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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最喪屍

【作者概要】:王袍,男,河北 - 秦皇島,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科幻 > 未來世界

【其他作品】:《我的貼身美女總裁》、《星河霸血》、《極品丹王都市歸來》、《最唐門》、《最妖孽》、《最輪迴》

【內容簡介】:

  我是潘小閒,我喂喪屍袋鹽!
  從天而降的一聽可樂砸到了潘小閒的頭,本著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潘小閒喝掉了這聽「可樂」,於是他光榮的成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超級戰士,從此過上了喪心病狂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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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夕陽西下,夜色降臨。

人行天橋上,小商小販們在地上鋪塊破布就開張做生意了,將本來挺寬的天橋硬生生縮窄了一半。地攤上,滿是線頭的手套襪子,散發著怪味的兒童玩具,還有用藤編籃子裝著的染成五顏六色的小雞雛……他們共同構成了這天橋上的灰色風景線。

此時正是晚高峰,天橋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把雙臂架在天橋欄杆上,若有所思的望著這繁華地帶五彩繽紛的霓虹廣告牌,就彷彿在思考人生。

他穿一件長到膝蓋的黑色毛領風衣,一巴掌寬的圍脖捂得嚴嚴實實擋住整個下巴,大晚上還戴了副大墨鏡,不管是衣著打扮還是氣質看起來都跟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一個穿著皮夾克雙臂抱胸的男子晃晃悠悠的靠近了他,口罩遮住半邊臉,一雙猥瑣的小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在確定了他的經濟實力之後,忽然毫無先兆的拉開了自己的衣服。

暴露狂?

露淫癖?

墨鏡中年人猛地後退了一步,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大哥,看看手機不?保證行貨,急著出手,便宜賣了!」那男子敞著懷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操著濃重的方言飛快的跟這墨鏡中年人說道,他衣服內側兩邊赫然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手機,琳瑯滿目,彷彿是能移動的手機專櫃。

墨鏡中年人被這裡的「本地特色」驚呆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把腦袋搖得好似撥浪鼓。

男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這種職業早煉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看墨鏡中年人確實無意也不再糾纏,把衣服攏上重新恢復雙臂抱胸的樣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好像孤魂野鬼。

「天吶……」墨鏡中年人皺著眉頭伸出手把滑下來的墨鏡往上推了推,驚鴻一瞥的露出一雙藍眼睛。

他理了理被人行天橋上的風吹亂了的分頭髮線,他有著一頭濃密的黑髮,但若仔細看發線,會發現髮根處有那麼一點點不顯眼的金色,很顯然這才是他真正的發色,染黑了的頭髮只是偽裝。

「佔據了天橋賣偽劣商品的不法小販、讓人幾乎要窒息的重度污染、滿大街五十年前就已經淘汰了的四輪轎車……

「該死的!這是什麼鬼地方……」墨鏡中年人不滿的小聲嘟囔著,用的是標準的【蘭姆】語。

「這裡是偉大的【銀河大聯盟】下屬三等星【地球】的【華夏大區】、【山城基地】A區和B區的結合部分,簡稱『AB結合部』,我親愛的朋友。」在他的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同樣用的是蘭姆語。

墨鏡中年人猛地回過頭來,一雙慌張又警惕的藍眼睛透過墨鏡盯著那個同樣金發碧眼的白種男人。

這個白種男人頭上戴著小帽綁著白圍裙站在燒烤架子前打理著被炭火烤得滋滋流油的羊肉串,竟然與整個背景環境完美的融為一體,用轉折生硬的華夏語對他眉飛色舞的招呼道:

「羊肉串,羊肉串,新烤好的羊肉串!男人吃了硬梆梆,女人吃了水汪汪啊……」

「對不起。」墨鏡中年人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我只喜歡吃臭豆腐,而且必須搭配這個。」

說著他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聽可樂,在羊肉串男人面前晃了晃。

羊肉串男人眼中頓時綻放出一團火熱,伸手想去接過可樂,墨鏡中年人卻把手飛快的縮了回去,微笑著對羊肉串男人道:「想要?付錢!」

「哦放心吧我的朋友,我們【沙比】人辦事是最靠譜的。」羊肉串男人聳了聳肩,雙眼卻始終再也沒離開過墨鏡中年人手中的可樂。

「靠譜?」墨鏡中年人撇了撇嘴:「我們一個居住在【一等星】的蘭姆人和一個居住在【二等星】的沙比人做交易,卻要選擇在【三等星】的什麼AB結合部的一座人行天橋上,你認為這是靠譜?」

「你看,連你都認為不靠譜,誰又會想到呢?」羊肉串男人呵呵笑了,一雙藍色眼睛透著狡黠:「這會保證我們的安全。好了,現在把東西給我吧,我已經把錢帶來了。」

說著羊肉串男人拍了拍自己斜挎著的髒兮兮背包,那看起來是他賣羊肉串時的收錢袋子,鼓鼓囊囊的好像今天生意不錯,但誰也想不到這是一筆天文數字的巨額現金。

「我希望你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墨鏡中年人有些不信任的把手裡的可樂伸出了天橋護欄外,下方是不斷穿行的各色車輛:

「我只要一鬆手,可樂掉下去就會被那些早就該淘汰的汽車輪胎瞬間壓爆,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得了得了,你冒著生命危險把這東西從你們機構裡偷出來,不就是為了賣個好價錢嗎?」羊肉串男人輕鬆的道,他覺得已經吃定了這個墨鏡中年人。

但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高喊了一聲:「快跑啊!城管來了!」

墨鏡中年人和羊肉串男人都是一愣,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一個挎著一籃子小雞雛的大媽起身逃跑時慌不擇路的撞在了墨鏡中年人的屁股上,墨鏡中年人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奔跑中的犀牛頂了一下,身不由己的一頭向前撲去,剛好跟羊肉串男人撞在一起摔了個滾地葫蘆。

「我的可樂,噢不!」墨鏡中年人歇斯底里的叫喊著,羊肉串男人也驚呆了,他們想爬起來去看天橋下面,可是躲避城管的小商小販們匯聚成的洪流讓他們都嚇壞了。

他們就像是在經典老片《侏儸紀公園》裡的角色一樣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仰望一群史前巨獸奔跑呼嘯而過。

「法克!這就是你說的安全?這特麼究竟是什麼情況?」墨鏡中年人撅著屁股雙手捂著腦袋就像是鴕鳥一樣,憤怒的向羊肉串男人吼道。

「我怎麼知道,衣服、攤子都是租來的,這種事我也是頭一次遇到……」羊肉串男人小眼睛裡也充滿了驚慌失措。

與此同時,天橋下面,川流不息的車行道中間,潘小閒捂著腦袋蹲在那裡,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臥槽!不就是橫穿個馬路嗎?老子硬是一點壞事都做不得啊!」潘小閒看了看地上,一罐可樂躺在那裡,竟然奇蹟般的沒有摔破開。

「最討厭亂丟垃圾的垃圾了!」潘小閒剛想一腳把可樂踢開,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如果是空瓶怎麼會砸得這麼疼?

潘小閒撿起了可樂,在手裡掂了掂:「嘿嘿,運氣不錯!」

「嘀嘀」一輛汽車急剎停了下來,司機探出腦袋臭罵道:「媽的不要命了啊!車行道上發什麼瘋!」

潘小閒什麼都沒說,就地往汽車輪子前一躺有種你就碾過去,老子下半輩子也就算是有著落了!

「……你牛逼!」後面很快堵了一大串汽車,此起彼伏的喇叭聲讓司機終於妥協了,鬱悶的倒車,然後繞過年輕人開走了。

潘小閒笑嘻嘻的爬起來拿著可樂飛快的穿過了車行道,到了對面的人行道,快步搶上了一輛即將開走的公交巴士,習慣性的到最後一排坐下,然後打開了可樂,美滋滋的品嚐著自己的勝利果實。

「味道好像有點怪……媽蛋過期了!我就知道我沒那麼好命!」潘小閒氣呼呼的看了一眼可樂上印刷的小字。

「算了,一罐可樂要三元星幣呢,浪費是可恥的!」潘小閒皺著眉頭一仰脖子把這瓶可樂一飲而盡,然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果然還是冰過的可樂最爽……」

故事,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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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碰瓷兒新姿勢
到站了嗎?潘小閒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他感覺自己的眼皮彷彿重如泰山,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加了特效,不管看什麼都似是蒙了一層薄薄的紅紗。

明明上車之前還活力四射,為什麼睡了一覺反而累得跟死狗似的?

潘小閒手扶著前面座椅的靠背站起身來,這個平時非常簡單的動作,此時卻好似艱難百倍。

身體就好像是缺少潤滑的廢舊機器,關節動起來澀澀的,平時挺機靈的腦子這會兒也好像變成了糨糊,潘小閒想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想明白自己怎麼就會變成這樣了。

橫穿馬路被高空拋物砸到頭也就罷了,可我特麼在公車上睡覺招誰惹誰了?

「下不下?下不下?下不下?」公交司機很不耐煩的把重要的事情說了三遍。

「我……」以潘小閒平時那嘴皮子的利索勁兒非得跟公交司機好好說道說道不可:你什麼態度!

可是現在潘小閒感覺自己的舌頭好像變得又粗又大又硬,說話根本趕不上趟,只聽「吱」的一聲車門關閉,潘小閒連忙把千言萬語凝聚成了一個字:「……下!」

「呯」

電動車門再次開啟,公交司機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這個年輕人就跟七八十歲老太太似的一步一挪、顫顫巍巍的從最後排走向車頭,這小子是故意的吧?這絕逼是故意的吧?

潘小閒此時真是有苦說不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一步都是無比的沉重,就好像雙腿灌滿了鉛。

不!這哪裡是雙腿灌滿鉛啊,這簡直就是渾身都灌滿了鉛!連汗毛都是鐵打的!

明明就只是喝了一聽可樂,為什麼就好像醉酒了一樣腳步虛浮、晃晃悠悠?

據說每升可樂的酒精含量只有十毫克,就我這水平……基本也就告別啤酒了吧?

「噗通」

潘小閒就好像是被放倒的大樹一樣,直挺挺的正面拍在了冰冷堅硬的柏油路上。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是習慣性的像平時那樣邁腿,但是膝關節太僵硬了,導致他一腳踏空,直接一個前趴親吻了他摯愛的大地母親。

「臥槽!」公交司機看到潘小閒趴在馬路牙子上不動了,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這特麼是碰瓷兒新姿勢吧?」

公交司機趕緊狠狠一腳地板油,藉著夜色的掩護飛快逃離了現場。

這裡是公交巴士的終點站,【華晨大學】的附近,仍然屬於B區,但已經到了臨近C區的邊緣地帶。不過這裡並沒有因此而叫做BC結合部。

只有A區、B區才有結合部,C區就是墮落、犯罪、腐爛、黑暗的代名詞,所以在B區和C區之間被警方嚴格控制著,以保證A區和B區公民的合法權益以及……生命安全。

潘小閒上車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從AB結合部到華晨大學整整顛簸了一個小時,現在已經是八點多了。

如果是往常,潘小閒早就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了,從小練過兩下野把式的他特別靈活,【武術課】各項測驗可全都靠這個掙分了,現在潘小閒卻是趴在馬路牙子上幾分鐘還在「蠕動」。

他吃力的先雙手撐住地面,然後努力彎曲腕關節、肘關節、肩關節,發力撐起上半身,再努力彎曲膝關節、踝關節……

簡直就像是在做分解動作一樣,潘小閒嬌柔粉嫩的正太心這一刻真是碎得跟餃子餡似的。

最可恨的就是吃瓜群眾的補刀!

「別扶他!」一對情侶手拉手走過時,本來那個女生心軟的想要來扶起潘小閒,卻立刻被男生緊緊的抓住手。

男生就跟防賊似的對女生嘀咕著警告:「大馬路上千萬別隨便扶人,小心他賴上你,說是你把他給推倒的……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巴拉巴拉巴拉……

「你呀,總是這麼單純這麼善良,沒有我在身邊可怎麼辦……」說到後來竟然是變成了寵溺的語氣,而且還搭配了「摸頭殺」技能,女生感動得淚水漣漣,甜蜜的說著「老公你最好了」,卿卿我我的繞過了潘小閒。

我尼瑪……

潘小閒彷彿胸口中了兩刀四洞,這特麼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但肆無忌憚的對一個單純得好像白蓮花般的英俊少年人參公雞,甚至還要喪心病狂的秀恩愛虐單身狗!

潘小閒忍不住要發人深省的質問:現在的大學生都怎麼了?

終於爬起來了,潘小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短短幾分鐘,他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然後,他的背後被人用力推了一把,那人厲聲喝問道:「你小子就是那個潘驢兒?」

「噗通」

千辛萬苦爬起來的潘小閒再次華麗麗的撲街了:你麻痺啊……

「臥槽?」推他的那人一臉的懵逼,看看撲街的潘小閒,又看看自己的手我這是被碰瓷兒了?

「裝死是吧?」另一人踢了踢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潘小閒,他們都有點兒驚慌,畢竟他們都還是在校學生,替人平事兒沒那麼老練,遇上突發狀況就難免慌手忙腳。

潘小閒是有點兒自暴自棄了,尼瑪愛誰誰!讓我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睡一覺吧……

見潘小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其他人都是用「你攤上大事兒了」的眼神看著自己,把潘小閒推倒的那人特委屈看我幹什麼?大家都是一起來的,他死了跟你們都沒關係是吧?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學生了,自然是知道這事兒誰都跑不了,不過責任已經很明確了,他們還是心裡有底的,終究都是一起廝混的同學、朋友,他們圍上來七手八腳的去把潘小閒給扶起來現在送醫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搶救過來。

潘小閒心裡默默地為他們每人發了一張好人卡,然後緩慢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你妹!你特麼沒事兒啊?」剛剛推他那人簡直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沒事兒你特麼趴地上不起來?」

嚇死寶寶了!

「臥槽潘驢兒你丫真影帝啊!」見潘小閒沒事兒,另一人把臉一沉,指著潘小閒罵道:「我告訴你啊,以後離張麗君遠點兒!別特麼有事兒沒事兒往她跟前湊!」

潘小閒的名字從開學就成了焦點,王婆憑藉她多年拉皮條的豐富經驗指點西門慶說要想泡妞,就得同時具備「潘驢鄧小閒」這五點:

「潘」就是得有潘安的相貌、「驢」是硬件兒標準、「鄧」得是像鄧通一樣有錢、「小」得是能小心乖巧討女人歡心、「閒」就是得有大把的時間陪女人。

對於潘小閒一個人就佔了三點,全體男生表示不服。經過開學兩個月的觀察,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潘」、「小」、「閒」三個字裡名副其實的也就佔了個「潘」字。

不過另有從潘小閒宿舍裡傳出來的可靠信息,證實了他還能佔一個「驢」字,於是他「潘驢兒」的綽號就叫開了……

當然這綽號是沒人當面叫的,這幾個男生會當面叫顯然就是來者不善。

張麗君?

潘小閒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沉默了兩秒才想起來:這不是我們班班花嗎?

張麗君是潘小閒班裡公認的班花,她不但是班長還多才多藝,新生晚會時上台跳了一曲孔雀舞,讓好多高中時憋得精滿自溢的牲口第二天都買了新的一提衛生紙。

潘小閒因為上課的時候就坐在張麗君後排,所以兩人的交流就多了點兒,再加上潘小閒的「潘驢兒」之名,張麗君對他也有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小曖昧,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潘小閒每天除了上課還要忙著打工賺學費生活費,哪裡有心思談戀愛?

對於潘小閒的態度,幾個男生都很不滿意。這廝站起來之後把幾人視若無物的掃了一眼,還緩緩的一下一下的拍著身上的灰,在他們說完話之後一言不發麵無表情

你特麼裝逼給誰看呢?

剛剛推他那人覺得自己丟了臉,急於挽回在兄弟們心中的形象,他轉到潘小閒面前,一把薅住了潘小閒的衣領,惡狠狠的道:「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啊!是不是找死……」

潘小閒身材很好,有「腿長一米八」的美譽,當然他的腿肯定是沒有一米八的,但也證明了他是妥妥的一枚長腿歐巴。

而推他的人卻是個五短身材,最萌身高差的原因視線與潘小閒下巴平齊,於是就看到了讓人驚悚的東西。

一道道青黑色的血管紋路從潘小閒的鎖骨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看起來就好像圖騰紋風格的紋身,搭配著潘小閒蒼白得像紙一樣的皮膚,交錯出一種妖邪的美感。

紋,紋身?推他的五短身材倒吸一口冷氣黑社會?

這五短身材喉嚨乾澀的艱難抬起目光,便迎上了潘小閒那居高臨下俯視的目光。

臥槽……五短身材瞬間整個人都嚇傻了,這尼瑪是什麼樣的目光啊!

冷漠、凶狠、視生命如無物、不夾帶一絲一毫的人類情感……簡直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凶神厲鬼,要擇人而噬!

這得砍死過多少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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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可力敵,只能智取!
在上中學的時候,老師帶著孩子們學習古文:「寒山問,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

潘小閒舉手:「老師我知道,只需打他、罵他、坑他、蒙他、玩他、踩他,欺負他幾年你再看他。」

老師:「滾出去!」

潘小閒是個誠實的好孩子,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想的,更是這麼做的。

我沒招惹你們,你們不但推我一個跟頭,還罵我、威脅我,現在還揪住我衣領想要打我!

這要不是我反應慢,早就打得你丫滿地找牙了!

潘小閒從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十歲的時候他被有錢人家的一頭藏獒撲倒撕咬,硬是趕在別人來救他之前,摳瞎了藏獒一隻眼。

雖然他也被藏獒咬了一口,身上更是被爪子抓得鮮血淋漓,但休養了一個月他就又生龍活虎了,那頭藏獒卻是變成了獨眼狗,以後再見他那頭藏獒都是繞著走。

等到潘小閒反應過來自己被欺負了的時候頓時怒火衝天,一股隱藏在血脈深處的暴戾、狂躁、嗜血的情緒宛如怒海狂潮瞬間沖散了他的理智堤壩從今天開始他發瘋起來自己都怕!

潘小閒瞬間進入暴走狀態,在此之前他一直身體很僵硬、動作很緩慢、反應很遲鈍,就好像缺油生鏽的機器人,可是在暴走狀態下,他就彷彿爆發了體內的洪荒之力!

「呼」

潘小閒就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原本就發紅的眼睛迅速充血,一根根縱橫交錯的血絲讓他的雙眼看起來血紅血紅的,彷彿發自於本能的殘暴、瘋狂、嗜血的衝動讓他猛地撲向對方。

他冰冷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掐著五短身材的脖子,就彷彿掐著一隻小雞崽似的,將人猛地按在了牆壁上。

「壁咚」

五短身材就好像被奔跑著的犀牛頂了一下似的重重撞擊在了牆壁上,後背被撞得胸口氣血翻騰就不說了,但後腦勺這一下真是讓他神魂顛倒、谷欠仙谷欠死,那一刻五短身材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心好累。

現在連幫人欺負個大一新生都會觸發地獄模式了嗎?

畢竟周圍都是自己的同學、朋友,五短身材還想表現下自己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但是當他對上了潘小閒的視線時,那雙血紅的眼睛瞬間就讓他手腳都不聽使喚了艾瑪好可怕!

潘小閒掐著他的脖子,鼻息「呼哧呼哧」的宛如抽動老舊的風箱,蒼白的額頭上暗青色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那圍著濃濃黑眼圈的血紅眸子中透著野獸般的嗜血慾望,張嘴露出一口雪白森森的牙齒像是要擇人而噬!

五短身材嚇得僵硬在那裡,就彷彿被獅子按在抓下的兔子已經認命的放棄了抵抗。

潘小閒卻是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牆上之後也沒有再繼續下一步,此時潘小閒的內心裡,理智正在跟慾望這個碧池瘋狂對掐,導致他整個人呆滯在那裡,就彷彿機器人等待輸入下一步指令。

「……你麻痺還敢還手?」五短身材的小夥伴兒們都被潘小閒突然的暴走驚呆了,但反應過來之後他們都很憤怒:

你丫怎麼不按套路來呢?

我們這麼多老生包圍著你,你一個大一新生,就老老實實的讓我們打一頓不就好了嗎?

雙拳難敵四手嘛,不丟人,對不對?

可現在你反抗的這麼激烈,而且明顯很不好欺負的樣子,你讓我們這些烏合之眾怎麼辦?

腳都麻袋!有轉機!

這個潘驢兒掐著五短身材的脖子就不動了,他是不是剛才一時衝動,現在清醒過來害怕了?

在路過的吃瓜群眾們炙熱的期待目光下,幾個小夥伴兒默契的對視一眼:就是現在!打他!

為了部落!幾個小夥伴兒一擁而上,但是剛剛還呆滯不動的潘小閒忽然就動了,他喉嚨裡低吼著,猛地把胳膊一掄,這條胳膊就彷彿變成了一根鐵條似的狠狠抽在了衝在最前面那老生的肚子上。

「噗」

那老生頓時向後倒飛了出去,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倒在地上之後竟然還團成個球狀,往後接連軲轆出幾圈,最後趴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來,鼻涕眼淚的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瞬間就土崩瓦解了,其他幾個小夥伴兒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進入了嘴炮模式。

「放開他!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媽勒逼!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是誰!」

「臥槽你特麼還想不想在學校裡混了?」

「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明天我們就找人弄死你!」

雖然一個個橫眉立目、張牙舞爪,但是腳下卻都在悄悄的往後挪動此人不可力敵,只能智取!

我們可不是怕他,也不是打不過他,只不過大家都是有文化的大學生,君子動口不動手嘛!

潘小閒對他們的嘴炮恍若未聞,他就保持著一隻手掐著五短身材的姿勢,眼中血光閃爍,喘息如牛,渾身散發著宛若實質的恐怖氣息,卻始終沒有掐斷五短身材的脖子。

片刻之後,潘小閒眼中佈滿的血絲漸漸淡去,喘息聲也平緩了下來,他的手緩緩鬆開。

「啪唧」

五短身材順著牆壁滑摔在地上,他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彷彿離開水的魚拚命呼吸,眼淚不受控制的肆意流淌。

潘小閒沉默著轉過身,他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就彷彿很疲憊的樣子低垂著頭,額前的長發垂下來遮住了眉眼,在凌亂的發絲間隱約可見那一雙暗紅的眸子透出空洞、冷漠、無情的目光,蒼白的臉色搭配著棱角分明的俊臉有著一種吸血鬼般的妖異美感。

他的領口被五短身材撕開了,露出了彷彿圖騰紋風格刺青般的青黑色血管紋路,從鎖骨一直延伸到脖子,這彷彿黑社會的標誌加上他那渾身散發著冰冷的生人勿近氣質,讓學生們都下意識的避讓開他前進的方向。

潘小閒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踩著孤獨的腳印,就彷彿是一匹受了傷的狼在夜空下曠野中蹣跚獨行。

「有種你別跑啊!」

「臥槽現在知道怕了是吧?」

「你給我等著!」

「別特麼讓我在學校裡再看見你!」

嘴炮無敵的小夥伴兒們得意的叫囂著,潘小閒的離開在他們看來就是軟弱的忍讓,甚至有人在想要不要沖上去打潘小閒兩拳,現在怕得都跑了的潘小閒肯定不敢還手了吧?

偏偏就在此時,潘小閒忽然停下了沉重的腳步,緩緩的回頭看了一眼,額前長發間那雙暗紅的眸子充滿了侵略性的在幾個小夥伴臉上掃了一圈,就如同雄獅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那目光,絕對的囂張霸氣!絕對的冷血無情!

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是跟看死人似的看著那個說了最後一句的倒霉蛋,那個倒霉蛋臉都綠了不帶你們這樣的!賣隊友賣得666!

好吵,不過現在安靜了……潘小閒回過身,繼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每一步落下的沉重都彷彿是要在水泥路上留下腳印,腳步聲都似是擂鼓般在每個人的心中迴響。

「呼……」小夥伴兒們都是長長的吁了口氣,這屆的大一新生太可怕了,看來這買賣是沒法幹了。

抬起蒼白的臉,五短身材驚恐的目光望著前方那個孤獨的背影,他有種在鬼門關浪了一圈的感覺。

「臥槽你的脖子!」他的小夥伴兒們過來扶他,卻是指著他的脖子發出不敢相信的驚呼。

只見五短身材那比臉還粗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深深的淤青指痕,就彷彿是惡魔留下的印記。

「嘔……」被打得嘔吐的老生終於是吐不出來了,他捂著肚子臉色蠟黃的對小夥伴兒們吼道:「你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了?」

不然呢?小夥伴兒們跟看傻13似的看著他。

「攔住他啊!打他啊!」嘔吐的老生恨鐵不成鋼的捶著地面:「你們怎麼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了呢?」

有本事你來!小夥伴兒們默契的鄙視了他,有人沒忍住頂他一句:「他走得慢,現在你去追還來得及!」

你是想我死嗎!嘔吐的老生頓時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恨恨的瞪著他:從今天開始,我同你恩斷義絕!

潘小閒沒有心思理會身後發生了什麼,現在他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剛才那瞬間的精神失控。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可剛才他的憤怒卻是爆發出了強烈的嗜血慾望,如果不是潘小閒那一刻想起了儒門聖人孔子、想起了精忠報國的岳飛、想起了佛山無影腳黃飛鴻、想起了血液裡都流淌著面條的功夫熊貓……

好吧,他其實誰都沒想,當時他只被因為自小形成的道德觀阻止了那股瘋狂、殘暴、嗜血的慾望。

潘小閒很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五短身材那短粗的脖子上汩汩跳動的血管竟然給他帶來了無比強烈的吸引,他竟然會覺得那新鮮血液一定是芳香可口的,差一點兒他就被慾望驅使著去一口咬在五短身材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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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強擼灰飛煙滅
如果說身體變僵硬、動作變緩慢、反應變遲鈍、說話變笨拙、腦子變呆板都可以用病了來解釋,那嗜血慾望怎麼說?

……好吧,如果說是精神病似乎也行得通。

但是潘小閒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精神病呢,他感覺越想越迷糊,乾脆就不去想了,拖著沉重的步伐耷拉著腦袋,貌似很憂鬱很頹廢的依著生活慣性回到了宿舍裡。

「臥槽潘驢兒你可回來了!」一個又高又大又壯的傢伙在潘小閒的胸口上捶了一拳:「今晚咱們宿舍全體出動去網吧包宿,就等你了!」

尼瑪……潘小閒瞬間失去平衡,彷彿被伐倒的木頭樁子般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呯!」

潘小閒的後背重重的撞在了門板上……一點兒也不疼!

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潘小閒心裡鬆了口氣所以說養成隨手關門的好習慣多麼的重要,如果自己沒有隨手關門,肯定又是華麗麗的撲街了……

「臥槽潘驢兒你咋這麼弱不禁風了呢?」高大壯連忙扶住潘小閒的雙肩,面色古怪的把潘小閒一打量:「你小子該不會是昨天晚上通宵一直玩到現在才回來吧?」

他叫邊鋒,雖然長得又高又大又壯,但卻長了個小腦袋,看起來很不成正比,偏偏他的綽號又叫做「大頭」。

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是個小腦袋卻外號叫「大頭」,但是在公共浴池裡遇見過他的人都認為這個綽號很貼切,總而言之跟「潘驢兒」的綽號來源很接近。

「為了刷個三件套你也是蠻拼的!」另一個又矮又瘦又小的傢伙嘖嘖有聲的讚歎著。

他名叫黃建,綽號「賤人」,至於他這個綽號沒有人有異議,簡直是眾望所歸。

「通宵個毛啊!你們忘了潘驢兒今天出去打工了啊!」宿舍裡唯一的胖子抖摟著一身肥肉擠眉弄眼的搭著潘小閒的肩頭道:「不是兄弟說你,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啊!」

這個胖子叫米春林,綽號「輪胎」,這個綽號同樣是毫無爭議,無論是他的名字還是他身上那大圈套小圈一圈又一圈的「救生圈」,去給輪胎當形象代言人都妥妥的。

本以為說完之後會被打,輪胎以毫不科學的敏捷彈了出去,可是讓他驚訝的是,潘小閒竟然沒有去追打他,而是站在原地耷拉著腦袋沉默著,就彷彿被人說中了一樣在愧疚自責。

不會吧?真的強擼灰飛煙滅了啊?大頭、賤人和輪胎三人面面相覷,這特麼就尷尬了……

「我……」潘小閒終於反應過來了,都怪這三個碧池語速太快,他一時腦子沒轉過來,等想明白了的時候,他想說什麼這些好基友卻沒給他機會了。

「咳咳,我說兄弟,別在意,人不瘋狂枉少年嘛,想當年最瘋狂的時候我一晚上擼了七次呢!」賤人以他獨特的方式安慰著潘小閒,雖然是污了點兒,但出發點是好的。

「潘驢兒你就在宿舍裡好好休息休息吧,身體才是遊戲的本錢。」大頭拍著潘小閒的肩頭,把潘小閒拍得一晃一晃的完全找不到重心在哪兒:「咱們年輕,不怕,睡一晚上又是一條好漢!」

「對,你在宿舍裡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養『精』蓄銳了。」輪胎推著「被說中心事臉色蒼白啞口無言」的潘小閒到了他的床前:「睡吧睡吧,明天早上我們會給你帶早點的。」

「不……」潘小閒還試圖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這事兒要是不說明白了,還不知道傳出去會在班裡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呢。

就因為他這「潘驢兒」的綽號,他都不敢上公共浴室,總感覺在被每個人行注目禮。

好在每個人看過之後都是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但他這個「潘驢兒」的綽號也就越叫越響,根本甩不脫了。

潘小閒都可以想像得到,就這幾個碧池,或許明天他就會又多一個「腎虛大師」的法號出來……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賤人賤兮兮的道:「放心吧兄弟,我們是不會嘲笑你的,誰還沒個難言之隱啊!」

「真,不,是……」潘小閒急了,抬起頭來想為自己辯解,他已經很努力的加快了語速,聽起來就好像是人一字一頓的說話,潘小閒覺得這樣也不錯,顯得自己說話很有力度,但是看到他的臉,輪胎、大頭和賤人都驚呆了。

「還說不是?」賤人指著潘小閒的臉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看看你都虛成什麼樣了?這大黑眼圈黑得跟我愛羅似的,這眼珠子紅得跟寫輪眼似的,這臉色蒼白得跟基力安似的,這嘴唇青得跟布蘭卡似的……」

「心裡知道就行了,非得說出來!」大頭一巴掌拍在賤人的後腦勺上,然後自認為很得體的對潘小閒安慰道:「潘驢兒你休息吧,明天我給你買碗老鱉湯回來補補。」

其實你是在補刀吧?潘小閒嘴角僵硬的抽搐了兩下,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辯解什麼了。

輪胎、大頭、賤人終於是走了,為了不傷害到潘小閒那受傷的心靈,他們一直憋到出了宿舍門才忍不住笑噴出來。

這三個碧池……潘小閒也是醉了,不過其實他們宿舍裡關係挺和諧的,雖然平時經常互相挖苦打趣,但兩個月同寢同食的日子已經讓他們結下了深厚的基情……

既然人都走了,潘小閒也就踉蹌著過去把門從裡面插上,然後拿起了宿舍裡「第二顏值擔當」輪胎的化妝鏡。

別看輪胎胖,卻是超級自戀,每天都對著鏡子把頭髮梳成標準的中分打上髮蠟一絲不亂這才肯出門,還總是非常自信的嘲笑別人不修邊幅拉低了宿舍平均顏值。

潘小閒好似帕金森病人一樣手指顫抖的拿起了化妝鏡對著自己一照,頓時難以置信的渾身一震,

只聽「喀嚓」一聲,竟然是鏡子都被他無意中的用力而掐碎了,在一片片龜裂的鏡子碎片中,潘小閒睜大眼睛仔細審視著自己。

這尼瑪真的是我?

潘小閒的髮型是復古的斜龐克髮型,本世紀初曾經風靡一時,很多男明星都喜歡剪這種發型,不過現在是世紀末了,這髮型早就過時了,但搭配潘小閒的逆天顏值反而有種叛逆懶散的帥氣。

而此時他額前斜斜的劉海蓬亂的垂下來,遮蔽住了他的雙眼,露出蒼白得像紙一樣的臉頰,搭配著暗青到近似於黑的唇色,竟然是有種讓人心生憐惜的病態美。

潘小閒伸出僵硬的手指緩緩撩起了劉海,頓時產生了電視廣告般的慢放視覺效果。

於是露出了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瞳孔是詭異的暗紅色,而眼白處則是一絲絲細細的血絲彷彿蛛網,再加上圍著眼睛的濃濃黑眼圈,讓他平添出濃濃的妖異、邪魅氣質。

最讓潘小閒驚訝的是他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目光,空洞、冷漠、不夾帶一絲一毫情感,可那分明不是他想要表露出來的情緒。

潘小閒有意皺了皺眉頭,頓時隱藏著的凶殘、狠辣、嗜血等負面情緒凝聚出的懾人眼神釋放出來,即便是明知道鏡子裡的人就是他自己,他都是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忽然潘小閒留意到自己脖子上好像有什麼紋路,他扯著衣領吃力的歪過臉照鏡子,這個動作真的是挺難為他的,他甚至都感覺好像聽到頸椎彷彿要斷了一般發出生澀的「咔咔」聲。

果然他從鏡子裡看到一道道青黑色的血管紋路從他自己的鎖骨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瘦了他的鎖骨現在看起來很清晰很性感,蒼白的皮膚搭配青黑色的血管紋路看起來就好像圖騰紋風格的紋身,充滿神秘、詭異、邪魅的美感卻是渾然天成。

潘小閒下意識的用僵硬的手指去搓了搓那些青黑色的血管紋路,卻沒控制好力量,一下子竟然搓掉了一片皮肉!

臥槽?潘小閒手裡捏著一片自己的皮肉,風中凌亂。

肉啊肉,你這是一言不合就分家啊!

我只是輕輕搓了一下而已,你腫麼就掉了呢?

等一下!好像哪裡不太對!

潘小閒看看自己手裡的皮肉,皮肉上的血液是暗紅色的,粘稠得像是番茄醬,更驚人的是這塊明明已經脫離了自己身體的皮肉,竟然好像是有生命一般,還在他手裡輕輕的蠕動著。

我最近是不是真的擼多了?

潘小閒呆呆的把手裡這一片皮肉湊近了仔細一看,只見那片皮肉上就好像生出了無數隻半透明的小觸角,正在不斷的四面八方探索著,就彷彿是在尋找著什麼。

而他竟然是沒有經過大腦完全本能反應的就把這片掉了的皮肉給貼回了原處,他的動作固然很慢,但腦子轉得更慢,等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皮肉已經貼上了。

我擦我到底在幹什麼啊!潘小閒覺得自己可能真是得了精神病了,就算沒得也得嚇出精神病來!

他連忙想再去把那片皮肉給拿下來,卻沒想到手摸到的地方竟然是一片平滑。

怎麼會這樣?潘小閒再用那碎裂的鏡子一照,只見那剛剛掉了皮肉的地方竟然已經傷口彌合了!

如果不是從邊邊角角上還能看到一點兒半透明的小觸角在彼此糾葛並融合,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是真的掉了一片皮肉。

自癒能力?

我這是要上天啊!

潘小閒驚呆了,他坐在床邊拿著鏡子也不知道愣了多久,忽然想起來又拿碎裂的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臉:這哪裡還是人啊,分明就是科幻電影、小說裡常見的喪屍嘛!

不過,還是那麼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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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精神病人思路廣
我肯定不是喪屍,喪屍哪有帥到這種慘絕人寰程度的?潘小閒努力的自我安慰著不過話說回來,我到底是怎麼了?

唔,我得從頭捋一捋,這種不對勁的情況大概是……從下公交巴士的時候開始的,而在下車之前我是在睡覺,睡覺之前我在上車,上車之前我在橫穿馬路,橫穿馬路的時候我被一罐不知道哪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扔下來的可樂砸到了頭……

等一下!這中間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還是想不起來,算了,心好累,而且這種突如其來的強烈的飢渴難耐是怎麼回事兒?

潘小閒手指一鬆,「啪啦」一聲化妝鏡從他的手指間滑落摔碎在了地上。

如果是平時,潘小閒肯定得趕緊想辦法補救,最不濟也得毀屍滅跡,要知道這化妝鏡可是輪胎的美發三寶啊!

輪胎的美發三寶:牛角梳、化妝鏡、髮膠,類似的還有美容三寶、減肥三寶等等,不管是哪一種三寶對輪胎都是真愛如血,前天賤人去泡妞偷著用了輪胎的發膠,輪胎知道了把賤人一路追打到操場,這要是知道了潘小閒把他鏡子摔了還能得了?

但是現在這種狀態下的潘小閒根本沒想到這茬,飢渴難耐的他猛地站起身來,強大的爆發力竟是將鐵架子床都給撞得狠狠撞擊在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潘小閒衝到桌子前,桌子上擺著不知道誰倒的一杯水,潘小閒一把抓住杯子,卻聽「喀嚓」一聲,這玻璃杯竟是被他一把攥得粉碎,水全都灑到了地上,碎玻璃碴子卻是深深的刺入了潘小閒的掌心。

尼瑪……難道我已經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嗎?

等一下!好像哪裡不對!

我的手……潘小閒非常僵硬遲鈍的把手舉起到眼前,他的手膚色蒼白得像紙一樣,修長的手指好似得了帕金森似的不斷微微顫抖著,指甲就好像塗了指甲油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

在掌心部位刺入了一片片的碎玻璃碴子,但是並沒有流血,而且,他一點兒都不疼!

對了,為什麼我一點兒都不疼呢?

潘小閒終於是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好像自己從公車上摔下來時,摔得那麼重也是毫無感覺。不但如此,就連之前自己從脖子上搓下來一片肉,也是一點兒都不疼……

唔,比起掉下來的肉還能再粘回去,這都已經不叫事兒了。

潘小閒猶豫著,伸手去拔碎玻璃碴子,因為手指不可抑止的微微顫抖,傷口都因此被劃開的更大。

還好我不是醫生……潘小閒現在腦回路也有點兒不正常,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精神病人思路廣,腦殘患者歡樂多」吧?

碎玻璃碴子在傷口被擴大之後很容易就拔出來了,然後潘小閒就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傷口。

只見傷口處的血肉上果然是有著無數隻半透明的小觸角,就好像蝸牛的觸角似的,不斷四面八方的探索,在碎玻璃碴子被拔除之後,傷口兩端的半透明小觸角很容易就勾搭上了。

就彷彿一對久別重逢的姦夫銀婦舊情復燃,瞬間就水乳膠融了。當所有的半透明小觸角都勝利會師之後,傷口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如初,只留下一點兒淡紅色的印子。

但是在潘小閒把所有的玻璃碴子都拔除之後,再回頭看第一個傷口時,就連那點兒淡紅色的印子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真是……神奇的地球!

潘小閒坐著呆滯了好一會兒,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法自我欺騙了。事實就是他不得不承認,他好像真的已經變異成喪屍了……

不過,好像跟電影小說裡面出現的喪屍不太一樣,具體怎麼不一樣他這個資深學渣實在是總結不出來,更何況現在他的腦子也有點兒不好使,倒不是變成白痴了,就是總感覺想問題不趕趟,而且還有點兒一根筋。

變成喪屍了啊……

潘小閒的情緒很混亂,有傷心、有絕望、有失魂落魄、有自暴自棄……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又被那讓人要抓狂的飢渴感給提醒了,然後就把之前的各種情緒都給選擇性遺忘了。

飽暖才思銀欲,當一個人又渴又餓的時候,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充實自己的肚子。

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比之前更飢渴了。

潘小閒伸手抓向了另外一個水杯,不過有了前車之鑑,這一次他有意控制了力氣,小心翼翼的抓住水杯,然後一點兒一點兒的施加力氣,終於是成功的把水杯給拿到了面前。

尼瑪!

是個塑料杯!

潘小閒真是吐槽無力,他把水倒進了嘴裡,連一秒都沒到他就「噗」的一口噴了出來。

這特麼是什麼?

嶗山白花蛇草水還是黑松沙士?要不然一定是格瓦斯或者東方樹葉,總不會是紅色尖叫吧?

這酸爽的味道……也是沒誰了!

算了,好歹還是潤了潤嗓子,現在找點兒東西吃吧,我真是要餓死了……

潘小閒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輪胎的櫃子前,他本來是想要坐在馬紮上的,但是僵硬的雙腿完全不配合,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似的,潘小閒一使勁兒,用力過猛直接就一屁股壓了下去。

「喀嚓!」

悲催的馬扎被他一屁股坐得支離破碎,不,支離破碎都不足以形容,準確的說應該是藕斷絲連!

算了,碎了就碎了吧,以後我基本上也就告別馬扎這種東西了……

潘小閒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暗紅的眸子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了淡淡的憂桑。

顫抖的手指拉著櫃門,潘小閒感覺輕輕一拉就給拉開了。作為資深吃貨,輪胎的櫃子裡滿滿的都是福利,但是因為怕被偷吃,輪胎平時都是把櫃子鎖起來的,今天怎麼沒鎖?

還有,那些在地上「叮叮噹噹」跳來跳去的鉚釘是怎麼回事?

唔,好餓!這種時候就不要在意那些不重要的小細節了吧?潘小閒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零食上,薯片、餅乾、泡麵……甚至還有經典的茶葉蛋和辣條!

拿起一包辣條,這是潘小閒平時最愛吃的,他手指笨拙的強行撕開了包裝,然後拿起一根塞進嘴裡。

「噗」

潘小閒一口把辣條噴了出去,媽蛋過期了!

明明香辣可口的辣條,為什麼味同嚼蠟難以下嚥?妙齡美婦泣血控訴:大師奪我丈夫你情何以堪?悔不當初,兒媳自殺公公含淚為哪般?三載漫漫上訪路,結髮妻終將重婚丈夫拉下馬!青年慘遭毒手變身侏儒,女友忠貞不棄仍與同居!親生父母竟成禽獸,未成年少女被迫賣身洗浴中心……

心好累……潘小閒接連拆了幾袋,不管是薯片、餅乾還是茶葉蛋,味道都跟那包過期的辣條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難怪輪胎總是把櫃子鎖著,原來是怕我們吃了過期食品食物中毒啊,真是冤枉他了……

雖然還是飢渴難耐,潘小閒卻感覺心裡涼冰冰的……唔,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剛才的想法哪裡不對勁。

好累……潘小閒有種身子被掏空的感覺,剛才的翻箱倒櫃好像消耗完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現在只想躺床上睡一覺。

誰也不要叫我,就讓我一個人靜靜的睡到發芽吧……潘小閒想睡就睡,竟然是直接上身往後一仰,「呯」的一下砸到了冰冷堅硬的水泥地板上,閉著眼睛渾渾噩噩的潘小閒舒服的呻吟了出來:這床好大好軟……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潘小閒終於是再次被那牽腸掛肚的飢渴感給刺激醒了,他猛地坐起身來,旁邊鐵架子床發出刺耳的尖叫,險些要被他用力過猛的動作給掀翻了。

潘小閒暗紅色的瞳孔在漸漸的變成血紅,眼白處原本一絲絲細細的血絲也瞬間變多變粗,彷彿整個眼白都是被鮮血染紅了,他「呼哧呼哧」的喘息著,一種叫做嗜血的慾望彷彿從沉睡中被喚醒了。

他已經恢復了力氣,但是卻更為飢渴難耐。

不行了,必須出去覓食了。潘小閒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朦朧,也不知道是幾點鐘了。

不過就以我現在的智商,基本也就看不懂手錶了吧?潘小閒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蒼白臉上那暗青色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弧,簡直是顛倒眾生。

多餘的想法都馬上就被那能把人逼得發瘋的飢渴感給不等價置換了,去特麼的喪屍,就算死也不能是餓死的啊!

潘小閒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外走去,然後站在門前,他深深的理解了什麼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難」,同理可證「關門容易開門難」,那驢日的門鎖就跟他較上勁了。

「呯!」

潘小閒狠狠一拳捶在了門鎖上,於是一直寧死不屈的房門終於是屈辱的打開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大概是因為飢渴難耐吧,他現在的脾氣很暴躁,很暴躁。

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你買了個表!別特麼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魂淡!

【感謝的多少1(2000+1000)、王新亮002(500)、金鬍子楓火(100)等兄弟的打賞,麼麼噠~新書就像嗷嗷待哺的小baby,大家有事兒沒事兒多奶兩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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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人物
學校真特麼大啊……還有,我真的走得好慢……

潘小閒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在廣闊的校園裡,作為地球上一流的【華夏】人大學,華晨大學不但面積很大而且綠化也達到了百分之八十,校園裡擁有大片的蔥鬱森林。

雖然大多數都是高科技實現的「一年速成林」,也就是從小樹苗到參天大樹只需要一年時間,但不管怎樣視覺效果還是很好的,而且這種一年速成林和天然的大樹據官方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只能怪以前的地球環保意識太差,樹木砍伐嚴重,而加入銀河大聯盟之後就不得不拚命的種樹以達成聯盟要求的最低標準,「一年速成林」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產物。

潘小閒已經是近乎於絕望了,這個時間段,睡著的人都在宿舍裡,醒著的人都在網吧裡,校園裡靜悄悄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一隻,他現在也不知道他想去哪兒,總而言之就是漫無目的、披星戴月的到處瞎浪。

浪著浪著,潘小閒就浪到了一片樹林裡,然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他發現這片樹林好像與眾不同。

這裡的樹林就彷彿不時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那種清香讓他感覺心裡特別的安寧,竟然連飢餓感似乎都在一點點的減弱。

什麼情況?潘小閒有點兒懵逼,為什麼我站在這兒就不餓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喝西北風就飽了?

等一下!既然能喝西北風就飽了,豈不是就證明了我真不是喪屍?

不管哪個電視、電影、小說、漫畫……裡的喪屍,都是喝人血吃人肉的,有誰見過喝西北風的喪屍?

這麼一想潘小閒頓時龍顏大悅,整個人都蕩漾起來了呢!

於是潘小閒就站在這片樹林裡,雙眼微閉,深深的呼吸著大樹散發出來的芬芳,陶醉得不要不要的。

而在這片樹林的外面,一對祖孫正朝著潘小閒的方向走了過來。

老爺子白髮蒼蒼、紅光滿面,如果忽略他頭髮的顏色一眼看去會覺得他最多也就是四十多歲,但是那一雙彷彿看透世情、韜光養晦的眼睛卻暴露了他已經是個老人的事實。

他身穿根據華夏傳統的黑色漢服,腳下踩著千層底的黑布鞋,大拇指上還套著古樸的玉扳指,看似閒庭漫步,卻是健步如飛,讓他身後跟著的女孩不得不一路小跑著才能跟得上。

而那個女孩同樣是穿著一身華夏傳統的女子練功服,月白色的練功服上綴的一字盤扣,搭配滾邊蜈蚣盤的立領,襯托得紮了個簡單馬尾辮的她氣質典雅、大氣,宛如華夏古時的俠女。

走到樹林裡的時候,老爺子才放緩了腳步,等女孩追上來便與她並肩而行,同時提出了嚴厲的批評:「碎碎,你來上學之前爺爺跟你說過什麼?練功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看來你是都當成耳邊風了,這才開學兩個月,沒想到你就已經退步得這麼明顯。開學之前你可是不會落後爺爺三步以外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這個大學也就乾脆不要讀了!」

「……對不起爺爺,我以後會努力練功的。」女孩碎碎很委屈,這能怪我嗎?爺爺你是不知道大學裡紳士有多多!

自從她上了大學,就莫名其妙的被全校男生追捧為華晨大學五朵金花之一,然後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紳士們用或土豪、或盧瑟、或文藝、或二逼的各種姿勢追求,簡直讓她不勝其煩。

雖然碎碎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絕,怎奈紳士們都有著「不要碧蓮」的精神,死纏爛打、前仆後繼,這自然是會影響到碎碎的武道修煉,可是她也不想把這個告訴爺爺。

三年前她剛上高一的時候,她就把收到的第一封情書交給了老爺子,老爺子當時就掀了桌子。

之後也不知道老爺子如何處理的,總而言之高中三年再也沒有一個男生敢跟她說過話,哪怕眼神的接觸都沒有,就連大多數女生都跟躲避瘟神似的繞著她走……

碎碎可不想自己的大學四年也這樣度過,所以倔強的她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違心的接受了爺爺的批評。

「嗯,不過也不能全都怪你,練功對環境也很講究,你們學校看著山清水秀環境幽雅,實際上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哼,這麼多的樹林竟然都沒有靈氣,全都是欺上瞞下的一年速成林,也不知道政府每年給你們學校的撥款都用在哪兒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搖了搖頭,領著碎碎繼續往前走去:「我感應到前面依稀有著靈氣瀰漫,應該是天然成林。你以後就在那裡練功,在靈氣熏陶之下便能事半功倍。」

「知道了爺爺。」碎碎被爺爺嚴厲批評之後有些心神不定,耷拉著小腦袋跟在爺爺身後走著。

忽然老爺子毫無先兆的停住腳步,碎碎沒來得及反應便超過了老爺子,卻被老爺子一把抓住了手腕,一股綿力恰到好處的中和了碎碎的前行之勢,頓時碎碎身不由己卻又自然而然的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

碎碎驚訝的看了一眼老爺子,只見老爺子氣勢為之一變,就彷彿是猛虎在發現獵物之後渾身緊繃了起來醞釀著石破天驚的一擊,變得綿長的呼吸和眯起來的雙眼都證明了老爺子遇到了能夠與他放手一搏的對手。

因為碎碎很瞭解她的爺爺,所以才更為吃驚,要知道老爺子在整個華夏大區都是極有名望的武道高人,能夠讓老爺子如臨大敵,難道這華晨大學的校園裡還有其他武道世家的強者出沒?

循著老爺子的目光,碎碎向林中望去,現在時間大概是凌晨四點多,天還沒亮,但是習武之人五感要強於常人,所以碎碎便看到了在樹林之中立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如果不是老爺子如臨大敵的樣子,碎碎一定會以為那是棵枯死的樹幹。

因為那個黑乎乎的影子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無聲無息,即便有老爺子的提醒,碎碎仍然是不敢確定那真的是個人。

「爺爺?」碎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裡有個人?」

「嗯。」老爺子皺著花白的壽眉,輕聲對碎碎說道:「此人非同小可,竟然連我都沒能提前察覺到他的存在。

「碎碎,你看他只是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便彷彿融於自然,給人以空無一物之感。

「【入定】能達到這種程度實在讓人歎為觀止,也不知是你們學校的哪位校長在此地練功。

「呵呵,既然遇到了,那就過去打個招呼吧,或許是我認識的老朋友也說不定……」

校長級的大人物嗎?

碎碎不禁有些緊張,要知道華夏最頂尖的大學就是二十四所「華」字頭的大學,合稱「華夏二十四校」。

能夠擔當華晨大學的校長,哪怕是副校長,都能讓一位基地【總督】以禮相待。

華夏大區包括了亞洲的東亞、東南亞地區,而如此廣袤的地域總共只有三十六個人類基地,每個基地人口都在五千萬以上。

一個基地的最高長官就是總督,可想而知華夏大學的校長副校長有著怎樣的社會地位。

即便碎碎出身於武道世家,也是小心謹慎的跟在爺爺的身後,不敢有半點的踰越。

但是當走近了之後,老爺子卻再次毫無先兆的停住了腳步,碎碎再次沒收住腳超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老爺子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拉住她,碎碎「噔噔噔」幾步就走近了那個黑乎乎的身影,然後在她看清了那個身影的樣子時,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那個身影竟然是個男生,看起來應該是華晨大學的新生,穿著其實是挺樸實無華的,就是那股子頹廢、憂鬱的氣質實在是太深入骨髓了。

他站在那裡耷拉著頭,額前的斜劉海垂下來遮住了雙眼,只露出蒼白得像紙一樣的臉頰,卻有著宛如雕刻般的輪廓。

他那暗青的唇色搭配蒼白臉色有著惹人憐惜的病態美,就連碎碎都是不由得看著心疼。

碎碎並沒有花痴屬性,只是最初被潘小閒的顏值震撼了一下而已,畢竟這麼吸引人的「妖男」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平常心。

老爺子可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剛剛他那麼篤定的認為林子裡是個武道強者,現在肯定臉都腫了吧?

碎碎悄悄回頭瞥了一眼,果然老爺子正一臉懵逼的看著潘小閒,剛才老爺子沒及時抓住她顯然也是被這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給驚呆了,畢竟之前他是那麼的自信……

原來爺爺也有錯的時候,碎碎不禁心中暗笑,但是也不想爺爺尷尬,便連忙走到潘小閒面前,很誠懇的對潘小閒自我介紹道:「同學你好,我是今年炎黃系武功專業的新生寧玉碎,能不能打擾你一下?」

正吸收著靈氣爽得不要不要的潘小閒恍若未聞,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更別說回答她了。

「這位同學?」寧玉碎秀眉微蹙,又向前走了兩步湊近了試圖去看清潘小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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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習武之人難免磕磕碰碰
潘小閒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不靈光了的緣故,做什麼事情都特別的投入,大概是因為腦子不靈光所以無法分心吧,他正在專心吸收靈氣,是真的沒有去注意寧玉碎。

但那只是因為寧玉碎在他的「安全距離」之外的緣故,寧玉碎向前走了兩步便進入到了他的「安全距離」內,兩人相隔不到一米而且還是面對面,寧玉碎還在盯著他的臉說話,頓時就打破了潘小閒吸收靈氣的和諧狀態。

潘小閒吸收靈氣的感覺是很爽的,他放開身心,精神沉浸在虛無的狀態之中,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好像是嬰兒的小嘴在大口的吮吸著甘甜的乳汁,把瀰漫在周圍的靈氣吸入到體內。

這種狀態其實就算不是「入定」,也是極其相似了。

靈氣絲絲縷縷的進入體內時,便會讓潘小閒感到過電般酥酥麻麻的舒爽,是以潘小閒簡直有點兒欲罷不能。

而這個時候寧玉碎去打破他的狀態,就跟「啪啪啪」時被人衝進來打斷一樣,除非是偷情被捉姦在床,否則這事兒換誰都得急眼啊!

潘小閒本能中隱藏著的嗜血慾望瞬間爆發!

在寧玉碎湊近了睜大眼睛去看他的時候,潘小閒耷拉著的腦袋猛然抬起,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陡然睜大,暗紅色的瞳孔瞬間變成血紅,眼白處那蛛網般的血絲也是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密,就彷彿是從煉獄中衝出的惡魔,散發著強烈的嗜血煞氣。

艾瑪!寧玉碎冷不丁迎上這對惡魔般的血瞳,又被潘小閒的煞氣所迫,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連連後退。

「碎碎!」老爺子頓時臉色大變,身形一閃快如閃電的便衝到了潘小閒和寧玉碎之間。

「魂淡你敢」老爺子真是怒髮衝冠,一掌向著潘小閒胸口拍去!

別看老爺子對寧玉碎嚴肅古板的各種批評教育,就好像特別不待見這個孫女似的,可實際上他卻是深深隱藏著「孫女控」屬性。

否則他堂堂武道世家的家主,沒事兒閒得跑學校裡去看寄宿的孫女?

老爺子的性格就是我的孫女兒我怎麼說她都行,但除了我誰敢說她一個「不」字兒試試!

連說她一個「不」字兒都不行,更別提潘小閒竟然還嚇了寧玉碎一跳,而且老爺子還從潘小閒身上感知到了強烈的殺氣。

對於他們武道中人而言,對於殺氣的感知已然是形成了身體的本能,在潘小閒猛然釋放殺氣的瞬間,老爺子便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就好像受驚的貓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在看到潘小閒只是個年輕學生時,他固然是因為自己走了眼而臉上火辣辣的,但卻並沒有因此而小看潘小閒。

畢竟能夠躲過他的感知,這個年輕學生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所以在感受到潘小閒的殺氣時他才更害怕,如果潘小閒不是因為和他同樣的理由選了這裡修煉,那應該就是早就等在這裡守株待兔的殺手了!

老爺子這一掌可是存了殺敵之心,他這一掌喚作【摘心手】,光聽名字就知道有多狠了心都給摘了啊!

潘小閒對寧玉碎釋放殺氣只不過是身體本能反應,寧玉碎的驚呼一下子喚醒了他,潘小閒也已經看清了打擾自己的原來是個漂亮女生,他連忙壓制下嗜血慾望,頓時他那雙恐怖的血瞳便恢復了原樣,身上散發著的嗜血煞氣也隨之消失一空。

隨著潘小閒身上的殺氣消散,已經打出一掌的老爺子懵逼了這特麼不是玩人嗎?

顯然剛剛是因為他的孫女驚擾了對方的「入定」,對方洩漏殺氣是下意識行為,這只是個誤會,而且在發現是誤會之後對方就已經收回了殺氣。

可問題是尼瑪老子的手都要拍到你胸口上了你告訴我這只是個誤會?

你讓老子腫麼辦?

就連普通人發力去打人,在要打中的時候猛然停住,都會感覺到力量的反噬。更不要說老爺子這種武道強者,他的反噬只會更厲害。

可是老爺子又不能真的拍中潘小閒,否則這一掌下去潘小閒的小心肝可就成了肉炸醬了。

「呼」

雖然老爺子的手還沒有拍中潘小閒,劇烈的掌風已經先一步將潘小閒的衣服都給衝擊得鼓了起來,潘小閒就好像迎風而立似的頭髮一根根往後飛舞,但是潘小閒卻面不改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自從潘小閒變異之後,這張臉也就改不了色了。

至於眨眼睛這種事,潘小閒才不會告訴別人,其實他眨眼睛的速度還沒有老爺子發掌再收掌的速度快呢……

「喀!」

老爺子猛然收手,頓時一聲脆響傳來,老爺子彷彿同時也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尼瑪,手腕脫臼了……

這要是換成邪派中人肯定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別人的生命又哪裡抵得上我的手珍貴?

但寧家乃是華夏赫赫有名的名門正派,寧老爺子可做不出濫殺無辜的事兒來。

雖然心裡在流淚,但寧老爺子可是前輩高人,流血不流淚的,再說習武之人難免磕磕碰碰,只不過手腕脫臼而已……

寧老爺子老臉微紅,隱蔽的把斷了的手腕藏在了漢服袖子裡。

所以說傳統服飾就是好,袖子長袖口大,不但可以裝東西還可以裝逼,還能施展什麼【袖裡乾坤】、【少林鐵袖功】之類的武功,驅趕個蒼蠅蚊蟲什麼的也得心應手,簡直是妙用無窮。

算了,雖然沒有打傷他,但就當嚇唬他一下好了,我寧平潮的孫女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哼!

說起來這小子肯定已經被嚇哭了吧?

寧老爺子忍痛冷笑著看向了潘小閒,卻見潘小閒面不改色心不跳,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瞬間寧老爺子臉都綠了你特麼配合一下能死啊?

老子手腕都脫臼了你都不怕?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等一下!這小子肯定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武道高人,否則我剛才那麼凌厲的一掌,他憑什麼無動於衷?

想到這裡寧老爺子就覺得自己唐突了,雖然寧家在武道世家裡是排得上號的強大,但武道世家之上還有武道宗派,大多數武道世家和武道宗派都是主從關係,比如說寧家就是【華夏六大派】之一【華山派】的分支。

華夏六大派表面上是平等並列的,但華山派在華夏六大派的實力排名,其實是最弱的一個。

這小子說不定就是哪個大宗派又或者哪個大世家的天驕,本來只是個小誤會而已,如果因此引起了什麼不必要的糾紛,可就真是沒事兒找事兒了,關鍵己方還不佔理。

「呵呵,果然江湖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寧老爺子端著世外高人的架子,先給予了潘小閒讚賞我誇你你總不好跟我翻臉了吧?

你是在跟我說話?潘小閒呆呆的看著寧老爺子,他始終沒搞明白這老頭兒想幹嘛,先嗷一嗓子衝過來要摸自己的胸肌,還沒摸到又把手縮了回去,然後就開始自言自語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特麼是個老精神病吧?

但是潘小閒在寧老爺子的眼裡可不是呆,寧老爺子定睛一看潘小閒,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臥槽!霸氣側漏啊!

當然寧老爺子不會像他孫女寧玉碎那樣只看顏值,他看的是潘小閒的眼睛。

常言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潘小閒的眼中流露出的是空洞、冷漠、無視一切的目光,而且並不刻意而是自然流露,這才讓寧老爺子更為震驚。

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武道宗派或是武道世家秘密培養出來的天驕,年紀輕輕就已經養成如此驚人威勢……

寧老爺子壽眉抖了抖,看他的氣質,很像是出身【唐門】。

如果他真的出身唐門可就難對付了,唐門也是華夏六大派之一,綜合實力還在華山派之上。

據說唐門中人個個都是小心眼,睚眥必報,而且唐門姥姥最是護短,這小子的臭脾氣說不定就是唐門姥姥那個老三八給慣出來的……

人歲數越大想法就越多,寧老爺子成功的自己把自己給忽悠瘸了。

他先誇了潘小閒一句,就等著潘小閒接話,他才好繼續往下說。

這時候按照正常套路,潘小閒應該說「不敢當不敢當前輩謬讚了」,寧老爺子就可以順勢把話引到雙方的宗派上去。

六大派互相之間多少都有走動,很容易就搭上感情線,一來二去的不就化解了誤會了嘛。

可惜他碰到了個大喪屍啊,寧老爺子愣是沒等到套路,這讓寧老爺子特別鬱悶你好歹吱一聲啊!

你特麼什麼都不說讓我一個人腫麼演?

可偏偏潘小閒就是不說話,這不能怪他,誰沒事兒敢去接精神病的話茬啊?

誰知道哪句話就把精神病給得罪了啊?到時候精神病一刀捅死你你都沒地方說理去!

於是寧老爺子跟潘小閒大眼瞪小眼的在那裡,誰也不肯先說話,潘小閒是不想跟精神病說話,寧老爺子則是不好意思說話。

好歹他也是個武道前輩,剛剛主動起頭誇了潘小閒一句已經是放下身段了,結果潘小閒沒理他,他要是再繼續主動跟潘小閒說話,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爺爺你不是要替我出氣的嗎?怎麼還跟這小子玩起遊戲來了?旁邊的寧玉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誰先眨眼誰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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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怕你訛人!
片刻之後寧玉碎先忍不住了,她上前抓住了寧老爺子的手腕小聲勸道:「爺爺,要不然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嘶」老爺子瞬間冷汗都下來了,我的小姑奶奶,輕點兒,嘶輕點兒啊……

「爺爺你怎麼了?」寧玉碎奇怪的看向爺爺,然後驚訝的睜大眼睛:哎?爺爺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呵呵,好熱。」寧老爺子笑得滿臉褶子,若無其事的伸手抹把冷汗:「沒怎麼,爺爺就是穿多了,呵呵……」

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是穿多了,寧老爺子還特意把領子扯開了些,漢服當然不可能光著膀子穿,裡面還有中衣什麼的,確實不算少,但如果說穿多了,那絕對是睜眼說瞎話。

爺爺你忽悠傻小子呢?寧玉碎可沒那麼傻白甜,在她剛剛記事的時候,爺爺就已經修煉到寒暑不侵的水平了。

寧老爺子的穿著向來是不分季節、地點的,三伏也這麼穿,三九也這麼穿,赤道也這麼穿,北極也這麼穿習武之人就是這麼任性!

可如果不是因為穿多了發熱出汗,那又是因為什麼呢?寧玉碎狐疑的瞟了一眼潘小閒,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總不會是被這個妖男給嚇得吧?

不可能!寧玉碎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她爺爺寧平潮是什麼人?

三十年前就已經在華夏武林成名立萬的老前輩,大名鼎鼎的華山派「無雙劍」,怎麼可能被一個年輕後輩給嚇得冒冷汗?

真是笑話!寧玉碎美眸中透著對爺爺的堅定信仰,我的爺爺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爺爺,沒有之一!

配合她這樣的執著信念,她抓著爺爺手腕的白嫩小手下意識的用力一攥,寧老爺子剛抹掉的冷汗便又冒出來一茬:尼瑪……

現在都已經十一月了,這個時間段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樹葉上都凝結著一層薄薄的白霜,你居然說好熱?潘小閒看著寧老爺子冷笑:還說不是精神病?

果然多說多錯不如沉默啊……寧老爺子看到潘小閒的冷笑不禁老臉一紅,不是,撒謊我不專業啊!

「騷年,這地方你不想放棄,我們也想要,但一山不容二虎,這裡肯定只能有一方留下。」寧老爺子說著伸手把孫女緊緊攥著的小手扒拉開,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愛。

總算甩開這要命的小姑奶奶了,如釋重負的寧老爺子笑眯眯的盯著潘小閒:「既然大家都是武道中人,不如就按照江湖規矩來。

「我也不佔你便宜,這樣,我就站在這裡,你來打我一拳,哪怕我打個哆嗦都算我輸。

「輸了我們掉頭就走,永不再來,可如果我一動沒動,那就請你另尋寶地,怎麼樣?」

這樣一來,他打不動我,就只能離開,地方歸我了,我的面子也保住了,簡直一箭雙鵰!

寧老爺子笑得好似老狐狸,武道中人歸根到底還是拳頭大的說話,我真是太特麼機智了!

既然他不給我面子,那也不能怪我老頭子手黑!

爺爺?寧玉碎震驚的看了爺爺一眼,都擺出江湖規矩了,難道爺爺竟是把這個妖男看成了同級別的對手嗎?

他真的有這麼強?寧玉碎不敢相信的又看向潘小閒,卻不經意間又被潘小閒那一邊嘴角勾起的邪魅冷笑給秒了一下。

長得這麼帥,一定很厲害的吧?

「呵呵……」潘小閒沉默了片刻之後,冷笑。

怎麼樣?你特麼忽悠誰呢?我打你一拳,到時候你往地上一躺,我特麼找誰說理去?

老爺子你還是省省吧,碰瓷兒這種事,我比你專業!

別以為我現在腦子不好使就能忽悠我,老子心裡明白著呢……也就是比平時慢一拍而已。

臥槽!竟然被鄙視了!寧老爺子氣得眼角一跳一跳的,還呵呵?這特麼是看不起我啊!

「騷年,我不管你是何門何派,但就算是你們宗派的掌門,也絕不敢把我寧平潮不放在眼裡!」寧老爺子依然在笑,昏花的老眼中卻是閃爍著寒芒。

麻痺現在我是歲數大了,這要擱三十年前分分鐘教你做人!

「我……怕……你……」潘小閒又沉默了片刻之後,彷彿很為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訛……人!」

雖然不知道這老精神病在說什麼東東,但潘小閒覺得自己還是把話挑明了的好。

碰瓷兒麻煩你找別人,別特麼在這兒跟我廢話,老子還忙著喝西北風呢!

尼瑪!寧老爺子氣得都笑了:「好!好!好!你用不著怕!來!你儘管打,打死我算我命該如此!」

老爺子這火爆脾氣也是沒誰了……寧玉碎一看爺爺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就知道,這時候誰說什麼都沒用。

就好像腐女張口就是受閉口就是攻一樣,武道中人就喜歡用拳頭說話。喜歡用拳頭說話的人通常脾氣都不會好到哪裡去。雖然寧老爺子年紀一大把了,但是一旦脾氣上來,照樣跟人擼袖子茬架。

「你……作……證?」潘小閒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後看向了寧玉碎,他感覺自己有點兒獸血沸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來打架就有點兒小激動呢,哪怕明知道會是碰瓷兒還是根本把持不住。

我特麼給你作證,你打死我爺爺算我爺爺活該?寧玉碎特想罵人,但仔細想想自己要是不答應,這不是打自己爺爺的臉嗎?

這豈不是說明她不相信爺爺的實力?寧玉碎冷冷的盯著這個妖男:「好!我給你作證!」

潘小閒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邪魅狷狂的笑意,很緩慢很用力的向寧玉碎豎起了大拇指:「大……氣!」

你妹!寧玉碎臉都綠了,這嘲諷放得真天下無雙!

「打不打?打不打?打不打?」寧老爺子這火爆脾氣,還特麼找人作證,我「寧平潮」這三個字是鐵打的你信不信?

「……打!」潘小閒盯著寧老爺子,他的眼睛瞬間充血變得血紅血紅的,身上猛地釋放出無形的瘋狂、嗜血、狂暴氣息

別把老子當聖母,你們根本不知道老子忍得有多苦!

自從潘小閒在公車上一覺睡醒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心裡好像藏著一頭洪荒猛獸。

這頭洪荒猛獸總是會時不時的失控,不過還好他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和逆天的顏值,一次次的把這頭洪荒猛獸又給關進了心牢。

而這一次洪荒猛獸又失控了,失控得讓潘小閒都有點兒莫名其妙。

不為別的,就是寧老爺子的挑戰讓洪荒猛獸憤怒,憤怒到火冒三丈連帶影響得潘小閒都淡定不能。

但是潘小閒一動,寧老爺子眉頭就皺起來了。

這特麼是人還是熊在走路?步伐沉重說明不了什麼,橫練功夫的通常都步伐沉重,可你東倒西歪的是在搞哪樣?

就你這樣不用人推自己都要倒了吧?

難道……我又看走眼了?寧老爺子心裡犯了嘀咕,但凡練過兩年武功的,都是「站如松坐如鐘走起路來一陣風」,可這小子簡直就是「站如鐘坐如鐘走起路來一座鐘」!

然而不是靜止的鐘,是被敲得搖來搖去的鐘!

真是老了啊……寧老爺子失望的微微搖頭,潘小閒站著不動的時候他還無法斷定,可是潘小閒一動起來寧老爺子就敢下斷言,這小子根本沒練過什麼武功,就是個普通路人甲。

我竟然跟個路人甲在這裡浪費了半天口舌,還把自己搞得手腕脫臼……我這是腦袋有坑了啊!

寧玉碎在旁邊看得也是連連撇嘴,也不知道爺爺是中了什麼邪,這明明就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爺爺怎麼會跟他講江湖規矩?

這妖男雖然顏值逆天,可惜就是個普通人而已,別說是一拳了,讓他打一百拳、一千拳、一萬拳爺爺也不會動一下的,反倒是先把這個小白臉妖男先累趴下了。

原本寧玉碎對寧老爺子和潘小閒的打賭還挺期待的,但是現在還沒等潘小閒出拳,她已經先意興闌珊了。

她唯一擔心的是,看來今天晚上爺爺的臉是消不了腫了……

潘小閒腳步沉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寧老爺子的面前,他低垂著頭,額前斜斜的劉海凌亂的垂下來遮擋住了他那雙血紅的眼睛,那雙眼睛從下往上透過發隙去盯人時就宛如一頭發瘋的餓狼。

那凶殘、狠辣、嗜血的眼神即便是寧老爺子都是下意識的心頭狂跳,但旋即寧老爺子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這分明就是個被打賭刺激得失去理智的混小子而已。

雖說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但得分跟誰,年輕氣盛的武大郎就算是拼了老命能打得過白髮蒼蒼的洪七公嗎?

「吼」

潘小閒的喉嚨裡爆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猛地掄起拳頭向著寧老爺子當胸打去。

渣!

實在是渣!

寧老爺子見狀更是失望透頂,潘小閒這一拳毫無章法,純粹就是手臂的力量,連腰胯發力都不懂,就更不要提什麼內三合外三合了。

我還是收著點兒勁兒吧,寧老爺子心想別再把這孩子給反震死了,我這一身【護體真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寧老爺子散了護體真氣,意興闌珊的等著潘小閒的拳頭就這樣的拳頭我要是打個哆嗦都不是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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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套路!全都是套路!
「呯!」

艾瑪寧老爺子頓時感覺好似被奔跑著的犀牛給頂了一下,眯著的老眼陡然睜大,身不由己的往後倒飛出去。

「爺爺!」寧玉碎嚇了一跳,她本來是漫不經心的在等遊戲結束,卻沒想到她爺爺竟然被一拳打飛了!

這怎麼可能?寧玉碎震驚得甚至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目瞪口呆的看著老爺子「biu」的一下飛出去之後又瞬間「biu」的一下飛了回來,去得快,回來得更快!

嚇死寶寶了!寧玉碎鬆了口氣,看來爺爺是在耍那個妖男玩呢,真是的,平時怎麼沒發現爺爺還有這麼童心未泯的一面呢?

「騷年,在你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實力,已經是很難得了。」寧老爺子輕飄飄的又落回原地,一手捻著鬍鬚笑眯眯的看著潘小閒。

見潘小閒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寧老爺子的心裡簡直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你麻痺啊,扮豬吃老虎是吧?

先假裝自己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在欺騙到對方之後再突然發威這種套路,明明我以前都是玩得666,怎麼今天還會讓這小子給套路了呢?

「你……」潘小閒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的道。

「騷年,雖然不知道你是何門何派的天驕,但是假以時日,定然能在江湖上大放異彩!」寧老爺子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潘小閒,絕對不能讓這小子佔了便宜還賣乖!

「我……」潘小閒還想說什麼,但是再次被寧老爺子打斷:「你什麼都不用說,大家都是武道中人,不需要婆婆媽媽。萍水相逢,就此別過,騷年,繼續勤修苦練吧,我看好你哦!」

「不……」潘小閒又想說什麼,寧老爺子卻是豪邁的大笑道:「好了,言盡於此,告辭!」

以一位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身份大大方方的鼓勵了一番一個後輩末學,之後寧老爺子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帶著一臉懵逼的寧玉碎大步離開了這裡。

裝逼的我走了,正如我裝逼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爺爺!」寧玉碎一路小跑的緊追著寧老爺子的腳步,直到追出了樹林時,寧玉碎終於忍不住快跑幾步一把抓住了寧老爺子的手腕:「爺爺,你先等一下!聽我說」

尼瑪又來……寧老爺子瞬間又冒出一茬冷汗,人家都是坑爹,你這是坑爺啊!再讓你這麼抓幾把,我這手腕怕是也接不回去了……

「爺爺,你又出汗了!」寧玉碎瞪圓了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猜測道:「爺爺,你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受什麼傷?我能受什麼傷!真是笑話!」寧老爺子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豪邁的仰天大笑起來:「你爺爺我縱橫天下三十載,這天下能讓我受傷的人,有,但絕不會是在這小小的山城!」

「也是啊,爺爺最厲害了!」寧玉碎想想也覺得自己多心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少錯覺,為什麼總感覺爺爺的手好像在微微顫抖?

「好了碎碎,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宿舍休息吧。」寧老爺子伸手想把寧玉碎的小手扒拉開,平時那雪白粉嫩好像雪團似的小手此時此刻簡直就像是個老虎鉗!

「啊?」寧玉碎愣了一下,剛剛被扒拉開的小手再次抓住了寧老爺子的手腕:「爺爺,您不是說今晚一定幫我找個適合練功的場地嗎?」

「碎碎啊……」寧老爺子的心裡在流淚,語重心長的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反正爺爺也不著急走……」

「可是爺爺您不是常常教育我說今日事今日畢嗎?」寧玉碎下意識的反駁,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或許是被爺爺、父親影響了性格,她雖然年紀輕輕的,但有時候卻是個小古板。

「是嗎,不過爺爺決定給你上一課,越是著急的事情就越不能著急,乖,快回宿舍休息,我先走了,再聯絡。」寧老爺子狠心再次扒拉開孫女的小手,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甚至還施展了輕功。

「爺爺!」寧玉碎貝齒咬著櫻唇,鬱悶的看著黑暗中消失的蒼老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背影有點兒落荒而逃的意思呢?

不可能的!我的爺爺可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爺爺!寧玉碎的盲目崇拜讓她很容易就想通了,這是爺爺對我的考驗,我一定不會讓爺爺失望!

回頭望了一眼樹林中那其實根本看不見的絕世妖男,寧玉碎其實挺好奇的,爺爺在臨走之前對他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可是他明明只是個普通人啊……

不會的!爺爺的眼光不會錯,或許他真的是個深藏不露的天驕呢?

寧玉碎雖然對潘小閒充滿了好奇,但想到爺爺的考驗,寧玉碎還是決定戰勝好奇心,立刻回宿舍休息去。

寧玉碎不知道的是,她最崇拜的爺爺施展輕功飛出了華晨大學校園圍牆之後,便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噗哧」噴出一口老血。

媽蛋,要不是怕碎碎髮現而硬挺著,也不至於憋出這麼大一口血……

寧老爺子真心憋屈,因為怕自己的強大護體真氣把潘小閒給反震死了,他散去護體真氣只以肉身去承受潘小閒的拳頭,卻沒想到潘小閒這一拳竟然蘊含了難以想像的狂暴力量。

心好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寧老爺子忍痛為自己接駁脫臼的手腕,就算他是武道高人,手腕脫臼了也一樣疼啊!

仔細回想起來,那小子雖然裝得就好像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一樣,但還是能看出蛛絲馬跡來的。

比如說他那融於自然、空無一物的入定,比如說面對我的摘心手卻無動於衷的氣度,比如說他那空洞、冷漠、無視一切的眼神,比如說他那始終淡淡然穩如泰山的言行,比如說他那看似毫無章法實際簡單直接粗暴的拳頭……

之前自己怎麼就大意了呢?現在看來明明他渾身都是破綻,偏偏我還配合的讓他裝逼成功了!

套路!

全都是套路!

寧老爺子默默地用泥土掩蓋了他吐在地上的血跡,帶著淡淡的憂桑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等……」潘小閒眼巴巴的看著寧家祖孫飛速離去了,一著急,本來就又粗又大又硬的舌頭更是不聽使喚了。

等一下!我剛剛是不是看花眼了?那個精神病好像「BIU」的一下飛走又「BIU」的一下飛回來了似的,我沒看清楚,能不能再來一遍?

唔……想太多,不過就是個看武俠小說看魔症了的精神病而已,最近看來真是擼多了,眼睛都花了。

正常來說,不跳崖想碰上絕世高手的概率幾乎為零吧?潘小閒自嘲的搖了搖頭,艾瑪好吃力!

我還是抓緊時間喝西北風吧,眼瞅著這天都快亮了,白天還得去上課呢……潘小閒垂下了頭,雙眼微合,放開身心,精神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虛無的狀態。

所以說凡事都是雙刃劍,有利有弊,他腦子確實是變得不太好使了,但對於別人而言難如登天的入定,他卻是如同呼吸般簡單,完全自然而然的就入定了,就好像練別的武功都很笨的郭靖卻能輕易練成左右互搏一樣,也算是意外的福利了。

潘小閒爽爽的吸收著純淨的靈氣,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一不留神天就亮了。

「呼……」潘小閒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爽!

就好像疲憊的人泡了溫泉一樣渾身舒坦,只是在小樹林裡喝西北風站了一宿太二逼了。雖然潘小閒沒看時間,但是這天色怎麼看都是早上,昨晚出去網吧包宿的三個牲口應該要回來了,還是先回宿舍吧。

潘小閒耷拉著腦袋,臉色蒼白,頂著黑眼圈,兩眼佈滿血絲,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搖三晃的走在校園裡,他興奮的發現自己不是一個人,那些在網吧裡擼了通宵的牲口們個個都是如此,一個個像孤魂野鬼似的遊蕩回來。

不經意間的目光接觸時,即便是不認識的牲口,也會露出心照不宣的默契笑容。

都是同道中人啊!

潘小閒也假裝著跟別人會心一笑,換來的卻是牲口們充滿怨念的目光最討厭這種帥到沒朋友的小白臉了!

晃晃蕩蕩回了宿舍,潘小閒發現宿舍門是開著的,裡面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三個牲口在鬧騰什麼。

潘小閒剛剛一出現在宿舍門口,吵鬧聲頓時停歇下來,看清了是他之後,輪胎以跟自身體型完全不匹配的敏捷一下跳到潘小閒面前,揪著潘小閒脖領子使勁的搖:「進賊了!潘驢兒你特麼去哪兒浪了啊!咱們宿舍裡進賊了你知道不知道?」

說著輪胎放開潘小閒衝到自己的櫃子前,指著連鎖頭都被拽下來的櫃門和滿地打開的零食尖叫著:「我的糧草全特麼被禍害了啊!這個殺千刀的!放著你們的便攜光腦不偷,偷我的糧草!你們說他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大頭和賤人決定原諒輪胎的口不擇言,誰讓受害者只有他一個人呢。

「啊啊啊!我的馬扎!我的杯子!我的鏡子!我的糧草……」輪胎淚流滿面:「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到底我是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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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啊多麼痛的領悟
輪胎終究是個戰五渣,哪怕這麼沉重的打擊,他在痛苦的發洩了幾分鐘之後就「轟隆」一下跟山塌了似的倒在床上。

大家都以為他是想要一個人靜靜,卻沒想到最多不過一分鐘呼嚕聲已經響起來了。

雖然宿舍遭了賊,但是大家也都沒怪潘小閒的意思,畢竟從被破壞了的門鎖來看,潘小閒出門前肯定是鎖了門的,鎖了門就不能怪他了,只能是大家自認倒霉。

沒人往潘小閒身上去想,包括潘小閒自己,腦子不好使的潘小閒已經把這事兒給忘了,要不是嘴皮子不利索,潘小閒肯定還得和大家一起聲討下那個殺千刀的賊。

「潘驢兒,這是我們給你帶的早點,趕緊趁熱吃,吃完也該上課了。」大頭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裝袋,打著哈欠流著眼淚跟犯了大菸癮似的癱在了床上。擼了通宵精神勁兒過去了,現在他只想睡到地老天荒。

「別忘了幫我們點名……」賤人已經是鑽進了被窩,跟夢囈似的喃喃了一句,話還沒說完眼睛都睜不開了。

「知……道。」潘小閒完全是依照身體慣性的回答,回答完了之後才算想明白怎麼回事兒。

潘小閒走到桌前翻看了下還冒著熱氣的包裝袋,一杯豆漿一袋包子,屬於學生早餐的標配。

伸手拿起包子來往嘴裡一塞,頓時潘小閒就犯噁心了,這特麼是從哪兒買的黑暗料理,簡直是要毒死朕啊!

「呸!」潘小閒吐了包子,拿起豆漿來喝了一口,又「噗」的一口噴了,這特麼都是人吃的?

桌子上的水是嶗山白花蛇草水就不提了,輪胎櫃子裡的零食都是過期的也就罷了,連給我帶的早點都是餿的你們三個碧池給我適可而止啊!

等一下!潘小閒忽然想起來了,貌似輪胎櫃子裡的零食……是我吃的啊?對了,好像,那個水杯也是被我捏碎的……唔,馬扎也是我坐壞的……還有鏡子,也是我……

好吧,我是殺千刀的,可是你們也不能給我買餿了的豆漿包子啊!

還有,說好的老鱉湯呢?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在哪裡?

好在老子喝了一晚上西北風,一點兒都不餓……潘小閒耷拉著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宿舍,就好像是個憂鬱頹廢的浪子,在蕭瑟的秋風下、在飛舞的落葉中,孤獨的向著遠方蹣跚前行。

不過走在校園裡他也並不顯眼,大學裡多的是通宵奮戰之後第二天還頂著熊貓眼照常上課的大牛,無非就是換個地方睡覺而已。

慣性是很強大的,潘小閒甚至不需要動腦子,跟著慣性就走到了教學樓。

「潘小閒!」

突然有人在潘小閒的身後喊他,潘小閒聽到愣了下,下意識的便想要回頭去看看是誰。

「噗通」

他又一次華麗麗的撲街了,趴在地上潘小閒淚流滿面,原來我現在的身體協調性已經不足以做出行進中回頭看人這種高難度動作了嗎?

啊多麼痛的領污無五……

「君君,你看他這個衰樣,衣服又舊又髒,比乞丐都好不了多少,以後還是躲他遠點兒吧!」一個尖酸刻薄的女孩聲音響起來,這個聲音潘小閒有點耳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劉華你別這麼說,畢竟都是同班同學。」另外一個悅耳的女孩聲音道,雖然聲音悅耳,可卻是帶著明顯的疏離感,這個聲音潘小閒就更耳熟了,不過,還是沒想起來是誰。

潘小閒現在也分不出心去想,事實上兩個女孩說的什麼他都沒工夫去聽你當爬起來是那麼容易的?

僵硬的身體讓他只能是分解動作的去完成,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好似是花光了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了起來。

現在正是上課之前教學樓人流量最大的時候,潘小閒的撲街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這年頭什麼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群眾。

潘小閒站起來之後腦子有點兒亂,剛才什麼情況?哦,想起來了,好像是有人喊我?

這麼想著潘小閒緩緩地抬起了頭,斜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潘小閒習慣性的一甩劉海。

「喀!」

尼瑪……潘小閒歪著脖子,這一下用力過猛,差點兒頸椎骨都給甩斷了。

這是逼著老子裝逼啊……潘小閒幽幽的嘆了口氣,伸出一根僵硬的手指,緩緩地撩了下劉海。

就如同電視廣告慢放效果似的露出了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暗紅色的瞳孔、充滿細細血色的眼白還有自帶煙燻妝效果的黑眼圈,搭配著蒼白的臉頰和不健康的暗青色唇瓣,散發出濃濃的妖異、邪魅氣質!

他眼中自然流露的空洞、冷漠、無視一切的凌冽目光,就好像一顆冰冷的子彈,瞬間就穿透了無數少女火熱的心。

「哇!他是哪個班的啊?好帥啊!」

「是啊是啊,為什麼以前沒發現咱們學校還藏著個這麼極品的妖孽美男?」

「他的眼神好性感,好迷人……」

「煙燻妝和他的冷酷頹廢氣質真的好搭!竟然還自帶平地摔屬性!好萌好萌!」

女生們興奮的竊竊私語著,一個個兩眼放光的樣子讓站在潘小閒面前的兩個女孩很是不自在。

這兩個女孩和潘小閒是同班同學,漂亮的那個就是班花張麗君,前一天晚上潘小閒被五短身材他們攔路就是因為她,而另一個女孩是張麗君形影不離的閨蜜,長著一臉的雀斑,名叫劉華。

聽到女孩們的竊竊私語,張麗君有點兒後悔,以前潘小閒確實是挺帥的,但也就是校草級別而已,可是今天的潘小閒看起來簡直就是讓人驚豔。

雖然衣服是又舊又髒,但搭配上潘小閒今天的「煙燻妝」就給人一種頹廢、慵懶的感覺,反而看著很舒服很自然。

我是不是決定的有點兒草率了……就在張麗君猶豫的時候,忽然又聽有女孩惋惜的說:「可惜他只是個吊絲,一身衣服加起來都不會超過一百星元,要不然我肯定會倒追他的……」

一句話瞬間就讓張麗君堅定了信心,張麗君咬了咬唇,斬釘截鐵的對潘小閒道:「潘小閒,你能不能不要再纏著我了?」

什麼情況?

潘小閒整個人都懵了,本來就腦子不太好使,反應還慢,這會兒就更是轉不過彎來了。

張麗君說完之後就感覺到全場肅靜了,周圍瞬間鴉雀無聲,這一刻彷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從來沒有過的高光時刻啊!張麗君覺得倍兒有面子,哼,羨慕嫉妒恨吧?你們心目中的男神,是我挑剩下的辣雞!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短暫的安靜之後,頓時爆發出了一波讓她意想不到的嘲諷。

「不可能!我的男神怎麼可能看得上她?她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

「應該是真的,要不然男神怎麼不說話了呢……唉,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啊!」

「她是傻13吧?這麼完美的男神,她都不知道珍惜,竟然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天,男神那無助麻木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倫家真想把他摟在懷裡好好憐惜……」

女生們掀起了新一輪的竊竊私語,不過這次伴隨著的還有投向張麗君的輕蔑、鄙視、不屑的目光。

張麗君如果真是美若天仙也就罷了,但實際上她雖然漂亮,卻也就是班花的水準。

她在普通男生面前當然是需要追捧的女神,可是跟潘小閒這樣的妖孽美男站在一起,瞬間就黯然失色,彷彿野雞站在鳳凰面前瞎得瑟,實在是讓人見了覺得可笑。

張麗君一句話就把仇恨給拉滿了,但事情演變卻是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這讓張麗君小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卻又找不到對手,畢竟這裡所有人都在嘲笑她,不過這時候她的好閨蜜劉華及時挺身而出了。

劉華毫不猶豫的把目標指向沉默不語的潘小閒,在她看來潘小閒連話都不敢說就是個軟柿子,於是她充分發揮尖酸刻薄屬性,冷笑著道:「潘小閒,昨天晚上,梁家滿已經向我們君君表白了,現在我們君君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最好離她遠點兒,免得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潘小閒這會兒終於是把之前張麗君的話給消化了,於是他一字一頓的回答剛好跟劉華無縫銜接:

「不,要,碧,蓮!」

誰特麼纏著你了?我跟你前後桌那是老師安排的好不好!而且哪次不是你先找我說話的?

你找了個高富帥當男朋友那是你的事,跑過來跟我劃清界限算什麼?能不能要點兒碧蓮了?

他其實是回答之前張麗君的話,但是這個時候送給劉華也算是應景。這個回答真是簡單直接粗暴,瞬間讓張麗君和劉華臉色大變,周圍吃瓜群眾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

「怎麼說話呢你?惱羞成怒了是吧?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是吧?不是你每天纏著我們君君的時候了?

「告訴你,我們君君根本就看不上你!別以為長得帥就了不起,現在什麼時代了?就你這樣的窮吊絲,哪個女孩願意跟你在一起?」劉華的嘴巴可不饒人,不但尖酸刻薄而且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嘴皮子更是利索得好像機關槍。

欺負殘疾人是吧?潘小閒很悲憤,麻痺要擱以前我一根三寸不爛之舌就能讓你跪下唱《征服》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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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樣虐狗
不得不說劉華的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是有一定效果的,在她不遺餘力的詆毀下,輿論的風向便有了往張麗君那邊倒的傾向。

畢竟潘小閒看起來是真窮,而張麗君雖然顏值有限,但衣著、打扮、氣質都應該是家境優越。

而且劉華在那裡理直氣壯的詆毀,潘小閒卻是耷拉著腦袋沉默,彷彿被人指責得抬不起頭來了似的。

就在吃瓜群眾們對潘小閒的男神形象開始動搖了的時候,忽然人群一分,一個美麗女孩走進了圈子。

她大約十七八歲年紀,眉目如畫、唇紅齒白,一頭漆黑的秀髮在腦後紮了個乾淨利落的高馬尾。

她穿衣服的風格簡單樸素,卻又淡雅大氣,十分完美的襯托出了她那出塵脫俗的清冷氣質。

她剛剛一出現,就彷彿是豔壓群芳般讓所有的女孩都黯然失色!

班花級的張麗君原本也算得上鶴立雞群,但在她面前瞬間就淪落成了路人甲,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被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牽動視線。

女生們都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不是怕她,而是本能的自慚形穢。她就好像那虎牢關前的馬中赤兔人中呂布,天下無雙,無人能敵!

男生們同樣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美女會讓他們垂涎三尺滿腦子的意淫,可是面對女神他們卻生不出半點褻瀆的心思來,甚至連直視她都唯恐唐突了佳人。

「是她是她就是她,她是大一的寧玉碎!」

「寧玉碎是今年剛入學的新生,聽說被全體男生公認為是咱們學校五朵金花之一!」

「沒想到她這麼美,難怪都叫她冰山女神……」

學生們小聲議論著,事實上寧玉碎雖然是新生但是在學校裡已經是風雲人物,沒聽說過她的人真心不多。

張麗君自然也知道寧玉碎,在面對面之前,作為班花,張麗君曾經還有過對比之心。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寧玉碎,張麗君知道自己是完敗了,這還用得著比嗎?只要不是瞎子,簡直就是黑白分明啊!

「這就是寧玉碎嗎?」劉華在張麗君旁邊激動的直哆嗦就彷彿憋不住尿了似的,語速極快的在張麗君耳邊叨叨著:「聽說她家裡是赫赫有名的武道世家,在武林能一手遮天的那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赫赫有名的武道世家?在武林能一手遮天?張麗君更自慚形穢了,她已經在醞釀著是不是找個機會跟寧玉碎套套近乎了。

可是就在這時,讓她,讓劉華,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寧玉碎竟然是走到了潘小閒的身旁,非常自然的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抿著小嘴兒微微一笑:「我來了,就要上課了,我們快進去吧。」

「稀里嘩啦……」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不分男女都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這怎麼可能……張麗君和劉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寧玉碎挽著潘小閒的臂彎,如同男女朋友一樣她們不得不承認兩人的高顏值搭配在一起簡直就是珠聯璧合、光彩照人,帶給人如同模特拍畫報一般的唯美視覺感官。

「請讓一讓。」寧玉碎在面對張麗君和劉華的時候,微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

寧玉碎被稱為「冰山女神」不是沒來由的,她天生自帶「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無形中就拒人於千里之外。

張麗君和劉華身不由己的退到了旁邊,就好像是在被無形的大手往後推一樣。

在寧玉碎的面前她們不但自慚形穢,更畏懼寧玉碎武道世家的家世。張麗君自尊心讓她本想在寧玉碎面前保持下班花氣質的,可惜她「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誠惶誠恐著後退的她跟普通女孩根本沒分別。

眼看潘小閒和寧玉碎一步一挪悠閒的走著,彷彿是在夕陽下散步的情侶,張麗君氣得簡直想吐血。

說好的「快進去」呢?

你們這是怕踩著屎嗎?

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嗎魂淡!

寧玉碎這個時候也很想吐血啊,你大爺啊能不能走快點兒?我知道你是想借此機會羞辱那個碧池,可是也要適可而止啊!

再這麼磨磨蹭蹭下去,上課鈴都要響了啊魂淡!

挺身而出幫助潘小閒擺脫困境的寧玉碎當然不是來學雷鋒的,寧玉碎現在最大的困擾就是大學裡紳士太多,而剛巧碰到潘小閒和張麗君的事,寧玉碎一來是見不得能讓她爺爺鼻青臉腫的男生竟被個普通人誹謗,二來也正好給她當個擋箭牌。

其實以寧玉碎的性格,是寧願面對不勝其煩的追求也不願拉人當擋箭牌的,但潘小閒不一樣。

前一天晚上潘小閒竟然讓她自小崇拜的爺爺吃癟了,她當然想幫爺爺找回場子。可畢竟雙方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又是同校同年的同學,讓潘小閒為她當擋箭牌也就夠了。

再者既然潘小閒是爺爺親口認證了的武道天驕,寧玉碎也不怕潘小閒會吃虧,至多就是給他添點小麻煩罷了,這正是寧玉碎想要的。

其實寧玉碎還有點兒羞愧、後悔,畢竟長這麼大頭一次做這種事,對於小古板的她而言,這已經是突破了她的道德底線了。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可能就不會出現,而是不聲不響的走開。

可是這點兒羞愧、後悔很快就被潘小閒的「無恥」打敗了,寧玉碎貝齒咬著櫻唇,這個無賴怎麼可以做得這麼絕?

距離教學樓大門口只有短短十幾米,你當西天取經嗎?

俗話說得好,自己約的炮含著淚也要打完。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寧玉碎也只能是咬牙跟著潘小閒一步一挪的走,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羨慕過的黃昏後落葉中攜手散步的一對老人。

當時寧玉碎默默地祈禱著自己也能夠擁有這樣的愛情,現在……好像實現了?

雖然我們絕對沒有他們的真摯感情,但他們也絕對沒有我們走得慢不是嗎?

「喂狗糧也不帶這麼喪心病狂的!」

「這是花樣虐狗啊!」

「現在油價太貴了,我就捐個火機!」

吃瓜群眾們個個表示狗眼已瞎,然而無情的上課鈴聲已經響起,頓時集體化身脫韁的野狗衝進了教學樓。

張麗君和劉華也是擠在人群裡往教學樓裡沖,至於班花氣質什麼的,為了學分誰還管這個?

只是他們在路過潘小閒和寧玉碎的時候都是面色古怪,鈴聲之後再進教室可是要扣學分的,這兩個為了秀恩愛也是沒誰了!

你們以為我不在乎學分嗎?寧玉碎的心裡在流淚,我怎麼會知道他是這樣的無賴?

轉眼間教學樓前門可羅雀,小古板的寧玉碎終於是忍不住要收回自己的手,她還從來沒遲到過呢。

可是一直很慢的潘小閒卻忽然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寧玉碎的小手,那強悍無匹的力量讓寧玉碎痛得眼淚都差點兒出來了。

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把手抽出來,寧玉碎貝齒把櫻唇咬得發白,清冷的眸子盯著潘小閒:「我承認我想把你當擋箭牌是我不對,可是剛剛陪你走了這麼久也夠了,能不能請你放開我,我還要趕去上課!」

寧玉碎覺得這一定是潘小閒看穿了她的小陰謀想要報復她,可是她看到的卻是潘小閒迷茫的眼神。

「你……是……誰?」潘小閒蹙著眉頭困惑的看著寧玉碎,一字一頓的問道。

剛才寧玉碎的出現太突然了,他感覺得到寧玉碎沒有敵意,所以也沒有對寧玉碎髮動攻擊。他腦子是不好使,可不是傻,只不過慢了點兒而已,他想明白了寧玉碎是幫他擺脫困境的,可是他沒想明白寧玉碎為什麼幫他,更沒想明白寧玉碎到底是誰。

前一天晚上他並沒有在意寧玉碎,真正給他留下印象的其實是寧老爺子。別說寧玉碎今天換了衣著打扮,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就算還是同樣的裝扮以潘小閒現在的腦子要想起來也不易。

「你」寧玉碎被問得臉都綠了,合著我陪你裝了半天逼,你都不知道我是誰?

你這麼會裝逼你家裡人知道嗎?

可潘小閒那迷茫、困惑的眼神卻是在表達著,他並不是在裝逼,而是真的不知道寧玉碎是誰。

這特麼就尷尬了……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寧玉碎把小銀牙咬得嘎吱嘎吱響,寧大美女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種羞辱,泥垢了啊魂淡!

「哦……」潘小閒眉頭緊鎖的思索了會兒,對這個答案表示滿意的點了點頭,放開了寧玉碎的手。

哦你個大頭鬼啊!寧玉碎氣得一跺腳,甩脫潘小閒轉身就跑,她可是從不遲到的好孩子。

跑到樓梯口的時候,寧玉碎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卻正看到潘小閒耷拉著腦袋很頹廢的走著,就似是根本不在乎遲到扣學分似的。

他為什麼不怕扣學分?要知道在華晨大學,學分可是很重要的,學分不夠別說學位了,就連畢業證都拿不到。而學分扣起來容易,想賺就太難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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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寧玉碎腳步一頓,她忽然就悟了可不是嗎,上課鈴已經停了,現在再進教室肯定是要算遲到的,而遲到一分鐘和遲到半小時根本沒差別,不會因為遲到的時間更長而扣更多的學分。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那麼慌張、狼狽的奔跑呢?

寧玉碎深深的看了潘小閒一眼,爺爺昨晚說過,越是著急的事情就越不能著急。

雖然這只是上課遲到的小事兒而已,可是卻蘊含了爺爺話中的深意吧?

如果是性命相搏,那是更著急的事,就更不能著急。保持冷靜,不慌不忙,細心分析,然後才能做出最準確的反應,爺爺想要告訴自己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麻痺就剩我自己了啊……潘小閒步伐沉重的蹣跚前行,這還好只是上課,要是做大保健的時候遇到警方突擊檢查該是何等的臥槽!

幸好潘小閒上課的教室是在二樓,潘小閒千辛萬苦的終於走進教室的時候,上課前的點名剛剛結束,班級輔導員劉波剛剛合上本子,一回頭看到潘小閒便把臉一沉:「潘小閒,遲到一次,扣一學分!」

你妹……潘小閒就知道不能倖免,如果是別班的輔導員或許就算了,反正自己也及時趕到了不是嗎,能不扣就不扣學分了,畢竟學分對大學生而言是很重要的。

可劉波絕對不會不扣,倒不是他鐵面無私,而是因為潘小閒家住在貧民窟裡。

家裡有權有勢梁家滿已經遲到不知道多少次了,劉波每次都是笑呵呵的說「下不為例」。

可是潘小閒這只不過是第一次遲到而已潘小閒早已見識過劉波的無恥,如果是昨天以前他肯定會跟劉波分說一下,撒潑耍賴的也得讓劉波不扣學分,但現在的他卻一點兒這個想法都沒有。

或許是變異影響到了他的性格,潘小閒都懶得理他,拖著沉重的步子如同孤狼般走向自己的座位。

「哇……」班裡女生們都是兩眼變了桃心,雖然潘小閒遲到犯了錯誤,但這個年代,小孩子才分對錯,成年人只看顏值!

「什麼時候潘小閒這麼帥了?」

「潘小閒一直都很帥好不好!」

「哇,今天的潘小閒好犯規啊……」

「不行了不行了,心跳得好膩害……」

女生們竊竊私語著,讓本來還算是良好的班級秩序發生了小小的騷亂,而這讓本來就看潘小閒不爽的劉波更加不爽了。

「潘小閒,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頭髮凌亂,衣服破舊,走路吊兒郎當跟個流氓似的,哪像是我們華晨大學的天之驕子?」潘小閒懶得理劉波,劉波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他。

輔導員的權威是需要時不時的鞏固下的,劉波向來認為,一將功成萬骨枯,而今天遲到了的潘小閒家裡無權無勢,正好成為他腳下的枯骨。

劉波嘮嘮叨叨個不停,卻見潘小閒也不回答彷彿沒聽見似的悶頭走,還以為潘小閒是消極抵抗呢,更來勁兒了,沖上去一把抓住潘小閒的手臂:「你給我站住!我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態度!」

其實他還真是誤會潘小閒了,腦子慢一拍的潘小閒才剛剛反應過來劉波說什麼。

潘小閒反應過來之後不禁心頭煩躁頭髮長算個毛啊!梁家滿特麼染了一腦袋黃毛,你劉波還誇他代表了學校新風尚呢!

衣服破舊怎麼了?家裡開公司的馬燕紅,開學的時候上身穿個小吊帶,還是真空凸點的,下身穿的牛仔短褲一彎腰兩瓣屁股全都露出來了,你劉波還不是視若不見?

錯了,不是視若不見,而是視若強姦!

也不知道你拿眼睛把人家強姦了多少遍,現在反倒嫌棄我衣服破舊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說一千道一萬,我錯就錯在家裡窮嘛!

在潘小閒煩躁的時候劉波竟然敢抓他手臂,潘小閒想都沒想本能的就一掄胳膊。

劉波頓時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身不由己的就摔飛了出去,身子順著光滑的地板滑出去老遠。

其實劉波能當這個輔導員也是個關係戶,能力實在是很有限,這一下摔得他一下子就懵逼了。

什麼情況?

劉波趴在地上甩了甩腦袋,終於是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我特麼這是裝逼不成反被草了啊!

「嘩……」全班同學集體起立,難以置信的看著被潘小閒甩飛出去的劉波,畢竟是剛剛開學兩個月的大一新生,還都帶著高中時的稚嫩,敢打輔導員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要上天啊!

劉波臉上火辣辣的,惱羞成怒的他猛地爬起身來想要跟潘小閒拼了,卻剛好迎上走過來的潘小閒那雙血紅的眼睛。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瞳孔佈滿了血絲,目光中充滿了凶殘、狠辣、嗜血,就彷彿是一匹飢餓的獨狼。

而潘小閒身上一瞬間爆發出的氣勢就彷彿是惡魔一般,邪惡、瘋狂、暴戾的氣息讓劉波甚至以為潘小閒要殺了他。

「啊」劉波嚇得竟是不由自主的尖叫著轉身就跑,他手軟腳軟的也不知道是怎麼跑回辦公室的。

一屁股癱在自己的椅子上,劉波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就彷彿夢魘了一般,臉色蒼白,腦門上掛滿冷汗,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不停。

「怎麼了小波?」正在嗑瓜子的同事貌似關心實則幸災樂禍的問道,然後遞過來一把瓜子:「來,嗑把瓜子壓壓驚!」

「沒,沒事……」劉波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算是鎮定了下來,他不想把這事兒告訴同事,一是不好意思,二是他們輔導員之間還存在著競爭關係。

他這個靠拉關係走後門當的輔導員還在試用期,出了什麼差錯隨時可能被別人拿下。

真是太丟臉了……劉波驚魂未定的想著,自己竟然會被一個貧民窟出來的小癟三給嚇得落荒而逃,以後班裡誰還會怕自己?

不行!我必須得去把場子找回來!劉波下定決心的一按桌子卻沒能站得起來,他小腿肚子還在不由自主的抖,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

要不……今天就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麻痺下次我一定讓他知道厲害……劉波很容易就說服了自己。

劉波跑了之後教室裡就是一片嘩然,所有同學都是驚呆了的看著潘小閒太特麼牛逼了啊!將軍真乃神人也!

尤其是女生們,對潘小閒簡直是沒有了免疫力。

「哇!沒想到潘小閒不但長得帥,還這麼MAN!」

「好酷啊……」

「潘小閒應該還沒有女朋友吧?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

「管他喜歡什麼樣的,他喜歡什麼樣的老娘就能變成什麼樣的!」

女生們毫無節操的議論讓張麗君聽得心裡很亂,剛剛潘小閒的表現同樣讓她怦然心動。

以前張麗君並沒有覺得潘小閒是不能放棄的,可是在經過了早上寧玉碎的事情之後,現在又每個人都這麼說,張麗君就感覺自己好蠢,怎麼會把男神當成辣雞了呢?

潘小閒依舊是耷拉著頭一副頹廢的樣子緩緩的走向座位,張麗君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追著他。

原本覺得潘小閒走路是吊兒郎當的,可是現在看起來怎麼就帶著一股頹廢、慵懶彷彿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灑脫男人味呢?

忽然張麗君感覺到了某個方向射來的不滿目光,她知道那是昨晚上跟她表白並被她接受了的豪門子弟梁家滿。

想到梁家滿,張麗君心裡就平衡了不少,不管怎麼樣,自己也算是傍上豪門了不是嗎?

張麗君連忙先對潘小閒投以鄙夷、不屑的目光,然後回頭對梁家滿露出討好的笑容。

梁家滿這才滿意的放過了張麗君,轉而瞪著潘小閒。因為張麗君踩著上課鈴跑進教室裡的緣故,他還不知道在教學樓門口發生了什麼,所以此時他對潘小閒充滿了敵意。

潘小閒則是渾不在意的走到座位上,手扶著桌子,小心翼翼的坐下他怕用力過猛把椅子給坐碎了。

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似的……潘小閒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咔咔」兩聲關節響嚇得他頓時一動不敢動,這動作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把腦袋給搖掉了可就坑爹了。

一位老教授已經走了進來,站在講台上第一件事就是把手裡的書本一扔,就好像那只是個沒用的道具。

同學們都很佩服他,因為課本都是他編纂的,在近代史方面他是第一流的專家。

「同學們好,今天我們接著上回來講。」近代史老教授雙手撐著桌面,就好像老以前說評書的似的:「上回說到二零二零年的時候,一艘來自於二等星【哈爾星】的小型【星艦】意外光臨了地球。

「他們是哈爾星一所大學的大三學生,自己動手造出了一艘小型星艦,並且還真的把這艘小型星艦給開到了茫茫太空裡。

「但是導航功能的出錯讓他們沒能去到原定的坐標,反而是陰差陽錯的來到了地球,這件事讓他們一舉成名,也改變了咱們地球的歷史進程,開啟了新的紀元……

「同學們都諒解一下,接下來我會講的小聲一點,以免影響了後面睡覺的同學。」

學生們都配合的發出低聲哄笑,不約而同的順著老教授犀利的目光往後看去,只見潘小閒趴在桌子上,睡得是那麼的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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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打工狂魔
老教授果然很任性,小聲點兒講還保護嗓子呢,反正有話筒也不怕學生們聽不見,他就硬是沒吵醒潘小閒,任潘小閒睡了整整一上午,甚至還「貼心」的阻止了班長要叫醒潘小閒的舉動。

潘小閒還真不是誠心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似乎身體的本能告訴他進入休眠狀態能夠積蓄更多的力量以支持那種驚人的爆發,完全是身體自己調節的結果。

上午的課程已經結束了,學生們都收拾東西陸續離開,而潘小閒睡得彷彿一座雕像紋絲不動。

張麗君收拾好了東西忍不住飛快的回頭看了潘小閒一眼,很奇怪,明明潘小閒穿著破舊的衣服頭髮也挺凌亂的,應該有不好的味道才對,可是她坐在潘小閒前面卻不斷的嗅到有淡淡的迷之香氣從後面飄來。

這迷之香氣很特別,不是香水味道也不是植物清香,不濃烈也不淡雅,卻是彷彿罌粟一般讓人會上癮,張麗君一開始只是覺得很好聞,聞了一上午之後竟然是變得有點兒迷戀這種味道。

潘小閒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呢,以前的潘小閒是很刻苦的,除了業餘時間用來打工以外,上課的時候都是認真聽講做筆記,可是現在潘小閒竟然是睡了一上午。

可不知為何,這樣的潘小閒反而更具有吸引力,張麗君眼中閃過一絲迷醉,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咳嗽。

張麗君立即厭惡的白了潘小閒一眼:「家裡窮也就罷了,自己還不知道努力,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說著張麗君回轉頭來對梁家滿嬌滴滴的道:「阿滿,我們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是啊,阿滿你可是說好了今天中午請我們去吃蜀川天府的!」劉華在旁邊興奮的攛掇著,蜀川天府是五星級的飯店,劉華想去很久了。

「呵呵,當然沒問題。」梁家滿笑呵呵的伸手攬住了張麗君的肩頭,一起走出了教室,在即將走出教室門口的時候,梁家滿有意無意的回頭瞥了潘小閒一眼,眼中滿是怨惱。

對於早上在教學樓門口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這讓他對潘小閒更加不爽。對於新晉校花寧玉碎,他何嘗沒有想法?只是知道那是他高攀不起的,所以他也只能是在心裡想想而已。

可是他高攀不起的,卻被潘小閒給得到了。而他得到的,卻被潘小閒不屑一顧。

這讓梁家滿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

該死的潘驢兒,就算你是黑社會又怎麼樣?社會上我認識的人多了,你給我等著!

潘小閒寢室裡蒙頭大睡的大頭、輪胎和賤人這三賤客,是被走廊裡放學回來的學生們給吵醒的。

隔壁宿舍的男生闖進來,對三個還賴在被窩裡的二貨豎起了大拇指:「牛逼!你們寢室今天算是出了名了!」

「腫麼了?出神馬名了?」賤人一激靈坐起身來追問,大頭一動不動穩如泰山,輪胎想坐起來,但坐到一半力不從心又躺回去了。

「一個寢室裡四個人,三個逃課一個遲到,不只是咱們專業,咱們這屆新生裡,你們寢室都是蠍子的粑粑毒一糞啊!」這個男生讚歎的說,其中不無幸災樂禍之意。

隨之絡繹不絕的有別宿舍的男生進來,一個個都是滿臉的瞻仰之色,彷彿參觀人民英雄紀念碑似的。

「不可能!」輪胎像個皮球似的從床上彈起來了:「潘驢兒去幫我們點名了的……呃,他遲到了?這個碧池!」

「不但遲到了而且還把輔導員給打了,然後還敢在宋教授的課堂上睡了一上午,真是牛大了!」

「這算什麼?你們還不知道他為什麼遲到吧?早上在教學樓門口,他跟冰山女神寧玉碎秀愛恩來著,可把我們給虐得……」

「可不是嘛!最好笑就是咱們班班花張麗君先拒絕了潘驢兒,然後寧玉碎出現打臉,你們可沒看見當時張麗君那個臉色喲,哇哈哈……」

握了個大草!三賤客震驚的彼此對視一眼,怎麼只是睡了一覺這個世界就變得如此陌生了?

遲到,打輔導員,上課睡覺,跟女神秀恩愛……這特麼還是那個他們認識的三好學生潘小閒?

「對了,潘驢兒人呢?」一個不知道哪班的碧池興奮的道:「我們特地來圍觀的!」

賤人看了看手錶:「下午沒課,這時候他肯定是去打工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這碧池也是有大毅力的人。

「你們不用等了,半夜兩三點都是早的!」輪胎揉著自己那好像屁股一樣的下巴,很有經驗的道:「他是打工狂魔,晚上還在酒吧裡兼職,就算是天亮回來也不稀奇。」

「啊……」碧池們都很惋惜。

但輪胎還真是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事實上潘小閒還在教室裡睡覺的,因為下午沒課,所以後來來了一些上自習的也沒人叫他,他竟然就一直睡到了黃昏,直到被手機瘋狂的震動給喚醒。

潘小閒猛地站起身來,頓時「轟隆隆」的一連串巨響,前後桌椅竟是倒了一大排。

他獨自站在昏暗的教室裡,一雙血紅的眼綻放凶光,呼哧呼哧的喘息著,好一會兒才漸漸清醒過來。

手機仍在不屈不撓的震動,潘小閒愣了一下,然後用僵硬的手指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

那不間斷的震動讓潘小閒很煩躁,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現在脾氣變得特別的暴躁,所以他手指狠狠一戳通話鍵。

「喀!」

我尼瑪……潘小閒整個人都斯巴達了,緩緩的把手指從手機裡拔了出來。

那通話鍵竟是被他給按成了粉碎,不過好在電話還是接通了,一個耳熟的男人聲音正在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潘小閒!你特麼到底還想不想幹了?昨天晚上曠工連個電話都沒有,今天晚上你還不來是吧?我告訴你啊,這地球沒了誰都一樣轉,今天晚上你要是不來,以後就永遠都不用來了!」

這男人也不管潘小閒怎樣,反正他一通咆哮之後就直接切斷了電話,態度十分惡劣。

他是誰?潘小閒沉默了片刻,終於是想起來了,從開學的第二個月開始,他每天晚上都固定在一家真愛酒吧當保安。

沒辦法,誰讓他什麼學歷都沒有呢。好在他還有個一米八四的個子,所以在真愛酒吧應聘上了保安。

因為課程安排的緣故,白天沒有固定的時間打工,只能是干點兒零工,比如說洗盤子發傳單什麼的,只有晚上可以有固定的時間,而晚上能幹的工作選擇實在是不多。

打電話來的人就是真愛酒吧的保安經理黎胖子,潘小閒的頂頭上司。

我是貧民窟裡走出來的孩子,我必須努力多賺點兒錢……潘小閒雖然腦子不太靈光,可是這個信念卻是無比的清晰,就彷彿是烙印在他腦海裡的一樣,所以他把手機塞回褲袋,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潘小閒從教室裡出來,走出校園到公車站,上車、轉車最後到達真愛酒吧的門口,這段路對於潘小閒而言簡直像是一個輪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在做之前這看起來就像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是真的做完之後好像也就是這樣而已。

「潘小閒,你特麼還知道來啊?」真愛酒吧門口,正在跟保安們訓話的保安經理黎胖子插著水桶腰,橫眉立目的指著潘小閒吼道:「能不能麻利點兒?磨磨蹭蹭的,你特麼是老太太啊?」

黎胖子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膘肥體壯宛如一頭直立行走的野豬,西服袖子故意擼起來到胳膊肘,露出他手臂上紋著的黑色盤蛇,十足就是個黑幫打手。

而事實上他年輕的時候也確實是道上混的,即便現在歲數大了找了工作,也仍然跟道上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據說他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有他當保安經理才鎮得住場子。

就連輔導員劉波都需要殺雞儆猴來立威,更別說是保安經理黎胖子了。

在選擇「雞」的方面,黎胖子倒是和劉波不謀而合了,劉波不敢招惹那些家裡有權有勢的學生,黎胖子又何嘗願意去招惹那些彪悍的退伍軍人或者道上混過的老流氓?

「媽勒逼的!老子說話你特麼聽不見啊?聾了啊?」黎胖子見潘小閒仍舊走得很慢,而且也不還嘴,就好像在消極抵抗似的,黎胖子自認為找對了軟柿子,火冒三丈的大步迎上去,用他小搟麵杖般的手指頭狠狠的,一下一下的戳著潘小閒胸口:

「我去年買了個包!你是不是不想混了?跟特麼誰擺臉色呢?信不信老子隨便一個電話喊一車人來弄死你……臥槽?你特麼想幹什麼?」

黎胖子正噴得爽,卻不料一直悶頭不語的潘小閒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頓時黎胖子感覺就像是被老虎鉗子給鉗住了似的,他咬著牙低吼道:「潘小閒!老子只說一遍,快給老子鬆開!否則老子保證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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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就是一匹吃人的狼!
黎胖子飛快的瞥了一眼酒吧門口站著的那幾個保安,幾個保安都是靠著牆倚著門的叼著菸捲惡意圍觀,卻沒人上來幫他解圍。

真愛酒吧開的時間不長,誰都不是元老,黎胖子能壓制住這些保安也是靠得他年輕時在道上的凶名。

他要殺雞儆猴,就是因為這些保安們對他還沒有拜服。可現在這只「雞」竟然敢反抗,黎胖子知道,必須得用雷霆手段壓制下去才行,否則這隊伍人心就散了,他這個保安經理也就干到頭了。

潘小閒攥著黎胖子的手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怕、不是因為激動更不是因為帕金森,而是他在努力和自己心裡的凶狠、暴戾、嗜血情緒做著鬥爭。

他的血液就像是岩漿般滾燙,就像是浪潮般澎湃,就像是打雷般轟鳴……那融於血液中的本能在逼迫著他去瘋狂、去肆虐、去摧毀眼前的一切!

可是潘小閒的理智又在告訴他,這樣不行,要是真殺了人他就完蛋了。

只是這理智實在是太薄弱了點兒,在那瘋狂嗜血本能的衝擊下岌岌可危,而潘小閒的眼中血絲也越來越濃,彷彿濃稠得要從眼中滴出血來。

黎胖子用力想要把手從潘小閒手裡掙脫出來,可是掙了幾下都沒能成功,他彷彿都感受到了那幾個保安看戲的戲謔眼神,情急之下黎胖子凶性大發,罵了句「超耐磨」,狠狠一拳向潘小閒臉上打去。

「呯!」

潘小閒臉上中了一拳,卻是無動於衷,就彷彿沒有痛感。

黎胖子卻陡然感覺周圍的氣溫都好像降低了幾度,連他脖頸子裡都在颼颼冒寒氣。

一股危險逼近的強烈直覺讓黎胖子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整個人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潘小閒。

只是個窮學生而已,為什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殺氣?黎胖子又是狐疑又是不安的看向潘小閒的眼睛,四目相對時,黎胖子腦海裡「轟」的一下就炸開了好可怕的一雙眼睛!

絕對的凶殘!絕對的狠辣!絕對的冷血無情!絕對的肆無忌憚!那簡直就不像是人的眼睛,他就是一匹吃人的狼!

「喀嚓!」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刺激著黎胖子的耳膜,黎胖子頓時從恐懼中清醒過來,卻馬上又陷入更強烈的恐懼之中。

他竟然捏碎了我的手!

骨頭都特麼碎了啊!

黎胖子痛得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他能夠清晰感覺到每一根尖銳的骨頭渣子刺入肉裡的痛苦。

而他的匹夫之勇也在這一刻被打散了,「噗通」一聲黎胖子就給潘小閒跪下了。

「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黎胖子都混到四十歲的人了,早就過了為了爭口氣跟人拚命的歲數,他更信奉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是他太慫,而是他在道上闖蕩時積累的豐富經驗讓他能夠準確判斷出敵人的可怕。

這個潘小閒也不知道是嗑藥了還是打了雞血,那眼神真是要殺人啊!

潘小閒眼中閃爍著凶光,死死的盯著黎胖子那跟腦袋一般粗的脖子,好不容易他才終於壓制下了自己的嗜血慾望。

緩緩的放開了手,潘小閒的眼中血絲漸漸散去,恢復了他平時冷漠、空洞的目光。

「滾。」潘小閒說,理智告訴他不能殺,至少不能在這裡殺,否則他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潘小閒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可怕,為什麼會輕易的就想要殺人呢?

如果是昨天之前的他,或許會選擇賠笑臉低頭認錯,然後想辦法找機會陰黎胖子一把,可是現在的他卻完全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必須學會控制自己的憤怒,否則吃棗藥丸……潘小閒默默地在心裡對自己說。

「是是是,我滾我滾,我馬上滾……」黎胖子眼淚都顧不上抹一把,捧著扭曲變形宛如泡椒鳳爪般的手,班也不上了,屁滾尿流的跑了。

等著瞧,我黎胖子還會回來的!

幾個原本抱著看戲心態的保安都被驚到了,當潘小閒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時,他們個個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哪怕沒擋住潘小閒的路也是往後退了退。

等潘小閒走進門去之後,幾個保安這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誰知道呢,他算是把黎胖子給得罪死了!」

「等著看吧,黎胖子要不弄死他,我直播吃翔!」

「沒錯,黎胖子不弄死他我也直播吃翔!」

「你倆乾脆直播二男一杯吧!」

「滾!」

保安們嬉笑打鬧起來,只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都若無其事的,內心裡卻絕沒有這般輕鬆。

黎胖子年輕時是真的當過黑幫打手,而且聽說手上有過人命的啊……

酒吧裡並不知道門外剛剛發生了一起暴力事件,現在還沒到高峰期,酒吧裡正在播放著暖場音樂,客人稀稀郎朗的還沒有酒吧的工作人員多,工作人員都在忙碌著做營業的最後準備。

潘小閒一走進來就吸引了人們的注意,邪魅、頹廢的氣質加上他那俊美的外形高挑的身材,在昏暗的光線下就彷彿是罌粟般充滿了神秘的誘惑,讓每個人都是眼前一亮。

「喲!潘潘,一天沒見更帥了啊!」一個穿著啤酒妹制服的靚麗女孩走過潘小閒身旁,她穿著低胸皮裝和皮短裙,將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笑嘻嘻的用屁股撞了下潘小閒。

尼瑪……潘小閒好似不倒翁似的左右晃了兩下,好不容易才終於控制了重心,差點兒又撲街……

這個靚麗女孩叫張小美,是酒吧裡的酒水推銷員,俗稱啤酒妹。在夜場裡工作的女孩就算不是賣肉的,性格也都很開放,開起玩笑來尺度之大令人髮指,像這種輕佻的動作出現在這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潘小閒作為小鮮肉在真愛酒吧裡是很受女孩歡迎的,她們有事兒沒事兒的都愛調戲潘小閒,雖然已經上班一個月了,潘小閒也是經常被她們給調戲得面紅耳赤。

調戲完潘小閒,張小美就走了,她只是路過順手而已。

潘小閒走到休息室時,身上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個女孩的手印,不過他完全沒什麼感覺,一是他要努力保持自己的外觀正常,二是他悲催的發現自己的感官好麻木。

就好像別人打他他不疼似的,這些女孩柔軟的小手摸過來時,他也同樣沒有什麼感覺。

只不過以潘小閒的腦子暫時還沒想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他得先跟保安制服做殊死搏鬥。

好不容易才把寬鬆肥大的保安制服給套上,潘小閒走出去,像往常一樣在場子裡找個角落一站。這就是他的工作,一旦場子裡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必須及時出現處理。

不得不說黎胖子還是很有用的,潘小閒上班的這一月裡也出現過幾次意外,而黎胖子出馬就迅速搞定了。

但也有黎胖子搞不定的時候,不過黎胖子總是能找人說上話,道個歉送瓶酒什麼的也就過去了。

往常潘小閒是很盡職盡責的好像探照燈一樣四面八方掃視情況,今天潘小閒發現好像有點兒不一樣。

他的眼睛看得特別清楚,這酒吧裡光線昏暗,哪怕是面對面坐著都未必能看清楚對方的五官,可是他站在那裡整個場子裡都是一覽無遺。

當他專注去看一個人的時候,甚至連那人臉上的黑痣、胎記、胡茬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的聽覺也變得極其靈敏,要知道酒吧裡音樂聲可是很大的,人多的時候又聲音嘈雜,可當潘小閒專注的去傾聽時,哪一桌的人說了什麼,都像是在他的耳邊說一樣,每個字都聽得真真切切。

潘小閒感到很有趣,他不斷的換著觀察場子裡的每一個人,偷聽他們的對話,就好像是上帝視角一樣,獨立在所有人之外的高等世界。

但是沒多久他就感覺到疲倦了,腦子裡開始混亂起來,就如同高考前的那段時間,晚上挑燈夜讀白天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就在他打算養下神的時候,他的目光恰好掠過了吧檯邊的一桌客人,那群客人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剃著泛青的光頭,身上描龍畫鳳,正在揪著一個啤酒妹不放。

為首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傢伙,他獰笑著強行摟住啤酒妹的肩頭,威脅意味的道:「怎麼的妹妹?不給哥哥面子是不是?哥哥就讓你陪我喝杯酒,你特麼推三阻四的是看不起我啊?」

那個啤酒妹正是險些把潘小閒給撞倒的張小美,張小美一邊努力的想要抽回手,一邊強顏歡笑的哀求著:「對不起哥哥,我真喝不了雞尾酒……」

「喝不了酒你特麼怎麼出來賣?」

「來啊妹妹,只要你把這酒喝了,今天晚上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干什麼!啊哈哈哈……」

「麻痺別給臉不要臉啊!我們刀疤哥讓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不喝別怪我們不客氣!」

幾個漢子軟硬兼施的配合著刀疤哥,張小美往常的脫身本事此時都不好使了。

【感謝好基友8難的打賞(10000),老八新書是《超凡兵王》,喜歡兵王流的不要錯過。

【感謝段庚(500+100X3)、世態炎涼(100)、情~何以堪(100)等兄弟的打賞,挨個抱抱。段庚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段庚,已經好久沒見到你了呢,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世態炎涼兄弟、情~何以堪兄弟,歡迎你們歸隊~也期待其他老兄弟回歸袍子的溫暖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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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生命雞尾酒
真愛酒吧的三樓總經理辦公室裡,總經理任紅菱正懶洋洋的向後仰靠在大班椅上,一雙修長、渾圓的黑絲**交纏著高高的翹在櫻桃木的實木大班檯面上,充滿了黑**惑。

此時任紅菱的手裡拿著一疊酒水採購單,仔細的對比著考量著,在她那雄偉壯觀的胸口上,一瓶海藍色的「生命之泉」飲料緊緊的夾在溝壑中,吸管剛剛好就延伸到任紅菱的櫻唇邊。

任紅菱時不時的吸上兩口生命之泉,這種精神飲料價值不菲又能保證人在高強度工作中精神百倍,是政府高官、企業高官們的最愛。

「紅姐!」忽然一個OL美女急匆匆的開門進來,焦急的道:「不好了!大堂裡出事了!」

任紅菱秀眉微蹙:「玲玲,你是我的助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代表著我,明白嗎?」

「哦……」OL美女玲玲訕笑著應了一聲,但是馬上又焦急的催促:「紅姐,您快看看吧!」

「急什麼。」任紅菱淡定的說著收回了一雙黑絲***坐直了身子伸手在大班台上控制台按了下,大班台上方就出現了一面巨大的虛擬光屏,虛擬光屏竟是將整個一樓大堂的情況都完全體現了出來。

任紅菱隨手在虛擬光屏上一點,光腦自動審核瞬間就鎖定了某個角落的一點,那裡閃爍起了紅點,在閃爍了三下之後自動放大展開,於是那個角落的情況就佔據了整個虛擬光屏。

虛擬光屏上,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正圍著張小美拉拉扯扯,刀疤強行摟著張小美的肩頭,淫笑著威脅道:「怎麼的妹妹?不給哥哥面子是不是?哥哥就讓你陪我喝杯酒,你特麼推三阻四的是看不起我啊?」

張小美掙紮著哀求:「對不起哥哥,我真喝不了雞尾酒……」

一切都那麼真實的展現在了任紅菱面前,任紅菱的俏臉上閃過一絲不快:「黎經理呢?」

玲玲連忙道:「聽說黎經理跟一個保安發生了衝突,好像是因為那個保安昨天曠工,黎經理先動了手,結果被那個保安給打跑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打他手機也聯繫不上……」

「什麼?保安?」任紅菱秀眉蹙了起來,黎胖子的實力她是知道的,就算撇去黑道背景不說,黎胖子在年輕的時候也是道上敢打敢沖的好手,怎麼可能被個保安給打跑了不敢回來?

「真的!我問了好幾個目擊者,他們都是這麼說……」玲玲見任紅菱好像有質疑的意思,連忙親口認證,驀然看到虛擬光屏上出現的一個身影,玲玲立即指向他:「就是他!」

「就是他?」任紅菱下意識的身體前傾,卻被大班台的桌沿硌了下豐滿的胸口,任紅菱習慣性的托起沉重的負擔隨手就擱置在了桌面上,然後習以為常若無其事的看向了虛擬光屏中那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年輕保安。

「這可是很名貴的生命雞尾酒!一盎司古老又經典的龍舌蘭,加上一盎司華夏本地產的橘味白酒,二分之一盎司的酸橙汁,粗粒鹽以及一匙昂貴的天成【草木精華】,你知道這一杯酒要多少錢嗎?」刀疤獰笑著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妹妹!」

「不要……」張小美拚命的搖著小腦袋,去死吧魂淡,你知道這一杯酒要多少度嗎?

已經經過多次改良的龍舌蘭達到了六十度,橘味白酒也只有四十度,天成草木精華更是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生命精華液,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搭配起來竟然就能讓這杯雞尾酒達到了七十度的可怕度數。

這一杯要是喝下去張小美直接就跪了。

但是張小美一個柔弱女孩哪裡對抗得了這幾個彪形大漢?

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的抓著她的胳膊,刀疤淫笑著把酒杯湊到了張小美的嘴邊,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隻冰冷、有力的大手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刀疤本能的用力想掙脫出來,掙了幾下卻是紋絲不動,他臉色一變,回頭看去,便迎上了一雙火熱、粗狂的紅瞳。

「我……來!」潘小閒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杯生命雞尾酒,他過來當然是為了給張小美解圍的,可是當他走近了時卻是不由自主的被那杯橙色的液體所深深的吸引。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遵循著本能而已,身體似乎對那杯生命雞尾酒有著強烈的需求,就彷彿乾涸的大地期待著一場甘霖滋潤。

「不要!潘潘不要!」張小美含著淚搖頭道:「這酒太烈了!潘潘,算了哥哥,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我特麼倒是想給你喝!可是你倒是讓他先放手啊魂淡!刀疤欲哭無淚,自己這幫小弟也是沒眼色的,難道你們沒看出來我被他抓住的手不能動嗎?好吧,沒看出來也好……

刀疤神情古怪的看著潘小閒:「你要替她喝?好啊!那就你喝!!」

他的兄弟們顯然沒意識到刀疤此時情況的窘迫,還以為刀疤是故意沒把手抽出來呢。

潘小閒緩緩的從刀疤手裡接過了生命雞尾酒,這在別人眼裡無疑是認為此時此刻潘小閒一定是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畢竟這可是七十度的一大杯啊!

其實這加了草木精華的生命雞尾酒,對於已經進入武道的【武者】而言,喝了反而對身體有益,但是如果普通人喝了直接就得送醫院急救,胃出血那都是輕的。

所以這生命雞尾酒的得名,既然是說對於武者的生命有助,也是說讓普通人珍惜生命不要輕易嘗試。

刀疤終於得以收回了手,他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獰笑,兩眼死死盯著被潘小閒拿在手裡的橙色酒水。

「刀疤,原名張盛,三十三歲,退伍特種兵,退役後因為沒有及時得到政府安置,而自甘墮落走上黑道。平時混跡在C區,很少會過來B區……」任紅菱點了一下刀疤的正臉,很快光腦就搜索出了匹配的資料。

任紅菱俏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黎斌在的時候刀疤從來沒有來過,黎斌一走刀疤就出現了,而且還點了一杯昂貴的生命雞尾酒,刀疤這是在趁機打劫土豪!」

「什麼意思?」玲玲很萌的看著任紅菱:「紅姐您是說,刀疤是黎經理找來的?」

「不是他還能有誰?你難道沒發現,不但其他崗位的保安沒有來支援,甚至整個一樓大堂裡就只有這一個小保安在嗎?

「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報復,黎斌還真是讓人失望呢……」任紅菱美眸落在了潘小閒端著生命雞尾酒的顫抖、遲緩的手上。

這個小保安扛不下來的,她微微搖頭把插在溝壑裡的生命之泉拔出來,然後站起身來準備親自下去解決。

「他喝了!他真的喝了!」玲瓏忽然指著虛擬光屏驚呼起來。

「什麼?」任紅菱驚訝的看向了虛擬光屏,正看到那張充滿邪魅、妖異氣質的俊臉,橙色的液體在五彩變幻的燈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色彩,這一刻這個小保安竟然彷彿陽光般耀眼。

「嗷嗷嗷」看到潘小閒一口喝下了一整杯生命雞尾酒,圍觀的吃瓜群眾們頓時發出尖叫、歡呼。

角落裡發生的衝突已經吸引了周圍客人們的注意力,就連舞池裡那脫得只剩下蜘蛛捆綁情趣內衣的舞女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

一群大流氓,一個啤酒妹,一個小保安,欺男霸女,英雄救美……這場戲比脫衣舞好看多了!

他竟然一口悶了!刀疤他們都是倒吸一口冷氣,曾經刀疤也在狐朋狗友們的慫恿下嘗試過這生命雞尾酒,只是一口就讓他醉了一宿,第二天說話嗓子都是沙啞的,所以刀疤太瞭解這生命雞尾酒的威力了。

可是這小保安竟然敢一口悶,而且悶完了還安然無恙!

麻痺!黎胖子不是說這小保安只是個普通人嗎?刀疤不禁心中惱怒,惱怒中還隱藏著他不願承認的畏懼。

那強橫得讓他都無法抗拒的力量,以及把生命雞尾酒一口悶的酒量,都讓刀疤不敢再小覷了這個小保安。

「潘潘!」張小美又是感動又是擔心,忍不住熱淚橫流,她拚命掙紮著卻是擺脫不了兩個彪形大漢的束縛,只能是哭著大聲問潘小閒:「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事?」

潘小閒木訥的站立在那裡,就彷彿中了定身法一樣。

但事實上他此時正爽得不要不要的,這杯生命雞尾酒一入口就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刺激,如同一團火焰流過了食道進入胃裡,卻是讓他冰冷的身體一下子就暖洋洋起來。

那種彷彿在冬日裡曬太陽的溫暖感覺讓他簡直忍不住想要呻吟出來,可惜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短暫了,當暖洋洋的感覺過去時,留下的卻是身體的充實感。

潘小閒其實一直都是處於飢餓狀態的,就算是他喝了一晚上的西北風,那自然靈氣的補充也只是勉強讓他不餓而已,而這生命雞尾酒卻讓他感覺到了吃飽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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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詐屍
「你看他一動不動的,這是怎麼了?」

「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臥槽,說不定啊,那生命雞尾酒可是要命的,何況還是他那種裝逼的喝法……」

吃瓜群眾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雖然事不關己,可是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在面前死去還是挺不自在的。

「糟了!他出事了!」玲玲顧不得譖越,下意識的伸手去虛擬光屏上把潘小閒的臉部放大。

任紅菱沒有像往常一樣責備她,而是也屏住呼吸去看虛擬光屏,雖然對她而言只是個小人物,可是她卻不由自主的就關心起這個小人物的命運來了。如果可以,她不希望這個小保安有事。

只見虛擬光屏上潘小閒的俊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情感流露,而眼睛卻被垂下來的劉海陰影遮擋住了。

玲玲連忙又選擇了去陰影效果,露出了潘小閒的眼睛,這雙好看的丹鳳眼此時此刻暗淡無光,毫無焦距的視線中透著空洞的死灰。

「啊……」玲玲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真的死了?

任紅菱也看到了潘小閒的眼睛,心頭不由得一顫,愧疚和憐憫之情宛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她本以為潘小閒不會那麼快作出決定,而且她也已經準備親自出面了,可沒想到之前手都還在顫抖的潘小閒竟然會這麼果決的喝下了這杯生命雞尾酒,用他年輕的生命譜寫出了一曲小人物的悲歌。

任紅菱本來是個舉手投足一笑一顰都充滿了慵懶、性感魅力的成熟女人,但當她做出了決斷時頓時整個人的氣勢一變,就如同縱橫沙場的大將軍腳踏成千上萬的屍骨,眼中綻放出殺伐果斷的狠辣目光。

「噠噠噠」的高跟鞋敲擊地板的急促聲音中,任紅菱快步衝出辦公室,但就在她剛剛出門的時候,卻聽身後傳來了玲玲的驚呼聲:「紅姐!他,他,他還活著!」

「什麼?」任紅菱猛然轉身,殺氣騰騰的眸子一掃玲玲,讓玲玲情不自禁的打個寒噤,彷彿墮入地窖之中。

他這是……

刀疤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之前他還脊背生寒的覺得自己死定了呢,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刀疤哥,你看他一動不動的……」

「剛才喝得那麼猛,我看他多半是翹辮子了!」

「臥槽,嚇得老子菊花一緊啊!」

刀疤的手下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讓刀疤終於是回過神來,他距離潘小閒最近,仔細看看潘小閒,只見潘小閒一雙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是死不瞑目嗎?

好像老電影裡的戰鬥英雄一樣,死了都保持著一個大義凜然的姿勢直到字幕滾完都不倒下!

「媽勒逼!敢跟老子做對?這就是你的下場!」刀疤頓時又趾高氣揚起來,嚇死寶寶了,還真以為遇到個隱藏的大牛呢。

銀河大聯盟當然是有法律的,【地球聯邦】的法律尤為苛刻,但是潘小閒自己喝酒喝死,警方也不好判定責任,多半就是死了白死。

「潘潘!」張小美終於是趁機掙脫開了兩個大漢的束縛,撲到了潘小閒的身上,淚流滿面的哭喊著,她的心裡充滿了愧疚,這件事本是因她而起,卻害死了仗義的潘小閒。

毫無疑問的,潘小閒屹立不倒的「屍體」被張小美直接撲倒在地,這也讓潘小閒的「死亡」被蓋棺定論了。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眾人眼裡已經死了的潘小閒竟然倒在地上仰面向天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艾瑪!包括刀疤他們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瞬間臉色蒼白的往後彈出去這尼瑪是「詐屍」了咋的?

張小美也是嚇了一跳,但是她嗅到了潘小閒嘴裡散發的酒香,頓時喜出望外,連忙攙扶著潘小閒站起來。

潘小閒的身子還是很僵硬,而且每個動作都會發出讓人牙酸的關節摩擦響聲也不知道嚇尿了多少純爺們兒,這特麼是真詐屍了啊!咋還詐屍詐成了喪屍捏?

終於在張小美的攙扶下,潘小閒「加速度」的站了起來,然後推開張小美,一步一步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刀疤。

媽蛋!刀疤臉色大變,身不由己的後退著,同時手摸上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銀質十字架,阿彌陀佛,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對詐屍管不管用……

「你,你要幹什麼……」刀疤的聲音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潘小閒一雙炙熱狂野的紅瞳死死盯著他,嘴角很艱難的牽扯出一個妖異的邪魅笑容:「再……來……一……杯!」

「臥槽……」刀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嚇死寶寶了,既然他能說話,那看來不是詐屍了。

等一下!他剛才說什麼?刀疤目光呆滯的看著潘小閒,再來一杯?你特麼……還是人麼?

「嘩……」頓時吃瓜群眾們都集體高潮了,太尼瑪帶感了啊!

一口悶了一杯生命雞尾酒沒事兒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要再來一杯!這個逼裝得我給九十九分,還有一分怕你驕傲!

然而潘小閒並不是在裝逼,他是真的還想再來一杯。自從昨天走下公共汽車,他就沒有再感受到過溫度了,而剛剛那杯生命雞尾酒讓他終於重溫了下有體溫的感覺。

明明在以前都是不會在意的東西,現在卻是讓潘小閒發自內心的感動。

所以潘小閒伸出一根僵硬的手指對刀疤緩緩的勾了勾,那意思是我懶得重複,趕緊的!

刀疤是廝混在C區的亡命之徒,雖然他猜測潘小閒的真實實力在他之上,但也不代表他就連負隅頑抗的勇氣都沒有。

見潘小閒跟他勾手指,那冷漠的目光中自然流露出無視的輕蔑,這讓刀疤一咬牙一瞪眼,麻痺的來啊!互相傷害啊!老子賠的是錢,你賠的是命,咱們看誰賠得起!

刀疤對看熱鬧的調酒師一招手,吼道:「看你麻痺看!給老子調一杯黑色星期五!」

「臥槽……」吃瓜群眾們個個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黑色星期五啊!麻痺那可是世界禁酒啊!

有一首上個世紀誕生的魔鬼般的曲子,據說聽過的人紛紛自殺,數以百計,自殺者留下遺書都是說自殺因為無法忍受這無比憂傷的旋律。這首曲子是公認的世界三大禁曲之一,曲名就是《黑色星期五》!

而雞尾酒黑色星期五便是由此而得名,因為喝過黑色星期五的人很多都是瘋狂的大笑死去,又或者是歇斯底里的哭泣著身亡,這種雞尾酒是公認的世界十大禁酒之一。

如果說生命雞尾酒是武者才有資格和實力去喝的酒,那麼黑色星期五就連武者都不敢輕易觸碰!

「麻痺你還愣著幹什麼?」刀疤惡狠狠的瞪著那調酒師:「調不出來我保證你今晚走不出這間酒吧!」

「這……」調酒師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潘小閒,雖然是同事,但大家並不是很熟,保安和調酒師之間基本就沒什麼接觸,當然也就談不上什麼感情。

這個調酒師並不知道潘小閒有多麼可怕,但他是害怕刀疤的,所以沒有節操的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調配黑色星期五我會,但我們這裡缺少一種最重要的東西……」

「讓你調你就調!」刀疤把在潘小閒那裡受的窩囊氣全都發洩在了這個調酒師身上,他猛地抄起一個酒瓶子砸了過去,彷彿要吃人般咆哮道:「我知道你缺什麼!老子這裡有!」

「他竟然真的給調了黑色星期五!」玲玲氣得攥緊小拳頭:「紅姐,我去教訓他!」

「等一下。」任紅菱拉住了玲玲,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盯著虛擬光屏上的潘小閒。

之前是覺得這個小保安呆頭呆腦的木訥,可是現在任紅菱卻覺得自己看走了眼,這應該是他那超乎常人的冷靜鎮定吧?

「紅姐?」玲玲迷惑不解的看著自己的老闆。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或許是因為之前潘小閒驚世駭俗的表現,任紅菱對他很有信心,她也想看看這個小保安到底是何方神聖,沒想到自己這酒吧裡還藏著條真龍?

「真的?」玲玲很萌的眨巴眨巴大眼睛,又擔心的道:「可是黑色星期五是禁酒,如果傳出去警方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任紅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伸手在玲玲的小臉上掐了一把:「你這麼天真,怎麼活到現在的?」

而調酒師已經把步驟進行到了最後一步,在他的手指間那一杯夢幻紫色的液體正在不斷的旋轉出小小的漩渦,看起來就如同美輪美奐的藝術品,但似乎還缺了一點兒什麼,給人一種白璧微瑕的感覺。

調酒師眼巴巴的瞅著刀疤,刀疤冷哼一聲,從身上取出了一個便攜式試管型容器,故作豪邁的隨手丟給了調酒師,調酒師卻是慌忙雙手去接住了那試管容器,彷彿捧著千金之寶般小心翼翼。

開啟了試管的合金外殼,調酒師拿出了一小瓶神秘的墨綠色液體,看起來十分詭異。

當這墨綠色液體暴露在空氣中時瞬間變得狂躁起來,很荒謬,明明狂躁是用來形容生物的,但這墨綠色液體卻真的好像有生命一般,狂躁的跳動、震盪著,彷彿是一條惡龍在翻江倒海、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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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蟲獸之血
調酒師捏著瓶子的手都在身不由己的微微顫抖著,他手臂上大筋都繃起來了才勉強拿捏住這看起來像口服液似的小瓶子。

而打開蓋子之後墨綠色液體就散發出一種濃烈的邪惡、狂暴、恐怖氣息,其實氣味並不難聞,可卻是很奇怪的味道,讓人只是嗅一下就會不禁發自內心的顫慄、惶恐、畏懼。

「這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麼可怕的氣息……該不會是【蟲獸】的血吧?」

吃瓜群眾們下意識的後退著,小心緊張的議論紛紛,今天晚上這事兒顯然已經超出了普通人能參與的範疇,有的人已經在考慮著是不是躲遠點兒,要知道蟲獸有關的東西都是國家管控,這刀疤能拿出蟲獸血來,就算不是走私犯也肯定有著恐怖的黑色背景。

「沒錯!這就是蟲獸的新鮮血液!勾兌了蟲獸之血,這才是真正的一杯黑色星期五!」調酒師激動得聲音都有點兒顫抖了。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夠親手調製黑色星期五,雖然黑色星期五是國家明令禁止的禁酒,但是在調酒師的圈子裡,能親手調製一杯黑色星期五那是最值得炫耀的事。

蟲獸是一種恐怖的變異猛獸,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動物被外太空惡魔種族【蟲族】感染或者雜交而成,它們的戰鬥力絲毫不遜於蟲族,和蟲族共同成為人類最大的敵人!

五十年前,在蟲族和蟲獸鋪天蓋地的侵略地球時,那真的是所有地球人永生難忘的夢魘……

蟲獸的血液不僅僅是在地球聯邦,乃至在整個銀河大聯盟都是違禁品,嚴禁民間流通,能弄到一小瓶蟲獸的新鮮血液可是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潘小閒空洞、冷漠的眼神陡然炙熱了起來,就彷彿是餓狼盯上了大肥肉一樣透著嗜血的貪婪。

那一小瓶墨綠色的液體深深的吸引著他,那是來自於心底本能的呼喚,在別人眼裡狂躁的震動,潘小閒看來卻是歡快的雀躍,在別人感覺的邪惡、狂暴、恐怖氣息,對於潘小閒而言卻是迷人、動感和誘惑的氣息……

然而調酒師已經把蟲獸血液倒進了正在不斷旋轉的夢幻紫色液體中間那個小小的漩渦裡,頓時碧綠色的蟲獸血液便跟著旋轉、融合起來,酒水立即「咕嘟咕嘟」的好像水開了一樣翻起了無數的小泡泡。

「嗤啦」一聲響,綠色的煙霧從酒杯中蒸騰而起,在空中裊娜而散,頓時是酒香四溢。

讓人意外的是蟲獸血液原本奇怪的味道反而會在結合成雞尾酒之後轉變為一種勾人魂魄的異香,極具侵略性的讓所有人都嗅到氣味就先醺醺欲醉了。

只是嗅到酒香而已,距離較遠的吃瓜群眾們便都個個目光迷離起來,而首當其衝的調酒師就更是小臉紅撲撲的出了一身大汗,彷彿抗拒著強大的誘惑一樣手指顫抖著把這杯雞尾酒放在了檯面上。

紅著眼睛強行克制著自己把酒喝了的衝動,調酒師很艱難的把酒杯推向了潘小閒:「請!」

「天吶……」刀疤因為距離較近簡直都要沉淪進去了,還好他意志堅決能控制住自己,他不禁深深的感嘆難怪這黑色星期五會被奉為世界禁酒,如此勾魂奪魄的酒香,如果不禁得死多少人啊!

這真的是會讓人像飛蛾撲火一樣,明知道會死都一定想要嘗試下的絕世美酒啊!

不過,普通人喝完就必死無疑!

刀疤心中警醒著,這黑色星期五有強烈的致幻作用,甚至是能夠讓人瘋狂,是比毒品還要可怕無數倍的精神飲料。

但是如果能夠熬得住這種精神麻醉,黑色星期五反而會對武者的肉身各方面素質提升有著顯著的效果。

天成草木精華對武者的強身健體作用跟這黑色星期五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為螢火一為月光,只是黑色星期五就算是提升了武者肉身,據說也有難以估量的副作用,嚴重的甚至會造成武者肉身崩潰,所以國家對此管控很嚴格。

「酒已經……」刀疤怕潘小閒打退堂鼓,還打算來個激將法的,卻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呢,之前動作都還很遲鈍的潘小閒忽然就像出籠猛虎一般撲向了酒台。

完全和蟲獸血液融合之後的黑色星期五竟是變成了純黑色,黑得晶瑩、黑得剔透、黑得魅惑,就好似是一顆光芒璀璨會流動的黑水晶!

潘小閒一把抓起酒杯,遵循著本能一口便喝了下去,頓時感覺如同炙熱的岩漿流淌下喉管,一瞬間的強烈刺激讓他彷彿整個人都要被燒著了一般。

而在旁人看來,這一刻潘小閒渾身皮膚都變得血紅血紅的,一雙眼睛更是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他就站在那裡彷彿化作了雕像,卻是從身上都散發出濃濃的恐怖氣息,就如同是一頭沉睡中的蟲獸覺醒了似的!

吃瓜群眾們都驚呆了,在潘小閒把黑色星期五喝下去之前,所有人都在貪婪、迷醉的嗅著酒香,當潘小閒把黑色星期五一口悶了之後,他們才都瞬間清醒過來,先是羨慕嫉妒恨,可是在看到潘小閒的樣子時,人們都是後怕起來,他們一個個忐忑的看著潘小閒,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什麼情況?

刀疤跟他的幾個手下慌張的交換了個眼神,他幾個手下都是懵逼的搖搖頭:不知道啊,我們也沒喝過啊!

忽然,潘小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肉眼可見的那一道煙柱筆直的衝出去足足一米遠,剛好噴在了那眼巴巴瞅著的調酒師臉上。

艾瑪……調酒師頓時感覺這張臉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下意識的雙手摀住臉,痛苦的往後跌坐在地上。

而潘小閒血紅的皮膚已經恢復了正常膚色,雙眼密佈的血絲也回到了正常人能接受的範圍,他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也已經收斂,只見潘小閒大大的打了個酒嗝,滿足的道:「好……酒!」

「大哥我錯了!」刀疤麻溜兒的從懷裡掏出一疊花花綠綠的【銀河星幣】拍在了酒台上:「這兩杯酒就當是兄弟我給您賠罪的,兄弟就不打擾您跟嫂子甜蜜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一邊說著刀疤一邊不斷的倒退,雙手合十高高舉過頭頂向著潘小閒拜著,他的幾個兄弟也是照貓畫虎的拜著,就跟拜佛一樣拜著拜著就消失在了人群裡。

說好的普通人呢?說好的窮學生呢?麻痺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刀疤心裡真是把自己的僱主黎胖子給恨到了骨子裡,連黑色星期五都能一口悶的神人……我看你不是想讓我們做掉他,你特麼其實是想讓他做掉我們吧!

太特麼牛逼了……吃瓜群眾們在給刀疤他們讓出一條路之後,都是敬畏有加的看著潘小閒。

「臥槽!他竟然……這都沒事兒?」

「這可是黑色星期五啊!」

「武徒喝了黑色星期五就是自尋死路,就算是武者都不保險,這孫子,不是,這大哥,不是,這大叔,不是,這位大爺該不會是位【武俠】吧?」

「這麼年輕的武俠?」

「咋的?不服啊?趕緊想想怎麼跟這位大爺套近乎吧,要是能跟一位武俠交上朋友,那可是祖墳上冒青煙啊!」

「你們說這位武俠會不會喜歡我這種波大的?」

吃瓜群眾們的議論聲中,重獲自由的張小美驚喜交集的上前想要擁抱潘小閒,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手才剛剛觸碰到潘小閒,潘小閒就倒下了。

不是普通的倒下,而是像被伐倒的樹幹一樣直挺挺的僵硬著往後倒下,甚至他撞擊在地板上的時候還發出了「呯」的一聲悶響。

「潘潘!」張小美嚇得尖叫一聲,慌忙跪在潘小閒身邊,去推潘小閒的身子,可是潘小閒的身子竟然隨著她的推動而動,更讓張小美害怕的是,潘小閒目光空洞,一動不動,皮膚摸著涼冰冰的,就好像死人一樣。

「天啊!這可怎麼辦……」張小美頓時哭了起來,她又急又怕的連忙跪著對四面八方磕頭懇求:「求求你們!你們誰能救救他啊!」

這事兒可跟我們沒關係啊!吃瓜群眾們默默地後退,後退,直到退回自己的原本位置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只是都在偷眼瞟著潘小閒這裡真的死了?

「嘖!我就說這黑色星期五沾不得,誰喝誰死!」

「剛才誰說他想上前套近乎的來著?去啊,沒人攔著你!」

「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年輕的武俠,我看他多半就是個愛逞強的武徒,可惜了,年紀輕輕的……」

「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吃瓜群眾們個個都是事後諸葛亮,這件事將成為他們相當長一段時間茶餘飯後的談資,至於潘小閒的死活,誰在乎?

「怎麼辦怎麼辦……」張小美急得六神無主驚惶失措,不過她終於是想到了撥打醫院急救電話,但是她剛剛才掏出手機來就感覺到有人走近,她猛地抬頭看去,頓時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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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家還是個孩子!
「我都知道了。」任紅菱阻止了張小美的哭訴,她臉色陰沉的蹲下身來,伸出一根青蔥般的玉指湊到潘小閒的鼻端,卻沒想到潘小閒這個時候卻是忽然又打了個酒嗝。

那勾魂奪魄的酒香便再次溢出,近距離的嗅到酒香頓時任紅菱都有點兒醺醺欲醉。

「他沒事,就是喝多了而已。」任紅菱放下了心來,既然還能打酒嗝,看來這個小保安是死不了。

而且就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小保安絕對不是個普通人,也不知道是哪家武道世家的子弟混到自己的酒吧裡來體驗生活了。

任紅菱直起身來,對跟隨自己的玲玲道:「派人把他送去休息!」

「讓我來吧!」張小美連忙主動請纓,雖然她只是個啤酒妹,但卻比大多數人更重情義。

「我幫你!」玲玲也對潘小閒充滿了好感,不管到什麼時候,能見義勇為英雄救美的男神都是值得女人珍惜的。

同樣的道理:會做家務的男神都是值得女人珍惜的;懂得疼老婆的男神都是值得女人珍惜的;會製造浪漫的男神都是值得女人珍惜的;博覽群書知識淵博的男神都是值得女人珍惜的;父母雙亡身世悲慘的男神都是值得女人珍惜的……

這些道理都有一個共同之處,而這個共同之處恰好就是潘小閒的外在特徵。

看到玲玲那兩眼放光的樣子,任紅菱不禁會心一笑,擺了擺手屏退了跟著自己的膀大腰圓的黑西服保鏢,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兩個弱女子。

「紅姐,」當玲玲和張小美把潘小閒合力架走之後,一個服務生湊過來對任紅菱低聲道:「張署長、劉主任他們過來了,現在二樓的特二號包廂裡……」

「知道了。」任紅菱秀眉間閃過一絲無奈之色,這時那調酒師終於是從酒台後面掙紮著爬了起來。

只見他竟然滿臉是血,剛剛被潘小閒口中噴出的煙柱衝擊到的臉上的表皮都爛掉了!

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任紅菱抬了抬手,立即有跟隨著的黑西服保鏢過去像抓小雞子一樣把調酒師給抓走了。

玉指揉了揉眉心,任紅菱露出和煦春風的微笑,向著二樓款款走去。

她身上自然流露出萬種風情,凹凸有致的豐腴身子在走動的時候簡直如同是從畫中走出來的極品佳人,尤其是誇張的豐乳在地動山搖的震顫,更是吸引了無數老司機的目光如炬。

任紅菱卻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她大大方方的雍容氣度,就宛如巡視自己領地的女王,讓人不敢有半點妄想,只想跪舔她的高跟鞋。

玲玲和張小美一左一右的把潘小閒給架著走,潘小閒個子雖然高,但好在不胖,卻也把兩個女孩給累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玲玲,我們,我們把他,把他送到哪裡休息啊……」張小美喘息著問。

「不知道,不知道啊,紅姐也沒,沒說清楚……」玲玲抽空抹了把汗,紅撲撲的小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雖然是干了體力活,但這一路上她可是沒少揩油,嘖嘖,別看男神很瘦,巧克力腹肌可是硬梆梆的呢!

「那,那怎麼辦啊……」張小美為難的道:「員工休息室裡,連張床,都,都沒有……」

「我知道了,紅姐,紅姐的意思,是說送到她,她辦公室吧……」色迷心竅的玲玲自動做出瞭解讀:「紅姐辦公室,有個休息間,紅姐一定,一定是這個意思……」

張小美這時候也沒什麼主見,就聽了玲玲的,二女把潘小閒給架到了升降梯,這才送到了三樓總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裡還有個放了張單人床的休息間,平時任紅菱累了的時候就會在這裡打個盹,有時候喝多酒的話還會在這裡過夜。這個休息間的打掃工作都是玲玲一手負責,別人都不准插手的。

把潘小閒放到了床上之後,玲玲累得一屁股也坐床上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張小美也是一身汗,但是她跟玲玲情況不一樣,潘小閒沒事兒了,她就擔心起她今晚的業務來了,畢竟這是她的經濟來源,她可不像玲玲這樣大學畢業一工作就進入了管理層。

幫潘小閒脫了鞋,給他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之後,張小美對玲玲叮囑道:「玲玲,我出去工作了,如果潘潘有事,你就叫我過來!」

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玲玲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潘小閒推到床裡面,自己躺在外側休息了會兒,這才色迷迷的在潘小閒結實的胸肌上捏了捏,紅著小臉跑出去做事了,作為總經理助理,她也是很忙的。

人都出去了之後,潘小閒獨自躺在床上,睡得就跟死了一樣。但他的體內卻是在不知不覺的發生著變化,那一滴蟲獸之血就好像是把鑰匙,激活了他生命中的未知。

玲玲和張小美都先後來看過他,見潘小閒睡得很熟,便都又悄然離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休息間的房門忽然被猛地撞開了,醉醺醺的任紅菱跌跌撞撞的闖進來。

任紅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作為酒吧總經理當然是酒精沙場的,平時業務上的需要也難免應酬,但是她很少會喝醉,總是會保持著清醒,以免被佔了便宜。

可今天她卻不知道為什麼很容易就醉了,就好像中了魔咒似的。明明沒有人灌她,她每次都是象徵性的喝一口,到後來甚至只是抿一抿,居然醉得都要站不穩了。

應酬完了之後,任紅菱就顧不得別的先返回自己辦公室,她要趕緊睡一覺。雖然現在有醒酒特效藥,但都是有副作用的,任紅菱還是習慣了喝多酒之後睡一覺自然恢復。

也沒開燈,任紅菱依照記憶就走到床邊,踢掉高跟鞋,她就身不由己的栽倒在了床上……

「唔……」潘小閒終於是醒過來了,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只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自從下了公交車之後身體狀態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

下公交車……下公交車之前我除了睡覺以外就只是喝了一聽疑似過期了的可樂,再往前逆推就是在過馬路的時候被可樂砸到了頭,顯然我不可能是被可樂給砸傻了,那麼害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八成就是那聽可樂!

那聽可樂的味道不對,或許……並不是因為過期,誰知道那裡面裝著的到底是什麼?

等一下!

潘小閒愣了一下,我的腦子,我的腦子怎麼分析問題這麼條理清晰了?

難道說潘小閒不禁又驚又喜,難道說我現在已經恢復了?真是太好了啊!

「喀啦啦」

潘小閒興奮的想要一躍而起,然後分分鐘被殘酷的現實教做人。

哎呦我的胳膊肘啊,哎喲我的卜楞蓋啊,哎呦我的腰間盤啊……都特麼響的有節奏了啊!

艾瑪!這誰啊!

潘小閒猛然發覺自己身邊竟然還有人躺著的,顯然是因為剛剛他的一躍而不起,驚動到了這人,所以這人動了一下看似是要醒過來。

「喀喀喀……」

潘小閒冒著頸骨折斷的危險吃力的扭轉脖子,入眼的是一頭秀髮如雲如瀑的散在枕上,瑩白如玉的一張絕美小臉正對著他,這是張充滿了魅惑的美麗面孔,潘小閒敢發誓自己長這麼大見過的女人裡她絕對是能排在第三的。

第二是寧玉碎,第一是他媽。

任總?

潘小閒整個人都驚呆了,我,我,我該不會是被潛規則了吧?

呆滯的目光緩緩的往下移,潘小閒鬆了半口氣,還好,她上身衣服雖然是很凌亂,領口大大咧咧的敞開著,或者說是被那對胸圍的山峰給強行撐開的,深邃的溝壑就暴露在潘小閒眼前,但好歹衣服還是穿著的。

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潘小閒目光繼續向下,便看到了那皺皺巴巴已經捲起來到臀胯的短裙。

短裙下露出的是萬惡的打底褲,不過那一雙渾圓、修長、豐腴的黑絲美腿也是足夠養眼了,何況有一條腿還是壓在了潘小閒腿上的。

等一下,為什麼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呢?潘小閒呆滯了片刻,總算是找到了問題所在。

原來任紅菱的一隻雪白小手,竟然是從褲腰處插入到了潘小閒的褲襠裡,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把柄。

臥槽任總你前世是不是清朝的八旗子弟啊,咋還愛玩鷹呢?

這也太可恥了,人家還是個孩子!潘小閒特別的悲憤,最可恥的是我竟然沒有反應!

不好!潘小閒慌忙閉上雙眼,假裝還在睡著,而幾乎同一時間,任紅菱長長的睫毛也眨動了幾下,就好似是蝴蝶震動美麗的翅膀。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潘小閒一世清白毀於一旦……潘小閒悲從心起,你說她要是還想再趁熱來一發,我是該從了她呢,還是從了她呢,還是從了她呢?

任紅菱的手驀然抓緊,嚇得潘小閒心裡一顫,同時潘小閒終於是發現了一件無比悲催的事情,在這方面我好像,好像已經無能為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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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掏空的感覺
潘小閒很鬱悶,這對於一個自從踏入青春期就立志要「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騷年而言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所以連什麼時候任紅菱把手從他褲襠裡抽出去的,他都沒心情理會,也就更沒在意任紅菱躡手躡腳的走出休息間。

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潘小閒有種被掏空了的感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任紅菱醒過來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竟然會和一個近乎於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的睡了一晚上,而且她的手還直接接觸到了對方的最隱私部位,最重要的是還是她主動的……

自從五年前丈夫死了之後,任紅菱就再也沒和哪個男人親密接觸過。卻沒想到昨晚上發生了意外,而且這個男人……準確的說這只是個男孩,足足比她小了一輪!

這讓任紅菱實在是倍感羞恥,可她畢竟是個正常的成熟女人。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正是如狼似虎之年,又怎會對性沒有需要?

任紅菱不得不承認,當今早她醒過來發現握著潘小閒的把柄時有那麼一瞬間心神蕩漾,男人身上特有的陽剛氣息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壓制在心底的慾望,可是她不敢、不想更不能做什麼,這只是個意外,只是個誤會而已。

她和他,並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雖然近在咫尺,卻是遠在天涯。

走到辦公室裡任紅菱面色潮紅的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來胡亂翻閱著,但心裡亂亂的她都不知道看的是什麼。

偏巧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任紅菱飛快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這才應了門。

幾個牛高馬大的黑西服保鏢走了進來,他們往兩邊一分,便露出了被他們夾在中間的一個滿臉是血、遍體鱗傷的男人。

這個男人渾身哆哆嗦嗦的就好像是受驚了的鵪鶉,被一個黑西服保鏢在肩頭上一按,頓時是身不由己的就跪倒在地上,抽泣著哀求道:「任總,我沒有,沒有做過對不起酒吧的事,真的沒有……」

任紅菱若無其事的微笑著,慢條斯理的取出女士香菸來,點燃之後仰靠在靠背上,眯著眼睛吸菸。

她有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尤其是眯起來的時候,看著誰都好像是脈脈含情的,十分勾人。

吸菸的女人大多姿勢不是很雅觀,但任紅菱拿煙的姿勢很特別,她只用拇指食指掐著香菸,中指、無名指和小指高高的翹起,形成一個蘭花的形狀,當她吞雲吐霧的時候給人一種優雅雍容的美感。

但是跪在地上的男人卻沒有膽子去欣賞,他見任紅菱不理會,慌忙用膝蓋往前蹭了幾步,可憐兮兮的道:「任總,我黎斌真的是掏心窩子的給您辦事的,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但是既然您認為我做錯了,那我就一定是做錯了,我給您磕頭謝罪!」

說著黎胖子立即給任紅菱「咚咚咚」的磕頭,他也是個狠角色,硬是把額頭都給磕出血了也不停下。

任紅菱嫣紅的嘴角撇了撇,什麼年代了還玩這招,我不說饒了你你就不停下了是吧?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是不是真的能磕死在這兒!

黎胖子一開始磕頭磕得還挺有節奏感的,但是當他磕了一會兒發現任紅菱根本無動於衷時,他便洩氣了,終於是一頭磕在地上便不起來了,就把額頭頂著地面「嗚嗚」的哭。

任紅菱嗤笑著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真是看走眼了,當初怎麼會認為這個胖子有擔當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休息間裡忽然傳出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頓時幾個黑西服保鏢都是臉色大變,他們都是專業的保鏢,不需要溝通就已經自動做好了分工,兩個保鏢立即衝到了任紅菱的身旁貼身保護,另外兩個保鏢一個踹開門衝了進去,另一個拔槍在門外掩護。

那保鏢當然不可能是直接跑進去,而是在踹開門之後就像傳奇足球巨星金色轟炸機克林斯曼一樣貼著地面俯衝進去,落地之後卻是剛剛好和趴在地上的潘小閒四目相對。

兩人面對面的趴著,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是吃了一驚。

尤其是那個保鏢,如果是不認識的人,保鏢肯定是要開槍了,可問題是由於昨天晚上潘小閒的高光表現,並且得到了任紅菱的重視,保鏢對潘小閒有著很深的印象。

認出了潘小閒之後,保鏢再一看潘小閒的姿勢明顯是從床上滾下來的,再加上他蒼白的臉色和濃重的黑眼圈,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保鏢頓時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古怪笑容。

也難怪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

保鏢很理解任紅菱和潘小閒的一夜風流,他唯一不理解的是為什麼不是我?

潘小閒很鬱悶,他其實是想要起床的,可惜腦子雖然是恢復正常了,身子還是一樣的僵硬。

由於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潘小閒一個手腳配合不當,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他本意是想等外面的人都走了再出去的,沒想到被任紅菱的保鏢撞了個正著這特麼就尷尬了。

潘小閒僵硬的擠出了一個古怪笑容:「早……」

他其實是想說一句話的,腦子恢復正常之後他就盲目自信了,但事實證明他的舌頭還是又粗又大又硬。

不過任紅菱的保鏢也誤會了,竟然是帶著討好意思的跟潘小閒點了點頭:「早!」

現在大家身份地位可是顛倒了,他雖然是任紅菱的保鏢,可人家潘小閒才真正是任紅菱的「身邊人」呢,說不定以後得當主子伺候著的!

他們長期跟隨任紅菱,知道任紅菱不是個隨便的女人,所以對潘小閒就格外的高看一眼。

眼看著潘小閒吃力的想要爬起來,卻一副手軟腳軟的樣子,保鏢很體貼的幫忙把他給攙扶起來。

同為男人,保鏢特別能理解那種被掏空了的感覺……

當潘小閒拖著沉重的步伐,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眼圈發黑,好像被榨乾了一般踉踉蹌蹌的走出休息室時,所有人都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唯有任紅菱是風中凌亂。

黎胖子驚呆了原來是因為這個?怪不得連夜派人把我打個半死給抓了過來,合著這個賤人是在替她的小情人報仇啊!

那這事兒看來是沒法善了了,黎胖子相信自己找了刀疤他們暗算潘小閒的事情肯定也被任紅菱掌握了。以己度人,黎胖子想想誰敢動自己的女人,自己會怎麼做,他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潘小閒身上的時候,黎胖子悄悄從鞋筒裡拔出了一把小彈簧刀。

這是黎胖子當年在道上混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那時候他是連睡覺都不會讓刀離身的。

誰也沒想到,跪在地上磕頭姿勢的黎胖子忽然搶步上前,手裡「唰」的一下亮出了白刃,以跟他的體型完全不成正比的敏捷速度撲向了正在扶額的任紅菱,他要鋌而走險挾持任紅菱!

這一下真是出人意料,保鏢們把黎胖子打個半死也沒見黎胖子反抗,再加上黎胖子只是個已經退出江湖的老混混,以及黎胖子跪下磕頭表現出的膽小,他們都小看了黎胖子,卻沒想到黎胖子竟然是個能隱忍的狠辣人物。

不過大家都沒著急,在黎胖子剛剛撲出去的時候,保鏢們的槍口就已經瞄準了他,而任紅菱的纖纖玉指也已經搭在了大班台的控制按鈕上,這張大班台可是特製的。

但就在這時,又一個意外發生了。

拖著沉重步伐的潘小閒已經走近了,看到黎胖子要對任紅菱不利,潘小閒本能的就想要從側面拉住黎胖子的手臂,他也沒想過英雄救美,有那麼多保鏢在呢,他只是想阻攔一下黎胖子就好。

但是他明顯又高估了自己的敏捷,結果就是左腳絆右腳,一個前撲摔了出去。

「噗哧!」

潘小閒剛好就是撲到了黎胖子的前面,擋在了黎胖子和任紅菱之間,黎胖子的小彈簧刀一下子就捅進了潘小閒的肚子裡。

臥槽……潘小閒心都碎了,這一刀挨得真特麼冤啊!

「噗噗噗……」

消音後的槍聲連續響起,四個保鏢都急眼了,這特麼要是讓任總的小情人死了,我們還混個屁啊!

黎胖子一臉絕望的抱著潘小閒摔倒在地,他知道任紅菱雖然貌美如花卻是狠如蛇蠍,在真愛酒吧的這段時間他也見識到了任紅菱的殺伐果斷,所以他才想拚死一搏挾持任紅菱,卻沒想到又栽在了潘小閒的身上。

這小子真特麼是我的剋星啊……倒在地上的黎胖子死不瞑目,他身上流出的鮮血瞬間就把潘小閒都給染紅了。

謝謝了啊!潘小閒感動的悄悄把黎胖子的血多蹭點在自己身上,否則還真不好解釋他為什麼中了一刀卻沒流血。

任紅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頓時失去了平時的從容,驚慌失措的跳起來繞過大班台衝到潘小閒的身邊,一把推開了黎胖子壓在潘小閒身上的屍體,看著肚子上插著把小刀渾身是血的潘小閒,任紅菱的眼圈紅了,感動的淚水在眼簾中淤積成霧。

【今天老婆生日,所以……你們懂的,我正在拚命趕稿,也不知道十二點前能不能趕出下一章來,等不了的兄弟就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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