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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韋爵爺

五十次對於十萬的幾率是渣,同樣,一百次對於萬分之一的幾率,也是渣渣!

當抽取封神牌一百次沒有所得之後,鄭鳴就絕了抽取封神牌的心思,他準備抽取一百次仙俠牌。

哪怕是最普通的仙俠牌,也能夠讓他實力暴增。

可惜,這幾率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一百次抽完,鄭鳴得到的,依舊是空空如也。

老老實實的抽取武俠牌吧,那猶如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雖然要每天想,卻不不是每天都能夠實現。

心中念頭閃動下,鄭鳴開始老老實實的抽取武俠牌,一百分之一的幾率,實際上也很難碰到。

在抽了一百三十次武俠牌,已經失敗的有點麻木的時候,鄭鳴終於抽到了一個人物。

有人,武俠牌有人啊!

鄭鳴有一種想要大叫兩聲,讓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自己快樂的想法。不過最終,這英雄牌的秘密,還是他自己獨自享受的好。

仔細的朝著英雄牌上的人物看去,鄭鳴的臉色抽搐了一下,這英雄牌上的人物,並不是他想像中的一如厲若海般的英雄人物,也不是龐斑一般的絕代魔君。

更不是像徐子陵和寇仲那般,運氣好到了逆天的小強。

不過說起來,鄭鳴翻到的這個人物,倒也算是大名鼎鼎。

甚至可以說,他比龐斑,比浪翻雲還要有名氣,只不過他的名氣,並不是因為武功。

韋小寶,韋爵爺在英雄牌上,朝著鄭鳴大笑。而在韋爵爺的技能一欄上,則寫了四個字——神行九變。

神行九變,進退自如,而且韋小寶這張牌上神行九變更是已經達到了入微的境界。

鄭鳴在以前,對於韋爵爺倒也不陌生,知道這神行九變雖然不能攻擊,但是用來逃跑,卻是妙用無窮。

只是自己用得著逃走嗎?

這個念頭在鄭鳴的心頭閃爍了瞬間,鄭鳴就覺得這神行九變對自己而言,也是挺重要的,畢竟現在,他的手中,只有太古金烏和厲若海。

而不但關鍵的時候,他也不準備動用這兩張卡片。

韋小寶的神行九變,可以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從對手的圍攻之中逃出去。

就在鄭鳴心中念頭閃動,準備將韋爵爺放進自己儲存卡牌的地方時,一條消息出現在了鄭鳴的心頭。

要不要對韋小寶卡牌進行加倍。

加還是不加,鄭鳴有點猶豫,畢竟這韋小寶,實在是有點分佈不太均勻,要說他沒有用處吧,不行,人家畢竟在逃走上,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但是在武力值上,卻又差的太遠。

不就是十萬聲望值嗎?哥們有的是聲望值,加!一咬牙,最終做出了決斷。

任性,有錢,哥們有錢啊!

刷刷刷,鄭鳴心頭的韋爵爺,只是頃刻功夫,就從一張,變成了七張。這讓鄭鳴感到有點不對。

為什麼不對呢,自己還有七十多萬聲望值,這加十倍,也就是十萬聲望值而已,為什麼只給出了七張。

什麼意思,又是什麼情況?

心頭疑惑的鄭鳴,快速的朝著自己心頭的紅色聲望值看出,他發現這紅色的聲望值,好似有點不對。

六萬三千二百一十二個!

怎麼回事,怎麼少了一位啊,不是說,應該是六十萬嗎?莫不是自己的數學學錯了。

仔細的用心神在心頭數了一遍,得出的結論,還是六萬三千二百多個,這不對,不科學,甚至應該說,這有悖常理啊。

在仔細研究了五分鐘之後,終於一個結論出現在了鄭鳴的心頭,那就是,這武俠牌的加倍,和武將牌的加倍是不一樣的。如果說武俠牌的加倍,是用被十倍聲望值來計算的話,那麼武俠牌,就是百倍。

百倍,你他娘的可算是將老子給坑死了。七十多萬的聲望值,一轉眼,就變成了七張韋爵爺!

奶奶的,這情況,真的有點畫風不對啊!

六萬多的聲望值,在來鹿靈府之前,對於鄭鳴而言,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但是現而今,這個數字,實在是無法滿足鄭鳴的胃口。

畢竟,就在一刻前,他還是擁有百萬聲望值的主。

老子已經用了一百萬聲望值,不信運氣還是那麼差,再抽,看看能給抽個有用的武俠牌麼?

抽抽抽!

又是一連抽取了四十多次,鄭鳴還是什麼都沒有抽取到,於是乎,心中升起一絲涼意的鄭鳴,就將目光落在了紅色的武將牌上。

這個成功率高點,也就剩下了兩萬聲望值,抽他吧!

十分之一的成功率,畢竟不是蓋的,所以在抽了三次之後,鄭鳴就抽到了一張武將牌。

豹子頭林沖,武將技能中級拳法會意,中級槍法大成,金豹體!

這三樣技能,看的鄭鳴直皺眉,林沖雖然在武將之中,也算是不弱,但是和他師傅周彤比起來,還差不少。

而鄭鳴現而今,已經超越了周彤,甚至超越了項羽,所以林沖這英雄牌,對他沒有任何的用處。

還抽武將牌麼?這個念頭出現在在鄭鳴心頭之後,讓他有一種想要將武將牌放棄的想法。

畢竟,這武將牌在武力上,已經沒有太大幫助了。

要是在能夠抽到狄仁傑就好了,或者歐治子,或者徐霞客,他們可是給自己帶來了不少的好處。

這個念頭,讓鄭鳴決定繼續抽下去,只不過已經有些麻木的鄭鳴,抽的很是隨意。

就剩下幾千聲望值的時候,鄭鳴終於又看到翻開的英雄牌上出現了一個人物。

這個人物的旁邊,同樣有一匹馬,只不過這匹馬,並沒有給這人騎著,而是被這人給牽著。

九方皋,這個名字,讓鄭鳴感到一愣,九方皋是誰?在朝著技能的位置掃了兩眼,鄭鳴有點反應過來這九方皋是誰了。

相馬之術!

好似當年學過的一篇文章之中,有伯樂推薦九方皋相馬,這九方皋雖然千里馬找的比較准,但是對於馬的外觀,卻是及其的疏忽,連公馬和母馬都分不清楚。

但是不可否認,這是一個相馬大師。

得到這一張卡牌,也算是不無小補,畢竟自己最近就準備買幾匹上好的坐騎,不論怎麼說,也要比鄭驚人的龍鱗凶驢強才是,可不能被驢給笑話了。

到了買坐騎的時候,就不怕給人忽悠了。

隨意將九方皋的卡牌在自己心頭一放,鄭鳴再次抽英雄牌。

不過很可惜,接下來什麼也沒有抽到,兩萬聲望值,抽到了一**沖,抽到了一張九方皋,好似運氣和幾率差不多。

黃色的聲望值,這個時候還在增長,已經達到了八千多不到九千,鄭鳴雖然心中癢癢的想要用黃色的聲望值抽取一下,但是最終還是將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一來,這次的運氣實在是一般。

這二來嗎,他黃色的聲望值,還沒有達到過一萬,現在差不多就要到一萬了,就算是抽,也要到了一萬再抽不是。

他的心中,隱隱約約的對黃色聲望值達到一萬有些期待。

雖然這種期待,只能是期待,但是有期待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得多。

“咚咚咚”

輕快的敲門聲下,鄭驚人和鄭亨推門走了進來,他們兩個人的手中,此時正拿著一個大紅的帖子。

“鳴哥,你不是說要買坐騎嗎?巧了,剛才神行院送來請柬,說他們神行院最近從天荒之地,新進了一批坐騎,準備請鹿靈府的英俊進行品鑒!”

鄭驚人說話間,一大一小兩隻眼睛放光的道:“鳴哥不是說咱們三個的坐騎太丟人,要換坐騎嗎?現在正是時候,要不咱們明日一起過去。”

“我好似說的是給我和我哥買兩匹坐騎,至於驚人你,我覺得龍鱗凶驢很好。”

鄭鳴笑吟吟的打斷了鄭驚人的話,毫不客氣的道:“畢竟那龍鱗凶驢和你,那可是絕配,我怎麼能夠棒打鴛鴦,將你和龍鱗凶驢分開呢?”

“鳴哥,我可是一直拿你當親哥,你現在在鹿靈府,那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我騎著一匹龍鱗凶驢出去,自己丟人倒是不怕,就怕丟了鳴哥您的臉。”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給鳴哥您丟臉,亨哥您說是不是?”鄭驚人抓住鄭亨的手掌,用勁的搖晃起來。

鄭亨這些天來,和鄭驚人的關係挺不錯,此時看著鄭驚人一大一小兩隻眼睛都可憐兮兮的摸樣,就憨厚的道:“好似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亨哥才是我親哥!”鄭驚人說了一句之後,又眼巴巴的看著鄭鳴道:“鳴哥,俺的要求也不高,給俺換一匹赤麟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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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賢妹他凶我

赤麟馬,一匹的價值,就是十萬兩銀子。

這傢伙的嘴,還不小,不過要是要的低了,那就不是鄭驚人,更何況現而今,鄭鳴的手中,是真真正正的不差錢。

不說從藥王閣那里弄來的一百萬兩銀子,就是在百煉堂那裡對賭的時候,他還贏了五十朵萬兩。

所以鄭鳴不缺錢,自然對於給鄭驚人弄一匹赤鱗馬,沒有什麼意見。

見鄭鳴同意了下來,鄭驚人一下子蹦起來道:“就知道鳴哥對我最好,我覺得在那些神行院的駿馬之中,和鳴哥最配的,是雪麟照天駒,嘖嘖,鳴哥身下騎著雪麟照天駒,手持火龍槍,在鹿靈府上跑一圈,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妹子!

神行院的根本之地,並不在府城之中,而是在府城東郊的一個山谷內。鄭鳴在看到這山谷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不是一個山谷,而是一個草原。

一個占地數百里的草原。

光憑著這一個草原的面積,就比鹿鳴鎮大的太多了。

“鳴哥,這裡是神行院放牧之地,嘿嘿,聽說就算是騎著快馬,要跑一圈的話,也要兩個時辰才行!”鄭驚人眨了一下大小不一的雙眼,滿是羡慕的道:“小爺什麼時候,能夠有這麼一塊地盤就好了!”

鄭鳴對於鄭驚人這種夢想,沒有給與任何的評價。他催動了一下自己坐下的馬匹,剛剛準備說話,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猶如雷霆一般的聲音。

這聲音,讓人的心都有點顫抖。

“鳴哥別動,這是神行院的馬群!”鄭驚人朝著鄭鳴一攔,大聲的說道。

而就在鄭驚人話音落地的刹那,就見無數的駿馬,從遠處呼嘯而來。這些馬匹,顏色不一,但是彙聚在一起,卻一如一片五色斑斕的雲彩。

呼嘯而至,氣勢如山!

上萬匹的駿馬,這神行院,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心中感慨了一句的鄭鳴,凝眸就朝著最前方的駿馬看去。

雖然對於相馬,鄭鳴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戰績,但是對於馬最基本的東西,他還是瞭解一點的。

就拿現在的情況而言,一般跑在最前面的駿馬,那都是馬群之中最好的馬匹。

此時跑在這群馬匹最前面的,是一批通體黝黑的駿馬,這匹駿馬不但體型比普通的駿馬要大上一截不說,那四條腿都被細密的黑色鱗片所包圍。

奔騰之間,黑色的寶馬四蹄之間,更是有一種細微的風紋,讓那駿馬奔走的速度,更快捷了氣氛。

“墨鱗踏燕,這是墨鱗踏燕!”鄭驚人的嘴裡,大聲的嚷道,他那不一樣的眼眸之中,更是閃爍著一種狂熱。

墨鱗踏燕應該是這馬的名字,鄭鳴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感慨,人都說,在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匹馬的夢想,無論是前世之中的車,還是現在的真馬!

從鄭驚人的身上,鄭鳴感覺這句話很對。

不過讓鄭鳴感到意外的是,一直等著馬群消失,最喜歡大喊大叫,讓自己幫他買東西的鄭驚人,竟然一聲不吭。

好似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是他身邊最大的金主一般。

“驚人,這墨鱗踏燕你要是喜歡,不如咱們就買了!”鄭亨朝著迷醉的鄭驚人掃了一眼,輕聲的說道。

鄭驚人那邊還沒有開口,就聽有人在遠處哈哈大笑道:“買了,真是爺今年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啊!”

“嘖嘖,竟然有人要買墨鱗踏燕,這可是墨鱗踏燕,可不是龍鱗凶驢那種殘次品,你竟然敢說買了,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

在這聲音之中,二三十匹駿馬,從遠處飛來,而那說話的年輕人也就是二十歲不到的年齡,此刻的他,正騎在一匹雪白的,頭頂長著一對金色長角的駿馬身上。

雪白的武士服,再加上白色的駿馬襯托,讓著年輕人本來就英俊的面容,變得更加的神采飛揚。

只不過,他的話語,實在是讓人聽著不舒服,就見他輕輕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馬鞭,哈哈大笑道:“這墨鱗踏燕價值二百萬兩銀子,你買得起嗎?”

二百萬兩銀子一出口,頓時不少跟在白衣少年身後的年輕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笑的人,鄭鳴有一半是見過的,其中就有金家和羅家的少年子弟,只不過裡面沒有羅東峰等鹿靈府年青一代的精英而已。

鄭亨沒有想到自己一番話,竟然惹出了人,他對於這種譏諷的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這麼貴的東西,我還真買不起。”

“買不起還吹大氣,哈哈哈!”那白衣少年雖然是朝著鄭亨說話,但是目光看的,卻是鄭鳴。

鄭鳴雖然不知道這少年是什麼人,但是他這般的侮辱自己的哥哥,那就不行。

“驚人,你不是說這神行院裡面,有不少蛇嗎?怎麼癩蛤蟆還這麼多,呱呱叫的好不煩人!”

鄭鳴的話一出口,鄭驚人就笑著道:“這個……這個鳴哥你要是問其他人,還真的能夠將人家難住,但是我這個問題,你還難不住我啊!”

“只所以有癩蛤蟆沒有被蛇吃掉,那不是因為他們本身多厲害,而是因為,他們的爹,是蛇啊!”

鄭鳴的眼睛翻了一下,鄭驚人這傢伙,還真是夠語出驚人的!

那白衣少年在鄭鳴說他們是呱噪的癩蛤蟆時,還高高的昂起頭,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可是鄭驚人這話一出口,他的臉頓時就灰了下來。

奶奶的,鄭驚人這貨可夠毒的,他這那裡是說癩蛤蟆,分明是在罵他們雜種!

當時就準備動手的他,卻被身後幾個人直接拉住,更有人朝著鄭鳴重重的指了一下,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白衣少年,鄭鳴這傢伙,不好對付。

白衣少年有點忌憚的朝著鄭鳴掃了一眼,這才恨恨的道:“你們給我等著。”

說話間,白衣少年用鞭子在自己坐下的駿馬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那駿馬頓時就好似一條閃電,朝著遠方飛馳而去。

其他少年見白衣少年先走了,一個個也快速的抽動自己坐下的馬匹,朝著遠處飛馳而去。

“鳴哥,那小子不是一個好東西,我覺得他好似是沖著咱們兄弟來的。”鄭驚人翻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沉聲的說道。

鄭鳴點了點頭,這些人之中,有人認識自己,而那白衣少年還如此對待自己,不是針對自己來的才怪呢?

“走吧,咱們先到神行院再說。”對於這些少年,鄭鳴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那少年按照鄭鳴的估計,也就是第九品的修為,現而今鄭鳴根本就沒有將這種修為的人放在心上。

一刻鐘之後,鄭鳴他們就來到了神行院的莊園。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莊園,不但面積夠大,而且裡面的設施,更是富麗堂皇,很難讓人看出,這是一個養馬的地方。

當鄭鳴他們被僕役領進一座大廳的時候,在大廳內,已經聚集了數百人。

這些人年齡不一,但是最耀眼的人,無疑使穿著一身青色長裙的程輕靈。此刻的程輕靈,雖然沒有穿戴什麼首飾,但是那清水出芙蓉的摸樣,卻不知道讓多少人心醉。

在她的旁邊,一如既往的圍坐在不少鹿靈府的年輕才俊,而那個路上向鄭鳴他們挑釁的白衣年輕人,此時正在程輕靈的身邊高談闊論。

“輕靈小姐,要說這相馬,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要看馬的血脈,馬體內的血脈越強,它奔走起來的速度,也就越快!”

“特別是一些寶馬,在激發了血脈之後,甚至可以幫助主人對敵作戰……”

程輕靈本來笑吟吟的聽著那白衣少年的話語,可是在鄭鳴等人走進來的時候,她就輕輕的站起,婷婷嫋嫋的朝著鄭鳴行了一禮道:“鄭世兄好!”

對於世兄這兩個字最標準的答案,那就是賢妹。鄭鳴對於程輕靈,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

只不過他心中對那白衣少年很是有些不爽,所以絲毫不跟程輕靈客氣的答道:“想不到在這裡也能夠遇到程賢妹,看來咱們兩人,還不是一般的有緣啊!”

他這話一出口,將那白衣年輕人氣的臉都有點發青,而程輕靈那吹彈可破的嬌容上,也露出了一絲的紅暈。

程輕靈不由的想起,自己那位姑婆和自己說的話,讓自己嫁給鄭鳴,他不會是聽說了什麼吧!

“鄭鳴小子,我們神行院,可不是你隨意呱噪的地方,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

白衣少年的眼鏡有些噴火,他那惡狠狠的摸樣,絲毫不讓人懷疑,他這是要將鄭鳴給吞下去。

鄭鳴看著白衣少年,眨了一下眼睛的他,快速的跑到程輕靈近前,故作可憐的朝著程輕靈道:“程賢妹,他……他凶我,人家好害怕啊!”

說話間,他還朝著程輕靈湊了湊!

鄭鳴是什麼人,那可是敢在府武院的門口,豎起橫推鹿靈無對手牌子的牛人,他又怎麼會害怕一個九品不到武者的挑釁。

他這樣做,分明就是在激起那白衣少年的怒火,畢竟白衣少年對於程輕靈的愛慕,那可是瞎子都能夠看得出來的。

程輕靈雖然知道鄭鳴的目的,心中還微微升起了一股羞惱的味道,但是她臉上的紅暈,卻不由自主的更多了兩分。

那摸樣,真是人比花嬌,讓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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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點金之試

“你……你……”白衣年輕人手指著鄭鳴,有點說不出話來,雖然在他的心中,恨不得將鄭鳴狠狠的打上一頓,但是他心中很清楚,就連程一刀都不是鄭鳴對手。

他要是面對鄭鳴,恐怕兩招都接不下。

“姓鄭的,你在鹿靈府,說什麼橫推鹿靈無對手,今日本公子,就和你比上一場,只不過咱們比的,不是武技,而是在點金之試中,比一比挑選馬匹的眼光。”

“我林祿宏也不占你便宜,只要你挑選的馬匹比我好,小爺可以任由你選一匹駿馬,從這神行院帶走。你要是選的馬匹不如我的話,我也不要你什麼銀子,你只要在這神行院中,學一聲馬叫就行了!”

白衣少年說到這裡,眼中神采飛揚的道:“這個賭,你敢賭嗎?”

跟在白衣少年身後的那些鹿靈府少年,一個個跟著笑了起來,他們之中更有人喊得:“鄭鳴,也就是學一聲馬叫的事情,你不會連這個膽子都沒有吧!”

點金之試是什麼?鄭鳴不清楚,他連神行院都是從鄭驚人口中聽到的,自然不知道神行院的點金之試。

所謂點金之試,只不過是神行院搞的一個小手段。

一般神行院賣駿馬,那都是根據駿馬的品質出價,但是隨著神行院的買賣越做越大,神行院的主事者,就想出了一種帶著賭一把性質的賣法。

一萬兩銀子,所有參加點金之試的人,都要繳納一萬兩銀子,而在你繳納了一萬兩銀子之後,就可以從無數奔騰的坐騎之中,選出一匹來。

只要你選中的,這匹坐騎就是你的。

當然,萬馬奔騰之中,大部分的馬匹價格,都是低於一萬兩銀子的,而只有少數馬匹,價格不但高於一萬兩銀子,甚至還有遠遠高於一萬兩。

只不過在點金之試的時候,這些高於一萬兩銀子的馬匹,都會被人用特殊的手法遮擋住特徵,唯有選中之後,解除這些手法,才能夠看出,你選擇的,究竟是駿馬還是普通的劣馬。

這種玩法,一般來說,靠的就是你看馬匹的眼力,普通人光靠碰運氣,很難尋到物有所值的駿馬。

可是就算是這樣,在鹿靈府,不,應該說在整個王朝之中,喜歡參加點金之試的人是數不勝數。

其中最有名的,是當朝有一位大將軍,就憑著一萬兩銀子,賭中了一匹肋帶雙翼的天馬!

伴隨著這種轟動性的效應,點金之試,也成為了整個王朝之中,年輕人最喜歡的活動。

賭點金之試,和這個姓林的傢伙賭點金之試,這讓鄭鳴的神色之中,升起了一絲的異色。

他並不是一個特別喜歡賭一把的人,當然,有百分之百贏得把握,那就要另算。

自己才剛剛抽到了一個九方皋,竟然就有人和自己賭點金之試,莫非這就是傳說之中的……

就在鄭鳴心中猶豫的刹那,鄭驚人輕輕的拉著他的手臂道:“鳴哥,別和那小子賭。”

“我剛才打聽了一下,這個姓林的小子,乃是神行四大家中林家的小公子,這小子分明就是沖著鳴哥您來的。”

神行四大家,鄭鳴對於這四個家族倒還是聽說過。這四個家族合夥開辦了神行院,可以說壟斷了整個王朝的坐騎行業。

雖然這四個家族,每一個分開,也就是七品家族而已,可是他們彙聚在一起,卻是一個五品家族。

五品家族,那可是和整個州的洲侯一個品級。

“鄭鳴,怎麼怕了不成,你要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輸,那就認輸好了,只要是你認輸,本公子說話算話,在一聲馬叫之後,我還可以送你一匹不錯的馬。”

“哈哈,就當是打賞叫花子,本少爺不在乎。”

林祿宏說話間,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在他的笑的同時,不少跟隨者林祿宏的年輕人,也跟著笑。

鄭鳴朝著林祿宏掃了一眼,淡淡的道:“既然林公子如此有雅興,鄭某和你賭一把就是。”

“不過為了怕某些人輸了不認,我看咱們還是立下文書的好。”

林祿宏看著淡然的鄭鳴,心中的譏諷更多了幾分,在他看來,鄭鳴這個時候,簡直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他鄭鳴也許修為有一點,但是掄起在萬千馬匹之中,挑選出駿馬來,他和自己差得遠。

自己從小就在家族的長輩教導下,學習相馬禦馬之術不說,這一次從天荒之地押送而來的坐騎,自己更是一路上相隨。

可以說那匹駿馬最好,自己已經摸的一清二楚,就算是用上禁止,自己也能夠從那些奔走的駿馬中,將那寶馬找出來。

立字據,真是好主意啊!

程輕靈此時的眼眸之中,卻露出了一絲的著急之色。她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從剛剛林祿宏的話語之中,就已經感到了深深的陰謀。

林祿宏這根本就是挖坑在讓鄭鳴來跳。

在程輕靈的感覺之中,鄭鳴這傢伙不是一個容易上當的人,卻沒有想到,他在這個時候,竟然真的和林祿宏賭。

而且還是立了字據的賭。

鄭鳴在鹿靈府打下如此大的名頭,不知道有多少鹿靈府的少年恨他不已。只要他在這次輸給了林祿宏,那麼他學馬叫的事情,一定能夠立即傳開。

而傳開的後果,那就是鄭鳴名聲掃地。

“這個傻傢伙,真是狂的沒有腦子,也不看看是什麼情況,就給人家賭上了!”

“難道他就看不出來,人家這是故意激他上當,人家這是故意給他準備扥圈套,真是白長了這麼一副好的樣貌。”

說話的,是那長著蘋果臉的少女,此時的她,正在程輕靈的身邊大聲的埋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程輕靈雖然心中對鄭鳴這樣盲目的和人比試心中有些不滿,但是她的修養,卻不允許她將這些話說出來,所以她笑吟吟的聽著那蘋果臉少女的埋怨。

“怎麼?小妹你對那傢伙動了心,要不你去提醒那小子一句,說不定人家感激的以身相許呢!”

面對程輕靈的調笑,蘋果臉少女的小臉,變的越加的紅彤彤的,她雙手捧住自己的小臉,帶著三分嬌羞的道:“姐姐你又開人家玩笑。”

“人家只不過覺得,這林祿宏使的手段,實在是有點不算光明正大,這才替那蠢小子不值。”

雖然蘋果臉少女再三否認,但是她那不堅定的否認,又怎麼能夠瞞得過程輕靈的眼睛。

看著不遠處臉上帶著一絲疲懶笑容的鄭鳴,程輕靈的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絲怨氣。

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也好,省的他成天沾花惹草的,讓人實在是有點討厭。

鄭鳴自然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人在他的身上,按上了一個沾花惹草的頭銜。他此刻正在聽著鄭驚人給他嘮叨一些相馬的經驗,比如什麼快不快,看後蹄之類的。

鄭驚人這些經驗,說的有點顛三倒四,很顯然,這位對於相馬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他這些所謂的經驗,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抵擋得來的。

所以,鄭鳴也就是姑且聽聽。

字據立的很快,甚至在見證人之中,還有一位在鹿靈府德高望重的九品家族的家主。

從那位家主將自己家族的印章蓋在了兩份字據之上時,這兩份字據,就已經不允許有人耍賴。

“鄭鳴,今日我就讓你好好的學一下馬叫,哈哈哈!”將鄭鳴的字據抓在手中的林祿宏,再也沒有絲毫的掩飾,他朝著鄭鳴說出了這句話之後,手揮動著字據,大聲的喊道:“今日我高興,所有的坐騎,都九折出售!”

“林公子好樣子,咱們就等著林公子給我們表演好戲呢?”

“哈哈,我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不知道林公子挑選出什麼好的馬匹來,我可是聽說,這次從天荒之地弄來的坐騎,品質很是不錯啊!”

“那是自然,天荒之地那可是天下妖獸聚集之所,那裡面產的坐騎,自然是差不了。”

“不過可惜的是,最頂級的坐騎,都被押往了京城,我可是聽說,在那批坐騎之中,可有麒麟血統的坐騎啊!”

“哈哈,咱們見不到那種最頂級的坐騎,但是咱們能夠聽到有人學馬叫也不錯啊!”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讓鄭驚人的臉有點發黑。鄭鳴的武技,在鹿靈府確實是力壓四方,可是……可是這並不只是武技就能夠解決的。

對於鄭鳴是不是煉過相馬之道,鄭驚人已經不做任何的奢望了,畢竟一個連公馬和母馬都分不清的人,你要讓他分清楚什麼是好馬,什麼是劣馬,這實在是太強人所難.

不要輸的太慘啊!

“諸位,本次點金之試,就要開始,還沒有領取點金之試號牌的朋友,還請快點到我這裡繳納銀兩,領取號牌。”

“這次從天荒弄來的坐騎,都是萬中無一的好坐騎,諸位要是能夠以一萬兩銀子博取如此好的坐騎,那就是大大的賺上一筆。”

“好機會,不容錯過啊!”喊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面色樸實的漢子,只不過在他喊出這些話語的時候,鄭鳴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的狡黠的味道。

這傢伙,應該是一奸商。

鄭鳴一伸手,從自己的錢袋裡取出了三萬兩銀子的銀票。雖然鄭驚人和鄭亨兩個人的相馬之術都很是一般,但是他還是準備讓自己的哥哥和鄭驚人一起玩一把。

不就是三萬兩銀子嗎,他的手中,現在多的就是銀子。

當鄭鳴準備將銀票遞過去的時候,那林祿宏一擺手道:“鄭鳴,別人都是交錢領取號牌,你的號牌就不用繳納銀子了,哈哈,這一次,我請你。”

“你只要好好準備一下自己的嗓子,將那馬叫聲學好一點就行了!大家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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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龍馬經

林祿宏的話一說完,不少人就跟著大笑了起來,更有人大聲的道:“林兄說得對!”

“林兄是一個寬厚人,咱們總不能讓鄭鳴又出銀子,還又學馬叫,不如這一萬兩銀子,就是咱們這些人的看戲錢,叫的好聽值個票錢就行。”

對於這些煽風點火的傢伙,鄭鳴並沒有在意,他將手中的銀票遞過去,從那憨厚漢子的手中,直接拿過了三張票單。

隨即,他朝著鄭驚人以及鄭亨道:“你們要是拿不准選什麼,問我就是。”

就在鄭鳴說話之際,就聽一陣陣猶如奔雷一般的聲音,從遠處呼嘯而來。伴隨著這聲音,就見鋪天蓋地的塵土,從遠處飛揚而起,在這塵土中,奔跑著無數的駿馬!

萬馬奔騰的場景,再一次展現在了鄭鳴等人的面前,只不過,這一次展現出來的坐騎,比剛剛進入這山谷時要多。

而且和上一次不一樣的是,上一次的馬匹,大多都沒有掩飾自己的血脈,頭頂生角,腳下生鱗都可以看到。

可是這一次,那些快速奔跑的駿馬,不知道被什麼樣的手段限制住了,你能夠看到的,只是一片各種顏色的駿馬,至於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

沒有血脈的標誌,想要判斷出一匹坐騎的價值,對於普通人而言,真的很難。

而這些駿馬,也不需要你親自去捕捉,在每一匹駿馬的身上,都有一個大大的編號。

只要你相中那一匹,只要你說出他的編號,在其他人沒有選取之前,將編號交給旁邊服務的神行院人士,就算是完成了選擇。

鄭驚人將自己的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手中,現在可是有一張鄭鳴給他的號牌。

一萬兩銀子啊,這要是選擇一匹劣馬回去,他老爹鄭霸說不定就會將他的屁股給打開花。雖然這錢不是自己老爹出的,但是自己老爹的性格,鄭驚人想一想就心底發寒。

“一黑二黃三花四白,那個漆黑的應該不錯!”嘴中念叨出來這一句口訣之後,鄭驚人的目光,就緊緊的盯著奔跑的黑色馬匹。

可是當他選擇了一匹奔跑很有力的黑色駿馬之後,剛剛準備向鄭鳴進行推薦的時候,陡然感覺到了不對。

自己剛才的口訣,好似是選狗肉的口訣,這東西用在馬匹上,行不行啊!

鄭驚人一個恍惚,那已經選好的黑色駿馬,已經不知道跑到了何地,上萬匹坐騎,洶湧如潮水。

雖然,他們奔走的速度,並不是太快,但是呼嘯之間,你要是不仔細地看的話,那麼他們很快就會消失在你眼前。

和鄭驚人相比,鄭亨表現的有點緊張。他和鄭驚人的嘴中念念有詞相比,是另外一個極端。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中了這一個,又覺得那一個更好。當他真的決定要一個的時候,心中又升起忐忑,生恐自己挑選的是劣馬。

鄭鳴實際上,比鄭亨強不了多少,他剛一開始,並沒有運用九方皋的英雄牌,而是用自己的目光朝著那些奔跑的駿馬大量。

這些駿馬在鄭鳴開來,好似沒有什麼區別,除了幾個看上去有點健壯外,別的,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而按照鄭鳴的感覺,要是他挑選這幾個顯得健壯的,一定會選出一匹劣馬來。畢竟神行院既然做這種坐騎的生意,好馬絕對不會讓你一眼看出來。

“鄭鳴,選擇的怎麼樣了?”林祿宏的聲音,在鄭鳴的耳邊響了起來。

“知道我為什麼到了現在還沒有選嗎?就是等你呢,我怕你輸了不服氣,說我選的太早作弊,所以少爺我,先不選,等你選完了我在選。”

林祿宏說話的聲音很大,再加上兩個人的賭約,本來就吸引了很多人,所以他一開口,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朝著兩個人看來。

程輕靈的目光,同樣看了過來。而林祿宏發現自己將程輕靈給吸引過來了,頓時猶如一個開屏的孔雀,大聲的道:“我林某人做事,從來都將一個公平。”

“另外鄭兄你要是覺得大家一起選打擾你選擇,我可以請所有參加點金之試的兄弟給林某一個面子,只要是你鄭鳴選擇的馬匹,不論他們多早進行了選擇,都讓給你。”

“你看這樣好不好?”

鄭鳴撇嘴一笑,淡淡的道:“如此那就多謝林兄了!”

這句話說完,鄭鳴的目光就看向了那些奔跑過來的駿馬,他這種毫不在意的神情,讓林祿宏很是不爽。

自己正在表現自己,鄭鳴這小子竟然不配合,他讓自己在美麗的輕靈小姐面前竟然沒有完全表現出風度來,實在是……

“第一百五十九號坐騎!”一個輕柔的聲音,在鄭鳴的耳邊突然響了起來。

這聲音的主人,鄭鳴雖然沒有太打過交到,但是只是刹那功夫,鄭鳴對於這個聲音就做出了判斷。

程輕靈,說話的人是程輕靈,他沒有理會程輕靈為什麼給他介紹馬匹,而是放眼朝著那第一百五十九號坐騎看了過去。

這是一匹棕色的駿馬,奔走之間,雖然沒有什麼太出眾的地方,但是鄭鳴覺得這匹駿馬跑的好似很沉穩。

沉吟了刹那,鄭鳴扭頭朝著程輕靈看去,就見程輕靈已經扭過嬌美的身軀,靜靜地欣賞著奔騰的駿馬。

哎,看來不用英雄牌,自己對這些駿馬,真的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啊!

將心頭的九方皋英雄牌調出,隨著金光閃動,那九方皋的卡片,就消失在了鄭鳴的心頭。

此時鄭鳴覺得,自己的眼力,好似沒有提高,不對,應該說,他覺得這一刻,自己眼睛所看的距離,好似下降了不少。

奶奶的,選擇駿馬的關鍵時候,自己的視力竟然下降,這他奶奶的,是不是有點太搞了!

該死的九方皋,你就不能給哥爭點氣,鄭鳴心中暗自埋怨的刹那,他的眼睛,終於落在了那奔走的駿馬上。

本來,那九方皋還不如鄭鳴的視力,在落在駿馬上的刹那,卻一下子變了一個樣子。

在沒有使用九方皋卡片的時候,駿馬就是駿馬,但是此時,使用了九方皋的英雄牌,鄭鳴就覺得自己眼前的駿馬,已經分成了一個個部分。

“背長腰短,不夠平直,要是這腰部平直一些,應該能夠算得上是烏騅馬,可恨,竟然還是白色的!”

“也就是一匹普通駿馬而已,哎!”

再將目光從一匹黑紅色的駿馬身上挪走之後,鄭鳴的目光,又落在了一匹黃驃馬身上。

“魚目瘦腦,長身龍紋,好好好,這應該就是一匹汗血千里馬,嘿嘿,好馬,日行千里應該沒有問題。”

一絲小小的興奮,在鄭鳴的心中升起,他剛剛準備將這匹在他腦中升起難道兩個字的駿馬牌號拿下,陡然一個念頭升起在了他的心頭。

日行千里,奶奶的這裡可不是自己所在的前世,那龍鱗凶驢,都能夠日行幾千里,這千里馬,有毛用啊!

不行接著看,看看還有什麼好用的馬匹嗎?

鄭鳴心中一震的同時,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九方皋相馬可以,可是他像這些有兇手血脈的坐騎,不知道行還是不行。

擔憂從鄭鳴的心頭一閃而過,鄭鳴接下來,目光就落在了其他奔走的駿馬上。

“頭如兔,澀如血,這應該是一匹赤兔馬的近親,可惜可惜,赤兔馬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劣馬!”

一連挑選了二三十匹之後,鄭鳴心中這一刻有一點不爽,他發現自己挑選的那些駿馬,放在自己原先的世界,都是難得的寶馬良駒。

可惜在這裡,這些駿馬都不怎麼行。

難得這一局,老子要耍賴不認帳麼?鄭鳴這個心思閃動了一下,目光隨機落在了一匹棕色的駿馬身上。

這駿馬的號牌,是一百五十九號。他的目光盯著那駿馬掃了兩眼之後,頓時升起了一絲興奮之色。

“蹄生風雷,如踏雲霧,此等寶馬,定有蛟龍血脈,一日之間,萬里不在話下。”

“按照相馬經裡面龍馬篇的記載,此物應該是龍馬之中水龍吼,哎呀呀,沒有想到,這相馬經中的龍馬篇真的有用。”

如果說前面的那些內容,還夾雜著鄭鳴的思想,那麼後面這些東西,則完全是九方皋英雄牌生出的內容。

鄭鳴就覺得,自己的心頭,一時間變得無比的活躍,他看向那些大部分奔走的馬匹時,一些生有異象的馬匹,都被他瞬間看了一個通透。

“這是一匹頭頂漲了金色獨角的駿馬,嘖嘖,看那駿馬的樣子,好似有生裂虎豹之力。不過這駿馬沒有蛟龍的血脈,他應該是姤獸和駿馬交配而成。”

“嘖嘖,這一匹坐騎,奔走之中,頭頂竟然升起旋風,嘖嘖乘坐一定舒服!”

鄭鳴一連像了十幾匹頂級的坐騎,最終,他決定選擇那頭頂生有金色獨角的駿馬。

因為按照九方皋的分析,這駿馬不但速度夠快,而是還可以幫助主人作戰,獅子啊是難得之物。

生裂虎豹啊!

就在鄭鳴準備選擇的時候,他的目光,陡然朝著一個方位掃了一眼,頓時,那本來就激動萬分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顫抖了起來。

筋骨糾結如虯龍,雙眸閃動如明燈,這……這是相馬經之中,最頂尖的坐騎,這……這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應該是傳說中的東西啊!

心中興奮不已的鄭鳴,一下子拿起自己的手中的憑證,對那站在自己四周的神行院人員,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神行院的執事人員對鄭鳴還是很恭敬的,在他說出自己的選擇之後,立即幫著鄭鳴記錄了一下。

而就在完成這個記錄的時候,鄭鳴心頭的九方皋英雄牌,就消失的乾乾淨淨。原來,鄭鳴已經過了運用九方皋卡片的時間。

二十分鐘,轉瞬即逝。奶奶的,自己這麼快,就將那卡牌運用完了,實在是讓人不甘心啊。

也就在這時,那一直關注著鄭鳴的林祿宏,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隨著萬匹駿馬呼嘯跑進了一片草地,這次的點金之試,算是正式的結束,所有參與點金之試的人,都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而在這個時候,實際上也就是人們最緊張的時候。

畢竟點金之試,能不能選擇到好馬,就看這一次了!

那林祿宏朝著旁邊一個管事摸樣的人一揮手,那管事咳嗽了一聲道:“現在,選馬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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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陰差陽錯

神行院的管事,有著九品初期的修為,所以他這一嗓子,可以說一下子傳出了老遠。

幾乎所有來到神行院的人,都從四面八方聚集了過來,畢竟這種點金之試的熱鬧,是很少有人能夠拒絕的。

“公子,咱們是不是先把鄭公子所選的坐騎找出來?”那神行院的管事朝著林祿宏一拱手,輕聲的問道。

林祿宏一擺手道:“鄭公子的放在最後,好戲嗎?總是要讓大家有個盼頭不是。”

說話間,他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得意的朝著程輕靈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程輕靈的目光,在這一刻,果然關注在自己的身上,當下就多出了一絲的欣喜。

“這第一個,是孫晉月公子選的一千九百二十五號!”那管事從從身邊的箱子之中逃出一個選號的錦牌,大聲的宣佈道。

而就在這管事宣佈完畢之後,就有一匹駿馬,從遠處跑了過來,這駿馬通體發黃,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一匹金黃色的緞子一般。

按照鄭鳴還有點記憶的相馬經,這匹馬光憑著外貌,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是一匹千里馬。

只不過現在神行院中,千里馬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人家選的,都是有凶獸血脈的坐騎。

那孫晉月,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然衣著不錯,但是從大多數人看向他的目光看,此人在鹿靈府之中,應該沒有什麼名氣。

待那匹駿馬奔走過來之後,就有一個身穿著錦袍的神行院武者,快速的跑到那黃色的駿馬近前。

他朝著那駿馬打量了兩眼,然後搖了搖頭。

本來眼中充滿了希望的孫晉月,在看到那武者搖頭的刹那,整個人頓時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就聽有人沉聲的道:“小五,你拍一下那馬的後背!”

說話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臉上充滿了風霜感覺的壯年人。他的修為,在鄭鳴的感覺之中,還沒有突破九品。但是從此人說話的語氣之中,他在這神行院中,應該是有一定的地位。

那被稱為小五的武者,答應一聲之後,手掌就在那黃色駿馬的後背拍了一掌。

伴隨著這一掌的拍出,那駿馬本來只有一尺多長的馬尾,瞬間伸出了一丈多長,狠狠的朝著後面的一棵碗口粗細的大樹上抽了過去。

馬尾抽在樹上的刹那,那碗口粗細的大樹,瞬間被攔腰抽成了兩段。

“藏尾獸,此馬名為藏尾獸,雖然在坐騎的排名之中,只是名列九品,但是卻也難得。”那壯年人看著馬尾已經收回的黃色駿馬,笑吟吟的道。

本來已經神色黯然的孫晉月,先是震驚,隨即哈哈大小的朝著那說話的壯年人恭敬的行禮道:“多謝李師傅指點,哈哈,險些覺得自己選錯了。”

那被稱為李師傅的壯年人一笑道:“孫公子不用多禮,這本來就是李某應該做的。”

那孫晉月快速的跑到被稱為藏尾獸的駿馬前,雙手撫摸著那駿馬的皮毛,臉上笑容不斷。

能夠入品的駿馬,最低的價格,也要七八萬兩紋銀,他這一次用了一萬兩就選中如此好的坐騎,可以說是賺大了。

任何時候,成功和失敗,都是共存的,所以在孫晉月的笑容還沒有消散的時候,就有幾個倒楣蛋不得不接受自己倒楣的命運。

雖然他們選擇的坐騎,從外表上看來,和孫晉月的藏尾獸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那些坐騎只能夠稱呼為駿馬,卻沒有任何的凶獸的血脈,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奇藝的作用。

伴隨著一個個失望的人黯然神傷的看著自己選中的駿馬,那管事的再次拿出了一個錦牌。

“鄭驚人公子,三千五百六十一號!”

正瞪著大小不一的眼睛,和鄭鳴嘀嘀咕咕的鄭驚人,聽到念自己的名字,但是就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鳴少,有點緊張,你說俺該怎麼辦?”鄭驚人看著鄭鳴,忐忑的問道。

鄭鳴知道鄭驚人的習慣,他笑了笑道:“沒事,大不了就當咱們的一萬兩銀子扔了。”

“鳴少你真會安慰人,可是那一萬兩銀子,怎麼能夠說仍就扔呢?人家還是有點緊張。”鄭驚人一把抓住鄭鳴的手,猶如小獸般的搖了搖。

鄭鳴很無語,就在這時,從那邊馬群的方向,跑來了一匹看上去又低又矮的坐騎。

鄭驚人頓時就蹦了出來,他張牙舞爪的道:“錯了,我選的,是一匹高大的白色駿馬,你們……你們給我弄的這是什麼,黃不黃黑不黑就不說它,你看它的高度,這……這簡直就是一匹劣馬!”

“我……我嚴重懷疑,你們神行院公正,我……我要到府主那裡去告你們神行院。”

這個時候,鄭驚人的聲音可是不小,所以刹那功夫,就將所有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那林祿宏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不過還沒有等他開口,就聽那李管事道:“鄭公子,我們神行院做生意,一向都是童叟無欺,你看一看這錦牌,是不是你寫的。”

說話間,就將錦牌遞給了鄭驚人。

鄭驚人大眼小眼一起緊緊的盯著那錦牌,好一會才吞吞吐吐的道:“這……這我明明選擇的是三千六百五十一號,它怎麼變成了三千五百六十一號?”

“這個,只能夠問公子您,既然公子您對我們神行院的點金之試提出了質疑,那說不得,在下就要讓公子檢查一下。”管事說話間,朝著對面喊道:“將三千六百五十一號送過來。”

伴隨著那管事的話,一匹神駿異常的白色駿馬,從遠處跑了過來。這駿馬跑動的速度很快,在跑動之時,更是發出了一聲充滿了中氣的嘶叫聲。

駿馬,這絕對是一匹駿馬,雖然還不能判斷他是不是有凶獸血脈的坐騎,但是光憑這匹馬的賣相,就能夠值幾千兩銀子。

“就是這匹馬,我當時選中的,就是這匹馬!”鄭驚人有點興奮的搖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錦牌,大聲的喊道。

不過那林祿宏卻冷冰冰的道:“可惜啊,鄭公子,我們神行院的點金之試,那是一經選定,絕對不能夠悔改,您啊,還是要您的三千五百六十一號吧!”

鄭驚人恨恨的朝著林祿宏瞪了一眼,然後怒聲的道:“選錯了就選錯了,奶奶的,就算是錯了,老子的坐騎,也是我自己的!就算是殺了燉肉,也不能給你們神行院留下。”

就在鄭驚人嘟囔的時候,一個彪悍的漢子,已經快步的跑向了鄭鳴錯誤選中的矮瘦馬匹。

當那漢子的目光落在馬身上的瞬間,陡然發出了一聲的驚呼,而這聲驚呼,卻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有封血環!”漢子高聲的朝著林祿宏等人喊道。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讓不少人看向鄭驚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的羡慕。

封血環,這東西究竟是如何來的,知道的人很少,但是它的作用,卻是在神行院的宣揚下,弄得幾乎是人盡皆知。

這封血環的作用,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壓制血脈。只要是是帶上了封血環的坐騎,他身上各種凶獸的血脈,就會被暫時的壓制。

那些血脈帶來的異象,也會消失不見。

在點金之試中,只要是帶著封血環的坐騎,基本上都是好貨色。剛才那孫晉月的藏尾獸,雖然也算是入了品級的坐騎,但是卻用不著封血環。

“封血環!真的有封血環,哈哈哈,真是連老天都幫著小爺我,奶奶的,猜錯還能夠猜出一個寶貴的坐騎來!”鄭驚人幾乎興奮的在地上跳起來。

鄭鳴的心中,同樣為鄭驚人感到高興,而林祿宏的神色,就有點不是那麼好看。

他冷冷的朝著鄭驚人掃了一眼,沉聲的道:“將那封血環取下來。”

壯漢對於取下封血環這種事情,好似是輕車熟路,隨著他一伸手從駿馬的下方取出了一個手指圈大小的鐵環,那瘦弱的駿馬,發出了一聲長嘶。

乖乖,這長嘶聲,響亮而刺耳!

對,就是刺耳,可是這聲音停在鄭驚人的耳中,是那麼的舒坦,畢竟,這是他自己取得的坐騎。

鄭鳴聽著這長嘶,就覺得有點不對,可是讓他說出哪裡不對,一時間,鄭鳴又有點說不出來。

但是隨著那好似馬一般的坐騎的身軀,被一點點鱗片所包圍,再加上那匹馬的身形,不但沒有隨著這些鱗片的出現而增大,反而減小了幾分之後,鄭鳴終於看清楚了。

看著那筒體呈現出赤紅色龍鱗的坐騎,鄭鳴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站在鄭驚人身邊的鄭亨,也緊跟著鄭鳴,仰天大笑了起來。

“龍鱗凶驢,這是一匹龍鱗凶驢!”

“哈哈,看著龍鱗凶驢的鱗片,他應該是有著火龍血脈的龍鱗凶驢,乖乖,聽說這種凶獸,要是培養得當,說不定完全激發血脈之後,能夠吐出火焰呢?”

“能夠吐出火焰又能夠怎樣,還不是一頭龍鱗凶驢!”

“龍鱗凶驢怎麼啦,這可是一頭品級不低的龍鱗凶驢,要是將這頭龍鱗凶驢賣給我,我寧願出三十萬兩銀子。”

“我怎麼聽話說,這位鄭驚人以前騎得,也是一頭龍鱗凶驢啊!”

各種各樣的笑聲,讓鄭驚人的臉上有點不好看。雖然這頭龍鱗凶驢不論是品質還是其他方面,都比他現而今的龍鱗凶驢強上不少,但是這畢竟是一頭龍鱗凶驢。

他實在是不願意再要一匹龍鱗凶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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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一頭牛

“這位兄弟,麻煩您能不能幫我看一下,這匹馬怎麼樣?”鄭驚人一臉嫌棄的掃了龍鱗凶驢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那匹白色的駿馬上。

他這話一出口,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頭白色的駿馬身上,他們同樣也好奇,要是鄭驚人選對的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林祿宏朝著用目光請示的管事點了點頭,那管事於是就親自跑過去查看。

“鄭公子,這一匹,就是普普通通的駿馬”在那白色的駿馬身上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之後,那管事沉聲的向鄭驚人說道。

普普通通的駿馬幾個字,讓鄭驚人的神色一下子好看了不少,他自我安慰道:“這麼說,老子雖然選錯了,但卻是選了一匹超過了一萬兩的坐騎”

“嘻嘻,這是千里有緣來相配,鄭公子,看來您和那頭龍鱗凶驢,是真的有緣啊”林祿宏說話間,仰天大笑了起來。

鄭驚人乾瘦的摸樣,再加上他身旁的龍鱗凶驢,還真是給人一種很般配的感覺。

所以在林祿宏大笑的時候,四周看熱鬧的人,也都跟著大笑了起來。鄭驚人心中羞惱,卻也只能狠狠的看了林祿宏一眼,這事情,怨也只能怨他自己的手氣。

喊牌依舊在繼續,只不過像鄭驚人這樣的運氣,實在是不多,在鄭驚人只有,一連喊出了二十多個號牌,但是這二十多人選的,都是普通的駿馬。

對於鄭鳴而言,這二十個人的得失,和他還真的有一點關係,那就是他的哥哥鄭亨,正好在這二十個人之中。

鄭亨選擇的是一匹高大的烏騅馬,看上去氣勢十足,只不過可惜的是,這烏騅馬雖然不錯,但是沒有凶獸血脈。

沒有凶獸血脈的坐騎,在世家子弟眼中,那就不是好坐騎,而且從能力上而言,他們不論是從速度上,還是從武力上,都難以成為主人的好助手。

鄭亨對於自己沒有選中駿馬雖然有點小失落,但是他看著那匹烏騅馬,眼中還是喜歡。

畢竟這神行院的駿馬,比之普通地方的駿馬,還是要強很多。

“小公子,您選擇的是八千六百五十六號。”那管事再次取出一個錦囊,臉上帶著一絲恭敬的朝著林祿宏說道。

林祿宏一擺手道:“我既然參加了點金之試,那就不要給我搞特殊,讓人將那八千六百五十六號駿馬牽來就是。”

那管事答應一聲,隨即就見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從遠處飛奔而來。

這駿馬的速度和外觀,和剛才鄭亨所選的烏騅馬差不多,但是那林祿宏看著自己這匹駿馬,臉上卻帶著一絲得意。

他不等那些精壯的漢子上前查驗,就笑吟吟的道:“這相馬之道,不只是相外表,最重要的,是相這匹馬的內在。”

“剛才我見有人選了一匹烏騅馬,嘿嘿,他看的只是那烏騅馬的外表,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樣的馬骨,才能夠孕育凶獸的血脈。”

“就拿此馬來說,我之所以選擇它,是因為它再奔走之時,血脈流動的速度緩慢”

一時間,林祿宏說出了一大堆相馬的東西,四周不少人對於林祿宏的話,更是來了一陣稱讚。

就連程輕靈,在林祿宏說話之時,都露出了傾聽之色,折林祿宏的興致更高了幾分。

“哎,林祿宏,我們是要看你那馬選的怎麼樣的,可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聽你胡說八道的”鄭驚人鼻子一歪,很是不客氣的朝著林祿宏喊道。

林祿宏的神色一僵,他說這麼多,為的就是引起程輕靈的重視,現在鄭驚人這般不給他面子,讓他很是不爽。

可是不爽,他也只能忍著。朝著那管事擺了擺手,頓時就有一個壯漢快步的跑了過去。

“公子,有封血環”那壯漢在朝著駿馬身上掃了一眼之後,大聲的喊道。

有封血環,那就代表著這是一匹擁有兇手血脈的坐騎,一時間不少人對林祿宏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更有人巴結的道:“林公子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林祿宏瀟灑的一甩手,目光卻緊緊的盯著程輕靈,嘴裡淡淡的道:“我這也不過是博大家一笑而已,省的讓一些人覺得自己光有點武力,就不可一世。”

前面這句話,眾人都可以當做林祿宏的謙虛之言,可是後面那一句嗎?呵呵,就算是腦子進了水的人,都能夠猜得出來他是針對的誰。

隨著林祿宏一聲令下,那黑色駿馬上的封血環,頓時被取了下來。本來烏黑的駿馬身上,陡然泛起了一陣黑色的光芒。

在這黑光中,那烏黑色的駿馬不但頭上長出了一條粗壯的黑色尖角,而且他的四個蹄子,更是生出了一片片白色的鱗片。

“墨雲踏浪獸,這是八品坐騎墨雲踏浪獸”有人在看到這駿馬變化的瞬間,就驚聲的喊道。

對於鹿靈府的世家公子們而言,坐騎能夠入品,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不錯的事情。

所以他們騎乘的最好坐騎,也只不過是九品的坐騎而已。這九品的坐騎的主要優勢,就在速度上。

可是八品的坐騎,他不但速度快,而且還有特殊的能力,比如這墨雲踏浪獸,他最大的特效,就是踏水一如平地。

別說小河,就算是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只要你有一匹墨雲踏浪獸,那麼恭喜你,你就不用坐船,直接催動著墨雲踏浪獸,就可以直接沖過去。

自然,這特殊的能力,也讓著墨雲踏浪獸身價倍增。一匹墨雲踏浪獸的價值,最少在一二百萬銀子。

林祿宏的眼中,同樣生出了一絲狂喜之色,他雖然對於自己的相馬之術有一些信心,但是現在一下子在點金之試中找到一匹墨雲踏浪獸,還是一件大大的喜事。

這不但代表著,他可以得到這匹墨雲踏浪獸,而且還會給他帶來莫大的好處。

別的不說,這件事情他們家族知道之後,對於他的支持,會更高一分。作為神行院四大世家,他們的子弟,不只是要求在修為上高人一等,更要在精通相馬禦馬之術。

很多時候,這相馬禦馬之術,對於四大家族的子弟而言,比武技更加的重要。

“點金之試中點出墨雲踏浪獸,林公子在咱們鹿靈府,可以說是頭一份,哈哈,以後還請林公子多多關照。”

“林公子大駕光臨鹿靈府,我羅家正好有一個宴會,還請林公子賞臉啊”

“林公子不愧是神行院子弟,這一手相馬之術,就連老朽,也望塵莫及,還望林公子什麼時候有空,去老朽的宅院之中,向老朽傳授一些相馬之術。”

已經被各種稱讚所包圍的林祿宏,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他這次之所以挑釁鄭鳴,無外是在程輕靈這個心儀的美人面前表露一下自己。

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好的運氣。

給自己帶來如此好運,自己是不是放過那個鄭鳴一次。林祿宏這個念頭剛剛在心頭出現,就被他給否定了。

鄭鳴這傢伙的名聲在鹿靈府已經是萬人所指,自己何必手下留情。更何況將鄭鳴的臉打的越狠,自己在鹿靈府中,留下的名聲,才會越大。

“鄭鳴,現在林公子點出了墨雲踏浪獸,莫非你還要堅持嗎?依我之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學一聲馬叫,省的在這裡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

說話的,是那孫晉月,他今日也算是有點小得意,不但在點金之試中弄出了一匹臧尾獸,剛才更是和林祿宏拉上了一點關係。

這怎不讓他飄飄欲仙,又怎不讓他想要表現一下自己。

鄭鳴還沒有開口,鄭驚人已經怒聲的道:“不公平,這點金之試,本來就不公平。”

“林祿宏作為神行院的人,自己參加點金之試,他要是先將一匹寶馬隱藏起來,然後自己點出來,這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鄭驚人的話也一出口,頓時就讓神行院的不少人變色。畢竟,點金之試乃是神行院的一個大買賣,要是鄭驚人的話被人當真的話,那對於神行院,可以說就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還沒有等林祿宏反映,一個粗豪的聲音,就從遠處傳了過來:“小輩住口。”

伴隨著這聲音,就見一個矮壯的老者,從遠處大踏步走來,這老者雖然不高,但是猶如一隻猛獸,氣勢逼人。

鄭鳴的眼睛眯了一下,從這老者的身上,他感覺到了八品武者的氣勢,這老者不但是一個八品的武者,而且還是一個頂級的八品武者。

再進一步,這老者就能夠突破七品。

要不算鄭鳴,這老者自己,就能夠橫掃整個晴川縣,而在鹿靈府,這老者,也應該是一個強人。

“老夫林猛,可以向諸位保證,我們神行院的點金之試,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作弊的行為。”

這句話,老者說的聲如洪鐘,更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卻不少人的臉上露出了釋然,更有人大聲的道:“神行院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作弊。”

“要是覺得自己贏不了,趕快認輸就是,在別人身上潑髒水,算得了什麼本事。”

“哼,這分明就是準備賴帳”

那林猛的眼眸,根本就沒有看鄭驚人,而是在鄭鳴的身上掃了一眼道:“小子,你要是覺得不放心,我可以宣佈,你們剛才的賭約不作數。”

林祿宏的心中雖然有點不願意,但是他對於那林猛的話,卻不敢有半點的質疑。

“這賭約我已經簽了,怎麼能夠不算數。”鄭鳴迎著林猛的目光,沉聲的說道。

林猛點了一下頭,朝著那管事道:“將鄭公子選中的坐騎送過來。”

那管事答應一聲,就取出了鄭鳴所選的錦牌,大聲的念道:“鄭鳴公子所選的,是九千八百八十七號”

他這邊聲音剛剛落下沒多久,就見一匹坐騎,緩緩的奔走了過來。在場的人在看到這坐騎的刹那,一個個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異色。

一頭牛,這是一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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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鑒定石

就天下坐騎而言,最好的坐騎,自然是那些傳說之中的神獸凶獸,但是那些對於武者而言實在是太遙遠。

所以頂級的坐騎,就是那些擁有凶獸血脈的駿馬,當然,這些駿馬擁有的凶獸血脈越是高等,那坐騎的價值也就越高。

而坐騎的主要作用,是騎乘

當然,騎乘牛的不是沒有,但是一般來說,騎乘牛的人,要不就是牧童,要麼就是鄉下的老農。

對於所有的世家公子而言,他們喜歡的,都是駿馬,而且也都相信,駿馬的速度,才是最快的。

這一次,鄭鳴和林祿宏在點金之試中比試,很多人都覺得鄭鳴是敗局已定,他就算是選擇一匹劣馬,也不會有人意外。

但是他偏偏選擇了一頭牛

鄭驚人的臉色抽搐了一下,輕輕的拉了一下鄭鳴的衣衫道:“鳴少,您不會是為了我,才選擇了一頭牛吧,要真是那樣的話,兄弟我感動死了”

鄭鳴看著那比鄭驚人的龍鱗凶驢高不了多少,渾身山下充斥著肉感的黑牛,心中也是一陣的哀嚎。

自己運用九方皋的英雄牌,為的是選出一匹龍駒,怎麼……怎麼這匹在九方皋眼中,已經是天下難道得坐騎,卻是一頭牛,而且好似還是一匹和水牛差不多的牛。

“哈哈哈,鄭兄,這就是你選擇的坐騎,還真是有特色啊”

有特色這三個字,林祿宏說的聲音很高,一時間,惹得不少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鹿靈府的年輕人,對於鄭鳴是又怕又恨,讓他們正面挑戰鄭鳴。他們真的沒有那個膽子。

程一刀都敗在了鄭鳴的手中,他們就算是三四個人綁在一起,也不一定是鄭鳴的對手。

但是他們心中的恨意。又讓他們在遇到鄭鳴吃癟的事情時,忍不住會欣喜若狂。

程輕靈沒有笑。只不過她看向鄭鳴的目光,帶著一絲的埋怨,這個人也真是的,自己明明給了他提示,他按照自己的選,就算是輸給那林祿宏,也不會像現在一般,成為人家的笑柄。

這個人。怎麼就這樣不聽勸。

“稟告堂主,這匹坐騎身上,並沒有封血環”一個壯漢在那黑牛的四周仔細的檢查了兩遍,這才畢恭畢敬的朝著林猛稟告到。

林猛的眼睛,在這黑牛身上打量了好一會,沒有發現這黑牛有什麼過人的地方,此時聽到那壯漢的稟報,他已經徹底的認定,這黑牛並沒有什麼凶獸的血脈。

一條沒有凶獸血脈的黑牛,那那就是一匹黑牛啊

看這黑牛皮毛粗壯。嘿嘿,用來耕地,倒是一個不錯的好手。他朝著那黑牛掃了一眼,陡然心頭又升起了一個念頭。

別的不說,將這黑牛弄到點金之試上,好似……好似有點敗壞神行院的名聲。

雖然點金之試開始之時,也已經公開說明,這萬馬奔騰之中,有好的坐騎,同樣有劣馬,但是……但是這裡面有一頭牛。就有點太說不太過去。

好似這是在神行院的臉上抹黑啊

“老丙,咱們神行院。什麼時候有牛了?”林猛朝著自己身邊的一個管事一招手,聲音之中帶著一絲責怪的道。

那老丙瞥了一下嘴巴道:“這頭牛。是跟著天荒來的那一批寶貝一起送來的。”

“天荒那幫傢伙是不是也太懶了,他們竟然捕捉不到混雜了凶獸之血的坐騎也就罷了,怎麼……怎麼弄一頭牛來,我非要向長老們告他們一狀不可。”

林猛的話語中,帶著深深的不滿。

那老丙苦笑著道:“聽押送的兄弟說,這頭牛,根本就不是捕捉的,它是主動的跑到咱們的捕捉隊伍中來的。據天荒那邊的兄弟估計,這頭牛應該是看著那些被捕捉的坐騎吃得好,所以主動跟來的。”

“聽說有好幾次,天荒的那些兄弟,都準備將這頭牛宰了下酒,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宰成。”

“那匹天荒中得來的坐騎進行分配的時候,它不知道怎麼就來到了咱們這裡,當時準備點金之試的兄弟,好似因為一時手亂,所以也給它安排了個號。”

這種解釋,讓林猛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奶奶的,感情這是一頭為了吃,連自己自由都不要的吃貨。

“鄭鳴,這頭牛,是你選的沒有錯吧”林祿宏一揮手道:“你要是覺得這頭牛選錯了,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駿馬都還在,你再去選一頭和我比。”

這句話,頓時惹的不少叫好聲而林祿宏白衫飄飄,一副風度翩翩的摸樣。

看到這頭牛,鄭鳴真的有一種再去選的衝動,可是呢,那九方皋的卡牌,他老哥已經用了。

用過了九方皋,他對於選取駿馬,就真的成了七竅通六竅,這種情況下,他選什麼,還不是個輸。

更何況一個個英雄牌的運用,已經讓鄭鳴對於這些英雄牌有了信心,他覺得九方皋選出來的,讓他激動萬分的東西,那是絕對錯不了的。

雖然,在外型上,九方皋實在是有點不靠譜。

明明是一頭牛,竟然被他看成了一匹馬,鄭鳴想一想,這件事情,就有一點小小的牙疼。

“不用換了,我鄭鳴既然選擇了它,那就是它了”鄭鳴昂頭朝著林祿宏一笑,沉聲的說道。

“哈哈哈,鄭兄既然如此豪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那麼,現在就請鄭兄履行承諾吧”林祿宏說到此處,哈哈一笑道:“當然,只要鄭兄將那馬嘶叫了,這一次的點金之試的經費,依舊算是我的。”

“學馬叫,我為什麼要學馬叫”鄭鳴雖然心中有些沒底,但是現在,他只能強撐。

林祿宏的臉上的笑容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幾分:”怎麼,鄭兄你準備不認帳,男子漢大丈夫,要是不認帳的話,那丟的人可就大了”

說話間,林祿宏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字據。

鄭鳴神色不變的道:“立了字據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否認,可是我的字據上寫的清清楚楚,我輸了學馬叫一聲,可是現在,我並沒有輸,學什麼馬叫。”

他這句話,讓不少人發出了噓聲,更有人大聲的道:“見過不要臉面的,沒有見過如此沒有臉面的。”

“哼,早我還以為,鄭鳴是一個英雄,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實在是讓人失望”

“奶奶的,敢做不敢當,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蘋果臉的少女,這個時候也氣鼓鼓的朝著程輕靈道:“輕靈姐,他這般的推脫,真是讓人家有點失望。”

就在蘋果臉少女說話時,林祿宏優雅無比的道:“莫非,鄭兄覺得,你那頭牛,能夠比得過我這匹墨雲踏浪獸嗎?”

“為什麼比不過,我這頭牛,可是一頭寶牛,只不過是你們不是貨而已”鄭鳴這個時候,只有一條路走到黑。

相信九方皋,至於結果,那就由他去吧

“哈哈哈,鄭兄,你要是輸不起,儘管可以走,你……你這般的胡攪蠻纏,實在是丟人至極啊”林祿宏仰天大笑,顯得是那樣的爽利。

鄭鳴寸步不讓道:“我這頭牛,價值遠在你那墨雲踏浪獸之上,只不過是你們神行院的人,不懂行而已。”

“鄭兄,你要是這樣說,那咱們就再賭一把,我這裡有一本金剛指的七品秘笈,賭你手中三件九品寶刃,你敢不敢賭”林祿宏說話間,目光充滿了逼人之勢。

七品秘笈,在鄭家那可是了不得的寶物,這等秘笈的價值,和鄭鳴手中的三件九品寶刃的價值,更是差不多。

可是……可是這種明明是必贏的賭博,林祿宏下起籌碼來,自然是爽利無比。

鄭鳴的眼眸閃爍之間,就下定了決心。他得到的九品寶刃不少,賭一把就賭一把。

雖然現而今,他也沒有看出那頭牛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他覺得,九方皋絕對不應該弄錯。

“鳴哥,不能賭,這傢伙明顯就是要站咱們便宜,咱們就堅持咱們沒有輸,他也奈何不了咱們。”鄭驚人快步的來到鄭鳴的身前,沉聲的說道。

鄭亨也沉聲的道:“鳴弟,雖然那九品寶刃是你贏來的,但是這種必輸的賭局,咱們還是不要上當的好。”

“讓人家這白佔便宜的事情,咱們兄弟絕對不能做”

“哈哈,鄭鳴,你要是不幹的話,直接認輸,大家的時間都很緊,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浪費。”林祿宏雖然提出了賭局,但是他覺得鄭鳴不是答應。

畢竟,鄭鳴沒有瘋。

雖然他們神行院的坐騎,也是分等級,但是九品寶刃的珍貴,他是清楚的,鄭鳴不可能為了一口氣,將三柄九品寶刃,直接扔出來。

“這個我跟你賭,只不過,要鑒定咱們兩個的坐騎誰的更好,不能讓你們神行院的人說了算。”鄭鳴凝視著林祿宏,一字一句的說道。

林祿宏的眼眸中,升起了一絲的狂喜,三件九品寶刃,只要他弄到這三件九品寶刃,那麼他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一定會有一個不錯的提升。

“鄭鳴,你不相信我們神行院的人,這沒有關係,我們神行院鑒定坐騎,除了靠人之外,更可以通過鑒定石,來鑒定這坐騎的血脈等級。”

“雖然這鑒定石實在是貴重,我們神行院不輕用,但是今日,為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我們可以用這鑒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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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牛跑了

對於這鑒定石是什麼,鄭鳴真的是一無所知,不過林祿宏既然將這鑒定石說了出來,那麼鄭鳴也唯有選擇這種方式,畢竟這種方式看起來還算公證。

“來人,取鑒定石來”

鑒定石被人很快取了過來,這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石塊,色呈黑色,要不是被神行院的一個壯漢小心翼翼的取出來,所有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此石的價值,是五萬兩紋銀”林祿宏從壯漢手中取過那石頭,沉聲的說道。

五萬兩紋銀,這對於在場的人而言,雖然不是什麼大的數目,不過接下來林祿宏的話,卻讓不少人都動容了起來。

“但是,這種鑒定石,只能夠鑒定一頭坐騎的血脈品級”

五萬兩銀子的鑒定石,鑒定一次就完了。如果鑒定的坐騎品級較低的話,那就說明神行院恐怕連鑒定費用都收不回來。

“因為這種鑒定石的價格,所以我們神行院只有在頂級坐騎的時候,才會使用鑒定石。”

“這一次,要不是為了讓鄭兄輸的心服口服,我們神行院說什麼,也不會給這頭牛做鑒定。”

林祿宏說到這裡,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嘲弄味道的道:“這頭牛應該感到榮幸,他將成為第一頭,使用了價值遠超過它本身價值的鑒定石的牛。”

“哈哈哈”雖然林祿宏的笑話,在人聽來並不是那麼好笑,但是依舊有不少人給林祿宏捧場的笑了起來。

鄭鳴沒有開口,而鄭驚人翻動著兩個大小不一的眼睛,想要反駁,可惜他看著那頭低頭啃草的牛。最終還是沒有吭聲。

“過去兩個人,給這頭牛放兩滴血來”林猛並沒有加入嘲笑的行列,而是朝著四周一揮手。鄭重的說道。

兩個壯漢,騰空而起。朝著那黑牛就沖了過去。

黑牛對於兩個壯漢的到來,並沒有絲毫戒備的意思,兩個壯漢都有著十品的修為,別說一頭牛,就算是虎豹,他們也能夠撕裂。

在他們看來,自己來給這普通的黑牛放血,實在是殺雞用上了宰牛刀。但是說話的是林猛。他們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爽,也要動手。

一個壯漢伸手抓住黑牛的角,另一個手,則取出了一柄鋒利的牛耳尖刀。按照林猛的說法,用著鑒定石,兩滴血就夠了,可是他們卻準備,給這牛好好的放一下血。

就在那牛耳尖刀要紮向黑牛的刹那,本來溫順無比的黑牛,好似感應到了什麼。還沒有等那牛耳尖刀紮下,憨厚的黑腦袋用力一撥,直接將抓住它牛角的壯漢。給扔出了一丈多遠。

而那手持尖刀的壯漢更慘,他被甩開了束縛的黑牛,一頭給撞出了三丈多遠。

黑牛依舊憨憨的站在草地上,但是這一刻,不少人看向黑牛的目光,都有點不一樣。

要是兩個普通的壯漢,黑牛將他們頂翻在地,真不算是什麼事情,可是這兩個。並不是普通的壯漢。

他們是武者,是十品武者。

十品武者的力量。可以將一頭牛直接扭斷脖子,但是現而今。這頭牛卻將兩個十品武者給頂翻在地上。

而且,這頭牛頂翻兩個十品武者的手段,也稱不上太高明。可是兩個十品武者,在面對這頭牛的時候,竟然沒有半點抵抗的餘地。

這頭牛能夠做到這兩點,一來是因為出其不意,這二來,則是因為他的力量要遠超過兩個十品武者。

但是所有人在這一刻,也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頭牛,應該不是如他外表那樣,是一頭普通的牛。

林猛騰空而起,整個人就好似一隻大雕,朝著那牛撲了過去。在撲下的瞬間,他的手掌重重的朝著牛背壓下。

八品頂級武者,這一壓,足足有萬斤之力。

那黑牛在所有人的眼中,是在劫難逃,畢竟,他面對的是一個八品武者。

可是,就在眾人覺得這頭牛要被林猛壓住的刹那,那牛的一對前腿向前一跪,兩條有力的後腿同時朝著那林猛的雙手踢了出去。

牛腿和林猛的雙手撞擊在了一起,林猛的身軀,就好似一個陀螺般,在虛空之中旋轉了十多圈,這才輕輕的落在地上。

落地的林猛,臉色雖然平靜,但是他的臉上,卻泛起了一絲紅暈。很顯然,在這次碰撞之中,作為八品武者的林猛,同樣沒有占到便宜。

林猛可以徒手擊殺虎豹,他的內氣,更是可裂山石,可是現而今,和一頭牛的碰撞中,他好似吃了點虧。

這黑牛,已經不能夠算是黑牛,它應該稱得上凶獸才是。

“孽障,今日你休想從我手中逃脫”冷哼一聲的林猛,身形猶如閃電,朝著那牛背就落了下去。

可是他的速度夠快,那黑牛的速度同樣不慢,不等林猛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黑牛就好似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遠處沖了出去。

“佈置金絲網,捉住它”林猛朝著四周的神行院下屬一揮手,率先朝著那黑牛追了過去。

牛的速度,一般都很慢,但是這頭牛奔走起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沖出了千丈。

林猛雖然緊追不捨,但是他的速度雖然快,但是很可惜,那牛的速度比他快多了。

所以……所以牛跑了,而林猛等人沒有追上。

鄭鳴在牛跑了的時候,也想跑過去追牛,但是還沒有等他動身,那憨憨的黑牛,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稟告堂主,我們搜尋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那頭牛的下落”一個修為達到了九品的武者,面色帶著羞愧的朝著林猛彙報到。

林猛的臉色,此時有點發紅。這一次,他們神行院可是真的丟人丟大了,別的不說,這麼多人。連一頭牛都抓不住,就讓人笑掉大牙。

更何況,他們還一直將那頭憨憨的黑牛。當成普通的牛。

雖然,鑒定石最終也沒有鑒定出那牛的品質。但是他們心中清楚,這頭黑牛,絕對不簡單。

可以說,這頭黑牛的品質,應該遠在其他坐騎之上,要不然,它也不會如此的難捉。

“繼續搜尋。”說完這句話,林猛的目光就落在了鄭鳴的身上。這頭牛。說起來,已經不屬於他們神行院,但是關於這頭牛,他們好似還沒有移交。

按照剛才交手的情形,林猛覺得自己等人找到這頭牛的可能性,真的是不大了。

所以在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朝著鄭鳴一抱拳道:“鄭公子目光如炬,我等佩服,老朽等人將珍寶當砂石,讓公子見笑了”

“那頭牛。老朽很想說一定給公子找回來,可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想要將那孽障抓住。連我等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要是公子不嫌棄,可以先從我們神行院的坐騎之中隨意挑選一匹乘坐,等那牛捉到,我神行院再給公子您送去。”

林猛作為神行院在鹿靈府的負責人,這話說的是相當的客氣,也給足了鄭鳴面子。

不少人在聽了林猛的話,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雖然那頭不聽話的牛不知道跑到了何處。但是隨意挑選一匹,那可是好處多多啊。

要是有人臉一黑。直接將神行院中價值一二百萬兩銀子的坐騎騎走,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鄭鳴對於林猛的態度是滿意的。那頭牛的離去,他也在邊上看著,並不是神行院的人沒有盡心,實在是那頭牛的速度太快了點。

九方皋的英雄牌,不愧是相馬高手,這無論是怎麼看,都是普通凡牛的黑牛,硬生生的讓他看出了非凡之處。

“林堂主客氣,這牛的事情,咱們暫且先不說,我要和林祿宏公子說一下我們兩個的賭,林公子,你覺得這次挑選坐騎,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

林祿宏的心中在滴血,在看到那黑牛大發神威之後,他的心中就在滴血。

黑牛能夠力敵林猛,黑牛能夠從眾多神行院馴馬高手的圍剿之中逃走,黑牛的品質,已經遠超自己的墨雲踏浪獸

剛才,自己針對鄭鳴挑出來的黑牛了,說出了那麼多污蔑的話,實際上是自己重重的打了自己的嘴巴。

七品武技金剛指,這可是他哥哥當年花費了很多銀兩,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

他能夠借修煉,已經是他的兄長顧念兄弟之情,現而今要真的將那金剛指輸了,那……

心有不甘的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鑒定石,就生出了一種賴帳的想法。畢竟,這黑牛的不凡雖然大家都看了出來,但是並沒有鑒定不是。

可是還沒有等他將這句話說出口,那林猛已經沉聲的道:“鄭公子放心,我們神行院雖然家業不大,但是認賭服輸的事情,還是不會賴帳的。”

“宏公子,還不快將金剛指秘笈交給鄭公子”

雖然林猛並不是林家的嫡系,但是他主持一方,在林家的地位,卻在林祿宏之上。所以林祿宏心中再是不舍,他也唯有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了一本黑色的秘笈。

鄭鳴這一次,真的連客氣都沒有客氣,他在秘笈上掃了一眼之後,就在此笑吟吟的道:“林公子,好似咱們打的賭之中,還有一匹馬?”

林祿宏心中暗罵,那墨雲踏浪獸的價值雖然比不過金剛指的秘笈,卻也不低。

自己雖然不缺坐騎,但是這麼一匹駿馬還沒有騎乘,就歸了別人,還是讓他的心中充滿了鬱悶。

但是……他既然已經將金剛指秘笈送了鄭鳴,自然也就不能在這件事情上耍賴。所以強笑了一聲的林祿宏,沉聲的朝著鄭鳴道:“那墨雲踏浪獸,自然是鄭兄的。”

不少人看著林祿宏那難受的摸樣,心中暗自同情不已,畢竟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會心疼。

可是他們再看向鄭鳴的目光,卻越發多了幾分的疑惑,直到現在,他們也不敢肯定,鄭鳴選擇那頭黑牛,究竟是瞎蒙的呢?還是一眼相出來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次打賭,林祿宏是徹底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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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黑賊

“猛叔,為什麼判定那小賊贏?”林祿宏目視著已經遠去的人群,聲音之中,帶著一絲不甘的朝著林猛道。

林猛沒有看林祿宏,他目視著遠處,淡淡的道:“七品秘笈金剛指,確實價值不菲,但是它的價值和我們神行院的名聲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你要說那頭牛的品級未知,憑著咱們神行院的實力,不是不行,但是咱們丟掉的,卻是咱們神行院多年以來維護的名聲,你懂嗎?”

林祿宏雖然傲氣,但是並不傻,此時聽到林猛的話,不由的點了點頭。

雖然那頭牛的品級並沒有確定下來,但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從那頭黑牛表現出來的水準來看,這絕對不是一頭普通的黑牛。他的品級,也絕對高於自己的墨雲踏浪獸。

自己不承認,好似也有道理,但是這種事情傳出去,對於他們神行院的名聲,確實是一個打擊。

“更何況,那鄭鳴,是咱們需要交好的人”林猛扭過頭,聲音低沉的道:“你難得忘了咱們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嗎,和每一個有眼力的相馬師交好,是咱們神行院四大家族的族規”

林祿宏趕忙朝著林猛一抱拳道:“猛叔,這祖上的規矩,孫兒自然明白,可是那鄭鳴,真的是一個值得我們尊重的相馬師嗎?”

“自然,去天荒的人,相馬的水準你應該清楚,他們都發現不了這黑牛的異狀,鄭鳴就發現了。”

林猛說到此處,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可惜的道:“那黑牛雖然不知道品級如何,但是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坐騎。”

林祿宏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服的道:“就算是那牛不一般又能怎樣,我還不信。它能夠比得上天荒中那些凶獸。”

“它自然比不過那些凶獸。”林猛輕輕的笑了笑道:“可是,咱們這些凡人,又有誰能夠將凶獸收復當自己的坐騎。”

說話間。林猛鄭重的向林祿宏道:“不管你心中如何想的,以後不許你和鄭鳴為敵。”

“猛叔。可是我聽說,這鄭鳴將自己的練的實在是有些過分的堅硬,他想要破開丹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林祿宏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蔑視。

作為七品世家子弟,他很清楚,一個武者,如果不能夠破開丹田的話。那成就絕對有限。

林猛哼了一聲道:“他對於我們神行院的價值,不在修為上,你慢慢就會明白”

就在林猛和林祿宏等人說話的時候,鄭鳴三人並行走在回城的道路上。

“哎,鳴哥,那頭牛跑了,真是……真是太可惜了,從那頭牛的速度上看,那傢伙絕對是一個好坐騎”鄭驚人騎在那頭赤紅色的龍鱗凶驢上,滿是可惜的道。

鄭鳴同樣覺得可惜。但是可惜又有什麼用,那黑牛早不知道已經跑到了什麼地方。

“鳴哥,我咋不知道。您還精通相馬之術呢?要是早知道您精通相馬之術,您教教我,我也好挑選一匹向亨哥那樣好的坐起來”

鄭驚人說話間,嘴巴朝著鄭亨的坐騎一努嘴,眼中滿是羡慕之色。鄭亨的坐下,正是那匹墨雲踏浪獸。

此刻的墨雲踏浪獸,已經配上了神行院送的精美馬鞍,給人一種神駿無比的感覺。

雖然鄭驚人的龍鱗凶驢,比他以前買的那個。不知道強上了多少,但是和著墨雲踏浪獸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

鄭亨的心情也很好,他同樣希望有一頭神駿的坐騎。這墨雲踏浪獸,可以說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夢想。

本來,鄭鳴要將這墨雲踏浪獸送給他的時候,他說什麼也不要,但是鄭鳴一句哥哥是不是覺得兄弟我送的禮物太差勁,就讓鄭亨乖乖的將那墨雲踏浪獸給收了下來。

“鄭鳴,你是不是真的懂相馬?”被鄭驚人的問題吸引過來的鄭亨,同樣鄭重的向鄭鳴問道。

相馬,現在自己可是一點都不懂了。

“這個……這個大哥我要是說,實際上我之所以選那頭牛,是因為我蒙的,您信嗎?”

鄭驚人長大了嘴巴,好一會才幽幽的道:“鳴哥,您覺得您的這個理由,神行院的人會信嗎?”

鄭鳴正要開口,陡然一股危險的感覺升起在了他的心頭,本能的鄭鳴一拍自己坐下的馬匹,騰空飛起了一丈多高,就見從遠處,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呼嘯的朝著自己打來。

那石頭很快,在鄭鳴騰空而起的刹那,就重重的擊打在了鄭鳴的坐騎身上。

鄭鳴騎的,是一匹普通的駿馬。雖然林猛說神行院的坐騎,鄭鳴可以隨意牽走一頭,但是鄭鳴還是隨意的牽走了一匹沒有凶獸血脈的駿馬。

這自然也與鄭鳴的性格有關,他雖然覺得自己不是好人,但是人家敬自己一尺,鄭鳴就還人家一丈。

林猛如此慷慨,鄭鳴自然不會見了便宜就占。對於被石頭砸中頭部,直接倒在地上的駿馬,鄭鳴並沒有在意,他而是凝眸朝著發出石頭的位置看去。

就見在百丈外的一個山坡處,那黑牛正瞪著一對大眼看著他。雖然離的很遠,但是鄭鳴卻從那對大大的牛眼中,看到了報復的意思。

這頭牛,竟然在報復自己。

這個念頭剛剛在鄭鳴心頭升起,就見那牛一揚前蹄,再次將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猶如暗器一般的踢了出來。

這牛成精了

鄭鳴看著那有點憨厚的黑黑牛頭,冷哼一聲,騰空朝著那黑牛沖了過去。他本來以為,這頭黑牛不知道跑到了何處,現而今這傢伙竟然來報復自己,萬萬不能夠讓他跑掉。

自己還正缺坐騎呢?

可是鄭鳴在騰空飛出了十丈之後,就發現自己錯了,這頭牛,實在是不好對付,兩個蹄子交換之間,竟然一連踢出了數十塊巨石。

你可以想想,十幾塊磨盤大小的石頭,朝著你呼嘯而來的情形。鄭鳴雖然修煉了金鐘罩,再加上他體內的內勁更是達到了十條,卻也被這些磨盤大小的石頭,弄得手忙腳亂。

當鄭鳴混元鐵臂將最後一塊石頭擊落的時候,他就感到自己的手臂在顫抖。

奶奶的,該死的黑牛,竟然在這一刻,朝著他眨了眨眼睛,然後……然後跑了

在鄭鳴啟動了英雄牌之後,他老人家還是第一次如此的被人戲弄。不對,應該說,他老人家,這一次是被一頭牛給戲弄了。看著猶如黑色光箭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黑牛,鄭鳴的心中鬱悶的可想而知。

那匹被鄭鳴從神行院牽來的馬,已經死的不能夠再死。鄭驚人和鄭亨此時也從各自的坐騎上跳了下來,不過他們看著那快速奔走而去的黑牛,也是一股無力感。

“鳴哥,這頭牛不是來報仇的吧?”鄭驚人砸吧著大小不一的眼鏡,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說道。

鄭鳴心中也有點憋火,所以話語也沒有好氣:“你說呢?”

“奶奶的,這牛還真的反了天了,它……它一頭牛,竟然還來找咱們報復”鄭驚人大聲的罵道:“等讓小爺抓住了它,非要被它扒皮抽筋吃肉不可”

鄭鳴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最終三人簡單的商議了一下之後,就由鄭鳴和鄭亨一起騎乘墨雲踏浪獸,朝著鹿靈府行去。

才行出七八裡路,鄭鳴的心頭再次升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他抬頭一看,就見一塊千斤巨石,從遠處朝著自己再次砸了過來。

這石頭快如流星,而在看到這巨石的瞬間,鄭鳴就已經明白這究竟是誰在搗鬼。

不過這一刻,他不能夠像剛才那般躲開,畢竟,在這墨雲踏浪獸上,還坐著他哥哥。

十條內勁運轉之間,鄭鳴就催動混元鐵臂,朝著那巨石重重的轟了過去。

鄭鳴的混元鐵臂,一擊之下,足足有萬斤之力,可是在將那巨石打碎的瞬間,鄭鳴還是覺得自己的身上血氣沸騰。而就在他擊破巨石的刹那,又有七八塊巨石,從遠處猶如流星一般的砸了過來。

這一次,鄭鳴迎著巨石飛了過去,直接催動混元鐵臂,將那些石頭全部打成碎塊。

當最後一塊石頭被擊碎,鄭鳴這才看到那頭黑牛,此時的黑牛,正站在百丈外的小河邊,憨憨的牛頭,輕輕的朝著鄭鳴點動。

挑釁,這黑牛就是在挑釁自己

鄭鳴雖然很不願意跟一頭牛計較,但是黑牛的樣子,讓鄭鳴很難將這傢伙和一頭牛聯繫起來。

這傢伙,不但不笨,而且好似比人還要狡猾。

看到鄭鳴騰身要追過來,那黑牛的兩個蹄子快速的蹄動,數十塊人頭大小的鵝卵石,瘋狂的朝著鄭鳴的方向打了過來。

這黑牛踢出這些鵝卵石的目的,就是阻止鄭鳴追擊。

以鄭鳴現在的修為,雖然能夠躲避開這些鵝卵石,但是那時候在想追擊黑牛已經晚了。

更何況黑牛的速度,比之鄭鳴還要快上不少。

再稍微沉吟了刹那,鄭鳴陡然將自己心頭的韋小寶英雄牌催動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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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神行百變

神行百變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靈無邊的鄭鳴,當下飛身朝著那黑牛沖了過去,雖然這一次,他並沒有騰空在虛空之內,但是施展神行百變之下,鄭鳴覺得自己的速度,比騰空飛動並不慢多少。

而更讓他感到欣喜的是,那黑牛砸來的石頭,自己好似提前已經有了感知,就算是離自己有一尺距離,也砸不到自己。

嗖嗖嗖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鄭鳴就追出了十數丈的距離,那黑牛看到鄭鳴沖的這麼快,巨大的牛臉上,露出了吃驚之色。

隨即,無數的石頭,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

鋪天蓋地的鵝卵石,幾乎封死了每一個前進的方向,要是以往,鄭鳴遇到這種情況,只有躲閃。

雖然,他的金鐘罩這些日子也算是有進步,但是鄭鳴還沒有傻到自己站在那裡不動,任由鵝卵石砸自己的地步。

但是催動了韋小寶的卡片,一切都不一樣了,鄭鳴整個人就好似泥中的泥鰍,三閃兩閃之間,就從那密密麻麻的石頭中脫身而出,朝著黑牛沖了過去。

黑牛兩個前蹄交替使用,一口氣轟出了上百塊石頭之後,一雙大大的牛眼中內,就帶著一絲戲虐的看著鄭鳴。

牛爺爺好容易找到了一個吃閒飯的地方,硬是被你小子給破壞了,這種事情,不能忍啊

不將你打一個頭破血流,怎麼能夠出的了牛爺心頭這口惡氣。就在老牛等著看鄭鳴頭上起包的時候,卻發現那可惡的傢伙,竟然快速的朝著自己沖來。

黑牛眼中幸災樂禍的笑意,頓時凝結在了臉上。

隨機,它猛地朝著一塊三千多重的臥牛石沖了過去。兩個粗壯的蹄子幾乎同時朝著那臥牛石轟了過去。

“嘭”

臥牛石就好似一個巨大的炮彈,威力十足的朝著鄭鳴呼嘯而去,要是被這臥牛石砸中。就是再厲害的好漢,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幾乎已經瞬間到了鄭鳴身前的臥牛石,被鄭鳴身體輕飄飄的一晃,就躲了過去。

這輕靈的小手段,讓那黑牛瞪大了眼睛。

自己瞄的挺准,他……他怎麼能夠躲的這樣快。黑牛不服輸的再次用蹄子朝著河邊的鵝卵石踢了出去。

那小河邊圓圓的鵝卵石,一時間再次鋪天蓋地的襲擊而來。但是這密密麻麻的攻擊下,鄭鳴卻好似一條逆流而上的魚,和黑牛的距離。越來越近。

黑牛看著離自己還有十多丈的鄭鳴,晃了一下腦袋,然後扭頭就朝著遠處跑去。

鄭鳴此時肚子裡,也充滿了氣。他這些年還沒有吃過什麼虧,怎麼可以讓一頭牛給調戲了。

所以鄭鳴快速的追了過去

黑牛的速度真的很快,只是眨眼功夫,就跑出了千丈多遠,要是以鄭鳴以往的速度,絕對是追不上黑牛的。

但是神行百變之下,鄭鳴的速度同樣有了巨大的提升。他發現自己和黑牛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的減少。

就是那小河,都被他輕輕的躍了過去。

這韋爵爺的速度。怎麼會這樣的快,心中雖然帶著一絲的疑惑,但是鄭鳴的主要心思,還是放在黑牛上。

十丈……八丈……三丈

黑牛在這期間,像了不少的辦法,想要將鄭鳴阻攔下來,只不過面對詭異的神行百變,它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哞哞”向前逃走的黑牛。陡然停了下來,昂起憨憨的牛頭。朝著鄭鳴大聲的叫道。

雖然不懂動物的語言,但是看著黑牛的摸樣。鄭鳴覺得這黑牛此時正在警告他,意思就是爺不好惹,最好給我老實點。

對於這詭異的黑牛,已經充斥著一肚子怒氣的鄭鳴,哪裡會就此放過黑牛,他當下繼續催動身上的神行百變,朝著那黑牛就沖了過去。

黑牛的蹄子,瘋狂的朝著鄭鳴踢了幾下,可惜那快的能夠比擬八品武者的攻擊,根本就粘不住鄭鳴的邊。

而反,被鄭鳴跨在了牛背上。在坐上牛背的刹那,鄭鳴就重重的一拳,擊打在了黑牛的背部。

這一拳,鄭鳴可以說用足了力氣,可是打在黑牛的身上,黑牛的身體連晃動一下都沒有。

不可能啊,自己自從借助項羽突破了十條內勁之後,這力道之強,幾乎達到了八品武者的級別,怎麼這老牛,被自己一拳下去,連動彈都不動彈。

好似……好似自己的拳頭還有點疼。

再次打出一拳之後,鄭鳴這才有點明白過來,他催動的是韋爵爺的英雄牌,所以他現在的力量,也就是屬於韋爵爺的力量。

這力量和自己的力量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心中雖然有那麼一絲的小不甘心,但是鄭鳴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沒有再用拳頭打黑牛,而是抓住黑牛的牛耳朵,重重的擰了一下。

黑牛的摸樣,依舊是不疼。但是被鄭鳴騎在了身下的黑牛,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體,想要將鄭鳴從自己的身上晃下去,但是同樣,黑牛也在做無用功。

鄭鳴在神行百變的支持下,不斷的在一個小小的牛背上,閃展騰挪,卻是讓那黑牛看不到也摸不到。

黑牛的腳力很快,這一折騰,也不知道跑到了何處,那黑牛也聰慧得緊,到了最後更是用自己的身體往大樹上撞,用撞斷的樹幹當自己的武器。

但是任由黑牛施展十八般的手段,鄭鳴就是穩穩的坐在黑牛的身上,任由那黑牛在他的身下折騰。

就在鄭鳴準備騰身躲過要打在自己臉上的樹枝時,他陡然發現,自己的身軀,竟然一下子重了九分。

韋小寶的卡片使用時間到了,驚了一下的鄭鳴,剛剛準備再使用一張。可是在牛背上的他眼睛一動,當下就伸手重重的朝著黑牛擊打了下去。

這一刻,鄭鳴身上。是他自己的力量。所以這一拳隱含了混元鐵臂和十條內勁的力量,就絲毫沒有保留的。重重的擊打在了那黑牛的身上。

從鄭鳴跨上黑牛的背部,黑牛不知道被鄭鳴擊打了多少次,對於這種只能算是給他老人家撓癢癢的擊打,他老人家可真的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但是這一次,他老人家算是吃虧了在這一拳下去,它龐大的軀體,瘋狂的晃動了起來。

一股巨力,直沖它的心肺之間。雖然這股巨力,還沒有讓它一口牛血吐出來,卻也讓著黑牛疼的不行。

鄭鳴在使出這一拳的時候,也有些失望,混元鐵臂就算是石頭,都能夠打穿,可是揍在這黑牛的身上,卻連它的牛皮,都沒有打破。

這黑牛,並沒有給鄭鳴第二次打它的機會。就在鄭鳴準備二次蓄力的時候,牛背上已經甩出了一股巨力,將鄭鳴從牛背上給甩了下來。

眼看黑牛要逃走的鄭鳴。當下再次催動韋爵爺的英雄牌,和那黑牛糾纏在了一起。

一張,兩張,三張……

鄭鳴一連使用了四張英雄牌,和那黑牛糾纏了八十多分鐘,期間雖然狠狠的揍了黑牛好幾次,卻也並沒有給黑牛造成什麼大的傷害。

黑牛依舊在瘋狂的逃竄,只不過它雖然著急,也奈何不得騎在他背上的鄭鳴。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的話,就算是自己的韋爵爺卡片用完。也奈何不了這黑牛。

該怎麼辦呢?

就此罷手嗎?看著已經有點黑下來的天色,鄭鳴有點不甘心。可是他和牛鬥了如此長的時間,還沒有找到這頭牛的弱點,怎不讓鄭鳴的心中不爽。

一個猶豫之間,鄭鳴的心頭陡然想到了三個字牛鼻子

牽牛鼻子,牛鼻子是牛最弱的地方,自己就不信,這黑牛連自己的牛鼻子都硬氣無比。

有了這個念頭,鄭鳴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在和那黑牛顛簸了好一會,當那韋爵爺的英雄牌消散的刹那,鄭鳴重重的一拳,擊打在了黑牛的鼻子上。

刹那間,那本來兇猛無比的黑牛,就好似沒有了筋骨一般,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得勢不饒人的鄭鳴,當下跨坐在牛頭上,催動混元鐵臂,用力的朝著那牛鼻上轟了拳。

黑牛不斷發出哞哞的哀嚎聲,可惜它將鄭鳴實在是惹怒了,憤怒的鄭鳴,正思索著是不是用九震破山的手段加上混元鐵臂,將這頭黑牛一拳打死。

就在鄭鳴準備緩一口氣的時候,陡然發現那黑牛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

那摸樣,是天真,是純潔,是無知,是……

看著黑牛這般的摸樣,鄭鳴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罪惡感的感覺,就好似自己欺負一個小孩,而且還將這小孩給打哭了一般。

嗚嗚,欺負小孩,這黑牛如此高大,自己怎麼覺得揍他是欺負小孩呢,實在是有點可笑啊

心中念頭閃動,鄭鳴就準備繼續揍,這黑牛不是一個好東西,只有揍改它還好。

看著鄭鳴繼續揮拳,那黑牛憨厚的牛頭露出了恐懼之色,它快速的用自己的頭磨了磨鄭鳴的手臂,做出了一副怕怕求饒的摸樣。

“你服了?”鄭鳴收回拳頭,輕輕的朝著那黑牛問道。

黑牛連連點頭,那意思是我不但服了,而且很服氣這般的動作,讓鄭鳴不由對黑牛升起了一絲的喜愛。

“以後還敢不敢再攻擊我?”鄭鳴的心中,越發多出了將這黑牛收服的念頭,畢竟這黑傢伙,不但速度快的很,而且還是一個作戰的好助手。

黑牛再次點頭,同時它還溫順的蹭了蹭鄭鳴的身體。就在鄭鳴覺得自己對那黑牛的收復差不多的時候,一股危險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這個念頭一生出,鄭鳴快速的催動自己心頭的韋小寶英雄牌,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有點來不及了。

那黑牛的巨大牛頭,快速的朝著他撞了過來。

躲避,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鄭鳴當下快速的施展神行百變和金鐘罩,這才躲過了一半的攻擊。可是他的身軀,還是被重重的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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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不服就打

雖然有金鐘罩護體,雖然神行百變已經將主要的攻擊躲開,雖然自己的……

一切的雖然,在鄭鳴的心中閃動,但是這些東西,怎麼都遮掩不住鄭鳴心中的怒氣

不錯,就是怒氣,自己本來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黑牛已經被自己教訓的,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可是,就在自己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內的時候,那頭黑牛,那頭看起來愚笨無比的黑牛,在自己最為高興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教訓。

一頭,差點將自己撞成內傷。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放過這個狡詐的傢伙,自己一定要讓這個可惡的傢伙,為了他自己的行為,付出他應該付的代價。

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這個可惡的傢伙。

鄭鳴的心在怒吼,他從地上騰身而起,然後再次瘋狂的朝著遠處只剩下一個黑點的黑牛追了過去。

要說這神行百變,雖然讓鄭鳴的體力和修為下降了很多,但是卻讓鄭鳴的速度突飛猛進。

只是十分鐘不到,鄭鳴就再次騎在了黑牛的頭上。這一刻,鄭鳴可不理會這黑牛會不會求饒,他直接就朝著那黑牛,來了重重的一拳。

黑牛的鼻子,本來就已經受傷不輕,此時鄭鳴這一拳雖然沒有混元鐵臂,沒有十條內勁,卻依舊讓那黑牛顫抖了一下。

黑牛也開始瘋狂,它好似也感到了鄭鳴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所以它瘋狂的搖動自己的身子,想要將鄭鳴從自己的身上顛簸下來。

甚至,為了顛簸下來鄭鳴,他用自己的身體。故意去撞擊那山體,任由一塊塊的石頭,不斷地砸在自己的軀體上。

但是。它的這些手段,除了給自己找了不少的麻煩之外。基本上沒有傷到鄭鳴半點。

神行百變的手段,讓鄭鳴根本就無懼這些山石,自然,黑牛這些手段也就成為了自虐。

當韋小寶的英雄牌失去作用的時候,鄭鳴再次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黑牛的鼻子上。

這一次,可是用的鄭鳴自己的力量,混元鐵臂加上十條內勁。雖然沒有使用九震破山,卻將那狡猾的黑牛,直接砸在了地上。

黑牛再次趴在地上,發出了可憐巴巴的哞哞的叫聲,只可惜,已經上了一次當的鄭鳴,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同一條陰溝裡翻船,所以拳下無情,一眨眼的功夫,在黑牛的鼻子上。砸了十幾拳。

那黑牛的牛眼裡,眼淚流的嘩嘩的,它看向鄭鳴的目光。充斥著敬畏,還有那麼一絲絲的討好。

可惜,它剛才的行為,實在是讓鄭二少爺傷了心,那混元鐵臂是一次比一次狠。

但是打了二十多拳之後,鄭鳴的心中也對這黑牛升起了一絲的詫異,別的不說,這黑牛挨了二十多拳,那牛鼻子雖然腫了很高。但是它的牛頭,卻沒有流半點血漬。

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來歷

心中念頭閃動,鄭鳴收回了拳頭。他朝著黑牛一笑道:“賊東西,服不服?”

和牛說話,很是有一點對牛彈琴的味道,但是鄭鳴心中感覺,這黑牛應該能夠聽得清楚自己說的話。果然,那黑牛快速的點頭,一副小畜怕怕的人摸樣。

而就在黑牛點頭的瞬間,鄭鳴的拳頭,再次重重的擊打在了黑牛的鼻子上。這一次,不但有混元鐵臂,有十條內勁,鄭鳴更使用了九震破山。

雖然這九震破山只是疊加了一次,但是這一拳下去,卻將那黑牛的鼻子,再次打的腫了三分。

黑牛的眼中,這一刻滿是委屈,就在剛才,自己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屈服,這人怎麼還可以打自己。

還沒有等它發出抗議的哞哞聲,鄭鳴的拳頭,再次毫不留情的重重的擊打在了黑牛的鼻子上。

這一次,三次疊加的九震破山。

三次疊加的力量,鄭鳴有信心將一個鐵錠直接打成鐵餅,但是這黑牛的鼻子雖然又腫了不少,卻依舊沒有流血。

這傢伙,究竟能夠撐住自己幾次捶打呢?鄭鳴的好奇心之下,再次狠狠的朝著黑牛錘了過去。

鄭鳴的捶打,很是有規矩,每每捶打個三四下,他就會對黑牛問一句服不服。

而每一次,黑牛表示服從之後,鄭鳴就給它一次重重的捶打,如此一直捶打了一百多拳,鄭鳴這才收起了拳頭。

當然,那黑牛看向鄭鳴的眼神,已經從畏懼變成了恐懼,雖然鄭鳴離他很近,但是他那雙大大的眼睛中,卻不敢有絲毫的凶光展現出來。

鄭鳴朝著黑牛一揮手,那黑牛就老老實實的從地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來到鄭鳴的身前,四條腿跪在地上,讓鄭鳴騎在它的背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下,鄭鳴感到這頭牛,算是暫時被自己收服了。不過這頭牛實在是太狡詐,鄭鳴還是不敢確定,這傢伙會不會在最後關頭,給自己造反。

所以他決定,以後有事沒事,就找這黑牛松一松筋骨。

“你以後跟了我,就要聽我的話,不聽話的後果,你自己懂得”騎在黑牛寬闊的牛背上,鄭鳴悠然的朝著那黑牛說道。

黑牛發出了一聲哞哞的叫聲,雖然聲音上聽不出什麼意思,但是鄭鳴卻能夠感到這黑牛表達的意思。

“主人,小的不敢再生二心。”這是黑牛的叫聲映在鄭鳴心中的內容。

黑牛這傢伙,還真不一般,奶奶的,如此通人性的坐騎,自己以後要好好教導一番。

“你不生二心正好,你要是生了二心,我也有辦法治你,看看我手中的拳頭厲害,還是你的鼻子更硬”鄭鳴說話間,用力對著那黑牛的鼻子就是一拳。

這一拳。鄭鳴只用了三成勁,可就是這三成勁,也讓那黑牛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

哞哞亂叫的黑牛。就好似一個委屈的孩子,在向鄭鳴哭訴。他這樣對待自己是不對的,可惜,鄭鳴沒有聽到。

在鄭鳴的眼中,這頭看似憨憨的黑牛,實際上是大大的狡猾,對這種傢伙,就應該有事沒事敲打一番。

“這是什麼地方?”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黑了下來。鄭鳴此時發現自己正在一座大山之中,高高矮矮不已的樹木,再加上不時響起的虎狼叫聲,讓這裡充斥著陰森的味道。

他這個時候,身邊只有黑牛,所以他這話,只能夠問黑牛,但是黑牛被鄭鳴追的一陣亂跑,哪裡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究竟是在何方。

所以黑牛只是配合的哼了兩聲。

鄭鳴朝著四處掃了幾眼。發現這山峰,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熟悉的感覺。

自己這是在哪裡?離鹿靈府有多遠?奶奶的,自己騎在黑牛上。一共用了五張韋小寶的英雄牌,也就是說,自己和這黑牛,差不多跑了一個時辰。

黑牛的速度,比之龍鱗凶驢不知道快多少,這兩個時辰,說不定就跑出五六百里。

五六百里路,對鄭鳴而言,真算不了什麼大事。但是關鍵是,他不知道這五六百里。該往哪裡跑。

“黑賊,給我跑到山峰上。咱們看看那邊是鹿靈府”鄭鳴朝著黑牛的鼻子上又是一拳道。

雖然這一拳,只是普通的力道,但是黑牛心中卻是委屈得緊,不過遇到了鄭鳴這樣的惡人,黑牛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那山的最高峰跑了過去。

山路崎嶇,怪石林立,但是鄭鳴坐在黑牛的身上,卻是平穩無比,只是半刻鐘的功夫,就跑到了山峰的頂端。

在這一路上,黑牛還一腳踢死了一個擋路的餓狼,那一腳看的鄭鳴心中都有點發寒。

餓狼足足有三百多斤的身體,被直接踢飛了一百多丈,然後重重的撞擊在石壁上。

站在山峰往四周看,鄭鳴看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別說自己想像中的鹿靈府,就是一個小村鎮,都沒有發現。

“孽障,都是你這傢伙,要不是你將我帶著此處,爺也不會迷路不是。”鄭鳴在黑賊的背上重重的敲了一下,不過這一拳,黑牛倒是沒有怎麼痛,卻讓鄭鳴的手被咯的生疼。

這個黑賊,身上看上去肉乎乎的,怎麼如此多的骨頭。

一輪明月,這一刻高高的掛在天上,鄭鳴朝著那月亮掃了兩眼,剛剛準備隨便找個地方沖一沖再說的時候,他陡然發現,在自己東側,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音。

這聲音,開始的時候,還挺小,但只是轉瞬間,那聲音就打了起來,鄭鳴凝眸朝著那個位置看去,就見上百條野狼,從山上往下跑。

野狼炸窩,這倒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可是在這些野狼的身後,十幾頭豹子,還有上千條毒蛇,以及碗口粗的蟒蛇上百條,蜂擁在野狼的身後。

這些野獸,就好似山要蹦了一般,拼命的往後跑,鄭鳴的心中,有點發涼。

奶奶的,這是個什麼情況?心中念頭閃動的他,就生出了好奇之心,當下一催自己坐下黑牛,讓黑牛朝著那個去看看。

對於那些奔走的野獸,黑牛的牛眼中,閃動的是不屑的神色,當鄭鳴催動他的時候,它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帶著鄭鳴,朝著那片山林沖了過去。

半刻鐘的時間,鄭鳴就騎著黑牛來到了那山峰上,此時野狼雖然跑得不知道蹤影,但是幾頭老虎,卻呼嘯著沖了下來。

這些老虎大的足足有一丈多長,小的也有半丈左右,只要是當在它們身前的動物,直接就被他們大嘴給咬死。

可是,當黑牛擋在他們身前的時候,那幾個眼睛已經有些發紅的老虎,眼中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然後這些老虎,一個個眼露恐懼,然後分開逃的無影無蹤,這讓鄭鳴對黑牛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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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莽龍山

“哞哞”黑牛對於那些面對他時露出恐懼之色的野獸,發出了一聲肆無忌憚的得意的叫聲。

這種得意,是一種上位者俯視下位者的高高在上,是一種在鄭鳴面前展露出他威風的理所應當

對於黑牛這種優越感,鄭鳴毫不客氣的再次對著它的鼻子來了一拳。已經打出了經驗的鄭鳴,知道這黑牛你要是打他其他的地方,好似跟他撓癢癢,要揍他,就揍他的鼻子。

這一拳下去,黑牛好懸沒有跪伏在地上,它用滿腹哀怨的聲音又叫了一聲,然後拖著鄭鳴向著那眾野獸奔走的相反方向走了過去。

鄭鳴雖然不知道這野獸奔走究竟是山崩,還是有什麼寶物出世,但是無論哪一種,鄭鳴都準備去看一個清楚。

他老人家現在身上可是有太古金烏的卡牌,二十分鐘之內,絕對是無敵天地。

又一連越過了幾個山澗,鄭鳴催動黑牛終於來到了一片靜寂的區域。和剛才野獸亂吼的情況相比,這裡靜悄悄的,沒有半點的聲音。

“前方的來人,立即退去,可饒你不死,再上前一步,此地就是你葬身之所。”就在鄭鳴覺得自己應該到了那事發地點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這聲音不高,但是卻充斥著冷然。

冷然之中,帶著一絲殺意,但是更多的,他帶的是高高在上的味道,是隨意可以掌控鄭鳴生死的威懾。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這聲音,卻讓鄭鳴有些不爽,他冷哼一聲道:“藏頭露尾之輩,有膽量給我滾出來。”

還沒有等鄭鳴的生意落下,就見破空之聲傳來。鄭鳴凝眸朝著那破空的方向看去。就見一根松針,帶著淡淡的青色光芒,朝著自己直射而來。

內氣外放。只要是修為達到了八品,基本上都可以做到。而飛花落葉皆可當成兵器,八品巔峰同樣可以。

可是這一根松針,並不是八品所說的堅固如鋼鐵,它飛動之中帶著的勁力,卻是連鋼鐵都可以穿透。

面對這一針,鄭鳴的臉色就是一變,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躲開。可是就在他準備騰空而起的時候,就聽有人輕聲的道:“祝兄還請手下留情。”

伴隨著這聲音,就見虛空之中又飛來了一片花瓣,那花瓣無聲無息的迎上松針,最終松針和花瓣,同時落在了地上。

那發出小花的人,鄭鳴從聲音之中,已經聽出了是誰。他扭頭朝著發出聲音的位置看去,就見傅玉清,正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裡。

借著月光。鄭鳴看到一身青色衣裙的傅玉清,正靜靜的站在一塊凸起的山石上,那雙狹長的眸子中。正帶著一絲責怪意味的看著他。

在這裡,怎麼會見到傅玉清,鄭鳴的心中疑惑,但還是笑著向傅玉清點了點頭。

“玉清姑娘,這小子追到這裡,實在是有些可惱,我看姑娘還是讓我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一些地方。並不是他隨意亂跑的。”淡淡的聲音之中,一個灰色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這個人。鄭鳴雖然依舊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卻並不陌生。

不論是在鄭家。還是在鹿靈府,這傢伙都粘在傅玉清身邊。雖然鄭鳴覺得,自己對於傅玉清,並不能夠稱之為感情,但是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身邊有一個男子跟隨,他的心中,總是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經常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傅玉清還沒有開口,鄭鳴已經笑吟吟的朝著傅玉清道:“媳婦,要是我說,我這次真的是湊巧,你相信嗎?”

“不就是一個墊石而已,也敢口吐穢語,我告訴你小子,再讓我聽到你胡亂言語污蔑玉清姑娘清白,我發誓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男子瞪視著鄭鳴,一副鄭鳴偷了他老婆的摸樣,這讓鄭鳴更加的不爽。

他決定,就算是運用一直捨不得用的厲若海卡牌,也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廝。

“閣下管的是不是太寬了,我和自己媳婦說話,你也要管,莫非你就是那傳說之中的千斤頂”鄭鳴在話語之中,自然是不會想讓。

千斤頂是什麼?這位祝姓男子確實不知道,但是他明白一點,那就是從鄭鳴口中吐出的這幾個字,絕對不是什麼好字眼。

所以他怒視鄭鳴,恨不得將鄭鳴直接擊殺當場。

傅玉清同樣不清楚千斤頂的意思,但是聰慧如她,臉上瞬間升起了一絲的緋紅:“你給我住口,再胡言亂語,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雖然鄭鳴的手中有太古金烏,但是在傅玉清手上很是吃過幾次虧的他,也不敢太過於招惹傅玉清,畢竟要是用太古金烏的話,實在是有點不划算。

看到鄭鳴不再開口,那祝姓男子沉聲的道:“玉清姑娘,不論這小子為什麼來到此地,都只能成為我們的累贅,我看還是……”

累贅這兩個字,那祝姓男子說的,絲毫沒有掩飾的味道,很顯然,他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鄭鳴,你就是一個累贅。

這廝的話,讓鄭鳴很不爽。而更讓鄭鳴不舒服的是,傅玉清的沉吟。

沉吟的意思,自然是認同祝姓男子的話,認為鄭鳴此時留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傅玉清在稍微沉吟了刹那之後,淡淡的道:“虯蠍就要出世,他離開這裡,危險更大,還是讓他留在此地吧”

“玉清姑娘,那虯蠍關係重大,如果虯蠍因為他而逃走的話,姑娘要想在將那虯蠍捉住,就難比登天”祝姓男子憤怒不已的朝著鄭鳴看了一眼,厲聲的喝道。

臥槽,虯蠍是什麼玩意你怎麼知道,老子在這裡,就會成為傅玉清抓不住虯蠍的罪魁禍首。

鄭鳴對那姓祝的,心中越發的不爽。就在他準備不顧一切的催動厲若海的卡牌,給這孫子一個教訓的時候,傅玉清一擺手道:“他和我總算是相識一場,我怎可為了自己,讓他置身於險地。”

“這件事情,我意已決,還請祝兄不要再相勸。”

說話間,傅玉清從自己身後的兜囊內,取出了十三柄薄如蟬翼,漆黑如墨的小刀。

這些小刀,每一柄看上去也就是半尺多長,但是在傅玉清拿出這些小刀的時候,鄭鳴的心中,卻沒來由的升起了一絲寒意。

他雖然只是使用了一次歐治子的卡牌,並沒有留下什麼歐治子的手段,但是畢竟是大師級別的煉器宗匠附過身的人,知道兵器的好壞。

這十三柄小刀,雖然看上去不怎麼出眾,但是鄭鳴感到,這些小刀的品質,要在自己得到的幾柄九品寶刃之上。

“再過一刻鐘,就是那虯蠍出世之時,此地乃是虯蠍出世的必經之地,這誅龍刀就放在此地吧”

傅玉清說話間,將手中的小刀分給了那祝姓男子六把,然後自己拿起一把,用刀身往下,刀尖向上的方式,將小刀重重的壓在了石頭之中。

那祝姓男子接過飛刀,也按照傅玉清的方式,將一柄柄的小刀摁入了石頭之中。

“小輩,這虯蠍之事,對於玉清關係重大,你好好待著也就罷了,要是敢壞了玉清的大事,我絕對對不會放過你”

祝姓男子的話,說的大義凜然,讓鄭鳴聽得,都有些牙疼。

而當祝姓男子說著話的時候,鄭鳴的目光不經意的在傅玉清的臉上掃過,他發現傅玉清的神色雖然依舊淡定,但是從傅玉清的眼眸中,卻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感動。

麻痹的,這貨就是那自己當墊腳石,當下就有點不幹的鄭鳴,冷笑道:“累贅,咱們兩個,還不知道誰是累贅呢?”

“小鳴,你跟我過來”傅玉清說話間,輕輕地飄到鄭鳴的身邊,伸手將鄭鳴從哪黑牛上拉下來道:“等一下,你就躲在這裡,不論是看到什麼,你都不要開口,也不要出來。”

鄭鳴看著傅玉清鄭重的神色,心中的氣惱越發多了一分,這一刻,他那裡不明白傅玉清根本就不覺得自己能夠和那個姓祝的傢伙相提並論。

心中雖然極度不爽,鄭鳴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畢竟傅玉清如此重視那虯蠍,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大鬧一場。

那祝姓男子冷笑一聲,也不再理會鄭鳴,而是盤坐在一塊岩石上,靜靜的等候著。

四周一片靜寂,就連鄭鳴坐下那黑牛,也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一般,靜靜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就在鄭鳴朝著那誅龍刃四周打量,想要看出那虯蠍究竟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在五裡之外的山峰上,正有一個窈窕的身影,矗立在微風之中。

女子雖然只穿了一件杏黃色的長裙,但是無盡的荒野,卻掩蓋不住女子妖豔的美麗。這是一種極其妖豔,極其豔麗的美麗,一種讓人一見,就心生嚮往的美麗。

潔白的素手,在月光下,好似能夠和天空之中的皓月爭輝,而在這只玉手中,則靜靜的放著一個碧綠色的笛子。

玉笛素手,在虛空之中相映爭輝。

以女子的容顏,本應該是一笑可以讓百花傾城的人物,可是此刻,她的臉卻是無比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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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虯蠍

“稟告大姑娘,屬下張田園有事回稟!”低沉的聲音下,一個黑影快速的飛來。

從這身影淩空換氣,一連飛躍十數丈的情形來看,這張田園,最少是一個八品左右的武者。

女子目視著張田園,冷漠的道:“什麼事?”

“大姑娘,摩嶺三雄兄弟讓屬下向大姑娘請罪,他們之所以來遲,實在是因為他們在路上,受到了偷襲,這才誤了彙聚的時辰,請大姑娘寬恕一二。”張田園說話間,恭敬地站立在一側。

女子輕輕的晃了一下手中的玉笛,淡淡的道:“這件事情,你覺得呢?”

張田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冷汗,他小心翼翼的道:“屬下聽憑大姑娘指示!”

“既然你知道我的指示,還來問什麼!”女子聲音素淡,聲音平緩。

但是在這聲音中,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張田園的心中,雖然帶著一絲的不甘心,但是他深知女子的性格,趕忙答應一聲,就準備退去。

女子一擺手道:“一切都準備好了麼?”

“回稟大姑娘,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要大姑娘一聲令下,我等絕不會讓一隻鳥兒,飛出這莽龍山。”

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而那張田園則騰身而起,隨即不久,張田園就提著三顆人頭來到了女子近前。

對於這血淋淋的人頭,女子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害怕之色。她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目光就看向了別處。

她手中的玉笛。輕柔的湊到她的唇邊,可是剛剛準備將這玉笛吹響的女子,又將那玉笛輕輕的放了下來。

“傅玉清,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對於女子的低吟,鄭鳴自然是聽不到,此時他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一塊緩緩凸起的石頭!

……

天色突變,烏雲掩月、狂風帶雨!

突起的石頭。雖然在風雨交匯之中,卻依舊是緩緩的向上升起。鄭鳴看著那越來越高的石頭,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絲緊張的感覺。

這種緊張,並不是來自那天地之威,而是他感覺到了那緩緩上升的石頭下,隱含著一種可怕的力量。

自己的修為,在這種東西面前,是不是不堪一擊呢?

這個念頭在鄭鳴的心中一出現,讓鄭鳴覺得有點苦澀。雖然他很想否認自己這種想法,可是地下那不斷地拔高的石頭上傳來的氣息。卻讓他心中發寒。

怪不得所有的野獸都跑了,奶奶的,原來這虯蠍竟然如此的可怕。虯蠍這東西還沒有出世,自己面對著這上升的石頭,就心裡打鼓,要是那虯蠍真的出來的話……

鄭鳴心中念頭亂閃之間,就朝著傅玉清看去,但見傅玉清神色淡然的看著那凸起的石頭,只不過這一刻的傅玉清手中,多出了一柄半尺多長的斑斕小劍。

至於那祝姓男子,鄭鳴根本就沒有心思看他,看這個腦袋長角自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傢伙,還不如看自己的黑賊來得好。

最起碼,自己的黑賊,不像這個混蛋那般,對自己橫眉豎目。

雖然是夜間,而且此時烏雲遮月,但是鄭鳴還是將四周的一切,看了一個大概。

蜷窩在地上的黑賊,耷拉著腦袋,在鄭鳴看來,怎麼看,這廝都是一副要入睡的樣子。

按說,動物的感覺能力,那可是人的數倍,這黑牛不應該感應不到那虯蠍的可怕。

這傢伙現而今如此的淡定,要麼就是這貨根本不在乎那虯蠍,要不就是這傢伙神經太過大條。

鄭鳴想到剛才這黑賊被自己揍的不得不臣服的情形,於是就很羡慕的將這廝歸納為天生神經大條。

也不知道那虯蠍是一個什麼樣子?

就在鄭鳴心中念頭閃爍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目光落在了那祝姓男子的身上,而那祝姓男子的目光,在這一刻,也朝著他看了過來。

刹那間,鄭鳴從那祝姓男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縷凶光。

這是一縷要殺人的凶光,這祝姓男子,對自己有殺意!雖然鄭鳴從來都沒有想過和祝姓男子和平相處,但是這廝竟然對自己留露出殺意,還是讓鄭鳴覺得有點不爽。

就在他心中念頭亂閃的時候,就聽到一聲驚雷般的響聲,在天地之間響起。

在這聲音中,那塊凸起的石頭,被一股巨力,直接彈出了十數丈高。不過鄭鳴這一刻,可沒有時間理會那石頭,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石頭彈起的位置。

一個閃爍著銀光的腦袋,從那洞中鑽了出來,這腦袋有笆斗大小,形狀雖然看上去猶如蠍子,但是在那蠍子的頭頂部,還有一根銀光閃動的小角。

這怪物的動作很慢,足足半刻鐘的時間,才從那洞裡爬出來。那銀色的身子長有一丈多,最顯眼的地方,是那虯蠍的蠍尾,足足長有七尺。

虯蠍在沒有從地下爬出來的時候,鄭鳴就感到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現而今看著那渾身上下好似都被銀色盔甲所包圍的虯蠍,鄭鳴心中的壓力,反而減弱了不少。

這東西,就是虯蠍麼?

從洞穴之中爬出來的虯蠍,在虛空之中發出了一聲詭異的叫聲,這聲音聽上去,好似有點像牛叫,但是比起牛叫來,又有一種特殊的味道。

這種味道,讓人覺得很難受。

如果一定要讓鄭鳴找一下詞語來形容這叫聲,鄭鳴覺得是金屬的摩擦下牛的叫聲。

雖然這聲音,在鄭鳴聽起來很不好聽,但是那吼出這麼一聲的虯蠍,卻以此來彰顯他興奮的心情。

在地下隱忍五百年。現而今一招見到天日。就算是這虯蠍是一個凶獸。也感到無比的暢快。

如蠍子一般爬著行走的虯蠍,在發洩了自己的興奮之後,就嗚啊一聲,朝著埋誅龍刃的地方沖了過去。

那誅龍刃四周,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這虯蠍為什麼放著別的地方不走,偏偏朝著那邊沖了過去呢?

鄭鳴心中雖然不解,不過此時也只能凝眸注視那虯蠍。那虯蠍好似根本就沒有感應到危險,快速的沖到了誅龍刃的近處。

這一塊,鄭鳴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有點厲害,但是那虯蠍卻沒有半點的停留,直接沖了過去。

虯蠍的速度不慢,在通體銀色的身軀頃刻之間,就掠過了第一根誅龍刃。而隨著這銀色身軀的壓上,鄭鳴就聽到了一絲金鐵交鳴的聲音。

伴隨著這聲響,那本來興沖沖的虯蠍,在虛空之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吼叫。

沖出了四五丈。幾乎瞬間人立起來的虯蠍,腹部下方。出現了七八柄誅龍刃。

淡紫色的血,從那虯蠍的身上留下,而那瘋狂的虯蠍,猙獰的大嘴開合之間,噴出了一口深綠色的霧氣。

這霧氣並不是噴向鄭鳴所在的方向,而是沒有任何目的的亂噴。可是當那霧氣落在石頭上的刹那,那些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年風雨吹打的岩石,都出現了大小不一,卻看不到深度的小洞。

好毒的霧氣!

鄭鳴看著那一片三四丈方圓,卻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岩石,心中暗自吸了一口冷氣,這虯蠍的毒霧要是噴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是自己練就了金剛罩的奇功,恐怕也擋不住。

幸虧,這發瘋的虯蠍,噴塗毒霧的方向,並不是自己的位置。

就在鄭鳴心中慶倖的時候,就聽那祝姓男子沉聲的道:“傅仙子,這虯蠍要逃,萬萬不可讓它逃脫。”

伴隨著這話語,就見那祝姓男子騰空而起,手中本來只有蟬翼一樣薄的刀,在催動的瞬間,就發出了一丈多長的刀芒!

刀芒如雪,橫掃虛空!

在和程一刀的比鬥中,雖然程一刀的刀上,也沖出了刀芒,但是和這祝姓男子的刀芒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這一刀,鄭鳴自覺憑藉著自覺的實力,根本就接不下。

就在那祝姓男子的刀芒斬下的刹那,虯蠍七尺多長的尾部,就好似一條長鞭,朝著祝姓男子的刀芒迎了上去。

銀色的蠍尾,重重的擊打在刀芒上,頃刻間,那熾烈的刀芒,就被打成了碎粉。

可是就在刀芒粉碎的刹那,傅玉清就好似從天而降的仙子,輕飄飄的落在那虯蠍的身旁,她手中的短劍,輕飄飄的,好似隨意無比的朝著那虯蠍的背部斬了下去。

這一斬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力道。

可是,這一斬落在鄭鳴的眼中,卻讓鄭鳴心顫不已,這一劍之中,他好似看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勢。

可是,他心中雖然明白這種勢玄奧無比,但是要讓他說出玄奧究竟在何處,他說不出來。

那輕飄飄的劍光,在掃中虯蠍的刹那,虯蠍那銀光閃閃軀體處,就噴出了猶如泉水般的淡紫色血液。

虯蠍的軀體,被這輕飄飄的一劍,差點斬成兩端。那虯蠍拳頭大小的眼眸,在這一刻,完全變成了青色。

它大嘴一張,又是一片毒霧,從它的口中噴出來,這次虯蠍噴出的毒霧,比之剛才,更多,也更加的濃厚。

毒蠍四周方圓五丈,都被這毒霧所包圍。

身處在虯蠍不遠處的傅玉清,這時已經來不及躲閃,就見她輕輕地催動自己手中的短劍,一道青色的劍芒猶如蛟龍般在她的上空盤旋。

劍光舞動,化作一片青色的光壁,將那些毒霧,都擋在了傅玉清的身外。

不過傅玉清的防守雖然很嚴密,但是鄭鳴還是從中看出了不足。在那虯蠍的毒霧下,傅玉清的劍光在不斷地變弱,如果虯蠍能夠噴吐一刻鐘的話,傅玉清就要死在這毒霧之下。

可惜的是,已經被傅玉清一劍斬中了要害的虯蠍,在瘋狂的噴塗了幾口毒霧之後,就轟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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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姬空幼

淡紫色的血液,依舊從虯蠍的身上不斷地流淌!

在最後一絲毒霧消散之後,傅玉清收起了劍光,這一刻傅玉清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鄭鳴暗道,這傅玉清之所以消耗如此之多,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剛才那密不透風的防守,而應該是她斬殺虯蠍的那一劍。

那輕飄飄的,卻好似劃紙一般,將虯蠍的身軀差點斬成了兩段的一劍。

“沒有想到玉清你竟然已經練成了斬妄心劍,要不然收拾這畜生,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力氣。”那祝姓男子面容上,滿是讚歎的朝著傅玉清說道。

傅玉清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斬妄心劍,玉清也只是剛剛觸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怎敢說練成二字,要不是這虯蠍實在是難纏至極,玉清也不敢輕易施展此劍。”

說話間,傅玉清又有點感慨道:“能夠斬殺者虯蠍,最重要的還是祝兄的設計,要不是先用誅龍刃將這虯蠍刺傷,讓它難以發揮它速度的優勢。”

“咱們兩人雖然修為不錯,卻也不見的就能夠誅殺這虯蠍!”

祝姓男子哈哈一笑道:“我那都是小道,最重要的,還是玉清你那一劍。”

“事不宜遲,現而今虯蠍已經伏誅。咱們就將它五百年孕育而出的冰魄珠取出。想來它知道自己的冰魄珠能夠為玉清你修煉神功做出貢獻,也該含笑九泉了吧。”

說話間,祝姓男子手中的蟬翼刀。就帶著一尺多熾烈的刀芒。朝著那虯蠍的頭部斬去。

這一刀。速度很快,而且裡面所隱含的刀芒,更是驚人。

刀光閃過,那虯蠍的頭就被從中間斬開,沒有什麼血肉的虯蠍頭中間,一個拇指大小的白色珠子,正閃爍著寒光。

傅玉清的眼眸中,露出了狂喜之色。可就在她的手掌剛剛將珠子抓在手中的這一刻。兩道身影,從遠處飛來,四個猶如雞爪般的手掌,重重的朝著傅玉清身上印去。

鄭鳴在發現傅玉清遇襲的時候,那四個猶如雞爪般的手掌,就已經要印到傅玉清的身上。

他這一刻,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的事情。

而那傅玉清,在施展出斬妄心劍的時候,已經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氣神。

更不要說現而今,她的心神已經被那冰魄珠所吸引。

不過傅玉清畢竟是心劍閣精心培養出來的弟子。就在那四個手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的刹那,她的身影猶如風中的柳條。輕快的擺動了數下。

這擺動的幅度很小,就好似傅玉清只是站在那裡,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一般。

可就是這樣,本來攻擊傅玉清要害的四個手掌,卻被傅玉清詭異的閃了開來。四隻落空的手掌在空中一頓,很明顯,偷襲者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偷襲會落空。

風雨依舊,偷襲者和傅玉清好似都停滯在這無盡的風雨中。

可是他們停滯,在這無邊的風雨下,卻有一孔玉笛,透過風雨,朝著傅玉清輕輕地點了下來。

這一點,很輕柔,輕柔的猶如雨落芭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點過於輕,所以傅玉清根本就沒有感動這一點。

但是,當那碧綠色的玉笛輕輕的落在傅玉清身上的刹那,傅玉清的嘴上,流下了一縷豔紅的血跡。

“傅姐姐,久仰大名,今日小妹進見之禮,還望姐姐不要覺得太輕才是!”輕柔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什麼力道可言。

一般來說,這種聲音在風雨中,人能聽得見才怪!可是現在,這聲音,就連離著傅玉清還有七八丈的鄭鳴,都聽的清清楚楚。

傅玉清緩緩的轉過身軀,她的目光在那手持玉笛的少女臉上掃了一眼,這才肯定無比的道:“姬空幼!”

與此同時,正用蟬翼刀將那虯蠍頭顱劈開的祝姓男子,也受到了偷襲。

只不過,偷襲他的人,是一排勁弩。那祝姓男子雖然一刀已經斬出,但是在被偷襲的刹那,他還來得及翻轉蟬翼刀,朝著那排勁弩斬了過去。

這一刀,雖然刀芒不是太過鋒利,卻也威勢不小。

不過也就在此時,虛空之中出現了三個粗如鵝蛋的黑色鐵杖,從上中下三個方位,重重的朝著祝姓男子打了過去。

祝姓男子聽出了風向不對,他長喝一聲,身軀猶如鬼魅,在虛空之中閃出了七道身影。

七條身影,好似每一條都是真的!

但是就在這七條身影出現的刹那,虛空之中飛出了七七四十九條直徑有一尺多長的銀色輪子。

輪聲呼嘯,遮擋了風雨聲。在這四十九個銀輪的攻擊下,六條身影化成虛無,只有一個蹣跚的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只不過這時的祝姓男子,已經沒有了以往的灑脫,此時的他,不但腰部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在他的胸口上,更紮著一條崩斷的銀輪。

“千名山,百輪齊飛大陣!”祝姓男子穩住身形,話語中帶著一絲陰寒!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少君見諒!”說話的,是一個雄壯的漢子,此人身高一丈有餘,四方的臉膛,半裸的手臂上,正倒挽著一個一尺方圓的銀輪。

他朝著祝姓男子一抱拳,隨機聲音帶著一絲陰冷的道:“少君,這還沒有百輪齊飛,畢竟,大姑娘她還不想要您的性命!”

這句話聽到祝姓男子的耳中,讓那祝姓男子的神色暴怒起來,他的目光,充滿了冰冷的看著那雄壯的大漢。

“郭千山,你們千名山,這是要和我作對到底了!”

被稱為郭千山的雄壯男子還沒有開口,就聽虛空中一陣嬌笑道:“二師兄剛才真的好威風啊?”

正聲音,嬌柔清脆,一如深谷黃鶯,可是聽著這聲音的祝姓男子,臉色卻是一變。

他看著那手持玉笛,靜靜的,一如一朵孤立世間的罌粟花,孤立而冷傲!

“姬師妹,你……這虯蠍的消息,是你專門派人告訴我的?”祝姓男子的聲音,這一刻反而平靜了下來。

姬空幼淡淡的道:“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師兄你好,看到師兄你在偶然見到玉清姐姐一面之後,就茶不思飯不想,師妹我的心中,也很是著急。”

“為了幫著師兄您獲得玉清姐姐的芳心,我費盡千辛萬苦,才知道在莽龍山,有一條即將成熟出世的虯蠍,於是就讓人趕快告訴師兄。”

“現而今,傅姐姐重傷,正是師兄您英雄救美之時,對此,師兄您不但不感激,反而責怪小妹,實在是讓小妹心疼啊!”

姬空幼的話,說的輕柔無比,好似一幅委屈不已的模樣,但是她才一出手,就重傷了傅玉清,讓祝姓男子,更吃了大虧,她這般的手段,又有誰能夠將她當成普通女子來對待。

剛才的一系列舉動,鄭鳴只來得及看,根本就來不及出手。他雖然心中對於祝姓男子不爽,但是對這傢伙,還是有一點同情。

畢竟,從剛才的對話中,這祝姓男子,根本就是被他這個師妹吃的死死的。

要是沒有其他的手段,恐怕祝姓男子在她這個師妹手上,一輩子沒有翻身的餘地。

“姬妹妹真是好手段,一直以來,師門的長輩,都告訴我你才是我最大的對手,卻沒有想到,我還沒有見過你,就已經輸給你了一招。”

傅玉清緩緩上前一步,淡淡的說道。

“玉清,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情,我真的並不知情!”祝姓男子看著傅玉清,著急的解釋道。

剛才的風雨,雖然很急,但是在吹到傅玉清身前的時候,就被傅玉清外漏的內氣格擋開,根本就觸及不到傅玉清。

可是現而今,那風雨飄灑,已經讓傅玉清的裙子濕透。雖然顯得狼狽很多,但是這一刻的傅玉清,卻越加富有女子氣。

“祝兄沒有害玉清之意,玉清豈能不知道,要不然,玉清那通靈的劍心,早就該感覺到祝兄的惡意!”

傅玉清雍容的一笑,淡淡的道:“這件事情,只能是姬妹妹技高一籌。”

祝姓男子聽到傅玉清如此說,臉上頓時映出了一片赤紅,他一擺手中的蟬翼道:“既然此事是由我而起,那我祝雲虹就算是捨棄這條性命,也要保護玉清你離開此地。”

說話間,祝姓男子就準備向前沖。

可是還沒有等他沖上一步,那姬空幼已經嘻嘻一笑道:“祝師兄,你又何必如此!”

“咱們七情宗的最高戒律是什麼,相信師兄您應該知道,你要是真的為了傅玉清向前沖的話,雖然作為師妹的,我是最佩服您的,卻也不能不對您下殺手。”

“我相信,祝師兄您是不願意這樣的。”

伴隨著她最後一個字突出,就見那郭千山朝著虛空一揮手,就見三十六個雄壯的大漢,從層層山巒之中站了出來。

夜空的雨,飄得越來越快,但是這一刻偶然的電光,卻將那些壯漢手中的銀輪給映照了出來。

銀輪如霜,映照蒼穹!

“殺殺殺!”

三十六個壯漢,同時威武無比的喝聲,讓虛空一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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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百輪齊飛

“百輪齊飛大陣”祝雲虹的眼眸之中,閃出了一絲的懼意。雖然他剛才說的慷慨激昂,但是看到這剛剛差點要了她性命的陣法,此事依舊心中發怵。

“百輪齊飛,就算是修為達到四品,也難以從這大陣之中沖出,師兄您的修為,還沒有高到那種程度,我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姬空幼說話間,美麗無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這種笑,讓天地之間,一時都沒有了顏色。

雖然傅玉清的姿容,不但不弱與她,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強於她,但是那一直冰冷著臉的姬空幼在這一刻的笑容,卻讓傅玉清失色。

“得到一個女人,並不只是先得到她的心,師兄完全可以先得到玉清姐姐的人,然後在得到玉清姐姐的心。”

姬空幼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這一刻的她,無比的冷然,一如她的話語,冰冷如刀。

剛才的嬌豔,現在的冷然,姬空幼在不斷的變化,而這些變化,讓祝雲虹的臉色,變的極其難看。

“是生做夫妻,還是死做同命鴛鴦,只有師兄自己選擇了”姬空幼說話間,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

可是她燦爛的笑容,讓鄭鳴覺得,這個女子,實在是太可怕了。剛才的三十六個大漢,已經完全摧毀了祝雲虹的自信,現而今她說的這些,祝雲虹的心裡防線,恐怕早已經被擊破。

只是,在這一刻,他不願意吭聲而已。

祝雲虹沒有吭聲,但是姬空幼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傅玉清的身上。

“玉清姐姐雖然修煉了心劍閣的心劍集。但是相信小妹那一擊,一定讓玉清姐姐的實力,十不存一。”

說話間。她的目光,在傅玉清那已經被雨水侵滿的身軀上撒了一眼。聲音之中充滿了誘惑的道:“小妹這樣做,只是想要成全我師兄的心願。”

“想來,傅姐姐也願意讓我師兄心想事成吧”

傅玉清的目光,朝著四周看了過去,伴隨著她的目光掃過,風雨中,多出了一根根防雨火把。

這些火把,都是通過特殊的手段加工而成。不要說現而今並不是太緊急的風雨,就算是將這些火把仍如水中,這些火把也不會熄滅。

一根根火把,照耀了整片天地。

而這一根根火把,在這夜空之中,也代表著一個個的人

數百根火把,將夜空雖然不能說一如白晝,但是這一地,卻有上千人,穿著蓑衣的上千人。

此處。此地,已經是無路可逃

上千入品武者,這樣的實力。就算是作為一縣之主的鄭家,也拿不出如此多的武者。

更何況,現而今在這上千人之中,有一半以上,都是九品以上的武者。

九品以上的武者,對於整個鄭家而言,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就算是整個鹿靈府,如此多的九品武者,也一時間難以湊齊。

要是這些武者進攻鹿靈府的話。那絕對能夠撼動整個鹿靈府的安危。

可是現而今,如此多的人出動。為的只是一個傅玉清

要是沒有受傷之前,傅玉清自己有信心。能夠從如此多人的圍攻之中逃出。可是現而今,她的修為,已經十不存一,就算是拼死一戰,又能夠逃往何方。

祝雲虹的臉色,不斷的變幻,他看著那漫山遍野的人,心中在思索著雙方之間的力量對比。

“姬妹妹果然是算無遺策,這一次,玉清是不認輸也不行,不過在玉清做出決斷之前,有一件事情,還望妹妹能夠成全。”傅玉清將手中的斑斕古劍朝著胸前一抱,然後手指著鄭鳴道:“此人和我,只是小有淵源。”

“這次捲入此事之中,也只是巧合,希望妹妹不要為難他,讓他離去。”

當傅玉清的手指向鄭鳴的時候,姬空幼的目光,這才看向了鄭鳴。

她的目光在鄭鳴的臉上掃了一眼,淡淡的笑道:“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少年郎。”

“我聽說傅姐姐遊歷人間,以求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這個小哥,看來就是姐姐進入世間的契機了。”

“放了他,自然不是什麼難事,這個玉清姐姐不用擔心。”

姬空幼說話間,目光落在了祝雲虹臉上:“師兄,此時此刻,難道您還沒有做出決斷嗎”

祝雲虹臉色變幻之間,漫步走向了傅玉清道:“玉清,今日之事,一切都是因為我,我雖修為不夠,但拼死也要將玉清你送出此地。”

說話間,祝雲虹揮動手中蟬翼刀,冷聲喝道:“今日此地之人聽好了,爾等要是還顧念一絲情面,就給我躲遠一點,不然的話,不要怪爺手中刀不留情面。”

此時的祝雲虹,血流錦袍,卻越加多出了一絲英雄的氣概。

傅玉清看著要拼命的祝雲虹,當下伸手就要阻攔道:“祝兄,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她這句話剛剛說完,那祝雲虹手中的刀,陡然掉落在了地上,本來握刀的祝雲虹,那握刀的手掌,陡然猶如鬼魅一般的朝著傅玉清的身前點了過去。

祝雲虹這一次的出手,可以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他的變化,讓人根本就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就在祝雲虹的手指要點在傅玉清肩膀的刹那,傅玉清的身形再次詭異的扭動了兩下。

不過這一次,傅玉清扭動的雖然快捷,但是那祝雲虹的手指,還是落在了她的肩頭。

“噗噗噗”

一連三指,都重重的擊打在了傅玉清的肩頭,而傅玉清手中的斑斕短劍,在這一刻,也掉落在了地上。

如果說剛才的傅玉清,還有一拼之力的話,那麼現而今。傅玉清是半點力量都沒有了。

傅玉清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祝雲虹,不過隨即,她的目光。就恢復了平靜。

“玉清,請你見諒。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要是硬沖的話,就算是我豁出了性命,最終你也沖不出去。”

祝雲虹的眼眸之中,露出了一絲痛惜的道:“我絕對不允許,你毫無意義的死在這裡。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將你攔下來”

“我相信以後,你一定會原諒我的。”

祝雲虹的話。並沒有引起傅玉清神色的任何變化,她淡淡的道:“祝兄有祝兄你的選擇,玉清有玉清自己的選擇。”

說話間,她的目光落在了姬空幼的身上,淡淡的道:“姬妹妹,現而今,希望妹妹能夠遵守咱們剛才的約定。”

姬空幼的神色,變的平靜無波,讓人根本就看不出她有多少的欣喜。她剛剛準備吭聲,耳邊卻傳來了祝雲虹的聲音:“這小子。不能留。”

祝雲虹這是傳音入密的手段,姬空幼在猶豫了刹那,話語中就帶著一絲冷然的道:“姐姐放心。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我不但要將這位小兄弟放回去,更會幫著姐姐治療好傷勢,讓姐姐您在洞房花燭的時候”

“這位姐姐您要是為自己安排洞房花燭之類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干預,但是你當著別人老公的面,給人家媳婦安排洞房花燭,是不是該問問人家老公的意見。”

清脆的聲音,在這一刻。陡然劃破了平靜。

聽到這聲音的姬空幼,動人心魄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神色,她的目光落在了鄭鳴的身上。

“小兄弟。你能告訴我,那個所謂的別人老公是誰啊”

“當然是我”鄭鳴肆無忌憚的在姬空幼的臉上掃了幾眼,話語中帶著一絲調笑的道:“當然,如果您要當這位別人,我也沒有意見”

姬空幼自幼聰慧,自然對於鄭鳴這話語之中的意思,瞭解的清清楚楚,她那冷然的臉上,陡然露出了笑容。

歡快的笑聲,從姬空幼的口中不斷的響起,她手指著鄭鳴,大笑著說道:“你這小子,還真是有點人小鬼大,不過你呀,想要當我的老公,還是差了差了太多。”

“我姬空幼的男人,當時世間最大的豪雄,最英勇的大丈夫”

祝雲虹在姬空幼說話之際,眼中滿是怒火的看著鄭鳴,雖然他從來都沒有將鄭鳴和傅玉清之間那種模糊的關係放在眼中,但是此時鄭鳴重提此時,還是讓他嫉恨如狂。

傅玉清,只能是他的女人

任何玷污傅玉清,那麼一點點玷污的事情,他都不能忍受,雖然他現在不開口,但是他的心中,此時可以說已經是嫉妒如狂。

如果不是傅玉清現而今還在這裡,他一定會一刀刀的將鄭鳴這個螻蟻給斬殺。

一個小小的九品家族的支脈弟子,在他的眼中,實在算不了什麼。

鄭鳴好似沒有注意祝雲虹的目光,他用力的一拍手,大笑著道:“哎呀,沒有想到姐姐你的夢想,竟然是嫁給小弟,這這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姬空幼愣了,傅玉清那本來有點暗淡的神色中,也升起了一絲的愕然。

而郭千山等人,此時更是一個個面容古怪的看著鄭鳴。他們在姬空幼的麾下,對於這個冷心千變的大姑娘,心中除了敬畏,還是敬畏。

甚至這種敬畏,已經讓他們難以將姬空幼當成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

在他們的心中,姬空幼就是一個強人。

而現在,他們心目中的強人姬空幼,竟然讓一個年輕人給調戲了,這讓他,實在是震撼不已。

男人,這小子,他媽的真是一個男人啊

“小弟一直都覺得,以後的小弟,當時世間最大的豪雄,最英勇的大丈夫,呵呵”鄭鳴看著發愣的姬空幼,再次笑吟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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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我是高手

而他的這番話,也引得姬空幼再次大笑起來。不過在這笑聲之中,姬空幼隨即冷聲的道:“少年狂放的言語,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不過對於這種少年夢想,相信時光會讓你清醒過來的。”

說到此地,姬空幼的神色變的柔和了兩分道:“不是我看不起小兄弟你,就憑小兄弟你的資質,就成不了天下最強的豪雄。”

“更何況小兄弟你如今,還沒有破空丹田,化勁為氣,以後就算是奮起直追,也”

說到此地,姬空幼就停了下來,她朝著虛空中喊道:“路老三,你負責將這位小兄弟送回鹿靈府,路上要是出現絲毫差錯,我唯你是問。”

“請大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將這位小兄弟平安送回。”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矮壯的黑衣漢子。

這漢子也就是三十多歲,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八品高手的氣勢。

八品高手,可以坐鎮一個九品世家,而現在這種八品高手,卻猶如鷹犬一般的,被這位姬空幼使喚。

姬空幼點了點頭,目光就再次落在了傅玉清的身上,對她而言,能夠和鄭鳴說剛才的那些話,已經是她對鄭鳴最大的看中。

路老三邁步來到鄭鳴的身前,笑吟吟的道:“小兄弟,雖然現在有風雨,但是咱們快點的話,一個多時辰,我就應該能夠將小兄弟你送到鹿靈府。”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走。”

說話間,路老三伸手就朝著鄭鳴的手掌抓去,那意思,是準備帶著鄭鳴,用輕身功夫一起離去。

可是鄭鳴怎麼能夠自己離去。他一擺手,直接將路老三的手掌打掉,朗聲的朝著姬空幼道:“這位姐姐既然如此大方。不如也將俺媳婦放了。”

“這樣咱們各自走各自的路,省得傷了和氣”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讓四周的空氣都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鄭鳴的身上,覺得鄭鳴這小子,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大姑娘能夠大發慈悲,將他給放走,已經是他祖上有德,他倒好,竟然要求將傅玉清一起帶走。莫非他真的覺得,他是那橫行天地的第一豪雄。

傅玉清重重的瞪了鄭鳴一眼,話語中帶著一絲責備的道:“小鳴,不要淘氣,姐姐自有辦法脫身。”

對於傅玉清口中的辦法,鄭鳴一點都不相信,他笑吟吟的道:“姐姐,小弟真的是一個高手,帶您從這裡出去,不是什麼問題。你要相信小弟。”

“傻了,這小子一定是傻了”路老三看著鄭鳴,眼眸之中。閃動著一絲的憐憫。

雖然他和鄭鳴沒有什麼交情,但是剛才,姬空幼畢竟要他將鄭鳴帶出去,從這一點,讓他覺得自己和鄭鳴有點聯繫。

他在沒有得到姬空幼的安排之前,就已經開始大量鄭鳴,依照他的眼力看,鄭鳴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當然,普通只是他的評語。要是放在普通的地方,應該有一些出眾。可是正如姬空幼所說,沒有破開丹田。化勁為氣稱為九品武者的鄭鳴,以後的成就,也非常的有限。

現而今,千人包圍的情況下,鄭鳴竟然說自己是高手,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要是從這包圍之中,將傅玉清帶出去,那麼他路老三,就是天下第一,唯一的神王。

不但路老三這樣想,在場的所有人都這樣想,郭千山這些粗好的漢子,更是仰天大笑了起來。

甚至有人指著鄭鳴道:“小子,你要是高手的話,那我就從這山上線跳下去。”

姬空幼靜靜的看著鄭鳴,好一會,這才淡淡的道:“你啊,說不定真的高手,不過你這高手,應該是吹牛高手才對”

“大姑娘說得對,這小子不但能吹牛,而且人家還帶著一頭牛呢”有人指著趴在地上,幾乎睡著的黑牛,笑吟吟的朝著姬空幼道。

祝雲虹的眼眸中,盡是嘲弄之色。如果說他以往對於鄭鳴完全都是敵意的話,那麼現而今,他看著鄭鳴,除了應有的敵意,還有一絲鄙夷。

一絲看不起的鄙夷

“小子,人修為不夠不要緊,努力修煉就是,但是沒有本事吹牛,嘿嘿,那是最讓人看不起的”

祝雲虹的話,又是惹起了一陣笑聲,不過這笑聲,在鄭鳴接下來的話語之中,卻讓四周一陣的平靜。

“我雖然修為不夠,確不會像有些人,明明其笨如豬,卻故作聰明,不但害了自己,還害了別人。”

“當然,這只是智商上的問題,最讓我看不起的,還是某些人的行為,嘿嘿,實在是讓人”

讓人怎樣,有些人是誰,鄭鳴都沒有明說,但是她這話對著祝雲虹說,再加上剛才祝雲虹的表現,誰不知道他這些話,說的就是祝雲虹。

這一刻的祝雲虹,有一種想要爆炸的感覺,他滿臉都是殺意,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鄭鳴。

因為剛才鄭鳴的話,等於將他最後一絲的遮羞布,給硬生生的摘了下來。

而且,這話說的,不但是當著所有人,而且還是當著傅玉清,這讓他最最接受不了。

傅玉清的眼眸中,除了多出了一絲的溫和,還多出了一絲的擔憂。她心中很清楚,鄭鳴剛才的一番話,已經將他和祝雲虹之間最後一絲和好的可能,給打消了。

從此之後,他和祝雲虹,可以說是不死不休。

雖然,傅玉清對於祝雲虹心中有很大的怒氣,但是她的修養,讓她難以當著如此多的人說出來。

鄭鳴的話,讓她覺得解氣,一時間,她陡然想起,她剛剛來到鹿鳴鎮的時候,鄭鳴說的那些話。

他奶奶的,怪不得鄭鳴這傢伙喜歡說這句話,這句話聽起來,實在是讓人感到爽利。

“鄭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著路老三走,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姬空幼朝著鄭鳴掃了一眼,這才沉聲的說道。

祝雲虹這一刻,看向姬空幼的目光,帶著一絲的怨毒。

這姬空幼明明知道自己要殺了鄭鳴,她還放了此人,這根本就是看不起自己,以後有機會,絕度不能夠放過這個女人。

但是現而今,他有求于姬空幼,所以這一絲不滿,她唯有掩藏在自己的心中。

“鄭鳴,不能夠再鬧,如果你還覺得我是你姐姐,那就立即離開此地。”傅玉清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的嚴厲。

鄭鳴一伸手,將自己旁邊一根手腕粗的小樹連根拔起,他手掌豎立,猶如利刀,將小樹削成了一根常有七尺的木棍。

不,應該說,是一杆木頭長槍。

鄭鳴手持木棍的模樣,在不少人的眼中,就是好笑,一個少年,難道他覺得他自己的手中有一根木棍,和沒有一根木棍,有什麼區別嗎

“黑賊,你給我過來”鄭鳴用木棍朝著黑牛一指,厲聲的喝道。

那本來趴在地上,老實的幾乎不能再老實的黑牛,在聽到了鄭鳴的喝聲之後,就快步的跑到了鄭鳴的身邊。

鄭鳴的動作,沒有人阻攔,因為不少人都覺得,這少年叫過來黑牛,應該是坐著黑牛離去。

路老三更是哈哈一笑道:“這頭牛膘肥體壯,坐兩個人應該也不錯,咱們下山,倒也省一些功夫。”

“兩個人確實坐的開,但是很可惜,這牛除了我,不讓別的男人坐,所以我還是載我我媳婦離開吧”鄭鳴說話間,一抖手中的木棍,直接將那十三柄灑落在地上的誅龍刃從地上挑起,然後大踏步的來到傅玉清的面前。

傅玉清還要說話,鄭鳴已經抓住傅玉清的手臂,然後一拖傅玉清的腰部,將傅玉清抬到了黑牛的背上。

雖然傅玉清的修為論起來,不知道比鄭鳴高明多少,但是這一刻,她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力氣。

“鄭鳴,不要胡鬧”傅玉清的臉上,滿是著急之色,她怕鄭鳴的胡鬧,讓姬空幼不再遵守約定。

鄭鳴騰空落在了傅玉清的身後,他身子貼著傅玉清,不讓她從黑牛上掉落下去,另外一隻手,則揚起手中的木棍,沉聲的喝道:“不想死的,都給我閃開”

風雨此時已經慢慢消散,那剛剛被陰雲遮擋的月光,在這一刻,再次閃現了出來。

月光下,少年坐在黑牛上,橫牛立棍,卻是別有一番的風姿。只不過,這個風姿,卻惹得不少人一陣的大笑。

祝雲虹怒目看著鄭鳴,他這一刻,恨不得將鄭鳴直接挫骨揚灰。雖然鄭鳴這好似再胡鬧,但是鄭鳴的作為,卻讓他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鄭鳴這樣做,豈不是表現的他祝雲虹剛才的作為,太過於卑鄙,太過於小人,太過於

不說以後,姬空幼屬下的這群人如何看他,就是傅玉清,恐怕對他的印象,也會變得更加的惡劣。

這小子,實在是該殺,自己以往,就算是被傅玉清責怪,也該將這個螻蟻扁死。

可是這一刻,就在他準備上前的時候,姬空幼已經嘻嘻笑道:“要是有一個人,能夠在這千軍萬馬的包圍之中,能夠為小妹如此的不顧生死,小妹一定和他生死不渝。”

“傅姐姐,現而今的您,真的讓空幼感到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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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要麼忍 要麼狠

說到這裡,姬空幼朝著鄭鳴道:“小兄弟,不要胡鬧了,快點將傅姐姐放下,姐姐還讓你離去。”

“鄭鳴,你還不快點將我……”傅玉清的臉,在姬空幼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露出了一絲紅暈,不過她的心中很清楚,現而今姬空幼的話,幾乎是最後的警告。

如果鄭鳴還要執意如此的話,那麼就怪不得姬空幼不顧約定,對鄭鳴動手。

去年此時,這個有些無賴的少年攔住自己的模樣,依舊歷歷在目,莫非自己當年答應他,就是因為,自己真的對他有那麼一段緣分不成

可是心中越是這樣的想,她也是不能讓鄭鳴這樣肆意妄為下去,畢竟,這樣丟的,是鄭鳴自己的性命。

“鳴弟,聽姐姐一句話,立即放開我”傅玉清的話,充斥著鄭重。

鄭鳴沒有回答傅玉清,而是一催自己坐下的黑牛道:“黑賊,今日該是你給小爺出力的時候,要是沖不出去,今日小爺就將你剝皮抽筋”

對於鄭鳴的威脅,黑牛抽搐了一下,立即踏步向前。

“路老三,給我拿下這小子”姬空幼朝著路老三淡淡的吩咐道。

姬空幼此時的神色,既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著急,而相是在看一場戲。而路老三則是答應一聲,整個人朝著鄭鳴漫步走了過去。

“小兄弟,你何必要讓我為難”說話間,路老三整個人騰空飛起三丈,朝著鄭鳴的肩膀抓了過去。

這路老三作為八品的武者,不但內氣外放,而且還有一套七品的武技,名為九玄手。

雖然這九玄手主要是用於攻擊,但是裡面也有幾招擒拿的手段,路老三雖然外表看上去粗豪,但是實際上卻是心細如發,剛才姬空幼如此欣賞鄭鳴。所以他不準備傷了鄭鳴。

可是就在他的手掌,要挨近鄭鳴的時候,他陡然感到了一種不對的感覺。

如果說,剛才的鄭鳴。在她的眼中,只是一個普通的幼獸,那麼現而今,鄭鳴給他的感覺,極其恐怖。

這一刻的鄭鳴。就是野獸之中的百獸之王,就是一座高山,一座準備噴發無盡熱量的巨大火山。

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莫非自己這兩天休息的不好,這才有神魂顛倒的感覺?

路老三這一刻,有一種不敢相信自己現而今感覺到的是真的,但是他多年來養成的小心,卻讓他忍不住將自己的攻勢,直接換成了守勢。

可就是這樣,當他的身軀準備在鄭鳴身前落下的時候。一根木棍,猶如蛟龍一般,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胸前。

這木棍,在他的胸前輕輕的點了一下。就有一股柔勁,將路老三直接打的倒飛了出去。

“你既然不對我下狠手,那這次,我也饒你一命,你給我去吧”鄭鳴的聲音,在路老三落地的刹那,緩緩響起。

路老三在落地的一刹那。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事情是真的,這怎麼可能,自己一個堂堂的八品武者,竟然被一個還沒有進入九品的少年一個一槍挑飛。

不,不能說一槍。應該是一棍。

一棍啊,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自己的人,還不知道要丟到何處。

和路老三一樣,現而今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路老三朝著鄭鳴撲過去的時候,姬空幼就看出了路老三的手下留情。

別的不說,路老三的九玄手,本來是攻擊居多,但是路老三在朝著鄭鳴出手的時候,用得是九玄手裡面以擒拿為主的千絲百轉,這讓姬空幼很滿意。

雖然她對於鄭鳴的胡鬧很是不喜歡,但是不管怎麼說,鄭鳴在她的眼中,還不該死。

所以路老三伸手將這少年擒拿,然後帶著這少年離去,可以說是最符合她的想法。

而路老三這一招千絲百轉,也已經達到了入微的境界,手掌雖然還沒有落在鄭鳴的身上,但是那內氣化成的勁力,卻已經開始侵襲鄭鳴身上的幾處大的穴道。

別說鄭鳴還沒有突破九品,就算是一個九品巔峰的武者,也別想躲過這一招。

鄭鳴還是那個鄭鳴,可是當姬空幼心中思索著自己等路老三抓住鄭鳴的時候,是不是給鄭鳴一個教訓的時候,她陡然感覺到了鄭鳴不一樣。

這是一座高山,一座充滿了熱量的高山。

而當這個感覺出現在姬空幼心中的時候,姬空幼就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這種預兆,自然是替路老三擔憂。可是她內心的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鄭鳴出棍,直接將路老三打倒在地。

那一棍,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那一棍,穩准無比,並不是鄭鳴用不出那個狠字,而是鄭鳴沒有傷害路老三的心思。

所以,路老三這一次,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姬空幼這個時候,不由得將自己和鄭鳴對比了起來,就算是自己,恐怕要一擊擊敗路老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姬空幼如此想,傅玉清的心中,同樣也不平靜,雖然她知道鄭鳴有一個了不起的師傅,但是她並不認為,鄭鳴那個師傅,會將鄭鳴調教到頂尖高手之列。

畢竟在她眼中,鄭鳴實際上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對於她們這些大宗門而言,最核心的弟子,培養起來都是使用了特殊的方式。

鄭鳴雖然年齡並不大,但是現而今還沒有突破第九品,就已經註定,鄭鳴以後的成就有限。

可是,她沒有想到,鄭鳴這一刻,表現出來的手段,竟然是這樣的強橫。

剛才那一槍,雖然沒有用太大的力道,但是那一槍,卻讓傅玉清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她並不是沒有見過用槍的高手,但是她感覺,她心中一直覺得難以超越的用槍高手,實際在用槍的手段上,還不如鄭鳴,甚至和鄭鳴還差一個臺階。

“這怎麼可能?”

而處在鄭鳴的身前。傅玉清對於鄭鳴此時的氣勢,感覺是最清晰的一個。在她的感覺之中,鄭鳴這一刻,就好似一座熊熊燃燒的高山。讓她感到溫暖,更讓她感到依靠。

在這高山的身邊,她感到自己根本就不用害怕,更不用恐懼,她甚至想到了以往。她在和李小朵的聊天之中,李小朵說到的小女人。

她傅玉清,在這一刻,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女人。

和四周所有的人相比,鄭鳴這一刻的感覺,是最清晰的。在路老三撲來的刹那,鄭鳴雖然沒有感到路老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但是他清晰的感到,從路老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路老三攻出的一招,讓他一時間感到有些吃力。

雖然從他現而今對槍法的修煉之中。他能夠找到破解的招式,但是那些招式,用起來吃力無比。

一個路老三,憑藉著自覺的修為,就難以打敗,更不要說此時姬空幼的身邊,還有如此多的人。

要衝出去,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使用厲若海的英雄牌,要麼就是用太古金烏。

使用太古金烏。那實在是太簡單,只要自己一口火焰噴出來,姬空幼四周這些人,應該一個個都可以魂飛魄散。

但是使用太古金烏。有一點砍柴用了開天斧的感覺。所以鄭鳴決定還是放著太古金烏吧,畢竟這東西,自己以後還能夠用來救命。

所以,鄭鳴就直接催動了厲若海的英雄牌。

當厲若海的英雄牌化作金光消失在鄭鳴心頭的刹那,鄭鳴就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本來沉寂的四周。這一刻鄭鳴感到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別說四周那些人的動作,就是一聲聲蟬鳴聲,都在鄭鳴的心頭,不斷的閃動。

至於路老三的攻勢,鄭鳴看在眼中,更是覺得滿是破綻。

就這麼一招,自己剛才竟然覺得難以破解,這招是,只要實戰燎原百擊中的招式,自己有十三個招式,可以輕鬆的讓路老三魂飛魄散。

另外,只要自己願意,自己還有十五種招式,可以讓路老三身受重傷,還有讓他輕傷的……

最終,鄭鳴想到路老三對自己沒有惡意,所以才輕輕的,沒有催動自己身上內氣的朝著路老三一點。

然後,伴隨著這一點,路老三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路老三,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在沉吟了刹那,陡然騰空而起,雙手揮動之間,九玄手威力最大的一招“玄山破海”被他施展了出來。

這玄山破海,已經有點突破七品武技的範疇,伴隨著這一招的使出,滾滾的掌風,洶湧的朝著鄭鳴轟了過去。

一般的時候,施展這一招,已經代表著路老三在拼命。

可是,這一招在鄭鳴看來,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他幾乎隨意的橫了一下長棍,那木棍就直接刺破了滾滾的掌風,直接點在了路老三的掌心。

掌心穴道被點的路老三,在這一刻,絲毫動彈不得。

他的掌風,在平時的時候,可以將對手的攻擊打偏,可是這一塊,鄭鳴的長槍,他絲毫打偏不了一點。

這不但說明鄭鳴的武技比他強的太多,就是在內氣上,也壓了他不少。

“再一再二的饒你,要是你再上前,我當立即取你性命。”鄭鳴手中的長棍朝著四周一指,淡淡的道:“所有人立即閃開,擋我路者,殺無赦”

這一句殺無赦出口,再沒有人敢笑出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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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百輪齊飛

剛才的鄭鳴,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一個可笑的少年,可是這一刻的鄭鳴,在他們的眼中,卻是英武猶如天神。

他手持木棍,坐下黑牛,前方還攬著傅玉清,怎麼看,都不像是衝殺的樣子,但是他剛才出的兩槍,卻讓不少人為之心寒。

這兩槍,簡單無比,但是卻有一種一往無前,百戰百勝的氣勢。

在這種氣勢下,不少人為之氣餒。他們甚至覺得,在鄭鳴那不高,但是卻猶如山嶽的身影下,他們差的,實在是太遠。

姬空幼看著鄭鳴,眼眸之中,閃動出了一絲的異色,如果說以往,姬空幼絲毫沒有將鄭鳴放在心上的話,那麼現而今,她覺得鄭鳴已經可以平等和她對話。

這個少年,怎麼會變得如此的強。

鄭鳴沒有時間可以耽誤,他使用厲若海的英雄牌,只能夠使用二十分鐘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裡,他要帶著傅玉清沖出去,所以他絲毫不停留,一催黑牛,說了聲快走。

那黑牛的氣勢,這一刻和飆升了起來,它好似感應到了鄭鳴身上顯露出來的英雄氣概,黑黝黝的身軀上,這一刻也升起來一種猶如山嶽的感覺。

黑牛奔騰,瘋狂向前

當鄭鳴沖到一個手中持著大刀的壯漢面前時,那大漢才反應過來,可是,還沒有等他將手中的大刀揚起,鄭鳴的木棍,已經直接將他打飛了出去。

“他只有一個人,咱們不能讓他跑了”有人大聲的嚷道。

更有人厲聲的道:“他這種特殊的手段,一定長久不了,大家拖住他”

十數名手持刀搶的武者,從四面八方朝著鄭鳴圍了過來,他們手中的刀槍,在這一刻,更是絲毫的不留情。

七八道常有三四尺的刀芒,都朝著鄭鳴和黑牛砍了過來。這些刀芒表明,出手的人,都是九品八品的武者。

這些人的刀劍氣勢洶洶,要是被這些刀劍砍中。不要說鄭鳴,就是黑牛也難以生存。

黑牛發出了一聲牛吼,而處在牛背上的鄭鳴,則一連匯出了數十搶。燎原百擊之中的雨驟風狂,被鄭鳴刹那間施展了出來。

無數的槍尖。在虛空之中,一如狂風暴雨一般,朝著那些沖來的人刺了過去。

所有撲向鄭鳴的人,面對那瘋狂撒下的槍芒,一個個臉色大變,不少人在這一刻,都反攻為守。

可是,就在他們施展守勢的時候,卻木然發現,自己的要害。已經被木棍所擊打。而那無形的槍尖,更是瞬間穿破了不少人的身軀。

槍過,人亡

十數條身影,在槍芒之中倒下,他們的眼中,充斥著驚駭,更有人手中的兵刃,給這狂暴無比的一槍,直接捅成了碎片。

槍被鄭鳴再次收回到身後,這一刻鄭鳴手中的木棍。已經大半被鮮血染紅。

雖然沒有丈二,卻是紅槍

血在流,從十幾具倒在地的屍首上,不斷的流。

一擊之下。十幾個人喪命,這些喪命的人之中,有九品武者,也有八品的武者

這些人的一擊喪命,讓所有人看向那騎在牛上少年的神色,更多了一分的畏懼。

傅玉清的手掌。靜靜的握著那斑斕古劍,但是她的手心,這一刻出現了一絲的汗水。

要想將這些人統統斬殺,她傅玉清不是做不到,可是要像鄭鳴這般,以一根木棍,狂霸無比的將這些人斬殺,傅玉清覺得,自己做不到。

可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鄭鳴卻輕鬆的做到了。

她坐在鄭鳴的身前,在這一刻,一股無比的安全感,充斥在了她的心頭。

剛才那種自己好似偎依在高山旁邊的感覺,再次出現,而且這種感覺,還變的更加的堅定。

這一時,這一刻,自己就是偎依在高山的旁邊。

黑牛向前沖,已經被鄭鳴所震懾的人,不覺開始有人退縮。他們雖然自認自己的武技,比那些死在了鄭鳴木棍之下的人強,但是自覺也強不了多少。

更何況,此時的鄭鳴,雖然將自己的紅色木棍斜背在身後,但是卻越加給人一種隨時可能爆發的感覺。

燎原百擊無槍式

沒有出槍,卻隨時隨地可以隨意的出槍,這一刻,看向鄭鳴的人,都覺得心中升起了一股壓力。

“不能放他走了,如果讓他逃走,爾等全部都要喪命”一句帶著歇斯底的喝聲,在空山中響起。

喊話的是祝雲虹,此時的祝雲虹,看向鄭鳴的目光,不但有那麼一絲的恐懼,更有嫉妒。

深深地嫉妒,這些年來,他對於傅玉清一往情深,可是一直都沒有得到過傅玉清的傾心。

可是現而今,被鄭鳴抱在懷中的傅玉清,眼眸低垂,帶著那麼一絲嬌柔的神色,讓他嫉妒無比。

他多麼希望,這個抱著傅玉清,催馬拼殺的人,會是自己。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他最後卻扮演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感到痛恨的角色。

這一次,要是不留下傅玉清的話,那麼恐怕以後,就再也難留下傅玉清。

而在他的大吼聲中,終於有三道身影從眾人中沖了出來,這三條身影都不高,瘦削的身形猶如靈猴。

三個人在飛出的刹那,六根分水峨眉刺,從上中下三個方位,朝著鄭鳴狠狠地刺了下來。

六根分水峨眉刺,帶著一片灰影

“雪湖三蛟”看到這三人出手,有人驚聲的喊道。

雪湖三蛟鄭鳴不瞭解,而在他身邊的傅玉清,卻在這一刻吐氣如蘭的道:“雪湖三蛟是三兄弟,他們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了七品。”

“三個人擅長聯手合擊,傳說中三人的頃水刺法,乃是得自一部上古矛法殘篇,雖然三人只是得到了這矛法的大略,但是三人聯手施展……”

傅玉清的話沒有說完,鄭鳴手中的紅色長槍,已經暴漲出一丈的槍芒。

槍芒在虛空之中,一分為三,後發先至,每一槍,都刺在了雪湖三蛟的眉心之處。

一擊之下,可以戰六品的雪湖三蛟身死。

雪湖三蛟死了這三人的死,對於在場的人震懾,比剛才十幾個人,還要來的震撼。

在姬空幼彙聚的人之中,雪湖三蛟並不是最強的存在,但是他們在眾人之中,絕對稱得上強者。

如果在普通的拼鬥中,雪湖三蛟被殺的話,在場的人,雖然震驚,卻不會想現而今這般的恐懼。

就是恐懼

所有人都恐懼雪湖三蛟的死,因為雪湖三蛟在這次的比鬥之中,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有絲毫的反應,就一槍斃命。

而且從鄭鳴剛才的一擊之中,不少人更感受到了鄭鳴槍法的暴烈,讓人不戰而栗。

黑牛的速度,在加快,只是刹那間,鄭鳴的身影,已經沖出了二十多丈。也就在這一刻,姬空幼從震驚之中,完全清醒了過來。

她看著催牛而走的鄭鳴,眼眸之中,升起來一絲迷茫之色,這迷茫,對於姬空幼這等人而言,實在是太過少見。

可是隨即,這種迷茫,就在姬空幼的眼中,消失的乾乾淨淨,她當下沉聲的朝著虛空中喝道:“百輪齊飛”

百輪齊飛乃是郭千山他們的絕招,就算是四品的高手,也難以闖過這百輪齊飛的陣勢。

現而今,姬空幼直接用上了百輪齊飛。

在姬空幼的喝聲下,郭千山等千名山的壯漢,幾乎同時騰空而起,他們在虛空之中,彙聚成了一個半月形態。

他們本來就在鄭鳴的前方,現而今,更是直接狙擊鄭鳴。

本來已經開始湧向鄭鳴的其他高手,這一刻,一個個眼眸中閃過了絲絲懼意。

然後這些人,一個個瘋狂的躲閃開來。

百輪齊飛,從來都是不分敵我,有時候,甚至出現對手沒有被殺,而自己人卻死在百輪齊飛之下。

傅玉清的眼眸中,也閃過了一絲嚴肅,剛才鄭鳴狂暴的紅槍,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全,可是現而今,她們要面對的,是百輪齊飛。

可以對付四品高手的百輪齊飛。

“鳴弟,不要管我,這百輪齊飛……”

傅玉清的話還沒有說完,鄭鳴就沉聲的道:“你只管坐好,其他的事情,有我”

“師妹,不能百輪齊飛,玉清姑娘就在那小子身前,你要是百輪齊飛的話,那玉清姑娘的安危就得不到保障”祝雲虹看著那騰空而起的三十六個壯漢,大聲地喝道。

姬空幼根本就沒有理會祝雲虹,但是她那冷漠的樣子,已經說明,她動了殺心。

這一次,無論是鄭鳴還是傅玉清,她都不準備讓兩個人逃出去。

祝雲虹明白姬空幼的意思,他搓手之下,又大聲的朝著鄭鳴喊道:“姓鄭的小賊,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拉著傅仙子,你現在的修為,根本就沖不過百輪齊飛。”

“是個男人,你就將傅仙子放下,然後你自己去闖那百輪飛起的大陣。”

對於祝雲虹的高聲大叫,鄭鳴只是當做沒有聽到,他這一刻,就覺得自己心頭豪氣滿懷,天地之間,只要是干預阻攔他的道路者,都要一槍挑開。

這一刻,他明白,自己的心頭,不但有自己的意識,更充斥著屬於厲若海的霸道豪情。

“百輪齊飛,斬”一聲怒吼,從郭千山的口中喝出,伴隨著這喝聲,三十六道銀輪,同時從三十六個壯漢的手中飛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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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幻情身法

銀輪在飛出的刹那,每一個銀輪,都在虛空之中一分為三。雖然這些銀輪在虛空之中分散開來,但是它們的氣勢,比之以往,好似更強了五分。

銀輪呼嘯,天地間刹那光芒閃耀

本來在朦朧的月光下,還有些不太清晰的場景,此時被那閃耀的銀輪,照的光明如晝。

甚至不少人,都已經看到了那飛動銀輪上,帶動的勁芒。

百輪齊飛,乃是千元山的鎮山大陣,這禦使著百輪齊飛的三十六個大漢,每一個,都有著八品的修為。

而那些銀輪,更是通過煉器高手打造的九品寶刃可以說,修為稍微差一點的修士,在這百輪齊飛下,想要保住性命,艱難無比。

鄭鳴的眼眸,冷冷的看著齊飛的銀輪,他的心神,這一刻猶如寒冰一般的冷靜。

那一百零八個銀輪飛轉的軌跡,都在他的眼中不斷地閃動,就在這些銀輪要朝著他落下的刹那,鄭鳴手中的長槍,瘋狂的朝著前方刺出。

三十刺

這一刻的鄭鳴,手中的長槍,在虛空之中,彙聚成一片血紅的槍芒。槍芒所指之地,更是發出刺破虛空的呼嘯聲。

一時間,數丈多長的槍芒,洶湧的朝著那些銀輪迎了上去。

“當當當”

金與鐵的碰撞之聲,在虛空之中不斷的回蕩,那虛空中閃亮的銀輪,在這一個刹那,達到了最亮的程度。

不過隨即,所有的人都覺得眼前一暗

光芒消失,碰撞結束,那個橫槍禦牛。橫沖向前的少年,現而今究竟是一個什麼景象。

就在不少人心中帶著期待的朝著前方看去的時候,就聽有人沉聲的道:“爾等。也接我一槍”

這一槍,槍芒耀眼。翻動之間,猶如一層血紅的巨蟒,翻騰在赤紅的護罩之內。

而伴隨著這一槍,不但郭千山,就是郭千山身後的那三十六個大漢,都已經被這血芒所籠罩。

三十擊最後一槍,威淩天下

在這一槍之下,那些被籠罩的大漢。發出了一聲聲不甘的吼聲,可是他們的心中這一刻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求生,但是那槍,卻沒有收回的可能。

槍影如血,帶著一絲絲的血痕,當那狂暴的槍影,再次彙聚成為一槍的時候,天地間變的一片靜寂。

“好厲害的一槍,今日能夠見到如此淩厲的一槍。如此霸道的英雄豪傑,我郭千山死……而無怨”

最後一個怨字,從郭千山的口中吐出的刹那。郭千山胸前,迸出了一個碗口大的傷口。

而這傷口,傷的就是郭千山的要害,郭千山在這傷口出現的刹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郭千山倒地的刹那,郭千山身後的三十多個漢子,一個個都緊跟著倒在了地上。

他們的傷口,和郭千山一樣,都在胸口。都在同一個位置。

他們的眼眸之中,充斥的是恐懼。是驚駭,但是。在這死亡之前,他們的眼中,並沒有不甘。倒不是他們甘心死,而是他們對於死在如此凶厲的槍法下,並沒有任何的不甘心。

郭千山帶領的三漢所彙聚的百輪齊飛大陣,可以說是姬空幼所帶領的下屬之中,最強的攻擊力量之一。

祝雲虹的反水,不得不說,這裡面,郭千山等人的百輪齊飛大陣,占到了主要的作用。

可是現而今,鄭鳴的長槍揮動,郭千山等人身死,百輪齊飛大陣被擊破。

而那剛才籠罩了數丈的紅色槍芒,更是讓不少人的心神,為之所奪。

鄭鳴依舊在催牛向前,但是遠方,不少人已經開始不自覺的躲開,甚至有人明明就看到鄭鳴絕對不會從自己的方位通過,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後退。

後退,一個個的後退

刹那間,鄭鳴帶著傅玉清,就沖出了百丈多遠。而所有負責攔阻的人,依舊沒有沖上去的意思。

黑牛奔騰在山石上的聲音,就好似一聲聲鼓聲,擊打在不少人的心頭。

瞬間之後,姬空幼終於從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她清冷的眼眸,變得越加的冷然,重重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玉笛,姬空幼沉聲的道:“攔住他,躲閃者,殺無赦”

“殺無赦,滅三族”這句話,是祝雲虹接出來的,他手提蟬翼刀,直接一刀將一個想要後退的武者斬殺之後,厲聲的大吼道。

姬空幼的聲威,依舊震懾著此地的大多數人,聽到姬空幼和祝雲虹的厲喝,不少人再次圍了上來。

不過這些人,都已經學聰明了不少,雖然他們圍上來,但是卻沒有人直接沖上去,而是數十個人,朝著鄭鳴他們,扔出了各種各樣的暗器。

飛刀,飛針勁弩手弩……

各種各樣的暗器,一時間就好似虛空之中飛蝗,密密麻麻呼嘯而來。鄭鳴黑牛還有傅玉清,都是這些攻擊的重點所在。

傅玉清的神色淡然,在這呼嘯而來的攻擊下,傅玉清輕輕的閉上了眼眸。這並不是放棄的閉上眼眸,而是一種安心,一種放心,一種……

剛才那爆裂猶如星火燎原之勢的一槍,已經讓傅玉清真正安心了下來。雖然她不知道鄭鳴這突然的力量,究竟是來自何處,但是有一點,她卻可以確定。

那就是安心。

她靠在鄭鳴的身前,有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她年幼的時候,在她的師尊身上,才能夠感到的感覺。

隨著年齡的增長,傅玉清已經慢慢的淡化了這種感覺,可是,此時此地,他竟然再次感到了這種感覺。

如果可能,她願意一直停留在這種感覺之中,然後在這種感覺的陪伴下,一直到老。

鄭鳴手中的木棍,變得越加的血紅,在那呼嘯而來的暗器下,他手中的長槍飛舞,將所有朝著他和傅玉清打來的暗器,統統的打飛在了虛空之中。

暗器很快,而且有不少手法刁鑽,裡面又隱含著不小的勁力,但是這些暗器,在挨到鄭鳴身前一丈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鄭鳴手中的木棍沖去。

就好似,著木棍擁有一種吸力。

黑牛的速度,變成了一條黑色的閃電,在大多數人發出了第一次暗器,還沒有來得及發出第二次暗器的時候,鄭鳴的身軀,就已經沖到了他們的近前。

木棍橫飛,一個個身影,不斷地倒在鄭鳴的槍影下。

當鄭鳴一連將十余個漢子打飛的時候,他陡然感到後背一緊,這一緊,並不是什麼武器,而是一股掌力。

掌力無風,但是卻剛猛無比,雖然鄭鳴反應的很快,用那屬於厲若海的真氣,在自己被攻擊的地方彙聚,但是在那掌風砸來的刹那,他還是覺得自己一陣氣血翻騰。

隔空掌力,鄭鳴扭過頭,朝著那偷偷發掌攻擊自己的人看去,就見一個矮胖的身影,正在朝著人後縮頭。

就是他,剛才發掌攻擊自己的人,就是他,而這個人可以將掌風離體數丈,朝著自己隔空打來,那麼此人的武技,絕對在六品之上。

這個人,不能留

念頭升起的刹那,鄭鳴手中的長槍,朝著前方一連攻擊了十數槍,又有七八個身影,在這長槍下損命。

那矮胖的身影,看到鄭鳴並沒有對自己進行回擊,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氣。說起來,剛才鄭鳴看他那一眼,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可是,就在他準備著再暗暗的朝著鄭鳴攻擊一掌的刹那,就見一道紅光,朝著他直沖而來。

這道紅光,是鄭鳴的木棍,或者說是鄭鳴手中的長槍。而在這紅光沖來的刹那,他就感到自己四周所有的空間,都已經被這一槍鎖死。

在這一槍之下,根本就沒有躲閃的地方,就在那矮胖身影心中充斥著絕望的時候,那紅色的長棍,已經從他的眼眸前閃過,直接沒入了他的胸中。

只是一個刹那,那紅色的長棍,就從矮胖男子的背後穿出,打著呼嘯的盤旋,重新落入了鄭鳴的手中。

從將長槍攻出,在將長槍收回,也就是一個刹那的功夫,而在這個時間之內,一個六品的武者,就葬身在了鄭鳴的手中。

“好淩厲的槍法,但是你槍法再好,今日也不能夠讓你離開”冰冷的聲音之中,姬空幼的身軀,就好似九天降落的仙子,朝著鄭鳴飛了過來。

鄭鳴在姬空幼飛近的刹那,陡然發現,自己在這一刻,竟然分不清哪一個才是姬空幼的真身。

好似在四面八方,在所有的位置,都充斥著姬空幼。這並不是說一種幻覺,而是姬空幼的一種輕身功夫。

“這是七情宗的幻情身法,講究的是輕吹拂動,可落無邊之地。”傅玉清的聲音,在鄭鳴的耳邊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鄭鳴感到了淡淡的熱量。

“要對付這幻情身法,最好的法子,就是以靜制動,只有心靜守一,就可以讓這種身法不覺露出破綻來。”

以靜制動,鄭鳴自然明白,可是這一刻,根本就沒有給他以靜制動的時間。

現而今,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五分鐘,而他才沖出了一百多丈,如果在十五分鐘之內,他沖不出去的話,那就只有利用金烏英雄牌。
引言 使用道具
405e
Crawler | 2017-9-17 23:26:30

第一二零章 橫牛立槍 戰地鬥天

   上古金烏的英雄牌,乃是他最大的保命手段,他又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就浪費掉。

所以,利用厲若海的英雄牌,這一次他一定要衝出去。

將手中的長槍,再次背于身後,鄭鳴再次策馬向前。

策馬向前的鄭鳴,好似沒有任何的攻擊,但是在這一刻,他的攻擊,卻又給人一種無所不在的感覺。

那本來在虛空之中飄忽不定的姬空幼,這一刻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感覺,那就是此時的他,給人來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她本來心中就有一些的驕傲,更何況,姬空幼絕對不允許鄭鳴將傅玉清就這樣帶走。

所以姬空幼最終淩空下落,而在那下落的瞬間,她手中的碧玉寶笛,在虛空之中,幻化出了三十三道碧玉色的笛影。

這三十三道笛影,從不三十三個方位,一連點向了鄭鳴三十三處要害,而且在鄭鳴的目光落在這三十三道笛影上的刹那,他更感到在虛空之中,生出了一道無形的暗流。

這暗流,就好似虛空在收縮,這暗流就好似瞬間將虛空籠罩,這暗流表明平靜,但是給鄭鳴了一種束縛手腳的感覺。

鄭鳴要是沒有驅動厲若海的英雄牌,恐怕在這笛影之中,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會被這笛影,直接籠罩在身上。

可是現而今,鄭鳴的身上,有著厲若海的全部力量。在這舒服出現的刹那,那洶湧在鄭鳴身上的勁氣,刹那間就好似燎原的火焰一般洶湧而起。

隨即,這火焰燃燒四方,一片片紅光,朝著那三十三道玉笛的影子迎了上去。

長槍和玉笛碰撞的勁氣。瞬間籠罩了方圓三丈,在這勁氣之中,無數的石塊。在碰撞中化成了灰燼。崎嶇不平的山石,更是瞬間被勁氣掃的平淡如鏡。

“接我斷玉手”冰冷的喝聲之中。就見一道潔白如玉的手掌,詭異的出現在虛空之中。

這被姬空幼稱為斷玉手的功夫,再揮出的刹那,鄭鳴就覺得一股磅礴的勁力,從這手掌之中轟然傳來。

這勁力有些陰柔,但是在和這勁力接觸的刹那,鄭鳴又感到,這勁力之中。隱含著一種磅礴巨大之力,如果讓這勁力進入自己的身軀,恐怕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

“嘭嘭嘭”

鄭鳴手中的木棍,在方寸之間,陡然變幻了七次,每一次,鄭鳴就朝著那斷玉手,打出一次重擊。

七次變幻,其次重擊,所有的重擊。最終都重重的擊打在了姬空幼那潔白的玉掌上。伴隨著一道道勁氣的碰撞,姬空幼玉掌上的白光,被重重的擊破。

可是鄭鳴手中的木棍。在這一刻,也猶如萬千粉塵,朝著四面八方爆裂開來。當著粉塵飛舞的時候,鄭鳴的手中,只剩下一根只有一尺長的木棍。

這木棍,同樣殷紅如血。

可是,就在鄭鳴手中只剩下這木棍的時候,兩道掌風,從十丈之外呼嘯而來。這兩道掌風,一道赤紅如火。另外一道,卻是冰冷如霜

寒冰掌力籠罩之下。四周的空氣,都一陣的凝結,沒有達到九品的武者,在這寒冰掌力下,別說動手,恐怕被這寒冰掌力籠罩,立即就會僵硬在當場。

而那赤紅如火的掌力,雖然沒有在虛空之中燃燒起火焰,但是在這掌力的籠罩下,卻也升起了一股蒸騰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這兩種掌力在拍打到鄭鳴近前的刹那,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藍一紅兩個一尺大小的手掌。

凝氣成實,隔空打物

這等的功力,唯有四品的高手,才能夠施展得出來

四品武者,整個鹿靈府中,都不見得有四品武者,現而今,兩個四品武者,在鄭鳴和姬空幼交手的時候,對鄭鳴進行了偷襲。

坐在鄭鳴前方的傅玉清,眼眸之中升起了一絲的冷然,她根本就來不及對鄭鳴說話,就催動自己手中的斑斕短劍,朝著那一藍一紅的掌力迎過去。

可惜,她的身上,這一刻,已經沒有任何的力量。那斑斕短劍閃動了一下,就光芒黯淡了下來。

鄭鳴感受到了傅玉清的出手,他的腳輕輕的朝著黑牛點了一下,讓黑牛放慢速度,然後目光朝著傅玉清掃了一眼。

隨即,鄭鳴手中只有一尺長得木棍,再次淩空點出。

伴隨著這一點,一丈二尺長得紅色槍芒,猶如出海的毒龍,分別點在了兩個手掌上。

紅色如火,藍色賽冰

在和兩個手掌碰撞的刹那,鄭鳴催動的丈二槍芒,在虛空之中被崩碎了開來。與此同時,鄭鳴就感到一寒一熱兩股力量,順著那木棍,鑽入了自己的身體之內。

一口鮮血,從鄭鳴的口中吐出。

這一口血,落在地上的刹那,一半燃起火焰,一半卻冷若冰霜。藍紅兩色涇渭分明,互不侵擾。

鄭鳴坐下的黑牛,巨大的身軀,也顫抖了一下,那本來奔騰的腳步,也放緩了下來。

與此同時,兩個分別穿著紅藍兩色長袍的高大老者,從人群之中跨步而出。

“鳴弟,是炎冰二老,這兩人修為高超,一般人難以招惹,鳴弟你讓姐姐和這兩人說話。”傅玉清掙扎著坐穩,輕聲的向鄭鳴說道。

鄭鳴目視著炎冰二老,眼眸之中,充斥著熊熊的戰意,就戰鬥上而言,雖然鄭鳴並不是一個戰鬥狂人,但是現而今有了厲若海的英雄牌,他的戰意,卻是直線飆升。

特別是面對炎冰二老這種,在內氣上,已經超越了他的對手,他的戰意,變得更加的瘋狂。

“晚輩心劍閣傅玉清,拜見二老”傅玉清輕輕地朝著炎冰二老一拱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對於傅玉清的拱手,炎冰二老對視了一眼,就由那穿著藍色長袍的老者道:“心劍閣的弟子,哼哼,好似和你師傅當年出道之時,也有一些相似。”

“晚輩修為低淺,自然難以和家師相比,家師當年曾經說過,兩位前輩對於家師,還有指教之德,不知兩位前輩,為何要在此阻攔玉清的道路。”

傅玉清的姿態,放的很低,而她這話一出口,那炎冰二老的神色,就變的有點僵硬。

“娃娃,別的也不用說了,我們兩人這一次,也是受人之托,你聽話的話,就此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既不要怪我們兩人出手無情。”

那紅袍的老者,聲音沙啞,但是卻隱含著一種霸道之意。

傅玉清尚要辯解,鄭鳴在這一刻,陡然催動坐下的黑牛道:“你們兩人,立即給我讓開,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槍下無情”

鄭鳴這話一出口,頓時讓有些尷尬的炎冰二老臉色一變,那紅袍老者更是仰天大笑道:“老二我沒有聽錯吧,這小輩竟然說他要多咱們下手?”

“不錯,老二你聽對了,這小子就是說要對咱們動手”那藍袍老者冷冷一笑,輕蔑的說道。

兩個人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陡然四眸對是在一起,幾乎同時喝道:“你給我閉嘴,咱們之中,我才是老大。”

幾乎再說出這句話的刹那,兩個人的樣子,就好似鬥氣的公雞,一副準備動手的摸樣。

“兩位前輩,我可是知道,你們兩位平時,那是最遵守約定,現而今咱們的約定還沒有完成,您們兩位要是讓一個小輩從兩位的手中逃走,那傷的可是兩位前輩的顏面。”

輕柔的聲音之中,手持著玉笛的姬空幼,緩緩的走了過來。

姬空幼的臉色,此時也有一些蒼白,剛才和鄭鳴的交手,雖然姬空幼施展出的斷玉手詭秘難擋,但是在和鄭鳴的碰撞中,姬空幼依舊吃了一旦虧。

她的話,就好似一桶冰泉,直接澆醒了炎冰二老,這兩個老者朝著鄭鳴掃了一眼,然後那藍袍老者道:“小子,你雖然有點本事,但是想要從我們兄弟手中逃出去,你還不行。”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立即下牛投降,我們看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你不死。”

鄭鳴沒有再說話,但是他的眼中,這一刻,卻湧出了驚天的戰意。

黑牛也被鄭鳴的人戰意所感染,它四蹄不斷地緩緩走動,這是一種有節奏的走動,是一種正在為了奮力一擊的走動。

伴隨著這種節奏,鄭鳴就覺得自己的眼眸,有點燃燒的感覺。

洶湧的殺機,從鄭鳴的身上洶湧而出,這殺機,讓那本來還得意不已的炎冰二老,臉上也露出了凝重之意。

四周所有的武者,這一刻,更好似看著一個殺神一般,面帶恐懼的看著鄭鳴。

這個本來並不是被他們怎麼看重的少年,這一刻,將會做出何等驚天的攻擊。

他們不知道,但是從剛才少年擊破百輪齊飛大陣,對戰姬空幼的戰績中,他們知道,這少年,不是他們能夠比擬。

“嘿嘿,就憑你,你想要和炎冰二老動手,真是自己找死”祝雲虹的話語中,有三分的不屑,四分的嫉妒,三分的怨毒:“你要是自己死,我不攔著,但是你別帶著玉清”

鄭鳴沒有理會祝雲虹,他甚至都沒有看祝雲虹一眼,不但祝雲虹,現在對他,甚至連傅玉清都沒有看一眼。

剛剛還讓他的心神,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搖曳的傅玉清,在這一刻,好似消失了所有的誘惑。

他橫牛立槍,他戰地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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