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一卷 愛緣公寓殺人事件 第十九章 心之囚籠

  也許張放鶴覺得我是個不錯的聽眾,對著我打開了他的話閘子。

  「有一段時間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我有了種很強烈的不安感,好像雲梅要隨時離開我似的,於是我請人將這棟公寓的窗戶全都裝上了鐵欄杆,甚至在頂樓裝上了鐵絲網。雖然對外說是為了防盜,但我內心知道,我這是害怕,是害怕有些感覺,有些東西會離開我,所以想把一切都囚禁起來。至少,安上了這些鐵絲網,會讓我的心裡有安全感。」

  「歲月是一種很容易造成人遺忘的東西,我怕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會漸漸的對雲梅淡忘,讓我再也找不到她還和我在一起的感覺。於是,我建起了這樣一座囚籠,將自己牢牢的困在裡面,我堅信只有這樣,雲梅才可以永遠的和我在一起。」

  「這一夢就是數十年啊。也許人總是害怕寂寞的吧,我從五湖四海招來了不少住客,這棟公寓又漸漸的熱鬧了起來。我要感謝你們這些住客,數十年來使我這個老頭不再孤寂。」

  我明明是今天凌晨才搬到這裡來,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張放鶴的話,我有種好像真的在這裡生活了數十年的感覺。也許,就算我不願承認,但我下意識的也知道,在我的心裡也有座囚籠,緊緊囚禁著我的心,讓我總有些東西不敢面對。在這點上,我與張放鶴是何其的相似啊。

  現在聽張放鶴的話,他好像已經劈開了枷鎖,走出了那個困擾他數十年的囚籠。可我呢,什麼時候才能掙脫那枷鎖的束縛?

  我的心中思緒萬千,而張放鶴還是繼續著他的話題。

  「也許我做這麼多的防護措施,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再從這棟公寓飛身而下,躍入大海吧。我想,如果萬一再發生跳海而溺的事件,那肯定會如一柄重重的鐵錘,將我心中編織的那個脆弱美夢擊的粉碎。」

  「小梅的事給了我相當大的剌激,也許在那時,一個做了數十年的夢,就醒了吧。小梅和雲梅一樣,名字中都有個梅字,而且她的笑容和雲梅看起來是那麼的像。在我看來,她就像是我和雲梅的孩子,是我夢的延續。」

  「我平時就比較照顧小梅,她房裡的設施也儘量安排的好一些。看著她高高興興的戀愛,我就像真的是她父親般的感到高興。但小梅現在卻走了,還有那海面上的花瓣,這一切難道是當年的翻版?這個打擊對我太大了,一時之間也難免有些失態。」

  說到這裡,張放鶴抬頭看著我:「你才從警局回來吧?小梅的事有結果嗎?」

  「嗯,根據調查的結果,阮小姐應該是自殺。至於具體的原因,應該過幾天就能查清楚。」我據實相告。

  「這孩子,難道她的心裡也有著囚籠?有著什麼想不開的東西非要自殺?這公寓的防護措施做的再好,也無法救護人的心啊。所以,現在我想通了,這愛緣公寓再也不需要那些鐵絲網了!」張放鶴的聲音有些激動。

  「阮小姐自殺的具體動機現在還不清楚,但我看到她的屋裡牆上貼的偶像海報是翁美鈴時,就曾想到這位大明星當年也是以自殺這種方式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阮小姐難道連死亡這一點都要學習她的偶像?」我在一旁道。

  「難道是為情所困?」張放鶴猜測著:「人的心裡到底是堅強還是軟弱?感情難道真的是道連死都無法掙脫的枷鎖?」

  張放鶴的問題我無法評述,於是我只能感概著嘆道:「也許美麗的東西總是容易破碎的。」

  接下來,我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這麼站在天台上,靜靜的等著夕陽完全沉入了海平面,才一前一後的離開。

  這時張放鶴的腳步應該是輕鬆的,因為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放下,而放下並不代表遺忘,那些最美的東西依然沉澱在他心裡。

  而我的心情卻變的很是沉重,到底壓在心頭的東西能不能放下?這時的我還無法做出決斷。

  接下來的兩天,我忙於分公司成立時的繁雜工作,完全脫不開身與吳輪立聯繫,也不知道他們那邊對案子的進展到底如何。

  直到星期三的下午,公司的事情才總算是告一段落,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公寓,有點意外的是吳輪立和柳丁正坐在門房裡和張放鶴聊著天。

  看到我後,吳輪立立刻和我打著招呼,而柳丁則是有些不高興的撅起了嘴。難道他們是特地在等我?

  「天叢,你回來了,有沒有空?能聊聊嗎?」吳輪立對我開門見山。

  我點點頭,與是我們一起和張放鶴打了聲招呼,就沿著海岸線走了起來。

  「吳隊,找我有什麼事嗎?是關於那件案子嗎?」我問道。

  吳輪立點點頭:「不出你所料啊。今天早上,我們警方收到了兩封信,已經證實是阮梅的親筆信,是她在死前寄出的。」

  這時柳丁在一旁有些不滿的插嘴道:「吳隊,這些事有我們處理就行了,為什麼要特意跑一趟找這些不相干的人?」

  我搔了搔頭,忍不住反駁道:「也不能說和我不相干吧?至少當時我也是參與了這次事件,而且我的推論也起了主要作用吧?」

  柳丁漲紅了臉:「就算是這樣,但破案還是我們警方的工作,而且就算沒有你,這個案子我們也能解決。」

  看來才兩天不見,這小丫頭對我的意見又大了起來,全然忘了當日與我分析案情時的合拍。不過,估計這次她針對我到不一定是反感我這個人,而是出於身為警察的自尊心。至少,身為非專業人士的我,屢屢在案件中扮演關鍵角色,對於這位好勝的小丫頭來說,是件很沒面子的事。

  吳輪立這時笑笑道:「小柳,你怎麼還這個樣子?當時天叢確實是給我們幫了不少忙,在情在理我們都應該給他回個話才對。」

  柳丁小聲嘀咕著:「可我看不慣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功勞都是他的一樣。」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十分鬱悶,我什麼時候得意洋洋好像功勞都是我的一樣?雖然死神纏身好像是我的霉運,但我那過重的好奇心才是使我參與這些事件的主要原因,絕不會是為了出風頭。看來,這位很以自己是警察為榮的漂亮女孩,把我當成了她的競爭對手。只是,我這非專業人士和她有競爭的必要嗎?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十章 絕愛

按慣例,還是由吳輪立打了圓場:「阮梅的兩封信,一封是寄給我們警方的,還有一封是托我們警方轉交給林忠信的。由於和命案有關,這兩封信警方都拆開看了。我想,既然你也參與到這次事件中,也應該看看。」

說著,吳輪立將兩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首先看的是阮梅寄給警方的信,信裡的大致內容與我的推理除了在極小的細節方面,其餘的都差不多。阮梅確實是在選擇自殺之後,才又煞費苦心的佈置現場,將林忠信捲入到了此次事件之中。當然,有了她的這封遺信,林忠信算是徹底的洗刷了自己的罪名。

至於阮梅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又要把林忠信捲入到此次事件中來?在我看了另一封信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在這裡,我就將那封信的原文複述如下:

信:

用句很俗的話做為這封信的開頭吧,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能夠認識你並愛你,我真的覺得好幸福。我曾經幻想能為你披上婚紗,陪著你走過這一輩子……來生……百世……但對現在的我來說,這一切只能是幻想了,因為現在的我再也得不到你的愛了。

上個週六,我看到了你和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進了北鬥酒店,我在櫃檯查到你只用你的名字開了一間房。在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天昏地暗……

前天,因為你爸爸的手術問題,你心情不好,而我的腦海中又總出現你與那個女孩子走進酒店的身影,於是我們口角了幾句。我不停的問你是不是愛我,但你卻完全沒有回應,難道我們的愛這麼快就結束了?難道我們那些一生一世的山盟海誓都是謊言?

但是,我依然愛著你,而且我相信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現在,就算你已不再愛我,但你還會不會將我的名字記在心裡一輩子?

很對不起,信!在我選擇了人生的絕路後,就讓我任性最後一次,讓你陪我玩一次死亡的遊戲吧。這樣,不論是愛我或者恨我,我的名字都能記在你心中一輩子吧?

信,我要讓你知道,我寧願用生命,來換取存在於你的心中一輩子!這樣,你就永不會忘了我!

另外,我投了50萬的人壽保險,這筆錢應該夠你爸爸的手術費了。我知道你是個不在乎金錢的人,但這筆錢就當是我送你的最後禮物吧。如果這筆錢還有剩餘,希望你能寄給我在江城的父母,畢竟我這個不孝的女兒辜負了他們的養育之恩,本來他們是應該看著我能穿著潔白婚紗高高興興出嫁的,只是現在沒這個機會了……當然,這也是我最大的心願,只是也沒這個機會了……

就說到這裡吧,我怕再說下去,我會捨不得你。只是,就算我再怎麼無法割捨,失去了你的愛我又能怎麼辦?那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最後我只希望,在另一個世界裡,如果還能記住你,還能愛著你,那就太好了!



絕筆於2001.6.30

看完了這封信,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長嘆了一口氣。我無法用言語評價阮梅此次的所作所為,這是一個愛的偉大還是一個痴到極端的女子?生命的價值在她的眼中,應該不是最為寶貴的東西吧,也許追求愛情才是她所認為最保貴的東西!只是,這一切真值得用生命去換取?

吳輪立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天叢,發生這樣的事讓我們每個參與到此次事件中的人心裡都不好過,但是,現在還有一個人更值得我們去安慰!」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道:「是啊,相信林忠信心裡的傷口,才是最大的。他還不知道內情嗎?」

「我們是還沒通知他,不過,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這麼好的一位姑娘,他配得上嗎?他懂得珍惜嗎?」這樣憤憤不平說話的,當然是柳丁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柳丁的眼眶是紅紅的,也許這位傲氣的女警,為阮梅流下了不少同情的淚水,更為她的逝去覺得不值。

我無法回答柳丁的話,也不能對林忠信做出什麼評價,只好對吳輪立道:「我們這是去找林忠信嗎?他是不是在流星崖?」

「我們和他聯繫過了,他這些天也沒上班,總是呆在流星崖,所以我們約好在那裡見面,好將信交給他。反正到愛緣公寓來也是順路,就順便來找找你。」

「林忠信總呆在流星崖?這是他和阮梅最喜歡的地方,他在那裡是為了回憶嗎?」我不由問道。

「回憶有什麼用?現在跑去裝深情有什麼用?這麼好的女孩子不知道珍惜,再後悔也來不及了。」柳丁搶著回答了我。

聽了柳丁的話,我的心也是隱隱一痛,是啊,失去就是已經失去了,後悔能有什麼用?

流星崖離愛緣公寓並不遠,我們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這個北斗市的著名風景點。

這裡是一片巨大的海灘浴場,潔白的沙灘、藍藍的海水,這種天然的秀美,不足以用筆墨來形容。此時正是黃昏時分,沙灘上遊人如熾,海裡也滿是嬉水的人。

沙灘上,臨海邊橫陳著一座巨大的岩石,足有三十餘米高,十足就是一座小山丘的大小。岩石四周都比較陡峭,特別是臨海的那一面筆直若刀削,在這面岩壁的頂部有一個粗大的石樑如同一個跳板一樣,橫生出海面,看那石樑的寬度,足以並排站上四五個人。不用說,這就是北斗那著名的名勝——流星崖了。

雖然我到北斗市沒有幾天,但也聽過這樣的一個傳說:只要站在流星崖頂的石樑頂端,面向大海誠心許願,就會心想事成!

而這時,在那伸出海面的石樑盡頭,面向大海站著一個一動也不動的人影。雖然這時距離較遠,我無法看的清楚,但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就是林忠信。

他站在那裡,是在祈願嗎?還是在追憶?抑或是懺悔?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十一章絕愛

  流星崖雖然四面陡峭,不過為了便於遊人登崖賞景,還是有供人上崖頂的山道。當我們一行三人上到崖頂,一眼之下看到,那個站在石樑頂端的人,正是林忠信。

  可能他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他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看來這幾天他沒怎麼好好休息。而他臉上的神情更是呆滯,看到我們後卻又像若無其事般的轉過頭去,繼續看著海平面。

  我故意的咳了一聲,但林忠信卻沒什麼反應,一旁的吳輪立只好開口道:「林先生,我是吳警官,剛才我們局裡的小柳和你通過話,我們警方有封阮梅阮小姐的遺書要交給你。不過有件事要請你見諒,因為事關命案,所以遺書我們警方拆閱過了。事實證明阮小姐確實是自殺,你是無罪的,從今天起我們警方取消對你的監控,你完全自由了。」

  聽到吳輪立的話,林忠信才算是轉過身來,不過他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顯然並沒有因為獲悉自己無罪而感到高興。只有從他伸到吳輪立面前的手,才可以看出他在意與關注的,是阮梅的遺信。

  吳輪立將信交到了林忠信的手上,他就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信,邊看他臉上的神色變化越來越大。最後,他拿著信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同時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我們,臉上的神情變成了一種如同絕望般的悲傷,卻又顯的是那麼的不甘心。

  只聽林忠信用幾乎是從喉嚨中嘶吼出來的低沉聲音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早知道這樣,就不要做些對不起別人的事!」柳丁在一旁不滿的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聽到了這句話,林忠信彷彿受到了什麼更大的刺激,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眼中居然流下了眼淚,哽嚥著道:「可……可是,那個……那個女孩……是……是我妹妹啊!……」

  「什麼?!」聽到了林忠信的話,我和吳輪立、柳丁三人一起驚呼了起來。

  我的腦中雖然是一片混亂,但還是在瞬間反應了過來,難道這起悲劇,從頭到尾都緣於一個天大的誤會?

  我澀聲問道:「你是說,阮梅信中提到的那個女孩子,是你妹妹?」

  林忠信茫然的抬起頭來,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我們終於瞭解到了事件背後的真相。

  阮梅信中提到的女子,確實是林忠信的親妹妹。林忠信的父母離異後,他妹妹跟著母親到了外地,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聯繫。而林忠信的母親這些年來在外面也算是事業有成,偶然得知林厚德患了病。雖然他們之間感情破裂了,但也不忍心看著林厚德有病不能治,於是就要女兒帶著錢回到北斗市,準備給林厚德治病,而林忠信就安排他妹妹入住到北鬥酒店。

  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但誰又料道,恰好被阮梅看到林忠信到酒店去開房,而阮梅又那裡知道這個從未曾見過面的女孩子是林忠信的妹妹呢?結果,僅僅只是因為這一個出乎意料,悲劇發生了。

  全然沒有想到事件的背後有這樣的真相,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柳丁顯然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臉頰上已滿是淚水。

  林忠信半跪在地上,雙手捶著地面,嘴裡不甘心的叫著:「如果……如果這流星崖的傳說是真的,我許願讓阿梅活過來,她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扶起了林忠信,對他道:「沒有如果!對死亡來說,是沒有如果的!」

  聽了我的話,林忠信呆呆的看著我,一時之間淚如泉湧……

  當我和吳輪立、柳丁從流星崖上下來時,林忠信還是木然的站在崖頂,他到底要品味悲傷到什麼時候,我們誰也說不清楚。

  柳丁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難道這就是愛情?非要用生命的代價才能證明她的偉大?如果理智一些,這出悲劇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啊!」

  「既然有為了愛寧願面對死亡的勇氣,為什麼不能為了愛而選擇相信?」我嘆息著自問了一句。很可惜,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根本沒辦法回答。

  柳丁擦乾了的淚痕,又濕潤了起來。我看著她,心裡默默沉思著:這是她經歷的第幾起案件?她見過幾次死亡的場景?現在,她為了這起傷感的事件落下了同情之淚,但多年之後她會不會因為見證過太多的死亡而變的麻木?

  看著柳丁那霧朦朦的美麗大眼睛,我突然堅信這個女孩子絕不會對死亡麻木,她肯定會貫徹著她的信念,守護著事實的真像,不會讓死亡來否定生命的價值。因為我相信,她和我有著一個同樣不變的認知:再沒有什麼,比那唯一的生命更為寶貴!

  我抬頭向遠處望去,夕陽正緩緩的沉入海平線下,又一個白晝與黑夜的交替開始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終章 心之傷
流星崖雖然四面陡峭,不過為了便於遊人登崖賞景,還是有供人上崖頂的山道。當我們一行三人上到崖頂,一眼之下看到,那個站在石樑頂端的人,正是林忠信。

可能他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他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看來這幾天他沒怎麼好好休息。而他臉上的神情更是呆滯,看到我們後卻又像若無其事般的轉過頭去,繼續看著海平面。

我故意的咳了一聲,但林忠信卻沒什麼反應,一旁的吳輪立只好開口道:「林先生,我是吳警官,剛才我們局裡的小柳和你通過話,我們警方有封阮梅阮小姐的遺書要交給你。不過有件事要請你見諒,因為事關命案,所以遺書我們警方拆閱過了。事實證明阮小姐確實是自殺,你是無罪的,從今天起我們警方取消對你的監控,你完全自由了。」

聽到吳輪立的話,林忠信才算是轉過身來,不過他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顯然並沒有因為獲悉自己無罪而感到高興。只有從他伸到吳輪立面前的手,才可以看出他在意與關注的,是阮梅的遺信。

吳輪立將信交到了林忠信的手上,他就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信,邊看他臉上的神色變化越來越大。最後,他拿著信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同時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我們,臉上的神情變成了一種如同絕望般的悲傷,卻又顯的是那麼的不甘心。

只聽林忠信用幾乎是從喉嚨中嘶吼出來的低沉聲音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早知道這樣,就不要做些對不起別人的事!」柳丁在一旁不滿的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聽到了這句話,林忠信彷彿受到了什麼更大的刺激,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眼中居然流下了眼淚,哽嚥著道:「可……可是,那個……那個女孩……是……是我妹妹啊!……」

「什麼?!」聽到了林忠信的話,我和吳輪立、柳丁三人一起驚呼了起來。

我的腦中雖然是一片混亂,但還是在瞬間反應了過來,難道這起悲劇,從頭到尾都緣於一個天大的誤會?

我澀聲問道:「你是說,阮梅信中提到的那個女孩子,是你妹妹?」

林忠信茫然的抬起頭來,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我們終於瞭解到了事件背後的真相。

阮梅信中提到的女子,確實是林忠信的親妹妹。林忠信的父母離異後,他妹妹跟著母親到了外地,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聯繫。而林忠信的母親這些年來在外面也算是事業有成,偶然得知林厚德患了病。雖然他們之間感情破裂了,但也不忍心看著林厚德有病不能治,於是就要女兒帶著錢回到北斗市,準備給林厚德治病,而林忠信就安排他妹妹入住到北鬥酒店。

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但誰又料道,恰好被阮梅看到林忠信到酒店去開房,而阮梅又那裡知道這個從未曾見過面的女孩子是林忠信的妹妹呢?結果,僅僅只是因為這一個出乎意料,悲劇發生了。

全然沒有想到事件的背後有這樣的真相,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柳丁顯然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臉頰上已滿是淚水。

林忠信半跪在地上,雙手捶著地面,嘴裡不甘心的叫著:「如果……如果這流星崖的傳說是真的,我許願讓阿梅活過來,她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扶起了林忠信,對他道:「沒有如果!對死亡來說,是沒有如果的!」

聽了我的話,林忠信呆呆的看著我,一時之間淚如泉湧……

當我和吳輪立、柳丁從流星崖上下來時,林忠信還是木然的站在崖頂,他到底要品味悲傷到什麼時候,我們誰也說不清楚。

柳丁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難道這就是愛情?非要用生命的代價才能證明她的偉大?如果理智一些,這出悲劇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啊!」

「既然有為了愛寧願面對死亡的勇氣,為什麼不能為了愛而選擇相信?」我嘆息著自問了一句。很可惜,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根本沒辦法回答。

柳丁擦乾了的淚痕,又濕潤了起來。我看著她,心裡默默沉思著:這是她經歷的第幾起案件?她見過幾次死亡的場景?現在,她為了這起傷感的事件落下了同情之淚,但多年之後她會不會因為見證過太多的死亡而變的麻木?

看著柳丁那霧朦朦的美麗大眼睛,我突然堅信這個女孩子絕不會對死亡麻木,她肯定會貫徹著她的信念,守護著事實的真像,不會讓死亡來否定生命的價值。因為我相信,她和我有著一個同樣不變的認知:再沒有什麼,比那唯一的生命更為寶貴!

我抬頭向遠處望去,夕陽正緩緩的沉入海平線下,又一個白晝與黑夜的交替開始了……

(本案完)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序章 以無聊為理由的開端

   2001年八月四日,週六,一個北斗市盛夏中的普通上午。

  「啊……」天叢仰天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揮手抹了抹額頭的汗:「這見鬼的夏天,天氣還真熱的像見了鬼似的!」

  看著身邊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天叢又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這北斗市不是海邊城市嗎?為什麼夏日裡沒有涼爽的海風而是這能蒸熟雞蛋的熱氣?簡直比我們那個叫火爐的老家還熱啊!夢陽,你說對不對?」

  「嗯。」旁邊的華夢陽漫不經心的哼了一下,算是回應。

  「還有,這見鬼的破公寓,連空調都沒有,收的租金又貴的離譜!偏偏還叫什麼愛緣這麼個煽情的名字!」

  「嗯。」華夢陽的回應還是一個鼻音。

  「當初聽到愛緣公寓這名字才跑來租房的,滿以為會發生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誰知道卻是和你這個傢伙的又一次重逢。」指著身後那棟五層樓高的愛緣公寓,天叢還在喋喋不休。

  「嗯。」

  「喂,我說老兄,你是不是除了嗯之外就不會說別的了?」

  「嗯。」

  「………………?」

  「………………!」

  「華夢陽是大笨蛋!」

  「天叢才是大笨蛋!」

  「噓……」天叢噓了口氣:「還以為你傻了呢,原來還會說話!難得出門一趟,不要老擺著那張死人臉裝酷好不好?」

  華夢陽有點無可奈何的說:「老兄,拜託,我好不容易有個週末能呆在家裡休息一下,卻被你一大早的拉出來曬太陽,還要我給你好臉色?」

  「去你的,那破公寓又沒空調,呆在裡面還不給熱死?跟我到街口那家新開張的肯德基裡吹冷氣才叫爽。何況,那家店裡的女服務生個個都很正點喲!」天叢露出個只有男孩才有的壞壞的表情。

  「嘿嘿嘿……」華夢陽回了天叢一個男孩才有的壞壞的表情,卻忽然把臉一板:「無聊!」

  「喂喂,你慢點行不行?嘴裡說無聊,腳底下卻跑的比我還快!咦?你還越來越快了,拜託你老等一下行嗎?」

  打鬧聲中,華夢陽和天叢一前一後的跑進了肯德基裡。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鐘,肯德基裡不像平時用餐時間那樣人山人海,但也有個三、五桌人。天叢跑到一個近空調的桌子前座下,等華夢陽端了兩杯冷飲過來,就開始舒舒服服的享受起冷氣來了。

  「看見沒,花個幾元錢,就可以座在這裡吹半天冷氣,這才叫生活!比呆在那個破公寓裡強多了吧?」

  「那倒是,這杯可樂又沒有要你花一分錢。」

  「呵呵,好兄弟,講義氣,談錢多傷感情。」嘴裡說著不負責任的話,天叢又大大的吸了口冰涼的可樂。

  「認識你這種損友也真命苦!我還有兩篇稿子要趕呢,卻被你拉到這裡來浪費時間浪費光蔭。」

  「拜託,休息時就應該休息,不要老想著工作。何況老闆著個臉,會長皺紋喲,那樣就不漂亮了!」

  「嘔……」華夢陽做了個嘔吐狀,拖長了音調:「你這個玻璃…………」

  「嗯,人家不來了,你笑話奴家。」天叢天生唯恐天下不亂,打蛇隨棍上,玩的更瘋。

  「咦?這不是華夢陽和天叢嗎?」顯然,有個不識趣的人物出現了,打斷了華夢陽和天叢的「打情罵俏」。

  說話的人是一個有點近乎於胖的過份的胖子,擠滿了肥肉的臉上也許還能找到二十五、六歲左右年輕人的樣子,可那臃腫的身段卻遠遠超過了四五十歲發了福的中年人。

  天叢只用眼的餘光掃了一下這個胖子,立刻滿臉不屑的說:「你是誰啊??沒事不要隨便上街認親戚,當心被賤賣到肉聯廠!」

  「呵呵」胖子真的是「擠」出了一臉的笑容:「天叢老大你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你是當年推理研究社中擁有如攝像機般記憶力的天才呢?」

  「是啊,是啊,還是個幽靈社員呢!」華夢陽接過了腔,笑著對胖子說:「不過還真沒想到在這個海邊城市能碰到老同學陳翔你啊!」

  叫做陳翔的胖子笑著說:「這就叫緣份吧。想不到當年推理研究社三劍客多年後會在這裡碰頭。」

  「嗤……」天叢從鼻子裡就透出著不屑一顧:「雙子星座什麼時候變成三劍客了?我看只有某個死胖子才能被稱為標標準准的大賤客吧?」

  華夢陽緩和了一下氣氛:「難得老同學碰面,用不著這樣鬥嘴吧?」

  天叢雙手一攤:「沒辦法,誰叫大爺我一見那種沒事一天到晚捧著黃色書刊、專偷女孩子內褲、特喜歡揄拍女孩子走光照片的大賤人就生氣呢?」

  陳翔到是一點都不生氣:「天叢老大,你也說的太誇張了吧?」

  「誇張?事實只有更誇張!你知不知道,正因為有你的關係,給我那幼小的心靈留下了『胖子必定是變態』的陰影,害的我現在面對那些中年發福的客戶不知有多痛苦!我說死胖子,你是不是應該考慮賠點精神損失費給我啊?」天叢還在那裡極盡誇張之能事。

  華夢陽笑著說:「去你的,怎麼你這嘴損人都不留點餘地?陳翔,不用介意他這張臭嘴。」

  陳翔連連搖手:「怎麼會?怎麼會……天叢老大還是這麼一如繼往的幽默啊。」

  天叢雙手一叉,兩眼翻白望天,顯然一副不領情的樣子。陳翔卻還是那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按照天叢的話來說:這就是肉多而必定皮厚的最佳註解。

  「算了,不用理他。」華夢陽擺擺手問陳翔:「對了,這麼多年不見,現在你在那兒高就啊?」

  「呵呵,高就談不上,現在就是在北斗大學當體育老師。」

  「什麼?體育老師?」華夢陽和天叢同時驚呼出聲,兩張嘴也全因為驚訝而張成了「o」形!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第一章 GO,GO!目標是渡假聖地!

  這也怪不得平時素以有泰山崩與面前而色不變的心理承受能力而自傲的華夢陽和天叢這損友二人組感到驚訝,畢竟眼前這個身高不足160,腰圍接近160,體重早就遠遠超過160的傢伙居然會是體育老師?想想當年他體育成績能夠及格,據說也是以數十張極具噴血效果的美女照片賄賂那個精力過剩的體育老師換來的。這樣的一個傢伙現在居然成了體育老師?這世界什麼時候真變的這麼亂七八糟了?

  天叢猛的拿出手機,對陳翔說:「快告訴我你們學校的電話號碼!」

  陳翔顯的有點感動:「天叢老大果然還是關心我的,這麼快就要我的聯繫方式。」

  「去你的,誰想惹上你這個變態!我是想打電話通知你們學校保護好女子更衣室、浴室、廁所等一切女子專用地方,以免那些花季少女遭到你這個變態的荼毒!」天叢一副想將這個不知羞恥不知不覺在旁邊搭了個桌的傢伙一腳踹到板凳下的表情,惡恨恨的說。

  「得了,得了,別說的這麼誇張。」華夢陽又出來打了圓場,然後對著陳翔說:「不過,你能當體育老師也還真的很奇怪啊!」

  「有什麼可奇怪的,一定是他們的校長也是個和這傢伙臭味相投的變態!」天叢還在一旁嘀咕著。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在大學當體育老師又不用教學生們跑、蹦、跳,難道你們忘了我的定位運動在全國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我當老師的任務就是教教我們學校的定位運動隊。」這下倒變成陳翔認為華夢陽和天叢的驚訝有些奇怪了。

  所謂的定位運動,其實也就類似於小孩們玩的尋寶遊戲,一群傻不拉幾的的人只拿著個指南針再加上張簡易地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按順序找到地圖上的標識地點的一種新興運動。當年在學校陳翔在這項運動方面體現出其特有的天賦時,天叢就曾斷言:「這是項專們為那些喜歡隱跡藏形,尋找最佳偷窺地點的變態們而設的運動!」

  天叢連連嘆氣:「這世界原來真的變的這麼亂七八糟啊,從什麼時候起偷窺的技能居然能謀得高尚的職業了?」

  「不過,定位運動也算得上是種比較受歡迎的新興運動了,有野外活動的驚險感又沒那麼危險,而且又可以考驗人的智慧和團隊精神,是時下年輕人的新寵哦。」華夢陽的評論還是如以往般的客觀。

  陳翔這時插上了話:「不是說大話喲,我帶的那個校隊在全國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了。實不相瞞,今天我就是要帶隊到丫島進行兩天兩夜的野外實地練習!」

  「丫島?難道就是那個北斗市有名的渡假聖地?有南海明珠之稱的那個海上天堂?」華夢陽有點羨慕的問。畢竟剛搬到北斗市不到一星期,他還沒時間去領略一下這個海濱城市的秀麗風光。

  「呵呵,好像是吧。我也不是本地人,那個丫島也沒去過,是個什麼情況也不太清楚。不過到是要感謝學校能給我們隊安排一個這麼好的練習場所。」陳翔有點得意的說。

  看到陳翔那張肥肥的笑臉,天叢強行按耐住想揍他一拳的衝動,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已經可以想像到那些在丫島上享受陽光、海灘的青春少女們,被一個超變態的胖子所帶隊的一整隊變態的胖子們搔擾的情景了。什麼渡假聖地?只要有那個死變態胖子的地方,處處都是人間地獄!」說是這樣說,但一聽到這個死胖子有機會到那個渡假聖地去公費旅遊一番,天叢臉上也不由和華夢陽一樣露出了點豔羨之色。

  看到了華夢陽和天叢羨慕的眼神,陳翔忽然說:「兩位老大,反正是週末休息,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啊?」

  「咦?這……恐怕不太好吧?」華夢陽雖然躍躍欲試,但還是要客套一番。

  「有什麼好的?想到要和一群變態同座一條船,同呆一座島,我就覺得混身不自在!」天叢心底是一萬個想去,但還是要在口頭上耍耍威風。

  「不要緊,大家都是老同學了,就用不著跟我客氣了。何況兩位老大當年也參加過這項運動,就以我們隊顧問的名義和我們一起參加這次練習吧!」陳翔熱情的大力邀請。

  「算了,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不如就跟著去,有我看住你們這些變態,也容易保護那些可愛的沙灘少女們,讓她們能盡情的享受陽光海灘而免遭你們的毒手!」天叢早就找好了藉口,而華夢陽也不甘落於人後:「反正剛到北斗市,哪裡都不熟,週末呆在家裡也是無聊,何況這個提議又不錯,就當是和老同學一起去散散心吧。」

  「呵呵,這就沒問題了。對了,要向你們兩位顧問介紹一下我們的隊員了!」

  「哦,他們也在這裡?」華夢陽問。

  「是啊,這裡離出發的港口很近啊,步行不到五分鐘就到了。我看時間還早,就帶隊員們到這裡來打發時間,那知道這麼巧和兩位老大碰上,這就叫緣份吧?」

  對於陳翔的煽情,天叢沒一點感動的意思,他到是做好了馬上要面對一群肥胖如陳翔,且變態程度或許還有所過之的恐怖傢伙的心理準備了。

  但很顯然的是,今天的陳翔注定要給天叢和華夢陽帶來太多的驚訝: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北斗大學定位運動隊的四名成員,居然是四位各有特色的青春美少女!

  經過短暫的驚豔之後,天叢忽然明白了過來:難道你認為像陳翔這樣的傢伙當了老師後,他所選擇的學生是一群青春美少女還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臭男人?

  陳翔得意洋洋的把華夢陽和天叢介紹給他的學生,而當年的損友二人組,推理研究社赫赫威名的雙子星座,也終於有機會仔細的打量眼前的眾美女了。

  定位運動隊的隊長是北斗大學三年級學生江琪,她身材高挑,長發披肩,有種古典美,不過總冷著張臉,看來是位性格嚴謹的冰美人。

  而兩位留短髮的都是北斗大學二年級的學生,有著圓圓的一笑就是兩個酒窩的臉的是李清,而那個個子嬌小顯的特別活潑可愛的叫付玲玲。

  而年齡最小的那一個總是很容易害羞的把頭低下的長發美女叫劉陳,是北斗大學的一年級學生。

  當陳翔向他的美女隊員們介紹華夢陽和天叢是定位運動隊本次集訓練習的指導顧問時,幾位少女同聲說:「華老師、天叢老師,你們好!」

  「叫我們老師不太好吧?我們只不過是你們陳老師的同學,當年也一起玩過定位運動,這次是湊巧才能當你們的指導顧問。反正大家都是年輕人,不如就直接稱呼名字算了,這樣也顯的親近些。」華夢陽覺得被人叫老師有點不自在。

  顯得很是有些精靈古怪的付玲玲眼睛轉了轉,笑著說:「這樣也好啊,『年輕』的華叔叔、天叢叔叔!」

  「什麼?」聽到被人叫做叔叔,天叢不由睜大了眼睛:「記住,叫哥哥,我可是年輕而又有活力的哥哥啊!」說著還擺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付玲玲抱著李清笑做了一團:「你很有意思喲,天叢叔叔!」

  「都說了,要叫哥哥,你們每個人不叫一聲,這次的集訓活動就取消!」愛玩愛鬧的天叢很快就和幾位少女打成了一片,不過無論他怎樣的逗幾位少女,付玲玲和李清只是和他說著笑話,無論如何也不肯叫聲哥哥,而顯得性格有些內向很是害羞的劉陳,雖然很有興趣的聽著他們的談笑,卻總是羞紅著臉不發一言。而那個冷傲的江琪,卻好像根本不是座在這張桌子邊的人,對眼前的事視而不見,從頭到尾臉上的表情就沒有變過。

  看到天叢和幾位少女打的火鬧,華夢陽不由有些好笑,暗想:什麼時候天叢這傢伙喜歡和女孩子混在一塊了?不過這也不難理解,他告別那個喧嘩的老家都市到這個海濱小城來不是比自己更早嗎?除了自己一個好友之外,這座城市對他、對自己而言,都還算是陌生的。而和那群好友們一起喧鬧調笑的情景,又是在多久以前呢?對我們這些年輕人來說,快樂才應該是青春的主旋律吧?而他所擁有的那份開朗、灑脫、堅強,不也從沒變過嗎?即使以往數次面對殘酷的兇殺案,不也是因為他的快樂感染著自己,使自己能堅守著信念,將凶手繩之以法嗎?這樣的一個知己,真的是如同紅顏一樣的難求啊!

  看到自己的女學生都被天叢一人霸佔了,陳翔只好找華夢陽搭腔:「說句實話,當年在學校時,我最佩服的就是華老大你了,你的那些故事現在都成傳奇了,簡直可以編成小說來賣!」

  華夢陽笑笑說:「你也不差啊。當年全國定位運動的第二名!而且大家公認,要不是你的體型影響了你的速度,你絕對會以極大的優勢奪得冠軍。」

  「那裡,那裡。」得到華夢陽的稱讚,而且又提到了自己當年最得意的事,陳翔的一張胖臉笑的都堆做了一團。

  「陳老師確實了不起!他只不過帶了我們定位運動隊一年而已,就把我們這些門外漢帶到了全國前三名的水準!陳老師在我們隊員的心中絕對是最優秀的老師!」聽到有人讚許陳翔,華夢陽和天叢已經感到驚奇萬分,但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說出這番話的竟是那個最酷的美女江琪!

  江琪雖然在說這番話時,還是那副木無表情的撲克臉,但足以使華夢陽和天叢兩人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所措。到是陳翔有點尷尬的說:「沒什麼,沒什麼!不過說的到還都是事實。」而陳翔的這副樣子落入天叢的眼裡,那裡會覺得他是在尷尬?這分明是得意洋洋!而且,還真是想不到這變態死胖子居然很受學生的愛戴,還是說這些可愛的學生妹們年輕識淺,沒認清這胖子的真面目呢?

  正在拿不定注意要不要破壞這些學生妹們眼裡的偶像形象時,陳翔及時轉移了話題:「其實這次到丫島參加集訓的並不只有我們定位運動隊,還有學校的野外求生隊。校方安排我們這兩個隊在一起合訓,也是很有好處的,雙方可以互補短長,重要的是可以加強團隊合作精神,不然的話也不會安排這個二天二夜的集訓活動了。」

  「野外求生隊?」天叢有點興趣了:「是不是也是由美女組隊?」

  陳翔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們學校太大,連教職員工我都認不全,再加上我們一向和野外求生隊沒什麼聯繫,對方是怎樣的人,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有機會見。」

  華夢陽注意到女孩子們的臉上露出了某種壞壞的笑容,猛然醒悟每當天叢要捉弄人或是挖苦人時,臉上也有這種表情,於是就笑著問:「看來你們女孩子一定知道對方的情況了!」

  「是啊,我們業餘時間和野外求生隊可熟了,對方可全都是比我們漂亮十倍的大美女喲!絕對不會讓天叢叔叔失望的!」付玲玲古靈精怪的笑著回應。

  「氣死我了!都說要叫哥哥不要叫叔叔了,你們這些小妹妹怎麼這麼不可愛?」

  毫不理會天叢的哇哇大叫,江琪忽然站起身來:「陳老師,時間到了,我們應該出發到港口集合了。」聲音還是如同她的表情一樣不帶任何感情,既不快也不慢,但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卻不由的讓人不自覺的聽命於她。

  「也許,這就是一個做為團隊運動隊長所俱備的素質吧?」華夢陽在心中暗暗想到。

  「哦,時間到了嗎?好,那麼大家出發!」陳翔對江琪的提議沒一點反對的樣子,好像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似的。在那一剎那,給了華夢陽和天叢一種到底誰才是老師誰才是學生的錯覺。

  約好十分鐘後在碼頭碰面,華夢陽和天叢回到公寓去拿行李,而貨真價實的「厚臉皮」陳翔硬是要跟著來。在陳翔的指點下,華夢陽和天叢收拾了一些必備的日常用品就出發了,而食物和水以及一些集訓用品則是由校方早就準備好了的。在去港口的路上,華夢陽和天叢對陳翔的學生瞭解的更多了。

  江琪不僅是定位運動隊的隊長,還是北斗大學校長的孫女,而且品學兼優,成績一向列全校前列,可說是真正的名門閨秀。因為她對定位運動極感興趣,也促使北斗大學創建了定位運動隊,要不陳翔也沒機會進學校當老師了。這種情形按照天叢的形容來說就是:「這死胖子居然也能吃軟飯??」而江琪也在定位運動方面展現出自己很有天賦的一面,僅受訓一年就能在全國個人賽中拿到名次,並且靠她優秀的統籌能力,組織隊友拿到了全國第三名。

  而圓臉的李清臉上總是掛著一副笑容,好像對什麼事都不在乎,卻有著超常的記憶力,對於記憶地圖啊、有無重複地形啊等方面,都過人一等。

  而活潑的付玲玲,不僅運動能力極為不錯,而且天生的方位感極強,既使不使用指南針,也很少會見她迷失方向。

  而劉陳雖然很容易害羞,但綜合能力卻很出色,沒什麼方面特強也沒什麼方面特弱,可說是團隊運動中必不可少的人物。而且性情溫順的她,也負責隊裡的後勤,可說是身兼隊員和管理員兩職。

  這四位美女的組合,是從創隊之始就開始有的,經過近一年的磨合,已經是一個相當成熟的團隊了,也是下次全國大賽的優勝熱門。畢竟,一個全是由美女組成的團隊是很容易吸引大眾的目光的。這次學校肯花大力氣安排集訓,一來是因為江琪的家族關係,二來如果定位運動隊能取得突破性的成績,對學校來說是最好的廣告了。

  至於野外求生隊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參加這次的集訓,陳翔就真的是一問三不知了。

  路上談談說說,很快的就到了港口,又能見到那四位各據風情的美女當然是件賞心悅目的事,但同時出現的也有野外求生隊的隊員。

  正如先前女孩子們臉上所流露出的那種捉弄人的表情一樣,野外求生隊的隊員並非是天叢所期待的美女,而是清一色五大三粗的四個臭男人!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二章 細丫島之旅

  運送眾人前往丫島的船是屬北斗大學所有的一艘中型遊艇,除了載人之外還裝了許多集訓所需的用品和設備。由於海上的航程約有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大家就只有以聊天的方式來打發時間了。談話中,華夢陽和天叢也逐步的瞭解了野外求生隊的成員。

  令天叢稍稍感到欣慰的是野外求生隊的指導老師是一位很有成熟風韻的長發美女錢雅麗,芳齡25歲,正好和華夢陽等人是同年。雖說天叢拚命的和她套瓷,而且她談笑起來也毫不拘緊,但就是不透露一句自己有沒有男朋友,弄的天叢混身不自在,心中更是暗想:「這北斗0大學的校長一定是個大變態,改天有機會一定要見見!弄個死肥豬當一眾美女的老師不說,還偏偏要安排一個這麼風騷的美人當一眾少男的老師,也不怕引人犯罪!」

  野外求生隊的隊長是位名為高磊的北斗大學大三學生,相貌很是英俊,談吐也風雅,而且還是北斗大學的學生會會長,相信是不少少女的夢中情人。但這樣的人在天叢的眼裡只能落得一個評價,那就是:「小白臉!」而華夢陽對天叢如此評價的理解就是:「這傢伙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帥,想當年他也是叫我『小白臉』!」而天叢的反擊則是:「呸呸呸……我呸!連瞎子都看得出來我比你帥!」

  而另一個名叫張抗的隊員,簡直就是男子版的江琪,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臭屁的神情,對誰都愛理不理的,獨自座在一邊顯的極不合群。不過據大家的介紹,這傢伙完全有酷的本錢,因為半年前舉行的一次世界性野外求生比賽中,他是在那次比賽中堅持到最後的5個人之一。

  但另一個名為李強的隊員就和張抗完全是兩個類型了,話不僅多且沒品味,更老是厚著臉皮在女生之中竄來竄去的,典型一死皮賴臉的街頭混混形象,實實在在是天生的一副人見人恨,鬼見鬼憎的模樣,偏偏還不識趣的每拉著個人都死套近乎。難得的是華夢陽和天叢對此君居然有共同的評價:「一隻嗡嗡叫的蒼蠅!」

  最後一個名叫王興的隊員,顯得很是憨厚和善,對每個人都笑咪咪的,有問必答,是個典型的老好人。

  不過,有一點令人奇怪的是,野外求生隊的隊員全都是北斗大學三年級生,居然沒有一個一、二年級的學生。當天叢就這點向大家提出疑問時,華夢陽注意到在場的所有野外求生隊的隊員在一瞬間都變了一下臉色,包括那個極酷的張抗。但是,華夢陽和天叢都沒注意到的卻是在場的非野外求生隊成員中,也有兩個人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神情。

  但是,這個令人不快的問題在錢雅麗的話中被遮掩了過去:「其實近兩年我們野外求生隊就沒準備招收新隊員,目前的隊伍實力已經是全國級的了。這次能參加本次集訓,也是下了最後的賭注要向全國冠軍衝刺!我想,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如果把全部的青春和心血都付在了這項枯燥且危險的運動上還不能取得冠軍的話,那麼這個隊的存在於否對他們而言也沒什麼意思了。」

  雖然她的話說的很漂亮,但華夢陽和天叢都知道這絕非真話,不過大家都是初次見面,既然別人不想說,那也就不用自討沒趣了。於是,話題一轉,大家又嘻嘻哈哈的聊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只是,當時的華夢陽和天叢都無法預見到,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居然是這之後發生在那座孤島上一系列恐怖殺人事件的真正導火索!

  接下來的閒聊中,華夢陽也瞭解到為什麼女生們先前提到野外求生隊時,會對天叢露出那種捉弄的笑容,因為在私交上,兩隊的隊員有著過人的親密──他們之間有兩對戀人。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古精靈怪的付玲玲居然會和那個老實巴交的王興會是一對,據說兩人的關係是從高中時就以學長、學妹的稱呼而開始的。而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個悶聲不響的酷仔張抗,卻是那個溫柔可人的劉陳的真命天子,而兩人的交往源於半年前張抗參加的那次野外求生比賽後的健康恢復階段,也許是張抗那時需要有人照顧營養而激發了做慣了後勤的劉陳的母性吧。總之嫉妒的天叢恨不得自己也馬上營養不良,找個人來照顧的好。

  不過這群年輕男女中最引人注目的卻是高磊和江琪了,老於事故、縱橫情場多年的華夢陽,早就注意到高磊這傢伙一有機會就在江琪的面前表現自己,其心意昭然若揭。只可惜,這對本應該是眾人眼中公認的王子與公主,卻因為公主的冷眼相待,而使王子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

  看到眼前這群年輕人激情飛揚的青春,華夢陽和天叢也不由的回想起數年前自己也屬於青春的那個年代。當年的那些年少輕狂、痴心愛戀,在如今的心裡又還剩下幾分?他們只知道,在經過了那麼多的殺人事件,並見過各種醜惡人性的黑暗面後,更應該好好的珍惜和愛護生命!正是因為目睹了過多的死亡,他們才比同齡人更明白生命一但逝去,就無法回頭的道理。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航行,隨著船員的一聲大喊:「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是一座距北斗市海岸線約二十海里的孤島,在海平面上的視線範圍內,看不到第二片陸地的影子。停船的位置是在島上的一個海灣處,就目光所及,島上卻沒有一點和渡假聖地之名有關的東西,沙灘、人潮、美女,統統的不見半點影蹤。

  天叢急的大叫:「不是有名的渡假聖地嗎?可為什麼我除了能感受到這該死的陽光外,沙灘、美女、別墅什麼的一星半點都沒看到?」

  一個船員有點納悶:「渡假聖地?可是這裡是細丫島啊!」

  付玲玲聽到動靜湊過來問:「咦,難道你們把這個丫島當成了那個渡假聖地?」

  天叢臉有些臭臭的說:「還不是你們的陳老師,說要到丫島去集訓,而我們又聽說丫島是北斗市有名的旅遊聖地,這才答應一起來的啊!」

  「可是,你們不知道在我們北斗市有兩個丫島嗎?」

  這之後,華夢陽和天叢就像個小學生般的受教於船員傳授的關於北斗市的地理知識,而本應該在北斗市生活超過了一年,應當對當地有所瞭解的陳翔,卻因為他沒大腦的原因顯的比華夢陽和天叢更像外鄉人。真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傢伙為什麼居然會是定位運動的異類天才?當然,這三位自稱為精英的份子,因自以為事且問道於盲誤把荒島當聖地的糗事,受到了所有人的嘲笑。

  事實上,北斗市的海面,有兩座名為丫島的島嶼,一座距離海邊不到兩海里,面積差不多有十五平方公里的被當地人稱為巨丫島,而現在眾人所在的這座島嶼,距離岸邊更遠不說,面積也只有約兩平方公里,被當地人稱為細丫島。至於兩座島為什麼都要被叫做丫島呢?全是因為這兩座島的地型完完全全就和英文字母中的「y」一模一樣,有區別的只不過是一個大一個小罷了。

  而被稱為渡假聖地的,當然是巨丫島了,該島風光秀麗,人文、自然景觀遍佈島嶼各處,是遠近馳名的最佳休閒聖地,而現在出現在大家眼前的細丫島甚至還被一些漁民們稱為惡魔之島!

  這座島的地理特徵十分奇特,整座島就像是從海中突然伸起的一塊「y」字形巨岩,四周全是懸崖峭壁且筆直的插入海裡,根本沒有所謂的沙灘。島上唯一的一塊平地,就是這個島上位於「y」字頭上的這個「v」字型的內側港灣,而船員們也形象的把這個港灣稱為「v」字港。這個「v」字港,就如同是被一個「y」字型巨大山嶺所包圍的「v」字形平地,整個港灣只比海平面略為高出一點,與「y」字形的山嶺就有著數十米的高低落差了。「v」字港的面積並不大,雖說位於「v」字兩邊的海岸線各有數百米長,但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只有十餘米,至使整個「v」字港的面積並不大。海平面,「v」字港, 「y」字嶺,這三者間就像層層相疊的三層台階,一個套一個,一個比一個高。「v」字港雖然並不寬廣,但地似平坦,所有沿岸的吃水度都比較深,根本沒有所謂的大陸架和沙灘,完全就像是一個天然的港口。而覆蓋「v」字港整個左側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碧綠草坪,相對這種宜人的景色來說,右側則是坑坑凸凸崎嶇不平的一片碎石。

  從「v」字港上看過去,就直接要面對構成這座島主體的那個「y」字型山嶺了。與「v」字港平地上的一片碧綠草原載然不同的是,山嶺上生滿了各式各樣高高矮矮的喬木和灌木,如同一片原始森林的風貌,完全是一片未開發過的地帶。

  而想從「v」字港爬上山嶺,唯一的一條通道就是「v」字和「y」字嶺中那個「i」相結合部分的一條頂多容兩人並肩而行的窄窄山道。同樣,想從山嶺上下來也只有這條山道,之外除非你有能從數十米高的懸崖峭壁上攀爬而如履平地的本事,縱觀古今中外傳說,好像除了孫悟空、武俠英雄、超人、蜘蛛俠等外,就沒正常人能做到。

  當然,以上的這些只說明了這個細丫島的荒蕪與險峻,它真正被稱為惡魔之島的原因,是因為島附近奇特的海流!不同別的地方海水總有潮起潮落,細丫島上的海平面總是一樣高,對於這個原因眾漁民們眾說紛芸,有的說這是因為細丫島會跟著海水潮起潮落,有的則說細丫島周圍的海水跟本不會漲落,要不為什麼細丫島四周的海水根本沒有任何流向,而是像細丫島有著無比的吸引力般,靜靜的在細丫島四周形成一股環流呢?但無論說法怎樣各異也好,所有的傳說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細丫島是通往地獄的大門,亡靈可以從這地獄之門往來人世與陰間!而且,在北斗市的老人們之間還流傳自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傳說:

  很久以前,細丫島曾是太陽升落的地方,每天當太陽升起之時,整個島上被熾熱的火焰烤的一片焦黑,而到了晚上太陽落山之時,島上就寒冷的如同一片寒冰地獄!而在後翌射九日的神話時代,最後一顆太陽躲回到了細丫島。天帝怕太陽全被射落後人間陷入黑暗,就要後翌放過第十顆太陽,但固執的後翌非要除惡務盡。被觸怒的了天帝就以犒賞為名,騙後翌喝下了毒酒。後翌死後,身體化為了細丫島上長長的山嶺,而最後一顆太陽也因為害怕後翌的餘威而躲到更遠的地平線以下。後翌雖然被天帝害死,但他畢竟是極有能力的大神,他的魂魄陰間不敢收取,於是後翌的魂魄就在細丫島上開啟了地獄之門,成為除陰曹地府外第二個能出入陽間的地方。任何被冤死的鬼魂,如果有所不甘心,可以從這個地獄之門來到陽間,讓害人者得到其應有的懲罰!

  看到船員們煞有其事的將細丫島的傳說說的神乎其神,華夢陽和天叢不由感到暗暗好笑:想不到無論到那裡都有這些鬼怪傳說,既使北斗市是以高科技城市自居也不能例外。還好船員們說完鬼故事後,就笑著解釋細丫島的奇特海流是因為島底下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水噴口,才會在島周圍形成一股獨特的環流。而細丫島所處的地帶氣壓極不穩定,造成了日熱夜冷的奇特溫差現象,特別是在盛夏季節,有時候白天和夜晚的溫差將近三十度!

  船員們越說越興致勃勃,看來他們平時也只是把這些傳說當鬼故事來說笑罷了,而對這些船員們來說,說鬼故事也似乎只是枯燥的海上生活的娛樂方式之一。

  好不容易從船員們的口水陣中逃脫出來,天叢有些不快:「這些大叔還真是喜歡沒事找樂子,這麼個無聊的故事還說的津津有味。其實隨便翻本推理小說,每個殺人事件的故事背景不都是這樣的一個鬼怪故事嗎?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的一個荒島,還真的是找不出比這更合適的殺人舞台啊!」

  雖然明知道天叢說的不過是句玩笑話,但不知為什麼,在這豔陽如火的盛夏正午,華夢陽卻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忽的一下剌穿了自己的全身!難道是經歷過太多的殺人事件而有了所謂的第六感嗎?華夢陽無奈的搖搖頭,將這種毫無根據的想法以及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統統拋諸腦後,只想全身心的融入這次休假之旅,於是笑著對天叢說:「這樣的一個島也算是極有特色了,能夠領略這種奇特的自然風光,也算得上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啊。更重要的是,用不著我們花一分錢,這點對你來說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就算是沒花錢,可見不到夢想中的陽光沙灘、美女別墅,還是讓人有種失落感啊。」天叢雖然早就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但還是心有不甘。

  與天叢因無法享受到陽光沙灘的渡假之旅而感到不快不同的是陳翔,他興奮的叫著:「這真是個訓練的絕佳地點!」就和船上的工作人員抱著一大堆的東西順山道爬上了山嶺。而野外求生隊的隊員們則在錢雅麗的指揮下在平地上搭起了帳篷,而女生們嘻嘻哈哈的都跑過去幫忙。高磊自然是一個勁的蹭在江琪旁邊大獻殷情,力誇自己的帳篷搭建技術有多麼的出色,好像這個簡易的帳篷輝煌的就像王子和公主參加舞會的宮殿。付玲玲卻是和王興膩在了一起,眉來眼去的像在共築愛巢。而人見人厭的李強,也不甘心行單影孤,一個勁的在李清身邊轉,但總是笑咪咪的李清此時卻臭著一張臉,看來隨時有可能一腳將這只嗡嗡叫的蒼蠅踹的老遠。而負責後勤工作的劉陳一邊記載大家領用的東西一邊忙前忙後的招呼這招呼那,還真看不出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做起這些瑣事來,卻像是個女強人。張抗卻是有些獨立獨行的一個人跑到「v」字灣的右邊那頭去搭帳篷,而岩石遍佈的右邊環境明顯比滿是草坪的左邊艱苦的多,可張抗就像視而不見一樣的獨自埋頭苦幹。

  錢雅麗向華夢陽和天叢解釋:「張抗這孩子就是這樣,平時就喜歡刻意在艱苦的環境中磨練自己,日常生活對他而言都像是野外求生的訓練。以他這樣的態度,我相信全國冠軍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旁邊的李強有些不服氣的說:「他又不是天生就那副樣,還不是因為兩年前……」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錢雅麗以一道嚴厲的目光逼了回去。這個情景當然沒逃過華夢陽和天叢的眼睛,但看來是和船上的那個不快問題有所聯繫,兩人也就不想深問下去了。

  而李強則只有乾笑兩聲:「那傢伙總是這樣,大家都習慣了。」他也知道大家並不想讓他介入到這個話題中,有些尷尬的自動消失了。不過這個傢伙顯然有著爬蟲類動物的神經,不到片刻功夫又復活了過來,圍在李清的身邊嗡嗡叫的活蹦亂跳。

  大家都是一片忙碌的樣子,華夢陽和天叢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觀,於是也學著大家的樣子開始搭起帳篷來,而錢雅麗就自然做了他們的指導老師。

  這次集訓改採用的帳篷,是一種很簡易的野外用帳篷,將十來根鋼管按編號拼起來後,就是一個底部是長方形、頂部是三角形的支架,將帶有鋼釘的四個支撐腳釘入地上後,帳篷的支架就算固定好了。然後將已經根據支架形狀裁剪好的帳篷布罩在支架上,而每一個交接處都有繩結可將帳篷布牢牢的綁在支架上。最後,只要再把帳篷的四角綁在支架的四個支撐腳上再加裝上固定器,一個據說是九級大風都吹不垮的帳篷就算完成了。

  這種帳篷確實是簡單易用,華夢陽和天叢雖然是第一次使用,但也能很輕鬆的將帳篷搭建起來。望著這個自己一手建起來的「新家」,天叢拍拍手得意的說:「也不是太難啊,看來我也可以加入野外求生隊了。」

  錢雅麗笑著說:「可別看這帳篷用起來簡簡單單,一點都不複雜,可造價卻是不菲的喲,每個都要二千多塊!」

  「什麼?就這麼幾根鋼管加塊破布就要二千多塊?做帳篷生意這麼好賺?」天叢一向就對錢這個字眼相當敏感。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幾根鋼管可是用特殊合金做成的,價值是一般鋼管的幾十倍,其堅硬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想像,幾乎是不可能折斷。有這樣的合金做支架,帳篷幾乎是不可能癱塌,自然是安全許多。帳篷布是也用特殊纖維合成的,比一般的雨佈防寒效果好上幾倍都不止,而且再大的雨都不可能從這種纖維布上滲漏。而做到了防寒防雨,才算是做到了野外求生的最基本保障。這種帳篷在外面是買不到的,我們都是直接從廠家訂做。」

  聽完了錢雅麗的解釋,天叢總算明白了一點:野外求生運動也不是項便宜的運動!

  帳篷差不多全部搭建好後,眾人也把集訓用的所有用品從船上搬了下來,此時陳翔也帶著工作人員從山嶺上走了下來。陳翔笑著和大家打招呼:「忙了半天,總算都準備好了。」

  看著他笑顫顫的肥肉上不停的往下滴著汗水,天叢也偶然從這死變態的身上感到了一點工作起來還算認真的正氣。畢竟以他的那種體形,頂著盛夏的大太陽,在這崎嶇的山嶺上鑽來鑽去不是件太容易的事。

  這時眾人手頭上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負責後勤工作的劉陳過來向陳翔和錢雅麗報告:「陳老師,錢老師,一切準備工作都就緒了。大家共領用了十三頂帳篷,其中八頂搭建在『v\'字港的左邊草地上,四頂搭建在從『v\'字港上山嶺的路口上,一頂由張抗獨自搭在『v」字港的右邊。左邊的八頂帳篷七頂是由我們七名隊員使用,最邊上的一頂是用來儲放所有日常用品的。路口前的四頂是由四位老師負責分配使用。所有的用品也已從船上倉庫領用並全部登記完畢,包括飲用水60瓶;乾糧60份;火柴12包;餐飲用具12套,其中包括水壺、刀叉、紙巾、飯盒等;備用帳篷兩套;手電筒、電池若干;煤油燈具12套;煤油一箱。另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由各隊員自備。」

  陳翔點點頭說:「那就再辛苦你一下了,你把這份地圖給每個人發一份。」說著,陳翔把一疊簡易地圖掏了出來交給劉陳。

  站在一旁的華夢陽和天叢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將地圖拿在了手中。這是一份由電腦簡繪出來的細丫島地圖,從地圖上看來這「丫島」還真是名副其實,地型完全和一個英文字母「y」沒有任何兩樣。而在地圖的山嶺部分,被人用黑墨水點了四個黑點,痕跡還比較新,相信是出自陳翔上山嶺後的手筆了。

  陳翔向華、天二人解釋了這次的集訓計畫:「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後,送我們來的船就要開走了。由於這個島上與外界沒建立訊號聯繫,所以我們與外界的聯繫方法只剩下一個無線電發報機。剛才我和工作人員把發報機上的四個主部件拆了下來分藏在地圖上所標識的四個位置。我們定位運動隊的任務當然就是找出這四個位置,將發報機的部件取出來,拼好發報機後重新與外界取得聯繫。不論我們這次的集訓活動是否成功,週一的清晨,船也會開回來接我們返回市內。而在島上兩天兩夜的生活問題,就要看野外求生隊的本事了!」

  錢雅麗也不無得意的說:「學校能推出這樣的一個集訓計畫確實是不簡單!有這麼好的地方和這麼周詳的訓練計畫,相信兩個隊的隊員在運動能力上都會有所提高。看來校方也對我們兩隊參加的全國大賽有所期望啊。」

  天叢嘀咕著:「你們說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有病啊?好日子過慣了,非要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活受罪?說的好聽叫憶苦思甜,說得不好聽叫自虐!最倒霉的就是我了,無緣無故的一起跑來受罪。」

  華夢陽到是無所謂:「這種經驗平時也算是難得遇到了。何況你還不是因為想佔便宜來個免費的渡假之旅才會自投羅網!你還是想開點吧。」

  「想不開?我天叢可是天生的樂天派,既來之則安之,再加上有這麼漂亮的老師和學生在一起,即使是地獄般的荒島我們也可以把它變為天堂啊!」

  「是啊,是啊,反正每次好聽的話都被你說光了,也不知道那句真那句假!」

  「哈哈,我只知道,現在既然已經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島上,又摻合到了這次集訓中,那我們就要努力把這次的集訓搞成一次開心之旅!」

  在船上享用了一頓豐富的午餐後,在眾人的目送下,遊艇駛出了「v」字港,消失在茫茫大海中。陳翔立刻大聲的向大家宣佈:「今天下午大家自由活動,晚上要休息好,做好明天上山嶺進行定位運動訓練的準備。而且,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本次集訓的野外求生訓練已經開始!在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到週一的清晨,我們的飲水和食物都是限量供應的,希望大家別忘了這一點!」

  緊接著在陳翔的指揮下,劉陳把第一批的飲水和食物分給了大家,並且每個人都領到了一瓶水、一份乾糧、一包火柴、一套餐具、一個手電筒兩節電池、一盞煤油燈和一小瓶煤油。陳翔向大家解釋著:「除了食物和水在以後的時間內大家可以分批領到外,其他的東西都是一次性的發放了下來,可以說大家用完了就沒了。換句話說,這次的集訓已經正式開始了!希望大家能夠順利的完成此次集訓!」

  華夢陽打量著手頭的東西,飲用水不過是瓶礦泉水罷了,而乾糧是些壓縮餅乾之類的食物。因為是在荒島上,水是比較寶貴的,因此食物之中也不可能準備生食了,以免要浪費水來將食物煮熟,所以那套餐具完全是可有可無。而要想在這野外生存,火和燈光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相對來說手電筒和煤油燈就實用多了。

  而天叢則在不斷的向陳翔抱怨:「我們是老師吧?就算不是,至少在名義上也是個指導顧問吧?為什麼也要和學生領用一樣的東西?學生們要集訓是對的,但也用不著要我們陪著一起受苦吧?」面對天叢的窮追猛打,陳翔只好解釋了老半天,強調所謂的集中特訓就是要同甘共苦,如果老師們搞特殊化,學生練起來也應該沒什麼勁吧?眼看就可以將天叢應付了過去,可是眼尖的他卻發現高磊領用的水在包裝上和大家居然不一樣,這下又開鬧了:「不是說不搞區別對待嗎?那高磊手上的是什麼?為什麼和我的不一樣?」

  負責後勤的劉陳臉不由一紅,她想解釋一下,但內向的她卻不知怎樣開口才好。不過好在高磊自動招認了:「其實是我有個不好的習慣,只喝攤涼了的白開水,而一喝其他的飲料或礦泉水就反胃,所以給大家準備的都是礦泉水而只有我的是白開水!因為我的這個壞習慣,每次都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

  天叢暗暗嘀咕:「屁事這麼多,喝水都這麼講究還搞什麼野外求生?典型的小白臉、娘娘腔做風!」當然,他的這番念叨,並沒有當眾的大聲說出來,僅只旁邊的華夢陽為他的這種小孩子舉動感到暗暗好笑。

  這個下午可說是這次集訓唯一的放鬆時間了,雖然這座細丫島以險峻著稱,沒有那迷人的沙灘和美麗的風光,但在年輕人的心中,又有什麼地方是不能成為樂土的呢?華夢陽等人雖然被年輕人們稱為老師,但實際上雙方不過相差6、7歲,很自然的就玩成了一片。

  當大家的笑聲在這座荒蕪的細丫島上傳的很遠時,沒有人注意到,一股濃重的殺意正透過一雙熾熱的眼將這座荒島層層籠罩,一幕恐怖的連續殺人事件正在徐徐的揭開序幕!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第三章 暴風之前

  下午是自由活動的時間,大家三三兩兩的各自分成把幾幫。由於天氣十分炎熱,李清、付玲玲、王興、李強不想四處跑動,躲在帳篷內打撲克。而江琪卻像是感覺不到太陽有多毒辣似的,頂著炎炎烈日上了山嶺準備去拾些干柴備用,而高磊自然是要捨命陪美女了。那個酷酷的張抗,也跟著他們去了,但會不會一起行動,就誰也不知道了。華夢陽、天叢、陳翔、劉陳、錢雅麗則在岸邊享受著日光浴。

  看著頭頂那麼毒辣的太陽,天叢咧咧嘴,有點不滿的說著:「為什麼要頂著這麼熱的天在這裡暴曬?大家下到水裡去泡泡不好嗎?」

  「天叢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陳翔把兩手一攤,說:「我和華老大都是一樣,典型的旱鴨子。這個島上又沒有沙灘,四周吃水都是那麼深,我一下到水裡還不馬上改名為姓『沉』名『到底』?」

  天叢小聲的嘀咕著:「誰管你這胖子的死活?我就是想自己涼快涼快!」

  華夢陽笑著插口說:「天叢你以為大家是像你一樣抱著渡假的目的來細丫島的啊?人家是來搞集訓的!」

  天叢反駁說:「你這個旱鴨子,自己不能下水,就希望大家都陪著你一起曬太陽?」

  「呵呵,不好意思,我在水裡也只能勉強浮著,那兩下可也不能算是會游泳,在這樣的海裡,我可不敢隨便下去。」錢雅麗也對自己的泳技表了態。

  「我這是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玩水沒什麼意思,人多才熱鬧啊!錢老師,那些學生們想不想游泳呢?」天叢問。

  錢雅麗笑著搖了搖頭,說:「本來今天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下水玩玩也無所謂。但這次我們來的目的是集訓,所以大家都沒準備泳衣,只怕不方便陪你游了。」

  「是這樣啊,那就有點可惜了。」來到海島上,卻沒法看到穿著泳衣的美女,不能不說是種遺憾,天叢立刻把失望寫在了臉上:「算了,我一個下水去爽爽!」

  說完,天叢脫了t恤,做了一個伸展運動,就這麼穿著短褲突然一個魚躍跳入了水中,落水時濺起了大片的水花,或多或少的濺到了岸上諸人的身上。

  「啊!」在旁邊半天沒說什麼話的劉陳驚叫了一聲,一時之間大家的目光不由都落到了她的身上。看到自己被眾人注視,劉陳的臉不由有點羞紅了,抖了抖濺上身的水珠,輕聲的說:「我沒想到天叢老師就這樣跳了下去,不由的嚇了一跳。」

  華夢陽恨恨的說:「這傢伙,以他的泳技跳下水怎麼可能濺起這麼大的水花?他肯定是故意逗我們的!」

  這時大家再去注意天叢,卻發現他早已順著跳水時扎的那個猛子,一口氣潛出了十幾米遠,才露出頭得意的向大家揮揮手。

  華夢陽這下子是鞭長莫及,拿天叢毫無辦法,只好笑笑說:「這傢伙,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一天到晚還是這麼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也不知道他上輩子是不是猴子變的!」

  陳翔也笑著說:「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再見到天叢老大,他還是這麼副精力充沛、活蹦亂跳的樣子,我看那麼多老同學中,不會變的也只有天叢老大了!」說著又對劉陳說:「你可別看他總是嘻嘻哈哈的沒點正經,實際上他卻是個最值得信賴的傢伙喲。無論什麼事,只要他答應過了的,無論多困難都會幫你完成。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一副不正經的樣,可不知為什麼好像全天下的正確道理都站在他那邊一樣,那股正氣真的是讓人不敢逼視。想當年在學校裡,老師我可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不過啊,叫他聲老大,卻是叫得心甘情願!」

  華夢陽連連擺手:「得了,這小子也值得你誇?好像你叫我聲老大就是叫得心不甘情不願似的?」

  陳翔搔搔頭說:「一樣的,一樣的!誰叫你們當年是大名鼎鼎的雙子星座、最佳拍檔!」

  看見錢雅麗和劉陳的眼裡都露出一股好奇的神色,陳翔立刻向她講述起當年華夢陽和天叢所遇到的種種事件,那種口沫橫飛的樣子,到好像他自己才是故事中的主角似的。雖然陳翔說的大部分都是事實,但受不了他那誇張的語氣,華夢陽連連擺手:「得了,得了,再這樣被你吹下去,我都不好意思要落荒而逃了!」說著,還擺出一副轉身要走的樣子。

  陳翔笑著上前抓住他:「這麼快就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下手過重,還是華夢陽真的一心想走開,拉扯中,華夢陽的上身衣袖「嘶」的一聲被拉開了個口子。陳翔這下尷尬的張大了口,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華夢陽也覺得有點意外,只好說:「沒什麼,沒什麼,用不著在意。反正這件衣服也穿很久了,這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但他的臉色卻有些鐵青。

  陳翔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真的是對不起!華老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認得,這件衣服是當年愛永送給你的,想不到現在我卻……」

  聽到愛永的名字,華夢陽的心中更是一痛,不由揮揮手大聲說:「算了,真的沒什麼!」

  看到華夢陽的臉色,這下陳翔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僵硬的變化,劉陳細聲的說:「華老師,不如讓我幫你補一下吧。平時隊裡的隊員衣服有什麼破損,都是我幫她們縫補的。」說著,也不等華夢陽回應,就向自己的帳篷跑去,想來是去拿針線等應用物品。

  陳翔只好說:「劉陳的手工活很不錯的,我看這袖子破的也不是太厲害,等下她補好了肯定和原來的一模一樣!」

  華夢陽此時的心情也平靜了些,也覺得自己鐵青著臉有點不好,只好對著陳翔淡淡一笑。

  不到一會兒,劉陳拿著針線盒跑了過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望著華夢陽一笑。華夢陽明白這個羞澀的少女不太善長言辭,也對著她笑了笑,將上衣脫下來遞了過去。破衣、針線、剪刀在手,劉陳就顯的立刻專注了起來,隨著她的手起手落,衣袖上的口子也漸漸的縫合了起來。

  看著劉陳揮舞針線的樣子,華夢陽的腦海中不知不覺的回想起了愛永的樣子!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也有個六、七年了吧。那次踢球時球衣也是這樣被扯破了,愛永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了針線,硬是要幫自己縫補。可她的那份手藝還真的不敢叫人恭維,兩隻袖子被補的一隻長一隻短。更要命的是,第二次打球時非要自己穿著這件補過的球衣上場,還說這是什麼愛的證明。其結果自然是在老長的一短時間內,被天叢等一班損友叫做『長短袖』了。可現在,還有這樣和愛永相處的機會了嗎?……」

  「華老師,補好了。」劉陳的話音將華夢陽從沉思中喚醒了過來。從劉陳的手中接過了補好的上衣,論起手工的精細,愛永和劉陳比起來顯然有著天差地遠般的差距,袖子上幾乎看不出被縫補過了的痕跡。

  華夢陽笑笑對劉陳說:「謝謝你了,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

  劉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沒什麼!從小就只和爸爸生活在一起,這些家務事是做慣了的。」

  想不到劉陳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看來這個害羞的小姑娘遠比她的外表顯的更為堅強,華夢陽不由的對她多添了幾分好感。

  這時,江琪、高磊、張抗撿了一大堆乾柴回來,他們把大部分的乾柴都堆在了山道前的四頂帳篷前,張抗卻是冷冷的沒有理會眾人,只是和劉陳打了聲招呼,就自己抱著一堆乾柴到了自己的帳篷處。見到張抗這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華夢陽暗暗納悶:「這樣不合群的傢伙居然也能泡上美女?還是說,只有像劉陳這樣文弱性格的才會接受這樣的傢伙呢?」

  江琪堆放好幹柴後,走到眾人跟前,向陳翔匯報了一下情況,說:「陳老師,我們已經準備了足夠的乾柴,如果到了晚上氣溫下降的太厲害,也足夠點火取暖了。」當然,我們的王子高磊,此時還是寸步不離的跟在這位冷傲的公主身後。

  陳翔對這些瑣碎事情向來比較馬虎,對江琪點了點頭,說:「這些事情你自己看著辦,你的辦事能力老師放心。」江琪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點了點頭。

  劉陳站起身來向大家招呼了一聲,說:「大家慢慢聊,我先去把針線盒放回去。」

  「我看你是不想陪著我們而想去陪陪張抗吧?」陳翔和劉陳開著玩笑。看來,陳翔這傢伙雖然沒少遭天叢的白眼,但和學生的關係卻相處的不錯。

  聽到陳翔的玩笑話,劉陳那好意思回嘴,低著頭只想快步跑開,不知怎麼的,她腳下忽然一滑居然掉進了海裡。落水後的劉陳在水裡慌亂的掙紮著,在海水裡一沉一浮,顯然是不會游泳。

  這一下眾人都大吃了一驚,華夢陽等幾個旱鴉子自然只能急得在岸上打轉,拚命的大聲呼叫,同時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江琪與高磊。

  可惜的是江琪和高磊卻並沒有什麼準備救人的舉動!江琪還是像往常一樣目無表情的站在那兒,看著水中拚命掙扎的劉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高磊似乎向前跨了一步,但不知為什麼,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還是沒敢跳下水去救人。

  劉陳已漸漸的沒入水中,幸好這時聽到動靜的天叢飛快的游了回來,從背後將劉陳托起,輕巧的劃動了幾下,就游回到了岸邊。岸上的眾人連忙七手八腳的把劉陳拉了上來,天叢也一個翻身上了岸,仔細的察看劉陳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劉陳顯然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臉上一片慘白,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兩手緊緊的握著,而那個針線盒居然還好好的握在她的手中。

  看到劉陳一副失神的樣子,大家生怕她有什麼不對勁,連聲的問著她到底有沒有什麼事。

  而劉陳則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神色緊張的看了看自己抓在手中的針線盒,才像鬆了口氣似的對大家說:「我……我沒什麼,謝謝大家的關心!」看到眾人那關心的臉,劉陳又強打精神笑笑說:「我真的沒事了,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事……」看到劉陳吞吞吐吐的,生怕她有什麼不妥,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卻見劉陳羞澀的一笑說:「那就是海水真的好鹹!」

  陳翔拍著心口連聲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如果你就這樣出了什麼意外,老師只怕要內糾一輩子!」

  劉陳吐吐舌頭,小聲說:「對不起了,我也不敢再落水了!」

  這下子眾人才算是真的放下心來,而且大家不免都對劉陳的善解人意有點感動。她剛剛才從死亡線上掙扎而回,為了怕大家擔心,反而強打精神和大家開玩笑,從而使大家的精神都輕鬆了下來,這份體貼真的是很讓人感動。

  天叢鬆了口氣,帶點怪責的語氣說:「你這小丫頭也是的,不會游泳在水邊就應該多加小心啊!真要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看你剛被救上來時,緊張那個針線盒還勝過你自己,真不知你怎麼想的?」

  劉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個針線盒是我過世的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對於我來說,這個針線盒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天叢注視著劉陳,半天才說:「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小丫頭是怎麼想的,我只希望你明白,對你或其他所有關心你的人來說只有生命才是最珍貴的!」

  劉陳點了點頭,輕聲的說:「我知道了,天叢老師,謝謝你。」

  天叢暗暗的搖了搖頭,與華夢陽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眼前的這些年輕人遠遠不能像他們這樣對生命的寶貴意義理解的如此之深。因為對大多數人來說,他們的人生中永遠無法像華夢陽和天叢那樣見證過太多的生離死別與兇殺悲劇!

  這時,知道發生了意外,其他人也都從各自呆著的地方圍了過來,其中當然以張抗的神情最為緊張。

  在瞭解了事情的前後經過後,張抗的臉色更顯的鐵青,他冷冷的瞪著高磊,一字一句的說:「劉陳落水時,你為什麼不救他?大家都知道在參加野外求生隊之前,在游泳方面你都能在全國拿名次了,不可能在這海裡你就不敢救人了吧?」

  高磊則低著頭,默不作聲。

  華夢陽想到高磊曾似乎想跳下水去救人,但不知為什麼又臉色慘白的停了下來,難道說這裡面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嗎?

  看到高磊什麼話也沒說,張抗重重的哼了一聲,扶著劉陳向她的帳篷走去,劉陳略帶點歉意的對大家說:「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由於張抗的臉色是那麼的難看,眾人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只不過因為張抗的質問,大家看向高磊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這時,李強不識趣的插了句嘴,對高磊說:「你也是的,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想當初,要不是因為救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像已經引爆了一個炸藥桶似的,高磊大聲向他吼著:「閉上你的嘴!」說著怒氣衝衝的走開了。

  李強顯然有點被嚇住了,呆呆的不知說什麼好。

  到是付玲玲撇撇嘴說:「有什麼了不起的,平時只會吹自己怎樣怎樣,事到臨頭卻做了縮頭烏龜!」

  站在她旁邊的李清連忙向她使眼色,這下付玲玲像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江琪一眼,也住了口。王興臉上的肌肉牽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可是,無論大家在說些什麼,從頭到尾江琪的臉上都是那副冷冰冰的神態,沒有絲毫改變。而大家也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像是凝固起來一般,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到是江琪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後,默默的走開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眾人自然也沒法再聚在一起,只好各自散去。但是,看在華夢陽和天叢的眼裡,卻知道了這兩個看似表麵糰結的隊伍,也隱藏著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裂縫和爭鬥。只是當時的他們不可能意識到,這樣的紛爭會和這之後發生的一連竄殺人事件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繫!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第四章 暗夜的殺戮

  不到一會,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岸邊,就只剩下了華夢陽、天叢、陳翔三個人。

  看了看華夢陽和天叢,陳翔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們肯定有話想問我,不過我也是很多事情都搞不明白。而讓我覺得最奇怪的就是江琪為什麼會見死不救?我記得她在組建北斗大學定位運動隊之前,曾是游泳隊的好手,拿過不少獎。別看她平常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我知道她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她不救劉陳這一點實在是怎麼想也想不通!」

  華夢陽皺皺眉說:「難道說高磊的見死不救,是因為江琪不行動的關係嗎?」

  天叢搖搖頭:「說不準,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為我們所知的內幕。喂,死胖子,你真的不知道以前他們中發生過什麼事?怎麼每個人一提到當初就顯的神經兮兮的?」

  陳翔連連發誓:「天地良心,我當了她們一年的老師,除了訓練之外,還真的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去你的,虧你以前還敢自稱是推理愛好者,連這麼點觀察力都沒有!」天叢指著陳翔的鼻子說。

  「算了,算了。」華夢陽打斷了天叢的話:「我們別像有職業病似的,什麼事情都想刨根問底!」

  「可是,心中有個謎題不解開,總覺得有些彆扭!」天叢喃喃自語。

  這個白天,總算是在吵吵鬧鬧中渡過了,當夜幕降臨之時,細丫島上的眾人終於迎來了那個寒冷而淒清的黑夜。而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殺人鬼,也在這濃濃的夜色中一步一步的向大家逼近!

  先前船員們的地理介紹果然沒有說錯,細丫島上的溫差真的很大,天色剛剛轉黑,島上的氣溫就已經聚降。由於是盛夏,且萬萬沒想到這個海島的夜晚居然是如此寒冷,而且還要在野外宿營,華夢陽和天叢兩個人的防寒準備都沒做好,那幾件溥溥的衣衫根本無法禦寒。

  不甘心坐受寒風的吹襲,天叢利用白天江琪等人拾回的乾柴,在帳篷前點起了一團篝火。這個晚上是一個無星無月的漆黑冷夜,雄雄燃燒的火焰在黑暗中顯的格外光亮,使的團座在篝火旁兩人的影子拖的老長,在呼嘯的海風中,落在地上的影子也隨著火焰不住的扭動。

  「幾個小時前你能想像的到嗎?我們居然會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天叢笑著對華夢陽說。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是有種人生苦短,完全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感覺!」華夢陽顯的有些心事。

  「可惜,今天的夜空中看不到星星!」天叢雙手抱在頭後,仰天躺在草地上。

  「怎麼,難道你以為兩個大男人一起看星星是很浪漫的事?」華夢陽的語調快活了起來。

  「不是,因為看不到星星,所以我不知道在這海邊的天空,能不能找到那五顆排列成兩排的星星!」

  聽到天叢的話,火光中,華夢陽的臉色有點變了。

  「什麼時候呢?也許是八九年前吧,我記得有個傻小子半夜不睡覺,硬是要拉著我出去看星星。還指著天上排成兩排的五顆星星大聲宣佈,左邊的三顆叫什麼什麼,右邊的兩顆叫什麼……」天叢彷彿是在自說自話。

  「左邊的叫華夢陽,右邊的叫愛永!」華夢陽低著頭,接過了話語。

  天叢坐起了身子:「我記得當時的那個傻小子也是這麼說的,還說這是什麼守護星,只要她們還在夜空中閃爍,就會守護著兩顆不變的心!今天的夜晚雖然看不到星星,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那五顆星星還在那裡閃閃發光,只是,那兩顆心在想什麼我卻是真的不知道了!」

  「算了,不用說了,那是很久前的事了!就算星星沒變,但是時間會變,人也會變!我們都不再是那個幼稚的年齡了!」

  「幼稚?」天叢冷笑了一下:「原來曾經堅信但現在卻無法做到的東西,會被我們稱做幼稚!」

  「行了,這些好像都不關你的事吧?」華夢陽顯然被天叢說話的語氣給激怒了。

  可惜天叢好像很不識趣,還是繼續自說自話:「有時候,雖然人相隔很遠,但是想讓心接近卻是很容易的。至少,打個電話並不是很難的事!」

  「我們也間隔三年沒見了吧?這中間發生過什麼你又知道多少?」華夢陽瞪著天叢。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人、有些時候,就算想說些什麼,也已經太遲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天叢的聲音也有些疲倦了。

  看到天叢這副樣子,華夢陽也冷靜了許多:「對……對不起,我不該又使你想起了……」

  揮揮手,打斷了華夢陽的話,天叢說:「算了,我只是想勸你,有機會就別放棄!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吃。」

  「謝了!」華夢陽拍拍天叢的肩。

  「好兄弟,講義氣!用不著婆婆媽媽……咦?」恢復了笑臉的天叢正準備取笑華夢陽幾句,忽然像看到了什麼似的,望著遠處臉露驚奇之色。

  順著他的目光,華夢陽也看了過去。在遠遠的黑暗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團亮光,而且像是越來越亮!

  「這應該也是堆篝火吧?」華夢陽猜測著。

  「那個方向是張抗扎帳篷的位置。我記得他搬過去的乾柴並不多,只怕燒不起這麼大的火,那麼會是什麼在燃燒?」天叢有些不解。

  華夢陽和天叢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猜疑,一股不詳的念頭浮上了兩人的腦海。「走,去看看!」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v」字港的右邊岩石密佈,比較崎嶇,黑暗中更是難行,但幸虧這段路程並不長,約四五分鐘後,兩人已經趕到了張抗的帳篷處。

  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映入兩人眼裡的是一副鬼異如地獄般的血腥情景:

  雄雄火光中,帳篷已經被燒的七零八落,四周都是帳篷殘布所引燃的火焰,只在中間剩下一個光禿禿的金屬支架。張抗仰天躺在火光前,雙眼睜的老大,臉上滿是一副驚怖且無法置信的神情,大片的血跡從他的腦後滲了出來,在火光的映照下顯的更是烏黑,他毫無疑問已經停止了呼吸!但更殘忍的是,張抗的雙腿自膝部以下,被砸的一片血肉模糊,血紅的爛碎腿肉中,露出的是早已破碎的森森白骨,顯的極為刺眼。但給這副血腥情景增添了更濃厚恐怖氣氛的,卻是死者身旁的一部隨身聽。隨身聽的音量已經開到最大,在這呼嘯的寒冷海風中,重複播放著一句話:

  「地平線下的日出,開啟地獄之門!在血與火的呻吟下,這是邀請惡魔共譜死亡之曲的盛宴!以死亡為開始,也將以死亡為結束!」

  聲音是經過了刻意的變聲後而錄製下來的,那聽不出男女的沙啞聲音,彷彿真的是從地獄傳來,如同冰封般充滿了無情的濃濃殺意!而即將還會發生什麼事?會不會如錄音帶所說,這僅僅是以死亡為開始,恐怖還遠遠沒有結束?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這樣一個血腥而恐怖的場面,華夢陽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協調感!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呢?此時的華夢陽還無法明白自己的疑惑到底在什麼地方!

  十分鐘後,在華夢陽和天叢的召集下,所有人都來到了兇殺現場,面對眼前如此血腥的一幕,人人都臉色大變。

  劉陳因戀人的突然死去,彷彿一下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目光呆滯的癱座在地上。錢雅麗神色驚慌,嘴裡不住的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江琪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臉色卻變的極為慘白。高磊則雙手緊握成拳,臉上肌肉不住的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王興本來就沉默寡言,這時卻是抱著頭蹲在地上,不敢正視張抗的屍體。而陳翔、李強、付玲玲、李清四人,早就是吐的天翻地覆。

  默默的注視著眾人的表情,華夢陽緩緩的說:「正如大家所見,在我們身處的這座荒島上,發生了殺人事件!」

  看著大家那副驚惶失措的樣子,華夢陽接著說:「我想說的是,這次的殺人事件極可能是有預謀、有計畫的故意殺人!而且,我們中還有人可能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

  華夢陽的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不由的都嘰嘰喳喳的議論紛紛,陳翔強打精神問:「你為什麼肯定是有預謀的殺人事件?難道說我們中間還會有人被殺?」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裡有盒錄音帶!我和天叢剛到兇案現場時,這卷錄音帶還在播放!現在,請大家在接受已經有人被殺這個事實的情況下,再聽聽這盒錄音帶。」華夢陽說著,按下了隨身聽的播放鍵!

  「地平線下的日出,開啟地獄之門!在血與火的呻吟下,這是邀請惡魔共譜死亡之曲的盛宴!以死亡為開始,也將以死亡為結束!」

  當這沙啞的聲音再次於黑暗中響起時,並沒有因為人多而使其恐怖氣氛有所減弱,反而是伴隨著那呼嘯的海風給了每個人心頭更沉重的壓力!

  「是陳陽!是陳陽!……」淒厲的聲音從眾人中響起,發出這個恐怖尖叫聲的是李強,他顯然因為精神壓力過大而失去了控制,手舞足蹈的高喊著:「是陳陽的亡魂來索命了!是陳陽的亡魂來索命了!……」轉身就向黑暗中跑去。

  「不好!他孤身一人可能很危險,大家快追上他!」華夢陽大喊著,第一個追了過去。

  「男的都跟過來,快把李強找回來。女的就留在這裡,千萬不要亂跑!」天叢跟著追了過去,臨走時也沒忘了吩咐幾句。

  陳翔、高磊、王興等人,雖然多少猶豫了一下,但也陸續追了過去。轉眼間,兇案現場只剩下了幾個女生。

  「不行,學生出了事,我這個做老師的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我也去找,你們留在這裡,小心點!」錢雅麗終於鼓足了勁,也下了決心,看來還是老師的責任感戰勝了恐懼。

  「我們也要去!多份人就多份力量。」付玲玲也從驚懼中恢復了過來,有了往日的幾分勇氣。

  錢雅麗看了幾個女學生一眼,雖然她們的神情各異,但眼神中的那份堅定卻是一模一樣,於是點點頭說:「好,大家都去找李強!無論誰先發現了他,都要大聲的叫喊,向大家發出訊號!」

  「v」字港並不是太大,李強顯然是在失魂落魄的情況下順著山道跑上了山嶺。於是,搜索的人也都順著那窄窄的山道進入了那荒蕪而漆黑的山嶺。

  當時,因為李強突然失控的原因,大家不知不覺的都參預到了搜索之中,只是沒有任何人能意識到,在這個無月無星的夜晚,那漆黑的山嶺除了能吞噬黑暗外,是不是也能吞噬生命?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第五章 第二個犧牲者

  在黑暗中的搜索大約進行了一小時左右,忽然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華夢陽心頭一驚:這是李清的聲音!他連忙向著聲音的來源處摸去。

  約三分鐘後,當他趕到尖叫聲的來源處時,發出尖叫的李清雖然是安然無恙,但在一旁倒在地上的卻是李強的屍體!而比華夢陽先趕到的陳翔、江琪、高磊、付玲玲等人正呆立在一旁,只有天叢正蹲在李強屍體旁觀察著什麼。不一會兒,王興也找到了這裡,緊接著出現的是錢雅麗和劉陳。看到除了李強外,所有參預搜索的人都是平安無事,華夢陽暗暗鬆了口氣,至少眼前只增加了李強一個犧牲者。

  天叢站起身來向華夢陽搖了搖頭說:「致命傷幾乎和張抗一樣,也是後腦受到重物的敲擊而一擊致命。死者的膝蓋,也被重物敲成了骨折。從血液的凝結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超過半小時了!」

  華夢陽點點頭,也走上前去仔細觀察了一下,得出的結論與天叢並無二致。

  想不到在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內,居然接連發生了兩起兇殺案,眾人的臉色都不由一片鐵青,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華夢陽深吸了一口氣,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趕快和外界取得聯繫,我們儘量保持現場,等待救援!」又轉頭對陳翔說:「你趕快把發報機的零部件找出來,我們需要救援!」

  陳翔忽然「啊」的叫了一聲:「這裡就是其中的一個隱藏地點啊!」緊接著,他在一片不起眼的小灌木叢中拿出了一個打卡機和一個小木盒。打卡機是定位運動中證明已經到達過目的地的器具,還是完好無損,但那個本應該存放發報機零部件的小木盒,此時卻空空如也。

  「這下怎麼辦??」陳翔焦急的看著華夢陽。

  「能怎麼辦?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直到週一的清晨,我們將會被困在這座荒島上,無法向外界求助,而外界也不會知道我們這裡發生了兇殺案!」

  「以死亡為開始,也將以死亡為結束!現在,死亡的開始已經呈現在我們眼前,那麼,又是怎樣的死亡才能算是結束呢?」天叢向眾人發出了提問並留意著眾人的神色變化。

  有些失神的李清似問似答:「會不會是要將我們所有人殺死才算結束?」

  看著神色大變的眾人,天叢嘆口氣說:「這就要去問來自地獄的殺人鬼『地平線下的日出』了!」

  大約一刻鐘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天叢先前所燃起的篝火前,因為怕破壞案發現場,張抗和李強的屍體還留在原地。華夢陽向火堆中加了一些干柴,將火勢已漸漸轉弱的篝火重新燒旺了起來。在篝火的映照下,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的有些陰晴不定。

  這堆篝火剛好是燒在紮在山道前的帳篷旁,黑暗中的火光顯的格外光亮,山道周圍被照的一片明亮,而火光也遠遠的照在「v」字港的海面上,甚至泛起了鱗鱗波光。

  華夢陽語氣沉重的對大家說:「我想現在大家都應該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而危機還隨時籠罩著我們。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要獨自一人行動,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陳翔連連搖頭:「明明一切是好好的,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華夢陽拍了拍陳翔的肩,算是安慰了一下他,接著對大家說:「因為現在我們隨時隨地的處在危險之中,為了避免發生更大的傷害,我希望大家能開誠布公的坦然相對。我想問大家一些問題,希望大家能夠配合一下。」

  平時一直笑咪咪的李清這時卻是淚流滿面,哽嚥著說:「現在都死了人了,還配合什麼?我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個惡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最好!現在我只想怎樣才能回去!」

  華夢陽說:「讓大家配合一下,是為了能盡快揭開殺人鬼『地平線下的日出』的真面目,還死者一個公道。而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出現任何犧牲,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渡過這個危機,安全的回去!」

  付玲玲有些奇怪的問華夢陽:「什麼叫殺人鬼的真面目?是什麼意思?」

  華夢陽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說:「我想說的是,連續殺害了兩條人命的真兇,以『地平線下的日出』為名號的殘酷殺人鬼,就在我們中間!」

  「什麼?你說什麼?凶手是我們自己人??」

  「難道不是這座島上還潛藏著其他人,正在伺機殺掉我們?」

  「不可能,凶手怎麼會是自己人?我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一時之間,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華夢陽揮手阻止了大家的爭論,大聲說:「我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接著他轉頭又問陳翔:「你白天上山嶺去安裝器材的時候,應該是走遍這整個山嶺吧?在這個面積並不太大的小島上,你認為在光天化日之下,有沒有可能有人能避開你們,藏在島上?」

  陳翔低頭想了想,說:「山嶺上雖然雜草、灌木叢生,但真正能藏的下人的地方卻沒幾個,我想不可能有人能藏在什麼地方而不被我們發現的。」

  華夢陽點點頭,繼續說:「大家可以想一下,剛才我們還為了找李強,而在山嶺上四處搜索,大家有沒有發現什麼陌生人的痕跡?雖然天色很黑,但既然連李強的屍體都可以被找到,更沒有道理有活人能避過搜索吧?所以說,幾乎可以肯定,當船離開港灣後,島上就只有我們十二個人了!」

  付玲玲插了一句:「如果有人坐船……」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自己閉了嘴。而大家也都明白,島上唯一可以停船登陸的地方就是「v」字港,而將所有帳篷都紮在「v」字港上的眾人,不可能連有船靠岸都還不能發覺。

  「如果島上只有我們這些人在,那麼凶手也必定就是我們其中之一!」華夢陽最後下了結論。

  華夢陽再次向大家聲明:「雖然這個結論從情感上來說很難接受,但事實就是事實。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回答我的問題,找出疑點,將凶手的真面目揭開!」

  默不作聲的江琪忽然說:「憑什麼大家要相信你?如果你就是那個凶手呢?」

  華夢陽苦笑了一下:「我無法要求大家毫無保留的相信我,但說來慚愧的是,也許我天生就是個與死亡沾邊的不詳之人,在過去的日子裡,我被牽扯進了不少的殺人事件中,但每一次我都會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將真兇繩之以法!不是為了什麼伸張正義之類的堂皇理由,而僅僅是出於我對每一個生命的尊重!」

  天叢自然是義無反顧的表態支持華夢陽:「我和華夢陽是多年的同學兼死黨,在過去的日子裡,我從來沒見過有一個凶手逃脫過他的掌心!這次,我也是全身心的相信並支持他,希望大家也能像我相信華夢陽般的相信他!」

  「嗯,我相信他!」出人意料的,第一個表態的居然是內向的劉陳,她像鼓足勇氣似的說:「我聽陳老師說過,華老師以前曾破過很多匪異所思的案件,所以我相信他!」

  陳翔這才像如夢初醒,連忙表態:「我當然也是相信的了。」

  眾人都陸陸續續的表了態,雖然不是全部都百分百的認同,但至少也都不反對了。

  華夢陽向大家點點頭,說:「其實也不是要大家百分百的信任我,在我向大家詢問一些疑點時,大家也可以自己推敲一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首先,我想明白的是,『地平線下的日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第六章 不在場證明與空間上的密室!

  「相信大家都應該還記得,在張抗死亡的案發現場,當我們重播那卷錄音帶時,導致李強失控,而且當時他曾大叫『是陳陽,是陳陽!』並且說有鬼魂索命!現在我想向大家詢問的就是:陳陽是誰?為什麼會被李強認為是鬼魂索命?這中間到底有沒有隱藏著什麼不為我們眾人所知的原因?」

  隨著華夢陽的問話,野外求生隊的隊員們臉色一下子全都變了,錢雅麗也顯的有些坐立不安。

  看著錢雅麗、高磊、王興,華夢陽給他們施加了更大的壓力:「你們要明白的是,到現在為止死去的兩個人,都是野外求生隊的隊員!這是必然的還是偶然?如果你們不將所知道的說出來,我們誰也無法保證凶手針對的目標是不是野外求生隊!」

  到了這個地步,錢雅麗也無法保持沉默了,她吞吞吐吐的說:「其實我接手野外求生隊剛剛兩年的時間。而陳陽這個名字,我也只在隊內的隊員資料本上見過,他本來也是野外求生隊的五名隊員之一,但就在我接手野外求生隊的前一個月,他在一次野外的攀岩訓練中,因發生意外死亡!而且這之後,有一段時間甚至有陳陽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流言傳出。雖然僅僅是流言,但在這之後,野外求生隊幾乎是斷絕了一切外界的活動,也因此這兩年來從沒有招收新隊員。本來我是想借這次集訓的機會,使野外求生隊東山再起,那知道……那知道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流言?意外事故?」華夢陽喃喃自語,並將疑問的眼光投向了高磊和王興。

  高磊本來俊俏的臉龐現在看來有些慌亂,在華夢陽的注視下,他強做鎮定的說:「真……真的是意外!當……當時,誰也沒想到保險繩會斷,而陳陽因為是吊在最後的一個,才會墜崖身亡!」

  華夢陽深深的看了高磊一眼,問:「當時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你能不能說清楚些?」

  高磊用手拍拍自己的額頭,想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陳陽死的時候也是夏季,正巧是兩年前的這個時候!那次我們野外求生隊的五個人到山上進行攀岩的訓練,誰知道爬到懸崖的一半時,保險繩忽然斷裂,吊在最後一個的陳陽就這麼摔了下去。那個懸崖有數百米高,而且崖下是條十分湍急的山澗,根本沒有生還的希望!我們報警後,只到五天後才在山澗下游的一個水勢較緩處發現了陳陽的屍體。而且他的雙腿可能是摔下懸崖時撞到了岩壁,整個腿骨都斷了,死狀十分的淒慘。但那次真的是次意外,我們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而且那是我們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血淋淋的死人,給我們造成的衝擊很大!我可以理解李強的感受,因為看到張抗死時血肉模糊的樣子,再加上他的雙腿被打的粉碎以及那可怕的錄音,我都可能會瘋掉!」

  聽到了不愉快的往事回憶,王興忽然有些失神的說:「陳陽真的是個好人,他雖然從小就沒有父母,跟著外公一起長大,但他的個性開朗又樂於助人,還常常開解我這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我真的很佩服他!他平時最喜歡出迷語給大家猜了,像『地平線下的日出』就是指他名字的諧音『沉陽』!所以一聽到那個錄音,我就不由的想起那次如果不是……」

  高磊忽然打斷了王興的話:「如果不是發生那次意外,如果他還活著的話,相信大家都會願意把他當做朋友!」被打斷了話的王興,抬頭看了高磊一言,一言不發的低下了頭去,反而傳來了他陣陣的抽泣聲。

  高磊與王興的態度,顯然是還有什麼隱情沒有透露出來,華夢陽皺起了眉頭,考慮要不要繼續深挖。忽然江琪卻說話了:「當年陳陽意外身亡的事,學校裡鬧的沸沸洋洋,而且幾乎人人都說是事發三天之後才報的警,說不定這裡面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而且事後警方還介入調查過這次事件,雖然調查結果沒對外界公佈,但據說有幾名學生被學校記了大過!這幾名學生是誰?為什麼會被計過?為什麼警方會介入?這些當時幾乎人人兼知的謠言到底是真是假,似乎只有問野外求生隊的人才知道了!」

  似乎料不到江琪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高磊有些措手不及,只好有些尷尬的說:「那些真的都只是流言。雖然我們野外求生隊的隊員被記過是事實,但那也是因為我們擅自行動而導致發生意外才被記過。而陳陽的死確實是個意外,事實上,最傷心的不應該正是我們嗎?」

  聽到這裡,付玲玲有點意外的問王興:「以前發生過這麼大的事?怎麼你從來都沒跟我說?而且在我們二年級中,根本沒聽說過學校曾經發生過這種事啊?」

  王興有點心不在焉的說:「當時……當時,發生了那種事,我連著幾個星期都沒睡個安穩覺,而你又在辦入學的手續,我又不想你擔心,所以就沒跟你說!再說了,我也不想多話。」

  這時候,錢雅麗也說話了:「那時我是剛到北斗大學任教,當時的那次意外事件在校內鬧的很大,但恰好是學校的招生季節,我們大學一向和流星學園的生源競爭十分激烈,當時怕給學校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校方就將這次事件力壓了下去。後來的新生們幾乎都不知道曾發生過這樣的意外,就算是我這個新入職的老師,也只聽說了一點皮毛。」

  江琪冷哼了一下:「大人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冷酷,學生在你們的眼裡和利益沒什麼分別!」雖然語氣中透著股憤憤不平,但她那冰冷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接下來,華夢陽想繼續追問當年那件意外的細節,但錢雅麗似乎所知不多,再也問不出什麼。而當事人之一的高磊,卻像是在隱瞞什麼似的,只是一口咬定當年的事是意外,而王興則是沮喪著臉一言不發。而江琪不知道是不是大小姐脾氣發作,對華夢陽的提問愛理不理的,一副什麼也不想說的神情。而這之後,華夢陽所能瞭解到的,只是儘可能的知道了關於陳陽的生平。

  陳陽是以極優異的成績考入北斗大學的,而且他品學兼優,學校成立野外求生隊就是因為他的提議,而且最初的隊長也是他。陳陽不僅個人能力出眾,也很有領導能力,在地市級的比賽中連連奪獎,如果不是在全國大賽前發生那次意外,北斗大學的野外求生隊,說不定早就名揚全國了。陳陽從小就沒有父母,是由自己的外公陳洪照扶養長大。而他的外公陳洪照是當年中國第一批從事野外求生運動的人,可以說陳陽熱愛野外求生運動是受了他外公的影響。而對於認識陳陽的人來說,這樣一個優秀的學生意外身亡,是件十分可惜的事。

  對陳陽的事再也問不出什麼來後,華夢陽做了段總結性的發言:「從凶手留下的錄音帶和死者都被凶手刻意打斷雙腿模仿成陳陽死時的樣子,我們不難想到凶手行兇的原因,是和陳陽當年的死有關。凶手和陳陽有什麼關係我們無法斷言,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必定是知道陳陽其人其事的人!」

  「這麼說……」陳翔有點狐疑的打量著錢雅麗、高磊、王興、江琪四個人,畢竟只有這四個人才知道當年關於陳陽的事。

  華夢陽搖了搖頭,說:「陳陽當年的事曾經鬧的很大,就算不是當事人,也很可能從別的途徑知道陳陽的事,僅從這一點是無法斷定誰是凶手的。而現在我想問的是,當張抗和李強被殺時,誰有不在場證明?」

  「首先,我和天叢發現張抗的屍體大約是在8:30分左右,當時造成張抗致命傷的後腦,還有血在流出,因此張抗的屍體被發現時,距他的死亡時間不可能超過一刻鐘。因此我想問問大家,從8:15分到8:30分的這段時間,你們能不能證明自己當時在哪?在做什麼?」

  陳翔有點為難的說:「天黑之後,我就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帳篷裡了,直到你和天叢老大說張抗死了把我叫出來為止,我都是一個人,怎麼證明自己在做什麼?」

  而其他人的說法,也幾乎都和陳翔的差不多,反到是這時候能提出自己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反而奇怪了。

  華夢陽點點頭,說:「既然誰都無法提出張抗死亡時的不在場證明,那麼李強死時又是怎樣的呢?」

  接下來是李清的陳述:

  「李強跑上山嶺後,大家也都先後追了上去。山嶺上漆黑一片,又跟本沒有路,大家只能四處摸索,不一會兒大家就都散開了。我差不多找了一個小時,才在那個灌木叢裡發現李強的屍體,當時就害怕的大叫起來。最先聽到聲音趕過來的是陳老師,接著江學姐和付玲玲也先後到了,然後是高學長,再接著是天叢老師。他安慰我們不要害怕後,就開始觀察李強的屍體。不到一會兒,華老師你也到了。緊接著王興也到了,最後到的是錢老師和劉陳。誰也沒想到,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去找,卻只能找到李強的屍體……」

  華夢陽安慰了李清一下,接著說:「李清發現屍體的時候應該是9:50,然後在大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內,所有的人都趕到了案發現場。由於李強的血液已經開始凝固,所以他的死亡時間應該是發現屍體時的半小時以前,在這段時間內,又有誰能證明自己的行蹤呢?

  陳翔搔搔頭,有點為難的說:「當時大家都在山嶺上搜索,不知不覺間都分開了,每個人都是單獨行動,怎麼能夠證明自己什麼時候在做什麼?」

  眾人這次的意見自然也是和陳翔差不多,也就是說,在兩起凶手案發生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提出自己有不在場的時間證明!

  華夢陽緩緩的說:「這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人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殺人嫌疑!」

  「當李強被凶手殺害之時,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散佈在山嶺上,所以每個人都有做案的機會。但是,張抗的死,就有許多令人不解的地方了!」

  「天剛剛黑時,氣溫已經開始下降,我和天叢就到帳篷外點火取暖,一直到發現張抗的帳篷起火為止,我們都在火堆旁沒有離開。大家也都看到了,火光在這個黑夜中照出很遠,不僅山道上是清晰可見,連近岸邊的海面也被照的很光亮。而在天黑之前,只有張抗一個人的帳篷是紮在「v」字港的右邊,我們其他人都是在中間或右邊,那麼凶手是如何在這個狹窄的「v」字港岸邊,繞過我和天叢潛入到張抗那裡將其殺害的呢?如果說他是事先沒有回到自己的帳篷內而直接潛伏到張抗的帳篷處而侍機將他殺害,那麼他又是如何返回自己的帳篷呢?因為在我和天叢發現帳篷起火過去看再到回來通知大家張抗的死訊時,所有人都是在帳篷裡!」

  「如果凶手是在你們前往張抗帳篷處的路上躲著,等你們經過後再潛回自己的帳篷呢?」腦筋和嘴都比較快的付玲玲問。

  「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岸邊的平地並不寬,最寬的地方也不過五六米,雖然今天天色很黑,但因為路上碎石密佈崎嶇不平,十分不好行走,我和天叢拿著手電筒都是小心翼翼的前進,凶手如果是躲藏在半路上,不可能不被我們發現。要知道,這一路上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華夢陽否定了凶手可能藏在半路上潛回的可能性。

  「如果是通過山嶺呢?山嶺上的峭壁雖然險峻,但不是完全不能攀爬的!」錢雅麗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華夢陽說:「峭壁就算是要攀爬,也不可能是徒手,而是要借助工具,比如說攀岩比賽時所用的工具!」

  聽到這裡,眾人不由又向野外求生隊的成員們投去了懷疑的目光,因為大家都才聽說陳陽就是死於攀岩時發生的意外,換句話說野外求生隊的成員都受過了攀岩的訓練。

  看到了大家的神情,華夢陽搖搖頭說:「並非如大家所想的那樣!事實上,大家來到細丫島時,除了隨身的行李外,所有的物品都是由學校安排的,而這其中並沒有攀岩用的工具。而攀岩所需的繩索、鋼釘、滑輪等用品是一個隨身包放得下的嗎?就算是有人事先在島上準備好這些工具,但想想看,我們發現張抗屍體到他死亡的時間頂多只有十五分鐘,有可能有人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攀爬上那座峭壁並收拾好所有的工具再趕回營地,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等著我們把死訊帶到?」

  山嶺上的峭壁之險峻程度,大家是有目共睹,如果真有人能在十幾分鐘內完成這麼複雜的行動,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難道說,張抗死時,案發地點對我們來說是個空間上的密室?」總算是學生時代曾在推理研究社呆過,陳翔還記得一些名詞。

  華夢陽沉聲說:「正是如此!我希望大家都要明白的是,這次的凶手殺人鬼『地平線下的日出』,是經過精心設計後才進行了這個連續的殺人計畫。而他就靜靜的潛藏在我們的中間,繼續等待著機會將他那殺人的獠牙咬向下一個受害者!」

  隨著華夢陽的話,一股強烈的不信任感瀰漫在了周圍的空氣中,每個人的心頭都有些忐忑不安,既無法相信身旁的人,又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受害者,而這受害者又會不會是自己呢?

  看著大家驚疑的面孔,華夢陽說:「我希望大家從現在開始,最好都待在自己的帳篷內不要四處走動。我們現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全體呆在這兒等候外界的救援,不要給凶手再次下手的機會!」

  由於無法找出到底隱藏在眾人中的凶手是誰,大家都是帶著不安而結束了這次的對話。在每個人都領取了一份食水後,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內。在每個人來領取食水的時候,華夢陽、天叢、陳翔、錢雅麗都不忘了叮囑大家:「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大家真的不知道,為了以防萬一,食物和水儘可能的省著用吧!」

  處理完了所有人的物品領用事務後,劉陳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華夢陽,似乎想對他說什麼,但又咬咬牙,轉頭走開了,隱隱的還傳來陣抽泣聲。

  華夢陽心中一動,追上兩步問:「劉陳,你沒什麼吧?」

  劉陳轉過頭來看著他,眼裡已經落下了淚花:「華老師?這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幾個小時前大家還在一起歡聲笑語,可是現在卻變成這樣?難道,難道凶手真的是我們自己人?」

  華夢陽把頭往旁邊偏了一下,不敢看著劉陳的眼淚,輕聲的安慰她說:「事情已經發生,我們是無法逃避現實的。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要堅強的活下去!因為任何生命都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消逝!」

  劉陳看著華夢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向他點點頭,一句話沒說的離去了。

  旁邊看了半天的天叢湊了上來:「這個女孩子,哭鼻子的樣子到是和愛永很像!」

  「那裡像了?愛永可是比她厲害多了!」

  「呵呵,你這老小子不會是春心動了吧?」

  「別胡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開這種玩笑?」

  看到華夢陽有些生氣了,天叢只好擺出一副正經臉色說:「那好,轉入正題,你對這次的兇案有什麼看法?廢話就別說了,直接說你剛才沒當眾說出來的!」

  「唉,其實你應該明白,雖然我說張抗的死是個空間上的密室,但這個空間上的密室卻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天叢搖搖頭說:「你不用指望我,老實告訴你,就算是我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完全若無其事的辦到出入這個空間上的密室!因為有兩個難點是我所無法做到的。」

  「你指的兩個難點是潮濕和寒冷吧?難道說,還有別的方法可以潛伏到兇案現場?」華夢陽苦苦思索。

  「應該不會,只不過是凶手使用了某種不為我們所知的方法可以克服這樣做的難點!而這個方法是什麼,很抱歉,現在我還沒什麼頭緒,只能說當我們想通這點時,凶手的真面目也就昭然若揭了!」

  「不為所知?昭然若揭?你這不是廢話嗎?」

  「廢話?如果真是廢話的話,我到是想對那個殺人鬼說說,我都沒法做到的事他又是怎麼辦到的?這個『地平線下的日出』還真是給出了一道難解的秘題啊!」

  正當華夢陽和天叢在大傷腦筋之際,李清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咦?是你。有什麼事嗎?你這樣一個人走動可是很不安全的!」看到李清忽然出現,天叢不由關心的問。

  「天叢老師、華老師,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該說。」李清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華夢陽和天叢互看了一眼,相互間點了點頭,由華夢陽說:「如果是和兇案有關的話,我們很希望你能說出來!」

  李清有點吞吞吐吐的說:「其……其實是,在上山嶺找李強時,我們幾個女生是最後上去的。我看……看見走在最後的江學姐,拿走了那個隨身聽!」

  「隨身聽?」華夢陽和天叢一起問。

  「是……是的,就是那個播著恐怖聲音的隨身聽!」李清看著華夢陽和天叢一臉的驚訝,吞吞吞吐的說:「我不是懷疑江學姐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她拿走那個隨聲聽太奇怪了。而且,那個隨聲聽本來就是張抗的,我在船上看到他用過。我想不出江學姐有什麼理由要把這個隨聲聽藏起來。」

  「你是說,這個隨聲聽是張抗帶來的?」華夢陽眼睛一亮。

  「是……是啊。我的記性很好,在船上我看到張抗把這個隨聲聽拿出來的時候,右上角的商標缺了一角。而在張抗兇案現場的那個隨聲聽,也是這樣,我想我肯定沒有看錯!」

  得到了李清的肯定答覆,華夢陽和天叢互相對視了一眼,在那一瞬間,他們隱隱約約似乎觸摸到了案件的某個真像!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第七章 兩年前的真像

  意外的有了這樣的一個線索,華夢陽和天叢決定去問問江琪。

  來到了江琪的帳篷外,華夢陽和天叢看到帳篷內點起了煤油燈,江琪的影子映在了帳篷上,顯然她還沒有入睡。天叢留意了一下四周,發現其餘的帳篷都是黑燈瞎火的,想來是其他人都入睡了吧。

  華夢陽小聲的喊:「江同學,江同學!」看到帳篷裡的江琪沒什麼反應,華夢陽的聲音不由大了些,可江琪還是沒有回應。「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吧?」心頭同時掠過這個念頭,華夢陽和天叢不由分說,掀開帳篷闖了進去。

  帳篷內的江琪並沒有什麼意外,面對突然而入的兩個擅闖者,她只是面無表情的將戴在頭上的耳機拿下,而那耳機正是插在那個異常熟悉的隨身聽上。要說此時的江琪有什麼與平時不同的話,那就是她木然的臉上卻掛著兩行晶熒的眼淚!

  華夢陽有些尷尬的說:「我們在外面喊了你的,不過你沒有回答,我們怕有什麼意外才闖進來的。」

  江琪的表情還是那樣沒什麼變化,也不知道她在不在意,這下反而弄得華夢陽和天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江琪忽然之間把耳機往前一遞,說:「聽嗎?」

  華夢陽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將耳機接了過來,傳入他耳朵的果然是那段恐怖的留言:「地平線下的日出,開啟地獄之門!在血與火的呻吟下,這是邀請惡魔共譜死亡之曲的盛宴!以死亡為開始,也將以死亡為結束!」

  「如果真的有復仇的亡靈的話,那麼也許真的是陳陽的鬼魂回來復仇了!」看到華夢陽和天叢一臉不解的樣子,江琪開始了自己的述說:

  「難道你們真的會以為兩年前陳陽的死是意外?雖然知情者都想極力的將真像掩蓋,但是這世上並沒有真正能保守住的秘密!」

  「那次野外求生隊的五名成員在進行攀岩訓練時,確實發生了意外,但真像卻並非如他們所說的那樣。當時他們五個人剛好爬到了懸崖的一半,忽然有人失足而使五個人全懸在了半空中。而意外的是,當時吊著他們的那根主保險繩居然出現了崩裂。如果保險繩繼續承受五個人的重量,隨時都有可能斷掉,為了自保,吊在上面的人割斷了保險繩,而吊在最後的陳陽就跌入了懸崖。幸虧保險繩承受住了四個人的重量,如果繼續崩裂的話,也許以發生意外為名義而死的人,就不止一個了。」

  「死裡逃生的四個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報警請求援助,而是害怕承擔責任而選擇了沉默。只到三天後,實在是掩蓋不了了,他們才說出了真像。而警方的搜救隊在報警兩天後,才順著懸崖下的山澗找到了斷氣不到兩天的陳陽!是的,他剛死還不到兩天,如果及時就報了警的話,從時間上來說,陳陽是完全可以獲救的!懸崖下是條十分湍急的山澗,正是這條山澗使陳陽沒有當即死亡,卻讓他在臨死前受到了更大的痛苦!」

  「摔斷了腿的陳陽,就在懸崖下的山澗旁,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救援、沒有希望……的情況下,苦苦支持了三天!在這三天中,他經歷過了怎樣的絕望、恐怖、傷痛、折磨……,除了他自己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體會到!」

  「警方雖然介入了此事,但因為生還的四個人是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進行自救才導致陳陽的墜崖,因此不需負上法律的責任。雖然他們沒有及時報警的做法在情理方面讓人無法接受,但也只能給予他們道德上的批評。另外,在校方插手的情況下,這次事件終於演變成了內部處理,而真像也沒有向外公佈。」

  「而校方的插手是出於對學生的愛護之心嗎?還是說為了給犯過錯的學生一個自新的機會?可惜的是,學校這個詞遠沒有它字面意義上那麼偉大!校方的出面也是為了掩蓋自己的過失!」

  「事實上,在出事的一個多星期前,陳陽曾向學校提出過安全報告,認為一些訓練器材老化嚴重,很可能存在著安全隱患,希望學校能拔款購買一些新的安全裝備。學校以資金不足的理由將這個提案駁回,卻在同一時間花了大量的金錢在各種媒體上做招生廣告!從這方面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校方的責任,也許這次意外根本就不會發生!」

  「陳陽就因為這樣,一個人孤獨的死去!而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卻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甚至是他們連站出來說出真像的勇氣都沒有!如果這個細丫島真的是可以讓復仇亡靈通行的地獄之門,那麼這些人得到死亡的懲罰,也是罪有應得!」

  一向話語不多的江琪,在這一下子似乎將她所積壓的語言全部傾洩而出,雖然她的語聲十分激動,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如同先前一樣全無變化,只有那兩行眼淚從頭到尾就沒有止過!

  想像不到那個表面冷漠的江琪,居然也有這麼激動的言行,華夢陽和天叢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呆了半晌之後,華夢陽才輕聲問:「當年發生意外時,誰是吊在倒數第二個,也就是割斷保險繩的人?」

  江琪冷冷的說:「張抗!」

  華夢陽又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拿走這個隨身聽?」

  「這個隨聲聽?我只是想聽一聽,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從地獄裡回來,發出這復仇之音!」說著,她又把耳機往頭上一戴,默默的聽著那句恐怖之音,看來是想一言不發了。

  很顯然,江琪是不想再說什麼了,華夢陽和天叢只好退了出去。而如果想問江琪是如何知道那次意外事件的真像,顯然也沒有必要,因為做為校長孫女的她,太過於容易接觸到學校秘密的真像了。

  回過頭來,江琪的帳篷內也將燈火熄滅了,這片海岸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華夢陽嘆了口氣,說:「如果說這次兇案的殺人動機是為了陳陽復仇的話,那麼又是誰要這麼做呢?凶手和陳陽又有什麼關係?」

  天叢搖搖頭說:「你別忘了,陳陽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他是獨自一人由祖父養大的。而他的祖父如果真是那個中國第一代的野外求生運動員陳洪照的話,那麼在半年前的體育新聞中,已經報導過他因心臟病去世的消息。可以說,在陳陽死去兩年後的現在,還有什麼人與他有所關聯,已經不為人知了!」

  「話又說回來,如果當時真的是張抗割斷的保險繩,那麼先前我覺得一個不對勁的地方現在想來就比較合理了。但是,還有個問題我怎麼想也想不通!」

  「你是不是說張抗死亡的現場?不知道為什麼,那裡給了我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果然,你也覺得那裡有什麼不協調的地方吧?可到底是那裡呢?」

  交換了意見的華夢陽和天叢,此時都陷入了沉思中,雖說這時凶手的真面目在他們的腦海裡並非沒有脈絡可尋,可是凶手是用什麼辦法克服進出空間上的密室所會遇到的難點?而那種不協調感又到底來自何方?解不開這些秘團,就總是無法抓住事實的真像!

  回到帳篷內時,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忙活了大半夜的華夢陽一邊解決自己飢腸漉漉的問題,一邊躲在帳篷內試圖理清自己腦海內紛亂的思緒。可是不到一會兒,他就覺得自己的兩個眼皮越來越沉重,昏昏欲睡的感覺忽然變的十分強烈!

  「不對勁!」華夢陽暗暗的對自己說。畢竟以往他如果開始想起問題來,根本是難以入睡,就算一晚上不安枕也不過是家常便飯,可是這次為什麼睡魔卻是如此輕易的就附上了身呢?「難道有人下藥?」想到了這點,華夢陽似乎感覺到黑暗中一個恐怖的身影正將他的殺意向所有人襲來!

  「不……不行,一定……一定要阻……阻止,還會有人被……被殺的……」喃喃自語中,華夢陽終於抵不住那股睡意的侵襲,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第八章 以死亡為結束!

  「華老師,你醒醒,你快點醒醒啊!」

  將華夢陽從沉睡中喚醒的並非公主的一記深吻,而是一陣急切無比近乎於哭腔的喊聲。昏昏沉沉的華夢陽將頭使勁的搖了一下,漸漸的清醒了過來,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付玲玲那張焦急的臉!

  看到華夢陽醒了過來,付玲玲立刻向他大聲的哭訴:「王興,王興!他……他死了!」

  雖然在昏睡前,已經料到了又會出現犧牲者,但華夢陽還是覺得無比震驚:「這個殺人鬼難道要將所有人都殺死才肯住手嗎?」喃喃自語聲中,華夢陽快步的走出了帳篷。

  帳篷外,正是一片紅霞滿天的時候,遠方的海平面處,一輪如血紅日正處在半升半降之際,她的光亮甚至將海面都染成了一片血紅!在那一瞬間,華夢陽根本無法區分那輪紅日到底是朝陽還是落日,這滿天的紅霞到底是即將迎接一天光明的希望還是會墜入一夜黑暗的血腥呢?

  隨著付玲玲的指引,華夢陽很快的發現王興的屍體就平躺在自己帳篷後的那條狹窄山道上。他的臉雖然因死亡而顯的有些浮腫,但並沒顯得太過扭曲,在他的脖子上是一條深入肌肉的勒痕,相信這就是他致死的原因。同樣的,他的雙腿也被人用重物砸的一片血肉模糊,白森森的腿骨在一片碎亂的血肉中仍然是顯的那麼的恐怖與刺眼。

  這時的付玲玲早已堅持不住了,伏在地上大聲的哭了起來。帳篷就在旁邊的天叢、陳翔、錢雅麗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先後都醒了過來,看到又有人死了,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天叢趕緊上前和華夢陽一起詳細的觀察了一下王興的屍體,從血液的凝固程度來看,應該是已經死亡好幾個小時以上了。而且他的雙腿被砸的一邊血肉模糊,應該會有大片的血漬,但山道上卻沒有。看來這山道只是陳屍地點而非兇案現場。

  心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華夢陽趕快對陳翔和錢雅麗說:「快到同學們的帳篷那裡去看看,把大家都叫起來!」陳翔和錢雅麗回應了一聲,就匆匆的趕了過去。

  看著他們走遠,天叢望向華夢陽嘆了口氣:「希望不會出事!」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絕望,他們都明白,會發生的總是會發生,現在能做的只有接受現實了!

  儘量的安慰著付玲玲,終於使她的心情平靜了一些,而付玲玲也抽泣著說出了自己發現王興死亡的經過:

  「我平時起床都很有規律的,但不知為什麼昨晚睡的特別死!我醒來時頭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幾點了,走出帳篷一看天才濛濛亮。這時大家都沒有醒,我想先把王興叫起來再叫大家集合,就向他的帳篷走了過去。可我掀開帳篷一看卻發現王興的人根本不在,而且地上還有一大片的血跡!這下我嚇了個半死,生怕王興出什麼事,就想找老師來商量。可是,當我跑到老師們的帳篷附近時,就發現王興……王興他……他的屍體,就在山道上!我勉強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去,就先叫醒了華老師你!華老師,我實在不相信,像王興這樣的好人,為什麼也會被人殺死呢?那個凶手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就在這時,遠遠的傳了一個尖叫聲,那個聲音是錢雅麗發出來的。華夢陽和天叢相視苦笑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確實是又有事發生了,與是他們又向那頭趕了過去。

  遠遠的,華夢陽和天叢就看到陳翔、錢雅麗、江琪、劉陳、李清等人站在高磊的帳篷前。走近一看,帳篷已經被掀了開來,高磊的屍體正蜷縮著躺在帳篷中,他面色赤紅,就如同一個高血壓的患者!在他的屍體前,一個已喝了大半的水瓶端端正正的擺在地上,瓶子下壓著一張密密麻麻似乎寫滿了字的紙條,紙條上還有一個醫院裡常見的一次性塑料制的針筒注射器。

  陳翔結結巴巴的對華夢陽說:「剛才我和錢老師過來逐一的叫醒大家,不知怎麼搞的,大家全都睡的死死的,叫老半天才有動靜。而錢老師一揭開高磊的帳篷,就發現他倒在地上,只怕這一下嚇得她連魂都沒了!」

  華夢陽點點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高磊的屍體,搖了搖頭說:「從初步症狀看來,他應該是死於氰化鉀中毒!而從他屍體的冰冷程度和呈現出的屍斑來看,他也應該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現在可以說,野外求生隊的隊員,已經全部死亡了!」

  華夢陽將水瓶下的紙條抽了出來,這是一封沒有署名的用電腦打印出來的遺書,但看內容,應該是高磊留下的。遺書的內容全文如下:

  「請原諒我以這樣的方法結束我的生命!

  在殺死了所有該死的人後,我也應該結束生命了!死亡並不是很可怕,但卻是我們必須承擔的責任!相信我們的死,能讓陳陽的在天之靈覺得安息。因為,陳陽是因我們而死!

  不錯,我們每人個都有該死的理由!如果不是張抗割斷繩子;如果不是王興提出放棄一個人減輕重量;如果不是李強因為害怕承擔責任而不肯報警,陳陽也許就不會死!

  而我呢?同樣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我的失足,也不會因為陳陽想救我而連累大家都陷入危險。更可悲的是,我不僅不為陳陽的救命之恩而心存感激,還為因為他的死我才能當上隊長有些沾沾自喜!所以,我們這些人,只能以死來承擔我們的責任!

  在殺死了張抗、王興、李強後,我自己的生命也結束了!只是不知道在天國的陳陽會不會原諒我們呢?

  所有的水和食物,都被我倒掉了。因為在水和食物中,全部被我下了安眠藥,而專由我飲用的白開水,則是投下了氰化鉀的巨毒。不然的話,如果無意間毒到了無辜的你們,那只會增添我的罪惡感,讓我覺得更加的不安。

  既然事情是以死亡為開始,那麼就讓它以死亡為結束吧!」

  當大家都知道了遺書的內容,並明白了兩年前的事件真像後,似乎這一趟在地獄之門的恐怖殺戮之旅結束了。有了高磊死亡之後的自白,一切的迷團好像都解開了。

  高磊因為內糾於兩年前的事件,而想到了以死來承擔後果,從而借用這次集訓的機會策劃了這一連竄的殺人計畫。高磊首先將一個人獨處的張抗殺死,然後趁著夜色在混亂將李強殺死。而只喝白開水的他也自然最容易向曠泉水中下安眠藥,畢竟放置各項物品的帳篷並沒人看守,很容易就能找到下藥的機會,他利用注射器把安眠藥注入到曠泉水瓶中,而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密封的水瓶居然會被人下藥,自然也不會有所提放。等到所有的人全部昏睡過後,他就可以從從容容的將王興殺死!而最後,他喝下自己已投下巨毒的白開水,以自殺來結束了這次的事件!

  曾經在推理研究社呆過的陳翔,很自然的將以上的推理成果轉告給了大家。而大家似乎也覺得事情只有按這樣的發展才算是合理,雖然在剩下的一天一夜裡眾人無法補充食水,但並不是不可堅持。最主要的是,殺人魔已經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了這次死亡的盛宴,活著的人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堆在帳篷內的食水果然全都沒有了,而陳翔也上山嶺把放置在幾個定位地點的發報機零件都收了回來,只有李強案發現場那部分的零件不翼而飛,其他的都完好無損。但即使是這樣,還是無法拼湊起完整的發報機,於是最後一絲與外界聯繫的希望也斷絕了,大家不得不困守在這孤島上。而案件雖然已經真相大白,但為了便於警方處理相關的事務,各個呈屍現場大家並沒有移動。

  由於沒有了食水,為了保存體力,剩下的時間裡大家都是儘可能的呆在各自的帳篷內靜靜休息。心頭懷著種種心事的華夢陽和天叢卻沒有安安靜靜的呆在帳篷裡,而是站在港灣邊默默的思索著。就在不遠的地方,是王興的陳屍處,付玲玲也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帳篷內休息,而是還坐在那裡不斷的抽泣。她本來嬌小的身影此時顯的更是嬌弱可憐,華夢陽恨恨的吐了口粗氣:「難道,只有死亡才能解決這一切事情嗎?」

  天叢嘆口氣說:「你明明知道死亡除了帶來痛苦外,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而這次,凶手就是因為仇恨而使自己的心化為了惡魔!」

  華夢陽使勁的在地上抓起了一把草,手一揚扔到了海灣裡,看著青草在海面上浮沉,他搖搖頭說:「凶手如果真是他(她)的話?最關鍵的問題他(她)又是如何解決的呢?」

  意外的是,這次天叢卻沒有搭他的腔,而是呆呆的看著浮在海面上的青草,木然發呆。華夢陽正想詢問天叢是否有什麼不妥,呆站著的天叢忽然做了一個誰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看著天叢的動作,華夢陽的心頭忽的一亮,一連竄的迷團彷彿都在這一瞬間被一條線索串聯起來,事實的真像已經可以清晰的抓在手中了!

  天叢抬頭向著華夢陽微微一笑:「凶手想極力掩蓋事實的一句話,卻暴露出了他(她)最大的破綻!」

  華夢陽也學著天叢的樣子做了一個和他相同的動作後,終於確定了這一連串殺人事件的真兇就是他(她)!但是,並沒有感到有揭開凶手真面目的喜悅,而是有一種沉痛的傷感壓在了自己的心頭,他有些沉重的低聲自語:「為什麼會是他(她)?為什麼會是他(她)?……」

  輕輕的拍了拍華夢陽的肩,天叢說:「揭開凶手的真面目,不僅僅是為了那些死者,也是為了把凶手從他(她)已深陷的無邊仇恨地獄中解救出來!」

  彷彿為了沖淡眼前的一絲傷感氣氛,天叢學著某著名推理漫畫中的主角擺了個極酷的造型,大聲的宣佈:「一切的秘底全部解開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三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解答篇第一章 真像一:不是真兇的理由

  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在太陽火辣辣的照射下,細丫島上的氣溫在這時才讓人感覺到置身於盛夏之中。在華夢陽和天叢的召集下,所有的人現在都聚集在了港灣旁。

  慢慢打量著眼前的這些人,華夢陽暗暗心想:從剛開始認識到現在不過是僅僅過了24個小時,但是卻有四條人命留在了這座荒島之上,誰又能想到在荒島上的這個黑夜居然是如此的血腥?

  胖子總是有些怕熱的,站在太陽下才一會兒,陳翔就已經開始不斷的擦汗了:「我說華老大、天叢老大,沒事幹什麼叫大家出來曬太陽?我們不是應該靜靜的等待著救援到來嗎?這樣耗體力太辛苦了!」

  華夢陽環視了所有人一眼,緩緩的說:「難道大家以為高磊真的是這一連串殺人事件的真兇嗎?我召集大家的目的,就是要告訴大家,以『地平線下的日出』為代號的殺人鬼並不是高磊,而真正的凶手正隱藏在我們中間!」

  華夢陽的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像炸了鍋似的議論紛紛:

  「什麼?高磊不是凶手?那遺書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吧?我們中有一個人才是凶手?」

  「難……難道,事情還沒結束,我們中間還會有人被殺?」

  揮揮手打斷了眾人的七嘴八舌,華夢陽說:「高磊確實不是真兇,因為他同其他的野外求生隊員一樣,從一開始就是凶手要殺害的對像!而凶手在完成了所有的殺人事件後,就按計畫的將殺人的罪名推給了高磊,而已死亡的高磊,對凶手的這一安排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駁!」

  「你這麼說有什麼理由呢?」錢雅麗有點不明白的問。

  「事實上,高磊是一個我才認識沒多久的人,他本人的個性與習慣我一無所知,但是就我在殺人事件之前所認識的高磊來說,並不像是一個有自殺準備的人。試問大家想一下,高磊應該是追求江琪許久了吧?這點相信大家比我更清楚,而且高磊不像是有獲得江琪芳心的可能。而他既然是準備以自殺的方式來贖罪的話,為什麼還會在事件發生前仍然明顯的有繼續追求江琪的意思?我們如何解釋一個準備自殺的人為什麼還會有這種行為呢?」

  「如果高磊是想完成自己最後的心願呢?」李清不由的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只能遺憾的表示這種行為與準備以死來贖罪的情操有相茅盾之處。而且,在高磊所留下的所謂遺書中,也存在著不合理之處!這封遺書是用電腦打印出來的,因此是在來這個荒島之前就準備好了的,也就是說在凶手殺人之前,已經將一切的步驟都計畫好了,但是大家注意到沒有,遺書中有一句話與後來實際發生的命案有著很大的出入!」

  陳翔苦苦的思索了半天,茫然問:「什麼地方?」

  「遺書中曾有這麼一句話『在殺死了張抗、王興、李強後,我自己的生命也結束了!』,但在事實上,李強是比王興更早一步的被凶手殺死。但在遺書中,為什麼把王興的名字寫在李強之前,這僅僅是個筆誤而沒有別的原因?事實上,如果凶手的目標是野外求生隊的全體成員的話,最穩妥的殺人方法是在給所有人下了安眠藥後,再從容的將張抗、李強、王興殺死。而不用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特意的先去殺死張抗,再趁混亂殺死李強!這樣的殺人方式不僅容易被發現,而且也很可能會失手。一心想復仇的凶手,會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呢?我們只能這樣設想,凶手是由於某種意外而使原先的殺人計畫不得不有所變動。雖然最後凶手還是成功的將所有人都殺死了,但是卻造成了事實情況與事先寫好的遺書有所不同的這個可疑之處!」

  「可是,遺書是事先用電腦打好的啊,就算是高磊想改動遺書,在這個荒島上也沒辦法啊!」陳翔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錯,正是因為遺書是由電腦打印而成的,所以凶手無法將其改動,但是對於高磊來說改動遺書卻並不是問題。因為如果真是高磊留下遺書的話,他大可以用筆手動改變遺書中不合理的內容,但是如果高磊是被真兇殺死後再嫁禍的話,則遺書真的是無法改動了。因為除了高磊外,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遺書上留下筆跡,因為那樣做無疑是等於暴露自己!所以,即使明知道遺書有不合理的地方,為了達到嫁禍的目的,凶手還是不得不使用了這封事先準備好的遺書!」

  「就因為這樣認定高磊不是凶手?如果是因為他在自殺前因罪惡感而根本沒考慮到遺書有沒有不合理的地方呢?」付玲玲有些賭氣的說,她應該還是認為王興是死於高磊之手!

  「當然,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是我想請大家回想一下,在高磊死亡的現場,一點都不凌亂,而且遺書還是用一個只有小半瓶水的水瓶規規矩矩的壓著。如果說這是高磊自殺前從容的處理好自己的身後事,大家不覺得有個奇怪的地方嗎?」

  「有什麼地方奇怪?」付玲玲並不明白華夢陽在指什麼。

  「奇怪的地方就在水瓶!大家想想,水瓶中的水是被投下了喝一口就足以致命的巨毒氰化鉀,為什麼在死者的現場我們所看到的水瓶卻只剩下小半瓶?如果真是高磊自己下的毒,他大可以喝下一口後就開始佈置自己的身後事,為什麼還生怕毒不死自己似的灌下大半瓶?最大的可能性只能是當時在飲水的人並不知道水中已被投下了巨毒,而是在毒性沒發作之前,不知不覺間一連喝了好幾口,而當他毒性發作時,沒道理還能將水瓶穩穩的拿著,多半是將水瓶打翻在地!等到真兇來佈置現場時,水瓶中的水當然就只剩下小半瓶了!」

  「而且大家有沒有留意到,凶手事先為什麼要破壞發報機的零件而迫使我們被困在孤島?是為了不讓我們有救援?其實既然凶手是用到投毒的這個方法,即使我們能通知外界求救,凶手也有時間將想殺的人殺死!而實際上,凶手的真實目的應該是儘量拉長外界檢驗屍體的時間!」

  「凶手在利用下藥這種手法達到行兇目的時,有一個環節卻是不得不注意的,那就是高磊和王興兩者的死亡時間。因為如果高磊是凶手,那麼必定是他殺死王興後才會服毒自殺,兩者的死亡時間就是王興前而高磊後。但是,如果高磊是被真兇嫁禍的話,誰又能保證高磊不會在王興被殺前就已經毒發身亡?如果驗屍報告證實王興可能比高磊晚死,那麼又如何能達到嫁禍高磊的目的?所以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儘量長時間的將大家困在這座荒島上,而經過的時間越長,驗屍時的死亡時間就會誤差越大,到時候就算高磊和王興的死亡時間被驗出有點不對,大家也會以為是時間誤差造成的。而且凶手為什麼要大費周張的將王興的屍體搬到山道上?而不像高磊那樣陳屍在帳篷中?那是因為為了保持現場,大家不敢隨便搬弄屍體,而在戶外經受了晝夜溫差的王興屍體,與帳篷內的高磊屍體,兩者間更容易造成死亡時間上的誤差!」

  「凶手做這麼多事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混亂王興和高磊的死亡時間,以避免有可能在這方面露出馬腳,如果高磊是凶手的話,他用得著這樣做嗎?」

  「當然,以上的這些不過都是推論,事實是否如此我們誰都無法肯定。但真正能證實高磊不是凶手的,還有一個決定性的原因——那就是高磊根本無法殺死張抗!」

  陳翔有點明白了:「華老大,你是說那個空間上的密室?如果無法破解空間上的密室,就無法肯定高磊是凶手!」

  華夢陽搖搖頭說:「或者我可以這麼說,實際上,這個所謂空間上的密室,存在著一條誰都可以通行的通道!」

  「什麼?」這一下子眾人一起發出了驚呼聲。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二章真像二:破解空間上的密室

  華夢陽繼續向大家解說:「從張抗死亡時的現場來看,好像是一個空間上的密室,但實際上卻存在著一條隨時都可以通行的通道,而又不用怕被呆在篝火旁的我和天叢發現!」

  看著眾人不解的眼神,華夢陽大聲的宣佈:「這條通道就是——海面!」

  「海面?」陳翔恍然大悟了:「對,誰都可以從海上游過去!在這個『v\'字港裡,兩岸夾海,而海面又不寬廣,誰都可以乘夜色從左岸游到右岸去,行兇後再從海面從容游回,這樣既不會被向現場趕去的你們發現,又可以在你們回來報信時及時的出現在自己的帳篷內!」

  「不錯,正因為凶手要游泳渡海才能殺掉張抗,所以我才能肯定的說凶手不是高磊!」

  「不對啊,高磊不是很出名的游泳高手嗎?他為什麼不能渡海?」陳翔又有了疑問。

  「其實,正確來講我們只能說高磊曾經是泳池裡的好手,但是如今他卻根本無法下水!」緊接著,華夢陽解答了這個疑問:「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點,先前劉陳失足落水的時候,近在咫尺的高磊為什麼不下水相救?」

  「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高磊是個見死不救的小人!」付玲玲氣憤的說。

  華夢陽搖搖頭說:「其實真正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高磊患有恐水症!高磊以前也許是有著很不錯的泳技,但近年來大家有看到過他下水游泳嗎?按我的推論來看,大家應該注意到陳陽兩年前摔下的那個懸崖下是有著一條湍急的山澗吧?目睹了陳陽摔下時的那條山澗以及陳陽的慘死,在高磊的潛意識裡已經害怕接近水了,他患上了恐水症一點都不稀奇!而高磊因為向大家隱瞞了當年的事實,順帶的他也不會提起過自己患上了恐水症,因此相信包括凶手在內,大家都不知道高磊已經患上了恐水症。如果凶手知道了高磊有恐水症這個毛病,早就要計畫換一個替罪羊了!而高磊到底有沒有恐水症,只要去查一查他的病歷就一清二楚了,就算是現在,大家問問江琪同學說不定也能明白。」

  這時大家的目光不由的都轉向了江琪,而一直沒說話的江琪這時只是冷冷的說:「高磊確實是有恐水症,因為我也是!而我們的主治醫生也是同一個人。」

  「原來江學姐你有恐水症,難怪先前劉陳落水時……」李清這下算是明白了,暗暗對自己曾經懷疑過江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得到了江琪的證言,華夢陽擲地有聲的說:「所以我才說高磊不是真兇,只不過是真兇在事先準備好的殺人計畫中就已經準備在殺死他後,將罪名嫁禍在他的身上,而那個真正的凶手就隱藏在我們中間!」

  「等等!」李清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這個港灣是沒有沙灘的,根本沒有淺水處。這麼說來只有會游泳的人才有可能行兇,而不會游泳的陳老師、劉陳以及華老師你就沒做案的可能了?」

  華夢陽嘆了口氣:「表面看來好像是如此,但事實上,游泳並不是一項高難度的運動,就算我們嘴上說不會游泳,但事實上會不會游泳只有自己才心裡明白!」

  「這麼說,還是誰都有嫌疑了?」李清算是有點明白了。

  「其實,雖說用渡海的方法可以破解這個空間上的密室,但實際上卻有幾個很大的難點困擾著我。所以就算我可以破解出空間上的密室,但仍然無法確定誰是凶手,只到後來又發生了李強的命案!」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三章 真像三:計畫殺人和非計畫殺人

  「從凶手事先準備好了一封遺書,以及能夠準備好需要投放的安眠藥和毒藥來看,顯然凶手在前來集訓之前就已經擬定好了所有的殺人計畫。」

  「在我想來,事先在凶手的腦海中所形成的殺人計畫,最穩妥的就是在給所有人投下安眠藥後,從容的下手。但是,由於一個小小的意外變故,使的凶手的這個計畫無法順利實行。因為做為一般人來說,是很難弄到大量的安眠藥,特別是氰化鉀一類的劇毒物品,對於遺書所提到的在所有飲水中都下了藥這點,我表示懷疑。」

  「事實上,在原先的集訓計畫中,應該只有10個人參加本次集訓的,但是由於我和天叢的突然加入,而使的參加集訓的有12人。凶手事先可能只準備了針對10人集訓這種情況所需的藥品,對於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凶手又怎麼下藥呢?」

  「如果只有在參加集訓的人數符合10人的這個前題下,凶手才能按照事先所擬定的殺人計畫殺人的話,那麼,就只有在下藥前使人數又重新回到10這個數字了!當然,使人數減去的方法,就是殺人!於是,在來到這個細丫島上後,凶手又不得不重新擬定了自己的殺人計畫!」

  「由於張抗有著那種獨立獨行的習慣,因此他是凶手最容易鎖定的第一個下手目標。而後來我又從江琪的口中得知了當年的真像,由於是張抗割斷的保險繩才會使陳陽出事,因此可以說張抗是所有死者中,最受凶手所痛恨的了,如果能夠親手殺死他,相信也是凶手所樂意的!」

  「當凶手將張抗殘忍的殺死之後,利用張抗隨身攜帶的隨聲聽,留下那卷恐怖的錄音帶,並調整到循環播放,故意引起我們的注意。正因為凶手用的是張抗的隨聲聽,所以留下的那卷錄音帶是臨時起意製作的,而不像遺書是事先已準備好了的。當然,凶手大費周章的製作了這麼一卷錄音帶出來,肯定是有這樣做的原因,而凶手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大家之中製造混亂與恐怖。由於死者是被這種最原始的殘忍手法殺死,使大家下意識的只是提防著被襲擊而根本沒有留意到凶手的下一個殺人手法會是投毒!」

  「在成功的殺死了張抗後,凶手基本上已經可以實施投藥的殺人計畫了。因為只要凶手將原本為自己準備的那份藥投給多出來的那第十一個人,就可以將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全迷到了。雖說這樣做因為沒有給自己下藥而無法做到天衣無縫,但在現場裝裝被迷倒的樣子,相信也能騙過大家。而到了外界能與我們聯繫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了,相信那時候也很難檢驗出大家被下藥與否了。」

  「在張抗被殺後,緊接著遇害的是李強!而事實上,凶手趁著眾人搜山時的混亂中殺死李強,是件很冒險的事。因為當時大家都分散在四周,誰也無法保證凶手在行兇時就一定不會被發現。而凶手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將李強殺死呢?其實不論是在最先的殺人計畫還是在這之後有所改變的殺人計畫中,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在下藥後將李強和王興用相同的方法殺死!但是,凶手基於某種原因,不得不冒險將李強殺死!」

  「按照凶手重新擬定的殺人計畫,殺死張抗後留下恐怖留言,是為了給兩年前的那些當事人造成心理上的折磨與壓力,並且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使我們沒有注意到投毒這個環節。但是,凶手不可能會事先想到現場的氣氛會給李強造成過激的壓力而使他使控,而且在大家四處去尋找李強時,誰又能保證凶手一定是第一個找到李強並有機會將他殺死?實際上,凶手是借搜索為名,上山嶺實行自己的另一個計畫,那就是———尋找定位地點,破壞發報機零件,造成被困孤島的事實!而很不幸的是,在凶手找到了定位地點,並準備破壞發報機零件時,巧好被李強看到。為了使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凶手只好冒險將李強殺死!而為了掩飾這不是臨時起意殺人而是一連串的系列殺人事件,凶手還將李強的腿骨也敲斷了。」

  「但凶手的這個做法反而給自己留下了一個不合理之處,那就是不論是先前的張抗還是後來的王興,雙腿都是被砸的血肉模糊,不像李強僅是敲斷腿就算完事。唯一的解釋就是凶手為了掩飾李強並非是按計畫殺死而是因為意外不得不冒險將他殺死這個事實,而不得不敲斷他的雙腿故佈疑陣。但是在兇案現場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凶手只能將李強的雙腿敲斷後就匆匆了事,無法像其他兇案現場那樣有充足的時間造成現場一片血肉模糊!」

  聽到這裡,錢雅麗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等等,你是說凶手是在尋找到定位地點並開始破壞發報機零件時被李強看到,才不得不冒險將李強殺掉。但是,要在黑暗中找到定位地點的人就非得是……」

  華夢陽接過了她的話頭,大聲說:「不錯,凶手就是定位運動隊的其中一人!」

  陳翔連忙大聲的申辨:「華老大,你沒有搞錯吧?全憑推測會不會武斷了點?」

  錢雅麗卻冷笑了一聲:「陳老師,你也不是沒有嫌疑的!要知道,還有誰比你這個設置者更清楚幾個定位地點的正確位置?」眼見自己沒了嫌疑,可以置身事外了,錢雅麗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說話也不由刻溥了起來。

  想不到錢雅麗會將茅頭指向自己,陳翔有些生氣的指著她說:「你……」

  華夢陽及時的制止了他們兩人的爭辯,繼續著自己的推理:

  「凶手在殺死了李強後,為了避免自己會被發現,自然是遠遠的躲開了兇案現場。而在這之後,隨著時間的過去,李強的屍體終於被人找到了!」

  「當時第一個發現李強屍體的是李清,我們其他人都是聽到了她的慘叫聲才先後趕到了現場,這中間總共花了約五分鐘時間。因為大家是分散在山嶺上搜索李強,所以離事發地點有遠有近,聽到動靜後不可能同時達到現場只能先後趕到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先後到達出事地點的順序上,卻有著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大家注意到李清先前的述說沒有?她發出尖叫後,第一個趕到現場的是陳翔,接著是江琪和付玲玲,再來是高磊和天叢,然後是我,接下來的是王興,最後是錢雅麗和劉陳。難道大家沒發現這個先後趕到現場的順序中有個規律嗎?那就是——最先趕到現場的前三個人,都是定位運動的好手!」

  「事實上,在那片漆黑的山嶺上,只憑著一聲尖叫就判斷出方位,並迅速趕到現場,正是定位運動隊的拿手項目,針對我們這些外行人而言,他們理所當然的在行動上應該比我們快!就算大家所處的遠近方位不同,但在這個面積不是特別大的山嶺上,對大家趕到現場的時間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可為什麼有一位同樣是定位運動隊的成員,還被陳翔稱為是隊內綜合能力最強的人,卻是最後一個才趕到現場呢?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因為殺人後心虛,才故意最後一個到達命案現場!但是,她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反而使她處於最大的嫌疑之中!」

  說到這裡,華夢陽大聲的宣佈:「在這細丫島上發生的一連串命案的真正凶手,以『地平線下的日出』為代號的殺人鬼就是你———劉陳!」話聲中,華夢陽的手指指向了從剛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劉陳身上。

  「華老師,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是凶手?」劉陳一臉莫名其妙的解釋著。

  「我也不希望真兇就是你!」華夢陽有些沉痛的說:「可是,事實上,你就是這一連串命案的真正凶手!當我發現這個不合理的到場順序時,我就開始懷疑凶手是你了。而且,你在定位運動方面的綜合能力很強,也完全有可能獨自一人就找到定位地點並將發報機的零件破壞。」

  劉陳連忙申辯:「華老師,不能僅僅因為這樣的推測就指定我是凶手吧?」

  華夢陽說:「當然,到這個時候我僅僅是只能懷疑你是凶手。可這之後,接著發生了飲用水中被下了安眠藥以及毒藥的事。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放置各類物品的帳篷無人看守,誰都有可能進去投毒,但是,反過來想想,誰又比負責後勤的管理員更容易投毒呢?事實上,想在所有的飲用水和食物上下藥,需要花的時間絕不會短,誰能保證自己在做這種大量的下藥工作時不會被人發現?特別是為了保證曠泉水瓶的密封性,不得不用注射器投藥,更增添了投藥的麻煩。特別是如果要在所有的水中注入安眠藥,那麼的一個小小注射器,又怎麼可能裝入如此多的混合了安眠藥的藥水?而且,在這個荒島上,也根本不可能現場來配製大量的安眠藥水!如果不用在所有食水中投下安眠藥,只在所需份數的食水中下藥的話,那又如何保證被下了藥的食水會同時分發到大家的手中?我想,只有負責後勤的你才能毫無困難的做到吧?而且,大家每次領用食水的時候,都是由你負責發放,而大家第一次領用的水和食物並沒有什麼問題,而第二次領用的就是已經被下了藥的。與其說凶手是在第一次領用和第二次領用食水的間隔時間內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找機會下藥,還不如說是凶手一開始就已經把藥都下好,只不過是剛巧在第二次領用食水時將已經下了藥的食水發放到大家手中!能夠這樣做的,只有負責管理後勤的你了!」

  「可是,這些也都只是你的推測吧?沒有證據,你就這樣斷定我是凶手?這樣會不會太不負責了一點?」劉陳一臉無辜的說。

  華夢陽忽然問劉陳:「我想問一下,你的針線盒還在吧?」

  聽到這句話,劉陳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她有些強自鎮定的說:「在啊,有什麼問題嗎?」

  華夢陽點點頭,說:「我很謝謝你幫我把衣服補好了,你的手藝真的很好。而且,對於針線盒這個你媽媽留給你的唯一遺物,你是相當珍惜吧?」

  劉陳問:「就算是這樣,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華夢陽並沒有回答劉陳的問話,他只是緩緩的對劉陳說:「雖然你利用了某種方法可以渡海殺死張抗,卻又使你留下了無法辯駁的鐵證在我們面前!」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四章 真相四:火焰所隱藏的秘密

  陳翔忽然插嘴問:「華老大,你不會搞錯吧?劉陳明明不會游泳啊,她又是怎麼才能辦到殺死張抗呢?如果說嘴裡說不會游泳算不了數,可劉陳先前可是差點掉到海裡淹死啊!」

  華夢陽說:「我或者可以這樣解釋,一個不會游泳的人要裝做會游泳也許很容易被人識破,但一個會游泳的人要在水裡裝做不會游泳,卻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這裡,我只能很可惜的說句,劉陳是裝做不會游泳!」

  劉陳有點生氣的說:「你憑什麼說我是裝做不會游泳?」

  「本來我也是無法確實你是不是裝做不會游泳,也因此有一個最大的迷團無法解開。但是,因為你所說的一句想掩蓋自己不會游泳的話,卻反而證實了你是裝做不會游泳,從而使一切的迷團都豁然開朗了!」華夢陽說。

  「什……什麼一句話?」劉陳有點慌亂了。

  華夢陽一字一句的說:「就是你落水獲救後說的一句話『海水真的好鹹!』」

  劉陳有點納悶的問:「這句話有什麼不對了?」

  「事實上,你們以為這裡的海水真的是不能飲用的鹹水嗎?」華夢陽反問了一句。

  「海水不是鹹的,難道還會是淡水不成?」劉陳越發的莫名其妙。

  「不錯,這裡的海水確實不是鹹水,而是實實在在可以飲用的淡水!」說著,華夢陽低下頭去,在岸邊掬起一捧水,一飲而盡!而這個動作,也正是先前在岸邊,天叢所突然做出的那個奇怪動作了。

  看到這裡,眾人都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紛紛去嘗了一口,果然齊聲說是淡水。劉陳半信半疑的也去嘗了一口,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她不由喃喃自語:「海水為什麼是淡水?海水為什麼是淡水?……」

  「其實這個問題我剛開始也沒有想到,但是剛才我和天叢在港灣邊商討時,卻意外的解開了這個迷。事實上,大家難道沒有發現岸邊居然長滿了青草?沒有淡水的供給,植物是如何的生長?如果說樹木還可以靠雨水維待生機的話,那這些暴曬在烈日底下的青草又是從那裡吸收的水份?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座細丫島周圍的海水,全部都是淡水!這一點看似奇怪,但大家想到過這座細丫島的奇特地理特徵嗎?這座島實際上是座落在一個巨大的地下水噴口上,所以島周圍的根本不是海水,而是完全純淨可飲用的地下水!所以,當劉陳失足掉在海裡被救起時,她裝做喝了許多口水的樣子,並說海水是鹹的,而實際上會游泳的她,根本一口水都沒有喝!」

  「本來,在海水中和淡水中游泳,感覺並不太一樣,特別是在海水中游完泳,如果不沖洗一下,身體會因為鹽份而粘粘的很不舒服。但是,在這島上唯一下過水的只有劉陳和天叢。天叢和我一樣,是從內地城市剛來到這個海濱城市,以前根本沒見過海的我們,無從知道淡水和海水在游泳時有什麼不同感覺。而劉陳,雖然是會游泳,但相信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沒有游過泳了,這一點,只從這麼多老師、同學和你同隊一年多來,居然沒人知道你會游泳這點就可以知道了。所以,在落水後,你根本就沒發現到這個細丫島的海水是淡水!」

  眼見無法辯駁,劉陳只好強辯:「我承認,我是會游泳。但裝做不會游泳的樣子,是因為先前在岸邊,華老師和陳老師都不會游泳,我也不想逞強!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隱瞞我也有殺張抗的可能性!」

  華夢陽說:「其實是不是裝做不會游泳並不是你是否真兇的決定性依據,只不過是因為你裝做不會游泳的這個舉動,使我一瞬間忽然明白了張抗死時現場留給我的一個不協調感到底是怎麼會事,從而明白了一切事實的真相。」

  看著大家都是一臉不解的樣子,華夢陽繼續解說著:

  「其實,雖然可以用渡海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張抗殺死,但有幾個難點我只和天叢商量過,卻沒有向大家說明。首先,就是氣溫問題了,在晚上如此嚴寒的情況下,要怎樣才能若無其事的渡海呢?而且在殺掉張抗,佈置好現場,再次渡海潛回營地,又怎樣才能不被眾人發現有異狀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呢?在這樣的條件下,即使泳技高如天叢者,也無法毫無破綻的做到!在寒冷的氣溫下游泳,就算能克服低溫這個不利條件,但是嘴唇卻無論如何會發烏,而在這荒島上又無法用化妝來掩飾。其次,在黑夜的海面上來迴游泳,又怎麼能做到不打濕身上的毛髮呢?特別是如果打濕了頭髮,要想在短時間內處置的若無其事讓人看不出異狀,大家認為有什麼方法可以辦到?」

  眾人苦苦思索卻找不到答案,而同樣的一個疑問又浮現在了大家的腦海中:那麼凶手又是如何辦到的呢?

  而華夢陽接下來的解說回答了大家的疑問:

  「其實,在張抗死亡時的現場,曾給了我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而當我察覺到這個不協調感是什麼時,這個秘題也就迎刃而解了!而張抗死亡時的現場,給我一種不協調感的地方,就是———燃燒的帳篷!」

  「當時帳篷已經被點燃了,而我們也是看到帳篷的火光才會趕到兇案現場。所以一開始我們都認為凶手點燃帳篷一是為了告知我們張抗已死,二來是為符合那個恐怖留言中『在血與火的呻吟下』這個場景。而實際上,卻是因為凶手有不得不燒掉帳篷的原因!」

  「只到當我肯定劉陳是裝做不會游泳時,我才因為某個原因明白當時現場給我的不協調感就是帳篷為什麼會被燒的七零八落?而且燒著的殘片又為什麼會四周都是?要知道,帳篷都是由一整張帳篷布罩起來的,凶手是如何點火才能將一整張的帳篷布燒的七零八落,還會有那麼多的殘片呢?還是說凶手在佈置現場時真的空閒的可以同時在帳篷上點燃幾十個火頭?而事實的真像只有一個,那就是被點燃的並不是一張完整的帳篷布,而是一張已經被剪裁過的殘破了的帳篷布!」

  聽到這裡,劉陳的臉色不由的已經有些蒼白了。

  華夢陽注視著她,繼續說:「為什麼說帳篷布是被剪裁過的呢?那是因為帳篷布是凶手為了使自己可以若無其事的渡海而準備的工具的必備材料!」

  「大家應該都知道這些帳篷布是由特殊纖維合成的吧?這種布據說防寒和防水的效果都是一流的,如果一個裁剪手藝很好的人,以帳篷布為材料做一套可以罩住全身的緊身泳衣會不會很困難呢?穿著這套泳衣來回渡海,寒冷、潮濕就都不是問題了,自然可以毫無破綻、輕輕鬆鬆的出現在我們面前。而在所有的人中,除了你有這種手藝外,還有誰能辦得到呢?」華夢陽問話的同時,眼光也鎖住了劉陳。

  「可是,誰又能保證只有我一個人會裁剪的手藝?難道不會有人故意裝做不會?」劉陳還在爭辯。

  「也許有這個可能,但是,在這種荒島上,卻是只有你一個人才持有裁剪的工具,而這點只要稍做搜查就能證明。你剛才也說過,你的針線盒還在你的手上,應該也不可能被他人盜用!」華夢陽立刻推翻了劉陳的辯詞。

  「就算是這樣,我應該拿什麼帳篷來做泳衣呢?現在所有的帳篷可都是完好無損的!」劉陳並不認輸。

  「可你別忘了,備用物品中還有兩套帳篷呢!」華夢陽指出。

  「那兩套備用帳篷到現在可都是完完整整的,怎麼會被人用來裁剪成了泳衣?」劉陳急著說明。

  「能夠保留兩套完整的帳篷,就是你為什麼非要點燃帳篷的真正原因之一了!」華夢陽接下來的解說徹底的置劉陳於無法辯駁之地:

  「你將張抗殺死後,馬上就將他所用的帳篷上的帳篷布拆了下來。這種帳篷我們都搭建過,非常容易使用,就算是一個生手也僅只要兩三分鐘就能完成這個工作。而後,你將裁剪用過的帳篷殘布點著,帶著拆下的完整帳篷布渡海潛回自己的帳篷內。而當我和天叢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只是燒的七零八落的帳篷殘片。你用這種巧妙的方法,不僅毀滅了裁剪帳篷做泳衣所留下的殘料,還能完好無缺的保留一張完整的帳篷布!而這之後,你只要將帳篷布放回到備用帳篷處,就可以完整的保留兩套備用帳篷了。經過這麼一番精心巧妙的設計,誰又能想到僅僅是燃燒帳篷這件事,背後居然隱藏著這麼多的涵意!」

  「如果我燒帳篷時把你所說的那件什麼泳衣也燒了的話,那我又怎麼能若無其事的返回?」

  「你還不明白嗎?我指出你燒的只是帳篷殘布,並不是為了毀滅泳衣這件證物而點的火。在這座荒島上,你要遺棄或處理一件泳衣實在是可以找到很多機會與方法,何必非要用火燒?你真正的目的,只是要通過火,來燒掉一張已殘破的帳篷布,從而使大家都以為張抗的帳篷被燒掉了,而不會注意到其實雖然現在還能保留完整的兩張備用帳篷布,但其中的一張已經被掉了包的事實!」

  「可是,說到現在,你又如何才能證明這一切推論是正確的呢?」這是劉陳最後的反擊了。

  華夢陽說:「你在做這些事時應該很小心,不會留下自己的指紋,不過有一點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到,那就是雖然你在張抗的帳篷上不會留下自己的指紋,但是那張帳篷布上卻會留下張抗的指紋!如果在某張備用的帳篷布上,能夠發現張抗的指紋的話,那麼這件事又要如何解釋才算合理呢?而且,只要去檢查一下你的針線盒,相信在剪刀、針頭這些裁剪用具上,應該能找到帳篷布的纖維!」

  劉陳這次再無言以對,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就算我是凶手,可我和陳陽又沒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為了他殺人?」

  華夢陽這時看著劉陳的表情略略帶了點悲傷,他緩緩的說:「從我開始懷疑你有可能是凶手時,我就開始思考你和陳陽必定有種密切的關係!陳陽的父母都不在了,他是由外公扶養長大的,但是我們應該注意到,陳陽的外公也是姓陳,所以說陳陽的姓是隨的母姓!而你的家庭呢?你從小就是和父親一起生活,那麼你的母親呢?她又姓什麼?大家應該知道,有些人給孩子起名字時,是以父姓為姓,母姓為名的,我相信你『劉陳』這個名字,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取的。因此,我大膽的推測,陳陽應該就是你的哥哥!」

  說到這裡,華夢陽緊緊的盯著劉陳,大聲的問:「還是說你能當著大家的面否認陳陽不是你的哥哥嗎?」

  到了這個地步,劉陳已經無法推託了,她的聲音中也沒了往日的那種溫柔,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淒厲:「不錯,陳陽確實是我的親哥哥,而那些害死他的雜碎,全都該死!」

  接下來,就是劉陳近乎於自白的述敘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五章 真相的背後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而我跟著爸爸,比我大兩歲的哥哥跟了媽媽。哥哥雖然只比我大兩歲,卻比我懂事多了,而且這個世上最痛我的就是哥哥了。當時還小的我因為爸爸媽媽的分開,整天的就只知道哭,而哥哥總是打電話來安慰我,要我做一個堅強的孩子,還說爸爸媽媽不得不分開後,已經覺得很痛苦了,這時候的我們更應該聽話,不能給他們添麻煩。在那個我還不懂事的時候,是因為有了哥哥,才給了我堅強!」

  「後來,媽媽因病去世了,哥哥只能跟著年紀大了的外公一起生活。但就算是這樣,哥哥也是每次都只把開朗和笑容送給我。那個時候我們都已經上學了,而哥哥每個星期都會寫封信給我,講著他生活中的種種趣事,而我也會隨著哥哥的高興而感到快樂。當時爸爸的工作很忙,基本沒什麼時間照顧我,我除了要自己照顧自己外,只有哥哥才能給我那種家庭式的關心和溫暖。」

  「哥哥他不僅很痛我,而且學習成績好,運動方面也棒,我真的以有這樣的一個哥哥為榮。後來,哥哥以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考入了北斗大學,我就發誓自己也要考進北斗大學!雖然我永遠比不上哥哥,但無任如何,我都想那怕只有那麼一點點的追上並接近他的背影。」

  「可是,誰都沒想到,風華正茂的哥哥居然會死於一次意外!當噩耗傳來之時,我根本無法相信也不願接受這個現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把自己自閉在一個想像的空間裡,想像著哥哥還沒有死,還能陪著我一起歡笑,一起聊天。」

  「直到後來,我收到了哥哥在出事前給我寄的一封信,這也是哥哥寄給我的最後一封信了。在信中的每個字裡行間,我還是都能感受到哥哥那種生機勃勃的開朗與自信,他說自己組建的野外求生隊馬上就要參加全國大賽了,他有信心一定能奪得全國冠軍,這個是他的夢想也是外公的期望。他在信中還和我約定,如果他得到了全國冠軍,那麼我就要參加定位運動並也要奪得全國冠軍,因為做為定位運動員的媽媽,也希望著自己的女兒能完成自己沒能完成的夢想!」

  「本來,已經覺得喪失了人生價值的我,又因為哥哥給了我重生的希望。這之後,我從自閉中重新振作了起來,拚命的讀書,因為我聽說北斗大學馬上要成立定位運動隊了,而我無論如何都要加入,因為在這項運動裡承載了媽媽的夢想和哥哥對我的期望。我認為只有這樣,才是告慰哥哥他在天之靈的最好方式!」

  「後來,我如願的考入了北斗大學並加入了剛組建的定位運動隊,也結識了這麼多有能力的隊友,我覺得一切都很美好,而我也似乎能順順利利的向著全國冠軍這個目標前進。在半年前,我結識了張抗,因為他在野外求生運動方面有著超常的能力,我好像總能從他的身上看到哥哥的影子,於是我們開始交往了。後來回想起來,和張抗的相識,似乎也是哥哥在冥冥天意中的安排,他是要借我的手,將這些害死他的雜碎送下地獄!!!」

  「一個月前,學校決定要組織這次的集訓,而且同時也同意野外求生隊兩年來首次以團隊形式參賽。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很高興,就想去找張抗商量這次集訓的事,我覺得似乎完成哥哥遺願的夢想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在野外求生隊的活動室外面聽到了一個對我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的消息,那就是我的哥哥居然不是死於意外!」

  「當時野外求生隊的隊員正在室內爭吵,他們互相指責、推諉,斷斷續續的將兩年前事件的真像講了出來。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張抗割斷繩子才使我哥哥墜崖,而他到現在還堂而皇之的認為,他當時那樣做並沒有錯,如果還要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而王興呢,平時看起來是個老好人的樣,誰知道那麼個惡毒的主意居然是他第一個想到還恬不知恥的提出來。而李強完全就是個人渣了,如果不是他拚命的推卸責任,不敢去報警的話,我的哥哥也就不會那麼淒慘的死去。而那個道貌岸然的高磊也不是個東西,當時哥哥是為了救失足的他才會置身於險地,想不到他不但不感激,還為能藉機當上隊長而沾沾自喜!」

  「在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世界又重新變的黑暗,為什麼像哥哥他那麼優秀的人,居然會因為這些雜碎而毫無價值的死去?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我一定要把那些害死我哥哥的傢伙們統統殺死!」

  「現在,我做到了!昨天,剛好就是哥哥兩週年的祭日,難道還有比那些雜碎的生命更好的祭品嗎?而那些傢伙也全都被我殺死了,既然法律不能制裁他們,那麼我就用自己的手來制裁他們!哥哥他絕不會白白死去,雖說這些雜碎的狗命根本無法和哥哥他相提並論,但現在我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哥哥他一個人在死後的世界裡一定會很寂寞,如果我這個他最痛愛的妹妹都不去陪他的話,又有誰會去陪他呢?」

  說到這裡,劉陳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好像將一切都放下了的神情,她猛的把手一翻,一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眾人料不到她突然會這麼做,一下子都驚呼起來。

  劉陳看著華夢陽,帶點感激的神情對他說:「華老師,其實我真的很謝謝你,在我將那些傢伙全都殺死後,我自己也覺得鬆了口氣,這個世界上再也沒什麼我值得留戀的東西了。你能揭開事實的真像,真的讓我覺得好過了許多,至少,我不用為了那幾個根本不值得同情的雜碎背上什麼罪惡感!現在,我真的很輕鬆,我想,也是我去找哥哥的時候了!」說到這裡,劉陳把手猛的一揮,向自己的胸口插去!

  說時遲,那時快,早就密切關注劉陳舉動的天叢猛的衝前了一步,伸手向劉陳揮動的手臂抓去。「哧」的一聲,剪刀紮在了天叢的手心上,血花頓時如霧般的飈射出來。劉陳「啊」的驚叫一聲,同時手中的剪刀也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看著劉陳,天叢一字一句的沉聲說:「有時候,血並不是只為了仇恨而流,也可以為了拯救而流!」

  到了這時,劉陳似乎再也堅持不住了,她緩緩的倒坐在地上,嗚嗚的抽泣了起來。

  為了安慰一下劉陳,華夢陽輕聲的說:「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是個溫柔且心地善良的孩子,為什麼會因為仇恨而變成這樣的一個恐怖殺人鬼?難道這樣的你就是你哥哥所願意看到的嗎?」

  劉陳抬頭看了看華夢陽,有點哽咽的說:「其實當我知道了哥哥為什麼會死的真像後,卻不知道怎樣才能為我哥哥報仇。法律上既然認為他們無罪,那麼誰又能為我主持公道呢?雖然我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殺死,但我自己卻沒有這樣的能力。難道就讓哥哥這麼白白的死去,我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那段時間裡,我不僅痛恨著那群雜碎,也深深痛恨著自己的無能!」

  「無法壓抑內心恨意的我,選擇了在網上發洩!我將一種惡性的電腦病毒通過聊天工具不斷的向四處發送,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我覺得好過一些。只到有一次,我向某人發送病毒時,卻沒想到對方是個真正的黑客,他反而將我的電腦ip地址鎖定了。在接下來和他的交談中,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好像有種天生引誘他人的力量,不知不覺的,我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向他全盤托出,而我內心的那股恨意在和他的交談中不斷的膨脹、放大,最後轉化成了一種真正濃的化不開的殺意,我的人生目標彷彿在那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定要將那些雜碎通通殺死,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聽到這裡,華夢陽的瞳孔不由收縮了一下,連忙追問劉陳:「你知道這個電腦黑客叫什麼嗎?」

  劉陳搖了搖頭,說:「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只知道他在網絡上的代號是一句詩,我記得那句詩是這樣的『秋雨點點歌一曲,庭院深深楓葉紅』!」

  「秋庭楓!」華夢陽和天叢一齊驚呼,這個名字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各類殺人事件中了,彷彿命運中有著某條不知名的線,將這個名字和華夢陽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在接連數次的幾起殺人事件中針鋒相對!

  「秋庭楓?那個人是叫秋庭楓嗎?這個我就真的不清楚了。而接下來從和那個人交談之後的隔天開始,每天我都會收到一封電子郵件,郵件中講述的是一個發生在荒島上的殺人故事!故事講的很詳細,從殺人者是怎麼開始準備,然後在荒島上利用投了藥的食水將所有人迷昏,殺人後又如何佈置現場、破壞發報機,最後迷昏自己裝做受害者從而脫罪。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安排的天衣無縫!」

  「從收到第一封郵件開始,我就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賣給了惡魔,於是我放棄了做人,而一心化成了復仇的殺人鬼!」

  「這之後,我就按照這個殺人故事中的描述,做好了各種準備,先是通過故事中介紹的非法渠道獲得了一些藥品。雖說我得到的藥品並不多,但也足夠迷倒所有參加集訓的人。在前往集訓的前一天,我趁著整理集訓用品的時候,把藥品分配好,在九個曠泉水瓶中注射了安眼藥,並在一個白開水瓶中注入了毒藥。因為按照故事中的說法,投藥後我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把那些該死的傢伙統統殺掉!但是令我意外的是在前去集訓的路上,華老師你和天叢老師突然加入了我們的集訓隊伍,這一下子,我之前的佈置全都被打亂了,而我也沒了多餘的安眠藥能將多出的兩個人迷倒!」

  「一路上,我絞盡腦汁的想想出一個對策來,在那時,就真的如同有一個惡魔在我的耳邊呢喃『你只要先殺了兩個人,問題不就解決了?又可以輕輕鬆鬆的按著原定計畫殺人了!』於是,我就開始拚命的想著怎樣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先殺掉兩個雜碎!」

  「由於張抗一向喜歡一個人行動,而以我和他的關係,他根本不會提防我,第一個鎖定的目標當然是他了。當時在島上,當我濺到天叢老師跳水時的水花時,一瞬間一個可以用渡海的方式殺掉張抗的念頭從我的腦海中閃過。在那一瞬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平時連殺魚都不敢多看一眼的我,會那麼堅定的訂下一個殺人的計畫!」

  「誰知道這之後,我居然會不小心的跌下海裡,當時不由自主的就裝做了不會游泳的樣子,生怕暴露了自己的殺人計畫。誰知道卻因為這樣,怕暴露了的我卻留下了一條最大的線索。特別是我落水後,張抗和一幫隊友們怕我有什麼事,一整個下午都在照料我,使我也根本沒機會像故事中告訴我的那樣上山嶺去破壞發報機。等到天黑氣溫下降後我一人獨處時,我發現了華老師你和天叢老師生了一堆篝火取暖,看著那雄雄的火光,那個渡海殺掉張抗的計畫越發顯的清晰和完善了。由於火光,再聯想到先前我幫華老師你補過衣服,一個製作泳衣渡海殺人再用火毀滅證據的殺人方法就這樣在我的腦海中成形了!再加上有華老師你和天叢老師親眼證實無人由岸邊前往兇案現場,這個渡海的殺人計畫就更完美了。」

  「事情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我做好了泳衣,偷偷的從海上游到「v」字港的右邊,然後乘張抗不備的時候,從背後將他殺死。張抗是害死我哥哥最主要的元兇,畢竟是他割斷的保險繩,所以,就算他曾是我的戀人,在下手的那一瞬間我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只到現在,我還能想起他在被我襲擊後,那望著我不敢置信的眼神,那種快感真的會讓我瘋狂!」

  「得手後,我連忙收拾現場,並利用張抗的那個隨聲聽,留下了一段殺人鬼的死亡留言。在那一瞬間,我是有考慮到利用這錄音來製作混亂,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殺人後的瘋狂感在做怪。殺了人後,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可怕,而我更想看到的是剩下的那幾個雜碎在聽到這錄音後會是什麼表情。就算要他們死,我也不想讓這些雜碎死的太過輕鬆!那怕他們離死亡只有幾個小時,我也要讓他們在這幾個小時裡活在恐懼的地獄中!」

  「而讓我意外的是,李強在聽到錄音後居然會瘋掉,這也許是天賜的良機,藉著搜索為名,我可以去破壞掉髮報機的零部件,斷絕掉外援,使我的殺人計畫可以進行的更加保險!但上天有時候真的喜歡開玩笑,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在我剛找到定位地點之一,將發報機的零部件取出來時,居然會被李強看到。這個時候的他,情緒已經有些穩定了,雖然他不明白我在做什麼,但這件事如果一旦被大家知道,那我就會成為最大的殺人嫌疑犯,只怕再也沒機會進行後面的殺人計畫了。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趁著李強還不知道提防我時,將他也殺死了。雖然我明知道那個時候將他殺死,是件很危險的事,但是當時情急的我卻別無選擇。事實上,在殺了張抗後,我的念頭裡已經全是如何如何將那些雜碎全部殺死,至於我自己能不能脫罪,已經是無所謂了。所以我當時並不一定非要殺死兩個人之後才能投藥,因為我為自己準備的那份用來脫罪的安眠藥也可以派上用場。但是,彷彿就像是有著天意一般,李強自動送上門來被我殺死,而且更像是有哥哥的靈魂暗中庇護,當時我這麼冒險的舉動也沒有被人發現。」

  「殺了李強後,因為怕暴露自己,我匆匆處理了一下現場後就離的遠遠的。在李清發現屍體後,還故意磨磨蹭蹭的最後一個趕到現場。想不到卻是因為這樣,反而留下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但當時被覆仇的慾望所支配的我,又怎麼會考慮這麼多呢?這之後,下藥的計畫終於可以順利的實行了,趁著大家都昏迷的時候,我殺死了王興,而高磊也早已毒發身亡。這時的我,也可以從容的按照先前那個故事中告訴我的方法,開始佈置兇案現場。處理好這一切後,我長長的鬆了口氣,一切總算結束了,哥哥可以在他的祭日收到這些我所能給他的最好祭品,而我也沒什麼覺得可遺憾了。」

  聽完了劉陳的話,令華夢陽想不到的是眼前的一連串命案中,居然隱藏著如此曲折的故事,而這起兇案之所以會發生,又是和那個神秘的秋庭楓有關!這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呢?不斷的策劃著一起又一起的兇案,他的目的是什麼?在他的思維世界裡又是些什麼東西?這一切,都是華夢陽所無法理解的。

  看著眼前的劉陳,雖然她是接連殺害了四條人命的凶手,但她的外表卻又顯的是如此的嬌小,華夢陽不由的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把針線盒和那件縫製的泳衣一起毀滅掉?」

  劉陳點點頭說:「我只將那件泳衣處理了,而對我來說那麼有紀念價值的針線盒當然是要保留下來。」

  「這個針線盒對你而言是很有紀念意義,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個針線盒可說是你在整個犯案過程中留下來的唯一證據!」

  「我知道,可是這個針線盒是我媽媽所留給我的唯一遺物,無論是什麼情況,我都不可能將它丟棄。」劉陳淡淡一笑,輕聲解說著。

  「其實,對我來說,只要把那幾個雜碎全都殺死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我也不會在乎會不會被人揭穿自己是真兇。華老師,我要再次的謝謝您,如果說那個秋庭楓將我變成了殺人鬼的話,那麼是您又讓我變的像一個人。但是,我也要謝謝那個秋庭楓,畢竟是因為他的幫助,我才能親手完成為我哥哥報仇的這個願望!就像佩服您一樣,我也很佩服他,他給我的那個故事很精彩,雖說和現實發生的並不一樣,而且故事中也沒有一個像您這樣出色的偵探,因此故事的結局是凶手在殺了所有人後逍遙法外。可在現實中,有一個什麼樣的結局並不重要,因為對殺人鬼來說,只要能夠完成過程就足夠了!」

  劉陳神色很安詳的說完了最後的陳述,如果說前一刻她還是那個一連殺死了四個人的恐怖殺人鬼,那麼現在她又恢復成了一如她外表般的那個害羞的小姑娘。看著劉陳這樣的轉變,一時之間,華夢陽分不清到底是那個視殺人如草芥的殺人鬼還是眼前這個文靜的小姑娘兩者中誰才是她真正的內心世界?也許,人性中隱藏著太多無法理解的東西吧?至少,就算是劉陳已經化身為了殺人鬼時,她也沒有拋棄那個針線盒,也許對於當時那個可稱得上是瘋狂的殺人鬼來說,這個是她所能緊握的唯一人性光明。

  這之後,劉陳將自己隱藏起來的發報機零件找出來交給了陳翔,而大家也順利的將發報機拼好,終於和外界取得了聯繫。兩個小時後,遊艇來到島上接回了眾人,同行的還有一艘水上警用艇,處理了島上的各個兇案現場,並將劉陳押走了。

  劉陳在被押走之前,回頭了看了看大家,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哽嚥著說了句:「對不起了,大家……」在那時,所有的人都看到劉陳眼內落下的淚珠在海風的吹動下,落入了那並無鹹味的海水中。而這樣的幾滴淚珠,能給這海水染上些苦澀的鹹味嗎?

  就這樣,發生在這座孤島上的一連串殺人事件在這樣的幾滴淚水中落下了自己的帷幕!

  隨著遊艇在海浪中顛行,視線中的細丫島越來越小,但此時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細丫島上顯的一片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全然想像不到在前一個晚上這座島居然會是一座吞噬人命的地獄!

  甲板上的華夢陽忽然重重的嘆了口氣,旁邊的天叢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著說:「其實,就算是內心曾一度被黑暗所吞噬掉,但最終還是會嚮往光明。當劉陳因仇恨而使自己化身為殺人鬼的時候,她就已經為此感到痛苦並想尋求解脫。實際上,最想凶手真面目被揭開的,正是劉陳她自己啊!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只是把發報機的零部件藏起來,而不是銷毀。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對揭穿他真面目的你連聲說謝謝。」

  華夢陽點點頭:「也許真的是這樣吧,但是為什麼我們總會看見無價的生命變得如此脆弱的情景?」

  天叢爽朗的一笑,說:「因為我會用最酷的聲調回答你『如果這是命運的話,那就讓我去坦然面對吧!』」

  被天叢所感染,華夢陽終於拋下了自己心頭的不快,大聲的對天叢說:「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看看劉陳吧!」

  「ok!」

  在天叢的回應聲中,華夢陽眯著眼睛,開始享受著陣陣海風的吹拂……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六章 善惡的平行線

  一個月後,在北斗市市郊的監獄裡,華夢陽和天叢去探望了劉陳。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劉陳,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其他的一切都算還好,氣色也相當不錯。

  華夢陽向她打了聲招呼,問:「在裡面還算好吧?」

  劉陳點了點頭:「我現在覺得很平靜,比起以前那個只想著仇恨的我好太多了!」

  天叢笑著向劉陳說:「還有個好消息我們想告訴你,那就是你們定位運動隊終於如願奪得了全國冠軍!你的隊友們都說,這份榮譽要和你一起分享。」

  劉陳激動的眼睛中泛起了淚花,連聲說:「代我謝謝她們,這樣,我就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華夢陽對劉陳說:「有件事你可能沒想到,江琪是你哥哥生前的女朋友,而且他們的關係還相當好。江琪之所以一心要組建定位運動隊,目的和你一樣,就是想完成你哥哥的心願!」

  「啊!是真的嗎?」劉陳確實感到意外:「哥哥在信中從沒有提起過,原來那麼本事的哥哥也有害羞的時候啊。不過江學姐確實很能幹,也比我堅強多了,真的和哥哥很相配。我完成不了哥哥的心願,由她來完成,也是一樣!」

  華夢陽接著說:「事實上,江琪並不是天生就一副冷冰冰沒有表情的樣子,只是因為你哥哥死後,她的臉上就再也沒有任何表情了。而且,她患上恐水症的原因,也是因為你哥哥葬生在山澗中!」

  「啊?」劉陳不由的喃喃自語:「江學姐她真的太好了,真的比我堅強太多了,哥哥能認識這樣的女朋友,真的很幸福!」

  「我想,江琪愛你哥哥的心也許並不比你差,但她之所以會顯得比你堅強,是因為你並沒有看見你哥哥的一件遺物!」說著,華夢陽將手中的一個記事薄打開,翻到了中間的一頁。

  這個記事薄顯得相當陳舊了,而且紙張有些收縮泛黃,像是曾經被水泡過,而記事薄中間的那頁上,只寫著四個大字「珍惜生命」!這四個字寫的並不工整,而且字跡的顏色還顯出一種很不舒服的烏黑色,但不知為什麼,這四個字給了人一種蕩氣迴腸、擲地有聲的強烈感覺!

  「是……是哥哥的筆跡!」劉陳驚訝的說。

  華夢陽點點頭說:「不錯,這是你哥哥臨死前的留言,他是沾著自己的血寫在這個記事薄上的。即使是在那麼艱苦的環境下,即使是面對死亡,你哥哥還是顯的那麼的從容大度,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恨過任何一個人,反而是想告訴所有的人都要珍惜無價的生命!你哥哥他真的是一個很傑出的人!」

  聽到這裡,劉陳已經激動的放聲大哭起來。

  「我想,你哥哥他應該從來沒有責怪隊友們將他拋下,因為他真的是那種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救助他人的那種人。但是,你哥哥他也絕沒有想到,他拼了性命所救過的人,卻都是被你所殺!如果說有誰對你殺人這件事感到最為痛心的話,那麼也應該是你的哥哥吧?」華夢陽有點沉痛的說。

  劉陳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她哽嚥著問:「這樣一個手上沾滿了血腥的我,可能無法和在天堂的哥哥見面了吧?」

  華夢陽神情認真的回答著劉陳:「你哥哥,他永遠活在你為他構築的天堂之中,而你,也永遠是他最痛愛的妹妹!」

  劉陳感動的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掛著滿臉淚花,不住的向華夢陽點頭道謝。

  華夢陽將那個沾血的記事薄遞了過去,對劉陳說:「江琪托我把這個交給你,她說,應該把陳陽的這件遺物交還給你保管。」

  劉陳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這個還是應該由江學姐保管,我很快就要去和哥哥相聚了,而我也真心的希望江學姐能把我和哥哥兩人份的命,背負著一起活下去,不要辜負了哥哥留給我們的這四個字!」

  華夢陽默默的點了點頭。

  當這次探監結束之時,劉陳走到接見室門口停了下來,她雖然沒有回頭,但一股輕鬆的話音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在這世上,我真的沒有留下什麼遺憾!」

  在劉陳的身影消失之後,華夢陽和天叢都明白,雖然不久之後劉陳就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能去死後的世界與哥哥相會,才是她最願意選擇的人生之路吧?

  帶著心頭的一絲沉重感,華夢陽和天叢告別了監獄,也告別了這次雖然血腥卻也讓人覺得心酸的殺人事件。

  當華夢陽抬頭準備長噓一口胸中的悶氣時,他忽然覺得在不遠處,有一個冰冷的眼神正在注視著他。這個冰冷眼神的主人,是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冰冷的眼神下是張冷漠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人,但華夢陽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忽然跳動的比往常劇烈了許多,一股極度的不安感也同時侵襲了自己的全身。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天叢,連忙也注視著那個年輕人起來。

  那個年輕人忽然開口,對著華夢陽緩緩的說:「秋雨點點歌一曲,庭院深深楓葉紅!」

  華夢陽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沉聲問:「秋庭楓?」

  年輕人點點頭,同時也回問:「華夢陽?」

  如果說華夢陽和秋庭楓兩者之間存在著一種宿命的話,那麼在命運齒輪的咬合下,這是兩者之間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華夢陽注視著秋庭楓,忽然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秋庭楓冷笑了一聲:「為什麼?只不過是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著自己的黑暗面。當法律、道德在黑暗面前失衡之時,我只不過是將這股黑暗引導出來,並給他們一個機會可以選擇自己最想做的事!」

  華夢陽咬了咬牙:「你把生命當成了什麼?」

  秋庭楓冷冷的回答著:「那麼你又認為生命是什麼?對於一些法律、道德所無法懲戒的人,拿走他們的生命,難道不是對他們最好的教訓?既然殺人者有著殺人的理由,被殺者有著被殺的理由,我們又為什麼不能幫助殺人者殺人,讓被殺者被殺?」

  「混蛋!你以為你是誰?你恁什麼教唆別人去殺人?」華夢陽怒氣漸生。

  「這世上,並不是高唱著正義就會一切純潔無瑕。」秋庭楓不動聲色的說。

  「但是,這世上也不會因為有了某些黑暗就一切都是污穢不堪!」天叢冷冷的插了句話。

  秋庭楓打量了天叢一眼,轉頭對華夢陽說:「如果這世上真的存在著命運的話,也許,不久之後我們還會再見面!」說著,就這麼轉身離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華夢陽大聲的喊著:「秋庭楓,如果下次你敢以身試法的話,我一定會將你繩之以法!」

  這次秋庭楓沒有任何回應,而是就這樣漸行漸遠,只到消失在華夢陽和天叢的視線中。

  而冥冥中也許真的有天意存在,他們的再度碰面並沒有隔上多久的時間!不過,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看著仍有些憤憤不平的華夢陽,天叢說:「你應該知道,平行線雖然永遠沒有交集,但卻總是如影隨形並列在一起,對於你和秋庭楓來說,也許就像是善惡這兩條平行線,命中注定的要彼此針鋒相對!」

  「不管怎樣,絕不能讓他這樣的傢伙隨意決定人的生死!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只有一次的生命,交由這個冷血的傢伙來操縱不免太可憐了。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再由這個傢伙隨隨便便的教唆他人殺人!」華夢陽下定決心!

  「對於我們來說,尊重每一個生命不就是我們堅守信念的最大動力嗎?」天叢一如繼往般的堅定。

  「嗯!」華夢陽回應了一聲,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那片晴空,雖然有時候厚厚的雲彩會遮擋住陽光,但是最終太陽的光明還是會灑遍這個世界。

  彷彿隨著陽光的照射將心頭的陰影全都驅散,華夢陽大聲的對天叢說:「走,到肯德基裡喝可樂去,我請!」

  天叢笑著說:「好兄弟,講義氣!我可是不會客氣的,一定要大杯!」

  陽光下,兩個人的笑聲顯的是那麼的清脆有力,正如同那青春的旋律,永遠是舞著歡快的節奏!
引言 使用道具
J.N
Crawler | 2017-9-12 17:56:17

第四卷 夢遊者怪談殺人事件 序章 塵封的鑰匙

  來到北斗市雜誌社任時事編輯已經一個多月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文山會海中捕風捉影,以為生活從此波瀾不驚,可是我卻在單位安排的宿舍──愛緣公寓裡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至始至終與我的人生糾纏在一起的人。他的名字叫天叢。我們初中、高中直到大學都是同學。我們是在足球場上認識的,在高中、大學都是校足球隊的絕對主力。同樣喜愛玩推理,大學參加推理協會的時候我和他聯合發表過幾篇推理小說,得到了許多榮譽,從此被稱為學校的「雙子星」,雖然這名頭都是天叢那張嘮裡嘮叨的鴨子嘴傳開的。可按照天叢的說法,我們是在前世甚至上上輩子就已經形影不離了,對此我噁心不已。不過,我的女友愛永卻是通過他的介紹才相識的。到了大學四年級由於我的成績優秀,被校方破例安排到了一所名校接受實訓。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只聽說學金融的天叢分配到了南方。沒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我們竟然又見面了,而且成了同一屋簷下的鄰居。遇到了他,我就知道生活不會再有寧靜。正如他所說,這是宿命!只要我們在一起就一定會遇到一些錯綜複雜的離奇案件。就在不久前,我們一起經歷了細丫島連續殺人事件。可我知道,那僅僅是個開始。

  這是一個普通的週末之夜,我正獨自在房間裡享受著音樂,那是一首青春懷舊的歌,來自優客李林的《indream》。

  「砰」的一聲房門被粗暴的推開,天叢走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夢陽,快點救命啦!!」

  「怎麼了?」我從躺椅上站起,問道。

  「我都找了一個下午了,卻怎麼也找不到……我的…………」

  「你的什麼??」

  「我的畢業證書!!明天公司要考職稱,人事部主任非要看證書原件!」他搔著一頭亂發,無奈的說道。

  「嗨,我當什麼呢?慢慢找唄!!你不是在推理協會裡號稱擁有攝像機的記憶力嗎??怎麼找個東西都找不著?」

  「所以啊!畢業證書的外殼我已經找到了,可證書不在裡面。經過我的推理和分析已經將蒐證範圍縮小到了十平方米內……」

  「算了吧,你那房子也不就十五六個平方嘛。」我笑道。

  「可那畢竟是一張紙嘛!快,幫幫忙,你比我細心多了。」他推搡著我出了房間。

  「幫你找可以,條件是你請宵夜!」

  「沒問題,我請我請。」

  「慢著慢著,我要是在五分鐘就找到了,你得請我洗桑拿」

  「好,五分鐘你找到了,別說桑拿,再腐敗一點都可以,ok??」

  雖然天叢的房間內亂的像日本鬼子進了村,連踏腳的地方都少得可憐。可我依然在五分鐘內找到了,因為我猜想畢業證書一定夾在了與畢業有關的東西里。

  那是一本發黃的畢業紀念冊,打開第一頁就看到了一張照片,上面印著「江城科技大學94屆畢業生留影紀念」。我在上面很快找到了天叢,他插著腰,露出目空一切的眼神和招牌似的傻笑,遺憾的是這上面並沒有我。從第二頁到後面都是學校教師和畢業生的聯繫方式,最後一頁是大家的簽名,天叢的畢業證書就夾在了這一頁。

  當我把畢業證書抽出來交給天叢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枚鑰匙。鑰匙的樣式不同於普通的鑰匙,非常奇特,至少我沒有見過類似的。它被膠水粘在了這頁眾多簽名的一個角落。

  「為什麼你在畢業紀念冊裡粘著枚鑰匙呢?」好奇的我當然會忍不住提出這個疑問。天叢正捧著畢業證書欣喜若狂呢,一聽到我提到了那枚鑰匙。他的笑容從臉上突然消失了,對!是突然的消失,就彷彿電影剪輯師將一個畫面迅速切換到另一個絕然相反的畫面。

  當我看到他臉上那種匪夷所思的突變時,我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懼。如果在平時,我肯定會以為他此刻在搞惡作劇,但這次我強烈的意識到他在害怕著什麼。

  「夢……夢遊者……?」過了很久,從他的嘴裡艱難的擠出這三個字,而我情不自禁從骨子裡透出一絲涼意…………

  從我揭開那本發黃的畢業紀念冊,找到那枚鑰匙開始,我們已穿過時光的隧道,再次蒞臨當年發生在大學校園的神秘怪談──夢遊者殺人事件的現場,我們將用那枚鑰匙,打開塵封記憶中那段不可思議事件的真相。

  也許這也是宿命,鑰匙必然要承受解鎖的宿命。

  這夜,本應是個普通的夜。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