現在的孩子,只知道帝國之盾影密衛,卻連羅網是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他們錯了,羅網從來沒有消失,這把利劍不過是被隱藏在了暗處。」

  「暗處?」

  「沒錯,劍為主,人為奴。對於羅網來說,真正重要的並不是那一個個的劍客,而是如今在咸陽宮中,劍池之中那一把把的古劍。」

  「而眼前…」羅一劍微微抬首,看向了林外天空。

  「那名劍客,如果我沒有看錯,他身上的鬼首是只有天級劍客才會有的赤面鬼王。」

  「天級高手?」眾人驚訝,要知道,以天下之大,羅網天級劍客的數量也從來沒有超過四十之數。

  如今,一個天級高手卻交代在了這裡,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羅一劍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說道:「帝國與匈奴大戰將至,卻有人敢狙殺羅網天級高手,恐怕從此多事。吩咐下去,從今天起,緊閉山門。」

  「是,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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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五

  夕陽斜照,蒼茫大地之上,馬蹄聲激昂。

  這塊充滿著朝氣與生機的土地上,青草本應混雜著泥土的芳香,如今卻被鮮血所侵染,被刀劍所摧折。

  帝國與匈奴之間,長城以北數十萬人的混戰,從一開始就以最為激烈與凶悍的方式展開。

  萬里晴空,雲氣為聲勢所擾。千里方圓,生靈為殺意所迫。

  戰場之上,士卒個人的意志早已經被消磨,無論是秦國的士兵還是匈奴的騎士。剩下的,只有殺戮的本能。

  兩架最為凶厲的戰爭機器碰撞出的火花,足以湮滅絕大部分生靈的膽識。

  然而總有一些例外。

  山巒疊嶂,翠綠蔥鬱之間,此刻卻進行著一場無言的廝殺。

  迥異於山外廝殺的激烈,山中這場追逐卻是充滿了陰狠與鬼厲。

  十數個的殺手編織出了一張稠密的蛛網,向著那個布衣劍客而去。

  精細的網絡,準確的計算,數個時辰的林間追逐,他們終於將那個布衣劍客逼向了絕境。

  「沒有想到,你居然是羅網的人!」

  十數個殺手之中,走出了一個身著大氅的大漢,肌肉粗虯,遍身刀疤,卻有著一雙與外表不相稱的明亮眼眸。

  此刻,大漢看著那個布衣劍客,眼眸之中還有著一絲的惋惜。

  「你知道,我一直將你當作兄弟,可是沒有想到,最後卻以這種方式收場。」

  那布衣劍客卻是眼神冰冷,喃喃而道:「我也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有如此圖謀!」

  劍客橫劍於前,於十數高手包圍之中,怡然不懼。赫然的劍氣從林間迸發,受山外殺氣所擾,本是平靜的林間越加的詭異。

  這一刻,布衣劍客殺意凜然。

  那肌肉粗虯的大漢揮了揮手,身後的高手一齊發難,向著布衣劍客而去。

  長劍輕鳴,卻透露著死亡的嘯音。這十數個高手在江湖上雖然籍籍無名,然而卻都是狼族暗中培養的精銳。隨便拉出去一個,身手都是一派之主的級別。

  然而就是這樣,布衣劍客一人孤劍,與這十數個高手相對,一時卻也不露下風。

  「羅網天級高手,果然不凡。」

  大漢眼神有些複雜,這個平時與自己稱兄道弟的人,居然隱藏的這麼深,一身修為,與自己相比,居然也不遑多讓。

  莫名的,大漢嘆了一口氣。

  如今匈奴與秦國的戰事已經展開,打得難分難解。

  準確的說,在戰場上,匈奴還要略勝一籌。

  廣闊的草原上,每一場戰役都有成千上百的狼族騎士投入其中。他們都是真真正正的匈奴勇士,而不是底下部族的僕從軍。他們代表著匈奴最為精銳的力量,是匈奴立身於這片土地的根本。

  戰場之上,秦國的集團軍,步騎弓車各兵種混合搭配,固然在軍事體繫上更加的完整。然而機動力相對於匈奴,卻是差了不止一籌。

  也正是因為這些差異,開戰之初,匈奴幾乎是壓著秦國打的,甚至匈奴的先鋒游騎,一度打到了長城邊緣地區的城寨。

  控弦三十萬,飲馬黃河岸!

  單于的豪言壯語,讓一個又一個的匈奴勇士意氣飛揚。

  然而大漢卻是不同,他固然膺服單于的雄心壯志,也知道這個豪言一旦實現,對於狼族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打破秦國的長城防禦體系,由北地而至關中,那麼整個帝國的中樞將要直面匈奴的兵鋒。

  只是,大漢十分的冷靜。他明白,匈奴在戰術上的優勢,並不能彌補戰略上的被動。

  匈奴人口不過數百萬,五中抽一,三十萬也已經是匈奴可以承受的極點。匈奴不必農耕,可是也要照顧牛羊,護衛族群。畢竟,廣闊的草原之上,匈奴的敵人不光是敵對的胡族,還有凶猛的生物與惡劣的天氣。

  而帝國卻是不同,數千萬的人口,即使二十抽一,也可以輕輕鬆鬆的動員百萬大軍。

  何況,匈奴的戰士是死一個少一個,而帝國的回復力,卻不是匈奴可以比的。

  一旦戰況陷入了僵持之中,那便是匈奴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秦國的軍事體系,可以在幾個月內,將一名農民變成一個合格的戰士。而匈奴的騎士,卻是從小養成,沒有十載時光,斷然不可能有所成就。

  固然,在培養騎兵一項,匈奴的效率比帝國高了不止數倍。可是其他,匈奴卻是無法比的。

  差距就是差距,匈奴的高層並沒有迴避。但是匈奴高層也沒有想到秦帝在匈奴內部埋下的子居然這麼深。

  兩個天級高手,不聲不響的隱藏在匈奴內部十數年。直到數日之前,匈奴高層才有所察覺。這對於匈奴來說,簡直可以算是奇恥大辱。

  若不是陰差陽錯之下,這兩個天級高手相繼暴露。一旦他們發難,那可怕的後果讓每一個匈奴高層,都不覺得從心口泛上了一口冷氣。

  既然發現了對方的棋子,匈奴高層馬上作出了回應。

  因此,才有了今天的這場圍殺。

  「不用再掙扎了,今天的你,是斷然不可能逃脫的,就如同你的那個同伴一樣。」

  大漢一笑,白晃晃的牙齒間,透露出的言語卻是帶著宿命的嘯音,直擊那布衣劍客的心房。

  「是麼?」劍客一笑,橫身揮劍,劍氣鋒銳,將兩個想要近身的狼族高手逼退。

  這一劍當真犀利,十數個狼族高手組成的殺陣,硬生生的露出了一絲空隙。

  對於大漢來說,這絲空隙算是一個不是破綻的破綻。因為這空隙所對,正是大漢所在。大漢與布衣劍客的身手,不過是伯仲之間。

  下一刻,布衣劍客沒有一絲猶豫,腳尖輕點,身形急速脫離了十數個高手的包圍圈,揮劍向著大漢而來。

  這一刻,大漢的一雙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著。他沒有想到,他昔日的兄弟為了逃脫,居然選擇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擊敗他!

  高手相對,要分出了一個勝負,有時或許要花上幾天幾夜的時間,有時卻也只要在一瞬之間。

  生死搏殺,沒有多餘的算計與較量,比拚的便是雙方在那一瞬間的判斷。強者生而弱者死,誰若是膽怯,便是輸了一籌。

  不出意外,大漢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刀。

  儘管避退才是大漢此刻最為正確的選擇,畢竟時間是站在一眾匈奴高手一方的。然而大漢卻依舊選擇了對他最為不利的戰鬥方式。

  那是基於一名戰士的榮譽與自尊,也是大漢身為狼族頂尖高手的自信。

  只是這一場戰鬥卻是注定沒有結果。

  就在布衣劍客將近之時,一道紫色的劍芒從林中透出,直逼布衣劍客。

  出於殺手的本能,劍客選擇了迴避。

  高速衝撞之中,劍客本是避無可避,他卻將手中長劍掖地,強撐著轉過了一個角度,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饒是如此,布衣劍客也是深受重傷,被紫色劍芒的主人轟飛數丈之遠,直將一棵四人合手環抱的大樹硬生生的撞彎了好大一個角度,才堪堪止歇。

  大口的鮮血嘔出,布衣劍客此刻連站起來都困難,他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擊得手便沒有動作的男子。

  雙眼迷離,布衣劍客看不清眼前之人的確切面目,隱約只能感受得到,偷襲他的人,身著一身淡紫色的鑲金長袍,舉止之中,完全沒有偷襲暗算他人匪類氏的猥瑣與不堪,反而氣度不凡,有宗師氣象。

  「是你!」布衣劍客顫巍巍的說道。他本是羅網天級的高手,眼界自然不是一般,很快便發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沒有想到,我們找了你這麼久,你卻在狼族之中。」

  說著,布衣劍客自嘲般的笑出了聲,連帶著血肉從口中溢出,然而語氣卻是越加的肯定。「沒錯,沒錯,就是你。我早該想到,這個世間,有誰能夠將螭離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甚至讓他連向帝國傳遞消息的機會都沒有。」

  布衣劍客口中的那個螭離便是死去的那名羅網天級劍客。

  那長袍男子淡然一笑,沒有多餘的話語,輕輕的向前走一步,在一眾狼族高手的敬意之中,向著那名劍客走去。

  ……

  秦宮。

  夜色濃墨如稠,星空之上,點點星光,照亮了這片巍峨肅穆的宮殿。

  夜已深,宮人來往稀疏。未央宮前,燈火長燃,,虎賁宿衛,淵渟嶽峙,深沉肅殺。

  一道黑影在宮前長廊快速的移動著,進入了帝國最高機密的場所。然而,整個宮殿的守衛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一動不動。

  宮殿之中,十二重帷幕之後,帝座之上,嬴子弋單手支頤,眼睛似閉似合,白色的長鬚輕垂,蒼龍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似是長眠一般。

  「陛下!」

  猴子輕悄悄的靠近了在嬴子弋身旁,一個尋常臣子斷難以企及的位置。

  「螭離和贔要都死了!」

  嬴子弋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猴子,嘴巧翹起了一個弧度。

  「他們是怎麼死的?」

  「贔要的屍首被帶回了狼族,微臣沒能查看。螭離的屍體被落劍宗發現,微臣細查之下,發現螭離死得極其輕鬆,似乎是被人一招致命,沒有經歷任何的痛苦。」

  猴子用輕鬆來形容螭離死前的狀態似乎有些不正經,只是嬴子弋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的遲疑。

  是的,像螭離那等級數的高手,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夠輕輕鬆鬆的收拾得了他?

  事情透露著詭異,嬴子弋睜開了眼睛,問道:「還有什麼線索?」

  「聚氣成刃,螭離身上的傷口十分特殊,微臣印象之中,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這個陰陽家的秘法了!」

  猴子微微的湊近嬴子弋,壓低了聲音,說道:「陛下,陰陽家早已經被剿滅,當初蜃樓之上的陰陽家秘法也被運往了咸陽宮中,束之高閣,絕無洩露的可能。當今之世,能夠將聚氣成刃修煉到那等程度的,除了月君之外,恐怕只有一個人了!」

  陰陽家左護法,星魂!

  「哦?」

  嬴子弋直起了身體,微微的向後仰了仰。

  「星魂銷聲匿跡二十餘載,如今驟然發難,所謂為何?」

  星魂想要殺螭離,不暴露的自己方法多的是,為何又要用特徵明顯的聚氣成刃?而且,特地挑在了帝國與匈奴大決戰的關鍵時期發難?

  這無疑是在宣誓著什麼!

  挑釁!

  猴子沒有回答,儘管他輕輕鬆鬆就能想到這個最為簡單的答案。

  「當初朕剿滅了陰陽家,迫東皇太一身死。如今算來,也有二十餘載了!這麼多年,陰陽家隱忍不發,暗中積蓄的力量怕是可觀!他們又選擇了如今這個時節,卻是所謀不小。而讓朕在意的,陰陽家右護法又在哪裡?」

  「墨家前代鉅子謀逆之前,與月神星魂聯繫緊密,如今星魂既出,月神怕是也在狼族之中。」

  猴子判斷道,羅網這些年在各地密查月神星魂的行蹤,都一無所獲,在猴子看來,也只有這麼一個可能了。

  「的確有這個可能。」

  嬴子弋微微沉吟,隨即又說道。

  「狼族,陰陽家隱隱連城一體。帝國之中,又還有多少是他們的同黨呢?」

  「微臣這就派人徹查一番。」猴子稟手而道。

  「不用了!」嬴子弋微微的擺了擺手,「衛莊司掌影密衛多年,刑威深重。若是連他也沒有找到這些叛逆,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暫且還沒有謀逆的打算。既然沒有謀逆,就是我大秦的子民。你去查,又怎麼可能查的到什麼?」

  「微臣明白了!」猴子點了點頭,臉上卻有著一絲的擔憂,「陛下,如今各郡囤積的糧草輜重都被調集往了北方的邊境,數十萬大軍的物資,一旦有失,前線將立刻崩潰,不可不防啊!」

  「前方的戰事如火如荼,朕已經派了蓋聶衛莊前去,糧草運輸之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韓信的十萬騎也將從西境調來,一萬騎不日將到關中,你去暗中接應一下吧!」

  「臣遵旨!」

  幽暗的殿中,燈火明滅,帝座之上的天子卻是困頓的很,輕吸了一口氣,眼眸微閉,又陷入了長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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