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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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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投懷送抱
一個晚上下來,酒是喝了不少,不過最終卻是由楊天佑買單,而且他買了單之後還興奮莫名,覺得今天請客可是受益非淺。

從前幾天向齊美人表白,到今天晚上,不過是一周的時間而己,可楊天佑卻覺得生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樣。

原本他的生活目標很模糊,完全是混一天是一天,但現在不同了,他有了明確的目標。

原本他覺得賺錢是那麽的困難,生活似乎永遠就那麽一回事,但現在不同了,他覺得原來賺錢的機會是如此之多,隻是一個又一個的機會都從身邊擦肩而過了。

以前浪費的精力,楊天佑現在要加倍的珍惜。

以前沒把握住的機會,楊天佑現在要加倍的把握。

等花哥和張述海走了,楊天佑叫張靜泡了兩杯醒酒的茶,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向晏明現在喝得興起,一臉的通紅,不過腦子還是清楚的,見楊天佑雙眼冒光,有些奇怪的問:“楊天佑,你今天晚上好像有點奇怪哦。”

“嘿嘿,老向,咱們是不是兄弟?”楊天佑笑道。

向晏明拍著胸脯道:“當然是兄弟了,說吧,有啥事兒?”

楊天佑眼珠子一轉,低聲笑道:“你說開磚廠,一年能賺多少錢?”

“你要幹啥?”向晏明一愣:“你總不會想開磚廠吧?”

楊天佑點點頭道:“想開,晚上你可能也注意到了,我一直在問張述海關於磚廠的事情,你說咱們要是一起去開家磚廠,明年的生意,不,是這幾年的生意肯定很好,你想想看,縣壩村那邊一開發,還有多少房子要修,劉永勝說,從上麵長坪鎮到下麵的瓦室鎮,所有在海撥在八百米以上的人戶,全部要搬到鎮上,集中辦置居民安置點,移民街,要是這個政策一開始實施,那磚廠還不賺瘋了?”

向晏明眼珠子也是兩轉,卻是歎了一口氣道:“說得倒是簡單,這開磚廠,最少也要有上百萬,你我哪裏弄那麽多資金啊!而且,要是燒窯的師傅技術不好,兩窯磚一出來,沒有一炮走紅,那以後的客源可就少了。”

“你怕個球,你是駕駛員協會的副會長,咱們永安鎮一共有二十多個駕駛員,都是給別人拉沙石和磚的,你可以發動你下麵的會員推薦他們的客戶來我們磚廠訂磚啊,還有,錢這東西,咱們可以想辦法貸款嘛,隻是我對這其中的東西還不太懂,想要再了解一下,你說,一塊磚,除去成本之後,能賺多少錢?”楊天佑道。

向晏明似乎心裏有點活絡了,嘿嘿笑道:“這個我知道,大概是八分到一毛的樣子。”

“啥,隻賺這麽一點?!”楊天佑有點失望了,他以為至少可以賺到兩毛。

向晏明白了楊天佑一眼,笑道:“這還少?你是不知道,每年要交的電費,水費,還有稅收,工人的工資,還有挖機的消磨費,拉媒的費用,這都不是小數目,一塊磚能賺一毛,已經很不錯了,你說張述海那磚廠,每天的日產量是五萬塊,那每天就能賺到五千,一個月十五萬,一年近兩百萬,這還不夠多?”

楊天佑嘿嘿笑道:“你說得倒是有理,那咱們去開唄。”

向晏明有些無語了,盯著楊天佑道:“你以為這就是一句話?我看你是白日夢做多了,你要真能湊齊一百萬,我免費給你打工都行,正好碧溪那家磚廠的老板有意要轉讓,別人去至少要六十萬,我跟他人還挺熟,估計我們協會出麵,能五十萬拿過來,你現在擺五十萬,我現在就打電話幫你搞定這件事情。”

楊天佑笑道:“我去偷去搶啊,五十萬,老子五萬都沒有。”

“那不是說的屁話麽?”向晏明虎著臉道。

楊天佑遞了根煙給他,笑道:“喂,向晏明,咱們說實話,你說要是日產量能突破十萬塊磚,咱們去收購那家磚廠,連增加設備啥的,一共要投多少錢?”

向晏明看楊天佑不像是開玩笑,於是也正經的抽上煙,想了想,對楊天佑比了一個指頭。

楊天佑吸了一口氣,道:“你說一百萬?”

點點頭,向晏明道:“差不多了。”

草,一百萬!

楊天佑是真的有點喪氣了,狠狠的抽了兩口煙,卻道:“那找人搭夥開唄,我一個人到哪裏去弄錢,要不咱們兩個,我再去叫牛娃子,咱們三個人一起去把那磚廠盤下來如何?”

“你開什麽玩笑?”向晏明笑道:“我哪裏有那麽多錢?”

“那你最多能湊多少錢?”楊天佑很認真的道。

向晏明想了想,道:“最多能湊二十萬,這還得去借去貸款才行。”

楊天佑皺眉道:“我草,向晏明,你就出二十萬,我到哪裏去整八十萬?你就不能多出點?”

“你要真能湊錢,我就跟你搭夥也行,我就出二十萬,我分小股就成。”向晏明還是不太相信楊天佑的話。

或許向晏明丫根兒就不相信楊天佑能弄到錢,楊天佑沒親沒故,老娘是哪裏人他都不知道,隻知道他老娘是挺著大肚子來的永安鎮,最後生了小孩,丈夫便跑出去了,從此再無音訊,一般的人,誰會把錢借給他?再說,這動轍幾十萬,誰又能拿得出來?

楊天佑咬咬牙道:“好,這可是你說的,等我籌到錢了,你負責一起去談價格,把磚廠盤下來,你說的,五十萬哦。”

向晏明隨口笑道:“好啊。”

楊天佑現在坐不住了,與向晏明說好之後,立即回家,給牛娃子打了個電話。

幾分鍾以後,牛娃子心急火燎般的趕到楊天佑家裏,進門便叫道:“天哥,天哥,你又從哪裏弄的毛片,啊,你不是說有新毛片的麽?”

電視上放的可不是毛片,歡樂中國行,一款綜藝節目。

楊天佑索性把電視也關了,臭罵道:“你除了看毛片,沒別的愛好了?”

嘿嘿一笑,牛娃子笑道:“還有啊,打牌!”

“你好歹也是有婆娘的人了,都得兒子了,你還成天跟我混成這樣,你也不臉紅?”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

牛娃子一愣,臉色微微一變,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或許是長期就心裏有愧吧,牛娃子笑道:“天哥,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說吧,找我有啥好事?”

楊天佑把自己想開磚廠的事說了一遍。

“我草!”牛娃子大叫一聲,像是見鬼了一般看著楊天佑,道:“天哥,你沒發燒吧?你還真會開玩笑,開磚廠,還要籌八十萬,我要能弄到這麽多錢,還在永安混?我早去成都買房買車了,聽說成都五十多萬就能買到一套房,八十萬?裝修買車全夠了,你就別開玩笑了。”

楊天佑很正經的道:“哪個和你開玩笑?老子可是正經的!”

吞了吞口水,牛娃子皺眉道:“這麽說,天哥你是真的想要改邪歸正了?”

楊天佑點點頭,歎道:“牛娃子,咱們是兄弟,這永安鎮上,也就和你最談得來,所以,心裏話也隻能對你說,你說說看,我們就這樣成天鬼混下去?早晚也要幹點正事才行啊,男人嘛,不能一直這樣墮落下去,咱們也得找點正事幹幹了!”

“天哥,你這話可就說到我心坎上了,其實我也一直想勸你幾句,不能再天天搞賭了,你難得有這份心,做兄弟的,心裏有數了,你真想開磚廠?”牛娃子也認真起來,坐下,給楊天佑遞了一根煙,自己先點上抽了一口。

楊天佑道:“我是想好好幹一番事業的,我不想蒙你,不管以後能不能和齊夢香有什麽結果,但這對我,或許就是一次機會,我太需要這樣的壓力了,有壓力才會有動力,就算她是戲耍我,我也不怪她,真的。”

“你說向晏明出二十萬,我們兩人出八十萬?”牛娃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眉頭皺得很深。

楊天佑說:“是,不過他也說了,他出錢出得少一點,占股份就少一些。”

“八十萬的確太難了,我和信用社的秦主任比較熟,不過我估計就算我找我家老頭子借,我自己去貸款,最多也隻能弄到二十萬,你到哪裏去弄六十萬?”牛娃子直接道。

楊天佑嘿嘿笑道:“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要不你給秦主任說,我把我這套房子抵押,去貸點款行不行?”

“就你這破房子,兩室一廳,才八十個平米,還沒房產證,就算有房產證,你這房子才值不到十萬,怎麽也弄不到六十萬啊!”牛娃子哭笑不得。

楊天佑眼珠子一轉,道:“不行我再想辦法,要不你給秦主任打個電話,咱們想辦法請他出來吃飯,然後一起給他說說,反正這錢又不是他的,國家的,他貸給誰不是貸啊?對吧?”

牛娃子又盯著楊天佑認真的看了幾眼,道:“你真想幹?”

“真想幹。”楊天佑也認真的道。

“好,那我試試。”牛娃子掏出手機,拔了個號碼,很快,手機便通了,牛娃子涎著一張笑臉叫秦哥,接著聊了幾句,便扯到吃飯的事情上了。

最後掛了電話,牛娃子道:“你也聽到了,這狗-日的,一聽要請他吃飯,估計就知道要貸款,也虧得是我,要是換了別人,不見得能請出來,說好了,明天晚上,在泰豐閣吃飯,他現在還在市裏開會,明天上午開車回來。”

楊天佑有些興奮的道:“好好好,明天晚上我買單,哈哈,這事兒要是幹成了,你算算,一年至少可以賺三百萬,到時候你最少也可以分七八十萬了!”

“天哥,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我估摸著,到時候我們一說貸款,這秦主任八成就要推諉,我看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才好。”牛娃子苦笑道。

楊天佑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先盡力而為,至於結果,到時候再說。”

牛娃子一想也對,哈哈一笑,道:“那現在事情辦完了,是不是把毛片拿出來我看看了?好久沒有觀摩了,有點想了。”

“我草,你都有老婆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下流,饑渴得很?去去去,趕緊回家去,找小馬,奶奶的,天天想看毛片,你什麽東西!”楊天佑笑罵道。

牛娃子哪裏肯走,非要看,楊天佑無奈的一邊從抽屜裏拿碟片,一邊笑道:“那先說好,一會兒不準在我這屋裏打-飛機啊,就算要打,也要把紙給我揣回去,你丫的,實在太無恥了!”

“天哥,咱不是跟你在混麽,這也是向你學習嘛。”牛娃子一邊準備紙巾,一邊涎著一張笑臉道,舔嘴唇的動作的確是很下流。

楊天佑拿了一張碟片放起來,三級的,剛一看,牛娃子就抗議了:“天哥,你也太小氣了吧,要看咱也不看這種,太不刺激了,有沒有洋婆子的?”

“洋你個頭,以後別說和我混的啊,你這個沒有文化的流氓,一點也不懂得藝術,更不懂得欣賞。”楊天佑笑道,不過話是如此說,他還是重新換了一張碟。

一出來,就是激戰,而且是牛娃子最喜歡的雙龍戲鳳,牛娃子眼睛裏麵閃著邪惡的光芒,坐在沙發上便開始解皮帶,可才解了一半,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楊天佑和牛娃子都嚇得一機靈,趕緊關上DVD,楊天佑吞了吞口水,道:“是誰?”

“我怎麽知道?”牛娃子有些鬱悶的穿好褲子,一邊往門口走一邊抱怨道:“真是運氣太黴了,算了,我回去了,還是回去和老婆打真軍的感覺爽。”

一打開門,一張清純的娃娃臉美女便出現在牛娃子麵前,牛娃子隨即想到兩個字。

蘿莉!

“嘿嘿,原來是青青妹子啊,哈哈,怎麽,來找天哥了?”牛娃子嘿嘿一笑,看了看門口一臉笑意的馮青青,重點在她的胸脯上掃瞄了一眼,這才溜到門口,轉過頭對走過來的楊天佑眨了眨眼,色眯眯的道:“天哥,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不過這事兒可得做得機密一點哦,小心別人老公砍死你!”

楊天佑臉色一紅,惡狠狠的道:“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死你?”

牛娃子落荒而逃,一路嘎嘎的怪笑。

“你怎麽來了?”楊天佑看了一眼馮青青,同樣重點在她的胸脯上掃描了一眼,訕訕一笑,問。

馮青青直接鑽進屋裏,隨手將門反鎖上,這個動作可是嚇了楊天佑一跳。

奶奶的,電話中調戲無所謂,難道她今天還真要來個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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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我們一起來看片吧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因為動作幅度有點大,導致馮青青胸前的兩砣肉-團晃悠悠的跟著顫抖,晃得楊天佑的眼睛都開始放光。

馮青青穿著一件白色短襯體恤,胸前被頂起老高,堪堪一握的盈盈細腰,下麵的屁股挺翹,堪稱是魔鬼身材,可偏偏生得一副娃娃臉,而且還長得有些清純和俊俏。

舔了舔嘴唇,楊天佑的心裏有點緊張,因為馮青青可不是經常到他家,但每一次到他家,都會勾引得他心裏隻癢癢,而等馮青青走後,欲-火-焚-身的楊天佑大半要找“五姑娘”幫忙解決自己的饑渴需求。

楊天佑其實很色,但沒找過小姐,兔子不吃窩邊草,他還真沒在永安鎮和誰家的媳婦兒勾搭成奸過,這一點他可是比部分永安中學的老師還要“老師”一些,永安中學的老師能把學生的肚子搞大,楊天佑就從不去沾惹女學生,至於齊夢香,那絕對是個意外。

馮青青一坐下,便朝楊天佑笑了起來,笑容曖昧到極點,道:“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過來坐啊,怎麽,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嘿嘿一笑,楊天佑趕緊去幫馮青青拿了一瓶礦泉水,一邊坐在離馮青青比較遠的沙發角落,道:“女人,你咋舍得跑來看我了?”

“男人,你有沒有想我嘛?”馮青青喝了一口水,還故意舔舔嘴唇,這個動作性感嫵媚到了極點。

兩個人很有默契,一般沒人的時候,楊天佑便叫馮青青為女人,而馮青青便稱呼他為男人。

咳咳兩聲,楊天佑色迷迷的道:“當然有了,不過你都和你老公在一起,我不是沒機會嘛,哈哈。”

“這次他沒回來,這下不要說你沒機會哦。”馮青青撇撇嘴笑道:“不過我也是知道你的,有色心沒色膽,估摸著就算我在你麵前脫光了,你也沒什麽反應。”

我草,太看不起人了,老子又不是性-無能,怎麽會沒有反應?

楊天佑覺得真憋屈,恨不得真的和這馮青青在家裏折騰一番,不過一想到牛娃子先前看到馮青青了,楊天佑趕緊吞了吞口水,嘿嘿笑道:“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還真不敢有什麽反應,倒不是沒有反應,有反應咱也不能幹那禍害人的勾當啊,要不回頭你老公回來了,還不拿刀砍死我?”

“膽小鬼!”馮青青笑道:“說得你多正直似的,那你剛才和牛娃子在做什麽?”

楊天佑一愣,道:“沒做什麽啊。”

馮青青從沙發一角拿起一團紙巾,笑眯眯的盯著楊天佑道:“那這是什麽?”

“紙巾。”楊天佑脫口道。

白了楊天佑一眼,馮青青道:“紙巾是做什麽用的?”

楊天佑鎮定自若的道:“當然是擦鼻涕。”

汗,擦鼻涕!?

牛娃子,別怪我啊,這都是你惹的禍啊,就當是擦你的鼻涕了!

馮青青臉色一紅,笑眯眯的道:“真是擦鼻涕用?”

咳咳!

楊天佑道:“真是。”

“可我剛才在外麵好像聽到你們在放什麽碟片吧,這大熱天的,哪來的鼻涕?”馮青青一字一句的道。

楊天佑差點一頭栽倒!

奶奶的,原來她啥都聽到了,牛娃子,你個狗-日的,害死老子了。

不過楊天佑的臉皮多厚啊,嘿嘿的笑了起來,就是不作聲。

“要不現在咱們一起來看看碟片唄!”馮青青卻是咬著這一點不放。

楊天佑苦笑道:“影碟機壞了!”

“吹牛吧,肯定是在看毛片!”馮青青笑嘻嘻的道。

楊天佑點點頭道:“的確是在看毛片,難道你要和我一起看?”

馮青青一愣,倒沒想到楊天佑如此光明正大的就承認了,不過她也是過來人了,雖然和楊天佑是同學,但到底是已為人婦,於是笑道:“好啊好啊,看就看,我又不怕。”

和別人的老婆一起看毛片?

楊天佑的心裏一顫,多誘惑的事情啊,多風-騷的事情啊,多,多,多,多無恥的事情啊!

不過楊天佑可沒這份膽量,正色道:“算了吧,姑奶奶,你不怕,可我怕,我可不想真給你老公戴頂綠帽子,到時候你老公真會找人砍死我的!”

“楊天佑啊楊天佑,我不知道該誇你正直呢,還是該罵你傻帽,這永安鎮就這風氣,估計你也算是另類了,看你親齊夢香的時候,你怎麽沒有現在這麽正直,聽說你親了還抱了,你行啊你!”馮青青話裏微微帶了一絲醋意。

楊天佑有點頭大了,皺眉道:“你聽誰胡說八道的,哪有這回事?”

“你是不是男人啊?做了的事不敢承認?”馮青青皺眉瞪了楊天佑一眼。

楊天佑馬上正麵回答:“沒錯,是做了這事兒,咋了嘛,我沒娶,她沒嫁,她是我女朋友,我要親要抱又不犯法。”

“你——”馮青青有些無語了,她和楊天佑的關係有些微妙,雖然結婚了,但對楊天佑卻是念念不忘,如果說永安鎮有一個人了解楊天佑,那也是非她莫屬,正因為這樣,她和楊天佑才一直保持著曖昧關係,正如她所說,永安鎮的風氣就是這樣,偷人的,被偷的,太多太多,她倒是真的有心和楊天佑有一腿,可惜她也知道,楊天佑是不會碰她的,就算她真的脫光了衣服,楊天佑也會撥腿跑路。

今天她是來興師問罪的,剛剛回到永安,便聽人說了楊天佑和齊夢香的事情,當下心裏有些醋意,可楊天佑這麽一說,她反倒沒什麽好說的了。

是啊,楊天佑沒娶,齊夢香沒嫁,齊夢香都沒說話,自己吃什麽幹醋?

“好了好了,不扯這件事了,楊天佑,咱們認識有多少年了?”馮青青突然很正經的道。

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想了想,道:“反正小學初中都是同學,算起來有十幾年了吧。”

“那好,我知道,當初我不選擇和你結婚,是因為我現實,我想過好的生活,可你也要找找你自己的原因,你說你現在成天這樣打架鬥毆,就知道打牌廝混,你讓誰敢嫁給你?”馮青青突然感歎道,甚至還有一絲怒意。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微微皺眉,盯著馮青青道:“你今晚來,不會就是來數落我的吧?”

“我知道這些話你不愛聽,可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幹點正事了吧?我有個表妹,今年二十二歲,長得比我還漂亮,我想把她介紹給你,可人家是個好女孩,追她的人多了去了,我都不好意思提你,你說,你要是現在幹著正經事,能賺錢,該多好?”馮青青越說越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了。

楊天佑卻翻了翻白眼,心裏默認,嘴上卻是不服輸,撇了撇嘴,道:“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有女朋友了,不需要你介紹。”

馮青青氣得差點一胸脯砸死楊天佑,氣道:“你不會還想著齊夢香吧?我可告訴你,你這輩子也甭指望了,你還真以為人家喜歡你?你麵對現實好不好?不要再做白日夢了——”

“夠了!”楊天佑突然吼道。

馮青青很少看楊天佑發怒,此時也有些驚訝,盯著楊天佑道:“你還朝我發火?你,你,你,我可是為你好!你要幹點正經事,我無條件支持你,看在咱們相識了十多年,當年我和別人結婚也的確是對不起你,我就當還債!”

楊天佑冷笑道:“馮青青,我老實給你說,我要不看在你是為我好,不看在咱們認識這麽多年,就憑你剛才那些話,我現在就轟你出去了,你說要還債,好啊,借我八十萬,我要做生意,你不是說我不幹正經事嗎,我現在就幹點正經事給你看看!”

噗,馮青青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八十萬?

她倒不是弄不到八十萬,不過得把成都和永安鎮兩處房子賣了,差不多才夠,她可能這樣做嗎?當然不可能!

“你說什麽?借你八十萬?”馮青青瞪著楊天佑道:“我現在最多也隻有五萬,我到哪裏去弄八十萬?再說了,你借八十萬做什麽?誰敢借給你八十萬?”

“那你就不要在這裏嘰嘰歪歪的!”楊天佑BS的盯著馮青青道:“老子做什麽生意,跟你也沒關係,再說了,就算你真能借給我八十萬,我還不要,我楊天佑要做什麽,也沒有淪落到向你借錢的地步,你走吧,這深更半夜的,我怕影起什麽閑言碎語,老子還是青藤兒子(注:沒結婚的男人),可不想敗壞了我的名聲!”

“你——”

指著楊天佑,馮青青氣得想吐血啊,她這可是用苦良心,沒想到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楊天佑丫根兒就不領情,現在倒是數落起她來了。

“好,楊天佑,我不想說你什麽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馮青青罵了一句,徑直轉身離開。

楊天佑還在後麵嘿嘿笑道:“不送了,女人!”

馮青青轉過頭,盯著楊天佑,臉色一紅,罵道:“不準再叫我女人了,從今天起,別這麽叫我,我也不是你女人,你也不是我男人!”

摔門而去!

楊天佑喃喃自語道:“老子又沒日過你,本來就不是你男人,切!”

站在窗口,目送馮青青離開,楊天佑突然間歎了一口氣。

他就這脾氣,自尊心太強,不過他現在也沒啥好後悔的,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根煙,楊天佑開始為今後做打算。

經過馮青青這麽一番數落,楊天佑更是堅定了要幹一番事業的決心,而他現在就是瞧準了磚廠,要開磚廠,一定要開,至於資金方麵的事情,他現在也隻能指望在信用社的秦主任頭上了。

八十萬,的確不是個小數目了,一般的個人肯定是不可能借給他的,就算除去牛娃子那二十萬,楊天佑也還要弄六十萬,這六十萬怎麽弄到手,現在是個問題。

將門反鎖上,楊天佑打開DV,電視上嗯嗯啊啊的聲音再次傳來,楊天佑一時忘了心裏的愁事兒,坐下來,專心致誌的欣賞,一邊感歎外國女人就是厲害,一邊楊天佑又想起馮青青了。

拿出馮青青剛才摸過的那截紙巾,楊天佑正要找五姑娘幫忙發泄一番,沒想到門鈴又突然響了起來。

我草,老天爺,你不會是玩兒我吧,這也太黴了,平時十天半夜沒有人來竄門,今天卻屢屢被人攪了好事!

楊天佑手忙腳亂的一邊關DV一邊問:“誰啊?”

外麵沒有人應聲,但門鈴還在急促的響起。

楊天佑無奈,稍稍整理了一下,這才過去開門,一打開門,楊天佑一愣。

馮青青!

居然是摔門而去的馮青青!

馮青青手上提了個包,臉色有些紅暈,很顯然聽到了剛才屋子裏麵傳出來的聲音,罵道:“你看電影就不能把聲音關得小一點?”

楊天佑一張臉都綠了,有些鬱悶的道:“大姐,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在我家好不好?我開多大聲音,難道還要向你打報告!”

“流氓!”馮青青罵了一句。

楊天佑嘿嘿一笑:“老子就是流氓!哦,對了,你怎麽又回來了,我不是說了嗎,現在深更半夜的,你——”

“你就別臭美了,我是來送東西的!”馮青青瞪了楊天佑一眼,有些委屈的將手裏的一隻方便袋往楊天佑的手裏一塞,轉身便走。

“啊,還有禮物啊?”楊天佑嘿嘿笑道:“大姐,喝口水再走唄!”

馮青青依然不管不顧的離開。

楊天佑更來勁了,笑道:“來嘛,看會兒電影再走唄!”

馮青青終於消失在樓梯口,聽到楊天佑的叫聲之後,馮青青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嘴裏狠狠的吐出兩個字:“無恥!”

不過一想起自己半夜三更主動投懷送抱,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發燙,暗罵楊天佑簡直是有眼不識金香玉啊!

楊天佑關上門,把方便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一套衣服,夏天穿的,特步運動衫,連鞋子都配好了。

楊天佑心裏有點感動,卻又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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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獅子大開口
馮青青的一番心意,到底是感動了楊天佑,試穿上新衣服,在穿衣鏡前轉了兩圈,楊天佑很無恥的擺了個POSS,可惜就算有那麽一點帥氣,卻依然顯得很猥瑣。

楊天佑沒有再進行每晚睡前必修的“功課”,沒有再請五姑娘出來幫忙,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楊天佑便很風騷的穿上了馮青青給他買的特步運動衫,早上在家裏煮了碗麵條,吃過早餐,剛剛下樓,牛娃子正好在向晏明的店門口與向晏明下象棋。

楊天佑湊了過去,點上一根煙旁觀,兩人是出了名的臭棋,估計也就勉強記得“兵兵過河橫豎走,馬踏斜日跑翻山”等四句口訣,加上楊天佑也是臭棋王,三位臭皮匠便熱鬧了,爭論得是熱火朝天。

“牛娃子,老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還跟我囂張,你得瑟啥啊,咋樣,認輸了吧?”向晏明終於一個不小心,竟然意料之外的來了步絕殺棋,將牛娃子弄得沒語言了。

“再來再來,別吹牛,剛才是沒看到,你都毀了多少步棋了,要不早輸了,這局不準毀棋了啊,誰毀誰就是畜牲!”牛娃子不服氣,重新擺棋。

向晏明哈哈一笑,一抬頭,這才注意到楊天佑,上下看了看,道:“也,楊天佑,啥時候又買了這套新衣服,沒看你下過城嘛,永安鎮上好像沒特步專賣店哦!”

“我曉得!”牛娃子眼前一亮,想到昨天晚上看到馮青青的事,馬上誇張的哇哇鬼叫道。

楊天佑一把將牛娃子推到一邊,笑罵道:“牛娃子,老子給你說的事兒你不去辦,就在這裏嚼舌頭,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婆娘?再嚼舌頭,老子一腳踹死你!”

“天哥,我啥都沒說嘛,你緊張個球啊!”牛娃子哈哈笑道。

向晏明給楊天佑和牛娃子遞了根煙,雙眼冒光,對牛娃子道:“牛娃子,說,這衣服是哪個婆娘給他買的,狗日的,沒想到楊天佑還會偷人家婆娘了。”

“說真的,是他自己買的。”牛娃子很正經的道。

“你給老子吹牛嘛!”向晏明嘿嘿笑道:“我曉得,楊天佑,你不會真和那個馮青青有一腿吧,不過我倒是知道,馮青青有好幾次過來找你哦,那女人屁股大,胸脯大,看起來才像十五六歲,對了,跟她一起是啥感覺?”

汗,楊天佑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根本沒有的事,你向晏明偷人了,可別往我頭上潑髒水啊!我跟她就是同學關係,你又不是不曉得,難道還不能有個異性朋友了?”

“楊天佑,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哇?悶騷嘛,總有一天,別人老公回來叫人砍死你!”向晏明哈哈一笑。

楊天佑沒理會,直接走棋:“當頭炮!”

“老子馬先跳!”

……

下午在牛販子苟興華那裏打了一場麻將,楊天佑又輸了,還輸得不少,二千多,氣得想吐血,幸虧王林還賠了他五千塊錢的醫藥費,除去買煙的錢,現在至少身上也還有六七千的樣子,晚上請客也不用取錢了。

打完牌已經是晚上的六點,牛娃子跑來找楊天佑,說秦主任已經回來了,剛剛到家,說泰豐閣的飯局都訂好了,楊天佑趕緊說現在就去。

兩人騎著摩托車,一起去泰豐閣酒樓,信用社就在泰豐閣的樓下,而秦主任的車子停在信用社的對麵,他家就住在對麵的三樓。

剛到包廂坐下,老板張建和花哥進來遞煙打招呼,聊了幾句,外麵來了客人,兩人便出去出去招呼。

楊天佑看了看時間,對牛娃子道:“這秦主任怎麽還不來?”

“我打個電話問問。”牛娃子拔了個電話過去。

掛了電話,牛娃子皺眉道:“狗日的,他說他在家煮麵條吃。”

“我日他仙人板板!”楊天佑罵道:“看來他是知道我們請他吃飯是為錢。”

牛娃子笑道:“肯定啊,誰沒事請他?”

“那你過去叫,就算是拖也要把他拖過來!”楊天佑對牛娃子道。

牛娃子無奈的跑過去,十分鍾以後,總算將秦主任拖過來了。

秦主任穿著紅色的襯衫,一看就是騷包,個子比較高,頭上微微禿頂,估計有四十多歲,紅光滿麵的,整個人都顯得很幹淨,不錯,就是幹淨。

楊天佑認得這秦主任,秦主任也認得他,不過兩人倒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飯,看到楊天佑,秦主任笑道:“哎喲,你們太客氣了,都是兄弟夥,不存在這麽客氣,我都將麵條下好了,牛娃子硬把我拖過來。”

“來來來,秦主任,坐,坐,坐!”楊天佑眉開眼笑的迎秦主任坐下,又是遞煙,又是倒茶,同時對門口的服務員叫道:“趕緊上菜,拿兩瓶好酒!”

秦主任由楊天佑幫他點上煙,抽了一口,趕緊道:“都是自己兄弟,不用喝酒,我今天中午路過縣城已經喝過了,我和你在一起吃飯的時間少,可跟牛娃子經常在一起吃飯,他知道,我酒量有限。”

牛娃子笑道:“秦主任,也,我們請你喝酒,你就這樣那樣,別人在城裏請你喝酒,你就喝?太不給我們麵子了嘛,來來來,你放心,今天要是你喝多了,我背你回去總成吧?”

“不存在,不存在的,真不用喝酒,要不來兩瓶啤酒?”秦主任笑道。

楊天佑笑道:“那怎麽成,拿兩瓶茅台,哈哈,秦主任,怎麽,你怕兄弟請不起你嗎,還是你不給麵子哦,要喝,是這幾個兄弟在一起,那就得喝盡興了,我楊天佑是個粗人,跟你們這種文化人不同,直來直去的慣了,你別見怪!”

秦主任說不過兩人,隻好不再說話,很快,酒菜便上來了,牛娃子端起杯子笑道:“來來來,秦主任,今天請到你喝酒,實在是榮幸,哈哈,你也說了,都是自家兄弟,以後沒事多聯係,多在一起聚聚,都說人不走動不親,水不攪動不渾嘛,哈哈,來,先碰一下!”

三人碰了一下,小小的抿了一口。

這開場白出來了,楊天佑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一張嘴實在是太能說了,三下五去二,一瓶茅台便見了底,楊天佑一喝酒臉就紅,所以現在已經成了紅麵關公了,而牛娃子和秦主任倒是臉色如常。

楊天佑要開第二瓶,秦主任攔都攔不住,第二瓶喝了一半,楊天佑看秦主任也喝出興致了,兄弟哥們兒叫得親熱,以為時機到了,給牛娃子擠了個眼色,牛娃子會意。

“來來來,秦哥,來,我們幹了這一杯,兄弟還有事要你幫忙。”牛娃子端起酒杯笑道。

秦主任經常被人請出來喝酒,酒量好得出奇,此時可清醒得很,早就知道牛娃子請他喝酒大半是有事相求,所以一直是小心謹慎,一聽牛娃子這話,就不端杯子了,正色道:“牛娃子,都是自家兄弟,不需要這樣的嘛,你先說,有啥事兒要我幫忙,是不是手頭緊,想貸款?”

牛娃子一愣,笑道:“秦哥果然是直爽人,沒錯,我和天哥想找你貸點款,我知道,這都是秦主任一句話的事情。”

“都是自家兄弟,不存在,不過我可是有話說在前麵,咱們私是私,公是公,如果超出兄弟我的能力範圍之人,我可不敢胡亂答應,說吧,要多少錢?”秦主任道。

牛娃子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實在是要的數額太大了,當下舉杯笑道:“來嘛,秦哥,我們先喝了這杯酒再說!”

秦主任一看牛娃子這副表情心裏已經有底,笑道:“牛娃子,你可別獅子大開口,我實話對你們說,今年雖然才到八月,但今年的貸款指標都已經快要滿了,我就直說,你牛娃子是自己兄弟,多的我不敢答應,最多十萬,而且還要用房產證抵押!”

十萬?

牛娃子雖然早就知道十萬是個上限了,但還是故作為難的道:“秦哥,真要房產證作抵押,我還給秦哥說這麽多好話嗎?不過你說要抵押也行,我這次要和天哥做點生意,最少我要湊齊二十萬,你給我十萬,我哪裏夠啊,最少十五萬!還有,天哥也要貸點款!”

吞了吞口水,秦主任苦笑道:“十五萬?牛娃子,你這可是讓秦哥為難了,這麽大的數額,我還真不敢答應,我怕到時候給你弄不出那麽多錢,我就太對不住兄弟你了。”

說完,秦主任又轉過頭看著楊天佑,笑道:“楊兄弟,你說,你要貸多少?”

楊天佑舔了舔嘴唇,伸出大拇指和小指比劃了一下。

“六萬?”秦主任皺了皺眉頭。

楊天佑卻是一字一句的道:“不是六萬,是六十萬。”

“什麽?”秦主任嚇得差點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哭笑不得:“六十萬,你還真能開口啊,你當信用社是我個人開的啊?六萬我都有問題,別說六十萬了,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楊天佑皺眉道:“秦哥,那你說,最多能貸給我多少?”

“五萬!”秦主任有些為難的道:“這已經是上限了!”

楊天佑有點不爽了,道:“秦哥,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牛娃子你都貸十萬給他,你就隻貸五萬給我,咋的,看不起兄弟我啊?”

“不是不是,不存在這個說法,隻是牛娃子有房產作抵押,你要有房產抵押,我也貸十萬給你,這算是兄弟夠朋友了吧?”秦主任一狠心,這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啊!

楊天佑的眉頭深深的皺起,奶奶的,十萬拿來做個球生意啊,還差太多太多了,讓他到哪裏去弄五十萬?

牛娃子苦笑道:“秦哥,你再考慮一下唄,都是自家兄弟,我們這次是真的要做生意,想開個磚廠,肯定一兩年就能還上,兄弟的信用你放心好了。”

“牛娃子,楊天佑,我就直說,不是兄弟不幫忙,實在是數額太大,我也沒這麽大的能耐啊,這信用社是國家的,不是我家開的,我也隻是個小小的主任,數額太大,上麵不會批的,再說,今年的指標都快用完了,我也沒這麽多錢放給你們了,真的,要不今天晚上我買單,咋樣,算我請你們吃飯,行不?”秦主任也知道楊天佑不是什麽好鳥,更知道牛娃子兄弟倆平時也不好惹,所以心一橫,願意花錢買清靜。

要按楊天佑和牛娃子的口氣,要八十萬,他打死也不敢貸給他們,這可不是幾萬塊錢的小數目,到時候還不上了,他可不好交待。

牛娃子看了楊天佑一眼,一臉的無奈,楊天佑則是虎著臉,也是一臉的鬱悶。

“不存在,不存在。”楊天佑道:“秦哥,你就算不貸一分錢給我們,這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大家以後還是兄弟嘛對不對?”

秦主任連連點頭,有些歉意的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也幫不了你們!”

突然,秦主任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秦主任的眼中閃過一絲淫-邪,趕緊走到外麵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有些急迫的道:“不好意思,兩位兄弟,我還有點急事,先走了,這事兒回頭再說成不?”

楊天佑和牛娃子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點頭。

秦主任急匆匆的離開,牛娃子向楊天佑攤攤手,苦笑道:“我就說沒戲吧,咱們最多能弄到二十萬,加上向晏明那二十萬,才四十萬,還差六十萬,我看這磚廠是開不成了。”

一臉的陰森,楊天佑站起來,跑到窗口,見秦主任家的車並沒有被開走,而他家客廳的窗簾卻被秦主任刷的一下拉了起來,楊天佑正好看到秦主任家似乎還有個女人一閃而過。

“牛娃子,秦主任有啥愛好沒有?”楊天佑突然心裏一動。

牛娃子也走到窗口,笑道:“有啥愛好,偷人就是他最大的愛好。”

“我剛才好像看到他家客廳有個人,然後他又將窗簾拉上了,不會現在就在偷人吧?”楊天佑有些猥瑣的笑了起來。

牛娃子看了看對麵秦主任的房子,嘿嘿笑道:“很有可能哦,他和小平溪有個女人經常混在一起,我估計他們肯定有一腿,嘿嘿。”

楊天佑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道:“要不我們去聽牆根,有沒有辦法?”

“聽牆根?”牛娃子一愣,眼中色光大起,嘎嘎怪笑道:“我有辦法!他租的那隔壁就是我親戚的房子,正好,我那親戚現在去成都了,把鑰匙放在我這裏的,讓我有空過來照看一下。”

楊天佑哇哈哈笑道:“天助我也,走,說不定還能免費看到一場好戲!”

牛娃子再次嘎嘎怪笑道:“天哥,你好猥瑣啊!”

“滾!”楊天佑大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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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千年等一回
這一頓飯,楊天佑就花了一千多,其實菜不算太貴,主要是兩瓶茅台就太貴了,買單的時候,楊天佑都有些肉痛,不過一想起接下來和牛娃子要去幹的事情,楊天佑便差點沒得瑟得笑了起來,心裏又是忐忐,又是興奮。

從泰豐閣出來,楊天佑被牛娃子帶到對麵的住宅樓,到了三樓,牛娃子指著左邊的房門低聲笑道:“這就是秦主任的家。”

楊天佑嘿嘿笑道:“趕緊開門啊!”

牛娃子打開右邊的房門,兩人貓身鑽了進去,打開燈,看了看屋裏的裝修,還不錯,至少比楊天佑家要大,而且裝修得更好,空調電視一應俱全。

不過楊天佑卻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將頭伸到牆根,聽了一會兒,有些鬱悶的道:“怎麽都沒有聲音,這女人不會是性冷淡吧,難道不知道叫?”

一轉頭,楊天佑對正在另一麵牆壁上貼耳傾聽的牛娃子抱怨道。

牛娃子卻是嘿嘿的怪笑,根本就沒理會楊天佑。

楊天佑的臉有點泛綠了,我草,原來摸錯地方了。

貼過去一聽,楊天佑就禁不住心裏顫抖啊,這道牆的隔壁估計才是秦主任的臥室,此時隔壁傳來一個女人誘惑的叫聲,楊天佑舔了舔嘴唇,一腳踢在牛娃子屁股上,罵道:“狗日的,原來在這裏,你咋不早點說,我還以為遇到個性冷淡了!”

噓!

牛娃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我草,天哥,你不會是想讓他們發現我們吧?”

楊天佑連連點頭,兩人貼耳聽了一陣,楊天佑覺得有點受不了,搬一隻凳子過來,坐下慢慢聽,牛娃子倒好,直接將沙發拉了過去,然後躺在沙發上,又開始解皮帶了。

我草!楊天佑罵了一聲。

這牛娃子還真是肆無忌憚啊!

隔壁的叫聲同樣肆無忌憚啊!

楊天佑聽得是心癢難耐,要不是牛娃子在一邊看著,楊天佑估計也想和五姑娘來個親密接觸了,這可夠難受的,而且隔壁的叫聲持續的時間還真不是一般的長,看來這女人不但不是性冷淡,估計還相當的厲害,反正大半個鍾頭下來,楊天佑的耳朵邊就一直響著那女人的叫聲,甚至偶爾還會很淫-蕩的調戲秦主任幾句。

戰鬥終於結束,然後沒過多久,隔壁就傳來穿衣服的嗦嗦聲,再接著,外麵就響起了關門的聲音,牛娃子終於發泄出來,將一團皺巴巴的餐巾紙從後麵的陽台扔了出去,楊天佑則跑到前麵的窗口,輕輕的拉開窗簾,目送那女人悄然離去。

女人長得很年輕,估計才三十歲左右,屁股渾圓,但胸脯卻不夠大,頭發還有點淩亂,秦主任似乎沒有送下去,那女人走了一段路,回頭還朝秦主任這房子這邊招了招手。

我草,還真夠風-騷的!

楊天佑罵了一聲,回頭一見牛娃子不見,於是跑到後麵的陽台,見牛娃子正好將頭伸到陽台外麵張望,前麵說過,永安鎮的街道是沿河而建的,這房屋的後麵陽台正對著小河,所以很是安靜,前麵街道有路燈,後麵可是有點昏暗。

“你在看啥?”楊天佑有些好奇的問。

牛娃子做了個噓的動作,低聲道:“輕點聲,我在觀察地形,這隔壁就是秦主任,要是讓他知道我們在隔壁,可就不妙了。”

將楊天佑拉回客廳,兩人湊在一起,牛娃子一臉色迷迷的笑容,嘿嘿笑道:“天哥,想不想看秦主任打真軍?”

楊天佑一愣,道:“我草,牛娃子,你他娘的我就真有點懷疑了,你不會真是變態吧,你都有老婆的人了,你老婆還長得那麽漂亮,你幹嘛這麽好這一口啊?你聽了不過癮,還想過去看?”

“嘿嘿,孔夫子都說過嘛,食色性也,我這也是人之常情,你就不想?”牛娃子嘿嘿笑道,估計是和楊天佑混得太久,也沾上了楊天佑身上那一股痞性,看起來相當的無恥和猥瑣。

楊天佑嘿嘿笑道:“想是想,不過咱也看不了啊!”

牛娃子眨眨眼道:“隻要你想就成,辦法我來想啊!”

“你有個球辦法!”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

牛娃子似乎都忘了晚上沒貸到款的事兒,現在全副心思都在偷窺這件事情上,嘿嘿色笑道:“剛才我在後麵看過了,從這邊陽台可以跳到他那邊陽台,要是咱們什麽時候先潛過去,豈不是可以免費看一場好戲?”

楊天佑一愣,罵道:“你腦子有病啊,我們進去躲哪裏?難道要躲進床下麵?要是被他發現了,到時候咋下台?”

“怕個屁呀,反正這種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他臉上也沒光,而且那女人的老公我也認識,我去鼓搗幾句,說不定到時候還有更精彩的大戲!”牛娃子哈哈一笑,似乎還真不怕。

不過他倒是提醒了楊天佑,心裏一動,楊天佑立即低聲道:“牛娃子,我有辦法弄到錢了。”

牛娃子一愣,皺眉道:“天哥,咱們現在正高興,別說那些讓人喪氣的話,弄不到錢這日子一樣要過啊,該找的樂子可不能少,你說吧,敢不敢找機會過去看他們打真軍。”

“好錘子哦,有啥不敢的,去就去!”楊天佑突然咧嘴笑道。

噓!

兩人同時噓了一聲。

牛娃子也就是說說,聽楊天佑真要去,立即舔了舔嘴唇,有些打退堂鼓了,皺眉道:“天哥,你還真敢去?到時候要是真把這事兒鬧出來了,我可不好意思,我跟秦主任關係還是不錯的。”

“要想弄到錢,咱們就必須要去。”楊天佑嘿嘿鬼笑起來。

牛娃子一愣,也是心裏一動,瞪大眼睛盯著楊天佑道:“天哥,你,你,你不會是想——”

“沒錯,威脅他,媽那個巴子,抓住他小辮,不怕他不放貸給我們!”楊天佑舔了舔嘴唇,惡狠狠的道。

牛娃子苦兮兮的道:“天哥,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楊天佑白了他一眼,道:“這個社會,有奶便是娘,隻要能弄到錢,啥辦法都成,要不你去找錢,八十萬你來找,你有辦法?”

搖了搖頭,牛女子有些為難的道:“到時候肯定要翻臉啊,我總覺得不太好。”

“我草!”楊天佑罵道:“有啥不好?到時候磚廠賺了錢,數票子好不好?要不你去賣屁股,隻是我看你就算賣屁股,也賺不到八十萬。”

“那當然好咯。”牛娃子眼中一亮,鈔票的誘惑力對他也是很大的,比女人的誘惑力還要大得多,有錢了,哪裏找不到女人睡覺?

這個道理牛娃子懂,相當的懂。

所以牛娃子點點頭:“要不真幹?”

“當然了,這樣,明天我就下城去買攝像頭!”楊天佑正色道。

“不是去看他們打真軍嗎?”牛娃子一瞪眼。

楊天佑給了牛娃子一板栗,鬱悶的罵道:“你腦子有病啊?你還真想去看打真軍啊?那回頭他不承認,你咬他小JJ?”

牛娃子一拍腦袋,陰笑道:“我明白了,天哥是想留下證據?”

“那當然了,等證據到手了,這次的貸款也就八九不離十了,說不定以後還能繼續在他這裏弄到錢。”楊天佑開始YY起來,似乎看到秦主任將大把大把的鈔票朝他砸了過來。

牛娃子突然有些小心的道:“天哥,這不違法吧?要是他告咱們勒索怎麽辦?”

“你腦子進屎了吧?”楊天佑罵道:“我們是朝國家貸款,又不是找他個人拿錢,我們貸了款會還給國家嘛,再說了,國家的錢,原本就應該貸給我們這些想要幹正事的人,總不能不貸給我們吧?”

牛娃子嘿嘿笑道:“成,這事兒反正我不擅長,要做你做,我隻是配合你。”

楊天佑嘿嘿的奸笑道:“電腦方麵我還是懂一點的,再說,不是有說明書嘛,拿回來咱們先試試,順便我買台筆記本,都要當老板的人了,怎麽也該帶個手提電腦才有格調,哈哈!”

“騷包!”牛娃子罵道:“你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還老板,你去工地扛大板還差不多!”

“你看著吧,牛娃子,老子早晚要成老板!”楊天佑再次舔了舔舌頭,眼中興奮的光芒大盛。

牛娃子突然看著楊天佑笑道:“天哥,你現在的眼神好猥瑣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陰險?”

“對敵人,就是要陰險一點,嘎嘎,對兄弟,老子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楊天佑笑道。

“那是,那是!”

……

第二天,楊天佑果真下了一趟縣城,下午回來的時候便和牛娃子先在自己家裏鼓搗到晚上十點多鍾,總算將那攝像頭怎麽用法研究得爛熟了。

接下來幾天,楊天佑和牛娃子都在街上瞎混,一直在等待機會,但一直沒去找過秦主任。

一個星期以後,經過一番蹲守,楊天佑和牛娃子終於找到機會。

秦主任進縣城了!

兩人從牛娃子那親戚家賓後麵陽台悄然潛進了秦主任家,然後在秦主任的臥室的窗簾角落處安裝了兩隻攝像頭,為了萬無一失,又在客廳的角落又安裝了一個,攝像頭是針孔的,隻有鈕扣大小,被楊天佑塗上了和牆麵一樣的白色,貼在角落裏麵根本就不起眼。

幹完這一切,兄弟倆便回到秦主任的隔壁,打開電腦調試了一番,直到可以從屏幕上很清晰的看到秦主任家的一切場麵,這才大功告成。

楊天佑和牛娃子當晚就到向晏明家去喝酒,一臉的興奮,向晏明問他們有什麽事情,兩人也是絕口不會提這一樁事情。

兩天之後,秦主任終於回來了,楊天佑那天正在打牌,而且又輸了,但輸了錢之後楊天佑依然一臉的興奮,和牛娃子在街上吃了一碗麵條,等到入夜時分,兩人這才一起悄悄溜到秦主任的隔壁。

悄然打開電腦,兩人都有些激動,終於可以看到活春-宮了。

可惜,秦主任家裏卻並沒有出現什麽女人,倒是看到鎮上的幾個人跑來送禮,有提煙的,有送酒的,都是為了貸款的事情,因為數額比較小,秦主任都滿口的答應下來,說第二天就可以去信用社辦手續。

等到晚上十二點,秦主任都睡了一覺,楊天佑和牛娃子這才關上電腦,兩人再次悄悄的回家,一路上牛娃子都在那裏鬼抱怨。

楊天佑聽得煩了,道:“你就別抱怨了,雖然今晚沒拍到咱們想要的,不過你想想看,咱們手上可有秦主任收受賄賂的證據了,也算是不虛此行對不對?”

“天哥,好像真是這麽一回事,不過我還是想看他搞女人的場麵,嘿嘿。”牛娃子無比猥瑣的笑道。

楊天佑直接無語了,罵道:“你個變態!”

接下來幾天,兩人一到晚上就潛到秦主任的隔壁,守株逮兔,可依然沒有出現女人,倒是又拍到一些送煙送酒的場麵。

兩人原本有些興奮的心情被磨得差不多了,這天晚上,兩人正坐在電腦麵前抽煙,卻突然看到上次的女人又出現了。

“我草!”牛娃子罵了一聲,立即坐直了身體。

楊天佑也是雙眼冒光,無比風-騷的感慨道:“你奶奶的,千呼萬喚始出來啊!還真是千年等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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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隔牆有眼
此時,一牆之隔。

秦主任和那位大屁股女人已經摟在一起,兩人可能是勾搭以久了,都沒有聊天,直接便在沙發上摟成一團,別看秦主任年紀輕輕的就禿了頂,但對付女人似乎還真有一套。

手足並用啊,三下五去二便讓懷裏的女人嗯嗯啊啊的叫了開來,可他並沒有急著去褪女人的裙子,而是將手伸到女人的裙子裏麵摸索,每一次動作,都讓女人身體顫抖,叫聲有些壓抑,那女人將右手四個指頭伸進嘴裏,死死的咬著,可能是擔心自己的聲音太大控製不住。

她現在還能控製,牛娃子可就控製不住了,雙眼冒著火星,急匆匆的道:“脫啊,脫啊!”

楊天佑也好不到哪裏去,一雙眼珠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秦主任的手,雖然看不到裙底的風光,可他大半也能想象得到,要知道他和牛娃子可是號稱閱遍中外經典毛片的專家,豈能對這種事情揣測不出?

“你就別鬼叫了,要是讓他們發現了,今天這場戲可就沒得看了。”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罵道。

牛娃子咧嘴笑道:“天哥,這現場直播就是比聽聲音強多了,我草,也太誘惑了吧。”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見牛娃子一直在那舔嘴唇,手上還握著一團紙巾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楊天佑有些無語了。

這狗日的,咋天天都在打-飛機?難道小馬每天還喂不飽他不成?

隔壁的秦主任將身下的女人折騰得饑-渴萬分,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女人明顯正處於虎狼之年,所以需求很強烈啊,秦主任的臉上布滿了得意的笑容,對於他來說,家花永遠沒有野花香,所以每一次將身下的女人弄得服服帖帖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女人終於受不了了,直接翻身將秦主任壓在下麵,然後將體恤一下子脫了去,露出一對雖然規模不大,可卻是異常堅挺的胸脯,裙子也被她褪了去,露出白花花的大屁股。

我草!掛著空檔?

楊天佑和牛娃子大眼瞪小眼,直接無語。

“看來這個婆娘不是一般的風-騷啊!”楊天佑感歎道。

牛娃子也跟著說了一句:“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楊天佑差點笑噴。

而隔壁,秦主任也色迷迷的道:“嘿嘿,也,叫你不穿內衣,你還真掛空檔就來了啊,對了,你老公呢?”

“他去鐵溪拉媒了,明天才回來,都說了我們在一起不準說他,你咋又提起了。”女人將一對胸脯直接壓在男人的胸上,有些皺眉道。

秦主任一邊啃咬一邊含糊不清的道:“怕啥,這樣才更有成就感,一會兒我還有新鮮玩法。”

“變態。”女人抱怨了一聲。

秦主任笑道:“老子就算是變態,也是能滿足你這個小騷-婦的變態,嘿嘿。”

楊天佑猛吞口水,奶奶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這秦主任平時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還真是白天教授晚上禽獸啊,不過這個女人也是半斤八兩,與他不相上下嘛。

牛娃子感慨了一句:“好一對奸-夫-淫-婦!”

“知道什麽叫狗男女了嗎?這就叫狗男女!”楊天佑嘎嘎怪笑道。

隔壁的女人將秦主任的皮帶解去,兩人都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秦主任抱著女人進了臥室,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天哥,咋看不到了。”牛娃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楊天佑嘿嘿笑道:“你個笨蛋,瞧我的。”

說完,楊天佑在筆記本電腦上弄了一番,新的畫麵又出來了,畫麵中秦主任已經和那大屁股女人在床上激戰了起來,楊天佑對一邊的牛娃子笑道:“牛娃子,記住了,這年頭,當流氓也要有文化,像你這樣沒有文化的流氓,即將被時代所淘汰下來了。”

“我懂,我懂,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像你這樣的,一般別人都會用四個字來形容你!”牛娃子一邊解皮帶,一邊對楊天佑回擊道。

“哪四個字?”楊天佑盯著屏幕下意識的問。

牛娃子嘿嘿笑道:“斯文敗類!”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盯著畫麵驚叫道:“我草,這狗日的,老漢推車!”

“秦哥好猛!”牛娃子也開始動作了。

臥室中,秦主任將女人按在床上跪下,在後麵直折騰,女人風-騷的吟叫聲傳到楊天佑和牛娃子耳朵裏,對兩人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不過楊天佑還好,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欲,不過他有點後悔今天不該帶牛娃子過來了,他,他,他,他也想找五姑娘了……

秦主任的姿勢很多,一會兒是老漢推車,一會兒是觀音坐蓮,一會兒是倒掛金簾,一會兒是……

突然,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那大屁股女人嚇了一跳,趕緊閉嘴不叫了,有些驚慌的道:“完了,我老公打電話了,他不會突然回來了吧?”

秦主任嘿嘿笑道:“接唄。”

“現在就接?”女人嚇得一哆嗦。

秦主任道:“現在接更刺激,我忙我的,你接你的,沒事,一會兒我讓你怎麽說你就怎麽說。”

“變態!”女人罵了一句,不過還是拿過了手機,又囑咐道:“聲音小一點。”

女人接通電話,剛剛說了幾句,秦主任便突然一用力,衝擊得女人一聲驚叫,可能是她老公問了什麽,那女人趕緊白了洋洋得意的秦主任一眼,這才對著手機道:“沒什麽,看到一條蛇……哦,鑽洞裏去了,嚇死我了……對,我在打牌,輸慘了,行,這場打完就回來,嗯,親親……”

楊天佑和牛娃子都是一臉的興奮,我草,這女人簡直是太會胡說八道了,大半夜的遇見蛇,不過還真有一條蛇,隻是那條蛇現在鑽進她的洞裏去了。

“天哥,我有點受不了了,這狗日的,簡直是太刺激人了!”牛娃子動作更快,有些含糊不清的道。

楊天佑也罵了句:“變態。”

……

“變態?誰變態了?我這叫情調好不好?”秦主任一臉的得瑟啊,臉上有些變態的滿足。

女人笑罵道:“你就是個變態,讓我接電話,還故意使壞!”

秦主任哈哈一笑:“不過還真的挺舒服啊,哈哈,你是不是也感覺很刺激。”

“刺激你個死人頭,快點啦,你要不想我被老公打死,你就趕緊完事,我得回去了。”女人一臉媚意的道。

秦主任嘿嘿笑道:“好,那咱們今天就速戰速決!”

說完,秦主任果真更加賣力的折騰,而女人似乎也忘了一切,忘情的閉上眼睛在那呻-吟。

十分鍾以後,戰鬥終於結束,女人穿好衣服,匆匆的出門,而秦主任則躺在床上,點上一根煙,一臉的愜意。

牛娃子已經癱在沙發上,一臉的滿足,有氣無力的道:“天哥,好爽。”

楊天佑忙著在那保存視頻文件,最後將幾段視頻全都拷到一隻提前準備好的優盤裏,這才長呼了一口氣,道:“大功告成,能不能弄到錢,明天就能見分曉了。”

“天哥,他真會給咱們錢?”牛娃子嘿嘿笑道。

“你說呢?要是你是信用社主任,你會不會為了國家的錢跟我作對?”楊天佑笑眯眯的道。

牛娃子將腦袋甩得如同潑浪鼓一般,連聲道:“當然不會,隻是天哥,你,你,你,你好像真的好陰險!”

“格老子,我這可是為了咱們兩個人的事情,再說,主意是你出的,安攝像頭也有你的一份,要不是你提醒我去看他們打真軍,我也想不出這麽損的招數,嘿嘿,所以,你別把這事兒撇開,真有事,你也脫不開幹係!”楊天佑嘎嘎一陣怪笑。

牛娃子一臉的沮喪,不過轉眼間便又興奮起來,道:“天哥,來,咱們再來好好看兩遍,說真的,咱們看了那麽多的毛片,沒有哪一次有今天這麽爽過,不行,這東西你得給我拷一份,沒事的時候,我在家慢慢欣賞。”

楊天佑正色道:“滾,這東西,隻能我留一份,不能傳播出去了,到時候弄不到錢,他完蛋,我們也要跟著完蛋。”

“那現在再看看唄。”牛娃子舔了舔嘴唇。

楊天佑看了看牛娃子,嘿嘿笑道:“你真要看?你就不怕精盡人亡?”

牛娃子撇撇嘴道:“老子好歹也是一夜三次郎啊!”

其實楊天佑也想再回味一次,沒說的,那就看唄。

這一晚上兩人都沒有回家,就在牛娃子這親戚家過夜,在沙發上躺了一宿,不過這部“毛片”可是連續看了四次,直到天色放亮,兩人這才沉沉睡去。

一覺睡醒,已經是上午的十點鍾了,楊天佑打開電腦,看了看秦主任的家,還好,沒人,與牛娃子從後麵陽台翻過去,躡手躡腳的將三隻攝像頭全都取回來,這可是好東西,太寶貝了,楊天佑是嚐到甜頭了,想要把這攝像頭放好,說不定以後還能用得上。

一起到街上吃了碗麵條,楊天佑和牛娃子跑到對麵的信用社找秦主任,後者坐在辦公室裏,一臉的正經,正在和兩個前來貸款的男人談話,滿口的推諉之詞,見到楊天佑和牛娃子,秦主任隻是點點頭打了個招呼,讓兩人先坐一下。

終於將兩個男人打發走了,秦主任可沒把門關上,直接給兩人丟了根煙,這才為難的道:“你們還是為貸款的事來的?”

楊天佑笑著點點頭,道:“秦主任,不,秦哥,你總得給兄弟們考慮一下唄。”

秦主任為難的道:“你們剛才也聽到了,現在的確是沒有辦法解決你們的問題,不過都是自家兄弟,我怎麽也會盡力,這樣吧,我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每人貸十萬,行不?不過這事情可急不來的,你們得有點耐心,這手續很複雜的。”

楊天佑和牛娃子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笑了笑。

“這樣吧,秦主任,晚上我們再來找你談這件事情。”楊天佑笑眯眯的道。

秦主任嚇了一跳,趕緊道:“算了吧,我晚上還有事,不一定在家的,再說,你們晚上找我也沒有辦法!”

“好吧,那這件事情先放放,不急,不急!”楊天佑笑得意味深長。

接著,楊天佑和牛娃子便告辭離開,而秦主任坐在那裏卻有些疑惑,總覺得楊天佑那笑容中有一絲陰險的味道。

他這幾天也聽到了最近楊天佑的一些事情,比如強吻齊夢香,比如與王林打架等等,他對楊天佑是真有一絲忌憚的,不由得心裏有些忐忑不安,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沒有就此完結。

楊天佑和牛娃子一起出了信用社,牛娃子笑道:“天哥,接下來怎麽辦?”

“不是說好了晚上去嘛,晚上得早一點,最好是那女人晚上再來就更好了,嘿嘿,到時候一定會給他們一個驚喜。”楊天佑嘎嘎的怪笑了起來,那表情相當的猥瑣。

晚上八點,秦主任正在家看電視,門鈴響起,一打開,見是大屁股女人,立即嘿嘿笑道:“你老公又走了?”

女人鑽進屋裏,順便把門關上,坐到沙發上,笑嘻嘻的道:“昨天晚上把我折騰了一番,今天一早又去鐵溪了!他就是順路回來!”

“我看他是想日你了吧?”秦主任粗俗的道。

女人白了秦主任一眼,罵道:“好粗俗!”

秦主任嘿嘿一笑,坐到女人身邊,摟緊她,一隻手又摸到了女人的裙底,立即大叫一聲。

“我草,又掛空檔?”

女人嫵媚的笑道:“你喜歡嘛,我就掛空檔了,反正我那內衣也被你撕破了好幾件了。”

“你倒是學聰明了嘛,哈哈。”秦主任笑了起來,手上的力氣一加重,女人便哼哼嗯嗯的叫了起來。

突然,門鈴又響了起來,女人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道:“我去藏起來!”

“好,去臥室將門反鎖上。”秦主任也正色道,這偷人的勾當,自然不能讓人捉住把柄了。

等女人進了房間,秦主任這才去開門,一開門,秦主任就皺起眉頭,門口站著楊天佑和牛娃子。

兩兄弟沒有等秦主任反對,便直接進了房間,楊天佑手上還擰著一隻黑色的塑料袋,裏麵裝了一條軟中華香煙。

“我不是說了嘛,你們怎麽又來了?”秦主任有些無語了,更是有些頭大。

楊天佑和牛娃子可沒坐下,隻是四下看了看,重點瞄了瞄秦主任那間臥室,然後楊天佑便嘿嘿的笑了起來,道:“秦哥,我們也不會打擾你休息,就送條煙給秦哥,你一定收下,我們的事情,你看著辦就行了!”

“用不著嘛,都是自己兄弟,不要這麽客氣。”秦主任趕緊拿起煙想要還給楊天佑。

沒想到楊天佑卻和牛娃子走到了門口,根本就不去接,隻是走了兩步,楊天佑又轉過頭,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秦哥,這袋子裏除了煙,還有你很感興趣的東西哦,看看吧,我們等你電話!”

秦主任一愣,而他一愣神的功夫,楊天佑和牛娃子已經下了樓梯,蹬蹬蹬的跑了。

坐到沙發上,秦主任將香煙拿出來,一抖,一隻小小的優盤便掉在茶機上。

“是誰啊,又找你貸款的吧?這些人真是煩人!”大屁股女人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秦主任手上的優盤,問:“嗯?這是什麽?”

秦主任皺了皺眉頭,突然心裏一緊,一種不安的預感從他心裏升騰起來,立即快步走向客廳的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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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你不是猥瑣
啊!

一聲驚叫,大屁股女人嚇得一哆嗦,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上,臉色瞬間煞白。

秦主任也好不到哪去,身體劇烈的顫抖,臉上也沒了血色。

此時,電腦的畫麵上播放的正是他和一邊的大屁股女人在床上翻江搗海的場景,畫麵清晰,對話也很清楚,不用說,這正是楊天佑和牛娃子的傑作。

耐著性子看了一段,秦主任關掉視頻,轉過頭與身邊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兩人癱坐在沙發上,都沒有說話,不過,兩人的心情顯然沒有表麵上這麽平靜和淡定。

“怎麽辦?”女人有些茫然無措,臉色依然沒有恢複正常,哆哆嗦嗦的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為什麽沒有提前給我說,你為什麽要拍下這段視頻?”

“你覺得這是我拍的?我有這麽變態?”秦主任很無語的白了女人一眼,強自鎮定,不過可能是感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些心虛,又接著道:“我們是被人偷拍了!”

“偷拍?”女人一驚一咋的道:“不是你拍的?”

“都說女人是胸大無腦,老子看你又沒胸又沒腦,我拍這視頻做什麽?”秦主任有些BS的盯了女人一眼。

女人臉色很難看,狠狠的白了秦主任一眼,道:“那你說現在怎麽辦?要是這段視頻被鎮上的人看到了,我這張臉往哪裏放,他們都要罵我不要臉!”

秦主任在心裏嘀咕,你原本就不要臉!

這話他可不敢說,隻是無奈的道:“現在說這有個屁用!都被人拍下來了,還說什麽廢話?!”

“我男人要是知道我們的事,他會拿刀砍死我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火爆脾氣!”女人繼續抱怨道。

“他敢!”秦主任脫口道,不過心裏也是忐忑不安,他可是知道那個男人的彪悍,典型的大老粗,如果真發現被人戴了綠帽子,說是砍死人有點誇張,但到時候事情難免要鬧大。

女人哭喪著臉道:“你說,究竟是誰偷拍的,為什麽要這麽做?”

秦主任心裏一驚,剛才慌了神,一時還沒有想起這些事,現在被女人一點醒,立即皺起眉頭道:“我當然知道是誰,他娘的個逼啊,居然跟我玩陰的!”

“是誰?”女人趕緊問道:“趕緊想辦法堵他們的嘴啊,要是這事兒說出去了,我的名聲可就完了,我這次是被你害死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煩人?!”秦主任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道:“你以為我不著急,你最多被人罵,我呢,我的工作還要不要了?還有,你從銀行貸的那些款,打牌輸了一直也不還,還不是我幫你頂著的,要是我完蛋了,你也要完蛋!”

女人終於不再敢說話了,垂頭喪氣,一臉的惶恐擔憂。

秦主任停了半響,道:“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過來了,等我把這件事情處理了,以後再說咱們的事情。”

“你什麽意思?”女人一愣。

秦主任有些不耐煩的道:“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以後我們盡量不要再聯係了?”

“你說什麽?不要聯係了?”女人一下子就發飆了:“你當初口口聲聲說要和你老婆離婚,說你們沒感情,老娘陪你這麽久了,你說算了就算了?你想得倒是美!”

汗,秦主任嚇了一跳,瞪眼道:“聽你的意思,你還真要跟我結婚不成?”

“你以為呢?”女人冷笑道:“不娶我也成,那你總不能白睡老娘這麽久吧?”

“好了好了,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等我把現在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再說,行不?”秦主任有點害怕了,現在還沒把楊天佑這邊的事情搞定,他可不能和這女人翻臉,如果真鬧開了,他這工作沒了,估計到時候還得倒貼錢,弄不好會有更加嚴重的後果。

見秦主任一臉的不耐煩,這女人也不想現在把路走得太絕,吸了一口氣道:“好,那我給你時間,順便你也該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事了,我等你給我打電話,要是這次的事情抖露出去了,我可告訴你,到時候我沒個好,你也別想有什麽好下場,大家一拍兩散行啊,那我反正要被人罵著不要臉,我就索性不要臉了,我纏也要纏死你!”

“你——”秦主任真想痛罵一頓,但到底是沒敢罵,現在他已經焦頭爛額了,再經不起這女人這麽一鬧了,到時候鬧翻了,可真沒得好。

“好吧好吧,我會把這事兒擺平的,你先回去。”秦主任語氣軟了下來。

女人冷哼了一聲,匆匆忙忙的離開。

等女人走了以後,秦主任坐在沙發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抽了根煙點上,眉頭緊緊的皺起。

過了好久,秦主任一轉頭,又看到電腦屏幕,突然心血來潮的再次打開那視頻,從頭到尾的看完,身體的反應相當的強烈,情不自禁的有些情-動,可也渾身冷汗直流,他萬萬沒想到,楊天佑不但拍了他和女人上床的橋段,更是連別人送禮的橋段都沒有漏掉。

“楊天佑,牛娃子,你們兩個王八蛋,狗雜碎,老子日你們仙人板板!”秦主任破口大罵了一陣。

靈機一動,秦主任開始重新放那視頻,一邊看一邊拉動進度條,研究了一陣,開始在客廳和臥室的牆角四處張望,找了一個多鍾頭,依然是一無所獲,秦主任的眉頭便再次皺了起來。

攝像頭沒找到,他就如梗在咽,現在雖然已經是晚上的十點了,但他卻毫無睡意。

坐下來靜靜的想了半響,終於想明白了,說到底,這是楊天佑和牛娃子使的一種下作的手段,目的無非是要讓他花錢消災,想想楊天佑和牛娃子獅子大開口提出的八十萬貸款,秦主任就腦袋漲痛得難受。

八十萬,可不是八萬。

就算他是信用社的主任,將八十萬貸給楊天佑和牛娃子,他的壓力也很大,每年要是收不上利息,到時候上麵查帳的時候發現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如果是貸給了做大生意的老板還好,關鍵是楊天佑和牛娃子就是永安鎮上的兩個遊手好閑的混混,要是兩人拿著錢跑路了,他豈不是要虧死?到時候追查下來,他可頂不住!

但現在除了貸款給楊天佑和牛娃子以外,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要麽鬧翻,將工作都丟了,把楊天佑和牛娃子告到法院,說他們侵犯隱私。

要麽就和解,與楊天佑和牛娃子談判。

想想剛才那女人的話,秦主任不得不拿起電話,猶豫再三,終於拔通了牛娃子的電話。

牛娃子和楊天佑正在向晏明的飯店門口吃燒烤,兩人今晚也是有些忐忑不安,這優盤是送給秦主任了,而且楊天佑還特意點明,但秦主任一直就沒打電話,這讓兩人無端的有點緊張。

八十萬啊!

這可是兩人辦磚廠的底金,要是沒了這筆錢,牛娃子無所謂,他老婆還剛開了個服裝店,雖然生意不是太好,但一家老小吃飯是沒有問題的,可楊天佑就難了,他還指望著靠磚廠發財,然後去上海找齊夢香呢。

所以八十萬,對楊天佑可是相當的重要,也相當於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牛娃子的電話突然響起,兩人都是嚇了一跳,掏出手機看了一下,牛娃子雙眼放光,道:“天哥,是秦主任打來的,要不要接?”

“當然要接了,聽聽他怎麽說,看來他是找我們談判來了。”楊天佑趕緊道。

牛娃子皺眉道:“要不你來接吧,我總覺得心裏有些沒底啊!”

“瞧你這點出息!”楊天佑罵道,盡可能的露出一絲淡定的笑容,道:“放心吧,聽天哥的,沒錯,你隻管接,啥話也不用講,隻聽他說就行了。”

“可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牛娃子吞了吞口水道。

楊天佑眼一瞪,道:“我草,到時候分錢了你就好意思了,接,趕緊的,要不晚上別想去我樓上看碟了。”

“昨天晚上那些東西?”牛娃子立即色眯眯的笑道。

楊天佑嘿嘿一笑:“對,就昨天晚上那現場直播,要不要看?”

狠狠的點頭,牛娃子似乎是豁出去了,果真接通了電話,半響之後掛掉電話,牛娃子神秘兮兮的在那發笑。

楊天佑道:“喂,咋說?”

“讓我們明天中午去錦和旗吃飯!”牛娃子有些得意的道:“而且他的語氣好像很軟哦,看來你的陰招起作用了。”

楊天佑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得瑟的笑道:“那當然了,老子是誰?那是——”

“臭皮匠。”牛娃子嘿嘿的接話道。

“滾!”楊天佑一腳踹過去,牛娃子早就閃到一邊。

“走吧,天哥,趕緊的,買單,然後回家了。”牛娃子有些迫不及待的說。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對不遠處的張靜道:“老板娘,再拷二十個肉串,再拿兩瓶啤酒!”

“天哥,走了嘛,還吃啥燒烤哦,咱們還有正經事沒幹呢。”牛娃子哭喪著臉道。

張靜笑道:“你們有啥正經事?又去偷人?”

噗!楊天佑差點笑噴,不過他卻是很正經的道:“錯了,牛娃子最近在我家學習,看碟片學功夫。”

“牛娃子,你什麽時候也和楊天佑學上功夫了?”張靜笑道。

牛娃子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笑容曖昧的道:“是在學功夫,不過學的功夫可不是他教的,是秦哥教的。”

汗,楊天佑一口酒噴出老遠。

“秦哥?哪個秦哥?”張靜可不知道兩人這話中的意思,好奇的問道:“學功夫好啊,多學點功夫防身!”

楊天佑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靜有些好奇的笑道:“楊天佑,你吃錯藥了,沒事笑啥?”

楊天佑趕緊道:“牛娃子,要想上樓,先買單,要不免談。”

“我草,天哥,你不會吧,怎麽可以這麽陰險?”牛娃子抗議。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你到底買不買單?不買就拉倒!”

“我買,我買還不行麽!”牛娃子咬牙切齒的道。

牛娃子忍痛割愛的買單,楊天佑左手夾著一支煙,右手摸出一根牙簽含在嘴裏,斜眼盯著牛娃子道:“嗯,這還差不多,你下午打牌贏了好幾百,全是贏的我的錢,這頓飯等於還是我請客,狗日的!”

“嘿嘿,天哥,你把錢輸給別人也是輸,輸給我也是輸,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至少我沒像別人那樣,贏了你的錢,還天天洗涮你啊!對不對?”牛娃子笑眯眯的道。

楊天佑切了一聲,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笑罵道:“這年頭,老子啥都缺,就是不缺錢,趙大叔都說過,不差錢!”

牛娃子在後麵低聲嘀咕道:“騷包!”

回到家裏,牛娃子口水都快流了一地,可楊天佑剛剛開了電腦,卻沒有直接輸入登陸密碼,而是對一邊的牛娃子道:“去,給我買兩包煙來!”

牛娃子皺眉道:“不會吧,現在抽啥煙啊,先看看秦主任的動作片再說!”

“你去不去?”楊天佑撇了撇嘴道:“不去我就不輸密碼,你要想看,就乖乖的聽話。”

手一伸,牛娃子道:“拿錢來啊!”

“下午不是給你了嗎?”楊天佑很驚訝的道。

牛娃子一愣:“你什麽時候給我了?”

“打牌的時候給你的。”楊天佑嘿嘿幹笑。

牛娃子指著楊天佑,一字一句的罵道:“陰險!”

話是這麽說,牛娃子最終卻不得不跑下樓買煙,為了怕楊天佑一會兒又要酒,他幹脆抱了一箱啤酒,可等他氣喘籲籲的爬上五樓,楊天佑卻半天都不開門。

牛娃子側耳一聽,裏麵隱隱約約有女人的叫聲,牛娃子急了,大聲的捶門叫道:“天哥,你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吃獨食!”

楊天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慢理斯條的將手上的紙團扔進垃圾簍裏,還不放心,又將紙團翻到垃圾簍的最底層,這才舔了舔嘴唇,將視頻關了,嘿嘿奸笑道:“好爽!”

給牛娃子開了門,後者將東西搬進來,無比憤怒的盯著楊天佑,一字一句的道:“天哥,你太陰險了,有好東西,居然一個人在家吃獨食,你對不起兄弟!”

楊天佑嘿嘿笑道:“說什麽屁話,要看趕緊去,我這麽正直的人,怎麽會偷看,我對那丫的根本就沒興趣,要看你自己看就是了,我看電視,你搬到裏屋去看好了,別把老子說得跟你一樣變態和猥瑣好不好?”

“你不是猥瑣,你是非常的猥瑣,無比的猥瑣,特別的猥瑣……”

牛娃子咬牙切齒的說了一長串,然後一溜煙的跑去將電腦拿進裏屋,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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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楊天佑發誓
第二天中午,秦主任早早的來到錦和旗酒樓,要了一個比較清靜一點的包廂,坐在那裏獨自抽煙。

秦主任的心情自然是不好受,他在永安信用社幹了快十年了,一直都是別人請他吃飯,今天倒是破例了,主動請別人吃飯,而且請的人還是前兩天還對他求爹爹告奶奶要貸款的楊天佑和牛娃子,他這心情就可想而知。

這也印證了一句俗話:久走夜路,早晚遇到鬼。

秦主任和那大屁股女人的關係才維持了大半年的時間,沒想到現在就被這件事情給弄得頭大了。

沒辦法,今天他隻能和楊天佑和牛娃子談判,至於談判的結果,他心裏還真是沒底。

牛娃子好辦,秦主任到底是和他的老爹劉雲有些交情,可楊天佑就不是同了,那是個什麽貨色?連齊夢香都敢強吻強抱的無恥之徒,永安鎮上出了名的無賴,惹上這樣的人,的確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看了看時間,秦主任打了個電話給牛娃子,後者說快到了。

可等了半個鍾頭,依然沒見到楊天佑和牛娃子的蹤跡,秦主任的心裏不由得湧起一股怒火。

過分,簡直是太過分了!居然跟他還擺上譜了。

可秦主任沒辦法,隻能耐心的再打電話,牛娃子依然說快了,可一等又是半個小時。

就這樣,秦主任連續打了四次電話,一次比一次催得急,楊天佑和牛娃子才最終現身。

一進包廂門,楊天佑就哈哈大笑道:“秦哥,實在是對不住,剛才牛娃子打牌輸了,差點走不掉人,隻差沒把他的內褲都扒了,我在跟別人交涉啊,幫他擦屁股,哎,這種事情就甭提了,說出來丟人,也就是秦哥是自己兄弟,千萬別出去說,你丟不起這個人,我也丟不起啊!”

牛娃子一臉的鬱悶,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心裏叫苦不迭。

天哥,你這借口也真夠扯蛋的了,可你就算要扯蛋,也別把我扯進去行不?

“沒事沒事,坐吧,快坐。”秦主任擠出一絲笑容,不過心裏肯定是咒罵個不停。

楊天佑給牛娃子使了個眼色,兩人這才坐定,一坐下來楊天佑就驚奇的道:“秦哥,這是咋了?怎麽?就請了我們兩個?而且你在這種地方請客,是不是把格調整得太高了,以後我們想請你吃飯,都不好意思去小店了,其實都是自家兄弟,秦哥要請客,就算是隻吃一碟泡菜,那也是我們的榮幸啊,哈哈!”

不想和楊天佑扯這些沒用的,秦主任叫道:“服務員,準備上菜!”

廚房早就收拾好了,外麵的服務員答應了一聲,很快便開始上菜,今天的菜很豐盛,的確是格調不低啊,中間是大份的甲魚,另外有野豬肉,還有一些楊天佑叫不上名字的菜,三個人,足足弄了五個熱菜,三個冷菜,還有兩份湯,等服務員上好了菜,秦主任又叫拿來兩瓶五糧液,然後對那服務員道:“你出去吧,我們沒叫你的時候,就不要進來了,我們談點事情,不想被人打擾。”

那服務員答應一聲,退了出去,順便將門也關上,包廂裏頓時就清靜下來。

楊天佑咋巴咋巴嘴巴,苦笑道:“秦哥,你喝這麽好的酒,我們好像有點擔待不起啊,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這麽客氣吧,牛娃子,你說對不對?”

牛娃子一愣,見楊天佑眼中有笑意,也有些忍不住笑,不過還是隨口附和道:“就是就是,秦哥這太客氣了。”

“哈哈,都是自己兄弟,所以才不能怠慢了,來,今天我做東,這酒就隻喝這麽兩瓶,喝完就結束,你們該沒意見吧?”秦主任一邊開酒倒酒,一邊笑道。

“當然沒問題,再喝一瓶,可就是喝的幾百塊錢,老實說,我還真替秦哥肉痛啊,要是我,這跟喝我的血沒啥兩樣。”楊天佑笑著開玩笑。

秦主任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存在,不存在,兄弟我雖然沒多少錢,但請你們喝頓酒的錢還是有的,要是一會兒不夠,再叫酒就行了,哈哈。”

於是大家開始喝酒,都絕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而且越喝越是親近,真跟十年沒見的親兄弟一般。

不過酒桌上的話,大多是趁著酒興互亂承諾的,如果你真要十足的信了,那你也就真傻-逼了。

反正楊天佑是不相信秦主任的話,一直是虛於委蛇,倒不是他這人不耿直不真誠,而是耿直和真誠也要分人的,比如對這個秦主任,楊天佑就缺乏好感,相當的缺乏好感,自然不可能和對方交心。

兩瓶酒很快就要喝光,期間秦主任親自幫兩兄弟盛了甲魚湯,又是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甚至還開了許多犖素不論的玩笑,不過楊天佑和牛娃子都看得出來,秦主任現在可是心裏有事,明顯心不在焉。

終於,秦主任扯上了正題,笑道:“楊天佑,牛娃子,你們昨天送來的東西我看過了。”

楊天佑和牛娃子心裏一緊,見秦主任依然是麵帶笑容,一時心裏不能安定,自然也不回話,隻是哈哈一笑,也不接口。

“都是自家兄弟,貸款就貸款,弄出這些事情,實在是不應該哦,這可是對不住兄弟我了,我上次也說了,要貸款,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個需要時間,我天天為你們的事情忙活,你們倒好,回頭給我玩這一招,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讓兄弟我心裏有點不快啊!”秦主任的笑容漸漸的隱去。

什麽意思?

楊天佑一愣,聽口氣八十萬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貸出來了?

牛娃子看了看楊天佑,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低下頭裝著吃菜,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哈哈一笑,楊天佑臉不紅心不跳的道:“秦哥可能誤會了,這就是一個誤會,真的,要怪就要怪牛娃子。”

噗!牛娃子差點沒一口菜噴到楊天佑的臉上,一臉的鬱悶和委屈,心道,天哥,咱好歹現在也沒惹你吧,你咋又扯到我頭上啊?難道真是人走黴運,連喝水都能嗆死人了?

秦主任也是一愣,看了看牛娃子,又看了看楊天佑,見楊天佑的表情認真,他倒是有些糊塗了,難道真是誤會?不可能啊!

“我知道秦哥可能不信,所以我給你介紹一下,是這樣的,牛娃子這兄弟吧,平時就好那一口,你懂的,那天咱們喝完酒你還記得不?然後我和他就去了你隔壁,忘了給你說,隔壁是他親戚的房子,鑰匙放在他這裏,我們本來是想在那裏看看就走的,結果,結果,咳咳,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接著吧,牛娃子就想過來看看,從後麵的陽台可以跳過來嘛,正好我這裏有幾個攝像頭,第二天他就拿去裝在你家裏了,天地良心啊,這事兒我根本就不知道,直到我看到那段視頻才知道他居然背著我做出這等事情來,咳咳。”

楊天佑依然鎮定自若,看了看秦主任那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想啊,這些視頻要是被人傳出去了,那還了得,到時候秦哥你這臉上也過不去啊,所以第二天,我就把這優盤還給你了,真的,我沒做備份,我家都沒有這視頻的備份了!”

滿口胡言亂語,漏洞百出!

牛娃子好幾次想開口辯解,都被楊天佑踩住腳,痛得在那哧牙咧嘴,最後索性閉嘴不說話,看著秦主任,可憐兮兮的表情似乎在說:秦哥,你相信他的話麽?

秦主任還沒有老糊塗,當然知道楊天佑這是胡說八道,可他也聽出來了,楊天佑故意說沒有備份,實際上就是提醒他,這優盤裏麵的內容,楊天佑家裏還有一份的,而且楊天佑也說了,這東西要是流傳出去了,可了不得啊!

秦主任能怎麽辦?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心裏恨不得衝過去咬死楊天佑,卻隻能將一腔怒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沒辦法,把柄被楊天佑抓在手上,他不得不好言相勸。

“那攝像頭呢?我怎麽找不到了?”秦主任實在沒什麽好說的,隨口問了一句。

“哦,事後我讓牛娃子全部都取回來了,這不,就在這裏,三隻攝像頭。”楊天佑趕緊掏出提前準備好的三隻鈕扣大小的攝像頭,然後對一邊的牛娃子使了個眼色,狠聲道:“牛娃子,還不給秦哥道歉?”

牛娃子很無語,相當的無語,無語到了極點。

可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配合楊天佑演戲了,趕緊委屈的道:“秦哥,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隔壁是你家啊,真的,我冤枉,所以事後天哥說把這東西還給你,我二話沒說,我們那裏真沒備份了!”

噗!這次輪到楊天佑無語了,他是直接將一口酒噴到了地上,連聲道:“不好意思,這酒太嗆了,度數太高,哎呀,真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楊天佑心裏笑開了花兒,暗誇牛娃子還是很有演戲天份的。

可秦主任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臉色連番變化之後,終於道:“你們那裏真沒備份了?”

“真沒有了。”楊天佑和牛娃子齊聲道,相當的有默契,說謊話的時候,臉都沒紅一下。

好一對無恥之徒!嘎嘎!

秦主任見兩人說得認真,可還是不相信,隻好又道:“你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牛娃子看了看楊天佑,後者舉手發誓道:“秦哥放心,都是自家兄弟,秦哥剛才都說了,天天都在為我們貸款的事忙活,要是我們一麵讓秦哥幫忙弄到了貸款,一麵還要敗壞秦哥的名聲,那我們簡直是豬狗不如啊,以後生個兒子沒屁-眼!”

汗,好毒的咒啊,牛娃子背後流冷汗,可不經意間,嚇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趕緊伸手去撿,這一撿發現問題了。

楊天佑一邊發誓,一邊用腳在地上劃“不”字。

牛娃子無語了,憋得麵紅耳赤,恨不得一腳將楊天佑踹到樓下去。

知道楊天佑無恥,可沒想過他這麽無恥,那個,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他現在突然有些感慨,論起撒謊扯蛋,十個他也抵不過一個楊天佑啊,說到鬼點子,二十個他也抵不過一個楊天佑啊,說到無恥猥瑣,一百個他也抵不過天哥啊。

楊天佑麵色如常,一臉的激憤,看起來真誠得沒邊,但牛娃子卻一臉的BS,隻是他低著頭,秦主任看不到他的表情。

聽楊天佑都發了毒誓,秦主任心頭稍稍安定了一下,將身邊的一條煙拿過來,正是楊天佑昨天晚上送來的軟中華,交給楊天佑道:“都是自家兄弟,這煙你還是拿回去吧!”

“秦哥,這是啥意思?”楊天佑一愣,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

奶奶的,老子好歹也算是發毒咒了,你丫的難道還想推諉?

“煙你收下,再聽我說。”秦主任歎了一口氣。

楊天佑眼珠一轉,接過煙,道:“好吧,要是秦哥看不起兄弟,不願意幫忙,那就當我們兄弟從來就沒說過貸款的事兒,我們另外再想辦法。”

秦主任倒也是一愣了,這楊天佑咋這麽好說話了?

回頭一想,秦主任還記得楊天佑剛才發誓的內容,明白了,楊天佑可是說得很清楚,他所有的毒誓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那就是自己得給他貸款,否則那些毒誓等於沒用啊。

心裏將楊天佑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秦主任卻無可奈何的道:“你先聽我說,兄弟,不是我不幫你們,實在是數額太大了,我怕我辦不到,要不這樣,我給你們一共貸五十萬,不過有個前提,你們得拿房產證來抵押,這個是規定,你們不要讓我為難,程序就是這樣,你們看怎麽樣?”

“五十萬?”牛娃子雙眼放光,正要說好,卻被楊天佑瞪了一眼。

楊天佑一臉為難的道:“實不相瞞,秦哥,我們要這些錢是準備辦磚廠用的,你也知道,現在磚廠的生意很火,我們保證按季結息,不會讓你難做,你就當做做好事,貸給我們八十萬,你要是真的隻貸五十萬,我們幹脆一分錢也不要了,再說,我那房子也沒有房產證,牛娃子現在都住的他老爸的房子,他也沒有房子做抵押。”

秦主任皺起了眉頭,正要說話,楊天佑又接口道。

“秦哥,我們也知道,你也為難,那要不你再考慮幾天吧,一個星期之內給我們答複,我們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再聲明一下,那份東西,我們這裏真的沒有備份的。”楊天佑站起身來,一臉的笑意,不過這次的笑容可就不真誠了,至少在秦主任看來,相當的詭異。

秦主任的心又懸了起來,叫苦不迭,但楊天佑卻和牛娃子飛快的離開了。

咬牙切齒,秦主任低聲罵了一句:“楊天佑,我草你大爺!”

不過等他平靜下來,卻突然心裏一動,打了個電話給鎮上做不鏽鋼生意的馮小平,道:“喂,馮小平嗎?現在有沒有空,下午過來一下,我想把我後麵的陽台燒套不鏽鋼防護欄……對對,你別管實不實用,隻管來燒就好了,反正不會少你一分錢,價格都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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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猴子兄弟
秦主任這邊的事情雖然還沒有最終答複下來,但已經算是八九不離十了,楊天佑和牛娃子從錦和旗酒樓出來,都是趾高氣揚啊,想想自己很快就會有八十萬了,楊天佑的心裏就無比的得意。

隻是牛娃子就開始抱怨了,有點鬱悶的道:“天哥,你這兄弟可不地道。”

楊天佑裝瘋賣傻的道:“我哪裏又不地道了。”

“你剛才咋把事情全推到我頭上了?”牛娃子直翻白眼:“明明攝像頭是你買的,一切主意都是你出的,到頭來讓我一個人背黑鍋,你沒注意到,秦主任剛才看我那眼光,都差點可以秒殺我無數次了。”

“眼光能殺人麽?”楊天佑嘎嘎怪笑道:“他恨就讓他恨唄,怕球!”

牛娃子委屈的道:“可明明是你的主意,咋要我來被他恨?”

“喂,我說牛娃子,這次咱們兄弟歸兄弟,可得要說清楚了,我來問你,是誰說的陽台可以翻過去?”楊天佑一本正經的問。

“好像是我。”牛娃子吞了吞口水。

“那是誰說的想看打真軍?”

“似乎也是我。”

“那是誰說的聽著沒意思?”

“還是我。”

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道:“那還說啥,說到底,這件事情,就是咱們兩個人做下來的。”

“對啊!”牛娃子摸摸腦袋,苦兮兮的道:“明明是我們兩個人做下的,這可是你說的,憑啥就是我一個人背黑鍋。”

嘿嘿一陣怪笑,楊天佑遞了根煙給牛娃子,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兄弟啊,這是當哥哥的給你機會為哥哥我兩肋插刀,這是愛護你,關心你,你想想,依我楊天佑的個性,你今天為我背黑鍋,將來我也可以替你背黑鍋,再說了,咱們不都是為了錢麽,我唱白臉,你當然就要唱黑臉了,要不這戲咋做得好?對吧!?所以,你應該感到開心才對,是不是?”

說完,楊天佑大步朝自己的摩托車走去,牛娃子被楊天佑說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朝楊天佑追去,一邊叫道:“我草,天哥,我差點被你忽悠過去,我看以後的黑鍋大半還是我背,一直以來好像都是我在背……”

兩人到向晏明的飯館旁邊,向晏明剛剛睡午眠才起來,這家夥愛耍酷,此時顯然是沒睡醒,迷迷糊糊的,手上握著一把偽紫砂茶壺,正將一壺涼茶對著嘴裏倒去。

“喂,向晏明!”楊天佑一聲大吼。

向晏明手一抖,劇烈的咳嗽,然後丟下茶壺罵道:“你個龜兒子,差點沒讓老子嗆死了,你要死了啊,信不信老子一腳把你踢到河裏去?”

楊天佑坐下,嘿嘿的笑道:“兄弟,有好事。”

“啥好事?難不成天上掉餡餅了?把腦袋伸過來我看看,我看看有沒有把你腦袋砸個包?切!”向晏明白了楊天佑一眼。

牛娃子也坐下來,接過向晏明遞過來的煙,也神秘兮兮的笑道:“真有好事。”

向晏明就有點好奇了,問:“真有好事?”

“我們找到錢了,八十萬!”楊天佑很認真的道,像是在宣布一個神秘大獎一般,無比正經。

可惜向晏明丫根兒就不相信,BS的朝楊天佑伸出中指,罵道:“你小子要是能弄到八十萬,我向晏明在中指上給你剜二兩肉,信不信?”

我草!楊天佑罵了一句:“老子是說真的,我們真的有辦法弄到八十萬了,你現在隻管想辦法去跟碧溪那家磚廠談價了,什麽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看?”

向晏明直接無視楊天佑,站起來就走,一邊走一邊嘀咕:“做白日夢了吧,還八十萬,你能籌到八萬都不可能。”

楊天佑朝牛娃子看了一眼,後者攤了攤雙手,表示很無助。

難道我的表情不夠認真?

楊天佑自言自語了一句,趕緊跑到向晏明麵前,攔住他的去路,表情更加認真的道:“我是說真的,真的弄到八十萬了。”

“神經兮兮的。”向晏明轉過頭,走到水龍頭旁邊,直接捧了些水抹在臉上,歎道:“好爽!”

楊天佑有些無語了,苦笑道:“向晏明,老子是跟你說真的,你咋就不信,我要騙你,我是你兒子!”

“真的?”向晏明轉過頭來,見楊天佑還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又轉過頭看了看牛娃子。

“天哥說的是真的。”牛娃子也狠狠的點頭。

向晏明再一次將兩人看了一番,這次看得更仔細,從上到下,從下到上,連續看了兩圈,這才搖了搖頭,歎道:“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麽看也不覺得你們像是說的真話。”

楊天佑一股冷汗從背後冒了出來,弄了半天,他看半天,就是為了這句話做鋪墊啊!

“向晏明,老子跟你說正經的,一句話,你去還是不去,要是你不去,我們兩兄弟去把磚廠盤過來了,老子說到做到!”楊天佑氣得快要吐血了。

“你把錢拿來我看看!”向晏明手一伸。

拿錢?八十萬?

楊天佑像是看傻-逼一般的看著向晏明:“你腦子裏進屎了?八十萬,你讓我拿給你看,你看我身上像是能裝得下八十萬的樣子嗎?”

“拿存折來看也行,我得看到錢才能去說這事兒,要不到時候把價格談好了,沒得錢,我可丟不起這人,而且這件事情還得我們一起去,回頭還要先寫一個協議,比如股權如何分配,親兄弟明算賬,這些事情要做在前頭,所以,這件事情不是一句話的事,你得先把錢讓我看到了,再說,我那二十萬還沒籌,怎麽去談?”向晏明一屁股坐一來,從耳朵上摸出一根煙點上,吐出一串並不漂亮的煙圈兒。

與向晏明說了半天,這丫的終於相信楊天佑弄到八十萬了,但問到楊天佑從哪弄來的,楊天佑卻是絕口不提,這讓向晏明有些好奇,兩人商定,等楊天佑把錢真正弄到手了,把存折拿來給向晏明看過了,向晏明再去籌錢,然後再一起去請碧溪青龍嘴那家磚廠的老板出來談談這件事情。

三人聊了兩個多小時,自然也涉及到合作以後的一些細節,牛娃子明顯是跟著楊天佑一起混,隻管出錢占幹股,別的事情一律不管,倒是楊天佑很精明,處處都想得仔細,而向晏明對磚廠的一些操作上的細節都了解,所以實際上等於是楊天佑和向晏明兩人在合作,好在三人都比較耿直爽快,所以談得比較開心。

下午五點多鍾,楊天佑接到一個電話,縣城猴子打來的,說一會兒從縣城會來永安,要楊天佑請他喝酒,楊天佑滿口答應,而且立馬讓張靜早點準備一桌飯菜,然後又給張誌勇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把KTV包廂留一間給自己,說晚上要過去消費。

兩個小時以後,猴子終於到了。

猴子人如其名,果真是生得挺幹瘦,不過全身上下全是名牌,脖子上還係著一條金項鏈,看起來發了,其實楊天佑知道,除了那條金項鏈之外,全身上下的這套名牌,加起來也絕不會超過三百元,偽名牌,山寨版的。

蓄著一頭長發的猴子其實是縣城的一個混混,不過不是老大級別的,比起向安又差了一些,可也算是小頭目了,山頭不一樣,幫會不一樣,自然也就與向安不太熟悉。

一坐下,再長胖一點高一點就會有些藝術家氣息的猴子便叫嚷道:“天哥,聽說你最近跟你們鎮上誰誰誰打架了?是誰他娘的這麽騷,居然敢和你叫較,要不要兄弟找一幫人上來捶死他!?”

楊天佑噓了一聲,笑道:“這麽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還要讓你叫人來幫我擺平?你以為我楊天佑就這點能耐?”

“就是,你也太小看天哥了,想當初,天哥可是一人一刀,將向安那一夥人都弄得沒脾氣的,嘖嘖,那陣勢,那氣魄,簡直是壯士一去兮——”

“兮你妹啊!”楊天佑直接打斷牛娃子的吹捧,一本正經的道:“讓你平時多學點知識吧,你總是不聽,沒文化,真可怕,特別是你這種立誌做流氓的家夥,簡直是丟了流氓的臉!”

“哈哈,天哥,你還是這麽騷包哦!”猴子哈哈一笑,道:“看來以後真得叫你天哥了,不瞞你說,我也聽說過這件事,連向安那夥人都被你收拾下來了,要不你幹脆跟我去市裏混算了,就你這氣勢,以後撈個大哥當當也說不一定,到時候還能提攜兄弟一把!”

楊天佑一愣,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已經過去了,而且是和解過,對了,你要到巴中去?你不是在城裏混得好好的嗎?你們老大就放心讓你走?”

“沒錯,我最近要去巴中做生意,我表哥在那邊開了家酒吧,我過去幫忙,這道上的事情,我是有些厭煩了,這年頭,說不定哪一天不走運就進去了,還是好好做生意賺錢最重要,剛才那是開玩笑,這次上來,也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意思和我過去,我表哥那邊也需要人手,不過他也是半黑半白的,會有一點危險,但危險不會太大,他在市政府有點小關係,一般的小事都能擺平,大事也輪不到我們,是吧?”猴子也正色的道。

楊天佑舉起杯子道:“猴子,都是兄弟,我也就不和你說虛話了,我現在也已經想通了,我也想好好賺錢,不過暫時沒想過要離開永安,等我哪天混不下去了,再來巴中找你,反正有空的時候,大家一起多聚聚就行。”

“那以後要是來了巴中,可別忘了來找我。”猴子舉杯和楊天佑與牛娃子碰了碰。

楊天佑笑道:“那是當然,以後我來唱歌,可得給我打折。”

猴子哈哈一笑,道:“就憑你以前在縣城救過我的命,猴子這輩子都認你這個兄弟,雖然你唱歌很要命,但就算酒吧不做生意,也要侍候好你啊,哈哈!”

“都是些過去的事了,提那作啥,來,喝酒,喝酒!”楊天佑哈哈一笑。

一頓酒喝到晚上的七點多鍾,依然沒盡興,不過也算是酒未足飯已飽,楊天佑又帶著猴子和牛娃子一起去張誌勇的KTV唱歌。

三人到了包房,張誌勇親自搬了幾件啤酒,又讓他老婆送了些小吃之後,敬過酒,遞過煙之後便去照顧其它房間的客人了,而三位兄弟便聚在一起一邊鬼叫一邊爛喝。

這鎮上的KTV,實在是比不得城裏,連服務員都由老板張誌勇來客串了,也虧得他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實在沒有小鳥依人的感覺,等他一走,猴子便嚷道:“天哥,怎麽這老板親自服務啊?沒有服務員?咱們是不是也要叫幾個小妹兒來陪唱一下?”

楊天佑汗顏道:“這裏可是正規的,比不得縣城,沒有陪酒的,更沒有陪唱陪睡的,一句話,三.陪的都沒有。”

“我草,那這是什麽狗屁KTV啊?!”猴子大罵一聲。

楊天佑便無語了。

奶奶的,誰說KTV就一定要有小姐了?

三人的歌聲都不怎麽動聽,喝了點酒,原本就質量不好的嗓子吼出來的聲音就更加的鬼哭狼嚎了,堪稱是夜半歌聲,有路過門口的客人都是捂住耳朵盡快的走開。

兩人轉眼間便將一件多啤酒喝光,楊天佑還算是清醒,牛娃子和猴子就不行了,已經明顯有了醉意,楊天佑原來是準備帶猴子回去,可猴子卻是死也不肯走,一個勁的說楊天佑救過他的命,這次去巴中,以後在一起喝酒的時間不比現在多了,得多喝點,一定要喝盡興。

於是接著喝,香煙是抽了兩三包,酒也喝了足足兩件,每人都喝了七八瓶啤酒,加上先前喝的一斤白酒,也虧得楊天佑酒量驚人,否則早就一頭栽倒了,但現在也算是有七分醉意了。

可三人正玩得高興,卻突然停電了。

“我草,這是什麽狗屁KTV,叫老板過來,媽那個巴子,這開什麽場子啊?搞什麽名堂?!”猴子在那叫罵,乒乒乓乓的將酒瓶碰倒了好幾個,發出咣鐺的響聲。

原來是KTV的保險絲燒了,五分鍾以後,電終於通了,可猴子還在那叫罵,終於惹得路過的張誌勇不高興了,從門口進來,一看地上到處都是碎瓶子,立即皺眉道:“你誰啊,罵誰啊?”

“咋了?我就罵你了!想打架還是咋的?”猴子指著張誌勇,明顯矮了一大截,怎麽看都有小巫見大巫的感覺,可喝醉了酒的人,哪管得了這些,雖然手指都在哆嗦,可猴子的氣焰可是有些器張。

張誌勇在永安混得也算是不錯,也是駕駛員好友協會中的會員,平時有點高調,此時冷笑道:“要不是看你是顧客,在外麵,老子不知道打殘你幾次了,你橫個鍾子!”

楊天佑皺眉笑道:“忠哥(張誌勇有個小名叫忠娃子,所以一般人都這麽稱呼),這是我兄弟,猴子,喝高了,你別介意。”

“老子管他是誰的兄弟,在我場子裏鬧事就是不行,我可告訴你,楊天佑,你們摔瓶子我不管,要是把我這桌子傷一點點痕跡,到時候都別想好好走人,我一會兒還會上來檢查!”張誌勇似乎有些看不起楊天佑,輕蔑的冷笑。

楊天佑胸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不過他忍了下來,隻是笑了笑,沒吭聲,但他忍了下來,猴子忍不下來啊,立馬將一隻酒瓶砰的一聲砸在茶機上,罵道:“老子偏要砸!”

汗,這可是挑釁啊,赤裸裸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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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大發神威
張誌勇是土生土長的永安鎮人,因為從小個頭就猛竄,讀小學初中高中,一直都是屬於學校的反麵典型,打架鬥毆的事情沒少幹,隻是後來結了婚有了小孩才慢慢有所收斂,但天生的火爆脾氣還是有的,一向也器張慣了,此時見猴子居然敢朝他挑釁,這讓他如何還能把持得住?

狠狠的盯著猴子,張誌勇咬牙道:“我日你先人,你再砸一個試試?”

砰!又是一聲脆響!猴子還真就砸了!

張誌勇再沒有台階可下了,惡向膽邊生,一拳砸到猴子的臉上,然後抓起一邊的空酒瓶砰砰砰便砸向猴子的臉,前後動作之快,讓楊天佑和牛娃子都沒有反應的時間,等兩人反應過來,猴子已經被張誌勇壓在地板上砸了好幾下,一張臉也被砸得青一塊的紅一塊,顯然受傷不輕。

牛娃子也喝得快醉了,此時見猴子被打,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直接過去就想將張誌勇拉開,沒想到張誌勇卻是騰出一隻手來一推,將牛娃子硬生生的推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草!”牛娃子氣得哇哇大叫:“張誌勇,你個龜兒子,居然還敢打我了?我日你仙人板板,我打死你個逼丫操的!”

牛娃子爬起來就騎到張誌勇的身上,拳頭朝張誌勇的腦袋上砸去,可惜他喝得太多了,張誌勇身材高大威猛,隻是抖了抖,便將他甩了下來。

張誌勇的老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一見這混亂的打鬥場麵,下意識的摸出手機想要打派出所電話,可一看張誌勇穩占了上風,立即停了下來,自言自語的冷笑道:“活該!”

活該?

楊天佑站在離門口不遠處,正好聽到張誌勇老婆這句話,陰陰的一笑,跑到門口,一把將門關上並反鎖,這可是嚇了張誌勇那老婆一跳,馬上意識到楊天佑這一招好像叫關門打狗,自言自語了一句,趕緊又呸呸呸,接著有些不放心的打電話,這次是真報警了,同時還給協會的花哥和向晏明打了個電話。

將門一反鎖上,楊天佑也在心裏叫了一句關門打狗,從桌上擰了一隻空酒瓶,楊天佑蹲到張誌勇身邊,一把向張誌勇的頭發抓去,結果後者蓄的是平頭,這一把居然沒有抓住。

不過張誌勇有感覺啊,轉過頭,一看是笑眯眯的楊天佑,一愣,心裏下意識的想道:這楊天佑還真是冷血,我把他朋友打了,他咋還對我笑呢?

“給個麵子噻,這是我兄弟,你就不要再打了唄!”楊天佑笑眯眯的道,很低調啊。

張誌勇脫口道:“老子要給誰麵子?老子誰的麵子也不給!”

接著,張誌勇又揮起巴掌想要抽向猴子的臉,他人高馬大,將猴子死死的壓製住,此時倒是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可他的手才剛剛揮起,腦袋上便被楊天佑狠狠的砸了一啤酒瓶,砸得他眼冒金星,轉過頭,怒吼道:“楊天佑,我草你娘的,你居然敢打我?”

“你敢罵我娘?”楊天佑眼神更加的陰冷:“老子打的就是你!”

砰砰砰!連續三瓶子砸到張誌勇的腦門上,張誌勇的腦門夠硬,但瓶子不夠硬啊,咣鐺一聲脆響,接著便是一股鮮血從張誌勇的額頭流了下來,將他整張臉都弄得有些扭曲和難看,還有一絲恐怖和變形。

這四下重擊,對張誌勇來說,可是有些要命,雖然不足以致命,但也讓他腦子裏麵嗡嗡亂叫,被楊天佑抓住後衣領,直接扯倒在地,猴子和牛娃子現在都醉得不成樣,一身的酸軟,慢慢爬起來坐在沙發上直喘氣。

楊天佑將張誌勇摁翻在地,直接騎了上去,然後依著張誌勇先前的動作照搬老一套。

左勾拳!

“我草你大爺的,敢打我兄弟!”

右勾拳!

“我日你妹子,敢罵我娘!”

一記直拳!

“我日你仙人板板,讓你給麵子你不給!”

……

乒乒乓乓一陣拳頭砸下去,張誌勇兩顆門牙被打掉,鼻梁骨也被打斷,嘴巴和鼻子裏全是鮮血,再加上腦門上流下來的鮮血,張誌勇現在已經不成人形了,一臉的狼狽。

不過楊天佑還是有分寸的,打架歸打架,可不能打死人,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後麵就不敢用拳頭了,改用巴掌,再到後來,楊天佑索性改用指甲掐了,不管張誌勇痛呼得有多慘,楊天佑照準他的小腹下麵一點點便是一拳下去。

啊的一聲慘叫,張誌勇本能的夾-緊雙腿,彎得像是一隻蝦米!

那地方如何砸得,他哪裏受得了這份痛苦,立即慘叫連連。

牛娃子和猴子坐在沙發上拍手稱快,哇哈哈的大笑。

“天哥威武啊!”

“天哥厲害啊!”

“天哥凶殘啊!”

“天哥……!”

楊天佑打得累了,一肚子的怨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見張誌勇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這才作罷,眼珠子一轉,拖著張誌勇到門口,打開房門,直接將張誌勇拖到外麵。

張誌勇的老婆陳琴一見這陣仗,立即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像是見了鬼一般的盯著楊天佑叫道:“楊天佑,你還是人嗎?你把張誌勇打成這樣,你不是人啊,大家都是一個鎮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你怎麽就下得去手?”

“他打老子兄弟怎麽下得去手?”楊天佑撇撇嘴,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來來來,天哥,我得敬你,你這可是第二次救我了,你這兄弟,我交定了,好兄弟!”猴子又開了瓶啤酒遞給楊天佑,要和他幹一瓶。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為兄弟,兩肋插刀,這是理所應當,來來來,幹了!”

牛娃子也舉起杯子,口齒不清的道:“天哥,你太霸道了,厲害啊,威武啊!”

哈哈一笑,楊天佑雖然和兄弟喝酒,可心裏卻是清楚,可能要不了多久,派出所的人就該過來了。

還好,兩瓶啤酒下去,猴子和牛娃子都已經醉得連路都走不穩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外響起了陳琴的哭叫聲:“邱所長,向晏明,花哥,你們怎麽現在才來啊,人都快打死了!”

楊天佑一機靈,直接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一邊的猴子從沙發上爬過來,搖了搖楊天佑,哆哆嗦嗦的道:“天,天,天哥,來來來,再,再喝一杯嘛,都,都,都是兄弟!”

狗日的,再喝就要露餡了!

楊天佑在心裏罵了一聲,一把將猴子推開,也同樣舌頭打結的道:“喝,喝,喝個屁呀,再喝,我我我,我就要吐了!”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邱所長和兩個警員,以及向晏明,花哥都一起湧了進來,還有被陳琴扶著的張誌勇。

猴子看了看這群人,罵罵咧咧的道:“你,你,你們是誰啊?走錯房間了吧?我,我,我們喝酒,別別別來的擾老子,要,要不我跟你們翻臉啊!”

一看猴子那一臉的傷痕,再看醉得一臉通紅此時卻呼呼大睡的楊天佑,邱所長鬆了一口氣,一群人麵麵相覷。

我的個娘勒!

這明明是一群醉鬼嘛?

醉鬼打架,還打傷了人,這事兒該如何處理?

向晏明和花哥原本都皺著眉頭,此時一見屋裏的三人都醉成這副模樣了,同樣是鬆了一口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到底是誰打的你老公?”邱所長對一邊的陳琴道。

陳琴指著楊天佑道:“是楊天佑,是他把我老公拖出去的,他們是關著門打的。”

“關著門?”邱所長一怔:“那就是說你沒有看到是誰打你老公的了?”

“反正就是他們,這屋裏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陳琴擦幹了淚水,此時扶著的張誌勇還沒有完全清晰,估計腦子還不太好使。

邱所長皺了皺眉頭,道:“那他們要關門,你就讓他們關門?你說,你到底都看到什麽了?”

“我看到那個瘦猴和我老公吵起來,然後我老公把他按在地上打,接著牛娃子去幫忙,被我老公推開了,接著楊天佑就來關門了——”陳琴突然停了下來。

邱所長有些好笑的道:“那按你說的,怎麽全是你老公在打別人?那他又是怎麽受傷的?你老公這麽好的身板,還打不過三個醉鬼?這事兒好像有點奇怪了!”

“楊天佑沒醉啊,當時楊天佑清楚得很,把我老公拉出去之後,還和我說話了,他還說我老公打這個瘦猴了,說我老公該挨打!”陳琴指著沙發上的楊天佑叫道。

“你說他沒醉?”邱所長沉聲道:“可他現在明顯是醉得不醒人事了!”

“他是裝的!”陳琴讓向晏明將張誌勇扶著,自己跑到楊天佑身邊,推了推楊天佑,叫道:“楊天佑,你給我起來,別裝了,剛才不是囂張嘛,現在你給我起來把事情說清楚!”

楊天佑嘴裏嘟嘟噥噥的罵個不停,誰也聽不清楚他究竟說的啥,不過楊天佑自己清楚。

“我日你妹子喲,你妹喲,好大喲!”

沒錯,楊天佑現在就是說的這些內容,而且眯著眼睛他正好可以看到彎著腰的陳琴,胸前的一對肉-彈幾乎大半都暴露在楊天佑的眼前。

可楊天佑也不敢偷-窺得太過分,看了幾眼,直接一把推了上去,正好推在陳琴的胸脯上,楊天佑的心裏一顫,暗暗嘀咕一句:“奶奶的,還真是貨真價實!”

陳琴猝不及防,被楊天佑占了便宜吃了豆腐不說,而且還一屁股坐在地上,立即叫起來:“邱所長,你們看到了吧?他就是裝醉的,要不哪來這麽大的力氣?他,他,他還占我便宜!”

噗!邱所長和兩名警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向晏明和花哥也是哭笑不得。

“他哪裏占你便宜了,人都醉成這樣了,你去推人家,人家當然要推你,你自己送上門去,還怪別人?”邱所長白了陳琴一眼,似乎覺得這話說得太露骨了一點,明顯是幫著楊天佑在說話,接著又道:“至於你說他醉了為什麽還有這麽大的力氣,我看要是我醉了,我也能推得倒你,你自己太單薄了嘛!”

楊天佑差點沒笑出聲來,暗暗嘀咕:這邱所長實在是太夠兄弟了!

陳琴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下子沒有了先前的激動,爬起來,有些厭惡的看了楊天佑一眼,然後對一邊的邱所長道:“那你說這事兒怎麽辦吧,反正我老公現在被打成這樣了,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那你想怎麽辦?醉酒後打架,這事兒能怎麽辦?再說,你老公是這裏的老板,又沒喝醉酒,他不惹別人,咋一定要去惹這三個酒瘋子?”邱所長苦笑道。

陳琴的臉色更冷了:“那邱所長的意思,我們就該自認倒黴了?”

“當然不是,現在還不是解決的時候,這樣吧,我先把楊天佑和牛娃子帶回去,至於你老公和這個年輕人,都一起送到醫院,受傷了嘛,自然要先醫治,等一會兒楊天佑和牛娃子醒了,我們再好好的問問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到時候該付醫藥費的,還是要賠償的,但事情就不要再進一步惡化了,你看怎麽樣?”邱所長想了想,道。

看了看一邊的張誌勇,雖然臉上和額頭的血被擦幹淨了,但整個人依然是不怎麽清楚,當下隻能點頭答應,然後一群人離開包廂,外麵的一些客人都湊在走廊裏看熱鬧。

楊天佑被一位警員扶著,一路上還沒忘了偷看那些女客人的胸脯,嘴唇悄悄的舔了舔,楊天佑心裏開始琢磨一會兒該如何繼續將這場戲演下去了。

坐在警車裏,楊天佑開始得瑟了,心裏哇哇哇的大叫道:“我草,坐警車,真他娘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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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打發乞丐?
楊天佑和牛娃子被拉到所長辦公室裏,兩人坐在沙發上依然呼呼大睡,滿身的酒氣,牛娃子是真醉糊塗了,而楊天佑自然是裝的。

而向晏明和花哥則送張誌勇夫婦二人去醫院,一進了辦公室裏,邱所長就對兩位警員吩咐道:“好了,你們去休息吧!”

等兩名手下一離開,辦公室裏頓時隻留下邱所長和楊天佑與牛娃子三人,邱所長抽了根煙點上,然後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看著楊天佑,仔細的觀察一陣,然後咳嗽一聲,對楊天佑道:“人都走了,你也別裝了,坐起來咱們聊聊吧。”

楊天佑一愣,吃了一驚,暗道:難道被發現了?

裝醉,楊天佑依然裝醉!

“楊天佑,說的就是你,你要是再裝醉,我可就不幫你了!”邱所長好整以暇的道。

楊天佑嘿嘿一陣笑聲,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雖然依然是一身的酒氣加滿臉通紅,可眼神卻還有些清明,透著機靈,趕緊從口袋裏摸出香煙來,給邱所長遞上煙,嘿嘿笑道:“邱哥,你果真是目光如炬啊,佩服,佩服!”

沒有外人在場,邱所長倒是沒有客套,將煙接過去放在桌子上,眯著眼睛看著楊天佑,一句話也沒說。

這家夥不會是對老子感興趣吧?

楊天佑心裏自己惡心了一把,微微往後退了退,訕訕一笑道:“邱哥,你怎麽知道我沒醉的?你不會是誑我的吧?”

“你說呢?”邱所長淡淡的笑道。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道:“我要知道,就不問你了。”

“在酒吧我就知道你沒醉,你要真醉了,可能你今天就要被張誌勇狠揍一頓了,可現場四個人,也就你沒受一丁點傷,再說了,我可是相信陳琴不會說謊,所以知道你小子是裝醉,上次就見識過了,知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怎麽,這次還想要蒙混過關?”邱所長突然冷聲道。

楊天佑嚇了一跳,奶奶的,不會是想收拾我吧?

“邱哥,不不不,邱所長,你——”

“還是叫邱哥吧!”邱所長眼珠一轉,道:“你今天惹的這事兒可不小,也虧你小子機靈,居然將張誌勇揍成這樣,你現在給我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楊天佑苦笑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是理由全在他這邊,先將自己置於正義的一麵,楊天佑可沒少編排張誌勇的不是,不過大體上,事情的經過還是八九不離十的,最後楊天佑還很無恥的總結了一句,頗似很無奈的道:“邱哥,你說像他這麽霸道的人,還這麽粗魯的罵人,我勸架都勸不過來,他竟然還要打我,這簡直就是好壞不分嘛,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打?”

“你忘了我是誰了?”邱所長卻不為所動,道:“我是派所出的所長,是警察,在我們警察的眼裏,打人,就是不對的,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事實上你都違法了,把張誌勇打成這樣,我看他接下來一段時間,醫藥費可得花去不少才行,關鍵是你還讓他這張臉丟盡了。”

楊天佑見邱所長很“鐵石心腸”的不上當,立即撇嘴道:“可他把猴子的臉打成那樣,那就白打了不成?再說了,我是喝多了,人都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這也怪不得我啊!”

“你還敢說你喝醉了?”邱所長鬱悶的道。

楊天佑很無賴的笑了笑,眯著眼睛道:“是啊,要不你測測我血液中的酒精含量,保證是醉了的。”

“那你現在怎麽說得頭頭是道了?”邱所長有些哭笑不得了,人不要臉可以,但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明明好端端的站在這裏,說話順溜得很,卻打死也要說自己醉了。

醉了?醉個毛!

楊天佑嘿嘿笑道:“剛才打人的時候是真醉了,現在醉醒了嘛,我總不會一輩子不清醒吧,我就是醉得快,醒得也快,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打人了,我真的打人了嗎?打得嚴重不?”

噗!邱所長終於忍不住了,哈哈一笑,指著楊天佑道:“好你個楊天佑,你還真不要臉啊,睜著眼睛說瞎話,怎麽臉都不會紅一下?”

楊天佑指著自己的臉,笑道:“誰說我臉不紅,我現在都感覺到我這臉好燙的,不過我一喝酒就這樣。”

邱所長表示很無語了,對楊天佑這樣的無賴徹底無語了。

不過邱所長今天對楊天佑的態度明顯比上次還要好得多,歎了口氣,道:“好了,咱們玩笑歸玩笑,這事情都鬧得這麽大了,你想私了還是公了?”

楊天佑一怔,道:“私了如何說?公了又如何說?”

“私了就聽我的,公了嘛,你和你這兩個兄弟都得被治安拘留十五天!”邱所長麵無表情的道。

拘留十五天?楊天佑嚇了一跳,想到這幾天正是秦主任給自己弄錢的時候,可不能在這派出所呆下去,趕緊笑道:“邱哥,當然是私了,私了。”

“要是沒有我幫忙調解,我看這事情想私了也不可能,至少你也要賠償張誌勇一筆醫藥費,你別給我扯你兄弟受傷的事兒,他臉上的傷,我看了,不太嚴重,再說,你們在別人的場子裏麵去鬧事,原本也是你們失理在先,你說得天花亂墜,可我就是不相信你說的話,所以,如果你真想私了,那就得好好的回答我一個問題!”邱所長突然笑了起來。

楊天佑皺眉道:“還請邱哥幫忙調解,最好一分錢都不要拿,花這錢,我還不如找時間請你喝酒,對不對?”

“又請我喝酒?到時候又提前喝醉讓別人來買單?”邱所長白了楊天佑一眼。

汗,楊天佑心裏一顫,訕訕一笑,將話題岔開,道:“對了,邱所長,你問吧,什麽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認識胡耀田嗎?”邱所長隨口問道,像是在拉家常一般。

楊天佑一愣,想了想,搖搖頭,道:“這個名字倒是挺熟的,但不認識,怎麽了?”

邱所長問完之後,就一直盯著楊天佑的眼睛,見楊天佑的確沒有說謊的跡象,不禁皺起眉頭思索開來,有些疑惑的表情。

“怎麽了?”楊天佑也有些疑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啊,不知道邱所長怎麽突然之間問起這麽一個人。

邱所長回過神來,笑道:“真不認識?”

楊天佑搖搖頭,道:“他是做啥的?”

“哦,不認識就算了。”邱所長沒有告訴楊天佑這胡耀田是幹嘛的,接口又道:“好了,你休息一下吧,等張誌勇一會兒回來了,我來幫你們調解,但一會兒,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可別跟我再鬧了,都這麽晚了,我還想早點解決了就早點休息睡覺。”

邱所長這麽一說,楊天佑當然隻能點頭,不過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如果邱所長一會兒不幫他說話,他是說什麽也不會守承諾的,該鬧還得鬧,別看他現在頭腦清晰,一會兒要是有必要,該撒酒瘋的時候,他照撒不誤。

“奇怪了,這胡局長跟他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怎麽會讓我關照?”邱所長皺著眉頭在那自言自語。

楊天佑沒聽到邱所長一個人在那嘀咕啥,反正沒事兒,還不如先睡一覺,隻是還沒等他睡著,張誌勇夫婦,猴子,以及向晏明與花哥便都來了,跟在後麵的還有牛娃子的老婆小馬。

牛娃子剛剛清醒了一點,有些茫然無措的四下看了看,嘀咕道:“天哥,咱們怎麽在這裏?這是哪裏?”

“牛娃子,你飯撐多了?唱歌就唱歌,喝那麽多貓尿又惹事生非的,你是不是真不管家了?!”小馬氣得是七竅生煙啊,見了牛娃子就罵了起來。

邱所長咳嗽兩聲道:“都不要吵了,現在把事情先處理了,大家就都早點回去睡覺。”

張誌勇現在臉上被處理過了,但頭上還包著繃帶,而猴子的傷明顯要輕得多,看樣子猴子在醫院也已經清醒過來了,一進了派出所,眼珠子便四下亂轉,他這樣在社會上混的人,其實對派出所還是很忌憚的,所以一進來就坐到楊天佑身邊,還想問話,卻被楊天佑瞪了一眼,讓他閉嘴。

“邱所長,你看我老公傷成這樣,你看怎麽解決吧?”陳琴一臉的憤怒,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

邱所長點點頭,道:“事情的起因和經過我都已經問過楊天佑了,這都是一場誤會,他們都喝醉了酒,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傷的人,再說張誌勇你先動手把別人也打成這樣了,所以這件事情要是真論起來,都有錯,我的意思是私了,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楊天佑趕緊道:“好,我讚成私了。”

張誌勇一說話嘴就痛得厲害,不過他也點了點頭,道:“好,私了就私了。”

“對對對,私了最好了,都是一個鎮上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也沒什麽好鬧的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大家吸取教訓,以後可就別這麽衝動了。”花哥也在一邊勸道。

張誌勇夫婦臉色有點難看,不過沒有發作。

邱所長點點頭,笑道:“好,那就算是你們雙方都給我留了點麵子,這件事情就此平息,也別說賠償什麽了,不過楊天佑,你今天晚上的消費還是要買單,可不能白喝酒,如果有損壞的東西,要賠償,這個你沒有意見吧?”

“當然沒有意見了,我又不是吃霸王餐的人。”楊天佑一臉的笑意。

咋?這就叫私了?

張誌勇夫婦氣得快要吐血了,自己被打成這樣,就算了?

“喂,等等,邱哥,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打就算白挨了?那我這張臉以後往哪擱?”張誌勇差點沒暴跳如雷。

邱所長皺眉道:“是你先出手打人,楊天佑來勸你,你還不聽,再說別人是醉酒後打的你,你這麽好的身板,連三個醉漢都幹不過,你還真是丟人,你要鬧,那可就是不給我的麵子了,你要臉,我也想要臉,如果你要鬧,可以,你去法院告楊天佑吧,不過我估計你花了起訴費,還不見得就能贏了這場官司!”

“就是,你白挨打了?那我這兄弟咋說,他上來是找我喝酒的,我們在你的場子裏消費,我們就是顧客,顧客你懂不?那得是上帝,你現在連上帝都打了,你還嘰嘰歪歪這麽多?”楊天佑哇哇哇的大叫道。

“楊天佑!”邱所長瞪了楊天佑一眼,後者咧嘴笑了笑,重新坐了下來。

張誌勇沒被揍成植物人,腦袋也轉得快,立即意識到自己去醫院這段時間,楊天佑似乎已經將邱所長買通了,當下將目光轉到向晏明這邊,道:“我是協會的人,當初進協會的時候可是說得明明白白的,我現在出了事情,你們也該說句話吧?”

花哥有些為難的看了向晏明一眼,向晏明可是個耿直人,直來直去慣了,立即道:“我看邱所長說得沒錯,這件事情雙方都有錯,就這樣算了,你報個價,讓楊天佑把今天晚上的單買了,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大不了事後我讓楊天佑擺一桌,大家坐下來好好喝幾杯,事情說開了就沒啥了。”

楊天佑一愣,奶奶的,我還得擺一桌?我擺他妹喲!

不過還沒輪到楊天佑說話,張誌勇已經忍不住了,罵道:“什麽狗屁協會,我要退會!”

“你退就退,你凶個錘子,要不是看你是協會的人,我都早打你個狗日的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我和花哥這麽晚跑前跑後,你現在給我說這些?好,你要退就退,明天就把你的會費退你,以後你就算被人打死,也與協會沒關係!”向晏明可是火爆脾氣啊,此時是唾沫星子亂濺,哇哇怪叫道。

說完,向晏明便帶著花哥離開,而張誌勇則氣得想吐血,他指望向晏明和花哥替他作主,沒想到現在卻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當下強忍住要吐血的衝動,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對邱所長道:“好,今晚上的消費,兩千塊!”

“啥?兩千?”楊天佑一下子站起來:“你咋不去搶銀行哦,兩千,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喝了那麽一點啤酒,你居然給我說兩千,一千塊,還是看在你是同鎮人的份上,要就要,不要拉倒!”

張誌勇也毛起了,吼道:“楊天佑,你想得美,一千就想把這事擺平?你以為你是打發乞丐啊?”

楊天佑從懷裏摸出錢夾子,抽了十張出來,嘎嘎怪笑道:“我當然不是打發乞丐,我打發乞丐一般都整一千零一塊,邱所長,這錢我交給你,他如果要就要,不要就當我請你喝酒了,他要有性格,隨時衝我來,哥子們奉陪到底!”

說完,楊天佑站起身,帶著猴子和牛娃子夫婦揚長而去,大搖大擺的從張誌勇麵前穿過。

我草,楊天佑,你個賣屁股的,你敢這麽挖苦我?!

張誌勇現在想死,想吐血,想一頭撞死了。

楊天佑可沒管後麵邱所長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至少邱所長默認了他的做法,他就心裏有數了,花哥開車,將幾人一起送回向晏明飯店旁邊,現在早就是夜深人靜,大家一起分散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楊天佑與猴子起床,在向晏明店裏吃了碗麵條,猴子還要去市裏,所以要走了,攔了輛巴士,楊天佑和牛娃子送行,從懷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兩千塊錢,楊天佑硬是塞到猴子口袋裏,道:“回去還得弄點補品補一補,這次讓兄弟受委屈了。”

剛開始猴子死活不肯要,最後被楊天佑罵了一頓,這才收下錢,不過一臉感恩戴德的對楊天佑道:“天哥,咱們是兄弟,我猴子漂亮話不會說,不過就一句,咱們一輩子都是兄弟,什麽時候該兄弟做什麽事情,兄弟我心裏有數,你到時候也別把我忘了!”

楊天佑笑著點點頭,等猴子走了,一邊的牛娃子突然嘿嘿笑道:“天哥,猴子說你以前救過他一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嘿嘿一笑,楊天佑神秘兮兮的道:“這是個秘密,誰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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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老子是有錢人了
楊天佑把張誌勇打了!而且楊天佑沒有受一點點的傷!

這可又算是驚天大新聞了!

永安鎮,誰不知道張誌勇是什麽貨色,沒有三分三,哪能上梁山?全鎮除了錦和旗有音樂茶座之外,也就張誌勇開的那家KTV了,由此可見,張誌勇在永安鎮其實還是很有些影響力的。

但他挨打了,而且是被楊天佑打斷了鼻梁,順便將門牙也打掉了,這已經夠彪悍了,而更加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不隻是駕駛員協會的兩位會長站在了楊天佑這一邊,連派出所的邱所長似乎都在幫楊天佑說話。

於是關於楊天佑“醉打忠哥”的英雄事跡便開始在全鎮傳揚開來,而順便也給楊天佑杜撰了一些莫須有的身世。

有人說楊天佑的舅舅在縣委主持工作。

有人說楊天佑的父親現在在中央工作。

有人說楊天佑的三叔在省委大院工作。

有人說楊天佑是縣公安局局長胡耀田的至親。

更誇張的是,有人說,楊天佑是中央首長的私生子。

……

楊天佑被人在臉上貼金,他也是無所謂,不承認,也不辯解,一切像是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接下來幾天,楊天佑與往常一般,無所事事,似乎依然是遊手好閑,不過打牌的時間明顯少了,有時候一整天都和牛娃子在樓上藏著不現身。

不過向晏明終於相信了楊天佑的話,也開始去準備錢了,他說了,他要籌到二十萬就行,其餘的錢由楊天佑和牛娃子來籌。

……

“我草,天哥,這女人屁股上有顆痣耶!”

“神經病啊,老子早就看過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可我是今天才發現的嘛,奇怪了,我以前怎麽就沒注意?”

“你當然沒注意了,你的注意力全被她那對奶-子給吸引去了!”

“胡說!她那胸跟老子不相上下,我啥好看的,我看的是那裏,嘎嘎!”

“你個流氓,沒有文化的流氓!”

……

楊天佑的客廳裏,牛娃子和楊天佑正津津有味的盯著電腦屏幕,不用說,現在放映的便是秦主任和那位大屁股女人的功夫片了。

這樣的場景這幾天太多了,兩人自從有了這段視頻,幾乎是廢寢忘食,對打麻將這種人生第一大樂趣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整天就是翻來覆去的研究這幾段視頻,以前那些洋婆子也不太能吸引到牛娃子了,有時候楊天佑想要換換口味換本有點故事情節的,都要被牛娃子打擊一番,然後被剝奪換片的權利。

牛娃子已經走火入魔了,幾天下來,人的精神也沒有以前足了,這個無恥的家夥,將楊天佑新買的餐巾紙快用光了,楊天佑對此也是相當的無語加鬱悶,可牛娃子就好這一口,楊天佑也不排斥這個,所以他也就懶得說了,反正說了也不管用,在別的事情上,牛娃子聽他的,可一旦看碟的時候,牛娃子是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什麽兄弟,什麽感情,統統得靠邊站,拿他自己的話來說,誰敢破壞了他的雅性,他是天王老子都不認的。

而牛娃子的膽子也很大,在楊天佑麵前是無所顧忌,經常當著楊天佑的麵就脫褲子,搞得楊天佑恨不得一腳把他踢成陽-萎,而楊天佑感覺自己還是很含蓄和有素質的,至少,他每次和五姑娘約會的時候,都會一個人躲在廁所裏麵,或者等牛娃子晚上回家了,他才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做。

牛娃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每晚都會按時回家,至於有沒有在床上向小馬“交作業”,楊天佑相當的懷疑,牛娃子雖然這幾天沒有精盡人亡,可離這樣的境界也相差不遠了。

……

一大清早,牛娃子便跑到楊天佑家來,手上還提著一袋小籠包和一盒牛奶,楊天佑當時還在睡覺,被牛娃子叫起來,楊天佑索性也不睡了,坐在沙發上吃早餐,而牛娃子則跑到一邊的電腦跟前,雙眼冒光,迫不及待的去開電腦,楊天佑偷偷瞟了一眼,悄悄的用兩團綿花將耳朵塞起來。

牛娃子一邊開電腦,注意到楊天佑的動作,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好奇的問:“天哥,你這是幹啥?”

“安全!”楊天佑又往旁邊坐了一下。

牛娃子沒空搭理楊天佑,自顧想去點這幾天已經看過無數次的視頻,結果卻沒找到,一時有些情節了,皺眉問:“天哥,那視頻呢?嘎嘎,你不會又藏起來了吧?”

“我刪掉了!”楊天佑小心的道。

“什麽!”牛娃子果然如楊天佑所料想的那樣,一下子從沙發上跳將起來,聲音大得驚人,估計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被吵醒了,猛的撲到楊天佑的身上,死死的掐住楊天佑的脖子,牛娃子雙眼無神,卻又呼呼喘著粗氣,大聲的質問:“你真的刪了?你居然真的刪了?!”

楊天佑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被牛娃子的一聲“男高音”嚇得噴出一口牛奶,那乳白色的牛奶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在茶機上,還沒等楊天佑反應過來,牛娃子已經將他壓在沙發上了,感覺自己快透不過氣了,楊天佑一張臉漲得通紅,一腳將牛娃子踹開,翻身爬將起來,隔著沙發有些膽戰心驚的道:“別碰我,你這個變態!”

牛娃子無比悲憤的問:“為什麽?”

吞了吞口水,楊天佑小心的道:“什麽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這麽傷害我?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最愛,那是我的精神糧食,為什麽要斷我的奶?”牛娃子一副怨婦相,無比幽怨的盯著楊天佑,傷心的感慨道。

噗!楊天佑差點沒吐出來,我草,斷奶?這個比喻太淫-蕩了吧?

楊天佑很正經的盯著牛娃子,道:“牛娃子,我的好兄弟啊,我也是為了你好,像你這麽看下去,我怕你早晚要犯錯誤,估摸著要不了幾天,你就要去小平溪找那婆娘了,到時候要是鬧個什麽強-奸的罪名還好,要是弄個強-奸未遂,再被人割了小JJ,那你丟人事小,我丟人也沒關係,你老婆和你娃娃咋辦?你要體會天哥的良苦用心啊!”

“我呸!”牛娃子咧嘴罵道:“你就是藏起來了,不想讓我看,你就是想吃獨食,你不夠兄弟!”

“神經病!”楊天佑看牛娃子終於恢複正常,舒了一口氣,繼續拿起一隻小籠包扔進嘴裏,道:“好吧,你要不信,自己找,要是找到了,我給你一萬,我都說了已經刪了,我答應秦主任的事情,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這東西,留不得!”

“我呸呸呸呸呸!”牛娃子一邊在電腦上四處搜索,一邊連呸了一長串,終於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像是剛剛被女人榨幹了元陽一般,再沒有半分生氣,鬱悶的抱怨道:“你要有這麽高的素質,那你就不是楊天佑了,你的無恥,你的無賴,你的陰險狡詐,別人不會懂,但我太明白了,你就是猥瑣之王!”

“哇哇哇!”楊天佑誇張的笑道:“這個稱號還不錯嘛,嗯,不錯不錯,總算是沾了王氣!”

“無恥!”牛娃子喪氣的躺在沙發上,抽了根煙點上,吐出一口煙圈兒,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楊天佑將最後一個小籠包扔在嘴裏,然後突然道:“對了,這個秦主任怎麽到現在還不給咱們打電話?難道他把咱們的事忘了?”

“誰知道呢?”牛娃子翻了翻白眼。

楊天佑皺眉道:“要不打個電話給他,你探探他的口風?”

牛娃子正要說話,手機卻先響了起來,一看號碼,牛娃子一下子來了精神,坐直身子,雙眼再次冒光,道:“嘿,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他居然先打電話過來了,嘿嘿。”

“接!”楊天佑心裏有些忐忑,直接道。

牛娃子接了電話,叫了聲秦哥,然後便依依呀呀的聊了幾句,掛了電話,牛娃子站起來,打了個響指,道:“成了,讓咱們上午就去辦手續拿錢,說幫咱們搞定了,不過說了一大堆的廢話,總之就是他為咱們的事傷透了腦筋,這件事情不容易搞定,大概情況就是這樣。”

楊天佑也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哇哈哈笑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跑到廁所去洗漱一番,換上馮青青帶回來的那套衣服,楊天佑一邊刷牙一邊哼著小曲兒,哼的是他改編的《心太軟》,不過歌詞的內容卻有點雷人:齊夢香,齊夢香,你什麽時候才能對我脫衣裳,親你倒是簡單,抱你也不難,想要日你卻這麽遙遠……

“天哥,你唱的啥?”牛娃子突然出現在廁所門口,有些好奇的嘿嘿問道。

“唱你妹啊!”楊天佑嚇了一跳,隨口罵道。

“天哥,你知道我沒有妹子的……”牛娃子翻翻白眼。

……

兩人一起去信用社,那邊秦主任已經在等候了,見了麵,楊天佑跟見了親哥哥一般,秦哥長秦哥短的叫了一通,隻差沒抱著啃一遍了。

秦主任先訴了苦,說自己為了辦成楊天佑的事有多難多難,然後便親自幫兩人辦手續,楊天佑從來沒貸過款,足足折騰了兩個小時,寫了申請要按手印,填各種表格要按手印,最後反正也糊塗了,亂七八糟的按了十多次,手都差點沒按腫了,不過他按得還是很帶勁的,想著一會兒就能拿到自己那六十萬,楊天佑便樂得咧嘴直笑。

奶奶的,老子都快成百萬富翁了!

楊天佑心裏那個得瑟,就甭提了。

牛娃子也開心啊,身份證,戶口薄全都用到了,一會兒簽字,一會兒複印,直到中午十一點,總算將一切手續辦好了。

秦主任將兩張存折和卡交到楊天佑和牛娃子的手上,皺眉認真的道:“兩位兄弟,這可不是鬧著玩,這是國家的錢,一定要按時結息啊,不要讓秦哥我為難啊,還有,這件事情,一般別太張揚了!”

“不能說從信用社貸的?”楊天佑嘿嘿問道。

秦主任哭笑不得:“倒也不是不能說,隻是你這麽一說,我可就為難了,這永安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到處都是熟人,關係是錯綜複雜,我今天貸給你六十萬,說不定改天別人就要貸六百萬了,我為難嘛!……”

足足說了半個小時,楊天佑和牛娃子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秦主任這才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見楊天佑和牛娃子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耐煩的臉色,秦主任也不敢再羅嗦下去了。

你妹子的,這男人難道是變過性的麽,怎麽會這麽嘮叨,再說老子都快要睡著了!

終於可以走了,楊天佑在心裏抱怨了一句,也沒再請秦主任吃午飯了,歡天喜地的從秦主任的辦公室裏出來,到了信用社的外麵,楊天佑便激動了,嘿嘿笑道:“牛娃子,老子還從來沒這麽有錢過,要不咱們去取款機上看看,他不會是騙咱們吧?”

牛娃子雖然隻有二十萬,但這也是一筆巨款啊,同樣咧開了嘴笑道:“好啊好啊!”

兩人一起到取款機旁邊,楊天佑興衝衝的插卡,輸了密碼一看,哇哈哈大叫一聲:“我草!”

楊天佑的聲音很大,牛娃子趕緊湊過來一看,也叫了一聲:“我草!”

“操毛毛!”突然後麵冒出一個聲音。

兩人一回頭。

向晏明手上也拿著卡,正湊過來,一看到取款機上六十萬的金額,向晏明臉色變得有些怪異,盯著楊天佑驚叫道:“我草!”

三人如此誇張的大叫,立即引起一些路人的駐足,楊天佑趕緊將卡取出來,牛娃子又插進去查了一下,二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接著向晏明也插卡查了一下,仍然是二十萬。

向晏明嘿嘿笑道:“狗日的,楊天佑,你行嘛,居然貸得出這麽多錢,那姓秦的也太給你麵子了,他就不怕你攜款私逃了?”

楊天佑嘎嘎怪笑道:“老子的人品,杠杠的!這下你沒什麽說的了吧,錢現在都是夠了,什麽時候去磚廠看看?”

“好,明天,咱們就一起去青龍嘴磚廠看看!我找那老板好好談談,最好是請他出來吃個晚飯,酒桌上好談事!”向晏明也是笑眯眯的道。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不過要說到誰的笑容最猥瑣,自然是楊天佑第一,牛娃子次之,向晏明第三。

看了看來來往往的路人,楊天佑身板挺得筆直,心裏大叫一聲:啊啊啊,老子好多錢啊,老子是有錢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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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折中方案
一夕之間帳戶上有了六十萬的“巨款”,對於楊天佑來說,還有點不適應,回家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藏卡,床底下,衣櫃裏,儲物間,甚至是廁所,最終楊天佑覺得還是帶在身上方便,這年頭,*的他不怕,大不了拚命,但小偷太可怕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無從提防。

中午楊天佑就在吃了碗麵條,然後騎著車偷偷摸摸的去取款機上改了密碼,楊天佑這才稍稍心安,下午也就不打牌了,和牛娃子一起到向晏明家的客廳,三人足足商量了一下午,總算是將股份和以後的管理事務先商量好了。

一百萬屬於投資用的本錢,很好分配,楊天佑六十萬,自然是占六成股分,而牛娃子和向晏明,各占兩成的股份,至於以後的管理,牛娃子主動讓賢,說他啥也不管,隻管年底分紅,而向晏明是唯一一個對磚廠工作流程比較熟悉的人,所以他承擔的是平常的管理鎖事,而楊天佑,大股東,自然是全盤負責。

晚上楊天佑再次破例,沒去打牌,而是早早的回到家裏,看了一會兒電視,等牛娃子上來了,又聊了一陣,將牛娃子打發回去,楊天佑這才偷偷摸摸的從衣櫃裏摸出一隻優盤插進電腦,嘿嘿一陣幹笑,開始聚精匯神的觀摩秦主任和那大股屁女人的精彩對戰大戲。

他當然不會真把這東西刪了,否則他就不是楊天佑了,集無恥流氓下流無賴猥瑣於一體的楊天佑要是真能刪了那視頻,那才是真見鬼了。

在別的方麵,楊天佑一向崇尚的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看毛片這等美事兒,他一向是喜歡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欣賞,在客廳看了一陣,可能是覺得聲音太大了,楊天佑又爬到床上,將筆記本放在床頭櫃上,側著腦袋在那欣賞,於是順著視頻中的情節發展,楊天佑也開始壓抑的喘息和呻-吟起來……

第二天睡到中午楊天佑才爬起來,到樓下向晏明家,張靜已經燒好了午飯,牛娃子也趕了過來,下午約好的去磚廠談判,所以中午就吃了點飯,都沒喝酒。

草草的吃了頓午餐,三人坐著向晏明那輛吉利車去青龍嘴磚廠,一路上楊天佑的臉都繃得緊緊的,其實他心裏可興奮了,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鎮定低調,如果是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可能楊天佑都要放聲高歌了。

想著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是磚廠的老板,天天隻管坐在家裏,自然就有人送上白花花的銀子,想著可能自己的磚廠很快也會出現數十輛卡車等候裝磚,想著不少人為了搶磚而打得頭破血流,楊天佑就得瑟開來,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望著窗外的景色,四處綠油油的,讓楊天佑簡直是心曠神怡到了極點。

青龍嘴磚廠屬於永安鎮碧溪鄉,地處永安鄉和碧溪鄉的交匯處,在永安的南麵,而小平溪磚廠則位於永安的北麵,是位於永安鄉和泥溪鄉的交匯處。

青龍嘴形如其名,的確像是一張巨龍的大嘴,因為背靠青山,麵朝綠水而得名,位於省道的一側,順著一條新修不久的水泥路往上,隻需要兩分鍾便到青龍嘴磚廠。

這條水泥路也是磚廠自己花錢修的,雖然沒達到國家標準,但因為屬於磚廠私有,倒也足夠能用,由於這磚廠也才開了半年,所以這路麵很新。

到了磚廠門口,楊天佑便張大了嘴巴,我草,不會吧,這磚廠比起張述海那磚廠是不是太小了一點,而且車子也明顯沒有那邊停得多。

將車停下,楊天佑從車上跳下,四下看了看。

不遠處是燒磚用的土窯,紅磚砌成,頂部有一木質亭子,粗陋無比,土窯開有幾個窯洞,窯洞外麵的停車場上停著五六部卡車,而在不遠處,便是製磚用的流水線和幾個婦女在工作,而再遠處,一輛嶄新的挖機停在那裏。

咋巴咋巴嘴,楊天佑有些鬱悶的道:“向晏明,這磚廠也值五十萬?”

“你以為呢?”向晏明白了楊天佑一眼,道:“最其碼也能值六十萬!能不能談到五十萬,現在還不知道,盡量了,也就是現在這裏看火的師傅技術不好,連燒了幾窯沒透火的磚,將名聲搞臭了,否則可能咱們都沒有一點點機會,先別說了,四下看看吧!”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感覺這磚廠和張述海那磚廠比起來實在是小了許多,不過看遠處的山場倒是很寬闊,估計燒個十年磚也足夠用了,隻是不知道有沒有被老板將這些山場買下來。

向晏明帶著兩人在窯洞裏麵鑽進鑽出,又到流水線上看了一圈兒,給兩人做了介紹,這才走向不遠處的小平房,那小平房隻有兩層,很簡單,下麵一排是五間,放著一些雜物,估計是工人吃飯和中午休息的場所,而二樓卻隻有一兩間,向晏明介紹說二樓便是這裏的老板魏紹元的辦公室和臥室。

剛剛上樓,便聽到辦公室裏有人在爭吵,楊天佑一愣,暗道:我草,不會這麽巧吧,每次到磚廠都有人鬧事不成?

推開門,向晏明帶著兩人進去,笑著對辦公桌前的那位紅臉中年人笑道:“魏老板,發生啥事了,咋還吵起來了?”

“哦,是向哥啊,來來來,先坐,先坐,我先把這邊的事處理了,來,抽煙!”魏紹元給向晏明和楊天佑三人遞了煙。

這辦公室也委實有些簡陋,隻有幾張椅子和一張辦公桌,魏紹元一個人坐在那裏,他的麵前站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正氣勢洶洶的和他理論。

“我說魏紹元,我在你這裏訂磚,那還是看在咱們是熟人的麵子上,要不我可以到小平溪那邊磚廠去開單,現在倒好,你給我拉了那麽多的生磚(沒燒過火,沒燒透的磚),我咋用?現在咱們四川老是地震,你要對我房屋的安全負責吧?我不管,說什麽你也要給我換了,還有,來去的運費和上車費,也要你來買單,至於你擔誤我工期的事情,我也不和你計較,要怪就怪我當初麵情軟!”那年輕人臉色也很紅,不過和魏紹元那種天生的紅潤不同,是氣得漲紅的,此時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氣極的道。

魏紹元也有些焦頭爛額了,苦笑道:“何軍,你也說了,我們是熟人,你要換磚我認賬,可現在不是還沒有好磚嗎?你也體諒我一下,我這磚廠開了才半年,已經燒壞了好幾窯磚了,虧了幾十萬進去,我連死的心都有了,你再等幾天,等有好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換成不?”

“那不行,你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我這房子過年還要住,你讓我過年到你家去住啊?”何軍不鬆口,道:“還有,退磚換磚產生的費用你要負責。”

“這個,磚沒燒透,我也沒讓你拉啊,當初是你司機自己拉走的,怎麽還要我來買單了,要不這樣,大家一人負擔一半怎麽樣,你那也就五千塊磚,一個來回也就五百塊錢,我們都是二百五,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每人拿二百五。”魏紹元苦笑道。

楊天佑差點沒笑噴,這魏紹元可太逗了,不過看起來還真像個二百五。

“你才是二百五!”年輕人哭笑不得:“那也成,但你今天得給我換磚!”

“今天沒有磚啊,我都欠了別人三十萬塊磚了,又不是隻欠你一家的磚!”魏紹元歎了一口氣,又道:“我正在重新找看火的師傅,等我這邊生產正式恢複了,到時候一定不會少你一塊磚,行不?”

年輕人和魏紹元吵了半天,也爭論不出個結果,楊天佑看不下去了,這樣吵下去估計吵到天黑也沒得結果啊,不禁叫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

兩個正在爭論的家夥一起轉頭看著楊天佑,後者笑了笑,嘿嘿道:“我說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這磚廠丫根兒就沒有好磚,你就算今天把他殺了,他也變不出好磚給你啊,修房啟屋是好事,都別吵了,你爭來爭去,也就是二百五十塊錢運費的問題,到時候他多送你幾百塊磚,這運費不是一樣就回來了嘛,實在不行,到時候魏老板也不會為這二百五十塊錢和你爭的,大不了來去的運費算他的就是了,他要不同意,我把這五百塊錢給你拿出來,或者叫向晏明給你拉這一趟換的磚,到時候分文不收你的,成不?”

向晏明一愣,笑著點頭道:“對對對,都是熟人,吵起也沒用,關鍵是你今天吵到天黑也沒用,魏老板,這五百塊錢的運費,到時候兄弟幫你出就是了,都別吵了,有話好好說。”

“既然你們都來解圍了,我魏紹元也要賣個麵子,行,這五百塊錢算我的,這總成了吧,何軍,今天你先回去,等有好磚了,我通知你,行不?”魏紹元也不想再吵下去了,順著台階就下來。

何軍也有些無奈,他的確是為這五百塊錢的運費而鬱悶,現在問題解決,他也知道,就算吵破了天,魏紹元也變不出好磚給他,隻好怏怏的離開。

等何軍一走,魏紹元就唉聲歎氣一番,接著有些奇怪的看著向晏明道:“哦,向哥,你來找我有啥事?要磚我這裏可是沒有的啊,你也知道,我這看火的師傅實在是氣死人了,我正在重金求聘看火師傅,到時候讓他滾蛋!哎,我都真想把這磚廠盤出去算了,不想開了,半年時間虧了四五十萬,我都想哭了!”

向晏明笑了笑,向魏紹元介紹道:“這位是楊天佑,可能他的名頭你也聽過吧,這位是牛娃子,原來煙溪鄉鄉長的兒子,哈哈,我們今天不是來開磚的,我們是想把你這磚廠盤下來,你不是剛說了嘛,想要把磚廠盤出去,盤給別人還不如盤給我算了,咱們都是多年的兄弟,你看怎麽樣?”

“啥?”魏紹元皺起眉頭:“你們想來盤我的磚廠?!”

魏紹元剛才不過是胡亂抱怨一番而己,他這磚廠雖然老是燒些沒用的磚出來,但半年下來,虧損也有限,最多也就虧了二十萬左右,他雖然也想過盤出去,但一想到這磚廠的利潤很可觀,卻又不想就這麽放棄,所以他實際上是很收結的,現在真聽到向晏明說要來盤磚廠,自然抵觸情緒就出來了。

向晏明是直腸子,笑道:“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你上次可是說過想要把磚廠盤出去的,今天你也這麽說了,你不會是玩我的吧?”

“這——”魏紹元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不過眼珠一轉,立即道:“你們真想盤我這磚廠,可我現在都虧錢了,我現在盤給你們,豈不是就虧定了?”

“那你要繼續開下去,可能虧得更多哦,你也知道,你這看火的師傅不行,現在都知道你這裏的磚質量不好,你的生意原本也就不太好,你還不如盤給我們,這樣多省事啊!”向晏明勸道。

魏紹元猶豫不決,不吭聲。

楊天佑算是看出來了,皺眉道:“喂,我說魏老板,我可是聽向晏明打了保票的,說你這磚廠五十萬會盤給他,我和牛娃子都去信用社貸好款了,你現在不會真是耍向晏明吧?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現在每個月還背著近萬的利息啊!”

“不不不。”魏紹元也聽過楊天佑的事情,知道這個家夥是個愣頭青不好惹,現在又看到楊天佑臉色不善,立即擺手道:“向晏明,咱們是多年的兄弟,既然我說過那話,盤給你也行,不過我虧了那麽多錢,現在要我五十萬盤給你,那也不可能,要不你們給六十萬吧,我魏紹元說話算數,盤給你們就是了,我正好有個機會出去做一趟大生意,也需要錢,所以還得是現錢啊。”

“六十萬?”向晏明嚇了一跳,皺眉道:“魏老板,你這可就是為難兄弟了,我給他們都說的五十萬,你這點麵子還是要給我撐起啊,你讓我怎麽好意思?”

魏紹元苦兮兮的道:“向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你也看到了,新修的水泥路,新挖機,還有後麵的山場全是我買下來的,至少十年不會缺山場了,還有那條流水線,也是近十萬,我不騙你,我真虧了,少了六十萬我是肯定沒法賣的,就算是六十萬,我都虧錢!”

向晏明心裏有點不爽了,臉色也就跟著黯了下來,猛抽了一口煙,朝楊天佑打了個眼色,意思是問楊天佑要不要買,楊天佑現在可是最大的股東,什麽事情都得他說了算。

楊天佑輕輕的搖頭,一邊的魏紹元心裏一驚,暗暗在心裏嘀咕:不會是楊天佑作主吧?這個龜兒子可不好惹啊!

“五十萬!”向晏明道。

魏紹元不吭聲,當著沒聽見。

他算過賬,六十萬,他能穩賺十萬,要是五十萬,他等於不賺不虧,隻是浪費了半年時間而己,所以六十萬,實際上真是他的底線了。

談判陷入了僵局,向晏明和牛娃子輪番上陣勸說,魏紹元是死活不肯讓步,最後向晏明提議說晚上去吃飯,在酒桌上慢慢談,魏紹元哪裏會去喝酒,知道這一去可能就要少價,所以堅決不去。

最後向晏明都差點沒發火揍人了,一直沒有吭聲的楊天佑這才笑眯眯的道:“魏老板,實不相瞞,你的磚廠,我們是三人一起承包,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提前商量好了,也隻準備了五十萬,六十萬是怎麽也湊不出來的了,所以我倒是有個折中的方案,不知道魏老板要不要聽聽?”

“什麽方案?”魏紹元一愣。

向晏明和牛娃子也是一愣,看了看楊天佑自信滿滿的樣子,兩人都有些糊塗,不知道楊天佑又要玩什麽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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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誤會了
楊天佑想了想,有些為難的道:“魏老板,咱們現在的確是沒有準備這麽多錢,但魏老板是直爽人,也說得很清楚了,少了六十萬你是不會賣的,我也不想多說啥,年輕人,我比較直,你不要見怪,要不這樣,給兩種方案你選擇,第一種,我們付五十萬元現金給你,欠下的十萬,我們在正式盈利以後,每月還一萬給你,估計明年的這個時候能還清,第二種,我們付五十萬現金給你,餘下的十萬,我們幫你給客戶提供磚,你剛才也說了,你還欠別人三十萬磚,按現在的三毛八一塊的磚價,三十萬應該是十一萬多了,你收了這十一萬多的錢,我們替你給你的客戶供磚,你看如何?”

兩種方案看起來都沒有少價,但仔細一想,卻是各有玄機。

如果魏紹元選擇第一種方案,一年之後固然可以拿齊十萬,這對楊天佑來說也沒有多少還款的壓力,可魏紹元現在就必須要麵臨著去小平溪磚廠給別人開三十萬的磚來還債,否則他就得退還那些客戶十一萬多的現錢,要是魏紹元來承諾給客戶還磚,估計到時候麻煩事情又不少,這些客戶一般都是零散的農戶,素質有高有低,剛才何軍算是素質好的了,遇到個潑婦,魏紹元也吃不消啊。

所以想來想去,魏紹元還是決定選擇第二種方案,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耿直了,我也不說什麽,所有的磚由你們來替我還,就五十萬成交好了。”

看起來楊天佑吃虧了,實際上倒並沒有吃多少虧,因為按向晏明說的,一塊磚要是可以賺一毛錢,那三十萬也能賺三萬了,這三十萬的磚可是有五六家客戶,這可是楊天佑的第一筆客戶,如果磚廠生產的磚質量好,他們倒是可以去做一些宣傳,而實際上楊天佑等於隻給了魏紹元八萬多塊錢,所以這樣的選擇,對雙方都有好處。

一邊的向晏明和牛娃子似乎一時還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不過昨天都說好了,一切都由大股東楊天佑來作主,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當下談定,魏紹元又帶著楊天佑三人在磚廠轉了一圈,指指點點做了許多的說明,楊天佑一直點頭說好,到了傍晚,楊天佑提議說一起去喝酒慶祝一下,魏紹元也不好拒絕,一行人開車去了泰豐閣。

楊天佑沒有小氣,叫了一桌好茶,又叫了兩瓶好酒,喝到高興處,趁魏紹元上廁所的時候,楊天佑對自己為什麽會提出折中的方案做了說明,向晏明和牛娃子恍然大悟,一起誇楊天佑聰明。

魏紹元再回來,大家繼續喝酒,這酒桌上說的話,大多猶如是放屁,算不得數,幾人也絕口不提生意場上的事情,一場酒喝下來,楊天佑和魏紹元可是親近了許多,臨走的時候,魏紹元都一口一個楊兄弟,不過顯然他喝得有點多了。

在酒桌上,楊天佑也向魏紹元打聽了他準備找的那位新的看火師傅的情況,魏紹元也不隱瞞,他都不開磚廠了,索性將那位看火師傅的電話和情況都說給楊天佑知道。

原來那位看火師傅姓張,大名張三火,楊天佑當時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名字,怎麽跟那個牛鼻子老道張三豐這麽相近,要說起來,楊天佑練的是太極拳,張三豐可是他的祖師爺啊。

張三火在廣納鎮的一家磚廠幫人看火,因為名字中帶著火字,好像天生也就與火有緣,看火的手藝那是相當的高明,隻是這人麵情比較軟,老板對他並不咋的,他自己倒是能忍,工資底無所謂,有時候被老板訓斥也無所謂,沒提出過要辭職,甚至魏紹元托朋友找到這張三火以後,願意出高薪聘用,這張三火也不答應。

吃完飯,向晏明送魏紹元回磚廠,牛娃子和楊天佑則在向晏明的飯館外麵吃燒烤等候,二十分鍾以後,向晏明便回來了,向晏明的酒量還不錯,沒有喝醉,一坐下便皺眉道:“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和魏紹元聊過了,那個看火的師傅張三火還有個徒弟叫張炎焱,據說就是張三火的侄子,現在也在廣納那邊幫張三火一起看火,而張三火之所以被老板訓斥,也大半是因為這個張炎焱,聽說張炎焱燒壞過兩窯磚。”

“咱們就去找那個張三火?”牛娃子問。

楊天佑道:“目前我們還沒有合適的人選,既然有這樣的好人選,當然就找他了。”

“魏紹元都沒有請來,我們也不見得能請回來吧?”向晏明有些擔心的道。

楊天佑笑道:“還沒去怎麽會知道請不回來,現在咱們都已經定下來要大幹一場了,總不能因為一個看火的師傅而不做吧?這都是小事,我剛才已經叫魏紹元明天將他磚廠那個看火的師傅放了,這兩天就準備停工,等我們把看火的師傅找回來了,再重新開業,當然,這段時間我們還要加流水線,再買一台挖機,你們看怎麽樣?”

“嘿嘿,天哥,你是大股東,一切都聽你的。”牛娃子哈哈一笑。

向晏明道:“這個你作主就是了,隻是咱們要幫他還三十萬的磚,估計我們這磚廠要正式投產,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一個月之內,別人客戶來拉磚,我們怎麽辦?你也看到了,昨天已經有人在找魏紹元的麻煩了,如果我們接手,這些麻煩會來得更加的頻繁!”

“這倒是個問題。”楊天佑想了想,道:“有了,你和張述海不是關係還不錯嗎,你過去開三十萬的磚,就說是我們借,等我們投產了,幫他供三十萬的磚就是了,都在一個鎮上開磚廠,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的時間需要合作協調,他應該會賣你一個麵子吧?”

“也隻能這樣了。”向晏明點點頭,道:“明天簽了合同,還要和工人說好,讓他們安心在家休息,現在可不好找工人了!正是農忙時間!”

楊天佑道:“這個好辦,讓他們在家休息,工資照發不誤,但有個前提,就是我們磚廠需要人手的時候,他們都必須要按時來上班,就算再忙農活,也不許耽誤,這個要和他們先說好,至於停工期間的工資,等重新開工的時候,再一起發放,以後工資都要壓半個月時間,不能像以前那樣發了,免得留不住人。”

三人聊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分別回家睡覺,當天晚上楊天佑加班加點的做了一份合同,第二天大清早就去打印出來,和向晏明,牛娃子二人一起再去青龍嘴磚廠,整個上午,大家都在商議和調整合同,中午就在磚廠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下午一起去鎮上打印合同並簽字,又去銀行將錢轉到魏紹元的賬戶。

再回到磚廠的時候,都是傍晚時分了,魏紹元已經把看火的師傅辭退了,這最後一窯磚也從窯洞裏運送了出來,不過依然是百分之八十都是壞磚,隻能重新再加工。

將所有的工人招集起來,晚上一起去碧溪鄉街道的一家飯館,包了三桌,和所有的工人一起聚餐,在這之前,可能大家也已經得到了一些相關的信息,每個人臉上都有些忐忑不安,直到楊天佑這位新老板將新的工資待遇解釋清楚了,這些人這才一起開心起來。

工資加了一點,雖然加得不多,可對工人來說,也是好事,而且在家休息這段時間也有工資可拿,這當然更是好事了,所以沒有一個工人說要辭工的,更是有不少工人都提出可以幫楊天佑再叫些工人過來。

從窯洞出磚的工人都是特能吃苦的男人,工資相對比較高,按出磚的數量提成,但流水線上的工人,卻全都是清一色的農村婦女,每月能拿到一千兩百塊錢的工資,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是高薪了。

楊天佑要再加兩條生產線,自然還需要十多個女工,出磚的裝載工也還需要幾個,每天十萬磚的計劃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窯洞都還要重新砌,現在的磚窯顯然不夠大了,哪裏能裝得到十萬塊磚。

所以接下來楊天佑還要做的工作很多,而且大多比較細,楊天佑也答應這些工人,等再開工的時候,讓他們都叫些人來麵試一下再決定是否錄用。

這頓飯吃了以後,楊天佑就正式成為了青龍嘴磚廠的新廠長了,拿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現在也是老板了。

晚上喝了些酒,但這還不至於讓楊天佑醉倒,回到家裏,三人又商量了一陣,和向晏明約好第二天就去廣納找張三火,然後再來加流水線,再接著便是重新砌新的磚窯。

牛娃子和楊天佑一起上樓,一坐到沙發上,牛娃子就嚷著要慶祝一下,如何慶祝,當然是看毛片,不過他顯然不知道楊天佑手頭上還有一份秦主任和那大屁股女人無意中拍攝的動作片,隻是拿了兩張洋婆子的碟子出來欣賞。

楊天佑則坐在沙發上抽煙,心裏也有些興奮,看來這段時間的奔波和折騰還是有效果的,現在磚廠盤下來了,接下來準備一段時間就可以重新開工,想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就會隨之而來,楊天佑的嘴角扯滿了笑意。

“喂,天哥,你又在想啥壞主意了,看你的笑容實在是陰險到家了!”牛娃子一邊從紙盒中抽出幾張餐巾紙,一邊嘿嘿的笑道。

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道:“老子陰險嗎?老子現在好歹也是廠長,還是你的領導,你要再嘰嘰歪歪的,明年分紅的時候,可別說我扣你紅利!”

“哈哈,那是,那是,你現在就算是董事長了,老子好歹也是總經理啊,你對我說話還是要客氣一點的,咳咳,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草,快看快看,天哥,你看這妞好風-騷啊,哇哇哇,這一招厲害啊……”

牛娃子開始大叫起來,手上的動作又開始了,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將頭轉到一邊,低聲罵了句:“齷齪!”

天有不測風雲!

牛娃子看得正來勁,沒想到門鈴又響了,牛娃子氣呼呼的道:“天哥,別開門,等等!”

“等你個頭!”楊天佑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誰這麽晚了還來找自己,起身準備開門,完全不理會牛娃子的抗議。

“我草,你再等兩分鍾成不,讓我弄出來再開哇!”牛娃子見自己的抗議無效,手忙腳亂的將影碟機關掉,又將餐巾紙一下子塞進口袋,而就在這個時候,楊天佑的驚訝聲音卻傳了過來。

“你怎麽又來了?你怎麽了?”楊天佑站在門口,盯著一臉驚慌失措的馮青青,皺眉問,他看得出來,馮青青好像有心事,而且看樣子還有點麻煩。

牛娃子湊過來一看,哈哈一笑道:“啊啊啊,原來是嫂子啊,你又來找天哥了?咳咳,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要是以前,馮青青絕對會罵牛娃子幾句,可今天馮青青卻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從兩人身邊走了進去,一臉的惶恐。

牛娃子一愣,看了看楊天佑,低聲道:“她這是咋了?你們吵架了?”

“吵你妹啊!”楊天佑皺眉罵了一句,對牛娃子道:“你回去吧,這麽晚了,看來她好像有事!”

“要不我留下聽聽?”牛娃子笑嘻嘻的道。

楊天佑飛起一腳踹過去,牛娃子早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罵道:“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砰的一聲關上門,楊天佑走到沙發上坐下,有些疑惑的道:“喂,女人,究竟咋了?誰欺負你了不成?難道是崔宗遠打你了?”

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馮青青不說話。

楊天佑一愣,我草,不會真是兩口子吵架了吧?可吵架了也別往我這裏跑啊,這不是讓別人誤會嗎?

“真吵架了?”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問道。

馮青青突然抬起頭盯著楊天佑,道:“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聽到我們的事情,剛才打電話了,說他明天一早就要回永安,要找你理論,還說要打死我!”

汗,楊天佑冷汗都出來了,又是鬱悶又是憋屈。

我們的事情?我們有啥事情?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你們兩口子的事情,怎麽把我扯上了,我又沒真和你有啥關係,就是朋友關係而己!”

“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嗎?”馮青青有些失落的看著楊天佑,眼中還有點淚花了。

楊天佑咳咳兩聲,道:“比普通的朋友關係更好一點,不過這事兒真和我沒關係啊,他找我?他不會是瘋了吧?”

“算了,看來你也怕惹上麻煩,要怪就怪我當初瞎了眼嫁給了他,我走了,他把我打死也不管你的事,我就是告訴你一下,你注意,如果他明天回來了,你可得躲著他一點。”馮青青轉身就走。

楊天佑追到門口,氣呼呼的道:“我憑啥要躲他,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又沒心虛,我要走了反而讓他懷疑了。”

馮青青什麽也沒有再說就走了。

楊天佑坐在沙發上,歎氣,明天他還真要去廣納,可別真讓崔宗遠誤會自己是躲著他了。

突然想起馮青青一眼淚水的模樣,楊天佑有點心軟了,拿出電話,猶豫了一陣,終於拔通馮青青的電話,他隻說了一句話。

“如果他個狗日的敢打你,你就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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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張三火
廣納鎮與永安鎮同屬通江縣管轄,隻是廣納鎮靠近縣城,與縣城就一水之隔,但若要開車,卻要繞一個大圈子。

通江有十多個鎮,永安鎮還的是很有名氣的,而之所以有名氣,那得歸功於永安鎮的幾大怪現象。

永安鎮人很講排場,喜歡辦酒席,平常人家都是平均兩到三年必辦酒席,而且一辦酒席,無不是一大串的氣拱門撐著,外帶著送煙花的人也多,隻要在當地算是混得不錯的,估計收到的煙花爆竹都能裝上一卡車,而且永安鎮人吃酒席的時候上禮金都不少,白客(無親戚關係,無過命的交情)都是兩百起點,甚至有人辦酒席一次收過上百萬的彩禮,在通江縣,甚至巴中市內,那都是很“霸道”的。

永安鎮人喜歡打牌,與縣城一樣,有不少人以賭為生,以賭養家,而且打牌打得還不小,十塊起點,一般是二十元或五十元的血戰麻將,甚至有玩五百元血戰的。

永安鎮的男人抽煙都是二十元的玉溪起點的,就算是普通的在工地做工的小工,最少也是十三元的利群,低於十元的煙,你就沒法給人遞煙,你遞了也沒有人要。

永安鎮消費很高,巴中四個縣,通江,平昌,南江,巴州,通江的消費最高,而永安鎮的消費又是整個通江縣城最高的,不管是蔬菜還是衣服百貨等,都比縣城高出一大截。

永安鎮還有最離譜的一個怪現象,那就是偷人,這年頭,在永安鎮混的男人,要說沒偷過人,那都是很丟人的一件事情,會被人看不起。

以上情況基本屬實,咳咳,扯遠了。

“這個張三火怎麽還不來,不會是放咱們鴿子吧?楊天佑,你有沒有給他說清楚,他不會找不到地方吧?”

此時,坐在廣納鎮街道一家酒樓的包廂中,向晏明一邊抽煙一邊皺眉道。

楊天佑抽出一支中華點上,咳咳笑道:“向晏明,說起來你還比我大得多,咋一點都不淡定,要有耐心好不好!”

“淡定個鳥!”向晏明翻了翻白眼,道:“咱們辦磚廠,看火的師傅最重要,要是師傅不行,就跟魏紹元一樣,會虧死你,要是看火的師傅技術好,那賺錢也就簡單得多了,這年頭,磚都是供不應求,你說我還能淡定?!”

“素質,素質!”楊天佑嘿嘿笑道:“老子現在是廠長,你好歹也算是副廠長,要有點老板的派頭和素質,不要那麽粗魯嘛,你丟人不要緊,不要連我跟著一起丟人!”

向晏明一臉BS的瞟了楊天佑一眼,笑罵道:“你他娘的還有素質?你不粗魯?你是不粗魯,你是野蠻!”

楊天佑哈哈一笑,也不開玩笑了,看了看時間,皺眉道:“他們也是該到了,現在都兩點了,再不來,我肚子都有點餓了。”

“嘿嘿,楊天佑,你現在好歹也是廠長嘛,你這手機是不是要改朝換代了!?”向晏明笑道:“你這老古董,給我一百塊錢,我幫你扔到河裏去,你也不嫌丟人!”

楊天佑嘿嘿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要換部好手機了,這手機拿出來倒真是丟人。”

突然,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服務員帶著兩個客人走了進來,前麵的男人長得很憨厚,大概有四十歲左右,有點瘦,額頭的頭發有點少,後麵的年輕人則帥氣了一些,隻有二十多歲,一臉的邪氣。

“是張哥麽?”楊天佑趕緊站起來笑道。

前麵的男人連連點頭,和楊天佑握了握手,笑道:“我是張三火。”

噗!楊天佑忍住笑,讓張三火坐下,開始遞煙,並指著後麵那年輕人笑道:“這是你侄子張炎焱吧?”

“是是是,他是張炎焱!”張三火很正經的道。

楊天佑自我介紹道:“我是永安來的,電話中給你說了,是魏紹元介紹過來的,這位是向晏明!”

張三火有些拘束,一看就是土農民似的,坐下來之後,也不再多言多語,隻是麵帶微笑,他侄子倒是話多一些,一直和楊天佑聊天,好像還很談得來,楊哥楊哥的叫個不停,這讓楊天佑心裏有些得意,覺得今天這中華煙買得值,這個是啥,這個就是格調,果真是人靠衣來馬靠鞍,這一打理,還真有點老板的派頭,也的確是受人尊敬多了。

服務員很快上菜,楊天佑又叫了一瓶好酒,另外讓拿了幾瓶凍過的啤酒,大家便開始吃飯。

一邊吃飯,楊天佑一邊和張三火叔侄倆聊天,東拉西扯,亂七八糟的聊了好多,就是沒有進入過正題,如此一來,反而讓張三火有些吃不消了,心裏憋著事兒,他吃飯也不香。

第三次接過楊天佑的煙,由楊天佑幫他打上火之後,張三火有點受寵若驚,終於忍不住了,主動的道:“楊老板今天來找我,我是知道的,魏老板以前也給我打過幾次電話,現在不是我不想走,而是不好開口說走,我侄子一直給我當下手,前段時間還燒壞了兩窯磚,老板也沒說啥,我要是現在走了,感覺有點對不起老板了,我這人吧,是直人,你們千萬別見怪,這不是我不給你們麵子,實在是我不好意思說走啊!”

楊天佑和向晏明一起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張三火還真是憨得可以。

一邊的張炎焱卻突然抱怨道:“我說三叔,你也太軟弱了,每個月給你五千的工資,你也不嫌少?現在哪個看火的師傅不是七八千一月?我看就跳槽算了,人挪活,樹挪死,總不能老死在廣納吧?”

“話也不能這麽說,我雖然工資隻有五千,但你不是還有三千的工資嘛,咱們加起來也有八千了,不低了,等你以後能自己單幹的時候,老板說不定會給我漲工資,老板上次也給我說過這事兒的。”張三火為難的解釋道。

楊天佑突然冒出一句,道:“張哥,你來給我幹,我給你底薪八千,年終還有紅包拿,你侄子也可以一起過來,我給他五千的工資,咋樣?”

“這,這,這——”張三火苦笑道:“這個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情麵上不好說,我也想多賺錢啊,可我這侄子不爭氣,老是將磚燒壞,我都不好意思了,都覺得欠了老板的了,我咋能走嘛!?”

我草,還真是個榆木疙瘩!

楊天佑在心裏罵了一句,給張炎焱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叫道:“三叔,我就是看不慣老板,經常板著麵訓你,他憑啥啊?你給他賺了多少錢,一年燒壞兩窯磚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實話說,我就是故意燒壞的,誰叫他工資給得這麽低!”

“你,你,你!”張三火嚇了一跳,指著侄子罵道:“你怎麽能這麽做?你還要不要良心了——”

“好了好了,我看他也就是開開玩笑,張哥,你先別生氣嘛,你要真不願意走,我也不會強迫你,大家交個朋友嘛,萬一哪天你真要走了,可得給我打個電話,到時候到我這裏來幫我,行不?到時候工資不會低,而且我這人最講義氣,我賺了錢,你也就能賺到錢了,大家可以做兄弟嘛,不見得一定要把關係搞得那麽僵是不是?”楊天佑趕緊笑著勸道,擔心這叔侄倆可別真吵上了。

張三火歎了口氣,舉起杯子對楊天佑道:“好,我看楊老板也是個耿直人,我答應你,要是我什麽時候要走了,一定先來找你,說話算數!”

“來來來,幹杯!”楊天佑給有些沮喪的向晏明使了個眼色,大家一起幹杯。

接著便沒有再說起跳槽的事了,一頓飯吃得是皆大歡喜,臨走的時候,楊天佑甩了兩包煙給張三火,叔侄倆一人一包,更是將兩人感激得直說好話。

等兩人離開以後,向晏明有些鬱悶的道:“我草,別人都拒絕你了,你還給別人煙?我看你腦子進水了。”

楊天佑笑道:“生意不成仁義在嘛,哈哈!”

“現在咱們也走了吧?”向晏明無奈的道:“早知道就不來了,搞得咱們白跑了一趟。”

“話不能這麽說,咱們雖然這次沒把他請過去,但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嘛,你不是也說了,磚廠能不能請到好的看火的師傅,這是一個磚廠賺錢的關鍵嘛,那在對待這件事上,我們都要盡力而為,至少現在咱們和張三火的關係還不錯,成了朋友了嘛。”楊天佑笑道。

向晏明站起身來道:“那是,你小子嘴巴有兩下子,你看他侄子都快要喊你天哥了,都快成你小弟了。”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再坐一會兒,忙啥,等等再走。”

向晏明看了看時間,皺眉道:“還耍個屁啊,現在都快四點了,再不走,一會兒回家就要黑了。”

“花了幾百塊錢吃飯,享受一會兒空調又不過分,這裏多涼快啊,再等等!”楊天佑哈哈笑了起來。

向晏明無奈,隻好陪在一邊,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向晏明催了好幾次,楊天佑接了個電話之後,這才說走。

開著車離開廣納鎮,剛剛出鎮不遠,楊天佑便指著一處山包道:“把車子停在那裏一下!”

“又咋了?吃多了?要拉屎?”向晏明哭笑不得。

楊天佑笑道:“你哪來那麽多廢話,讓你停你就停嘛,你這個司機一點都不盡職,小心老子炒你魷魚!”

“滾!”向晏明笑罵道:“你格老子,你格調還真是越來越高了啊,還要我給你當司機,你撒泡尿看看你夠不夠格。”

對著旁邊的車窗照了照,楊天佑很正經的道:“我照過了,夠格。”

“老子懶得理你!”向晏明將車停在楊天佑指定的地方。

楊天佑打了個電話,道:“喂,你快到了不?……”

見楊天佑掛了電話,向晏明有些疑惑的道:“喂,楊天佑,你又在搞啥東東?”

“嘿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又甩了一根給向晏明,吐了串漂亮的煙圈兒。

兩分鍾以後,一輛摩托車從後麵開了過來,摩托車停在向晏明這吉利車後,車上跳下來的正是剛才在酒樓裏一起吃飯的張炎焱。

向晏明一愣,楊天佑已經下車。

遞了根煙給張炎焱,後者叫了聲楊哥,楊天佑從懷裏摸出一疊錢遞給張炎焱,低聲的交待了幾句,後者連連點頭說讓楊天佑放心。

兩人說了一會兒,楊天佑上車,那張炎焱則揮手騎車離開。

到了車上,向晏明皺眉道:“你在搞啥?”

“給他發工資。”楊天佑笑道:“記好啊,我給他發了五千塊,這錢可得從磚廠的帳戶上扣出來!”

向晏明有些糊塗了,皺眉道:“你又有啥鬼點子了?咋給他發工資?”

“這工資是提前預支的,我保證要不了多久,等我們這邊準備得差不多了,張三火就會過來。”楊天佑自信滿滿的道。

向晏明汗顏道:“你這是玩反間計啊?”

“不算!”楊天佑咳咳笑道:“總之,你別管,看火的師傅包在我身上好了!”

向晏明知道楊天佑的鬼點子多,也懶得管,又道:“要是他們不來,這錢咋辦?”

“不來?”楊天佑一愣,苦笑道:“那就算我把這錢扔進水裏了,我自己買單!”

向晏明嘿嘿笑道:“這還差不多。”

楊天佑白了向晏明一眼,正要打擊兩句,不想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一接通,聽了幾句,楊天佑便開始破口大罵,毫無征兆啊。

“崔宗遠,我日你仙人,你要敢打她,老子整死你狗日的!你腦殼進屎了,你媽.的個二百五,王八蛋……”

楊天佑一連串罵了好多惡毒的話,臉色都漲紅了,最後才發現對方居然掛了電話,有些憤憤不平的將手機放進口袋,楊天佑狠狠的罵了一句:“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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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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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幹啥?揍人!
楊天佑的一陣大罵,將向晏明嚇得不輕,有些怪異的盯著楊天佑,向晏明小心的問:“喂,剛才是誰打的電話?崔宗遠?他怎麽會給你打電話?難道是發現你和他老婆的奸-情了?”

“是!”楊天佑脫口道,接著又罵道:“草,什麽什麽奸-情了?我跟他老婆一點關係也沒有!”

向晏明哭笑不得的道:“楊天佑,我還真是服了你了,那你跟馮青青沒關係,你這麽護著她做什麽?還有,你將崔宗遠這麽罵做啥?”

“他犯賤!非要說我和她老婆有關係,這都他娘的什麽事兒啊,就算有關係,那也衝我來,衝自己老婆開刀,算什麽本事?!”楊天佑惡狠狠的道。

向晏明汗顏啊,咳咳兩聲道:“你太虎了,把別人婆娘睡了,還這麽橫!”

“我睡他妹啊,老子從來都沒碰過馮青青!”楊天佑氣得吐胡子瞪眼,心裏憋屈得很。

向晏明玩味的笑道:“是,是,你沒有碰過。”

接著向晏明又跟了一句:“誰信啊?”

楊天佑就鬱悶了,閉上眼睛,索性懶得爭辯,心裏也真是叫苦不迭,連向晏明都不相信他和馮青青沒有關係,那其它人可能更加不會相信了。

看來這個黑鍋是背定了,要怪也隻能怪馮青青與自己走得太近,不,要怪也要怪自己總是貪戀那一丁點的言語上的快-感!

閉著眼睛,楊天佑對向晏明冷聲道:“開快點!”

向晏明苦笑著搖頭,也不再說話。

一會兒時間,楊天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閉著眼睛摸出手機,楊天佑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牛娃子的聲音。

“天哥,不好了,今天崔宗遠到處在找你啊,你在哪裏?在外麵躲一下,今天晚上先不要回來啊,要不——”

楊天佑一下子睜開眼,暴吼道:“老子躲個球,他個賣屁股的,找我?老子還要找他,我日他仙人,這事兒說不清了,就這樣,我草!”

啪的一聲,楊天佑掛了電話,抽了根煙,狠狠的抽了幾口,嘴裏嘀嘀咕咕的抱怨個不停。

知道楊天佑現在的心情不好,向晏明一路也不說什麽,專心的開車,這種男女間的事情,在永安實在太常見了,他也懶得去管,畢竟這屬於楊天佑的私事,偷人不可怕,就怕偷人的事暴露了,那就有些糾結和難纏了。

向晏明知道,接下來楊天佑的日子不好過啊,不但要應對崔宗遠來找麻煩,還要麵對所有人的議論。

從縣城到永安鎮的道路在搶修,原先的水泥路麵破損不堪,現在全砸了,重新鋪設油路,說是明年溫總理會來檢查,因為通江縣是總理親自幫扶的一個縣,所以現在工程進展比較快,但質量不高,一路那個塞車啊,楊天佑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了。

到了晚上的七點,楊天佑終於回到了永安鎮。剛剛在向晏明家門口下車,牛娃子已經等在那裏了,立即迎上前來,也不怪楊天佑在電話裏凶他,牛娃子有些著急的道:“天哥,你咋回來了?現在可是大事不好了,下午的時候,崔宗遠找了你好幾遍,看樣子他和馮青青可能吵翻了!”

楊天佑心裏正煩呢,又見一邊有不少人在那議論紛紛,而且紛紛拿眼神看過來,楊天佑就明白了,看來他今天不在鎮上,倒是真讓人誤會了,現在可能全鎮的人都知道崔宗遠和馮青青吵架的事情了。

“別在這裏胡說八道,這些事管我鳥事!走,跟我上樓!”楊天佑瞪了那群人一眼,然後直接回家。

牛娃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過去找張靜結賬,然後屁顛屁顛的將盤子裏還沒有吃完的羊肉串打包,到了楊天佑的屋裏,牛娃子將手裏的肉串遞過去,笑道:“天哥,你不要著急,這事兒也急不得,來,吃幾個串串兒,然後在家裏呆著,聽我牛娃子的,你哪兒也別去,那崔宗遠要是敢過來找你麻煩,做兄弟的幫你擺平他!”

楊天佑虎著臉道:“不吃,老子吃不下!”

自顧坐在一邊,牛娃子苦笑道:“天哥,這事情都這樣了,你不吃也沒用啊,現在他們——”

“好了,不要給我說他們的事,你狗日的要是再敢提他們的名字,就趕緊給我滾!”楊天佑吼道。

牛娃子乖乖的閉嘴,不過心裏卻是腹誹不已。

楊天佑坐在沙發上生了一會兒悶氣,終於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馮青青,結果一接到電話,馮青青就哭哭涕涕的向他傾述。

皺著眉頭聽了半晌,楊天佑掛了電話,叫上牛娃子,一起騎車去泰豐閣酒樓,剛剛上樓,便碰上花哥坐在櫃台看電影,見是楊天佑來了,花哥遞了根煙,關了電腦,有些小心的道:“喂,楊天佑,你小子最近怎麽老是惹事啊,聽說崔宗遠找你麻煩,你把別人婆娘推倒了?”

“我推他媽那個逼啊!”楊天佑哭笑不得:“花哥,你就不要洗涮我了,趕緊的,給我燉個豬蹄,帶走!”

牛娃子一愣,道:“喂,天哥,你不是叫我過來吃飯的?”

“吃飯的事一會兒再說。”楊天佑道。

花哥眼睛一亮,道:“你不會是給馮青青送去的吧?聽說今天崔宗遠把他婆娘打了,現在婆娘還在醫院,你這是給她端的對不對?”

“對!”楊天佑倒是挺光棍,直接承認道:“花哥,這事兒我隻和你說,我是真和她沒什麽關係,純粹就是小學初中的同學,讀初中那會兒吧,耍過幾天朋友,可我們真沒幹什麽啊,我可以發誓!”

“算了算了,我對你們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再說,偷人多正常啊,老子也偷,不過我做事可沒你這麽馬大哈,哪能讓別人男人發現啊,哈哈!”花哥笑道。

楊天佑無語了,弄了半天,還是不相信我啊!

與牛娃子坐到一邊的餐桌邊抽煙等候,花哥則去廁所安排。

牛娃子突然很認真的皺眉道:“天哥,你真要給馮青青送豬蹄?”

“咋了?”楊天佑道:“她被他老公打了,現在還在醫院趟著,還沒吃晚飯,我送點湯咋了?我和她可是同學!再說她也是為我才挨的打,我要不做點啥,這心裏咋過意得去?”

牛娃子苦笑道:“可你心裏過意得去了,事情就更複雜了,不管你和她是不是真有一腿,你現在這麽一做,就說明你們真有問題了,到時候可能崔宗遠會更加的纏著你!”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這個狗日的,沒出息的家夥,打自己女人,算什麽東西,他不來找我,說不定我什麽時候還要找他!”楊天佑心裏也有些忐忑,不過很快又回答道。

牛娃子無奈的道:“反正我這當兄弟的可是提醒過你了,到時候有了麻煩,我看你是八張嘴都說不清。”

楊天佑不說話了,使勁的抽煙。

很快,豬蹄便燉好了,楊天佑朝花哥說了聲謝,付了錢便同牛娃子一起離開。

牛娃子騎車,楊天佑坐後麵,很快到了區衛生院,楊天佑問清了馮青青的病房,大踏步而去。

隻是到了馮青青的病房外麵,楊天佑卻又遲疑了一下,後麵的牛娃子道:“天哥,要不我送進去吧,你下去等我。”

“為啥?”楊天佑問。

“避嫌嘛。”牛娃子笑道:“現在這裏麵可是還有其它人在的,你要是進去了,就證明你和她真有一腿了。”

“證明個球!”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道:“老子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走,進去!”

一推病房的門,楊天佑便吸了一口涼氣,這病房一共雖然就兩張病床,但現在卻有好幾個人在裏麵,不過別的人楊天佑也不認識,隻認得馮青青,還有崔宗遠的老媽也在。

馮青青一臉的傷痕,披頭散發,坐在病床上正哭呢,崔宗遠的老媽還在一邊安慰,不過她的語氣顯然並不誠懇。

一看到楊天佑進來,所有的人都盯著他和牛娃子,當然,還有他手上蹄著的豬蹄。

楊天佑心裏還是有一些心虛的,不過既然來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也沒有理會崔宗遠那老媽的臉色有多難看,徑直走到馮青青的病床前,道:“他沒來照顧你?”

“不要提他——你,你怎麽來了?”馮青青有些吃驚的止住哭聲。

此時馮青青一臉的淚痕,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楊天佑心裏有些慘然和同情,將袋子裏麵的豬蹄拿出來放在床頭,道:“趕緊吃點東西吧!”

“我不想吃!你不該來的!”馮青青也沒想到楊天佑會來,所以心裏也有些緊張,別人不知道,可她知道,楊天佑是清白的,但楊天佑這麽做了,可就真的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楊天佑眯著眼睛,皺眉道:“我們是朋友,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學,作為一個朋友,我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你就別顧前顧後的,趕緊吃,人被打成這樣還不吃飯,這可不行!”

“我吃不下!”馮青青又哭了起來:“我跟他過不下去了,我瞎了眼,找到這麽個沒用的男人,我要和他離婚。”

“好好過日子,離什麽婚?!”楊天佑瞪了馮青青一眼,道:“先吃飯。”

“你就別在這假惺惺的了,楊天佑,你是個什麽東西,跑來破壞我們的家庭,你給我滾出去!”崔宗遠老媽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那邊病床邊還有幾個人,都來自農村,一聽這話,似乎有些明白了。

“啊,這就是那個奸夫?”

“小聲點!別讓他聽到了!”

“還真是膽子大啊,跟別人老婆勾搭上了,還敢來醫院!”

……

牛娃子猛的一眼瞪過去,罵道:“嚼什麽爛舌頭,你們有病啊?!”

幾個人訕訕一笑,都不吭聲了。

楊天佑此時一肚子火氣,正沒地方發泄呢,崔宗遠的老娘這一罵,倒好,正好撞到楊天佑槍口了。

轉過頭,楊天佑惡狠狠的瞪著崔宗遠的老娘,凶狠的道:“你自己養了個沒用的兒子,沒出息,連自己婆娘都不相信,反而還打自己婆娘,這是什麽東西?早知道還不如叫你老公以前射到牆上,要不是看到你是個老太婆,老子現在一腳踹死你,哼!”

汗,楊天佑可是毫不留情的罵了起來。

老太婆可能也沒料到楊天佑會這麽狠毒,連這麽惡毒的話都罵得出口,氣得手指顫抖起來,指著楊天佑,哆哆嗦嗦的道:“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有本事打啊,你有種就打我啊!”

“你以為老子不敢?!”楊天佑針鋒相對。

兩人很快吵了起來,一邊的馮青青嚇得臉色都白了,淚水更是嘩啦啦的流,痛哭失聲。

牛娃子硬生生把楊天佑拖出了病房,他也怕楊天佑一衝動,腦子一發熱,真把這老太婆打了,可就麻煩事兒大了,這老太婆,說不定一身的毛病,就等楊天佑動動手指頭,到時候咣鐺一聲倒下去,楊天佑吃不了兜著走啊!

不過楊天佑心裏也明白,出了醫院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卻沒有再上樓。

“什麽東西!”楊天佑吐了口唾沫。

牛娃子勸道:“走,天哥,我請客,咱們回去喝酒,你現在做到仁至義盡了,別再管這件事了。”

楊天佑說好,兩人很快回到向晏明這飯店門口,正好沒客人,兩人坐下,讓張靜再烤些羊肉串,叫了一箱啤酒。

一口氣衝了一瓶啤酒,楊天佑的火氣還是沒有壓製下來。

牛娃子笑道:“說正經的,今天你們這趟怎麽樣?張三火會不會過來?”

楊天佑心不在焉的道:“現在還不知道,過幾天就知道了。”

“來來來,喝酒喝酒!”牛娃子也就是轉移話題而己,他並不怎麽關心磚廠的生意。

楊天佑喝了幾瓶酒,突然一拍桌子道:“媽那個巴子的,太過分了,老子這口氣實在出不了,走!”

說完,楊天佑走向自己的摩托車,牛娃子嚇了一跳,趕緊拉住楊天佑,急道:“天哥,你又要做啥?不是說好了不管了嗎?”

“做啥?”楊天佑騎上摩托車,惡狠狠的道:“揍人,揍他個狗.娘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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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天哥真霸氣
永安鐵索橋,建於八十年代中期,至今二十多年,依然貫通大河兩岸,而鐵索橋頭有一處七層住宅樓,崔宗遠便住在二層。

崔宗遠的父親崔林海是永安鎮上有名的富人,當然,這是指十多年前。

而這住宅樓就是崔林海修造的,賣了一部分,自己留了第二層和一個門市,賺下幾十萬,去成都買了一套房,現在崔宗遠便在成都做生意,做的是山貨類生意,通江的銀耳,耳木耳,香茹,核桃,幹竹筍等幹貨,都是他經營的範圍。

一年前,崔宗遠和馮青青結了婚,崔宗遠對馮青青一向疼愛,什麽事兒都依著她,可崔宗遠卻似乎有著精神潔癖,一直對老婆防備得很緊,就算是馮青青有一點經神上的出軌他都不能忍受,文弱書生模樣的崔宗遠可能還不致於殺人,但動起粗來,畢竟是男人,那也是相當的生猛,再沒有平時的憐香惜玉。

這不,聽到有人說馮青青最近老往楊天佑家裏跑,他打電話給父母問了一下,證實了這一點,於是就從成都趕回來了,結婚一年多,頭一次打人,但這一次就打得馮青青差點沒頭破血流,頭發扯得亂糟糟的,臉上打得到處是傷痕。

可崔宗遠還是不解氣啊,因為他下午並沒有找到“奸夫”楊天佑,所以心裏還是有一股怨氣沒有發泄出來,後來打了個電話給楊天佑,原本想要在電話中怒罵幾句,結果反而被楊天佑凶了一頓,怏怏的掛了電話,第二次出手,終於就將馮青青打進了醫院。

崔宗遠很少在永安鎮呆,事後才聽到崔林海的介紹,知道楊天佑最近在永安鎮可是很做了幾件了不得的大事,心裏有點慫了,但麵子上過不去啊,也便不敢再去找楊天佑的麻煩,隻是嚷著要和馮青青離婚,堅決徹底的要離婚。

崔林海已經年近六旬,頭發花白,微胖,中年得子,自然是對兒子惜若珍寶,此時,崔宗遠正坐在沙發上向兒子苦苦的勸告。

“你最好別去找楊天佑的麻煩,這人龜孫子現在橫得很,前段時間還把張誌勇的鼻梁都打斷了,連齊家閨女都敢抱敢摟,你說那是個什麽東西?對了,他還把王林都打了,別人王林從縣城叫了好多人上來,最後還是沒敢和楊天佑再鬥,說白了,楊天佑就是個不要臉不要命的混球,誰也不想招惹上他,你就吃一次啞巴虧,畢竟你手上也沒有證據說他和你老婆有問題,再說這件事情現在都鬧得全鎮人都知道了,我們這臉也沒地方擱,過幾天我和你一起去成都,把你老婆也叫過去,那樣就安全了!”

崔林海語重心長的勸道。

可崔宗遠卻是臉色難看到極點,一張原本就格外白晰的臉現在變得有些扭曲,透過近神鏡片可以看到他眼中有一股屈辱的怒火,這讓他原本還有點帥氣的臉就顯得有些猙獰可怕了。

“我可以不找楊天佑的麻煩,但這婚是一定要離的!”崔宗遠怒吼道:“我實在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了。”

崔林海苦笑道:“你有證據說他和你老婆有關係嗎?”

“沒有,可好多人都看到了,深更半夜的去他家,還能有什麽事?還有,我在抽屜裏找到了一張收銀條,她這次過縣城給楊天佑還買了一套衣服,這總沒錯吧,這樣的女人,打死我也不要了。”崔宗遠叫道。

崔林海皺眉道:“你就不能冷靜一點?”

“冷靜?”崔宗遠冷笑道:“我還怎麽冷靜?”

“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動手打人啊,你就沒有一點錯了?”崔林海道:“還有,你真要離了婚,那豈不是讓你老婆白分一半的家產過去?你就這麽傻?”

崔宗遠冷笑道:“現在的婚姻法早就改了,現在離婚,我最多給她補貼一點錢,家產?哼,她想都別想!”

“兒子啊,你可要考慮好啊,其實你老婆還是很賢惠的,說不定她和楊天佑真的隻是同學關係,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崔林海有些無奈的勸道。

崔宗遠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道:“別的事情我可以原諒,但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我想好了,這婚是一定要離的!”

砰!

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一腳踢開,一臉怒容的楊天佑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有些苦笑著的牛娃子。

楊天佑喝了點酒,臉色通紅,雖然沒醉,但心裏一口氣卻一直沒有發泄出來,見到崔宗遠,立即一聲暴吼:“崔宗遠,你這個王八蛋,龜兒子,你是什麽東西,連自己女人都打,而且下手還那麽重,你還是人嗎?”

崔林海父子被楊天佑的氣勢所驚,一下子全站了起來。

不過此時見到楊天佑,崔宗遠卻像是仇人見麵一般,分外眼紅啊,雖然聽了他崔林海的話不敢去找楊天佑的麻煩,但在他看來,楊天佑睡了他老婆,原本就是輸理在先,現在居然還找上門來對他訓斥,這簡直是對他的一種絕大的汙辱啊。

士可殺,不可辱!

這是崔宗遠最愛說的一句話,現在聽楊天佑居然跑上門來找自己理論,更在心裏認定了楊天佑絕對和自己婆娘有一腿,一時急怒攻心,臉色也漲紅得厲害,指著楊天佑罵道:“你才是個龜兒子,你這個畜牲,破壞我的家庭,勾引我老婆,還敢到我家來,你還真以為這天下沒有王法了嗎?你給我滾出去,再不滾出去,老子拿刀砍死你!”

“切,你以為老子是被嚇大了的?”楊天佑怒極反笑:“你試試,看究竟是誰砍死誰,把老子惹毛了,老子就把你崔家這根獨苗弄死,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老子反正還有一屁股的債,死了也就死了,我讓你們崔家斷子絕孫!”

汗,崔林海嚇得一哆嗦,這可有夠惡毒的!

牛娃子也是大汗淋漓,雖然他也覺得楊天佑這樣的做法有點過分,可也不得不佩服楊天佑實在夠狠毒啊,現在似乎楊天佑一點也沒有內疚或是心虛的反應,完全像是站在了正義的一方,隻是他的話,怎麽聽都有些無賴和陰險,當然,還有狠毒。

崔宗遠原本隻是嚇嚇楊天佑,沒想到楊天佑這麽橫,一時氣得身體直哆嗦,猛的衝進了廚房,楊天佑心裏一驚,暗道:我靠,不會吧,還真要拿刀來砍人?

四處看了看,楊天佑抓起屋角的一張椅子,在地上一摔,咣鐺一聲,立即碎成一片,從其中撿起一隻椅腿,楊天佑嚴陣以待,而崔宗遠已經從廚房衝出來了,手裏果真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老子和你拚了!”崔宗遠就要衝將過來。

“不準動刀子!”崔林海嚇得老臉色變,一把將崔宗遠攔腰抱住,急聲叫道:“大家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崔宗遠也是騎虎難下,他又哪裏敢真和楊天佑拚命,隻是做做樣子罷了,現在被崔林海抱住,也就順勢將刀任由崔林海搶了過去。

崔林海一張臉已經嚇得沒有血色了,而一邊的崔宗遠依然指著楊天佑罵道:“我日你仙人板板,還不走?”

牛娃子吞了吞口水,有點打退堂鼓了,我的個娘勒,這是真要拚命啊?

可惜楊天佑連身子都沒有移動半步,盯著崔宗遠冷笑道:“你跟老子動刀子,你這頭豬,有種你就來試試,看看老弄不弄得死你,把你個賣屁股的!”

噗!牛娃子嚇得一哆嗦,心裏暗暗叫苦:天哥,別鬧了,可別真鬧出人命啊!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你不要讓這狗日的狗急跳牆啊,兔子急了還咬人,要是真拚命可就完了!

崔宗遠氣得是渾身哆嗦,沒想到這樣還嚇不住楊天佑,一時愣在那裏,隻是氣得指著楊天佑,竟是再罵不出來。

“沒家教!”楊天佑非常BS的看了崔宗遠一眼,然後冷笑道:“你老媽沒有教過你,不要亂用手指指人啊?小心老子一刀給你剁了!”

崔宗遠嚇得趕緊將手指縮了回去,可能是覺得臉上無光,重新又指著楊天佑叫囂道:“來啊來啊,你有種就來剁啊!”

楊天佑果真走了過去,嚇得崔林海趕緊將兒子護在身後,叫道:“楊天佑,你要做啥,你別太橫哦!”

“你給我趴開!”楊天佑一把將崔林海推到一邊,便要去抓崔宗遠的頭發。

崔宗遠嚇得臉色都變得煞白了,他也就是一頭紙老虎,剛才還嚷著要殺人,現在卻是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一般,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天佑朝自己抓來,嘴裏也隻能無力的叫道:“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一把被楊天佑推倒在地,崔林海顧不得別的,又重新撲了上來,死勁的抱住楊天佑的腰,而趁這個時候,崔宗遠居然一拳朝楊天佑打來。

楊天佑被崔林海抱得緊緊的,掙脫不開,這一拳可就挨得結實,胸口被崔宗遠打了一拳之後,一股悶痛的感覺傳到腦海,楊天佑氣得大叫道:“牛娃子,把這老頭子給我拉開,狗日的,還敢先動手了,老子今天打不死你丫的!”

牛娃子嚇得不敢近身,在那猶豫不決,楊天佑又轉過頭,罵道:“不敢過來就滾!”

嚇了一跳,見楊天佑真怒了,牛娃子隻能硬著頭皮衝過來,一把將崔林海拉到一邊,死死的按在沙發上,而掙脫了束縛的楊天佑像是脫韁的野馬,頓時發起瘋來。

一把將崔宗遠的頭發抓住,楊天佑往後一扯,崔宗遠便一跤摔倒在地,眼鏡被摔出老遠,楊天佑過去,一腳將眼鏡踩碎,崔宗遠下意識的大叫,並一邊在地上摸索自己的眼鏡。

這家夥八百度的近視啊,現在沒了眼鏡,跟真眼瞎區別不大。

楊天佑嘎嘎一陣怪笑,過去就騎在崔宗遠的的身上,拳頭狠命的砸了下去,如雨點一般的拳頭落在崔宗遠的身上,大半是砸在胸口,少半落到臉上,崔宗遠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打死人了,救命啊,打死人了,救命啊!”

“你們做什麽?不要打了!”鄰居終於被驚動,幾個人一起想要過來拉架,但剛剛進門,便被楊天佑一聲猛吼給鎮住了。

“誰也別管今天的事,否則我見一個打一個!”

汗,楊天佑一聲吼,還真是把這些人給鎮住了,男男女女五六個,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一邊的崔林海大叫道:“趕緊報警啊,你們還愣著做啥?”

楊天佑在這裏,誰敢得罪他?誰敢報警?

不過楊天佑現在也沒有再繼續打了,一腳踩在崔林海的胸口上,楊天佑罵道:“你這個沒用的家夥,胡亂懷疑你婆娘,但你也不該找到我頭上啊,老子和你婆娘隻是同學關係,你硬要往老子頭上扣屎盆子,你以為老子好欺負?今天這麽多人在這裏,我發誓,我如果和你老婆睡過覺,就讓老子得艾滋病,以後生個兒子沒屁-眼,你奶奶的!”

這等毒誓一發,現場所有的人都馬上相信了楊天佑的話,大家悄悄議論紛紛。

崔宗遠一愣,宗林海也是一愣。

要知道,在永安鎮,可沒有人胡亂的發咒,重石寨上麵可是有菩薩作證的,所以楊天佑這麽一說,自然大家就不會再有疑慮了。

於是有人開始指責崔宗遠的不是了,鄰居開始議論起他不對,楊天佑就高興了,心裏更加的得瑟,讓牛娃子將崔林海放開。

崔林海趕緊過去將崔宗遠扶起來,坐在沙發上,轉過頭怒視著楊天佑道:“你人也打了,還想怎麽樣?趕緊給我滾!還有你們,都是來看我們家的笑話嗎?還不趕緊給我出去?!”

老家夥現在已經氣得快要吐血了,他就這麽一個兒子,現在被打成了這樣,他心裏能不難過?更加惱火的是,楊天佑發了毒誓,那說明這次的確是自己兒子做得太過分了,疑心病太重,這讓他這張老臉也掛不住。

鄰居正要離開,楊天佑卻突然冷笑道:“想讓我走也可以啊,不過,你兒子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汗,所有的人都盯著楊天佑,不知道楊天佑又想做啥。

“你要幹嘛?咱們家的事跟你沒關,你趕緊走!要不我可要打電話給派出所了!”崔林海嚇得一哆嗦,趕緊道。

楊天佑一字一句的道:“隻要他和我一起去醫院,他要跪在馮青青麵前說認錯對不起,以後你們過你們的,我過我們的,這件事情就算完,要是他敢不去,或是不下跪,老子今天就算是拖,也要把他拖去,哼!”

楊天佑虎軀一震,一邊的牛娃子咧嘴笑了,心裏暗讚一聲:天哥真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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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惡人就該惡人磨
打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楊天佑一直對這類男人比較痛恨,若老婆真的出軌,你不能接受就離婚唄,幹嘛非要暴力?

所以楊天佑就很無厘頭的提出了這麽一個近似無理霸道的要求,這讓崔宗遠幾乎想要一頭撞死,在崔宗遠看來,這隻是他的家內事,就算楊天佑和馮青青真的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也輪不到楊天佑來管他的家事。

崔林海也覺得老臉實在無光,聽到楊天佑這個要求之後,差點氣得吐血。

“你說什麽?要我兒子給馮青青下跪?你憑什麽?”崔林海咬牙切齒的道。

崔宗遠也氣得不輕,同樣叫道:“對,你憑什麽?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你,你,你——”

看到楊天佑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崔宗遠馬上閉嘴不說了,楊天佑剛才可是讓他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囂張和霸道,拳頭不認人啊,砸在身上還是很痛的,而且楊天佑還很無恥的用指甲掐他,那也是真痛啊,所以他現在對楊天佑可是真的有些畏懼了,心裏頭更是悔不當初,早知道楊天佑這麽蠻橫霸道,他寧可不給楊天佑打那通電話,早知道楊天佑和馮青青沒關係,他也絕對不會動手打人。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終是給楊天佑打了電話,也是真的打了馮青青,而且還打得不輕,所以,他現在算是主動將楊天佑“勾引”到家裏來了。

“憑什麽?”楊天佑嘿嘿怪笑道:“憑老子拳頭比你大,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識相的,乖乖跟我走,去醫院給你老婆跪下求情道歉,這事兒我也就不過分,要是你不去,嘿嘿,那可別怪我動粗了!”

門口的鄰居哭笑不得,終於有人“不畏強權”替崔宗遠說話了。

“楊天佑,這是別人的家事,你這樣插手是有點過分了。”

楊天佑一眼瞪過去,嚇得那鄰居連退了兩步,不過可能是感覺自己這反應太過激烈,那鄰居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門口,盯著楊天佑道:“咋了?我說話說錯了還是咋了?難道你還要打我不成?”

“嘿嘿,你又沒惹我,我又不是瘋子,我打你幹嘛?”楊天佑白了那鄰居一眼,又道:“隻是你們不了解事實,你們說說看,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打女人,這還算是男人麽?而且就捕風捉影的事情,他就把他老婆打得住進醫院,還傷得那麽重,都說夫妻吵架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居然理這麽重的手,他還是人麽?而且啊,我才冤枉,我屁也沒做啥,他居然打電話威脅我,下午還到處找我,說要找我算賬,你們說說看,他要是有證據也就罷了,連一點點證據也沒有,就道聽途說的找我麻煩,這種惡人,自然不能給他講道理,要是這種做法都可以原諒,那以後你們在家也可以打老婆了?”

門口站著的幾個鄰居裏,也有女人啊,而且為數還不少,聽了楊天佑的話,立即站在了楊天佑這一邊,有人便開始對崔宗遠數落開來。

“崔宗遠,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馮青青是你老婆,你居然還打她?”

“就是,還下手那麽狠?”

“而且還不去服侍,你還是男人麽?”

“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對,讓他去下跪!”

……

群情激憤啊!

牛娃子看得直翻白眼。

楊天佑成功的轉移了大家的怒火,將自己置於道德的置高點上,心裏很得瑟,但臉上的表情也是激憤難平。

崔宗遠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他聽來的那些消息,大多也是這些鄰居說出來的,現在倒好,反而一起來罵他了,這讓他如何能受得了?

崔林海現在總算是見識到楊天佑的彪炳了,這豈止是狠啊,而且還奸得不行了!

“走吧,崔宗遠,難道真要我拖你過去?!”楊天佑對崔宗遠冷笑道:“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去認個錯,不過分吧?”

“我不去!”崔宗遠往沙發上縮,看著楊天佑,一眼的畏懼神色。

楊天佑步步緊逼,道:“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你們都給我滾,你們就沒一個好東西!”崔林海叫道。

楊天佑一瞪眼,道:“老東西,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紀了,老子早對你不客氣了!”

“來啊來啊,有種你就對我不客氣啊,來啊,來打我啊!”崔林海叫囂道。

楊天佑不傻,沒去理會他的叫囂,而是直接一把將崔宗遠拖到地上,像是拖死狗一般的往外麵拖,崔林海又撲了上來,卻被牛娃子在一邊死死的拉住。

“放開我,我不去啊!”崔宗遠哭叫起來,死死的抱住楊天佑的腿,狼狽得跟快要進屠宰場的生豬一般。

楊天佑哭笑不得,媽那個巴子,現在是你抱著我的腿,還讓我放開?

不管三七二十一,楊天佑拖著崔宗遠便往門外拽,幾個鄰居趕緊讓開一條路。

有人就開始勸了。

“崔宗遠,給自己老婆下跪,不丟人,去吧去吧!”

“你老婆被你打成那樣了,你去跪一下又不要緊!”

“對啊,你難道真要和你老婆離婚啊,你老婆對你可不薄啊,你可別當陳世美!”

……

楊天佑差點沒笑出聲來,群眾的力量還真是無窮啊!

崔宗遠似乎被大家說動了,趕緊叫道:“你快鬆開我,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鬆開崔宗遠,楊天佑冷笑道:“早這麽想多好啊,也免得挨揍了,你這就是驢子型嘛,托重不托輕啊。”

崔宗遠跟在楊天佑的身後,走路都有些困難,才剛剛在樓梯上走了兩步,便一下子摔倒,從樓梯上橫衝直撞的就滾了下去,在平台上半天沒爬起來。

楊天佑有點汗顏啊,老子可是叫你走,沒讓你滾啊!

原本還被牛娃子攔著的崔林海大叫一聲,從後麵衝了過去,將崔宗遠扶起來,父子二人隻差沒有抱頭痛哭了。

楊天佑還在一邊冷笑道:“趕緊的,別裝了!”

噗!牛娃子一下子笑出聲來,不過馬上又恢複神色,看向楊天佑的眼神之中,多多少少有些崇拜了,心裏直念叨:天哥生猛啊!

崔宗遠倒不是傷得走不穩路了,實在是沒了眼鏡就跟睜眼瞎沒啥兩樣,被崔林海扶著,一行人來到街上,也不騎車了,楊天佑帶著直接去醫院,後麵還跟著一群看熱鬧的鄰居。

剛才一番吵鬧,將下麵的一些街坊鄰居全都驚動了,聽樓上下來的人說了事情的經過,又有不少人跟在後麵,這下可就熱鬧了,楊天佑帶著崔林海父子去醫院,後麵跟了足足有二十多個男男女女的一起看熱鬧,隊伍還顯得有幾分龐大。

而到了衛生院的門口時,後麵的隊伍足足有近四十人了,牛娃子湊到前麵的楊天佑身邊,低聲道:“天哥,後麵跟了這麽我看熱鬧,會不會出什麽事兒?”

“能出啥事兒?”楊天佑低聲道:“再說,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咱們總不能現在走人吧?要有始有終不是?而且人越多,說明咱們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嘛,主持公道,嘿嘿。”

“你牛!”牛娃子朝楊天佑悄悄的伸出大拇指。

衛生院現在執班的幾個護士一看這陣勢,也是嚇了一跳,都沒有人敢來攔,徑直帶著崔林海父子來到病房門口,楊天佑和牛娃子當先走了進去,而崔林海父子去遲遲不肯進來。

走廊上傳來群眾的議論聲,鬧哄哄的一團,互相還在傳誦剛才的事情。

“你們怎麽又來了?”崔林海的老婆朱玉芳坐在那裏發呆,臉色不太好,現在見楊天佑和牛娃子去而複返,立即站起來冷聲問。

楊天佑也沒有理會她,轉過頭對門外叫道:“還不快點進來?!又要我出來請還是咋的?”

朱玉芳一愣,正好看到崔林海父子一起走進來,一看到崔宗遠一臉的傷痕,朱玉芳便驚叫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是不是楊天佑?”

轉過頭,朱玉芳狠狠的瞪著楊天佑,看樣子恨不得吃了楊天佑的肉喝了楊天佑的血啊,指著楊天佑,朱玉芳的手指都在顫抖,氣呼呼的罵道:“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居然敢打我兒子,老娘跟你沒完!”

“夠了!”楊天佑一聲暴吼,對一邊的崔林海道:“你要是再不管好你老婆,可別說我不尊重老人了,我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我惹毛了,老的小的一起揍!”

“來啊,你來揍啊!”朱玉芳才不怕楊天佑,或者說心裏雖然害怕,但嘴上卻不示弱。

病床上的馮青青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實在沒想到楊天佑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她看來,楊天佑好像都過分了一點。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崔林海一路上已經想得很清楚,也冷靜了許多,讓朱玉芳閉嘴之後,又接著對楊天佑道:“楊天佑,我們現在已經來了,你還想怎麽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現在怎麽能走,我還要聽你兒子跪下道歉呢?還有啊,還得給我道歉,我憑什麽受你冤枉啊,你要是不給我道歉,老子不隻是打了你,老子還要告你敗壞我名聲,老子現在還是光棍一條,你這麽一鬧,名聲敗壞了,我還要不要娶媳婦兒結婚了?”

“是啊是啊,別人楊天佑還沒結婚,你們這麽一鬧,要是不道歉,他這名聲肯定是毀了!”

外麵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公道話。

楊天佑差點笑出聲,盯著崔宗遠道:“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

崔林海在路上已經和兒子商量過了,現在倒也聽話,崔宗遠一張臉已經沒有血色,直接對楊天佑道:“對不起,我冤枉你了!”

啥?他還真道歉?

楊天佑一愣,不過也不好說什麽,隻能點頭道:“好吧,我是不想你們鬧離婚,你既然道歉了,我就原諒你了,現在還是給你老婆說幾句好話吧!”

崔宗遠轉過頭,對馮青青道:“老婆,對不起,我冤枉你們了!請你原諒我!”

汗,崔宗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聽話,這麽一來,外麵準備看熱鬧的人反而有點失望了,不過嘴上還是一起叫好,紛紛開始勸說要馮青青原諒。

可惜馮青青卻是鐵石心腸的道:“我不會原諒你的,我長這麽大,連我親爹親娘都沒打過我,你把我打成這樣,你還當我是你老婆了嗎?我要和你離婚,一定要和你離婚!”

楊天佑的臉色有點陰沉,完了,這事情好像鬧大了!

外麵的鄰居又開始勸說,崔宗遠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可能也是真怕離婚,立即又道:“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打你了,你放心,我會對你好。”

“你給我滾,我不要聽你說這些,這次我是鐵了心要離婚的!”馮青青卻叫了起來。

楊天佑一腳踢在崔宗遠的後腿上,崔宗遠一下子跪了下去。

“跪下求情!”

楊天佑一聲怒吼。

朱玉芳又要發作,卻被崔林海拉住,使了個眼色。

崔宗遠居然沒有掙紮著起來,好像還真的誠心實意的說好話道歉了,可惜說了半天,馮青青還是堅決要離婚。

楊天佑看不下去了,這鬧劇好像實在是不好收場,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不陪你們鬧了,你們夫妻間的事情,你們慢慢協商,要離婚就離婚,要和好就和好,都說天要下雨,人要離婚——”

“天哥,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牛娃子低聲提醒道。

楊天佑臉色白一陣的紅一陣,怒聲道:“老子偏要說天要下雨人要離婚,走,隨他們鬧吧!”

轉身就走,楊天佑一刻也沒有停留,牛娃子也跟了上去。

一場鬧劇還沒結束,楊天佑便中途退場了,出了醫院,楊天佑點了根煙抽上,一邊的牛娃子皺眉道:“天哥,這事兒好像真麻煩了,要是他們真離婚,咋辦?”

咋辦?楊天佑一愣,脫口道:“我能咋辦?”

“那你和馮青青結婚算了唄,反正她長得還不耐嘛,又沒生過小孩。”牛娃子嘿嘿笑道。

楊天佑嚇了一跳,一腳踹了過去,罵道:“你說什麽屁話,老子和他清清白白的,這麽做,好像還真說不清了!”

牛娃子早有防備,跳到一邊,嘎嘎怪笑道:“你發誓,我丫根兒就不信,上次一邊發誓一邊還用腳寫不字呢,我看你還真是牛啊,天哥,我真是佩服死你了,睡了別人婆娘,還打了男人,還要讓男人下跪,永安鎮上估計你最牛了!”

“牛你妹啊,老子還是處男!”楊天佑哭笑不得。

“處男?我看是處爛還差不多!”牛娃子翻了翻白眼。

楊天佑閉嘴不說話了,這事兒他是解釋不清了,兩人一起回家,這次沒再喝酒,躺在床上,楊天佑的心情有些不好,總覺得心裏有愧,暗想,要是自己和馮青青保持距離,也許就不會有這事兒了。

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一點?

楊天佑搖了搖頭,很快又釋然了,自言自語的道:“惡人就該惡人磨,管我球事,任他們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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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風流人物
永安鎮上鬧出兩大新聞。

第一件,楊天佑日了崔宗遠的老婆,然後還把崔宗遠打了,更是讓崔宗遠去醫院朝他婆娘下跪認錯!

第二件,楊天佑和向晏明,牛娃子三人盤下了青龍嘴磚廠,楊天佑投資六十萬成為最大的股東!

楊天佑一時又成了永安鎮上的“風流人物”。

說他是風流人物,一點也不誇張,他最近做下的一係列事情都很是讓人大跌眼鏡,先是強吻強抱了齊美人,後是爆打王林,將向安一群混混都收拾下來了,接著是打了張誌勇,再接著打了崔宗遠,最後就是承包磚廠。

似乎一夜之間,楊天佑就變了,再不是以前那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楊天佑了,一轉眼間就成了磚廠的老板。

不過大家談論得最多的,還是崔宗遠的事情,楊天佑日了別人老婆,還打了別人,這等行徑,若是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彪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覺得楊天佑實在是太男人了一點,或許楊天佑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他倒是讓永安鎮上許多少婦心裏讚賞不已,永安鎮的少婦,下至二十一二歲,上至四十歲,就沒有幾個真是幹淨的,全都有情人,這是永安鎮上的一大怪現象,大半女人都覺得,要是找上楊天佑這樣的姘頭,還是很保險的,雖然愣頭青了一點,可至少很MAN啊!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會覺得楊天佑太霸道太蠻橫太過分了!

隻是楊天佑可不管這些事情,也不管別人如何議論。

接下來一段時間,楊天佑很想去看看馮青青,但最終卻沒有去,他不怕閑言碎語,可他怕再見到馮青青那張哭臉,跟死了老娘一般,讓他心裏總是有些不忍和心虛。

不管怎麽說,馮青青之所以被崔宗遠打,與楊天佑也脫不開幹係,楊天佑要是真一點也不心虛,那就見鬼了,不過有時候楊天佑又有點後悔,他可是真沒碰過馮青青,現在卻被人弄了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全都認為他鐵定是和馮青青睡過覺的,楊天佑就覺得委屈,暗暗尋思以後有機會,還真要和馮青青睡一次,免得心裏覺得窩囊,隻是這樣的機會,楊天佑覺得可能以後不會很多了。

馮青青出院了,不過依然和崔宗遠在鬧離婚,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會平息下來的,原因很簡單,崔宗遠家的條件可是相當的好,而且崔宗遠平時對馮青青也是很疼愛的,馮青青當年能嫁給崔宗遠,就是奔著崔家的條件去的,現在崔宗遠都已經下跪道歉了,她也就是嘴上硬氣,要不了多久便要和好如初。

而楊天佑呢,最近可是忙得焦頭爛額了,磚廠是盤下來了,雖然看火的師傅還沒有找到,工人也放了假,但欠了別人三十萬的磚,下麵的工人每天在家耍了也有工資可領,而且銀行貸的款還有利息天天跟在屁股上,這讓他如何不急?

所以這段時間楊天佑和向晏明全都窩在磚廠,都很少回家了,更不用說晚上好好欣賞秦主任和那大屁股女人免費拍攝的功夫片了,他沒那個精力。

“趕緊砌啊,抓緊點,晚上老子請客!”楊天佑站在重新砌出的磚窯跟前叫道。

一群工人正忙碌的在砌磚,原先的窯洞太小了一點,現在重新砌,要砌成能日產十萬的大磚窯,正好原來的一些沒有燒好的磚也可以合理利用,隻是花一點人工費和水泥沙漿等材料的費用。

牛娃子躲在家裏休息,這大熱天的,他可是吃不得苦,向晏明和楊天佑就不同了,此時渾身髒兮兮的,別看楊天佑嘴上叫得凶,手上的動作可不慢啊,一直在一邊幫忙遞磚提沙漿,忙得是不亦樂乎,而向晏明以前做過磚匠,雖然技術不是太好,可現在也和幾個工人在那砌磚,算是免費給別人當學徒工。

一邊的空地上,楊天佑搬了幾件礦泉水,還有兩件啤酒,全都泡在涼水裏麵,這窯子後麵有一處山泉水,永安鎮這等山區小鎮,可能隨處都能挖出這樣的地下水,幹淨,而且透心涼,將碑酒和礦泉水放在裏麵,倒也能降溫,跟放在冰箱裏麵也差不了多少。

這年頭,有付出才有回報,施工也是一樣,楊天佑夠大方,所以工人也就夠賣力,原本工價就比普通砌房子高得多了,楊天佑還三天兩頭請大家吃宵夜,啤酒,水,都是免費供應,管飽,如此大方的老板,自然是極得大家的喜歡,工人一賣力,這成果也就快了。

才幾天工夫,磚窯已經快要砌好。

楊天佑正在那裏忙活,突然,轟隆隆一陣馬達聲響起,兩部大卡車從下麵的公路上開了上來,車子停下來,一行三四個工人也一起跳下來,叫道:“天哥,機器已經拉過來了,是不是現在就開始安裝?”

製磚的流水線終於送來了,隨同來的還有市裏麵的幾位技術工,這是楊天佑親自跑市裏訂來的,經過楊天佑的一番交涉,請那老板吃過飯以後,老板答應貨款先付一半,另一半等明年年底前付清就行,楊天佑無形之中又減少了一些資金的壓力。

“裝,裝,裝,現在就裝!”楊天佑得瑟的叫道。

過去給每個人遞上煙,一群人麵麵相覷,有人對楊天佑笑道:“楊老板,天哥,你好歹也是個老板啊,你也親自幹活?”

楊天佑指了指向晏明,笑道:“向百萬都在幹活,哈哈,他才是老板,我們都是農民啊!”

向晏明拍拍手過來,也遞煙給這些工人,白了楊天佑一眼,笑罵道:“我百萬你妹啊,是不是以後也要叫你楊百萬?”

“叫楊白勞算了!”有工人開玩笑叫道。

楊天佑的臉都綠了,瞪了向晏明一眼,又對那些砌磚的工人叫道:“喂,大家過來幫下忙,把機器先放下來。”

這些工人都很給楊天佑的麵子,一起跑來抬機器,楊天佑這人吧,最大的優點就是特會拉攏人,別看他說話粗魯,做事也大大咧咧,其實是外粗內細型的,心裏精明得跟猴子似的,給人的感覺卻是豪爽大方,所以幾天下來,他和這些工人都開始稱兄道弟了,沒事的時候,這些工人也會開他的玩笑,一點也不把他當老板。

眾人拾柴火焰高,這道理人人都明白,而現在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搬機器這種活,楊天佑可沒上去幹,他力氣原本就不大,與孔武有力根本就不沾邊,所以他隻在一邊幫大家吼吼號子。

“一二三,嗨!”

“前麵走啊,嗨!”

“後麵高點,依哈哦!”

“左邊使勁,依哈哦!”

……

很快,機器便抬到預定的地方,楊天佑招呼大家拿水喝,又發煙,讓大家歇了半響,大家便自發的繼續幹活,砌磚的砌磚,其餘的幾個工人去組裝調試流水線。

楊天佑和向晏明坐在一塊磚頭上,每人嘴上叼了一根煙,向晏明問:“喂,楊天佑,這窯子都要弄好了,機器也安裝了,過兩天挖機也要送到,媒也準備好了,現在可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張三火真要過來?”

“你問我?我問誰?”楊天佑翻了翻白眼。

“我日哦,你不是說了他可能要過來嘛。”向晏明無語的瞪了楊天佑一眼。

楊天佑嘿嘿笑道:“老子說的是可能,但也許不可能嘛。”

“那說了半天,你等於是在吹牛啊?”向晏明一臉的正經。

楊天佑拍拍向晏明的肩膀,哈哈笑道:“你要有點耐心嘛。”

“耐心個球,你龜兒子讓那些工人在家裏耍,每天也要給別人發工資,還有咱們貸了那麽多的款,你是債多不愁,蚤多不癢,可我的利息背在身上心裏有壓力!”向晏明鬱悶的道。

楊天佑也翻白眼了:“狗日的,就你有利息?老子六十萬,利息是你的三倍好不好?”

向晏明突然嘿嘿笑道:“對了,楊天佑,問你個事兒。”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楊天佑瞟了向晏明一眼。

向晏明壓低聲音道:“別人說你有親戚在縣委工作,是不是真的?”

“老子有啥親戚?我都不知道我還有啥親戚。”楊天佑有點鬱悶了,他這輩子,好像除了個老娘,還真是沒啥親戚,老娘以前告訴過他,他外公家的人都不在人世了,至於他老爹的事,那是禁忌,小時候問過,被罵了一通,從此便再沒敢問了。

“那你咋能貸到那麽多錢出來?我還問過秦主任了。”向晏明有些疑惑的問。

楊天佑汗顏了一把,心裏有鬼,有些小心的道:“他咋說?”

“他就是說你有親戚在上麵。”向晏明道:“對了,連邱所長都這麽說,你小子瞞著別人,也不該瞞著我啊。”

楊天佑哭笑不得,罵了一聲:“放他娘的狗臭屁,姓秦的真不是東西,這不是胡說八道嘛,老子有啥狗屁親戚?要有,我早投奔去了,還呆在永安?”

“我想也是啊。”向晏明點點頭,皺眉道:“那你說,你到底是咋貸出錢的?”

楊天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向晏明自己偷拍了秦天佑偷人的證據吧?

“喂,你們跑這裏來幹啥?”楊天佑對著一邊叫道。

“喂,不要給我打馬虎眼了,老子問真的呢。”向晏明笑道。

楊天佑已經走到磚廠的大門口,向晏明一轉頭,有些愣住了,皺起了眉頭。

此時磚廠的門口,崔宗遠和崔林海都站在那裏,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楊天佑,崔宗遠的臉上還有些傷,不過新配了一副眼鏡了,看到楊天佑,這崔宗遠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這才一臉委屈的小聲道:“天哥,我找你有點事。”

看到崔宗遠低聲下氣的樣子,楊天佑心裏很滿足,嘿嘿一笑,道:“你找我有啥事?難道是開磚?要開磚也要等一段時間啊,再說你也不會來我這裏開磚吧,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還忙!”

向晏明也湊了過來,嘿嘿的盯著崔林海父子發笑。

崔林海見兒子不肯說話,正要張嘴,楊天佑又道:“不是他找我嗎?你就不用說了,崔宗遠,你總不會又是為了你老婆的事來找我的吧?”

“的確是因為她的事情。”崔宗遠一臉的鬱悶,苦笑道。

楊天佑轉身就走。

崔宗遠趕緊叫道:“天哥!”

“你還是別說了,我現在想起你們的事,老子就頭疼得很,你說你們兩口子吵架,幹嘛非要把我扯進去啊,老子還沒對象,可不想和你們扯在一起,現在到處都說我和你老婆有一腿,有他媽個球啊,我冤不冤啊,我沒找你賠償名譽損失費就不錯了,你還想做啥?”楊天佑轉過頭,皺眉道。

崔宗遠趕緊拿出一包中華,上來遞煙,向晏明一支,楊天佑一支,然後又親自打上火給兩人點上,崔宗遠苦兮兮的道:“天哥,我知道是我不對,我現在也很後悔,可這件事情還真得你幫忙才行啊,現在我老婆非要和我離婚,我知道你和她關係好,你去勸勸她吧,要不我們這個家可就完蛋了!”

“啥?”楊天佑瞪大眼睛:“你讓我去幫你們調解?我草,虧你想得出來,不去!”

“喂,楊天佑,你就去幫一把忙嘛,如果他們和好了,你不正好洗清了罪名嘛,再說,這樣的事,也是積德!”向晏明抽了別人的煙,自然麵子上要勸勸楊天佑。

楊天佑大叫道:“我積個錘子德,我積的德還少了?可也沒見老子走啥好運啊!”

“你連齊家那丫頭都抱著啃過了,你還要啥好運?”向晏明嘿嘿笑道。

噗,楊天佑差點沒笑噴,不過轉念一想,卻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好像也是這麽一個理啊,可我現在走不開啊,這裏需要人手,我這擔誤一會兒可都要損失錢的。

“你掉錢眼裏了?”向晏明破口大罵:“你要好多錢,我給你拿!”

“五百!”楊天佑居然真的伸出手到向晏明麵前。

向晏明一愣:“你他奶奶的,還真要錢?”

“你以為老子是做義工?做啥事兒都要有代價,你不給錢,那我不去。”楊天佑收回手,冷笑道。

向晏明有些糊塗了,不知道楊天佑鬧的哪一出,不過看到楊天佑不斷的向他示意,向晏明總算反應過來,轉過頭,對崔宗遠無奈的道:“你們別理他,這就是個無賴,就知道要錢,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就不信,離了胡蘿卜就不成席了?沒有他楊天佑,你們一樣能和好!”

“這錢我出,我出!”崔宗遠被崔林海耳語了一句,立即反應過來,趕緊掏出錢包數了五百,遞給楊天佑。

“啊?”楊天佑一臉的驚訝:“我是開玩笑的呢。”

“不不不,這是應該的,就算是給天哥買煙的錢,你就幫幫我吧!”崔林海隻差沒給楊天佑跪下了,不過心裏卻將楊天佑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不是變相的敲詐麽?這不是變相的勒索麽?太無恥了,太無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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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離吧離吧
楊天佑有些為難的道:“要是我勸不了她怎麽辦?”

“隻要天哥盡力了就好,我想來想去,也隻有找你來勸了。”崔林海硬把五百塊錢塞進楊天佑的口袋裏。

向晏明在一邊差點沒吐血,楊天佑居然還真收了,收就收了吧,反正他也就是個無賴,可楊天佑還開始聲明起來。

“那我可說好啊,我不是勒索啊,這是你給我買煙的錢,還有,我要是勸不了她,你們可別怪我啊!”楊天佑很正經的道。

“不怪,不怪!”崔林海搶先道。

楊天佑對向晏明道:“那你在這邊看著,晚上安排他們去你飯店吃飯,我就跟他們去看看。”

轉過頭,楊天佑對崔宗遠道:“你的車呢?”

“就停在外麵。”崔宗遠趕緊道。

楊天佑道:“好,走吧!”

“那個,天哥,你不用洗臉,換身衣服?”崔宗遠冷汗直流。

現在的楊天佑形象可不太好,臉上,身上,全都是髒得不成人樣,灰塵到處都是,就這樣去,的確是不太好。

可楊天佑卻冷聲道:“咋了?丟你臉了?去就去,不去就拉倒,我還不想去呢!”

“去去去,走吧走吧,我就隨便說說。”崔宗遠忙不迭的道。

楊天佑心裏嘿嘿直笑,而崔宗遠跟在楊天佑的身後卻是差點沒哭出來,他那倆雪佛蘭可是剛剛裏裏外外清洗過,現在楊天佑要是坐上去,還不等於是汙染環境啊?

三人出了磚廠,在大門外麵,果真停著崔宗遠那輛白色的雪佛蘭,楊天佑撇了撇嘴,他對這種車一點也沒興趣,特別是那個車型的標誌,怎麽看都能跟醫院的救護車扯上關係,他也有買車的計劃,不過他可不會買雪佛蘭,也不會買向晏明那種吉利,他看上了鎮上三哥開的那款,白色的豐田越野,而且是越看越喜歡。

楊天佑在車門前站定,可沒去碰車門,一本正經的道:“我這衣服髒,會不會把這車子搞髒了?”

崔宗遠隻差沒哭了,心裏不願意,但臉上卻擠出一絲笑意道:“沒事沒事,來,我來幫天哥開車門。”

像個大老爺似的,楊天爺徑直坐到了後排,剛剛一坐下,楊天佑眼珠子便亂轉,在車內動來動去,看到原本幹淨的坐椅上全都弄得髒兮兮的,楊天佑心裏可是開心得不得了啊。

好車咋了?好車老子就偏要給你弄髒,我讓你洗!

崔林海父子倆人坐在前麵,通過後視鏡將後麵楊天佑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心裏明白楊天佑這是惡趣味作祟,可嘴上卻不能說什麽,隻能相對苦笑無語。

遇上楊天佑,他們算是倒了八輩子黴,想想自己的婆娘和自己離婚,卻要求楊天佑這個“奸-夫”來調解和勸慰,崔宗遠就恨不得一頭將車子開到河裏去,幹脆一車三命大家玩完。

可能是心裏急,崔宗遠的車速有點快了,楊天佑在後麵趕緊叫道:“喂喂喂,開慢點,開慢點,你趕著投胎啊?你要投胎也別扯上我,老子才剛剛開了磚廠,這還沒開始賺錢呢!”

崔宗遠在心裏罵罵咧咧,不就是貸款開了個磚廠麽,瞧你那得瑟勁,你這個惡棍,死了一了百了,也算是為民除害,可心裏如此罵,嘴上崔宗遠可不敢說什麽,還真把車速給降了下來。

車子很快到了永安鎮,路過崔宗遠家的時候,車子根本就沒有停留,便直朝小平溪開了過去,楊天佑一愣,皺眉道:“對了,你老婆現在在娘家呆著?”

“是啊,從醫院出來就回娘家了。”崔宗遠回答。

楊天佑笑道:“那你咋不去接?”

“去了好幾趟了,可每次她連見都不肯見我。”崔宗遠沮喪的道。

楊天佑嘿嘿怪笑道:“這年頭,得送禮啊,你要見她,得給她爹娘送禮才行啊,這個叫曲線救國嘛。”

“送了,次次都送,不過全被她給扔出來了,再說,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人能說得通她的話啊!”崔宗遠苦笑道。

楊天佑點點頭,他也知道馮青青這女人的固執,當初馮青青結了婚一直與他保持著曖昧的關係,他原本說不要聯係了,可馮青青卻是一直不聽勸說,要不也不會有現在的事了。

楊天佑沒有再說話,索性閉著眼睛睡覺。

從小平溪左邊那條馬路上去,直通沙坪鄉,而沙坪鄉再上麵便是深山老林了,人煙比較稀少,馮青青家住在小平溪和沙坪中間,一條蜿蜒盤旋的泥路可達她家,她家那一塊叫住馮家寨,全村三十多戶人,幾乎百分之八十都姓馮。

一路相當的顛簸,搞得楊天佑根本不能安然入眠,抽了根煙點上,楊天佑連窗戶都沒打開,任由煙霧在車廂裏麵繚繞,皺著眉頭,楊天佑覺得自己還是太好說話了,剛才不知道馮青青在娘家,要知道,楊天佑估計就要開價一千塊了。

撇了撇嘴,楊天佑又得瑟起來,暗道,老子現在好歹也是老板了,老板的身價可不小,別人明星唱首歌幾十萬,老子大老遠的來當說客,怎麽說也要點出場費啊,五百塊算少了,一千塊都不過分,不,五千塊都不過份。

楊天佑咧嘴發笑,笑得有幾分陰險,笑得前麵的崔林海父子心裏有點發毛,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楊天佑又在打什麽鬼心思了。

經曆了兩個小時的顛簸,車子總算開到了馮家寨,馮青青家是獨門獨院,車子開不到她家門口,隻能在下麵的公路上停車,三人一起下車,楊天佑讀書那會兒就來過馮青青家,這麽多年了,好像還沒變樣,房子一共隻有三間,還是八十年代的建築。

想想崔宗遠在成都都有房有車了,還讓丈母娘住這等房子,楊天佑心裏就有點不爽,這叫啥,這叫為富不仁嘛,還他娘的是一家人呢,可見崔宗遠對外人八成比較冷血,不過楊天佑心裏也歎了一口氣,突然對馮青青當初想要嫁到崔家有些理解了,畢竟隻是高中畢業的姑娘,沒啥大見識,骨子裏還是個農村女孩,不是她太現實,是現實太殘酷,這個社會為了物質而出賣身體的人太多太多,其中不乏三尺漢子,一個女人用幸福來換取優越的物質生活,似乎實在是無可厚非。

崔宗遠從後備箱裏提出兩箱牛奶,楊天佑看了看,又撇嘴,兩箱牛奶不超過一百元,實在是小氣了一點。

三人沿著小路往上,兩分鍾後終於到了馮青青的院門口,不過人還沒冒頭,馮青青家的門便砰的一聲關上了,估計是聽到汽車聲了。

崔宗遠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楊天佑,道:“你去叫門吧!”

“得,這個還是你去叫吧,我是來勸說的,不是來幫你叫門的。”楊天佑架子擺得挺大。

崔林海道:“我去吧。”

過去敲了敲門,崔林海溫言細語的道:“青青啊,你開開門吧——”

“你們都給我滾,不同意離婚,就別想見我!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你兒子不是說我和楊天佑有一腿嗎,我還就願意和她有一腿了,等我和你兒子離了婚,我還真就貼上去和楊天佑好!”馮青青在裏麵叫道。

楊天佑臉上有點發燙了,奶奶的,這個,咳咳,好像不太好吧?

崔林海父子的表情也不太好啊,看著楊天佑,崔宗遠覺得自己這張臉是丟盡了,不過想想馮青青也算是永安鎮上的一朵花,他是真不想離婚,所以又硬著頭皮叫道:“老婆,你開開門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都給你下跪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以後再不打你了,我也不懷疑你了,好不好?”

“你給我滾,崔宗遠,楊天佑罵得對,你就不是個男人,打自己老婆,你算什麽男人啊!”馮青青又在裏麵罵道。

楊天佑的臉色都變了,奶奶的,咋處處都要把我扯上啊,馮青青,馮大姐,馮姑奶奶,你老公已經夠恨我的了,你就別再把我拉出來了行不?

咳咳幾聲,楊天佑正要說話,裏麵卻傳來馮青青父母的勸慰聲,隻是馮青青似乎不聽勸啊,很堅定的在裏麵說要離婚離婚離婚,一定要離婚。

楊天佑終於忍不住了,這都收了別人的錢了,要不勸一下,好像這個良心上實在過意不去啊。

敲了敲門,楊天佑還沒說話,裏麵便又傳來了馮青青的罵聲:“你們怎麽這麽不要臉啊,我都不想見你們了,你們還天天跑來,崔宗遠,你找不到女人了嗎?怎麽老是死纏著我啊?”

“馮青青,你給我開門,我是楊天佑!”楊天佑虎聲虎氣的道。

砰的一聲,門一下子就被人打開了,馮青青一臉驚疑的看著楊天佑,道:“你,你,你怎麽來了?”

看得出來,馮青青的臉上有一絲驚喜,這麽長時間,楊天佑自從上次送過豬蹄湯以後便再也沒來找過她了,現在見麵,自然是驚喜。

可一邊的崔林海父子心裏就是又酸又恨了,很不是滋味啊,自己敲門被罵,三番五次的吃閉門羹,這楊天佑來,才叫了一句就開門了,這算啥?這算哪門子事?

“還是進去再說吧!”楊天佑訕訕一笑。

馮青青這次沒有再說什麽了,讓三人進屋,屋子裏果真坐著一對中年夫婦,都有近六十了,估計也算是老來得女,不過其實馮青青前麵還有個哥哥,可惜現在都年近三十了還是光棍,在外麵打工,也從不見他匯過款,幾年才回一趟家,典型的敗家仔兒。

說這話可是有根據的,這年頭,誰三十歲了還沒自己的房子?

兩位老人一見到楊天佑,也都是一愣,馮青青的父親馮東山試著道:“楊天佑?你是不是讀書的時候跟青青來過我們家?”

“怎麽不是啊,他還和青青談過朋友呢。”馮青青的母親脫口道:“我記得他,一直都記得,隻是你今天怎麽穿成這樣啊?”

一邊的崔林海父子心裏頭那個恨啊,就甭提了,這算啥,咱們請的說客,咋還像是女婿上丈母娘家似的?

楊天佑撓了撓頭,苦笑道:“我在磚廠幹活,他們過來接過,說是讓我來當說客,讓他們夫妻不要離婚,我說洗個澡換件衣服吧,崔宗遠又催得緊,我就沒時間了,讓你們見笑了。”

崔宗遠氣得吹胡子瞪眼啊,太無恥了,這不是冤枉人麽?

“你說什麽?你是來當說客的?讓我和他不要離婚?”馮青青一愣,皺眉道。

楊天佑點點頭道:“對啊。”

馮青青過去,將兩件牛奶直接抓起來,一下子扔到門外的院子裏,指著門外,對崔林海父子道:“好了,沒什麽好說的,你們可以走了,這婚,我是離定了。”

楊天佑苦笑道:“真要離婚?要不就不離了唄。”

“連你也想我和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馮青青看起來有點傷心了,道:“我當初就選錯了一次,我已經給你說過,我當初是喜歡的你,可為了貪圖他家的條件,我嫁給了他,但這麽多年了,我就沒感覺到幸福,我又沒愛過他,他還打我,你說我跟著他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有什麽意思?我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你還勸我和他和好?你怎麽這麽狠心啊,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馮東山皺眉道:“青青,你也別太倔強了,隻要你過得好,你就別考慮我們了。”

“不行,我要出去打工,我要掙錢供你們,我不想你們在這山上住一輩子!”馮青青咬牙道,眼眶中居然有些霧氣。

楊天佑看了看崔林海父子,而這父子倆現在也都眼巴巴的看著他。

“你真不想和他過了?”楊天佑很認真的問。

馮青青點頭。

“你考慮好了?”楊天佑又問。

馮青青又點頭。

楊天佑像是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一般,道:“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們就離婚算了,這樣過下去的確沒意思!”

噗!

楊天佑的話讓崔林海父子差點一頭栽倒。

楊天佑,我草你姑奶奶的,老子是花錢讓你來當說客,你倒好,反而是給她打氣啊,你,你,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恥!?

“楊天佑,你怎麽可以這樣?”崔林海見兒子氣得直哆嗦了,幫忙質問道。

嘿嘿一笑,楊天佑一副招牌式的痞子笑容,道:“你們沒感情了,離婚也是好的嘛,反正你們有錢,再找個媳婦兒就是了,又不是什麽難事,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也真的沒得意思嘛,你們也就當做件好事,答應和她離婚算了!”

“好,好,好,楊天佑,我們算是認識你了,你也太卑鄙無恥了,宗遠,咱們走,離婚就離婚,你還愁找不到好女人嗎,哼!”崔林海拉著兒子就往外走,崔宗遠也是氣得直哼哼,站起來離開。

馮青青鬆了一口氣,可她父母卻是直歎息。

楊天佑嘿嘿笑道:“大叔大嬸,你們也別歎氣了,青青的幸福最重要嘛!”

馮東山夫婦正要說話,楊天佑卻一拍頭,道:“等等,我還忘了件事!”

說完,楊天佑一溜煙的跑出門,朝前麵的崔林海父子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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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缺德鬼
楊天佑一邊跑一邊想,要是崔林海這父子倆現在跑了,自己怎麽辦?難道要甩兩根“火腿”回家,奶奶的,這山路,就算是走近道,那也要走兩個多鍾頭才能到小平溪,真要甩“火腿”,估計晚上回家腳都得腫起來。

沒辦法,永安鎮的人還有個習慣,不管到什麽地方,都普遍的不喜歡走路,最少也要騎摩托車,長此以往,身體就不行啦,走了遠路,晚上必定會腳痛。

總算將崔林海父子截住,楊天佑倚在車子前麵,一邊喘氣一邊擺手道:“等等,你們還不能走。”

“楊天佑,你還想怎麽樣?我花了五百塊錢請你來勸說她,現在倒好,你倒是支持她離婚了,你這人做事太不耿直了。”崔宗遠氣呼呼的道,還好,沒敢罵楊天佑了,估計是嚐到“甜頭”之後,心裏麵還是有些畏懼的。

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對父子倆招招手,讓兩人來到他跟前,這才斜著眼睛瞟著崔林海道:“你說他說得有沒有道理?”

崔林海一愣,點點頭道:“沒錯,他說得有道理。”

楊天佑差點一口煙嗆在喉嚨,嘿嘿笑道:“有個屁道理,這五百塊錢可是說好了的,是給我買煙的錢,怎麽就成了我的出場費不成?老子出場費就值五百?你見過哪個媒婆介紹婆娘還保證這婆娘生兒子的?”

崔林海父子一愣,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當下鬱悶了,崔林海道:“好吧,算我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們自作自受,我們已經同意離婚了,你還纏著我們做什麽?”

“嘿嘿,你們走了,我咋回去?我走路回去?”楊天佑反問道。

崔林海這才明白楊天佑的意思,有些鄙夷的笑道:“反正咱們這車寬敞,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可我還想等等再走,咋辦?”楊天佑笑道。

“那你一會兒自己甩火腿了,總不成我們還在這裏等你吧?”崔林海道。

“那你們等不等?”楊天佑笑得更加的迷人了,可看在崔林海父子眼裏,卻有點膽戰心驚啊,這笑容,怎麽都有些陰謀的味道。

崔宗遠皺眉道:“當然不等了。”

“好,那給我路費總成吧,我一會兒包一個車來接我,五百塊。”楊天佑等的就是這句話,手一伸,道。

崔林海父子相對苦笑,見過無恥的,但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

陰陰一笑,崔宗遠道:“好啊,你還要多久,我們等你就是了,隻要你晚上不住在這裏,我們都等你,這總可以了吧?”

“住不住這裏,跟你沒有關係,你們都要離婚了,以前沒睡過,老子現在就算真睡了,你也隻能幹瞪眼。”楊天佑白了崔宗遠一眼。

崔宗遠氣得臉色都白了,別說現在還沒離婚,就算真離婚了,聽了這樣的話也會不爽啊。

楊天佑又道:“不過我看你們還是不要等了,直接給五百塊錢吧,我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走呢。”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崔宗遠摸出錢包,抽了五張出來。

楊天佑笑得嘴巴都快要咧成一朵花兒了,可崔宗遠卻突然把錢遞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嘿嘿笑道:“沒事,你呆多久我們都等你,我雖然不在乎這五百塊錢,可我心裏很不爽。”

汗,楊天佑等於是被耍了一道,他心裏自然也是不爽的,咬牙切齒的道:“我草,崔宗遠,你還真牛了嘛,現在都敢耍老子了是吧?好,既然這樣,老子不要路費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但今天我跑了這麽遠,這誤工費你得給我出吧,一千塊,一分錢都少不了,否則老子打得你爹在一邊都不認識你,信不信?”

見楊天佑擦掌磨拳真要動手,崔宗遠臉都嚇白了,崔林海一把將兒子護在身後,臉色也是極度的難看,盯著楊天佑,崔林海同樣咬牙切齒的道:“楊天佑,你今天要真敢耍橫,老子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大不了我們一命抵一命,反正老子活了這麽一把年紀了,跟你一起死了,我也算是為民除害!”

噗,還為民除害呢!

楊天佑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崔林海這麽狠了,回頭見馮青青追了下來,立即眼珠子一轉,道:“嘿嘿,你要想好哦,你是答應了我來了以後給我一千塊錢的勞務費的,現在想賴賬,馮青青可以作證。”

崔林海父子一愣,一臉BS的盯著楊天佑,他們算是明白了,楊天佑果真是無賴到極點了。

“什麽意思?”馮青青一愣,道:“他們花錢請你來當說客的?”

楊天佑一臉認真的道:“可不是嗎?他們說好來了以後給我一千塊錢勞務費的,要不我才不來。”

“你們太無恥了。”馮青青盯著崔宗遠,罵道:“我更不可能和你複合了,而且我還要為楊天佑作證,你們今天要是不給他拿錢,你們要是打架了,我到時候肯定會去派出所作證的。”

楊天佑心裏笑開了花兒,看到崔海林父子一臉的鬱悶,楊天佑一副被騙的樣子,道:“沒想到你們這麽無恥,哼,把我騙上來了,還不想給錢,今天我非揍殘你兒子不可,你不是不要命嗎?老子也不要命了,反正我屁股後麵還背了幾十萬的貸款,我死了就死了,我把你們崔家整絕種你信不信?”

汗,楊天佑又來了,嘖嘖,老一套啊,不過這老一套還真管用。

崔海林很清楚,論念書,自己這兒子絕對比楊天佑厲害,可要論到打架,那他們父子倆加起來也不會是楊天佑的對手,而且楊天佑現在是豁出去不要命了,他一向無賴蠻橫慣了,上次就把王林都打得那麽慘,最後還是不了了之,這次真要打了人,隻要沒弄出人命,估計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還真是心靈相通一般,楊天佑突然又嘿嘿的笑了起來:“再說了,我把你兒子打殘了,最多賠你點錢,可我沒錢賠啊,就爛命一條,如果他運氣好沒有殘了,王林我都敢打,何況是你兒子,到時候邱所長也不見得就會把我怎麽樣!”

楊天佑這是狐假虎威,要不是今天向晏明說起邱所長的事兒,楊天佑還不敢這麽說,現在這麽一說,崔海林果真有點怕了,吞了吞口水,默然不語。

“而且,我們真打起來了,我就算把你兒子打殘了,我到時候就說是你們報複我上次打你兒子的事,又恨我今天沒有幫你們做好說客,所以你們就一起打我,我是自衛,自衛你懂不,就算弄死人了,也隻是過度自衛,也要不了我的命,嘎嘎,老子還年輕,坐十幾年牢出來,照樣還能結婚生子!”楊天佑惡狠狠的道。

汗,崔海林忍不住了,趕緊擺手,道:“好了好了,老子算是遇得到哦,咋會遇到你這個不要臉的,宗遠,給他錢,我們走!”

崔宗遠早就想給錢了事了,他可不想真被楊天佑再打一頓,上次的傷還沒好呢,趕緊拿錢,然後父子倆一起開車離開。

楊天佑食指沾了點品水,嘿嘿笑了起來,開始數錢,一邊的馮青青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道:“你還真是生財有道。”

抬起頭,看了看馮青青,楊天佑奸笑道:“這叫惡人自須惡人磨,他們有錢,這也叫不義之財,咳咳,人人得而詐之!”

“他們今天要是不給錢你咋辦?”馮青青道。

楊天佑揚起拳頭:“老子肯定揍他個狗-娘養的,他都敢揍你,我揍他也是應該的,上次人多,我沒辦法下狠手,今天沒人,在這荒郊野外的,我揍了也就揍了!”

馮青青心裏一暖,道:“我就知道你還是對我好的。”

這次輪到楊天佑流冷汗了,訕訕一笑,把一千塊錢遞給馮青青,道:“這錢給你。”

“為什麽要給我?”馮青青一愣。

楊天佑摸了摸腦袋,道:“給你爸媽買點營養品吧,或者讓他們做零花錢。”

“怎麽,覺得我家太窮了是不是?可憐我們?”馮青青麵無表情的道。

楊天佑更不好意思了,摸了根煙點上,道:“沒那意思,我記得以前到你們家的時候,你爸媽對我還是很好的,這麽多年了,一直沒來看過他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嘛,便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了。”

馮青青心裏一動,還真的接過錢了,想了想,道:“那你今天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哪能呢?”楊天佑笑道:“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我來之前,已經從他們那裏弄了五百塊了。”

“走吧,回去了。”馮青青笑了起來,他其實還是比較了解楊天佑的,知道他是從不吃虧的主。

轉過頭,馮青青前麵帶路,可走了幾步,卻沒有聽到後麵楊天佑的腳步聲,一轉頭,楊天佑早就撒開腳丫子跑開了,溜得比兔子還快。

“喂,你到哪去?”馮青青急聲叫道。

楊天佑頭也不回的道:“哎呀,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晚上還約了人,我得先走了。”

馮青青有些失望的目送楊天佑跑得沒了蹤影,其實她知道,楊天佑是在躲著她,她卻無可奈何。

一口氣跑出幾裏路,楊天佑有些頭疼起來,還真要甩“火腿”不成?

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狠狠的抽了幾口,然後摸出手機給牛娃子打電話。

一個多小時以後,牛娃子終於趕到,這騎摩托車的確是比開車快啊,牛娃子笑道:“天哥,你還去看馮青青了?還真是憐香惜玉啊,還說你們沒有一腿,我看還不止一腿!”

“我腿你妹啊!”楊天佑笑罵道:“老子是被崔宗遠叫來的。”

“咋說?”牛娃子也坐了下來,從楊天佑口袋裏摸出煙,自己弄了一支點上,有些好奇的問。

楊天佑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牛娃子便開始感慨:“我日他仙人,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別看咱們永安鎮是小地方,出的這些事,估計寫進小說裏,都要雷死一大群人啊,這都是什麽扯蛋的事啊,這崔宗遠還真是腦袋進屎了,咋會找你來當說客啊,現在是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給了錢,還把婆娘都整沒了,他冤不冤啊,我估計今天晚上他們注定要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

說到碾轉反側這四個字時,牛娃子加重了語氣,有點朗誦的味道,楊天佑嘿嘿笑道:“他這叫活該,說句實話,當初馮青青嫁給他,老子心裏就不爽,我也不瞞你,他們離婚,老子是拍手叫好都來不及,我還來當說客,我說他妹哦!”

“天哥,他好像也沒有妹子!”牛娃子一本正經的道。

“那就說他老娘,呸呸呸,那個死老太婆,我草,又不要臉又不要命,上次在醫院,還一個勁的叫老子揍他,他以為老子白癡啊,一身的病,老子手一摸,我草,到時候惹得一身騷!”楊天佑笑道。

“要是個漂亮妹妹,我估計你就動手了,反正也能隨便吃點豆腐啥的。”牛娃子走向一邊的摩托車,笑道。

楊天佑上車,嘎嘎怪笑道:“走,直接去錦和旗,今天晚上請工人吃飯,你這個小股東,也去敬酒。”

“老子也是老板,老板是不分大小的。”牛娃子一邊騎車一邊得瑟道。

楊天佑笑罵道:“你他娘的啥事兒都沒幹,到時候分錢的時候,看老子不扣你的紅包。”

牛娃子知道楊天佑是開玩笑,也不跟他理會,這路況太差,他可不敢開玩笑,專心騎車,楊天佑也就不打擾他了。

一溜煙將車子騎到永安鎮上,路過鐵索橋的時候,崔林海父子站在樓下跟人在說話,一群人圍在一起,一看到楊天佑,父子倆人都是一聲冷哼,一群人看著楊天佑好像也是麵色不善。

楊天佑明白了,敢情這父子倆在編排他的不是啊。

“停下來!”楊天佑叫道。

哧的一聲,摩托車停了下來,楊天佑跳下車,走向崔林海父子,嚇得這父子倆臉色都變了,以為楊天佑又要來找麻煩,他們現在可是看到楊天佑連小JJ和小蛋蛋都會疼的,可惜楊天佑卻朝一群人笑了笑,臨時轉彎,到旁邊的爆竹店裏麵買了兩盤鞭炮,全是五十元一盤的。

牛娃子有些糊塗了,問:“天哥,你這是要做啥?”

“別人離婚了,我們也來放炮慶祝一下嘛,嘎嘎,也表表我們的心意!”楊天佑發出一陣奸笑。

牛娃子背後出冷汗了,不過也是很興奮啊,大拇指一伸,汗顏道:“天哥高明,天高威武,天哥陰險……”

汗,見楊天佑怒目以視,牛娃子趕緊幫忙,將兩盤鞭炮全部鋪在崔林海旁邊的馬路上,然後楊天佑和牛娃子點燃引線,啪啪啪啪的一陣驚天響聲,將周圍的鄰居和路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出來。

崔林海父子似乎明白楊天佑的意思了,一臉的憋屈和怒意。

這還不算,楊天佑又從一邊的百貨店買了個臉盆,坐上摩托車,楊天佑朝崔林海父子嘎嘎一笑,然後一邊敲盆一邊扯開嗓子吆喝了起來。

“離婚了,離婚了,有人離婚了……”

眾人麵麵相覷,都強忍笑意,哭笑不得啊。

而崔林海父子卻是臉色變得鐵青,又漲得通紅,轉身上樓,一邊上樓,崔家父子一邊痛罵:“楊天佑,你個缺德鬼,生個娃兒沒屁.眼啊……”

而崔家父子一走,下麵的鄰居便一起竊笑了起來,幾乎每一個人都忍不住感慨兩句。

第一句是:這楊天佑實在是太陰險太缺德太搞笑了。

第二句是:惹什麽人都可以,千萬不要惹楊天佑這個魔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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