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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08:50

“你為什麼哭了?”我趕緊問道。
這女孩嘴不饒人,早上才嫌我不帥,如今不知又會怎麼說我,還是打斷為妙。
手機“啪”一聲從她手裡掉到台面上(驚恐哉——如果這次直線下墜運動被大蝦知道的話……),她忍不住眼眶又紅了,隔了良久才說出四個字:
“我失戀了。”
這話我早就料著了,然而由她親口說出來,還是顯得有些驚心動魄。
一個如許可愛的女孩竟會在情感上遭到背叛?
“我失戀了……可不是被人拋棄的,是我拋棄他了。”她喃喃地說。
還不是等於被人拋棄了,我暗暗想,事物的作用是相互的啊,何必換個角度來自慰?
“為什麼?你覺得他不好?”我訝異道。
“是很遜,天底下沒有比他更遜的男人了……”
暈——這位老兄到底搞了些什麼,竟被自己女友如此評價?
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很齷齪的念頭——莫非……他是天閹?
“他這麼遜,你說我該不該拋棄他?”她問道。
暈——小姐,你還沒解釋他怎麼遜法呢……
“既然是你拋棄他的,那哭的應該是他啊,你不用太過傷心的。”我勸道。
“問題就出在我為什麼要拋棄他啊……”她喊道。
“你不是說他很遜麼?怎麼個遜法呢?不帥?能力差?事業不行?”
“啊……他大我三歲,也就是25了,長得還可以吧,從初中開始就被認為是校草了……後來他還去了美國留學,學企業管理的,現在在廣州一家外企當副總……說起來,他也挺好人的。”
她從抽屜裡拿出張照片給我看。
那是她和那個家伙的合照,我一看,那家伙果然長得很俊,應該一米八高了,體型勻稱,很模特的那種,要放在早幾年說不定要被人拉去拍《流星花園》了。
暈——這等條件的一個人還會被拋棄,難怪偶還是單身了,說起來一點都不冤枉。
“小姐,你也太不知足了吧?這樣的男子你還不滿意?”我不由得有些BS她了。
“其實我原來也很引以為榮的,我們在一起都七年了。他待我也還不錯。”
天啊,真是早戀成風,我想,七年了,不成了七年之癢?
“我把我的故事告訴你聽聽吧 。”她說。
“等等,你先解釋一下,他各方面都這麼好,為什麼你還說他遜?莫非……他跑去練葵花寶典了?”我問道。
這話可不是蓋的。
人如果各方面都超常地完美,反而極易變成無求的空虛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稍不注意就會忍不住去東方不敗了。
“這種情況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賈怡嗔道。
她頓了一下,又說:“其實,你也算說對了一半。我拋棄他的原因,主要是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一句話,我們之間出現了第三者。哎呀,好亂啊……”
郁悶,怎麼她這麼語無倫次的?
說對了一半,那到底練了沒有?(這世上真的有這麼部經書給他練?太荒謬了吧……除非他自創)
這第三者又是哪方出的軌?
最緊要的是,這第三者是男?是女?
我沒有說話,只等著她緩過勁來繼續說,眼下她的思路並不見得比我清晰。
“我……還是從頭跟你說起吧。”她說。
“簡練一點,我的理解力有限,太長篇很易頭暈。”我趕緊先行聲名,免得她說三天三夜,把這七年的細節都抖出來了,那我可得憋死。
“怎麼?沒興趣?”她問。
“有啊,你快說。”
“這是個很奇特的故事哦,還要扯上中美兩國……好像也沒這麼誇張,不過有有美國佬就是了。剛好你是個學中文的,聽了將來改一改,不是很好的小說素材麼?把它寫出去,也好讓世人都知道我這小女子是何等的不幸,居然以這種方式失戀了。”她說。
“得了吧,現在世道不一樣了,都講究名人效應。你去翻翻報紙,看看新聞,全世界都盯著王菲的大肚子呢(樓主注:那時咱菲姐還沒生),有誰會來……不談這個了,越扯越遠了,你開講吧,我洗耳恭聽。”我說。
“我叫賈怡,廣州本地人,今年22歲,去年剛大專畢業……”她開始講了。
“得得得,這不是應聘的面試,不用講這些。”我打斷說,“快點進入主題,我急著想知道呢。”
“我剛上高一的時候,同桌是一個男生,叫段碧。”
“斷臂?不是李安打算進軍熬死卡的那部……”我忍不住問道。
“不是啊,是碧綠的碧。”
“奇怪,怎麼起個這麼像女孩的名字?”
“這得問他爹媽了。”賈怡說,“那時他因為長相幾乎成了全校的焦點,很多女孩都很愛慕他。可幾個月後他卻突然對我說他喜歡我,這讓我很驚訝,說實在的,我那時候長得並不怎麼樣。”
“現在也不怎麼樣啊……”我忍不住說。
“你找打!”她嗔道。
“是是是,女大十八變了,你現在漂亮了,快點繼續。”
“於是我們戀愛了。那三年過得很幸福,他對我幾乎是有求必應。我們的事成了當時整所學校很出名的童話……”
暈——早戀啊,當然是童話,不知那些校長老師上哪去了?
“後來高三畢業,我只考上了大專,他的成績卻一直很好,家境也很富裕,父母便把他送去美國留學了。”
“他上飛機前一天的下午,他來找我道別。我們抱在一起哭了很久。他發誓說一生一世除了我,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孩,如果他違背誓言的話,就立刻在我面前自殺。那時我雖然傷感,可也覺得只是短暫的離別,未來還是很值得憧憬的。我了解並信賴他這個人,他說到的一定能做到。”
“那他現在被自殺了沒有?”我問。
“沒有啊。”
“你不是說出現了第三者了嗎?那他豈不違背了誓言,那還不自殺?……”
“問題就出在這裡,”她苦笑著說,“他雖然背叛了我,可他並沒有違背誓言,因為他沒有愛上另一個女孩,而是……愛上了一個男孩……後來我質問他,怎麼會變成個同性戀的?他向我坦白了一切,唉,說起來,整個過程叫人啼笑皆非……”
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段碧留學第二年的事,第一年他回來時,一切還很正常,我們繼續甜蜜地約會。可到了第二年寒假他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賈怡繼續她亢長的敘述。
“變了?有這麼快?”我問道。
“他……帶回了一個美國男同學,金色頭發的,叫Sam.Sax(山姆.薩克斯)……”
暈——怎麼聽起來這麼像Same Sex的?
果然裡頭有文章啊……
“他對我和他家人都說是帶這個同學過來中國旅游,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他回來後第一次約我出去,我到約會地點後卻驚訝地從後面看到他倆親密地靠在路邊的石凳上……。”
“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有吱聲,只藏身到石凳後面的小樹叢偷看。後來看到的景像簡直令我差點嘔吐,他倆竟在互相做著些惡心的動作。當時我忍不住大叫一聲,他倆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我則轉身跑掉了。”
“回家後我還膽戰心驚,連晚飯也吃不下。他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最後一次我才接了。他在電話裡問:‘你都知道了’?”
“‘嗯……惡心死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哭喊道。”
“他沉默了一會,說:‘阿怡,我會向你解釋清楚的,我也不奢望你能理解,但我求你不要說出去。’”
“我說:‘那你快講啊,我聽著。’”
“他說:‘我剛到美國的那一年,有一個叫辛迪的女孩子很喜歡我,向我表白了好幾次……’”
暈——還好幾次!美國的女孩子就是這麼敢做敢為啊……
“我當時並不覺得奇怪,從中學以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盯著我的位置,我接著問他:‘一個女孩子喜歡上你,可你怎麼會變成同性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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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09:02

“‘是這樣的’,他解釋道:‘去年聖誕節的一晚,我們學院開Party,大家都開懷痛飲,我也不例外,’”
“‘從Party一開始,就有幾個女孩子一直跟在我身邊,其中包括辛迪。’”
“嗯”,我說:“從電影上看過的,美國這種Party向來都很瘋狂。”
“據他說一開始氣氛還很不錯,但後來就有些變味了。”賈怡說。
“為什麼?”
“原因是其中一個女生突然問起他:‘你有女朋友嗎?’”
“他愣了一下,回答道:‘有啊,不是告訴過你們麼,在中國。’”
“‘在中國?In China?’那幾個女的哈哈大笑道:‘隔著這麼遠,你們的感情還能Go on麼?那簡直是奇跡。’”
“‘我每年都有回去啊。’他說:‘我們就是在上演著這種奇跡。’”
“另一個女孩突然很挑逗似地問他:‘帥哥,你每年才回去一次,平日裡你就不寂寞麼?’”
“他笑著搖了搖頭,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好,那些女的哈哈大笑。”
“那個女孩又說:‘其實辛迪挺不錯啊,她也很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要她?’”
“另外幾個女的也隨聲附和,這時辛迪說:‘我不知多喜歡密斯特段了,為了他還拒絕過好幾個男生。可他就是不要我,他說他在中國有女朋友了。’”
“女孩們開始有些憤憤不平了,楸著段碧非要他說個清楚。”
暈——這群洋妞居然集體開始逼宮了。
“後來又怎樣了?”我問道。
事情似乎越來越復雜了。
):“據段碧說,他後來有些不耐煩和生氣了,就起身想走。”
“眾人見他有些不高興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不停地灌酒。”
“後來他喝了個爛醉,迷迷糊糊地,也記不清當時的情況了,只能依稀想起在Party結束後,自己還在吵著要喝酒。”
“辛迪扶起他,不知道往哪裡走,最後把他送進了一個房間,他一把癱倒在凳子上。”
“這時辛迪遞給他一杯酒,他想也不想就繼續喝,辛迪好像是叫他等著,就轉身出去了。”
“暈,總覺得那杯酒有問題……”我說。
這洋妞開始不擇手段了……
“他也這麼講的,據他說,辛迪是學生會的人,那是她在學生會制作海報的畫室,平日沒什麼人來。
“那杯酒他喝過不久整個人就出奇地亢奮,渾身燥熱,忍不住想找點什麼發泄。”
“事後他後來質問辛迪的時候,辛迪坦然承認,那杯酒裡放了強烈的催情劑。”
“美國人在生產和運用這玩意方面是專家哪。”我大笑著說:“那後來呢,辛迪有沒回來?有沒有故事發生?”
“這是一個改變了他性情的重要環節,那就是,辛迪後來並沒有很快回來,因為那晚學生會Party後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她原本以為可以在二十分鐘內完成任務回去的,那也正是段碧藥力發作的時候,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但是辛迪並沒有能夠及時回去。”
“段碧在房裡幾近瘋狂,脫掉了上衣和外褲,亂砸東西。這時候,有人聽到響聲便走過來查看了……”
“那是誰?莫非是……?”我問道。
隱隱地感覺到了什麼,似乎一幕黑色幽默就要上演了。
“ 你猜對了,那人是山姆.薩克斯。”賈怡說:“山姆平日就是個有同性戀傾向的人,他也暗示引誘過段碧幾次,段碧都沒有理睬他。當他走進房間的時候,也是有幾分酒意的,看到段碧瘋狂的樣子,便跑上去抱住他,醜事就這樣發生了……後來辛迪四處傳播,說她回到房間的時候,他倆赤裸著身子在……從此,段碧便徹底墮落了,從精神上變成了了一個同性戀者。”
“他挺可憐的。”我說。
“其實最大的受害者是我才對,自己的男友竟然變成了一個同性戀者……我真的很痛苦,又不敢說出去,不知道別人聽了會怎麼想……後來這事被家裡知道了,父親聽了反而很生氣,痛罵了我一頓,說我沒眼光,我一怒之下便收拾東西離家,我原來在這兒讀過大專的,索性就在這裡租了套房子住下來,母親勸了我好幾次我都不聽,她也無可奈何,八月份她要去國外拓展公司業務了,臨走前便把這套房子買了下來……”
“我在這兒住下來後,左右無事,干脆開起了手機維修店,打發一下時間……今晚段碧突然約我出去,還在電話裡說得很鄭重,說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訴我,我以為他已經變回來了,忍不住異常興奮,誰知見面之後,他告訴我說他已經做了決定,下個月要辭職回美國了,他要在那邊和山姆一同定居……”
她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我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其實很可憐,原來,她似乎什麼都有,而現在呢,她似乎什麼都沒有了……
命運常常就是這樣捉弄人哪……

“笨蛋,她精神最脆弱的時候,就是你取而代之的最佳時機啊!”當我回宿舍說她失戀的時候,排骨忍不住跳起來說:“這樣的機會你應該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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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09:15

排骨繼續在做鼓動:“一個女孩子在深宵的時候向你深情地訴說自己的事,你不留下來陪她,還好意思跑回來宿舍!上天給了一個機遇讓你改變今生要做和尚的苦命,你竟然就這樣錯過了……”
我反駁道:“君子是不趁人之危的,你懂不懂?我雖非君子,很想趁人之危,可我並不是很喜歡賈怡啊。”
“為什麼?她可是個痴情女子哦,長相也不賴,和梅雅其實有一拼的。”排骨說。
“得了,我不和你爭了,人家又沒說要我,咱在這裡瞎嚷什麼?”我說。
排骨躺在床上沉吟了一會,忽然說:“我知道了,你為什麼不喜歡賈怡。”
我微微一動,問道:“為什麼?”
排骨笑道:“你覺得她克夫,怕她以後克你。”
“克夫?”我納悶道:“哪兒克夫了?我看不出啊。”
“克夫不一定要克死的,也可以把人克成同性戀啊,你怕你如果和她一起了,幾年後就成了李安拍續集的題材了。”
“這話哪能這麼說呢?”我微微變色道:“段碧的事是很湊巧才造成的,這並不是賈怡的錯。她這樣已經很慘了,如果你還要給她安莫須有的罪名的話,我可要BS你了。”
“好了好了,開玩笑而已嘛,這麼認真。”排骨道:“不說這了,咱說說下午那張碟的事,不說要問問小榮嗎?我去把他叫過來。”
他跳下床來,開了門走了出去。
這時候大蝦卻回來了。
“我剛從表姐家回來。”大蝦說。
“這麼晚了還有車坐?快12點了啊。”我訝異道。
“表姐夫開車送我進來的。”
“真幸福哪。”我笑道。
“呵呵。”他笑道:“對了,手機有沒幫我去拿?”
“去了,但沒拿到,明天還得去。”
“為什麼?她不在?還沒修好?”
“都不是。她感情上出了問題,跟我講了一會,就沒有修了。”我大概把賈怡的事敘述了一遍。
大蝦笑道:“兄弟,她很信賴你啊,才第一天認識,就把這麼隱私的事告訴你了。”
“可能她覺得我比較好說話吧,加上她現在在這裡也沒什麼朋友。”
大蝦說:“那你剛才安慰她了麼?”
“有啊,我勸她盡量看開點。”我說。
“你有空應該多去她那坐坐,陪她說說話,不然她這樣很難受的。”
“我知道,我會的了。”
感覺在我們宿舍三個人中,還是大蝦處事比較成熟穩重一點,因此我們都願意聽他的意見。
“對了”,大蝦說:“剛剛我上樓時碰到老羊時,他問我你回來了沒有,叫你交書費。”
“慘了,我又忘記拿錢了!”我跳起來說:“又得去銀行了。”
“不用了,我這裡有,可以借給你,先拿去交給老羊吧。”大蝦說。
“太好了,呵呵。”

把錢拿給老羊的時候,他的臉色不大好,似乎又要吼了,俺趕緊逃之夭夭。
回到宿舍時,小榮已經坐在那裡了,還在埋怨排骨這麼晚還拉他起來。
排骨拉了張凳子到自己的桌子旁邊,示意小榮過去那裡坐。又搬了三張凳子到他對面,我們三個人也坐了下來。
“這算什麼?集中營半夜審囚犯嗎?”小榮驚異地問。
大蝦也是一臉迷茫,他還不知道碟的事
“別慌,只是叫你做一下思想彙報而已。”我說。
“彙報什麼?”小榮納悶地說,“困死了,死人排骨還說有什麼好事……”
“咱初哥比較感興趣,想知道你那幾張《電車痴漢》的情況。”
“暈,原來是想看MP了。”大蝦哈哈大笑道。
“你們想看也不用那麼急吧?非得這麼晚拽我起來?明天再看不行嗎?”小榮道。
“那不是去年國慶時我們看的那幾部嗎?好像並不是很好看啊。”大蝦說。
“對啊,女主角都不怎麼漂亮。”小榮說,“我怕拿出來看了還被初哥罵。”
“你好像說過有一張挺不錯的被人拿走了?”排骨問。
“對啊,就是那個系列的第二張,真是遺憾哪。”
我和排骨對望一眼。兩人均是微微一笑。
沒錯了,在梅雅房裡發現的就是這個系列的第二張,極有可能就是小榮說的被人拿走的那張。
那被誰拿走了?章SIR嗎?如果是的話,整個過程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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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09:30

“是這樣的,小榮,我們很想看那張碟,你能去拿回來嗎?”我問道。
小榮搖搖頭:“沒辦法,拿不回來了。”
“為什麼?”排骨問道。
“不知道怎麼講……反正就是拿不回來了,我自己也很想拿回來收藏,可是沒辦法。”小榮很無奈地說。
“為什麼?那個人硬搶去的嗎?”我問道。
“可以這麼講吧,反正被他拿去我就拿不回來了。”
“那人是誰?”排骨問。
“我……能不能不講?”小榮問。
我降低音量說道:“小榮,想不想知道梅雅現在住哪?”
“想啊,住哪?”小榮一下子來了興致。
“就是章SIR去年住的那間宿舍。”我故意用很冷峻的語氣說。
果然不出所料,小榮頓時臉色變得有些緊張,吞吞吐吐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下午碰見梅雅了,她叫我幫她搬了兩箱書上去宿舍,你不信的話明天可以自己去敲門看看是不是。”我說。
“小子,艷福不淺嘛……”大蝦笑著拍我肩膀。
“這哪裡是什麼艷福了?去她房間並沒有什麼好享受的,反而惹了樁麻煩事。”
“什麼事?”大蝦問道。
“我們在她房中的床頭底下搜出了一張碟……”我嚴肅地說。
“什麼碟?”小榮緊張地問道。
“就是你那張《電車痴漢(二)》!”排骨盯著他說。
“這……”小榮頓了一下,努了一下嘴,說道:“我的?不能這麼肯定地說就是我的吧?我是不見了這張碟,可床底那張未必就是我那張的啊……”
這小子還想抵賴……
“你還不承認?”排骨質問道:“碟面有你的標記啊,初哥說了,碟上有QR這兩個字母啊,不就是秦榮的名字縮寫嗎?我知道你一向都是在碟上這麼做記號的。”
“是啊,你還不說實話嗎?梅雅很惱火,叫我幫她去查查那碟是誰的,查不出她會要求章SIR給個解釋,甚至准備上告到學校去。”我附和道。
小榮頓時癱倒在凳子上,嘆道:“這……真是瞞不過你們。初哥,求你了,這事你得幫幫我,被梅雅知道實情我就完了。”
“小榮,兄弟一場,我當然會幫你,可你得對我說實話,那樣我才能想辦法幫你在梅雅面前胡亂遮掩一下,讓這事就這樣過去。”
“好,我相信你們,說實話就是。”
我暗暗偷笑,其實下午發現碟的時候我和梅雅都那麼慌亂,哪有留意碟上面有沒有標記,排骨平日和小榮這方面交流比較多,估計他對這些情況確實是很了解的。

以下是小榮的口供詞:
是這樣的。去年九月的一個周末下午,宿舍裡沒有其他人,俺就打開電腦,開始看《電車痴漢》,當時我正好看到第二張。看到半路的時候,宿舍的門突然打開了,我嚇了一跳,原來我忘了上鎖了。等到那人從門口進來時,我更是嚇到手都涼了,竟然是章SIR。我正准備關掉播放窗口的時候,章SIR大聲叫道:“不用關了,我都看到了!”當場就狠狠地批了我一頓,我拼命哀求,他才答應只要我第二天內上交2000字的檢討書,並保證今後不再重犯,他就不把這事公布出去。碟則被他收走了。第二天我交了檢討給他,他又教育了我一番,這事算是告一段落。
接著刊登小榮的口供詞:
轉眼到了十一月,章SIR從教工宿舍裡搬出來的那個星期六下午,他來學生宿舍裡找人幫忙,我是被叫上的其中一個。在搬的過程中,我在他床邊的桌面上看到了一個CD包,出於好奇打開來看,不料在裡面竟發現了我被收去的那張碟。我驚喜之下,打算偷偷把它拿回來。無奈我當時是穿套足球服去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衣袋,情急之下,只好把碟塞進床底,准備一會搬完東西再回來拿(注:教工宿舍那張大床是學校配的,不會被搬走),不料等到送完東西到車上,拿了個小袋子准備回去時取回碟時,章SIR突然喊住我,叫我一起上車,說去市區搬上樓還要我幫忙。我當時是又急又怕,但也無可奈何,只好上了車。等到我那天晚上回到學校再上去看時,那間房間的門已經被宿管辦封上了……所以,這張碟就一直留在裡面了。

小榮講到這裡,那張MP碟終於真相大白。
他說:“初哥,這事你一定要保密啊,還要幫忙想個別的理由向梅雅交待,被她知道實情的話就完了。”
我笑道:“當然,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的,保證你不會有事。”
他又囑咐了好幾次,才起身離去。
我和排骨哈哈大笑。

大蝦問我:“梅雅真的在追究那張碟嗎?”
“追究個頭!”我笑道,“她現在以為那張碟是章SIR的,所以不太好問。”
“那章SIR豈不成了冤大頭?”大蝦說。
“那倒不一定”,排骨笑著說:“他把碟都收藏在CD包裡了,說明他應該多多少少有看,哈哈。”
星期六按計劃原本應該是瘋狂補充睡眠的一天,可從早上開始就來回地折騰,一直鬧到半夜。
三點正想熄燈睡覺的時候,排骨又興致勃勃地談起他和吳紫夢一起去看的那部電影的內容,名稱忘了,只記得居然是一部美國純戰爭片,聽到最後連女主角都沒有,真想不出吳紫夢那種校女生怎麼會有耐性看完。
排骨講到面後越講越興奮,又找不到什麼好題材,干脆滿嘴就是吳紫夢哪裡好哪裡更好。
偶和大蝦邊聽邊打哈欠,看他這麼饒有興致的樣子,又不忍去打斷他。
“看樣子你和那個師妹進展不錯?”大蝦最後問他。
“還可以,至於詳情嘛,暫時保密。”排骨哈哈大笑道。
“好家伙,連我這媒人也准備欺瞞了?”我問道。
“得了吧,你還媒人,當初老說人家女孩子壞話,還好我堅持主見,沒聽你的。”排骨瞪著眼說。
“對不起,那時我低估你了,哈哈。”我一笑了之。
“睡覺吧,搞不好天都亮了。”大蝦說。
如此一來,我們只好把星期天白天的大部分時間補償給周公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拿起手機一看,有好幾條未讀短信,不用想也是賈怡的。
果然她在第一條裡面說手機已經修好了,叫我過去拿,又在下面說些感謝我昨晚安慰她之類的話。
我一看發過來的時間,居然是早上七點。
這女的真是精力旺盛啊,我想,也可能是昨晚悲傷過度睡不著覺。
看到第二條我不禁大吃一驚,她早上七點半又去女生區那個籃球場打球了,結果可想而知,那球這次被收了。
“沒辦法啊”,她在第三條寫道,“我還以為昨天那個王子還會來救我呢,就算他只比青蛙帥一點也好……哈哈”
真是哭笑不得……
我起來洗刷完畢,排骨和大蝦還睡得像死豬似的。
我沒有吵醒他們,給賈怡回了條短信,說剛剛才起床,馬上就過來。

走到維修店的時候,賈怡正坐在櫃台前,津津有味地看著什麼,發現我進來之後,便微笑著站了起來。
她今天換了個發型哦,昨天頭發是來的,很晴子的那種,今天卻兩邊各扎了條小辮垂到肩上,也就是我們宿舍俗稱的村姑頭。
“在看什麼呢?”我問道。
“時裝雜志。”她拿起來給我看,“你幫我看看,是這種款式的裙子好呢,還是這種比較好?”
“暈——這可難倒我了,俺對這種東東一竅不通。”我說。
“那就憑直覺來判定吧。”她笑著說。
我看了一下,隨便指了指天藍色的那一款,“我覺得這款比較好。”
“呵呵,我說呢,左手粗,我們的品味還是很接近的,我也覺得藍色要好一點。”
我忽然醒起什麼,問道:“好像總覺得你喜歡穿牛仔褲和短褲的,怎麼突然想穿裙子了?”
“呵呵,你不賴嘛,才認識我一天多,就觀察得這麼仔細”,她笑道,“我突然想換種形像,學一學作淑女,怎麼樣?。”
暈——穿裙子就是淑女了?未免太形式主義了吧。
“想作淑女今早就不該又違反規定去打球啊。”我說。
“這正是我改造自己的舉動啊,你知道那個球嗎?是段碧送給我的。”她頓了一頓說,“我……想揮去這段夢靨,可是那球扔了怪可惜的,所以干脆送給這間學校好了。”
“可你也不用這麼急,一大早就跑去送球啊?”我說,“你昨晚這麼晚才睡。”
“你錯了,不把那個球送走我根本是睡不著的,因為我老想著它,把那個球送出去後,我上午反而安下心來,在桌上打了個盹。”
她轉身打開抽屜,拿出大蝦那部手機遞給我,說:“修好了,幫我跟你那個同學說不好意思,沒有及時修好給他。”
我伸手接過,她又拿出二十塊說:“這是昨天他預付的維修費用,你拿去換給他吧,跟他說這次不收他的錢。”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望著她說。
“得了吧,我又不是給你的,你沒有資格拒絕哦。”她笑道。
“好吧……那我替他謝謝你。”
正想開口告辭的時候,賈怡忽然問我:“喂,你現在有空嗎?”
“怎麼了?”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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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09:41

“陪我去逛街啊,行不行?”賈怡說,“我突然嘴饞,很想去學校旁邊那家零食王國走走。”
“好啊,可是……你等一等行不?我想先把這台手機送回宿舍,我怕手機主人醒來急著要用。”
“好吧,我等你,不過要快。”

我松了一口氣,跑出店來。
其實我叫她等等,並不是非要把手機拿回宿舍給大蝦,主要是突然醒起一件很要命的事:自己囊中羞澀。
雖然我不知道賈怡干嘛叫我陪她去,但無論如何,揣著昨天那三毛錢去陪女孩子逛街未免太難堪了。
回到宿舍放好手機又跑了出來,還好這次有些沒天理地走運,工行並沒有多少人,很快便拿到了錢,又飛快地向店裡跑去。
賈怡居然真的換了襲裙子,已經站在門口等我了。
“怎麼樣?”她指著裙子問道。
“挺好啊,有些淑女的味道了。”
她微微一屈漆,居然模仿起中世紀貴族小姐在公眾場合的禮儀動作,雖然姿勢學得有些不倫不類,但舉止之間還是挺吸引人的。
“你也該有些紳士風度,伸手過來扶我一把,然後我一提裙角,音樂就響起。”她笑道。
“傻瓜,我們這是去逛街,不是在參加舞會。再說,中世紀的舞會也不是這種程序的,什麼一提裙角音樂就響起,這算作什麼門子概念。”
“得了,你這種書呆子還議論跳舞的程序,別說出去笑死人了。”她嘻嘻笑著說。
“唉呀,我是讀過相關書的,你可不要門縫看人了。”我爭辯道。

一路上她笑靨吟吟的,似乎已將昨天的煩惱甩到一邊了。
但願她是真的想開了才好,我暗暗想。
快到零食王國時賈怡突然停住說:“先說清楚,今天是我約你的,叫你陪我來逛,所以待會無論買什麼東西都算作我的。”
“那怎麼行?”我說:“哪有逛街盡讓女生出錢的道理?”
“唉,笨蛋,你還是學生啊,而且我媽出國前留了好一筆給我。”
的確,她的家庭聽起來應該是個大豪門,我想。
“可是……”
“好了,你不要再爭辯了,就這樣吧。”她用命令的語氣說。
暈——聲明一點,大家別誤會,俺只是做好事,陪她來逛,並不是在吃什麼傳說中的軟飯。

進了零食王國,果然一大堆女生擠來擠去,挑這挑那,不時能見到幾個男生,也都是陪女伴來的。
俺昨天念給梅雅那首打油詩果然不是蓋的。
想到梅雅,我心中又起燃起了一絲牽掛,不知道她現在在干嘛呢?
也許在收房間吧,呵呵,我忍不住就想笑,搞不好她又是在房間裡四處找錢。
“你突然間笑什麼?”賈怡忽然問道。
“沒事,看到這麼多女生,隨便笑笑而已。”我說。
“咦,”她低聲叫道,“你看到沒有?那個女生那套裙子挺不錯啊。”
“哪裡?”我問道。
“就前面在挑布丁的那個啊,穿白色的那位。”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大吃一驚——
暈——
那不是梅雅嗎?
梅雅怎麼也跑來這裡買零食了?
暈啊,如果給她看到我和賈怡的話,她會不會誤以為什麼?
不管怎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避開為妙。
“怎麼了?看呆了?”賈怡看著我說。
“我們……繞到那邊去,如何?”我問。
“不要,我正要去買布丁吃。”
“吃布丁沒什麼好,咱們還是去買其它的吧。”
“不,我就是想吃布丁嘛……”她嚷道,忽然醒悟了過來,笑著問我說:“怎麼?你認識那姑娘?”
“什麼姑娘?”我問道。
“那個白色連衣裙的美女啊。”
我低聲跟她說:“噓——她是我的老師。”
“老師?”賈怡又望了望她,贊嘆道:“她可真美啊,如許佳人,真是我見猶憐,你肯定是很喜歡她了。”
“沒有,你不要亂說……”我辯解道。
“還不承認?臉都紅了,哈哈……”她笑道,“喂,我想認識一下她,你肯不肯介紹一下?”
“肯,那也得改天吧,現在在這裡……”我說。
賈怡忽然向梅雅那邊叫道:“喂,左守初在這裡!”
暈——我頓時手忙腳亂,“你瞎嚷什麼啊……”
賈怡這麼一嚷,周圍很多人都轉過眼來看,其中包括梅雅。
她見到我有些驚奇,眨了一下眼,繼而又是她習慣的那種淡淡的微笑。
我只能上前招呼道:“老師。”
賈怡也跟著走了上來,拍著我肩膀笑道:“喂,介紹一下吧。”
我只得愣著頭皮說:“這位是我們學院的梅老師。老師,這是賈怡,她是我的……朋友。”
賈怡笑著說:“老師,你好。”
梅雅看看我,又看看她,愣了一下,才說道:“你好。呵呵,沒想到在這遇上你倆。”
“你倆”這兩個字她刻意加了重音,在我聽起來簡直五雷轟頂,我知道她果然誤會了。
暈——這種氣氛別提多尷尬了。
“你教左手粗什麼科目的?”賈怡問道。
“美國政治史啊,選修課的。”梅雅說。
“你真了不起啊,這麼年輕就當大學教師了。”賈怡贊道。
“這沒什麼,我還要好好努力。”梅雅謙虛地說。
“你又長得這麼漂亮,真是……太完美了。”
“唉呀,你再說我就更無地自容了。”梅雅笑著說,“左守初,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也不早跟我說。”
“不……這事有些”
我正想辯解時,賈怡忽然插嘴問道:“老師,你也覺得我們很襯嗎?”
暈啊,我瞪了她一眼,這當口開這種玩笑,有些過火了吧?
唉,事情越抹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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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09:54

當時的尷尬可想而知,即使強如梅雅,面對這種情況也感到有些別扭,更別提俺如何驚慌失措了,賈怡卻還是笑吟吟的。。
梅雅頓了一下,說:“嗯……其實……說真的,你們挺配的,呵呵。”
“這……”我面紅耳赤,不知該怎麼講才好
“太好了,老師,謝謝你啊!咦,你喜歡吃布丁嗎?我也很喜歡啊,我請你吧?”賈怡笑道。
“不用啦,我自己……買就行了。謝謝了。”
梅雅轉頭跟我說:“我還有事,先去買單,走了,再見。”
賈怡笑著揮手。我還愣在原地,腦子一片混亂,半天才想起跟她說再見。
暈——看來要改天才能解釋清楚了。

“這個老師挺不錯啊,就是不夠大方。”賈怡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說。
“你還好說,都被你害死了”,我埋怨道:“哪有你這樣說話的?人家本來是很大方的,也被你弄到不知怎麼答才好啊……”
賈怡吐了吐舌頭,笑著說:“哈哈,看來你還是很喜歡她的,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
“唉呀,哪有這回事?全是你自己在主觀臆測。”
“其實嘛——你也不用急,我剛才是故意試了一下,從梅雅的反應來看,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來理解,我覺得你在她心目中是有一定地位的。”
“胡說啥嘛”,我說:“這都是你的一派胡言。”
“哎喲,好心提點你,居然說是胡言。”賈怡噘起嘴說:“你不是說她平日很大方的麼?那為什麼見到我倆就顯得這麼別扭?我時常在街上也撞見有些熟人情侶啊,我怎麼就不別扭?”
“喂,小姐,說話小聲一點好不好?”我低聲說道:“我們是情侶麼?”
“我不管是不是,反正現在在梅雅心目中就是。”賈怡笑道。
暈——這正戳到俺的痛處了。
“我剛才說的話,你現在當然怎麼都不會相信,以後你就知道本姑娘看人是很准的。”賈怡滿懷信心地說。
天啊,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一個昨晚才因男友變成同性戀而失戀的女孩子,竟然說自己看人很准?!
不過……不知怎地,我內心之間,隱隱有些覺得她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梅雅剛才確實有些失常了。
或者說,是我自己希望如此吧……
唉,眼下無論什麼都是亂猜測,俺還是理智一點,先不要自作多情了。

陪賈怡逛完回到宿舍時已經四點了,在零食王國裡面自然是飽食了一番,不過因為梅雅的事,不免有些食不知味。
賈怡似乎也看破了我的心事,不停地加以取笑,我干脆裝聾扮啞的,任她瞎扯。
進宿舍時排骨和大蝦都已經起來了,兩人見到我,突然哈哈大笑。
我納悶道:“你們笑什麼?”
排骨問道:“又去做燒餅了?”
“做燒餅?沒有啊,哪來的什麼燒餅?”我感到很奇怪。
“這也是排骨新發明的一個詞,我剛剛也是聽他解釋了半天才懂。”大蝦笑道。
“什麼叫做燒餅?”我問道。
“你聽我慢慢解釋,這意思隱晦得很”,排骨笑道,“我問你,大學這幾年,你平日三餐的主食是什麼?”
“當然是米飯啦,還能是什麼?”
“這是你胃口正常時候的情況。有時你胃口不好,或是突然覺得吃飯吃膩了,你會想到吃什麼?”
“校門口那家店買的燒餅。”我說,“那又怎樣?”
“這就對了,那拿這個打一個比方,一個戀愛中的女孩子,平日陪在她身邊的應該是誰?”
“廢話,當然是她男朋友啦,否則怎麼叫戀愛?”
“那如果她和她男友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呢?那她會找誰傾訴或陪伴?”
“當然是她平日認為知心的朋友啦。”我愈來愈納悶了,“那又怎樣?”
“這就對了,”排骨撫掌大笑道:“這些知心的朋友就相當於你不想吃飯時的那塊燒餅。”
“你現在對於賈怡來說,就是一塊大燒餅。”大蝦附和道。
暈啊——居然是這個意思!
“加油哦,要做我校的燒餅皇帝。”排骨拍著我肩膀說。
“初兄:聞君將入大學城,可喜可賀啊,祝君生活得逍遙自在!
九點am起床吃早餐,
十點am悠閑上趟班,
八點pm上網打八番,
兩點amBT繼續DOWN。”
這是偶初入大學城時一還在復讀的損友懷著對這裡生活的美好憧憬和對偶的羨慕之情而寫的賀詞。
事實證明他是比貝利還強的烏鴉嘴。
課程表公布以後,周一至周四都是八點正就得上課的,我暈。
我給高考數學300的老羊出了這麼一道題:
“已知:我們早上要到三十分之一馬拉松遠的文科樓去爬七層樓,飯堂呢,坐落在與從宿舍去文科樓方向相背的另一段六十分之一馬拉松遠的路上。請問我們早上起來去吃早餐,然後再去上課,要走幾分之幾的馬拉松路程?
老羊懵了好一陣也說不出個數,眼睛裡幾欲噴出火來,俺知道他一急又要吼了,趕緊逃開。

轉眼又到了星期一,我們和平時一樣又開始了這段復雜的馬拉松之旅。
一切似乎又和往常沒兩樣,進了課堂,鈴聲一響,嘩啦啦地整個教室就像拿機關槍掃射似地趴下了一大片。
年近花甲的教授似乎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居然毫不生氣,連點異樣的神色都沒有,繼續對牛彈琴。
偶是追周公追得最厲害的一個,簡直不知跟著伊天涯海角地穿梭了幾個光年,直到聽到一聲大吼,才硬生生地把魂魄拉了回來。
抬頭一看,原來是老羊,大蝦和排骨就站在他旁邊。
“咦,下課了?”我看到前排空蕩蕩的一片,問道。
“你小子最誇張了,睡到下課都不知道。”老羊說。
“怎麼?有事嗎?”我問。
“章SIR叫你上午上完課去他辦公室一趟。”
“哦?”我嚇了一跳,“有什麼要緊事嗎?”
“不知道,他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笑話!他不高興就該找我了?這是什麼狗屁道理?”我不滿地說。
“我不管了,你趕緊去找他,看看有什麼事。”
“對了,趕緊去。”排骨說,“我們先回宿舍了,GL。”

在去辦公樓的路上,俺不禁有些忐忑不安的,不會是因為那天QQ入群的事吧?
難道……那個QQ真的是他?
管他呢,車到山前再想辦法找路,看看他扯啥再說。
一想到章SIR的辦公室,我不由得又想到梅雅。
她不是也在那裡辦公嗎?不知道現在會不會在?
一走到章SIR的辦公室,不由得叫了一聲苦。
只見裡面的另幾張辦公桌是空的,只剩下章SIR和梅雅兩個人。我心目中的那個女神正在埋頭看報紙,章SIR則穿一身標准的過火的西裝,叼著根煙,在她身邊晃來晃去,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
我輕輕敲打了一下門(不知梅雅以後會不會省起寫篇什麼《那天他敲了我辦公室的門》之類的東東?)
章SIR看到我之後,忽然說了聲:“啊,校長來了。”
校長?
梅雅被他的話所驚動,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我,也是一臉疑惑地望著章SIR。
“左校長,難得大駕光臨啊,請坐。”章SIR叫道。
暈——這家伙難道遭受了什麼刺激,導致神經錯亂了?
梅雅不禁問道:“章老師,您看錯人了?這哪是校長啊。他是左守初。”
“對了,章老師,我看你今天有些不適,人都認錯了,不如回去休息一下,或者讓我送你去校醫室吧。”我說。
“送個頭!哼哼,很好啊,左守初,看來你還沒有狂妄到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地步。”章SIR冷笑道:“我問你,星期五怎麼不讓我入班級的QQ群,你心中還有沒有我這個輔導員了?”
“什麼?”我失聲大叫道:“那個QQ真的是你的嗎?”
“難道我還會騙你?”章SIR有些火了,音量也提高了,“平日上班會課我怎麼教導你們的?要相信群眾,相信老師,你到底聽進去了幾成?”
“可是……老師,你也說過網絡具有欺騙性啊,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不能輕信網上的言論,以免上當。當時我根本無法確定那個QQ是否是你的,我只好……先擱下了。”
“擱下?你哪有這麼簡單?”章SIR冷笑道:“你怕有人冒充我騙你,就准備冒充校長來嚇唬我?”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梅雅忽然開口說道:
“章老師,您別急,這只是一場誤會,左守初當時也是鬧著玩的,現在大家說清楚了,不就行了?”
“對啊,現在弄清楚了,我回去一定馬上把你列入群中。”
俺暗暗嘆息,班中的兄弟姐妹啊,大家千萬不要罵偶,我是出於無奈才放狼入室的,從此,班級群裡作為一個自由論壇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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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7:12

“現在馬上就給我加進去!”章SIR叫道,“去我電腦裡打開QQ。”
我有些不情願地走過去操作了一番,把他列了進去。
群裡的成員馬上有反應了,一男生問道:
“這新進來的是哪個鳥?”
看著這幾個字,我不由得膽戰心驚。
章SIR一看,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那個QQ見沒有人應答,又不停地打道:
“TNND,怎麼不說話?這位兄弟,新進來總得打聲招呼吧,報上姓名吧。”
“混賬!媽的,你再不說話我就要問候你母親了。”
……
暈啊——
“你看”,章SIR怒斥道,“你們平日群裡就是說著這種無聊話!難怪上星期學院開會時一再強調,說就算是大學生,德育教育也不能放松,首先要從口頭的文明抓起。果然我之前沒有進群進行監督教育,你們就是搞出這些東西!”
他指著我說:“這算什麼!一個大學班級的群竟然搞得這麼不倫不類的,大家老是講粗口、說髒話,沒有半點積極向上的氛圍,你這個管理員是要負很大責任的!
我一時間被他罵傻了,呆呆地站在那裡。
QQ的群還在響個不停……
章SIR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梅雅在旁勸道:“章老師,依我看就算了吧,偶爾一兩個害群之馬,不用那麼大動肝火的。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左守初啊,網絡言論是無法控制的,人家要打髒話,他作為管理員也沒辦法啊。作為同班同學,難道還能把人家踢出去嗎?”
章SIR的表情似乎有所舒緩,我暗暗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確實,這個時候,真的只有她能替我解圍了,她一句話勝於我自己辯解百句。
梅雅接著說:“我讀研究生那會,原來本科那個班也搞了個群,上面也經常有男生講粗話,他們都是大學畢業的人了,也不能很好地管住自己,何況這些剛上大三的學生?我想您作為這麼多班級的輔導員,也很有管理經驗了,但畢竟還是很難面面俱到,只要保證大的方面不出差錯就行啦,小的細節就別太在意了。”
章SIR不由得點了點頭,露出了些許笑意。
梅雅繼續說道:“其實你們系的學生挺不錯的,比如左守初,他前天幫我搬書時真的很賣力氣,這樣待人熱情的學生並不多啊。”
暈——前面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提起前天搬書的事了?
梅雅啊梅雅,你雖說是研究過心理學的,可有些事畢竟沒有看透。
章SIR今天那麼近乎誇張地責難我,難道僅僅是因為QQ群的事?那他也太悶了吧?其實這背後隱藏著的一個重要原因,還不是因為我前天幫你搬書壞了他好事?
果然章SIR一聽到搬書的事又有些不高興了,說道:“小梅,你不知道,做學生工作時特別要注意防微杜漸,學生說髒話看起來只是一種毛病,可這種毛病如果不改掉的話,很容易染上更大的毛病,比如去賭博啊,看黃色刊物啦,看黃碟啦,甚至做些違法犯罪的事,這些情況稍不注意是很容易發生的。”
媽的,我BS你。我在心裡罵道,講起這些堂而皇之的話時你就最君子了,還好那張MP是梅雅和我一起發現的,別以為她不知道你是怎麼一個人。
果然梅雅聽著聽著也皺起了眉頭,不過她還是很有耐性地勸道:“章老師,您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可是我相信有您的教導,學生們是不會走上歪路的。現在社會上越來越庸俗,看色情東西的人固然肯定有,可我相信這些學生是不會做的。”
我聽了不由得暗暗喝彩。
她最後這句話已經是有指桑罵槐之意,“肯定有”這幾個字說的不就是章SIR這種人嗎?
章SIR哪裡料得到她是啥意思,只顧著去品味她前面誇獎的話了,想著想著竟然收起陰沉的臉色,不住莞爾微笑。
他說道:“小梅,還是你旁觀者清,看得透徹啊。這麼的吧,左守初,我也不說你了,但你自己回去要好好反省一下,並在群裡跟大家說清楚我加入群的事,敦促大家以後改正說髒話的毛病,大家都是大學生,日常在群裡要講點積極向上的、有意義的事,不要老說些無聊的話題,我既然進了群,隨時就會上去查看的。”
“對啊,左守初,你要照章老師的話去做,當個好的管理員,爭取把你們班的群搞得精彩一點。”
“是。”
我回答得很機械,心想:
反省這個環節就拉倒了,反正有沒有老章你看不到。
至於告訴大家你入群的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做,以免再出現像剛才那種措手不及的事,到頭來又要我負責任。
只是俺心裡真的很不爽,竟然親手同意把你加入群中了,雖說並非出於自願,可這事一傳出去,人家還是會把我當千古罪人。
“好,那就這樣,你回去吧。”章SIR說。
我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章SIR說道:“小梅啊,你平時也上QQ的嗎?”
我立刻停住了腳步,側耳傾聽。
“呵呵,我的QQ去年被人盜了,以後再沒有上過。”梅雅說。
“那太遺憾了,我還以為能叫你加我呢。”章SIR笑道,“被盜了怎麼沒有重新申請一個?”
“我那QQ當時拼命掛,都超過一個太陽了”,梅雅說,“重新申請一個的話,什麼都要重頭來了,想來想去有些心灰意冷的,就沒有去做了。唉,反正現在剛開始工作,也沒什麼閑情逸致上,算了。”
“呵呵,那算了。”章SIR有些失望地說。
我聽了也有些失望,不過罷了,大家這節算是打了個平手。

我離開了章SIR的辦公室後,進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後,突然卻見到梅雅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我正想叫她的時候,她已經看見了我,用手示意我不要說話,走去走廊的那端。

我照她的意思走了過去,果然很快地,她也跟著走了過來。
我感激地說:“老師,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沒有你幫忙話我肯定被章SIR吞了。”
“呵呵,別那麼說,我也是聽得心不順才插嘴的。再說,你前天不是也幫了我麼?咱們何必謝來謝去的?”
“唉,今天遇到這種事真是措手不及,倒霉啊。”我說。
“呵呵,”她低聲道,“說實話,你們有這種輔導員真是慘,日子難過啊。”
“你最體諒我們了,真沒轍。”我苦笑道。
“對了”,她忽然問道,“你GF呢?”
“GF?什麼GF?”
“別裝蒜了,賈怡啊。你小子不厚道,星期六還跟我說沒有女友,哼哼……”
“老師,這事……其實是一個誤會。”我紅著臉說。
“誤會?”梅雅笑著說:“不可能吧?昨天看著你們逛街哦,而且人家女孩子都承認了,你還想瞞我?”
“她只是貪玩,和你開開玩笑而已。”我說道。
“和我開玩笑?”梅雅很奇怪地說,“有這個必要嗎?”
“反正,她……”我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分辨才好。
正想著該怎麼說得清楚點的時候,口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拿出來一看,不由得暗暗叫苦。
暈啊——竟然是賈怡打過來的。

“怎麼不接,反而掐掉了?”梅雅望著我,很奇怪地說。。
“沒什麼,一個朋友打來的,我想應該沒什麼要緊事。”我很勉強地解釋道。
“可你的臉色不是很正常哦,”她笑道,“老實說,是不是賈怡打來的?”
“是。”我沒有再瞞她。既然她猜到了,再瞞也沒用。
“就因為我在這裡,所以你不接?”她問道。
“我……”暈啊,這種問題怎麼回答?
“不,我想她應該是沒什麼要緊事吧。”我說。
“傻瓜,一個女孩子沒什麼要緊事時都想到來找你,才說明她很在意你啊。聽我說,快點打回去給她。”梅雅說。
“好吧,我等會打給她。”我苦笑著說。
“馬上就打!”梅雅命令道,“我先回去辦公室了。”
“等一下,老師!”我忽然喊道,“能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嗎?”
):“可以啊。”梅雅停了下來,“我現在念給你,你記下來。”
我把她的號碼記了下來,那一刻甭提多興奮了,要是給小榮知道的話……
不說了,愛情都是自私的,俺還不至於這麼笨。
“你現在打過去給我吧,我的手機放在辦公室抽屜了,等會我再過去記好。”梅雅說。
“好啊。”我笑道。
“那……再見啦。”
“老師”,我忽然鼓起勇氣說,“我沒事能不能打過去給你?”
她聽了似乎有些訝異,頓了一下才說:“笨蛋,你不是女孩子啊……一個男孩子哪能這麼婆婆媽媽的?”
“哦。”我有些失望。
“不過,有什麼事我一定考慮找你的。”她一笑嫣然,掉過頭走了。
我站在那裡,目送著她遠去的身影,又高興又迷茫的,不由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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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7:46

說賈怡找我沒什麼要緊事。那是我自己在揣測的,到底有沒有,我也不清楚。
至於梅雅說的什麼一個女孩子沒要緊事都會找你那說明她很在意你之類的話,也許真的很靈驗的,但眼下放到賈怡和我身上顯然有些不合適。
我還是寧可相信我們宿舍的結論,那就是:賈怡是把我當作“燒餅”了。
我也做好了扮演這種角色的打算。
這種說法聽起來不會很讓人開心,甚至是有一絲遺憾,有人可能會說:一個大美女就站在你面前前,可你竟然沒有想更進一步的打算?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的回答是:如果說隱藏在我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衡量感情的天枰的話,那麼你同時把梅雅和賈怡放在天枰的兩端後,你看到的天枰可能仍然是平衡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願意偷偷往梅雅那端放一個砝碼……

走下辦公樓後,我撥通了賈怡的手機。
“剛剛在辦公室,所以沒有接你的電話。”聽到她的聲音後,我解釋道。
“怎麼了?”她咯咯笑道:“被老師請去喝咖啡了?”
“唉,別提了”,我哀嘆道,“當著梅雅的面被輔導員訓斥了一番。”
“哈哈,真妙啊,那她有什麼反應?”她問道。
“還好吧,她幫了我一把。”我說道。
“你那個老師對你真不錯啊,你有福氣了,哈哈”,她笑道,“那她有沒問起我?”
“還好說,她剛才問我你女朋友在哪,我都暈死了。”
“那你肯定解釋了一大通。”她說,“她沒有在誤會了吧?”
“我粗略解釋了幾句,也不知道她明白了沒有。”我答道。
“粗略?為什麼不詳細點解釋?”
“得了吧,我怕越抹越黑呢。”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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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7:56

說賈怡找我沒什麼要緊事。那是我自己在揣測的,到底有沒有,我也不清楚。
至於梅雅說的什麼一個女孩子沒要緊事都會找你那說明她很在意你之類的話,也許真的很靈驗的,但眼下放到賈怡和我身上顯然有些不合適。
我還是寧可相信我們宿舍的結論,那就是:賈怡是把我當作“燒餅”了。
我也做好了扮演這種角色的打算。
這種說法聽起來不會很讓人開心,甚至是有一絲遺憾,有人可能會說:一個大美女就站在你面前前,可你竟然沒有想更進一步的打算?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的回答是:如果說隱藏在我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衡量感情的天枰的話,那麼你同時把梅雅和賈怡放在天枰的兩端後,你看到的天枰可能仍然是平衡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願意偷偷往梅雅那端放一個砝碼……

走下辦公樓後,我撥通了賈怡的手機。
“剛剛在辦公室,所以沒有接你的電話。”聽到她的聲音後,我解釋道。
“怎麼了?”她咯咯笑道:“被老師請去喝咖啡了?”
“唉,別提了”,我哀嘆道,“當著梅雅的面被輔導員訓斥了一番。”
“哈哈,真妙啊,那她有什麼反應?”她問道。
“還好吧,她幫了我一把。”我說道。
“你那個老師對你真不錯啊,你有福氣了,哈哈”,她笑道,“那她有沒問起我?”
“還好說,她剛才問我你女朋友在哪,我都暈死了。”
“那你肯定解釋了一大通。”她說,“她沒有在誤會了吧?”
“我粗略解釋了幾句,也不知道她明白了沒有。”我答道。
“粗略?為什麼不詳細點解釋?”
“得了吧,我怕越抹越黑呢。”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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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8:06

中午吃完飯回到宿舍,立刻倒下就睡,排骨和大蝦都很愕然。
兩點四十五分鬧鐘一響,我又跳了下床,動作利索地穿好衣服就准備出門。
“去哪?”大蝦問道。
“賈怡叫我過去一下。”我說。
“又去做燒餅了?”大蝦問。
“著哪門子話,拒絕回答。”
“還用問嗎?”排骨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進口的葡萄吃不到能問問也好,飯店的烤鴨吃不著聞聞也飽,如今咱粗哥起得早,分明是姓賈的小妞雖不能泡,去她那烤個燒餅也能香得發騷。”
我愣了一下,笑道:“好嘛,排骨,都聽起來押韻了,有長進啊!”
“多謝燒餅皇帝誇獎,快點去吧。”排骨揚揚手道。

我出了門直奔學校後街而去,這條路原來幾乎沒怎麼走的,這幾天居然走了不知道少遍,真是神奇啊。
進了店裡,賈怡見到我笑著說:“不偏不倚正好三點,厲害啊。”
“大小姐有命,小生那敢不准時。”我說道。
“誇張了吧?哼哼,我想啊,如果是梅雅叫的話,你少說提前五分鐘到。”
我干笑了一下,說道:“沒有的……”
如果梅雅約我的話,我真的會提前五分鐘去麼?我問自己。
“等五分鐘?不會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回答道,“如果梅雅肯約我的話,我寧願在那裡等上七天。”
“怎麼?”賈怡笑道:“一提起梅雅表情就傻了?你還說不喜歡她?”
“你快揭開謎底吧,”我趕緊岔開話題,“有什麼節目?”
“一起看碟啊,我剛買的。來,進屋裡坐。”她說。
暈——我吃了一驚:看碟?
心中突然浮起一個念頭,雖然這樣猜測可能有些褻瀆她了,可不會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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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8:21

“你先坐,我拿碟出來。”她拉過一張下凳子說。
謎底似乎要揭開了。
“看之前我先問一下你,有沒聽過威廉·翰納與瑟芬·芭芭拉這兩位的名字?”
“沒有啊,什麼東東來的?”我邊坐下邊問。
“虧你還是大學生,連這兩位大師的名字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大師?等我想想。”
俺迅速地把這兩年學過聽過的所有作家畫家音樂家的名字都在腦裡翻轉了一遍,發現搜索結果為零。
“真的不知道,你說吧。”我搖了搖頭。
“那太令我失望了,我今天請你來就是看他們的作品,我買這套碟很辛苦的。”
“哦?他們是導演?著名演員?”我好奇地說。
“不是,他們是美國很有名的動畫大師。”
“那我們今天要看的是……”
“《貓和老鼠》。”
暈——這四個字如同一聲驚雷,俺頓時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什麼?《貓和老鼠》?!”我嚷道。
“對啊”,她很高興地說道:“我找這套碟找了很久的,正版的哦。”
“呵呵。”我只能干笑。
“好幾年沒看過了,忍不住很興奮。”她很得意地舉起碟來。
暴汗——俺納悶地看著裝碟盒子封面上那只FATCAT,這只老兄好像有十來年沒見了罷?
“這幾年電視放得很少呢,你有沒有聽說有人看這部東西?”她問道。
“有啊,我認識的一位熟人說她兒子看。”
“簡直是知己啊”,賈怡笑道,“他在廣州嗎?你有空一定得介紹給我認識,現在這種知己越來越少了。”
“可是……他剛剛上幼兒園小班。”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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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8:33

“看來這個知己暫時還不具備能很好地和我交流這部動畫片的能力。”賈怡笑道。
“等他具備很好的交流能力的時候,他就不會是你的知己了。”我說。
“那看來我只能爭取自己培養知己了。”她呵呵笑道。
“可你開這種培訓班是不會有人報名的。”我說。
“誰說沒有人報名?眼前就有一個啊。”她嘴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
“我?不不不,我決不報名。”我趕緊說。
“真的不報?有得陪美女一起看動畫片哦,這種福氣不是人人都有的。”她盯著我說。
“那句話能不能只取前面一部分?陪美女俺是願意的,看動畫片就算了。”我笑著說。
“那可不行,就是因為要看這部片啊才想要你陪啊,快坐下吧,我們開映。今天起碼看它幾集。”
暈啊——
這事傳出去肯定被排骨他們笑死。
拿俺來做燒餅,也不用烤得這麼焦吧?

開始放映後,賈怡也搬了張小凳子坐在我旁邊,手托著腮幫,專心致志地看著。
我卻哪有那門心思看,看著屏幕上貓追著老鼠跑來跑去的,不由得想起前幾天打魔獸時和排骨他們在爭論到底最少要幾只食屍鬼才能圍住山嶺巨人那種龐然大物。
忽然眼睛的余光掃到賈怡的身上,只見她低著頭,兩條小辮子垂到手臂上,些許發絲拂過豐潤的臉龐,這難道就是古人詞中所贊嘆的什麼“雲鬢欲度香腮雪”?再看看她的手臂,有一種近乎聖潔的晶瑩,我一時間眼神不禁痴痴的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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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8:46

“你覺得TOM是肥點的好呢,還是瘦點的好?”賈怡問。
我正在發痴,被她一問倒嚇了一跳,晃了兩下,說:“TOM?什麼TOM?”
“天啊,你有沒在看碟啊,這樣可要定你不及格,逼你來多看幾次哦。TOM就是那只貓啊。”
“啊,對了”,我說:“記得我以前看的那時候它是比較FAT的,怎麼現在瘦了?”
“所以我就問你說喜歡它肥的樣子呢,還是瘦的?”
“好像還是肥的時候比較可愛,呵呵。”我笑著說。
“那你肯定比較喜歡楊玉環,不喜歡趙飛燕。”她笑道。
“暈,這也能扯到一起。”我哭笑不得。
“我看過一本書,說愛好能反映性取向啊。”她得意地說。
“對了,我好像也看過這本書。”我說道:“輪到我問你,那你平時買飲料是喜歡喝500毫升的塑料瓶那種呢,還是易拉罐那種?”
“這個嘛……”她想了一下,“好像還是比較偏愛易拉罐一點。”
“那你肯定比較喜歡武大郎,而不喜歡武二郎。”我笑著說。
“這哪門子話?”她奇怪地問道。
“愛好反映性取向啊,你喜歡的不是又矮又圓的那種麼?武大郎最合適你了,哈哈。”我撫掌大笑。
“原來如此啊,難怪我有些喜歡你了。”她淡淡地笑道。
“什麼!”我差點跳了起來,“你竟然說我像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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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8:56

“呵呵,看著也像啊……”賈怡笑道。
“先別得意,我是武大郎,你又喜歡我,那咱如果結了婚的話你豈不成了……”我哈哈笑道。
“呸,這種話虧你說得出。”她紅著臉嗔道,“潘金蓮有喜歡過武大郎麼?”
“不管怎樣,你可不許再謀殺親夫。”我說。
她沉下臉來,說:“你再說的話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繼續看。”我趕緊哄她。
玩笑開到這種程度,我們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於是整間屋子只聞貓鼠的嬉鬧聲。
呵呵,這女生雖然有些外向,但臉皮畢竟還是薄的,我笑著暗想。

看了三集後,我也漸漸有些喜歡這部東西了,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光。
賈怡多像那時候一起玩過家家的女伴啊!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一看,是排骨打過來的。
“快回來,突然接到通知,五點半要開班會。”
“什麼?開什麼班會?”我吃驚地問道。
“我哪知道?女生那邊通知要開的,她們沒有說要干啥。”
“現在幾點了?”我問道。
“天啊,美色當前你都燒昏了?連幾點都不知道了。現在快五點十分了,你快回來!”
“唉,真是沒辦法了,我回來就是。”

我掛了電話,跟賈怡說明了情況。
“不是吧?開班會?”她皺眉頭道:“我還以為留你看多兩集,一起去吃飯呢。”
“呵呵,看來只有下次了。”我笑著說。
“你明天有空就過來,不要次次都那麼大牌,老要我一個女孩子去請。”她說。
“放心好了,我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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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9:06

本來俺不想寫班會的事的,稍微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班會那是一場為了坑學校而故意坑自己的集會,寫起來絕對是不帶勁的。
但今天這場班會事關重大,所以雖然不太情願,還是要交代一下。

大家都知道,中文系的班級歷來都是和尚少尼姑多的,因此俺們班八個仁兄初入學時一見入學名單無不竊竊歡喜,以為大學四年還俗有望了。
不料第一次開班會一看,暈——這群師太大部分長得都很有佛緣,難得幾個例外的卻自稱都已經找到施主了,俺們只得敗興而歸。
從此,班會在我們心目中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陰影,大家一談到都提不起什麼興致,如此過了兩年。

五點半時我們趕到會議室現場,三十來個女生還來不到三成。
我們都習慣她們的大牌了,但也沒辦法。照排骨的話說,人家質量是不咋地,但數量還是擺在那的。
向個比較熟的女生打聽了一下,原來今晚這場班會是章SIR臨時決定開的,通知下達到了女生那邊,據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又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排骨嘀咕道。

過了二十分鐘,女生們才姍姍來齊。
卻還見不到章SIR的蹤影,我們坐得有些不耐煩了,不住地在跺腳。
這時,俺的手機突然又響了一下,有短信來了。這一下搞得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向我這邊來了個猛回頭。
暈啊,竟然忘了消聲了,還好章SIR還沒來,不然又得給他抓住把柄了。
打開一看,不禁又驚又喜,居然是梅雅發過來的。
“你們開班會嗎?在哪間教室?”
我把地點發給她,順帶問她怎麼了。
過了好幾分鐘竟然沒有反應了,我不由得納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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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9:15

這時章SIR還沒有現身,全班開始議論紛紛了,整間教室頓時吵得像市場似的。
坐在後排的幾個男生悶得發慌,不知誰掏出了一副撲克牌,大家就大呼小叫地玩了起來,大蝦和排骨也湊過去看。
我卻感覺有些疲倦,趴在桌上想打個盹。
突然全班一陣慌亂的叫聲,繼而都安靜了下來。後排有人哇的一聲,我們回頭看時,只見小榮手裡揣著一疊撲克牌,其他的卻掉在走道的地上。
轉頭去看前門,不由得驚呆了,只見章SIR神色嚴峻地站在門口,而梅雅竟站在他旁邊!
章SIR看了看整個教室,盯到秦榮時,雙眼簡直要噴出火來。
梅雅站在他旁邊,神態卻很別扭,估計看到這種情況她是相當尷尬?
但俺最關心也是最疑惑的是:她跟著這頭野獸來我們教室做什麼?
“怎麼了?造反了?”章SIR大聲道。
全班鴉雀無聲,個個都低著頭。
“秦榮,你手裡拿著的撲克牌是怎麼回事?”章SIR問道。
“這個……” 秦榮站在那裡,呆呆地望著他,頓時不知所措。
“你馬上給我扔到後面的垃圾桶去!”章SIR吼道。
小榮默默地走到後面扔了,又走回座位繼續站。
“左守初,你站起來!”章SIR叫道。
又怎麼了?我驚訝地站了起來。
我做錯什麼了嗎?
前面的梅雅看到我突然被點名,也是很奇怪地望著章SIR。
“左守初,你剛才有參與打牌嗎?”他問道。
靠,居然好端端地又想找我開涮,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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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9:28

“沒有,我一直坐在這個座位上。”我大聲說。
“那你看到誰打牌了嗎?”
“沒有!”我冷冷地回答他。
“哼,怎麼可能沒有呢?剛才後面明明那麼多人打牌,吵得翻天覆地的,你竟然說你沒有看到?除非你眼睛瞎了。”他冷笑道。
我不禁有些火氣了,這混蛋,剛才打牌的人是哪些,俺當然是有看到的,可我怎麼可能親口出賣同班的兄弟?再說了,你自己遲到了半天,難道就不准人家邊打牌邊等?最後,你都說得出有很多人在打,那說明你就已經看得很清楚了,至少有一部分你是看到了,為什麼不能直截了當地點出來,非要俺來做這個罪人?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公報私仇嗎
“快說,你看到了什麼?說出來!不用怕得罪哪個人,這是我叫你說的!”章SIR催促道。
俺回頭望了望後面那群兄弟,他們也都眼直直地望著我。
全班都把目光對准了我,等著看我回答。
當然,野獸旁邊還站著個美女,她肯定也在關注著俺有什麼表現。
“我看到的是,我們的輔導員章老師開班會遲到了半個小時!”我忽然覺得渾身充滿了勇氣,抗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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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9:38

這句話簡直石破天驚,全場都驚呆了。
梅雅望著我,我突然感覺到她的神態好像很焦急。
剛才……是不是有些太衝動了?
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不管了,豁出去了!

“很好,左守初”,章SIR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地瞪著我說:“你的意思是,剛才場面沒有一點紀律性,這些責任都該由我承擔才是,是不是?”
“對!”我昂起頭答道,“至少開會時間定在五點半,我們大家都是接到通知後急匆匆地趕過來的,你不該遲到這麼久。”
“如果我告訴你,剛才辦公室裡有些事務要處理,所以我才遲到的呢?”他怒氣衝衝地說。
不知怎麼的,聽到他這一節話我反而鎮定下來了,哼哼,要找遲到的借口也不找個好點的。
“那麼,你至少要通知一下班長,或者現在拿出一點證據來證明剛才確實是有事,否則就變成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我淡淡地說。

全場嘩然。
“你……”章SIR氣得臉膛都紅了。
他頓了一下,突然轉頭指著梅雅說道:“大家注意了,這是和我一間辦公室的梅老師。今天她是被我邀請來聽聽咱們的班會課的。大家聽她說一下,剛才辦公室裡我們是不是在忙著處理事務,不要說我說話沒有證據,這裡就是個人證。”
全場又一次靜了下來,大家都望著梅雅,等著她會說什麼。
我卻沒有去望她,反而扭頭避開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壓力轉到了她的身上,我再望著她的話無疑是增加她的負擔……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她幫著章SIR說兩句我們也不能怪她,畢竟,眼下要開口說點什麼都是千難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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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19:48

“等一下!”後面忽然有個男生叫道。
我回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竟然是排骨站了起來。
“ 章老師,你在這種情況下讓梅老師作這種證人,不是純心想玩花樣麼?我和這位梅老師不熟,她會怎麼講我也不知道,可是你讓她能怎麼講?作為同事,難道她還能推翻你的話?權衡之下,她肯定只有幫你圓圓謊,可這樣一來,你不是讓她幫著你欺騙大眾了麼?你又算是給了我們個什麼解釋?”
“什麼?這位同學,你的意思是我根本沒在辦公室忙,是故意無端端地遲到,還唆使這位老師一起欺騙大家了?你……”章SIR已經顧不上什麼風度了,走到排骨面前吼道。
全場再度嘩然,像炸開的鍋。前面的女生因為章SIR走到了後頭,也開始埋頭小聲地議論起來。

“大家靜一下,章老師您也別激動,大家都聽我講兩句。”
梅雅忽然走上講台,開口說道。
全班頓時都靜了下來,轉向講台聽她說。
梅雅朗聲說道:“經過章老師一說,大家都知道了,我姓梅,我現在是歷史1班的班主任。今天我是來貴班聽班會課,是想學習借鑒一些班會課的經驗,沒想到遇上了這麼特別的狀況。我覺得,左守初剛才會這麼質問老師是很必然的,而他也問得很自然,這也說明貴班向來有民主的傳統,大家的身份是平等的,輔導員有了不對的地方,也要向大伙解釋,這是一件好現像。說起來,今天章老師和我之所以會遲到,主要是因為這兩周剛開學,學院裡要求校對學籍信息,因為要看的東西比較多,,比較細,我和章老師也對得很煩,所以忽略了向大家打聲招呼,這個要請大家多多包涵。至於剛才有同學打牌的事,我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過錯,我看就算了吧。左守初呢,我們應該看到,他坐在這麼前面,後面的事他看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並不是他有意隱瞞。章老師,我看這事就告一段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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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20:02

梅雅說完,大家都回頭望著後面的章SIR,想知道他會有怎麼反應。
我站在那裡,望著講台上的梅雅,心中百感交集。剛才她的話雖然有些替章SIR掩飾的成分,可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去做到公正了。
其實,今天這屆班會課,她真的是不該來的,本來她與這事毫無關系,結果被無辜地卷進了漩渦中央,還成了整件事壓力的負荷點。
很不容易了,我想。換作我的話,剛才那種場面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章 SIR過了好一會才說:“梅老師說得對,大家也聽到了,我們剛才是在辦公室裡校對大家的學籍信息,這樣才會遲到的,相信大家對此也能給予理解。不管怎樣,照梅老師的話,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她說得對,咱們班一向是講求民主的,剛才出現這種小爭端不正是正好體現這種民主嗎?左守初和這位同學都坐下,”他指著排骨說,“大家安靜下來,我們現在開始進入班會的正題。”
全班都松了一口氣。
我坐了下來,牙根子咬得緊緊的。心中還是很不服氣,明明就是做得不對,卻始終不能光明磊落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時,梅雅從講台上走了下來,向我這邊眨了眨眼,在前門找了個凳子坐下。
我在後面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真想衝上去握住她的手。

(作者注:章SIR叫不出排骨的名字,所以只能老說“這位同學”,大學裡這種老師認不出學生的事司空見慣,俺也不替他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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