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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0 02:5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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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天才痞子  

【作者概要】:流氓魚兒,縱橫中文網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小說 > 江湖情仇

【內容簡介】

  一個無賴痞子的激戰人生,為美人,為生活奮鬥不息,最終出人頭地,一鳴驚人。

  作者身邊真實故事,前期有點土,場面逐漸升級,咳咳,主人公比較流氓,

  無賴,情節比較簡單,熱血,YY,爽快。。。

【其他作品】:《終極戰兵》、《都市極品狂少》、《奇無良高手在校園》、《橫行天下》、《天生藍顏:福臨天下,再領風騷》、《龍遊天下》、《天生曖昧》、《絕世狂龍》、《福臨天下》、《福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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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0 02:55:26

第01章:給力的表白
哧!

一輛力帆150摩托車驚險的停靠在永安小學的校門口,輪胎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讓一旁門市的幾個老板都紛紛皺眉,不過看了看車主,這些人都裝著沒看到,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車上跳下一位年約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小夥子一身的灰塵,長得流裏流氣,嘴裏還叼著玉溪,上身穿了一條白色的汗衫,與摩托車一樣的陳舊,下麵穿了條黑色山寨版特步運動短褲,腳踏一雙價格不會超過十元的劣質拖鞋,顏色也可謂是黑裏透紅,與眾不同。

這裏是永安鎮所有摩的師傅的集散地,平時總有三三兩兩的摩的師傅圍在一起鬥地主,不過今天卻似乎很清靜,不隻是摩的師傅一個都看不見,附近的摩托車行的史萬濤也不見了蹤跡,卷簾門被拉了一半下來,明顯是臨時有事不在。

年輕人皺了皺眉頭,將煙頭從嘴裏吐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將摩托車後座的一隻大紙箱拿下來,從懷裏摸出一隻破諾基亞,拔了一個號碼,罵罵咧咧的道:“牛娃子,你媽那個巴子,你給老子跑到哪去了?不是讓你在校門口等我嘛……”

沒過一分鍾,一輛同樣牌子的嶄新摩托車從馬路的南麵疾駛而來,這永安鎮隻是四川一個極其偏遠的山區小鎮,整條街道雖然也算熱鬧,可也僅僅就這一條街道,沿河而建,自北向南沿伸,屬於省道線,所有的住房都是建在公路的兩側,擺攤設店也如此。

年輕人橫過身子坐在摩托車上,嘴裏叼著一支煙,一臉惱怒的盯著正從嶄新摩托車跳下來的瘦個子兄弟,嘴裏罵道:“我說牛娃子,你腦子進屎了還是咋的,我剛才不是提前打過電話嘛?你跑哪去了,怎麽現在才來?”

牛娃子長得還是很帥的,在一般情況下,比起這位流裏流氣的年輕人可是更受鎮上妙齡女子和少婦的喜愛,不過話又說回來,眼前這位流氣的年輕人隻不過是沒有好好打扮,若是也和牛娃子一樣,穿上幹淨的衣服,再洗個澡,把一頭雞窩爆炸式的頭發整理一下,還是很帥氣的,隻不過年輕人很少打理自己,或許在他看來,現在這身打扮就相當的有個性。

“天哥,大事不好了!”牛娃子接過年輕人扔過來的香煙,先打火點上,這才接著道:“你要是再來晚了,想要見見齊大美人兒都沒有機會了!”

楊天佑一愣,皺眉道:“你說啥?究竟又咋了?她不是要明天才走嗎?要不我也不會這麽早趕回來了!”

齊大美人,大名齊夢香,原本隻是永安中學的一名高中生,不過現在可是準大學生了,算是楊天佑的暗戀對象,永安鎮的人都知道楊天佑這個痞子喜歡齊大美人,可惜在所有人看來,楊天佑都是一隻有賊心沒賊膽的癩蛤蟆,想要吃到天鵝肉,根本就沒有可能。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楊天佑已經不止一次的偷偷給齊夢香寫過信了,隻是可惜的是,齊夢香從來就沒有搭理過他,兩人算是熟人,隻不過卻又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齊夢香長相極其俊俏,一年前從上海來到永安鎮,便成了當地有名的小美女,那時候她才十七歲,可身體發育卻提前完成,胸脯大,屁股翹,讓人一看就會有一種夢幻般的美感,又因為身上總是有著淡淡的清香味,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誇讚她的長相氣質與她的名字很般配。

牛娃子苦笑道:“行程提前了,聽說她老爸從上海過來了,就是專程接她回去的,我剛才就是在那邊看熱鬧,你是沒看到那場麵,鎮上的領導,花哥,三哥,還有向晏明,好多人都在那邊送行呢,連奔馳都來了兩部,聽說還來了個帥哥,估計你要再去晚了,連她的最後一麵都見不著了!你說也奇了怪了,看她家世應該很有錢啊,怎麽會跑來這裏讀高三?不會是怕仇家找上門故意躲到這裏吧,可是——”

一腳踹在牛娃子的屁股上,雪白的短褲上立即出現一個鮮明的腳印。

牛娃子苦笑道:“天哥,你有怨氣別朝我撒啊!”

“你奶奶的,你是警匪片看多了吧?還躲仇家,我草,算了,看來還來得及,我回來得正好,老子早就有先見之明了,猴子說晚上要帶我去K歌,K毛啊,要是真去了,就錯過這最後的機會了,走,咱們一塊兒去,車子也別騎了,反正近,跑過去得了!”楊天佑抱著紙箱就待撒開腳丫子跑路。

牛娃子趕緊一把抓住楊天佑,吞了吞口水,道:“你不會就這樣去見她吧?”

“這樣咋了?有什麽不對?”楊天佑一愣。

牛娃子有些無語了:“你現在去幹什麽?”

“老子想好了,今天一定要向她表白,當眾向她表白!對了,我得把花拿出來!”楊天佑一拍腦袋,嘿嘿一笑,將紙箱打開,抱出一束紅玫瑰,還挺鮮的,隻是紙箱雖大,這紅玫瑰卻隻有十一支,顯得有些寒磣。

牛娃子真想一頭撞死了,哭笑不得:“天哥,你真決定要表白了?”

“當然了,老子今天要是錯過了機會,就再沒有機會了,她一回上海,我難道還追到上海去?不過我也知道,她不會看上我的,我也就是不想留下遺憾而己,走!”捧著一束鮮花,楊天佑現在的形象有點搞笑而又滑稽。

“天哥,你好歹也要換身衣服吧?要不去河裏洗個澡,換套幹淨的衣服?”牛娃子苦笑不已,雖然知道楊天佑平時我行我素慣了,但當著那麽多鎮上的領導和名人,丟了臉,他這個做兄弟的,也臉上無光啊,於是勸道。

楊天佑皺起眉頭:“時間來不及了,怕啥,老子就是這麽一個人,就是走走形勢而己,免得天天被人恥笑,向晏明那個龜兒子天天拿老子開涮,我今天就要向他們證明,我楊天佑也是條漢子,就算是癩蛤蟆,老子也是一隻敢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噗!牛娃子真笑了,笑得那叫一個苦澀啊,不過想想平時楊天佑對他也挺照顧,別的不說,從小跟他一起打架,可沒讓他吃過虧,要不他早就翻臉了。

沒轍了,攤上這麽一位兄弟,牛娃子隻能自認倒黴,跟在楊天佑身後跑。

齊夢香的家很好找,就在鎮子的最北麵,鎮上唯一的一幢別墅,雖然麵積不大,可裝修卻是鎮上最豪華的,兩分鍾以後,楊天佑趕到了齊夢香家的別墅外麵。

果真是人山人海啊,看熱鬧的人真多,史萬濤也赫然站在人群中,不過沒看到向晏明和花哥以及三哥,楊天佑一出場,氣場驚人,立即讓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不過這笑聲多半有些調侃和嘲弄的味道。

“快看,楊天佑那愣小子這是要向齊美人表白嗎?”

“可不是嗎?這小子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這下有得熱鬧瞧了,聽說齊美人可是上海展華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啊,資產過億,那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怎麽可能瞧上他?!”

“是啊是啊,聽說齊美人的男朋友這次也來了,王麻子說那小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你看,那輛大奔後麵的寶馬便是他開來的,拉風吧?!”

……

楊天佑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恥笑和議論,他的臉皮一向就很厚,平時也多被向晏明和劉永勝等人開涮,算是習慣了,抗打擊能力超級強大。

看了看別墅門口的兩輛大奔和一輛紅色寶馬,楊天佑心裏終究還是有點忐忑不安的,再看了看別墅門口站著的四位大熱天還身著整齊西裝的墨鏡男,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大戶人家才會配有的保鏢,雖然在武校學了一年半載,楊天佑心裏還是有點心虛。

隻是牛娃子有點急了,道:“喂,天哥,你不是要表白嗎?你不會打退堂鼓了吧?”

“誰說的?”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抽了根煙點上,貌似鎮定的道:“老子好歹也要喘口氣吧!?”

牛娃子既來之則安之,也想看看楊天佑最彪悍的一麵,在一邊慫恿道:“天哥,今天你可不能被人看扁了,兄弟陪你在這裏丟人現眼,你要是一會兒打退堂鼓,就太對不起兄弟了!”

“我楊天佑是那種人嗎?”楊天佑硬著頭皮道,一邊狠狠的抽煙。

牛娃子嘿嘿笑道:“聽說齊美人的相好也來了,那可是你的情敵,一會兒要是他叫保鏢揍你咋辦?”

楊天佑眼一瞪:“你娘的,怎麽?你想臨陣脫逃?真要敢揍我,老子就跟他們拚命,我楊天佑好歹也在武校呆過,要不是我老媽突然出事,我現在還在武校!”

不遠處,兩個在鎮上開雜貨店的外鄉人站在人群的最邊緣,兩個男人大概都隻有三十歲左右,長得很普通,不過一臉的堅毅神色,此時看到楊天佑,也都麵露笑容。

“風哥,你說天佑這孩子怎麽樣?”其中的一人低聲問道。

“年輕就是本錢啊,不過比咱們老板可是有氣魄多了,至少他有這份膽量啊!”

“對了,咱們老板一向比較神秘,讓咱們來這裏保護天佑這孩子,究竟是為什麽?”

“春子,這你就別問了,這件事情,老板說過,不能隨便泄露出去,更不能讓天佑這孩子知道!”那位年長的男人又道。

春子點點頭,自言自語的道:“天佑這孩子其實還是很可憐的,聽說他從出生還沒見過他爹長得啥樣,你說這當爹的怎麽可以這樣,突然就玩失蹤了,而且這麽多年,一直就了無音訊。”

風哥皺了皺眉頭,臉色微微一變,道:“你都在哪裏聽來的這些事情?”

“上次鐵匠鋪的楊大錘子告訴我的,對了,郵局的孫胖子還說了,天佑他娘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匯款,數目不詳,隻是她從來都沒有去取過,你說這事怪不怪?”春子有些納悶的道。

風哥麵色一沉,道:“好了,這些事情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以後少提,也少聽。”

……

楊天佑站在別墅門口,一身髒兮兮的打扮,手捧著玫瑰花,實在算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卻是格外的引人注目,不少圍觀的人都將注意力從別墅門口移到了他的身上,議論仍然在繼續,而門口的幾個保鏢和那幾個忙著往車上搬東西的男人也頻頻看向楊天佑,還忍不住發笑。

氣氛格外的凝重,對於楊天佑來說,的確是這樣。

他有些受不了了,牛娃子一直在一邊慫恿蠱惑。

猛的抽了兩口煙,楊天佑把嘴裏的煙頭一口吐出老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腳下站定,扯開嗓子大聲的喊了起來:“齊夢香,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噗,眾人大驚失神,眼鏡掉了一地,接著便是哄堂大笑。

楊天佑臉色一紅,一邊的牛娃了瞪大眼睛,心裏直犯蒙,奶奶的,天哥威武啊,天哥給力啊,隻是這口號,怎麽這麽耳熟?

門口的保鏢齊齊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頭,而幾個忙著往車上搬行李箱的男人,也是一臉驚訝的盯著楊天佑,像是見了鬼一般。

但楊天佑現在也是豁出去了,萬事開頭難,既然喊了第一聲,也就不再顧及他那原本就可有可無的麵子,扯開嗓門繼續叫道:“齊夢香,我愛你,就像冠希愛相機!”

噗,這次所有的人都幾乎暈倒!

奶奶的,這口號,是不是太彪悍了一點?!

楊天佑自己也一愣,哭笑不得,他這隻是不經意間,就將網上的一句口號給喊了出來,不過他還有點慶幸,其實他在網上看到過的口號還有好幾個,至少他剛才沒有這麽喊:我愛你,愛著你,就像大叔愛蘿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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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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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保鏢的怒火
“這個無賴,簡直是不要臉,他居然真的向齊美人表白了……”

“是啊,簡直是玷汙了咱們心目中的女神啊……”

“你們看,就他那渾身髒兮兮的樣子,雞窩頭,居然敢向齊美人表白,這,這,這簡直是讓哥情何以堪啊?……”

“小心點,要是被他聽到了,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擔心他向咱們報複啊……”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等著瞧吧,一會兒就有好戲看了,齊家的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家,一會兒夠他小子喝一壺的了……”

“……”

眾人都被楊天佑的彪悍行徑所激怒了,有人捶胸頓足,有人扼腕長歎,可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

楊天佑竟然真的向齊美人示愛了!

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色膽包天的示愛了!

群情激動啊,絕對是群情激動!

有人準備看好戲,也有人開始替齊美人不值,更有人開始替楊天佑擔心了。

不遠處,兩個男人不住的搖頭。

“風哥,天佑這孩子簡直是太彪悍了,居然真的敢這麽就向齊小姐示愛了?我沒有聽錯吧?”

“春子,我看天佑這孩子就不錯,隻是不知道接下來齊小姐會如何應對!”

“那一會兒要是他吃虧怎麽辦?咱們要不要幫幫他?”

“你忘了老板的意思?這種小事,咱們先看看再說!”

“……”

別墅門口的幾個下人差點被楊天佑一聲喊嚇得坐倒在地,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盯著楊天佑,而此時的楊天佑,已經完全放開了,先前還有一絲難為情,現在索性豁出去了,一點也不把別人的嘲笑和諷刺當回事,依然在那大叫。

“齊夢香,我愛你,齊夢香,我愛你!”

牛娃子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住的在心裏感歎:“果真是虎人啊,天哥就是牛叉!”

門口的幾個保鏢也被楊天佑震驚了,怎麽看都覺得楊天佑像是一隻沒德沒品沒外貌的癩蛤蟆,他們進齊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對齊夢香更是驚為天人,但楊天佑此時卻等於是在汙辱他們的夢中情人啊,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於是呼,幾個保鏢一起朝楊天佑走了過來,麵色不善,看起來是想教訓一下楊天佑。

“看吧,齊家的保鏢動怒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龜兒子,天天就知道遊手好閑,修理一下也好,也幫咱們解解恨!”

“你有啥可恨的,楊天佑又沒有跟你打過架,話又說回來,這楊天佑其實也沒有什麽大的毛病,就是好賭成性,不務正業,你還記得不,上次有人被車撞了,可是他幫忙找那司機理論的……”

“……”

楊天佑也看到幾個保鏢走過來了,心裏是砰砰亂跳,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跑啊,於是硬著頭皮站在那裏,嘴裏依然叫著“齊夢香,我愛你!”

可不管怎麽說,楊天佑的聲音已經沒有剛才那般響亮了。

一邊的牛娃子吞了吞口水,看了看楊天佑和自己的身板,再和那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鏢一比較,心裏就打起退堂鼓了,扯了扯楊天佑的胳膊,低聲哆嗦道:“天哥,我看事情有點不妙哦,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楊天佑心裏也急,不過他的倔脾氣一出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低聲道:“走個球,今天要是老子慫了,以後還咋在永安鎮上混,要走你自己走,老子是不會走的!”

麵子思想害死人啊!

牛娃子心裏叫苦不迭,可他隻是稍稍往楊天佑的身後退了退,這是習慣性動作,但到底還是沒有拋下楊天佑一個人跑路。

楊天佑先前的行為顯然犯了眾怒,此時一見他有難了,不少人在一邊拍掌叫好,兩三百圍觀的鎮民大半都是雙眼放光,都知道接下來會有更加精彩的場麵上演,隻差沒搬條小板凳坐下來邊嗑瓜子邊評論了。

小鎮太小,平時茶前飯後聊的大半是某某女的男人偷了某某男的女人,或是某某男的女人和某某女的男人勾搭上床了,又或是說某對男女的兒子跟某某男長得好像,今天難得看一場好戲,又可以成為以後的淡資,自然是心情激動。

幾個保鏢很快來到楊天佑的麵前,楊天佑終於沒有再喊了,手上捧著鮮花,朝幾個保鏢嘿嘿笑了笑。

太陽可以作證啊,這隻是楊天佑的一個習慣性的動作,這笑容也沒有絲毫輕視的意思,但在幾個保鏢看來,楊天佑這就是明目張膽的藐視啊,十足的挑釁行為啊!

這些個保鏢,大半都是退伍軍人,身手矯健,要不也不可能進得了齊家的大門,永安人隻知道齊家有錢,與當地政府關係不錯,比如永安小學內的德明愛心幼兒園就是齊家捐錢建的,還有鎮中心醫院那幢住院樓也是齊家花的錢,可沒有誰知道,齊家在上海也是響當當的大財團,資產過億啊,如此豪門,就算是當個看門狗,那也得會幾招真功夫,每月拿著上萬的月薪,還包吃包住,豈是花拳繡腿能蒙混過關的?

其中一名保鏢皺眉向楊天佑冷聲道:“哪裏來的瘋子,要嚎就跑遠點,不要來這裏鬼叫,滾吧,否則可對你不客氣了!”

楊天佑一愣,暗道,龜兒子,老子給你客氣呢,居然這麽不知禮數,老子好歹也在武校學過,這不是瞧不起人嘛,另外,誰是瘋子?

“你說啥?誰是瘋子?誰又在鬼叫?法律上有規定不準我向齊夢香表白?再說了,你們又不是咱們永安鎮的人,你憑啥管老子?”楊天佑一時氣血上湧啊,也顧不得一邊的牛娃子暗暗給他擠眉弄眼了,脫口還擊道。

幾人保鏢一愣,還別說,楊天佑好像說得還有些道理,雖然穿著打扮與瘋子相近,可這楊天佑到底不是瘋子啊,而且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叫幾句,好像也真不違法。

不過很顯然,這幾個保鏢原本就不準備跟楊天佑講理,先前那句話,不過是開場白,就等著楊天佑上套,現在一聽楊天佑自稱老子,這正合了他們的意。

“你給誰當老子,沒有家教的東西,滾,再不滾,小心我拆了你這一身骨頭!”其中的一個保鏢叫罵道。

楊天佑也不是怕事的主,他的性格本就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一聽這保鏢居然出言不遜,立即怒了,對一邊的牛娃子道:“牛娃子,把花幫我拿著,他娘的,欺負老子是吧,今天老子就跟你們拚了,讓你們也知道,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

牛娃子哪裏敢去接花,趕緊道:“幾位,有話好說,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個屁,有啥好誤會的,老子又不是聾子,給老子滾,這裏沒你的事,把花給我抱著就行!”楊天佑一瞪眼,他就不喜歡牛娃子這個服軟的性格,在他看來,男人嘛,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否則哪還叫男人?

“好啊,好啊,打,打,打!”有好事者在遠處叫器。

“對對對,要打就打,羅嗦個啥啊,老子都等了好久了!”

“楊天佑,我們支持你,哪有外鄉人欺負咱們的道理!”

汗,終於有人支持了,可惜,隻是精神上的支持,估計真要打起來,也隻是在一邊拍掌叫好,頂多幫著抗議幾句,要想找個人出來幫忙,估計是很不靠譜的。

楊天佑的話,無疑是對幾個保鏢最大的挑釁了,也終於觸犯到他們的底線,其中一人搶先一步,一腳朝楊天佑踢來,楊天佑雖然在說話,但眼睛一直注意著幾個保鏢的動靜,見勢不妙,立即往後一退,一把向對方的腳踝撈了上去,可惜,撈了個空。

職業保鏢果真不同凡想,眾人一陣驚呼,楊天佑還沒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那保鏢的拳頭已經到了他跟前。

眼看楊天佑就要丟人現眼了,可關鍵時候,別墅門口卻突然有人叫停。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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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大跌眼鏡
所有的人一轉頭,那保鏢自然也縮回了拳頭,別墅裏麵走出一行人,走在最前麵的那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長得很有些威嚴,額頭微見皺紋,眼神有些深邃,一看就是經曆過不少事情的那種成熟男人,頗有氣質,這位大家都認識,齊夢香的父親,每過一兩個月都會來這裏的永安鎮第一大善人齊鑫鵬。

而齊鑫鵬的身邊,立著的是他的女兒,也就是永安鎮的新當選不久的鎮花,齊夢香,齊大美人。

齊美人果真是天生麗質,雖然才十七八歲,但胸脯已經初具規模,小屁股有點挺翹,臉蛋更是完美無瑕,讓人找不出一絲缺點,如果要形容她,那就是給人一種很夢幻的感覺,會讓人突然之間聯想到精靈,總覺得這樣的女孩子不該在永安鎮這種地方出現才對。

齊鑫鵬的另一邊站著一位年輕的男子,長相英俊,更是穿著考究,白襯衫,黑西褲,氣宇軒昂,和齊夢香年齡要仿,像是天生的一對,這位帥哥的表情現在並不怎麽開心,眯著眼睛打量著楊天佑,一絲厭惡的眼色一閃即逝。

再後麵便是鎮上的一些領導,另外便是居委會的胡高夢,以及花哥,向晏明,三哥等人,這些人在當地也算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人物了,可現在卻都顯得有些低人一等,沒辦法,氣質這東西,大半是天生的,而且與財富的多少很有關係。

齊夢香看到楊天佑,臉上有一絲苦笑,再看齊鑫鵬,臉上卻也隱隱帶著一絲笑意,看向楊天佑的時候,眼神之中竟然還帶著一絲喜愛,當然,齊鑫鵬縱橫商場這麽多年,他心裏想什麽,沒有誰知道,臉上的表情也不一定就與他的內心的感受一致。

齊家父女一出現,馬路兩邊看熱鬧的人立即就安靜了下來,不過許多人的神色更加激動,特別是一些心中對齊夢想有念想的男人們,都不由自主的吞口水,但他們激動,並不僅僅是因為見到了齊夢香,而是關注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被楊天佑給折騰出來的,而接下來楊天佑應該要被齊家的人羞辱一頓才正常,對,電視劇中都這麽演的!

幾名保鏢被齊鑫鵬給招了回去,到了齊鑫鵬的麵前,一個保鏢低聲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齊鑫鵬揮揮手,讓他們讓到一邊去。

轉眼看了女兒一眼,齊鑫鵬使了個眼色,依然不動聲色,而齊夢香則猶豫了一下,終於往前走了兩步。

氣氛一下子有些凝重起來,有人開始在心裏激動的叫好,就等著齊夢香來打擊楊天佑幾句,另外也有一些人開始替楊天佑婉惜,在他們看來,楊天佑今天的行為的確是有些傻-逼透頂了,還真應了那句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嘛!

楊天佑一看到齊夢香,先前的怒火瞬間熄滅,眼神之中有一絲迷戀,心裏有幾分激動,事情是做下來了,他也就是追求個形式,送花,當眾示愛,這對楊天佑來說,隻是滿足一下心裏長久的念想,要說想要打動齊夢香,他還真沒這麽想過,如果這麽容易就能打動齊夢香的芳心,楊天佑是寧可相信豬會上樹,也絕不會相信有這麽好的美事落到自己頭上。

隻是他有點怕怕,怕啥?怕齊夢香說出太打擊人的話,他這人,有時候很無賴,有時候卻又很愛麵子,今天,他顯然不想太丟人了。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息,盯著齊夢香,想要聽聽齊夢香這位當事人會如何回應楊天佑的示愛,雖然大家心裏已經有了一致的答案,可心裏還是免不了有幾分激動,就像是電視劇看到正精彩的地方,免不了就有了懸念。

“你剛才叫什麽?”齊夢香終於說話了,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麽糯,讓人聽了就像吃了蜜糖一般,甜透心底。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等齊夢香到了他麵前,這才吞吞吐吐的道:“我說,我說,我說我愛你!”

齊夢香的臉色一紅,不過很快便恢複鎮定,道:“那你可不可以再喊一次?”

“你不會當眾打我耳光吧?”楊天佑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道。

齊夢香見楊天佑一副小心戒備的神情,先前的緊張心情一下子放鬆,居然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意,小聲道:“你是個男人吧?剛才的膽子哪去了?你要是害怕,可以不喊!”

楊天佑一愣,被齊夢香這麽一激,立即血氣又開始上湧,看了齊夢香的胸脯一眼,舔了舔嘴唇,再次叫道:“齊夢香,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噗,眾人幾欲暈倒!

奶奶的,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雷人啊?!

“楊天佑這小子不會是瘋了吧?難道他聽不出來齊美人是故意耍他的?”

“是啊,我看這小子是被齊美人迷暈頭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鬼叫,我看他一會兒怎麽下台!?”

“這小子今天完蛋了,哎,其實我還挺不想他這麽難堪的,上次他還幫我做什麽來著,我想想……”

……

一片嘩然啊!

牛娃子在心裏念叨了一句:“天哥,我是真服你了,你要丟人,也要照顧一下兄弟的麵子不是?”

歎了一口氣,牛娃子指望現在突然來個8.2級地震,至少可以從地縫中鑽進去,不用跟著楊天佑丟臉!

別墅門口的帥哥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眼神之中嘲笑至極。

“風哥,你說天佑這孩子今天不會是發高燒了吧?”

“別瞎說,這孩子機靈著呢!”

兩個男人又在那裏議論了。

鎮上的幾個“大人物”站在齊鑫鵬的身後,臉色也有點難看,都覺得楊天佑今天實在是得了失心瘋,丟人丟大了,讓他們都臉上無光啊,老實說,他們對楊天佑並沒有惡感,都知道楊天佑平時做事雖然有些無賴,但還是挺耿直和講義氣的,也沒啥壞心眼,隻是他老娘從小溺愛才會像今天這樣缺乏管教。

花哥和胡高夢互相看了一眼,幾人都是一臉的苦笑,現在楊天佑算是瘋過了,接下來,該是得到報應的時候了。

楊天佑叫了之後,居然還嘲齊夢香笑了笑,露出一口不用黑人牙膏也依然白潔如雪的牙齒。

被楊天佑這麽看了一眼,齊夢香居然破天荒的芳心砰砰跳了幾下。

真白!

都這個時候了,齊夢香還有心思欣賞楊天佑的牙齒。

咳嗽一聲,齊夢香製止了圍觀者的評頭論足,依然是糯糯軟軟的聲音,道:“好,你可以把花給我了嗎?”

楊天佑一愣:“你說啥?”

“你這花不是給我買的?”齊夢香白了楊天佑一眼。

楊天佑很少這樣近距離的和齊夢香站在一起,將齊夢香的那張臉蛋看了個通透,看得出來,齊夢香依然是素顏,絕對沒化過妝,可他還是沒找到絲毫的瑕疵。

楊天佑的眼神也沒少往齊夢香的胸脯上瞄,聞著齊夢香身上傳來的特殊的淡淡的體香,楊天佑醉了,癡癡的,傻傻的將牛娃子手裏的玫瑰花遞了過去。

齊夢香接過花,聞了聞,皺眉道:“挺香的嘛,我記得永安鎮上好像沒人賣花吧?”

“我昨天下城買的,剛剛才回來,這不,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來見你了。”楊天佑有些得意忘形了。

“這樣挺好,符合你一慣的個性!”齊夢香悠然一笑,說不出的嫵媚。

而圍觀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了,眼鏡再次跌破一地啊。

齊夢香居然接受了楊天佑送的玫瑰花,而且還誇花很香!

天啦,今天這是腫麽了?

這到底是腫麽了?

齊鑫鵬身邊的帥哥臉色這次是真的很難看了,不過看來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或許也是因為出身名門,所以還能控製自己的情緒,隻是放進褲兜的右手已經握緊了拳頭,咯吱作響啊。

“你是真的愛我?”齊夢香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大了一些。

楊天佑早就被迷得分不清東西地北了,茫然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你是不愛我了?”齊夢香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戲謔。

楊天佑趕緊搖頭,一張臉終於漲紅了,再沒有剛才的鎮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是喜歡你,隻是我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接受你對嗎?”齊夢香嗬嗬一笑。

楊天佑又傻了,乖乖隆地咚啊,這笑容簡直是,簡直是,簡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終於找到個恰當的詞,可楊天佑沒敢說出來,隻是狠狠的點頭,心裏也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在他看來,自己的確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隻不過他一向標榜自己是一隻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癩蛤蟆。

今天的一切,都讓楊天佑有些不適應,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可齊夢香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嚇得楊天佑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我接受你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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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愛我你就親親我
噗!

楊天佑連退了好幾步,像是見了鬼一般的盯著齊夢香上下看了看,沒有半點紳士風度,咋巴咋巴嘴,楊天佑皺起了眉頭。

“不會吧,我沒聽錯吧?齊美人居然接受了楊天佑的示愛?”

“沒錯,楊天佑真牛啊,早知道我也去示愛了,連楊天佑都能追到齊美人,看來是玫瑰花的魅力太強大了!”

“蒼天啊,大地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楊天佑追上齊夢香了,癩蛤蟆居然真的吃到天鵝肉了!”

“別急,說不定齊美人是開玩笑呢,等著吧,我就覺得這不可能,一切都是幻覺,幻覺,幻覺!”

……

楊天佑盯著齊夢香,此時齊夢香的表情怎麽看都不像是開玩笑。

“你,你,你不是耍我玩吧?”楊天佑吞吞吐吐的道。

齊夢香沒有理會楊天佑,轉過頭環視了一下周圍的路人,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可以作個見證,我齊夢香今天答應楊天佑的追求了!”

卟嗵!卟嗵!卟嗵!

好幾個路人被雷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別墅門口的花哥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大家一起吞口水,都有點如在夢中的感覺。

楊天佑卻是哇哈哈的一陣大笑,也顧不得丟麵子了,招招手,讓張大嘴巴發呆的牛娃子過來,道:“牛娃子,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天哥,我是真服了你了,你不是做夢,這都是真的,你,你,你,你居然真的追到齊美人了!憑什麽,憑什麽啊?我比你帥多了!”牛娃子很不服氣,相當不服氣,牛眼一瞪,氣急敗壞的道。

楊天佑一腳將牛娃子踢到一邊,嘿嘿笑罵道:“別再嘰嘰歪歪的了,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德性,再說,你都是討了老婆的人了,你還想啥呢?滾吧滾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人一激動,思維就不夠敏捷了,楊天佑現在就是這樣,隻顧著高興,完全沒有想到齊夢香為什麽會答應他的追求。

別墅門口的帥哥往前跨了半步,就要向楊天佑走來,卻被一邊的齊鑫鵬拉了一下,齊鑫鵬皺了皺眉頭,低聲道:“怎麽,你的定力呢?這就坐不住了?”

帥哥似乎很顧忌齊鑫鵬,臉色一紅,後退了半步,什麽話也沒說。

齊夢香見楊天佑得瑟的樣子,再看看他那一身裝束,眉頭皺了起來,相當的無語。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是有條件的!”齊夢香突然冒出一句話。

啊!

“我就說吧,楊天佑遲早要被耍,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憑啥配得上齊美人?”

“看吧,這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嘿嘿,蒼天有眼啊,原來是虛驚一場!”

……

楊天佑仿佛從天堂瞬間掉落到地獄,如此冰火兩重天的待遇讓他一下子就相當的不爽了,臉色漲得通紅,嘴唇哆哆嗦嗦的低聲嘀咕道:“原來你是耍我玩的!”

“楊天佑,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我這次是回上海交大去上學的,大學四年,我都可以等你,你什麽時候掙到五百萬了,什麽時候就可以來找我了!”齊夢香笑眯眯的道。

啊!

又是一陣驚呼,圍觀的人再次開始議論開來,有人開始嘲笑楊天佑了。

剛才還覺得齊夢香的笑容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可現在楊天佑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竹葉青啊,在他看來,齊夢香就是一條美女蛇,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五百萬,那是什麽概念,楊天佑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賺那麽多錢,別說四年,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他也不可能賺這麽多錢!

除非中了五百萬大獎,可中了雙色球的頭獎,還得交稅呢,再說,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有賭運,否則也不會每次打牌都輸得四個口袋一樣重了,永安鎮上的茶館不少,打牌的也多,可楊天佑絕對是出了名的“白菜”,所謂白菜,自然是誰想滅就能滅的貨色。

這哪裏是條件?分別就是調戲嘛!

楊天佑開始冷笑,一張臉漲得是通紅通紅的。

齊夢香似乎還不解氣,又大聲道:“楊天佑,你還是個男人呢,五百萬就嚇著你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齊夢香都敢接受你,難道你還不敢答應?一個男人,難道五百萬就難著你了,都說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你這麽沒誌氣!”

這話讓不少圍觀的男人都臉紅啊,五百萬,乖乖,永安鎮上家產過百萬的人十個手指頭數得過來,要說家產過五百萬,絕對沒有一個,都是大老爺們兒,這等於是被齊夢香洗了一回腦啊,都感覺齊夢香這一句話像是在對自己說一般。

全場寂靜,所有的人都盯著楊天佑,想要看看楊天佑做何反應。

“楊天佑,我們支持你,是個爺們兒就發個話!”

“對,不就是五百萬嗎,不能被人看扁了!”

“楊天佑,齊美人才值五百萬?別說五百萬,就是五千萬也值啊!”

……

不少男人現在都下意識的站在楊天佑這一邊了,不過要讓他們出來當著所有的人說一句,老子四年一定賺五百萬來找你,這可是太難為他們了,五百萬,可不是五萬,也不是五萬,更不是五十萬,拿某小品中的台詞來說,五百萬,那得買多少袋方便麵啊?!

齊鑫鵬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而他身邊的帥哥臉上也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他丫根兒也不相信楊天佑敢當場答應這種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諾言,在他看來,楊天佑實在是被齊夢香擺了一道。

齊夢香突然對所有的人道:“大家都別吵了!”

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再一次驗證了美女的魅力是無窮的。

轉過頭,齊夢香盯著楊天佑,笑道:“楊天佑,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不是說愛我嗎?你不會耍我吧?”

“沒有——”楊天佑脫口道。

齊夢香打斷楊天佑的話,接著道:“那你不敢承諾是嗎?你覺得你沒有這個本事?那你憑什麽來追求我?你如果承認你是個女人,馬上就從我麵前消失,把這花也帶走,要是個爺們兒,要是條漢子,就當著大家的麵給我一個承諾,我齊夢香要找的男人,可以不用富可敵國,也可以不帥,但一定要頂天立地,要有擔當,要像個爺們兒!”

汗!

這話誰受得了?

反正楊天佑是受不了了,隻覺得一股熱血直往上衝啊,情緒異常的激動,大聲道:“別再說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不就是五百萬嘛,等我賺到五百萬了,我會去上海找你,不過你可是當著大家的麵承諾過,到時候要是敢騙我,我可不怕你是什麽千金小姐,我跟你沒完!”

呀呀個呸啊!

楊天佑太虎了,居然反而威脅起齊夢香來了。

不過齊夢香總算是露出了笑容,道:“放心吧,我齊夢香說話算話,四年之內,我不會談男朋友,我等你四年,到時候可別讓我失望!”

所有的人都被這個場麵驚呆了,這樣的結果,似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但接下來楊天佑的話更是讓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高呼威武。

話一說出,楊天佑就知道完蛋了,這話一說出去,估計又要成為永安鎮的笑話了,又會成為大家茶前飯後議論的段子了,但話都說出去了,楊天佑自然隻能認賬,但心裏總有點不服氣,感覺像是被人算計了一般,不過他還是很相信齊夢香的話的,不管怎麽說,自己還是有四年的時間,就算是做夢,這四年內自己還是可以在夢裏麵YY一下的。

盯著齊夢香的俏臉,楊天佑突然很鄭重其事的道:“口說無憑,你都讓我承諾了,那你現在就是我女朋友了對不對?!”

齊夢香一愣,不知道楊天佑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道:“不錯,我現在就是你女朋友了!”

“可我沒感覺到,要不,你當著所有人的麵和我抱抱,然後親我一口!”楊天佑心裏顫抖得厲害,但嘴裏還是很正經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汗!

楊天佑瘋了!

這是所有人的真實感受!

卟嗵一聲,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直接一頭栽倒,嘴裏大叫道:“楊天佑,你太牛了,兄弟,我崇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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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當眾強吻
楊天佑不愧為永安鎮上最有名的無賴流氓,集無恥淫-蕩-風-騷於一體,他,他,他,他居然要求齊夢香當眾親他!

太無恥了。

太淫-蕩了。

太流氓了。

太,太,太,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難道他不知道齊美人是永安鎮所有男人的念想嗎?

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後果嗎?

難道他……

而楊天佑說出這句話以後,在場的所有人的確是被雷到了,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見過不要臉的,可還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但楊天佑現在完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副要強-奸就請上的欠揍樣子,腳下不丁不八的站著,十個腳指頭上幾乎被汗水和灰塵裹了一層,完全看不清本來麵目。

齊夢香呢,今天穿著一件水綠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格外的清純,像是掉落塵世的仙女精靈,兩人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突,對比之明顯,讓人一看就覺得汗顏。

可楊天佑好像根本沒有這樣的覺悟,居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這怎不讓在場的男人們痛心疾首?

齊夢香也被楊天佑這句話給雷著了,愣愣的盯著楊天佑,皺著眉頭道:“你說什麽?”

不遠處的別墅門口,連一直穩如泰山的齊鑫鵬都被楊天佑一句話嚇得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不過他又有些忍不住想笑,他來永安鎮,大半是衝著楊天佑來的,也暗中幫過楊天佑不少忙,從側麵對楊天佑了解得很深刻,想想楊天佑一向是不肯吃虧的主兒,齊鑫鵬仿佛突然之間明白了楊天佑的心思。

而齊鑫鵬身邊的帥哥此時一張臉都快變得煞白了,要不是礙於齊鑫鵬在一邊鎮住場麵,他都恨不得過去踹上楊天佑兩腳,然後再打臉,誰叫楊天佑不要臉來著?

楊天佑心裏暗自嘀咕:奶奶的,你提的這條件,明顯就是讓我畫餅充饑嘛,讓我丟盡了顏麵,你這一拍屁股走人了,把哥留在永安鎮上,那還不被人笑死啊,不行,要死也得找個墊背的,今天可是機會難得,所謂是美女裙下死,做鬼也風流,今兒個說什麽也要有點賺頭,要不回頭被人嘲笑,那還不虧死?

“我說你都說了是我女朋友,那多多少少也要份定情信物吧,咱別的也不要,就要你一個吻,隻要你今天親了我,我楊天佑一定拚了老命也去賺錢,要不你這就是沒誠意嘛,等於是在調戲我,玩弄我的感情!”楊天佑還振振有詞了。

齊夢香臉色漲紅,眼神之中有些羞憤,周圍的人聽到楊天佑這一番話,不停的搖頭歎息,不過其中竟然也有好事者在那叫囂。

“對對對,親一個,親一個!”

這一喊不要緊,這些平時吃不到葡萄的男人們陸陸續續的都叫了起來。

“親一個,親一個!”

叫聲那是相當的整齊劃一啊,跟提前訓練過一樣,聲勢一浪高過一浪,讓齊夢香當即窘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一邊的楊天佑,則得瑟開了,更加有底氣,嘎嘎的怪笑了起來:“小香香,你聽聽,你聽聽,群眾的呼聲是多麽激切啊,你總不能讓他們都失望吧!”

這叫啥?這叫色膽包天啊!

楊天佑早就無視了齊家的幾個保鏢,渾身上下是血氣翻湧啊,眼珠子更是亂轉。

……

“我說風哥,天佑這可是要闖大禍了!”

“怕啥,這麽多人,諒他齊家的人也不敢真動手!”

“可要是萬一他們動手怎麽辦?”

“涼拌,別在那瞎操心了,看好戲吧!”

……

“齊叔叔,我看不能再由他在這裏亂來了,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小帥哥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一臉的激憤的對一邊的齊鑫鵬道。

齊鑫鵬卻是不吭聲,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而他身後的花哥和向晏明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苦笑著相視搖頭,花哥也湊到齊鑫鵬的麵前,低聲道:“齊老板,要不讓我們出麵把楊天佑弄走吧,要不這事兒越鬧越離譜了!”

“算了,再看看吧!”齊鑫鵬一點也不著急,微微一笑,顯示出過人的忍耐功夫,可鬼知道他心裏麵想的啥。

齊夢香朝齊鑫鵬看了一眼,一臉的苦澀,可惜齊鑫鵬似乎不為所動。

轉過頭來,齊夢香突然發現,隻是一轉眼的功夫,楊天佑居然又朝他走了兩步,這一轉頭,兩人差點就撞個滿懷。

“你要做什麽?”齊夢香盯著楊天佑,一臉的警惕,看到楊天佑眼神之中的邪惡笑意,她的芳心居然又不爭氣的砰砰直跳,說話的時候,聲音又開始哆嗦了。

“親一個,親一個!”外圍的呼聲依然很高啊,都免費成了楊天佑的啦啦隊了。

楊天佑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道:“小香香——”

“不準你這麽叫我!”齊夢香的聲音陡然提高,覺得這個名字太肉麻了,別人叫的時候還好,可楊天佑一叫,她就覺得渾身冒冷汗,毛骨悚然啊。

齊夢香的聲音一大,周圍反而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關注著齊夢香的反應,很顯然,齊美人好像有點生氣了。

楊天佑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覺得自己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不是說了是咱女朋友麽,怎麽可以這樣?

“我叫小香香腫麽了,腫麽了?”楊天佑咋巴著嘴抱怨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不這麽叫難道還要叫你大名?當你男朋友,總該有點特殊待遇吧,還有,你到底給不給我訂情信物啊?”

齊夢香臉色一紅,吞了吞口水,道:“除了這個,別的都可以商量。”

開什麽玩笑,本姑娘還是初吻呢,怎麽會給你?!哼,要不是——算了,不和他一般見識,還是聽話的把這場戲演下去吧,要不回頭不好交待!

如此一想,齊夢香又忍了下來。

“那不行,我就要你親我一口,有首歌都唱過嘛,愛我你就親親我,愛我你就抱抱我!”楊天佑又舔了舔嘴唇。

長發叔叔?!

齊夢香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想到長發叔叔,不過心裏也有點發毛,總害怕楊天佑要對她做出過分的事情,可轉念一想,這麽多人,楊天佑應該也不敢做什麽過分的事吧?

“不給。”齊夢香堅持道。

“我偏要。”楊天佑開始耍無賴。

“我偏不給。”齊夢香道。

“真不給?”楊天佑嘿嘿的笑了起來。

齊夢香一愣,道:“你想怎麽樣?”

啊!

一聲尖叫!

接著是一群人齊聲尖叫!

那聲勢,跟看到一直走不出國門的國足廢材們突然得了世界杯冠軍一般。

不得不說,所有的人都激動了。

原因很簡單,楊天佑主動吻了齊夢香。

不,應該說是偷吻,因為楊天佑是在齊夢香完全沒在意的情況下突然“獻吻”的。

不,更準確的說,這叫強吻,因為楊天佑不但吻了齊夢香,更是當眾一把將齊夢香摟進了懷裏,親了一口撒腿便跑,一邊跑一邊叫道:“齊夢香,我會去上海找你的,今天哥哥有事,先閃了!”

噗!

蒼天啊,大地啊,楊天佑這個挨千刀的居然真的強吻了齊夢香?!

別看先前圍觀的人都在那裏鬼叫鬼叫的,實際上完全就是瞎起哄,現在見楊天佑居然真的得逞了,不少男人立即氣急敗壞啊,鬱悶啊,歎氣啊,捶胸頓足啊,隻差沒尋死覓活了!

而齊夢香一聲尖叫之後,臉色唰的一下子紅透,站在那裏捂著嘴,完全傻眼了。

呸呸呸!

這個無賴,居然真的吻我了,天啦,他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幾天沒洗澡了吧?

不過好像那種感覺有點奇怪啊,從來沒有過呢!

見齊夢香站在那裏發呆,小帥哥也傻眼了,心裏叫苦不迭啊,他追齊夢香可是有先天優勢的,因為他的父親和齊鑫鵬可是多年好友,又是生意上的夥伴,算得上是世交,可追了好幾年下來,他連齊夢香的手都還沒碰過了,完了,她不是有潔僻的嗎?這下子回去還不大吐三天三夜啊,那個楊天佑身上髒兮兮的,簡直是玷汙了夢香啊!

牛娃子一愣之後,哈哈一笑,大喊一聲“天哥威武”,立即追了上去,這叫風緊扯呼,他可不想被人群毆,還別說,依他和楊天佑的關係,楊天佑做出這等逆天的事情,等於是犯了眾怒,別看平時大家都對楊天佑還不錯,沒人真和他過不去過,但今天可不同,在齊大美女的魅力之下,永安鎮上的這些爺們兒們很容易情緒失控和小宇宙爆發的,到時候抓不到楊天佑,說不定他會被人抓出來輪.暴啊,說不定還得被遊街示眾!

遠處看熱鬧的兩個男人相對苦笑,然後一起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而別墅門口的花哥和向晏明等人也是猛翻白眼。

所有的人再看向齊夢香的時候,眼神之中都有著深深的同情和憐憫,雖然隻是被楊天吻親了嘴兒,可在所有的人看來,齊夢香這朵鮮花都等於是插在了牛糞上了,多好的一顆水靈白菜啊,活生生的讓楊天佑那禽獸給拱了!

“夢香,你沒事吧?”小帥哥趕緊跑到齊夢香的麵前,有些悲痛欲絕的問道,手準備伸過去拉住齊夢香,可到底沒敢,隻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他太了解齊夢香的個性了,除了她父親之外,可是任何男人都不能碰的,否則小脾氣一出來,那可是天地變色啊。

齊夢香被小帥哥的叫聲給驚醒,看了看四周的狀況,正好看到楊天佑飛快的跑到街道拐角的地方,還正朝他揮手呢,齊夢香苦笑了起來,似乎已經接受了被強吻的事實。

“我沒事!”齊夢香小聲的說了一句,然後走向齊鑫鵬。

“沒事?”小帥哥撓了撓頭,皺起了眉頭,心裏突然一震:她不會真喜歡上楊天佑了吧?不會啊,他怎麽會看上楊天佑呢?可如果真是耍楊天佑玩,也不用當眾發誓吧?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齊夢香不知道小帥哥現在的心情有多糾結,走到齊鑫鵬的麵前,突然有些委屈的叫了一聲爸。

齊鑫鵬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微笑道:“好了,先上車吧!”

轉過頭,齊鑫鵬開始和鎮上的花哥和胡高夢以及向晏明等人告別,最後上車前,又朝圍觀的人都拱拱手。

一行車隊終於離開了,齊家的人走了,帶走了齊夢香,也帶走了許多男人的夢,而留下的,隻是一個傳說,一個關於楊天佑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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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議論紛紛
齊鑫鵬和女兒坐在中間那輛大奔,前麵的奔馳車上坐著幾個保鏢,後麵還有兩部車,一部是坐的小帥哥和兩個年輕人,另外一部車上坐的是齊家的幾個傭人,這次齊家舉家搬回上海,估計以後再回來的機會不是太多了。

“爸,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我這麽做?”齊夢香皺眉道,眼神相當的委屈。

“你現在不明白,將來就會明白了!”齊鑫鵬似乎根本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但眼神之中,也有一絲愧意。

齊夢香欲言又止,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別看齊鑫鵬平時溫和,脾氣也很好,可性格卻有些古怪,容易在一些問題上鑽牛角尖,他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而且嘴還嚴實得很,他不想說的事情,你就算想盡了千方百計,也不可能讓他開口。

在這一點上,齊夢香得到了父親的遺傳。

概括一句,齊鑫鵬父女,都是那種城府很深的人,心裏能裝得住事兒,加上執著,這樣的人,往往能做成大事。

而在另一部寶馬上,坐在後排的小帥哥此時臉色都已經變得扭曲,一對眼珠更是咕嚕嚕亂轉。

……

當著所有人的麵親了齊美人,這對於楊天佑來說,絕對是很長臉的一件事情,回頭就算被人挖苦死,他覺得也是值得的。

所以如此逆天的事情幹完,楊天佑是渾身舒坦啊,嘴裏似乎還留有餘香,心裏還在激動,他相信,剛才抱著齊夢香的感覺,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了。

踩著拖鞋,楊天佑一口氣跑到小學橋頭,後麵的牛娃子一邊跑一邊叫:“天哥,等等啊,你急啥,又沒有狗攆,你跑得比狗還快!”

“哈哈,你又不是不曉得咱們永安鎮上這些牲口的德性,親了齊美人,那還不犯眾怒啊,要是有人朝老子扔石頭咋辦,要是再扔幾個臭雞蛋咋辦?我倒是不怕丟人,但我現在好歹也是齊美人的男朋友,我不能讓她跟著一起丟人哇!”楊天佑坐在自己的摩托車上,在身上摸了一會兒,總算是摸了根煙出來抽上。

牛娃子手一伸,嘿嘿笑道:“天哥,整支煙唄!”

“沒有,趕緊去買,杜代平那超市有紅河V8還有軟中華,你挑包好的,今天得好好慶祝一下,哥們兒也該升升級了,抽抽軟中華,享受生活啊!”一腳將牛娃子踢開,楊天佑指了指橋頭杜代平開的小超市。

牛娃子手一伸,楊天佑從口袋裏摸出錢包,一大卷百元大鈔,隨便抽了一張給牛娃子,這是楊天佑的習慣,再沒錢,花錢也沒省過,特別是在外麵接交朋友的時候,更是從來都是花錢如流水,現在口袋裏麵還有兩千,其實他昨天下城的時候,可是取了五千塊帶在身上。

楊天佑家有點存款,全是他媽留給他的,一共五萬塊,不過這一年來,讓他遊手好閑,花得隻有一萬多了,這家夥平時打牌輸得最多,穿衣服倒是省錢,吃飯也一直不太講究。

從超市出來,牛娃子將一包軟中華交給楊天佑,將一包軟玉溪揣進口袋,楊天佑手一伸:“找零的錢呢?”

“這裏!”拍了拍裝煙的口袋,牛娃子嘿嘿笑道,倒是把手伸過來:“給我也來一根唄!”

“狗日的,盡占老子便宜!”楊天佑笑罵一句,甩了一根給牛娃子,自己用煙屁股點燃一根軟中華,吐了個煙圈,無比陶醉的道:“口有餘香啊!”

“啥?”牛娃子有點不明白了。

楊天佑得瑟道:“我是說齊美人那嘴啊,可真是香得很,我草,今天老子算是賺大了,哈哈!”

白了楊天佑一眼,牛娃子坐在自己的摩托車上,眼珠一轉,大拇指朝楊天佑一伸,咧嘴笑道:“天哥,我牛娃子今天是真服了你了,我就奇了怪了,你哪來的勇氣,居然色膽包天,不不不,是那麽勇敢的去親了齊美人,你還真不怕犯眾怒啊?”

“怕個球!”楊天佑嘎嘎兩聲怪笑:“老子怕哪個,別看花哥他們整什麽駕駛員聯誼會,也別看居委會那群人平時得瑟,啥事兒都愛出麵插一腳,那是沒撞上我,我就不想找麻煩而己,老子長這麽大也沒見過老爹長啥樣,下麵沒婆娘沒兄弟姐妹,老娘現在也不在了,老子就是光棍一條,誰敢動我,我跟他拚命,那個俗話咋說的來著?對了,老子就是一床爛棉絮,別人就是一桶油,大不了大家滾在一起,我又不吃虧!”

牛娃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楊天佑這麽說了,不過他還真覺得楊天佑說得有道理,這永安鎮別看地盤不大,卻是混亂得很,要在這裏不被人欺負,還真得靠一個狠字才行,隻是要讓他學楊天佑這麽灑脫,他是萬萬做不到的,平時跟楊天佑混在一起還行,關鍵時候,他絕對要跑路,不是他不夠義氣,他叫楊天佑一聲天哥,年齡也比楊天佑還要小一歲,可他到底是已經結婚了,而且又剛剛得了兒子,所以凡事就有所顧慮了。

“天哥威武啊,今天算是長了咱們永安鎮大老爺們兒們的威風了,哈哈,我想想齊美人那發呆的樣子,我就想笑,還有齊鑫鵬身邊那個小白臉,天哥有沒有注意到,我看他都恨不得來咬你幾口了!”牛娃子哈哈大笑。

楊天佑也嘿嘿笑道:“就那小白臉?我草,看到了,早就看到了,他要是敢來咬我,老子就一腳踹死他,就他那個單薄樣,還來跟我鬥,老子好歹也在武校呆過——”

“得了吧,天哥,你就別吹牛了,天天吹,也不煩?你那也叫在武校呆過?什麽拳也沒學會,一套太極拳,到現在還打不全。”牛娃子撇嘴道。

楊天佑摸摸頭,咳咳兩聲道:“看,他們回來了,咱們還是趕緊撤吧,要不他們又要笑話我了!”

“你想躲,那你能躲一輩子?”牛娃子一臉的BS:“你剛才的威風在哪去了,你剛才不是說不怕麽?”

楊天佑血氣上湧,他就這德性,被人一激,就容易氣血方剛,拍著胸脯道:“對,咱怕啥啊,走,喝酒去,到向晏明那小酒館去,今天可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一會兒向晏明來了,肯定又要洗涮我,不過老子想好了,話任他說,隻要不過份,我當他放屁,哈哈!”

遠處,果真有一群人,正一路議論一路朝這邊走來,楊天佑看得清楚,那群人先前都在齊家別墅門口看過熱鬧

嘴上較勁,腳底卻抹油了,兩人趕緊發動摩托車,往東麵跑。

兩十米開外,便是向晏明家開的小酒館了,老板娘叫張靜,很嫻靜的一個女人,可惜就是嘴巴嘮叨了一點,又恰恰攤上了向晏明這個毛脾氣男人,向晏明平時做事挺義氣,沒喝酒的時候見人一臉的笑,可一喝了酒絕對是老虎的屁股碰不得,一碰,輕則被罵,重則,還是被罵。

好在全鎮人都知道他的德性,所以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人惹他,順著毛毛摸,挺耿直的一個人,要是不小心跟他較上了勁,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閃人,免得整出事情來。

張靜沒去齊家別墅,一見到牛娃了和楊天佑將車子停下,立即笑著招呼道:“現在才十點,你們就要來喝酒了?”

“喝酒有啥早晚嘛,來來來,給我們來幾盤鹵菜,來碟花生米,再來幾瓶啤酒!”楊天佑拍了拍肚皮,很拉風的哈哈大笑。

張靜平時和楊天佑開玩笑開慣了,一邊答應一邊笑道:“楊天佑,你小子今天打牌贏錢了?這麽大方?可現在什麽時候啊,你也不像是打過牌了嘛。”

“你是不知道,天哥今天可是有好事兒,他把——”

“閉上你的臭嘴,要低調,要低調!”楊天佑打斷牛娃子的話,嘴裏說著低調,眼神之中還是有點得意的。

張靜一邊切鹵菜,一邊更來勁了,嗬嗬笑道:“牛娃子,你不會是和楊天佑一起去偷人了吧?小心呆會兒給小馬說哦,小馬要是聽到了,估計你回家要跪搓衣板了!”

小馬,自然是牛娃子的老婆,人長得挺漂亮,而且更難得的是脾氣好,在永安鎮也是出了名的賢惠,平時沒張靜這麽嘮叨。

牛娃子哈哈一笑:“偷人也不能大白天去偷吧,再說,我跟天哥的品味怎麽可能那麽差,最多也就是和人調調情,偷人的事,我們可沒幹過!”

“切,誰還不知道你啊!”張靜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和鐵索橋頭那個誰誰誰——”

“咳咳,天哥,我們進去吧!”牛娃子直接鑽進房間裏麵不出來了。

兩人坐下,張靜很快把鹵肉和花生米都端了上來,開了幾瓶酒便自去忙她的,兄弟倆一坐下,楊天佑就皺眉苦臉的長籲短歎。

“又咋了,天哥?”牛娃子往嘴裏扔了粒花生米,問。

楊天佑苦惱道:“你說現在怎麽辦?我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答應下來了,你說我四年在哪裏去弄五百萬?我就算是搶,也隻能搶銀行才能湊到這麽多錢!”

“汗,天哥,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還真信那齊美人的話?你還真把這事兒當真了?”牛娃子嚇了一跳,咧嘴笑道:“這種事,你就當不得真,不是兄弟我說你,你說齊美人憑哪點喜歡你?”

楊天佑皺眉,一瞪眼道:“老子很差勁?”

“咳咳,那倒不是,隻是人家是啥身價,聽人說過沒?別人至少也是億萬富翁啊,千金小姐,聽說展華集團在上海可是很有名氣和規模的,那齊美人怎麽說也不會看上你,天哥,你可別生氣,我這是把你當兄弟,這才提醒你,犯不著為了一句玩笑話折騰自己吧?”牛娃子現在倒是很認真了。

楊天佑自言自語的道:“可她不像是開玩笑啊,而且開玩笑對她也沒好處啊,還有,我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答應了,要是我不去找錢,我這張臉往哪擱啊?”

吞了吞口水,牛娃子知道楊天佑的強脾氣又上來了,得了,也別勸了,免得一會兒楊天佑一發火,又要拿腳踹他,牛娃子提起酒瓶來,與楊天佑碰了碰,道:“這事兒也急不來,四年時間還早呢,等這頓酒喝好了,你再慢慢回家去想想該怎麽找錢吧。”

牛娃子顯然是一句扯皮話,可楊天佑卻當老實話在聽啊,倒也灑脫,笑道:“對對對,老子先過幾天逍遙自在的生活,等空了再慢慢想想該怎麽找錢,反正還早。”

“對,大不了到時候湊不到五百萬,就不去見她唄,這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別人都說,隻有剩飯剩菜,沒有剩男剩女,你還年輕嘛,怕啥,來喝酒吧!”牛娃子也附和道。

楊天佑吹了一瓶啤酒,卻又認真的道:“這人是肯定要見的,不能一開始就如此消極,過幾天再想,來來來,喝酒!”

兩人這麽一喝酒的功夫,永安鎮上已經到處在傳楊著楊天佑的故事了,版本大致差不多,就算有點差異,也不算離譜。

外麵路過的人都在講楊天佑的故事,一會兒功夫,可能是聽到張靜說起,外麵的一群七大姑八大嬸全都湧進房間,進門便有人朝楊天佑笑道:“楊天佑啊,你媳婦兒都走了,你咋不去送送?”

“楊天佑啊,那個小帥哥是誰啊?不會是你情敵吧?”

“肯定是他情敵啊,你們是沒看到那小帥哥的眼神,隻差沒有電死楊天佑了!”

“咳咳,楊天佑,你可得抓緊了,趕緊弄錢去,把這齊美人娶回家,那你就得讓全永安鎮的人刮目相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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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玩牌
風言風語啊,是一句接著一句。

楊天佑一拍桌子,突然發作,罵道:“媽那個巴子的,誰再說這些風言風語的話,老子跟他翻臉了,張靜,張靜,結帳,結帳,這還怎麽吃飯啊,煩死了煩死了!”

沒想到楊天佑會突然發脾氣,一群人趕緊溜了出去,楊天佑這才一屁股坐下來,罵罵咧咧的道:“格老子的,想來看我笑話,我呸!”

“天哥,那個,我吃好了,先回去一下,中午我要不回家,我婆娘又要抱怨。”牛娃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覺得現在與楊天佑呆在一起,太危險了,也容易被誤傷了,還是開溜的好。

楊天佑倒沒在意,皺眉道:“去吧去吧,我自己一個人來慶祝,喝好也回去睡覺。”

牛娃子如蒙大赦,立即開溜。

楊天佑歎了口氣,孤零零的喝了兩瓶酒,也覺得沒什麽意思,結賬,剛剛出了店門,一輛雙排座的貨車開了過來,車子停在楊天佑的麵前,車子裏麵露出熊三的笑臉。

熊三在永安中學門口開了個小超市,平時跑跑貨運,為人還不錯,長得挺胖的,而且喜歡蓄現在這樣的光頭,一根頭發都不留的那種,與楊天佑關係還不錯。

“楊天佑,聽說你今天把齊美人都親了啊,厲害喲!”熊三笑道。

楊天佑抽了根煙甩過去,趴在車門前笑道:“我草,你也來洗我腦殼啊?”

“別這麽說啊,我這可是佩服你,不說那些沒用的,來點實際的,下午有空沒有?”熊三正經的道。

楊天佑一愣,道:“幹啥?”

“給你找個發財的門路幹不幹?”熊三一本正經的道。

“我呸,又是讓我打牌吧?上次也這麽說,打個十塊的血戰,就一次輸了一千五,今天又想騙我去輸錢,你們現在都把我當白菜,人人都可以來滅兩把!”楊天佑嘿嘿抱怨道。

熊三放聲大笑:“哥子,別這麽說嘛,去不去,一句話!”

“真去?你吃過飯了?”楊天佑有點心動了,賭癮又犯了。

“我早吃了,三缺一等你一個,讓我過來接你!”熊三道。

楊天佑舔了舔嘴唇,道:“要打就打二十,不過我身上隻有兩千塊錢,輸完我就閃人,還有,不準拖欠啊,把把都要清賬的!”

熊三笑道:“趕緊的,上車吧,我熊三什麽時候不耿直了?跟我打牌,你永遠放心,不存在什麽差錢的事,看吧,零錢都準備好的,這年頭,連趙大叔都說了,不缺錢!”

說完,熊三從口袋裏摸出兩紮錢來,全是十塊或是二十的,估計也有兩三千。

“狗日的,你準備工作做得很到位嘛!”楊天佑笑罵道。

“這個叫專業,懂不?老子最怕哪個動不動就說沒零錢,差一手?我差他媽一臉,牌桌上,差個球的錢!”熊三得瑟的道。

楊天佑嘿嘿一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心裏暗道,今天運氣這麽好,剛剛走了桃花運,下午按理說也該走走財運了吧?

可楊天佑可能不知道,他這一去,哪裏是去玩牌啊,差點跟人玩命了。

上了車,楊天佑甩了根中華給熊三,後者接過一看,笑道:“也,楊天佑,今天走了桃花運,都抽上中華了啊,不錯不錯,混得不錯,哈哈。”

楊天佑咧嘴笑道:“我說熊三,也就是你耿直,把你當兄弟,要換了別人說這話,我可不愛聽,記住了,以後別再提今天的事,要不別怪兄弟我翻臉。”

“我草,你小子咋還是這德性,翻臉比翻書還快,好好好,我怕了你了,不說就不說,不過不管咋說,你今天還是賺了嘛,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那是誰?齊美人啊,喂,感覺如何?”熊三平時沒這麽多話的,也就與楊天佑在一起的時候話特別多。

楊天佑又有些得瑟了,舔了舔嘴唇,撇撇嘴道:“不告訴你。”

“切!”

楊天佑抽了一口煙,吐出一串漂亮的煙圈,故意轉移話題,道:“對了,熊三,今天到哪去打牌?可別找殺手宰我啊,你也曉得,我就是一棵菜,他奶奶的,想滅我的人太多了,好像是他媽個人都能贏我的錢,我知道你打麻將是職業的,一會兒可不能胡我的牌。”

“放心吧,我熊三什麽時候胡過你的牌了?”熊三笑道:“一會兒坐我上手,明白不,今天讓你去,肯定贏錢,一個是鄒浩,就橋頭那個賣手機的,他家最近買了兩台新機麻,放在樓下,靠近河邊,又涼快又安靜,沒有看牌的在一邊嘰嘰歪歪的,多安逸嘛,至於另外一個,聽鄒浩打電話說是王林,剛從上海回來的,聽說以前在外麵混社會的。”

楊天佑也沒在意,哦了一聲,熊三已經將車子停在了小學橋頭,從向晏明家到這裏,其實也就三分鍾的車程,說話間就到。

下了車,鄒浩已經在門口等了,鄒浩和幾乎所有永安鎮的男人一樣,同樣是穿著短褲,上麵直接光著身子,皮膚黑得嚇人,跟非洲人有得一拚,楊天佑認得他,兩人還挺熟,知道這鄒浩也不是什麽好貨色,跟自己有得一拚,以前在外麵帶過小姐,後來結了婚有了小孩好不容易改邪歸正了,老婆卻和人跑了,現在才二十八,光棍一條。

鄒浩身邊站了一個年輕人,大概也有二十八九的樣子,長得還挺帥氣,麵帶微笑,嘴上叼著一根煙,楊天佑一看,居然也認得,隻是以前並不知道他就是王林,其實王林在永安鎮也算是有點名氣的,隻是常年不在家,所以楊天不算熟悉。

大家互相打了個招呼,鄒浩先給大家撒了煙,便帶著大家進門,樓上有一台機麻,不過空著,現在還早,沒人玩,直接帶大家到樓下,因為馬路是沿河修建,這樓下也就是負一層,正好靠著河邊,光線不錯,空氣也好,剛下過雨,水聲嘩嘩,倒也算是清靜。

楊天佑果真坐熊三的上手,鄒浩則坐楊天佑的對麵,四人一坐定,鄒浩突然起身,哈哈笑道:“等等,這在我這茶館打牌,茶還是要給你們泡的,莫說我這麽摳門!”

倒了四杯茶,浩娃子重新坐下來,笑道:“說吧,打多大?”

“我是無所謂,十塊,二十都無所謂。”楊天佑拿出錢包來看了看。

王林依然麵帶微笑:“打二十吧,十塊不好找零。”

“好嘛,那就打二十,不過話先說好,我這裏可就兩千三百塊錢了,輸光走人,但我打牌都知道,有個習慣,不差賬,把把都要清賬,我不欠別人,別人也不欠我,沒錢的現在可以找老板拿錢,一會兒可別打到中途說沒錢。”楊天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熊三見楊天佑把錢拿出來數了一下,自己也把一紮二十元一捆的,剛剛從銀行換來的錢在桌上一摔,很得瑟的笑道:“一會兒別說沒零錢啊,我跟楊天佑一下,有的是零錢,沒零錢的到時候找我,我幫著換零。”

“騷包!”鄒浩撇撇嘴笑道:“咋遇得到你們兩個大騷包哦,來來來,別說那些空話,反正一會兒不少你們一分錢就是了,王林剛從上海回來,身上的毛爺爺多的是,大家盡管下手,有本事就去贏,就當他扶貧了。”

幾人哈哈一笑,開始打牌,一邊拿牌,鄒浩一邊笑著開楊天佑的玩笑:“喂,楊天佑,聽說你今天連齊美人都親上了啊,你小子行啊你,現在你可是有女朋友了,而且還是齊大美人,我現在還光棍,還是你牛!”

楊天佑心裏有點窩火,早就知道回頭會被大家嘲笑,也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才剛坐下鄒浩就開始嘮叨,他還是有點不爽的,皺眉笑道:“我說別J吧廢話,打牌就打牌,沒事學學人家王林,看別人就比你有深度,穩重,穩重,男人要穩重,懂不?”

王林微微一笑,沒說啥,隻管埋頭打牌,他打牌的動作很麻利,技術也比楊天佑好得多,這桌上四人,估計也就楊天佑是最大的菜鳥了。

不過楊天佑打牌和別人不同,他心態好啊,輸了也就輸了,從不發牌氣,不管打五塊,十塊,還是二十,他都能沉得住氣,一邊打牌還愛聊天,動作自然就慢了。

這不,剛打了一把,上手的王林就皺眉,欲言又止,剛剛給熊三點了炮,清一色對對胡,算是滿貫,一百六開出去了,回頭又被楊天佑自摸了一個八十,再後來又給鄒浩放了一個四十塊,這第一把就出了兩百八,心裏當然不爽了,見楊天佑在那得瑟,王林心裏微微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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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輸錢了,生氣了
第二把繼續,楊天佑手氣不錯,竟然打了個杠上花,一手垃圾牌竟然打了個杠上花,三家,每人兩百,一把就賺了六百,楊天佑就更得瑟了,哇哈哈大笑:“也,熊三,老子今天還真走運了?不對啊,以前我都是上場就輸,一直要輸到四個口袋一樣重的啊,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是得瑟,明顯是在得瑟,這也是永安鎮人的特色,其實多半是玩笑話,習慣以這樣的方式開玩笑,俗稱“騷包”。

熊三第一把弄了個一百六,轉眼就出了兩百給楊天佑,不過他心態也好,常打牌的人,這才剛開台,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接口笑道:“你小子上午走了桃花運嘛,下午走財運也正常,不會親了齊美人一口,就從此轉運了吧,早知道這樣,我今天也去親了。”

“滾你個蛋!”楊天佑一高興,哈哈大笑:“以後少在我麵前說我媳婦兒壞話,你沒聽齊美人說啊,她現在就是我女朋友了,朋友妻不可欺,你以後再對她不敬,占她便宜,老子跟你翻臉。”

鄒浩有點不爽了,撇著嘴道:“奶奶的,不就是打了個杠上花嘛,好戲還在後頭,要低調,低調。”

一邊的王林也有點不滿,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不過依然沒說話。

楊天佑以前輸多了,也買過紅褲衩穿過,結果依然是輸,沒覺得有什麽效果,所以他今天真沒穿紅褲衩,可手氣卻是出奇的好,這也太難得了,拿牛娃子的話來說,楊天佑贏錢的機會,不是沒有,但絕對是許仙遇到白娘娘——那是千年等一回啊!

可今兒個楊天佑可算是等著了,一會兒一個清一色自摸,一會兒一個對對胡自摸,一會兒一個杠上花,牌打了沒幾圈,抽屜裏的錢是瘋漲啊,一會兒就贏了快兩千了。

這一贏錢,楊天佑的話就更多了,哇哈哈的笑個不停,熊三輸贏不大,輸的是鄒浩和王林,尤其是王林,一個人就輸了大概有一千多,鄒浩不貪心,手氣差了,再好的牌,能胡就胡,絕不等自摸或是做大做強,所以他隻輸了幾百塊。

“八筒!”王琳打了張八筒。

“胡!”楊天佑眼疾手快,一把抓過那張牌,哈哈一笑道:“也,老子今天手氣還真好啊,這小七對都能胡啊,而且我手上可是三隻八筒啊,棺材啊棺材,還真是生財啊,好牌啊,哈哈,大滿貫,一百六!”

鄒浩擦擦汗,笑罵道:“楊天佑,你中午吃屎了,怎麽手氣這麽好,以前沒見你贏過錢,今天一次就想把以前輸的錢全贏回去?”

“咳咳,小意思,小意思,老子贏一次錢也是盼星星盼月亮啊,你就別眼紅了,趕緊的,我在這等起有點惱火,要不我出去散會兒步,等你們這圈打完我再回來?”楊天佑繼續得瑟。

王林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眼珠子一轉,沒理會,一局很快打完。

接著又開始,王林又打了張八筒,楊天佑叫道:“站到!”

幾個人都被他一驚一咋的嚇著了,熊三在下手笑罵道:“楊天佑,你別大呼小叫的,你難道又胡了?”

“沒有,沒有,隻是吃杠,下場毛毛雨!”楊天佑從手上扳倒三隻八筒,哈哈一笑:“王林,不好意思了,兄弟要吃你的杠了,嘿嘿。”

“吃就吃吧,別批話多!”王林甩了四十塊錢過來。

這話有點罵人的意思了,楊天佑接過錢,眼睛一瞪,被熊三咳嗽一聲,道:“趕緊打牌!”

見熊三給自己使了個眼色,楊天佑忍了下來,終於安靜了下來,但手氣不由人啊,他接下來繼續走紅啊,一會兒功夫,贏了有兩千五了。

王林一共就輸了一千七八,鄒浩輸了五百左右,其餘的是熊三輸的。

一捆三!

楊天佑今天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要說他技術,那可不是一般的臭,可手一順,那就是錯打錯來,亂打都能胡牌,簡直是打得幾人都無語到極點。

不過氣氛也是越打越沉悶,因為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王林罵了一句,楊天佑終於有所收斂,沒有再像先前那樣高調的開玩笑。

但牌桌上的事情,有時候要說輸錢如輸紙吧,也對,可有時候輸了錢,還真容易讓人生事。

王林現在就故意生事了。

楊天佑碰了個五條,放在桌子的左下角,剛剛放好,王林便將三隻牌抓起來,狠狠的砸在楊天佑的牌前,道:“碰牌不要放在後麵藏著,放前麵!”

一愣,楊天佑先前被罵了一回,已經很不爽了,現在見王林明顯是找茬啊,平時大家碰牌都習慣放在桌子的左下角啊,剛才也一直這樣,怎麽突然就不行了?

抓起那三隻牌,楊天佑又放到左下角,皺眉道:“我還就放這裏了!”

“我還就不讓你放了!”王林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又將牌抓回前麵。

“我偏要放!”楊天佑將牌再一次推回原位。

鄒浩和熊三麵麵相覷,都看出一絲不妙了,熊三給鄒浩打了個眼色,鄒浩趕緊勸道:“算了,王林,楊天佑,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何必吵嘛,來來來,放前麵就放前麵吧!放哪兒不是放啊!?”

楊天佑哪裏會服氣,立即皺眉道:“鄒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幫他說話嘛,怎麽,輸了點錢,就耍脾氣了,我楊天佑可不是軟柿子,不是誰都可以捏的,我今天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你娘那個P的,我看你腦子是有病吧?”王林終於站了起來,和楊天佑怒目相向。

熊三和鄒浩一聽這話,就知道完蛋了,楊天佑這輩子沒見過爹,隻有一個老娘,去年冬天還死了,這也是楊天佑的底線,罵什麽話都行,就是不能罵他老娘,這是全永安人都知道的事情,以前為這事兒,楊天佑可沒少和人翻過臉。

果然,楊天佑一聽這話,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咬著牙指著王林,惡狠狠的道:“你個龜兒子,你敢罵我娘?!”

王林拍的一巴掌將楊天佑的手指打開,罵道:“我就罵你媽了,咋樣?想打架還是咋的?!”

楊天佑這下是真動怒了,正如別人說的那樣,他這輩子最忌諱的就是有人罵他家人,當然,他的家人也就一個已經入土為安的老娘。

“我草你妹子!”

先是回罵了一句,楊天佑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向王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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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瘋魔的楊天佑
王林曾經在部隊呆過,雖然不是什麽特種大隊的兵,可好歹也在武警部隊呆了八年,而且曾經在部隊還算是一名尖兵,在全軍舉行的比武大會上,雖然沒拿得獎牌,可也有過不錯的成績,後來從部隊回來,又在社會上混,聽說在上海還跟黑社會混過一段時間,打架跟吃飯一樣平常,身手自然不是楊天佑所能比擬的。

所以,楊天佑這一巴掌,意料之中的落空,而且這也激起了王林的怒火。

王林這些年還真沒被人這麽對待過,一時怒火中燒啊。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一把抓住楊天佑的手臂,王林一拉一扭,居然將楊天佑的手鎖到了背後,然後一推,便將楊天佑推到了一邊的床上,罵道:“我草你娘,我就草你娘了,你個狗日的,對別人犯渾也就算了,居然還對我動手動腳,你也不看看你那樣子,還真以為是你就成齊家女婿了?我草,不過是被別人玩了一通而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子已經忍你好久了!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雜-種!”

王林當然不知道,他這一番話,幾乎是字字都傷到楊天佑的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了,楊天佑這輩子最心疼的就是他老娘了,從小沒見過爹,老娘對他又寵溺慣了,所以他與老娘的感情那也是格外的深,別看他在外麵犯渾,可對他老娘,那是真孝順,所以王林罵他娘,那是觸犯到他的逆鱗了。

至於齊夢香,楊天佑曾經和齊夢香麵對麵近距離觀察過,不管別人怎麽看,至少在他看來,齊夢香不像是開玩笑,所以就算他嘴上不承認,他心裏已經把那個賭約很當一回事了,隻是一時半會還沒想好怎麽去努力,心裏也沒多少底,但不管如何,他都會去努力一番,就算是失敗了,他也不會後悔。

所以,齊夢香現在也絕對是楊天佑的的逆鱗。

王林一句話,就傷到了楊天佑兩處逆鱗,可想而知,楊天佑現在肯定是無比憤怒的。

丟麵子事小,但罵他老娘就絕對不行!

楊天佑被反剪著手,死死的被壓在床上,根本動彈不得,而且王林的拳頭還不要命的往他的頭上砸,還好,沒有用凳子,否則估計隻幾下子就能將楊天佑砸成腦震蕩,王林在上海是真狠,可他的家在永安鎮,現在屬於上有小下有老,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所以下手還是有輕重的,就想著給楊天佑一點厲害瞧瞧。

此時眼睛已經布滿了血絲,紅通通的,楊天佑咬牙切齒的罵道:“王林,你今天完了,你今天絕對完了。”

“是嗎?”王林停下手,狠聲道:“老子王林還沒怕過誰,想打架,你是找錯主兒了!”

楊天佑也不再吭聲,隻是死命的掙紮,可惜王林的力氣明顯要比他大啊,所以他的掙紮完全沒有效果。

“喂,王林,不要再打了,真別打了,再打讓兄弟我臉上也沒麵子了,見好就收吧,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鄒浩在一邊勸道,想要近前,卻又怕誤傷了自己,所以隻是嘴上勸勸而己。

熊三吞了吞口水,沒想到戰爭爆發得這麽快速,根本就沒有給他和鄒浩反應的時間和機會,此時也隻能在一邊叫道:“對對對,都是一個鎮上的,沒什麽意思,要打對外人打嘛。”

老實說,熊三還是占在楊天佑這一邊的,畢竟王林在鎮上雖然有些名氣,可經常不在家啊,不過熊三也是個好好先生,當然也隻是嘴上勸勸,要想他去拉開兩人,對不起,他雖然胖,但從來不打架,別人打架,他都是躲得遠遠的叫好加油,今天沒有鼓掌,也沒有逃得遠遠的,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楊天佑的腦袋上已經鼓起一個大包,這王林也真夠狠,盡朝一個地方砸,如此重複打擊,就算是一塊磚頭,估計也要被砸壞了,更別說楊天佑這腦袋遠遠沒有磚頭硬。

還好,隻是鼓了個大包,沒有真砸成腦震蕩,雖然楊天佑現在腦子有點暈沉沉的,但神智還是清晰的,而且腦子轉得還飛快,知道自己要是現在和王林鬥嘴,隻能激起對方的怒火,現在被人按住後,根本就不能起身,於是,就算怒火衝天,他也隻能咬牙閉嘴不說。

王林打得很解氣啊,輸了都快兩千了,要是就這麽輸了,這口氣,實在是忍不下去,這下心理平衡了許多,暗道:看你龜兒子打一手臭牌,居然還能贏老子的錢,拿去買藥吧!

打夠了,王林終於放開了楊天佑,退到一邊,虎著臉冷笑道:“滾!”

楊天佑終於爬起來了,轉過頭盯了王林一眼,舔了舔嘴唇,眼神之中,有一股深切的仇恨,一張臉現在變得有些扭曲。

一邊的鄒浩和熊三嚇得一哆嗦,知道此時的楊天佑已經近似瘋魔,熊三沒有過去,鄒浩趕緊想要去拉住楊天佑,沒想到楊天佑一把將鄒浩推到一邊,指著鄒浩和熊三的鼻子冷森森的道:“鄒浩,熊三,今天的事情與你們無關,最好站在一邊別動,這是我跟他兩人之間的事情。”

話一說完,楊天佑趁王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的撲了上去,直接將王林推倒在地,整個人壓在王林的身上,一股臭烘烘的汗味直衝王林的鼻子,接著楊天佑一隻手死死的掐住王林的脖子,右膝頂在王林的胸口,甩起右拳,狠狠的砸了下去。

“敢打我,我日你先人,今天你完蛋了!”一邊打,楊天佑一邊罵道。

砰砰砰砰,連續四拳,全都轟在王林的臉上,拳拳都是用盡了全力,這讓王林痛得是咬牙切齒啊,一張臉馬上腫了起來,還透著淤青,不過也就是四拳過後,王林雙手抓住楊天佑的手腕,使勁的想要扳開,可楊天佑終是在武校學過,這鎖喉功可不是鬧著玩的,先前是失了先機,也是輕敵,才會被王林占盡優勢,現在趁王林不備,一旦鎖住了王林的喉嚨,王林的力氣就失了大半。

不過王林也是凶悍啊,掙脫不開,索性狠狠的一口咬在楊天佑的手臂上,立即,楊天佑一吃痛,自然的鬆手,這隻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可王林卻趁此機會掙開了楊天佑的控製,站起身來。

楊天佑哪裏會讓王林就此逃脫,猛的一腳踹在王林的小腹,將他整個人踹得連退四五步,正好抵在靠窗戶的牆上,楊天佑還要過去,鄒浩見這陣勢不對,害怕鬧出人命,死死從後麵抱住楊天佑的腰,道:“楊天佑,算了,你也打回來了,就這麽扯平算了,大家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都是兄弟!”

王林在打架之前,絕對沒想到楊天佑會如此的凶悍,這哪是平常意義上的打架啊,簡直就是拚命嘛,在道上混過,他最怕就是遇到楊天佑這樣不怕死的角色,你打得過又怎麽樣?弄死了要賠命,你不弄死對方吧,對方要弄死你,一般在外麵遇到這樣的人,王林寧可自己吃點虧,也絕對不會去惹,可他做夢也沒想到,永安鎮上,誰不知道他王林是在道上混的狠人啊,居然還真能撞上楊天佑這樣的不怕死的狠角色,當下心裏也有些慫了,也道:“對,你也打回來了,交個朋友算了!以後當兄弟!”

“兄弟?”楊天佑一邊掙紮一邊道:“現在給老子說兄弟,我草,老子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打過,現在說兄弟晚了!”

猛的將鄒浩甩到一邊,楊天佑機靈得跟猴子似的,又竄了上去,直接抓住王林的衣服,砰砰,又是兩拳打在王林的臉上。

汗,這次王林沒敢再還手了,想要讓楊天佑打兩拳解解恨算了,一邊還道:“這次夠了吧,不要過分了!”

“我過你媽個.逼!”楊天佑猛的又來一個膝頂。

不過王林可沒敢讓楊天佑真頂上了,先前胸口還在隱隱作痛呢,一把推開楊天佑,罵了聲:“瘋子!”

立即往門外跑,楊天佑現在已經成瘋魔狀了,哪還想得到別的,直接追上去,跑到門口,嘿,一轉眼,見門口一堆土豆邊上居然有把柴刀,這刀前麵是彎形的,後麵是木柄的,是用來砍柴用的,楊天佑抓起那柄柴刀便追了上去。

王林已經跑到樓梯上了,一看楊天佑居然抓了把柴刀追了上來,嚇得一機靈,身子一顫,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來,娘勒,這是要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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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主動上門
慌了神了,王林飛快的往樓上竄,楊天佑追到樓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等他爬起來再追出去,王林已經沒了蹤影。

鄒浩和熊三也追了上來,一看到楊天佑手裏拿著柴刀四下張望,鄒浩真是後悔不迭啊,早知道他就不叫楊天佑來打牌了,或者不叫王林來也行,現在好了,整出這麽大的陣勢,依楊天佑的性格,看他現在的狀態,估計勸是沒有什麽效果的,隻能等楊天佑回過神之後,才能給他講道理了,但勸還是需要勸的,鄒浩苦笑道:“楊天佑,天哥,你就別鬧了,你這是想鬧出人命啊?”

楊天佑轉過頭,狠狠的盯了鄒浩一眼,罵道:“鄒浩,你他娘的也看得清楚,是他先罵我,然後還打我的,我隻是報仇,我楊天佑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今天這事兒沒完,他要不跪下向我認錯,老子非要打殘他不可!”

說完,楊天佑往橋頭另一端跑去,他知道王林住在什麽地方,就在一橋之隔的另外一邊那小飯店裏,他家裏是開飯店的,不過生意倒不是很好。

“鄒浩,我叫你找個熟人,這下好了,你把王林找來了,這兩個家夥都是不服輸的人,這次看你怎麽收場,我不管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熊三說完,趕緊開著自己的小貨輪離開,這種事情,他可不敢再看熱鬧了,別到時候把他傷著了,不劃算,而且都是一個鎮上的人,到時候幫誰都不好。

鄒浩苦笑無語,想打電話報警,但手機都掏出來了,還是作罷,這可是在賭博,要是事情弄大了,到時候也不好說,雖然他和派出所的人也認識,一起在KTV喝過酒,但事情越大,別人也沒辦法給他麵子,真要砍了人,捅到縣公安局了,估計到時候大家都要挨罰款。

追吧,沒辦法了,鄒浩隻能跟著楊天佑的屁股追了上去。

到了橋另一頭,楊天佑將刀放在背後,對著正坐在超市門口的王林的老爹王榮森道:“王林呢?”

王榮森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道:“不知道,他剛剛回來,騎摩托車走了,說是去縣城,晚上就回來,楊天佑,聽說你今天還親了齊家那丫頭啊,你行啊你!”

楊天佑狠狠的盯了王榮森一眼,冷哼一聲,扭頭就走,搞得王榮森有點糊塗,不知道平時喜歡說說笑笑開玩笑的楊天佑今天是怎麽了。

一路小跑,到向晏明的飯店門口,張靜正在給客人端菜,見楊天佑手裏提著柴刀,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笑問道:“你們不是在打牌嗎,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哎呀,你的手還在流血啊,你這是咋了,和人打架了?”張靜突然發現楊天佑的手腕上有血跡,立即尖叫道。

她這一聲叫不要緊,立即將街道兩邊的人都吸引了過來,楊天佑沒有理會,將刀放在摩托車的後排上,立即騎著摩托車朝縣城的方向飆去。

可都跑到鄰近碧溪鄉了,楊天佑還是沒看到王林的影子,倒是在路上問了幾個人,都說看到一輛摩托車開走了,但已經過去好久了。

知道憑自己這破車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楊天佑隻好掉頭回家,他家就住在向晏明家旁邊不遠處,五樓,二室一廳的一個套房,裝修得極其簡單,直接將車子停在自家樓下,楊天佑回家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手上那點血跡早就洗掉了,也沒有再流,就餘下一道深深的牙痕。

準備晚上再去找王林理論,楊天佑自然要養精蓄銳,美美的睡了一覺,楊天佑這一覺可就睡到天黑了。

楊天佑準備去張靜的店裏吃點東西,剛剛走到店門口,便看到張靜和向晏明,以及其它幾個鄰居在一起議論紛紛。

一看到楊天佑,向晏明便皺眉道:“楊天佑,你又哪根筋壞了,怎麽聽鄒浩說你和王林打架了?”

楊天佑心裏的氣還沒消呢,正準備晚上去找王林談判,怎麽也要讓王林認個錯,按永安鎮的規矩,擺桌酒說幾句好話,否則這事兒還不算完,於是冷道:“是打架了,他個龜兒子敢罵我娘,我打他是活該,看吧,他個狗-娘養的,居然還咬我,我頭上還有個包。”

“別人現在找了向安,帶了二十多個縣城的混混回來了,這個時候估計就在他店裏喝酒,我看你還是最好躲一躲,,你小子要是去了,大半要吃虧!”向晏明遞了根煙給楊天佑好心勸道。

楊天佑一聽,臉色一變,怒火騰的就起來,罵道:“奶奶的,他居然還敢叫人?好,老子就看看,到底誰比誰更狠!”

也不吃飯了,楊天佑一溜煙的跑回家,將下午從鄒浩家拿過來的柴刀插在屁股上,又將一把他以前自製的一把火藥槍也插在腰間,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楊天佑又回轉身把那把火藥槍重新藏在床下。

一溜煙的跑下樓,楊天佑像是奔赴殺場的勇士,大踏步便要朝王林家去,向晏明一看他屁股後麵那把柴刀,立即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他,道:“喂,我說楊天佑,我可是看在鄰居的份上才好心意醒你,咋的,你今天還想砍人?好漢不吃眼前虧,聽兄弟的,自己到樓上睡覺,哪裏也別去,我已經跟花哥他們打過電話了,我們一會兒來幫你協調,都是一條街上的鄰居,別把事情鬧到了,到時候都不好。”

“向晏明,你啥也別說,他個龜兒子都喊人來了,我難道還要在家當縮頭烏龜,再說了,是他先罵的人,還先動的手,今天老子豁出去了,大不了大家一命抵一命,老子火藥槍都有,還怕他人多?”楊天佑直接掙脫,朝王林家跑去。

幾個鄰居聽得一愣,張靜臉都嚇白了,對向晏明道:“你還沒聽到啊,他好像拿槍了,我知道他家裏真的好像有支火藥槍,上次還拿出來我們看過,你趕緊給花哥打電話,讓他找居委會和派出所的人趕緊過來,要不今天真要出大事了,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急了,他還真敢拚命!”

“對對對,趕緊打電話讓派出所的人過來協調,要不今天楊天佑要吃虧了。”有鄰居也建議道。

向晏明虎著一張臉,趕緊打電話。

乖乖,玩上槍了,這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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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一群混混
再說王林家的飯店裏麵,二十多個王林在社會上認識的兄弟圍坐成三桌正在吃飯,王林卻在裏屋,他的妻子張梅以及父親王榮森夫婦,連帶著他兒子全都聚在一起商議,一家人顯然知道王林和楊天佑打架的事了,這陣勢擺明了一會兒還要幹一架,而且王林的臉上現在還腫得厲害,一隻眼睛也腫了起來。

“王林,你小子可要想好了,這一架打下來,打的可是錢啊,吃倒不說,反正咱們是開店的,就當請客也無所謂,可要是你們真把楊天佑打得怎麽樣了,到時候醫藥費誰出?還不是你出?我看還是找居委會和派出所的人趕緊過來,一起協商解決是最好的辦法,千萬不要亂來。”王榮森皺眉勸道。

王林在下午的時候已經被楊天佑給嚇著了,知道楊天佑是個不要命的人,可心裏又哪裏輸得下這口氣,現在外麵有二十多個兄弟等著幫他出氣,他要是都打退堂鼓了,那他就算丟人丟到家了,不僅在永安丟人,還讓縣城的兄弟夥知道這件事,所以當即有些凶狠的道:“不怕,再怎麽說我在永安混得還是可以的,不管是派出所還是居委會,都要買我的賬,他又沒有什麽後台,打了也就打了,大不了出點醫藥費!”

向梅跟兒子坐在一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有些驚恐的數落道:“王林,從我跟著你那一天起,我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你在上海那邊跟人混,天天出去打牌打架也就算了,反正那是在外地,出了事還有老家可以躲,你說你回到老家你還這麽混有什麽意思?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屁大點事,你就叫這麽多人來,我看你今天怎麽收場,你可別忘了,別人楊天佑沒爹沒娘,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現在是上有老下有小,難道你也跟他一樣不要命了?”

“滾一邊去,沒你什麽事兒,有事我自己知道怎麽擺平!”王林猛的瞪了向梅一眼,有些心煩意亂。

人是叫來了,可一會兒該怎麽辦,這還真是讓王林有些頭疼了,難道要將楊天佑打一頓?

楊天佑事後肯定要報複,那自己不能天天叫兄弟上來幫忙吧?再說,這叫一次兄弟,也是好幾千的開銷,來去的車費,吃飯,買煙,還有所謂的“辛苦費”,這些可都要白花花的銀子才能搞定的。

王林原本叫來這些兄弟也是一時情急衝動,心裏也有幾分忐忑不安了,現在被婆娘如此一數落,自然沒有好脾氣,再說,他從來也沒有什麽好脾氣,當然不會對向梅客氣。

“你凶什麽凶?”王榮森見兒媳向梅都要哭了,立即皺眉罵道:“要怪就怪你,沒事去打什麽牌,你在家呆著要死人啊?現在看你怎麽處理!哼!”

王林正要說話,外麵吃飯的一名兄弟跑了進來,這名兄弟長得挺瘦的,穿著一套阿迪達斯運動運動體恤,大平頭,頭發根根豎起。

這名兄弟叫向安,也是永安本地人,後來進縣城混了,手下也有一票兄弟,算是混得不錯的,與王林關係最是要好。

訕訕一笑,向安對王榮森笑道:“王叔,你們這是咋了?就丁點小事,犯不著吵吧,放心,我們既然上來了,肯定會幫王林把事情處理好,你們就安心在家耍,一會兒我們就去找楊天佑,他把王林打了,這醫藥費總得付吧?!”

“走走走,安哥,我們去喝酒,跟他們說不清楚!”王林摟住向安的肩膀,兩人直接走了出去。

向梅看了一眼王榮森,有些委屈而又擔心的道:“爸,你說吧,這事兒可咋辦,要是一會兒真打起來,出了什麽事可怎麽得了!”

“我能有什麽辦法,我現在先打個電話給胡高夢,讓他們居委會的人趕緊過來處理一下,要不一會兒還真要鬧出大事情來,我剛才可是看到了,向安他們好像還帶了棍子!”王榮森一邊說一邊掏出電話,走到後麵的陽台打電話。

王林一坐下,便笑著向一群兄弟道:“各位,來,今天為了我王林的事情,讓大家跑了路,我敬大家一杯,以後哪位兄弟有什麽事情的時候,看得起我王林的,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到時候沒二話,絕對第一時間趕到,來來來,幹了!”

所有的兄弟都提起手裏的酒瓶,紛紛叫好,不過一瓶酒吹下去,向安卻叫道:“我說大家都先別喝了,回頭把王林的事情擺平了,回縣城擺兩桌慶祝一下,對了,王林,到時候你也要去!”

“這是肯定的!”王林心裏在滴血啊,這明顯是讓他到時候去買單的,可嘴上還是得哈哈笑著回應,顯得相當的耿直和豪爽。

向安是這群兄弟的大哥,他的話下麵的兄弟可不敢不聽,立即沒有人再敢喝酒了,前前後後,每個人可能都喝了三四瓶啤酒,但對他們這種天天沒事就是打架喝酒的混混來說,三四瓶啤酒自然不可能會喝醉,隻是其中的三四個,臉色有點不正常,典型的紅臉關公。

“王林,你別怕,咱們都上來了,這次就會幫你擺平這件事情的,不過老子就覺得有點奇怪了,你王林好歹還在部隊上混過的,難道還打不過那個龜兒子?”一個紅臉大漢哈哈笑道。

王林臉色一紅,道:“都說人不要臉沒關係,但人不要命你把他有啥法!老子運氣黴,遇到個不要命的,要不也不找你們了!洪兵,你別在這騷包,一會兒你見識到就知道這是個什麽玩意兒了。”

“也,聽你說起他還器張得很?老子們打的就是囂張的,一句話,跪下叩頭認錯,主動拿錢,這事兒還能商量,要是他屁話太多,打了再說!”那洪兵叫囂道。

其它一些兄弟也紛紛叫囂要好好拾綴一下楊天佑,一邊的向安手一揮,道:“都別吵了,你們都是門後麵的柴刀,背地裏威風!先說好了,今天的主角兒是王林,咱們是來給他撐場子的,一會兒一切行動聽指揮,王林叫咋辦,我們就咋辦,誰也別嘰嘰歪歪的。”

這話才剛一說完,外麵突然傳來楊天佑的吼聲。

“王林,你給老子出來,縮在家裏當縮頭烏龜算什麽本事,有種就出來!”

汗,一群人麵麵相覷,這個龜兒子,這是直接叫陣啊!

王林臉色一變,當先站了起來,帶著一群兄弟跑出店門外,立即被黑壓壓的人群給驚呆了。

楊天佑單槍匹馬的站在店門口,四周的圍觀群眾卻是已經有數百人之多,這是楊天佑一路叫囂所帶來的,楊天佑可不笨,明知道今天王林叫了這麽多人來對付自己,自然也會叫些人來圍觀,人多了,他相信王林這些兄弟也不敢亂動,到時候就算出了事兒,還有這麽多見證人。

“王林,你就說的他?”那洪兵皺眉冷笑道。

點了點頭,王林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似乎覺得自己這一方人手夠多,而且四周的群眾又在圍觀,今天這麵子總還是能掙得回來的,當下對楊天佑道:“喂,楊天佑,你狗日的,現在還想過來打架還是咋的?”

“打架?”楊天佑眼珠子一轉,道:“我是來討醫藥費了,你把我這腦袋打了這麽大一個包,還有,你學狗就學狗,咬我的手做啥?難道你就想這麽算了?”

“那你還把我眼睛打腫了,這又咋算?”王林氣不打一出來,今天下午的打鬥,兩人是互有損傷,最多隻能算是半斤八兩,確切的說,他受的傷還更重一點,現在倒好,楊天佑竟然還要讓他掏醫藥費,在他看來,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楊天佑舔了舔嘴唇道:“是你先罵我的,然後動手也是你先動的手!”

“明明是你先動的手,你還敢狡辯?!”王林就更生氣了。

楊天佑也不隱瞞,道:“可是你先罵的,再說,我一巴掌也沒打中你,是你先動的手,現在甭說那麽多,你給老子到底拿不拿錢?”

“不拿,你什麽東西?我憑啥給你拿錢,你最好識相一點,當眾給我道歉,我今天也就看在鄉親一場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見識,要是你今天不識相,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王林叫道。

楊天佑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指著王林罵道:“你這是恐嚇我對吧?這麽多人可以作證,你這可是恐嚇我,好啊,你要對我不客氣,有種現在就來唄,我楊天佑爛命一條,你看看老子是不是怕你,想靠人多就想欺負人?我看你是屎吃得太多,腦殘了吧?”

四周的群眾開始議論開來,紛紛掩嘴偷笑。

“這楊天佑還真渾啊,現在王林叫了這麽多混混來,他居然一點都不怕?”

“他怕啥?他不是說了,他就是爛命一條,可王林有老有小,還真敢拚命?瞧著吧,今天這架肯定打不起來的!”

“我看難說,你看王林那群兄弟,個個都要不是什麽好東西,估計一會兒要打起來!”

“可憐楊天佑啊,沒爹沒娘的,還要被這些人欺負,你們誰有手機,趕緊報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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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真拚命啊
王林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幾近扭曲,而一邊的向安也眯起了眼睛,對王林道:“咋說?打不打?”

“還說啥,打唄,這都什麽東西啊,居然這麽囂張,不讓他吃點虧,今天咱們都要跟著丟人!”洪兵在一邊嘀咕道。

“不錯,我看今天要是就任他這麽囂張下去,咱們還真是跟著丟人了,要是讓城東那夥人知道了,還不笑死我們啊?打吧打吧!反正咱們跟派所出的邱所長也認識,他也不會把咱們怎麽樣!”另外一個兄弟也道。

王林一狠心,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盯著楊天佑,咬牙切齒的道:“楊天佑,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現在跪下道歉,我就放了你,要不然,哼哼!”

“我跪你妹啊!”楊天佑指著王林罵道:“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你?你以為你是重石寨上的關二爺啊,我呸,你要不放過我,你來試試看,老子可不怕你們人多!”

楊天佑這話,等於是將王林逼上了絕路,再沒有回頭的餘地了,當下就要過來打人,這口氣他實在是咽不下了。

向安身後這群兄弟,有人從飯店裏拿出啤酒瓶,還有人直接將車輛的橡膠棒也擰了出來,眼看一場架就要打起來了。

向晏明終於趕了過來,湊到楊天佑身邊就皺眉勸道:“喂,我說王林,楊天佑,大家都是鎮上的,別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誰都不好收場,我看大家都坐下來談,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談得攏的。”

“二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今天這事兒,你還是不要管了。”向安原本就與向晏明有點親戚關係,雖然不算是至親,但向安老家也是永安的人,又加上向晏明在永安鎮上的駕駛員好友協會中是個副會長,在當地有點名望,所以對向晏明,向安還是很客氣的。

“對,今天這事兒,明顯是這龜孫子太囂張了,要是不讓他吃點苦頭,我看他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洪兵叫道。

楊天佑指著那洪兵罵道:“你才是你娘的龜孫子,你罵誰呢你?”

“我就是罵你怎麽了?”洪兵叫道,立即衝了過來,手裏提著一隻啤酒瓶,道:“老子不但罵你,老子還要打你!”

啊!

所有的人都是一陣驚叫。

哇哇哇,終於要打架了!

楊天佑一看情勢不對,心裏也是忐忑,不過現在他可不能慫啊,想想上午才與齊美人親過嘴,正好在眾位鄉親的麵前得瑟了一把,當時可是擔了風險的,現在要是慫了,那千年道行可就毀於一旦了,以後想要風騷都難啊,當即從屁股後麵摸出那把柴刀。

“來啊,來啊,你個龜兒子,今天誰他娘的敢過來,老子豁出這條命,我劈死他!”楊天佑雙眼放光,大叫道。

洪兵嚇得一哆嗦,看楊天佑不像是開玩笑的,雖然洪兵是喝了一點酒,可也不至於頭腦發熱,再說他也犯不著跟楊天佑拚命啊,腳下立即走得慢了一些,想退回去吧,又沒麵子,想衝楊天佑去吧,別人的柴刀明晃晃的,估計真能一刀劈翻他。

很顯然,楊天佑現在是左右為難了,進退維穀。

還好,這個時候向安也看出情況不對頭了,立即在後麵厲吼一聲:“洪兵,你給我回來!”

洪兵順勢停了下來,跑回向安麵前,抱怨道:“安哥,打唄,還說啥啊,別人都動刀子了!”

瞪了洪兵一眼,向安對楊天佑叫道:“兄弟,你居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動刀子?!”

“老子這叫自衛,你們都拿了武器,來了這麽多人想打我,我要不帶把刀,你當我傻啊,臨死老子也要弄個墊背的,我怕個球!”楊天佑像是看傻b一樣的看著向安冷笑道。

向安臉色一變,還沒說話,楊天佑又朝王林冷笑道:“王林,你個龜孫子,怎麽?打不過就想叫人來幫忙,你來啊,反正老子光棍兒一條,也沒什麽牽掛,整死當睡著,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可你小子別讓我有機會,你可別忘了,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要是今天不給我說個一二三,你跑了,你還有家在這裏,我可不怕!”

威脅,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你嚇我?!”王林冷笑道:“我要想打你,兩個也不在話下,你還囂張個屁!”

“一句話,你今天到底想怎麽辦?”楊天佑也冷笑道。

向晏明又勸道:“算了,楊天佑,你也少說幾句,走,到店裏慢慢說!”

“啥?”楊天佑盯著向晏明道:“向晏明,他們白癡,你不會跟著糊塗了吧?你讓我跟他們進去談,大家這麽多人看著的,他們這麽多人,還拿了武器,我進去了被他們打死也沒有人知道,我才不進去,要解決,大家就在這裏解決,文鬥武鬥我是無所謂的,要戰要和,都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麵,要和,行啊,給我醫藥費,要戰,也行啊,隨便他們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的來,我都不會慫!”

楊天佑是真犯渾了,不過腦子可轉得快,他不糊塗,哪會和這些人一起進去談,正如他所說,進去了,今天晚上絕對要吃虧。

王林叫了幾十個兄弟來,原本以為楊天佑不會出來見他,他也就是逞逞威風,討回一點麵子,做做樣子也就算了,哪曾想到楊天佑不但沒躲,反而是主動找上門來了,而且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向他挑釁,這讓他有點下不了台了。

想戰吧?下午他見識過楊天佑的功夫了,打架不一定行,但絕對的不要命,豁出一條命也要陰魂不散的纏著他,他又不能像楊天佑這樣肆無忌憚,畢竟他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比不得楊天佑。

可要戰吧?楊天佑手裏有柄刀啊,真要捅死捅傷了人,他花錢是肯定的,到時候影響越大,他也死得越快,他在外麵混了這些年,屁股後麵不可能那麽幹淨,要是這件事情被市裏知道了,一追查,就不算麵前這檔子事,他也要倒黴。

這政府的事,平時無所謂,大家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旦認真,可不管你混得有多好,到時候一樣讓你進去吃牢飯。

王林叫這麽多人,等於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他騎虎難下,這次他丟了麵子,連向安這一夥人也丟了麵子,實在是得不償失。

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楊天佑現在還在叫囂啊,完全沒有弱勢一方的覺悟,感覺上楊天佑倒像是有些優越感了,這讓王林憋屈,哭笑不得。

一邊的向安怒了,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另外一名兄弟已經忍不住了,罵了一聲:“你媽那個逼丫操的,老子看你還囂張!”

說完,這名幹瘦的漢子便掄起一隻酒瓶向楊天佑衝來,提前似乎沒有預兆,讓人想要攔都攔不住。

人群中再次響起一陣驚呼!

向晏明原本是站在楊天佑旁邊的,一見這陣勢,趕緊閃到一邊,他是來勸解的,可不想自己受了誤傷。

楊天佑同樣感到有點意外,他原本以為憑自己不要命的狠勁,可以穩穩的吃死王林,因為下午打架的時候,王林後來其實已經慫了,但楊天佑萬萬想不到,這個幹瘦的漢子居然如此衝動的要和他動武。

可楊天佑也是個狠人啊,眼見啤酒瓶砸過來了,一咬牙,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掄起手中的柴刀,就劈了過去。

咣鐺一聲脆響,啤酒瓶被劈得一片粉碎,而那幹瘦的漢子也沒想到楊天佑真敢劈,趕緊把手中的瓶把放開,愣愣的盯著楊天佑,一時腦袋也不發熱了,馬上冷靜下來,嚇得臉都白了。

奶奶的熊啊,這是真敢拚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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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警察來了
這些混混平時雖然也打架,偶爾還動刀子,可哪會真去殺人,這年頭,你不殺人吧,啥事兒都好說,你要捅死了人,估計誰也保不住你。

楊天佑可沒管那麽多,見這幹瘦的漢子發呆,立即把握機會,一腳踹翻對方,不過他沒有再跟著上去施暴了,他還得顧忌到對麵這群混混的反應,不過是立威罷了。

“來啊,還有誰來,看老子敢不敢劈死他,我草你妹子!”楊天佑眼神凶狠的瞪了王林這群人一眼。

楊天佑的彪悍行徑讓現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我的個娘勒,這楊天佑還真是生猛啊,居然真拿刀劈人啊!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然後幾乎所有的人便將眼前這凶殘的楊天佑列為了不可惹怒的對象,暗暗叮囑自己以後見著這家夥都要低調低調再低調啊!

向晏明舔了舔嘴唇,心裏暗罵道:“狗日的,這楊天佑還真敢劈,不過看樣子王林這些人是被嚇著了。”

對麵的王林和向安這一群人的確是嚇到了,狠狠的瞪了自己那名兄弟一眼,向安真想抽他幾個嘴巴子,這次樂子找大了,丟人也丟大了。

王林的老婆向梅跑到王林身邊,低聲的道:“王林,你可要想好啊,犯不著和這個不要命的楊天佑死磕啊,我看今天這件事情隻能和解,要不非出人命不可,你就算不替你著想,也要替我和你兒子著想吧,還有爸媽,要是你出事了,我們一家咋辦?”

這次向安這一群人都不吭聲了,大家都有要和解的想法,的確,好像犯不著和楊天佑死磕到低,人多頂個屁用啊,這楊天佑不怕死,而且還真敢拿刀劈人,你能把他咋的?還能真叫一群人上去把他輪死不成?!

王林心裏同樣在打退堂鼓啊,可剛才他還叫囂著楊天佑要是不下跪他便要收拾楊天佑,現在又主動認輸不成?

一時場麵有些詭異起來,楊天佑隻是盯著對麵這些人冷笑,而周圍的人則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楊天佑真渾啊,居然真的將這些人給降住了,要知道這群人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聽說向安在縣城什麽事兒都幹,黑吃黑的事情都做過不少,現在竟然不敢和楊天佑鬥了!”

“嘿嘿,楊天佑是條真漢子,哈哈,我佩服他!”

“對,這向安也太不地道了,居然帶著兄弟回老家欺負老鄉,還兔子不吃窩邊草呢!”

“看吧,我看他們怎麽下台!”

……

突然,牛娃子從人眾中跑了出來,一溜煙的跑到楊天佑麵前,有些緊張的道:“天哥,啥情況,你沒事吧?”

楊天佑有些得瑟的道:“我會有啥事兒?”

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又看了看楊天佑手裏的柴刀,牛娃子估計是剛趕過來不久,跑到向晏明身邊聊了幾句,兩人一合計,牛娃子趕緊跑到橋頭另一端的杜代平那超市拿了兩包紅河V8,重新跑回現場,場麵依然僵持不下,誰也不想示弱,不過看來誰也不想真幹一架。

牛娃子跑到王林和向安麵前,掏出煙遞上去,一邊笑道:“安哥,王林,大家都是一個鎮上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話好說,不需要這麽大的陣仗……”

“牛娃子!”楊天佑一聲暴吼。

煙遞到一半,牛娃子嚇得一哆嗦,轉過頭看著楊天佑,心裏直叫苦,他這是想幫楊天佑解決問題,既然大家都下不了台,他就出來當和事佬,沒想到楊天佑卻道:“你給我滾回來!”

牛娃子見楊天佑一臉的怒火,訕訕的對王林和安哥一笑,道:“等等,他就這脾氣,其實人很好的。”

向安和王林冷哼了一聲,原本準備接煙,手都伸到一半了,沒想到楊天佑會突然叫牛娃子回去,心裏也是鬱悶和尷尬,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你錢很多了?還買這種煙?”楊天佑一把將那包剛剛開封的紅河V8抓過來,又將牛娃子另外一包也搜過來,全都揣進口袋裏。

將刀夾在胳膊窩裏,楊天佑遞了根煙給牛娃子,自己抽上一根,這才嚴肅的道:“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別來這裏湊熱鬧,滾到一邊看你的熱鬧去,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不要惹一身的臊!”

楊天佑的聲音不大,正好隻能被牛娃子聽到。

牛娃子一愣,心裏知道楊天佑是一番好意,一時又不想走,頓時委屈的苦笑道:“天哥,這事情總要解決啊,難道你真要等派出所的人過來才舒服?”

“叫你滾你就滾!”楊天佑一瞪眼,凶惡的道,聲音也大了許多。

這是說給別人聽的!

牛娃子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知道楊天佑的脾氣,也不說啥,連連搖頭退到人群中,走到張靜的身邊,牛娃子有些著急的道:“張靜,你不是說胡高夢和派出所的人都來了嘛,怎麽還沒到?”

“牛娃子,你顯什麽能啊?我看你是飯吃飽了撐得慌是吧?這些事情你管不了,最好就別去管,不要把你自己給搭進去了!”牛娃子的老婆馬東梅低聲的數落道。

張靜也著急的道:“是啊,派出所應該到了啊,怎麽還沒到,真是急死人了!”

“放心吧,我看這架是打不起來了!”豬娃子笑道。

牛娃子一共兩兄弟,老大便叫豬娃子,也不知道他們老爹當年是怎麽想的,居然給他們取了這樣的小名,後來豬娃子還真長得比較胖,而牛娃子則不同,瘦小一些。

“來了來了!”張靜叫道。

圍觀的人了叫了起來:“好看了,這下派出所的來了就更熱鬧了!”

不遠處,傳來一陣警笛的呼鳴聲,兩部小車從遠處疾駛而來,警車開道,後麵那輛是居委會胡高夢的北京現代,兩部車一來,立即引起一陣騷動。

王林皺眉低聲對向安道:“要不要讓他們先把棒收起來,免得一會兒有麻煩。”

“沒事,我和邱所長還有點交情,再說,現在收也來不及,這麽多人都看著的,瞞也瞞不過去,反正那小子不是也拿了刀嘛,真要論罪,他比我們罪更大!”向安倒是很鎮定。

楊天佑一看到警車來了,心裏安定了許多,他嘴上比較硬,也是真不怕死,可他不傻b啊,真要和王林這夥人幹起來,他就算能劈翻幾個,他自己也絕對沒有幸免的道理,不死都得殘廢,到時候真要關進去了或是直接掛了,那可就真不劃算了,他答應過齊美人的諾言都還沒有兌現,他當然不想死。

警車停下來,一臉絡緦胡子的黑臉警服男子走在前麵,自然就是大家嘴裏所說的邱所長了,在永安鎮那絕對也算是大人物了,後麵跟著的是派出所的三名警員,還有就是胡高夢和花哥,花哥原名叫胡高建,與胡高夢是親兄弟,兩人也都是胖得有些厲害,花哥屬於永安駕駛員好友協會的會長,而胡高夢是居委會的主任,這永安鎮的黑白兩道,大小事情都幾乎是他們出麵來解決。

一行人走到現場,邱所長立即皺了皺眉頭,向晏明趕緊迎了上去,遞了煙,將邱所長和花哥以及胡高夢一起叫到一邊,竊竊私語了一陣,邱所長連連點頭,走到楊天佑和王林之間,四下看了看,對圍觀的群眾道:“大家都散了,當事人留下來處理問題,散吧散吧!”

永安鎮上的這些民眾其實算不得刁民,都還是很聽招呼的,邱所長這麽一說,不少人便開始撤,當然,也有一些喜歡看熱鬧的或是真關心楊天佑或王林的人站在遠處觀望,這其中便有牛娃子兩兄弟以及張靜等人。

等圍觀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王林和向安一起上前給邱所長遞煙,可惜邱所長似乎不給麵子,並沒有抽,隻是朝他們擠了幾下眼,然後正經的問道:“向安,你在縣城混,怎麽又跑回永安來了,你這不是給我為難嘛!”

“邱哥,不是兄弟給你為難,王林被人打了,我們也就是來看望他一下,哪知道這楊天佑居然拿著刀要砍他,我們這些做兄弟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林被砍吧,所以——”

“邱所長,你也看得很清楚,他們手上全都拿的啤酒瓶和棒子,我要是不帶把刀來,今天可能就被他們打殘了,我這叫自衛,跟我可沒關係,什麽叫我要砍王林了?”楊天佑上前幾步,趕緊道。

狗日的,想來個惡人先告狀,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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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解決意見
楊天佑才一說話,邱所長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兩人並不熟,甚至在一起吃飯的機會都沒有過,當下邱所長也皺眉道:“都是一個鎮上的人,你和王林的事情我都聽人說了,你說說看,你們把事情鬧這麽大,讓我咋處理?我是把你們全都拷回去呢,還是大家坐下來談?”

“邱哥,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為這點事情鬧得太大,我一直想要和平解決的,可楊天佑不聽啊,這龜兒子居然還要我賠醫藥費,你看看我這眼睛,我這臉,這可不是我吹的吧,你說這天下有這樣的事?他耍潑打了人,我還要給他賠醫藥費,那我這醫藥費誰出?”王林苦笑道,接著又道:“邱所長,我也就是看你在這裏當所長,不想給你添麻煩為難,又看他是咱們本鎮的人,要是在外麵,我——”

“咋的,要是在外麵你還要殺了我不成?”楊天佑冷笑道。

邱所長瞪了楊天佑一眼,道:“好了好了,你就別說了,你說你楊天佑,天天無所事事打牌,誰管過你,可你也沒必要拿著柴刀追著砍人吧?你要是真砍死了人,把你抓進去了,你找誰來取你出來?”

楊天佑一聽這話不高興了,很明顯,這個邱所長和王林這一夥人關係不錯,這雖然是在處理問題,但有“砍偏斧”的味道啊,立即皺眉道:“邱所長,你是來解決問題的,別人冤枉了我,難道我還不能辯幾句了?”

“楊天佑,你就少說幾句!”向晏明瞪了楊天佑一眼,將他拉到一邊。

胡高夢和花哥也一起跟了過來,向晏明數落道:“你就別說話了,這件事情要是真鬧大了,不好收場,我們也是為你們好,要不我還就讓你們打起來算了,現在大家最好都坐下來好好談談,否則這事情沒法解決的。”

楊天佑道:“好,花哥,胡主任,你們都在這裏,那你們說,怎麽解決?”

“怎麽解決?”花哥開口道:“想要解決好這件事情,你們就聽我們的,別鬧個沒完沒了,都是一個鎮上的人,鬧起來也沒意思,要是你們再鬧,那就隻能讓邱所長公事公辦了!”

楊天佑皺眉,正要說話,不想那邊邱所長與向安和王林兩人似乎已經談過了,帶著王林和向安一起走了過來,邱所長對楊天佑道:“楊天佑,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也不說你拿刀來行凶的事了,也不說你們賭博的事了,也不要你下跪,你給王林賠點醫藥費,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心裏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就冒了起來,楊天佑眯著眼睛盯著邱所長道:“邱所長,這就是你的處理意見?”

“你如果有什麽意見,也可以提出來,這隻是我個人的建議,因為事情鬧大了,對你沒好處。”邱所長皺起了眉頭,他也看得出來,楊天佑現在很不爽,相當的不爽。

“你看!”楊天佑把腦袋湊過來,道:“看吧,我腦袋上還被打了個包,還有我這手,也被他咬了,那我是不是也該向他要點醫藥費?”

“你把我這眼睛打得這樣,還有我這臉,你那才一點輕傷,幾天就好了,你還好意思要醫藥費?”王林現在得到了邱所長的支持,立即就變得強勢了起來,說話也變得有底氣多了。

楊天佑一下子捂著頭蹲在地上,哎喲連天的叫起來,嚇得邱所長和一群人都有些糊塗了,邱所長哭笑不得的道:“楊天佑,你又鬧的哪一出?”

“哪一出?”楊天佑一副痛苦的樣子道:“我這腦袋現在痛得要死,我要求他賠我醫藥費,要不就送我去醫院檢查,我懷疑我被打成腦震蕩了,有沒有傷到神經我還不知道,如果區醫院檢查不出來,我們可以到縣醫院,要是縣醫院檢查不出來,我們就去市醫院,然後再到華西醫院去,總要給我檢查吧?”

明白了,傻子也明白了,楊天佑這是耍無賴了,可他真要說頭痛頭暈,好像醫院也不敢下定論說他真沒事,畢竟這種問題誰也不敢打保票。

“別鬧了,你別過分啊!”邱所長有些鬱悶了,萬萬沒想到楊天佑居然會如此無賴。

一邊的王林也冷笑道:“裝吧,你就繼續裝,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結果!”

楊天佑一下子站了起來,對王林怒目相視,道:“王林,你個賣屁股的,今天老子就把話擱在這裏了,要想和解也成,拿一萬塊錢來,這事兒算擺平了,要是你龜兒子想來陰的或是來狠的,咱們就試試,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床爛棉絮,你是一桶油,咱們就來試試,看看是你吃虧還是我吃虧!”

“楊天佑,你這是恐嚇,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抓你進去?”邱所長怒了,道。

一邊的向晏明原本是想要叫兩個好友來幫楊天佑把這事情擺平的,可現在見楊天佑這麽不上道,也不好說什麽了,隻能苦笑著對花哥和胡高夢道:“我看這事兒還真是麻煩了,這個倔驢子,很不好搞啊!”

“他是你鄰居,這事情你要是都不幫著調解,那我們哥倆也自然置身事外了!”花哥也有些鬱悶的道。

楊天佑指著王林罵道:“你個龜孫子,別仗著你有關係就了不起,想抓我?好啊,要是抓我,也就得把你也抓進去,還有這群人,一個都別想逃,否則我會上訴,還有,你要把我弄進去了,最好別讓我放出來,否則,誰對我狠,誰整老子的,老子這輩子都記得他!”

汗,這才是恐嚇啊,真正的恐嚇啊,說這句話的時候,楊天佑把手裏的柴刀連揮了幾下,搞得一群人都有些吃不消。

奶奶的,這下完了,這家夥還真是個難纏的人物,看來是真不要命,對了,還不要臉,耍賴使潑對他來說好像就是家常便飯一樣!

邱所長有些為難了,楊天佑的話明顯不僅僅是對王林和向安說的,把他都一並說了,這是要報複啊?!

老實說,邱所長雖然隻是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可他背後的人卻是省公安廳的一位幹事,雖然人微言輕,可到底還是能在那些個大人物麵前說上話,所以才被專誠安排到永安鎮這種小地方磨練。

他將來可是還有大好的前程,哪會願意和楊天佑這種不要命的貨色糾纏不清,再說,派出所長也是人啊,是人就怕死,惹毛了,像楊天佑這樣的貨色,真要動手把他弄了,就算要不了他的命,那弄殘弄傷了也是大大的不劃算。

所以邱所長就算和向安和王林都有點交情,現在也真不願意太過偏向於他們了,皺眉道:“你這是連我的恐嚇上了?你知不知道你進去會判多久?”

“沒事,我現在還年輕,關個十年八年的,出來還是會有一番作為的。”楊天佑大大咧咧的道,說到“作為”這兩個字的時候,可是咬牙切齒,不過接著又道:“邱所長,你是咱們永安鎮派出所有所長,國家公務員,你可得站在公平的立場上來處理這件事情!”

王林和向安現在也對楊天佑有點頭疼了,這龜兒子,簡直是油鹽不進啊,咋說都不聽勸,這可就真麻煩了。

向晏明又過來勸,可楊天佑也看出邱所長和王林等人對自己的忌憚,心裏就更加得瑟,哪會聽什麽勸告,暗道:狗日的,找這麽多人來對付我,今天我還非得讓你吃點啞巴虧不可!

一時情況搞得更加的複雜,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目前的局勢了。

就在這個時候,邱所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吃了一驚,跑到一邊的僻靜處接了電話,再回來的時候,看向楊天佑,邱所長的眼神之中就有一絲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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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意外驚喜
不過似乎是心裏有數了,邱所長對向安道:“你,趕緊帶著你的兄弟回縣城,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了,以後沒事可以回來耍,但千萬不要再整出今天這樣的陣勢了,走吧走吧!”

向安將邱所長叫到一邊,皺眉道:“邱哥,咱們都是自家兄弟,你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這個你就別管了,還認我這個兄弟,就趕緊帶人離開,免得讓我為難,到時候真鬧大了,你們也得進去,快走吧!”邱所長很嚴肅的道,還有些不耐煩。

向安也沒再多說什麽,招呼一群兄弟離開,一邊有他們從縣城開來的兩部長安車,二十多個人,硬是塞得滿滿的,然後和王林打了個招呼便先行離開。

等向安走了以後,邱所長和胡高夢以及花哥和向晏明商議了一陣,幾人都是一臉的驚訝,向晏明倒是歡喜,道:“邱哥,真就這樣處理?那王林會不會不服?”

“這個應該沒問題,他要真不服,到時候他還要吃虧,他要是不好好和平解決,我怕楊天佑還真會纏纏著他,誰叫他去惹這個楊天佑,太難纏了,就這麽辦吧,他自認倒黴好了!”邱所長道。

“那你去跟王林說,我們來和楊天佑說。”向晏明道。

邱所長點點頭,將王林叫到他店裏,而花哥卻招呼楊天佑上他們那輛現代車,向晏明和胡高夢也鑽進去,楊天佑正疑惑向安這群人怎麽就這麽走了,不想花哥直接開口道:“楊天佑,以前咱們不認識,今天起,就是朋友了,你認不認我們這些朋友?”

朋友?楊天佑心裏更加的疑惑,他倒是真想和花哥這些人成為朋友,這年頭,朋友多了路好走,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但問題是,怎麽突然之間就要認自己這個朋友了?

楊天佑皺眉道:“花哥,你這話說得我都有點受寵若驚了,我知道,你們在永安鎮可是混得很好,我這樣的人,你們哪裏看得起,又沒啥優點,更幫不上你們的忙。”

一邊說話,楊天佑倒是給三人都遞了煙,花哥接過煙,自己點上,笑道:“你也別這麽說,我們倒是很佩服你的骨氣和膽量,剛才你那一手就玩得很漂亮嘛,你小子還挺狡猾的,還頭痛,你咋不說你屁股痛!”

“他是屁股癢了,哈哈!”胡高夢也在一邊開玩笑道。

楊天佑咧嘴笑道:“說吧,花哥,我知道你們肯定是有事要和我說,你們就直說,你們現在是怎麽樣一個態度,大家都別扯這虛的了!”

花哥一愣,笑道:“好,那我們就直說了,我們希望你們能和平解決今天的事情,還是那句話,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親,沒必要弄得這麽生分,對不對?”

楊天佑皺眉道:“他丫的先罵我的,還先打我的,這也怪不得我,不過既然花哥你們說是朋友,那我就聽你們一句勸,和平解決也可以,不過怎麽個和平解決法?難道我還要給他掏醫藥費?”

“不,邱所長的意思是讓王林給你掏醫藥費!然後大家一會兒到向晏明那裏擺一桌,大家喝喝酒,吃吃燒烤,就把這事兒說了開去,以後就都不提了,你看咋樣?”花哥有些小心的看著楊天佑的眼睛問。

楊天佑一愣,有些糊塗了。

奶奶的,這是咋了,怎麽現在反而給我這麽大的好處了?

“這真是邱所長的意思?”楊天佑習慣性的眯起眼睛,眉頭皺得更深。

向晏明有些不耐煩的道:“哎呀我說楊天佑,你咋還不相信我們的話了,那你就直說吧,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楊天佑知道向晏明是個直性子,一聽他都這麽說了,也就信了,當下笑道:“當然了,難不成我真要砍死他啊!”

“好,那你準備要多少錢的醫藥費?”花哥又問。

楊天佑眼珠子一轉道:“這個,也要看王林的意思吧,反正先問問他的意思唄,如果合適,那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要是太少,我還得找他的麻煩。”

“哎,我是真服了你了,永安鎮這麽多人,估計也就你這麽能了,要是換了別人,遇到王林這樣的人都得退避三舍,你倒好,反而要找他的麻煩,我就有些奇怪了,你還真不怕他跟你來野路子?”胡高夢哭笑不得。

楊天佑眼一瞪,道:“他龜兒子敢跟我耍橫,我就奉陪到底,說到底,我楊天佑怕啥啊,我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同歸於盡!”

“好了好了,我就直說吧,邱所長現在去找王林商量了,這件事情,王林賠你五千塊錢,行不?你也甭說一萬了,這一萬塊是有點高了,然後完事以後,讓王林在向晏明那裏去擺一桌,就我們幾個,再叫劉永勝和三哥過來做陪,也算是給足你麵子了,你看如何?”花哥直接道。

楊天佑一愣,心裏差點沒笑出聲,他剛才提一萬塊錢的賠償要求,那不過是說著玩的,他和王林這一架,實際上他是占了上風的,他丫根兒就沒指望想要王林賠錢,隻不過是麵子上過不去,想要找點麵子回來罷了,現在倒好,聽花哥的意思,王林給楊天佑五千塊錢,好像還要楊天佑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似的。

楊天佑能不高興嗎?

五千塊錢的數額雖然不大,但對楊天佑來說,頭上這包,幾天就散了,五千塊那可是淨收入啊,他要不高興,那就真是扯蛋了。

不過楊天佑的臉上卻沒有把這種興奮表現出來,眼珠子一轉,道:“好吧,看在花哥你們幾位的麵子上,我就答應了,隻是一會兒王林要在酒桌上賠禮道歉,還有,你說的你們都要一起去喝酒哦,這酒錢算我的,當我請你們幾位喝酒,大家也交個朋友!”

“好好好,這事兒圓滿解決就好。”胡高夢趕緊笑道。

他是居委會的主任,可不想要把事情鬧大了,免得鎮上的領導知道了,又要私底下說他,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他臉上也沒光。

四人一起下車,那邊王林和邱所長已經勾肩搭背的過來,看樣子王林還有點不服氣,但最終過來的時候邱所長卻對楊天佑笑道:“好了,事情還是和解算了,都別再為這點事情大動幹戈了,何必呢,走,大家一起找個地方坐下來,喝兩杯酒,一起吃點飯,你們看怎麽樣?”

“一切邱所長作主就是了。”楊天佑當先表態。

“王林,你咋說?”邱所長給王林擠了個眼。

王林吞了吞口水,道:“好,我也沒有什麽意見。”

看到王林那個憋屈的樣子,楊天佑心裏就禁不住得瑟啊,不過想想王林曾經罵他老娘,他又開始自我安慰,五千塊錢也算是便宜王林了!

汗,好一個楊天佑,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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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裝醉離場
三個警員開車回去,而邱所長,王林,楊天佑,花哥,胡高夢一起被向晏明帶到他那飯店外麵,大熱天,就不在裏麵吃了,直接在外麵的陽蓬下,擺了一張大圓桌,讓張靜趕緊烤點燒烤,然後一邊吃涮羊肉一邊喝酒,沒過多久,三哥和劉永勝也來了。

這兩人都是永安鎮下麵一個鄉政府的公務員,但社會關係極其過硬,別看是公務員,這兩人每年的收入都會近百萬,而且還是基本合法的收入,跟賄賂啥的根本就不沾邊。

可能也知道了今天晚上鬧出的動靜,這永安鎮,南邊放個屁,北邊都能聽得清楚,沒有什麽事情能瞞得過大家的耳目,更何況今天晚上鬧出的動靜還這麽大。

兩人一參加,這酒也就喝得更有勁了,大家絕口不提晚上的事,就是稱兄道弟,喝著啤酒說著酒話,氣氛也熱鬧得很。

邱所長找了個機會和王林耳語一陣,後者跑回家,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直接將一疊錢遞給邱所長,邱所長將楊天佑叫到一邊,將錢遞給楊天佑,道:“這是說好了的,五千,你點點。”

楊天佑看了不看那錢,收過來之後,直接從中抽了大概有十張左右,塞給邱所長,低聲道:“邱所長,今天晚上多虧你來調解,這是做兄弟的一點小意思,勞了你的大駕,算我給你買了兩瓶酒。”

沒想到邱所長卻是死活不收,楊天佑隻好收起錢,跑到一邊的小賣部,買了一條軟中華,過來每人發了一包,這次沒有人不接了,這也是永安鎮上的規矩,有人擺場子解決事情,煙總是少不了的。

邱所長端起杯子,笑道:“來來來,今天晚上的事情,大家以後都不要提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王林,楊天佑,你們當著大家的麵表個態,也不枉我們這些做兄弟的這麽賣力幫你們調解,對不對?”

楊天佑看了王林一眼,後者咬著嘴唇,半響才笑道:“好好好,今天的事,多謝邱所長和花哥你們幾位兄弟的調解,這杯酒一喝,就算是就此揭過了,以後啥事兒都沒有了。”

再看楊天佑,沒想到這丫的卻是摸了摸鼻子,重新將酒杯放到桌子上,抽了一根煙點上,看樣子對王林的話並不滿意。

因為大家都舉著杯子,楊天佑突然這樣,讓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向晏明湊過來,有些鬱悶的道:“我說楊天佑,今天這麽多兄弟都在這裏,你可別給鼻子上臉啊,差不多就行了。”

楊天佑皺眉道:“向晏明,你剛才也聽到了,你們可是答應我,他會當麵道歉的,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咋一句道歉的話都沒聽,倒像是邱所長在辦總結了?”

向晏明一愣,哭笑不得的道:“你還真要鬧啊?”

“話是你們說出來的,我這人,就認一個理字,大老爺們兒說話,哪能當是放屁一樣,說了就忘了?”楊天佑白了向晏明一眼。

向晏明無奈的去跟花哥傳話,大家一路傳過去,便傳到王林的耳朵裏了,王林將酒杯往桌上一摔,氣得是滿臉通紅啊,他實在沒想到,楊天佑居然如此的難纏,剛才喝酒還喝得了好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

王林這一摔杯,可是把楊天佑給氣著了,把錢拿出來往桌上一摔,道:“你給誰擺臉色?你把我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咋的,你現在還不服?”

汗!

眾人也是一片汗顏,奶奶的,這都解決得差不多了,怎麽又鬧起來了?

“王林!”邱所長對王林叫道。

王林欲言又止。

邱所長給花哥擠了個眼色,後者趕緊把錢收起來,硬塞到楊天佑口袋裏,又將他拉到一邊,低聲勸了起來。

而邱所長則把王林拉到一邊,看樣子有點生氣和頭疼,道:“王林,咱們既然是兄弟,你就別讓我為難,剛才不是說好了道歉的麽?”

“邱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我已經太給你們麵子了,他把我打成這樣,還要了我五千塊錢,我找誰說理去?好好好,五千塊是吧,小事,我當賣你們的麵子,我給,我也怕了他這樣的無賴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的糾纏,我受不了他了,我認栽還不行嗎,可你說說看,他硬要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他道歉,他憑啥這麽牛?啊,你說說,他憑啥這麽牛?”王林氣得吹胡子瞪眼,也是無比鬱悶的道。

邱所長苦笑道:“王林,既然都說了是兄弟,我也就直說,你就當幫邱哥一個忙,再給邱哥一個麵子成不?以後你有啥事兒,邱哥一定幫你擺平,這總成了吧,我知道你委屈,可張個嘴也不丟人,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真豪傑嘛,對不對?”

“邱所長,我突然有些奇怪了,你怎麽這麽幫他說話?”王林突然有些疑惑了。

一愣神,想起剛才接到的那個電話,邱所長心裏便開始叫苦不迭,趕緊道:“我還不是怕他再找你麻煩嘛,你也知道,他是不要命的貨色,你現在上有老下有小,他真要把你整成什麽樣,就算槍斃了他,你也不劃算啊,而且他要真拿刀把你捅個怎麽樣?我這前途也就毀了,我以後還要不要上班了?”

聽邱所長這麽一說,王林想起自己的確是有家有室的人了,還真不想跟楊天佑這樣的無賴死磕到底,歎了一口氣,道:“好吧,邱哥,今天晚上我就當給你們的麵子,我算是丟人丟到家了,以後有什麽事情,你可得幫我擺平。”

“行行行,我答應你還不成麽。”邱所長如釋重負的道。

王林和邱所長回來,王林拿起酒杯,衝著楊天佑道:“楊天佑,咱們是不打不相識,今天對不住兄弟你的地方,你多多海涵,我看你也是條漢子,咱們這杯酒喝了,那就是兄弟了,以後都在永安混,互相關照,你看怎麽樣?”

聽到王林終於低頭了,所有的人都盯著楊天佑,心裏依然沒底,也不知道楊天佑要如何反應。

楊天佑這次沒再讓大家失望了,很幹脆的站起來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端著酒杯走到王林麵前,跟王林碰了一下杯,這才笑道:“好,王林,今天的事情,咱們就此不提了,以後大家就是好兄弟,今天這事兒吧,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楊天佑說話算話,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再說,要說打,我還打不過你,哈哈哈,好了好了,今天晚上也多謝邱所長,花哥,向晏明還有你們幾位的調解,這件事情就算是圓滿解決了,一會兒我買單,酒隨便喝,總之一句話,要不醉不歸,今後大家看得起我楊天佑的,有什麽事情招呼一聲,我楊天佑要是不盡心盡力,那就不是個爺們兒了!”

所有的人一起幹杯,笑了起來,而一場鬧劇,到此也圓滿解決。

這酒一直喝到晚上的十二點,硬是活了三個多鍾頭,最後楊天佑居然不勝酒力,先醉了,趁著人醉了,說了不少好聽的話,讓一群人都對他有些刮目相看,隻覺得這楊天佑雖然無賴難纏了一點,其實骨子裏還是很義氣和耿直的。

楊天佑既然醉了,這酒錢理所當然歸王林這位當事人來買單了,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能與楊天佑這樣的人成朋友,他覺得太他娘的榮幸了,他實在不想和楊天佑再作對了,這簡直就是個無賴啊,誰敢跟他叫板,死得慘,反正他是不敢了,真有點怕了。

楊天佑是被三哥和劉永勝扶回去的,在樓梯上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上了樓,楊天佑還摟著兩人說了許多感謝的話,讓兩人下樓的時候都不住的誇這楊天佑直爽義氣,隻是他們才剛剛走了,楊天佑就從床上翻身爬了起來,楊天佑將口袋裏的錢拿出來,手指沾了點口水,一邊點錢一邊嘿嘿笑道:“狗日的,跟我鬥!”

然後楊天佑就開始哼唱他那首最拿手的曲子了,剛開始哼的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後來哼著哼著就哼成了天上掉下個齊妹妹,再後來,楊天佑就開始頭疼失眠了。

五百萬,狗日的,到哪去賺五百萬啊,這個齊美人,還真敢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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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我的小青青
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覺啊。

第二天楊天佑也沒爬起來吃早餐,直接一覺睡到下午,自己在家煮了碗麵條,然後便坐在客廳開始尋思生財之道。

五百萬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個天文數字。

如今,現在,眼下,好像他除了去買雙色球之外,還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但一想到自己一向就沒賭運,楊天佑又隻能苦笑。

當著全永安鎮的人承諾了自己會去上海找齊美人,楊天佑可沒把這事兒給忘了,或許對別人來說,這隻是個笑話,楊天佑嘴上也可以自嘲說這的確是個笑話,但內心深處,他卻不得不認真,這就是楊天佑的性格,再說,齊夢香對楊天佑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大到他經常大白天做夢都能夢到。

白日夢!

他覺得這就是白日夢,不過他不排斥,反而是能YY就YY,不能YY,創造條件也要YY。

練了一趟太極拳,依然是形似而神不似,拿牛娃子的話說,他打太極拳,實在是汙辱了這門博大精深的武學。

在武校呆過一年半載,楊天佑也沒收獲啥,就學了這套太極拳,其實他並不像牛娃子說的那樣,一套太極拳還打不完整,他能打完整,但有一個前提,要打幾招之後,就必須得容他停下來想一想,咳咳,這個太極拳,講究的是圓潤自如,可到了楊天佑的手上,就變得不怎麽連貫了。

接下來三天時間,楊天佑都幾乎沒下過樓,他一個人在樓上糾結糾結再糾結,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三天時間,他的事跡已經在永安鎮上傳了開來,他幾乎是一夜之間也成了永安鎮上的名人。

牛娃子打過電話讓他下去喝酒,他拒絕。

熊三打過電話讓他下去打麻將,他拒絕。

向晏明打過電話讓他下去釣魚,他拒絕。

……

第四天,楊天佑終於下樓了,不過沒去向晏明家,而是直接騎著自己的“太子”去洗了個車,然後又去河裏洗了個澡,接著便去雨絲絲發廊理發。

剛剛到雨絲絲發廊,餘勇和楊懷蓉便一起笑了起來,餘勇是這裏的老板,楊懷蓉是他老婆,兩人都是楊天佑初中時候的同學,與楊天佑的關係還不錯。

“楊天佑,聽說你把齊美人都抱了親了,又把王林都攆得雞飛狗跳的,你還挺厲害嘛,現在你都快成永安鎮上的名人了,我們這些做老同學的,也臉上有光啊!”楊懷蓉嗬嗬笑道。

楊天佑嘿嘿笑道:“老同學,別人來打擊挖苦我也就算了,你就這點情麵都不講啊,也來挖苦打擊我?”

“天地良心啊,我可真沒這方麵的想法,你想太多了,老同學,今天是洗頭還是理發?”楊懷蓉趕緊轉移話題。

“洗頭,也理發,咳咳,餘勇,聽說你前段時間還去新加坡學習理發了?你一會兒親自動手給我理,一定要給我造好型!”楊天佑哈哈笑道。

餘勇笑道:“沒問題,一會兒我來為老同學理發,不過什麽時候把齊美人娶回家了,可得讓我來喝杯喜酒啊。”

“娶個球,廢話這麽多,來來來,小妹兒,洗頭,洗頭……”

把雞窩似的頭發洗過之後,餘勇這位永安鎮的“第一剪”開始為楊天佑理發,餘勇手上忙活,一邊笑道:“老同學,說吧,理個什麽發型?”

“沒有別的要求,就一句話,整得精神一點!”楊天佑笑道。

“大平頭?”餘勇笑道。

“行啊!”楊天佑大大咧咧的道。

一邊的楊懷蓉和五六個洗頭妹以及幾個造型師在那竊竊私語,說的自然是楊天佑的風光事跡,楊天佑聽力還不錯,隱隱約約聽得清楚,不禁叫道:“喂,楊懷蓉,你這就不耿直了哦,都是老同學,咋可以說我無賴啊,我那叫無賴嗎?我向女朋友索要一個吻,這個不過分吧?”

“你還真把她當你女朋友了?”楊懷蓉笑道:“我是看你是老同學,才說你,還是好好的過日子,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咋樣?”

楊天佑一愣,哈哈笑道:“我也就是說說而己,我才沒想那檔子事,你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好啊好啊,我就是一個人過得沒意思,說吧,介紹誰?可得介紹個美女哦,到時候我得砍半扇豬肉來謝媒,咋樣?”

“我們這兒燕子咋樣嘛!”楊懷蓉笑道。

一邊坐著的一個小女生羞得一臉通紅,偷偷的看了楊天佑一眼,然後委屈的道:“蓉姐,你不要開我玩笑嘛。”

這個燕子長得其實還是不錯的,隻是才初中畢業,估摸著現在也才十五六歲,倒是夠嫩,但哪能與齊夢香相提並論啊,不過這話楊天佑是不會說的,哈哈笑道:“好啊好啊,燕子,要不你就當我女朋友算了。”

“我還小,還是算了。”燕子羞紅了臉,小聲道。

一群人哈哈大笑。

從雨絲絲出來的時候,楊天佑看了那燕子一眼,嚇得後者趕緊躲進廁所不敢出來,楊天佑回家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格外的精神,在穿衣鏡前看了半晌,嘖嘖臭美道:“老子還是很拉風的嘛,跟咱們家香香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嘎嘎一陣怪笑,也幸虧這話沒被別人聽到,否則楊天佑又得被洗涮一番了。

看看天色不早,楊天佑到雜物間提了把鋤頭,然後將提前準備好的一袋東西擰著,騎著自己的摩托車直奔房子後麵的縣壩村。

楊天佑住在中學旁邊不遠處,而縣壩村就在中學的後麵,與楊天佑家隔得很近,走路不過五六分鍾,但騎車卻要繞一個大圈子,要從小學校頭的支公路上去才行,楊天佑自然不願意爬坡上坎勞頓自己,騎著車剛剛路過向晏明的小酒館旁邊,便與劉永勝撞在一起。

“喂,楊天佑,好久沒看到你了,來來來,一起喝酒,晚上一起打牌!”劉永勝平時嘻嘻哈哈最愛和楊天佑開玩笑,立即將楊天佑攔了下來。

楊天佑道:“又想找我打牌,不要晚上再打一架哦。”

“咋了,平時輸怕了,上次打牌牙齒都掉完光了?怎麽,現在不敢來了?”劉永勝笑道。

在永安鎮有個說法,打牌輸了的,不叫輸錢,一般會說被人把牙齒打掉了,如果是贏錢了,一般的人都會很得瑟的上來發煙,比如是贏的楊天佑的錢,便會說,來,抽煙抽煙,這是楊天佑給我買的煙,若是女人贏了錢,便會很得瑟的指著自己的鞋子或衣服說,看吧看吧,這套衣服咋樣,這雙鞋子如何,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這是楊天佑給我買的。

這就是永安鎮的風騷所在,打牌,永遠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事情,而不管是贏錢輸錢,都樂在其中。

“你還給我補牙齒?”楊天佑撇了撇嘴笑道:“老子這是滿口的金牙,你啥時候看我叫喚過?我這牙齒是打不掉的,咋嘛,你是不是牙齒被人打掉了,想老子給你補牙了?”

“一句話,敢不敢,別扯這沒用的,有種一會兒較量一下嘛!”劉永勝笑道。

“打就打!”楊天佑嘿嘿笑道:“別以為老子現在還是白菜,現在老子早就轉運了,你要不怕死,就來唄,管叫你今天晚上回家四個口袋一樣重!”

兩人說好晚上一起打牌,楊天佑便騎車離開。

十分鍾以後,在縣壩村的某座墳前,楊天佑幫著將墳上的草除了一些,灑了些土,將一疊紙燒了,又放了鞭炮,然後便點上煙,拿出一瓶酒,一屁股坐在墳邊的一塊青石板上。

一邊喝酒楊天佑先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這才嘿嘿笑道:“老娘,今天是你生日,我沒忘,不過你不會喝酒,這酒我就幫你喝了,就給你燒了點紙錢,你在下麵隨便花,沒得用了就給我投個夢,我再燒給你就是了。”

咕嘟嘟灌了一口,楊天佑又笑道:“娘,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前幾天,對,就上周五,我把齊夢香抱了,還親過嘴了,她都答應做你兒媳婦了,不過她要我四年賺五百萬,老實說,好難,你也曉得你兒子掙錢不行,敗家還差不多,讓我四年花五百萬可能簡單,要四年賺五百萬,好難啊,不過你放心,我這幾天在家好好想過了,老娘你養我可不容易,為了我,你吃了太多的苦了,嘿嘿,不過你生前不是說遺憾沒有看到你兒媳婦的樣子嘛,等我努力賺錢,把齊夢香娶回家,到時候領她來看你,也讓你好好瞧瞧她,不是兒子給你吹牛,她是真漂亮啊,嘖嘖,你不知道,我親她抱她那天,好多男人都恨不得殺了我,哈哈,不過我還是親了,也抱了,你說,兒子牛不牛?……”

“不過兒子還是要給你坦白一點,能不能娶到她,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會努力,從今天起,我就要振作精神了,我會好好去做一番事,就算賺不到五百萬,我也會好好的生活下去,不會讓你老人家失望,隻是你可得在下麵保佑我啊,我要走了黴運,那兒媳婦可就沒著落了!這事兒,我也就跟老娘你說說,在別人麵前,這都是秘密,嘿嘿……”

“……還有啊,前幾天王林那個狗日的罵你了,所以我把他打了一頓,我不給你丟人,我說了,誰要是敢對你不敬,我就揍誰,不管是誰,也甭管揍不揍得贏,我跟他拚命……我知道你怕我和人打架,不過你放心,我機靈得很,心裏明白著呢,我吃不了虧,現在我就是在琢磨,我該從哪去弄錢啊,老娘,那可不是五十萬,是五百萬……”

看看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楊天佑拾起鋤頭,將手上的空瓶扔到一邊的地裏,嘿嘿笑道:“老娘,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歇著吧,有空再來看你,剛才可說好了,你得保佑我啊,晚上打牌——不不不,晚上我不打牌的,我答應你的少打牌嘛,嘿嘿,走了走了,還有事。”

從縣壩村回來,楊天佑的手機都響過無數次了,自然是劉永勝打來的,將鋤頭放下,楊天佑下樓,叫張靜煮碗麵條,剛剛坐下,劉永勝和牛娃子便一起過來了。

遞了根煙給楊天佑,牛娃子笑道:“天哥,這幾天都沒看到你了,你在閉門思過?”

“思你個頭!”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道:“老子又沒做錯事,思啥過?對了,你晚上還想打牌?”

“咋了?”牛娃子一愣。

楊天佑撇撇嘴笑道:“我看還是算了,你去偷人還差不多,打牌,你就是棵菜,老子都能滅了你,再說了,牙齒打掉了,我可不管補牙哦,還有,你晚上回家跪搓衣板了,也別找我來幫忙!”

“楊天佑,你幫啥忙?”劉永勝哈哈笑道:“別人跪搓衣板,你是怕他婆娘一個人沒有曖腳?現在可是大熱天,不需要曖腳的,再說了,就算需要,也要找我啊,你爬開哦!”

牛娃子指著兩人笑罵道:“你們這兩個禽獸啊,簡直是禽獸不如!”

“老子是教授!”劉永勝嘿嘿笑道。

楊天佑瞪了他一眼,道:“你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獸,我知道。”

“麵來了,你們三個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張靜將楊天佑的麵條端過來,笑著罵道。

劉永勝嘻嘻哈哈的道:“張靜,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不是好東西?那向晏明就是好東西了,前幾天我還看他半夜開車去縣城了,你敢說他不是去偷人的?咱們永安鎮上的男人,哪個敢說屁股後麵就是幹淨的,沒偷人那是沒出息,哈哈!”

“滾!”楊天佑笑罵道:“老子就沒有,老子至今還是處男!”

噗!劉永勝和牛娃子一起笑了起來,劉永勝笑罵道:“楊天佑,你還好意思說,你把咱們永安鎮上男人的臉都丟光了,還處男,我看你是還沒處爛差不多!”

牛娃子也一臉鬱悶的道:“天哥,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雷人啊,這年頭還有處男麽?有二十三四歲的處男麽?很丟人的好不好?”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嘿嘿一笑,罵道:“老子是不是處男管你們鳥事,再說,老子也有相好的!”

“我們知道啊,齊美人嘛!”劉永勝嘿嘿笑道:“你也就抱了一下,親了一下嘛,有沒有睡了她嘛?”

楊天佑急了,道:“我可不是說的她。”

“也,楊天佑,還看不出來,你居然也學會偷人了?”張靜在一邊笑道。

楊天佑嘿嘿一笑,趕緊道:“沒有,沒有。”

“我知道是誰,哈哈。”牛娃子突然哈哈笑道。

“是誰?”劉永勝和張靜有些好奇的一起問道。

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道:“牛娃子,你要敢亂說,老子揍死你。”

“不說,不說,打死也不說。”牛娃子一頭冷汗。

楊天佑的腦子裏卻突然冒出一個女人的形象,大胸脯,娃娃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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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信息就是錢啊
一碗麵條沒吃完,對門做冷凍生意的牛販子苟興華已經過來等著了,晚上便在他家打牌,永安鎮上的茶館比較多,這苟興華的門市部就擺了兩台麻將機,八口機,洗牌賊快。

四人一起坐好,牛娃子說打十塊,楊天佑無所謂,反正他一向手氣不太好,所以隻把打牌打消遣,從來就沒想過要靠打牌發家致富,更是清楚靠這個賺到五百萬的機率幾乎為零。

才打了幾圈,楊天佑就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轉運了,技術沒啥長進,可錯打錯來,三下五去二,居然贏子五六百,不過劉永勝今天手氣也不錯,贏得比楊天佑還多,足足有六七百。

坐在楊天佑對麵的苟興華手氣相當的臭啊,老是點炮,而且一點就是八十的滿貫,幾圈下來,臉色就有點漲紅了,這家夥屬於心態不好,牌都被他摔起好高了,一邊打一邊抱怨。

牛娃子也輸了一點,但輸得不多,哈哈一笑,道:“天哥,我發現你現在真的轉運了,早知道就早點去搞定齊美人嘛,也不至於天天被人當白菜滅了。”

“老子說了,不準再提這事兒啊。”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

牛娃子笑著對劉永勝道:“劉永勝,你丫的晚上吃的狗屎嗎,怎麽運氣這麽好?”

“嘖嘖,沒見識,這叫手氣嗎?這叫技術,老子一向是打技術牌!”劉永勝得瑟道。

苟興華忍不住打擊道:“你就有那吃屎的命,還技術,打血戰要個毛技術,錯打錯來,我看牛娃子說得對,你就是吃了狗屎的。”

一群人玩得正激烈,劉永勝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劉永勝嚇了一跳,讓大家等等,說他接個電話。

接完電話,劉永勝有些興奮的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要做,今天這牌是打不成了。”

“說啥雞.吧廢話哦,你贏了就跑了?”苟興華有些不爽的道。

劉永勝也真耿直,把抽屜裏麵的錢拿出來,點了點道:“就贏了五百塊,我是真有急事,我爸打電話給我了,來來來,你和牛娃子一人兩百,這可以了嘛?”

說完,劉永勝果真給兩人甩了兩百,笑道:“這一百塊錢,算是我的煙錢,我得去辦事了。”

楊天佑皺眉道:“啥事那麽重要嘛,明天辦不是一樣?”

“這事兒急得很,我現在就得去一趟巴中,明天上午回來,到時候請你吃飯,走了。”劉永勝說走就走,看起來是真有急事。

看了看時間,現在才晚上的九點多鍾,才打了兩個小時,楊天佑成了最大的贏家,而牛販子苟興華則成了最大的輸家。

三人到向晏明家,讓張靜烤了一些羊肉串,又叫了幾瓶啤酒,楊天佑算是請客了,花了一百多,然後便早早的回家。

剛剛在沙發上坐下來,楊天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楊天佑也是一番驚喜,道:“喂,我的小青青,你從成都回來了?”

“回來了,剛剛才到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天佑笑眯眯的道:“你老公沒回來?”

“他在那邊辦事,所以就我一個人回來的。”

楊天佑笑得更加猥瑣了,嘿嘿笑道:“那我現在過來不?”

“好啊,隻要你來,我就陪你。”女人迷人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楊天佑嘿嘿一笑,說算了吧,都這麽晚了,下次再說吧,然後聊了幾句,調戲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這小青青,大名叫馮青青,也是永安鎮人,與楊天佑是小學同學,初中那會兒還挺喜歡楊天佑的,可生活到底不是小說,最後她還是嫁給了一個家庭條件比楊天佑好得多的男人,不過就算結婚以後也喜歡勾引楊天佑,隻是楊天佑玩笑開得多,倒真沒與她發生過關係,隻是在偶爾能幫到她的地方總會伸出援手,當然,馮青青也會經常幫到楊天佑,兩人的關係相當的保密,除了楊天佑的鐵杆兄弟牛娃子以外,估計很少有人知道兩人並不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沒辦法,當年初中那會兒談了一段時間,可惜是戀愛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一切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最後成了過眼的雲煙。

馮青青胸脯比較大,這是楊天佑最喜歡她的地方,身材也相當的好,長了一副娃娃臉,楊天佑沒少把馮青青當著自己的YY對象,現在也一樣,時間太早,楊天佑睡不著覺了,拿出幾張毛片看,然後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鼓搗一陣,這才盡興,其實這樣的事情楊天佑不是常做,但拿他自己的話來說,這年頭,自-慰的人海了去了,偷人的都這麽多,自己到現在還保持著處男之身,算是很難得了,找“五姑娘”咋了?不丟人!

第二天,楊天佑睡到中午才被劉永勝的電話叫醒,騎著車子去鎮上的泰豐閣酒樓,這裏是花哥和張建兩人合夥開的一家酒樓,剛剛開業不是太久,屬於永安一流的酒樓了,與附近的錦和旗酒樓有得一拚,聽說裝修什麽的就花了幾十萬,總造價大概在一百萬左右,隻是因為這裏的消費比較高,所以生意倒不是特別好。

楊天佑到了的時候,劉永勝和花哥已經在等他了,三人坐下,點了幾個菜,劉永勝滿麵春風,像是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還特意叫了一瓶價格在三百左右的好酒。

花哥是這裏的老板,現在算是和楊天佑熟識了,一見麵就打招呼,遞煙,楊天佑叫了聲花哥,後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

酒菜很快上來了,楊天佑有些好奇的問劉永勝:“我說劉永勝,你昨天晚上究竟做啥了,去巴中做什麽?”

“這個你就別問了,沒什麽事兒,就是去看一個朋友。”劉永勝推搪道。

楊天佑看得出來,劉永勝不想說,也就不問,三人喝了一會兒酒,外麵又來了兩桌客人,花哥出去應酬招呼,楊天佑這才又笑著問道:“劉永勝,你狗日的太不耿直了,昨天晚上去市裏偷人了吧?”

“偷錘子,也就是你,要是別人,這話我可不說,我是去找錢了。”劉永勝壓低聲音道。

楊天佑一愣:“你晚上去弄啥錢?黑吃黑?不像啊,你也不是這種人啊,你一個國家公務員,怎麽也不會做這種事,那你說說看,你昨天晚上弄了多少錢?”

劉永勝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笑道:“我弄什麽錢啊,我倒是交了十五萬。

“啥?”楊天佑睜大眼睛:“你昨天晚上交了十五萬?”

“對,東拚西湊,銀行又沒法取錢,最多隻能取三萬,幸虧我有好幾張卡,最後又在朋友那裏借了幾萬才湊齊了。”

楊天佑眯著眼睛問:“你總不會平白無故的交錢吧,說說看,有啥好處?”

“我說了你可別到處說。”劉永勝壓低聲音道:“國家有個政策,辦養豬場,國家一年可以補助幾十萬,十五萬是保證金,交了以後就可以辦了。”

楊天佑現在正尋思怎麽找錢呢,趕緊道:“還有這回事,我怎麽不知道,要不我也湊錢去整?”

“晚了。”劉永勝笑道:“這個項目是昨天下午四點半開始的,今天早上八點結束,現在名額已經滿了。”

楊天佑張大嘴:“娘的,還有這種事?銀行五點就關門了,四點半放出消息,就算偶爾知道消息,這讓一般的人在哪裏去弄十五萬?還第二天早上八點就關閉項目,我草,這還真他娘的是暗箱操作。”

“這年頭就是這樣,信息最重要,嘿嘿,楊天佑,我把你當兄弟才說這些話,你可別到處亂說。”劉永勝囑咐道。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嘿嘿笑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一杯酒喝掉,楊天佑又道:“劉永勝,你一年坐在家裏就能賺幾十萬,什麽時候也給我透露點信息唄,讓我也跟著你喝口湯也行啊!”

“這個還是需要本錢的,再說信息說來就來了,你沒錢也沒轍啊,不過我倒真有個信息,要不要聽?”劉永勝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壓低聲音道。

“賺錢不?”楊天佑舔著嘴唇道:“要是賺錢的門路就說來聽聽,回頭我請你喝酒。”

劉永勝笑道:“知道縣壩村不?”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當然知道,怎麽了?”

“咱們永安鎮是沿河而建,兩邊都是高山,現在公路上都修滿了房子,已經再發展已經有局限了,所以就目前咱們的現狀來說,估計會往縣壩村發展了,縣壩村也是咱們永安唯一一處地勢比較平坦的地方,據說鎮上會在那裏修一個廣場,還要修一個農貿市場,這個規劃圖紙我是親眼在縣上看過的,而且縣壩村的人也看到有勘測隊的人去勘測過了。”劉永勝道。

楊天佑一下子明白過來,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去買地基造房子吧,這個可需要本錢啊,再說回錢也太慢了,可能我做不了。”

“現在過去買地基,肯定賺錢。”劉永勝道:“我都在那邊偷偷的買了幾塊地皮了,準備到時候開發成住宅樓,也別修太高,六七層,一層賣二十幾萬,到時候賺個四五十萬絕對沒有問題。”

楊天佑皺起眉頭,一幢房子修一年才賺四五十萬,四年也賺不了五百萬啊,當下嘿嘿笑道:“來來來,喝酒,這事兒我記在心裏了,回頭好好琢磨琢磨,不過我沒本錢,有信息也沒用。”

劉永勝也知道楊天佑一時拿不出多少錢,所以才放心的給他說了這個信息,楊天佑卻記在心裏,暗暗琢磨開來。

下午回去,依然是打牌,這次楊天佑的手氣不太好了,讓向晏明贏了不少錢,打十元的血戰,居然輸了近千元,楊天佑又被人叫成大白菜,算是牙齒被人打掉了不少。

這還不是讓楊天佑最鬱悶的,他最鬱悶的是,今天的情況和昨晚差不多,才打到下午的五點,離一場結束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向晏明突然說臨時有事要去磚廠,說那邊打架了,要去處理一下。

楊天佑猛翻白眼,苦悶道:“向晏明,有沒搞錯,老子輸了這麽多,你咋說走就走?”

“真有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磚廠,那邊為了爭磚打起架了,反正你也沒事嘛,一起去看看。”向晏明笑著向楊天佑道。

楊天佑笑道:“那晚上你請客,老子還沒吃飯。”

“不就是請客嘛,小意思,反正也等於是你請的客,哈哈。”向晏明把贏的錢在手上摔了摔,跟楊天佑一起出去。

向晏明是駕駛員好友協會的副會長,自然也有貨車,平時除了開飯店,最大的收入來源其實是給建築隊拉沙拉磚,不過他的車子不在,所以坐上楊天佑的摩托車,對張靜道:“晚上整一桌,一會兒花哥要過來吃飯,我請客,別整得太寒磣了!”

“張靜,弄半隻肥羊,我今晚要吃羊肉。”楊天佑笑道。

“你長得像隻羊!”張靜白了楊天佑一眼,笑道:“快去快回。”

楊天佑嘿嘿一笑,發動車子。

從向晏明家到小平溪磚廠,其實隻需要十分鍾的車程,兩人一到磚廠,楊天佑就傻眼了,他是第一次來這裏,看到那一排二十多輛等著拉磚的貨車,楊天佑將車子停下,汗顏道:“不會吧,磚廠生意這麽好?”

“那當然了,咱們全鎮四個鄉,就永安和碧溪兩個磚廠,你說生意能不好啊?”向晏明笑道。

楊天佑心裏一動,娘勒,開磚廠好像挺賺錢啊?這倒是個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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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開磚廠賺大錢
楊天佑對磚廠並不了解,對於其中的操作流程也很陌生,但隻看這幾十輛貨車等著拉磚還得排輪次,就立即意識到,這個行業很賺錢,而且是相當的賺錢。

這幾天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他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否則齊美人可就沒希望了,這事兒他雖然沒有對別人講過,可心裏始終對齊美人念想很重,所以他幾乎是一下子便來了興趣,暗暗琢磨著該好好了解一下這一行業,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錢。

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現在是陪向晏明過來解決問題的,自然要想看看問題是怎麽一回事。

磚廠的窯洞口,一群人圍成一圈在理論,楊天佑和向晏明一過去,立即看到駕駛員好友協會裏麵的花哥,李剛以及駕駛員曹武等人都在,而磚廠的老板張述海也在那裏。

張述海長得高大威猛,還有一絲絡腮胡子,不過他本人倒是性格溫和,以前據說欠了一屁股的債,吃老鼠藥就有過三次,最後都被救了回來,不知道後來怎麽就發財了,現在是永安鎮上排得上號的有錢人,至少也有兩三百萬的存款。

現在楊天佑算是明白了,八成這張述海就是靠磚廠賺錢的,雖然這家磚廠張述海隻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但一年的分紅,絕對少不了。

張述海看似有些為難,正在那裏解釋什麽,向晏明一來,花狗便將他拉到一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楊天佑總算是聽明白這其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原來按拉磚這個行當的潛規則,所有的駕駛員都要按輪次排好,輪到誰了,誰就裝磚走人,然後再來排輪次,因為這個磚廠的產量有限,每天隻能出五萬磚,所以導致供小於求,就有了搶磚的現象。

今天這就是因為曹武跟修房子的房主一起過來拉磚,天氣太熱,溫度太高,裏麵出磚的工人都怕熱,所以中午休息,趁這個時候,曹武的貨主跟來了,因為急著用磚,所以願意每塊磚多出五分,原先三毛八一塊的磚,現在硬生生多出了五分,變成了四毛三,這五分自然是給這些工人,但工人剛裝了一半,排在後麵的李剛的貨主知道消息了,硬生生的跑了過來,於是抓著張述海理論。

張述海能怎麽辦,除了解釋自己不知情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大家都是他的顧客,他總不能跟顧客翻臉,所以隻好在那裏調解,但調解來調解去,也沒有將事態真正的平息下來,最後隻好找了向晏明和花哥一起過來,隻是現在看起來事情依然有點棘手。

向晏明皺眉道:“這李剛可是咱們好友協會的兄弟,曹武雖然不是咱們永安街道的,可他是碧溪的,也屬於咱們永安鎮的範圍之內,就算他不是好友協會的,也不好翻臉啊,咱們幫誰好像都不太好。”

“按道理咱們要幫李剛才對,但這是兩個貨主的事情,與我們好像不相幹,我們要是管得太多,似乎也不好。”花哥道。

楊天佑在那裏盯著人群看,突然一驚,對花哥道:“喂,花哥,不對哦,李剛好像是在給向榮碌拉貨嘛,那個好像就是向榮碌的老婆是不?”

“咋了?”花哥一愣,道:“你和他們有啥親戚關係不成?”

“倒不是什麽親戚。”楊天佑皺眉道:“隻是向榮碌以前好像幫過我們家一些忙,這件事情要不讓我來處理?”

向晏明笑道:“你能咋處理?花哥都搞不定的事情,你咋處理?難道你擰兩塊磚頭上去砸人?”

楊天佑笑道:“這個你就別管了,聽我的就對了。”

“要不讓他試試?”花哥對向晏明道。

向晏明笑道:“我無所謂啊。”

三人重新走到人群麵前,楊天佑先聽了一會兒,朝一圈人看了個遍,見曹武那家貨主自己根本不認識,於是也就無所顧忌了,走到張述海身邊,喂喂了幾聲,他這一吼,雙方的人都停了下來,一起看著他。

“你們有什麽好吵的,你們吵這磚就到你們家了?要是你們不鬧事兒,今天這磚都裝了好幾車走了,就因為你們在這裏吵,讓後麵的司機都停在這裏耍,喂,還有啊,你們和張廠長有什麽好鬧的,別人又不知情。”楊天佑從耳朵上抽下一根煙點上,慢條斯理的道。

“楊天佑?”向榮碌的老婆姓萬,叫秀英,一聽楊天佑這麽一說,立即有些不高興了。

楊天佑給她擠了個眼,又道:“今天這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清楚了,有人壞了規矩的確不好,這樣一來,以後大家豈不是都可以拿錢來先裝磚了,那還有沒有什麽規矩了?”

這話楊天佑就說得比較清楚,明顯是幫著萬秀英說話,萬秀英一聽,趕緊道:“對,楊天佑說得對,這種事,就不能破例,要是今天這樣,明天這樣,那以後誰還拉得到磚,這磚廠又不是為一家人開的。”

曹武和李剛一直不說話,反正他們隻是拉貨的司機,兩家主人吵架,他們當然隻能在裏麵和稀泥。

可曹武那貨主可就不高興了,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是碧溪鄉街道的一位房主,在外麵掙了錢,所以現在回老家來修房子,他並不認得楊天佑,隻是覺得楊天佑這明顯是幫著萬秀英說話,當下就白了楊天佑一眼,道:“這件事情好像跟你沒啥關係吧?你管什麽閑事?”

“大路不平旁人鏟!”楊天佑嘿嘿笑道:“就是你壞了規矩,這事兒,我就不高興,咋了,我跟萬嬸子是熟人,我就幫他說話了,你又咋了?”

那男人一聽這話,更加生氣,馬上發飆,指著楊天佑冷笑道:“那我今天還就是要壞了這規矩,我願意多出五分錢一塊的磚錢,別人裝磚的工人都不說啥,你來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李剛!”楊天佑轉頭對李剛叫道。

李剛一愣,他和楊天佑關係還是不錯的,平時在一起倒也喝過酒打過牌,見楊天佑這個愣頭青跑來管這檔子閑事了,馬上答應一聲,笑道:“咋說?”

“把你的車開到這路口堵上,這幾天你在家耍,也別拉磚了,三天的工錢我來給你付,大家都不要拉磚了,走,現在咱們就喝酒去!”楊天佑虎著臉道。

汗,楊天佑這招可就絕了,一下子要將路堵上,那這磚廠也甭想出磚了,急的是誰?當然不會是張述海,而是這些司機和房主啊,家裏麵請了工人蓋房子,修到一半沒有材料,那可是要賠工人工錢的,而張述海可以把磚從窯子裏麵弄出來碼在外麵,這磚本來就是供不應求,他當然不會著急。

一批看熱鬧的駕駛員趕緊打起圓場,而花哥和向晏明則在一邊看熱鬧不吭聲,就由這楊天佑來折騰。

“這種事就得楊天佑這樣的人才能擺平,哈哈。”花哥跟向晏明低聲笑道。

“那咱們還是去當一下和事佬吧,總不能真的把這路堵了吧,咱們可都還要靠拉貨吃飯。”向晏明笑道。

花哥對湊過來的張述海笑道:“張廠長,你說現在有什麽好辦法?”

“我有什麽辦法?”張述海苦笑道:“他們要鬧就讓他們鬧唄,反正我這磚還在生產,也不愁賣不出去,事情總有解決的時候。”

李剛還真去開車,對麵的男人臉色變了,盯著楊天佑,怒氣衝衝。

楊天佑冷笑道:“修房起屋,都是好事,沒必要鬧得這麽糟,你如果要鬧,你以後也甭想來拉磚了,規矩一亂,你有錢也沒用,所以你要是聽我勸,大家好說好商量,我來給你們提個建議,今天這事情早點解決,大家都好。”

轟隆隆。

李剛還真把車子倒到路口堵上,跳下車重新走到楊天佑身邊,笑道:“楊天佑,你說的哦,這幾天的工錢你給我付,一天最少三百塊,這個你不能賴賬啊!”

知道李剛這是故意開玩笑,楊天佑卻是很認真的道:“奶奶的,不就是三百塊錢一天嘛,這錢算在我頭上!”

接著,一群看熱鬧的人都勸了起來,最後雙方都盯著楊天佑,希望他真能出個好主意。

楊天佑咳嗽兩聲,這才朝對麵的男人道:“按我的想法,這磚,肯定是不能拉到你家的,但你們又要付了這五千塊磚的裝載費二百五十塊錢,這錢,我看你們也甭付了,給這幾個裝載工人,每人拿十塊錢的晚飯錢,你付五十塊,萬嬸子,你讓曹武把這車磚拉到你家,不過你得把別人的運費先付了,本來也該是二百五十塊錢,你付給他一百五十塊,餘下的一百塊,付給李剛,這樣大家都退一步,我看這事情就這麽辦了,你們說咋樣?”

楊天佑這方案其實還真不錯。

對麵的男人壞了規矩,但不用花一分錢買單,雖然磚沒有拉到他家,但他不吃虧。

曹武間接壞了規矩,所以兩百五十塊錢的運費,隻得一百五十塊,這一趟雖然不賺錢,油錢沒少。

李剛少拉了一車磚,少賺的錢,由萬秀英付給他一百塊,他車子還可以排著加第二車,也不會虧。

萬秀英拉了五千塊磚回去,他付運費,這也是理所當然,自然更不會虧。

算得上是皆大歡喜,唯一能說吃虧的是幾個裝載工人。

所以楊天佑的話一說完,曹武,李剛,對麵的男人,還有萬秀英都表示默認,畢竟吵了大半天了,時間浪費了,要是再吵下去,似乎也把磚吵不回家啊,還得解決,所以也希望有個人可以出來把這件事情解決了,隻是一邊的五個裝載工人可就不願意了。

其中的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一身的汗水,虎著臉道:“那不行啊,我們講好了是五分錢一塊磚,現在我們算是加班給你們裝了,怎麽可以隻給五十塊?”

楊天佑瞪了那女人一眼,道:“要說起來,就怪你們裝載工人,不守規矩,說好的不準插隊,你們還貪圖那點錢破壞規矩,搞得現在鬧出這麽大的事兒,給你們五十塊,還是看你們辛苦,你們裝一塊磚,都會在張廠長那裏提成,又不是領固定工資,裝得越多得的也就越多,你們還鬼抱怨啥?!”

那女人見楊天佑臉色很難看,而且一看就是流裏流氣,也閉嘴不說話了,其實真要說起來,還真是他們的過錯。

當下楊天佑就把這事情搞定了,李剛繼續裝車,而曹武則帶著萬秀英一起回去,這磚自然是拉給萬秀英了,楊天佑,花哥,張述海和向晏明則一起回去喝酒。

到了向晏明的小飯館,張靜已經收拾好了火鍋,依然吃涮羊肉,幾人一坐下,大家便直誇楊天佑鬼點子多,說他今天這事兒處理得好。

隻是楊天佑興趣顯然不在於此,於是嘿嘿笑著向張述海掏秘,道:“張廠長,你們磚廠生意不錯嘛。”

“一般一般吧,哈哈,要不是碧溪那家磚廠規模太小,可能也不致於讓大家都來我這裏買磚。”張述海笑道。

楊天佑一愣,道:“咋說?碧溪還有一家磚廠?”

向晏明解釋道:“碧溪那家磚廠每天隻能生產三萬塊磚,而且看火的燒窯師傅不行,老是燒出壞磚,所以生意才不好,當然了,也是張廠長的價格壓得低啊。”

楊天佑更加好奇了,道:“三毛八一塊的磚,還便宜?”

張述海道:“原來最少都是四毛,按國家的規定,一塊磚可以定價在五毛,我這還不便宜?不過明年可能磚價還要漲,準備要漲到五毛了,明年的磚依然是供不應求。”

楊天佑突然想起劉永勝今天說的話,縣壩村如果真要開發,那修房造屋的人更多,到時候磚價高漲也是正常的,這倒真是一條生財的好門路,按張述海那磚廠的產量,每天五萬塊磚,每塊磚隻賺兩毛錢,那每天就能賺一萬,一個月豈不是就要賺近三十萬了?

那一年該賺多少?

我草,三百萬保底啊!

楊天佑有點激動了,臉色漲得通紅,奶奶的,要是開家磚廠,豈不是可以大賺特賺,四年時間賺一千多萬,可以討四個齊美人做老婆了。

嘎嘎一陣怪笑,楊天佑此時的笑容相當的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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