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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遁天劫星
劍坪大會如火如荼地進行,漸漸地,中央觀望台的巨大榜文上,一個個名字也浮現出來。最終,五個區域的第一輪比試結束。每個區域都有四名弟子勝出。看著這一個個帶有光環的名字,人群中時時傳來讚歎和羨慕的聲音。每個區域勝出的四人都會有機會去到庭祖之淵修行,若是得到一分傳承,便是天大幸事。

千葉等人在第二區域觀看良久,終於等到紫玄峰的高勝寒勝出。此時人群漸漸散去,中央的觀望台的消息傳了過來。

第一區域的四名弟子是縱雲峰淩羽,破殺峰的清塵,紫玄峰的蘇芷然,搖蘇峰的穆少白。第二區域有縱雲峰的無塵,晨暮峰的無歌,紫玄峰的高勝寒,靈光峰的辛月慈。第三區域有搖蘇峰的顧雨行和顧采衣兄妹,晨暮峰姬無歡,鎮魔峰施樂。第四區域有縱雲峰一清,莫同聲弟子流淺,鎮魔峰雷血魂,縱雲峰雲碧波。第五區域有紫玄峰魏子鬼和顏舞平,破殺峰的古靈兒和少典。

這劍坪大會的第一輪的結果倒也沒有多少出乎意外,除去沒有參加的縱雲峰陳越和靈光峰隨風,十年前的劍坪大會前十名都無一例外都位居其中。眾人談論之時,雖有異議,卻也覺頗有些道理。隻是紫玄峰的勝出人數之多,與縱雲峰同為四人,卻是讓人難以理解。

接下來劍坪大會的第二輪便是將第一區域同第二區域,第三區域和第四區域的勝出之人隨機抽取出來進行比試,而第五區域的四人也隨機比試,各自淘汰。剩餘的十人便進入到下一輪的比試中。

“唉,可惜了。要是明淨師兄第一輪沒有碰見縱雲峰淩羽的話,定然能夠有一席之地。不然紫玄峰能夠多一人勝出的話,那豈不是將縱雲峰比了下去。”

“這也是天意,縱雲峰弟子向來強勢。看了我們隻好潛心修行,再等十年了。”出聲之人無不垂頭喪氣。

“無塵師兄,你既然已經勝出。便有了道庭祖之淵修行的資格了,恭喜恭喜啊。”千葉對著無塵笑道。

無塵頗有些羞赧,笑道:“隻是運氣罷了,還不知道下一場會碰見誰。要知道下一場的對手便是第一區域勝出的四人中的一人,隨便是哪一個,我都沒有勝出的把握啊。”

“若是對上了淩羽師姐呢?”千風忽地想起淩羽也在第一區域,急切道。

“若是對上了師妹,我肯定輸了。”無塵頗為肯定地道。

“想不到師姐如此厲害,恐怕能夠進入前十呢。”千風歎道。

“你是說那個和明淨比試的淩羽麽,我看她同明淨比試並沒有出盡全力啊。”千葉道。

卓不休在一旁聽得三人討論,也搭話道:“淩霄晨向來對自己的弟子極為嚴厲,聽說對這個女兒雖然十分疼愛,卻也是嚴格之極。還將自己的女兒送往清靈聖地的秘境中修行了很長時間,想必實力不俗啊。”

諸人都覺大有道理,此時擔心未免多餘。對下一輪的比試卻是無比期待,隻有無塵滿麵愁容,略微擔心著自己明日的比試。

忽地,一個黑衣男子走到千葉跟前。諸人大驚,這人是如何出現的竟是沒有察覺。隻是看清來人模樣之後,無塵和卓不休齊齊上前,恭敬地叫道:“見過皇陵使者。”

此人竟然是那聖梵皇陵的兩個使者中的輝月,隻見輝月看了千葉幾下,有意無意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千葉見卓不休二人如此,知道是清靈聖地的來使,身份也非比尋常。當下緩緩說道:“青玄弟子千葉,見過使者。”

“看你年紀輕輕,不過根基不深,修行時間應該不長。能夠做到禦物飛行,也算是天資不凡了。”輝月笑道。

“使者見笑了。”千葉不卑不亢道。

聖梵皇陵的使者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此時卻在一名青衣弟子麵前說話,叫人怎麽不懷疑。隻見一個身影一閃來到千葉身前,卻是青玄門黃長老。黃長老沉悶的聲厚重地擊打在空氣中:“輝月使者也對我青玄弟子感興趣麽。”

“噢,是黃長老啊。沒什麽,隻是隨便說幾句。若是有些不方便之處,還請見諒。”輝月忽地將目光盯在千葉身上,淡淡地道。

“皇陵一向不出塵世,凡事以天道為任。這名弟子資質愚鈍,秉性雖然不壞,卻還是身在蒙塵之中,若是皇陵看得上,那也是此子的福氣了。”黃長老一句話說得有些怪怪地意味。

忽地,輝月朝著遠方看了一眼,笑道:“長老嚴重了,我的同伴在找我,這就告辭了。”

黃長老作揖拜別,卻是狠狠看了一下千葉,拂袖而去。千葉隻覺毛骨悚然,忍不住有些顫抖起來。

輝月瞬間抽身回到慕楓身旁,二人相視一眼,便結伴離開。

“你是不是找到了?”慕楓神情嚴肅地道。

“不知道,隻是有些感覺。剛才我就有些感應了,那個年長些的弟子受傷。是那名叫做千葉的弟子為他療傷,那個時候,我隱約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輝月低聲道。

“有什麽發現麽?”慕楓忽道。

“不好說,所以我注意了很久,才決定去查看一番。青玄那老頭似乎盯得很緊,那黃長老一看我的舉動,立時便跟了上來。”輝月道。

“那也不是人家的錯啊,要知道皇陵的使者每一次出來都是為了遴選天道承接。世人不知我們的用意,當然會有所防備。你注意到了麽,青玄門似乎多了很多強者啊。上一次我來送信,就感覺有個極為強大的人跟蹤我,不過卻沒有發現。那時候青玄還沒有這麽強的氣息呢。”慕楓道。

“青玄門又有多了不起的,還不是沾了清靈聖地的光。”輝月埋怨了一聲。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如此莽撞啊。這一次我們奉了聖皇的命令秘密來尋找遁天劫星,可不要誤了大事啊。”慕楓道。

“嗬嗬,什麽遁天劫星,這東西到底是人還是物,我們都還不知道呢。”輝月搖頭笑道。

“也是,聖皇也隻說了一句“龍遊於天”,這讓人怎麽猜的到啊。”慕楓道。

“管他呢,到時候便知道了。劍坪開啟之後的十五日,便能見分曉。”輝月笑了笑。

二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傳送陣中。此時千葉腦中盡是黃長老充滿恨意的雙眼,卻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這老頭。

“嗬嗬,誰管這許多。”千葉心中暗道。

眾人下了劍坪之後,千葉沒有同千風回縱雲峰,而是向著諸人作別,便徑自回到了藥園。此時藥園一片寂靜,空中滿是各種藥材發出濃鬱的藥香。千葉頓覺熟悉無比,心中愜意之極。

夜裏,阿中不住地看著千葉身穿青衣弟子服的模樣,大為羨慕。

“千葉,你給我說說那劍坪上的比試情況吧。”阿中睜大眼睛,滿是好奇地哀求。

“唔,我有些累了。改日再說吧。”千葉心中疲憊,說道。

阿中也不勉強,默默退出屋子,隻剩千葉一人。千葉躺在床上,想起白日裏發生的事情,頗為不解。

“黃長老怎麽那麽大的反應呢?還有那輝月使者好像對我很感興趣,難道要請我去聖梵皇陵修行麽?”想著想著,竟是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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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離憂身現
翌日,天已大明。千葉難得熟睡,一時竟起晚了些。直到阿中敲門叫醒,這才察覺還要前往劍坪觀看比試。

匆匆別了阿中之後,千葉便出了藥園。劍坪雖離藥園有點遠,不過千葉禦風而行,不一會兒便到了那道巨大的懸崖之上。

若是騎上青色葫蘆,不知何時能到。說不得,千葉隻好將那口小劍祭出。口中微微念詞,便見那口小劍飛到空中化作一柄丈許大小飛劍,輕輕縱身便在那飛劍之上。

千葉忽地想起無塵禦劍飛行的模樣,不禁感歎這禦劍之術的高低之別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心中一動,手中法印一催。隻見那飛劍像流星一般,疾飛而去。

穿過雲層,千葉隻覺眼前景象便又變成了那漫天星鬥之象,大為奇怪。北方的星空一片朦朧之色,看之不清。不過卻有一種莫名的憤懣之意在心中久久不去。

“這卻奇怪了,為何這周天星象會在這時出現呢。”

千葉心中驚疑未定,前方一道巨大門扉卻如期出現,如同自己第一次騎著青色葫蘆的景象一模一樣。那巨大門扉如若掛在天地之間,隨著千葉飛進,無數光芒從門中照了出來,將千葉淹沒。

腦中一片空白之下,那劍坪巨大的祖師石像正朝著千葉。亙古不變的笑容透出莊嚴的氣息,讓千葉的呼吸也為之凝結。

到了劍坪之上,觀望台上早已布滿人群,這第二輪的比試早已開始。此時劍坪的比試區域合二為一,所有的人都在觀望台上看著第二輪的比試。

而比試場地也變得巨大無比,原先分為五個區域,現在也合二為一。五個區域嚴絲合縫地連接在一起,緩緩地升了起來,在空中便又形成一個連環圖案。不同的是,這第二輪比試沒有了在外圍的保護罩,是以那金色的屏障似乎被撤了。

千葉來的晚了些,錯過了兩場比試。等到了中央的觀望台之後,那巨大的榜單之上清楚的靈紋閃閃發光,對陣的名單卻是早早出來。

“啊,無塵師兄敗了。”千葉忽地叫了起來。

隻見那榜單之上,無塵對戰的是紫玄峰的蘇芷然。千葉當然知道這蘇芷然便是十年前的劍坪大會的第八,若是無塵輸給她,倒也說得過去。

“若是無塵師兄落敗,千風定然也在。”

一眼望去,觀望台上人頭攢動,這卻是到哪裏去找千葉啊。千葉細看榜單,隻見上麵寫著靈光峰辛月慈對陣破殺峰清塵比試中,辛月慈勝出。千葉不禁點了點頭道:“辛月慈不愧是靈光峰的唯一勝出弟子,果然有些門道。”

第三場卻是縱雲峰淩羽對陣紫玄峰的高勝寒,千葉一看之下,便知道這場比試定然不能錯過,歡喜著正要去中央的觀望台觀看比試。忽地覺得肩頭一沉,一隻手無聲無息地搭著自己的左肩。

回頭一看,一個身著青衣弟子服的男子笑著看著自己。眼睛中,一道紫芒閃過。不是離憂,還是何人?

“師——父”千葉大喜,叫了起來。

隻聽得這“師”字開口,卻見離憂手指豎在嘴邊,“噓”地一聲,連忙將千葉拉到一旁。

“師父,你怎麽才來找我啊。這都第三天了,你怎麽才出現啊。”千葉低聲道。

“不是師父不來找你,隻是師父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不過現在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脆給你指點一下比試的情況吧,對你的修行可是大有好處的啊。”離憂笑道。

隻見離憂伸出手掌,手中一對細小的蟲子爬來爬去,頗有些詭異地對著千葉說道:“這是應聲蟲,本也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這蟲子雌雄共一對,能夠彼此心意相通。現在你著一隻放在手心。”

千葉毫不猶豫地接過其中一隻,隻見那蟲子在手心爬來爬去,猛地便朝著千葉手掌咬了一口。

千葉吃痛之下,便急忙將手甩了幾下,可是那應聲蟲卻是死死地咬住手心,鑽了進去。

離憂不屑道:“小小的痛苦都忍受不了,還想跟我修行高深道法。”

千葉腦海中轟鳴一聲,似乎還沒醒悟過來。剛才明明聽見離憂的聲音,離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聽到了。

“這就是應聲蟲的用途?可是,這用法術也能夠做到啊,師父為何要多次一舉呢?”千葉不解道。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用法力雖然可以。但是會有靈力波動,甚至空氣的流動也無法避免。這裏強者不少,我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我。”離憂說道。這次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心底便傳來了離憂的聲音,神念內照之下,千葉便知道是應聲蟲在自己的體內發出的聲音。隻有自己能夠聽到,旁人卻是無法探知。

“你那隻是雄的,所以不會在你的體內繁殖。但是你要記住,應聲蟲隻能在十裏之內能夠感應得到。出了十裏之後,應聲蟲雌雄分開便會死亡。你用靈力將其裹住,從血管中排出體外便可。”離憂道。

千葉點了點頭,忽地那榜單之上顯示,淩羽對陣高勝寒的比試,勝出的是縱雲峰的淩羽。千葉不覺叫道:“淩羽師姐果然勝出了。”

“你這笨蛋,說了不用口我就能知道了。”離憂的聲音響起。

千葉笑了笑,心中一想:“師父,下一場便是晨暮峰的無歌對陣搖蘇峰穆少白,你可要給我好好說一下。”

果不其然,離憂“聽”到了千葉的話。千葉心中便響起離憂的聲音:“沒問題,我們這就去人比較少的第五區域的觀望台吧。”

“是,師父。”

千葉隨著離憂,朝著傳送陣走去。此時人群看得正是激昂,叫好聲如雷鳴一般。光幕一現,離憂和千葉從中走了出來,選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

“師父,你不是精通幻術麽。我想問下若是中了幻術之後,怎麽解脫啊。”千葉想起昨日那行雲的目魂獸厲害之極,忍不住問道。

“很簡單,若是我,就看破人家的幻術。再把自己的幻術施加再他的幻術中去,引導在我的幻術中就行了。”離憂笑道。

“若是不精通幻術的呢?”千葉道。

“這就難辦了,看情況吧。低級幻術比較依賴於人的身體意識,比如色、聲、香、味、觸等感觀。應對這種幻術隻要針對自己的五感進行特殊的訓練即可。高級的幻術就像夢境一般,看起來很是真實,直接作用於身邊的事物或者是施術者的靈魂,這個就需要修行道煉神的境界,用強大的神念破解了。怎麽,你也中了幻術了?”離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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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王者無歌
“不是我,是很多人。”千葉沒好氣地笑道,便將那目魂獸的情況告知離憂。

卻見離憂漫不經心,笑道:“你以為這樣一個小東西就能夠讓所有人陷入幻術中?笑話,也就是你這樣修為的人才會中招。目魂獸的能力比起它的祖先來說,還差的很遠呢。不過由此看來,那個叫顧采衣的人定然也是精通幻術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破解幻術,還能將自己所營造的幻術施加在施術者的身上。”

此時場上比試的是晨暮峰的無歌和搖蘇峰的穆少白,二人周圍有不少是搖蘇峰的弟子,紛紛為穆少白加油呐喊。

穆少白顯然道行不低,不見身形起落,隻聽得風中輕響,身形便在場中站定。那無歌卻是緩緩地走向高台之上,對著人群中一笑,眾人隻覺那分笑容還在眼前。忽地無歌便如夢幻一般,來到那比試台上。

“穆師兄乃是十年前劍坪大會的第七,這小子肯定輸了。”

“是啊,穆師兄何等厲害。搖蘇峰上,就連峰主顧雨行師兄也曾經說過,自己和穆少白相鬥,難有取勝把握。”

千葉聽得人群中盡是倒向穆少白的言語,不禁搖頭起來。

“師父你說這場比試的結果會是怎樣的啊?”千葉轉頭向著離憂看了一眼。

心底那應聲蟲的聲音傳來:“當然是那個背著巨大的劍的弟子了。”隻見離憂白了千葉一眼。

當無歌緩緩走向高台的時候,穆少白突然向後退了一步。身子仿佛被風吹了一下,斜斜地偏出。

“不錯,這穆少白應對還是滿謹慎的嘛!”離憂笑道。

“噢,師父倒是看得明白,可否給徒兒講解一下。”千葉好奇道。

“晨暮峰的弟子之所以有這麽多能夠能夠得到王者傳承的人,以來跟晨暮峰的修行功法分不開。另一方麵卻是晨暮峰選弟子的方法中,摻雜了一部分玄妙的相術。本來這等奇妙的術法不是青玄門所有,也是機緣之下得到。通過對弟子的生辰、麵相,進行推算,就能確定是不是王者的資質。所以,每每有王者傳承,大都是晨暮峰的弟子。王者之氣善於捕捉決勝的時機,更加能夠利用天時,地利來給自己創造取勝的條件。所以我說這穆少白也不簡單就在於此,穆少白能夠提前判定王者之勢積累到最大的時候,以退為進,破掉王者之氣聚成的最佳時機。當真不錯。”離憂一番讚賞,不覺點頭不已。

“原來如此,若是不讓王者之氣聚生開去,也就有了破解的時機了。”千葉大悟。

“話雖如此,可是還要注意到無歌的那把巨大的劍。”離憂微微皺眉。

無歌自參見劍坪大會以來,從未使用過自己背著的巨大的劍。隻見那把劍露出劍柄,乍看之下,黑呼呼地,不知是何材質。

就在穆少白以退為進,破掉那王者之氣對自己的壓迫之後。準確地抓住一分時機,瞬間使出幾種攻擊,隻聽得空中靈力暴動。這些攻擊果然讓無歌的腳步慢了下來。穆少白攻擊迅速,絲毫沒有考慮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凶狠。

塵囂中的無歌並不如何吃力,王者之力的防禦牢不可破。一副傲決蒼穹的氣勢,充滿了整個比試場中,無孔不入。

“無歌在這等攻勢之下仍然神態自若,還是沒有使出背上的巨劍的意思啊。”千葉暗叫。

“那是因為那種東西使用一次百就會帶來恐怖的傷害,而且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使用。穆少白的攻擊很強,但是還不是全力。這要看無歌王者之力的修行到了何等的境界呢。”離憂道。

看到穆少白的攻擊絲毫奈何不得無歌,千葉嘀咕道:“什麽兵器非要在萬不得已的時候用呢。難道還是仙器、聖器不成。”

“嗤”地一聲,離憂差點笑出聲來:“小子好沒見識,這東西不是仙家的法寶,怎麽能夠同仙器以上相比較呢?”

“不是仙家法寶?”千葉納悶。“那是什麽?”

“國器”離憂目光異樣。“就是塵世中在被一個國家作為神器祭祀用的,你也應該聽過國之利器不可示於人,這東西不知積累了多少願力。總之,遇到這個,無論神魔,結果隻有一個,毀滅。”

千葉聽得大駭,想不到這東西如此恐怖,真不知無歌是如何得到的。

“不過無歌的修為還不能完全駕馭這種東西,所以勝負如何,還是看看再說。”

穆少白見到攻擊奈何不得無歌,若是被無歌將王者之力推動到了巔峰,自己將必敗無疑。忽地目中靈光一閃,穆少白猛地踏出數步,風雷聲從掌中傳來,隻見一前一後,黑色玄風和碧色雷擊朝向無歌奔襲而去。

空中噪聲大作,隻見地上一條巨大蔓藤破土而出,高達數十丈,高大粗壯,卻靈動之極。那蔓藤上忽地勝出無數枝條,每一條都如一支支粗張的手臂,強勁有力,朝著無歌席卷而去。

這一幕何其相似,千葉一看之下,忽地想起卓不休對姬無歡的比試中。同樣的木屬性的法術,同為常青藤,這穆少白用出來,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而麵對的對手卻又同樣是晨暮峰的王者傳承之人,隻是對手換成了無歌,這比試的結果也變得大有意味起來。

無歌眼中忽地生出一絲譏笑,踏足上前,磅礴的王者之力從天地隻見滾滾而來。無歌單掌一橫,口中輕吐出兩個字。

“王祭”這個真正的王者傳承才會使用的招式,終於還是使了出來。

“我才是王者!”無歌大吼道。

宛如靈魂深處的怒嚎,在王者之力麵前,也變得如呻吟般的可笑。天地一般的威能,無盡的肅殺之意,帶著蕭索的毀滅氣息,似乎就要將這片天地吞噬一般。

人群卻是安靜之極,就連聲音,都被淹沒了去。千葉囿於離憂就在身邊,辯機之術如何敢用。忽地,隻見那比試場地之上,生出浩大無比的氣息。

“劍陣”

千葉心底傳來離憂的聲音,待到向那比試場中看去的時候,隻見七口小劍圍著劍坪飛舞,似有星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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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沒有資格
王祭的威能如同神靈的怒意一般,在那七口小劍流轉攻擊之下,發出低低的吟唱。

天地靈力聚集,在比試場地上不斷地撞擊。忽地,七口小劍各自一分,一分為四,幻化成二十八口小劍,在空中列陣已定,綿綿不絕的劍意如浩瀚長空般深邃,眼看無數雷電帶著毀滅的力量,就要落在無歌的頂上。

“徒弟你看這穆少白的劍陣怎麽樣?”離憂忽地問道。

千葉聽得離憂發問,愕然道:“看不透。”心中卻想著若是發動辯機之術,興許能夠看出幾分端倪。

“嗬嗬,創出這種劍陣的人定然是個奇才,不過這穆少白卻是不自量力來修行這種東西。”離憂笑道。

“這作何解釋呢?”千葉問道。

“是這樣的,這二十八口小劍如同二十八星宿一般,這便是演化周天星象化入劍法得到的一種劍陣。若是能夠借助周天之力,這陣法便可以所向無敵。陣法不錯,可是這穆少白根本沒有駕馭的能力,憑他也能駕馭天地元力?可笑之極。”離憂不屑。

“那會怎麽樣?”

“敗!”離憂輕聲道。

隻見那無數小劍勢若流星,如雨落一般朝著無歌奔去。無歌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周身一陣,氣貫山河,那柄巨劍仍然還未解下,雙掌連連舞動,巨大的勁力朝著無數小劍飛舞而去。

“神王印”

掌印如翻天蹈海一般,堪堪擋住那周天隕落的小劍。忽地,那些小劍在觸及神王印的勁力之時,紛紛幻化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好,上當了。”無歌心中暗叫。隻見穆少白的影子鬼魅一般出現在身前,手中一把墨色小劍,帶著爆裂開來的靈力,朝著自己劈來。

千鈞一發之極,無歌周身衣袍無風自動,王者之氣無窮無盡,化作一道道強力的防禦之力在身前展開。一擊未中,穆少白身形便是一閃,從無歌身後攻來。

無歌不及閃避,穆少白長劍刺中無歌身後巨劍。卻聽得數聲脆響,穆少白身形倒著爆退開去。

這股反彈之力將穆少白震退了十步之多,穆少白大驚之下,手中長劍發出一絲悲鳴之意。劍意通靈,穆少白知道這把劍已是不能再戰。

“王怒”

無歌沉悶的聲音似乎從地獄中噴湧而來,掌中一陣玄色的靈力舞動,直直朝著穆少白擊落。

“玄土盾”

穆少白此時隻有防禦的分了,手中法印暗接,無數塵土化為巨大的盾牌將自己層層圍住。那塵土所凝結而成的防禦之牆看起來晶瑩剔透,一看而知穆少白定然加上了冰封結界。

兩種防禦的結界張開,將王怒的力量承受著,卻不住後退來減弱王怒的攻擊。王怒,王者一怒,殺伐之意如寒冰一般。若是不消滅前麵的阻礙,是不會停止的。

巨大的轟擊將穆少白的防禦層層瓦解開來,在王者之怒的力量之下,穆少白已經沒有了躲避的辦法了。就連防禦,也難以做到。

冰,黑色測玄冰突然衝天空降落,將比試場地的空間突然凍結住,一支長矛出現在場地中,帶著無上的力量,將王者的怒意擊得粉碎。穆少白呆呆地看著那隻長矛,說道:“師父!”

原來剛才情勢危急,觀望台上的顧清眼看弟子陷入險境中,不得已親自出手。此時顧清朝空中一點,那巨大長矛化作星光,飛回袖中。無歌靜靜看著顧清,雙眼發紅,竟是滿目怒意。

顧清也不看一眼無歌,走到穆少白跟前將其扶起,笑道:“你已經盡力了。”

“師父!”穆少白低著頭,胸中盡是酸楚。

“走吧。”顧清扶著穆少白,靜靜地走下比試台。

“哼,算你好運。”台上無歌輕哼,便將衣袖一整,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人群中早已炸開了聲響,顯然人們不願接受穆少白落敗的事實。不過無歌的強勁的實力,卻是有目共睹,所有人都不免歎息。

“唉,年輕啊,年輕。”離憂歎道。

“什麽!師傅!”千葉道。

“沒什麽,記住,以後若是遇到那個身背巨劍的弟子,千萬不要惹他。”離憂告誡。

千葉隨意應答,心中卻是有些不服。難道這無歌真的沒有破綻了麽,念頭方起。離憂的聲音便傳來:“若是你能得到道歸空間的天道傳承,也許還有資格說這句話。可是你從沒有被天道選擇的時候,這個機會就永遠失去了。”

千葉暗自思索,卻不料那應聲蟲能夠感應得到自己的想法,加上雌雄心意相通,離憂瞬洞悉自己的思考。如此一來,千葉對於離憂,竟是沒有了秘密可言。

“唉,算了,把手張開吧。”離憂知道千葉不喜別人窺探,歎聲道。

離憂指尖在千葉的手心輕輕一劃,一道細小的血痕晃動,那應聲蟲便從那傷口中爬了出來。渾身滿是血漬,弄得千葉一陣惡心。

應聲蟲一出身體,千葉體內靈力運行開來。那傷口本也就不深,辯機之術運行之後,便慢慢恢複如初。

“師傅你說的對,我一定不惹這個叫無歌的人。況且我對他也沒什麽好感,見麵也總是讓人不舒服。唉,我也是苦命的人啊,那道歸空間沒有選擇我,注定一輩子被人家欺負了。連對抗的資格都沒有,這是可憐啊。”千葉晃動這受傷的手掌,頗似委屈地叫道。

離憂斜眼看了看千葉,笑道:“你被人欺負?真是笑話,在你修行一年裏的表現,莫同聲跟我說過了。你可沒少偷吃藥園的藥材啊!還有清靈聖地的野味滋味如何啊?”

千葉一點不覺羞愧,卻是正兒八經地道:“偌大的青玄門,連我千葉都養不起,還算是五大聖地之一麽。”

“那是,那是。”離憂見狀不禁大笑。

評判席上,黃、呂、童三位長老列次而坐。莫同聲坐在中間,笑容可掬。劍坪大會的來使也穿插在不同的區域中,不過隻有聖地的使者同七峰的峰主坐在每個區域觀望台的評判位子上。

雖是評判,卻隻不過是身份的象征罷了。場上勝負,明眼人一看便知。人人自是不住左右交談,感歎青玄門弟子道行高強。隻有那聖梵皇陵的使者麵無表情,坐立在台上。

千葉一眼望去,隻覺得那兩個皇陵使者一身黑衣罩住全身,頗為神秘。忽又覺得那兩人木管朝自己看來,連忙收回心神。

“嗬嗬,這兩個家夥對你很感興趣嘛。”一旁的離憂笑道。

“不知道,昨天還問我名字呢。”千葉答道。

黃長老聲如洪鍾一般宣布無歌的勝出,比試便進入下一場。按照第一輪中,第三區域勝出的四人和第四區域的四人隨機抽取比試,不一會兒,對陣名單出來。這一場,搖蘇峰顧采衣同縱雲峰一清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榜單之上。

待到黃長老宣布比試人員之時,千葉猛一聽到顧采衣之名,渾身打了個激靈,端坐著身子。

“怎麽了,小子。”

“沒,沒什麽。”千葉隨口答道。

此時心中卻是跳過不停,顧采衣勝得行雲的那場比試,雖然有著不俗的實力。可是這一清,卻是縱雲峰第一天才弟子。十年之前,屈居劍坪大會第三。隻在靈光峰隨風和莫同聲的弟子流淺之下。那顧采衣清麗婉約的身影在腦中浮現出來,千葉暗自禱告道:“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看著千葉的表情,離憂便又是一番譏笑:“放心吧,小子。那顧清對穆少白都如此關愛。這還是自家女兒呢,肯定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吧。”千葉頷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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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碧天雲闊
顧采衣和一清的比試,盡管大多數人都認為是一場已經分出勝負的對決。可是對於顧采衣一直以來的表現,還是得到不少人的讚許。甚至有人竊竊為顧采衣喝彩,希望不要在一清的手中輸得難看。

此時,還在高台之上的顧采衣麵有凝色。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玉簫,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身旁的顧清。顧清眼神複雜,頗為關切地說道:“想不到對你的對手是一清,盡力就好,實在勝不了,就認輸吧。千萬不要勉強。”

“是,爹爹,我會小心的。”顧采衣小聲說道。

“小妹千萬小心些,一清雖然不會難為你,千萬不要受傷才好。”顧雨行在一旁開口說道。

顧采衣隻見顧雨行神色有些傷感,知道顧雨行被勾起了往事,心中不禁一緊。十年前,顧雨行敗在一清手中。一個傲氣淩天的少年,背負著父親的期望和夢想,終是被一清橫在麵前。十年來,顧雨行也難以邁過這道坎。

顧采衣還記得那一次,哥哥失敗之後,父親沒有絲毫的責怪之意。對於他們兄妹二人,顧清可是少有的慈祥。沒事的時候,父親總是在星空明淨的夜晚,給二人講那些搖蘇峰以往的英雄故事,那些讓人流連的歲月痕跡。

那一天,清靈聖地的搖蘇峰下了很大的雨,哥哥失敗了。總來沒有失敗的顧雨行,遇到了人生中的最大的對手。敗在隨風的手中,顧雨行沒有抱怨。在流淺之下,顧雨行也沒有抱怨,可是敗在一清的手中,顧雨行最後的尊嚴似乎也被折了下去。在那個雨天,顧雨行拖遝的腳步在搖蘇峰的寄思台上來回走動,沉悶的氣息在雨聲中似乎悲鳴起來。

“哥哥!”

秩嫩的聲音在雨聲中傳來,顯得微弱不堪。那個小女孩站立在風中,衣服被雨水浸濕。冷得有些發抖,卻透出一份堅定的眼神。長台旁的一塊巨石上,不知何人書寫的的一首小詞,娟秀的字跡在風雨中漸漸清晰起來。

“雨中行,雨中行,萬裏薄霧遮凡塵。

幾經何處寄愁思,煙波茫茫複清明。

長台了卻舊人提,顧君不聞竟歸去。”

顧采衣低聲念著寄思台上的這首小詞,呆呆地看著在雨中失落了的顧雨行。顧雨行這才察覺到顧采衣早已石頭,那份堅定的眼神讓自己心中驚顫顫地空白了一下。心中一軟,蹲下身子。顧雨行伸手拂過打在顧采衣臉上的雨水,低低道:“小妹,我們回去,回去。”

顧雨行修長的身影,在風中挺得筆直,鏗鏘有力。拉著顧采衣的手,緩緩走向搖蘇峰中。

長長的記憶在顧采衣的腦中散去,手中洞簫隨著衣袖輕輕舞動,踏足而飛。隻見綾帶飄飄,顧采衣在空中連連踏足,輕輕落到了比試場地之上。

這時,一清早在比試場地上等待。看著顧采衣,不禁心中一讚。觀望台上安靜之極,都在盼望看到二人的比試。

“我以為會碰上你哥哥,這樣十年來對我的怨恨也會有一個了結,卻沒想到對上你。”一清道。

“你錯了,哥哥沒有怨恨你,也沒有怨恨任何人。我也要謝謝你,是你讓哥哥變得堅強,認清自己。”顧采衣腦中閃現那個雨天中,顧雨行最後的眼神,堅強,自信。

顧采衣突然笑了起來,一種發自內心的歡喜。卻讓一清有些莫名奇妙,因為這不是麵對敵人的笑意,而是解脫。

“那好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今日一戰,無論勝敗,我們都不要放在心上。”一清道。

顧采衣點了點頭,手中玉簫緩緩放到唇邊,一聲高昂的簫音破空而出。這簫音毫無肅殺之意,卻極為玄妙,讓人有些錯亂之感。一清不敢怠慢,在那簫音還未將音符串接起來的空檔,一指空彈,在空中便是一聲極為沉悶的悲鳴之聲。

場上簫音不斷的承接起來,而一清總是能在簫音即將連成一片的時候將其打亂。

人群中修為略低的人早已忍受不住,神智恍惚起來。虧得是在觀望台上的守護禁製發起了作用,將那簫音的威力減弱了不少。若非如此,定會有人昏厥過去。

“嗬嗬,碧天雲闊曲,很久沒人奏出這首曲子了。”千葉正看得入神,冷不防一個聲音響起。

“師傅,這碧天雲闊曲是怎麽回事,很有名麽?”千葉忽地問道。

此時千葉體內沒有了應聲蟲,自是不怕別人探知自己的秘密。靈虛經運行之下,竟然也用上了“同心”之法。好在這種讓人獲知自己心意的方法並不是運用靈力的法術,離憂見到千葉竟能讓自己知道心意,不禁大喜。

用這種方式產生心意相通,離憂自是不放在眼裏,不過以千葉的修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感應。讓離憂也生出一分安慰,自己的弟子,當然是比別人要優秀的。

“碧天雲闊曲啊,嗬嗬,這可有的說了,不過現在不是細說的時候,你隻要知道,以顧采衣的心境能夠體悟到這種高深的曲子,對她以後的修行,大有好處就是。”離憂笑道。

“不過現在,你還沒有必要知道這曲子的來曆。況且,這首曲子當初創作的人也說過沒有創作的全麵,是以還有不少漏洞,能夠領悟的了多少,就看這顧采衣的造化了。”離憂複又說道。

此時那高台隻少的一幹搖蘇峰的弟子卻是一片茫然,隻有顧清和顧雨行神情茫然。穆少白雖然不知其中原委,略微猜測一下,也大致知道一些。

“師傅可是在擔心師妹?”穆少白道。

顧清沒有說話,隻是朝著顧雨行細聲道:“你妹妹何時學過這碧天雲闊曲的?”

顧雨行微微出了下神,此時反應過來,失口說道:“額,我不知道啊。”

“唉,可惜了,若是童長老的碧落古琴在衣兒手中,此次勝負之數,還是兩說。”顧清歎聲道。

聽得此言,顧雨行滿是關切地看著場上。隻見顧采衣口中洞簫在靈力的迫動之下,忽地裂開一絲,血紅的指痕印在純潔的白玉之上,看得群人驚心動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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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大道劍歌
顧采衣指尖微顫,音符轉換的間隙破綻卻是越來越明顯。忽地一個掌控不及,一道長長的裂紋在那玉簫之上蔓延開去。隻聽得嗤嗤聲響,那潔白的玉簫一下破碎,化為無數細小的碎片,散落在風中。

這碧天雲闊曲畢竟並非凡音,一般法寶的玉簫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力量,最終惹來無數人的失望。就在眾人失聲歎息之極,隻見顧采衣不慌不忙,揮了揮衣袖,將那無數殘破的碎片卷起,便見到那碎片化作一枚枚綻放的花朵,飄零在空中。

“搖蘇峰長春之術。”一清暗讚一聲。

話音未落,一清手中忽地多了一柄長劍,此劍通體碧綠,發出炫目的光芒。在那漫天花雨想自己席卷而來的瞬間,一清長劍傲立風中,扣指輕彈,龍吟之聲頓起。

一股巨大的風暴,自長劍劍身勝出,將那漫天的花雨擋在前麵,隱隱有反擊之勢。一清在呼吸之間,便將這漫天滔滔的大勢牢牢掌握住。動得時,出占勢,加上法術、道力都在顧采衣之上,此時情形卻是對顧采衣大大不利。

觀望台上的顧雨行看到這一幕,暗中緊緊捏緊拳頭,悶聲叫道:“劍歌。”

“龍吟劍歌,十年之前你就是敗在一清的劍歌之上的吧。”顧清的聲音清脆地在顧雨行耳旁響起。

“父親,我!”顧雨行有些哽咽起來。

“唉,碧天雲闊曲不是這樣的。”顧清歎道。

“父親難道還放不下麽。”顧雨行道。

“是啊,日前,縱雲峰淩霄晨的女兒在比試中使出了幽骨花。很多前輩都對此極為震憤,非要我給一個交代。最近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日後也不知是福是禍。”顧清忽地勝出一絲悲戚之意。

“青玄門底蘊深厚,父親倒也不必擔心太多。”顧雨行道。

一清的劍歌將顧采衣的漫天花雨擋了下來,一道極為強勁的大力,將顧采衣生生逼退數丈之遠。

龍吟劍歌的力量當真霸道之極,自一清施展開來,氣勢層層拔高。顧采衣氣息一緊,數張靈符飛了出來,隻見空中靈光大作,那靈符瞬間在空中組成一道極為厚重的防禦,將劍歌的攻擊生生的擋住。

隻見那靈符每一張都各不相同,黃紅兩色的符咒上有赤黑兩種符文,方向各異,組成一座四方陣。靈符浮動在空中,光芒大閃。

一清畢竟是縱雲峰天才弟子,自是極為識貨,這四方符陣本身並不是特別複雜,可是這製作靈符的修士修為當真驚天動地。一時之間龍吟劍歌也無法突破這防禦之力。

隻見一清雙手橫在眉間,快速結了一個反複的法印。在法印完成的瞬間,那口碧綠長劍一分為七,化作七口大小相同的長劍,忽地飛向那金光閃閃的符陣。那七口長劍一字排開,勢若奔雷一般擊在那符陣之上。鏗鏘之聲如金玉相撞一般蕩漾開去,聽者頓覺心神不寧,難受之極。

忽地,那散落在四周的花朵,妖異地飛到顧采衣手中,便又幻化成一顆顆細小的玉簫碎片。隻見顧采衣手中藍光湧動,那玉簫碎片竟慢慢聚合在一起,恢複如初,化作一隻嶄新的玉簫出來。

簫音一起,隻見一陣清絕的簫聲自顧采衣唇邊發出。顧采衣身邊幻化出一朵朵鮮豔的花朵,那花朵極力綻放之下,竟然快速凋謝。

那一片片花瓣在生命結束的瞬間,脫落而去,在顧采衣周身展開,如水一般流動。

那空中的四方符陣忽地爆炸開來,一股極為恐怖的破壞之力將那七口小劍如數彈開。這個詭異的符陣,終究以毀滅的方式,讓所有的能量爆發出來。這股爆炸之力雖然極為恐怖,但一清手指微動,展開禦劍之術。便見那七口小劍站定七星方位,忽地如流星一般,退回到一清身旁。眾人眼中一晃,隻覺天空中,那閃亮的極星竟然好似在眼前大放光明。

“看到了沒,這劍陣便是借用天上極星之力了。”千葉正是看到入迷,此時聽得離憂說道,這才大悟。

七星劍陣的威力都來自這極星,若是以人力為極星,便是能夠變化多端,變化由心。若是借用天地之力,自己也將承受巨大的痛苦。

在如此情形之下,一清仍然能夠正確辨認極星方位。忽地,一清眼中似有迷茫之色。

“雖然借用了極星之力,不過,這可比平常的力量小了許多。難道是我能夠掌握這種力量了?”一清暗想,忽地又搖了搖頭,不解起來。

顧采衣身為陣法的主人,自然沒有受到陣法自爆的力量影響。周身幻化開來的花朵,便又以一種更為恐怖的攻勢,朝著一清狂卷而去。

簫音中的肅殺之意越來越濃,這已經是偏出了搖蘇峰功法的平和特性,極為危險。即便是顧采衣領悟到碧天雲闊曲的精妙,急切之間也是無法改掉自己長時間修行所形成的平和道心。

忽地簫音一變,一種難以置信的危機之感讓一清生出恐懼之意。那簫音的肅殺之意更兼濃鬱,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被壓得變形了一樣。

天外神靈般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空間,隻聽得顧采衣口中輕輕歎道:“幻海潮生。”

“什麽,幻海靈花什麽時候發動的。”觀望台上數個聲音叫了出來。

“這才是真正的幻海潮生。”顧雨行聲音中也有些激動起來。

隻有身在幻海中的一清此時才真的體會道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生生地在眼前出現,那滔天的音浪,似幻似真,眼看自己就要迷失。

“劍中骨,骨中髓,髓中魂,魂中神。”一清劍訣一展,大聲吟唱起來。

“劍骨無心,破。”

天地忽地變得清明起來,一清隻覺得眼前透徹之極。一切似乎就是一場夢境一般,一清這才醒了過來。便見到顧采衣笑意盈盈地站在跟前,銀鈴般地笑道:“一清師兄不愧是縱雲峰天才弟子,大道劍歌修煉到如此境地,讓人歎服。我若還是自不量力,豈不是可笑之極。這一場,當是我輸了。”

一清能夠破了這幻海靈花的幻術,就已經沒有了懸念。以一清的大道劍歌,沛絕天地的氣勢,取勝也是遲早之事。顧采衣此時認輸,倒也在眾人的意料之中。

人群中掌聲如雷,不住叫好。也有人暗自非議,若是顧采衣拚上全力,倒也不見得會輸。

不過此時卻沒有太多的意義了。

顧采衣還是那樣瀟灑至極,衣袋飄飛之下,輕盈的腳步便來到顧清身邊。

“你妹妹這樣為你,你也不說聲謝謝麽。”顧清忽地對著顧雨行道。

顧雨行忽地出神,這次反應過來:“多謝小妹。”顧采衣卻是微微笑道:“哥哥若是能夠從這次對決中看到以一清的實力,便就多了一分取勝的把握。”

“若是連你的幻術都能破解的話,大道劍歌倒也進步不小。從剛才的情形來看,一清的劍陣威力比之十年前當真是天壤之別。不過,我的確也有勝他的把握了。”顧雨行低聲道。

“若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顧采衣輕舒了一口氣道。

“不過讓小妹這樣的付出,為兄實在過意不去啊。”顧雨行歎道。

“那你就贏了那一清。”顧清抬頭看著比試場上,不知想些什麽。

人群中,縱雲峰的弟子自是大呼。一清的勝利,也為縱雲峰帶來了一場極為不小的鼓舞。如此一來,縱雲峰竟是有兩位弟子進入到了爭奪十名的資格中。七峰當中,自是以縱雲峰的風頭最盛。淩霄晨身邊的獨孤峰等一眾前代弟子,也覺臉上光彩,喜笑顏開。

“唉,可惜了。”千葉暗道。

“怎麽了,小子,不服啊。這小妮子若是不認輸,落敗也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其中是不是有些原委,我就不知道了。看來,你對這小妮子有些心思啊。”離憂幽幽道。

見離憂神情頗有些調侃,千葉笑道:“師傅這是哪裏話,我才沒那心思。我是想啊,若是我對上這二人中的其中一人,自己如何應對。”

“你?資質尚可,若是被我在我的**之下,修行個幾十年,不懶不懈,也差不多有這種成就。”離憂正色道。

“什麽,怎麽說說就是幾十年啊。我真的這麽差麽?”千葉頓時大為沮喪。

“咳,咳。說著玩的,你就好好修行吧,十年之後在來參見劍坪大會,千萬別丟我的臉啊。”離憂樂嗬嗬地笑道,忽地站起身來,向著人群中走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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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偶遇顧清湄
轉眼之間,離憂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中。千葉頓覺無聊之極,場上比試如何精彩,卻隻是別人的舞台。

“何時我也能站到那個比試台上?”千葉心中暗道,發起一陣失落之感。

忽地,千葉生出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這一切,都合自己毫無關係,自己卻為何來到這劍坪之上,難道隻是看到別人的比試,競相展現自己的實力麽?千葉不禁不禁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此時場上比試的人早已換過,千葉再也沒有絲毫興趣。隻得來到傳送陣旁,眼中餘光看了看無比激動的人群,搖了搖頭。傳送陣光芒大顯,千葉已經來到中央的觀望台中,那巨大的榜單上的顯眼之處,清楚地寫著正在比試的是鎮魔峰施樂和流淺。流淺是青玄門掌門莫同聲的弟子,也是十年之前的劍坪大會第二人。這次比試自然毫無懸念,等到千葉下了觀望台之後,今天的掌聲和呼喊聲已經宣布了流淺的勝利。

青玄門一代掌門道宗訶的石像巍峨聳立,正對北方。此時北方的天空朦朧一片,忽地變得清澈起來。千葉仿佛看到星空璀璨,宇宙之間無邊無際,心中卻莫名地急躁起來。

走過石像旁邊的小道,千葉熟悉地沿著那盤曲的小路來到走出劍坪的一個傳送的陣點。忽地又些不舍的看著遠處的比試方台,那高高的台上風雲變幻,靈力相互撞擊的聲音讓觀望台上的人群如癡如醉。心中黯然,一轉身,便踏入那傳送陣中。

“這次又會被傳送道什麽地方呢?”千葉心想。

從劍坪之上的傳送陣傳送出來的地點各不相同,幾乎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都會有不同的地點。這樣的設定也是為了不造成傳送的人太多而造成的擁擠。不過,大多數人更願意相信是為了保護傳送陣的神秘而設。

眼前光明大放,千葉長長籲了口氣。一座古塔坐落在眼前,琉璃瓦片的恢弘氣勢,花崗岩紋的地基顯得大氣而莊嚴。那蒼勁的古字意味斑斕,直透人心。

“藏金閣,嗬嗬,這可有些意思。”

千葉踏足而進,守衛的綠衣童子卻是老相識。看了看千葉,連連堆笑道:“想不到千葉小哥已經是青衣弟子了,真是可喜可賀啊。怎麽又有時間來這裏了啊。”

千葉看了看身上寬大的青衣弟子服,微笑道:“嗬嗬,有些個機緣而已。誒,此次劍坪大會,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啊,沒有去看看熱鬧?”

那綠衣弟連連擺手:“千葉小哥莫要開玩笑,那劍坪之上豈是我們這等綠衣弟子能去的。”

千葉拍了下這綠衣弟子的肩膀,笑道:“我說笑呢,你看我不也沒去麽!”

看門的綠衣弟子才稍稍平複了一些,將千葉領到藏經閣的門前,這才小聲說道:“小哥,布滿你說,劍坪大會期間,掌門本來是不允許弟子道藏金閣中閱覽書籍的。不過千葉小哥你既然有掌門令,自然不是一般的弟子了。若是以後有機會,千萬記著我等綠衣弟子啊。”

“噢,你做這藏經閣的守衛弟子,是何等的清閑。難道還想去七峰修行,做那青衣弟子麽。”千葉笑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本來做這守衛的事務,也有些便宜之權,不過修行方麵還是不如青衣弟子不是。你道誰人想在這裏守一輩子麽!修道本就清苦,縱然得仙家之法,養氣度日,性命長久了些。可是這人生一世,就此這般,也是不甘啊。”那綠衣弟子搖頭晃腦,竟是大倒苦水起來。

千葉心中一樂,笑道:“想不到你對著世俗的人事,看得也如此清楚。好吧,若是我千葉日後修行有成,一定不會忘記你的。一時無事,我也想在這藏經閣中呆一會,就先進去了。”

說完,千葉扭頭轉身,進入了藏經閣中。那綠衣弟子呆呆看著千葉離去,大歎道:“才一年不到就成為的青衣弟子,真是好造化啊。”等到千葉走遠,複又搖頭晃腦地走開。

藏經閣中隻有千葉一人,比之劍坪之上,自是清淨不少。念及心情一時難以平靜,千葉心中一動,竟是朝著那放置醫藥類的書籍方向走去。

忽地一個清影閃動,搶在千葉之前,走到那長長的書櫃之前,蹲著身子,從那《藥典》之下,翻出那卷發黃的手卷出來。

千葉大驚之下,化神禦風術施展開來,借風禦力,五指成抓,朝著那卷手卷抓去。那清影卻是一動不動,回過身來,一張黑巾蒙臉,雙眼瞪向千葉。

忽地一股柔弱的力道堪堪將千葉的爪勢化解開來,那清影卻是水袖輕撫,便將千葉順勢卷了出去。

“砰”地一聲,千葉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隻覺眼冒金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還給我!”千葉低聲叫道。

“你?這個?”那人將手中手卷晃了晃。

千葉腦中一陣轟鳴,隻覺這聲音清脆悅耳,無比溫柔,竟是好聽之極。

“嗯。”千葉忽地感覺不對,心中暗想:“這手卷在這裏放置了很長的時間,這人竟能準確地找到。若是再說是自己之物,恐怕是有些不妥。”

千葉大量此人,一身青衫,兩鬢黑發明亮,雙眼明波暗湧。身材玲瓏飽滿,聲如黃鶯,若不是黑紗蒙麵,千葉倒覺得此人定是人間仙子,不落塵世。

“你是何人,為何拿走那卷手卷,我到這裏來,就是想看看呢。”千葉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氣道。

“噢,你倒說說為何想看這東西。”那女子一聽之下,饒有興味地看著千葉。

千葉整理了下衣衫,鄭重地道:“這卷手卷雖不是出自名家,但卻是一位秀外慧中,不失豪情的奇女子所寫。從字跡上看,字字透心,筆筆皆是情意。詞句華美,不失褒實。更難得的是,這名女子借其中的故事,寄托自己的遠大情懷,更有一絲孤傲。實在讓我傾心不已,當真是百讀不厭,愛不釋手。”

那女子聽得千葉說道,眼中竟是複雜之色,忽地歎道:“這女子,竟有這般好麽?”

“那是自然。”千葉正色道。

女子輕輕移動腳步,將那卷發黃的手卷放到千葉麵前。千葉也不客氣,接了過來,拿在手中細細查看。生怕有些損傷。

“今日相遇,你叫什麽名字?”女子道。

“噢,我叫千葉,以前自稱千葉公子。不過現在大家都不給麵子,叫我千葉。”千葉漫不經心道。

千葉小心翼翼地查看無誤之後,才緩緩將那卷手卷收回袖中。忽地想起不妥,複又放回那《藥典》之下。

“若是喜歡,就拿走吧,放在這裏也沒有意義了。”女子道。

“藏經閣的東西不能拿到外麵的。”千葉道。

“我說能,就能。”女子口氣似有些生氣。

千葉哪敢惹怒此人,連忙又收回袖中,笑道:“敢問,仙姑是何許人也,如何稱呼啊。”

“跟我來!”女子竟不耐回答,轉身朝著藏經閣外便走。

“誒,你還沒說你是誰人呢?”千葉大叫。

那守衛在外的綠衣弟子看到陌生人,連忙湊上前來,攔住去路。女子輕輕揮手,便見那綠衣弟子眼中一片茫然之色,自動退在一旁。

“顧清湄”尖銳的聲音猶如針尖一般,刺痛千葉心中。

千葉不禁大駭,一時連聲音也發布出來。心中卻是大震:“她就是顧清湄,搖蘇峰峰主的姑姑,怎麽這麽年輕。”此時千葉毫無選擇,隻好硬起頭皮,默默跟在顧清湄的後麵,朝著藏金閣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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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天心之約
顧清湄一路向前,卻是少言寡語。幾次千葉想說些話,顧清湄總是假裝不聞。看看前路,千葉更是大為疑惑。顧清湄既然是顧清的姑姑,那麽應該是搖蘇峰的弟子了,何以不去往搖蘇峰,卻是向縱雲峰而行。

一路上,顧清湄但凡遇到來人,似乎躲避都不需要了,稍使手段,便“正大光明”地走過。

千葉心裏不禁嘀咕:“想不到這顧清湄脾氣也不太好,千萬不要發作在我身上啊。”

縱雲峰峰下,還留守著兩個青衣弟子。那兩人還沒來得及阻止顧清湄,就見眼神飄忽,自覺退開去,等到千葉走過,兩人便似什麽都沒有發生的一樣。

此時,縱雲峰大都在劍坪之上,留守的弟子哪有阻止顧清湄的能力。況且,就算所有人都沒有在劍坪,顧清湄也能做到神出鬼沒。

顧清湄領著千葉左拐右進,忽地來到一處清幽之地,假山怪石,小溪流瀑,好一處洞天所在。古潭深深,襯著碧綠青苔,穿過狹長的山洞。突然眼前大明,繁花落地,繽紛而至。

“好一處清淨的地方!”千葉不禁大讚起來。

“閉嘴!”顧清湄冷冷的聲音傳來,千葉突地打了個寒噤。

千年古樹枝藤蔓延,無數巨根深深紮入土裏。那高大粗壯的枝幹上,聆沁小築坐落其上。千葉看著舒服,不免心中蕩漾,隻是不敢叫出聲來。

“進來吧!”顧清湄回頭笑道。

千葉覺得眼前隻是一花,顧清湄就站在那小屋的門前,木門半掩。顧清湄雖隻是微微一笑,那黑色麵紗仍在臉上,卻是暖風拂麵,說不出的舒服。

在這樣人麵前,千葉可不敢賣弄化神禦風術,老老實實地爬上樹幹,四肢齊用,費了不少力氣。

小屋一看時常有人居住,收拾的極為幹淨,香氣滿室。千葉一看便知是女子閨房,當下便是猶豫了一下。

洛水之時,千葉“貴為”葉家紈絝,風月之地常有涉足,自然也知女子閨房不可輕易進入的道理。

“怎麽,還要我請你麽?”顧清湄道。

“豈敢。”千葉走到屋中,就著一張雕花小凳坐了下來。

“現在你可要說了。”顧清湄也坐了下來,說道。

“說什麽?”千葉大是不解。

顧清湄橫了千葉一眼,道:“說說你為何對那手卷感興趣,看你的服飾,隻是本門青衣弟子而已。”

“前輩說的不錯,在下的確是對手卷中提到的‘天心’感興趣。”千葉索性挑明,不再都圈子了。

“哼,又是為了天心。實話告訴你吧,青玄門就要滅門了。”顧清湄冷冷道。

千葉還以為是聽錯了,低聲問道:“前輩你說什麽?”

“難道還要我說一遍麽!青玄門就要滅門了,這個劫數,無法化解的。”顧清湄低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千葉這才猛然醒了過來。

“青玄門底蘊深厚,什麽人能夠滅掉青玄門?”千葉大震,顫抖著說道。

“天,哈哈,是天要滅了青玄門。是那無上的蒼天,唉。”顧清湄竟是大笑起來,那笑聲中,便又透出一絲悲涼之意。

千葉仿佛聽到了最為荒唐的笑話,卻總笑不出來。因為,這話,是出自於顧清湄之口。顧清湄是誰?那是搖蘇峰峰主的姑姑。千葉雖然不知道為何顧清的姑姑還是如此年輕,不過從卓不休的那裏,千葉也算是對這位鼎鼎大名的搖蘇峰弟子的事跡了解不少。

顧清湄絕對是青玄門最為閃耀的修真之人,就算是四大聖地的風雲人物,都對這位青玄門的弟子敬而遠之。顧清湄道法高強,絕對沒有人知道她的道法有多高強,青玄門近數十年來的曆史中,絕對沒有一位配的上顧清湄的男子。

世人傳言,清靈聖地的傳承,顧清湄是最為神秘的。故而,道法也是極為詭異。特別是精通樂律,對音律之道的修行,四大聖地中沒有人能及的上。聖梵皇陵中是否有樂律的天才能夠勝得過顧清湄,卻是沒有人知道。五大聖地中,聖梵皇陵最是神秘,對修真界的關注恐怕還不及整個修真界對其的認知程度了。

等到顧清湄笑聲落下,千葉這才小心問道:“前輩這麽說定然有前輩的道理,隻是不知道青玄門的這場災劫可有化解之法。晚輩雖然入的青玄門不久,可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顧清湄露出譏笑之色,笑道:“一代掌門道宗訶都做不到的事情,難道你以為你那點‘綿薄之力’能夠有用麽?”

道宗訶的巨大石像在千葉腦海中升起,那份莊嚴和威武讓千葉感到無邊無際的浩瀚。忽地,千葉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道宗訶掌門何其強大,怎麽會連他都做不到。”

“這場劫難的化解之法不是沒有,不過相傳在遙遠的時候,就被封存起來,被待到一個神秘的地方。青玄門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光鮮的,很多事情,本來就有它的原因,人力是無法改變的。”顧清湄淡淡道。

千葉雖然不解,可是也不放棄,低聲道:“若是一代掌門的師弟,一代長老離憂呢?”

“你說什麽?一代掌門的師弟,怎麽還能有人活了這麽久?難道他還存活在世間麽,一代長老,嗬嗬,翠峰道人。”顧清湄苦笑道。

“原來師父還有個外號叫翠峰道人。”千葉暗想,便又說道:“不錯,一代長老離憂,也就是我師傅,師傅說過,劍坪大會保證不虛一行。現在看來,師傅並非關心青衣弟子間的比試。恐怕自己已經有辦法化解這才劫難了。”

顧清湄這才仔細打量著千葉,疑惑不已:“這小子竟然被一代長老收為弟子,卻也是傳奇了。”

“現在看來,師傅說的話卻又另一層道理。”千葉道。

“難怪,我說怎麽那些秘境中的老家夥們都出來了,竟然還有一些輩分極高的人,都從秘境中出來,原來卻是有原因的。不過,青玄門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就算真的僥幸被化解了,又能怎麽樣。”顧清湄道。

“前輩身為青玄弟子,怎麽對青玄的存亡如此淡漠。”千葉道。

“那又如何,天道無親。若是被毀滅的東西沒有遵循大道,那麽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心機。你以後也會明白這個道理的,現在若是想保全性命,還是遠離劍坪那個地方吧。”顧清湄歎道。

“可是,前輩。據你所寫的那卷手卷而言,天心出世,便是劍坪之上。難道,前輩就不想一睹天心的樣子麽。”千葉一看顧清湄低頭沉思,神色黯然,便知點中顧清湄最為在意的地方。

“天心,我何嚐不想看一看!”顧清湄怪異地看著千葉,輕忽一聲。

“好吧,我跟你上劍坪,尋天心,若是天地大劫來臨,想必也是天心出世的預兆。不管你那師傅能否化解天地劫難,這種盛事,豈能少了我顧清湄。君不聞,青絲成雪,空留黯然,隻留無數夢幻。”顧清湄笑道。

千葉胸中一舒,大笑起來:“好一個君不聞。”二人相視之下,便又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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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宿命的挑戰
劍坪之上的天空,流雲淡轉,風雲際會。比試場上不斷來回,第二輪的比試也進行了將近尾聲。第三區域和第四區域的隨機比試中,晨暮峰的姬無歡雖是王者傳承,習得王者之氣,不過卻敗在鎮魔峰雷血魂之下。搖蘇峰顧雨行對上了縱雲峰的雲碧波,雲碧波雖自稱縱雲峰弟子,可是青玄弟子幾乎都知道,雲碧波其實得到的是眉山聖地的傳承。最終還是顧雨行勝了一籌,實在勝得不輕鬆。

最後是第五區域內的淘汰比試,紫玄峰的魏子鬼對上了破殺峰的少典,而同樣破殺峰的古靈兒,也對上了紫玄峰的顏舞平。魏子鬼以絕對的優勢勝過了破殺峰的少典。此時,場上剩下的是第二輪比試的最後一組,古靈兒和顏舞平了。

古靈兒雖是美貌,卻是青玄門有名的冷人兒。追求者不勝其數,卻沒有人能夠接受那來自骨子裏的冷傲冰霜。

加上神者傳承的身份,在青玄門中自有不小地位。此時,那顏舞平在古靈兒的攻勢之下,竟是毫無還手之力。

觀望台上,聖梵皇陵的輝月和慕楓站在一處,二人互有交談,津津有味地看著場上,似乎對古靈兒極有興趣。

“輝月,你覺得這古靈兒如何?”慕楓一襲黑衣籠罩,細小的聲音從口中傳來。

“這就是清靈聖地極為有名的神之子,不過可惜了,似乎有些不對味了。”輝月笑了笑道。

“你也看出來了?”慕楓有些驚訝。

“那是自然,看到現在,加上先前打聽到的消息,印證下來。可以確定,這次的劍坪大會之中,清靈聖地天、地、神、人、王五種傳承中,這古靈兒得到的是神者傳承,也似乎隻有這一人。那無歌和姬無歡為晨暮峰的弟子,得到的是王者傳承,不過似乎姬無歡空有傳承,卻是狗屁之極。那鎮魔峰的雷血魂雖然功法中有些嗜殺之意,不過卻多一分靈光之處,若是估計不錯的話,應該是少有的人者傳承。五大傳承,已出其三。最為神秘的天、地二者的傳承者,卻是沒有出現。傳承者雖有,不過卻好像少了什麽似的。”輝月淡淡地道。

“嗬嗬,沒有出現並不代表沒有。據可靠的消息,縱雲峰的有一個弟子得到了天者傳承,不過好像出了些事,導致這次劍坪大會沒有參加。至於還有沒有天者傳承之人,卻是無從得知。”慕楓道。

“還有一個人,你似乎忘記了。”輝月神秘一笑。

“噢,還有誰,我沒看出來的。”慕楓問道。

“那縱雲峰叫淩羽的女子,你沒有看到她使用的功法麽。幽骨之象,玄冥之狀,這可不像是青玄門的功法啊,值得仔細看看。那個叫流淺的女子,雖然是青玄掌門莫同聲的弟子,路數卻和縱雲峰一般,據說莫同聲本也是縱雲峰弟子,還是縱雲峰峰主的師兄。由此可見縱雲峰才算是青玄門的老本,堂堂正正地修行蟄龍歸元訣的。就算是功法,也不是無跡可尋。”輝月道。

慕楓連連點頭,抬眼看了看比試場地之上。古靈兒宛若神靈一般從那虛空之門出現,悲傷雙翼更加潔白亮麗,無盡的流光將天空照的通亮,那巨大的長弓如滿月一般張開。帶著無上的毀滅之力的光箭在長空中尖銳的劃破,將顏舞平的防禦之力層層瓦解。紫玄峰功法想來注重防禦,可是這防禦在古靈兒的攻擊之下,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顏舞平的落敗似乎已成定局,藍夢溪好像找有預料一般,並未有所不快,畢竟,蘇芷然還是將縱雲峰無塵擊敗,得到第三輪排位比試的資格。

最終,十名勝出人已經塵埃落定。這第三輪的排位比試說起來並不如何複雜,便是中央觀望台的巨大榜單之上將十人的名字排定,若是有人對排位不符合,便可以向排在前麵的人提出挑戰,若是挑戰成功,二人名次便可要被交換過來,直至挑戰結束。以三日時間為限,三日的最後期限便是最終排位。

曆來排在前麵的,便是要被後麵的挑戰。誰都想過占領最高的名次,所以,這一輪才是怎個劍坪大會的開始。

不久,那巨大的榜單之上,靈紋大顯,從第一到第十的名次卻隨機排出,分別是流淺、一清、雷血魂、顧雨行、蘇芷然、無歌、古靈兒、魏子鬼、淩羽、辛月慈。十人之中,除卻流淺,七峰中縱雲峰和紫玄峰個有二人,剩下五峰各有一人。若是嚴格算起來,流淺淵源便是來自縱雲峰。這個排名並沒有差的太多,眾人甚至覺得,這最初的排位還是極為合理。

接下來,便是挑戰了。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對排在前麵的弟子做出挑戰,但是沒有資格拒絕後麵的人對自己的挑戰,眾人此時血脈噴張,激動不已。

這裏由黃長老主持,每一個弟子將自己挑戰的人告知黃長老,由黃長老宣布被挑戰的人,以便及時做出安排。

隻見雷血魂、顧雨行、辛月慈同時走到黃長老身前。不多時,黃長老大聲宣布三人的挑戰人。雷血魂要挑戰的人不是別人,就是莫同聲弟子流淺。而顧雨行卻是要挑戰一清,辛月慈最是穩當,選了自己前麵的淩羽。

眾人不免又是一陣非議,雷血魂道力精深,對陣流淺便是理所當然。辛月慈是個新人,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合情合理。

顧雨行此時卻是鎮定地看著人群中的一清,眼中透出幾分堅定。

“宿命的對決,終於來到了。”顧雨行心道。

“十年之前便已經輸了,想不到十年之後還不服氣。”縱雲峰早有弟子出聲道。

顧雨行卻是毫不理會,緩緩走到一清跟前。

“你準備好了麽?”

“十年來一直準備著。”

“那就請接受我們之間的約定,這一次,大道劍歌不知道還能不能衝破宿命的枷鎖。”

“我也很想知道結果呢,相當期待。”

仿佛二人不是有著十年糾纏的對手,而是相互了解的朋友一般。這樣的宿命,似乎早就被預見。

而此時,千葉和顧清湄卻高高地站在那道宗訶的巨大石像之上。恐怕這清靈聖地中,也隻有顧清湄能夠,也有足夠的膽子敢在這一代祖師的頭上站立著。千葉雖然百般不願,可是從一開始,顧清湄就不由得千葉做主,硬是將千葉裹挾而上。

那劍坪上的事情,二人自是看的清清楚楚。比試到了這裏,千葉也顯得極為感興趣。整個劍坪大會開始以來,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顧雨行挑戰一清,嗬嗬有看頭。誒,前輩,顧雨行可是你的孫子啊。”千葉對著冷冷出神的顧清湄叫道。

顧清湄猛一回頭,喝道:“小孩子打架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千葉不禁伸了伸舌頭,站了起來,定定看著遠處比試台上。顧清湄早已施展隱蔽之法,二人在那高大的石像之上,竟是沒有人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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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青玄秘辛
天色已晚,顧清湄卻沒有離開之意。千葉雖有怨懟,奈何一看到顧清湄那犀利的眼神,便立時啞口。

最終,挑戰的名單確定。出了三組挑戰之外,竟還多出一組。當黃長老宣布的時候,人群中不免又是一陣議論。發出挑戰的是紫玄峰的魏子鬼,要挑戰的是這次劍坪大會的最為出人意料的晨暮峰的無歌,倒也讓人遐想不斷。

魏子鬼在青玄門中也算是一流的弟子,修為、人品無不讓人佩服。紫玄峰功法向來便是以正為勝,魏子鬼更是個中翹楚,功法之中盡是堂堂正正的路數,叫人心服。

身背巨劍的無歌在這次劍坪大會中可算是大放異彩,擊敗了搖蘇峰的穆少白,實力之強,讓人驚懼。

“嗬嗬,沒想到還真是有人敢挑戰這無歌的麽!”千葉心底一讚,脫口道。

“你說的無歌是誰?”顧清湄冷道。

千葉努了努嘴,搖手指向身背巨劍的無歌:“就是他了,前輩你看這人怎麽樣。我師父可囑咐過我,千萬別惹這個人。”

“王者傳承麽!那又怎麽樣。”顧清湄道。

“那是,在前輩的眼中,這點小伎倆不值一提。隻是不知道前輩的那個時代,可有這等厲害人物?”千葉問道。

“當然,晨暮峰每一代的弟子都會有幾人能夠得到王者傳承。隻是青玄門的王者傳承固然不錯,可是,可是,可是。”顧清湄直說了三個“可是”,卻開始搖頭起來。

“可是什麽?”千葉道。

“可是真正的王者隻有一個,就算晨暮峰的傳承之人能夠走向王者之路,不過最後卻隻能有一個人成為王者。隻要一代弟子中出現兩個以上的王者傳承,就會爭鬥的不死不休。”顧清湄歎道。

“若是我想的不錯的話,這其中還有一些隱晦之事,不知前輩可否賜教。”千葉道。

顧清湄連連搖頭,歎道:“你當清靈聖地的東西是這麽容易就能得到的麽?你可知道,在青玄門還未搬來清靈聖地的時候,是什麽樣的一個門派?”

這等秘辛在顧清湄口中說了出來,千葉頓感其中的難言之處,失口道:“若是前輩不想說,那也罷了。”

“哼,有什麽不敢說的,隻是你一個小小的青衣弟子,就算你師父是一代長老,現在的你也是沒有資格知道的。”顧清湄滿口不削。

千葉低著頭,沉思一下,忽地笑道:“前輩,你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啊?”

“走?我們不是才來嗎,你想去哪裏兒?”顧清湄道。

“這,這個嘛。嗬嗬,既然前輩不想走,那我就陪您在這裏過一宿吧。”千葉苦笑道。

顧清湄所設下的屏障從裏麵看去,極為清澈,呈現出薄薄的藍色屏幕,與遠處的天空竟是融合在一起,難分彼此。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之後,夜幕漸漸覆蓋了劍坪的大地。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在天空攤開,灑向大地。天際一輪紅日將半邊天空映成通紅之狀。麵朝北方的巨大的一代掌門的石像忽地生出異象。在霞光的折射之下,那份莊嚴之感忽地便得極為慈祥、寧靜。

“想不到,這劍坪之上的夕陽之景,竟有另一番風味。”千葉大歎。

顧清湄遠遠眺望北方天際,正對著一顆極為閃亮的極星,似有所思。

“修真之路漫漫無情,人生於天地之間,竟是如此渺小。”

千葉聽得顧清湄感慨,不禁笑道:“人當然是渺小的,就算看到的天地無比廣闊,可這對一片天地之外來說,又何嚐不是塵埃一般。”

顧清湄神情異樣,回過頭來,不住打量千葉:“不知所謂。”

千葉被說得一頭霧水,辯解道:“難道我說錯了?”

“你既知天外有天,想必也是個性情開放之人。殊不知,你看到了天,就是天。你若看不見,哪裏來的天和地。”顧清湄道。

這等玄妙之事,自古以來,多少人都無法參透,何況千葉。顧清湄字字透出玄機,千葉一聽之下,自是如墜雲端一般。

“前輩,那天心傳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千葉問道。

“天心,並非如那手卷所記載的一般。”顧清湄頓道。

千葉何等聰明,顧清湄此言一出,便知那手卷不是顧清湄所寫。也不禁大吃一驚:“前輩此言竟是承認那手卷中的顧清湄並非前輩了?”

顧清湄笑道:“我何時說過,其中提到的顧清湄就是我了。”

如此說來,這卷手卷,竟是比顧清湄還要長久。可是手卷中提到的清靈聖地的事情,竟然如此真實,卻是如何也說不通的。

“這卷手跡的存在比你知道的還有久遠。顧清湄這個名字是母親給的,自然這卷手卷也是母親所寫。好了,這些事情你也沒有必要知道。還是說說天心吧。

早在青玄門還未來到清靈聖地之前,清靈聖地就是凡塵中一處極為神秘的存在。而現在的清靈聖地,其實還不足所知道的十之一二,甚至百之一二。

青玄門一代祖師道宗訶帶領宗門來此,以來看中這裏的玄奇之處。這裏靈氣聚集,各處都充滿了勃勃生機。而最為神秘的是,這裏還有一種叫做玄靈之氣的混沌之氣,對修道之人的好處巨大。可是,玄靈之氣在所有的記載中,隻有一些上古的修真人士留下對這種混沌之氣的描述。

恰恰青玄門就有一部這樣的上古典籍,有了這典籍,道宗訶才能來到清靈聖地尋找玄靈之氣。不過,清靈聖地既然是天地之間的一處仙境,自然也是非同小可,四大守護聖獸無不是實力高強。

既然要占領清靈聖地,同四大聖獸的戰鬥在所難免。那場戰鬥後,其中一隻聖獸逃了出去。可是青玄門遠遠還沒有接觸到清靈聖地,要打開清靈聖地的門扉,關鍵就在這個劍坪之上。

可是整個青玄門卻在此止步,那逃掉的聖獸臨走之前留下一句偈語:“天道誅心”,果不其然,就在這劍坪之上,周天之力自九天之上降落,生生將一代掌門道宗訶弄得形神破散。可笑的是,你那師傅竟以為能夠化解這天地之力。若非道宗訶的犧牲,當時的青玄門恐怕就要滅門了。

當我得知了其中的原委之後,便四處尋找破解之法。不惜找到上古巫族的一個棲身之所,輾轉之下,才得到一種叫做周天玄黃的曆法。按照推算,周天之力每每降落塵世,便有飛龍在天之象。屆時,清靈聖地就會接受周天之力的責罰。

也就是說,冒犯神靈的罪,必有神靈洗清。”顧清湄說完,冷冷看著千葉。

千葉明白其中原委之後,也有感於天道茫茫,果真有注定之事。想想也是,修真之人所求,無非是永恒的壽命,無上的法力。若有巨大好處在前,就算是有一絲希望,也阻擋不了的。隻是此時竟然能夠同玄靈之氣有關,千葉也是極為震驚的。

千葉修行太上玄靈咒,和玄靈之氣有著莫大的關聯。若是如此,千葉自然也卷入了這場浩瀚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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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祖師道法
“天道誅心,天道誅心,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化解了麽。”千葉喃喃道。

“既然因青玄門而起,當然也因青玄門而結束。隻要青玄門搬出清靈聖地,自然也就能夠躲開劫難了。”顧清湄道。

“青玄門在此紮根無數歲月,底蘊深厚,豈能是說走就走的。”千葉不解道。

“身外之物而已,有什麽好留戀的。所以我說青玄門就要被滅了,你還不信?就是因為沒有玄靈之氣,清靈聖地的傳承才似是而非。”顧清湄冷笑。

“前輩既然身為青玄門人,自然也難逃責難。何不看一下我師父有何應對之策,若是能夠幫上一把,那也是青玄門的幸事啊。”千葉道。

顧清湄輕輕移步,對著那遠處的劍坪比試台:“前麵就是清靈聖地最大的秘密,也就是清靈聖地的真實所在。多少年來,外界都以為清靈聖地的青玄門是如何的光鮮,殊不知,沒有了玄靈之氣,就算所有的傳承都被繼承下來,最終就像一具軀殼一樣。我,沒有什麽可以幫的上的了。”

千葉心中有氣,暗想道:“又是玄靈之氣,青玄門自己做出了奪取玄靈之氣的舉動帶來災劫。卻要門人後世承受天道誅心的懲罰,其中因緣,隻怕一時之間也理會不清了。”

“前輩,在下早有疑問。這卷手記怎麽會在藏經閣中呢,既然是令堂所書,想來令堂也是位奇女子。卻為何將君不聞的事跡杜撰其中,到底有何用意。”千葉道。

顧清湄怔怔看著遠方,似乎勾起一絲回憶,歎道:“我的母親不是清靈聖地中的人。至於她的身份,你隻要知道極為神秘就是。我雖然是搖蘇峰主顧清的姑姑,其實算起來,隻是長了他幾歲而已。當初,顧清的爺爺顧若飛,也就是我的爹爹跟我娘親也有過一段神仙眷侶的情緣,可是由於母親的身份,爹爹竟然慘死。最後是大哥顧長空帶著我在清靈聖地住了下來,而娘親卻不知道身在何方,盡管我知道她還在人世,可是留給我的就隻有這一卷手卷。年幼之時,我法力微弱,就將這卷手卷藏在藏經閣中。雖然能夠出入藏經閣的人多不勝數,可是對藥典之學有所研究的寥寥無幾,所以我將其藏在那裏。

多年以來,我一直在尋找母親的下落,無意中知曉母親當初竟然也是為了尋找天心而來。機緣之下,我得知清靈聖地的天心本就是“天道誅心”的偈語。心裏對清靈聖地厭惡至極,便隱身其中,不在見人。

天心即將出世,青玄門一朝將毀,我這才去往藏經閣尋找母親之物。”

不料顧清湄身世竟也有如此坎坷之處,千葉不禁感歎。得知其中有這等緣由,心下稍做念想,便道:“既然這是前輩母親之物,在下當原物奉還才是。”說完,千葉將那件發黃的手卷謹慎地拿了出來,遞給顧清湄。

顧清湄小心接過,放入懷中,眼中淚花湧現,低聲道:“物是人非。”再行看過千葉,竟發覺麵前之人也有些可愛之處。

夜幕中,漫天星鬥流轉不息,狹長月溝自長空閃現。劍坪之上,沉寂在暮色中,一片寂靜。

“你叫千葉吧,既然能夠成為青衣弟子,想必蟄龍歸元訣修行也到了火候了吧。”顧清湄突然道。

千葉不防有此一問,隨口道:“晚輩不才,蟄龍歸元訣修行到了第四層。”

“原來如此,我見你的靈氣空靈出奇,逍遙飄渺,想不想修行一下其他的功法。”顧清湄道。

千葉一時受寵若驚,顧清湄竟是要親自傳授自己道法,當真機緣不淺。忽地又想到自己修行辯機之術,那蟄龍歸元訣尚且不能相容,當下也不敢做其他念想。於是弓著身子拜了下去:“多謝前輩厚愛,隻是晚輩資質愚鈍,蟄龍歸元訣還沒修行好,暫時還不想修行其他功法。”

顧清湄搖了搖頭,笑道:“遇上我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還不領情,也罷,這種事情強求不得。”

說罷,顧清湄盼顧天際良久,席地而坐,入定而去。千葉不便做擾,趁夜歇息。一時也難以入睡,待得東方微明,已是翌日破曉。

一道金色的陽光自東方生出,照在那巨大的石像之上,隻見道宗訶石像眼中忽地閃現兩道炫光。本來石像麵朝北方,光線無論如何也無法照進石像雙眼中,此時,陽光和石像眼中透出的兩道玄光交織的地方,浮現出一塊暗影,竟然生生出現一些難以理解的文字。詞句之間晦澀之極,卻是微言大義,神妙之極。

千葉看著眼前奇觀,連忙叫道:“前輩,這是什麽。”

顧清湄此時早已醒來,似乎早有預料,說道:“沒什麽,這是道宗訶的道法罷了。”

千葉心中一呼,道宗訶的石像能夠由此奇景,似乎不是建造這石像的人可以所留,不解道:“這倒像是修建之石像的人故意為之。”

顧清湄笑道:“你還真不識貨,誰有這麽大的手筆能夠建造這等石像,實話高數你,這就是一代祖師道宗訶本身。”

“怎麽可能?”千葉嘀咕道。

也難怪千葉不解,道宗訶被周天之力撕扯,最後魂飛魄散,就連**也破碎了。不過,道宗訶畢竟還是青玄門一代之祖,憑著修為,哪怕隻是塊極小的肉身,也能恢複如初。

可是人力究竟難以撼動無邊天道,就在那肉身被破碎,道宗訶重生有望之時,天道誅心才開始顯露出它的威力,無邊厚土帶著無上的毀滅之力將道宗訶的**永遠地封印起來。混沌土劫,果真厲害之極,一代祖師道宗訶也難以逃離。

顧清湄稍作解釋,千葉便立時明白過來。難怪這巨大的石像看起來如此栩栩如生,甚至不減生前的威嚴。

“小子,你算是好運了,道宗訶的道法乃是青玄門的正宗,七峰之所以修行各異,都是日後的弟子不斷探究,加上清靈聖地的一些特殊傳承所致。要不縱雲峰修行並無特異之處,竟能長久不衰,自然是有其中的原因的。多少年來,有幾個人能站在這一代祖師的頭上?有多少人敢站在一代祖師的頭上。現在你能得到道宗訶的傳承,還不是好運麽。”顧清湄笑道。

千葉卻是苦笑一下,自己何嚐沒有遮掩的想法。早在那口訣心法在那兩道光芒中隱約地出現時候,體內靈虛經運轉之下,體內靈力竟是絲毫不為這高深的修行之法所動。若是強行修行,隻怕會適得其反。

“前輩說笑了,晚輩修為地下,這樣的好事還是前輩來比較好。”千葉道。

顧清湄不免多看了一眼千葉,似這樣的傻瓜似乎不會太多,可是自己就親眼看見了一個青玄弟子在青玄門至高無上的道法之前,還能夠做到不為所動的。

“嗯,雖然我的修行同清靈聖地有莫大的關係,可是同青玄門的蟄龍歸元訣卻沒有太大的聯係。道宗訶的道法雖然精妙,可是對我而言卻是一文不值。其中法意我也領會了不少。既然有你這樣的傻瓜,那還是等待有緣人吧。”顧清湄道。

千葉經此一提,卻想起千風正在縱雲峰修行,若是得到了這心法,那日後定然不可限量。想到這裏,千葉心中心花怒放,忍不住喜笑顏開,定睛朝著那出來兩道光線中的空隙看去。

“若是要看的話,你不妨快一些,東方日光與這玄關反應的時間也就兩個時辰左右。看來你的修為也不是很高啊,難道煉魂為珠的記事之法也難得住一個青衣弟子麽?”

“煉魂為珠?是什麽東西?”千葉聽得這種說法也是一愣。

顧清湄反倒是驚訝起來,道:“青衣弟子修成了第四層蟄龍歸元訣便能夠使用的一種記事手段,將念力凝結成珠,用一絲魂魄將圖像,或者是聲音放進去,修為越高能夠保存的時間越長。”

想到當初卓不休將第四層蟄龍歸元訣交給自己的情形,千葉頓時明了。其實並非千葉不能修行這種低級的法術,實在是卓不休交給自己的功法注解的太過詳細,甚至注解的部分都超過了功法本身,千葉囿於辯機之術的困擾,竟是沒法細細修行。

“看來你這青衣弟子也是名不副實啊,好吧,你看我做一遍。”說著,顧清湄親自示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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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對決(一)
隻見顧清湄雙眼微閉,手指微彈,一道閃亮的光點在指尖閃動幾下。千葉目不轉睛地看著顧清湄手中生出一顆極為通透的細小珠子,那珠子也不十分明亮,發出極為柔和的微光。

“每個人的煉魂珠都有所區別,隻要有足夠的靈力,就算人死了,魂珠也能存放很長的時間。這枚珠子就送給你吧,那玄光暗中的道法都在其中。”顧清湄將珠子交給千葉。

千葉看著顧清湄的魂珠,連連讚歎,如獲至寶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入青色葫蘆中。心中卻想,千風在縱雲峰修行,若是得到一代祖師的道法傳承,那是最好不過了。

“誒,千葉小子。你剛才可看的明白?”顧清湄道。

千葉一愣,斜眼瞅了一下左邊,笑著反問道:“前輩這是開玩笑呢,你這才演示一遍啊,難道就指望我學的會麽?”

顧清湄滿是不削:“這種初級的東西我當初也就是看了一遍就會了,眼看跟你有些緣分,才親自示範,沒想到這麽的不堪。”

千葉卻是來了氣,哼聲道:“說什麽呢,別小瞧人。”說罷,體內靈虛經一轉,頓時顧清湄剛才的周身靈力運行的精氣神的狀態頓時呈現在眼前。

此時千葉胸中空明,眼中一片朦朧,手指輕彈,隻覺自己的念想化作一股元力,如實質一般從指間放了出來。隻聽得“滴答”一聲,一顆幽藍狀的小珠子便出現在手心中。

顧清湄這才露出些許笑意:“還不錯,讓我看看你都存放了什麽進去。”顧清湄口中說道,受傷不停,隻一晃身便從千葉手中奪過那藍色小珠。

忽地一聲“喳”,那枚珠子竟是被顧清湄輕輕捏的粉碎,千葉頓覺眉心痛了一下。那珠子碎掉之後,並非掉落在地,而是化作一團煙霧散開,隻見空中出現一段極為透明的影像。

千葉細細看去,卻是顧清湄示範這煉魂成珠的法術過程。

顧清湄也不由得點頭讚道:“不錯,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劍坪之上,來人漸漸多了起來。卻是支持的長老和莫同聲先到,幾人聯合開啟了劍坪的比試場地,七峰弟子和來使紛紛出現在劍坪之上。

人群中,兩個黑衣影子摻雜其中,並不顯眼,可是卻有些奇怪的感覺。千葉一眼開出那是來自聖梵皇陵的輝月和慕楓兩位使者。

“噢,沒想到聖梵皇陵也有使者來到。莫非聖梵皇陵也知道天心的事情?”顧清湄望向那黑衣中的二人,輕聲道。

千葉聽得顧清湄自言自語,便道:“前輩認識此二人麽,難道以前同聖梵皇陵的人有來往。”

顧清湄沒有搭理千葉,靜靜看著道宗訶石像腳下的一切。二人居高臨下,將場上的情形看的是清清楚楚。

不久,千風也夾在縱雲峰弟子中,走向比試場地的觀望台上。人群中,縱雲峰的一清被人群相擁著一路走來。大家都知道一清將要同搖蘇峰顧雨行比試,縱雲峰的弟子自然對一清極為自信,隻是一清臉上並不見喜怒。

接著搖蘇峰、破殺、晨暮、鎮魔、紫玄、靈光的弟子相繼而來。觀望台上,那巨大的榜文寫著對陣的名單,這第一場便是搖蘇峰的顧雨行挑戰縱雲峰的一清。

人群中此時早已沸騰起來,像是迫切希望一清同顧雨行的比試馬上開始一般。與一清不同的而是,顧雨行一襲長衫,在顧清身邊,神情嚴峻。搖蘇峰的弟子們都將目光投向這位峰上的天才弟子。仿佛,搖蘇峰的一切就交付給顧雨行一般。

一旁的顧采衣輕輕走過顧清,站到顧雨行身邊,拉著顧雨行的衣袖,笑道:“哥哥,你一定能夠了卻心願的。”

望著顧采衣堅定的眼神,顧雨行沒有絲毫的退卻之意,反而將心沉了下來。將顧采衣扶到一邊,不經意中露出一雙潔白的手。隻見那雙手極為蒼白,似乎沒有了血色,再過看時,卻擁有讓人難以想象的完美,似乎經過精細的雕琢,卻又渾然天成一般。沒有人會懷疑,這隻手隱藏的東西,就算是死,也不能去碰觸的。

“上一次,碧天雲闊曲都沒有勝過一清的大道劍歌,難道這顧雨行有著更加厲害的手段麽?”千葉看著顧雨行的模樣,細聲嘀咕起來。

隻是這麽近的距離,又如何能夠瞞得過顧清湄的耳朵。

“你說什麽,有人會碧天雲闊曲?”顧清湄聲音忽然變得極為尖細。

千葉隻覺耳朵中被刺痛一般,若非定力頗高,這一聲也能讓千葉失魂落魄了。

“前輩為何這麽大的反應,是碧天雲闊曲啊。就在昨日,顧雨行的妹妹顧采衣就同一清比試過了。我師傅說過,顧采衣用一支玉簫吹奏出碧天雲闊曲。不過最後卻敗在一清的劍歌之下,那劍歌的威力的確不同凡響,那氣勢一往無前,若是顧采衣不認輸,後果定然不堪設想。”千葉搖頭晃腦道。

顧清湄聽得極為仔細,忽地搖頭悶聲道:“哼,你知道什麽,能夠從碧天雲闊曲中生還,是那一清的運氣才對。你且給我說說,那顧采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碧天雲闊曲又是怎麽一回事。”顧清湄卻是質問起來。

千葉大感冤枉,心中連連叫苦:“額,前輩啊,我不是搖蘇峰的弟子,這顧采衣的事情我怎麽會清楚呢,不過啊,我聽說顧采衣對音律方麵的天賦極高,就連我那卓不休大哥都說,她能夠成為跟你一樣的人物呢。”

“卓不休麽,這小子修行搖蘇峰功法竟然弄得滿頭白發,當真可笑。”說著,顧清湄眼中噙淚,似乎勾起不少回憶。

“現在卓大哥可不一樣了,進步很大呢,滿頭白發也變成黑發。”千葉樂嗬道。

“嗯,本來他修為不低,而且喜歡專研功法,沉迷其中。若是一朝醒悟,進益還真是不能小覷。”顧清湄沉吟,忽道:“這顧采衣也有些意思,沒想到我顧家又出此樂律奇才,有時間我倒想見一下這個孫女兒。”

“那前輩肯定不會失望的了。”千葉滿心喜悅,此時觀望台上傳來陣陣叫喊聲,原來卻是顧雨行同一清已經出現在比試台上。

“不知前輩對這場比試怎麽看?我聽說十年前顧雨行敗給了一清,沒想到十年之後也碰到了一起。”千葉道。

“一直以來,縱雲峰自詡為青玄正統,一心修行青玄道法,這一清的大道劍歌的確十分厲害。我隻是隱在清靈聖地,並非不問世事。顧雨行當然是搖蘇峰天才弟子,顧清對這個兒子管教頗為嚴厲。自從大哥去世,顧清的脾性也變得十分古怪。也不知道顧雨行的修行到了什麽程度,今日就能知道。”顧清湄輕歎一聲,望著腳下,旋即轉身一縱,化作一道清影,遠遠遁去。

隻聽得空中餘音傳來,“你先呆在這裏,我有些事情要做。”不及千葉回過神來,那影子早已消散。

“嗬嗬,說走就走,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千葉盤膝而坐,靜靜地看著高台之上的比試。

觀望台上擠滿了人,卻沒有人想到,一代祖師那巨大的石像之上,還有一個千葉。

原本顧雨行和一清的比試對千葉絲毫提不起興趣,隻是顧采衣輸給一清,讓千葉不禁叫上勁來。

場上二人各自神情堅定,似乎這一刻都極為興奮。二人站立許久,卻是一動未動。人群中寂靜無聲,沒有人敢說一言半語。二人均是天賦極高,在各自峰上數一數二的天才弟子。若是還有人不分情況,肆意評論,定然遭到恥笑。

雖然二人一動未動,可是場外觀看的人猛然覺得二人氣勢不斷高漲,一股無形的力量暗中對抗起來。

相對於法術的施法,這種比鬥更加考驗鬥法的精、氣、神,若是心智、毅力若上半分,定會露出一絲破綻,被對手趁虛而入,一招之間就分出勝負。場上的氣流被無形的力量擠壓的極度扭曲,不斷撕裂,激起陣陣旋風,將二人衣衫不停鼓動,一時之間竟是旗鼓相當。

坐在高達數十丈的石像之上的千葉,也覺得二人的氣勢不斷膨脹,竟是比自己所在的地方,還要高,還要遠。

“真厲害,光是這種氣勢,就能讓人瞬間臣服。若是修為低上一分半點,便會灰飛煙滅啊。”千葉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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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對決(二)
此時千葉堪堪將靈虛經運行數遍,靈力在體內行走得越來越快。忽地感覺一絲不妙,自己竟能感覺到那場上的氣勢威壓,朝著自己襲來。

顧雨行同一清的氣勢相交,越來越盛,一旦有個突破口,便會猛然發泄出去。觀望台上自然有屏障保護,可是卻沒曾想,那兩股巨大的氣勢,將周圍的氣勢擠出一個細小的口子。突然之間,一陣清脆巨大爆裂聲響徹空中。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那兩股氣,所擠開的口子,竟然朝著道宗訶的石像而去。無巧不巧,千葉卻要獨立承受兩大高手所發出的絕大攻擊。這實在不亞於顧雨行同一清同時攻擊千葉一眼。

若是有人看見千葉,定然能夠及時救援,可是顧清湄的隱蔽之術當真玄妙,此時竟是無人能夠看得道端坐在巨大石像之上的千葉。就算有人能夠看破,可急切之間,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試場上,若是救援,已然是鞭長莫及了。

一道道極為強勁的勁風撲麵而來,千葉大驚失色,尋思正要躲避,可是那兩股巨大的力量來勢猛烈,已然來不及了。

“我命休矣!”千葉緊緊閉住雙眼,端坐在地,還沒來的及起身。

電光火石之間,一句極為熟悉的口訣在千葉腦中靈光一現,像是晴天中一道霹靂雷電一般。

“外其身則身存,後其身則身先。”

這是靈虛經中的開篇明義的一句,千葉雖知其中之意,卻參詳不透。此時巨力及身,竟是完全明白過來一般,大有所悟。

“太上玄靈咒”千葉口中輕輕喝道。

在這威壓的前麵,千葉體內靈虛經也運行到了極致,那太上玄靈咒的字符忽地在千葉體內大放異彩,蓬勃的生命之力漸漸充盈著千葉的身體。

千葉手中不停,掏出那五瓶聚靈丹,將頭一仰,全部傾倒口中。“管不了了,先保住小命再說。”體內,那位完成的台上玄靈咒的空間符文亮光湧動,竟是開始“成長”起來。

千葉心中咒罵數聲:“你這二人也太不講理,我在這可沒招惹誰,卻要受這樣的罪過,日後定叫你們好看。”說罷,千葉將心一沉,暗自存神內照。太上玄靈咒的第一個符文在千葉體內漸漸完成,隨之而來的卻是巨大的痛苦,這份痛苦仿佛觸及靈魂深處,要將千葉的魂魄生生撕裂一般。就在千葉幾乎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意識也漸漸的從內到外。

靈虛經開篇就言明“外其身則身存”的道理,千葉雖在其他地方見過其中的注解,可是世人皆以為這是為人處世之道,卻沒想到這也是修行之路的一個存在歧義的地方。

道家修行之法注重內在修養,沒有誰能舍棄自己辛辛苦苦鑄就的丹元魂魄。此時千葉能夠反其道而行,也印證了順應天道的自然之理。

本來靈力自生自養,在人大丹爐中便會自然累積。這便如一巨大烘爐,修行之人不斷添加柴火,開始之時固然能夠燃得很旺,可是積薪越多,火反而因為沒有足夠的空間,最終熄滅。

此時,千葉將自身意識移到身外,任憑體內靈虛經流動不息,那太上玄靈咒自生自滅。靈力充斥天地之間,無窮無盡,太上玄靈咒的空間符文漸漸完成,千葉忽地感覺到天地之間的元力同自身靈力混為一體,本來體內多餘的靈力,流露到外部天地之間,可是當體內靈力枯竭,那股靈力便會補充回來。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千葉狂喜不已。

比試場中的一清同顧雨行自然不知道無形中“得罪”了在祖師巨像之上的千葉。那兩股的大的靈力撞擊之下,撕裂了比試場的屏障,讓整個劍坪之上的空間也為之一震。

人群中響起驚呼之聲,便見場上二人身形動了起來。巨大的靈力撞擊開來,二人各有破綻。以二人的能力,這瞬間出現的破綻便是取勝的機會,就看誰能夠把握的住。時間稍縱即逝,二人勢頭旗鼓相當,此時便是要爭奪這取勝的時機。

長劍破空,一分為七,一聲龍吟之聲響徹雲霄。隻見七口小劍光芒大放,轉而七劍合一,化作一柄巨大的長劍當空直落。

強大的氣壓竟然將天空之中的雲層蕩開一線,一道極為強烈的陽光投射到大地之上,將整個劍坪掃蕩開來,隻覺似幻似真。

“劍歌龍吟之聲。”顧雨行臉上一陣異樣,眼中極為明亮。

那驚天一擊自長空直落,顧雨行此時卻是絲毫未動。觀望台上,顧清不禁點點頭,臉上笑容淺淺地露出。

“**雲龍手!”顧雨行忽地抬頭望著那長空巨劍,雙手舞動。被巨劍展開的白雲漸漸聚到一處,化作兩條長龍,不過一條清氣顯化,另一條卻是黑雲籠罩。

“這是什麽招數,搖蘇峰什麽時候有這種術法?”中央觀望台上的莫同聲疑惑道。

“難道莫掌門連本門的蟄龍陰陽訣也認不出了麽。”一個中年男子起身而立,衣衫飄飛,卻是號稱林瘋子的鎮魔峰峰主林嘯。

眾人一幹長老聽得林嘯所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顧雨行竟是別出心裁,把青玄門蟄龍陰陽訣同天地之間的陰陽之物聯係起來,這種溝通天地陰陽之力的功法,確實是顧雨行自己想出來的。若不是將大道領悟到深層的境界,決然不會創出這等功法。相比而言,一清雖也是縱雲峰天才弟子,可是大道劍歌總也是前人所創,相比這份道心,顧雨行就勝出不止一點半點。

“天地之間,陰陽化生,生生不息。搖蘇峰有此天才,當真了不得,連我也覺得慚愧之極。”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聲音不大,可是卻有一股磁性,吸引了無數目光,說話的人極為年輕,可是卻沒人懷疑他的分量。

“是隨風師兄,靈光峰的隨風師兄。”一個聲音驚呼起來。

“啊,隨風師兄,他怎麽和林嘯峰主走在一起,難道隨風師兄不是應該在靈光峰的那邊麽。”

說話之人正是靈光峰弟子隨風,十年前的劍坪大會第一。不但諸多青衣弟子覺得此話有足夠的分量,便是青玄的長老,老一輩的人物,七峰峰主,也不會覺得隨風的唐突,畢竟道歸天選之人,恐怕是青玄門最為神秘的存在了。

顧雨行能夠領悟這等功法,融合天地,**之內無不以神禦之。取雲海蒼茫之意,是名**雲龍手。被一清的大道劍歌一劍斬開的雲層被顧雨行駕馭著,兩條長長的巨龍夾住那巨大的長劍,隻是擋了一下,將來勢緩解一分。

一清怒目圓睜,一股巨大的風雷之力在巨大長劍之上生出。長劍忽地分開,又變成七口小劍,化作七彩流光同那兩條長龍交織在一起,空中金雷之聲大作,時而黑雲密布,時而劍光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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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 對決(三)
靈力交織變得黑白不分,天空滿是雷電轟鳴。一清的劍勢越來越是龐大,可是顧雨行明辨陰陽,雙手將蟄龍陰陽訣演化到了極致,完全駕馭**之內的事物。劍勢每每強上一分,就被顧雨行的緊緊地逼迫著。

“這二人都如此厲害,勝負不好說啊。”人群中議論聲四處響起。

“大衍劍陣”一清的聲音似來自天外,雙手一分,袖中竟又飛出無數小劍,加上前麵,足足有四十九柄之多。

大衍劍陣是縱雲峰一種極為厲害的劍陣,隻有蟄龍歸元訣修行到了第七層才能領悟到的一種至剛至強的劍術。一清一使出大衍劍陣,縱雲峰老一輩的人物無不竊竊私語,臉上盡是凝重,看到那劍陣的威力,這次愁容一舒,拂麵微笑。

“這二人還真是驚喜不斷啊,沒想到縱雲峰又出了一個修行大衍劍陣的人。”說話之人聲音極為清亮,群人望去,卻是靈光峰主風塵子。

這風塵子曆來處世低調,此時卻說出話來,讓人覺得有些陌生的感覺。

“師傅!”隨風輕笑數聲,眾人隻覺眼一花,隨風便來到風塵子身旁。

風塵子笑而不語,示意隨風看著場中。此時場中情形微變,大衍劍陣威力果真不同尋常,顧雨行節節後退,劍光閃動,無數雷電、寒冰夾雜在那滔天巨浪之中,朝著顧雨行翻滾而去。

“難道這顧雨行的蟄龍陰陽訣就這等地步麽。”評判席上,黃長老略微搖了搖頭。

“我看未必。”卻是呂長勞開口道。

忽地,眾人隻覺得眼一花,顧雨行手中陰陽法訣逸散,消失不見,那漫天劍勢無情地席卷而來。可是顧雨行卻無絲毫懼意,輕輕抬手,一道極為柔和的流光如星輝一般撒開。

天空中,無數花瓣落下,在那滔天劍勢中被激蕩開去,仿佛就要結束這短暫的生命一般。那漫天花雨中,顧雨行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

“咦”一清發覺之時,那滔天劍勢不斷鼓蕩,卻哪裏來的顧雨行的身影?搖蘇峰向來精於幻術,一清早有體會,隻不過不料這顧雨行跟自己比試也會使用。當即苦笑一下,忽地凝神守護自身,神意早已外放開去,探知顧雨行的行蹤。

花,越來越多,在大衍劍陣的層層絞殺之下,花瓣被舞動在空中,變得粉碎,一場花雨漸漸變得慘敗不堪。可是顧雨行卻是完全消失一般,一清探知能力何等厲害,可是也怕中了顧雨行的幻術,現在還要堅守道心,一心幾用,漸漸也覺得吃力起來。大衍劍陣極為損耗心力和靈氣,能夠維持的時間不多。

忽地那些殘破的花瓣竟又變成了一朵朵成型的花朵,極力綻放開來。當一清發覺的時候,猛然醒悟過來。

“天地反覆”忽地一清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毫不猶豫,將大衍劍陣最強的一招使了出來。

“不可!”觀望台上的淩霄晨已經來不及阻止,生生看著那四十七口小劍化作無數明亮的光芒,圍繞這一清周身,,越來越快,越來越是龐大,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天地反複的力量為之消滅。

淩霄晨看到一清竟然使出支一招,顯然是到了不得不發的緊要關頭。可是淩霄晨也知道,一清這一招威力如何,就算自己怕是也不敢正麵接下來。

搖蘇峰弟子卻是沒有任何聲音,像是有所預料一般,顧清嘴角微翹,露出些許笑意。

“難道我搖蘇峰隻會用幻術麽,那就讓你們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幻術。”顧清脫口道。

“莫非一清陷入幻術中?”一名青衣弟子叫了起來。

“不是吧,什麽時候的事情。”另一名青衣弟子木然道。

天地翻覆之力充滿了死亡的意味,在那殺機之中,一絲生命的力量似乎要掙脫束縛,釋放出來。

“**陰陽,**之內皆有陰陽之道,就是天地真的翻覆,有的東西還是亙古不變的。”顧雨行從萬花從中走了出來,一清的劍勢頓時陷入某種束縛中,越來越深。

“這是怎麽回事?”淩霄晨叫道,似乎難以相信,在大衍劍陣最強的一招麵前,顧雨行不但絲毫沒有傷,而且輕鬆無比,一清的劍勢雖強,可是眼中早已變得迷茫大衍劍陣失去方向,破壞之力漫向四周,隨處可見巨大的劍痕。

“讓我來告訴你吧。”話音沉重,極有威嚴。待到淩霄晨看去,卻是三清殿中,離憂挑選出的五人中的一個老人。淩霄晨略微回憶一下,方才記起這便是那個叫青月的前輩。當下無不恭敬地道:“有勞前輩指點。”

“好說,好說。這搖蘇峰小子先是將蟄龍陰陽訣化作天地陰陽,駕馭**之內的陰陽之力。可是這也奈何不了縱雲峰的大道劍歌,相持不下,大衍劍陣一出,就算**之內陰陽尚且分明,可是天地殺機一致,搖蘇峰小子定然落敗。你道搖蘇峰的功法是幻術,其實不然,搖蘇峰長春功法中就有一種極為高明的功法,能夠引導天地生機的運行。搖蘇峰的小子先是將幻海花使出,人人都認為這是幻術的前奏。可是,這卻是引動天地生機的手段,等到大衍劍陣最強的一招出現的時候,天地生機便化作一種極為高明的禁製,將這招完全封印起來。能夠有此心機,真是不錯。”

“多謝前輩謬讚,這便是在下領悟出來的陰陽春秋鎖。”場上,顧雨行竟是朝著青月喊來。縱雲峰弟子無不恨恨地看著顧雨行。

一聲轟然巨響,大衍劍陣最終衝破樊籠,數聲龍吟之聲發出。此時的一清早已疲敝不堪,可是眼中還是精光閃閃。

“我敗了。”一清苦笑,走到顧雨行跟前。

這兩個人,猶如宿命的安排一般,十年之前,大道劍歌破了顧雨行的道心。十年後,天地殺機終究難逃春秋刑罰。

“恭喜你,你終於勝了我。”

“啪”

兩隻手掌拍在一起,一聲清脆的聲音,見證了一個屬於兩個人的結局。也許,隻有他們能夠理解彼此的付出罷了,也許,在大道之上,這便是宿命的輪回。

隻是下一個十年,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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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道宗訶
觀望台上的黃長老緩緩站起,高大的身影仿若無形的聲音,頓時全場安靜下來。

“這場比試,當是搖蘇峰顧雨行獲勝。”

堅定有力的話音還未落下,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黃長老連連擺動雙手,眾人才又平靜下來,說道:“下一場出場的比試雙方是雷血魂和流淺,請二人做好準備。”

“師傅,是流淺姐姐,上次我們都以為她是男的呢,嗬嗬。”一個略顯秩嫩的聲音叫了出來,眾人看去,卻是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青年,卻是坐在離楓穀來使席位上的小凡。

一旁的青簡臉皮一熱,連忙喝道:“小凡你安靜些。”

隻見小凡做了個鬼臉,鬼靈精怪地看著流淺走向比試台上。流淺身為莫同聲唯一的女弟子,深的莫同聲倚重。平日裏雖是做男子打扮,生的是明清木秀,麵容清朗。

“淺姐姐加油啊。”小凡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叫道。

流淺隻是回頭一笑,身形飄動,淩虛踏空,朝著劍坪之上飛去。

一個身量高大的男子走到林嘯身旁,低聲說道:“師傅。”一身結實的肌肉像是堅硬的鋼鐵一般,一股殺伐之氣籠罩著。

林嘯點點頭道:“雪魂,去吧。”此人正是鎮魔峰的弟子雷雪魂。關於雷雪魂的事跡,青玄門永遠都會拿來作為鼓勵門中弟子潛心修行的典範。

雷雪魂並非是所謂的天才弟子,相反,天資並不出奇,可是卻被林嘯選中,上了鎮魔峰修行。開始的時候,鎮魔峰上的長輩們並不看好雷雪魂,可是雷雪魂卻頻頻勝過了他們眼中所謂的天才弟子,並且修行鎮魔峰的功法,還有些過人的天分。

“這個人,好凶啊。”小凡的聲音再次響起。

無數人漸漸投來不太友善的眼神,小凡被這股氣勢震懾住,便不再言語。雷雪魂修行鎮魔峰的功法,自然流露出一些殺伐之意。不過,雷雪魂在青玄門年輕一代的弟子中卻是極有威嚴。不但本身的刻苦讓人歎服,最為可貴的是,類尋混為人極有擔當,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雷雪魂得林嘯之命,整個人忽地變得極為高大,一種像高山一樣的氣勢挺拔而起。向前踏出一步,隻是一步,一種錯覺隨之產生,下一步,雷雪魂便出現在比試台上。

“這人好厲害。”一聲歎息。

“門主說的可是這雷雪魂麽。”

鳳翔和穀若虛用密語說道,二人既是離楓穀使者,修為又高,此時竟是談論起這次比試起來。

“可不是,這雷雪魂據說天資並不出色,竟能連連突破自身修為屏障,達到此等境界,想不到清靈聖地也能生出這等人才。”穀若虛道。

穀若虛身為離楓穀的楓日門門中,修為高深莫測,眼裏自然不會差的。鳳翔自然深信不疑,隻是小凡較為關心流淺,隨便就問道:“依門主看來,這流淺有何過人之處?”

“莫同聲既然能當上青玄的掌門,他的弟子又能有差的麽,好好看吧。平日你在門中小輩中難逢對手,這二人都不在你之下,你要好好觀看一番。”

“是,門主。”

一場極為精彩的比試即將開始,這時千葉在那道宗訶的巨大石像之上可是痛苦萬分。顧雨行和一清的道意化成的氣勢,憑著巨大威壓,讓千葉有種崩潰的感覺。還好心中明燈尚有一線,憑著一絲極為微小的氣息,千葉極力掙紮著。那太上玄靈咒的空間符文似乎無窮無盡,不斷延伸出去。

這時,千葉就算還怨恨這顧雨行二人,卻是沒了那個心思。靈虛經運轉不息,聚靈丹的藥力被太上玄靈咒不斷吸收,漸漸與天地連成一線。

“這二人千萬不要像剛才那二人一般。”千葉心中祈禱著。

好在雷雪魂並沒有打算僵持的意思,上到比試台上,略微客套幾句之後,強勢的攻擊便層層相疊,無窮戰力從周身蔓延開去,將場上裹得嚴密之極。在這一片空間中,雷雪魂的力量似乎無窮無盡,巨大的攻勢如暴風雨一般狂躁,流淺卻是避實就虛,不斷在驚天巨浪中搖擺不定,卻是堅定無比。

相比顧雨行和一清的比試,這二人的攻擊每一次都有地動山搖的感覺,完全以自身的靈力攻擊,每一次撞擊都帶來巨大的衝擊之力,彌漫開去。

一個陽剛,一個天卑厚,像是力量的兩極,轉動地越來越快。二人手中舞動不休,早有識貨之人叫出聲來:“蟄龍陰陽訣,二人都是蟄龍陰陽訣。”

蟄龍陰陽訣既是陰陽化生,卻被二人演化到了極致。相比剛才的顧雨行完全駕馭外物,顯得更加變化由心。

對於二人的比試,早就超出了道法本身,而是憑著道意相抗,誰的道心堅定,誰就能站到最後。

千葉也終於放下包袱,靈虛經運行之下,二人比試的情形自然看得是一清二楚。此時比試場上卻是兩股巨大的靈力互相交織,雷雪魂的是一種剛健,而流淺的卻是一種廣闊的氣勢。二人一時間也難分高下,靈力形成的區域緊緊地環繞這比試場中,除非一方落敗,否則不會停止。

此時千葉體內的空間符文蔓延的速度越來越慢,好像就要停止一般,千葉不禁大驚,若是這樣還無法練就這第一個符文,這功法也太難了點。

其實,太上玄靈咒何止是難,光是同玄靈之氣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就能夠判斷出這種功法的可貴之處。千葉暗中揣度,也明白這辯機之術非同小可,否則也不會將那第七重蟄龍歸元訣生生排擠出來。

忽地,一絲難以察覺到的氣流從那空間符文的一個節點上,緩緩注入千葉體內。這讓千葉說不出的舒服之感,就差大叫一聲快活了。

“竟然能夠調動玄靈之氣,你是何人?”一個聲音似乎來自天外,卻近在耳邊,透露出無上的法力。

此時千葉悟通靈虛經“外其身則身存”的無上法意,那個聲音竟是絲毫沒有激起千葉一點反應。

“道心竟是如此堅固,難道神意並非在內?”那個聲音忽地說道。

日頭照,道宗訶巨大的石像眼中透出的玄光被壓製住不斷匯攏。一絲難以察覺的暗光竟然在這一瞬間,從千葉的眉心鑽了進去。

“啊。”千葉忽地靈魂一陣刺痛,印堂中一個黑色小點發出幽幽黑光,黑色的光竟然將周圍的細小光線隱沒其中,緩緩地顯出一個人形。

“你是誰,趁我不注意,竟然偷襲,無恥。”千葉罵道。

“嗯,不錯,這具肉身還不賴嘛。”那個黑影中的小人得意地笑道。

“你是誰,快離開我的身體!否則我不客氣了。”千葉怒道。

“不客氣?嗬嗬,一個蟄龍歸元訣才練到第四層的小子,竟然對我說不客氣,真是可笑。我道宗訶還是第一次聽道這樣可笑的話呢。”那黑影竟是笑出聲來。

“道宗訶!”千葉強行忍住了心中的震撼,道:“那你就是我的師伯了?原來是師伯啊,嗬嗬,弟子千葉,拜見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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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千葉的蟄龍陰陽訣
這次,那黑影笑的更加厲害,似乎聽到了無法想象的笑話一般。

“你說什麽,你叫我師伯,小鬼,難道你不能編一個像樣的理由讓我舍棄這具肉身麽?你叫我師伯,那你師父是誰?離憂?不是吧,他出來了?”道宗訶道。

“沒錯,我師父的確是離憂,也就是翠峰道人。沒想到師伯竟然還有一絲魂魄,我的資質愚鈍,怕是不合師伯的胃口,還請師伯令選他人吧。”千葉低聲道。

“那可不行,我能夠進入這具肉身,可說是極為幸運的了,況且你剛才明明調動了一絲玄靈之氣,我是不可能讓你從我手中逃脫的,額,要是師弟知道我重生的話,想必也是開心之極吧。”道宗訶笑道。

千葉自詡洛水紈絝,可沒想到這青玄門一代祖師,竟然有這等厚的臉皮,不禁怒道:“道宗訶,你這混蛋,自己帶著一幫人來奪取清靈聖地的玄靈之氣。承受天心之罰尚且不夠,還要禍亂後人,簡直不要臉。”

那人影訝然地道:“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還有人知道這段往事,事情隔了這麽久,計較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這麽說,我更加留你不得了。嘿嘿,能夠調動玄靈之氣的資質,要是我能重生,不久之後,定然能夠突破原來的修為,哼,聖梵皇陵,老子也不會放在眼裏的。

小子,你肯定知道能夠調動玄靈之氣的方法,也一並告訴我吧,不然你死了之後,這些東西,可就浪費了。”

此時千葉已經知道這個號稱青玄一代祖師並非玩笑,此時卻是大笑道:“我敬你是一代祖師,給你留幾分薄麵。你卻不知好歹,闖入我的神堂中,你以為你還是哪個修為驚天動地的青玄掌門?不過一個魂魄而已,也敢放肆。”

那黑影中的人這次卻是連連搖頭,道:“這個不對,以我對蟄龍歸元訣的理解程度,隻要一種極為巧妙的方法,就算是你的修為,也能夠奪取過來,到時候,我就不是弱小的魂魄了。說到底,我還是看重了你能夠調動玄靈之氣的能力,其他的一文不值。

想當初,我帶領青玄門來到這裏,千辛萬苦打敗三大神獸及其他的許多洪荒異種,才來到清靈聖地的門庭。沒想到,最後卻被周天之力弄得魂飛魄散,生生將最後一絲元魄留在這劍坪之上,我等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夠將畢生所學化作玄光,借助破曉前周天之力極為微弱的時候顯露出來,每隔十年會出現一次,也就是為什麽劍坪每十年開啟一次的原因。

事實上,當初我便得到了一絲玄靈之氣,化作自己的靈魂中,這才留下一絲魂魄存留下來,當真是天意,就在剛才,這股玄靈之氣被你吸走,加上一場驚天動地的衝擊之力,竟讓讓這股玄靈之氣進入到你的體內,而我就被一同吸了進來。嗬嗬,你說是不是天意啊!”

道宗訶的魂魄也來越是得意,好像千葉就是自己手中之物,任由自己玩弄一樣。

突然,那黑影雙手同時結印,不住翻轉,一股極為蒼老的氣息透出茫茫的孤寂之意。千葉隻覺得腦中被強烈的光芒照射,一片空白。

一個個極為怪異的符號自道宗訶手中生出,像是一條條常常的鐵鎖,將千葉的靈魂牢牢鎖住,不住拉扯。

千葉頓時覺得自己的每一寸肉身都被撕成無數碎片一樣,巨大的痛楚自靈魂深處傳來。這靈魂撕扯的痛苦實在過於巨大,以千葉的心智自然無法承受,在過的一時半刻,就會崩潰下去,道宗訶就能夠占據千葉的**,從此,這世上便再也沒有千葉此人。

體內的靈虛經似乎感應到一絲危險,此時卻是運行到了極致。就在剛才,千葉剛好悟出靈虛經的無上至理。一陣柔和的力量透過千葉的丹陽,直衝頂門,忽地,千葉隻覺得身體中的太上玄靈咒光芒大顯,竟然從頂門緩緩地投射出一道安詳柔和的光。這光沒有一絲強勁,令千葉感到極為舒服。那被撕扯開來的靈魂似乎得到某種力量,變得歡欣鼓舞起來。

千葉便覺得自己仿佛被抽離了自己的**,好像還有一個“自己”同道宗訶的印訣相鬥。那明明就是自己本身,連感覺都極為相似,可是自己卻好像在另外一個空間,靜靜地等到這場人生中最為艱苦的比試的結束。

忽地,千葉心中似有水聲,一滴清澈的水滴滴落,越來越快,卻永遠也落不到期待水麵之上。

似乎,這是一個永遠也不會有終點的漩渦。

“滴答”、“滴答”。

一股巨大的生機仿佛從無限遠的地方傳來,像是加速生長的蔓藤一般。

“智慧之根可生千萬,如一心意的大明”千葉忽地念道,猛然醒悟過來,大喜。

“沒想到這緊要關頭,太上玄靈咒的第二個字符會自行修行。”千葉早已按捺不住,隨著那巨大蔓藤將太上玄靈咒的第二個符文完善,千葉仿佛看到無限生機,帶著幽藍的靈氣環繞自己。忽然間,千葉隻覺得許多道理和領悟像一條清澈的小河緩緩流在心間。

“道宗訶,不管你生前如何風光,現在,你就老實地呆在回憶裏吧。”千葉心中生出絕大自信,笑道。

“哼,看我破了你的蟄龍歸元訣。”黑影中的道宗訶罵道,手中抖動,無數符文圍繞著自己,那些符文竟是金光閃閃,仿佛朝陽一般,千葉隻覺得全身靈力外泄,似乎苦心修行的蟄龍歸元訣正在慢慢消失一般。

“你還是不懂啊,就憑蟄龍歸元訣,能夠調動玄靈之氣麽?”

千葉話音未落,神堂中的天地卻是越來越大,兩道玄氣一黑一白,竟是朝著道宗訶卷去,黑白時而交織,時而顛倒,時而混在一起,硬是將道宗訶的無上法印的威力封印住。無論道宗訶怎麽掙紮,還是無法掙脫那黑白之氣的牢籠。

“怎麽回事,這是,這是蟄龍陰陽訣。”道宗訶雙眼透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麵色大變,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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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事塵煙
千葉無法理解道宗訶竟會有這等反應,笑道:“你說這是蟄龍歸陰陽訣?很厲害麽?”

“哼,小子,你別裝糊塗,我不管你是如何學到的。再過得一會兒,你辛苦修行的蟄龍歸元訣的道法就會盡歸我所有,這蟄龍陰陽訣自然也就不複存在。”那一絲道宗訶的魂魄恨恨道。

原來千葉體內,那太上玄靈咒的第二個符文也漸漸生成。相比第一個符文的修行,卻是容易了許多。不過暗自想一下便明白,定然是道宗訶所帶來的那一道玄靈之氣的作用。也多虧了這一道玄靈之氣,才讓千葉迅速修成了太上玄靈咒的第二個符文。

太上玄靈咒每一個符文均是反複無比,蘊含的道意也是玄奇之極。修成一個符文,千葉仿佛就經曆一場別開生麵的生死考驗一般。

就在那第二個符文生成之時,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充滿了千葉的身體。那蟄龍歸元訣所積累的道行不斷地在道宗訶所施展的法印之下消散,竟重新聚集在道宗訶的魂魄之內,每每流失一分靈力,千葉便覺得道宗訶似乎又強大一分。

一直以來千葉之修行過化神禦風之術的一些攻擊性的法術,但此時卻是毫無用處。忽地,千葉覺得那印堂之中變得輝煌起來,無數個極為短暫的記憶閃現在千葉腦中。

千葉仔細觀察之下,發現竟然是顧雨行的與一清相鬥的情形。最後,顧雨行製勝的法術所施行的精氣神,在千葉眼前呈現出一種似明未明的形態。

千葉似乎大有所悟,漸漸地將神意中的一絲玄靈之氣施展出來。那玄靈之氣果然奇妙非常。千葉隻覺得神念越來越強,忽地分成黑白兩色,在千葉的控製之下,以神禦氣,開始向道宗訶展開攻擊。

道宗訶對這種功法自然熟悉之極,一看之下,便能想到了蟄龍歸元訣中極為上乘的功法,心中震驚當真無以複加。

“那我就得多謝師伯成全了,這蟄龍歸元訣麽,你想要的話,就盡管拿去吧。”千葉大笑起來。

千葉的印堂中的黑白之氣越來越是強盛,道宗訶見此情形,大為不解:“怎麽你的靈力流失了,這攻擊竟然沒有絲毫的減弱,還能使出本門道法。難道,難道。”

道宗訶似乎想到其中原委,神色之間盡是不可思議,吼道:“難道你能使用玄靈之氣!沒錯,絕對是這樣。”說完,道宗訶忽地大怒,雙掌將那空中的黑白之氣不但吸引過來,就著陰陽變化的天道之理,竟將千葉所施展的道法,消融在無形中。

“小子你絕對想不到的是,憑著我對蟄龍歸元訣的理解,這點伎倆還不放在眼裏。你就乖乖地吧這具肉身交出吧,我保證,你能夠留下自己一絲驚魂,若是修煉一些特殊的法術,也能修成正果的。”道宗訶口氣中滿是得意。

“噢,是麽,這可是青玄門中的一個天才所創出的功法,你就好好享受吧,嗬嗬。”千葉滿是不削。

玄靈之氣賦予那黑白玄氣無限的生機,來源與生命的力量將生機運行的越來越滿。此時道宗訶竟然憑著自己對蟄龍陰陽訣的理解來化解,可百密一疏的是,千葉體內的蟄龍歸元訣早已被道宗訶吸收幹淨。就在此刻,太上玄靈咒的第二個符文剛好完成,千葉覺得體內的靈力似乎源源不斷,仿佛越天地都融為了一體。道宗訶對蟄龍歸元訣極為熟悉,可是卻無法動搖玄靈之氣。千葉道化萬千,靈虛經才是最為主要的功法。

就在,顧雨行同一清比試的時候,千葉將顧雨行的功法看得是清清楚楚,辯機之術,得其精氣隻要,便能以神禦之。

隻見那兩股黑白玄氣越來越強,道宗訶無論如何也沒法將其中的生機滅絕,不禁有些狂躁起來:“這是什麽功法,你這小子,難道要欺師滅祖?我可是青玄掌門啊。”

“你錯了,你所理解的時代已經成為過去,可是青玄後人卻要承受天道誅心的劫難,你還妄想得到玄靈之氣。就算你身前如何強大,最終也會死去。告訴你吧,這功法是青玄門的後人所創,若是創出的道法沒有可取之處,那麽天道運行也不會生生不息。等到玄靈之氣的生機到了極致,便會化作無限的殺意,將你毀滅。這種引動萬物生機的功法,類似搖蘇峰的長春之術。嗬嗬,我倒是忘記了,你所知道的是還沒來到清靈聖地的青玄門。就算無數歲月的洗禮,青玄門始終徘徊在清靈聖地之外。”千葉道。

道宗訶還來不及辯解,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千葉頓感腦中一片空白。無聲的浪淹沒了千葉的意識,等到千葉醒來之時,卻是大汗泠泠。

“總算把你給解決了,讓你也知道,我千葉也不是好惹的。”忽地,千葉隻覺得手心中多處一物。

那物有些白色,卻是一個有棱有角的菱形狀,閃閃發亮,有半個拳頭一般大小。放在手心中頓感冰涼之極,忽地一陣青煙從那白色物體中釋放出來,在空中凝結,久久不散。那煙霧中竟是生出一行行小字。千葉知道是道宗訶所留,細心看了下來,心中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這是一篇道宗訶口述,裏麵言明了自己創立青玄門的艱辛,以及為了青玄門的流傳,不惜帶著門人來到清靈聖地尋找玄靈之氣,可是卻由於凡人的身份,被拒絕在清靈聖地之外,四大神獸和無數洪荒異獸同時阻擊青玄門。雖然最後青玄門獲得勝利,卻也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可是這隻是劫難的開始。

清靈聖地本是人間一處極為神秘的地方,這裏有著四大神獸守護,分別是蒼龍、白雀、靈鼉、噬虎。這四大神獸本就是上古聖獸的後裔,神力非凡。自然不會讓區區凡人之體染指清靈聖地,更加召集洪荒異種,對抗青玄門。

在神獸的眼中,凡人修行,隻是奪取天道運行的果實,而沒有肩負天道的責任。所以,就算道法如何高強,做得都是逆天之事。

當是,青玄門雖然隻是一個小小門派。可是高手眾多,同清靈聖地的神獸大戰一場,盡管付出代價不菲,也得到了清靈聖地的秘境,和七峰地利優勢。隨後青玄門漸漸發展,在修真門派中占據一席之地。

可是清靈聖地最為深處的秘密,卻把青玄門拒之門外。那一次,道宗訶強行開啟劍坪的門扉,結果承受天道誅心的懲罰,灰飛湮滅。

可是,青玄門也漸漸發現許多弊端,那就是庭祖之淵的傳承似是而非。每到一定的時候,必須要由青玄門道法高強之人,散盡一身道法,化為清靈聖地運行的動力。並且,還要一個道法高強的人來維持道歸空間的運轉,因此離憂不得不舍身在道歸空間中。也因此,隨著道歸空間的運轉,存活了無數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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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麒麟無功
帶到那陣青煙消散,凝在空中的字跡也消失不見。千葉總算明白過來,為何道宗訶這最後一道魂魄會心性大變,原因卻在這天道誅心的責罰中。道宗訶天縱之才,在那個遙遠的時代,算得上是一時風雲人物。最後被周天之力所滅之時,留有一絲怨氣,久而久之,氣已成靈,加上得到一絲玄靈之氣,暫且躲避在石像中。天道無親,道宗訶一生尋道,可是卻得來此等下場,其中因緣,實在難分對錯。

看著北方蒼穹之上,千葉不禁長歎:“難道修真,也會招來凶惡之報麽。若是如此,尋仙問道,豈不是荒唐之極。”忽覺想法怪異,苦笑之下,才又想到劍坪之上尚有比試。

劍坪的比試台上,依然是雷雪魂同流淺相鬥。二人實力當真旗鼓相當,你來我往,隻見光火橫飛,靈力湧動,竟是比試了兩個時辰未分高下。

第二個太上玄靈咒的咒文練成之後,千葉體內便有一股奇異的氣息流動。適才千葉所受的傷,竟然漸漸恢複。

“想不到這玄靈之氣如此玄妙,竟能讓傷勢快速恢複。”千葉大喜。

此時千葉辛苦修行的蟄龍歸元訣竟是一分不留,不過存神內照之下,千葉才發現,體內的玄靈之氣按照蟄龍歸元訣所載功法運行也毫無阻礙。

“蟄龍歸元訣反正也沒用心修行過,沒了就沒了吧。”千葉心道。

千葉本不是貪心之人,知道蟄龍歸元訣的功力絲毫無有,卻也不覺得喪氣,反而覺得自己能夠保住性命,也算是件幸事。加上無意中學會了顧雨行所創的陰陽春秋鎖,用來對付一清的道法。千葉本是無意中使出,沒想到竟是一舉奏效。

“辯機之術果然強大,不但能夠將顧雨行使用的功法看得明白,就連觀象辯機也能做到,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千葉暗自出神之際,隻聽得劍坪之上傳來陣陣驚呼之聲,轉而變成叫好和驚歎。人群中不住傳來“人者傳承”的聲音。

對此,千葉自然知道了庭祖之淵的天、地、神、人、王五者傳承的緣由。神、王二者都見過了。這時人者傳承從人群中傳出,千葉便極為感興趣,不知這人者傳承究竟是何等模樣。

場上,雷雪魂使得是一把三尺來長的劍。而流淺是的是一根翠綠竹條,那竹條看似普通,模樣也不出奇,可是在雷雪魂的驚天攻勢中,卻顯得龐大起來。

“難道這雷雪魂就是人者傳承?果然一副正義淩然的氣勢,就連氣質,也有一股傲然不屈的形態。”千葉暗暗叫好。

忽地,雷雪魂一手拿出一方小印,上麵鏤刻紋龍,栩栩如生。雷雪魂麵上突然露出慷慨之色,那方小印朝天上一扔,瞬間,一股極大的浩然之氣,融入到雷雪魂的意誌中。眾人猛然間發覺,雷雪魂的氣勢仿佛統領了千軍萬馬一般,強大的氣勢將流淺掩蓋而去。

看著雷雪魂突然變化,千葉忽地想到在洛水之時,父親葉鴻常常給自己講述那些帝國的風雲往事。帝國中往往有一些人,他們理想浩大,抱負極高,可是卻不屈於權貴,他們不主張戰爭,可是卻能夠輕易赴死。無數勢力對這些人都是愛恨有加,可是去無法使得這些人屈服。哪怕是帝國之王,也沒有這樣的氣勢。帝國中,這樣的人便被稱為仁者。

看著雷雪魂,千葉忽地感覺有那麽一絲仁者風骨。讓人感覺到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一般,滿腔的正義之氣,猶如風華絕代的高士,無論在哪裏,都有一股浩然正氣,直通天地。

“也許這才是作為人的本意吧。”千葉歎道。

“天之昭昭,人之明明。無形印!”雷雪魂的聲音字字如叩擊在一麵巨大的鑼鼓上,一聲高過一聲。那方小印使出,便化作一座小山大小,帶著無上的沛然攻勢,狂風大作。

天地似乎變得極為清明,一絲靈性從雷雪魂的頭上直衝天際。雷雪魂連連大喝,氣勢沛然,一印一劍,向流淺不住猛攻。

流淺漸漸覺得吃力起來,連連退開,可是雷雪魂的氣勢籠罩了整個劍坪之上,無論流淺的身形到何處,雷雪魂的攻擊都是無所不至。

“看來流淺師姐情況不妙啊。”千葉暗道。

隻是一刻功夫,千葉覺得眼前一晃,體內辯機之術流轉起來。隻見流淺忽地將手中竹條插在地上,雙手暗地,迅速畫了一道複雜的圖案。

那股極為奇怪的氣息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流淺所施展的不是其他,而是契約的解開方法。人群中早有一些人開始大叫起來:“玉麒麟。”中央觀望台上,莫同聲眼睛一眯,輕輕搖頭一下。

“莫掌門可是覺得令徒不能取勝?”一旁有人問到,卻是天都峰的子墨。莫同聲與子墨交好,是以安排子墨坐在身邊。

“不是,你看看就知道了。”莫同聲苦笑道。

大地之上一陣晃動,眾人隻覺身體一晃,一個巨大靈獸從流淺所解開的封印出現,此物渾身綠色,猶如白玉。龍首虎身,頭上一對犄角,正是眾人口中的玉麒麟。隻見那靈獸略是看看看雷雪魂,看看那方小印從天而降,那玉麒麟隻是稍微昂首,頭上犄角便朝著那方印信一頂,那小山一般的印信竟是生生被頂了出去。

“丫頭,你玩我呢,這小子的仁者之術到了無形境了,我不一定收拾的下來啊。”那玉麒麟方才化解開雷雪魂的印信一擊,便開口道。

人群大驚,似乎沒想到這靈獸還開口說話,隻是眾人對人者傳承知之甚少,此時卻都是一頭霧水。

“人者傳承共有五個境界,無親,無形,無功,無名,無道。十年之前,魂兒還隻是無親十年之間竟然到無形的境界。”鎮魔峰峰主林嘯的聲音高高響起。

“十年之間才升了一個境界而已,看來鎮魔峰弟子也不過如此。”一個聲音響起,嗓音秩嫩,便是剛才的小凡。

林嘯不可置否,笑了笑,並不理會。

“丫頭,你自己玩吧,他有仁者之靈護體,我傷他不得。走了。”玉麒麟的的聲音陰陽怪氣,下一刻,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氣的流淺連連跺腳,不住大罵,觀望台上不少人開始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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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人無功
“仁者之靈。”流淺恨恨地道。轉而,那方小印便又化作小山一般,朝著自己壓來。比之先前,來勢更加迅猛。

那無形印來勢凶猛,一往無前,壓得流淺有種透不過氣啦的感覺。此時退無可退,失去玉麒麟的幫助,流淺頓覺壓力倍增。

在那如山一般的壓力之下,流淺卻是不退反進,踏足向前,深深吸了口氣。忽地雙掌推出,一股厚重之力,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抵擋住那方小印的攻勢。兩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在一起,卻沒有出現想象般的那樣驚天動地的撞擊之狀,而流淺的防禦隨著那方小印的攻勢不停高漲,頓時生出無窮無盡的氣息。

雷雪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那把三尺來長的劍隨之帶著驚天的力量,朝著流淺直直斬落。這把劍乃是鎮魔峰極為有名的劍,喚作巨靈。百十年來,鮮有人能夠駕馭。雷雪魂人者傳承修行到了無形境,才能駕馭這柄鎮魔峰的傳奇法寶。

雖然這把劍極為有名,可是使用的人並不是很多。就連號稱七峰中戰力最高的林嘯,也沒有使用這把劍的權力。

巨靈劍帶著一道長長的劍芒,宛如驚雷般自長空直落。卻隻聽得嗤嗤響了數聲,在流淺厚重龐大的防禦下,竟然絲毫沒有奏效。那股防禦的力量就像大地一般,任你是如何攻擊,也會被寬廣的大地所包容。

“嗬嗬,有意思。這女子竟能夠引動一絲坤元之力,將自己的靈力完全作為防禦。若是人者傳承沒有更進一步,想必也奈何不了這女子了。”人群中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之中的人道。

不時無數目光朝著那人望去,正是聖梵皇陵的輝月使者。此時,鎮魔峰的弟子中早有人按耐不住,脫口叫道:“使者怎麽知道雪魂師兄奈何不了流淺師姐呢?”

輝月聽得質疑,忽地神色一變,兩道幽暗的目光轉而望著那說話的弟子。卻聽得林嘯開口:“貴客麵前,不得放肆。”一股威嚴,油然而生。

那名弟子被林嘯的聲音完全的壓製下來,臉色一白,忽地閉口不言。

“小徒無禮,使者莫怪。”林嘯對著輝月抱拳道。

那輝月使者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急著說話,過的一會兒,才點頭道:“林嘯峰主能有雷雪魂這樣的弟子,這是可喜可賀。”

林嘯一時琢磨不定,暗想這輝月使者的話語中,竟是有些不屑。神色陰沉,沉聲吐氣,怪聲道:“隻是小徒的緣分罷了。”

輝月使者見碰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也是頗為無奈,苦笑之下,坐下身去。

巨靈劍劃出的巨大劍芒似要將所有的一切斬斷,卻在流淺的防禦麵前毫無寸進。時間一久,雷雪魂也有些急躁起來。

“咦,這是什麽?”人群中突然傳來尖叫聲,隻見雷雪魂手中劍、印同時消失,瞬間便躍在高空,身形定住,一個扭身,擺出一副極為奇異的姿勢。

流淺引動坤元之力雖隻是一小部分,配合先前所使用的陣法,防禦之力極為厲害。雷雪魂的巨靈劍,和那方小印的攻勢不可謂不淩厲,都無法撼動分毫。眾人一見雷雪魂如此舉動,都是極為不解。

隻有林嘯,在這個時候露出一絲欣慰,眼中盡是讚許道:“總算觸摸到了無功境界的門扉了。”

觀望台上,眾多長老和前代人物不禁連連點頭。人者傳承雖說極為少見,青玄門曆代人物中也有那麽一兩人,這些前代的人物自然也對此了解一些。

躍到空中的雷雪魂,身形忽地變得極為龐大,籠罩著比試台上的每一處。所有人都知道,這種現象不過隻是錯覺,實際上便是雷雪魂的戰意,與茫茫蒼穹合二為一。天空之上,卻是雷電雲集,仿若有人布雨行雲,無數黑色雲彩交錯層疊,化作一股巨大漩渦。雷雪魂將身投入那巨大的雲層中,隻得片刻時間。那巨大的雲層便化作一柄巨大的長劍,刺了下來。

這種龐大的氣勢使得觀望台上的人群一時駭然,啞口無聲。就連在道宗訶的石像之上的千葉,此時居高臨下,也覺得這股氣勢仿佛超脫天外一般。

“這就是無功之境麽,傳說中,無功之境乃是神人境界,想不到我鎮魔峰也能有弟子做到這一步了。”一個極為老邁的身形,站了起來,熱淚盈眶。

“太師叔,莫要激動啊。”林嘯走過老人身邊,勸道。此次秘境中出來的青玄前代人物中,鎮魔峰的極為少見,人群中的老一輩的人也不禁感歎,鎮魔峰還留下的,也就這一兩個人了。

不過,更為震驚的卻是這老人所說的話。神人所修行的境界,那是一個何等的境界。

巨大的雲層帶著無數雷電之力,化作巨大長劍,無情地朝著流淺刺去。整個比試台上都被籠罩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遮掩起來,黯淡的天地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站在道宗訶的石像之上的千葉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從那巨大的漩渦中,千葉似乎看到一道道極為強烈的白色光芒,自流淺的身體中射出,那些光線將黑色雲層不斷的化解開去,雷雪魂的攻勢無所不至,可是卻在那白色光芒麵前停留下來,還是一如先前一般,無論雷雪魂的攻擊多麽的龐大,多麽的猛烈,在流淺的防禦麵前,都被無情的阻擋下來。

“流淺師姐可是從來沒有主動攻擊過啊,難道是留著最後的一擊麽。”千葉暗道。

確實,流淺的防禦之力已經足夠強大。至始至終,確實從來沒有完成過一次攻擊,就連辛苦被召喚出的玉麒麟,也是將雷雪魂的那方小印頂開之後,便逃離開去。

千葉猜的不錯,辯機之術雖然小成,可是對於微小時機的把握,尚不足以勘破。可是在雷雪魂使出這驚天動地的一招的時候,千葉冥冥中覺得一絲極為微末的機會來臨。

在流淺的那白色光幕籠罩之下,千葉也覺得眼睛有些刺痛。隻是一個閉眼,待到眼睛稍稍睜開的時候,一個身影,便是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比試台上。

雷雪魂伸出袖,輕輕擦幹嘴角的血跡,站起身來。忽地咳了幾下,一口鮮血直噴出來。身子搖晃幾下,終於站定。這才神色黯然地走下比試台。

人群早已失去了叫好的反應,不知是什麽時候,流淺便取勝了。那巨大的黑雲籠罩著比試高台,所有人都沒法看的清楚其中的情形。取而代之的卻是不斷的猜疑之聲,無論如何,眾人都沒有想到,流淺會以這種方式取勝。

忽地,一聲高昂的叫聲,讓全場轟動起來。黃長老顫顫地站起來,說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明日,晨暮峰無歌,將挑戰流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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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王
無歌先受到紫玄峰魏子鬼的挑戰,此時竟然放話挑戰流淺,任是一人都會覺得此舉極為瘋狂。不過,如此一來,觀望台上眾人也明了了晨暮峰的無歌,竟是絲毫沒有將魏子鬼放在眼中。就算無歌打敗了搖蘇峰的穆少白,想來也不該如此狂妄。

紫玄峰的弟子早已生出一片嘩然之聲,不住議論紛紛。而在比試台上的流淺,卻是淡淡一笑,身形一晃,消失不見。頃刻間,便來到莫同聲跟前。莫同聲稍作示意,流淺便離開了去。

流淺剛一離開,一個身背巨劍的少年淩空踏足,奔向那比試台上。待到這少年裝過身來,笑道:“魏子鬼,你還等什麽?”

眾人這才想起,這一場對決,果真是到了無歌跟紫玄峰的魏子鬼之間的比試了。

“你挑戰我,可是以為當初僥幸勝了我師兄無戰,現在就能勝過我麽?”無歌道。

隻見魏子鬼衣衫無風自動,身影飄渺,雙臂微微張開,整個人便飛過長長的階梯,來到比試台上。

“我也很遺憾,如果不是無戰師兄本來有傷在身,我也不會贏得。不過,既然是門中比試,又是排位挑戰,我也想知道,十年以來,自己是不是真的勝不了王者之力。”魏子鬼很是誠懇地道。

話音未落,魏子鬼迅速製出一柄精致的小劍,形如鬼魅一般刺向無歌。

無歌退,急退。

誰也沒想到魏子鬼突然發難,此時無歌的王者之力猶如波濤一般洶湧而來,卻在魏子鬼出其不意的攻擊中瓦解。

無歌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夠落入這樣狼狽的境地,王者之力的確厲害,可是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結合天地之間那無堅不摧的王者之氣,施行自己的各種殺招。

由此看來,魏子鬼也算是找到了一條破解王者之力的途徑。

那就是快,更快。

現在,用鬼魅來形容魏子鬼的速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魏子鬼周身並沒有靈力的波動,顯然是將所有的靈力用某種方式集中起來,這樣便會大大提高自己的速度和破壞能力。無孔不入,且防不勝防。

“你的確很聰明,可是,你還是不了解什麽是王者。”無歌被逼退之際,沉聲道。

無歌堪堪避開魏子鬼的小劍,一股沛然強大的氣流將自己強行彈開,爆退數十丈,才站定身形。

魏子鬼大驚,心知任由無歌將王者之力聚集,自己萬萬是無法取勝了。眼中寒氣大盛,那柄小劍竟是脫手而出,朝著無歌飛起。

無歌隨意抬手,將小劍打落。就在這時,魏子鬼突然出現在無歌的麵前,抄起那柄小劍,便又刺向無歌胸前。龐大的靈力自劍尖爆發出來,撩起無數煙塵。

無歌剛好避開麵前的一劍,將身子迅速橫著移開,卻沒想到另外一柄小劍歪歪斜斜,竟然早就等待在自己。

“分身!”

無歌滿口不屑,掌力一橫,便將那分身擠開。隻聽得“哄”地一聲,那具分身立時四分五裂,倒飛出去。可是卻因這麽一阻,魏子鬼那無堅不摧的小劍便化作流星一般,朝著身後刺來。而那具被擊飛出去的分身,此時卻是一躬身子,彈射而來。

一前一後兩柄劍,同時刺向無歌。這次,無歌避無可避,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而來。

“王祭”

無歌的聲音帶著一股王者般的威嚴,隻是隨意一站,便見兩個全身披掛著金甲的勇士一前一後護住無歌。而此時,無歌的嘴角總算露出一絲笑意。

“這是王祭麽,怎麽跟穆少白交手的時候不一樣啊。”一個青衣弟子大叫起來。

“因為,這才是真正的王者傳承。”一個俊秀的少年站了出來,正是姬無歡。

姬無歡同為王者傳承,這時卻在稱讚另一位王者,整個人便似一種臣服的姿態。相傳晨暮峰王者傳承之人不少,可是真正的王者隻有一位,姬無歡如此說道,竟是承認了這新一代的王者,便是比試台上的無歌,眾人莫不駭然之極。

兩個金甲勇士在那小劍的攻擊之下並沒有抵擋住多久,頃刻之間便被刺到,化作流光散去。突然,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生出,將兩柄劍一擋。這次卻是輪到魏子鬼急忙退開,滿目驚懼。

借由王祭的力量,召喚出金甲勇士化解了魏子鬼的攻擊。無歌才能將王者之氣聚集開來,王者之路,本就是殺伐之路,此時無歌滿腔怒意,便化作淩厲的一擊,一分為二,向魏子鬼碾壓而去。

“如此一來,王者之力穩如泰山,魏子鬼未能把握住機會,必敗無疑了。”站在一代祖師道宗訶的巨像之上的千葉若有所思地道。

千葉看得極為仔細,暗想離憂說無歌極為厲害。現在仿佛有些明白了,王者之力,雖然厲害,可是並非毫無破解的方法。隻是千葉有些朦朧的感覺,卻說不出來。忽地又想:無歌竟然要挑戰排在第一的流淺,開始還以為隻是玩笑,現在看來,的確有一絲王者般的霸氣。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無歌應該還不止目前所看到的這樣。”千葉心中暗自揣測。此時再行看過場上情況,果不其然,無歌的攻勢連綿不斷,那魏子鬼絲毫沒有抵抗之力,不消片刻,便棄劍認輸了。

千葉太上玄靈咒修行了兩個符咒,卻是看出了一絲端倪。魏子鬼此次落敗,恐怕以後都無法拋開心中的陰影,隻要再跟無歌交手,定然落敗。

魏子鬼最後的神情極為失落,落敗之後,竟然雙膝跪地,完全拜服下去。見此情形,紫玄峰的弟子早已上了台上,將其攙扶下去。

千葉在人群中找到紫玄峰峰主藍夢溪身影,猛然發現藍夢溪麵容蒼白,震撼不小。這次劍坪大會,出其不意的地方的確不少,而且對決中不乏全力以赴,雖未有人死亡,可受傷的卻不在少數。甚至有不少人都發覺此舉難免有些殘忍,可見修真之路,也是物競天擇,哪怕是青玄門這等門派,都沒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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