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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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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意外的短信
轉眼之間,春節便到了。

磚廠放了假,正月初八再上班,而張三火叔侄倆也一起回了老家,他們老家在離永安鎮足足兩個小時車程的洪口鎮。

或許在外麵一些大城市,對春節已經越來越表現得冷淡,但在永安鎮這種山村小鎮,卻完全不同,每家每戶對春節都相當的重視。

過年了,殺年豬,貼對聯,掛燈籠,做各種美味,這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在春節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家庭,都會炒一些瓜子花生,稱一些糖果餅幹。

永安人過年的時候最重視的是大年三十的午飯,這是與其它地方截然不同之處,外地人都吃年夜飯,但永安人不同,吃年午飯,這一頓飯都會特別豐盛,能端上桌的菜,都會弄一點嚐嚐鮮,雞鴨魚肉,山珍海味,全都端上桌,而大年夜的時候,反倒是吃中午的剩餘的飯菜,這叫年年有餘。

今天是大年三十,楊天佑雖然家裏已經沒什麽人了,但他還是早早的起床,將屋子裏裏外外的收拾了一番,這才提著鋤頭和紙燭鞭炮去給他老娘上墳。

年午飯之前要敬拜祖先,這也是永安鎮人的風俗。

一塊肥肉放在盤子或是碗裏,這叫“刀頭”,是敬祖先用的。

另外帶一壺酒,一隻酒杯,紙錢,鞭炮,然後上墳。

楊天佑其實經常去上墳,所以墳頭上倒沒有多少雜草,但楊天佑還是很細心的弄了些新土上去,這才點上一柱香,將紙錢點燃,然後劈哩叭啦的放了鞭炮。

抽了根煙點上,楊天佑倒了一杯酒,灑在墳前,又重新倒了一杯酒,一昂脖子自己喝下,這才嘿嘿笑道:“老娘,你反正也不會喝酒,我就幫你喝了,今天是大過年,我記得你還是前年和我在一起過年,去年開始,我便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其實我心裏也孤單啊,不過我不會對別人說……今天中午我在牛娃子家吃飯,其實這個兄弟還是不錯的,去年是在向晏明家吃的飯,今年就在牛娃子家吃了,過年嘛,總要有點氣氛才行,家裏太清靜了,我也懶得辦年貨,也算是吃百家飯了……對了,我現在開了磚廠,發了點小財,我存款都有四十萬了,不過我答應過齊家那丫頭要在四年賺五百萬,估計有點懸,但我會努力的,時間才過去半年嘛,還早呢,你不是常說,人的命天注定嘛,我努力了,至於以的一的結果,我可管不了,到時候要是不能把她娶回家,你可別怪我,嘿嘿,來來來,我就敬你一杯吧,你不會喝酒,我代你喝了……”

上午的十點開始,永安鎮上陸陸續續的響起了鞭炮的響聲,劈哩叭啦,極其熱鬧。

永安鎮人有“搶年”的習慣,互相之間都爭著想要先過年,而一旦吃過午飯,便是所謂的過年,而誰先過年,就會在新的一年一順百順。

中午的十一點,楊天佑回到家,剛剛到家,牛娃子便跑來叫他吃飯了,一進門,牛娃子就有些鬱悶的道:“天哥,你搞快點嘛,都十一點了,要不是等你,我們都過完年了。”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那你不用等嘛,你回去吃,老子吃方便麵。”

“切,你這麽小氣?”牛娃子罵罵咧咧的道:“說你一句,你就不吃飯了?格老子,搞快點,走吧走吧,我爸媽都在等你了!”

楊天佑也沒有再擺架子,畢竟今天是過年,他也不想真在家裏吃方便麵,於是和牛娃子一起下樓。

到了牛娃子家,楊天佑就有一個感覺。

熱鬧。

不錯,的確是熱鬧。

牛娃子家可謂是人丁興旺,牛娃子一家三口,豬娃子一家三口,再加牛娃子的爺爺,父母,一共便是九個,加上楊天佑,倒正好湊成一桌了。

劉雲在鄰鄉做鄉長,社會關係還不錯,家裏有的是野味,兔子肉,麂子肉,野豬肉,竹雞肉,應有盡有,席上擺得格外的豐盛,今天是牛娃子的老婆馬東梅和他嫂子王麗下廚,味道相當不錯,一桌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楊天佑一到,劉雲一家便熱情的招呼坐下,接著牛娃子和豬娃子抱了兩盤鞭炮在門口去放過,便開始吃飯。

雖然楊天佑在永安鎮是以無賴和霸道出了名的,可劉雲一家對楊天佑的印象倒是極好,原因很簡單,楊天佑義氣耿直,而且對牛娃子那是真的很好,比如這辦磚廠,牛娃子啥事不幹,幾個月下來也賺了十多萬,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由不得他們不對楊天佑感激。

事實上楊天佑的確是可以不用牛娃子便可以將磚廠開得很好,當初找他入股也是拿他當兄弟看待,別看兩人經常鬥嘴,可感情那也是真的深厚。

劉雲首先端起一杯酒,對楊天佑笑道:“楊天佑,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和牛娃子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平時你還是很關照他的,你也別把我們當外人,我們也把你當一家人了,所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也希望你們年輕人渾一點可以,凶一點也行,但千萬要上進,要幹一番事業,別人都說,前人強不及後人強,我希望你們將來比我們更有出息,來,幹了!”

大家一起幹杯。

接著楊天佑也敬了酒,牛娃子兩兄弟也挨個的說了話敬了酒,一頓飯吃得還真是融洽,讓楊天佑真正切切的感覺到了家的溫馨。

下午沒什麽事情,楊天佑,牛娃子,向晏明和牛販子苟興華,四人一起打牌,楊天佑的手氣不太順,輸了一千多,不過這點錢對他來說,真正算是毛毛雨,所以他也沒怎麽心疼。

到了晚上七點,向晏明帶著楊天佑一起去泰豐閣,今天晚上是駕駛員好友聯誼會的會員聚餐,每年交了會費,到了年底肯定會安排幾桌,現在好友協會一共有四十多位會員,永安鎮上幾乎百分之八十的駕駛員都入了會,而楊天佑,張述海這兩位磚廠的老板,再加上居委會的胡高夢,都算是例外,也算是特別嘉賓。

好友協會總結了這一年來的工作成果,向晏明和花哥分別發言,弄得還挺像那麽一回事,楊天佑忍俊不禁,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不過酒照例是喝了不少,到晚上的九點多鍾,聚餐才結束。

楊天佑現在已經是永安鎮上的名人,誰也不敢輕視他,所以來給他敬酒的人還真不少,喝得夠多了,已經有八分醉意。

向晏明帶楊天佑回去,開著他那輛破吉利。

楊天佑回去就沒再打牌了,直接回家休息,一坐到沙發上,楊天佑就覺得格外的冷清,在永安鎮上還有個風俗,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乞丐也有三十夜”,意思是說,就算是乞丐,也要在家過年,三十的這天晚上,是不興串門的,全都得在自家看春晚。

春晚正在進行,楊天佑也不例外,沒再去竄門了,坐在沙發上,叼著香煙,楊天佑難得的如此認真的看電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便到了晚上的十二點,電視中,鍾聲長鳴,而窗外,卻是煙花滿天飛舞,禮炮和鞭炮的聲音震天響,煙花將夜空染成一片夢幻,將大河兩邊都照得通明。

楊天佑沒有放煙花,站在窗口,楊天佑叼著香煙,神情有些落寂。

過年了,他隻能一個人呆在家裏,其實他比較喜歡熱鬧,平時也最怕這樣的獨處,但現在他卻隻能靜靜的站在這裏。

他想老娘了,想齊夢香了,還想馮青青了。

楊天佑正在發愣,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短信。

張炎焱發的,內容很簡單:“老大,新年快樂。”

楊天佑笑了笑,回了條短信,內容同樣簡單。

“謝謝,同樂。”

接著楊天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又是短信。

不過這次不同去是張炎焱發的了,而是馮青青,楊天佑一直沒有打過馮青青的電話,以為她去了上海,一定會換號碼,沒想到這號碼居然還能用。

馮青青的短信內容很好玩。

“男人,在做什麽呢,有沒有想我?”

楊天佑嘿嘿的幹笑幾句,正襟危坐,很認真的回複道:“想了,經常想。”

“想我幹什麽呢?”馮青青回複了一條。

楊天佑想了想,這才回複道:“想日你!”

發完短信,楊天佑便禁不住嘎嘎的怪笑,他其實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異常的刺激。

結果馮青青半天才回複了一條短信。

“好啊,那你來日我吧!”

楊天佑汗水便出來了,狗日的,你個騷-蹄子!

與馮青青調笑了幾句,後者沒有再回複,楊天佑等得有些心急,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回去,結果提示已經關機,這讓楊天佑有些哭笑不得。

大姐,用不著這樣吧?你要關機,好歹也要和我說一聲啊,讓我等這麽久,你這不是耍我麽?

再接著,楊天佑想要給一些朋友發短信,可想了一圈兒,也沒發現可發的對象,更沒有再收到別人的短信,別人都記不住他,他當然也不會記住別人。

坐在沙發上,楊天佑沒有來由的想要罵娘。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楊天佑隻好上床睡覺,可剛剛躺在床上,手機鈴聲居然便響了起來。

一看,短信提示,號碼顯示是上海地區的,內容讓楊天佑差點樂翻了天。

其實內容很簡單,就新年快樂四個字,關鍵是這發短信的人啊,竟然在短信的後麵打了個括號,裏麵落款是齊夢香。

楊天佑便得瑟了,根本沒有懷疑過這個號碼是否真是齊夢香的,立即回複了一條:“香香,我想你了!”

對方回複短信的時間也很快,道:“少來了,你答應我的事努力了沒有?”

楊天佑立即回複:“當然了,我是男人,我自然要努力啊,我現在已經開了磚廠,都賺了幾十萬了,你放心吧,四年賺五百萬,你可別跟其它男人跑了,你說了要等我四年的。”

“好,我等你四年,不過平時不要和我打電話,等你賺到五百萬再來上海交大找我。”

楊天佑回複:“好的,一定。”

對方沒有再回複了,楊天佑似乎也已經滿足,將手機扔在床頭上,原本以為可以安然入睡,結果卻因為興奮而失眠了。

與此同時,在上海的某幢豪華別墅內,齊鑫鵬一臉冷汗的將手裏一隻小巧而精致的諾基亞手機放在茶機上,看了看浴室的方向,裏麵傳出嘩嘩的水聲,他有點心虛了。

一會兒時間,齊夢香穿著睡袍從浴室出來,坐到沙發上,很敏感的發現齊鑫鵬有些不自在,其實齊鑫鵬已經掩飾得夠好了,可齊夢香卻是太過細心。

皺了皺眉頭,齊夢香想了想,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在茶機上,立即道:“爸,你用過我的手機?”

齊鑫鵬嚇了一跳,趕緊道:“沒有。”

“可我剛才並沒有放在這個位置,我進去的時候有看過,另外,我在裏麵也聽到我手機響了。”齊夢香很篤定的道。

齊鑫鵬叫苦不迭,完全不知道這隻是女兒的一番試探,立即老實交待:“哦,是用了一下,嗬嗬,就是用了用你手機上麵的日曆,我想看看今天農曆是什麽日子。”

汗,剛剛說完這句話,一看到女兒一臉的怒意,齊鑫鵬就恨不得鑽進地逢,今天過年,你說農曆是什麽日子?

不過讓齊鑫鵬有些意外的是,齊夢香並沒有怒氣滔天,反而是突然一笑。

“你笑什麽?”齊鑫鵬心裏發毛了。

齊夢香笑道:“爸,我知道,你是給楊天佑發信息了吧?”

汗,齊鑫鵬真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的女兒太聰明,還是該鬱悶自己的女兒太狡猾了,一臉的苦笑。

“我也不怪你。”齊夢香依然在笑。

齊鑫鵬有些語塞,不敢輕易搭話。

齊夢香很認真的道:“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能告訴我,你如此費盡心計的想要搓合我和楊天佑,你難道是真的想讓我嫁給他?還是得利用我?”

“這個,這個一言難盡,我想,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一切隨緣吧!”齊鑫鵬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齊夢香很鬱悶很鬱悶很鬱悶,因為隻看齊鑫鵬的表情,她便知道,今天想要知道答案,注定是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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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美女來訪
大年初六。

晴。

楊天佑黴運當頭了。

說這話是有根據的,楊天佑在打麻將,二十元的血戰,半個小時輸了兩千,黴透頂了。

楊天佑從學會打麻將開始就經常輸錢,淪落為人人都能滅上幾把的“白菜”,他贏錢的機會太少太少,走黴運的時間太多太多,可從來也沒像今天這麽黴過。

這讓楊天佑相當的鬱悶,好在他現在也輸得起,兩千塊錢掏出去了,胡牌的次數太得可憐,心裏抱怨,要說起來,他昨天晚上還做了個美夢,夢到自己掉到糞坑裏了,按當地的說法,這樣的夢往往能發一筆橫財,所以楊天佑今天才興高采烈的來打牌。

可惜,結果卻輸得很慘。

楊天佑鬱悶,牛娃子,向晏明和劉永勝倒是歡喜異常。

劉永勝是個大騷包啊,他贏得最多,一邊打牌還不忘奚落楊天佑,哈哈一笑,劉永勝笑道:“楊天佑,你不是說你昨天晚上掉糞坑了嘛,怎麽也沒見你今天發什麽橫財,哈哈,我算一下,半個小時輸兩千,一個小時輸四千,一場牌打下來,四個小時就得輸一萬六?也,你倒是刷新紀錄了,咱們永安鎮,這麽多打牌的,誰有你厲害啊,一場牌能輸一萬六,哈哈!”

“你高興個錘子,一會兒牙齒打掉了又要叫喚,先給你說好了,一會兒輸了老子是不會退你錢哦,除非你讓你老婆張敏陪我喝兩杯,嘿嘿!”楊天佑眨眨眼,嘎嘎怪笑道。

牛娃子也嘿嘿一笑:“天哥,你膽子不小哦,張敏雖然長得漂亮,可那脾氣我可是受不了!”

“滾你龜兒的,好好打牌,今天不把你兩個牙齒打掉,我就不姓劉了!”劉永勝罵罵咧咧的笑道。

幾個兄弟都一起笑了起來。

“二筒!”楊天佑打了一張二筒。

“天哥,這叫奶罩!”牛娃子糾正。

向晏明也難得的笑道:“這叫咪咪!”

“站到,我下雨(開杠)!”劉永勝哈哈大笑,同時拿出三隻二筒出來。

楊天佑一愣,奶奶的,這就“下雨”了?

摸著楊天佑打的那隻二筒,劉永勝嘎嘎怪笑道:“奶罩啊奶罩,我罩你妹啊,楊天佑,信不信老子又要打你杠上花?”

楊天佑大大咧咧的笑道:“你能杠上花?你以為你下午吃了狗屎就能走狗屎運?你杠啊,老子今天非讓你杠上花不可,先說好,你現在缺萬字,要是杠到萬字,可不能不打!”

劉永勝撇了撇嘴,從牌麵摸回一隻牌,眼中亮光一閃,然後攤牌,哈哈大笑道:“裙子一撈,夾二條!”

“管你二條還是內褲(三條),你最好不要打,老子兩張都胡!”楊天佑這把牌不錯,手上是小對七,而且是三隻二條,隻要劉永勝一打二條,這可就杠上炮了,而且是滿貫,一百六!

沒想到劉永勝卻突然一臉悲傷,歎了一口氣,對楊天佑道:“的確,這張牌我不能打了!”

“老子知道你沒種,有膽量你打試試,老子絕對胡你的!”楊天佑心裏有點激動,激將道。

劉永勝將二條拿在手上,試著要打,又沒有打出來,最終一下子送到楊天佑眼前,嘿嘿笑了起來,笑得楊天佑有點心虛了。

“楊天佑,你太黴了,哈哈,杠上花,不好意思,夾二條!”劉永勝一下子爆發出來,哈哈的狂笑起來。

楊天佑不相信,瞪了劉永勝一眼,罵道:“趕緊打牌,別拖時間,老子不想和你開玩笑,你要能服了二條,老子給你一萬!”

“老子要是胡不了二條,老子自然就是詐糊,每人賠兩百,這是規矩,我還是懂的,好了,你可以摸牌了,哈哈!”劉永勝說完,從自己的牌麵放倒兩張牌,果真是一條和三條。

楊天佑信了,不過也就鬱悶了,今天他已經給劉永勝放了三個杠上花,每把都是兩百塊,大滿貫啊,他能不鬱悶。

“狗日的,老子是黴到家了,龜兒子,盡打老子的杠上花!”楊天佑憤憤不平的抓起一張牌,一看居然是一條,想了想,將手裏的二條打了一張出去。

“有本事你們也服,老子就不信了,這把小七對,老子要找損失,弄死你們兩家!”楊天佑叫囂道。

二條斷了,一條就是保殺的牌了,楊天佑當然興奮。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二條才一打出去,向晏明和牛娃子同時大叫一聲:“胡!”

“胡你妹啊!”楊天佑罵罵咧咧:“有種就攤牌,胡啊,胡啊!”

啪!

牛娃子和向晏明同時攤牌,楊天佑臉都綠了,啊啊啊,老天爺,全都聽的二五條?不會這第黴吧,而且兩人居然全是清一色,而且手上都有四個頭沒杠牌的。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楊天佑想吐血了,一把放了三個極品,兩個一百六,一個兩百,一共就是五百二。

“算你們狠!狗日的,這裙子一撈夾二條就這麽熱門?你們這三個變態,居然全胡二條,老子日你們仙人板板,拿去輸!”楊天佑一邊給錢一邊罵道。

向晏明哈哈一笑,道:“楊天佑,老子曉得你現在發了財了,你這就是故意的,來給我們扶貧嘛,我們懂的,哈哈!”

楊天佑無語了,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扶貧,扶你妹啊!

“楊天佑,有個美女找你!”張靜突然鑽進茶館,笑眯眯的對楊天佑道。

心裏正不爽呢,楊天佑以為張靜是開玩笑,直接頭也不抬的罵道:“滾滾滾,老子正黴呢,林黛玉來了老子也不見。”

“對對對,你就別來刺激他了,他這一把就開了五百二,哈哈,他現在就是黴神!”劉永勝笑眯眯的道:“擔心他一會兒和你動粗,也拿柴刀來劈死你!”

張靜笑道:“我哪裏是開玩笑嘛,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們自己看啊!”

三人從玻璃門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張靜那飯館,此時果真有個女孩子站在飯館門口,正麵對著這邊,手裏還提著幾隻禮盒,一臉的嬌羞,不過一眼看過去,還真是挺漂亮。

牛娃子大叫一聲:“我草!”

劉永勝跟著大叫了一聲:“美女!”

向晏明也大叫了一聲:“我日哦!”

楊天佑一轉頭,一機靈,乖乖,那不是李如德的千金麽?

你妹喲!楊天佑一下子就來勁了,對三個麻友哈哈一笑:“看個球,又不是找你們的!”

“騷包,楊天佑,你啥時候又和這個美女有一腿了?”劉永勝舔了舔嘴唇。

牛娃子也撇了撇嘴,一臉受傷的道:“天哥,你又吃獨食了!”

“她真找我?”楊天佑有些得瑟的向張靜問道。

張靜笑道:“還不趕緊去?”

“按理說,老子比較忙,不過既然她大老遠的來了,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去見見吧!”楊天佑裝-逼了,咳咳一聲,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這才小心的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三人的齊齊罵聲:“騷包!”

楊天佑目不斜視,很正經的走到美女麵前,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禮貌的問道:“你找我?”

美女微微一笑,臉色一紅的道:“嗯。”

咳咳,楊天佑笑道:“那上樓坐吧!”

“不不不,不用了,就在這裏說幾句話就走,我還有點忙。”美女趕緊拒絕道。

楊天佑就鬱悶了,他已經裝得夠正直了,難道他也能透過表麵看本質,能看到哥內心的風騷和猥瑣?

微微皺眉道:“不上去了?那你來找我有事?”

“是我爸讓我來給你道謝的,謝謝你救了我爺爺,這些禮物都是送給你的。”美女臉色羞紅的將手上的幾袋禮盒全都塞到楊天佑的手裏。

楊天佑斜眼看了看,牛娃子幾人都湊在玻璃門後盯著這邊,牛娃子還做著一個很淫-蕩的手勢,讓楊天佑差點吐血。

“不用這麽客氣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美女當前,楊天佑抓緊時間問名字。

女孩子看樣子有些害羞,低聲的道:“我叫李娟。”

“李娟?”楊天佑搖頭晃腦的道:“好名字啊好名字,和你的長相倒是很符合,對了,你爸呢?”

“還在華西醫院。”李娟神色有些黯然的道。

楊天佑一愣,道:“你爺爺的病還沒好?”

“需要換心髒,要做個大手術,我爸還在那邊籌錢,這筆手術費很貴,估計要好幾十萬,我爸的錢全都墊到生意上了,所以現在手術還拖著。”李娟歎了一口氣,一臉的哀怨。

楊天佑脫口道:“沒錢可以找我啊,我可以借給你的,多的沒有,三四十萬還是有的,如果還不夠,我還能想到些辦法,湊五十萬應該不成問題。”

汗,楊天佑一說完這話,馬上就後悔了,五十萬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雖然有四十萬的存款,可那都是他未來娶媳婦兒用的,一分都不能亂用,現在居然這麽衝動的便主動說借錢給李娟,楊天佑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這大老爺們兒說話,可是一口唾沫一個坑,如果李娟真要借,楊天佑話都說出來了,肯定會真的借的,但心裏會鬱悶後悔也是肯定的,他雖然有點良心,但他絕對不是大善人。

李娟很感動,這一點是看得出來的,眼神異樣的看了楊天佑一眼,李娟卻拒絕了楊天佑的好意,道:“謝謝你的好意,楊大哥你真是個好人,不過還是不用了,我爸會想到辦法的。”

楊天佑鬆了一口氣,卻不由得有點心虛和慚愧,微微一笑,沒再提這件事情,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在外麵打工,還是讀書?”

“我大學剛剛畢業,不過沒有分配,我準備明年去考公務員,這半年都在北京那邊實習,也是剛回家不久。”李娟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的道。

楊天佑笑了笑,道:“好,考公務員好啊!”

其實楊天佑也不知道該和李娟聊些什麽,很想問問李娟的電話,但想來想去,卻又不敢開口。

李娟也沒有再給他機會,聊了幾句便主動告辭。

楊天佑將禮盒放在向晏明的飯館,這才折返回茶館,劉永勝哈哈一笑,色眯眯的道:“楊天佑,你好色哦,剛才我都看到你那眼神了,嘖嘖,我看你都恨不得把別人衣服都脫了!”

“流氓本性,沒辦法。”牛娃子接口道。

向晏明翻了翻白眼,感歎道:“這美女不會是瞎了眼了吧,居然會看上你?”

“看上個球,說不定是找楊天佑要錢的吧?你不會是借了別人的錢吧?”劉永勝開玩笑道。

楊天佑也開始騷包起來,開玩笑罵道:“借你妹哦,老子有的是錢,還要借錢嗎?哥現在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錢財有錢財,切,喜歡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有啥好奇怪的?”

“我就比你帥。”牛娃子撇嘴笑道。

楊天佑不想和他們說李娟的事,立即將牌一摔,道:“狗日的,趕緊打牌,你們還要不要臉了,老子泡個美女,你個個的都想給我鬧黃了不成?今天贏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誰想中途開溜,門兒都沒有,趕緊的,開始!”

“打就打,誰怕誰啊!”牛娃子笑道。

劉永勝也笑道:“狗日的,有美女就了不起啊,要泡到手才算,不過你今天還算是有人性,至少,沒有像對待齊家那丫頭那樣,沒有強摟強親,咳咳,看來你的素質有所提高,值得誇獎!”

突然,楊天佑的手機響了起來,楊天佑拿出手機一看,一條短信息,號碼有點陌生,一點也不熟悉,不過那短信的內容卻讓楊天佑臉色突然間變得相當的難看起來。

狗日的,你還真敢來對付我了?

楊天佑在心裏罵了一句,眼珠子便亂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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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靜候仇敵
接到短信之後,楊天佑便開始心神不寧,也不再有先前那麽多話。

幾個兄弟見他神色有異,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奇怪。

牛娃子好奇的問:“天哥,誰發的短信?”

“不知道。”楊天佑無奈的道,他沒有撒謊,他真不知道是誰發來的短信,隻是短信的內容讓他有些心裏發毛。

向晏明正經的道:“楊天佑,大家都是兄弟,有啥事可不要憋在心裏,咱們玩笑歸玩笑,真要有了事,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你也別一個人硬撐。”

心裏隱隱有一絲溫曖,楊天佑笑道:“有個毛事,我能有啥事?”

繼續打牌,楊天佑突然轉運了,或許真是那李娟帶來的好運,接下來隻是一個多小時,楊天佑居然連本帶利的把錢贏了回來,最後五點多散場的時候,楊天佑贏了一千多,原本贏得最多的劉永勝最終將贏來的錢全吐了出來,而向晏明成了最大的輸家。

晚上在向晏明家吃飯,楊天佑隻是淺嚐則止,早早離席回到家裏,一進了屋,楊天佑便將門反鎖上,從床下翻出那把自製的火藥槍,坐在沙發上開始把玩。

夜幕已經降臨,門鈴突然響起,楊天佑嚇了一跳,趕緊將火藥槍插在屁股後麵,然後有些警惕的問了一聲:“誰?”

“天哥,是我,趕緊開門,又吃獨食啊?”牛娃子在外麵叫道。

楊天佑鬆了一口氣,先進房間將火藥槍重新放在床下,這才打開房門,牛娃子一下子鑽了進來,在客廳看了一圈兒,又去摸了摸茶機上的筆記本電腦,皺眉道:“我日哦,你不會吧,難道沒看毛片?”

“滾你妹的,老子有你那麽齷齪?”楊天佑罵了一聲,道:“找我有啥事?”

牛娃子笑道:“沒事沒事,就是好幾天沒看毛片了,我已經好久沒那個了,過來看看。”

楊天佑哭笑不得,笑罵道:“你不會吧?你家有婆娘在,你居然敢說你好久沒那個了?”

“女人嘛,每個月總會有那麽幾天不方便唄!”牛娃子嘿嘿幹笑道:“這個你不會明白的,等你以後有婆娘了,你就明白了。”

楊天佑罵道:“不就是大姨媽嘛,老子有啥不明白的,不過今天晚上你還是趕緊滾回去好了,我有事。”

“有個毛事!”牛娃子一邊開電腦一邊笑道:“除了在家打-飛機之外,你還有啥事?難道——我草,你不會是和下午那美女有約會吧?對了,天哥,那女的是誰啊,長得還真是標致啊,好像比馮青青還好看哦!主要是嫩啊,水靈啊,哈哈!”

楊天佑收斂起笑容,坐在牛娃子身邊,抽了根煙點上,吐出一蓬煙霧,眯著眼睛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晚上真有事,你趕緊回去吧!”

牛娃子不傻,一見楊天佑愁眉緊鎖的樣子,立即意識到有點不對了,也不再說笑,正經的問:“天哥,到底有啥事?”

“你別管了,你趕緊回去吧,免得讓你惹上麻煩。”楊天佑有些不耐煩的擺手道。

“我不走。”牛娃子有些激動的道:“咱們是兄弟,你不是說要當老大嘛,我這當小弟的,有什麽事情的時候就跑路,你讓我以後還怎麽麵對你,你就一句話,整明白點,到底有什麽麻煩?永安鎮誰敢找你麻煩?你別整得這麽神秘兮兮的,天踏不下來,怕個球!”

楊天佑一愣,哈哈一笑,道:“對,天踏不下來,就算踏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我怕個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事兒我還真不怕了,不過你現在有老婆孩子,我還是不想把你拉下水,你趕緊回吧!”

牛娃子就不爽了,鬱悶的道:“老子偏不走了,問了半天,你賣個球的關子啊,趕緊說,啥事?”

“你真不怕?”楊天佑再次眯起眼睛。

牛娃子道:“怕歸怕,但總要知道是啥事啊。”

楊天佑一字一句的道:“我剛才收到一條陌生人的短信,說向安今天晚上到了永安,而且知道我們在縣城的事情了,所以,這次向安是來報仇了。”

“啊?”牛娃子大吃一驚,臉色微微一變,道:“還真是有點麻煩,不過向安如何知道我們打他的,那天晚上那麽黑,他應該沒看清楚才對啊!”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誰知道呢。”

“對了,天哥,會不會是別人逗你玩的?你說既然是陌生人的手機發來的短信,這個陌生人是誰?他又怎麽知道我們在城裏打向安的事?”牛娃子有些糊塗了,問道。

楊天佑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說,這個陌生人的話並不可信是吧?”

牛娃子點頭說是。

楊天佑苦笑道:“這個你盡管放心,這個消息是絕對可靠的,老實說,這個號碼我還是很熟悉的,這幾年給我發過幾次短信,但我打電話,他卻是從來沒有接過,要說起來,這個陌生人倒是幫過我不少忙,我去年在巴中有一次和人打架,也就是這個人給我示警的,再說,這件事情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張炎焱肯定是不會開這種玩笑的,你更不可能,所以,這個消息是可靠的,晚上向安肯定會來找我麻煩。”

“哦,原來是這樣。”牛娃子聽得還不是太明白,道:“怕個球啊,上次他不是來過永安嘛,大不了咱們拿兩把菜刀和他們拚命唄,你不是說過嘛,這些混社會的也怕死,隻要咱們比他們更狠毒,他們就會怕了我們。”

楊天佑苦笑道:“一般情況是這樣的,但也有特殊的時候,要是我和他沒有什麽仇恨,他們自然不會願意惹到我,可關鍵是我們將他揍了一次,這個仇就結定了,他要是不來找我麻煩,怎麽在他手下的兄弟中立下威信?所以,他這次不會像上次那樣了,肯定會下狠手。”

聽到楊天佑這麽一番分析,牛娃子額頭開始見汗,咳嗽幾聲,有些唯唯諾諾的道:“天哥,那咱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報警吧,你不是和邱所長關係還不錯嘛,我看不行咱們就打電話叫派出所的人過來吧!”

“你腦子進屎啦?”楊天佑哭笑不得:“現在還是春節長假期間,估計派出所就兩三個執勤的民警,就算他們給我麵子,可要是他們一來,向安肯定就不會自投羅網的,再說了,他們還不見得給我麵子,到時候來了,讓他們空等一場,也不好交待,我又要請客吃飯了,我累不累啊我?就算今天晚上他們不來,那接下來他們總會來的,還不如直接與他們幹一場!”

牛娃子哆嗦了一下,吞了吞口水道:“天哥,你可要三思啊,咱們現在身價可不同了,你要是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你虧不虧啊?”

“老子現在才發現,你居然還是個烏鴉嘴啊,現在是春節,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再說了,他要進我這屋子裏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你先回去吧!”楊天佑又催促牛娃子離開。

牛娃子臉上紅一陣的白一陣,想了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道:“算了,我還是不走了,以前每次都是我先跑路,讓你一個人頂,這次也該我幫你頂一次了。”

楊天佑一愣,心裏也有些感動,卻又勸道:“算了吧,你現在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可不能出什麽事,你先回去,這裏我一個人就能應付。”

“老子說不走就不走,你怎麽這麽多廢話?!”牛娃子很不爽的大叫一聲。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好,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哦,要是真出了事,你可別怪我沒通知你。”

“怕個球,你不是說了嘛,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啊?”牛娃子大大咧咧的道。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好兄弟,夠義氣!”

“天,天哥,他們什麽時候來?”牛娃子小心的問了一句。

楊天佑攤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要不要叫向晏明他們也來幫忙?”牛娃子建議道。

楊天佑道:“算了,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就不將好友協會拉到這潭深水中來了,對了,咱們現在得準備一下。”

“準備啥?”牛娃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楊天佑沒說什麽,先去廚房擰兩把菜刀出來,又拿出半袋麵粉,接著將麵粉倒了半盆,將辣椒粉也倒了一些進去,又放了胡椒粉等材料,在盆子裏攪拌了一番。

牛娃子一邊陪著楊天佑打噴嚏一邊伸出大拇指讚道:“天哥,你好陰險!這家夥,往他們腦上一灑,估計馬上就能讓他們倒地不起啊,哈哈!”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陰險?老子這叫智慧,能放倒幾個算幾個,這兩把菜刀你要拿好了,不到萬不得己,千萬不要動刀子,還有,不要往要害處下手,可以往屁股啊,腿啊,手臂這些地方整,反正別整殘廢了,更不要弄出人命,咱們雖然叫自衛,可也不好將事情鬧得太大,免得到時候沒辦法收場。”

連連點頭,牛娃子擰起兩把菜刀揮舞了一番,頓時膽氣一壯,看了看楊天佑,牛娃子道:“天哥,那你用什麽武器?”

楊天佑嘿嘿一笑,將上次在縣城買的橡膠棒拿出來放在茶機上,又去雜物間拿了把鋤頭出來,然後嘿嘿一笑,道:“武器多的是了,今天他們要是敢來,老子非讓他們好好吃吃苦頭不可!”

……

而此時,在王林家的飯館內,向安和王林正在喝酒。

王林沒想到向安今天會跑來找自己,自從上次因為楊天佑的事情請過向安之後,兩人便很少在一起了,王林像是突然之間改邪歸正了一般,很少再去城裏混了。

老實說,王林經過那件事情之後有所改變,想要好好做人,所以才故意與向安保持一定的距離,但今天向安既然來了,他也隻能好好的招待了。

一瓶白酒很快便要喝完,兩人的酒量都還不錯,沒有絲毫的醉意,王林突然笑著問道:“安哥,你今天怎麽會想起來找我?你不會真的隻是找我喝酒吧?”

向安左右看了看,見王林的老婆和家人都不在,這才低聲的道:“我這次不僅僅是來找你的,我主要是來找楊天佑的。”

“找他做啥?”王林心裏一震,吞了吞口水道。

向安憤憤的道:“上次在城裏,他們幾個居然暗中對我下手了,害老子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差點過年都在醫院過,幸虧有人告訴我,否則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是楊天佑下的手,你說這個仇我能不報嗎?”

“啊,原來是這樣,我看楊天佑還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不過我現在是真的不想再混了,有家有室的人了,這件事情,可能我幫不了你的忙哦。”王林哦了一聲,道。

向安皺眉道:“你不會是被他嚇破了膽吧?”

“話不能這麽說。”王林也皺了皺眉頭,道:“就是不想和他扯上什麽關係,不過我倒是有個消息可以透露給你。”

“什麽消息?”向安淡淡的道。

“好像有人很關心楊天佑。”王林也有些迷惑。

向安一愣,道:“你什麽意思?”

“就是有人在暗中調查楊天佑,至於是誰,我就不清楚了,為什麽調查他,我也就不清楚了。”王林笑了笑。

向安哦了一聲,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你不要說出去了就好,我自己來報仇,回頭什麽時候到了縣城,可別忘了給我打電話,我得走了,估計兄弟們都快到了。”

兩人道別,向安開著自己從朋友那裏借的豐田車,很拉風的離開,五分鍾以後,向安的豐田車到了永安中學南麵的橋灣加油站附近。

在公路的一個彎道處,有一條因為改道而廢棄的水泥路,兩部金杯車停在那裏,十多個年輕人都站在車外抽煙,明顯是在等人,向安的車子也慢慢的駛了過去,一群兄弟馬上便圍了上來。

車燈開著,十多個兄弟手上都拿著棍棒,有人還拿著西瓜刀,明晃晃的,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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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暗中相助
王林告訴向安,有人在調查楊天佑,但向安絕對想不到,向他透露是楊天佑摸黑揍他的人正是花錢請王林調查楊天佑的人。

走到那片空地,向安跳下車,看了看手下的十多名兄弟手裏都拿著刀棍,立即皺眉道:“媽的,都把武器放到車上,這樣拿在手上好看?”

“安哥,這裏都沒有人路過,怕什麽嘛?!”一名兄弟笑道。

向安一瞪眼,道:“萬事小心為上,就算派出所的人現在還沒上班,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把武器都放車上去,趕緊的!”

一群兄弟紛紛將刀棍都塞進車裏,向安從車上拿了兩條軟中華,每人發了一包,自己抽了根煙出來,一名兄弟湊上來幫他點上火。

抽了一口,向安眯起眼睛看了看眾兄弟,道:“都到齊了沒有?”

“全都到齊了,隻等安哥一身令下,咱們便將楊天佑拖走,今天晚上,咱們也好好為他過年,嘿嘿。”一個兄弟臉色猙獰,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向安罵道:“狗日的,這個楊天佑實在是膽子太大了,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居然還敢主動來伏擊我,這次大家一定要眼疾手快,等到一會兒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我敲開門以後,大家立即用麻袋把他給我罩住,先拉上車,等拉到路上再打!”

“麻袋都準備好了,安哥就放心吧!”一名兄弟叫道。

又一名兄弟問:“安哥,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向安看了看時間,道:“現在才晚上的九點半,要等到晚上十一點或者十二點才動手,咱們都先上車,把車燈給我熄了,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哦了一聲,大家紛紛要上車,可才剛剛一轉身,不遠處便駛過來一輛摩托車,兩個戴著頭盔的年輕人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所有的人都停住腳步,很奇怪,這深更半夜的,寒風凜冽,居然還有人騎車,就算有人路過也是正常的,但那輛摩托車卻徑直往這條荒棄的空地開過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向安眉頭微微一皺,抽了口煙,盯著停車的兩個年輕人,心裏有些犯嘀咕,他的兄弟都到了,這兩個人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了?

兩個年輕人從車背上跳下來,將頭盔放好,露出兩張再平常不過的麵孔,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特點,都是平頭,長得像是雙胞胎一般,走在前麵的那位臉色有些臘臉,後麵的男子卻是黑臉張飛一般。

“誰是向安?”臘臉漢子過來之後便直接開口問道。

向安一愣,皺眉道:“兩位兄弟是混哪裏的?找我有啥事?”

“哦,你就是向安,那就好。”臘臉漢子居然微微一笑,又問:“你們是不是準備去打楊天佑?”

向安心裏一沉,依然鎮定自若的道:“你怎麽知道?這是我們的事,好像與你們沒有關係吧?”

臘臉漢子和身邊的同伴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那臘臉漢子轉頭對向安道:“看來一切都沒有錯了,這件事情與我們有關係,所以,我們是來警告你們,不要去找楊天佑的麻煩,你現在可以回縣城,我們可以當著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如果你非要去找楊天佑的麻煩,那我們就隻好對不起了。”

兩位年輕人麵對向安這十多名兄弟,似乎丫根兒就沒有什麽壓力,說話的口氣之大,基本上是無視了向安一行人,這讓向安和一群兄弟都有些鬱悶。

向安冷笑道:“弄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們是混哪裏的,憑什麽要聽你們的話?”

“我們是受人之托,或者說我們是收了別人的錢,專門來勸你們回城的,如果你們還要執迷不悟,我們就隻能先收拾你們一番,用武力鎮壓了。”臘臉漢子微微一笑。

“你們是什麽東西?我草你大爺的,討打是不是?”

“就是,娘的,打死他們!”

“敢威脅我們,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

“捶,捶,捶死當睡著!”

……

臘臉漢子的話一下子就引起了公憤,向安手下的兄弟全都叫囂起來。

不過臘臉漢子卻是一點也不著急,隻是看著對麵的向安一行人,麵色如常,臘臉漢子好整以暇的問道:“向安,你隻要告訴我,你走,還是留?”

向安也氣得不清,他在縣城混了好幾年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威脅他,當即冷笑道:“如果是別人,我可以一走了之,但楊天佑不行,這段梁子哪能這麽容易就揭過去,所以,今天咱們是不會走的,而且你們兩個,一個都跑不掉,既然要幫楊天佑,那就是和我向安作對!”

“很好,看來還是武力才能解決問題,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臘臉漢子冷聲道。

向安身後的一名兄弟,姓魏,叫魏勇,生得牛高馬大,足足有一米八幾,而且有點胖,聽到這話立即便衝了過去,嘴裏猶自罵道:“找死,你們兩個雜-種!”

冷哼一聲,臘臉漢子看也沒看魏勇,隻是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但他身邊的同伴卻突然動了,大家隻覺眼前一花,對麵的年輕人已經衝到魏勇身邊,一隻手抓住魏勇砸出的右拳手腕,一個膝頂,猛的頂在魏勇的小腹,魏勇痛得咧嘴痛呼,同時年輕人還不放過,一個肘擊,狠狠的砸在魏勇的胸口。

砰的一聲,魏勇仰麵便倒,倒地之後居然暈死了過去,可見這年輕人下手比較狠,幾乎是一招見效。

向安和身後的一群兄弟嚇了一跳,魏勇可是他們這一群人中比較能打的角色了,沒想到隻是一招都沒過上,便直接被人放倒了,這簡直是讓他們太過意外了,由此可見,對麵的兩個年輕人,都不是易與之輩。

眼睛眯了起來,向安沉聲道:“拿武器!”

一群兄弟都跑到車門前取刀棍,而臘臉漢子和同伴卻完全沒有追擊的意思,依然站在原地,等所有的人都取出武器了,那黑臉漢子這才冷笑道:“好吧,你們可以一起上了!”

一起上?

這話聽在大家的耳朵裏麵猶其刺耳!

好漢架不住人多啊,就算他們是好漢,可也不用這麽囂張吧?這不是找死嗎?

一群兄弟蜂湧而上,可來得快,去得更快,兩名年輕人在人群之中頻頻伸拳動腿,隻是一瞬間便將這十多人全部都放倒在地,其中一大半人都暈迷不醒,不過還好,年輕人很有分寸,沒有真整出人命。

向安躲在最後,此時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無比了。

他不是沒見過高手,他去巴中打過一次架,幫朋友打架,見到過幾個真能打的角色,可也沒有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生猛啊,自己這些兄弟雖然不是打架的高手,可也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特別是的刀棍在手的時候,更不是一般的凶悍,可在這兩個年輕人的手上,居然敗得如此的徹底。

所以向安現在有點怕了,一句話也不敢說,呆呆的立在原地。

臘臉漢子對同伴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到雪佛蘭的旁邊,打開車門,猶自坐了進去,然後對車外的向安道:“進來吧,我想要和你談談。”

吞了吞口水,向安現在一句話都不敢問,好漢不吃眼前虧啊,乖乖的跟了上去。

臘臉漢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了一把匕首出來,在手指間熟悉的玩弄,而一邊的向安則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身體微微的顫抖。

要是知道楊天佑還有這樣的幫手,向安是打死也不會來找麻煩的,這哪裏是報仇,這是受虐嘛。

“以後還要找楊天佑的麻煩嗎?”臘臉漢子微微一笑。

向安咬著牙,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回答,想要服輸,心裏又有些不甘心,更是麵子上過不去,想不服輸吧,似乎他怎麽也不可能打得過這兩個變態的年輕人。

所以向安現在很為難,隻能保持沉默。

可這臘臉漢子卻是沒有半分耐心,直接噗的一刀插在向安的大腿上,然後冷聲道:“我再問你一聲,還要找楊天佑的麻煩嗎?”

“不找了!”向安痛得一聲大叫,趕緊叫道。

噗!

臘臉漢子卻假裝沒聽到,直接又是一刀插在向安的另外一隻大腿上,痛得向安又一次大叫起來。

“我沒聽清楚。”臘臉漢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殘忍。

向安趕緊叫道:“我再也不找楊天佑的麻煩了,大哥饒了我吧!”

噗!臘臉漢子第三次動手,這一刀劃過向安的脖子,嚇得向安臉色更加蒼白,眼睛瞪得老大,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一刀很有技巧,對力量的掌握可謂是爐火純青,所以向安的脖子上雖然有一刀血槽,卻並不深,屬於是輕傷,可這一刀也讓向安再不敢有絲毫的猶豫不決了。

身體抖得厲害,什麽麵子,什麽報仇血恨,全成了扯蛋,他現在是真怕了。

原以為兩人不會下這樣的毒手,哪裏想到,自己居然連續被劃了幾刀,而且他相信,臘臉漢子真敢要了他的小命。

“這一刀對你來說是個警告,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到處去宣揚,否則下次遇上了,可能你的小命就真的要完蛋了,至於楊天佑和你的仇恨,就一筆勾銷,你要是還敢找他麻煩,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臘臉漢子笑了起來。

向安連連點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和鮮血浸透,身體劇烈的打著顫。

臘臉漢子下車,和同伴打了個眼色,一起騎車離開,而向安則趕緊吆喝一群兄弟上車,有輕傷的,趕緊來開車,也不敢再在永安逗留下去,連夜回縣城。

在不遠處的馬路邊,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四周很安靜,一片漆黑,隻看到兩人手上的煙頭一閃一閃的冒著紅光。

這兩個男人,赫然是鎮上開雜貨鋪的兩個外鄉人。

“風哥,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咱們不親自動手?這些人,都是些烏合之眾!”春子有些疑惑的道。

“咱們要保密嘛,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也是對安全負責任,找人來辦這些小事,沒有什麽後顧之憂!”風哥神色嚴肅的道。

“那咱們要不要給楊天佑發條信息?”春子又問。

風哥笑道:“信息是要發的,不過,還是不能讓他知道是我們在幫著他,這也是大老板的意思……”

……

楊天佑和牛娃子在客廳等了幾個小時,依然不見有任何動靜,不禁都有些不耐煩了。

牛娃子抱怨了好幾次,楊天佑也有些忐忑不安,不過後來牛娃子堅持要看毛片提神,他也就沒有阻攔。

晚上十二點了,楊天佑打了個嗬欠,有些無語的道:“牛娃子,我看你還是回去吧,也許他們今天晚上不來了呢。”

“不要,我今天晚上就睡你家了,你想攆我走都不可能。”牛娃子還盯著電腦屏幕,頭也不回的道。

楊天佑苦笑道:“老子就不知道你是留下來幫我的,還是留下來看毛片的了!”

“當然是兩不誤了,嘿嘿。”牛娃子頭也不回的道。

楊天佑有些無語,掏出根煙點上,看電視吧,桌子上擺放著一些武器。

等牛娃子一部毛片看完,打了個嗬欠,正要問楊天佑,沒想到楊天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一看,短信息。

內容很簡單:“向安已經回城,近期不會找你麻煩。”

“我草!”楊天佑大罵一聲。

“咋了?”牛娃子一愣。

楊天佑鬱悶的道:“狗日的,向安咋突然回城了?”

“啥?”牛娃子也吃驚的叫道:“回城了?好啊好啊,總算是不用打架了,嘿嘿!”

楊天佑撇了撇嘴,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我草!”

“就是,老子們都準備好了,等到現在這麽晚,居然說不來就不來?你不會是被人耍了吧?也許根本就沒有這一回事!”牛娃子抱怨道。

楊天佑皺眉道:“消息肯定準確,不過這其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老子也不知道,算了,不想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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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撞破好事
正月初八,磚廠正式上班。

因為磚廠的工資待遇比較高,工人們都很積極的跑來上班,而張三火叔侄於正月初七就提前過來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楊天佑重新恢複了對工作的熱忱,一上班便跑到磚廠的小樓上,看到下麵排著長龍的貨車,楊天佑心裏就比較得瑟,而春節這幾天,來開磚的客戶就有十多家,算起來正月就收到幾十萬的貨款,楊天佑心裏難免開心異常。

磚廠的生意越好,楊天佑就越高興,這個道理很簡單,他太需要錢了,別看他平時該花錢的地方都很大方,骨子裏,他的小農意識還是比較窮的,看到錢便會眼紅。

幾天沒見,張炎焱見到楊天佑可是相當的親熱,見楊天佑蹲在窯頂烤火,張炎焱湊過來,給楊天佑遞了一根煙,竟然是軟中華。

楊天佑接過煙笑道:“狗日的,比我還混得好嘛,都抽這種煙了?”

張炎焱有點不好意思的笑道:“就春節買了一條,你不是給我發了一千塊紅包嘛,買了一條煙,還買了幾瓶酒,這煙是過年沒抽完的,嘿嘿,不是你說的嘛,當你的小弟,不能太小氣,那是丟你的臉喃!”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沒法和張炎焱溝通,罵了聲騷包,一邊的張炎焱嘿嘿直笑,道:“天哥,什麽時候咱們再到縣城耍唄?”

“耍個球,你不知道,前幾天向安還跑到永安來報仇,咱們現在到縣城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啊,我可告訴你,他現在已經知道是我們打的他了,會不會找你的麻煩,我還真不敢保證,所以你沒事就別到處亂跑。”楊天佑告誡道。

張炎焱一瞪眼,道:“怕個球,他要是真敢來咱們磚廠鬧事,這裏這麽多工人,一人一榔頭都能敲死他了!”

“低調,低調!”楊天佑嘿嘿笑道:“那是當然,這叫強龍不壓地頭蛇,他真要敢跑到永安來撒野,那就是在咱們太歲爺頭上動土,那是找死。”

“就是就是。”張炎焱也哈哈一笑。

楊天佑突然笑容玩味起來,盯著張炎焱,嘎嘎怪笑道:“怎麽,就這麽想當男人?”

“啥意思?”張炎焱一怔,道:“我本來就是男人!”

楊天佑一臉BS的道:“沒日過女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那叫男孩,嘿嘿。”

汗,張炎焱臉色一紅,撇了撇嘴,道:“我聽牛哥說,老大你也沒日幾次,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楊天佑一腳踢在張炎焱屁股上,破口大罵:“放他娘的狗屁啊,他個龜兒子,敢背著說老子的話壞,回頭才收拾他狗日的,這都什麽玩意兒小弟啊,簡直是膽大包天!”

張炎焱一臉冷汗,乖乖,這是說到老大的痛處了麽?

不遠處張三火朝楊天佑招招手,叫了聲楊老板,楊天佑一愣,臉色微紅,覺得剛才的反應的確是太激烈了一點,不禁撓了撓頭,跑過去,笑道:“張哥,有啥事?”

張三火訕訕一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有啥事?”楊天佑有些奇怪了。

張三火從床頭的一隻蛇皮袋中拿出一大包東西,遞到楊天佑麵前,臉色微紅,道:“這都是我們家產的,核桃,紅棗,板栗,你拿去吃吧,專門給你帶的。”

楊天佑嘿嘿一笑:“不用了吧,你們自己吃就好了。”

“楊老板別嫌棄,家裏也沒別的東西可送,原本準備送兩隻土雞的,結果年前一場雞瘟,家裏二十多隻雞一下子死了個精光,過春節還是買的雞。”張三火趕緊解釋道。

楊天佑也就不客氣了,接過這一袋子土特產,想了想,從身上摸了一包軟中華,硬塞給張三火,然後說晚上請他們叔侄在錦和旗吃飯。

等張三火離開以後,楊天佑回到辦公室,想了想,在房間找了幾隻方便袋,然後將這些特產分成三份,再重新用一隻大袋子裝好,開著自己的摩托車回到鎮上,牛娃子抱著小孩在向晏明飯館門口和向晏明吹牛打屁。

楊天佑將東西一人送了一份,然後說這是張三火送的,兩人也說了一些張三火的好話。

晚上果真在錦和旗包了一桌,張三火叔侄和三位老板一起吃了個晚飯,吃過飯之後,張三火被向晏明送走,然後向晏明再折返,一起在酒樓的音樂茶座唱了一會兒歌,到晚上的九點多鍾,大家這才一起離開。

向晏明送張炎焱去磚廠,楊天佑帶著牛娃子回家。

牛娃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計有三百天都和楊天佑在一起,每天二十四小時,估計至少有十五個小時都在楊天佑的家裏,做什麽?當然是看毛片!誰叫楊天佑家裏方便,沒有外人幹擾,特別適合牛娃子打-飛機。

咳咳。

牛娃子一進門,便熟門熟路的去打開電腦,楊天佑自己泡了一杯茶,一邊喝茶一邊看電視。

對牛娃子的這個愛好,楊天佑一直是比較BS的,而且是鄙視鄙視再鄙視,不過說過很多次,沒見什麽效果,也就不再浪費口舌。

牛娃子嗯嗯啊啊的做完“功課”,癱在沙發上,突然腦子靈光一閃,對楊天佑嘿嘿的怪笑了起來。

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罵道:“你吃了蜜蜂屎了?還是腦子生毛病了?沒事笑個球啊!”

“天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哦。”牛娃子神神秘秘的道。

“啥事?”楊天佑有些好奇的皺眉。

牛娃子嘿嘿一笑,壓低聲音在楊天佑的耳朵邊上道:“今天高三的學生又開課了哦,要不咱們去看看,說不定今天晚上運氣好,能看到好東東。”

楊天佑一聽,也是雙眼冒光,嘿嘿一陣幹笑,指著牛娃子笑罵道:“你的思想太猥瑣了,你太齷齪了,你太無恥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你也好不到哪去,別說漂亮話了,去,還是不去,來句幹脆的!”牛娃子撇撇嘴。

楊天佑故作為難的道:“真要去?”

“你騷包啥啊?裝啥純潔啊?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麽?”牛娃子一臉的激憤。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好,去就去,就滿足你一回!”

切!

牛娃子撇撇嘴,懶得和楊天佑廢話。

兩個猥瑣男偷偷摸摸的跑到鎮中學對麵的出租房內,楊天佑拿著望遠鏡先觀察了一陣,對麵的女生寢室的確亮了一些燈,不過現在才晚上的十點鍾,還沒下晚自習,不但沒看到女生洗澡,連女生都沒看到一個。

楊天佑就灰心喪氣了,將望遠鏡砸給早就守在一邊有些迫不及待的牛娃子,罵道:“看毛啊,啥也看不見。”

“不會這麽黴吧?”牛娃子不相信,接過望遠鏡繼續觀察。

楊天佑則坐到床上,抽了根煙點上,一臉的鬱悶。

大概過了三分鍾,牛娃子咦了一聲,有些驚訝的道:“我草,劉永勝怎麽跑到進學校了?”

楊天佑一怔,問:“你說誰去學校了?”

“劉永勝。”牛娃子隨口道。

“我草!”楊天佑一下子來勁了,跳下床,嘎嘎怪笑道:“難道傳言是真的?”

牛娃子也回過神來,道:“你是說她和學校那個丁瑩有一腿?”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又不是我說的,是別人傳出來的嘛,不過那丁瑩才剛結婚一年,又沒有小孩,老公在縣城上班,一個星期才回來一次,還真的有可能哦,嘿嘿。”楊天佑湊到牛娃子身邊笑道。

“狗日的,劉永勝平時不承認,咱們今天去抓奸行不?”牛娃子嘿嘿一陣笑。

楊天佑心裏也有點癢癢,不過嘴上還是道:“不太好吧?”

“什麽不好,好,好得很。”牛娃子嘿嘿笑道:“等我們將他抓個正著,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在咱們麵前得瑟,嘿嘿,先觀察一下,哦,我草,他還真去了女生宿舍啊!”

楊天佑一把將牛娃子推開,搶過望遠鏡,對著對麵左邊那幢四層教工宿舍看了過去,正好看到劉永勝鬼鬼祟祟的上了四層,然後走到最左邊角落處那間寢室,在寢室門口的時候,劉永勝還左右看了看,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這才輕輕的敲門,很快,門被打開,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打開門,劉永勝一下子便鑽了進去,接著,門再次被關上。

嘿嘿一笑,楊天佑笑罵道:“果然是有一腿啊!”

他剛才看得真切,那個開門的女孩子不正是丁瑩嘛,丁瑩那宿舍正處在四層的左邊角落,她教高三的化學,旁邊幾個寢室的老師都不在學校,畢竟,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學嘛,倒是個偷情的好時機。

牛娃子湊在一邊,直嚷嚷:“進去了沒有?進去了沒有?”

楊天佑轉過頭,收起望遠鏡,嘎嘎怪笑道:“進去了,你真要去捉奸?”

“當然是真的,就算看不成,聽聽聲音也好啊!”舔著嘴唇,牛娃子色眯眯的道。

楊天佑心裏也有些衝動,笑道:“那好,不過可別驚動了他們,聽聽就好,不要作聲。”

“好,走吧!”牛娃子連連點頭,搶先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道:“趕緊的,旦願劉永勝不是快槍王,不要咱們跑到的時候他已經搞完出來了,那就要鬱悶死了。”

楊天佑笑道:“你以為他像你,我呸,趕緊的。”

兩人快步下樓,然後跑到中學的校門口,看門的保安認得兩人,接過牛娃子遞過來的煙,什麽也沒問便放兩人進去了。

都是土生土長的永安人,兩人曾經在這裏讀過好幾年的書,自然對學校的地理環境相當熟悉,徑直跑到教工宿舍四樓,躡手躡腳的來到左邊角落處那間寢室。

還好,這整個四層,就這一間寢室有人,不過現在寢室都已經熄燈了。

楊天佑和牛娃子迫不及待的將耳朵湊到窗台下,裏麵果真隱隱約約的傳來女人的呻-吟聲和劉永勝的喘氣聲。

牛娃子一臉的笑意,捅了捅楊天佑的胳膊,指了指房門,嘿嘿直樂。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同樣是嘿嘿地笑。

兩人指手劃腳一番,便一起貼著耳朵聽牆根。

聽著聽著,楊天佑便有些口幹舌燥了,沒想到平時一臉清高的丁瑩居然會如此的風-騷,那叫聲還真是淫-蕩得不行了。

而一邊的牛娃子,居然,居然,居然將手伸到了自己的下麵。

幾乎是一瞬間,楊天佑有點惡心的感覺,心裏罵了一聲齷齪,眼珠一轉,突然敲了敲房門。

咚咚咚!

牛娃子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忙腳亂的紮褲子,而裏麵也傳來一個女人驚慌至極的聲音:“誰?”

一臉苦笑的怒視著楊天佑,牛娃子氣得想吐血。

多好的事情啊,活生生的被楊天佑給破壞了。

楊天佑捏著脖子,將嘴唇貼在門縫處道:“捉賊的!”

裏麵短暫的靜默,然後便傳出穿衣服的聲音,楊天佑拔腿便跑,牛娃子也跟在後麵離開。

一溜煙的跑出中學,牛娃子便開始罵了。

“天哥,你這個殺天刀的,你太過分了,你破壞我的好事也就罷了,可這麽刺激的事情,你跑個啥啊!?”

楊天佑停下來,一思量,對啊,咱跑啥啊,咱又沒偷人!

轉過頭,狠狠的盯著牛娃子,楊天佑一本正經的道:“主要是你太無恥了,我忍無可忍了。”

嘿嘿一笑,牛娃子道:“咱們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對了,現在怎麽辦?”

“我回家睡覺,你也趕緊回去找小馬交作業,老子知道你那德性,色鬼轉世投胎的,整天就想著那檔子事,你是晚不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要死在你那雙手上。”楊天佑一臉的BS。

牛娃子嘿嘿笑道:“別急啊,咱們等等劉永勝,嘿嘿,逗逗他。”

“不好吧?”楊天佑皺了皺眉頭:“到時候多難堪啊!”

“沒事,咱們又不說出去,他還能咬我們啊,都是自己兄弟嘛,怕啥?”牛娃子卻是興趣十足。

正說著,劉永勝已經從學校跑了出來,正好看到兩人站在路邊說話,劉永勝有些做賊心虛,更是有點懷疑今天晚上的惡作劇就是楊天佑和牛娃子做出來的,又不好意思走開,隻好一臉鬱悶的走過來,卻又轉眼間笑了起來,道:“你們兩人偷偷摸摸的在這裏做什麽?”

牛娃子很曖昧的看了看楊天佑,哈哈的怪笑了起來。

楊天佑咳咳兩聲,道:“我們就在這裏耍。”

“你還好意思問我們偷偷摸摸做啥?”牛娃子嘿嘿笑道:“你做啥去了?”

劉永勝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鬱悶的道:“狗日的,剛才是你們?”

牛娃子悄悄指了指楊天佑。

“楊天佑,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吧,你,你,你——”劉永勝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心裏慌得厲害啊,這種事兒爆光了,雖說平時都是常有的事兒,可一旦捅出去,他臉上不好看是小事,他老婆張敏八成又要和他打架,張敏雖然長得漂亮,可脾氣可不太好啊,特別是對這一方麵的事情,一向對劉永勝管得特別嚴。

楊天佑卻嘿嘿笑了起來:“少給老子說這些,馬上請客去喝酒,一句話,去不去?要是你不去,可別怪我告訴張敏,我可是說到做到。”

劉永勝知道楊天佑的脾氣,一下子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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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五糧液泡飯
時間如流水,喜慶的正月已經過去,這個月的生意很好,楊天佑分得十多萬的紅利,存款終於達到驚人的五十萬了。

是的,五十萬,對於真正的有錢人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小數目,可對楊天佑這樣的窮鬼來說,這可是一筆大數目啊。

為此,楊天佑還專誠請磚廠的工人們搓了一頓,算是小小的慶祝了一下,當然,請客的理由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實際上楊天佑在銀行還有六十萬的貸款,所以他依然是個窮光蛋,不過他對未來還是充滿了信心,隻是他現在每天依然在努力的想著多賺一點錢。

四年,五百萬。

這是他的目標,而齊夢香無疑便是他奮鬥的最大動力。

他很慶幸能遇到齊夢香,不管齊夢香是開玩笑,還是玩真的,他都感激不盡。

想想自己之前過的那種混混日子,楊天佑也有後悔過,人生一世,短短數十載,他已經浪費了好幾年了,他不想再繼續無所事事下去。

春天來了,楊天佑也就發-春了,這個季節就是發-情的季節,春暖花開,春心蕩漾。

楊天佑現在沒事的時候便會和牛娃子一起到出租屋內蹲守,學生都收假開學了,經過一段時間的蹲守,楊天佑和牛娃子都還是有所收獲的,至少有三次,楊天佑和牛娃子都看到有女生洗澡,還有幾次,看到女生換衣服,不是外衣,是內衣,雖然看得不真切,卻是異常的刺激,至少對於這兩個猥瑣男來說,這已經足夠安慰了,花錢買設備,花錢租房子,總算是沒有白費勁啊!

可惜楊天佑和牛娃子沒再看到劉永勝和那年輕的女老師偷-情了,想要捉奸都沒有機會,或許是劉永勝做賊心虛了罷。

不過上次抓到劉永勝的把柄之後,楊天佑和牛娃子可沒有輕易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三番五次的要劉永勝請客,小腳被人逮住,劉永勝也是欣然應允,而楊天佑和牛娃子也沒有將這事兒抖露出去,劉永勝已經是謝天謝地。

在永安鎮上偷人不可恥,不可怕,但千萬不能被人逮個正著,像牛娃子那兄長,劉源泉,豬娃子,那是個例外,要說起這豬娃子,那是絕對的彪悍啊,楊天佑暴打崔宗遠那算什麽?別人豬娃子偷人的時候被男人抓個現行,可他倒好,慢理斯條的穿上衣服閃人,那男人也夠窩囊的,居然屁也不敢放一個,過去就抓住老婆要揍人,結果被豬娃子轉身殺了個回馬槍,將那男人給按在地上捶了一頓,這事兒全永安鎮人都知道,夠彪悍不?

扯遠了!

春節過了,楊天佑又開始過著風雨不驚的生活,每天除了在家看毛片,便是去磚廠轉轉,偶爾打打牌,還有一個重要的活動便是請客吃飯。

他請別人,當然別人也請他,他覺得要在永安鎮上混,必須方方麵麵的關係都要打點打位,請客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這天,楊天佑又請客,要聚豐閣,被請的對象是向晏明,劉永勝,牛娃子,花哥,還有張炎焱,就這麽幾個人。

晚上七點,楊天佑和幾個兄弟坐在聚豐閣的大廳,有空調,有茶水,有瓜子,聊得是不亦樂呼。

可事有湊巧,幾人聊得正開心呢,酒店門口突然湧進一群人,男男女女的一共有十多個,大半是年輕男女,為首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姓秦,楊天佑認得,這是永安小學的副校長,以前和他一起打過麻將,算是麻友了。

秦校長一看到楊天佑這一行人,馬上過來打招呼,然後便要帶著一群男女青年老師進入包廂。

“李娟!”

楊天佑突然大叫一聲,看情形還有點激動。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像是見了鬼一般的盯著楊天佑。

對麵的人群中,李娟穿了一件楊天佑第一次見著她穿的那一套衣服,白色的風衣,下麵是牛仔褲,高統靴子,係著圍布,頭發披在肩後,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正因為如此,楊天佑才顯得格外的激動,大叫一聲,將李娟搞了個大紅臉,楊天佑自己也格外的難堪。

向晏明,牛娃子,劉永勝都見過李娟,雖然隻是遠遠的看了幾眼,可印象深刻啊,畢竟是美女嘛,此時也回過神來,向晏明立即湊到花哥耳朵邊上嘀咕了一陣。

花哥笑了起來,笑容曖昧。

牛娃子笑了起來,笑容曖昧。

向晏明和劉永勝也笑了起來,笑容依然曖昧。

李娟臉紅心跳,她原本就害羞,哪裏看不出這一群牲口眼神中的意味,因為心裏裝著事兒,所以今天原本是不來聚餐的,後來被秦校長拖過來的,現在被楊天佑這麽一叫,再看到一群同事眼神同樣曖昧的看著自己,她便恨不得地上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了。

太難堪了,太害羞了,太,太,太無語了!

楊天佑也覺得自己這反應好像太激烈了一點,可心裏卻忍不住狂跳不止,咳咳兩聲,然後隻好主動的招呼道:“李娟,你什麽時候到小學當老師了?”

“咋了嘛,楊天佑,她來我們學校代課,還要向你交待一下,對了,你們怎麽認識?”秦校長笑了起來,笑容中有一絲憂慮。

楊天佑嘿嘿一笑:“難道我們怎麽認識的,還要向你匯報一下?咳咳,我可不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再說了,這老師也有交朋友的權利嘛,對不對?”

秦校長一愣,笑道:“對對對,你們慢慢喝茶,我們先進去吃飯了。”

說完,秦校長招呼大家進去,進了包廂之後,秦校長主動將李娟叫到自己身邊坐下,一桌的男女老師都盯著李娟,或是竊竊私語,其中幾個男老師還未成家,早就把李娟當成了自己的夢中情人,甚至已經有人開始追求她了,隻是一直被李娟明著暗著拒絕,剛剛被楊天佑那麽一鬧,這些男老師個個都是心中醋意橫生啊。

楊天佑是什麽貨色?全永安鎮人都知道!

那可是個無賴痞子啊,怎麽能配得上李娟這等清純的大美女?

所以這些男老師心裏很不爽,姑息不論楊天佑和李娟發展到什麽程度了,可酸葡萄心理的作用下,看向李娟的時候,眼神也就有些曖昧和莫名的鄙視了。

秦校長湊到李娟耳朵邊上,低聲的問:“你和他在談戀愛?”

李娟嚇了一跳,臉色更紅了,連連搖頭,低聲問道:“沒有沒有,隻是認識而己,連朋友都還算不上。”

“那他還這麽不要臉,你可要小心了,你從外麵剛回來還不了解他,他可是咱們永安鎮上最無恥最下流最猥瑣最無賴的男人了,你是不知道,他上次還強抱了齊家那丫頭,呸呸呸,不是強暴,是強行擁抱的意思,還有,他還和崔宗遠那老婆有一腿,上次還打了崔宗遠,還有張誌勇也和他打過架,王林上次……”秦校長說了一大堆楊天佑的壞話,說得她自己都有些義憤填膺了。

李娟聽得心裏也是震撼不已,沒想到楊天佑還有這麽多風光的事情,不過她倒並不覺得楊天佑有多壞,反而覺得楊天佑其實還是很有血性的,她是正宗的大學本科畢業,又在北京實習過一段時間,也是見過大世麵的女孩,在大學的時候,又選修了心理學,不知不覺便開始對秦校長的心理進行了一番分析,再看大家的眼神,反而對楊天佑有了一絲好感,想想一個不會遊泳的人能舍己為人奮不顧身的救人,良心至少不會太壞。

不過表麵上李娟還是唯唯諾諾稱是,可惜內心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想法,要是秦校長知道自己的這一番勸告反而讓李娟對楊天佑徒增了一絲好感,可能她連哭的心都有了,當然,要是楊天佑知道秦校長背著他說了這麽多壞話,估計也要氣得吐血揍人了。

最後秦校長語重心長的總結了一句:“慎重啊,談朋友可以,千萬不能談楊天佑這樣的朋友,這個男人,不是個好男人!”

然後李娟也點點頭表態:“我現在還沒想過談朋友的事情,單身其實挺好。”

再說外麵的大廳中,楊天佑幾人坐在那裏,嘰嘰喳喳的聊了一陣,自然也是圍繞著楊天佑和李娟的事情展開討論,楊天佑又是被征討的對象,好在楊天佑的臉皮賊厚,根本就無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任由這些人怎麽問,他就是不說如何與李娟認識的。

咳咳,楊天佑心裏很得瑟的想,老子要做就做無名英雄,救個人算個啥?算個球啊,老子才不屑說!

進了包廂,酒菜都上來了,楊天佑今天請客,所有的菜都是楊天佑點的,算不上特別豐盛,這等兄弟之間的聚餐,太平常不過,沒必要弄得太浪費。

向晏明一坐下便要好酒,說是要喝五糧液,這丫的,就是個典型的酒鬼,嗜酒如命。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罵道:“五糧液沒有,讓牛娃子進廁所去給你弄點豆奶喝不喝?反正這個他最在行,絕對是一分鍾就能弄出來。”

汗,牛娃子臉色一變,一臉委屈的叫道:“天哥,你們說你們的,幹嘛要扯上我?”

“誰讓你是我們這一群兄弟中最無恥最猥瑣的一個!”楊天佑嘿嘿笑道。

眾人一起切了一聲,花哥哈哈一笑,道:“我來評價一下,牛娃子是猥瑣,不過隻能是猥瑣皇,而你楊天佑,絕對是猥瑣帝!”

大家一起大笑了起來,都說對對對,花哥這話說得可太在理了。

楊天佑也自嘲的一笑,道:“你們也好不到哪去。”

向晏明突然笑道:“喂,楊天佑,你小子什麽時候勾搭上李娟的,有能耐,你過去跟她喝杯酒,我們便服你,要是沒那膽量,你就是蹲著撒尿的婆娘!”

楊天佑瞪了向晏明一眼,罵道:“你想老子去,老子偏不去,有本事你去!”

“你今天要是敢去,今天晚上的消費我買單,要喝五糧液還是茅台,隨便喝,我向晏明可不像你楊天佑,說話不算數,小氣吧啦的!”向晏明叫囂道。

楊天佑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你還真別激我,老子沒有不敢去的!”

“去嘛去嘛,有種就去塞,不過先說好了,要單獨和李娟喝一杯!”向晏明哈哈大笑,吃定楊天佑了。

楊天佑一衝動,嘎嘎一陣怪笑,道:“那你們作證哦,要是我去了,今天晚上向晏明買單。”

花哥大手一揮,道:“當然,我來作證,要是向晏明不買單,老子就把他副會長的職務給撤了,哈哈,這一桌,我來買單都行!”

“去就去,怕個球!”牛娃子在一邊隨聲附和。

楊天佑站起來,拍著胸脯道:“去就去,老子怕個球啊!”

說完,楊天佑還真拿著酒杯去隔壁,向晏明趕緊道:“不行,老子要跟著,你這小子太滑了,我怕你到外麵轉一圈又跑回來,我要看著你和她喝酒,還有,要是她不給麵子,我可不買單,而且一會兒還要叫兩瓶茅台。”

楊天佑心裏嘀咕道,不就是喝杯酒嘛,又不是喝毒藥,不怕,不怕。

話是這麽說,可心裏還真有點忐忑不安,怕李娟到時候不給麵子,那可就不好辦了,可現在話都說滿了,他也不能反悔,於是大方的道:“行,你來看著!”

大家齊聲說好,於是向晏明便和楊天佑一起到隔壁包廂,秦校長正端著杯子和大家說話,一杯幹完,便看到楊天佑和向晏明進來了,大家一起盯著兩人,不知道他們要做啥。

楊天佑嘿嘿一笑,讓向晏明等著,自己跑到坐在裏麵的李娟身邊,不顧她臉紅心跳,將嘴湊到李娟的耳朵邊低聲的說了幾句。

李娟看了看向晏明,猶豫了一下,還真的端起杯子和楊天佑幹了一下。

楊天佑心裏激動啊,哇哈哈喝了個一幹二淨,說了聲謝謝,然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拉著向晏明回包廂。

回了包廂,向晏明便焉了,有些好奇的道:“楊天佑,你給李娟說的啥?”

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嘎嘎怪笑道:“你管我說啥?老板,來五瓶五糧液,再加幾個菜,來條甲魚,野豬肉一盤,還有什麽值錢的菜,通通來一份!一會兒向晏明買單!”

汗,眾人汗顏,向晏明臉色更是變得有些難看,憤憤的道:“我請客就我請客唄,不用叫五瓶吧,你喝得完?”

“老子喜歡用五糧液泡飯吃,你管得著?嘿嘿!”楊天佑一臉的得意。

跟我鬥,老子吃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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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機會來了
接下來幾天,楊天佑破天荒沒有出家門,天天躲在自己的屋子裏,沒有看毛片,也沒有去偷窺誰,隻是默默的梳理中思緒。

他想齊夢香了,想那個像夢一般的,帶著淡淡體香的女孩了。

他也想馮青青,想那個在床上像個妖精一般的女孩了。

他還想李娟,隻是他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觸碰這個女孩,他有些自慚形穢,心中已經有了齊夢香和馮青青,楊天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李娟,更何況別人對他也沒那意思,而每次一想起李娟,楊天佑便馬上想到齊夢香,想到那個與他有一夜夫妻之實的馮青青。

所以,楊天佑一直沒有去找過李娟。

磚廠依然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楊天佑不喜歡吹空調,吹久了會覺得胸悶,所以他還是習慣蹲在窯頂烤火,也許將來不管他擁有再多的財富,這一點都無法改變。

蹲在楊天佑身邊的還有向晏明和張炎焱,前者是楊天佑的生意夥伴,嘴上再打擊洗涮楊天佑,可心裏是真的服他,別看向晏明年紀比楊天佑大了許多,可打心眼裏佩服楊天佑。

至於張炎焱,現在已經徹底淪為楊天佑的狗腿子了,而且還頗有些沾沾自喜。

向晏明抽著煙,突然冒出一句:“楊天佑,你有沒有駕駛證?”

楊天佑一愣,點頭道:“老子早就考好了,咋了?”

“我把我那車賣給你唄,我想換車了。”向晏明嘿嘿笑道:“好歹咱也是個老板嘛,也該換輸好車了,那吉利車開著,實在是丟人!”

“狗日的!”楊天佑一瞪眼:“你丟人,我就不丟人了?哦,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格調比我高嘛,你比我混得好?我呸,你不說還好,你這一說,老子還真想買車了!”

“老大,你也真該買個車了,你說現在永安鎮上,稍稍混得開的人,誰沒有車?就你,天天騎個破摩托車,讓我這個當小弟的都沒麵子。”張炎焱嘿嘿笑了一陣。

楊天佑一巴掌拍在張炎焱的腦袋上,翻了翻白眼,道:“老子那摩托車是破車?那也是七八千塊錢,我草,我那叫拉風懂不懂?”

撇了撇嘴,張炎焱將自己的頭發梳理了一下,抱怨道:“頭可斷,血可流,頭型不能亂!”

“我呸!”楊天佑斜著眼睛盯著張炎焱,一臉痞子相,罵道:“你敢比我更拉風?”

嘿嘿一笑,張炎焱趕緊道:“不敢,不敢!”

楊天佑突然露出一臉笑意,道:“好,說買車就買車,過幾天我就去巴中訂一輛車,向晏明,你說訂啥車好?”

“反正我準備去訂一輛豐田越野,跟三哥那輛一樣的,白色的,多帥氣,嘿嘿。”向晏明笑道。

楊天佑皺了皺眉頭,道:“那可是二十六七萬啊,好像有點貴了,我看我就去訂一輛現代就行了,八萬多,手續辦好也就十二三萬的樣子,到時候弄個好車牌號,一樣的拉風。”

“隨便你啊,你也就那檔次了,嘿嘿,啥時候一起去巴中?”向晏明笑道。

楊天佑笑罵道:“老子這錢還有用,要存起來幹正事,咱這叫計劃性開支。”

“你狗日的一個月賺十幾萬,一個月就是一輛車,你還給我哭窮,我看你是真想存錢去找齊家那丫頭?你就別做白日夢了,有錢就得花,不會花錢的人大半都不會賺錢。”向晏明還擊道。

楊天佑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誰說齊夢香,誰就是觸犯了他的軟肋啊,當即罵道:“別嘰嘰歪歪的,老子懶得跟你說。”

見楊天佑有點生氣的意思,向晏明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笑罵了幾句,正好下麵有客戶交錢開磚,便一溜煙的跑回辦公室。

一邊的張炎焱湊過來,低聲道:“老大,你什麽時候去巴中,把我也帶上唄。”

“我去看車,你去做啥?”楊天佑一愣:“哦,我明白了,你不會又想去破-處吧?嘿嘿,你個小騷包!”

張炎焱臉色一紅,嘿嘿笑道:“老大,不是你說的當處-男丟人嘛。”

楊天佑汗顏,他也當了多年的處-男啊,沒覺得有啥丟人的,當然,他不會自暴隱私,笑道:“好,過幾天我就帶你去巴中,要是這次過去還像上次那樣,以後老子可不認你這個兄弟了。”

“一定一定。”張炎焱舔了舔嘴唇,一臉的興奮。

楊天佑無語了,抽了一口煙,罵了句齷齪。

突然,磚廠的門口傳來一陣喇叭聲,楊天佑轉過頭一瞧,居然是劉永勝的黑色豐田,劉永勝將車開進來,向楊天佑招了招手,然後便原地掉頭。

楊天佑有些糊塗,這劉永勝跑磚廠來做啥?

跑過去,楊天佑遞了根煙給劉永勝,沒想到劉永勝反過來給他遞煙,格外熱情的讓楊天佑上車。

“做啥?”楊天佑不上車。

劉永勝笑道:“趕緊上車,我請你吃午飯。”

楊天佑有些小心的道:“就請我一個人?”

“對,就你一個人。”劉永勝嘿嘿笑道。

楊天佑搖搖頭,得瑟道:“沒有人陪?那不去!”

“快點上車,羅嗦個屁,有正事找你。”劉永勝一瞪眼,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鑽上車,有些好奇的道:“也,劉永勝,你有啥正事找我?這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咯?你咋還請我吃飯?”

“一會兒再說。”劉永勝開車離開。

楊天佑心裏有些糊塗,一路上問了許多,劉永勝一概不回答,到了錦和旗酒樓,劉永勝給邵老板打呼道:“給我們弄幾個菜,拿瓶酒來。”

鑽進包廂,劉永勝又是遞煙,又是幫著倒茶,看起來格外的客氣和熱情。

楊天佑不自在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這劉永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還真有點吃不準了。

看來這頓飯可不是白吃的,劉永勝找他,大半是有事相求,可想來想去,劉永勝也沒有什麽事需要求自己啊,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再次問道:“我說劉永勝,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給我賣關子,我可不喜歡這一套,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麽話就直說。”

“來來來,喝茶,抽煙,有事是有事,不過等一會兒再說吧,主要還是請你喝酒,咱們兄弟也好久沒有在一起聊過天了,這不,溝通一下感情嘛。”劉永勝笑道。

“勾你妹啊!”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兩個大男人,有啥好溝通的。

“你還是趕緊說,要不我還真有點不敢吃你這飯,先說好,找我辦事可以,但別讓我做違背原則的事情。”楊天佑先警告了一句。

劉永勝依然不說,隻是不斷的給楊天佑倒茶遞煙,東拉西扯的聊些沒有營養的話,楊天佑見劉永勝不肯說,也就不逼他,靜觀其變。

很快,菜和酒便上齊了,劉永勝敬酒,楊天佑埋頭隻管喝,也不再問啥。

隻是酒過三巡,劉永勝先穩不住了,試了好幾次,終於正經的道:“楊天佑,咱們兄弟感情如何?”

楊天佑一愣,心裏冷笑,什麽狗屁感情,這些客套話他是最不喜歡聽的了,不過臉上還是一臉的笑意,道:“當然了,咱們也是好兄弟嘛,說吧,有啥事?”

“我想向你貸點款!”劉永勝認真的道。

楊天佑心裏一驚,嘿嘿笑道:“不正常哦,你劉永勝一年都賺好幾十萬,你小子在成都和縣城,巴中市裏都有房子,開的車都是三十多萬的豐田了,你還找我這個窮光蛋借錢?”

“莫說這些,我還不知道你有多少錢?”劉永勝翻了翻白眼,道:“我已經問過向晏明了,你小子有五十萬的存款了,我也不是白借,我給你利息,借給我二十萬,年底還你,到時候給你二十五萬,如何?”

楊天佑嗜錢如命,做夢都想賺錢,在他看來,兄弟感情有,但與劉永勝明顯還沒有達到那樣的鐵杆程度,當即搖頭道:“不行。”

劉永勝臉色一變,原以為他一開口,楊天佑二話不說便會借錢給他,因為他在永安鎮也算是有錢人,房產好幾處,開的車也是三十多萬的,檔次不低啊,是具有償還能力的,要不是他銀行的貸款還沒有還完,他還真不想向楊天佑開口,萬萬沒想到楊天佑會拒絕,當即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不是不能借錢給你,我知道,你的錢都投在養豬場和房產上了,最近又在鎮上修房子賣,所以手頭上沒有多少存款也是正常的,可我至少要知道,你借錢做什麽吧?”

“可不可以不說?”劉永勝鬆了一口氣,猶豫的道。

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果斷的搖頭道:“不行,當然要說清楚了,你這小子,信息一向很靈通,是不是又有什麽賺錢的路子了?”

劉永勝笑了笑,道:“是想搞點投資,我不是答應一年給你五萬的利息嘛,你還要怎麽樣嘛,這也是把你當兄弟才向你開口,要不我直接去銀行貸款了。”

“切,你們這些人,都是用國家的錢來賺錢的,銀行利息多低啊,二十萬,一年才兩萬的利息,你要真能貸出來,可能找我?趕緊的,別廢話,說說看,有啥門路?”楊天佑現在就是對賺錢的門路特別感興趣,所以一直要窮追不舍。

劉永勝無奈的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你們磚廠下麵有個沙場你知道吧?”

“青龍嘴沙場?”楊天佑一愣,心裏一動,有些疑惑,那不是李如德的沙場嗎?

“不錯。”劉永勝壓低聲音道:“李如德他老爹前段時間生了大病,要換心髒,現在還在華西醫院,他這沙場才經營了沒多久,因為做手術要好幾十萬,他的錢全投到沙場了,所以現在他想把沙場的股份轉讓一部分套現,你可能不知道,這李如德是出了名的孝子,要不是萬不得己,他也不會轉讓股份,我和他談過了,轉讓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給我,我給他三十萬!”

楊天佑眼珠子一轉,心裏立即開始活絡起來,皺著眉頭道:“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那他那沙場賺錢不?”

“還行吧,一般般了,我問過別人,他有兩條沙船,每天可以產沙兩百方,每方大概可以賺到30元錢,也就是每天可以賺六千,一個月十八萬,不過除去成本什麽的,可能賺個十萬應該差不多吧,我分五萬!”劉永勝眼神閃爍。

楊天佑將劉永勝的神色盡收眼底,知道劉永勝這話還是有些水份,按劉永勝說的,生月賺十萬,他隻能賺五萬,一年才賺六十萬,投資就是三十萬,實在是太少了一點。

“哦,原來是這樣,那要不這樣,我投二十萬,我們兩從共分那五成股份,怎麽樣?”楊天佑笑了起來。

劉永勝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道:“你磚廠這麽賺錢,你還整什麽沙場,再說,我們兩個人平分,我們都隻能分到兩萬多塊錢,那這錢投得也沒意思了,你投二十萬,一年才賺三十萬,你這投入與回收的比例也太大了一點吧?你還能搶我的錢賺,有意思麽?”

楊天佑才不管那麽多,這年頭,能賺到錢才是老大,他一直就想要再投資,因為四年賺五百萬這個計劃,僅僅靠磚廠,大半是不能實現的,現在如果能投資到沙場,每年真實收入絕對是近五十萬四年下來就是兩百萬,那這五百萬的計劃也就可以順利實現了。

“劉永勝,咱們是兄弟,你又辦養豬場,又搞房地產,還買房產倒賣,對了,你還在平昌縣那邊包工程修路,你一年賺那麽多錢,你就分給兄弟一碗湯喝喝唄,再說,我投二十萬,你投十萬,我投得多,還和你平分,你也不算吃虧啊,你也知道,我現在急需用錢嘛,我也想要多賺點錢的。”楊天佑笑嗬嗬的說好話。

沒想到劉永勝卻是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道:“楊天佑,別看你現在有幾個錢,可對我劉永勝來說,還真沒放在眼裏,我到哪裏弄不到錢?找你借錢,那是把你當兄弟,你現在要搶我的生意,有意思麽?我知道,你是想四年賺五百萬,去娶齊家那丫頭?我勸你還是死了那份心吧,五百萬,或許在永安鎮上算是錢了,可在齊家人的眼中,那都是零錢,九牛一毛啊,你還是安安份份過你的生活,不要生出這樣的非份之想來!”

楊天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又提齊夢香,這又是觸犯到他的逆鱗啊,這還了得,這不是打擊挖苦老子麽?

“我滾你個鳥蛋!”楊天佑一下子站了起來,冷聲道:“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一句話,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劉永勝也是氣得不輕,見楊天佑說翻臉就翻臉,於是冷笑道:“好,那我來告訴你,這話當我沒說過,我不要想你借錢了,我自己能想到辦法,你有能耐就去找李如德,把這生意搶了去,我便服了你了!”

“這可是你說的,你逼我的哦,到時候我真把這生意搶了過來,你可別反過來說我過分!”楊天佑心裏笑開了花,他就等著劉永勝這句話呢。

劉永勝與李如德關係還不錯,否則李如德也不會找他合作,當即冷笑道:“好,我劉永勝也是站著撒尿的爺們兒,這件事情,隻要你能搶得了,你盡管搶,我要是事後說半句你的不是,那我就是偷人生的雜種!”

楊天佑冷冷一笑,道:“好!”

說完,楊天佑轉身就走,到了酒樓外麵,楊天佑差點沒捧腹大笑,激將法湊效,耍了點小心思,便激怒了劉永勝,這下他再沒有後顧之憂了。

有錢賺,當然要去搶了,至於搞定李如德,楊天佑還是有些把握的,既然是個孝子,老子救了他爹,他總要報恩吧?

什麽君子施恩不圖報,扯蛋!

對楊天佑來說,能賺到錢,才是最重要的,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啊。

他現在有些慶幸,幸虧沒有將救李如德的事情拿出來炫耀,否則,依劉永勝的精明,這種事情大半是偷偷摸摸便幹了,哪能讓他知道啊,別人不了解他,劉永勝還不了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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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管你鳥事
突然之間得到這麽一條致富信息,對於楊天佑來說,無異於看到大片白花花的銀子從天上砸了下來,而他要做的,就是趕緊準備好口袋裝鈔票啊。

事不宜遲,楊天佑攔了輛車,上了車以後便想要給李如德打電話,結果才發現,竟然沒有李如德的電話號碼,原本想要找向晏明等人問問,因為向晏明偶爾也會拉沙拉磚,與李如德一定是認識的,可後來一想,要是向晏明問起找李如德的原因,楊天佑還真不想說,於是索性在小學橋頭下車。

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下午的三點鍾,楊天佑快步跑到永安小學,進了學校的大門,楊天佑便有些緊張起來。

他是來找李娟的,想要知道李如德的電話,找李娟肯定沒錯。

這原本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可楊天佑心裏卻難免緊張,有些臉紅心跳的跑到辦公室,一群老師正在那裏備課,其中便有楊天佑上次在錦和旗遇上的幾位,一看到楊天佑,所有的人都有些詫異。

楊天佑和李娟已經被人強行拉扯到了一起,雖然隻是猜測,可大家心裏對楊天佑可沒有好印象。

現在突然看到楊天佑找到學校,所有的人便下意識的覺得楊天佑是來找李娟的。

那如此說來,難道楊天佑真的和李娟有曖昧關係?他在追李娟?

這個遭天殺的,怎麽可以來追李娟?

這是所有男老師的共同心聲。

楊天佑在永安鎮能成為響當當的名人,這與齊夢香事件和馮青青事件是分不開的,所以關於楊天佑的一些傳說中,便不可避免的要提起這兩個女人,前者是所有永安鎮男人們的夢想,而後者又是永安鎮上有名的水靈女人,兩個女人都與楊天佑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由此可見,楊天佑不是東西,下流,無恥,痞子,無賴到了極點。

可楊天佑現在又來勾搭李娟了,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難道永安鎮的漂亮女人都要被他騷擾一番?

“這位老師,請問李娟老師在哪?”楊天佑見所有的人都眼神怪怪的看著他,訕訕一笑,向門口的一位老師問道,同時遞了一根煙。

中華煙。

可惜這男老師根本就沒有接煙,而是皺著眉頭道:“你找李老師有什麽事嗎?”

楊天佑心裏有些不爽,狗日的,給你臉不要臉嘛,老子好歹給你遞煙了,你居然敢不接?還問我找李娟有啥事?老子有啥事關你屁事,要你管?

順便將煙叼在嘴上,楊天佑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爽,點上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同時斜眼瞟了那老師一眼,這才有些挑釁的道:“你這是啥意思?你是這裏的校長還是主任?就算你是領導,我找李老師有什麽事情,難道還要向你匯報一下?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一點?”

噗!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想笑。

楊天佑這話可是有些過分了,太不給那男老師麵子了嘛!太叼了!太欠揍了!

那男老師臉色也一下子漲得通紅,馬上怒視著楊天佑,道:“不知道,還有,這裏不準抽煙!”

楊天佑吸了一口煙,噗的一口噴在那男老師的臉上,嘿嘿笑道:“不知道你還廢什麽話?我草,老子吸煙管你鳥事,廢話這麽多,我看你不會是在暗戀李老師吧?你這是把我當情敵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男老師長得太帥了一點,太年輕了一點,楊天佑其實一看到對方心裏也就有些不爽,沒來由的就將這男老師往李娟男朋友方麵去想了,所以一聽這男老師不上道,立即就反擊起來。

要是真說起來,楊天佑有些過分了,但他就是忍不住。

“哦,這不是楊老板嘛,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突然,秦校長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笑著對楊天佑道。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秦校長,你來評評理,我來找李老師有事,我就問了他一句,他不知道也就算了,還要問我找她有什麽事,難道我還要向他匯報工作?你們學校的老師就不能有朋友了?我是李老師的朋友,我找他又不犯法對吧?”

汗,楊天佑現在有點無賴了,一丁點事就糾著不放,確切的說,這男老師也沒有太過分,就問了一句楊天佑找李娟有什麽事,僅此而己,實在犯不上被楊天佑這麽一番打擊。

辦公室裏七八個老師,有五個都是男老師,而且其中的四個都很年輕,當即對楊天佑怒目以視,老師嘛,難免有點清高,看向楊天佑的眼神之中,便多多少少帶了些鄙視。

可惜楊天佑臉皮厚,根本就無視了他們的存在。

知道楊天佑是個無賴,秦校長也不想和楊天佑翻臉,隻是苦笑道:“楊天佑,李老師現在還在上課,按我們學校的規定,上課期間是不能會客的,所以吳老師問你找李老師有什麽事,其實是一番好意,說不定可以代信給她的。”

吳老師?原來那帥氣的男老師姓吳。

楊天佑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吳老師倒是先說話了,有秦校長幫他撐腰,立即膽色一壯,道:“就是,上課時間,哪能隨便會客?”

“是嗎?”楊天佑冷冷一笑,對吳老師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吳老師,要是你老娘死了,有人來給你報喪,你會不會客?”

汗,楊天佑這可是等於在罵人了,吳老師一下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指著楊天佑憤憤不平的道:“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看到吳老師臉色漲得通紅,楊天佑嘎嘎一陣怪笑,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我問你,要是你老娘死了,你爹來給你報喪,你也不見?”

汗,楊天佑這是挑釁啊,赤裸裸的挑釁啊!

吳老師忍無可忍,氣得是渾身顫抖,便要動作,卻被秦校長給拉住了。

“來啊,小樣,還想打架咋的?要說打架,老子還沒怕過誰,你今天要敢動手,老子絕對讓你灰頭土臉,不信你就試試!”楊天佑依然斜靠在門口,一臉輕蔑的斜視著吳老師。

“楊天佑,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秦校長沒想到楊天佑這麽蠻橫,趕緊堆出一臉的笑容將他拉到外麵。

裏麵傳來一陣噓聲,不少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太過分了,簡直是太過分了,要是我,老子非揍死他不可!”

“沒素質的家夥,還想追李老師,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是,也不撒泡尿自己瞧瞧,就那德性,還想追李老師?”

“什麽東西啊,簡直就是個無賴!”

“小聲點,可別惹禍上身啊!”

……

秦校長把楊天佑拉到一邊,道:“楊天佑,你要鬧也別在學校來鬧啊,你這樣,讓李老師怎麽看你?你這也是讓李老師和同事之間沒辦法相處了。”

楊天佑一愣,一瞪眼,道:“這管她啥事,我沒素質就我沒素質,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

“好了好了,你要找李老師就先在那邊操場去等一下,她現在還在上課,別到辦公室鬧嘛,給我一點麵子吧。”秦校長苦口婆心的勸道。

楊天佑笑道:“好吧,看在咱們還是朋友的份上,我就不鬧了,其實我也不想鬧的。”

朋友?秦校長心裏罵了一聲,什麽朋友,我和你可不是朋友!

不過嘴上秦校長還是一臉的微笑,和楊天佑說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楊天佑也真的聽話,到操場的一個角落,蹲在欄杆上抽煙,依然是一臉的痞子相。

突然,楊天佑似乎聽到了李娟的聲音,循著聲音,楊天佑慢步走到不遠處的教學校,在二樓的一個角落,楊天佑終於看到了李娟。

此時李娟一身西裝,看起來很正式,裏麵是白色的襯衫,頭發盤了起來,顯得格外的高貴曲雅,正站在三尺講台上課。

楊天佑看得有些發呆,嘴角抿出一抹笑意,心裏無端的有些忐忑不安,更有一絲自慚形穢。

呆呆的,楊天佑想到了齊夢香,想到了馮青青,想到了太多太多,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現在還需要賺錢,賺錢,再賺錢,一定要幹出一番事業,否則一切都是白談。

“你找我?”李娟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站到楊天佑的麵前,臉色嬌羞的問了一句。

楊天佑嚇了一跳,一個機靈,回過神來,近距離的看到李娟,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黑色西裝上的一點粉筆灰。

肅然起敬!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一臉正經的道:“我,我想問問你爸爸的手機號碼,我找他有點急事。”

“什麽急事,可以同我講嗎?”李娟一邊拿出手機翻號碼,一邊隨口問道。

楊天佑有些為難的笑了笑,道:“不太好吧?”

“哦,沒事,我給你說號碼,你記一下吧!”李娟拿出手機笑道。

記下了號碼,楊天佑轉身便走,可才走了幾步,楊天佑又停過來,對李娟道:“那個,有件事情,我想向你解釋一下,不,是向你道歉!”

李娟一愣,道:“什麽事?”

楊天佑將剛才和吳老師吵架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有些心虛的道:“對不起,我讓你在他們麵前丟臉了,要是他們問起來,你就說和我不是朋友吧,免得丟了你的臉。”

“沒什麽,他們怎麽想是他們的事,可我們是朋友,這是實情。”沒想到李娟卻一點不為所動,很坦然的道。

楊天佑訕訕一笑,道:“你不怕我丟你的臉?”

“不怕。”李娟嫣然一笑。

李娟的笑容很美,可楊天佑卻像是做賊心虛一般,拔腿便跑。

李娟呆在原地,愣愣的出神,臉色嬌羞,一片通紅,轉過頭,教室的窗口,不少學生都伸長了脖子望著這邊,這讓她的心裏更是緊張害羞。

一節課上完,李娟回到辦公室,果真看到不少老師都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吳老師對李娟道:“李老師,我想向你說件事情。”

“你是想說你和楊天佑吵架的事嗎?”李娟笑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側耳細聽,吳老師一怔,道:“他都知道了?”

“是的,所以,你不必對我說,楊天佑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李娟很認真,也很坦然的道。

眾人皆驚。

其實原本有不少人都準備勸她不要和楊天佑走太近,但現在看來,根本不用勸了,因為勸了也是白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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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搶生意
從永安小學回家的時候,楊天佑留意了一下,劉永勝的車沒停在樓下,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回到家裏,楊天佑先給李如德打了個電話,後者一聽說楊天佑要請他吃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並一個勁的說他請楊天佑好了。

整個下午,楊天佑都有些忐忑不安,總是擔心劉永勝搶占了先機,又覺得這樣做好像的確是有點對不住劉永勝了,可一想到齊夢香,一想到四年賺五百萬這個目標,楊天佑便拋開一切,管他娘的,先賺了錢再說。

看毛片,同樣無法讓他的情緒得到緩解,心裏一直念叨著晚上與李如德談判的事情。

總算是挨到晚上六點了,楊天佑下樓,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去錦和旗,因為下午已經提前給邵老板打過電話,所以他訂的菜已經在準備之中。

到了包廂,楊天佑打了個電話給李如德,後者說七點鍾才能到,楊天佑便耐心的等候。

晚上七點,李如德果真按時赴約,有些風塵仆仆的進了包廂,看到楊天佑,李如德便笑了起來,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早就想請你吃個飯,結果還要你請我,這讓我如何好意思,今天晚上我買單,我請客,你千萬不要和我搶。”

楊天佑遞了根煙給李如德,能夠察覺到李如德眉頭的那一絲愁雲,當即笑道:“算了,還是我請你吧,我今天找你可是有正事。”

“哦,有正事?什麽正事?”李如德一愣。

楊天佑笑道:“這個不急,我們先吃飯喝酒,有事也要一會兒再說,我去叫他們上菜。”

說完,楊天佑沒容李如德反對,跑到門口對邵老板叫道:“邵哥,上菜了。”

“好勒!”邵老板笑著答應一聲。

再回到包廂坐下,楊天佑便東拉西扯的和李如德聊天,菜很快便上齊了,四菜一湯,算不上豐盛,可也不會顯得寒磣,又叫了一瓶五糧液,楊天佑可是下了血本。

倒了一杯酒,楊天佑端起杯子對李如德道:“李老板,來,我們先幹一杯!咱是個粗人,不為別的,我以前不知道李老板,最近才聽人說起過你的一些事跡,孝順,這一點,是我們許多人都要學習的,就為這個,我敬你一杯!”

“楊天佑你也太客氣了,我也聽過你的一些事跡,你可是年輕有為啊,年輕人,就是要有一股闖勁,你將來的成就肯定比我們這些人高得多,來來來,不為別的,就為你救了我爹,我也敬你一杯!”李如德也笑道。

兩人對飲了一杯,繼續一邊聊天一邊吃菜,可心裏都裝著事,明顯是顧左右而言他。

酒過三巡,兩人關係也就親近了許多,楊天佑一口一個李叔,叫得賊親切,而李如德也稱呼楊天佑為小楊了,也是格外的親熱。

楊天佑忍不住了,皺眉道:“對了,李叔,老人家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哎!”歎了一口氣,李如德神情有些黯然的道:“現在還在華西醫院,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籌錢給他做手術,他要連續做好幾個手術,需要近百萬元的手術費用,實在是讓我焦頭爛額啊!”

楊天佑點點頭道:“老人家有你這樣的兒子,實在是他的福氣。”

李如德道:“話也不能這麽說,當初我爹養我們也挺不容易的,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嘛,這贍養老人也是我們做子女的義務,推脫不了的事情,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和我一樣,總不能不給他治療吧!”

楊天佑道:“話是如此說,可有幾個人,真能做到你這樣?所以,我佩服你,來,我們再幹一杯!”

兩人又喝了一杯,楊天佑小心的道:“如果需要錢,就開個口,多的沒有,我手頭上還有五十萬資金可以借給你的!”

“你開磚廠賺錢也不容易,再說,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你都救了我爹一命,我怎麽好意思再向你開口借錢?所以,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吧,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李如德很認真的道。

楊天佑的一顆心直往一沉,立即皺起眉頭,道:“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不過我人說,你想賣一些沙場的股份?”

“是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如德一怔,點點頭。

楊天佑又問:“那你賣了沒有?”

“已經找好買家了,本來說好今天晚上簽合同的,一手交錢一手簽約,不過我臨時來這裏和你喝酒,所以這事情也隻能等到明天了。”李如德道:“等明天簽了合同拿到錢,我還要急著去成都給我爹做手術。”

楊天佑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總算為時未晚,當即笑了起來。

李如德有些好奇的問:“你笑啥?”

“啊?”楊天佑趕緊收斂笑容,很正經的道:“你找的買家是不是劉永勝?”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對別人講過啊。”李如德有些詫異的問。

“因為劉永勝今天中午找我借錢了,我就直話直說吧,我想買你手上的這些股份,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忙,賣給我,誰都知道,沙場是很賺錢的,我也一直想投資到這一塊,可資金有限,加上對這一行也不熟悉,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就急著打電話給你,希望你能幫幫我。”楊天佑直言道。

李如德皺起了眉頭,他先前已經和劉永勝談好了,現在被楊天佑橫插一杠子,還真讓他有些為難。

“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嗎?你隻要幫了我這一次忙,答應把股份賣給我,就算是報答我了。”楊天佑很無恥的道。

李如德苦笑了起來,道:“小楊,你這樣還真是讓我為難了。”

“你和劉永勝是如何談的?”楊天佑笑道。

李如德道:“我賣給他一半的股份,他給我三十萬,不過我隻賣一年的股份,也就是說,一年之後,這些股份還是我的,所以你可要考慮好。”

三年的股份,就值三十萬?

楊天佑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既然劉永勝答應,那至少說明沙場的生意很火爆,而且大半是暴利,可能一年時間賺到的錢,絕對是三十萬的許多倍,否則依劉永勝的精明,不會同意收購。

“李叔,你能不能把你沙場的效益情況給我說說?”楊天佑問。

李如德猶豫了一下,道:“原本這些事情任何人問,我都不可能會說的,但你和我的關係不同,你有恩於我,你現在又想投資到這一塊,那我就實話給你說吧,沙場的生意,雖然不算是一本萬利,可也是利潤豐厚,我們每天的產量大概在三百方左右,每一方的利潤大約在四十元左右,但除去成本開支之後,每天的純利潤應該在一萬元左右!”

每天一萬,一個月就是三十萬,兩人平分,每人分十五萬,兩個月回本,一年就可以賺一百五十萬。

楊天佑數學還不錯,一算計,立即心頭狂喜,奶奶個熊啊,這還不是一本萬利?這還不算暴利嗎?

“既然沙場這麽好的效宜,你又何苦要賣股份?”楊天佑皺起眉頭:“而且一次就賣一半的股份,我覺得你這樣做太虧了一點。”

搖了搖頭,李如德苦笑道:“我也知道很虧,可我這人吧,一向不喜歡求人,我願意少賺一點錢都行,而劉永勝與我的關係一直不錯,以前也幫過我的,所以這次我才叫他來買,外人想買,我也不可能會賣的。”

楊天佑這才算是明白了,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出五十萬,而且我不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隻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沙場還是由你負責,我隻管年終分紅,如何?”

這條件可夠優厚了,不過楊天佑多精明啊,怎麽算也是賺錢啊,一年賺差不多一百五十萬,這樣算下來,投五十萬,每月就可以賺十二萬,一年除去成本也可以賺一百萬,哪裏找這種好事啊,投五十萬,一年賺兩倍,利潤幾乎是百分之三百。

李如德似乎還有些猶豫,楊天佑眼珠子一轉,又道:“如果李叔你覺得對不住劉永勝,那我就借給你五十萬,你拿去用,等你以後有錢了再還給我,你就幹脆不要賣股份了!”

“這不行,這怎麽可以,你救了我爹,現在又借錢給我,我這心裏怎麽過意得去。”李如德趕緊搖頭拒絕。

楊天佑苦笑道:“那你就看在我救了老人家一命的份上,賣給我唄!”

汗,楊天佑實在是無恥到了極點,他這簡直是逼著李如德就範啊。

可事實上他這個辦法還真靈通,李如德猶豫了半響,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道:“好吧,我同意,把股份賣給你,不過話可說在前麵,我這是看在你救了我爹的份上,我這也算是報恩了,以後我可就不欠你的了,你要知道,這次我把股份賣給了你,我就是失信於劉永勝了,到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麽和他說,還有一點,我給你一半的股份,經營方麵我也可以負責,你更不用付五十萬,我隻需要三十萬就行。”

“多準備點錢總沒有壞處。”楊天佑勸道。

李如德還是堅決的搖頭隻要三十萬,雙方達成一致意見,楊天佑沒再堅持,隻是道:“李叔,你放心,劉永勝那邊,有我去和他說,你隻需要給他發條短信就行,然後我明天會去找他的,他現在一年賺那麽多錢,這種機會對他來說很多,但對我來說卻很重要的,他應該可以理解。”

“這樣當然最好了,那這樣吧,你回家寫份合同,明天上午你到沙場來和我簽了,把錢準備好,我明天下午就去成都。”李如德也是幹脆利落之人,當即定下。

楊天佑點頭說好,兩人吃完飯一起離開,楊天佑沒讓李如德買單,兩人為了買單差點沒打起來,回到家裏之後,楊天佑啥事也沒幹,直接折騰了一個晚上,將一份合同準備好。

第二天,楊天佑將打印好的合同帶到沙場,上午便將合同簽了,同時將銀行的錢轉到李如德的卡上,李如德牽掛他老爹的病情,午飯都沒吃便開車去了成都。

回到家裏以後,楊天佑可就得瑟了,花了三十萬,一年可以賺180萬,純利潤就是一百五十萬,這樣一來,四年賺五百萬的目標可就不會太遙遠了,估計到今年年底,楊天佑的存款可以達到驚人的三百萬,這才一年半的時間啊,便是三百萬,乖乖,明年就算沒有沙場這邊的生意,磚廠那邊就可以賺一百多萬,後年再賺一百多萬,嘿嘿,五百萬可就到齊了。

三年半的時間,賺到五百萬,到時候要是去見齊夢香,她會不會驚奇?

楊天佑嘎嘎一陣怪笑,坐在沙發上很愜意的抽了一根煙,突然想起劉永勝,楊天佑心裏總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去銀行取了兩萬塊錢,準備給劉永勝送去。

劉永勝坐在家裏看電視,李如德已經發信息將和楊天佑合作的事情講給他知道,這讓他很鬱悶,哪裏看得進去電視,嘴上一直就罵個不停,突然看到楊天佑開門進來,立即臉色一變,有些冷淡的道:“你又來做啥?”

嘿嘿一笑,楊天佑雖然覺得有些尷尬,可還是硬著頭皮坐到劉永勝旁邊,給劉永勝遞上香煙,笑道:“咋了,還在生我氣?”

“楊天佑,你厲害,算你狠,我算是認識你了,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祝你發財了。”劉永勝陰陽怪氣的道。

楊天佑氣得差點跳起來,不過他忍住了,將懷裏揣來的兩萬塊錢往桌上一放,立即站起身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這次對不住你,這兩萬塊錢算是向你賠禮道歉了,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大家還是兄弟。”

劉永勝盯著那兩萬塊錢,臉色變幻不停,最終沒有將楊天佑叫停,任他離開以後,劉永勝這才拿起兩萬塊錢,嘀咕了一陣。

下午楊天佑到磚廠去了一趟,心情賊好,晚上原本是想要請牛娃子和向晏明在酒樓去吃飯,結果剛剛回家,到張靜家門口一坐,張靜便湊過來,低聲的道:“楊天佑,你是不是搶了劉永勝的生意了?”

楊天佑一愣,心道,狗日的,他不是說不會到處亂說的嗎?

“他咋說?”楊天佑皺了皺眉頭。

張靜道:“反正把你說得夠嗆,這一段的人都知道你搶了他的生意,說你陰險狡詐對不起人。”

楊天佑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對張靜道:“他人呢?”

“在對麵苟興華家打牌。”張靜道。

楊天佑一下子站起來,直接便往對麵苟興華家走去,一邊走一邊罵道:“狗日的,我日你先人,說話不算數嘛,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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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化解恩怨
“喂,楊天佑,你要去做啥?”向晏明嚇了一跳,立即追上去試圖拉住楊天佑。

楊天佑的脾氣,大家都是知道的,看現在的情形,他這是要去找劉永勝的麻煩啊,理論不清,會不會打架?

劉永勝可不是別人,在永安鎮上混得不錯,雖然不涉黑,可他嶽父可是在市委某局當一把手,以前還在鄰縣做過副縣長,到時候把事情鬧大了,楊天佑的麻煩可不小。

在永安鎮上,楊天佑可以憑著一腔熱血,拚著一股狠勁,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人人都要忌憚他幾分,可出了永安,楊天佑算個啥?

更何況劉永勝也是住在這一塊兒的鄰居,大家私底下關係都還不錯,真要鬧出大事,可委實不好。

所以向晏明和牛娃子趕緊想要上前去阻止,哪曾想楊天佑卻一把甩掉兩人,罵罵咧咧的道:“今天這事兒,你們都不要插手,這是我和劉永勝之間的事情,你們要當旁聽是可以的,就是不能插手管。”

馬路上還有一些鄰居坐在一起聊天,聽到楊天佑的話,立即都來了精神,看樣子有熱鬧可瞧了啊,好長時間,楊天佑都沒有像今天這麽衝動了,他這一衝動,八成又有什麽新聞要發生。

所以,所有的人都跟了過來,試圖來看熱鬧。

向晏明和牛娃子雖然很想勸住楊天佑,可他們太了解楊天佑了,楊天佑這一發火,他們也無能為力,隻好跟在後麵,與楊天佑一起去茶館。

對麵的茶館中,苟興華,劉永勝,馮小平和王麗正在打麻將,劉永勝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嘴上猶自在調戲坐在對麵的王麗。

“王麗,豬娃子上鐵溪鎮上班去了吧?什麽時候回來?晚上我來給你曖被子怎麽樣?嘿嘿,我比豬娃子絕對強得多,不信你晚上試過就知道了!”

劉永勝的笑容也有些猥瑣,其實他和牛娃子倒是沾了一點親戚關係,雖然不是至親,但走得還挺近,平時都叫牛娃子和豬娃子為表兄表弟,但大家平時開玩笑就是這樣,無所顧忌,隨意而又風-騷。

王麗笑罵道:“睡你妹啊,一會兒你婆娘回來了,老娘要告狀,說你調戲嫂子,管叫你晚上回家跪搓衣板!”

“我怕個球,她要敢鬧,我馬上和她離婚,我轉手就把你娶了,你信不?”劉永勝嘿嘿怪笑道。

王麗罵道:“我信你個頭,打牌就打牌,不要痞話太多!”

一邊的苟興華和馮小平隻是哈哈直笑,對兩人的打鬧也是司空見慣。

楊天佑一進門,王麗當先就看到了,然後朝劉永勝擠了擠眼。

可惜劉永勝沒明白過來,還在那嘻嘻哈哈的笑道:“也,你還知道給我拋媚眼啊,哈哈,嘖嘖,豬娃子好福氣啊,這種婆娘咋跟了她哦,跟我才好嘛!”

苟興華和馮小平也看到楊天佑了,馮小平低聲的嘀咕了一句,劉永勝這才臉色一變,轉過頭看了看正走過來的楊天佑,又轉過頭,也不再笑了,嚷道:“趕緊打牌打牌!”

楊天佑在前,後麵跟著向晏明和牛娃子,向晏明還在勸說:“楊天佑,都是鄰居兄弟,不要衝動。”

“你們別管!”楊天佑冷言冷語。

走到劉永勝旁邊,楊天佑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抽了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才拍了拍劉永勝的肩膀,道:“劉永勝,你娃不耿直哦,你當著別人說我什麽了?”

劉永勝一把將楊天佑的手打開,也沒有理會楊天佑,繼續打了一張牌,叫道:“五筒!”

楊天佑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顯然,劉永勝現在心裏還有氣啊。

眼珠子一轉,楊天佑斜眼看了看擠在門口的一群鄰居,再次將手按在劉永勝的肩膀上,笑道:“兄弟,走,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談談!”

啪!

劉永勝再次將楊天佑的手打開,一下子站起來,將牌呼啦啦推倒,然後有些鬱悶的道:“楊天佑,你把我生意也搶了,好事也給我破壞了,你還想怎麽樣?我說你幾句又怎麽了?”

“你說的什麽?”楊天佑鎮定自若的道。

劉永勝有些心虛,嚷道:“你管我說什麽,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隻要我說的是事實。”

“劉永勝,我把你當兄弟才和你好言相說,要是換了另外誰,我可沒這麽好的脾氣,我也不想得罪你,不過你汙蔑我,那就是不行,你如果再是這個態度,可別說我楊天佑翻臉不認人哦!”楊天佑依然神色自若。

“你不認人就不認人,你哪裏還認得人,我也不是你兄弟,我沒什麽好給你說的。”劉永勝現在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正好楊天佑撞到槍口了。

一邊的向晏明趕緊道:“都少說幾句,別說氣話,都是住在一起的鄰居,大家有什麽話說出來就好了,也沒必要背後說來說去的!”

“向晏明這話說得好,劉永勝,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說我搶了你生意,說我不夠朋友,你總得拿出事實證據吧,要是你說得有理,我楊天佑馬上向你道歉,但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別想就這麽算了,你破壞我名聲,我可忍不下這口氣!”楊天佑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

劉永勝抽了根煙點上,冷笑道:“好,既然現在這麽多人都在這裏,那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了,大家也幫我評評理,我昨天中午請他吃飯,想在他這裏貸點款,他問我有什麽事,我說李如德那沙場要賣股份,我想買,還差二十萬,可他倒好,不但不貸給我款,回頭就去找李如德,馬上偷偷摸摸的就把合同簽了,你們說,他這種做法對不對?”

對不對?當然不對!

這還用說?

“那楊天佑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是啊,怎麽能搶朋友的生意呢,他平時和劉永勝關係還是不錯啊,怎麽能這樣呢?”

“這年頭,有錢賺,當然要搶了,遇上我,我一樣會搶!”

“就是,有錢不賺王八蛋,聽說沙場很賺錢的,沒想到楊天佑這麽滑,聽到風就是雨,居然還買了沙場的股份,這下子他可就發財了!”

……

眾人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楊天佑等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這才冷冷一笑,道:“好,既然你要說,那我就說個明白,當時我是想和你合股,李如德賣的股份,三十萬,我出二十萬,你出十萬,我們各得一半的股份,我過分嗎?你不但不同意,反而轉過頭來說我不對,還挖苦我,傷我的自尊,說什麽我還想著齊家那丫頭,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是我自己的私事,輪得到你來教訓?你都這樣激將我了,我也沒和你生氣吧,我當時還問過你,要是我去找李如德談怎麽樣,你怎麽說的?你說隻要我有那能耐,你什麽話也不說,更不會背著說三道四,可你做到了嗎?”

楊天佑的聲音比較大,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楚,自然是讓人信服,而且他的話都是真話,劉永勝當時也無法反駁,眾人也就真信了楊天佑的話。

於是,大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議論。

“哦,原來是這樣,有錢大家賺嘛,劉永勝原來是想吃獨食啊!”

“就是,他一時沒那麽多錢,楊天佑出二十萬,他出十萬,楊天佑還願意和他平分股份,其實已經很夠義氣了!”

“而且他傷別人自尊也不對啊!”

“他還說了隻要楊天佑能搞定,他不會說什麽呢。”

“這人啊,一遇到錢,就眼紅了,什麽朋友兄弟,全是扯蛋!”

……

楊天佑見劉永勝臉色紅一陣的青一陣,馬上抓住機會質問道:“劉永勝,我說的這些是不是事實?你要是個男人,就痛痛快快的說一句話!”

劉永勝氣得臉得白了,卻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天佑冷哼一聲,道:“大家可以作證,我楊天佑要是這些話是編出來的,如果是假話,就叫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劉永勝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我們可以去重石寨上關二爺麵前賭咒。”

汗!

永安鎮人,最信的就是重石寨上的關二爺了,楊天佑這話都出來了,自然沒有人再懷疑。

很顯然,鄰居們現在都向著楊天佑了。

劉永勝知道自己辯不過楊天佑,而且自己在永安中學偷人的把柄還被楊天佑抓住過,原本也不想和楊天佑撕破了臉皮,但現在一生氣,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終於麵紅脖子粗的反駁道:“你說得倒是輕鬆,那我問你,你這個信息是從哪裏來的?是我告訴你的,我是相信你,把你當兄弟才告訴你,可你轉過來就挖我的牆角,你這等於是在背地裏朝我插刀子,你不是說你一向仗義嗎,你這就是仗義?”

“沒錯,我承認,我之所以這樣做,一是因為我想錢,二是被你逼的,要是當初你痛快點答應下來,我出三十萬都行啊,你直接分一半幹股,大家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可你不願意,我一氣之下才這樣做了,而且我下午還給你送了兩萬塊錢,算是對你的補償,你也收了錢,你要是不理解我,你可以不收我錢,你隨便怎麽在背後罵我都行,可你既然收了我的錢,現在又到處去抵毀我,那就肯定不行,你太過分了!”楊天佑一下子捅出送錢的事。

一陣驚呼,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還如此的曲折。

“原來是這樣,那劉永勝可就過分了,收了別人的錢,還背後糟踐別人,實在是過分。”

“是啊,他這兩萬塊錢可是白撿的,一分錢沒出,就相當於賣了個信息,還真是來得輕鬆!”

“你們懂個屁,你們知道沙場有多賺錢嗎?劉永勝少賺多少錢啊?他虧大了!”

大家議論紛紛,劉永勝哪裏說得過楊天佑,氣得吹胡子瞪眼,馬上叫嚷道:“兩萬塊?兩萬塊多嗎?我一個信息,你一年下來少說也要賺一百多萬,你給我兩萬,你以為這多?大家覺得多不多?”

汗,居然這麽賺錢?居然這麽賺錢?啊啊啊,楊天佑又發了!!!

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永安鎮的人,傳統,守舊,思想不夠開明啊!滿腦子隻認得錢!自己不會去賺,卻又會眼紅別人。

“哈哈,都是自己兄弟,你要是嫌錢少,我可以再多給你嘛,你隻要開個口,我有那麽小氣,你也知道我把錢投進了沙場,我哪裏還有多少錢?你原來是想多要錢?”楊天佑哈哈一笑。

劉永勝一愣,一下子臉色通紅,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知道自己是被楊天佑給繞進去了,想後悔都來不及,隻得趕緊解釋道:“我劉永勝不缺那幾個錢,把這生意給你也沒什麽,就是心裏過不去,你還真以為我想要那錢,你如果要,我現在就把錢退你!”

說完,劉永勝還真從口袋裏摸出兩紮錢來,正是楊天佑下午送他的。

楊天佑卻笑道:“我楊天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不會再收回來,這錢是你該得的,是我的一點心意,大家把話說開了,也就不用再鬧下去了,這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向你道歉,這錢投進去了,到底能不能賺到錢,現在不是還沒賺到手嘛,還說不準,等我真賺到錢了,我一定再補償你就是了,怎麽樣?”

見楊天佑突然服軟了,劉永勝倒是一愣,感覺全身的怒氣居然沒處發了,不著力啊,苦笑起來,心裏暗罵了一聲:狗日的,楊天佑,你是不是太奸猾了?!

向晏明見狀,鬆了一口氣,趕緊勸道:“走走走,去我家坐坐,晚上我請你們喝酒,一起住的鄰居,大家還是兄弟嘛,都別往心裏去了,這事兒解釋清楚就行,大家都知道了,以後也就沒必要提起了,楊天佑,你表個態吧!”

“以後還是兄弟。”楊天佑真誠的笑道。

劉永勝哭笑不得,見向晏明看向他,所有的人也看著他,他還能怎麽樣?難道還要再鬧下去?

點點頭,劉永勝什麽話也沒說,當先走了出去。

一場鬧劇到此結束,楊天佑跟著大家出去,賺足了好名聲,心裏那是真叫一個得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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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還要不要人吃飯了?
甭管是黑貓白貓,能捉住老鼠的貓就是好貓。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這才是自然的生存法則。

對於楊天佑來說,眼下能賺到錢,這就比什麽都重要,在金錢麵前,他雖然不至於六親不認,可也一向不會客氣,老老實實的講,他不是什麽好人,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有底線的無賴,徹頭徹底的猥瑣男一枚,所以搶了劉永勝的生意之後,他雖然做過一點補償,但心裏還真沒覺得有啥對不住劉永勝的。

第一,他與劉永勝的關係雖然不錯,可遠沒有像向晏明和牛娃子這等交心。

第二,劉永勝就算不投資到沙場,他每年的收入也會近百萬,而且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了,楊天佑覺得吧,這人民幣嘛,自然要人民來賺,他是人民,當然可以賺,不能讓劉永勝一個人將好事占盡。

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楊天佑和劉永勝其實已經起了芥蒂,不過麵子上倒也還差不多,劉永勝也沒有再背著講楊天佑的壞話了,事實上所有知情的人都覺得楊天佑做得不算過分。

畢竟,錢嘛,人人都想賺,不少親兄弟在金錢麵前都要翻臉無情,更何況楊天佑和劉永勝隻不過是普通的朋友,遠沒有親兄弟那樣一般的深厚感情。

接下來一段時間,楊天佑開始奔走在磚廠和沙場之間,好在沙場也就在青龍嘴下麵的河邊,與磚廠也就一條省幹道隔著,不算遠,在金錢的誘惑下,楊天佑也沒感覺有多累。

時間很快一天天過去了。

春天過去了,夏天來到了,五月份,永安鎮山青水秀,到處都透著一股綠油油的顏色。

沙場一直由李如德找人在經營,後來李如德帶著做過手術康複得差不多的老爹一起回到永安鎮,沙場便由李如德自己經營,楊天佑頂多就是去學習一下,順便看看熱鬧。

四個月過去了,沙場給楊天佑分到了六十萬的紅利,與之前李如德所說基本吻合,而磚廠方麵,又給楊天佑分得了五十多萬,所以,楊天佑的總存款已經由春節時的五十萬一下子上升到了一百四十萬左右,真正的百萬富翁了。

這幾個月以來,楊天佑和李如德的關係越走越近,完全像是一家人一般,因為李如德將他老爹接到了永安鎮街道居住,沒再回河對岸山上的老家,他老婆何文俊也就跟著一起到了街上,楊天佑經常被叫過去吃飯,與李娟的關係也是日益熟絡,更是與李如德的老爹李國萬關係親密無間,這老頭子後來知道是楊天佑在河裏救了他一命,對楊天佑真是親熱得不行了,有時候甚至都讓李娟覺得委屈,她可是老人的寶貝孫女,又是李家唯一的後代,以前可是老人的掌上明珠,現在看到有些無賴的楊天佑居然比她還得寵,常常便哭笑不得。

不過楊天佑和李娟的關係雖然有些親密,卻並不是情侶,那李娟的心思沒有人知道,但楊天佑心裏還真不敢往那方麵想,自慚形穢,自慚形穢啊,他可以厚顏無恥,可前麵已經有個齊夢香了,厚顏過了,便再不好意思對李娟也用上這麽一招。

癩蛤蟆不可怕,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可怕。

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可怕,不知道飽嘴的癩蛤蟆才可怕。

楊天佑就算隻是一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可他有自知之明,人,不能貪得無厭,否則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春天過去了,夏天來了。

夏天,是一個誘惑的季節,楊天佑說,夏天是個肉隱肉現的季節,而牛娃子則說,夏天是個風騷的季節。

楊天佑和牛娃子最近最愛幹的事情不再是看毛片,而是到出租屋偷窺,一起參加的還是張炎焱,這個家夥是個典型的悶騷男,與牛娃子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一個是明騷,一個是陰騷,讓楊天佑哭笑不得。

因為天氣有點悶熱的緣故,永安中學的女生穿得越來越少了,露得越來越多了。

楊天佑和牛娃子不僅僅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出浴圖,更是看到了不少女生身著內衣睡覺的風光,更有甚者,有女生甚至會裸.睡。

每天晚上下晚自習之後,三個猥瑣男便會準時躲在出租屋裏,望遠鏡已經由一台增加到三台,這是牛娃子下城去添置的裝備,每人一台,以確保都能看個過癮。

女生洗澡的頻率很高,幾乎每天晚上人人都會去洗,而其中的一間浴室的窗戶破了一塊,便成了三人最喜歡觀察的點,每天晚上要欣賞兩個小時,等所有的女生睡著了,三人便抱怨手太痛了。

牛娃子曾經建議去買支架,以後隻用站在那裏,調整好角度和焦距以後,便可以背著雙手悠然自得的欣賞,累也隻累眼睛,可後來被楊天佑罵了一頓無恥,這個計劃也就擱置下來。

看完“節目”,三人習慣性的回楊天佑的住處去看毛片,楊天佑強辭拒絕過,可惜平時牛娃子和張炎焱對他言聽計從,可一聽說不能看毛片,那就相當的不把他這個老大放在眼裏了,為了防止門被這兩人砸壞,為了不引起隔壁鄰居的抱怨和反感,楊天佑選擇了忍氣吞聲。

牛娃子每次看毛片的時候,都依然是那麽的無恥,當著外人的麵也敢打飛-機,張炎焱好得多,每次看毛片的時候都是麵紅心跳,完事以後就問楊天佑什麽時候帶他去巴中,老是嚷著要嚐嚐真正女人的味道。

搞得楊天佑每次都特別的苦悶,兩個小弟看毛片的時候,楊天佑大半就是躲在臥室,將門反鎖上,躲進被窩裏麵幹壞事,啥壞事,當然是和“五姑娘”親密接觸了,而有時候不過癮,等兩人離開以後,他便將秦主任和那大屁股女人的“作品”拿出來,躺在床上,側著身子好好欣賞,而每一次看到這部作品,楊天佑便會忍不住興奮,當然,還會想起馮青青,再想起齊夢香,最後便鬼使神差的想起李娟。

張炎焱現在已經是楊天佑最鐵的小弟了,俗稱是狗腿子,沒事就愛跟著楊天佑鬼混,楊天佑見他對自己忠心耿耿,而且為人仗義,也就由得他去,張三火管束了一陣,沒什麽效果,勸過無數次之後,終於對其灰心喪氣,也就不再管束。

好在楊天佑每個月依然給張炎焱發五千塊的工資,大半時間,楊天佑都沒在磚廠,每個月發了工資,第一件事就是給家裏寄兩千五,餘下的兩千五,幾乎是早早的用光,請楊天佑和牛娃子吃飯,陪兩人打牌,偶爾還去唱歌,兩千五,實在是經不住他揮霍。

夏天,熱啊,不能再去窯頂烤火了,楊天佑便喜歡坐在辦公室裏打牌,三個老板,外加一個張炎焱,輸贏都有限,長期打牌的人,其實如果不是運氣太黴,輸贏都有限,到了最後,大家都成了輸家,誰贏了錢,便請客喝酒了。

幾個月過去了,楊天佑依然在糾結要不要買車,他想存錢,可又覺得開著車拉風啊,永安鎮上混得好的人,幾乎都有自己的車,連向晏明都在前一段時間換上了別克,楊天佑不止一次的被人洗腦,可他依然在糾結。

這天,楊天佑幾人剛剛打完牌,向晏明贏了幾百塊錢,老規矩,要去他那飯店搓一頓,可一結束,楊天佑便又被向晏明洗腦了。

哈哈一笑,向晏明笑道:“楊天佑,我看你這輩子也就是開摩托車的命了,說了好久要買車,你又不是沒有駕駛證,咋就一直不見動靜?你現在都存了一百多萬了,你不會還舍不得錢吧?你這也太丟人了,連牛娃子都快要買車了,我看等張炎焱買車了,你還不會買!”

張炎焱趕緊接口笑道:“老大,你也是該買車了,年初就說要買車,這都過了幾個月了,你還說帶我去巴中呢,對了,你換車吧,換了之後,把摩托車就扔給我騎唄!”

“對對對,天哥,我看我們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巴中訂車好了,我反正前幾天已經拿到駕照了。”牛娃子也有點興奮起來。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買就買,明天就去巴中,回頭我給猴子打個電話,這次正好過去瀟灑幾天!”

“好啊好啊,老大英明神武,哈哈,這下我也有車可騎了!”一邊的張炎焱差點沒拍手稱快。

向晏明笑道:“楊天佑,老子不曉得我嗎?就是三百斤的野豬,隻生了一張嘴,你又是閃廣告的吧?”

楊天佑撇撇嘴:“奶奶的,不就是買車麽,以為老子買不起,明天就去開個車回來讓你瞧瞧。”

“買啥車?自行車?”向晏明繼續激將道。

楊天佑笑道:“我呸,要買也要買個北京現代啊,我都看好了,裸車八萬八,加上手續也才十一二萬的樣子。”

“汗,你買那車,太掉價了吧?”向晏明撇嘴笑道。

楊天佑不上當了,嘿嘿笑道:“反正四個輪子都差不多,我就喜歡這款車,管你鳥事!”

向晏明還要接話,楊天佑卻突然接到李如德的電話,讓他趕緊過去吃晚飯,楊天佑掛了電話,鑽進向晏明車裏,道:“趕緊送我一趟。”

“又是李娟約你吃飯?”向晏明嘿嘿笑道:“你娃還真是有福氣啊,咱們永安鎮上的美女,都被你糟蹋得差不多了,老子看你也不帥嘛,也不知道這些女的咋就看上你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跟李娟清清白白!”楊天佑破口大罵。

……

十分鍾以後,楊天佑到了李如德的家。

李如德在街上自己修了一套房子,三個口麵的,一共修了好幾層,最後賣了,就留了一個門麵,然後就是第二層的套房,不過李如德的門麵是租出去的,他老婆何文俊隻在家裏侍候李萬山,女兒李娟在小學上班,李如德便經常在沙場忙碌。

一家人都在,這樣的聚餐已經算是很平常普通的了,楊天佑也是熟門熟路,進門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李娟,後者今天隻穿了一件紅色的體恤,下麵是牛仔褲,陽光,青春靚麗,頭發紮了個休閑的馬尾披在腦後。

和李娟打了個招呼,李如德遞了根煙給楊天佑,楊天佑叫了聲李叔,便被一邊的李萬山給叫了過去。

知道楊天佑要來,李萬山已經在茶機上擺好了象棋,楊天佑雙眼冒光,趕緊過去,叫了聲李爺爺,然後爺孫倆便對殺了起來。

李娟瞟了一眼,和李如德相對苦笑。

在他們看來,楊天佑和老爺子算得上是一對活寶了。

李萬山下了一輩子棋,依然是臭棋一副,而楊天佑的水平更臭一籌,所以兩人對陣,常常是走一些很幼稚和簡單的步子,讓一邊的李如德父女都哭笑不得,簡直是無語到了極點,可楊天佑棋癮居然還不小,常常是愈戰愈勇。

這倒是符合老爺子的風格,不過兩人也有一個習慣,每次對戰,隻來三局,完事便結束,絕不多下一局,這是兩人約定好的矩規,誰都不能耍賴。

兩位臭棋王下得是難分難解,李娟偷偷的看了看楊天佑,再一次覺得楊天佑倒真是可愛。

老實說,楊天佑之所以和李如德走得這麽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老頭子李萬山的原因,李如德是大孝子,李萬山喜歡楊天佑,李如德自然也就愛屋及烏,而李萬山之所以喜歡楊天佑,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楊天佑救了他的命,由此覺得楊天佑心地善良頗有正義感,第二便是因為楊天佑也愛下象棋,而且還下不過他。

三局戰罷,楊天佑抽了根煙,和老太爺一起坐在沙發上,等何文俊在廚房燒好晚飯。

一邊的李如德突然對李娟道:“對了,娟子,你們學校那個吳老師還在追求你不?上次秦校長介紹過,我也認識,那老師還不錯嘛,長得也帥,和你倒是般配,你們發展得怎麽樣了?”

李娟臉色一紅,有些做賊心虛的看了楊天佑一眼,趕緊道:“沒有,我不喜歡他,我也還沒想過談戀愛,你就不要勸我了吧!”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合適的,怎麽不談?”李如德瞪了女兒一眼。

楊天佑咳咳兩聲,突然有些緊張的道:“李叔,你說的那個吳老師,我見過,也沒覺得有多帥嘛,而且還沒有男人氣慨,文質彬彬的,你就別逼娟子了,她將來一定能找個比吳老師更好的。”

楊天佑絕對是隨口這麽一說,而他之所以這麽說,一方麵可能會有潛意識中不想讓娟子談戀愛的想法,另一方麵是因為他真的對那個吳老師沒啥好感,上次還吵過架呢。

但他話一說完,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轉過頭,突然發現李如德一臉怪異的看著他,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色居然破天荒一紅,有些發燙,道:“李叔,你看著我做什麽?”

“笨,這都不明白?”李如山在一邊撇了撇嘴,他現在有老家癡呆症,輕微的,說話也就表情豐富了一點,對楊天佑笑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兒子的意思,你反對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喜歡娟子?”

噗!

楊天佑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一邊的李娟也是羞得麵紅心跳,連呼了幾口爺爺,趕緊跑到廚房。

李如德臉色依然怪異,不過倒並不是有多開心,楊天佑知道李如德可沒打算將女兒嫁給自己,吞了吞口水,正要辯解幾句,不想一邊的李如山又說話了。

“兒子,我看小楊這孩子就不錯嘛,要不讓他娶了娟子算了!”

汗,楊天佑差點暈倒,一轉頭,發現李如德的臉色有些複雜和難堪,楊天佑坐不下去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怎麽突然整出這麽一檔子事了?

這飯沒法吃了!

楊天佑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從口袋裏摸出手機,自言自語的哇哇道:“啊,找我,有急事?好好好,我馬上過來,你等我啊!”

掛了電話,楊天佑趕緊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叫道:“李叔,李爺爺,我有點急事,就不吃飯了,改天再來,走了。”

汗,楊天佑居然跑了,正好,李娟從廚房伸出頭,看到楊天佑那狼狽的樣子,李娟的臉上也出現一抹嬌羞的笑容,笑容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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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我與女人撞了一下頭
“我去買車了,車子對我笑,車子說,早早早,開著車子帶著美女騷……”

楊天佑起了個大清早,然後哼著小曲兒來到對麵牛娃子的家門口。

咚咚咚,咚咚咚!

楊天佑敲門,一邊大叫:“牛娃子,趕緊起床了,太陽曬到屁股了,趕緊起來,上巴中去了!”

抽上一根煙,楊天佑站在門口,牛娃子住在三樓,門開在後麵,門口有一陽台,正好供楊天佑欣賞風景,可能是心情倍好,楊天佑看什麽都覺得美得不行了,河對岸,青山綠水,一片鬱鬱蔥蔥,讓人心曠神怡。

兩分鍾以後,牛娃子穿著短褲光著上身,下麵踩了雙拖鞋醉眼惺惺的跑來開門,見到楊天佑,先伸出手來索要了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牛娃子這才問道:“你鬼叫啥?大清早的,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不是說好今天買車的嗎?”楊天佑翻了翻白眼,罵道:“晚上玩得太久了吧?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早晚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我草,去不去?一句話!”

牛娃子瞪大眼睛,道:“你這次是說真的?不會又是哄我玩吧?”

楊天佑扭頭就走,一邊道:“滾你奶奶的,不去就拉倒,我叫張炎焱跟我一起去,明天開輛車回來讓你瞧瞧,狗日的,大清早的,哪個來開你的玩笑!”

一把將楊天佑拉住,牛娃子堆上一臉的笑意,嘿嘿的道:“天哥,你先別走!”

說完,牛娃子指了指背後屋裏,不聲的道:“卡在婆娘那裏,你等等我,我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一定要等等我!”

楊天佑汗顏,這個妻管嚴啊!

門砰的一聲關上,嚇了楊天佑一跳,沒辦法,繼續看風景吧,可惜河兩岸的風景雖好,卻沒有女人可瞧,實在是讓楊天佑意猶未盡,在他看來,現在這樣的好心情,配上像李娟一般的美女在麵前嫋嫋起舞,那才是真正的美啊,當然,最好是跳一段脫衣-舞!

三分鍾以後,楊天佑煙抽完了,牛娃子的屋子裏也傳來吵鬧聲了。

楊天佑有點汗顏,看樣子牛娃子拿不到卡,這車大半也是黃了。

啪的一聲,牛娃子打開房門,氣勢洶洶的罵道:“狗日的,臭婆娘,不給我卡!老子賺的錢,你憑啥不給卡!”

楊天佑背後流汗,咳咳兩聲,吞了吞口水,道:“你們在幹啥?”

“她不給我錢,媽那個巴子,咋辦?”牛娃子虎聲虎氣的道:“要不我要捶人了!”

“捶你妹啊!”楊天佑一腳踹過去,罵道:“老子上次咋給你說的,有能耐,打別人去,打自己婆娘,算什麽英雄好漢,有個女人幫你持家,你還想咋的?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牛娃子沮喪的道:“那你的意思是,這車不買了?”

“你真想買?”楊天佑眼珠子一轉。

牛娃子嗯嗯點頭,楊天佑道:“那就進去說好話,女人都是豆腐做的,心軟,你說幾句好話就行了。”

“可我已經好話說盡了。”牛娃子垂頭喪氣的道。

“再去!”楊天佑也沒有什麽辦法,將牛娃子推了進去。

%¥#%¥#%¥#%¥#……

沒過兩分鍾,屋子裏再次傳來哇啦哇啦的吵架聲。

然後,牛娃子又一次灰溜溜的跑出來了,氣憤的罵道:“天哥,要不是你說不能打人,老子真想一腳把她從這三樓踢下去算了,狗日的,太過分了,我買輛車子,他居然說我是騷包,你說,我是騷包不?”

楊天佑哭笑不得,笑罵道:“你不是騷包!才怪!”

“天哥,現在咋辦?”牛娃子眼珠一轉,道:“要不你借給我點錢,我買了車,從後麵幾個月的紅利中扣就是了!”

楊天佑罵道:“滾,這不是錢的事,關鍵是你買車得讓你婆娘通過同意才行,這是相互的尊重嘛,要不我幫我說說情?”

牛娃子眼前一亮,連連點頭說好。

於是,楊天佑進門了,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可剛剛走到牛娃子的臥室,楊天佑就差點一頭栽倒,小馬居然隻穿了一套內衣坐在床上,正嗚嗚的哭,身材不錯啊,長相也正點啊,可楊天佑卻趕緊退了出來,到了客廳叫道:“小馬,趕緊出來,我們談談!”

牛娃子在外麵突然一拍腦袋,臉色大變,大叫一聲:“我草!”

汗,他這才想起,自己婆娘好像還沒穿好衣服。

不過現在後悔來不及了,楊天佑進去了,而且門也被關上了,他打不開啊,再說,楊天佑在裏麵說話的聲音他聽得清楚,還好,楊天佑雖然看到啥不該看到的東西,但好在他還知道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乖乖的退到客廳了。

牛娃子鬆了一口氣,卻又無端的有些鬱悶。

自己婆娘被楊天佑看了,他能不鬱悶嗎?

雖然隻是驚鴻一現,雖然沒看到關鍵部位,可那是他婆娘,不是楊天佑的婆娘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五分鍾過去了,牛娃子有點著急了。

十分鍾過去了,牛娃子很著急了。

二十分鍾過去了,牛娃子再也等不及了。

裏麵悄無聲息,二十分鍾能幹些什麽事兒,要是他,都能製造個BABY了!

他不能再等了,開始捶門,咚咚咚,捶得震天響啊。

他太了解楊天佑了,這個無恥的家夥,不會與小馬在裏麵幹見不得人的事吧?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天哥還是很有底線的。

咳咳,牛娃子開始胡思亂想。

繼續捶門,這次門一下子就打開了,楊天佑一臉怒容的盯著牛娃子,楊天佑的身後站著衣著整齊的小馬。

“你要死了啊?捶啥啊捶?”楊天佑罵道。

牛娃子訕訕一笑,道:“說好了?”

楊天佑不吭聲。

牛娃子有點著急,更是有些忐忑,吞了吞口水,盯著兩人的臉色,可一切正常,看不出什麽端倪啊。

“天哥,你不會沒搞定吧?”牛娃子想哭了。

楊天佑將一張銀行卡拿出來,遞給牛娃子,嘿嘿笑道:“天哥出馬,哪有搞不定的事情。”

牛娃子雙眼放光,直接便要搶銀行卡,結果楊天佑手一縮,道:“等等,先把話說清楚了,你小子這半年賺的錢,才剛剛夠還銀行的錢,你要買車也行,但我幫你審查,價格高於十萬的車,你可不能買,這也是我和你老婆商量的結果。”

“啊?”牛娃子大叫一聲:“我草,十萬以內的車,都不是好車,買個毛車啊,要買就買輛好的啊!”

“那就算了,我看你也甭買車了,乖乖回去睡覺,我走了!”楊天佑說著便要將卡還給小馬。

牛娃子一下子撲了上來,一把將卡搶在手裏,嘿嘿笑道:“行,行,行,我聽話還不行麽?”

楊天佑這才走出來,笑道:“趕緊的,穿上衣服,我在下麵等你!”

不到兩分鍾,牛娃子便跑了下來,楊天佑一看牛娃子這一身裝束,立即哭笑不得,道:“我日你先人哦,你就穿這一身去巴中?你是想丟咱們永安人的臉是不是?”

牛娃子上身穿了一件體恤,下麵穿了一條短褲,腳踏一雙爛拖鞋,竹料做的那種,頭發亂蓬蓬的,估計臉都還沒洗,眼角還有幾顆眼屎,原本還有點帥氣的他,現在卻是格外的猥瑣。

牛娃子撇撇嘴,看了看楊天佑,嘿嘿笑道:“天哥,你也好不到哪去嘛,你看看你,和我有區別?”

楊天佑的穿著更加的猥鎖,上麵是汗衫,下麵是短褲,腳上也是拖鞋,而且他那雙腳丫子,指甲可能好久沒剪了,有點像是剛從神龍架跑出的野人。

“咳咳,哥這麽穿,這叫個性,你這麽穿,就不是個性了,是猥瑣!”楊天佑嘎嘎一笑,不過也沒再說牛娃子啥事了。

楊天佑攔了輛下城的長安車,打了個電話叫張炎焱三分鍾之內在磚廠下麵的馬路上等著一起去巴中,張炎焱在電話中顯得格外的興奮。

五分鍾以後,車子到了磚廠下麵,張炎焱很拉風的站在那裏,讓牛娃子和楊天佑一見之下便哭笑不得,難道還真是巧合?張炎焱和兩人的穿著幾乎是一模一樣,三人坐在後麵一排,讓那司機都有些好笑。

三個猥瑣男啊!

“天哥,真要去巴中買車啊?”張炎焱上車便叫了起來,一臉的興奮。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咋了嘛,你不服?”

牛娃子笑道:“張炎焱,好好跟著天哥混,說不定哪天你也能買車了,這次,我們一人去買一輛,哈哈,以後你就騎天哥那輛摩托車了,當然,我那輛摩托車也可以便宜賣給你!”

“牛哥,你太不耿直了,啥叫賣啊,你不能直接送?小氣!”張炎焱叫道:“還是天哥好。”

“我那輛車一樣要錢,想白騎,門都沒有!”楊天佑故意打擊道。

張炎焱一下子沒了聲音,翻了翻白眼,嘀嘀咕咕的抱怨道:“都是小氣鬼,老子平時請你們吃了那麽多次飯,都喂狗了!”

楊天佑瞪了張炎焱一眼,罵道:“你說啥?”

“嘿嘿,我啥也沒說!”張炎焱趕緊堆上一臉的笑容道:“不過,天哥,我身上可是沒帶錢哦,來去的車費得報銷吧?還有,不能扣我工錢哦!”

車上還坐了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是年輕人,穿得整齊幹淨,都是從鐵溪那上麵下來的,根本不認得楊天佑和牛娃子,或者說聽說過名字,卻不認得人,見三人如此一番對話,都是在心裏冷笑。

就這副樣子還買車?買自行車麽?切!

一路說說鬧鬧,楊天佑三人是無所顧忌,倒是張炎焱想抽煙,被楊天佑給罵了一頓,說他沒有公德心。

現在從縣城往鐵溪的水泥路已經全部改造完畢,原本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現在隻需要一個小時便到了縣城,一下了車,楊天佑便把隨身挎著的包扔給張炎焱,道:“背著,走,到西門車站去坐車!”

張炎焱有些不情不願的道:“天哥,就一個包而己,還要我背?”

“這是組織對你的信任,你知道這裏麵是啥?”楊天佑嘿嘿笑了起來,剛才煙癮憋壞了,現在得抽根煙了。

張炎焱無語的道:“難道還會是錢不成?是錢也沒有這麽輕吧!”

“不是錢,是我們的身份證,戶口薄,還有好多證件,這都是買車的時候必須的,你說,這是不是對你的信任?”楊天佑笑道。

張炎焱接過楊天佑遞過來的煙點上,嘟嘟噥噥的道:“狗屁信任。”

從縣城發往巴中市的車子全都在西門車站,楊天佑讓牛娃子去買了三張車票,這便早早的上了去巴中的車,車內空無一人,隻有司機坐在前麵,離發車的時間還早,楊天佑三人坐在最後一排,又安排張炎焱去買了三瓶水。

很快,車子裏麵便坐滿了旅客,男男女女近二十個,最後一排的位置都比較高,坐在那裏,正好可以看女人,這也是牛娃子的心思。

此時,坐在楊天佑前麵的一個女人,大概有二十多歲,不知道有沒有結過婚,不過擦脂抹粉很嚴重,而且穿得很他娘的前衛啊,那體恤露出了大半的小肚,而且胸前開口極低,露出兩個碩-大的胸脯,讓楊天佑三兄弟簡直是心癢難耐。

車子開動了,從縣城到巴中的路麵其實不錯,但山區的公路,難免上山下山,加上司機頻頻減速加速,造成車身也顛簸得厲害,那女人的胸脯也就跟著顫悠得厲害啊!

“三十六!”楊天佑自言自語的道,一邊舔了舔嘴唇。

牛娃子湊過來,低聲的道:“切,三十六D型的。”

牛娃子很在行啊,經曆過的女人也多。

張炎焱是個愣頭青,有些傻傻的道:“牛哥,什麽叫三十六D?”

指了指那女人的胸,牛娃子低聲道:“那女人的胸,就是三十六D的!”

“這個咋分類型的呢?”張炎焱虛心請教。

楊天佑開始流汗了,因為張炎焱和牛娃子說話的聲音太大,已經讓那女人聽到了,不隻是那女人聽到了,連附近的客人都聽到了。

所有的人都開始轉頭看過來,楊天佑心裏砰砰亂跳,但一臉的鎮定,假裝不認得牛娃子和張炎焱。

可別人不知道,那女人卻上車比較早,很早就看到楊天佑了,知道三人是一起的,不禁一臉的羞憤,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滿眼的BS。

楊天佑想哭,奶奶的,老子冤枉啊。

狗日的,早知道就不帶這兩個家夥了,說話怎麽可以這麽大聲?這不是嫌丟人不夠麽?

更讓楊天佑苦悶的是,牛娃子和張炎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大家的焦點,猶自在那裏“討論”個不停。

楊天佑就忍無可忍了,轉過頭,罵了一句:“你們這兩個丟人現眼的,能不能閉上你們的鳥嘴?”

兩兄弟一愣,盯著楊天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很顯然,不管楊天佑如何做,他,以及他的兩個小弟,現在都被一車的旅客BS了,在大家看來,這就是三個混混流氓啊,而且隻看三人的穿著打扮,原本就是十足的痞子流氓,再聽他們談論的話題,就更加印證了這一點。

楊天佑很苦悶,所以索性閉眼睡覺,兩個兄弟終於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也都乖乖的閉上嘴。

半睡半醒之間,司機一個急刹車,楊天佑的腦袋咚的一聲砸在前麵女人的腦袋上,其實那女人也睡著了,頭靠在背椅上,此時兩人都碰了個頭悶眼花。

女人哎喲一聲,楊天佑則是下意識的大罵一聲:“媽那個B喲,是哪個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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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0 02:55:26

第72章:拿錢相助
不過楊天佑一聲罵,卻顯出粗俗了,所有的人都轉過頭盯著楊天佑,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人可以長得粗俗一點,長得痞子無賴一點,但說話可不可以不這麽粗俗?

楊天佑明顯是犯了眾怒,不過一聲罵之後,楊天佑倒是反應過來了,見女人憤怒的轉過頭盯著自己,楊天佑有點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道:“美女,對不起,睡糊塗了!碰痛了沒有?要緊不?”

嘴上如此說,楊天佑心裏卻嘀咕道:“還真是前麵女人一回頭,嚇死後麵一頭牛,呸呸,不是牛,是嚇死後麵一帥哥啊!”

這女人盡管前衛而又時尚,可怎麽看都和美女搭不上邊,而且臉上的雀斑還真不少,粉脂都沒有掩蓋住。

“神經病!”女人罵了一聲,轉過頭去。

楊天佑氣得想吐血,老子是神經病?不就是睡糊塗了罵了一句麽?這就是神經病?

“沒素質!”前麵的一位中年婦女也罵了一聲。

楊天佑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吞了吞口水,很想回罵兩句,但回頭一想,好吧,好男不與女鬥。

我忍!

楊天佑能忍,一邊的張炎焱不能忍啊,馬上便張嘴罵道:“狗日的,我看你才是神經病,你才是沒素質!”

“你才是神經病!”

女人轉過頭,狠狠的瞪了張炎焱一眼,嚇得張炎焱倒是不敢吭聲了,楊天佑見狀,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和女人一般見識,你不會也是頭發長見識短吧?”

楊天佑雖然是在罵張炎焱,可腦子不算太糊塗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在罵這女人喃。

女人氣得不行,再瞪楊天佑,還待說話,不想卻被楊天佑回瞪了一眼,惡狠狠的道:“這位小姐,我看你別太過分哦,你也說了,我是沒素質,我真沒素質起來,你可別說我過分了!”

女人終於嚇得不敢吭聲,轉過頭,憤憤不平,而旁邊的一些旅客,也都不敢再說話。

畢竟,楊天佑這三人都是一臉的痞相,都不像是什麽好人。

一場風波化於無形,楊天佑很鬱悶,悶頭睡覺,這次沒再靠在前麵了,看過“美女”的麵容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什麽心動的感覺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天佑又慢慢的睡著。

砰的一聲,車子一個急刹車,楊天佑再一次往前麵撞去,還好,可能是前麵的女人不想再和楊天佑來個親密接觸,所以這次沒有再靠在後麵,沒有與楊天佑撞在一起。

不過楊天佑的運氣不好,雖然及時用手扶住了前麵的椅背,手卻是震得生痛,痛得是哎喲一聲。

這次楊天佑可就真生氣了,正要對司機破口大罵,一看車子前麵的場景,楊天佑硬生生的將話咽了下去。

隻見汽車的前麵,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哭著攔住了車,而一邊的地上,坐著一位中年人,大概有四十多歲,額頭流著鮮血,臉色煞白,額頭的地方,破了一個大拇指一般的血洞,正沽沽的流出鮮血。

我草!楊天佑罵了一句,趕緊跑到前麵,不少的旅客也看出不妙,一起站起身來看熱鬧。

楊天佑和兩個兄弟跑到司機的旁邊,司機打開了窗戶,外麵的女孩子哭喊道:“師傅,做做好事吧,我們要去市醫院,你把我們拉著吧!”

突然,坐在一邊的中年男人一頭栽倒在地,汗,看樣子凶多吉少。

中年司機皺起了眉頭,開車的,誰也不想拉這種命懸一線的傷者,不吉利,而且這男人現在還有沒有氣都不知道,就算現在沒死,一會兒在車上,可能也隨時會一命嗚呼。

“對不起,我這車已經滿員了,不能超載,你趕緊讓一讓吧,我們還急著趕車,你等後麵的車吧!”司機原本想要拉上這兩人,因為這女孩子委實算得上漂亮,可想了想,還是拒絕。

那女孩子卻不肯讓開,哭叫道:“師傅,你就行行好吧,做件好事吧,救我爹一命吧!我們已經等了好久了,每輛車都不停,你就帶上我們吧,我們付雙倍車費還不行嗎?”

“不是不讓你們坐車,我們滿員了,要是超載,被交警抓住了,我們要罰款的,你還是不要擔誤我們了,讓路吧!”司機堅持道,說什麽也不肯開車門。

車上的旅客都開始議論紛紛。

“師傅你就做做好事,把他們拉上吧!”

“是啊,行行好事吧!”

“拉不得啊,要是一會兒在車上出了事,司傅不好說,我們也晦氣!”

最後這句話是那女人說的。

“對對對,拉不得,拉不得,不吉利的!”

司機一下子將車窗關上,轉過頭道:“拉個屁啊,反正我是不敢拉,上次一個朋友也是做好事,最後人死在車上了,還貼了一大筆錢!”

“對對對,拉不得!”

“不講究那些,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大家意見很不統一。

那司機複又打開車窗,對那女孩子道:“你爹都暈了,你還不去看看!”

女孩子一回頭,嚇得臉色煞白,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趕緊跑到路邊大聲的叫爹,這司機趁此機會發動車子就跑。

可才剛剛啟動,楊天佑便一巴掌拍在那司機的肩膀上,皺眉道:“停車!”

“停個屁車啊,要下車也要在前麵,這裏誰敢停啊!”司機頭也不回的頭。

楊天佑虎聲虎氣的道:“你媽那個巴子,你還有沒有人性了,還真見死不救啊?趕緊停車,再不停車,老子捶你個狗日的!”

“對,你還是不是人啊,別人都那樣了,你還不帶上別人,趕緊停車!”張炎焱見楊天佑出聲了,也叫道。

牛娃子也叫囂道:“你個龜兒子,停車停車,再不停車老子也要捶人了!”

司機嚇了一跳,這才轉過頭,一看到楊天佑三人那副打扮,心裏有些發毛,但還是不敢停車,苦聲道:“真不能拉啊,前麵有交警!”

“交警你媽-逼啊!”楊天佑罵道:“有了交警我跟他們說,要是罰款,也算我的,你給我停不停車,再不停車老子真要動手了!”

啪,又是一巴掌,楊天佑狠狠的拍在司機的腦袋上。

司機總算是將車停了下來,不過隔那女孩子已經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了,車上的旅客也開始重新議論起來。

“沒想到這三個家夥還挺正直的嘛,打得好,這個司機也太沒人性了,見死不救嘛!”

“現在停什麽車啊?趕緊開走啊,晦氣得很!”

“就是,趕緊開車!”

“你們管什麽閑事啊,要管你們下車去管,別拉上我們!”

人心險惡啊,世態炎涼啊,楊天佑感慨。

“你也聽到了吧,大家的意見是開走,你們也不要再鬧了吧?”司機愁眉苦臉的道。

楊天佑轉過頭,凶狠的罵道:“是哪個狗日的說不準停車的,站出來我看看,媽的,還有沒有人性了,要是你家裏人受傷這樣了,你們咋辦?”

沒有人吭聲,都把三人當流氓混混了。

楊天佑對司機道:“開門!”

司機無奈,隻好開門,楊天佑對牛娃子道:“牛娃子,你守在車上,他要敢開車,你就給我把他往死裏打,不行就去搶方向盤,把車整翻最好,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都沒人性,死了活該!張炎焱,跟我下去抬人!”

牛娃子也是一臉的鐵青,道:“好,老大你放心,他要敢開車,老子整死他狗日的!”

凶悍啊!

楊天佑和張炎焱下車,趕緊跑到後麵,那女孩子已經扶起她爹了,不過傷者已經人事不醒,看樣子真的是凶多吉少。

“哭個屁啊,走,上車!”楊天佑罵了一聲,蹲下身子,讓張炎焱將那傷者弄到他背上。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女孩子淚眼婆娑的道。

楊天佑不吭聲,背著傷者上車,然後將傷者扶到後排坐下,這才對那司機道:“司機,開快一點,先去醫院!”

“好好好!”那司機也隻能苦笑答應了。

果真加速,這司機也顧不得一邊的衛星定位老是提醒超速了,其實不用楊天佑提醒,他也會盡量加速,因為他也怕人死在車上啊。

楊天佑和牛娃子站著,讓傷者父女坐下來,張炎焱和那女孩子一左一右的扶住傷者。

這傷者一上了車,車上的旅客便一起住嘴不說話了,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有的覺得楊天佑多管閑事,但又敢怒不敢言,有人倒是認為楊天佑夠熱血正義,卻也不敢招惹他們。

還好,這裏到市區已經很近,大概十多分鍾以後,車子進入市區,然後直奔醫院,一路上沒有遇到交警,也沒有堵車,運氣算是不錯了。

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楊天佑再次背著傷者下車,直奔急救室,女孩子和牛娃子,張炎焱三人跟在後麵跑,一看到傷者的情況,醫院方麵居然不想接手,結果被楊天佑大罵了一頓,這才勉強推進了手術室。

傷者進了手術室,女孩子便一臉哭喪的在外麵走來走去,楊天佑三兄弟互相看了看,都有些著急。

“我看你還是先坐下吧,現在急也急不來的。”楊天佑勸道。

女孩子這才坐下,一臉感激的道:“大哥,謝謝你了。”

一會兒時間,手術室裏出來一位護士,看了看坐在外麵椅子上的眾人,道:“誰是家屬?”

女孩子慌忙站起來,一臉的淚痕,急迫的道:“那是我爹,他現在怎麽樣了?”

“傷者現在還在搶救,估計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先去交住院費吧!”護士很冷漠的道。

女孩子一愣,小心的道:“要交多少?”

護士道:“先交五千吧,不過五千肯定是不夠的!先交五千,然後再準備點錢!”

說完,護士便再次進了手術室,女孩子嚇得一機靈,欲言又止,卻沒有立即去交費,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打了幾個電話,結果一臉沮喪的走了回來。

看著楊天佑,女孩子突然一下子跪了下來。

楊天佑嚇了一跳,趕緊將女孩子扶起來,苦笑道:“你這是做啥?”

“大哥,你好人做到底,救救我爹吧,你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女孩子哭得稀裏嘩啦。

楊天佑有些頭大了,多俗套的情節啊,電視上放過無數次了,隻是沒想到這樣的場景居然會出現在他的生活當中。

沒錢?很顯然事情就是這樣!

“你是不是沒錢?”楊天佑苦笑道。

女孩子點點頭道:“我在市裏上中專,我媽死了,我爸在家幹活的時候受的傷,我家裏根本就沒錢,找了幾個親戚,也沒有錢,你能不能先幫我墊上,我回頭一定想辦法還給你!”

“好了好了,救人要緊,你跟我一起去交費吧!”楊天佑幹脆利落,也沒有叫苦,拉著女孩子就走。

女孩子一邊跟在後麵跑,一邊有些小心的問:“大哥,你真的肯幫我?”

其實他倒是有點懷疑,怎麽看楊天佑也不像是有錢的,看起來相當的落魄啊,不像是有錢人,倒像是流氓混混。

楊天佑哭笑不得:“那你覺得我是開玩笑,要不肯幫你,剛才送到醫院我就走了。”

到了交費處,楊天佑直接刷卡,交了五千塊錢,又帶著女孩子到外麵的取款機上,一次性取了五千,交到女孩子手上,道:“你先拿著,要是不夠,到時候再找我拿就是了!”

女孩子激動得渾身顫抖,乖乖,這是遇到菩薩了嗎?

他怎麽會如此幫我,不會是想——

可能是想到女孩子的顧慮了,楊天佑苦笑道:“放心吧,我不是壞人,我不會要你報答,這錢,我也沒指望你還給我,我就當是給自己積點德吧,人生一世,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嘛。”

砰,女孩子再一次給楊天佑跪了下來,讓楊天佑有些不知所措。

這可是大街上啊,女孩子的舉動,一下子吸引了不少路人,見一美女朝一混混跪了下去,所有的人第一反應便是,楊天佑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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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老子是活雷鋒

楊天佑絕對沒有想到,眼前這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的水靈姑娘會當眾下跪,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有點受不了。

如果這妹子能及時說上幾句話,楊天佑還好受一些,關鍵是這女孩子一激動,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就讓人誤會了。

其實怪不得這女孩子激動,這都啥年代了,哪裏還能遇到像楊天佑這樣的活雷鋒?而且還是怎麽看怎麽像壞人的楊天佑!

圍觀者開始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不會是遇到人販子了吧?”

楊天佑聽到這話,差點沒吐血,我草,這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一點?

“喂,姑娘,趕緊站起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把你怎麽了?”一位老人當即過來想要把女孩子扶起來。

沒想到女孩子根本就不起來,隻是一個勁的給楊天佑叩頭,眼淚汪汪的。

“小妹妹,你別怕,趕緊起來,有我們給你做主,誰也不能欺負你,他究竟威脅你什麽了?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們替你做主!”一位中年男人也大義凜然的道。

女孩子連連搖頭,卻是更加的激動,嘴唇張開,卻是抖得厲害。

楊天佑想哭啊,媽的,老子是做好事啊,咋就成這結果了。

實在是受不了了,被人圍觀和誤會的感覺可不好受啊,楊天佑一時腦子發熱,拔腿便跑,後麵的人紛紛叫了起來。

“抓住他,趕緊抓住他!”

我草!

楊天佑罵了一聲,跑得比狗還快,轉眼便沒了身影。

女孩子這才回過神來,想要去追,卻被人攔了下來,女孩子總算說出話來了,急得又哭了起來。

“你們誤會了!”

……

再說楊天佑跑出幾條街,氣喘籲籲啊,這大熱天的,現在是汗流浹背了,可突然停下來之後,楊天佑就有點後悔了。

媽的,我跑啥?我又沒做啥虧心事,這可是活雷鋒啊!

可現在回去?那不是明顯想要被人誇讚?

算了,楊天佑彎下腰喘了幾口氣,又在一邊的超市買了一瓶水,一屁股坐在超市門外的台階上,抹了兩把汗,現在的形象就更加的猥瑣了,汗衫上麵濕露露的,臉上也是汗,紅通通的。

楊天佑剛剛坐下,便眼前發亮,大胸脯女人啊,好一個大胸脯女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十米,五米,兩米,一米,終於,那女人走到了楊天佑的麵前,這女人長得還不錯,雖然算不是漂亮,可也真不算難看,身材是真正的正點啊,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黑色的西褲,皮鞋擦得雪亮,頭發盤在頭頂,看起來十足的白領麗人。

女人見楊天佑一副豬哥相,皺了皺眉頭,低聲的啐了一口,然後從楊天佑的身邊走進了超市。

楊天佑一愣,奶奶的,看看犯法嗎?再說,老子難道看起來很猥瑣下流?

不存在嘛!楊天佑喃喃自語,當然,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形貌象,老實說,他現在的形象不僅猥瑣,而且是相當的猥瑣。

有些無語的打了個電話給牛娃子,後者趕緊在電話裏麵訴苦:“天哥,你跑哪去了,剛才來了好多人到醫院啊,那女孩子帶的人,說是要感謝你,我看場麵太大,我和張炎焱已經跑出來了!”

楊天佑罵道:“狗日的,你跑個球啊,你們現在在哪裏?”

牛娃子在電話中道:“就在醫院旁邊的電影院門口,你在哪呢?”

楊天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道:“等著我,我也說不清楚,我來找你們好了。”

剛才隻顧著跑,楊天佑倒真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他對巴中並不熟悉,就以前去成都武校的時候路過巴中,也就在車上看過幾眼,還真是第一次來。

打了個出租車,楊天佑上車報了地址,那司機很怪異的看了楊天佑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麽,隻在街心花園轉了一圈,然後便將車停了下來。

楊天佑一愣,道:“怎麽停下來了?”

“到了。”司機指了指路邊的電影院。

楊天佑一轉頭,臉都綠了,上車的地方和下車的地方,最多五十米,穿過街心花園就到,剛才沒仔細看,現在大老遠便看到牛娃子和張炎焱兩人正倚在電影院門口抽煙。

沒話說,這丟人丟大了,楊天佑二話不說,開錢下車,臉紅耳赤,那司機笑了笑,開車走了,估計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跑到電影院門口,楊天佑心裏難堪,不過看起來卻是鎮定自若。

牛娃子看到楊天佑,立即笑道:“天哥,你跑哪裏去了,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我跑得遠喃,對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剛才你走了沒多久,那女孩子便回來了,同來的還有好幾個人,一見麵就說要找你,又說什麽誤會你了,要當麵謝你,那男的還說他是巴中廣播電視報的編輯,說要采訪你一下,我看場麵有點亂,我就和張炎焱跑出來了。”牛娃子道,一臉的後怕。

楊天佑鬱悶的罵道:“我草,啥?上報紙?哇哈哈,那可是好事啊,老子還沒上過報紙呢,你咋不介紹一下?”

“上個球報紙,我當時一急,也沒想這麽多,要不現在咱們去醫院?”牛娃子嘿嘿笑道。

“算了。”楊天佑嘎嘎一笑,道:“老子要做無名英雄,不就是一萬塊錢嘛,小意思了,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就當是做了一回活雷鋒。

汗,牛娃子撇撇嘴,罵道:“狗日的,平時要和你打牌,贏你一千塊你都要跳起老高,現在居然這麽大方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嘿嘿,別人是美女。”楊天佑翻了翻白眼。

牛娃子突然湊過來問:“天哥,那你有沒有留下那美女的電話?”

楊天佑一拍頭,罵道:“我草,我忘了。”

“那你這一萬塊可就泡湯了。”牛娃子嘿嘿笑道。

楊天佑眼珠一轉,道:“看來你還得去一趟醫院。”

“幹啥?”牛娃子有些小心的道。

楊天佑道:“你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她,我看她爹的傷勢很重,說不定一萬還拿不下來,要是她需要錢咋辦?”

“你還想資助她?”牛娃子吞了吞口水,一臉肉痛的道:“你不會吧?一萬塊你也不心疼?難道還想出錢?你這泡妞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張炎焱連連點頭,道:“對對對,老大,牛娃子說,巴中找個小姐也就一百塊,你這一次給一萬,等於是找一百個小姐了,太多了吧?”

汗顏,楊天佑背後冒冷汗,狗日的,咋處處都想著小姐?

“我呸,不要這麽俗好不好?人生在世,能做好事的時候,也要做一些,這叫積德,去去去,牛娃子你去把號碼告訴她,讓她用錢就打我電話。”楊天佑罵道。

牛娃子眼珠也是一轉,嗯嗯連聲,興高采烈的便要跑,結果才跑了幾步,又被楊天佑叫了回來。

“做啥?”牛娃子一愣。

楊天佑嘿嘿笑道:“算了,還是張炎焱去吧。”

“沒事,我去就可以了。”牛娃子趕緊道:“你們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來,一起去吃午飯。”

楊天佑嘎嘎一笑,笑得牛娃子心裏發毛,突然收斂笑容,楊天佑一字一句的正色道:“老子不放心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大半是想把你的號碼也給她對吧?嘿嘿,我不會給你機會的,這麽好的女孩子,讓你給糟蹋了,那就是喪了天良了!”

牛娃子一臉鬱悶的盯著楊天佑,正色的道:“你怎麽可以這麽小瞧我,我是那麽不仗義的人嗎?”

“是。”楊天佑直接回答。

然後轉過頭,楊天佑對張炎焱道:“你去,把我的號碼告訴她,不準問她要電話號碼,張炎焱,我可告訴你,我是相信你才讓你去,你要是跟牛娃子學,以後就給老子滾蛋,我也沒你這小弟,以後我那磚廠都不要你上班了,聽清楚了沒有?”

張炎焱嚇了一跳,趕緊點頭,拍著胸脯道:“老大,你放心,我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天打五雷劈,不忠不義的事情,我張炎焱可是做不出來的。”

楊天佑哈哈一笑,拍了拍張炎焱的肩膀,笑眯眯的道:“好吧,我相信你,去吧去吧,事情辦好以後,回頭我會重重賞你。”

“賞啥?”張炎焱眼睛一亮。

楊天佑舔了舔嘴唇,道:“晚上帶你去洗浴城,全套服務哦,我買單,嘿嘿。”

張炎焱立即屁顛屁顛的跑去醫院,牛娃子在一邊生悶氣,一臉的鬱悶,楊天佑則洋洋得意。

很快,張炎焱便將楊天佑交待的事情辦好了,接著三人便去找了家飯店吃飯,楊天佑進門叫老板煮了三碗麵條,然後很驚奇的發現,剛才在超市門口遇到的大胸脯女人居然也坐在這裏,而且看樣子一眼就認出他了,而且投來鄙視的眼神。

楊天佑苦笑起來,奶奶的,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沒管這些事情,三人都有些餓了,吃了麵條,一起出門,牛娃子笑道:“天哥,咱們現在去哪?找猴子?”

“找個球,我們晚上去給他一個驚喜,不,明天,等我們提好車之後開車去,多威風啊,哈哈,今天晚上,一起去洗浴城洗澡放鬆一下,至於現在嘛,先在街上逛幾圈兒,然後找家車行去買車啊,這手續還有些麻煩,最好是讓4S店的人幫我們搞定就行,反正咱們是現款買現貨,又不是按揭或是分期,到時候也方便!”

楊天佑大手一揮,帶著兩個兄弟一起去逛街。

三人穿著打扮,與痞子流氓太像了,走在街上,一路上都讓人頻頻轉首,回頭率極高,不過話又說回來,三人還真不是什麽好鳥,原本也就是痞子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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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車行遭遇
楊天佑在飯店摸了根牙簽出來,此時走在大街上,左手夾著香煙,右手用牙簽剔牙,斜著眼東張西望,近似賊眉鼠眉,身後跟著兩個同樣踩著人字拖的小弟,楊天佑現在跟古代帶著打手收租的紈絝大少差不多,一臉的痞相,讓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繞道而行。

“天哥,你好雜!”牛娃子嘿嘿笑了起來。

巴中人說雜,就是說混的意思,不過楊天佑現在看起來的確就是一個十足的混混,牛娃子可沒誇張。

楊天佑撇了撇嘴,斜視牛娃子一眼,罵道:“你才雜,老子這叫個性!”

“個性你妹啊!”牛娃子低聲嘀咕一句。

楊天佑破口大罵:“狗日的,你說啥?”

“嘿嘿,我說天哥英明神武。”牛娃子趕緊湊過來討好道。

抽了一口煙,楊天佑在三號橋的草壩街路口停了下來,不遠處的巷子裏,擺放了幾張台球桌,楊天佑有點手癢了。

“老大,咱們去打球吧!”張炎焱也是雙眼放光。

三人在永安的時候也經常打台球,不過楊天佑的技術不咋的,牛娃子與是半罐水,倒是張炎焱的技術好一點,但也算不得高手。

“打就打,老子還怕哪個不成?”牛娃子也來興趣了。

沒想到楊天佑看了看時間,卻道:“算了,還是先去訂車吧,早去早結束。”

兩人一聽,沒有意見,楊天佑擔心再遇到像剛才坐出租車的那種狀況,他可丟不起這個人了,於是跑到一邊的攤位前,向一位老板打聽巴中的車行在哪裏,對方講了之後,楊天佑又問清了方向,這才帶著兩位兄弟一起步行過去。

老板說得很清楚,車行集中在江北一帶,過了橋往左直走很快就到,可楊天佑三人卻是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鍾這才看到車行的標誌,楊天佑有點鬱悶,牛娃子和張炎焱也直抱怨,早知道隔得這麽遠就打車過來了,在巴中城打車可是便宜,上車的起步費才三塊錢,實在是便宜得沒譜啊,現在都是有錢人了,哪還用得著走這麽遠的路,而且永安鎮的人就是有個壞毛病,不喜歡走路,到哪都喜歡騎車坐車,可想而知,二十分鍾,對楊天佑三人來說,的確是太久了一點。

楊天佑也不爽啊,隨口罵道:“狗日的,那個死老板兒整我們冤枉了嘛,早知道這麽遠,鬼才走路。”

三個家夥打扮得像是山裏出來的土農民一般,舔著嘴唇一起走到附近的一家車行,看了半天,全是大眾車,沒什麽興趣,不過裏麵的工作人員也對他們沒什麽興趣,憑三人這副尊容,怎麽看都不像是能買得起車的人,不過三人一臉痞子相,像足了混混,倒也沒有人敢對他們指手劃腳或是攆他們走,隻是冷淡的站在遠處,根本就不過來招呼。

走出這家車行,車娃子就開始抱怨:“奶奶的,這都什麽服務態度啊,也太差勁了吧?就算想買,老子也不會買他們的車!”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就是就是,這種態度,買個毛。”

可接下來連續走了幾家車行,就根本沒有工作人員對他們熱情過,三人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站在馬路上,張炎焱小心的道:“老大,我突然明白一個道理了。”

楊天佑一愣,道:“啥道理?你又發啥感慨?”

歎了一口氣,張炎焱一本正經的道:“人靠衣裝馬靠鞍啊,這話還真是有道理,簡直是太有道理了。”

汗,楊天佑上下看了看張炎焱,同樣感慨道:“老子做夢也想不到,你張炎焱居然還能說出這麽文縐縐的話,太難得,太難得了,今天太陽難道是打西邊出來的?”

“有可能。”牛娃子也煞有介事的道:“我就沒看到太陽從東邊升起過。”

“老大,我說的是真的喃,你看我們打扮成這樣,鬼才會對我們熱情,誰腦子發燒了才會認為我們是買車的。”張炎焱臉色一紅,道。

楊天佑一瞪眼,道:“說什麽屁話,怎麽,穿得不好就不能買車了?就憑他們這種態度,我日他妹子,就該挨罵,再說,咱們穿得也不算不好吧,你看我這套衣服,還是別人從縣城帶給我的,好幾百呢!”

他這一身衣服的確是馮青青之前給他買的,可惜穿了幾年,已經洗得沒有原來的鮮亮顏色了,看起來還格外的陳舊,怎麽看也不像是幾百塊錢的貨,倒像是十多元一件的地攤貨。

牛娃子撇撇嘴,白了楊天佑一眼,罵道:“我知道你這一身衣服是馮青青在城裏給你買的,可你也不算算,你買了多少年了?切,你這衣服要算好,我這衣服就是極品了!”

“極品個球!”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罵道:“你以為你在打傳奇啊?還極品,還他娘的祖瑪全套呢,好了好了,別屁話了,還有最後一家,咱們就在這裏買了,一會兒要是還沒有人來搭理我們,咱們就叫經理出來訓話!”

說完,楊天佑帶著兩人一起走向前麵的車行,這一排門麵全是車行,4S店,可惜前麵走了六七家了,這是最後一家了。

剛剛一走進這家車行,楊天佑便哭笑不得。

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又看到熟人了,不過是一日三見了。

上午在超市門口,中午在飯店裏麵,楊天佑都遇到過的大胸脯女人居然在這家車行上班!

楊天佑有些心虛啊,想到那女人先前鄙視的眼神,心裏嘀咕了幾句,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怕個球,老子是來買車的,我是顧客,顧客是啥?那就是上帝,也許在外麵她能對自己冷眼以對,在這店裏,她不敢吧?

楊天佑如此安慰自己。

可惜,他還是高估了這位大胸脯女人的素質。

剛剛一進去,楊天佑便眼前一亮,這家車行居然是賣北京現代的,其中一款車就是他最喜歡白色流線型的,楊天佑顧不得別的,直接過去,圍著這車子轉了起來。

嘖嘖,這車太漂亮了!

楊天佑自言自語。

牛娃子撇撇嘴,道:“天哥,你不會吧,你這身價,就買這車?你至少也要買輛豐田越野啊!”

“老子也想啊,可老子操不起哦,算了,就這款車也不錯!”楊天佑嘿嘿一笑。

伸出手在車子上摸了一把,楊天佑眉開眼笑,可他這邊正開心呢,那邊的大胸脯女人便走過來了,有些冷淡的道:“看車就看車,不要隨便觸摸,這是店裏的規矩!”

楊天佑心裏不爽了,極端的不爽,轉過頭,斜視著這大胸脯女人,皺眉道:“你們店裏有這種規矩?那我一路看過來,別的車行咋沒有這規矩?”

“你要買車嗎?”女人翻了翻白眼,一臉的輕蔑。

楊天佑有點鬱悶,這是YY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橋段吧,怎麽會在現實生活中再次上演,難道小說還真是來源於真實生活?

店裏還有五六名身著西裝的年輕男女,都在遠處笑眯眯的看著這邊,眼神之中自然也是鄙視。

今年上半年,四川省內購車排行榜上,巴中市高居榜首,可見今年的汽車銷量相當不錯,在這裏上班的人,也不是第一天麵對客戶,可他們實在沒有遇到過像楊天佑這樣的客戶,怎麽也不敢相信楊天佑真會買車。

可楊天佑卻嘎嘎怪笑幾聲,道:“買不買車是我的權利,管你什麽事?”

“你——”女人氣結,道:“不錯,那是你的權利,你要看車也是你的權利,不過,請你不要碰車!”

“喂,你什麽意思?”張炎焱有些不高興了,叫道。

“我什麽意思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女人白了張炎焱一眼。

牛娃子叫囂道:“我草,這是什麽態度,叫你們經理出來!”

楊天佑舉手讓兩位兄弟住口,然後嘿嘿的笑了笑,抽了包煙出來,煙中華,這是楊天佑的規矩,在家裏可以抽二十塊錢的玉溪,但在外麵,絕對是中華,不能丟了永安人的臉啊,永安人,都是如此的騷包。

給兩個兄弟遞了煙,楊天佑悠然自得的點火抽上,他的動作看起來很瀟灑,可落在這些工作人員的眼中,便是故意裝-逼啊,可一包中華煙就能裝-逼了?顯然還不夠,所以在工作人員看來,楊天佑這個行為有些傻-B了。

但楊天佑卻笑道:“我說,你說這車不能碰?”

女人點點頭道:“你可以碰,但一旦損壞了,可得賠償,要是你不明白,那邊牆上貼有《顧客須知》,你可以過去看看。”

“我看你妹啊!”楊天佑收斂起笑容,啪的一巴掌打在車身上。

啪!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楊天佑的反應太激烈了一點。

幾個工作人員見勢不妙,一起跑了過來,站在那大胸脯女人的身後,女人也是氣得臉色通紅,道:“你,你,你們想鬧事嗎?如果要鬧事,我們可要報警了,我可告訴你們,在別的地方你們可以放肆,在這裏,你們千萬別亂來,到時候出了麻煩,你們可負擔不起的。”

楊天佑撇撇嘴,冷笑道:“對不起,我想試試這車的質量如何,拍拍又不犯法。”

“那你現在試過了,要不要買?不買就可以離開了!”女人咬著嘴唇冷聲道。

“買,當然要買!”楊天佑叫囂道:“不過,不是向你買,讓你們經理出來,我要買車!”

女人冷笑道:“你要買車?可以啊,現在我就可以帶你去辦手續,不過我們今天有些不方便,如果要按揭或是分期,請你帶好相關證件自己去辦理手續,我們不包辦理的。”

“放狗屁,你這是故意刁難我們對不對?”牛娃子罵道:“豈有此理,你難道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嗎?”

“喂,你別罵人啊,買車也不能罵人啊!”一位青年不服氣了,叫道。

牛娃子大嘴一咧,嘿嘿笑道:“我罵她怎麽了,她要犯-賤,我喜歡罵,我LOVE,LIKE,高興!”

汗,牛娃子這是挑釁啊,赤裸裸的挑釁!

那女人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發作,不想一輛暫新的現代車從外麵開了過來,從車上走下兩個人,一位是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另外一位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渾身是穿金戴銀,富貴氣很足。

那中年男人下了車,對那中年貴婦人笑道:“劉小姐,感覺怎麽樣?”

“還不錯吧,不過我還得再考慮一下,今天就這樣了,明天我會帶我先生一起來看的。”那中年貴婦笑了笑。

中年男人笑道:“好,沒關係,歡迎你明天再來看,買車是大事,一定要親自開一開,試試,這才能試出性能。”

中年貴婦走了,那中年男人這才注意到楊天佑這邊,立即皺了皺眉頭,可能也被楊天佑三人的穿著打扮所驚訝,但他的神色很快恢複鎮定,走過來,笑道:“怎麽回事?”

那女人劈哩叭啦的說了一大通楊天佑三人的壞話,可惜這中年男人卻沉聲道:“你這是什麽態度,顧客是上帝,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嘛,對不起,三位先生,我代表我的店員向你道歉,你可以隨便看車,試車都行,今天買不買也沒有關係。”

楊天佑三兄弟互相看了看,有些奇怪了,奶奶的,這位經理是不是太好說話了,這與他手下這些員工簡直是態度迥然嘛。

“你是這裏的經理?”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問道。

中年男人笑道:“是的,我姓喬,是這家分店的經理。”

楊天佑哦了一聲,道:“好,我要試車,如果性能不錯,我就買。”

試車?

楊天佑居然要試車?

所有的員工都一臉的憤怒,隻有那喬經理笑著拿來車鑰匙,陪著楊天佑跑了兩圈,再回來,下車,楊天佑見牛娃子和張炎焱被冷落在一邊,也沒有人搭理他們,皺眉對喬經理道:“你看你下麵這些員工的素質可真是有問題啊,我這兩位兄弟也是來買車的,怎麽連水都喝不到一杯?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喬經理臉色微微一變,道歉道:“對不起,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職,我馬上安排他們倒水,回頭我們會整改,謝謝你的意見。”

說完,喬經理讓那群店員倒水,請楊天佑三人坐下,楊天佑一坐下,便看到一群員工的眼神之中,隱隱約約的那一股嘲笑,心裏很不爽啊,直接對喬經理道:“我要訂車,兩部,全款!”

噗!

一群店員大眼瞪小眼,差點沒一頭栽倒。

這是開玩笑吧?

一次買兩部,那可就得二十多萬,還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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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台球房老頭
喬經理的臉色也變得有幾分驚訝,微微一笑,道:“這位老板是真的要訂車?”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可是話要說明了,這位小姐——”楊天佑指了指大胸脯女人,臉色變得有些狡猾,對喬經理道:“剛才對我們的態度可是極端的惡劣,如果我要訂車,我需要他向我道歉,而且,你們要按最低的折扣少我的錢,怎麽樣?”

喬經理一愣,淡淡的笑了笑,道:“如果你們真的要訂兩部車,我們當然可以按最低的折扣價給你,隻是讓她道歉的事,我看就由我來道歉如何?她是我手下的員工,她又做得不對的地方,我這個當上司的,責任也是少不了的。”

楊天佑一愣,看樣子這個女人還有點後台啊,要不喬經理不會如此的護著她了。

一邊的大胸脯女人卻抿著嘴,一臉的冷漠,道:“不用,喬經理,如果他們真能一次訂兩部車,而且還是全款,我願意向他們道歉!”

“那還說什麽,道歉吧!”楊天佑撇了撇嘴,將頭昂起老高,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牛娃子也嘿嘿笑道:“對,少說這些屁話,馬上給咱們說對不起,我們就買車!”

“可你們要是一會兒不買車呢?要是你先交錢了,訂好了車,我就向你道歉。”大胸脯女人也不笨,馬上道。

“你啥意思?難道還怕我們老大買不起車?”張炎焱叫囂道。

楊天佑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讓張炎焱不要說話,抽了根煙出來點上,手指彈了彈煙灰,陰陽怪氣的道:“今天專門來買車的,當然不是開玩笑,怎麽?你們是覺得我們是玩你們的?”

“你說買車就買車?”女人冷哼了一聲。

楊天佑嘿嘿一笑,對喬經理道:“你也看到了,你手下的員工實在是素質太低了,現在還沒買車都是這樣的態度,我估計買車以後,態度更差啊,這花錢買車,總不能順便還受氣吧?要不,我們換一家再看看?”

“就是就是,老大,咱們現錢買現貨,哪還用說這麽多廢話,現在就換一家,我還不信找不到一家服務態度好的。”張炎焱又叫道。

喬經理哭笑不得,趕緊道:“這位老板不要生氣,我先和我的員工溝通一下。”

對那大胸脯女人使了個眼色,喬經理帶她走到一邊,低聲的嘀咕了起來,兩人似乎還發生了一點爭執。

楊天佑和兩個兄弟現在像個大老爺一般的喝水抽煙,安心的看熱鬧等結果。

終於,喬經理和那女人回來了,女人回來之後,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然後突然鞠躬,道:“對不起!”

楊天佑一愣,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算是看出那女人眼中的那一絲怨恨和委屈了,咧嘴笑了笑,大手一揮,道:“好吧,不知者不罪,不過以後可不能再對別的客人也這樣了,說句罵人的話,你這可是狗眼看人低。”

女人氣得差點吐血,馬上叫道:“你——”

“好了!”喬經理趕緊笑著道:“這位老板,你是不是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要是我現在不買車可以嗎?”楊天佑嘿嘿笑道。

女人立即叫道:“當然不行了。”

楊天佑正要說話,那喬經理揮手道:“不不不,買不買車,是你的權利,她理應向你道歉,不過,我是很誠懇的希望你能在我們這裏買車,我們一定會給你足夠的折扣和優惠。”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訂兩部。”楊天佑很正經的道,然後轉過頭,對牛娃子道:“你也買這一款怎麽樣?我要黑色的,你要白色的。”

牛娃子苦著臉道:“我還想買豐田呢。”

所有的人都在心裏笑了,買豐田?買農田還差不多!

的確,三人現在的形象,怎麽看都不像是有錢人。

所以,現在所有的人都依然沒有完全相信楊天佑的話,隻覺得三人是來鬧事兒的一般,就是故意鬧著玩的。

不過,見楊天佑說得認真,也沒有人吭聲,都想看楊天佑會不會真的買車,這倒有點懸念了。

楊天佑罵道:“買豐田?我看你是買毛田還差不多,你卡上有多少錢,你心裏沒數?”

“沒錢,我向你借嘛,到時候從我的分紅中扣就是了。”牛娃子苦聲道。

楊天佑瞪了他一眼,道:“扣個球,不借,再說了,我們來的時候,我可是和你婆娘說好了的,我作主,不能給你買太貴的車,再說,我不是也隻買了這款車麽,省點錢吧,反正能代步就行,你買那麽好的車做啥?”

“你都那麽多錢了,還小氣!”牛娃子低聲嘀咕道。

張炎焱嘿嘿笑道:“牛哥,老大都隻開這種車,你總不能開的車比他的更好吧?

“就是就是,就這一款,你要不要?不要就算了,就不準買車了。”楊天佑也嘿嘿笑道。

三人的對話,煞有介事,讓這車行的員工都有些吃不準了。

楊天佑轉過頭,這才對喬經理道:“好吧,我們就訂這兩款車,你們這裏是不是可以代辦一切手續?”

“當然可以,我們是4S店嘛,您真的要全款?”喬經理終於有些相信楊天佑的話了,說話的時候,更加的熱情和客氣。

楊天佑笑道:“當然是要用全款,現錢買現貨,這樣比較方便。”

“是的,如果是全款,那手續辦理起來更快。”喬經理介紹道。

楊天佑又問:“那最快什麽時候能提車?”

喬經理看了看時間,道:“辦手續驗車等等,一共需要兩個多小時,估計明天上午你們就可以來提車了!”

“好,那我把該給你們的手續就一並交給你們,另外,先把車款算一下,該多少錢,我先把錢付了!”楊天佑接過張炎焱挎的包,拉開放在桌子上,很正經的道。

所有的人都有些傻眼了,現在他們算是看出來了,楊天佑是真要買車啊,可不是開玩笑。

大胸脯女人傻眼了,吞了吞口水,想想今天這筆生意做成了,自己的提成大半是沒有了,想想送上門來的生意,大把的提成都被自己推開,反而還給楊天佑賠禮道歉了,心裏就虧得慌,後悔不迭啊。

而另外一些員工,也是在心裏將這女人罵了個狗血噴頭,原因很簡單,這女人剛才偷偷將上午遇到楊天佑時的情景都說過了,這讓他們都沒有興趣對楊天佑有任何的興趣,怎麽也想不到楊天佑是真買車。

老天爺,既然有這麽多錢,不用打扮得這麽落魄吧?難道這就是裝-逼,故意扮窮?聽說網上有人用麻袋裝零錢買寶馬,可這種事情怎麽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就算真能出現,那機率會不會太高了一點?

眼睜睜的看著楊天佑刷卡付款,又將一些證件全都留了下來,揚長而去,所有的員工臉都綠了,一臉的悔意。

喬經理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安排員工去辦理手續,接著便招集大家一起開會,喬經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年頭,都流行裝窮了,以後誰也不能看不起客戶,不管是誰,就算是乞丐,那也要給足對方尊重,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後絕對不允許再犯……”

買完車,楊天佑三人都是格外的興奮,想著明天就能開著車子出去瀟灑,楊天佑就恨不得現在就去找猴子,不過想了想,還是作罷。

看看時間,現在才下午的三點多鍾,楊天佑帶著牛娃子和張炎焱一起去三號橋頭的草壩街,走了一陣,找了一家賓館,名字很好聽,也很響亮,將軍賓館。

沒什麽星級,隻是名字聽著威武,所以便成了楊天佑三人的首選,裏麵的房間還算幹淨,選了三間電腦房,楊天佑的想法很簡單,晚上都要上網看毛片,不行就去看H文,做這種事情,他可不想和牛娃子這個變態一起,三人到時候互不幹擾,多爽!

寫好賓館之後,楊天佑提議去台球房幹幾局,兄弟仨一起去了先前去過的那家巷子,就在草壩街上,全是台球啊,一排過去有二十多張桌子,楊天佑們去的是第一家,生意不太好,老板是個六十多歲的男人,還擺了個小賣部,賣些水和飲料。

這位老人長得很瘦削,也沒什麽精神,坐在小賣部的門口發愣,一看到楊天佑三兄弟進來,也沒敢吭聲招呼,直到楊天佑主動去摸球杆開球了,他這才趕緊過來擺球招呼。

後麵一排台球桌都是滿員,客人不少,不過全是十五歲到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楊天佑隻看了一眼,便沒有再多看了,不過就是一眼,楊天佑便看得出來,這些年輕人當中,有些人明顯是在道上混的,胳膊上到處都是紋身,有的繡著老鷹,有的繡著狼頭,有的繡著虎頭,有的繡的是眼鏡蛇,各式各樣,簡直是一大奇觀。

出門在外,不惹事生非,這是楊天佑的宗旨,巴中可比不得縣城,更比不得永安鎮,通江縣城有不少流氓團夥,可那都是小打小鬧,這巴中市區,可是真正的有兩大黑幫,一個是光頭黨,一個是斧頭幫,這都是聽猴子講過的事情,都是一等一的大幫派,下麵還有一些小幫派和無數的流氓團夥,真要惹了事情,估計夠嗆,麻煩太大。

楊天佑可不想惹麻煩!

可牛娃子才開了一杆,便哇哇大叫道:“我草啊,這是啥台球桌啊,一點都不標準!”

張炎焱笑道:“牛哥,手藝不行,可不要怪台子,看我的!”

試了一杆,張炎焱也大罵一聲:“我草,這台子還真不行,難怪沒生意。”

楊天佑嘿嘿一笑:“鬼叫啥,打球就打球,別大呼小叫的,出門在外,要低調。”

“老大,不用這麽低調吧,這台球桌本來就不好嘛。”張炎焱抱怨道。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打球就打球,少廢話!”

牛娃子和張炎焱還想說什麽,卻被楊天佑招集過來,低聲的道:“都低調一點,這裏可不是永安,別惹事生非,到時候出了麻煩,可了不得!”

說完,楊天佑還故意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些年輕人,牛娃子和張炎焱看了幾眼,也連連稱是。

三人相當的低調,那老板可能覺得不好意思,見三人打得久了,主動的送了三瓶水,說是送他們喝的,楊天佑讓張炎焱將水錢付了,那老板卻是嚇得趕緊道:“不要了,我請你們喝的,真的。”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老頭,你別怕,我們就是打球的,又不是壞人,難道還能白喝你的水不成,放心吧,我們也就是抱怨幾句,沒別的意思。”

老頭一臉感動,正要說話,卻突然看了巷子口一眼,急忙對楊天佑道:“哦,我去辦點事,你們先打吧,我一會兒就回來,要是我一會兒沒回來,你們就把錢給我放在櫃台就行,或者我請你們打了,不要錢。”

說完,老頭一溜煙的穿到旁邊的巷子裏,跑了個沒影。

楊天佑三人一愣,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楊天佑一回頭,便是心裏一動,巷子口,正走過來五個染著黃毛叼著香煙的年輕人,叼兒郎當的,一看就不是好貨。

幾個年輕人走到楊天佑身邊,斜著眼睛看了看楊天佑三人,然後有些不屑的道:“喂,陳老頭呢?”

張炎焱大大咧咧的道:“什麽陳老頭,我們可不知道。”

那為首的青年,臉上長了一顆痣,正好生在臉上,痣上還長了一根黑色的長毛,不,是三根,格外的凶惡,狠狠的盯了張炎焱一眼,皺眉道:“兄弟,你很叼嘛?”

楊天佑嚇了一跳,趕緊過去遞煙,笑道:“幾位老大,我們隻是來打台球的,真不認識陳老頭。”

“你們混哪的?好像有點麵生啊!”那黑痣男人接過楊天佑的煙,看了看,軟中華,還不錯,說話口氣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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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財露白了
混哪的?

楊天佑一愣,苦笑道:“我們沒混,就鄉下來的,專門來城裏玩一下。”

“不是混的?”黑痣男人還有些不相信,疑惑的問道。

楊天佑趕緊笑道:“真不是混的,我們對巴中都不熟。”

“哦,好吧,看你們還挺老實,那就不為難你們了,陳老頭你們不認識,那這家便利店的老板呢,就那個老頭。”黑痣男人又問道。

牛娃子正要說話,楊天佑搶先道:“不知道,他剛剛還在的,要不你們等等?”

“狗日的,這陳老頭又溜了,每次都這樣,今天非要等到他不可,我看可以讓他不用開這台球房了。”一個兄弟叫囂道。

“就是,都好久沒交費了,我看他是不想混了,要不是看在他老了,老子非要給他鬆鬆皮不可,又老又奸滑。”又一個兄弟叫道。

楊天佑汗顏,明白了,這他娘的是收保護費啊,原來還真有這些混子收保護費?

咳咳兩聲,楊天佑見幾個兄弟不準備走了,試探道:“對了,他欠你們錢?”

“當然欠錢了,怎麽,你要替他還錢?”那黑痣男人白了楊天佑一眼。

楊天佑笑道:“不是,我是看他都老成那樣了,隨便問問,欠你們多少錢啊?”

“每月一百塊,都兩個月沒交費了。”那黑痣男人罵罵咧咧的道:“狗日的,今天要是再不交費,老子還真要掀了他這攤子了,我看以後還有誰敢來這裏打台球。”

楊天佑堆笑說了幾句,便和幾個兄弟繼續打球,時間便在一分一秒中過去,很快,半個小時便過去了,幾個青年去另外幾家台球房收了錢,又跑回來,坐在店門口,從冰櫃裏拿了幾瓶冰紅茶出來,一點也不著急走。

“老大,這些人好過分了,連老頭子都欺負,咱們要不要幫一把?”張炎焱湊過來低聲道。

“狗日的,你又想生事?你覺得你打得過人家?”牛娃子翻了翻白眼。

“怕個球,咱們三個打他們五個,也不見得會吃虧,關鍵是這口氣順不下,什麽東西!”張炎焱瞟了瞟小店門口談笑風生的幾個年輕人。

楊天佑皺了皺眉頭,道:“還是不要生事了,咱們打會兒球,等那老頭回來,打了多少局,要記好,別少他一分錢就是了,我看這老頭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也許一會兒這些人就要走了。”

話才剛剛一說完,這幾個年輕人果真有些不耐煩了,那黑痣青年和幾個兄弟嘀咕了一陣,然後罵了幾句,又每人拿了一瓶飲料,這才揚長而去。

幾個年輕人一走,那老頭便鬼鬼祟祟的從一邊的巷子裏跑了過來,先四處看了看,這才進門去看了看冰櫃,哎聲歎氣。

楊天佑招呼兩個兄弟過去,拿了一百塊錢,笑道:“老頭,我們一共打了二十五局,喝了三瓶水,一共多少錢?”

老頭趕緊笑道:“每局一塊錢,一共是二十五塊錢,就收二十塊吧!”

“算了,按數收就是了,一共是二十八塊,你找我五十塊就行了,剛才那幾個收保護費的來喝了十瓶飲料,估計也要三十塊錢,我也幫他們付了吧!”楊天佑看這老頭有些可憐,心裏一軟,道。

老頭一臉的感激,趕緊給楊天佑找錢,不過還是找了八十塊,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哎,這群人,我都不想說了,我剛才就在這樓上,都聽清楚了,你們沒有告訴他們我去了哪裏,我已經很感激了。”

楊天佑索性將八十塊錢甩在櫃台,笑道:“老頭,算了吧,這點錢,放在你這裏,改天我們再來打就是了,到時候扣賬。”

“不要,不要,我老頭子賺錢雖然艱難,可該賺的錢我才賺,這錢我可不能要。”老頭子還有點倔。

楊天佑一瞪眼,罵道:“老頭,叫你收下你就收下,羅嗦個屁,要不我們再一人拿瓶飲料。”

這麽一吼,老頭倒是不敢再拒絕,卻是千恩萬謝,牛娃子過去拿了三瓶紅茶,三兄弟一人一瓶。

楊天佑倒沒有急著離開,嘿嘿笑道:“對了,老頭,你這攤子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大概七八百吧,好的時候能賺到一千。”老頭子歎了一口氣。

楊天佑又問:“你每個月要交一百塊錢的保護費?”

“是啊,這老城都是光頭黨的地盤,不過來這裏收保護費的人就有好幾夥人,反正每人一百塊,一個月要交三四百,這裏的人都交,不過他們的生意比我的好得多,要不,我也不會跑去藏起來了,能躲一次算一次吧,我也沒兒沒女,哪一天突然死了,也就不用交了。”老頭子眼淚汪汪。

楊天佑心裏同情,歎道:“看來你生活也夠艱辛啊,你們就沒有告過?”

“告?”老頭嚇了一跳,連連搖頭:“告不到他們的,警察來了,人都跑得沒影了,以前有人告了,晚上台球桌就被人劈得稀巴爛了,連劈了好幾張啊,最後把那家老板生生攆跑了,以後便再也沒有人敢報警了。”

楊天佑歎了一口氣,問:“他們是什麽幫會的人?”

“對,剛才那幾個人是城西一夥混混,頭頭叫貴哥。”老頭道:“好了,你們也別再多問這些事了,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巴城的人,你們還是早點走吧,不要惹禍上身,在巴中城裏,可千萬不要惹到這些人,否則會很麻煩的。”

“怕個球,大不了拚命,誰怕誰啊?!”張炎焱罵道。

楊天佑瞪了他一眼,然後對老頭笑道:“對對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這就走了。”

幾人正要離開,不想不遠處卻突然跑過來一群人,正是先前離開的那五人,一到小店門口,便將老頭子嚇得直哆嗦,一臉的苦相。

“貴哥,您來了。”老頭有些害怕的看了看黑痣男人。

“好你個陳老頭,居然敢躲咱們了,怎麽,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啥話也不說,先把這兩個月的錢交了,一共四百塊。”黑痣男人冷笑道:“否則,我看你也不用在這裏討飯吃了。”

老頭子嚇了一跳,苦聲道:“不是兩百麽?”

“你要跑,就變成四百了。”黑痣男人嘎嘎怪笑道。

陳老頭帶著哭腔道:“貴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少收兩百吧,我身上真沒錢啊,我一個月房租水電一除,真落不到幾個錢,我還要吃飯啊,來,貴哥,抽煙,抽煙。”

說話時,陳老頭從櫃台裏麵拿了一包抽過一半的十塊錢的雲煙,楊天佑注意到,陳老頭剛才抽的是五塊錢的黃果樹。

很顯然,這包雲煙對老頭子來說,已經算是好煙了。

可惜,黑痣男人卻一手將煙打翻,罵道:“臭老頭子,我要是不看在你老了的份上,老子早就打你了,趕緊給錢,要不今天可就要砸你這攤子了!”

“砸不得,砸不得,貴哥,你就放我一馬吧,要不改天我再給你籌錢,我現在身上就三百塊錢,明天,不不不,後天,我就再給你一百,行不?”陳老頭苦苦哀求。

黑痣男人有些忍耐不住了,對幾個兄弟叫道:“砸,媽那個巴子,看來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好,早就該砸了!”另外一個兄弟叫了一聲,便要和幾個同伴去掀那台球桌,不遠處,許多的年輕人都看著這邊,不過沒有人過來看熱鬧,都隻是嘻嘻哈哈。

楊天佑感慨一句,人情冷曖啊,世態炎涼啊!

陳老頭嚇得一哆嗦,趕緊叫道:“貴哥,砸不得啊,我給錢,我給錢還不行嗎?”

說完,老頭從身上摸出一個錢夾,卻是除了楊天佑那張百元大鈔之外,全是零錢,一共大概有三四百的樣子,顫顫悠悠的從錢夾中拿出所有的錢,陳老頭開始清點。

“好了好了。”楊天佑終於忍耐不住了,站出來勸道。

“哦,你們什麽意思?難道想要報打不平?”那貴哥見楊天佑湊過來,立即冷笑道,一臉的挑釁,其它幾個年輕人一人拿了一根球杆,也圍了上來。

張炎焱從一邊也抓過兩根球杆,遞了一根給牛娃子,兩人站在楊天佑的身邊。

這個舉動無異是在宣戰啊,楊天佑趕緊道:“貴哥,別動怒,這個老頭的錢,我來付如何?”

“你來付?”貴哥一愣,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著楊天佑,問:“你跟他是親戚?”

楊天佑笑道:“剛才聊天才知道,他和我一個朋友是親戚,我既然遇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不就是四百塊錢嘛,我給錢,我給錢,你們就不要為難他了!”

老頭子一臉詫異的看著楊天佑,想要說什麽,卻最終沒說,隻是一臉的感激和慚愧。

“好啊,你給錢也行啊,五百塊,拿錢來吧!”貴哥手一伸。

楊天佑笑了笑,從口袋中摸出一隻錢包,裏麵盡是百元大鈔,從中抽了五張出來,遞給貴哥,楊天佑笑道:“這下好了吧?”

貴哥等人眼前一亮,看到楊天佑居然有這麽多錢,這錢於少也有上萬啊,當即眼神之中便有了一絲貪婪。

“當然,我文貴可是講理的人,這錢交了,自然不會有事,這個月都不會再來收第二次。”貴哥嘿嘿笑了起來,將錢收了起來,然後對幾個兄弟招招手道:“走吧!”

貴哥帶著一行人離開,楊天佑也帶著兩兄弟要走,那老頭拉著楊天佑,哆哆嗦嗦的感歎道:“小兄弟,你真是個好人啊,可這錢,我一時可沒辦法還你啊!”

楊天佑笑道:“我又不要你還,算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走吧!”楊天佑沒有再和陳老頭糾纏,對牛娃子和張炎焱吆喝了一聲,然後便朝一邊的小巷子走去。

穿過了巷子便到了草壩街的正街,牛娃子低聲的嘀咕道:“天哥,你有錢也不用這樣顯擺吧,今天上午給了一萬,現在又給五百,你這錢也來得不容易。”

“就是,我叔說,財不露白,讓別人看到你有這麽多錢,他們要是起了什麽歹念,那可就麻煩了。”張炎焱也補了一句。

楊天佑冷笑道:“老子就是要讓他們起歹念,你們沒發現,他們就跟在後麵不遠處?”

張炎焱要回頭,楊天佑趕緊叫道:“不要回頭,假裝沒看到。”

牛娃子斜視了一眼身後,果真看到不遠處,先前那貴哥一行人暗暗吊在後麵。

“現在咋辦?”牛娃子有些緊張的道。

楊天佑看了看天色,時間已近傍晚,街燈慢慢的閃爍開了,不遠處一家酒樓正在營業,楊天佑笑道:“先吃飯。”

“不管他們?”張炎焱皺眉道。

楊天佑嘿嘿一笑:“你不是老是想教訓他們嗎?等咱們先吃飽喝足了,再收拾他們,咋樣?”

“好啊好啊,現在收拾都行。”張炎焱有些衝動的道。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奶奶的,這不典型的粗人麽?腦子裏全是豆腐渣?就不知道用點腦子想問題?

牛娃子皺眉道:“可他們人多啊,我們人生地不熟。”

“怕個球,人多管個屁用,走,先吃飯,一邊吃飯一邊商量。”楊天佑嘎嘎一陣怪笑,帶著兩位兄弟走進一邊的酒樓。

而他身後不遠處,貴哥和幾個兄弟聚在一起,一名兄弟道:“貴哥,咋辦?要不要再叫些兄弟?”

“用不著,幾個鄉下人,怕個球!”貴哥嘿嘿的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容,臉上的黑痣一顫一顫的,幾根黑毛也跟著顫動,格外的猙獰。

“那我們現在動手不?”一位兄弟問。

貴哥一巴掌拍在那名兄弟的頭上,罵道:“你腦子裏是大便?這麽笨?現在動手?你以為是*?那可是大罪,要坐牢的,等機會,他們一會兒要住賓館,晚上去賓館敲詐,不怕他們不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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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蓄謀
坐在酒樓靠窗的位置,楊天佑三人悄悄的關注著下麵街道上貴哥等人,草壩街雖然位於老城區,卻是市內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和本世紀初期的幾年,這裏錄相館林立,而現在,這些錄相館已經看不見蹤跡了,但無數的麻辣燙攤位卻依然保持著,而且這裏還是廉價衣服的集散地,更是擺地攤“罩寶”或擺譜棋的地方,所以若要說巴中城內什麽地方最是髒亂差,那肯定是草壩街無疑。

貴哥等人就在這酒樓外麵不遠處找了個麻辣燙攤位坐下,一起點了些串串吃起來,顯然是在盯哨,不想讓楊天佑這隻肥羊溜掉,其中的一個黃毛總是拿眼光往酒樓看過來,卻又看不到什麽,反而被貴哥拍了一下腦袋,罵道:“不要打草驚蛇。”

噗,整得還挺像那麽回事,感覺還有些專業,隻是貴哥不知道的是,他們坐在那裏看酒樓,把酒樓當成一種風景,而酒樓上麵的楊天佑三人,卻將他們當成了笑料。

“天哥,這次咱們怎麽收拾他們?還像上次那樣敲悶棒?”張炎焱有些興奮的道。

楊天佑苦笑,他越來越發現這張炎焱骨子裏似乎很有些暴力因子,這家夥簡直就是打架狂人,別看他沒怎麽打過架,但一聽到打架,可就雙眼放光啊,恨不得馬上掄起棒子衝過去揍人。

“你腦子進水了吧?哪來的棒子?”楊天佑翻了翻白眼。

張炎焱一本正經的道:“店裏去買唄,剛才我還看到前麵有家店裏有賣橡膠棒的,不隻是棒子,連西瓜刀都有!”

“西瓜刀?”楊天佑冷笑道:“你想殺人啊?你想吃牢飯啊?”

“就是,就是,張炎焱,臉點腦子好不好,不要動不動就要砍人,不要動不動就要敲人悶棒,咱們在永安可以橫著走,可這是哪裏?這是市內,在永安,鎮頭放屁,鎮尾都聽聽得清楚,可巴城有多大?這裏肯定是藏龍臥虎,比咱們狠的人多了去了,到時候不要沒砍到人,反而被人砍了,還有,就算你砍了人,被抓進去了怎麽辦?就算你運氣好不吃花生籽,關你個幾十年出來,你這輩子也就完蛋了!”牛娃子數落起來,煞有介事。

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道:“老子沒發覺啊,原來你還有當政委的潛質啊,你都說完了,老子說啥?”

牛娃子咧嘴一笑,嘿嘿笑道:“老大,那你說吧,我聽你的,你來教訓!”

“我呸!”楊天佑笑罵道:“整他們是肯定的,否則天理何在?”

“對,不整他們對不起他們的那副欠揍的長相!”牛娃子拍馬屁。

“對,不整他們不足以平民憤啊,這就是一夥無法無天的混蛋,不整他們,王法何在?”張炎焱也拍馬屁笑道。

楊天佑動了動嘴,才發現話都被兩個小弟說完了,隻好嘟噥道:“不整他們,哪對得起我那五百塊錢啊!”

汗!牛娃子和張炎焱無語了,牛娃子嘿嘿笑道:“天哥,整了半天,你還是沒說咋整啊,你總得拿個主意啊,咱們兄弟手都癢得很了。”

“我看你是下麵的鳥癢得很了吧?”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道:“要不你大展神威,下去把他們教訓一頓!”

“開什麽玩笑,我可沒有你英明神武,這種好事,還是讓你來做吧,我可不想搶了你的風頭!”牛娃子翻了翻白眼。

楊天佑嘿嘿笑道:“牙尖嘴利,我看你上輩子是鴨子吧,嘴硬,就是門後麵的彎刀,背著人的時候還挺厲害,你剛才教訓張炎焱的時候不一套一套的麽?我以為你有什麽好辦法呢!”

“好了好了,那你說吧,究竟咋辦,我不打岔就是了。”牛娃子舉手投降。

楊天佑想了想,道:“首先,咱們要把他們帶到一個死胡同,然後再關門打狗,接著還要嚇嚇他們,免得以後他們會找那陳老頭的麻煩,我看這老頭子還是很可憐的,我們不能幹完事情走人,讓他又接著受欺負!”

“咱們三個人,他們五個,咱們行不行啊?”牛娃子心裏沒底。

“行,哪能不行,老大在武校呆過,一個人對付三個,我們一個人對付一個還不行麽?”張炎焱很認真的道。

楊天佑苦笑連連,這狗日的張炎焱,腦子真就這麽簡單,就哥這三腳貓功夫,還一對三?

牛娃子眼光閃動,嘎嘎怪笑道:“這話說得好,咱們在暗,他們在明,我一個人還是能對付下來的,隻是天哥,你真的行麽?”

都什麽時候了,楊天佑能說不行嗎?當然不能!

所以,楊天佑一字一句的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可咱們沒有菜刀,也不能動刀!”牛娃子給楊天佑潑冷水。

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繼續裝深沉,一字一句的,像是在吟詩一般,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武功再爛,還能暗算,任你跳上天,我自有板磚!”

噗!牛娃子一口酒直接噴出來。

大拇指一伸,牛娃子憋著笑,誇讚道:“天哥好文采啊!”

楊天佑嘎嘎的笑了起來,笑得很猥瑣,也很陰險,然後對兩位兄弟招招手,三隻腦袋很快湊到一起……

一個多小時以後,楊天佑帶著兩個小弟從酒樓出來,外麵的貴哥等人假裝沒看到,他們早就吃完了麻辣燙,當然是免費的晚餐,然後站在街角抽煙了,一看到楊天佑幾人出來,其中的一個黃毛便提醒貴哥。

“不要作聲,先跟在後麵,看他們最後落角在什麽地方,不要跟得太近了,免得他們發現了,打草驚蛇可就不好了。”貴哥警告幾個兄弟。

“貴哥,我看那小子錢可不少啊,到時候是不是也請我們去南池玩玩?”一個兄弟建議道。

南池,是巴中市的一個批發市場,位於老城區,在巴城最有名的一處叫南龕坡的風景區下麵,山腳下,那裏不僅有巴中最大的服裝批發市場,還有一段是“紅燈區”,巴城的紅燈區有好幾個,最有名的不是南池這一個,但南池這裏的發廊價格卻最是低廉的,所以是一些沒錢的小混混最愛光顧的地方,但來這裏玩的,想要不給錢可不行,因為這裏的發廊,每一個老板後麵都有社會背景,要麽與光頭黨有關係,要麽與斧頭幫有淵源。

貴哥嘿嘿笑道:“好,這一票幹完,也不去南池,直接去後河橋那邊,那邊的妞可比南池的年輕漂亮得多,不行咱們晚上就每人包一個過夜。”

“貴哥義氣!”有兄弟讚道。

“對對對,貴哥沒得說的,跟這樣的老大,值!”又有兄弟拍馬屁。

貴哥有點得意了,哈哈一笑,道:“不過大家一會兒可要好好的配合,不能讓他們跑了,要不這隻肥羊可就沒了,還有,這件事情在道上不合規矩,你們可不能說出去了,免得到時候被別人笑話,說我壞了規矩,到時候鄧光頭要是追查下來,我也不好交差。”

楊天佑帶著牛娃子和張炎焱就在草壩街上轉悠,連續轉了好幾圈,幾乎這裏的每一寸地方都被他們熟悉了,還自轉悠,這讓後麵貴哥一行人相當的鬱悶。

“貴哥,這三個家夥還真是土包子啊,這草壩街居然都能逛這麽久,我就從來沒覺得草壩街有什麽好逛的。”一位黃毛有些鬱悶的罵道。

貴哥也很惱火啊,草壩街人流量很大,來來往往的人特別的多,其中還有不少是道上混的,他自然是沒有機會下手,到時候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可就不妙了。

不過,到底是老大級的人物,就算隻是一個小幫派,可貴哥也自有他的肚量和沉穩,冷靜的道:“看吧,現在都晚上十一點了,我看他們也快要回去睡了,再堅持一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楊天佑三人卻進了超市,草壩街的超市和其它地方不同,別的地方晚上十點就關門,但草壩街卻是要到晚上十二點才關門的,沒辦法,來這裏玩的人,大半都是夜貓子,晚上十點以後的生意可不會差,再說,這草壩街也是巴城有名的夜市區,晚上十二點以後,到淩晨三點,都不缺人。

“要不要跟進去?”一名兄弟道。

“算了,就在外麵等著。”貴哥吩咐道。

楊天佑進去之後,很快便轉了出來,不過手上卻提了一個大袋子,看不到裏麵裝的啥,但明顯買的東西可不少。

出了超市,楊天佑便帶著兩名兄弟往河邊的方向走去,三號橋頭便是草壩街,而草壩街自然也就靠近巴河,河邊是濱河路,沒有設路燈,但濱河路的下麵,卻又另有乾坤,清一色的歌舞廳和KTV酒吧,聽說猴子那表哥也是將酒吧開在這下麵的,一排過去,大概有五十多家,沿河而設,足足可以延續幾公裏。

此時,河邊就隱隱約約的傳來客人唱歌的聲音,自然不會多動聽,要不是因為這河邊不是居民區,估計這些酒吧大半要被人投訴,夜半歌聲嘛,嚇死人的!

濱河路以前設有路燈,但後來這裏成了打群架的集中地方,打架鬥毆事件的高發地段,路燈全被喝醉酒的人砸壞了,所以政府便沒再設路燈,黑便由它黑吧,也算是給這些幫派設置了一個解決私怨的地段。

楊天佑三人下午來過這一塊,所以楊天佑很熟悉啊,帶著兩名兄弟加快的步伐,很快便貓身不見。

幾分鍾以後,貴哥五人一起快步跟了過來,在楊天佑消失的這個胡同口停了下來,貴哥罵了一聲:“我草,跑得倒是挺快的!”

“這狗日的,他們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一個小弟氣道。

貴哥沉著臉,道:“有可能!”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有兄弟有些沮喪的道:“看來今天晚上別說後河橋,南池都去不成了。”

正說著,突然,不遠處的一片廢墟中,傳來一陣響聲。

“快躲起來!”貴哥沉聲道。

五個人很快縮到一邊的胡同。

楊天佑三人撒完尿從廢墟處鑽了出來,楊天佑笑道:“哎呀,這尿一撒還真是痛快得多啊!”

“鄧哥,咱們現在去哪,找你堂哥?”牛娃子嘿嘿笑道。

“我都不好意思找他了,每次讓他破費,多不好意思嘛。”楊天佑笑道。

張炎焱見楊天佑捅了捅他,趕緊接口道:“你不是說,你堂哥在巴中混得很好嘛,鄧光頭,多響亮啊,鄧哥,你也剃個光頭,以後就冒充你堂哥唄!”

“說什麽屁話,我用得著要假冒他嗎,反正他也說了,有事他會幫我搞定的嘛。”楊天佑嘿嘿笑了起來。

鄧光頭,光頭黨的老大,而光頭黨又是巴城最大的兩大黑幫之一,鄧光頭的威名在巴中可是人盡皆知,特別是在道上混的人,誰聽到這個名字,都得從心裏震撼一下,關於鄧光頭的彪悍事跡,那可是太多太多了。

貴哥等人聽得是膽顫心驚,暗吞口水。

“好了好了,我反正現在身上有這麽多錢,我找他幹嘛,我們自個兒玩去就是了,我們寫的酒店在江北,現在是不是回去了,明天一早我還要回去呢。”楊天佑哈哈一笑,帶著兩個兄弟從貴哥的身邊走過。

貴哥硬是沒敢動手,等楊天佑三人離開以後,貴哥悶聲的道:“他是鄧光頭的堂弟?不會這麽黴吧?”

“管他是誰,搶了再說!”一位兄弟道:“反正他也不認識我們!”

“可陳老頭認識我們啊!”貴哥鬱悶的道:“幸虧沒動手。”

“這麽黑,我們打暈搶了就跑,他也不知道是誰搶的!”有人提議道。

貴哥一愣,回頭一想,好像這個辦法也不錯啊,那家夥身上可有上萬塊呢,不搶白不搶啊!

“上!”貴哥一咬牙,拚了,對幾個兄弟說了一聲,立即朝楊天佑等人追了上去。

結果剛走到胡同口,楊天佑三人已經沒了蹤影,這草壩街的胡同很多,錯綜複雜,有點像是迷宮一般,四處景色都差不多。

“人呢?”貴哥帶著幾個兄弟在胡同口站定,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

從左邊的胡同口傳來楊天佑嘎嘎的怪叫聲:“在這裏呢!”

貴哥等人嚇了一跳,一轉頭,蓬的一聲,白茫茫的一片迎麵就灑了過來,然後雜夾著呼嘯的風聲。

哎喲兩聲,兩名兄弟大叫一聲,直接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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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三隻嫩羊
麵粉夾著板磚,果真是威力無雙,用來暗算人,那是真正的天下無敵啊!

楊天佑現在就有這樣深切的體會。

剛才在超市買了一小袋麵粉,現在果真是派上用場了,這也好,安全可靠,不會把人眼睛弄瞎。

麵粉灑出去,嘩啦啦,白茫茫的一片,弄得貴哥幾人什麽都看不清楚,接著便是板磚侍候了。

按楊天佑的計劃,不敲腦袋,專敲大腿膝蓋或是肩膀這些不致命的地方,一頓狠砸,五人全數擱倒。

哎喲連天,貴哥等人是悶哼出聲,可楊天佑還在那大叫:“讓你們跟蹤,讓你們*,奶奶的,打劫打到老子頭上了,我揍不死你丫的!”

汗,一邊的張炎焱也是凶性大發,板磚像是下雨一樣的往下砸啊,咧著嘴罵道:“狗日的,我讓你們搶,我讓你們搶,我打死你們這群混蛋!”

牛娃子一邊用腳踩人,一邊哇哈哈大笑。

貴哥等人連連求饒,叫道:“不要打了,誤會,誤會了。”

“誤會你媽-逼啊!”楊天佑大罵一聲,狠狠的兩腳踩在貴哥的臉上,踩得貴哥牙齒都掉了兩顆。

一陣施暴,楊天佑見差不多了,這才對兩位兄弟叫道:“好了,別打了,牛娃子,把手機拿來照照,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想暗算我們!”

手機拿過來了,楊天佑一照,驚叫一聲:“啊,貴哥?怎麽是你們?”

汗,這是裝傻啊,明顯就是裝的,不過他裝得還挺像,至少貴哥是信了。

“我都叫了誤會了,你們怎麽還打啊!”貴哥無比鬱悶的道。

楊天佑趕緊將貴哥扶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哎喲,我哪知道是你們啊,我們還以為是別人想暗算我們,所以才出手這麽狠,哎喲,你們沒事吧?”

“沒事你媽-逼啊,下手這麽狠,找死啊?!”一名黃毛爬起來便破口大罵。

楊天佑一愣,咳嗽一聲,張炎焱會意,過去飛起一腳,將這黃毛再次踹翻在地,過去又是一板磚砸在這家夥大腿上,痛得後後大叫一聲。

“哎喲,你還敢打?!”

“老子打的就是你!”張炎焱大罵一聲:“誰叫你嘰嘰歪歪這麽多話,以為我們好欺負?!”

“好了好了,張炎焱,你就別打了,再打可就麻煩了,這可是貴哥,你想找死啊?”楊天佑罵罵咧咧。

張炎焱有些不爽的道:“老大,你怕啥嘛,你堂哥不是說了,巴中城裏出了事情有他給你撐腰的嘛,怕個球,大不了給你堂哥打個電話,讓他來處理唄。”

“我呸!”楊天佑罵道:“做事低調點不行,我可不想找他來幫我處理這些事情,再說,這的確是個誤會嘛,貴哥,你大人大量,千萬別介意,要不我送你們去醫院看看?”

貴哥先前已經聽到楊天佑三人的對話,已經認定楊天佑與鄧光頭是堂兄弟的關係,原想趁黑搶錢,現在反被楊天佑打了一頓,既然都認出他是貴哥了,隻要事後找陳老頭一問便能問出他是誰,他哪裏還敢和楊天佑叫勁,他不是怕了楊天佑,而是怕了鄧光頭,他雖然渾,可怎麽也不敢和鄧光頭這種真正的大佬級人物作對。

所以貴哥現在隻能忍氣吐聲,苦笑道:“誤會誤會,我們是追一個人,沒想到追到這裏找不著了,哪想到會遇到你們,我們沒事,你們走吧?”

“你們追人?追誰?”楊天佑關心的問。

貴哥苦聲道:“沒事,就是道上一個仇人,一直沒找到,剛才碰上了,沒攔住,被他跑了,我們就追上來了。”

“要不我打電話讓堂哥幫你找找?”楊天佑好心的道:“今天太對不起你了,讓堂哥幫你一次,我心裏才過意得去嘛。”

貴哥嚇了一跳,要是被鄧光頭知道這件事情,依鄧光頭的老奸巨滑,肯定可以查出他的意圖,那到時候可能就真麻煩了,趕緊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我們先走了,不打不相識嘛,今天的事也怪不得你們,我們也沒受多重的傷,先走了。”

說完,貴哥帶著幾個兄弟便先行離開,楊天佑趕緊帶著兩個兄弟一起扶著,貴哥的幾個兄弟現在也總算是腦子開竅了,明白現在的狀況,不讓扶啊,可楊天佑等人偏要扶著。

到了草壩街上,楊天佑還很愧疚的道:“貴哥,你可真是個好人啊,那陳老頭的事情,今天你都賣我麵子了,你看,現在又把你們誤傷了,要不我賠錢吧,你們說,要多少?”

貴哥連連揮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看兄弟也是耿直人,你放心,陳老頭家的保護費,以後我們絕對不會再去收了,你就放心吧,大家交個朋友好了。”

“能和貴哥交朋友,那可是我的榮幸啊,我是求之不得,要不我們去喝幾杯?”楊天佑嘿嘿直笑,一臉的驚喜。

貴哥現在渾身酸痛,別看他嘴上說沒事,其實事情很嚴重,傷得不輕啊,現在得急著去治傷呢,哪裏還有心情和楊天佑喝酒,更怕楊天佑一時心血來潮,真給鄧光頭打了電話,那鄧光頭來了,可能事情就要敗露了,所以,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和楊天佑呆在一起,心裏直罵娘,順便將楊天佑的祖宗八代也問候了一遍。

“不用了,我們還有事,你們就不用送了,告辭。”貴哥帶著一群人跑了出去。

楊天佑這次沒再追過去了。

穿過幾條巷子,貴哥這才罵道:“我日他仙人板板啊,今天晚上算是黴到家了。”

“貴哥,我看也是黴到家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和鄧光頭有關係,還是堂兄弟的關係,幸虧咱們跑得快,要不他真打了電話給鄧光頭,咱們可就完蛋了。”一個兄弟感歎道,說話的這名兄弟受傷還算輕的,隻是大腿上挨了幾板磚,現在走路一瘸一瘸的,很不方便。

貴哥抽了根煙點上,吸了一口,歎道:“要怪也要怪咱們心太貪了,對了,以後陳老頭那裏的攤位費,都別去收了。”

“不會吧,貴哥,你還真不收了?”一個兄弟叫道。

貴哥吐了一口唾沫,有血水混在一起,狠聲道:“不收了,他和陳老頭有親戚關係,說不定什麽時候又來了,到時候把這事捅到鄧光頭那裏,這南城可是光頭黨的天下,咱們也就是在這裏混混飯吃,真要惹急了,他們要攆咱們走,我們也隻能走人。”

“可我們不收,別的小幫會也在收啊。”有兄弟提出異議。

“誰愛收就去收,反正我們不收了。”貴哥歎了口氣道。

再說楊天佑和牛娃子,張炎焱三人,跑進草壩街,回到將軍賓館以後,不禁哈哈一陣狂笑。

牛娃子咧嘴笑道:“天哥,你真是智勝諸葛,勇過張飛啊!”

“嘿嘿,就是,就是,老大還真是狡猾得像狐狸一樣,哈哈。”張炎焱也笑道。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對張炎焱罵道:“狗日的,咋啥話到了你嘴裏就變味了呢?你就不能誇我聰明?”

“我這不是誇了嘛。”張炎焱嘿嘿笑道。

“誇你妹啊,還不如不誇!”楊天佑笑罵道。

牛娃子甩了兩根煙過來,對楊天佑笑道:“天哥,不過說真的,你真的很陰險,人也打了,還說得那麽好聽,搞得那家夥有苦說不出,我估摸著他現在還在擔心你會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堂哥吧!”

“別說陰險,老子這叫智慧,再敢損我,小心我要發飆啊,什麽堂哥,什麽光頭黨,什麽鄧光頭,我去他娘的,對了,今晚就這樣?睡覺了?”楊天佑嘿嘿笑道。

張炎焱大叫一聲:“不行!”

楊天佑一愣,道:“你這麽激動做啥?”

張炎焱湊過來,涎著一張笑臉,道:“老大,你不是說的晚上去洗浴中心的麽?”

“對對對,今天第一是買了車,第二是揍了人,雙喜臨門,一定要慶祝一下才行!”牛娃子也鼓動道。

楊天佑舔了舔嘴唇,道:“真要去?”

“當然要去!”牛娃子和張炎焱齊聲回答。

楊天佑罵了聲:“你們這兩個騷包,現在都晚上十二點了,還去洗澡?”

“切,你這就不懂了,現在是高峰期呢,你就算晚上兩三點去,也能洗啊,走吧走吧!”牛娃子拉著楊天佑就走。

楊天佑裝處,嘿嘿笑道:“跟你們兩個混,老子要被你們帶壞了,哥是多麽純潔的人啊,現在都快和你們一樣猥瑣和淫-蕩了!”

“不要惡心我啊,我想吐!”牛娃子作嘔吐狀。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好,騷包就騷包,老子就騷包了,咋了,又不犯法!”

站在草壩街頭,也就是三號橋頭,牛娃子想要攔輛出租車,可惜連續過去幾輛,也沒有人敢停下來。

楊天佑有點鬱悶,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三人這穿著打扮,怎麽看都跟流氓混混一樣,不,看起來完全就是流氓混混,這大半夜的,誰敢輕易搭客?

還好,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鍾,過去了十多輛出租車,最終攔下了一輛,不過一看那司機,楊天佑三人便暗暗震撼,我草啊,人可以胖,但怎麽能胖成這樣,這司機最少也有三百斤,塊頭也夠大,坐在那裏,頭都快頂著車頂了,而且一臉的凶惡。

楊天佑和張炎焱坐在後排,牛娃子隻好坐在前麵,還沒坐穩,那司機已經打表,問了一句:“到哪?”

語氣不善啊!

不過,這司機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之凶惡已經嚇到人了。

牛娃子趕緊遞了根煙給司機,這才小心的笑道:“大哥,你知道這巴中哪裏有洗澡的地方麽?”

男人接過煙點上,看了看楊天佑三人,皺眉道:“這深更半夜的,你們要洗澡?”

“對對對,洗澡,但又不僅僅是洗澡,最好有一條龍的服務。”牛娃子很內行的問。

男人哈哈一笑,道:“明白了,原來是想吃肉啊!”

汗,吃肉?

楊天佑打了個冷顫,這詞兒用得可再恰當不過了,不過也真是夠風-騷啊!

牛娃子笑道:“對,吃肉,能吃肉,又能洗澡的地兒。”

男人笑道:“好咧,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要安全哦。”牛娃子趕緊又添了一句。

“絕對安全,絕對隱秘,而且服務態度好得不行了,那格調,嘖嘖,對了,那裏的洗澡還是免費的哦,按摩另外收費!”司機誘惑道。

楊天佑一聽,我草,還免費洗澡,好啊好啊,又省錢了!

不過心裏又有些不放心,楊天佑問:“師傅,你對那裏熟悉不?”

“不是太熟悉,我沒進去過,不過我聽人這麽說的。”男人一愣,回答了一句,便再不說話了。

見他都不說話,楊天佑三兄弟也就不說話,車子在江北大道轉了很大一圈兒,最後才停在一個僻靜的街道,男人道:“二十塊。”

楊天佑看了看表,雖然這司機明顯故意繞路了,可一共也才八塊錢,怎麽就變成二十了,不過楊天佑可不想和他計較,省得鬧起來太麻煩,這男人,長得太彪悍了。

幹脆利落的付了錢,楊天佑三人還沒下車,便有人來開車門了,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到車門口請三人下車,然後給那司機一張牌子。

楊天佑有些明白了,敢情自己被這司機拉過來之後,司機還可以從這裏拿到好處費啊,汗,那他先前還說不熟悉,狗日的,被人算計了。

不過來都來了,楊天佑也不好意思說啥,下車之後,看了看旁邊的大廈,辦公樓嘛,哪裏是洗浴中心?

“幾位兄弟是要洗澡?”那西裝男很年輕,大概隻有十七八歲,看起來很精明,隻看了楊天佑幾人一眼,便皺了皺眉頭問。

楊天佑小心的道:“對,洗澡,不過,你們這裏不像是洗澡中心嘛。”

“你們要是洗澡,我就帶你們去,在負一層,這種地方,當然要隱秘了,你們懂的!”西裝男笑了笑。

楊天佑哦了一聲,道:“好,那就帶我們去吧!”

男人猶豫了一下,道:“好,那請隨我來吧!”

帶著楊天佑三人,直接來到電梯口,等楊天佑等人進了電梯,那西裝男按了負一層之後,笑道:“祝你們玩得愉快!”

然後,等電梯關上門之後,那西裝男拿起對講機,道:“嫩羊三隻送到,不過不夠肥,先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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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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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把老子當肥羊了?
楊天佑在電梯中有些擔憂,皺眉道:“狗日的,我咋覺得這地方有點邪門呢?”

牛娃子心裏也有點發毛,不過強自鎮定的道:“有啥邪門的,這種地方,原本就要搞得隱秘一點才正常嘛。”

“剛才那個司機有問題。”張炎焱像是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了這個道理,然後很正經的強調。

楊天佑和牛娃子一起盯了他一眼,相對苦笑,楊天佑罵了一句:“傻-B!”

牛娃子跟了一句:“白癡。”

“我哪裏白癡了,我哪裏傻-B了?”張炎焱很委屈的道:“我說的是真的嘛,明顯,他剛才騙我們了,把我們拉到這個地方來了!”

牛娃子不理會張炎焱這個蠢貨,都啥時候了,這才明白過來,還真是反應夠遲鈍。

楊天佑笑眯眯的對張炎焱道:“對,你分析得太對了,這個司機的確是和這洗浴中心的人是一夥的,你太聰明了。”

“老大,你這真算是誇我?”張炎焱看楊天佑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於是很小心的問。

楊天佑狠狠的點頭,道:“當然,當然,我運氣太好了,居然收了你這麽聰明的小弟!看來是我上輩子造了孽了,不不不,是我上輩子積了德!”

汗,牛娃子在一邊聽得冷汗直流,正要打擊張炎焱幾句,沒想到電梯卻在這個時候打開,門外一聲歡迎光臨,嚇得兩人一哆嗦。

一位穿著白襯衫,套著黑馬褂的年輕服務生過來,笑眯眯的對楊天佑三人招呼道:“請到這邊來!”

楊天佑心裏有些忐忑不安,總覺得這服務生的眼光有些怪異,像是獵人看到了獵物一般,竟然有一絲興奮,不,還有一絲輕蔑和偷笑。

“請問,你們這裏是可以洗澡嘛?”楊天佑不放心,問道。

服務生笑道:“當然,我們這裏不但可以洗澡,還有按摩等服務,洗澡是直接免費的哦!”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道:“有按摩服務就好,隻是,消費怎麽樣?”

“絕對不貴,這些,等你洗了澡,到樓上房間和上麵的小妹談吧,我們隻負責帶你們洗澡,不過你們放心,我們這裏絕對的安全,而且小妹也很漂亮的,明明白白消費,絕對不存在欺騙客人的情況。”服務生很嚴肅的解釋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笑道:“那就好。”

帶著楊天佑三人來到男生部的更衣間,牛娃子直接脫得赤條條的,楊天佑和張炎焱見狀,也索性脫了個精光。

“到這邊洗一下就可以了。”剛才那服務生再次去了電梯口,屁股後麵還插著對講機,另一位服務員帶著楊天佑三人來到桑拿部。

推開門,裏麵冷冷清清,一個客人也沒有,一邊的三個用來泡澡的泡子現在全都沒水,隻有一排淋浴,另外一邊還有一排可以坐下洗服刷牙用的洗漱台。

“狗日的,咋這麽冷清?”楊天佑嘀咕道。

牛娃子嘿嘿笑道:“可能是太晚了吧,現在都十二點多了,哪裏還有多少客人嘛。”

“說得也是。”楊天佑點點頭。

一邊的張炎焱舔了舔嘴唇,對牛娃子道:“牛哥,牛哥,你給我說說注意事項唄,我現在有點緊張啊。”

“沒出息。”牛娃子罵了一聲,卻又嘎嘎的怪笑了起來,將張炎焱帶到淋浴下麵,一邊洗澡一邊耐心的,低聲的給他講一些泡妞用的特別注意事項,牛娃子在這一方麵,基本上屬於專家級的人物了,所以事無巨細的給張炎焱傳授。

楊天佑在一邊,假裝沒注意,其實早就豎著耳朵在聽了。

洗澡隻是油頭,重要的是後麵的按摩服務嘛,楊天佑三人很快把身子衝幹淨,一到外麵,先前那服務員便熱情的遞上三套睡衣。

睡衣很薄啊,不過也沒有內衣,穿在身上感覺還不錯,楊天佑從衣櫃裏拿出香煙與打火機,便和兩個小弟一起被服務員帶到一處隱蔽的樓梯口。

那服務員笑道:“順著樓梯上去,上麵有人接待!”說完,等楊天佑一走,那服務員也對著對講機道:“三隻嫩羊,上來了!”

楊天佑又哦了一聲,一邊慢步往上走,心裏也是砰砰直跳,給兩個兄弟甩了煙,抽上,楊天佑狠狠的吐了一口煙圈兒,心裏也是下定決心,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做一次了。

這年頭,像自己這麽純情的男人還真是少了吧?

楊天佑在心裏自嘲了一把,也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咱這叫純情呢!

楊天佑笑了笑。

到了二樓,果真是另有乾坤啊,這哪裏像是洗浴中心啊,簡直跟大酒店一般的,裝修得格外豪華。

地上都鋪著紅地毯,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穿著西裝的男人拿著對講機,估計是保安,而就在離樓梯口僅五米遠的地方,偏左手,設有一櫃台,裏麵一位漂亮小姐在那裏站著。

楊天佑三人一上二樓,上麵便已經有服務員等在那裏了,依然是白襯衫黑馬褂,笑著對楊天佑道:“來來來,三位老板,請到這邊來。”

注意,現在的稱呼可是老板了。

楊天佑三人吞了吞口水,都從來沒有來過這麽高檔的地方啊,有點小小的不適應。

對於張炎焱和楊天佑來說,可能知道得最多的便是發廊,洗浴中心倒是去過,但沒來過這種地下洗浴城啊,而且這個名義上是負一層的洗浴中心,從先前坐電梯的時間來看,應該是是在地下副三層左右了,因為洗完澡,他們又爬了一層樓梯才到現在的位置啊,而這樣的場所,肯定不會設在地上一層。

楊天佑被帶到一間房門口,前麵的服務員推開之後,對楊天佑道:“你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你們兩位隨我來!”

“等等!”楊天佑突然叫了一聲。

那服務生一愣,道:“怎麽了?”

“我看我們還是三個在一起吧?”楊天佑小心的道。

“你們三個?”服務生嚇了一跳,臉色的表情有些古怪:“在一起?”

楊天佑嘿嘿笑道:“對,在一起!”

那服務生似乎有些為難,看了看裏麵的床,雖然夠大,但三個人在一起,是不是太變態了一點?

於是,服務員再一次重申道:“你們確定三個在一起?”

“當然了,難道這還有什麽好奇怪的?”楊天佑也有些糊塗了,他看到牛娃子不斷的使眼色。

服務生笑了笑,道:“好,當然可以,來咱們洗浴中心,你們就可以享受到帝王一般的待遇,你們既然有這樣的要求,我們自然要滿足的,你們先休息一下!”

服務生一走,牛娃子就把兩人推進去,關上門之後,牛娃子哭笑不得的道:“天哥,你搞什麽名堂,為什麽要三個人在一起?”

“我看這個地方有點邪門,我看我們在一起比較安全,一會兒談好了生意,咱們再分開也行。”楊天佑小心的道。

牛娃子嘿嘿冷笑道:“可你知道嗎,他以為咱們三個想要玩6P!”

“啥叫6P?”張炎焱有些傻傻的問。

楊天佑的臉都綠了,張炎焱不知道6P是啥意思,可楊天佑知道啊,他天天看毛片,懂的理論知識還是不少的,一想起三男三女在這張大床上辦事,楊天佑便差點一頭栽倒。

我草,這是不是真的太淫-蕩了一點?太變態了吧?

“我日他仙人,原來是這樣,那沒辦法了,一會兒小妹進來了,你們挑好以後,再另外安排個房間就是了,不過一會兒你們別吭聲,讓我一個人來問問再說,要是價格不貴,今天晚上便由你們耍,要是價格太貴,就算了,按摩一下便走人。”楊天佑想了想,道。

“不會吧?就按摩一下?”牛娃子忙道:“有沒搞錯,這巴中找個小妹能要得了多少錢?最多也就一百多塊錢啊,就打算兩百,那也不多吧?”

楊天佑嘎嘎怪笑道:“你要是自己買單,你想怎麽玩都行,不用管我。”

“好,我忍了!”牛娃子咬牙切齒的道,他的卡現在還在楊天佑那裏保管著,完全沒有經濟支配權啊,人能作甚,當然隻能是服從了。

張炎焱現在是緊張得不行了,話都不敢說,隻是臉漲得通紅。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楊天佑坐直身子,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一行十多位女孩子全都齊刷刷的站了進來,成一字排開,這些女人手裏都提著一個小包包,看起來像是裝工具或化妝品用的,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不過不少人的笑容有些古怪。

楊天佑三人坐成一排,像是要審問犯人的法官,這場麵讓帶隊進來的那位媽咪都有些哭笑不得。

太詭異了,在她看來,這三個男人還挺年輕啊,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嗜好,居然還玩6P。

楊天佑似乎知道這些女孩子在想什麽,直接道:“我們挑好了人,便重新安排房間,每人一間。”

“傻-B!”不少人在心裏罵了一句。

楊天佑的反應的確有點嫩了,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咳咳兩聲,那中年媽咪笑道:“三位老板,你們選人吧!”

牛娃子雙眼放光,盯住其中一位大胸脯女人,楊天佑則看上了一位穿著旗袍的女人,至於張炎焱,此時臉紅心跳,連頭都低下去了,一雙手放在膝蓋上都在哆嗦啊。

楊天佑突然道:“對了,你們這裏都有些什麽服務啊?怎麽消費?”

“老板,你是頭一回來吧?我們這裏一般都是一條龍的服務,你放心,我們這些小妹的水平都很高哦,態度也很好,可以配合你們的,嗬嗬,一定會讓你們下次還想來!”

楊天佑一下子打斷那媽咪的話,皺眉道:“你能不能說得直接一點?到底有什麽服務,怎麽收費的!”

說到底,還是要談錢啊,楊天佑倒不是怕花錢,就怕挨悶棒啊,要是被人騙了錢,他心裏可不好受,這樣的事情,他還是要防患於未然。

“哦,老板,你不要這麽急嘛,我正給你慢慢解釋嘛。”那媽咪臉色微微一變,這才接著道:“我們這裏一條龍服務也不貴,就是888塊!”

楊天佑嚇得差點一頭栽倒,我的個乖乖,怪不得洗澡不要錢,原來要錢的都在後頭,這價格可真夠貴的啊,洗個澡,按摩一下就要888塊?這跟搶銀行有區別麽?888塊,都快抵得上巴中工人的基本工資了。

想想,一個月的工資,隻夠洗一次澡,奶奶的,楊天佑哭笑不得,還真是貴得有點離譜了。

一邊的牛娃子和張炎焱也聽得傻眼了,有這麽貴的麽?就算包夜,也隻要五百塊吧,就一個全套一條龍,就要888塊?

楊天佑當然不會直說錢太貴,然後不動聲色的道:“哦,888塊?那這一條龍服務都有些啥?”

那媽咪一愣,苦笑道:“老板,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不會是第一次出來玩吧?”

楊天佑臉色有點發燙,心虛啊,卻又硬著頭皮道:“我問你,你總得給我介紹一下吧?”

“好吧,你們有誰可以告訴一下這位老板,什麽叫一條龍。”那媽咪先前已經聽到下麵的服務生傳話了,從衣著打扮也沒覺得楊天佑三人能消費得起這麽高的項目,但三個人,合在一起,總能消費得起吧?所以這才對楊天佑這麽耐心,否則,她可沒有什麽好脾氣,所以,她現在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沒有先前那麽溫和了。

正是穿旗袍的那位女孩子笑眯眯的道:“好,我來介紹吧,一條龍,就是冰-火,毒龍,漫遊,胸-推,加做-愛,明白了不?”

楊天佑臉色終於漲紅了,窘得厲害啊。

弄了半天,還不是那麽一回事,就是快餐唄,一次快餐888塊,這消費,不,這簡直就是*啊,難不成今天進了黑店?

“還有沒有其它服務項目?”楊天佑吞了吞口水,試著道:“比如敲個小背,按摩一下,或是洗腳啥的?”

“沒有,如果你真要敲小背,那就是688元!”媽咪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楊天佑皺眉心裏暗道:“狗日的,把老子當肥羊宰啊,老子要是就這麽被人宰了,那以後還不得被牛娃子和張炎焱笑話一輩子啊?”

士可殺,不可辱,錢是小事,但咱不能當傻子啊!

楊天佑想通這一點,直接道:“那我們不做什麽服務了,就休息一下,然後走人!”

楊天佑這話一說出來,所有的女人先是一驚,接著便一起噗哧笑了起來,然後一起走了出去,最後走的是媽咪,臨走的時候,陰陽怪氣的道:“那好吧,老板你們慢慢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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