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你個小混球

千字800。

會議結束，董小雨仍是有一些緩不過神來。

她只是新人編輯，手下沒有一個大牌作者。在她手中，別說千字800了，哪怕就是千字80的作者也沒有幾位。有一些忐忑，董小雨再一次來到主編辦公室。

「小雨，怎麼，還有事？」

「主編，我是……為了……聊齋的稿費問題而來的。」

有一些吞吞吐吐，董小雨說道。

「怎麼，聊齋的稿費有問題嗎？」

「不是，主編，聊齋的作者凡塵只是一個新人作者，千字800，是不是太高了。」

哪怕到現在，董小雨還是覺得主編在與自己開玩笑，甚至，是在測試自己。

只是，周慶卻搖搖頭，「千字800高嗎，或許對於普通作家來說，哪怕他們一輩子也拿不到千字800的稿費。但是，對於那些天才作家來說，千字800也許只是他的起價點。聊齋系列故事很不錯，之前我沒有認真看，差點錯過了這一部經典的作品。現在想來，聊齋這一部作品。故事淺白，但卻創新十足。故事簡單，但卻令人記憶猶新。故事通俗，但卻緊扣華夏文化。這樣的稿子，千字800只會覺得低，一點兒也不貴。」

「原來如此。」

聽到主編的評價，董小雨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原本也是很看好聊齋，但畢竟只是一個新人編輯，即沒資歷，也沒經驗，哪怕認為這樣的稿子不錯，但也不敢開口向主編提價多少。如果不是前幾天主編善意的提醒自己，哪怕是千字80的價，董小雨也不敢提。如今聽到主編的解釋，董小雨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幾篇此前她認為的很不錯的稿子，卻能得到主編如此力贊。

「那我明白了。」

突然，董小雨眼珠子一轉，似乎明白了什麼。

「明白什麼了？」

周慶笑咪咪的看著董小雨，問道。

「明白……」

董小雨正想說，又覺得這似乎說出來不太好，又搖搖頭，「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想到什麼就說，我可不喜歡說一半留一半的人。」

「那好吧。」

董小雨有些為難，但還是說道，「既然主編這麼高度評價聊齋，那豈不是意味著，最近我們半夜談銷量大漲，與凡塵寫的聊齋有很大的關係。」

「聰明。」

「豈止是有關係，這完全是聊齋一手帶來的結果。」

說著，周慶將桌子旁堆著的幾十封信件，「你看，這一些都是最近讀者寄過來的信件。其中有八成的讀者，完全是衝著聊齋而來。」

「哇，這麼多。」

看到這麼多信件，董小雨有些驚訝。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向聊齋提價。不過，小雨，現在我們半夜談正在一個關鍵的時刻。很快，懸疑世界的張雲即將要推出他的連載作品。凡塵，你可得密切聯繫住。對了，下一期，也就是我們第303期的半夜談，我準備將聊齋當成是主打，你看看凡塵能不能拿出3篇聊齋系列的稿子。」

只是，周慶說完之後，董小雨卻為難了。

「主編，我……」

「什麼我我我，又吞吞吐吐，有什麼話快說。」

「其實，主編，最近這一些天我也聯繫不上聊齋的作者凡塵。」

「啊，你聯繫不上他了？」

「嗯。我給他發了幾十條信息，他都沒回我。」

「那你給他發郵件呀。」

「郵件也沒回。」

「那就直接打電話過去。」

「對方沒有給我留電話，而且，凡塵說他沒電話。」

「沒電話。」

周慶一幅要抓狂的樣子。

「剛誇了你，轉眼就掉了鏈子。我現在命令你，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需給我在三天之內聯繫到凡塵。不然……算了，就這樣，你去聯繫凡塵吧。如果聯繫到，無論如何也要問到他的電話號碼，或者能第一時間聯繫到他的聯繫方式。」

……

半夜談的編輯，當然聯繫不到凡塵。

做為凡塵筆名的黃一凡，當時的他，卻還在網吧不停碼字。

這個時候，別說是他們半夜談了，黃一凡連誰都沒理。

只是，十天十夜的通宵，終究還是損傷了黃一凡的身體，在他回到學校之時，就此倒了下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黃一凡已經躺在醫院。

並且，在醫院，一住就是一個星期。

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之內，黃一凡即感動之餘，又感到深深的自責。

感動的是，在黃一凡醒來以及隨後的療養當中，母親以及父親沒有提過黃一凡十天之內去哪兒了的任何話題。自責的是，黃一凡知道，這十天自己躲在網吧碼字的時間，不知道操碎了多少人的心。特別是對於父母，自己這十天，可是讓母親連白頭髮都生出了幾根。還有自己的父親，聽說自己失蹤不見，更是從遠在千里之外趕回。

「媽，你怎麼不問，這十天十夜我去了哪？」

病床上，黃一凡問向自己的母親。

「我是想問，只是，我覺得，你也長這麼大了，做媽的也不能操心你一輩子。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想，你應該知道。」

「對不起，媽。」

幾乎是瞬間，黃一凡的眼淚掉了下來。

在這十天當中，黃一凡不是沒曾想過自己的父母，也不是沒曾想過回家。

只是，他怕自己回家冷靜之後，之前的一切衝動全都會消失不見。

人，有的時候，就是將自己逼出來的。

黃一凡當時已將自己逼上了頂點，要是突然下來，那就再也不可能上去。

最終，黃一凡選擇瘋狂到底。

只是，事無兩全。

黃一凡的瘋狂感動了萬千讀者，但他的瘋狂卻也嚇住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學校的老師。

「其實，媽，這十天，我並沒有去哪裡，我沒有去玩，我也不是討厭上課。我只是去做了一件我認為的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情。不過，媽，你放心。以後，兒子再也不會這樣了。哪怕有再重要的事情，我都會妥善處理好。不會讓您與爸擔心，也不會讓老師擔心。」

低下頭，黃一凡認真的道歉說道。

「既然你能這麼想，臭小子，我現在就要痛快的罵你一罵了。」

「你個小混球，你知不知道你這十天，可是氣死你老媽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與你們學校的老師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連警察都叫了過來。」

「你是皮癢了，還是發神經了。好好的課不上，居然學會了逃課。逃課就算了，你還吃了豹子膽，直接當著你們班主任的面逃課。」

「你逞英雄還是耍帥？」

「好呀，我李淑華生了個好兒子，我現在恨不得分分鐘將你扔進垃圾筒。」

「要你這個兒子何用，我和你爸正考慮著是不是再生一個，反正現在二胎也開放了。」

讓黃一凡有一些目瞪口呆，突然之間，母親李淑華披頭蓋臉的就罵了過來。

如果不是看在黃一凡還是病號的份上，說不定，黃一凡一頓打是免不了的。

「媽，媽，你停停，剛才你不是說不罵我嗎？」

「不罵你個大頭鬼，誰說不罵。」

「剛才你不是說我懂事了，自己知道怎麼做就好。」

「那是老娘怕你這個小混球神經不正常，怕罵了你，變得更渾蛋。」

「啊，老媽，我從來沒有發現你有這麼智慧過。」

黃一凡淚流滿面。

原來剛才老媽是在看他是不是神經有問題，這才什麼也不說。

直到，當無比確認黃一凡一切正常之後，這十天十夜積累來的怒氣，卻是全暴發了出來。

不過，此時此刻，黃一凡心裡卻是彷彿吃了蜜糖似的，無比的舒心。

哪怕母親罵得再歡，黃一凡也一點兒也不惱怒。

這個世界上，能這麼罵自己的，也只有自己老媽了。

第六十一章：週一見

懸疑世界。

「各位，對於三月來我們懸疑世界的事，大家怎麼看？」

懸疑世界主編魏和明，喝了一口茶，在編輯部會議室時說道。

「主編，那個三月據說十年不寫靈異小說了，現在還能寫嗎？」

很快就有一位編輯說道。

「是呀，我們這行一年不寫，手都會生，別說十年了。主編，我不看好三月。」

另一位編輯也說道。

「我倒是認為可以用用，三月好逮也是當年與張雲平起平坐的靈異大師。雖然這十年來他自己作死去寫什麼更為大眾的武俠，撲得慘不忍睹，但想來筆力還是有的，我們倒是可以利用三月的名氣，在張雲未連載小說之前，搞個噱頭。」

坐在左邊的一位編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贊同國華的意見，不管怎麼說，三月還是比普通作者更為知名。而且據說，三月此前幾期加入了半夜談。最近半夜談的表現大家也看到了，三月的筆力的確是不俗。我們將三月給挖來，也算是斷了半夜談的後路。」

「是呀，半夜談本來已經死掉。沒想到，最近幾期又是死灰復燃。靈異類雜誌本來就小眾，市場上有一家知名雜誌已經可以了，再來兩家，甚至是三家，這個市場根本做不來，我建議我們懸疑世界將三月拉過來。」

「我看還是算了吧，三月為何轉投我們懸疑世界，據我所知，似乎是三月與半夜談搞崩了。小道消息說是三月的好友林浩，也是半夜談的編輯向周慶逼宮要價太高。將他挖過來可以倒是可以，我怕，這個三月可是喂不飽的狼。」

幾位編輯你一言我一語，各種意見說出。

「朱時，你覺得呢？」

「我覺得，將三月拉過來也無不可。不過……」

懸疑世界副主編「朱時」當年可是懸疑世界與半夜談大戰的功臣，而且，朱時還是靈異好手，即當編輯也客串作者，他的筆名「朱生」可是業內知名作者。有很多時候，魏和明都在想，如果朱時不當編輯，專門寫靈異小說，他是否會成為像張雲一般的存在。不過，人生沒有如果。朱時現在還是在當懸疑世界的編輯，同樣，偶爾他也會寫幾篇稿子。

「不過什麼？」

「我總覺得三月的鬼見愁一般，至於為什麼最近半夜談銷量大漲，我也有些奈悶。」

「我們去做個調查好了。」

「沒什麼用，半夜談現在的銷量仍太少，基數不夠，加之三月又是半夜談重點推薦作家，哪怕去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麼問題。」

「這倒好辦。」

魏和明點了點頭，「今天半夜談已發佈了第303期的雜誌，據說三月的鬼見愁已經下架，沒有出現在半夜談上。如果這一期雜誌他們的銷量仍是大增，那麼，這個三月不要也罷。如果這一期半夜談雜誌出現大跌，那麼，這個三月，我們還真可以吸收過來。」

「那也行。」

朱時點點頭，雖然他覺得鬼見愁一般，但這只是以他的個人經驗來說。很多時候，一個成熟的編輯，他並不會完全只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切，以數據說話。市場是不會騙人的，檢驗一個作者的作品寫得好與不好，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也是通過市場。

會議結束之後的第二天，懸疑世界得到了半夜談第303期雜誌的銷售數據：5萬冊。

這個數據當場讓魏和明與朱明嚇了一跳。

在三月的鬼見愁沒有登陸半夜談雜誌之前，半夜談雜誌一直好死不死的呆在5萬冊左右的位置。隨即半夜談便邀請了三月，鬼見愁一出，銷量立即大漲了6000多冊。接下來，半夜談更是在301期，302期的努力之下，沖上了7萬冊的高峰。

沒想到，當三月與半夜談搞崩之後，鬼見愁的銷量居然又降到了5萬冊。

瞬間降了2萬。

這種成績除了說明半夜談銷量暴跌之外，也更能看出三月在半夜談當中的份量。

「難怪那個三月敢將價格喊到千字2000，看來是真有本事。幸好，半夜談最近資金緊張。要不然，讓這傢伙再多發幾期，指不好半夜談又重回週刊10萬冊俱樂部了。」

魏和明感慨的說道。

「唉，人老了，連眼光都出問題了。老魏，我收回之前我說的話。這個三月倒還真可以拉過來。不過，這人太狂，你需謹慎對待。」

「這個我知道。」

魏和明點了點頭，「不過，現在倒可以滿足他的報價。等張雲的小說開始連載，用不用三月，倒不重要了。」

「就是這個理。」

……

「周主編，三月已經跳到了懸疑世界。」

懸疑世界剛剛與三月簽了合同，另一邊雜誌的林浩就得到了消息。

走進半夜談主編辦公室，林浩有一些譏諷的說道。

只是不想，周慶卻是不聲不響，淡淡的回了一句，「哦，是嘛。」

「主編，難道你不後悔？」

見這翻話的效果沒達到，林浩再次問道。

「後悔什麼？」

「後悔放走了三月呀，如果我們半夜談繼續刊登三月的稿子，顯而易見，我們這一期雜誌的銷量也不會跌到這麼慘。說不定，如果與三月好好合作，半夜談銷量破10萬冊都差不多了。」

「林浩呀林浩，你是後悔我放走了三月，還是後悔你拿不到回扣了。」

「主編，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林浩，雖然最近幾年我不怎麼管編輯部的事情，但哪個人做了哪些事，還是知道的。你拿點回扣也就算了，可不要以為，你這點小聰明，我這個主編就不知道。以後你再有事沒事在我這邊JJYY，哪怕你是老闆的親戚，我也將你開了。」

「你……」

看到周慶說得這麼嚴肅，林浩心下也是畏懼，不得不恨恨離開。

「這個林浩，唉，公司這麼大，全都被這一些蛀蟲給坑慘了。」

看著林浩離開，周慶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看起來倒是個好消息。

三月轉投懸疑世界，嘖嘖。

懸疑世界以為挖了一個重寶，嘿嘿，你們又有誰知道，半夜談的銷量到底是因為什麼？

別說是你們，哪怕就是我這個半夜談的主編，也是幾個星期之後才醒悟。

既然你們將三月挖去，也好，咱們週一見。

他倒很是期待，懸疑世界一但刊登了三月的稿子，到底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只是，一邊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周慶，一邊也是鬱悶的緊。

那個寫聊齋的凡塵，這傢伙到底去哪了？

不會是覺得千字800太少了吧。

還是聽到什麼風聲，知道三月要價千字2000，他也要千字2000？

第六十二章：哥只是一個傳說

又住了三天院，加在一起，正好十天，黃一凡出院了。

不過，雖然出院，但黃一凡也並未痊癒，身體還是有一些發虛，特別是雙手，時不時都有一些痠痛。好在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也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媽，我去學校了，你跟著我幹嘛？」

吃了早餐，黃一凡前往學校，卻是發現母親跟在自己身後。

「你爸說了，最近幾天多看著你，誰知道你是不是神經發作，又消失個十幾天。」

「媽，我保證再也不玩消失了。」

黃一凡淚流滿面，連忙叫老媽回去。

只是母親李淑華硬是不答應，最後黃一凡也只好讓她跟著。

直到學校，見黃一凡進了校門，李淑華這才回去。

「唉，看來，以後不能這樣任性了。」

無奈的搖搖頭，黃一凡也沒辦法，拖著有些發虛的身子，黃一凡走進了教室。

「哇，黃一凡，你終於回來了。」

看到黃一凡消失將近20天後再度回來，班上一干同學大叫的說道。

「黃一凡，你差點沒將班主任嚇死。」

「是呀，聽過逃課的，從來沒聽過班主任上著課逃課的，太囂張了，我喜歡。」

「不過，你那招好帥，我算是徹底服了你。」

「簡直是狂拽炫酷叼霸天，凡哥，我要拜你為師。」

小小的一陣騷動，黃一凡淡定自若，說道，「不要迷戀哥，哥只是一個傳說。」

一句前世無比流行的網絡用詞，直接將一干起轟的同學秒殺。

微微的一笑，沒有理會還沒有完全消化這一句的眾人，黃一凡坐到了自己的坐位。

只是，剛坐下，這時，三個聲音卻是響起。

「黃一凡。」

「黃一凡。」

「黃一凡。」

一個聲音是同桌張慧萍的，另一個是前排江慰慰的。

還有一個聲音，黃一凡感覺不是特別的熟悉，但似乎在哪聽過。

回頭一看，突然發現3班的李洛紫出現在了自己的後排。

而剛才那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一些陌生的聲音，正是李洛紫說的。

「你們……」

三個小女生看向自己，而且還一口同聲的喊著自己的名字，老是兩世為人的臉皮，這個時候也不由得有一些尷尬。

「嗯嗯。」

江慰慰輕輕咳了一下，「還是讓新來的同學先說吧。」

「黃一凡，我要向你請教。」

李洛紫想也不想，直接拿出了一張試卷。

「呃……」

黃一凡一個頭兩個大，「李洛紫，話說，我還沒搞明白你怎麼到我們班了，你不是3班的嗎？」

「我向學校申請轉班了。」

「那好吧，不過，很抱歉，我對於挑戰之類的請教沒有什麼興趣。」

李洛紫說是請教，黃一凡又哪裡看不出她眼裡散發出來的濃濃挑戰之意。

當然，不管是不是挑戰，還是真的請教，黃一凡都沒興趣。

「你……」

看到黃一凡拒絕，李洛紫有些著急。還是張慧萍解了圍，「李洛紫同學，今天就算了吧，黃一凡這才剛剛出院，病情還沒穩定呢。」

「好，好吧。」

見張慧萍這麼說，李洛紫只好將試卷拿回，什麼話也不說了。

「江大委員，找我有事？」

應付了李洛紫，黃一凡回頭看向了江慰慰。

「沒，沒事。」

江慰慰有些臉紅，「只是想問問你身體怎麼樣了。」

「還行，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先忙，我複習呢。」

說完，大概也感覺到這時氣氛有些不對，江慰慰連忙回到自己坐位。

「這妹紙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看到江慰慰與平時判若兩人，黃一凡大為不解。

這才消失了十幾天，怎麼這妹紙就變化那麼大呢？

「黃一凡。」

見黃一凡終於得閒，一邊的張慧萍才小聲的開口。

「嗯？」

黃一凡扭轉頭，看著張慧萍。

「上次你去了哪，不會是因為我說錯了什麼話吧。」

「啊？你說錯什麼話了？」

黃一凡有些奇怪，張慧萍怎麼這樣說？

「上次難道不是因為我說的話，你才逃課的嗎？」

「汗，張慧萍，你怎麼會這樣想，與你完全無關。」

看到張慧萍有些自責的樣子，黃一凡有些過意不去，「真的，那天是我想要做一件事情，然後才衝出學校去的，和你沒任何關係。」

不過，說是沒關係，但又怎麼會無關呢？

如果不是受張慧萍的啟發，自己又怎麼會衝向教室呢？

只是，對於張慧萍，是黃一凡發自內心的感謝。

如果沒有眼前這位真誠的女孩，恐怕自己一輩子都會留有遺憾。

當然，現在說完全無關，也只是不想刺激到張慧萍罷了。畢竟，黃一凡知道，自己這十天消失的確是影響比較大，不說家裡了，哪怕就是學校，都是議論的沸沸揚揚。一個小女孩，如果當她發現自己就是因為她而逃課，恐怕又要自責無數。

「是嗎？」

張慧萍還是有一些不太確信。

「當然。」

黃一凡點頭，「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天才，會如此衝動的沒有任何原因的逃課？」

「嗯，相信你了。不過，你還是沒告訴我，這十天你去哪了？」

「這個嘛……」

黃一凡有些頭痛，「說起來話就長了，對了，快中考了，這些天你複習的怎麼樣？」

為了轉移話題，黃一凡說起了中考。

黃一凡寫完壞蛋的時間是5月15號，又住了10天院，今天是5月25號。

中考時間大都固定，是在6月30號左右。

也就是說，現在離中考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還行。」

小姑娘哪有什麼心機，黃一凡一說中考，瞬間就將話題轉移。

「呵呵，看來你最近複習的不錯嘛。」

「這還得多虧你之前指點我的，我還沒謝謝你呢。」

「謝什麼，我們是同桌嘛，希望你中考能考一個好的成績，進入一中。」

「謝謝，不過，你呢，你想去哪個中學。一中，還是贛三中，或是臨川中學？」

「贛三中，臨川中學，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學校，中考志願可以填這一些學校嗎？」

中考雖說是按省劃分，但中考一般都是以縣為單位，報考的志願裡，高中只有一中二中，以及高中部的六中，七中，八中。什麼贛三中呀，這是市裡學校，也是整個贛市裡最好的中學。至於臨川中學，別說是在西江省了，哪怕就是在全國也是知名的存在。

「這倒不是，主要是你上一次參加的縣競賽拿了第一名，可能其他的學校會來特招你。」

「競賽，你怎麼知道？」

「黃一凡，這次你再騙我也沒用了，學校已經貼出了紅榜，你的名字排在第一。」

好像是拆穿了黃一凡的小秘密，張慧萍輕輕的拍了拍手，很是開心。

第六十三章：網文界風雲變幻

消失二十餘天再次返回學校，黃一凡還是和此前一樣，上課自己做自己的事兒，任課老師對於黃一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們知道。以黃一凡在全縣競賽考得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一中根本就沒有問題。

一天的課程很快就此結束，黃一凡也讀完了幾本屬於這個時代的名著。

下了晚自習，黃一凡照常回家。

只是，身後卻聽到張慧萍小聲的叫著自己。

「黃一凡，前幾天，你有沒有收到TT上我給你發的信息？」

「呃，抱歉，這一段時間我都沒有登陸TT，回頭我看看。」

「別……」

張慧萍連連擺手，「其實，其實那一些信息都是我隨便亂說的，你回頭直接刪除就好了，看不看無所謂。」

「也行。」

「那就好，記得一定要刪除哦。」

紅著臉，張慧萍與黃一凡分開。

十幾分鐘，黃一凡回到家，看看時間還早，便打開了電腦。

也不知道自己的壞蛋刪除了沒有。

進入網，搜索壞蛋，什麼也沒有。

唉，壞蛋還是被刪除了。

小小的有一些遺憾，但黃一凡卻並沒有太過於在意了。

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經完成了壞蛋，也算是圓滿的給予了讀者交待。

至於刪不刪除，都無所謂了。

隨即，黃一凡又進入了龍的天空論壇。

他想看一看，最近一段時間網文業內的大致情況。

閒話江湖版，這是龍空八卦與業內動向的版塊。

基本上網文界有什麼風吹草動，都可以在這個論壇上找到答案。

風雲變幻，刪書事件不得人心。

網絡審查並非個案，還望作者保持冷靜。

因網絡審查事件IP流量暴跌，已跌出國內網文三甲之例。

諸多作者大神表示，他們的新書將不會選擇。

幻月重金挖角霸道，連橫積極跟上。

分成模式迎來新的挑戰，買斷已成作者為之津津樂道的話題。

龍空江湖果然是業內風向標，各種各樣的話題不時在論壇上演。

黃一凡一個貼子一個貼子看去，半個小時後，也差不多瞭解了最近一段時間網文變化情況。

網絡審核是個大殺器，國家一出手，直接就要改變網文寫作格局。

受影響最重的，無疑是。

雖說他也是被逼無奈，選擇了屏書，封書，但這到底還是觸犯了網絡作者的利益。

一些作者出走，轉投他站，也算是正常。

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業內一流的幻月與連橫，自然不會坐著不動。

這個時候，那可是痛打最好的時候。

像之前與黃一凡競爭的霸道，就已經拉到了幻月。

想必，除了霸道之外，未來一兩個月內，還會有其他的大神級作者跳槽。

另外，在這一些作者跳槽之餘，網文這一塊也推出了全新的買斷計畫。

這個買斷，與分成不一樣。

分成是與網站對半分，也就是說，小說賺到錢之後，作者才能分到稿費。但買斷不一樣，網站直接是按多少錢一個字來數。作者寫多少字，網站就要支付多少錢。這也代表著，哪怕你寫的小說不賺一分錢，網站也得支付稿費。

無疑，買斷這種相對來說比較穩定的稿費收入，比之分成誘惑得多。

再加上這一次大變動，哪怕就是大神級作者，也受不了買斷的誘惑。

分析了一下最近業內的情況，想起晚上張慧萍與自己說的話，便登陸了TT。

他倒想看一看，這個小姑娘對自己說了什麼話。

只是，剛登陸TT，電腦滴滴的聲音卻是連成一片，無數的頭像在閃動。

不會吧。

看到這情況，黃一凡知道，至少有幾百個人在M自己。

忍著頭痛，黃一凡一個一個點開。

「大白，幾天沒有出現了，我們都很想念你。」

「大白，希望你沒事。」

「大白，如果沒事冒個泡，讓我們也安心一些。」

「大白，期待你的新書。」

這是書友發過來的信息，大概有一百多個，黃一凡很感動，一一回覆了過去。

讀者之後，便是一些作者朋友。

三十二，江城以南，豆沙包，超神，青雲……都發來了問候的信息。

本想一個一個回覆，奈何手又有些痠痛，便直接打開奮鬥寫手群，發了一條信息。

「各位，冒個泡，我還活著，大家不用擔心。」

這個信息一出現，群內一片沸騰。

「哇，白大出現了。」

「白大，你沒事太好了。」

「我們大家都擔心你呢。」

「唉，你的壞蛋刪除了，希望你不要難過。」

群裡大家都是朋友，紛紛在群內問候黃一凡。

「沒事，就是此前十天累著了，現在準備休息一段時間。」

黃一凡笑了笑，這種被同行作者關心的感覺很好。

雖然這一些作者他一個都不認識，但大家彼此都為各自加油與祝福。

「嗯，是得好好休息，你那十天瘋狂的更新，可是將我們這一些同行給刺激到了。不過，也對你更為的佩服。但還是希望以後你不要再這麼做，身體要緊。對了，有收到報價了嗎？」

這時，三十二在群內問向了黃一凡。

「報價，什麼報價？」

「你沒收到報價？」

「我不知道，我最近在養身體，今天才上TT，不知道這個報價是怎麼回事。」

「難怪。你最好看看你有沒有消息沒看，可能有不少編輯找你。」

三十二提醒黃一凡。

「好，我看一下。」

剛才逛了一翻龍空，黃一凡對於近期業內發生的事情也稍稍有些瞭解。

雖然對這個報價還是不太清楚，但至少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退出奮鬥寫手群，黃一凡再次點擊還沒有看完的消息。

「天下第一白，很抱歉，我們刪除了你的壞蛋，希望你能理解。」

「下一本有沒有想法，如果有，我們可以簽買斷合同。」

「在不在？」

「天下第一白，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我給你打電話。」

這是五嶽給黃一凡發的信息。

「不好意思，之前沒上線，沒有收到信息，暫時也沒用手機，所以沒號碼。」

給五嶽回了一條信息，黃一凡將幾個加自己為好友的申請也處理了一下。

分別看了看對方的資料，一個是幻月的編輯，另一個是連橫的編輯，還有一個是之前排在第二陣營的天鷹文學編輯，另外還有兩個黃一凡不是特別熟悉的網站編輯。

考慮了一會，黃一凡點擊了同意申請。

沒過多久，在黃一凡將對方加為好友之後，反應最快速的是幻月網的編輯。

「您好，是天下第一白嗎，我是幻月總編血流，很期待你的新書，不知道有沒有想法將新書發在我們幻月？」

第六十四章：幻月總編血流

「新書發在幻月？」

沒想到，自己這麼吃香了。

這新書還沒開始，就已經有網站的編輯挖去別處，而且，還是總編這樣級別的來挖。

虛榮心不免小小的得到了滿足一些，不過，黃一凡並沒有答應。

「是的，相信你也知道，我們幻月是華國最大的網絡小說平台，在幻月，也有全華國最為頂尖的作者以及全華國最多的讀者，最多的渠道，最強的實力，相信以你的實力加盟我們幻月，將比之得到更為強大的推廣。另外，我們幻月的公關部門也很不錯。有些作品在寫作可能會被刪除，但是，在我們幻月則不一定。」

「來點實際的吧。」

黃一凡未至可否，這種話等於畫餅充饑，一點作用也沒有。

「看來白大是個實際主義者，我喜歡。既然如此，那我就來點實際的。千字100，買斷。」

千字100，也就是所謂的1000字100元。

這個價格與雜誌的千字100不能等同而語，雜誌千字100的價格只能說是低價。因為雜誌是一篇一篇來算，每篇差不多也就1000多字，而且還分錄不錄用。特別是，往往寫這一千多字所花的時間也很長，換算下來，其實千字100的效率並不高。就像黃一凡寫的聊齋，一個星期只錄用一篇，別說一篇的價格是千字80，哪怕就是千字800，一個月下來也就只賺個兩三千塊錢。

但雜誌是雜誌，小說是小說。

小說是連載式的，小說寫的是一個故事，小說不像雜誌一樣，寫完這一篇就得另外開寫另一個開篇，或者另一個故事。小說只需要按著這個故事不斷續寫就可以。一方面，這比之單獨的寫雜誌更為的純粹，另一方面，小說的篇幅也足夠的長。一部小說動則就是幾百萬字，按千字100來算的話，一年的稿費可達30多萬。

30多萬雖然不是一個巨款，但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然是高價了。

特別是對於很多作者來說，業內有9成以上的作者，都不可能達到這個價格。

只是，對於這個價格，黃一凡並不滿意。

「千字100的價格有些少了。」

黃一凡直接說道。

「天下第一白，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很高了。你要知道，你在也只是一星作者。千字100的價格，如果你寫得塊，一天寫1萬字，一千可以賺100塊，一年就可以賺35萬。按稿費標準來說，你已經達到了業內5星作者的等級，這對於僅僅只是1級作者的你來說已經非常寬厚。」

黃一凡在的作家等級，的確是有些尷尬，仍然是1級。

雖然，他寫的壞蛋一度引起了別人的瘋狂，但因為沒有上架，後來又被刪除，光是靠一些鐵桿讀者的打賞，黃一凡只拿到了大概1萬左右的打賞稿費。

按網絡小說作家等級體系來說，2萬稿費以下的作者，都是1級作者。

同時，1級作者也是屬於網文作家體系當中最底層的存在。

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對於這樣的1級作者，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網站的編輯會注意。

黃一凡知道自己的情況，對於血流的評價也並沒有感到不滿，他本來就是1級作者，能夠給他這個1級作者報出一個千字100的價，已經算很有魄力了。雖然，別人可能會說。如果不是黃一凡的小說被刪除，如果壞蛋如期上架銷售，絕對一書封神。

但人生沒有如果。

刪除了就是刪除了。

壞蛋沒有上架，就是沒有上架。

誰就敢百分之一百肯定，壞蛋上架之後訂閱會好？

難道就沒有可能，壞蛋上架之後並沒有太多人訂閱？

換位思考之下，黃一凡也覺得血流對自己報的價還算合理。

至少，他們需要考慮將自己買斷之後所需要承擔的風險。

不過，雖然認為血流對自己報的價還算可以。

但黃一凡卻並不接受這個價。

壞蛋只是試水之作。

他在壞蛋結束之後所說的「我花開後百花殺」，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不過，他還是想與血流多聊一聊，隨便也從血流口中多瞭解一個整個網文行業。

「我怎麼聽說你們給霸道開的價是千字500。」

這時，黃一凡提到了被幻月拉過去的霸道。

龍空傳言，幻月給霸道開的價是千字500，震驚了一眾人的眼球。

「看來，我得向你解釋一下。霸道我們的確是開了一個千字500的價，這並不是我們認為你不如霸道。因為你寫的類型是都市，都市雖然看起來也不錯，也算是大眾類型，但他的版權衍生產品卻相對較少，而霸道寫的類型卻是玄幻，想必你也知道，現在最火的就是玄幻。雖然霸道之前在與你打擂輸給了你，但他的作品卻比你的更具有商業價值。至少，他的小說可以改編成遊戲，改編成影視，改編成動漫……一系列。但你的壞蛋，在這一塊卻相對較弱。至於為什麼霸道的小說也被刪除，實則是受了魚池之秧。」

血流耐心向黃一凡解釋，一邊的黃一凡也是不時點頭。

總編的確是總編，業務能力確實出色。

如果這放在別的普通人眼裡，恐怕還會為黃一凡鳴不平呢。

但仔細分析下來，你就可以看出，單論商業價值來說，霸道的玄幻小說的確超過他的壞蛋。

哪怕，壞蛋在網上再火也沒用，因為類型題材的原因，他都不可能產生多大的商業價值。

就比如，你敢拍一部黑社會類型的電視劇嗎？

「血流先生，你說的很不錯。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價太低了。而且，其實我也知道。對於你們幻月來說，像我這樣的作者，你們幻月並不缺少，甚至一抓一大把。你們之所以拉我，只不過是想搞垮而已。哪怕我去了你們幻月，說實話，也得不到太大的資源。所以，我去與不去你們幻月，根本不重要。」

「看來你是個明白人，那好吧，你考慮一下。不過，我得給你一句忠告。如果你再寫黑社會之類的話，你的作品仍然會被刪除。哪怕你還是呆在，也沒有太大的發展。」

「謝謝。」

黃一凡客氣的感謝回道，「我想，這一句話對於你們網站也適用。」

看到黃一凡這一句回覆，血流一凜，過了一會，才回道，「天下第一白，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你的眼見已經完全超出了作者這個界線，我都想將你拉來當我們幻月的編輯了。」

「客氣了，血流先生，雖然我不能去你們站，但我們也不是仇家。我勸你們現在這一波搞完就收手吧，趕緊去整理你們的書庫，要知道，你們幻月這一些三觀不正的小說也不少呢。國家意志之下，哪怕你們有再強大的公關能力也沒用。過後，下一個就是你們。」

「多謝提醒，看來我們幻月得提前去整理書庫了，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喝酒。」

「榮幸之至，如果有機會的話。」

第六十五章：千字300

與血流聊完，之前同意的幾位他站編輯，也先後向黃一凡發出了買斷新書的邀請。

其中連橫與天鷹的編輯，向黃一凡開的價也在千字100左右。

當然，黃一凡照樣沒有同意。

不是他閒這個價低，他只是沒有跳站的想法。

「天下第一白，你終於上線了。」

這時，五嶽也給黃一凡發了一條信息。

「不好意思，之前身體出了點問題，所以沒上線。」

「嚴重嗎，我們這一邊給予作者買了一份人身保險。」

「呃，還有這個東東？」

「有呀，我們對所有簽約的作者都買了一份人身保險。」

「看來挺不錯，不過，死不了，暫時這份保險還是留著不用吧。」

「那就好，之前我們還一直挺擔心你呢。怎麼樣，有新書計畫嗎？」

「有是有，不過，現在我要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開書。」

「這個理解，身體要緊。另外，想跟你聊一下新書的想法。首先我們要再次向你道歉，原本你的壞蛋可以在取得好成績的，但因為一些政策的原因，我們只能將其刪除。不過，編輯部開了個會，主編以及我們的總編都很重視你，認為你的寫作風格很有個性。所以，準備提前與你簽約新書。也就是說，不管你的下一本小說寫的是什麼，我們都簽約。而且，這個簽約不再是之前的分成簽約，而是買斷。」

「呵，最近倒是挺流行買斷嘛。」

黃一凡笑了笑。

此前寫小說所有的作者都是分成合同，這種合同有利有弊。好處就是小說取得成績，作者與平台分成。作者賺錢，平台也賺錢。但分成合同的壞處也顯而易見，那就是沒有保障，競爭壓力非常大。有的一些作者寫了幾年，因為不能上架，一分稿費也賺不到。

「大勢所趨，我們也要跟上形勢。」

五嶽發出了一個笑臉說道。

「對了，天下第一白，我就與你說這麼多，接下來我們總編想與你聊聊，他叫314。」

「行。」

過了一會，一個叫314的TT號碼申請加黃一凡為好友。

對於314，黃一凡早就聽過。

龍空傳聞，業內有三大知名編輯。

一位是幻月的「血流」，另一位是連橫的「柴刀」，最後一位便是的「314。」

血流是第一個將資本引入幻月的，名聲很大，被稱之為業內第一編輯。

連橫的「柴刀」則是華國第一批網文知名作者，最後由作者轉成編輯。因為是最早一批加入行業圈的，柴刀在業內有很深的人脈。基本上，各個站的白金作者，甚至是超白金作者，私下裡都與柴刀關係非淺。

至於的314，他的厲害之處，則在於對整個網絡文學的理論指導。

他的新人成神指南，網絡寫作心得，網文十大境界……等等文章，為網文寫作開闢了一條理論性的支持，也讓更多的文學愛好者就此走上了網文創作之路。在網文界，314也被尊稱為作者導師，或者是大神導師。

黃一凡對於314的認識，也是在龍空看了314所發的一系列網文寫作理論，一時深表佩服。

欣然點擊同意，將對方加為自己的好友。

「您好，天下第一白，我是的總編314。你的名字太長，我就直接和別人一樣，叫你白大了。」

「呵，總編大人，我可是在你們打工，你叫我白大，受寵若驚呀。」

本身上對於314就有好感，黃一凡與314聊起來非常開心。

「那可不是打工哦，我們是合作關係。我們一個是平台，一個是作者，雙方地位平等。」

「嗯，我喜歡這種平等，我也喜歡公平的氛圍。」

黃一凡對於314的回答很滿意，雖然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他就不可能存在所謂的平等。

但目前從這一個平台來看，倒是將平等與公平做得非常好。

這也是此前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新人作者到寫作的原因。

「謝謝你對的支持。」

「對了，白大，剛才五嶽跟你說過新書籤約問題吧。」

「簡單的說了一下，聽起來，是準備買斷我的新書。」

「對。你開個價吧。」

「這麼痛快。」

黃一凡有一些傻眼。

前面不管是幻月還是連橫，更或者是天鷹這一些網站，個個都是對方報價。

黃一凡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叫自己報價的。

「哈哈，314，看來是財大氣粗呀，你要我報價，我可會獅子大開口呢。」

「我倒不覺得，我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其他網站已經給你報過價，你也心裡有數。」

「厲害，其他網站的確給我報過價。而且，所開的價格不低。」

「看來我沒猜錯，以幻月連橫的個性，他們肯定想挖你。不過，似乎聽你的語句，你沒有答應？覺得價格太低了，如果是的話，你開個價吧，雖然我們的實力沒有幻月強，但對於作者一向比幻月與連橫大方。特別是，對於有潛力的作者。」

「算了，我就不開價吧，既然是314你來找我談新書，你們報個價。」

「也行。」

對方想了想，發出了一個數字。

「千字300。」

「哇……」

千字300的價格被暴出，連黃一凡都有一些吃驚。

如果按這個價，自己只要努力一點，一天寫一萬字，一年的收入就可以破100萬。

100萬呀，百萬都可以稱之為富翁。

而自己只要辛苦一點，就可以得到100萬的稿費。

不得不說，這個價格，的確是出乎黃一凡的意料。

而且，這個價格，也是幻月與連橫的3倍。

有一些不敢相信，黃一凡說道，「314，你知道幻月與連橫給我開的價是多少嗎？」

「雖然我沒有與他們溝通過，但我猜測應該是千字100左右，最多不會超過千字150。」

「那就奇怪了，他們都開這個價，你居然是他們的2倍還要多。」

「這並不奇怪，他們只看到你的壞蛋很火，但他們卻並不知道為什麼壞蛋很火。或者說，他們並沒有看到你所隱藏的潛力。如果不是因為你寫的是都市，改編受限，要是你之前寫的是玄幻，我這邊最低可以給你開價千字800，哪怕千字1000，也並不是不可能。」

「這個價格，看起來，我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短暫的驚訝之餘，黃一凡變得平靜。

雖然他知道，以現在自己的水平，千字300的報價已經絕對的高了。

但有著前世無數藝術財富的他，又哪裡會只盯著千字300這個數字。

稍稍感嘆了一下，黃一凡卻搖搖頭，「只是可惜，這個價格，我並不接受。」

「不接受？」

「不會吧。」

看到黃一凡拒絕，連314都震驚了。

「有別的站給你開更高的價嗎？」

遠在另一邊的314也搖搖頭，這怎麼可能。

以他的經驗來說，除了他們，不可能有其他的站會給黃一凡開這麼高的價。

而且，哪怕就是千字300，314也是花了無數的功夫，這才通過了上頭批准。

要不然，給一個一星作者報價千字300，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荒唐。

可是，314萬萬沒有想到。

哪怕他報價如此之高，黃一凡仍然不同意。

這，這傢伙是怎麼想的？

難道他是富二代，天生不缺錢？

這看起來又不像。

大凡對寫作有愛好的又哪裡會有什麼富二代。

如果是富二代，生活這麼精彩，哪用小說來描繪，早就通過人生歷練獲得了。

「沒有。」

「那怎麼不接受？」

「很簡單，因為我並不想買斷，我只想分成。」

黃一凡如實說道。

第六十六章：坑人進行曲

「分成？」

「黃一凡，你確定，你要分成？」

314愣了愣，他有一些沒反應過來。

不要買斷，我要分成。

這恐怕是他聽到過的最為任性的回答。

「是的，我確定。」

黃一凡再次確認說道。

「白大，你還是多考慮一下吧。我不知道你接觸網文圈有多久，對於寫作這一個行業又有多少的瞭解。但我還是想說，寫作這一塊並不像別人所說的那麼鮮花遍地，在這其中，充滿著無數的風險。很多作者一書驚豔網絡，再開一本卻撲得慘不忍睹。現在，你還想分成嗎？」

事實上，他完全不需要與黃一凡說這一些。

不要買斷要分成，那麼，這對於來說，一點風險也沒有。

而不像是此前，雖然看起來買斷能吸引作者加盟。但是，一但買斷的作品沒有取得相應的成績，那麼，此前買斷的稿費投入將打水飄。當然，低價買斷還好說。哪怕看走了眼，也只是虧個幾萬或者幾十萬，但高價買斷，往往一虧那可是幾百萬的損失。此外，這一次被幻月挖角，也只能硬著頭皮砸錢跟著買斷，這要是多走眼幾次，都要倒閉。

但本著編輯的職業道德，314還是讓黃一凡多考慮考慮。

「314，其實我已經早就考慮清楚了。如果沒有考慮的話，恐怕，幻月此前給我報價的時候，我就直接去了幻月。要知道，哪怕是千字100的價格，也並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何況，對於我這個1級作者來說。」

「那你怎麼還要分成，難道，你不喜歡安穩一點的拿稿費嗎？」

「呵呵，314，與其你問我，我倒是很奇怪，我不想買斷對於你們來說，不是最划算的嗎？難道，你就不怕我的第二部小說撲街，連個成本也收不回。」

「這個問題問得好。」

314倒是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雖然我給你的價格比同類網站提高了許多，而且，也確實對於財務來說有一些壓力。但是，我很看好你的潛力。」

這句話說得有一些含糊，如果要直接一些，314會說，我敢於給你開價千字300，那就證明，我有把握在你的第二部作品當中賺回千字300。不過，這當然是不能與黃一凡說的。314雖然坦陳，但也不可能拿公司的商業機密與黃一凡分享。

只是，對於314的看好，黃一凡也是回了一句。

「不得不說，314，我的想法與你的一樣。」

這一句話一出，再次讓314一震，好一會兒，314都沒有說話。

看著對話框黃一凡所回的這一句話，314心裡亦是無數的感慨。

此時，他又想起黃一凡之前所寫的世人欺我。

還有那一首殺氣震天的男兒行。

更有黃一凡10天連續碼字發出的單章「創世論」。

哪怕是有任何一位作者能做到上面當中的任何一項，都要讓人無比的欽佩。

如今，黃一凡又做出了棄高價買斷，只要分成。

這得有多麼強大的自信，才能做出如此的決定呀。

哪怕看盡無數作者的314，這會兒，也有一些看不透黃一凡了。

或許，他的傲骨只是他其中的一面。隱藏在最為深處的才華，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有你這一句話，我對你更有信心了。」

314感嘆不已，這才回話說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麼，我們就分成。我也想看一看，到底白大第二部作品是一部怎樣的曠世之作，期待呀。」

「曠世之作太誇張了，只是對第二部有信心而已。不過，暫時我還在養身體，不會開書這麼快。」

「我知道。待你今年九月八嘛，那我就在9月8號的時候等你。」

與314聊完，黃一凡繼續瀏覽著還沒有讀完的TT信息。

「凡塵，你在嗎？」

「凡塵，還有聊齋故事嗎？」

「有的話發過來，主編已經同意將你的價格提到千字800。」

「凡塵？」

「凡塵？」

上面這一些信息來自半夜談編輯涼茶，黃一凡點擊一看，居然多達一百多條。

汗，這位編輯也是蠻拼的。

一百多條信息發過來，看來是不回不行了。

「涼茶巨，上線了，上線了。」

也不知道涼茶在不在線，黃一凡先回覆一條信息再說。

……

時間推後一個星期，星期一早上的8點。

懸疑雜誌在高價與三月簽訂合同之後，便開始了一系列為三月登陸懸疑世界雜誌宣傳造勢。

三月，一個即熟悉又感到陌生的名字。

熟悉的是，這個名字曾經讓無數靈異小說讀者為之瘋狂。

陌生的是，這個名字已然將近十年沒有在眾位讀者眼中出現過。

他是一個迷團，曾經一書劃破天空，成就一代靈異大師。

他是一代天才，十年之前就與張雲齊名。

他更是一個狂人，在靈異寫作達到巔峰之後轉投武俠。

如今，這位曾經的王者，再度回歸。

鬼見愁，讓你品味大師的魅力。下一期懸疑世界，不見不散。

做為靈異雜誌類別的No1，懸疑世界不管是在發行量，還是在發行方式上，都比之其他的雜誌更上一層樓。從包裝三月的宣傳上來看，已然可見一般。當天，在懸疑世界做了幾期對於三月的宣傳之後，攜帶著鬼見愁做為主打的懸疑世界，開始了又一期的發行。

只是，懸疑世界或許沒有想到。

擁有著昔日榮光的三月，並沒有給他們的懸疑世界帶來多大的銷量。

這一點懸疑世界倒是沒有太過於擔心。

三月筆力是有，但到底十年不寫靈異，粉絲圈還沒有培養出來。哪怕寫得好，也不一定能拉來多少的銷量。之所以還是會與三月簽屬合同，只不過是想賣個噱頭。另外，也是不想讓有潛力的作者與其他的雜誌合作。同時，強力拉籠三月也能展現懸疑世界的實力，讓更多有潛力的作者將作品發到他們懸疑世界。

可懸疑世界怎麼也沒有預測到，三月沒有帶來多大的銷量那還罷了，在他的作品鬼見愁正式與讀者見面的第一天，懸疑世界的銷量居然比平時少了3000冊。

或許，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銷量從來就沒有一個固定的數字，總會有一期多一些，一期少一些。雖然第一天的銷量跌了3000冊的確有一些出乎意料，但以前也並沒有沒有過。而且，像雜誌之類的銷量，一般是很難統計出，是因為什麼。

只是，沒等懸疑世界眾編輯們完全消化這一個下跌的數據，第二天，懸疑世界銷量再次下跌5000冊。

第三天，下跌3000冊。

第四天，下跌2000冊。

第五天，下跌6000冊。

第六天，下跌7000冊。

第七天，下跌1萬冊。

一個星期下來，懸疑世界暴跌3萬四千冊，周銷量也在今年首次跌破20萬冊這一個被稱之為中型雜誌社的標準線。

第六十七章：少女的心

暴跌3萬4000冊。

看到這個數字，懸疑世界主編魏和明差一點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回事？

怎麼雜誌的銷售一下子就暴跌了？

不可能呀，上星期剛拉了一位靈異大師，這個星期轉眼就出現了暴跌。

這種鬼異現象，實在是有一些想不通。

不過，能將懸疑世界從一家小型靈異雜誌做到業內第一，魏和明豈是等閒之輩。

只是一分析，魏和明就知道這絕對與三月的鬼見愁有關。

「朱時，看來，我們被半夜談給坑了。」

此時此刻，魏和明一切都清楚了。

什麼半夜談銷售大漲三月功不可沒。

什麼三月要價太高，半夜談揮淚放棄。

這全他喵的是假的。

他們早就在畫一個局，等著懸疑世界跳進去。

好死不好，他們懸疑世界居然還相信了這個局。

「你之前的眼光是正確的，三月的鬼見愁的確寫得一般。不，什麼寫得一般，簡直寫得慘不忍睹，我都有一些不敢看過幾天讀者發到我們懸疑世界的來信。」

想到幾天之後，一眾讀者來信痛罵他們懸疑世界，魏和明都有一些氣得吐血。

該死的三月，該死的半夜談。

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我現在就立即中斷與三月的合約。」

有一些被三月氣急，魏和明恨恨的說道。

只是，一邊的朱時卻搖搖頭。

「老魏，我們固然要停止與三月的合同。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三月，而是如何挽回這跌下去的3萬4000冊數字。要知道，雜誌一向是跌起來容易，漲起來困難。我們將近用了五年時間才將懸疑世界做到周銷售20萬冊的數據。可現在，僅僅只是一期，就已讓我們再度跌下20萬冊這一個中型雜誌的生命線。如果短時間內不能重返20萬冊。那很有可能，我們此前5年的努力，都要白廢。」

「嗯，是我頭暈了，你說的對。看來，這一次吃了如此的大虧，只能提前請張雲出山了。」

魏和明拍拍腦袋，想了想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

朱時也是點頭。

……

時間再次撥回正常。

當半夜談通過渠道消息，得知懸疑世界最新一期周銷售大跌4萬3000冊這個數字時，半夜談主編周慶興奮了一晚。

哈哈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刺激，太爽了。

跌下20萬冊這一個生命線，嘿，懸疑世界，我看還有哪個資本願意關注你。

腦海瘋狂的運轉，半夜談主編周慶對於這一次坑了懸疑世界一筆感到無比的興奮。

只是，在興奮之餘，周慶對於聊齋的作者凡塵，卻是越來越感興趣。

那幾篇聊齋，寫得真叫一個絕了。

如果能夠拉籠凡塵讓他一直在半夜談寫聊齋，想必，超過懸疑世界也並不是不可能。

不，懸疑世界算什麼。

如果那個凡塵可以源源不斷寫幾十上百篇如此水準的聊齋，指不定他們的半夜談還可以就此轉型。從原來的小眾靈異類雜誌，轉型成為大眾故事型雜誌。

越想，周慶越是迫切的想第一時間聯繫到凡塵。

只是凡塵已經消失了將近20天，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

不過，周慶仍沒放棄。

半夜談的未來，就靠這位寫出聊齋的凡塵了。

想到這裡，周慶也不管是不是晚上，又是給編輯董小雨打了個電話。

「董小雨，我現在命令你，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凡塵一上線，立即聯繫到他。」

周慶的死命令讓董小雨有些淚奔，自己哪能一天24小時盯著電腦，他不回自己，自己能怎麼辦？不過，董小雨還是想到了辦法。他將自己的TT與手機連接在了一起，並且，對凡塵的TT號也做了一個設置。只要凡塵一上線，那麼，TT將會第一時間發送一條信息到手機。

終於，在消失20餘天之後，凡塵悄然上線。

幾乎是瞬間從床上爬了起來，董小雨便向黃一凡發了一條信息。

「凡塵巨，別下，求你了，別下線，有重要的事情與你商量。」

……

一夜無夢，次日，黃一凡一早繼續前往學校。

這一次，母親李淑華沒再跟著黃一凡，而是由黃一凡自己一個人前往學校。

「看來，這兩天得寫幾篇聊齋了，不然，那個叫涼茶的編輯，非得哭死不可。」

想起昨天晚上半夜談涼茶在TT上哭得死去活來，黃一凡就一個頭兩個大。

最後無奈，也就答應了對方的懇求，一週寫一篇聊齋給對方。

不過，半夜談這一邊的好處理，雖然現在雙手還沒完全恢復，但一週寫一篇一千多字的聊齋，還是沒問題的。最讓黃一凡不知道怎麼處理的，還是同桌那個小妮子。

黃一凡，你去哪了，學校的老師都在找你。還有，你媽媽也來了，知道你逃課不見了，哭得很傷心。你在哪，快點回來吧。

不由得，黃一凡又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翻看張慧萍給自己的留言。

這條信息是晚上9點半發出來的，剛好下了晚自習不久。

黃一凡知道，張慧萍是寄宿生，學校裡是沒有電腦的，也就是說，張慧萍能給自己TT發信息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回自己家，另一個是去網吧。而黃一凡又知道，張慧萍小時候曾經在晚上走夜路被嚇到過。至此，張慧萍從來就不會一個人在大晚上跑去別的地方。

不管是晚上回家，還是下了晚自習去網吧，這對於一個曾經被黑夜嚇過的小女孩來說，不知道要克服心中多大的恐懼，才能踏出這一步。

眼角有一些濕潤，黃一凡依稀看到了一個在黑夜中步履蹣跚的小女孩。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弱不禁風，黑夜隨時都要將她吞沒。

黃一凡，你已經失蹤24小時，林老師已經報警。警察叔叔也來了，還問了我關於你的情況。我很自責，我覺得是因為我，你才逃課的。對不起，黃一凡，我也不知道我說錯什麼話了。但請你原諒我，我不是有心的。當你看到這一條信息之後，希望你回來，回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這是第二條發給黃一凡的TT信息。

黃一凡，警察叔叔說已經發了尋人啟事，可是，你已經消失三天了，我有些擔心你。不知道你去哪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壞人欺負你，如果你看到我發給你的信息就好了。

黃一凡，你離開學校已經5天了，你難道忘了要給我補習的嗎，快回學校吧。

黃一凡，對不起，我這個人很笨，文筆也不好，寫不出讓你感動的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勸你回來。但我想，你這樣逃課總是不好的。而且，一逃就逃了幾天，大家都挺擔心你的。

黃一凡，這是你離開學校的第7天，這7天裡，你一條信息也沒有回。不過，沒關係。我只希望你能看到，哪怕不回我也沒事。還有，其實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你逃課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糟糕，也許，你是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呢。

黃一凡，我記起來了，你說，你要去拯救你的世界。好高深的話呀，我到現在也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黃一凡，已經第十天了。你知道麼，一直害怕走夜路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居然不怕了。只是，你還是沒有回來，我連這一個值得慶祝的事情都無法與你分享。回來吧，黃一凡。其實，你不在的時候，感覺挺失落的。ps:抱歉，家裡出了點事情，這一章比較晚。

第六十八章：文藝女青年

「哎，小姑娘關心人的樣子，實在是讓黃一凡hold不住。」

心裡頭一陣感動，只是，進入教室之後，黃一凡卻仍是一點表情也沒有。

說實話，在看了張慧萍給他發的信息之後，他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張慧萍。

前世黃一凡本就是一個宅男，為了寫書，什麼女朋友呀都只在幻想之中。當然了，兩世為人，黃一凡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麼。不過，想到自己還只是初三，想到未來還有這麼長的時間。不免，黃一凡也是笑道，未來還長著呢，誰知道會變得怎樣。

自己到底是兩世為人，心志各方成也成熟一些，小姑娘對自己有些好感也正常。

但未來的事情，誰說得准呢。

還是和以前一樣吧，裝著什麼也不知道，黃一凡回到了座位。

「黃一凡，昨天，你，刪了我給你發的信息嗎？」

早已進入教室的張慧萍，第一句話便問起了黃一凡。

「沒有。」

黃一凡搖頭說道。

「沒有？」

聽到黃一凡說沒有，張慧萍瞬間就臉紅了。

「是沒有呀，你又沒給我發信息，我怎麼刪除。」

「啊，你沒收到我給你發的信息？」

「是呀，你發給我的是什麼，現在跟我說說嘛。」

黃一凡故意裝傻。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問你去了哪裡，可能是網絡出了問題，你沒收到吧。不過，都過去了，你回來了就好，收不收到無所謂的。」

張慧萍鬆了一口氣，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又看了黃一凡一眼。

心下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鬆了一口氣，但好像感覺少了一點什麼。

如果黃一凡接收到了那些信息……

嚇，想什麼呢。

敢緊打住這樣的念頭，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他真的看到了，以他這麼的天才，一定會發現一些什麼吧。

不等兩人交流，後排一人突然拍了黃一凡的肩膀一下。

「黃一凡。」

黃一凡回頭一看，「余斌，你怎麼也跑到我們班了。」

「小聲點，小聲點。」

與黃一凡打招呼的正是余斌，看到黃一凡被嚇到的樣子，余斌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不要這麼大聲。然後，又將黃一凡拉出教室，來到走廊。

「大哥，上次你說教我一招，到現在已經差不多過了20天了。」

「汗……」

聽到這一句話，黃一凡這才明白。

敢情，這小子為了追女生，居然也選擇了換班。

「我說，余斌，你都這麼大膽的也跟著李洛紫來我們2班了，直接表白就是，怕什麼。」

「表白有個屁用呀，不是跟你說過嘛，李洛紫眼光高，哪怕我表白也沒用。」

「噢，這倒是難辦，那再讓我想想，大概再想一個月，差不多就想到了。」

「哥，哥，你別……」

見黃一凡要走，余斌趕緊將黃一凡拉住，「離中考也就只有1個月時間不到，你說再考慮一個月，到時候我去哪裡找你。我之所以選擇換班，就是準備在中考之前追上李洛紫。若不然，中考一過後，我們在一起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挺聰明的嘛，既然這麼聰明，又怎麼搞不定李洛紫。」

「大哥，你就別數落我了，你就幫幫忙，我知道你英明神武，蓋世無雙……」

「停停停。」

黃一凡讓余斌打住。

「等等，我再想幾分鐘。」

本來黃一凡是不準備幫余斌的，這種給別人出主意泡妞的劇情實在是太狗血了。至於此前為什麼答應，只不過是忽悠余斌而已。而且，當時這傢伙纏死人不償命，也只好假意答應。但現在，當想到昨天李洛紫一江慰慰一樣，有事沒事又來煩自己的時候，黃一凡改變了主意。

「這樣，余斌，我跟你說。要拿下李洛紫，其實很簡單。首先，你要明白李洛紫是一個什麼樣性格的女生。很明顯，她是那種高冷，學霸型的女生。這種女生崇拜學習上的強者，你只要表現的比他厲害，那麼，她一定會觀注你。」

「大哥，你不是難為我嘛，李洛紫學霸的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我若是能強過她，早就將她拿下了。」

「嗯，讓你在學習上打敗李洛紫，的確是有些困難。不過，我們換一種思路。你想想，李洛紫除了對學習有愛好之外，還有對哪些有愛好。」

「這個呀，我想想。」

余斌搔了搔頭，過了一會說道，「李洛紫作文很厲害，在3班的時候，她的作文經常拿來當做是班級範文。據說，她的作文還登上過青少年報，我們3班所有同學都是眼紅的緊。」

「喜歡寫作，這麼看來，這妹紙也算是個文藝女青年了？」

「額，什麼妹紙？」

余斌一愣，隨後好像明白什麼，「是是是，大哥分析的正確，李洛紫這妹紙確實屬於文藝女青年。喜歡寫作，好像唱歌也很不錯。據說，還會舞蹈。」

「別急。」

這個時候，黃一凡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既然對方喜歡文藝，那余斌，你就投其所號，也在文藝方面對她進攻。」

「啊，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笨呀，你先寫一封情書給李洛紫。」

「不行呀，大哥，這樣的小紙條我早就寫過，李洛紫一看就撕了。」

「好吧，你之前寫的是啥？」

「我說，李洛紫，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我草，這叫情書。」

黃一凡淚流滿面，「如此赤祼的表白，換做我，我也撕。你覺得，有位你不喜歡的妹紙給你寫一張這樣的紙條，你會喜歡上她嗎？」

「這個怎麼說呢，哪怕我不會喜歡上她，心裡面我也會很高興的。畢竟，有一個女生喜歡的感覺也很不錯，什麼時候無聊找妹紙談談人生，也是好的。」

「好你妹。」

黃一凡忍著想抽他的衝動，「余斌，你簡直是牲口。你是你，李洛紫是李洛紫。你要知道，你要追求的李洛紫是一個美女，而且還是一個高冷的美女，或者說是一個有思想，有內含，有文藝的美女，你以為隨便一個人發一張小紙條給她，她就會陪你談天說地。」

「呃，大哥，你說的對，說得對。看來，之前傳的紙條實在是太唐突了。」

黃一凡一翻理論出來，說得余斌是一愣一愣的，連連點頭稱是。

「嗯，孺子可教。」

看到余斌的樣子，黃一凡感覺滿意，「不過，你也沒有完全說錯。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也不管她喜不喜歡對方，但只要知道別人喜歡她，哪怕表面上沒什麼反應，心裡還是挺高興的，這是人類與身俱來的虛榮心。不過，余斌，你的那什麼小紙條也寫得太直白了。愛情，這是一個神聖的東西，你怎麼可以說得這麼直白呢。哪怕你說得直白，你也得有些文采吧，我跟你說，你現在回頭就好好去構思一篇極具有文采與詩意的情書，我相信，當李洛紫看到你這一封詩情畫意的情書時，一定會被感動，哪怕當天拿不下，中考之前也絕對有戲。」

「真的？」

「曰，不信就算了。」

「信信信，大哥說的話我怎麼會不信，我現在就去寫。」

得到黃一凡指點，余斌瞬間衝回教室，埋頭寫起了他的情書。

第六十九章：坐地起價

不得不說，黃一凡教余斌這招很有效。

李洛紫在余斌的情書攻勢這下，倒是沒有時間再去糾纏黃一凡。

至於此前與黃一凡過不去的江慰慰，也好像換了一個脾氣一樣，倒也與黃一凡和平共處。

這樣的日子讓黃一凡過得很舒心，特別是上課的時候，他可以隨便閱讀這個世界的中外民著。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就已過去。

「凡塵巨，接到消息，懸疑世界已經提前請了靈異大師張雲出山，下期我們的半夜談，直接就要面對懸疑世界。我們半夜談最近銷量也一直在下滑，你那邊的聊齋有沒有寫好。寫好的話，交給我，我立即將你的聊齋安排進入重磅推薦。」

「還沒寫好，但已有想法，晚一點發給你。」

經過這些天的調養，雙手還算恢復的差不多，倒可以寫一些字。

此時見半夜談編輯涼茶再度發來信息，黃一凡便準備開寫。

「看來，這一期得挑一篇更為不錯的。」

之前寫的聊齋，不管是咬鬼，還是屍變，負屍，其實寫的一般。

只有耳中人，稍微有一些意義。

不過，耳中人的意義太過於深藏，寫得仍然一般。

那個「張雲」黃一凡知道，在業內非常之名，比之三月這種過氣作家強多了。而且，張雲不僅筆力老道，粉絲也眾多。雖然很久沒在雜誌連載，但如果張雲一但宣佈回歸雜誌，必然又會得到一眾粉絲的支持。

懸疑世界有了如此強有力的作家加盟，對於其他靈異雜誌來說，無疑有著巨大的壓力。

黃一凡倒是不覺得聊齋會比張雲的作品差，哪怕寫得一般的，黃一凡仍認為很不錯。

只是到底聊齋是前世幾百年前的作品，有一些一般的作品的確很容易被明珠蒙塵。

就像此前一段時間的聊齋，不也是被當千字50塊稿費一樣的處理嗎？

不過，寫聊齋裡面的哪篇故事呢？

倩女幽魂，畫皮？

不不不，這一些如此經典的聊齋系列作品，打死黃一凡現在也不會拿出來的。

只是，不拿這一些，那寫什麼呢？

不能太過於一般，又不能太好，黃一凡腦海裡不斷的搜尋著一系列的聊齋作品。

廟鬼。

一篇名為「廟鬼」的聊齋系列作品，出現在了黃一凡的腦海。

沒錯，就寫這一篇廟鬼。

這一篇不算太過於經典，但又不像咬鬼一樣，沒有太多的意義。

此外，他又有一些耳中人一樣的帶有一定的哲理性，且更通俗易懂。

OK，那就寫這一篇了。

……

懸疑世界。

「魏主編，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的鬼見愁很爛。」

懸疑世界最新一期銷量大跌，主編魏和明也和此前重點簽約下來的靈異大家三月鬧崩。

開玩笑，這麼爛的作品，千字2000，每篇至少5000字，而且還是連載的，鬼才願意被坑。

也因此，僅僅只是讓鬼見愁連載了一週，懸疑世界主編魏和明就將三月的作品下架。

「三月，我們最新一期的銷售數據你又不是沒看到。你的鬼見愁一上架，我們的雜誌就大跌，不是你的作品出現問題，還是誰的？」

「魏主編，你這完全是主觀認為，誰知道你們懸疑世界出了什麼事，銷售下降了就找作者。既然如此，那半夜談在我的鬼見愁一上架之後，銷量大漲怎麼說。」

「我只能說，那只是一次意外。而且，半夜談此前銷售大漲也不是你三月的功勞。」

「哈哈，魏主編，真是不要臉到了一種境界。你說說，不是我三月的功勞是誰的功勞？」

「既然你要我說，那我就說了，在我看來，支撐半夜談銷售大漲的原因並不是你，而是另一篇名叫聊齋的作品。因為聊齋與你的作品同期上架，又同期下架。所以，我們錯以為半夜談是因為你的作品進而銷售大漲。但現在，我們搞清楚了，不好意思，你的鬼見愁不要寫了。」

「聊齋，哈哈，魏和明，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那部聊齋其實就是小學生寫的，你居然說半夜談因為聊齋進而銷售大漲。如果是的話，你們怎麼不去挖角聊齋的作者。」

「你這個想法不錯，我正打算這麼做。」

「你……好，你們牛逼，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魏和明，既然此前我們簽訂合約，哪怕你們懸疑世界將我的作品下架了，我同樣有權向你們交稿。至於稿費，哼，還請按時匯入銀行，這可是合約上規定的，你耍不了賴，難道，你想讓我將你們懸疑世界靠上法庭嗎？」

「告上法庭？三月，你是不是十年不寫靈異小說糊塗了，你們這些當作者的，什麼時候打官司能打贏我們這一些做雜誌的。呵，我勸你現在就收手，生意不成仁意在嘛。我們只是判斷失誤，這樣，做為道歉，我們雜誌社將向你賠償1萬人民幣做為補償。如果你想繼續鬧，那我們懸疑世界法務部，可是很有興趣與你奉賠到底。你是繼續打官司呢，還是要這1萬元賠償，你自己考慮。好了，不與你說了，張雲來了，我得去接張雲了。」

「對了，順便說一句，三月，什麼時候你真的達到了張雲這般地位，再來與我們講條件。到時候，哪怕你半路提價，我們也絕口不提一個不字。」

嘟的一聲，電話應聲掛掉，只留下電話那一頭三月無盡的咆哮。

……

「歡迎張大師前來我們懸疑世界參觀。」

一翻鄙視了三月之後，魏和明與懸疑世界副主編朱時接見了靈異大師張雲。

張雲說是靈異大師，不過，也才30多歲。

這沒有什麼奇怪。

靈異類作品本來就小眾，而且也是新興的品種，在靈異類作品當中成名的大都是年輕作者。

是以，張雲30多歲就已在靈異界無敵，也是正常的現象。

「魏主編客氣了，什麼大師不師的，我只是一個小作者而已。」

「哪裡，哪裡，張大師你都說是小作者，那還讓其他作者怎麼活呀。千字3500的價格，哪怕是比起華國作家協會認準的6星作家也不恍多讓。」

「魏主編，華國作家協會的事就別跟我提了，你要提，這是明顯打我的臉呀。」

「抱歉，抱歉。」

魏和明連忙道歉，當年張雲與華國作家協會吵了一架，至此，張雲的作家等級也一直停留在5級。哪怕張雲未來再火，恐怕，這個5級也難再升6級。

「沒事，魏主編。其實，這一次前來貴府，一來參觀一下業內大名鼎鼎的懸疑世界，二來，也是與貴社商量一下，我的那個稿費，是不是能夠調整調整。」

張雲這人長得細此嫩肉，一臉的笑意，很是給人好感。

只是，這一句話說出之後，魏和明卻是咯噔一聲，知道麻煩事來了。

「這個，張大師，你這是開哥哥我的玩笑呀。你要知道，千字3500的價格已然刷新了我們靈異類小說的最高記錄。這樣的價格哪怕是放在大眾類雜誌社，也同樣不低。況且，我們已經簽約了合同，你這是否太過份了？」

「話不可這樣說。」

張雲笑咪咪的搖搖頭，「當時我與你們簽訂合同的時候，我可沒想過你們會找三月在我之前發稿。想必魏主編也知道，我與三月形同水火，不可能在一起。現在好了，三月一來你們懸疑世界，懸疑世界雜誌立即暴跌3萬多份。我張雲雖說寫靈異有些心得，但也不是神。你總不能將三月造成的損失，讓我來幫你們彌補吧。再來說合同，合同上我怎麼記得，我應該是在兩個星期之後連載我的作品。既然魏主編認為我沒有契約精神，也行，那我就嚴格遵守合同，兩個星期之後，我們再聊。」

第七十章：千字5000

張雲做勢要走，魏和明連忙賠不是的笑道，「張大師，一切好說，一切好說。」

「張大師，提前請你在我們懸疑世界連載確實是迫不得已。不過，你也知道，做為一個小眾型的雜誌盈利也不容易。再加上，若是給你的稿費標準再上漲，可能也要引起其他的作家效仿。

之前給你開出的千字3500的價格，也是我再三請求公司之下，這才同意。這樣，這一次就我先做主了，將你的稿費標準提高到千字3600元，你看怎麼樣？」

這會兒，魏和明簡直想抽自己嘴巴。

他喵的，剛才還鄙視著三月，結果，這個張雲就來個半路漲價。

以前還覺得張雲這小子還行，現在看來，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

典型的與三月一樣。

只是，不管魏和明心裡如何的罵死張雲，但他現在也只能賠笑。

三月他可以任意拿捏，但這個張雲，他卻不敢輕意得罪。

更何況，現在懸疑世界還有求於張雲。

「魏主編，我看你是一點誠意也沒有，那我們也不用談了。」

張雲再次起身，魏和明不得不又是一臉堆笑的拉著張雲。

「張大師，張兄弟，有話好好說嘛，要不千字3700，怎樣？」

「魏主編，只是一兩百的加，你當這是街上賣白菜嗎？」

「好吧，那張大師，你報個價吧。」

魏和明心都在滴血。

我草，一兩百還是白菜價，那白菜也太貴了吧。

你知道有多少作者連一兩百的價都拿不到嗎？

更不用說，現在僅僅只是加價。

「5000。」

伸出五個手指頭，張雲說道，「低於這個數，免談。」

「什麼，5000。」

「張大師，你這也太獅子大張口了吧。」

差一點，魏和明就要破口大罵。

他妹的，當這裡是銀行呀，想開多少價就多少價。

千字5000，他妹的，老子可以請一線知名作家了。

只是，想是這麼想，但魏和明卻絕對不敢將這樣的話說出。

「一般一般了，在我看來，懸疑世界能給三月開價千字2000，我怎麼說，也相當於兩個半的三月吧。拿千字5000的價，很合適，不是嗎？」

「張大師，你讓我考慮一下。」

「可以，不過，我可以說明，我的時間不多，一會就要走了。而且，我想，你們懸疑世界的時間也不多。錯過了這一期，那就要等下一期了。我也不知道，若是再等個幾期，你們懸疑世界雜誌的銷售會不會跌到18萬冊去。」

「好吧，張大師，你這個價我們同意。」

咬了咬牙，魏和明點頭同意了張雲千字5000的報價。

「魏主編，痛快。」

看到魏和明點頭，張雲滿意的露出笑容，「我就喜歡魏主編如此痛快的人，既然如此，我們再來簽一份補充合約吧。」

「行，行，簽這個補充合約還不簡單嘛。」

看著張雲從包裡拿出一份補充合約，魏和明又是心裡罵了幾句。

看來，這傢伙早就算計好了自己。

兩方各看了補充合約細則，確認沒問題之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好，魏主編，我就先回去了。你放心，既然貴社這麼爽快的給我開千字5000的價，那我的新書也絕對不含糊。相信下一期我的新作「惡鬼當道」，一定能給貴社帶來一個驚喜。」

「我也期待。」

魏和明也是回道。

「等等，張大師，先暫緩片刻。」

就待張雲準備離開之時，辦公室裡一直沒有說話的副主編朱時卻是開口說道。

「朱先生有話請講。」

對於朱時，張雲還是挺尊重的。

這並不是因為朱時身為懸疑世界的副主編，而是因為朱時也是作者的原因。

特別是，朱時在靈異界比之張雲資歷更老。當年張雲出道之時，就如何寫靈異小說，曾經還向朱時請教過。雖然不能說，張雲的成功就是朱時當年的指點。但面對曾經指點過自己的半個老師，張雲心下還是很感激的。

不過，張雲心下有自己的考量，感激歸感激，合作歸合作，該要價的時候還是得要價。

所以，在朱時開口之時，張雲已經想好回答的策略。

哪怕朱時可能會拿曾經指點來為難自己，張雲也有話題開脫。

只是，張雲似乎想錯了，朱時並沒有對張雲的稿費價格有什麼標準，而是說道，「張雲，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看半夜談雜誌。」

「半夜談？」

張雲一愣，有些奇怪，「半夜談早已不是當年的半夜談，說實話，最近一年我都沒有觀注這一家雜誌。傳聞，這一家雜誌不是要倒閉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半夜談似乎有了一位強力的作者加盟。」

「誰？」

「凡塵。」

「凡塵？」

張雲搖了搖頭，「朱先生，這個凡塵是哪位大家的馬甲，我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估計是一個新人作者。」

「新人作者。」

聽到這裡，張雲啞然失笑，「朱先生，一個新人作者有什麼好觀注的。」

「一個新人作者當然沒有什麼值得觀注的，但如果是一位超級天才的新人作者，那就不得不堤防了。我建議張大師回去的時候，可以看一看凡塵最近寫的作品，聊齋。」

「聊齋？」

張雲有些無奈，言不由心的說道，「既然朱先生建議，那麼，回去之後我就看看這一部聊齋。看看這一位被朱先生認為是超級天才的作者，到底寫的是一部什麼樣的作品。」

……

「這個張雲，越來越狂了。」

看到張雲離去，魏和明恨恨的說道，「遲早有一天，他將步入三月的下場。」

不過，一邊的副主編朱時卻搖搖頭，「很難。」

「張雲雖然很狂，但卻城府很深，與三月的狂傲又有不同。不過，這樣的性格也注定成不了一方大家。」

「好吧，你說的對。不過，剛才你怎麼不出面說說張雲。現在是千字5000，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會報出一個千字6000，這樣下去，我們懸疑世界不被別的競爭對手搞垮，也要被他給搞垮。對了，你不是曾經指點過張雲嗎，只要你出面，想必張雲應該會懂得方寸。」

「沒用。」

朱時搖搖頭，「你是不瞭解張雲。你別看張雲在我面前彬彬有禮，一幅尊師重道的樣子。但內裡，他對於我這個曾經指點過他的人，恐怕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算了，我們不說他了。這傢伙能夠走到現在，除了城府之外也夠努力，加之也有些小才華，我指點不指點並不算什麼。我倒是覺得，老魏，我們是不是將那位新人作者給挖過來。」

「你說的是凡塵？」

「對。」

「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只是奈何這傢伙好像真的是新人，很多作者都不認識，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呵呵，老魏，你是糊塗了，你找不到不要緊，不是還有半夜談嗎？你覺得，半夜談的某些編輯，他們會不知道凡塵的聯繫方式？」

第七一章：現代詩

「黃一凡，救命呀。」

剛過幾天清靜的日子，不想，幾天之後余斌又來找到黃一凡。

「余斌，你是被仇家追殺，還是老爹被人綁架，喊啥救命呀。」

看著余斌又是討好的找到自己，黃一凡調侃了一句。

「這比老爹被綁架還要著急呀。」

余斌沒管黃一凡的調侃，輕輕拉了拉黃一凡衣服，小聲的說道，「大哥，大事不好了，李洛紫最近對我寫的情書不感興趣了。」

「啊？」

黃一凡愣了愣，說道，「怎麼會？」

「大哥，是真的。前兩天倒還好，李洛紫收到我寫的千字情書，雖然沒對我表示什麼，但也很有興趣的看了起來。可是，昨天與今天我給李洛紫塞進去的情書，她只是看了幾眼，就沒再看。雖然現在還沒有撕掉，但看這情況，估計也差不多了。」

「挺傲驕的嘛。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肯定是你一天一封情書太沒有創意，剛開始看或許還好一些，比較新穎。但每天寫一封，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肉麻的話，看得也沒勁。不如你精簡一些，用一個星期的時間用心寫一封情書，再塞給李洛紫。」

「大哥真是英明，我也是這麼想的。」

朝著黃一凡豎了一根大拇指，余斌又是一頓馬屁。

「既然你都想好了，找我做什麼，回去寫呀。」

「這個，這個，大哥，你先別回呀。我還沒說完呢，我是能想到。但問題，這情書我不專業呀。而且，我作文一直以來都是弱項，李洛紫眼光那麼高。哪怕花一個星期寫，估計也寫不出什麼明堂。」

「so？」

「所以，我就想請大哥你出馬，幫我寫一封怎麼樣。」

「我了個去。」

黃一凡淚奔，「余斌，難道你就覺得我是專業寫情書的。」

「倒也不是，不過，大哥你英明神武，蓋世無雙……」

「能不能換一個詞。」

「再換也不會呀。」

余斌就差要抱住黃一凡大腿了，「你看，我連誇你的詞彙量都這麼少，你叫我怎麼寫得了情書。」

「我也不會寫。」

「大哥，你不要騙我。」

「我從不騙人。」

「我草，你這樣裝會被雷劈的。」

「劈死也不寫。」

「好吧……」

看到黃一凡鐵了心的不寫，突然，余斌眼珠子一轉，「大哥，其實你不幫我寫也沒事。不過，如果不幫我寫，說不定李洛紫又去纏著你拼考題了。我可是聽說，李洛紫對她的閨蜜謝路遙說過，一定要在中考之前，與你一決勝負。我也知道大哥你逼格無雙，境界比我們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這一些小女生，還是我來打發吧，你覺得呢。」

說著，余斌熱情的輕拍著黃一凡衣服上的灰塵。

「我草，這傢伙，居然這麼聰明。」

心裡面鄙視了一翻余斌的無恥，但想到要應付李洛紫也挺煩，只好說道，「行行行，我幫你寫。不過，我只幫你一次。成不成，再也不要來找我。」

「絕對，我保證。」

不管余斌信誓旦旦的保證，黃一凡回到坐位，拿起圓珠筆，立即開寫。

「一顆開花的樹。」

黃一凡準備寫一首詩，準確的說，應該是一首情詩。

是的，還有什麼比之情詩更有殺傷力呢。

恐怕，任何女生在收到一封情詩之後，都要被它所俘虜。

原因無他，詩的逼格那是至高無上的。

腦海裡，黃一凡可是有著不下於幾千首的情詩。

什麼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相知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這都是前世流傳幾千年的經典情詩。

只是，黃一凡還是將這一些情詩給否了。

這一些情詩意境雖然幽美，但到底是古詩。古詩雖然也在華國經久傳誦，但已然與現代社會有一些格格不入。當然，寫古詩也不一定不行。說不定，拿出一句經典的古詩，那個什麼李洛紫也要對余斌刮目相看。但最後，黃一凡還是想到了一首更為應景的類型——現代詩。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現代詩與唐詩宋詞不一樣，他沒有一定的格律，也沒有什麼平仄，整個行風非常的自由。也因為這種自由代表著現代人特有的思想，所以，現代詩雖然在這個時代影響並不大，但因為他是詩，因為他是華國人的現代詩，他仍然在文壇佔據著重要的地位。同樣，這種現代詩對於那些文藝女青年來說，更是來得致命。

……

「您好，聊齋粉絲，請求加為好友。」

一天的課程很快就已結束，黃一凡回到家將此前寫好的廟鬼發給了半夜談的編輯涼茶。

這時，TT即時通訊又傳來添加好友的信息。

「聊齋粉絲？」

沒想到，雜誌上也有自己的粉絲了，欣然點擊同意。

「您好，是凡塵大嗎，你的聊齋寫得真棒，我很喜歡。」

這是一位Id叫做「墨水」的網名，在添加為好友後，第一時間就給黃一凡發了一條信息。

「感謝支持。」

對於書友同，黃一凡很多的時候都比較重視，就像網書評一樣，基本上每條信息，黃一凡都看過。哪怕當天沒有時間，也會下完課之後全部掃一遍。同時，也會對一些貼子進行回覆。在黃一凡看來，讀者就是衣食父母，自己這麼重視也是應該的。

「呵呵，凡塵巨，加油，你的咬鬼，屍變，負屍我都看了。對了，還有耳中人，這篇耳中人寫得很有哲理性。借靈異類型向讀者纏述道理，有想法。我覺得，像耳中人這樣的作品非常有前景。如果推廣開來的話，這樣的作品必能引起一定的凡響。」

「謝謝。」

黃一凡回覆感謝，「耳中人的確有一定的思想性，未來將會寫更多這一些類型的作品。」

「真的嗎？凡塵巨，你寫了很多像耳中人這一些類型的作品？」

「寫倒是沒有將這一些作品寫出來，但腦海裡已經生存，隨時可以將他寫成文字。相信未來幾期半夜談雜誌，你就可以看到。」

「太好了，我們讀者有福了。」

對方興奮的發了一個激動的表情，然後，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凡塵大，其實我並沒有購買半夜談，我只是看到朋友看這一本雜誌，並且有人推薦聊齋，所以我就看了。看了之後，我覺得很好，也很喜歡。但是，凡塵大，我有一些不明白。據我所知，好像半夜談這樣的雜誌發行量太小了吧，你的聊齋就放在半夜談上面，有些明珠蒙塵的感覺。有沒有想過到更大一點的雜誌上發表，就像懸疑世界什麼的，這個發行量比較大。我相信，只要你的聊齋放在懸疑世界，肯定能讓更多的讀者看到，說不定，還能得到華國作家協會的觀注呢。」

第七十二章：惡鬼當道

「咦，這看起來不像書迷的反應呀。」

看到這個叫墨水的Id，黃一凡有些奇怪。大凡粉絲雖然熱情，但他們才不會管你的作品發在哪，哪怕偶爾聊起了這一些，也只是隨口一說，更不會拿什麼一些利益來誘惑作者了。現在看起來，這個墨水還真不像是讀者。

不是讀者，自然應該也不會是自己的粉絲。

不是自己的粉絲，又是誰？

感覺有些像雜誌社的編輯。

應該是編輯。

凡塵這個馬甲是在雜誌上連載，比不得網絡小說，黃一凡一直也是與半夜談的編輯單線聯繫。一般來說，在雜誌上連載作品，讀者是不可能直接找到黃一凡的。而排除讀者，能夠找到黃一凡聯繫方式的，只有業內的編輯。

「墨水先生，你該不會是懸疑世界的編輯吧。」

發了個猜測的表情，黃一凡問道。

「凡塵大慧眼，我的確是懸疑世界的編輯。抱歉，剛才並不是有意欺騙你。實則，我也是你的讀者之一，稱之為粉絲也不為過。」

「呵呵，墨水先生不必如此，你大可以直接以懸疑世界編輯的身份聯繫我。」

「是我唐突了。」

墨水再次道歉，然後說道，「再介紹一下，我是懸疑世界副主編朱時。」

「你好。」

「很看好你的聊齋，不知道凡塵大有沒興趣來我們懸疑世界連載。」

「暫時沒興趣。」

「凡塵先生，先別拒絕，聽我說說條件。」

「好吧。」

黃一凡點了點頭，「雖然我還是沒有興趣，不過，我對於你們給我開的條件倒是挺感興趣的。」

「有興趣就好，相信凡塵大聽了我們懸疑世界給你開的條件之後，此前的沒興趣，也會變得有興趣。」

「我很期待。」

「那就不說客套話了，凡塵先生，我們懸疑世界準備以千字2000元的價格請你到懸疑世界連載。同時，為了保證你的權益，我們還可以簽屬一份長期合作條約，保證你的作品一個月之內最少錄用兩篇，每篇字數不低於5000字。我們還將對你進行重點包裝宣傳，爭取將你打造成為我們懸疑世界知名靈異作家。至於之前我說的華國作家協會，也不是吹牛。只要凡塵先生來我們懸疑世界，我們將推薦你加入市作協，為你在未來加入國家級作協鋪平道路。」

「條件看起來不錯。」

黃一凡微笑回道。

「我就知道凡塵先生會心動。其實我想說，上面這一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做為懸疑世界的副主編，我知道聊齋這一本書的價值，我們也願意將這一部作品推向大眾。而有能力，也願意這麼做的，只有我們懸疑世界。」

可惜的是，儘管將這一些條件都說出，黃一凡仍是搖頭。

「朱時先生，我承認你的條件比半夜談優厚的多，不僅是在價格上，在平台，在實力上，也是如此。只是，不好意思，你們的平台實力太強了，強到我擔心像我這樣的一個小作者，未來如果有什麼合同上的問題，還真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

「這……凡塵先生，你再多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並不是一個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現在這樣挺好。

與半夜談合作並沒有簽屬合同，大家都是平等關係。

合作模式也很簡單，寫稿，給稿費。沒稿費，不寫稿。

這樣黃一凡也不會擔心被坑，哪怕就是坑，最多只能坑黃一凡一篇作品。

但如果與懸疑世界簽訂合約，黃一凡就顯得不太確定了。

反正黃一凡也不指望雜誌賺什麼錢，發在半夜談與發在懸疑世界其實一樣。

而且，黃一凡不是朝秦暮楚的人。

不可能隨便一家雜誌跑過來報出一個高價，他就跳到那家雜誌。

如此，自然是拒絕。

……

與懸疑世界簽訂合同的張雲，他的作品惡鬼當道也在同一時間登上了懸疑世界。

懸疑世界雜誌也在當天，為張雲舉辦了一場大型的新書發佈儀式。

與此同時，為了配合張雲的新書發佈，在媒體上面，也請了一些知名媒體人一起為張雲造勢。

面對來勢洶洶的懸疑世界，各家靈異類雜誌商先後都是變色。

懸疑世界本來實力就強，可以說是業內的NO1。

這會兒，又將靈異大師張雲給挖了過來。

憑著張雲的筆力，再加上張雲個人的魅力，這一期懸疑世界，恐怕要將整個靈異類雜誌一網打盡。

有一家小型雜誌商直接選擇了推遲一天發佈的方式，希望能避開懸疑世界的鋒芒。

但這種方式太過於降低雜誌社信用，大部分的靈異類雜誌商只能硬扛。

其中的半夜談，在別人眼中，也是屬於硬扛的一類。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這一期半夜談的主打作品，卻是一位名不經見的新人，以及他寫的作品——聊齋之廟鬼。

週一，這是大部分週刊型雜誌選擇的發布時間。

懸疑世界，也是如此。

與大都數人預測的一樣，週一的銷售數據除了懸疑世界之外，所有雜誌慘不忍睹。《驚悚週刊》大跌5成，《靈異1號》跌破歷史最低記錄，《半夜談》大跌近三成，其他一些不知名雜誌，有的直接以當天僅僅只賣出100冊宣告又一家靈異雜誌的倒閉。

週二，週三，市場還是如此，懸疑世界仍然一家獨大。

直到週四，市場才稍稍緩和，各家雜誌社相對恢復了一絲元氣。

其中很讓人奇怪的是，此前沒有什麼表現的半夜談，突然異軍突出，銷售數據逆市上升。

只是，在半夜談銷售數據逆市上升之時，一個更加讓人震驚的消息出現。

懸疑世界周銷售突破歷史記錄，達到27萬冊。

這個數據在此之前，一度還只是19萬冊。但在張雲來到之後，這個數據增長了8萬。

也就是說，光憑張雲一個人的力量，就讓懸疑世界多賣出了8萬份。

世界變得清靜了。

整個靈異類雜誌市場，似乎只能看到一部叫做懸疑世界的雜誌。

以及，你只能看到，一部張雲的惡鬼當道。

至於其他，不好意思，他們都不看。

但是，在一方勢力盛極一時之下，那一些新生的力量已經在生根，發芽。

有一部叫做聊齋之廟鬼的作品，已經被某一些靈異類古灰級讀者挖掘。

第七十三章：光芒璀璨

靈異江湖

與網絡小說一樣，靈異類小說在互聯網上也有自己的論壇。

靈異江湖便是靈異類作品討論交流的平台之一。

此時，受靈異大師張雲的影響，整個靈異江湖討論的焦點，大都是他的新作品——惡鬼當道。

大師就是大師，張雲一出手，實在是厲害。

吊爆了，張雲的惡鬼當道直接拉高了懸疑世界8萬冊的銷售。

號外號外，張雲千字已達5000，靈異第一人實質名歸。

惡鬼當道寫得太恐怖了，妹的，晚上我都睡不著覺。

哈哈，之前那個三月真是坑死了，還說什麼與張雲齊名，現在完蛋了吧。

笑話，張雲才是真正的靈異大師，其他一干人等皆是冒牌貨。

我在想，現在還有誰能與張雲做對手。

懸疑世界要一統天下了。

看來，以後再也不訂其他的雜誌，只訂一本懸疑世界就夠了。

這只是一些鐵桿讀者的貼子。

同時，在靈異江湖裡面，還有一系列其他一些作者所發的感言。

論惡鬼當道值得學習的劇情。

張雲筆力值得大家研究。

張雲的成功之路。

懸疑世界暴漲至27萬冊，問，靈異小說是否能夠突破小眾，進入大眾的視線。

再也不給半夜談投稿了，以後，專心只投懸疑世界。

此外，還有一些編輯開著馬甲，在靈異江湖紛紛發貼。

懸疑世界得到資本注入，未來靈異小說將推向大眾。

懸疑世界各路大神作者加入，目前懸疑世界廣徵稿件。

據傳說有三家靈異雜誌受懸疑世界影響，即將倒閉。

這一些貼子有真有假，真真假假參合在一起，很具有欺騙性。

不過，在靈異江湖將焦點放在張雲，放在懸疑世界，放在惡鬼當道之時，另一邊，卻是有幾位古灰級靈異讀者發起了一個推書貼。

強力推薦「凡塵」的作品——聊齋。

與標題一樣，這是一篇推書貼。

很多時候，靈異江湖不少古骨灰級讀者或者其他一些讀者在讀到自己喜歡的作品之時，他們都會向其他的朋友推薦。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特別是，他們發現，一部自己特別喜歡的作品，但卻只有為數不多的人觀注時，他們更是願意幫忙推薦。

他們要讓這一部自己認為的經典，推向大眾。

不過，大都數的情況，這樣的推薦並不能起到太多的作用。

因為個人愛好畢竟是個人愛好，你認為經典，他人並不認為經典。你覺得喜歡，他人說不定就討厭。用靈異江湖的一句話來說，你之仙草，我之毒草。只是，不管怎麼說，這樣的推薦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畢竟，如果不是特別喜歡這樣的作品，某些讀者也不會推薦。如果不是這一部作品真的還不錯，他們又哪會閒著蛋疼。

接著標題，這位古灰級讀者說道，各位，各位，張雲的惡鬼當道的確很不錯，但大家在看完惡鬼當道之後，不仿看一看半夜談作者凡塵的作品，聊齋。他的聊齋之咬鬼，屍變，耳中人，寫的都非常不錯。特別是最近，凡塵又寫了一篇廟鬼，大有將聊齋寫成一個系列作品的趨勢。

這樣的推書貼原本只是隨手一推，發在諾大的靈異江湖裡，很多時候，這樣的貼子會被更為熱門的貼子給搞沉。更不用說，現在還是張雲大熱，人們都在討論惡鬼當道的時候。只是，也不知道這一個推書貼是不是有著神奇的魔力，當這位朋友發出了這一個貼子之後，很快，有其他的一些讀者，立即開始了回貼。

老兄，原來你也發現了聊齋呀。不錯，確實寫得不錯。

早就想推薦聊齋了，沒想到樓主居然比我還快。兄弟們，我也在這裡推一下，強烈支持聊齋，大家一定要看聊齋呀。

頂一個，我也是聊齋的讀者。第一眼看到聊齋之時，就讓我眼睛一亮。覺得聊齋寫得很不錯，很有意義。沒想到，靈異江湖也有這麼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哈哈，不說不知道，一說居然真有這麼多人一起看。太好了，我們頂上去，一定要讓更多的朋友看到聊齋不可。

那是，好書當然得分享，大家一起加油。

對對對，這麼好的作品被蒙塵可惜了，我也開一個貼子推薦下聊齋。

瞬間湧來幾十個讀者跟貼，這一個推薦聊齋的貼子，也開始慢慢的引起了別人注意。

我靠，這麼多人跟貼，是不是真的，看看先。

大家都說好，我也看看去。

聊齋，寫的是什麼，怎麼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不過，還是看看。

沒想到，在張雲出山之時，還有一部這麼好的作品，感謝樓主推薦，聊齋寫得很好。

頂樓主，感謝你的推薦，如果不是你，我就看不到這麼經典的作品了。

大愛樓主，聊齋寫得真心不錯。特別是耳中人與廟鬼，他妹的，太有教育意義了。

沒得說，這麼好的作品一定要頂上去。

靈異類作品當中很久沒有出現這麼好的作品了。

看了聊齋之後，感覺以前看的靈異作品全是渣。

那是，我頂，我頂，我頂頂頂。

兄弟們，上，為了聊齋，我們每天來這裡頂下貼。

有的時候，世界很複雜。

有的時候，世界也很簡單。

經典的作品，或許偶爾會被蒙塵。

但是，只要有一人擦拭了那一摸灰塵，他的光芒，誰人都無法直視。

聊齋，正是如此。

在此之前，聊齋一連發了三期，三期沒有太多的人觀注。

但在第四期，有一人輕輕揭開了那一紙書頁，聊齋只如天上的星斗，光芒璀璨。

他是那麼的耀眼。

只要是看過之人，都為他的華彩而折服。

與之帶來的，則是讀者發自內心的膜拜。

我想說，這是我幾十年來看過的最好的靈異小說。

百年靈異無經典，我想，這一部聊齋，必然是靈異界的經典。

明天，我一定全程訂購半夜談，只為聊齋。

不知道凡塵巨是何方高人，居然能夠寫出如此佳作。

服了，我是徹底的服了，如此經典，怎可被埋沒。

那些沒看過聊齋的朋友們，我以個人名譽發誓，這絕對是一篇況世絕作。

我一直以為，張雲是靈異界的大師。但現在，我才發現，張雲或許只走在靈異世界的路上。

第七十四章：打壓

「朱時，麻煩了。」

懸疑世界編輯部，總編魏和平卻是一直皺著眉頭。

雖然最新一期的懸疑世界大漲8萬餘冊，周銷售突破27萬冊，成績矚目。

只是，當看到另一家半夜談的數據之時，魏和平一直悶悶不樂。

「張雲加盟我們懸疑世界，其他雜誌銷售都是暴跌。甚至，有幾家雜誌一個星期只賣出一千多份，離倒閉已不遠。只是，另一家雜誌卻是逆市大漲，周銷售達到7萬餘冊。」

拿著手中的周銷售數據報表，魏和平對副主編朱時說道。

「你說的是半夜談？」

「朱時，你怎麼知道？」

「這有什麼奇怪，前幾天我們沒將那個凡塵挖到，我已經意料到這種情況。」

輕輕嘆了口氣，朱時心裡泛起了波浪。這個凡塵還真是天縱奇才，哪怕此前他已有所準備。但也沒有想到，在靈異大師張雲出手之即，他寫的聊齋仍能逆市大漲。

「嗯，朱時，你說的對，那個凡塵是個人才，如果能為我們所用就好了。」

「我再試著與他談一下。」

「不用。」

魏和平擺擺手，「沒時間了。」

說完，魏和平打開網站，進入靈異江湖。

「你看，他的作品已經得到了靈異江湖不少人的推薦。我想，不需要多久，他的聊齋必然可以成為和張雲惡鬼當道相抗橫的作品。甚至，我隱隱約覺得，聊齋這一部作品，或許會超過惡鬼當道。」

「確實。」

朱時也是點點頭，「看來，有眼光的不只是我們。對於那些真正的讀者而言，想必，他們更能夠看到聊齋這一部系列作品所蘊含的價值，他們在靈異江湖裡推薦這一部作品也正常。」

「所以，不用多說了。再讓那個凡塵在半夜談連載幾期，我想，哪怕一時半會追不上我們懸疑世界，但對於我們雜誌來說，也是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朱時，還是按老規矩的。不被我們所用的人才就不是人才，既然那個凡塵不願意來我們懸疑世界，那麼，我們就讓他這個筆名直接消失。朱時，與槍手工作室聯繫一下，就說，有個任務要他們接。」

「我……」

朱時內心苦笑，沒想到，這種陰人的招式他們懸疑世界又開始使出了。

其實有一半作者血統的他，是很反對用這種打壓手段的。

只是，呆在雜誌社久了，也漸漸對於這種手段感到習以為常。

一家雜誌如果沒有一點手段，又如何與其他的雜誌競爭。

就靠拉籠一些天才級的作者嗎，這簡直是個笑話。

哪怕再天才的作者，也有江郎才盡的時候。

此前的三月是，未來的張雲，也有可能。

更何況，在這個時代，有的時候光是有一些才華，光是寫出幾篇不錯的文章，他的力量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從來就是他們雜誌成就某些寫作的天才，而不是通過某個作者成就他們雜誌。

哪怕這一次與張雲合作，朱時也認為，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

未來時機一到，將張雲一腳踢開，或者，直接讓他一直為己所用，也就是了。

「好吧，我會去找。」

雖然心裡有些牴觸，但朱時還是點頭。

越是做雜誌，做是做文學這一塊，朱時越是變得不再重視這一些作品，不再重視這一些文學。在他想來，哪怕再好的作品，再好的文章，如果沒有人包裝，沒有人推廣，他同樣無人問津。

雖然，朱時有一些知道，也正是因為這種思想，最近十年，他在文學這一條道路上就再也沒有寸進。當然，有這種思想的不僅僅是朱時，還包括主編魏和明，更包括懸疑世界的老總，以及懸疑世界背後的投資公司。

作品，文學，藝術……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一件商品罷了。

或者最多稱之為高雅一些的商品。

……

仍然是靈異江湖，仍然是張雲，懸疑世界，惡鬼當道成為主角。

不過，在一干喜歡聊齋的骨灰級作者的推薦之下，聊齋終於殺出重圍，闖進了讀者的視線。

很多書友，讀者在進入靈異江湖之時，也看到了推薦聊齋的貼子。

受此影響，越來越多的書友，成為了聊齋的粉絲。

只是，就在此時。

此前一度稱讚聊齋寫得不錯的局面，突然，畫風一轉，整個靈異江湖生起了一陣狂風。

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整個版面就出現了十幾條大罵聊齋的貼子。

聊齋，寫的什麼玩意，誰能告訴我聊齋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凡塵是誰，從來沒聽過，你能告訴我他此前寫的是什麼樣的作品？

說聊齋是經典，你們這幫傢伙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經典可以隨便亂說。

嘿，老兄，他們就是白痴，豈止說經典，他們還說曠世巨作呢。

還是讓我來說幾句公道話吧，我不認識凡塵，我也與他無怨無仇，我也並不想黑他。但是，看了他的作品聊齋之後，我頓時嚇尿了。這什麼靈異作品，一點恐怖的感覺也沒有，這是靈異作品嗎？整篇看下來，我兩分鐘就看完了。看完之後，我一點兒也不知道聊齋寫的是什麼。好像寫了一個故事吧，但總之，這樣的作品別說是什麼經典了，連能不能登上雜誌我都懷疑。請問一下，聊齋的作者凡塵是不是收買了編輯，要不然，怎麼會將這麼差的作品放到雜誌上呢？

終於有人說真話了，我也看了聊齋，爛得一塌糊塗，還什麼經典。之前沒說，就是想看看那幫個傢伙有多噁心。現在終於忍不住，我想問一下聊齋的作者，你會寫靈異小說嗎，你寫的是靈異小說嗎，你當我們這一些讀者是小朋友嗎？

我也說一句。聊齋我也看了，不是我喜歡看，實在是被論壇那幫有心的傢伙給騙了。我還以為是什麼經典之作呢，看完之後，我才發現。聊齋全是無病**，文筆也白。我只感覺，這樣的作品好像就是給幼兒園小朋友講的童話故事，這算哪家子的靈異小說。

我算是開眼了，靈異小說可以這樣寫。如果這也是靈異小說，如果這樣寫的小說也能上雜誌，那我高興了。因為我發現，我兒子寫的文章與凡塵寫的文章也差不多。各位朋友，你們說，我兒子是不是有成為作家的天賦。

靈異江湖是一個虛擬的論壇。

只是，雖然虛擬，但對應的卻是現實靈異小說圈子。

如果一但某些作品被整個圈子認為是垃圾，認為沒什麼價值，那麼，這樣的言論將影響現實。

聊齋剛剛冒頭，瞬間遭來棒喝。

不知道真相的，或許僅僅只是看個熱鬧，而知道真相的，心裡卻在這個時候無比的可惜。

又一部經典的作品，要被打壓至無人問津了。

又一位天才級的作者，將如流星一般，轉眼即逝。

只是，真的如此嗎？

冥冥中有一個聲音說，不。

第七十五章：捧殺

不。

說不的，不是聊齋的作者凡塵，也不是半夜談雜誌社，而是聊齋的讀者。

當靈異江湖瞬間出現十幾條黑聊齋的貼子之後，一眾喜歡看聊齋的讀者朋友就已發現。

不過，在剛開始，這一些讀者並不知道那些提及「聊齋」的貼子是有人特意打壓。他們還以為，可能自己推薦的作品，其他的一些朋友不喜歡，所以遭到了他們的罵聲。為此，在看到這一些人大罵不已的同時，他們還對這一些噴子解釋。可是後來他們發現，他們越解釋，黑聊齋的人越多。最後，不管他們怎麼解釋，噴子們仍然不斷的狂噴。

大都時候，按靈異江湖論壇的情況來看，這一些讀者可能就此會罷手。

因為他們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推一部小說而已。自己喜歡，別人並不一定喜歡。

而往往有的時候，一部在他們眼裡還算不錯的作品，就因為有大量的人不喜歡，最後被埋沒。

只是，今天卻不是以往。

聊齋，也不是以往大家隨口一提的作品。

有一些經典，注定有著他無與倫比的力量。

這種力量，通過文字，灌注於讀者腦海，再由讀者心靈爆發

哪怕，這個時候他被很多人攻擊，但那些支持聊齋的朋友，卻是無比的堅定。

不管你們怎麼黑，我頂聊齋。

兄弟們，上，我們碰到噴子了，千萬不要被那些噴子將一部經典給毀掉。

是呀，兄弟們，我們團結起來。我們想想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噴子毀掉了一些還不錯的作品。如今，這一些噴子，這一些為黑而黑的人，他們又要毀掉我們的聊齋。兄弟們，只要我們團結起來，哪怕這一些噴子再多，也毀不了我們的聊齋。

哈哈哈，太痛快了，沒想到喜歡聊齋的朋友這麼多，再來三千噴子又何妨。

我們頂住，我就不相信，如此經典的作品，他還會被黑子三言兩語給噴得明珠蒙塵。

數百個看過聊齋的讀者，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卻是湧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支持著他們永不後退。

赫然之間，在這一些鐵桿聊齋讀者的狂熱支持之下，靈異江湖風氣再度一變。

原來刮出來的是一股邪風，妖風，黑風。

這會兒，卻又吹進來了一股暖風，強風，義風。

兩股風從早上打到晚上，又從晚上打到第二天白天，沒有分成勝負。

不過，勝利的天平已慢慢往聊齋這一邊傾斜。

因為，已經有一些圍觀者眾表示。不管聊齋這一部作品怎麼樣，光是有這麼多的人支持，就已經說明這一部作品不簡單。還是不要聽信任何一邊，親自去看了之後再做評價。

結果，這一看，不少圍觀的朋友，亦加入了聊齋的陣營。

不過，論壇的戰鬥並沒有結束。

第一波打壓聊齋的想法沒有收到成果之後，第二波再度來襲。

只是，第二波卻是換了一種操作手法，不再是為黑聊齋而黑，而是更為高級的捧殺。

所謂的捧殺，那就是，先捧，再殺。

將你高高的捧在天上，再將你扔下來，哪怕是再厲害的人物，也要摔死。

也因此，捧殺的第一步，便是先捧。

又是一些不知名的Id帳號，再一次發出了數十條貼子。

這一些貼子不再是之前的打壓，也不是之前的污衊，而是一波又一波的稱讚。

那一些噴聊齋的噴子，你們夠無聊的，聊齋絕對是靈異界幾十年來最為經典的作品。可笑，你們居然說他是垃圾。要我看來，聊齋不說比肩四大名著，至少也可以留芳百年。

就是，他妹的，靈異江湖就是有一些為噴而噴的噴子。看到別人寫的小說好，就去噴。聊齋實乃最近靈異界最為傑出的靈異作品，沒有之一。

我也頂聊齋，那什麼張雲，那什麼惡鬼當道，簡直弱爆了。

哈哈，樓上的說出了我們的心聲。張雲就是個賤人，當年他就是靠著抱懸疑世界副主編朱時的大腿，一路成為了靈異大神。現在又口口聲聲稱自己是靈異類的第一人，不將其他作者看在眼及時雨在，要我看，先別與其他的作品相比，哪怕是這一部聊齋，他也比不了。

樓上的能有一點眼光嗎，拿張雲作品與凡塵的聊齋比，我草，你是污辱了聊齋。

是呀，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作品比作品，你才知道什麼才是文學垃圾。以前看了張雲的作品還覺得不錯，可以打發一下時間。但自從看了聊齋之後，我現在才知道，那張雲寫的都是一些什麼玩意。

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是厲害。

厲害的，不僅僅是將聊齋誇到了天上，更厲害的，更將聊齋的作者凡塵與張雲對立起來。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只是一瞬間，無數張雲的粉絲就此爆走。

草，聊齋的讀者，你們夠了。這幾天全是你們聊齋的話題，能不能消停一下。

消停個毛線，我看聊齋的作者是想出名想瘋了。你看看他們評價聊齋，什麼流芳百年，什麼曠世之作，什麼靈異界幾十年來最為經典的作品，看著都感到噁心。更讓人噁心的是，你自吹自擂也還罷了，居然又來評價張雲大大的惡鬼當道。

這傢伙是找死，也不看看張雲的粉絲有多少。我相信，不需要多久，聊齋就要被張雲的粉絲攻擊得體無完膚。

全體抵制聊齋，全體抵制凡塵，大家頂起來。

我也頂，聊齋寫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本來還想看看，但現在老子不看了。有什麼好看，連作者的人品都這麼爛，想來也寫不出什麼樣的好作品。

對，對對，那個寫聊齋的作者凡塵，人品太爛了。一個新人居然還這麼吊，猛吹自己不說，還拿我們的張雲大大說事。你以為扯上我們的張雲大，大家就會去看你的聊齋嗎？做夢。

張雲不愧是靈異小說第一人。

憑著張雲在靈異圈的地位，以及張雲十年以來積累的人氣，讀者，哪怕張雲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一眾張雲的粉絲便齊齊攻向了聊齋。甚至，這會兒，因為事關人品，有一些不是張雲的粉絲，這會兒也開始鄙視起了聊齋，以及鄙視起了聊齋的作者凡塵。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當靈異江湖突然變成了全體大罵聊齋，大罵聊齋的作者凡塵炒作的時候，那一些支持聊齋的讀者有一些傻眼了。

我們什麼時候罵張雲了？

我們又什麼時候說張雲寫的惡鬼當道是垃圾了？

感覺頭上被人敲了一棍似的，一下子，不少聊齋的鐵桿讀者知道，他們被人給坑了。

第七十六章：文學垃圾

「朱老闆，任務完成，還望將尾款結一下。」

「楊老闆，放心，我們什麼時候欠你們錢了。」

「那是。不過，朱老闆，這次任務差點都虧了。下次，下次如果再碰到這樣高難度的任務，你們至少得給我們加價三倍。」

「哈哈，楊老闆，一切好說，一切好說。」

「那就這樣，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掛掉電話，懸疑世界副主編朱時嘆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聊齋的潛力居然如此之大。哪怕此前被幾千個馬甲包圍狂噴，這一些讀者仍然能堅持住。如果不是那個工作室改編了策略，用捧殺的方式。恐怕，別說是打壓聊齋了，說不定，聊齋還能憑藉著這一次機會進入大眾讀者的視線。

幸好，一切都擺平了。

朱時點了點頭，心裡面即佩服聊齋作者絕世的才華，又暗暗為其感到可惜。

只是，一直做編輯的他卻並沒有深入去想。

這個世界，有才華的人太多了，但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平台包裝，哪怕他有再出色的才華，也不可能受到多大的觀注。就像張雲，難道，這個世界沒有比張雲更為出色的靈異作者嗎？不，這個世界有太多比張雲更為出色的作者了。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都被埋沒了。

……

一棵開花的樹。

當收到余斌又一次送過來的情書之後，李洛紫的心久久難於平靜。

「洛紫，怎麼了，一直不說話。」

下午放學，李洛紫此前一直要好的同學謝路遙奇怪的問道。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余斌，余斌一直追你，讓你挺煩的。」

謝路遙不只是李洛紫的同學，還是李洛紫的好閨蜜。

兩人成績一直比較優秀，又因為名字有一些相像，自然而然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其實余斌倒也不怎麼煩。」

李洛紫搖搖頭，心裡大是苦惱。

「哎，奇怪了，那你今天是干嘛了？」

「你看看這個吧，是余斌寫給我的。」

「又是情書呀。」

謝路遙有一些好笑的接過李洛紫拿出的紙頁，還沒展開又說道，「說起來，余斌這人也算還可以，就是給人有些土豪的感覺。不過，這傢伙還不錯啦，天天給你寫情書，也算是有些浪漫細胞。不過，余斌寫的情書，就讓人不敢恭維了。」

一邊說，謝路遙一邊拆開這一張紙。

白紙上寫著幾行字，標題叫做一棵開花的樹。

哇，余斌居然會寫詩。

嘖嘖，與他同學三年，我居然不知道。

這一下，謝路遙變得無比的感興趣了，繼續看下去。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一邊看，謝路遙還一邊輕輕的讀出來。

「感覺還不錯。」

雖然是初中生，但謝路遙也是鐵石口中學的學霸之一，與李洛紫一樣，亦是文藝女青年，或者說是文藝少女。對於詩歌鑑賞什麼的，或許沒有太深厚的功底，但僅僅只是欣賞的水平還是有的。不過，雖然謝路遙說還不錯，但其實心裡也沒有覺得這首詩怎麼樣。

至少，從開頭看到現在，也只是一般而已，當然，也並不算差。

只是，就在謝路遙唸到：

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調零的心。這一句寫出，哪怕是再沒有功底的人，看到這一句的時候，也是止不住的無比感慨。

詩的魅力，也正是於此，僅僅只是一句話，卻勝過萬水千山。

「是我調零的心。」

謝路遙嘴角裡一直念叨著這幾個字。

「洛紫，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不，你還是不知道。」

李洛紫搖遙頭，「因為我猜測，這首詩不是余斌寫的。」

「不是他寫的，難道他是抄的？」

謝路遙有些驚訝，稍後也是有些贊同，她也知道余斌的寫作功底，平時寫作文都很一般，更不用說此前寫的情書，也更加一般。

「也不算是抄的，應該是找人代筆。」

「找人代筆？不太可能吧，這首詩比之我看到過的所有現代詩，都更為的有意義，遠遠不是一般普通的學生可以寫出來的，難道在我們鐵石口中學還有這樣的才子。」

「有。」

李洛紫肯定的點頭。

「你說的是他？」

「是呀。」

突然之間，李洛紫嘆了一口氣。

「我原本轉到2班，是想與他再比一次。但現在，看來我與他已不需要再比了。光是這一首詩，我就輸了。」

……

「凡塵，在嗎？」

即時通訊上半夜談編輯涼茶給黃一凡發了一條信息。

「在。」

黃一凡這會兒正好在線上，便回到。

上一期半夜談，黃一凡得到了半夜談數據的反饋。據說，半夜談上週數據暴漲了200%。雖然，半夜談並沒有說，這完全是聊齋所帶來的銷售成績。但黃一凡也知道，這樣的數據哪怕不是聊齋完全帶來，也恐怕是最為主要的原因。

看來，聊齋的魅力已經慢慢得到發揮，這讓黃一凡不由得一喜。

「凡塵，你進入這個網站看一看。」

涼茶發了一個連接給黃一凡，黃一凡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還是點擊進入。

十幾分鐘之後，黃一凡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黃一凡並沒有著急。

經歷過龍空事件之後，黃一凡變得更為理性的看待圈子裡的競爭。雖然，他知道，這一次靈異江湖可能是有人準備在坑自己。但黃一凡並沒有因此而惱羞成怒，反而，越是在別人攻擊之下，黃一凡越是冷靜。

「看了，涼茶，你們準備怎麼辦？」

「我們半夜談緊急開了個會，已經弄明白了，這一次是懸疑世界搞的鬼。不過，凡塵，你也別急。懸疑世界並不算是完全征對你，他只是想搞垮我們半夜談。不過，因為你的作品寫得太好，所以，他們便準備先將你的名氣搞臭。我們已經想好了對策，你先在靈異江湖上註冊一個Id，然後再發表申明，就說，自己只是一個新人，從來沒有上過靈異江湖，也沒有黑過張雲，那些在論壇上捧殺自己的馬甲，其實是某個雜誌社請來的水軍，請大家不要上當。」

「涼茶，我覺得，這個應對的措施沒有什麼效果。」

對於半夜談的回擊，黃一凡並不認可，直接就說道，「目前靈異江湖大部分用戶已經先入為主，哪怕我發了這樣的申明，他們也不會相信。反倒是認為，我此前的確是在炒作。」

「凡塵，我們也知道這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不過，如果我們什麼也不做，你的筆名恐怕會被他們給搞臭。」

「那可不一定。」

黃一凡搖搖頭，「其實，涼茶，我倒是覺得，他們說得對。」

「呃……凡塵，你說什麼？」

編輯涼茶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黃一凡在說什麼。

「難道，你不覺得，聊齋確實比張雲寫的惡鬼當道要好嗎？」

「汗……」

涼茶有一些淚流滿面，心裡卻在想，看來，文人的文青病又犯了。

什麼好與不好，這個時候不是討論誰的作品好與不好的問題。

問題是，聊齋已經將張雲給拉下了水。

如果不妥善解決張雲粉絲的問題，那麼，討論哪個人寫得好與不好，又有什麼用？

只是，黃一凡與涼茶的想法卻不一樣。

在看到論壇上有人挖坑黑自己時，黃一凡雖然生氣，但卻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

你們不是說聊齋比之張雲寫得好嗎？

你們不是說聊齋可以流芳百年嗎？

你們不是說聊齋是最近幾十年來靈異小說圈最為經典的靈世作品麼？

恭喜你們，你們答對了。

聊齋確實比張雲寫得好。

聊齋確實可以流芳百年，甚至可以說千年。

聊齋也確實是華國最近幾十年來最為經典的靈異作品。

與聊齋相比，那個叫「張雲」的惡鬼當道也確實只能稱之為文學垃圾。

第七十七章：宋定伯捉鬼

沒有與涼茶繼續討論，黃一凡快速在靈異江湖註冊了一個帳號。

打著凡塵本尊的馬甲，黃一凡新建了一個貼子。

大家好，我是凡塵，也是聊齋的作者。這些天論壇當中有很多關於我，關於聊齋的一些評論，看到之後，我只能搖頭嘆氣。我這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接招吧。不想做什麼解釋，也不想多說什麼。我想說的是，論壇裡大部分黑我的，捧殺我的，我都接著。

張雲算什麼。

他寫的惡鬼當道又算什麼。

哪怕是當下文壇所有靈異作品，我又有何懼。

我知道，當我說出這一句話時，很多人都會罵我。

有人會說我不知天高地厚。

也有人會說狂妄自大。

或許還有更多的人會看熱鬧似的想我出醜。

不過，我不在乎。

我想說的是，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聊齋，以及我的筆名凡塵，必將超越論壇裡所有作者，站於華國文壇之巔。

另外，剛才我又寫了一篇靈異類的作品，歡迎大家前來指正。

宋定伯捉鬼。

南陽地方的宋定伯年輕的時候，有一天夜裡走路遇見了鬼，問道：「誰？」鬼說：「我是鬼。」鬼問道：「你又是誰？」宋定伯欺騙他說：「我也是鬼。」鬼問道：「你要到什麼地方去？」宋定伯回答說：「要到宛市。」鬼說：「我也要到宛市。」

一個多小時，黃一凡將這一個貼子寫完。

「涼茶，我在靈異江湖論壇註冊了一個馬甲，這是我剛才寫的貼子，你看看，感覺怎麼樣。」

將貼子連接發到涼茶TT，幾分鐘之後，涼茶TT瞬間滴滴不斷的響動。

「天吶，凡塵，你想做什麼？」

「凡塵，你是不是瘋了？」

「得罪了張雲還不夠，你居然將所有靈異作者都給罵了。」

「要瘋了，要瘋了，天吶，之前我怎麼會將這一個消息告訴你呢。」

只是，面對涼茶的抓狂，黃一凡卻不以為然。

其實，黃一凡從始到終都不是一個受了欺負，還不知道還手的人。此前龍空事件，之所以黃一凡選擇不回應，僅僅只是發了一章不是申明的申明，這並不是黃一凡甘願受氣，只是他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回應。而且，與那些純粹噴你的人解釋，你也解釋不通。

但現在面對的情況卻不一樣。

一個是網絡寫作，另一個是傳統雜誌寫作。

網絡更為看重的是實力，哪怕有再多人噴，也照樣有人看。但傳統雜誌卻很重視作者的名氣，重視作者的人品。如果按涼茶所說的回應，黃一凡認為，一點問題也解決不了。索性，既然有人想捧殺他，那麼，黃一凡就要用最為強大的實力，將自己捧到最高，但卻永遠摔不下來。

這自然有準備，準備的後手，那便是宋定伯捉鬼。

這是一則無比有趣味性，也無比有哲理性的一篇靈異故事。在前世，這樣的一篇作品也例入了教科書範文，足見這一篇故事所蘊含的文學價值。

當然了，其實宋定伯捉鬼並不是出於聊齋，而是出於搜神記。不過，因為搜神記與聊齋有很多相通之處，所以，黃一凡也將這一篇宋定伯捉鬼，例入了聊齋目錄。

他倒想看一看，這一篇宋定伯捉鬼出現之後，還敢有誰與他叫板。

與黃一凡想的大致差不多。

在黃一凡這一篇無比拉仇恨的貼子出現之後，整個靈異江湖瞬間進入了暴走的模式。

我了個去，拉得一手好大的仇恨，你等著被別人罵吧。

哈哈，這傢伙這些天被人給玩瘋了。

沒瘋，他其實就是腦殘。

好久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笑話了，老婆，快來看笑話。

這丫的是誰，鄙視張雲也就罷了，居然罵了全體寫靈異的作者。

這傢伙完了，此前還覺得他的聊齋不錯呢，現在看來，這傢伙是被名利沖昏了頭腦。

僅僅只是十幾分鐘，大罵黃一凡的用戶，就已瘋狂的刷了1000多貼。

只是，在他們罵完與笑完之後，黃一凡貼子當中貼出來的宋定伯捉鬼，卻是一點一點的吸引了他們。

這個故事……

開始大家被這個拉仇恨的貼子也給整悶了，一時半會沒有看到貼子最下面附加的作品。可當他們再度回頭看起了這一個故事的時候，他們卻是一下子愣住。

一個人碰到了鬼，這本來是一個極具恐怖的事。但是，故事裡的主人公卻能沉著冷靜，不但沒有被鬼怪嚇住，反而利用自己的智慧，膽識，成功將鬼怪抓住。

故事很簡單，但簡單的故事卻賦予了一個無比深刻的道理。

這樣的故事，哪怕是小孩子聽到之後，恐怕也都會拍手稱好。並且，在這個故事的啟發之下。未來小孩子可能不會怕鬼了，這只是其中之一。等他再長大一會之後，他也許會懂得，其實鬼怪只是醜惡勢力與困難。如果你被這一些困難嚇住，那麼，你就會像碰到鬼一樣，哪怕他沒侵犯你，你就已經投降。但如果你碰到困難，碰到醜惡勢力能動用自己的腦筋，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困難也就迎難而解。甚至，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收穫。

光憑這一個故事，一眾靈異江湖的用戶心裡面就已經生起了佩服。

特別是，那些身為靈異作者的朋友。

他們也寫靈異小說，他們也是一個作者，他們當然知道這樣的一篇故事代表著什麼。

在他們心裡，他們甚至已經感覺，這樣的作品哪怕是放在教科書上，也不為過。

流芳百年。

不知不覺，他們又想起此前有人所說聊齋可以流芳百年。

之前聊齋寫的是什麼，他們也許不是完全知道。但是，不說其他，就說這一篇宋定伯捉鬼，流芳百年，也未必不可能。

心下間，有一些作者朋友已經有一些後悔沒有完全看完貼子就開罵，實在是不該。

也有一些看完之後心裡無比尷尬的，別說其他的作品了，光是這一篇宋定伯捉鬼，就已經完爆他們十條街。不，不只是完爆他們，哪怕是張雲，亦有大為的不如。這豈不是證明，凡塵寫的聊齋的確是經典之作，的確是超過目前所有的靈異作品？

戲劇性的一幕再一次出現。

前腳剛剛罵完，後腳就已後悔。或者也不能說後悔，心裡面還是有些不服的。可是，不服歸不服，他們心裡面又知道自己寫不出如此經典的故事。

心裡面百千般滋味湧上心頭。

他們想再說一點什麼，可是，剛下筆，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最後將筆一扔，算了，老子比不上他，以後再也不多管閒事了。

第七十八章：文氣如星光

相對於有一些朋友的尷尬與糾結，對於那些原來支持聊齋的朋友們來說。

凡塵的單獨開貼，可謂是徹底的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激情。

6666，我就喜歡凡塵巨這種火毛的性格，太合我的口味了。

哈哈，借用一個網絡作者寫的詩，男兒當殺人，凡塵一出，血濺百步。

牛叉，現在我就想看看，誰還敢黑聊齋，誰還敢黑我們的凡塵大。

聊齋就是百年不可多得的曠世巨作，承認了又怎麼樣？

若有不服者，歡迎前來挑戰。凡塵大已經備好了酒宴，誰敢來戰？

凡塵巨太霸氣了，真男人，就該這樣。

他妹的，老子就是天下第一，老子寫的作品就是比你們好，你們咬我呀。

不知道張雲看了凡塵巨寫的宋定伯捉鬼之後有什麼反應？

反應個毛線，張雲就知道恐怖來恐怖去，什麼時候能寫出如此有教育意義的作品。

要我看來，凡塵大大僅僅只一篇宋定伯捉鬼，就已勝過張雲十年寫作。

我在想，凡塵大都這樣說了，那些黑子們該怎麼樣繼續黑？

估計是黑不成了？啊，你說為什麼，廢話，不知道用什麼詞來黑了。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麼的難於意料。

之前一眾人等不斷狂黑聊齋，不斷捧殺凡塵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聊齋的作者要麼乖乖的跑來道歉，要麼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來個死不認賬。但現實，卻給了他們沉重的一擊。聊齋的作者凡塵不但沒有前來道歉，也沒有死不認帳，反而還主動進行挑釁。

就在人們認為，聊齋的作者完蛋，凡塵這一個筆名再也不會在靈異小說圈出現的時候。他的一篇宋定伯捉鬼，卻是將所有人給震住。一句，歡迎大家前來指正，不知道羞辱了多少人。

一瞬間，原來不管是黑聊齋的，還是捧殺凡塵的，全部啞火。

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呢？

還能說他的作品寫得爛嗎？

恐怕，稍微認識字的，也都知道這一篇作品的經典。

難道，罵這傢伙恃才傲物？雖然這看起來也能罵，可是，這若是罵了出來，豈不是心底裡承認了凡塵的江湖地位，他可是明明說著老子天下第一呀。

怎麼辦？

怎麼辦？

一眾圈內人士，一下子頭腦有些短路，整個人都蒙了。

特別是對於懸疑世界來說，當初懸疑世界找人來黑凡塵。可是，眼看著將凡塵黑得體無完膚，但卻沒想到，他又徹底的恢復重生。不但重生，而且還暴漲了無數的戰鬥力。

「張雲，靈異江湖的事情，你有沒有關注。」

沒得辦法之下，懸疑世界主編魏和平給張雲打了一個電話。

「有看到，怎麼，魏主編，想讓我去對付那個人嗎？」

對於凡塵，張雲之前瞭解了一些。

雖然在初開始，張雲並未重視這個叫凡塵的作者。不過，當他知道，在自己的惡鬼當道影響，聊齋仍逆市大漲之後，他就開始重視起凡塵。並且，他也研究了一下凡塵寫的聊齋。看過之後，張雲對於凡塵是即佩服又感到興奮。

佩服的是凡塵短短千餘字，卻能寫出如此具有意義的靈異作品。

興奮的是，一直站於靈異圈最頂峰的張雲，終於發現了一個真正的對手。

只是，雖然將凡塵做為對手，但張雲與懸疑世界對待凡塵的態度卻是絕然不同。

「張大師厲害，一猜就猜出了。」

只是，張雲卻是直接拒絕，「魏主編，不好意思，我沒有為懸疑世界當打手的義務。還有，魏主編，說起來這件事我還得問一下你呢，為什麼將我給牽扯了進來。」

「呃……」

魏和平有些尷尬，但很快反應過來說道，「張大師，這也是我們氣憤的地方。那個凡塵實在是太囂張了，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張大師，你難道就這麼忍得了氣。他可是直說，張雲你寫的作品不過是文學垃圾而已。」

「哈哈哈，魏主編，別人傻我可不傻，靈異江湖怎麼將我扯進去的，我想，魏主編最清楚。算了，我們現在還在合作，我也就不想追究此事。不過，我想說的是，魏主編，如果下次又來找我當槍使，可別怪我翻臉不認情。」

拍的一聲，張雲掛掉電話，一邊的魏和平又是咆哮了一聲，「張雲，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你從靈異第一人的位置趕下。」

……

懸疑世界聯繫張雲未果，整個靈異江湖陷入了一種鬼異的情況。

這一邊是一眾圍觀的看客大喊凡塵實在是太囂張，求大能高手出現虐死這丫的，可另一邊，不管他們怎麼喊，或者是找人，居然沒有一位作者前來應戰。

一天過去。

兩天過去。

三天過去。

直到三天過去之後，有一些清白的人士，卻是突然發話。

也許，凡塵的挑戰貼並不能說明他獨步江湖。但三天之內，居然沒有任何一人前來應戰，這已經足夠證明，凡塵的作品聊齋，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

這一則貼子所寫內容不多，但卻默默的被不少人接受。

這種接受，也在潛移默化之間改變著凡塵的影響力，也同樣改變著凡塵這一個筆名。

在他們眼中，凡塵不再是什麼新進靈異作者，而是已經進入圈子裡的不二天才。凡塵也不再是此前的默默無名，而是已經名聲在外，讓人側目。不過，唯獨對凡塵這一個筆名不好的，恐怕是凡塵這一個筆名太過於囂張，太過於霸道。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已經沒有人再敢說什麼了。哪怕他的確霸道，但他也有霸道的資本，哪怕他無比的囂張，他也是可以囂張。

只是，面對著靈異江湖對於自己態度的轉變，黃一凡卻沒有停下。

他知道，儘管自己霸道囂張的挑戰讓某一些人暫時止步，但他們內心也是不服。

文人相輕，自古文人又有哪個誰服誰的。

為了不給自己的未來留下麻煩，也為了徹底的斷了他們報復與挑戰自己的信念。

黃一凡接過宋定伯捉鬼，又寫了一篇靈異作品。

鬼嘲夫子。

有一位老學究在夜裡趕路，忽然遇到了他死去的朋友。老學究性情剛直，也不害怕，便問亡友上哪兒去。亡友答：「我在陰間當差，到南村去勾人，恰好與你同路。」於是兩人一起走。到了一間破房子前。鬼說：「這是文人的家。」老學究說你怎麼知道？鬼說：「一般人在白天都忙於生計，以致掩沒了本來性靈。只有到了睡著時，什麼也不想，性靈才清朗明沏，所讀過的書，字字都在心中射出光芒，透過人的全身竅孔照射出來。那樣子縹縹緲緲，色彩繽紛，燦爛如錦鏽。學問像鄭玄、孔安國，文章像屈原、宋玉、班超……的人，所發出的光芒直衝雲霄，與星星、月亮爭輝；不如他們的，光芒有幾丈高，或者幾尺高，依次遞減。最次的人也有一點微弱的光，像一盞小油燈，能照見門窗。這種光芒人看不到，只有鬼能看見。這間破屋上，光芒高達七八尺，因此知道是文人的家。」

第七十九章：今朝塵盡光生

鬼嘲夫子同樣不屬於聊齋，但卻屬於聊齋的妹妹篇閱微草堂筆記。

閱微草堂筆記是清朝大儒紀曉嵐寫的。前世華夏幾千年文明，靈異類作品聊齋可稱為第一，而閱微草堂筆記也是唯一的一部可以和聊齋相提並論的經典之作。

這一篇鬼嘲夫子，故事看起來簡單，但其中所引用的比喻，卻是令人無比的驚奇。將文氣比作星月，不但生動活潑，而且傳神奪目。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恐怕就再也忘不了。前世著名作者夢入神機便參考了閱微草堂裡這一章鬼嘲夫子，通過觀考生文氣的方法，查看大乾朝考生的水平。隨即，便有一代大儒文淵宗師文氣如精氣狼煙，衝天而起。接著又有天才神童方圓文氣衝入天際，上燭宵漢，隱隱形成雲朵，燦爛如錦秀，寫出錦秀文章。至於主角，更是將文氣升級到最高水平，令百聖齊鳴。從而，在這一章之後，徹底的奠定陽神無可匹敵的江湖地位。

陽神如此，這一篇文氣如星月之光的鬼嘲夫子，可見一般。

寫完之後，黃一凡還小小的在貼子末尾寫了一首詩，然後點擊發佈。

……

四火是靈異江湖論壇元老級人物，當年靈異論壇成立之初，四火與其他的小夥伴們一起，為靈異江湖拉來了巨大的流量。直到，當靈異論壇慢慢形成規模之後，四火卻悄然之間隱退。不過，說是隱退，其實四火並沒有真正的退出靈異江湖，他仍是每天都會進入論壇，默默觀注著靈異江湖。

幾年時間，四火見證過靈異小說從無人問津到形成一個小分類，也見證過一波又一波新人作者湧入江湖，也看過數位大神級作者從曾經的光芒萬丈到最後的消失無蹤。

這一日，四火嚮往常一樣，潛水來到靈異江湖。

凡塵本尊。

第一眼，四火就看到了凡塵本尊的貼子。

對於凡塵本尊，四火知道。

前些天，凡塵本尊在靈異江湖公然向所有人挑戰，名氣一時無兩。

只是，對於凡塵本尊的做法，四火卻並不是特別的認可。

雖然他知道，這個能寫出聊齋的作者的確很有才，但文學一向與人的品行聯繫在一塊。現在凡塵名氣不顯或許沒有什麼問題，等未來名氣漸漸打開，此前的衝動就會成為他的污點。

當然，這只是四火心裡所想。

對於凡塵本尊在靈異江湖上所引起的事情，他比很多人都看得清楚。哪怕不需要調查，四火也知道，凡塵本尊絕對是遭受到了競爭對手的誣陷。不管是此前的打壓，還是後來的捧殺，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過，對於這一些，四火雖然有看到，但並不想去幫任何一方。文學之路，本來就不平坦，讓作者多經歷一些，也是好的。

四火原以為凡塵本尊會被這一系列的手段打壓下去，卻沒想到，這個凡塵居然直接進行了回擊。將別人的捧殺轉手就開始挑戰論壇所有人，並且，還寫出了一篇宋定伯捉鬼的靈異作品。

此時又看到凡塵本尊的貼子，四火仍然只是潛水，並不想參與。

不管是有些驚訝凡塵的才華，還是認為凡塵的以硬碰硬將會對他的名氣有損。

還是看看他貼子裡寫的什麼內容吧。

拋開別的先不談，這個凡塵本尊寫的靈異作品還是不錯的。

咬鬼，耳中人這一些，還有更為不錯的宋定伯捉鬼。

也不知道這一個貼子，是不是又寫了一篇出來？

有些好奇，點擊貼子，四火認真細看。

學問像鄭玄、孔安國，文章像屈原、宋玉、班超……的人，所發出的光芒直衝雲霄，與星星、月亮爭輝；不如他們的，光芒有幾丈高，或者幾尺高，依次遞減。最次的人也有一點微弱的光，像一盞小油燈，能照見門窗。

當讀到這裡之時，四火擦了擦眼睛，有一些不敢相信。

接著，長呼了一口氣，心裡暗叫一聲佩服。

沒錯，四火再一次被凡塵本尊的才華給震住了。

文氣直衝雲霄，與星星月亮爭輝。

這傢伙真是天縱奇才。

拍的一聲，四火被這一段文字給驚的站了起來。

文氣直衝雲霄，四火幾十年來讀書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比喻，簡直將四火震驚的全身毫毛炸起。

太形像了，也太傳神了。

這樣的一句話不但形象生動，同時也更將文人之風貌提高到一個頂尖的地位。

這簡直是將文人神話，但是，他又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賦有詩意。

天才，差一點，四火都忍不住登錄帳號，狠狠的對其誇張一翻。

只是，最終四火還是忍住了。

如此有大才的天才，哪怕暫時碰到了小人阻止，未來也必然名滿天下。靈異江湖凡塵本尊所表現的衝動，就當作是年少輕狂時的不成熟吧。

只是，不等四火感慨完畢。接下來，四火在鬼嘲夫子之下，又看到了一篇詩作。

這是凡塵本尊的原創詩。

凡塵本尊在貼子中說到，「這些天來到靈異江湖，感慨良多。我本一介布衣，只想安心寫作。卻沒想，在凡塵都市當中連找個安心寫作的地方都不可得。這些天，我受到了很多的非議。此前有人說我的作品沒什麼意義，接著，又有人挖坑害我名義。後來，更多的人說我霸道，說我囂張，說我目中無人。今天，我不想說什麼，我也不想去解釋什麼。我就是我，隨大家怎麼說。附送一則最近寫的詩作，也算是圓滿的為靈異江湖事件畫上一個句號。

我有名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

今朝塵盡光生，照遍河山萬朵。

四火口中唸著這一首詩。

四火承認，他已經有多年沒有唸過詩了。

曾記得，在讀書出來之後，就沒有再唸過一首像樣的古詩。

不是他不想念，也不是他對古詩沒興趣。

這完全是現代都市中，已經讓這一些古詩再沒有生存的土壤。

只是，四火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一個寫靈異類的論壇裡面，居然出現了一篇令他為之癲狂的詩作。

今朝塵盡光生，照遍河山萬朵。

這一首詩，四火念了一遍又一遍。

每念一遍，四火都能找到不一樣的感覺。

特別是，當四火聯想到凡塵從開寫聊齋到今天時的情形，四火都覺得這簡直是凡塵本尊的真實寫照。

好一句今朝塵盡光生，照遍河山萬朵。

好，好，好。

四火一連念了三聲好字，隨即，他作出一個決定，「如果我還是一直潛水，什麼也不做，那也太虧待了這一首經典。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乘東風，將你此前的污點全部洗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