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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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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臨危不亂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楊天佑心裏跳了一下,轉過頭,見牛娃子一臉的鬱悶,不禁皺眉道:“你他娘的還真是受不了了?”

牛娃子哭喪著臉,道:“受不了也沒辦法啊,這麽貴,都夠老子找四五次了!”

“這哪裏是貴,簡直就是敲竹杠啊!就沒這麽高的!”楊天佑咬牙道。

牛娃子嘿嘿一笑,道:“天哥,其實也不是沒有這麽高的,我在網上看,別人北京的天上人間,裏麵的收費比這高十幾二十倍,一次就上萬。”

楊天佑罵道:“我日哦,這能和那比麽?反正我覺得888不值,關鍵是,他都沒有其它服務項目供選擇,簡直就是宰人嘛。”

“可咱們現在洗了澡,什麽也不做,會不會不太好?”牛娃子道:“反正我是感覺我這張臉是丟盡了!”

“你等著吧,這事兒還沒完,你想就這麽算了?門兒都沒有。”楊天佑沉聲道。

牛娃子一愣,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他們肯定不會就這麽讓我們走啊,一會兒不會找人打我們吧?”

“有可能。”楊天佑道。

張炎焱終於沒有先前那麽緊張了,道:“老大,怕個球啊,你叫你堂哥唄。”

楊天佑笑罵道:“狗日的,你還敢提這事兒?我看你是越來越放肆了,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大了,居然還敢開我的玩笑了?”

嘿嘿一笑,張炎焱道:“老大,我看我們還是早點走吧,剛才那些小妹那眼神你們也看到了,我都覺得丟人丟到家了,她們肯定是以為我們沒錢買單,狗日的,狗眼看人低,哼。”

“你們本來就沒錢買單。”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錢是我的,你們當然不心疼了,其實花兩千多也沒事,就是這口怨氣出不來啊,這心裏堵得慌,我想,不少客人估計跟我們一樣,花了錢,這心裏也沒辦法開心下來,我要是一個人來,也許就忍了,可咱們三個一起,我怕個球啊,要死還有你們同我墊背!”

“天哥,你太陰險了!”牛娃子咬牙切齒的道。

楊天佑笑道:“好了,走吧,咱們還是先走的好,免得一會兒又出了什麽麻煩事,一會兒你們都給我閉嘴不要說話,一切讓我來處理。”

說完,三人一起出了房間,徑直往總台的方向走去,順著走廊走回去,一路似乎還能聽到一些沿途房間中傳出的嗯嗯啊啊的聲音,三人都是暗暗吞口水,暗道:狗日的,看來這有錢人還真是多啊,不知道888塊錢一次的女人弄起來是什麽滋味。

突然之間,楊天佑想起齊夢香,暗道,如果有齊夢香這樣的女人,不要說888塊,就算是88888塊也願意啊,可惜,這種地方怎麽也出不了那種女人,再說,真有那樣的女人,又何必來這種地方做?

在走廊處遇到先前那個媽咪,帶著一群小姐走向其中的一個房間,與楊天佑擦肩而過的時候,一群女人都翻了翻白眼,一臉的輕蔑和嘲笑。

楊天佑假裝沒看到,不過心裏可是憋了一口氣啊。

很快,一位西裝男過來,笑道:“老板你們要走了嗎?”

楊天佑點點頭道:“走了。”

“請從這裏下去!”那保安笑眯眯的帶著楊天佑去樓梯。

到一樓,依然有服務生接待,不過這次的態度可沒有先前那麽好了,幫楊天佑三人打開衣櫃,三人穿上衣服正要離開,不想卻被那服務生攔了下來。

服務生笑道:“對不起,先生,你還沒有買單,請去二樓買單吧。”

“買單?”楊天佑皺眉道:“不是說洗澡免費的麽?”

“那是針對做其它服務的,你們什麽服務也不做,當然要付費了,要不來一個客人就這樣,來一個客人還這樣,我們還做什麽生意?”服務生有些冷淡的道。

楊天佑想想也對,要是來的客人都和自己一樣,這裏豈不成了免費的澡堂子了?

“好吧,我去買單。”楊天佑答應下來,帶著兩個兄弟一起去二樓總台買單。

到了二樓,先前那位保安已經等在那裏,和楊天佑笑著打了招呼,便帶著楊天佑到總台,對總台的那位MM道:“他們要買單!”

“手牌號多少?”那MM問。

楊天佑三人報了報手牌號,那前台MM看了看,道:“每人180塊錢,一共是540元。”

“多少?每人180?你不會看錯吧,是18塊還是180?”楊天佑脫口道。

狗日的,就算在縣城澡堂裏洗個澡,也就是十塊錢吧,還有桑拿可蒸,這裏倒好,啥也沒有,就淋浴一下,就是180?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MM一愣,看了看一邊的保安,對楊天佑道:“沒錯,是180元,如果你覺得帳單有誤,我可以一項一項的報給你聽。”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咬著嘴唇道:“那你報來我聽聽。”

那MM笑了笑,拿起一個單子讀道:“桑拿50元,一次性浴袍58元,一次性浴巾18元,房間休息費80元,我們已經給你們打折了。”

楊天佑氣得想吐血啊,這都怎麽算的?

咬著牙,楊天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嘎嘎怪笑道:“我說這位大姐,你這個算法是不是有問題?”

那保安一下子過來,冷聲道:“有什麽問題?你是想賴賬還是怎麽的?”

楊天佑見那保安意圖不良,也一下子冒火了,哇啦哇啦的辯解道:“當然有問題,我來問問你們,你們說的桑拿50元,你們那裏麵的桑拿房都關閉著,浴池也沒水,就淋浴一下就五十塊?這有道理麽?你們說一次性浴袍58元,那薄得跟一張紙上的浴袍就值58元?而且你們既然說是一次性的,那說明是新的吧?那我問你,我那浴袍為什麽連口袋都是破的,連盒煙都放不下?你們說浴巾18元,可那是一次性浴巾嗎?中間還破了個洞,這也叫一次性的?最後,你們說房間休息費,是你們帶我們上來坐的,而且我們三個人隻坐了一間房,你們居然每人收80,我想問問,你們這店是黑店還是什麽?”

黑店?

楊天佑這話一說出來,附近的幾名保安便一起湧了過來,將楊天佑三人團團圍住,楊天佑這才明白自己的話有點過了,眼珠子一轉,冷笑道:“你們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說兄弟,你跟誰混的?”一名保安走了出來,看起來應該是這群保安的頭子。

楊天佑脫口道:“我們是跟鄧哥混的。”

鄧哥?

楊天佑的話倒是讓這些人一愣。

巴中的兩大黑幫,一個是江北的斧頭幫,一個是老城的光頭黨,而鄧哥,顯然就是指老城的光頭鄧啊,巴中城裏,誰還敢自稱是鄧哥的。

可光頭黨和斧頭幫不是達成協議了麽?互不侵犯啊,怎麽現在光頭黨的人跑到江北來撒野了?

“你是光頭黨的人?”那保安皺了皺眉頭,問。

楊天佑道:“不錯。”

“那你們知不知道規矩,你們可是踩過界了,你們可以在老城那邊耀武揚威,可這是江北,不是老城,你明白不?還有,就算你是鄧哥的親傳弟子,那也沒道理洗澡不給錢吧,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場子的規矩?”那保安冷聲道。

楊天佑道:“我既然來消費,那我們就是顧客,顧客是上帝吧?可你們倒好,處處想敲我竹杠,這是不是也不合規矩?”

“兄弟,實話告訴你,我們這裏可是趙五爺罩的,你要是識相的,最好買單走人,你要是覺得太貴,我給你們打打折也行,總共給五百塊就行,要是你還覺得多了,那我們可不客氣了。”那保安冷笑起來。

楊天佑臨時將光頭鄧搬出來,居然起不了作用,一時心裏也有點著急,可到了這個時候,他知道,要是自己一服軟,後果就更加嚴重了,再說,這錢拿得心裏不爽啊,不能被人敲悶棍吧?當下一咬牙,楊天佑咬牙切齒的道:“兄弟也不是被嚇大了,要是我不拿錢,你們想怎麽樣?”

“那我們就打到你們拿為止!”一位保安叫囂道。

另外一名保安也叫道:“對,光頭黨的人什麽時候敢來江北撒野了,給我揍死他丫的!”

汗,事態有點嚴重了。

張炎焱雖然很凶猛,可現在心裏也是砰砰直跳啊,他雖然狠,可三人加起來也不可能是這六七位保安的對手啊,而且這是在別人的地盤,又是在地下負幾層,真打起來,逃都沒得一點機會,別人在樓下還有大廈外麵都有保安和兄弟,隨時對講機一聯絡,絕對可以來個關門打狗啊。

牛娃子的雙腿也在顫抖,這場麵,他可從來沒經曆過。

楊天佑心裏也有點怕啊,可到了這個時候,卻由不得他退縮了,當下一狠心,腦子急轉,嘿嘿笑了起來。

一群保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楊天佑怎麽突然笑了起來,一起望了過來。

楊天佑見成功的吸引了一群保安的注意力,這才突然收斂笑容,渾身氣勢變得有些威武和狠毒,一字一句的道:“看來你們是不給鄧哥麵子了,也是吃定我們了?”

“如果是鄧哥親自來了,我們自然要給麵子,可惜你不是光頭鄧,我們當然不會給麵子。”那名保安頭目道。

楊天佑笑眯眯的道:“我實話告訴你,大陣勢我見得多了,我就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敢把我打死不?不,你們敢把我們三兄弟打死在這裏不?你們能保證這件事情不傳揚出去不?”

幾個保安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見楊天佑這麽有膽色,也是心裏有些佩服,看向楊天佑的目光也就變得有些不一般了。

“你什麽意思?”那保安頭子皺眉道。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隻要你們今天敢動手,又沒把我們弄死,我保證出去之後,你們全都要完蛋,大概你們不知道我的厲害,我鄧二娃別的不好說,就是膽子夠大,夠狠,要不也不會被鄧哥叫到巴城來了,我要是出去了,我第一個就要去市公安局報警,說你們敲詐勒索,你們別以為你們有關係,我也自有我的關係,到時候大家誰也討不了好去。”

“你姓鄧?你和鄧哥是親戚?”那保安頭子一愣,小心的試探道。

楊天佑直接搖頭道:“不是親戚。”

牛娃子和張炎焱心裏一直責怪,都覺得楊天佑是不是急得沒腦子了,這個時候還不把光頭鄧扯出來當擋箭牌,實在是太笨了一點,熱血可當不得飯吃啊,這場麵,根本就沒有一點強拚後的勝算。

但對麵的保安頭子卻點了點頭,道:“那你怎麽認識鄧哥?”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和他是同鄉,就這麽簡單,算是一個村的人,我來城裏混,也是他叫我來的。”楊天佑撇了撇嘴。

裝,裝得挺像,楊天佑這戲演得簡直是天衣無縫。

而且楊天佑又接著道:“你們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說給他知道,這種丟人的事,我才懶得說給他知道,不過我的性格就是,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如果誰要欺負我,過了線,那大家都玩蛋!”

汗,楊天佑還真夠狠的,這個時候,居然還這麽說話,但對麵的保安頭子卻完全相信了楊天佑的話,吞了吞口水,暗暗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動手,要是不問清楚就動手,他們是萬萬不敢就這麽讓三個大活人消失的,到時候楊天佑出去了,八成要捅出天大的蔞子。

“好,那你說,這事情怎麽辦吧!”那保安頭子眼珠一轉,問。

楊天佑直接從口袋裏摸出軟中華抽上,然後將錢夾子也拿了出來,露出一疊鈔票,故意讓對麵的一群保安看得清楚,楊天佑從中摸出一張,往櫃台上一放,道:“一百塊錢,我算是退了一步,你們咋說吧?”

看到楊天佑居然有這麽多錢,眾保安都是一驚,算是明白了,楊天佑哪裏是買不起單啊,這是在爭一口氣啊,吞了吞口水,那保安頭子居然真的同意了下來,點點頭道:“好,鄧兄弟既然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也不能格外,行,這次就賣你一個麵子,以後大家交個朋友!”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我也最愛交朋友,改天有空,我和鄧哥一起過來洗澡,到時候我請客,大家一起喝兩杯如何?”

那保安頭子一愣,背後有些冒冷汗,趕緊點頭說好。

楊天佑帶著兩個兄弟,眾目睽睽之下安全的撒了出來,樓下的服務生,還有大廈外的保安,對楊天佑都是格外的敬重和禮貌,甚至還有一絲忌憚。

大廈外麵停了幾輛出租車,那門口接待的西裝男將楊天佑送上車,楊天佑三人都不說話,讓那司機在三號橋頭停下,付了錢,等出租車走遠了,楊天佑帶著兩位兄弟沒有從三號橋過河,而是往下遊走了五十多米,從吊橋過河,直達草壩街,確信沒有人跟蹤,楊天佑這才帶著兩兄弟回到將軍賓館。

到了房間,楊天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大叫一聲:“我草,好險!”

牛娃子也是擦了擦汗,道:“天哥,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居然還敢把錢拿出來給他們看到?你就不怕他們見財起意?”

“就是就是,天哥,你太厲害了,我以為今天晚上咱們要人財兩空,又要挨打又要賠錢的,剛才可真是嚇死我了。”張炎焱也趕緊道。

楊天佑心裏還在狂跳,嘴上卻得瑟起來,撇了撇嘴,道:“這就叫智慧,大丈夫,要臨危不亂,算了,和你們這種低智商說這麽高深的問題,實在是浪費老子的口水了。”

牛娃子和張炎焱對視一眼,半響之後才反應過來,一起朝楊天佑伸出中指,然後再不約而同的回擊道:“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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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楊天佑狐假虎威再一次成功脫險,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

興奮啊,他現在倒是真的有點羨慕這鄧光頭了,居然有這麽大的影響力,暗暗尋思,要是自己將來也有這樣的影響力,那該多拉風。

但想想自己那四年賺五百萬的計劃,楊天佑也開始得瑟起來,現在沙場的收入和磚廠的收入都相當的穩定,每個月都有幾十萬的收入,要是照目前的情形發展下去,四年賺五百萬的計劃還是很容易實現的。

原本想要起來看看毛片的,可一想到齊夢香,楊天佑便打消了這樣的念頭,暗自想這次開著車回永安,以後和朋友一起去吃飯,再不用坐別人的車或是騎著自己的摩托車了,也算是生活質量又提高了一些。

興奮到半夜,楊天佑才沉沉睡去,一大清早,楊天佑便被牛娃子的叫門聲弄醒,洗了個臉,三人下樓就在草壩街上找了家早餐店解決了溫飽問題,牛娃子興奮的說要去提車,楊天佑打了個電話,那邊喬經理說,有些手續還沒有辦完,估計上午十點去開車差不多。

掛了電話,楊天佑撇撇嘴嘟噥道:“什麽辦事效率,買個車居然這麽麻煩。”

“那咱們現在去幹嘛?”牛娃子也有些失望,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提車了。

開著車,在巴中城裏轉上幾圈,多威風!

可惜,現在去不了哇。

“你問我,我問誰?”楊天佑翻了翻白眼。

一邊的張炎焱上下左右的看了看楊天佑和牛娃子,看得兩人心裏有些發毛,楊天佑吞了吞口水,道:“你他娘的看啥呢?我身上有花兒不成?”

張炎焱嘿嘿笑道:“天哥,不是我說你們,現在都開上車了,你們這身打扮,是不是太雷人了?”

“我這身打扮怎麽了?”牛娃子不服氣,罵道。

張炎焱道:“你看三哥他們,開著豐田越野,一身都是品牌,你看看你們這衣服,怎麽看都像是十幾塊錢一件的地攤貨,我估摸著開著車,也有些不般配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偷的車。”

“老子這也是品牌!”楊天佑指著自己的短褲道:“奶奶的,不識貨麽,這是特步!”

“你這汗衫是啥牌子?”張炎焱撇撇嘴道:“你們也該換一身衣服了吧?”

牛娃子點點頭,道:“嗯,你這話說得沒錯,是該換身衣服了,怎麽也該穿上襯衫打上領帶再套上皮鞋才像了。”

楊天佑差點一頭栽倒,罵道:“日你鬼哦,還帶領帶,我帶你妹的領帶,換套衣服嘛,倒是可以的。”

“嘿嘿,老大,那也給我整一套唄。”張炎焱舔了舔嘴唇。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為啥?”

“你昨天晚上帶我們去洗澡,說好按摩的,後來放我鴿子了,你是老大啊,你應該說話算數的。”張炎焱還在念念不忘這件事情。

楊天佑一身冷汗,給了張炎焱一個板栗,罵道:“你也不想想,你開個苞,還要888塊?”

“就是就是,你該收小姐888塊才對。”牛娃子嘿嘿一笑。

張炎焱摸了摸腦門,有點鬱悶了,不吭聲。

楊天佑突然嘿嘿一笑,道:“走吧,今天我買單,每人買一套,然後穿戴好再去提車,接著去找猴子,也讓他瞧瞧,咱們兄弟現在可是混得不錯。”

“說不定猴子比咱們還混得好。”牛娃子笑道。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那當然好了,我也是巴不得他發了財,以後在永安混不下去了,還能投奔他。”

楊天佑自然不知道,他這句玩笑話,以後會不幸言中。

三人一起步行過三號橋,到巴人廣場,在廣場的周圍,全是賣衣服的門市,不過與草壩街的地攤貨不同,這裏的衣服全是昂貴得有點嚇人的品牌店。

圍著廣場轉了一圈兒,最後三人一合計,覺得才子男裝還不錯,牌子很響啊,於是一起走進專賣店。

這個專賣店很大,占地麵積足足有三百個平米,裏麵的售貨員年輕漂亮,不過穿的都是工作裝,有點OL的感覺,因為剛剛上班,所以全都在擦玻璃拖地,幹些清潔工作。

楊天佑三人的形象實在太差了一點,怎麽看也不像是買得起衣服的主兒,所以三人進去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進來招呼,各自忙自己的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坐在櫃台,隻是看了看楊天佑三人,便再沒有抬起頭。

像是王姥姥進了大觀園,楊天佑三人在店裏轉了一圈兒,每件衣服都看了一下標簽,大半都是過千,看得三人暗暗唏噓不已。

什麽叫品牌,這下他們算是明白了。

而三人也完全忽略了售貨員的存在,隻顧挑選自己中意的衣服,最後三人分別挑了一件襯衫,一條西褲,不過價格加起來可是好幾千。

“喂,有沒有人啊?”楊天佑突然發現自己像是在唱獨角戲,進來這麽久,居然沒有人來搭理,不禁叫了一聲。

可惜,他這一叫,隻是讓部份售貨員轉過頭看了一眼,幾乎是沒有人理會。

楊天佑就有些鬱悶了,奶奶的,老子是顧客,是上帝,連上帝都不甩了?

“這衣服不是賣的?”楊天佑嘀咕了一句。

“喂喂喂,你們的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吧?”牛娃子虎聲虎氣的道。

終於,有人過來了,不過慢吞吞的,過來之後,也是冷漠的道:“你們要買衣服?”

“試試這套!”楊天佑指著麵前那件襯衫道。

“真要試?”那售貨員二十多歲,長得不是太漂亮,不過穿上製服以後,倒也有幾分氣質,說話的時候,一臉的不滿。

“陳姐,要不我來吧?”突然,一位長相俊俏,隻有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走了過來,一臉的微笑,道。

先前那售貨員馬上答應下來,然後走開。

幾個售貨員站在一邊,悄悄議論起來。

“真晦氣,一大清早的,便有人來玩了,又買不起,看什麽看嘛?還要試,真是吃飽了撐著了。”

“就是,小荷還真是好態度,哼。”

“你管她呢,她愛搭理就搭理唄!”

“對,反正也不會買,隻是,別試髒了衣服!”

“怕什麽,到時候店長要賣,也是罵小荷,這新來的,仗著長得漂亮,可是搶了我們不少的生意。”

……

這些話,小荷聽到了,不過她無動於衷,依然微笑著為楊天佑等人將衣服拿下來。

楊天佑三人也聽到了,牛娃子和張炎焱想要說話,被楊天佑瞪了一眼。

“試衣服!”楊天佑冷笑一聲。

三人各挑了自己合適的尺碼,然後一起跑到更衣間試了一下,再出來的時候,果真是人模狗樣了。

站在試衣鏡前,楊天佑現在還真有點帥氣了,不過再是帥氣,他臉上那一股痞氣也沒辦法隱藏,而最帥的當然還是牛娃子,可惜,他沒有楊天佑那種霸氣,怎麽看都像個小白臉,張炎焱可能是從來沒穿過這麽好的衣服,有點畏首畏尾的,看起來有些不諧調。

不過,總的來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一點都沒假,三人現在算是改頭換麵,比先前可好看多了。

楊天佑哈哈一笑:“我草,還別說,這衣服還真是適合我穿!”

“那是,老大,你現在可帥氣多了。”張炎焱拍馬屁道。

一邊的牛娃子擺了個POSS,嘎嘎怪笑道:“他有我帥麽,哈哈!”

三人的對話,讓遠處的售貨員差點嘔吐,全都是一臉的鄙視,隻有小荷還是微笑著站在一起,幫楊天佑理了理領。

楊天佑笑道:“謝謝。”

“不客氣。”小荷笑道:“沒錯,這件衣服,還真的挺適合你的。”

楊天佑心裏高興啊,哈哈一笑,道:“對了,你叫小荷?”

“是的,你怎麽知道?”小荷一愣。

楊天佑湊過去,低聲笑道:“他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嘛。”

小荷哦了一聲,臉色居然一紅,不好意思說什麽。

不遠處,一群售貨員看到楊天佑和小荷在那竊竊私語,馬上又議論開來。

“那家夥不會是想泡小荷吧?”

“我看有可能,自從小荷來了,像這樣的男人可並不少見啊。”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是,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要是我,我才懶得理會。”

“說什麽買衣服,試來試去,還不就是想和小荷多說幾句話,這男人太無恥了!”

……

楊天佑卻低聲又問道:“你們在這裏上班,是拿提成麽?”

小荷笑道:“是啊。”

“那要是我們買了這衣服,你是不是會有提成?”楊天佑又問。

小荷點頭說是。

楊天佑哈哈一笑,聲音大了許多,道:“好,就這套了,牛娃子,張炎焱,你們挑好了沒有?”

“好了,就這套了。”牛娃子笑道。

張炎焱道:“我也覺得這套不錯。”

楊天佑大手一揮,道:“好,小荷,這三套我們全要了,另外,再把其它顏色的再拿一套,也是這種款式的,這一套,我們也就不脫下來了,就這麽穿走,沒問題吧?”

小荷一愣,還有些不相信,她是真沒想到楊天佑真會買衣服,不禁愣愣的道:“你們不是開玩笑吧?真要買?”

楊天佑哈哈笑道:“當然要買,就因為你這服務態度,我今天也一定要買,對了,你們這裏可不可以刷卡?”

“當然可以。”小荷還是有點不相信。

楊天佑道:“你去幫我們拿衣服,然後帶我們去付錢吧。”

說完,楊天佑果斷的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將一疊足足上萬的鈔票一下子拿在手上,在手上一砸,笑道:“看來錢不夠啊,隻能刷卡了!”

汗,楊天佑這絕對是故意的。

一下子甩出錢,將一邊看笑話瞧熱鬧的售貨員雷得不輕,全都張大了嘴巴,特別是先前接待楊天佑的那名售貨員陳姐,差點沒把腸子悔青,這一筆生意,小荷至少可以拿到近千的提成,這對於他們這種工資不足兩千的打工者來說,這可是一筆橫財啊。

“我沒聽錯吧,他們真要買衣服?”陳姐的臉色有點發綠了。

“你怎麽會把生意讓給小荷,陳姐,這次你可虧大了。”

“你趕緊去搶回來唄,你傻啊?”

有人開始給陳姐出主意。

陳姐下意識的跑過來,對正激動的在幫楊天佑拿衣服的小荷道:“小荷,我來幫這幾位老板找衣服吧!”

小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有些左右為難起來,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楊天佑見狀,也不說話,冷眼旁觀。

陳姐見楊天佑沒有反對,更來勁了,瞪了小荷一眼,居然從她手上搶過衣服,然後主動蹲下身去找衣服。

小荷被涼在一邊,很顯然,她是新來的,被人欺負了,不過,小荷現在是敢怒而不敢言,一臉的委屈。

“天哥,她咪咪好大啊!”牛娃子低聲的湊到楊天佑身邊道。

楊天佑嘎嘎一笑,道:“是挺大。”

兩人的對話,聲音很小,卻剛好被陳姐聽到,原來陳姐蹲下身去的時候,胸脯很理所當然的走光,被楊天佑看到大片的春光。

陳姐心裏一驚,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但突然又將動作停了下來,反而故意的將胸口露得更多,嘴角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荷的臉色羞紅,假裝沒聽到,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其實她現在很想楊天佑幫她說句話,如果楊天佑幫她說話,楊天佑是顧客啊,那這單生意自然會由她來完成,可現在楊天佑什麽話也沒說,這讓她也有點失望,居然有些委屈的想哭。

陳姐終於將衣服找好,站起身來,故意朝楊天佑拋了個媚眼,然後笑道:“老板,請跟我過來買單吧!”

沒想到楊天佑卻並沒有跟她走,反而是一臉笑意的站在那裏,對陳姐道:“為什麽要跟你去?”

啊?

陳姐有些不知所措了,更有點糊塗了,這不是你要說買衣服的麽,不會是玩我的吧?

“你不是要買衣服嗎?”陳姐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問。

楊天佑點點頭,笑道:“我是要買衣服,可我是看在小荷的份上才買的,她服務態度多好啊,要是你,我才懶得買衣服。”

汗,這話可就夠直接的了,楊天佑一點也沒客氣。

所有的售貨員都忍不住想笑,雖然她們在蠱惑陳姐去搶回生意,可打心眼裏,也很不爽啊,第一,她們也覺得陳姐這樣的做法有點過分,欺負小荷嘛,第二,她們又拿不到提成,幹嘛要讓陳姐撿這現成的便宜?

陳姐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站在那裏,氣得身子都有點顫抖。

楊天佑一下子從陳姐手上拿過衣服,然後對小荷笑道:“走吧,小荷姑娘,麻煩你帶我們去付款吧!”

小荷這才反應過來,前後的心理感受可完全是兩樣,可謂是冰火兩重天啊,立即答應一聲,一臉欣喜的帶著楊天佑三人去收銀台。

楊天佑沒有用現金買單,直接刷卡,六套衣服,花了一萬多,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大手筆了。

沒有理會這店裏氣氛有多凝重,楊天佑臨走的時候,到了門口才轉過頭,對著陳姐嘎嘎一陣怪笑,吊兒郎當的笑道:“喂,你記住了,顧客買東西,永遠不會因為你把波露出來看就買單,一定是因為服務態度和衣服的質量,今天給你上一課,哈哈!”

陳姐氣得想要破口大罵,卻又不敢罵,她算是看出來了,楊天佑三人可不是什麽好人啊,雖然現在穿得漂亮光鮮,可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

楊天佑帶著兩個小弟一起走遠,牛娃子哈哈大笑:“痛快,痛快!”

“就是,老大不愧是老大,走的時候還可以總結兩句,哈哈,我算是服了!”張炎焱也哇哇大叫,他今天可是很開心啊,楊天佑幫他買了兩套衣服,這都是啥衣服啊,品牌啊,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張炎焱現在心裏絕對是對楊天佑無比感激,更是覺得這個老大算是找對了。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老子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什麽態度,什麽東西!”

兄弟三人回到將軍賓館,將衣服放好,進出的時候,櫃台的老板娘都是一臉的詫異,不過楊天佑三人卻是得意非凡。

看看時間才九點半,楊天佑又帶著兩位兄弟去美發中心弄了個頭發,理了個大平頭,頭發弄得是根根豎起,那叫一個精神啊,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楊天佑就得瑟了半天。

三人這才去昨天訂車的車行,喬經理已經在那裏等候了,看到楊天佑今天這打扮,車行的這些員工都是狂吞口水。

所有的人都在感慨,奶奶的,這不是耍人麽?昨天要是穿上這套衣服來看車,會發生那些不愉快麽?

這是啥?這是裝富嘛,這是裝-逼嘛!

這不是故意耍人玩麽?

這可是冤枉楊天佑三人了,他們當時可真沒想過這些,完全是以本來麵目示人,絕對沒有半分要裝-逼的念頭。

喬經理熱情的接待了楊天佑三人,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他已經安排人將所有的手續上齊全了,連保險都上好了,將車鑰匙和一包材料和證件遞給楊天佑,喬經理笑道:“楊老板,感謝你的惠顧,歡迎再介紹朋友來買車,到時候一定也給你們一個優惠的價格。”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所有的手續都辦齊全了吧?”

“當然了,你們隻管開車上路就行。”喬經理笑道。

楊天佑道過謝,自己開著車開道,牛娃子帶著張炎焱在後麵跟著,到了三號橋頭,將車子就停在街口,楊天佑打了個電話給猴子,後者一聽說楊天佑在三號橋頭等他,立即答應馬上趕過來。

叼著煙,楊天佑和牛娃子三人倚靠在車門前,還真有點成功人才的派頭,看到來來往往的路人都不禁將視線投到兩部新車上,楊天佑便有些得瑟啊。

可還沒過多久,身邊就突然想起一個冷漠的聲音:“這兩部車是誰的?誰讓你們停在這裏的?”

楊天佑三人一回頭,立即一頭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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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交警姐姐
警察姐姐啊!

女交警,年齡大概有三十歲左右,長相一般,不過穿上警服之後,自有一股英姿颯爽的氣質,不過楊天佑首先注意的,還是女交警的胸部。

飛機場啊!

楊天佑一愣,奶奶的,沒這麽黴吧,這停車不過幾分鍾時間,就這麽容易“中標”了?而且這大姐來得是不是太神不知鬼不覺了吧?

“大姐,不不不,交警同誌,我們就是臨時停一下,等個朋友,馬上就開走!”楊天佑趕緊滿臉堆笑的湊了上去。

楊天佑現在可精明得很,他明白,這年頭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可與這些執法人員鬥,那就是和政府作對啊,那就是找死!所以,他的態度也是出奇的好!

可惜交警大姐對楊天佑的態度卻是不以為然,一本正經的教訓道:“懂不懂交通法規了,把駕證拿出來看看!”

楊天佑和牛娃子趕緊去拿駕證出來,畢恭畢敬的遞到女交警的手上,楊天佑一邊還笑道:“真是臨時停靠,我們馬上就開走,剛剛買車,還有些不適應,同誌,你這次就高抬貴手吧!”

交警大姐沒有理會,看了看駕證,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兩部嶄新的現代,然後將駕證遞回給楊天佑,道:“罰款兩百元,你們是在這裏交,還是自己去大隊去交錢?”

罰款?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苦聲道:“同誌,我們就剛剛停下來,我們開走還不行麽,不用罰款吧?”

“你們知不知道違規停車的危害性,這裏的道路本來就不寬,而且是十字路口,你們這一停車,就會導致其它車輛違規的機率大增,知道現在有多少交通事故都是違規停車而引起的嗎?我沒扣你們的分,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要不是看在你們剛剛上路,今天就不僅僅是罰款了,趕緊交錢吧!”女交警有點不耐煩的道。

說話間,路人紛紛站在遠處看熱鬧,一下子就停下來十多個人在那裏議論紛紛。

“這幾個家夥又慘了,運氣真黴!”

“什麽交罰款?還不是交到交警口袋裏了?”

“可不是麽,現在的交警,都是黑社會啊!”

……

楊天佑幾人都聽得清楚,牛娃子張嘴要說話,看樣子有點不服氣,楊天佑卻用眼色製止了他。

轉過頭,楊天佑笑了起來,對交警大姐道:“交警同誌,我們不就是個違停麽,有你說得那麽玄乎?”

那交警大姐也聽到眾人的議論了,眉頭皺起,楊天佑這話可就逗起她的話了,當即對楊天佑進行了一場法製宣傳課。

這交警大姐的口才很好,說得是唾沫四濺,一鼓腦兒的說了十分鍾,理論加實際,舉出大量的例子來告訴楊天佑關於違停的危害。

楊天佑是連連點頭,悔不當初啊,早知道就直接交錢走人了,弄得現在像小學生一樣在這裏聽課,實在是難受憋屈。

女人可以嘮叨一點,在永安鎮上,張靜就最愛嘮叨,可與這女交警比起來卻是差得太遠了。

楊天佑雖然很不耐煩,可他還是忍著,一臉的微笑,頻頻點頭認錯,等這交警大姐說得累了,楊天佑也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咳嗽一聲,楊天佑笑眯眯的道:“同誌,說累了吧?要不我去幫你買瓶水?”

路人越集越多,全都看得起勁啊,巴中人都有些休閑,因為市區工廠公司不多,所以上班的人也不多,大多數人上午就是逛街買菜,下午打牌,晚上逛街或是打牌喝茶,這就是巴中人的生活,現在有熱鬧可瞧,大家當然也就不急著去逛街了。

楊天佑這話讓交警大姐臉色一變,臉色居然也微微一紅,而周圍看熱鬧的人卻是哄堂大笑。

沒有幾個人對交警有什麽好的感觀,巴中的交警大半都是這副模樣,大家見得多了,不管自家有沒有車,對這些交警都有些反感,現在楊天佑算是幫他們出了一口氣,先前還覺得楊天佑這三個大男人耐心還真好,居然能忍受得了這交警大姐的嘮叨,現在想法就不同了,隻覺得楊天佑這就是故意刁難這交警啊。

交警大姐氣得臉色都變了,咬牙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違停的危害,罰款兩百,另外,扣兩分!”

違規一般是不會扣分的,很顯然,楊天佑觸怒了交警大姐,所以處罰起來也是格外的嚴厲。

楊天佑也是憋了一肚子氣,一聽這話,哭笑不得,道:“我說同誌,你沒有搞錯吧,我就違停,我態度這麽好,你也教育了這麽久了,現在居然還要扣分,好像違停一般都不扣分的吧?”

“沒錯,一般是不扣分,不過我看你們的態度可不像你說的那麽好,所以,必須要扣分,如果你不服,可以去交警大隊投訴我!”交警大姐一副正經模樣,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得意。

平常時,哪個車主見了交警不是巴結奉承都來不及,哪像楊天佑這樣,居然還說要給她買水,這不是故意汙辱人麽?

所以女交警現在見楊天佑一副委屈的樣子,心裏就格外的得瑟。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你讓我把錢交給你?”

女交警道:“你也可以去大隊自己交去,隻是那邊要排隊。”

“切,你還真把我當傻子,把錢交到你手上,你拿去喝茶打牌,買衣服?我才不上當,你要罰款就罰款,你要扣分就扣分,我自己去處理就是了,不過,你要想把我的錢中飽私囊,門兒都沒有,如果處理結果沒上網,我查不到,我是不會交錢的,嘿嘿,你是窮瘋了吧,居然讓我把錢交給你,我呸!”

楊天佑變臉比變天還來得利索,馬上就一副痞子相了,剛才還文質彬彬的,現在看起卻是一副無賴相,抽了根煙出來,楊天佑點上,一邊抽煙一邊又道:“開罰單吧,開完我好走人!”

“你,你,你——”女交警指著楊天佑氣呼呼的道:“你這是汙蔑,誰說的我們中飽私囊了,我隻不過是怕你嫌麻煩,你要這樣,你就自己去交款吧!”

楊天佑的話,可是讓周圍的人群又是一陣叫好,這等於是直接給了楊天佑莫大的鼓舞啊,買新車算啥?買了車敢頂撞交警,敢打擊交警,這才算英雄,吼吼!

心裏更加的得瑟了,楊天佑撇了撇嘴,道:“得了吧,大家都心知肚明,誰不知道你們啊!”

“對對對,說得好!”

人群中有人叫好。

“違停一般罰款也就一百到一百五,兩百,明顯是吃詐嘛,還扣分,扣毛毛分!”

汗,又有人在叫囂了。

楊天佑也聽得是有幾分汗顏啊,看來巴中人還真是有點脾氣啊。

交警大姐二話沒說,也實在是沒臉再留在這裏了,立即開了罰單,在眾目睽睽之下往楊天佑和牛娃子的車子上貼。

一邊的群眾便開始起哄了。

“黑社會開罰單了!”

“哦哦哦,歐也!”

“趕緊開完滾蛋哦!”

……

楊天佑聽得是毛骨悚然啊,這都是些啥人啊,哪能這麽欺負人呢?

不行,得再欺負一回。

楊天佑嘎嘎一笑,對那位已經騎上摩托車準備走人的女交警道:“喂,大姐,慢走啊,歡迎再來!”

轟隆隆,女交警氣得臉都綠了,暗罵自己今天晦氣,也發誓今天就盯著這兩部車了,要是有一丁點違規的舉動,馬上便再來開罰單!

跟姑奶奶鬥,老娘讓你以後都別想好過!

交警大姐一邊騎車一邊叫罵道。

當然,這些話楊天佑是沒有聽到的,否則,可能也會心驚膽顫,畢竟,開車的被交警盯著,那是如芒在背啊,這年頭,誰開車不違規,要是天天屁股後麵跟個交警,估計開不了一個月,駕證就要被沒收,這分也要被扣光了。

熱鬧沒得看了,群眾這才慢慢的散去,楊天佑和牛娃子將車緩慢的開到草壩街裏麵一些,那裏停了好幾輛車,雖然這裏不是停車場,可至少沒有占用車道了。

在車子外麵抽了兩根煙,一輛出租車在橋頭停了下來,穿著花襯衫帶著金項鏈的猴子跳下車便四處張望,可半天也沒找到楊天佑。

“難道是天哥開玩笑?”猴子自言自語,摸出手機開始拔電話。

“猴子,猴子!”牛娃子朝猴子招了招手。

汗,附近的路人都一起朝猴子看去,他原本就瘦得可怕,否則也不會被人叫成猴子,現在穿著花襯衫,還真有點馬戲團猴子的“風格”,臉色微微一變,一紅,猴子也看到楊天佑三人了,眼睛瞪得老大,愣了愣,這才趕緊跑過來。

上下左右的看了看楊天佑三人,然後看了看旁邊的兩部新車,猴子吞了吞口水,咋巴咋巴嘴,道:“狗日的,還真的發了?”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說哪裏話呢,發什麽哦,不發也得買車嘛,這年頭,誰不買車?”

“天哥,你這可是打擊我了,我就沒買車!”猴子苦笑道,一邊開始派煙。

楊天佑接過猴子遞過來的煙一看,娘的,軟雲,二十三塊錢一包,當即嘎嘎一笑,很騷包的把煙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笑道:“猴子,你他娘的現在就滾成這樣了?”

“咋了天哥?”猴子有些糊塗了。

楊天佑很風-騷的笑道:“你還抽這煙?”

說完,楊天佑從口袋裏摸出一包軟中華,往猴子手上一塞,哈哈一笑,道:“這煙拿去抽。”

猴子對永安鎮的人還是很了解的,畢竟曾經在通江縣城呆過,而永安鎮在通江縣可是出了名的很騷包,知道楊天佑這是故意開玩笑,猴子也不客氣,將煙往口袋裏一塞,哈哈一笑,道:“天哥,你們永安鎮的人果然個個都是騷包。”

楊天佑和牛娃子也是哈哈一陣笑,指著張炎焱,楊天佑笑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小弟,張炎焱。”

“猴子哥,很久就聽老大提起過你了,這是第一次見麵,以後要多多關照哦。”張炎焱趕緊笑道。

“你,你,你收的小弟?”猴子吞了吞口水,皺眉道:“天哥,你現在也在社會上混了?”

楊天佑白了猴子一眼,道:“混你個頭,我可沒有混啊,我上次不是給你打電話說過了嘛,我現在開磚廠。”

“那你還收小弟?”猴子撇撇嘴,道:“對了,你們這衣服不會是假的吧?還穿的是才子?”

楊天佑咧嘴笑道:“老子會穿假名牌?車都開上了,還穿假的。”

“對對對,這都是老大花錢給我們買的。”張炎焱趕緊道。

猴子咧嘴笑道:“天哥,你這是來扶貧吧?那也把我收成小弟算了,以後就跟你混了。”

“咋了,你在巴中混不下去了?”楊天佑笑罵道。

猴子突然感歎了一句,道:“一言難盡啊,走吧,找個地方吃飯,我請客,中午好好喝幾杯,然後咱們邊喝邊聊。”

“看樣子我要請你哦。”楊天佑笑道。

猴子破口大罵:“天哥,你別看不起兄弟哇,來巴中了,就算是砸鍋賣鐵,就算是賣血賣腎,我也要給你們安排好,你們就放心吧,中午喝酒,下午喝茶,晚上一起去酒吧唱歌,包廂我會給你留下來。”

“你不是說,我要來了,你把整個酒吧都包給我嘛,哈哈。”楊天佑笑道。

猴子一愣,哈哈大笑:“可以,爺們兒一句話,那是斬釘截鐵,絕對不是吹牛!”

三人上了車,楊天佑帶著猴子,一起開車去江北的“大食府”,在車上,猴子突然感慨了一句:“天哥,好久沒有像今天這麽舒暢了!”

楊天佑似乎聽得出猴子話裏麵的潛台詞,皺了皺眉頭,問:“猴子,到底咋了?看樣子你在巴中過得不太好?”

猴子苦笑道:“天哥,這巴中城,可真是不好混啊,不過,我現在也沒混啊!”

“還是不是兄弟了,有啥困難的,給兄弟我吱一聲!”楊天佑罵道。

吱!

猴子突然吱了一聲,然後哈哈一笑。

楊天佑一愣,也是一陣狂笑,卻又有些無語。

狗日的,叫你吱一聲,你還真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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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操麵子
大食府酒樓位於江北大道,三號橋與吊橋之間,路程很近,很快便到了。

猴子帶著三位兄弟一起上樓,這裏的服務員全都穿著大紅色的旗袍,個個氣質不凡,二層的樓梯口站著的兩名迎賓小姐,猶其個子高挑,皮膚也極好,穿上旗袍以後格外的玲瓏凸現,看得楊天佑三兄弟差點沒流口水。

進了包廂之後,點了菜,等服務員出去以後,楊天佑就不禁感慨一句:“果然是市區,還真不是我們永安所能比得上的!”

猴子一愣,笑道:“天哥咋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了,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哦!”

“我懂!”牛娃子嘿嘿一笑。

“你懂個球!”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

牛娃子嘎嘎笑道:“猴子,天哥的意思是說,這酒樓的服務員很水靈,不是永安鎮的女人所能比的。”

“老大的意思是說,永安鎮的女人和這城裏的女人一比,那就個個都差了許多!”張炎焱也隨聲附和。

楊天佑額頭冒黑線,笑罵道:“狗日的,你們今天的智商怎麽一下子這麽高了?”

“這個我明白。”猴子也哈哈一笑,道:“因為你們三個都是色狼,這叫臭味相投,奶奶的,你們也真是少見多怪了,有機會去江北飯店去看看,估計你們都要流口水,那裏的服務員才叫漂亮,個個都是絕色。”

牛娃子雙眼冒光,舔了舔嘴唇,問:“猴子,你不是開玩笑吧?要不我們去見識一下?”

猴子有點為難,咧嘴一笑,道:“不瞞你們說,那地方,可不是我這樣的人能去的,能請你們來這裏吃飯,我都盡力了,你們知道誰最愛在江北飯店吃飯嗎?”

見猴子搞得神秘兮兮的,楊天佑有點好奇了,湊過來問:“誰?”

“鄧爺啊!”猴子眼中露出一抹神往和崇敬。

楊天佑一愣,道:“哪個鄧爺?難道是你以前說過的光頭鄧?”

噓!

猴子中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道:“這個稱呼可不能亂叫,我們一般都叫鄧爺,不過天哥說得沒錯,鄧爺的確是最愛去江北飯店吃飯。”

楊天佑曬笑道:“狗日的,猴子,我看你的樣子,怎麽像是光頭鄧的粉絲一樣,你崇拜他不成?”

“嘿嘿,天哥,你這可就少見多怪了,在市內混的人,誰不崇拜鄧爺和趙五爺啊,這就是巴城黑道的兩位教父級人物啊,崇拜他們的人海了去了,我算哪根蔥嘛,他們都不認得我,哈哈,不過,我倒是認識鄧爺的大弟子!”猴子有些得意的道。

牛娃子接口道:“什麽大弟子?他們都收弟子?難不成還要傳授武功不成?”

“你是豬頭啊?這都啥年代了,還傳什麽武功,現在社會上混的,都這麽稱呼,說白了,就是鄧爺下麵小弟中的老大,怎麽說呢,就像天哥現在收了張炎焱,那張炎焱就是天哥的大弟子,以後再收弟子就依次排下去,不過每個黑道老大收的弟子可不多,這類叫親傳弟子的,可比下麵那些小弟有地位多了,比如鄧爺這位大弟子,那在巴中城,特別是在老城這一塊,絕對是橫著走的人物,開的是寶馬,走在大街上逆向行駛交警也不會去管,牛吧?”猴子解釋道,一邊說話的時候,可是神采奕奕的。

楊天佑白了猴子一眼,道:“你不是說你不混黑社會了嗎?”

“是不混啊,我現在都沒加入什麽幫會,就是幫我表哥看著酒吧,不過表哥這酒吧也是和別人合夥經營的,生意比較好,天天晚上來酒吧玩的人,大半都是社會上混的,斧頭幫或是光頭黨的,我也難免就要和他們打交道,哎,還好,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重出江湖,金盆洗手了,再不進入那個圈子了,太黑,也太毒了!”猴子突然有點感慨。

楊天佑一直記得猴子在車上的歎息,等菜上齊了,一邊喝酒,楊天佑便問:“猴子,這裏都是自家兄弟,你給我說說看,你現在究竟為啥不開心了?”

“我現在沒啥不開心啊。”猴子趕緊道,鎮定自若。

楊天佑卻是洞若觀火,一本正經的道:“猴子,你這可是不把我當兄弟了,咱們的交情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了,你難道還信不過我?”

猴子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之中透出一絲感激,笑了笑,道:“其實說了也沒有什麽,就是覺得憋屈。”

“為啥憋屈?”楊天佑有些不明白了。

猴子給每人遞了一根煙,自己點上,靠在椅子上,這才悠悠的道:“以前在通江縣城混的時候,沒覺得憋屈啊,雖然縣城的混混也多,可那個時候人在江湖漂,也不怕挨刀,今天一架,明天一架,都是家常便飯,可那時候痛快啊,現在就不同了,我這算是改邪歸正了,天天晚上守在酒吧,顧客就是上帝,可經常有幫會的人來酒吧唱歌喝酒,我得把他們當自己祖宗一般的侍候,可就算我態度好到極點,他們還是免不了有時候過分啊,我能咋樣?還能像以前那樣砍了他們?我隻能忍,你別小看這酒吧,可是龍蛇混雜得厲害,這份工作可不輕鬆啊!”

楊天佑皺眉道:“那你就加入幫會唄?”

“加入幫會,也不輕鬆啊,在市裏混,要出頭可比在縣城難得多,出不了頭,那就是小弟,砍人打架的時候得衝在前麵,當炮灰啊,你說這巴中城裏,那麽多混混,有幾個上位的?又有哪一個不是帶著一身的傷上位的?這年頭,混啥都不輕鬆,我一直很糾結,又想過以前那種無所顧忌的日子,又想過平靜的生活,可這本來就是矛盾,早知道,我就不來巴中了,繼續混在縣城。”猴子一口悶酒喝下去,抱怨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道:“你不是說你表哥在市裏有人嗎?難道幫會的人也敢來鬧事?”

“我表哥那朋友,雖然在市裏,卻沒有實權,再說了,在市裏又怎麽樣,說句不好聽的,像鄧爺和趙爺這樣的人物,哪個又怕市裏的,有人說鄧爺和趙五爺在省上都有關係的,所以市裏這些人物,沒有誰敢真對他倆不客氣,否則,巴城的黑幫早就亂了套了!我表哥那關係,不夠硬,所以在這些幫會人的眼中,不夠看啊,再說了,別人是來消費的,你就算有關係,也不能對不起客人啊,否則以後誰來喝酒消費了?”猴子罵了一句:“狗日的,這操蛋的生活啊!”

“是夠操蛋的!”楊天佑笑罵了一聲,道:“但再操蛋,還得生活啊,要不你跟我回去,去我那沙場做事,不比在這裏的收入低。”

猴子卻搖了搖頭,苦笑道:“天哥,我知道你對兄弟好,可這人啊,就是賤,以前在縣城還沒覺得,現在到了市裏,雖然生活過得不咋的,但要讓我再回縣城或是鎮上,那我可是真不願意了,不過你什麽時候要是來市裏發展,我就過來幫你,別的不敢說,你要開酒吧,我還是能幫上忙的,這半年來,我可是學了不少東西,到時候就算你要加入幫會,我都跟著你一起幹,跟著你幹事,我心裏踏實,第一不怕你算計我這當小弟的,第二是因為心甘情願,我欠你的情還沒還得上,這心裏也一直裝著這件事。”

楊天佑哈哈一笑,端起杯道:“說什麽屁話,都是自家兄弟,什麽恩不恩的,要是我以後在鎮上混不下去了,一定來市裏,到時候你可得賞我一口飯吃才行,我在市裏可沒有什麽朋友或兄弟。”

“來,喝酒喝酒,不說那些喪氣話,先喝酒,然後再去茶樓打牌,晚上去酒吧唱歌,所有的消費我都包了。”猴子大手一揮,笑道。

“猴子,我和張炎焱可是窮光蛋,打牌我們可沒錢的。”牛娃子對張炎焱道:“張炎焱,你說對不對?”

張炎焱咧嘴一笑,道:“我沒錢,你有錢,你沒錢有卡,怕個球,但我是真沒錢,每個月就兩千多的生活費,我早用光了。”

牛娃子白了張炎焱一眼,沒想到張炎焱會出賣他,罵道:“狗日的,我那錢看得用不得,不信你問天哥,我要用了,回去了,我婆娘又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得了得了,不就是錢嘛,兄弟在一起,說缺錢,那就是打兄弟的臉啊,一會兒我給你們一人刷五千,贏了算你們的,輸了不用還,這總成了吧?”猴子很義氣的道。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那老子也沒錢。”

“一人甩五千,屁話不要多,來來來,喝酒,喝酒!”牛娃子很豪爽,又舉起杯子。

這頓飯,從上午的十一點多,一直吃到下午的兩點,一共喝了好幾瓶五糧液,總消費額在五千塊左右,付帳的時候,楊天佑原本要去買單的,被猴子推到一邊,差點沒發火,說到了巴中,哪能讓楊天佑花錢。

從大食府出來,就在隔壁的一家碧春香茶樓找了個包廂,這裏麵麻將機是現成的,泡了兩壺普洱,猴子一拍頭,說下去取錢,楊天佑說陪他一起下去。

就在樓下不遠處便有取款機,猴子輸入密碼的時候都沒有避著楊天佑,但取款的時候卻想要把楊天佑推到一邊,楊天佑有些懷疑,硬是湊過來,將猴子反而推到一邊。

“天哥,你要做啥?”猴子有點急了。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我看你這半年賺了多少錢。”

“哎呀,天哥,這個你就別管了吧,反正請你們喝茶的錢還是有的。”猴子趕緊道,想要讓楊天佑不去查餘額。

可惜楊天佑的動作很快,一查,立即傻眼了,卡裏一共還有兩萬塊,不,是一共隻有兩萬塊了。

“你就這點存款?”楊天佑皺眉轉過頭,盯著有些訕訕笑容的猴子。

猴子臉色一紅,道:“怎麽可能,我還有錢,在其它卡上啊,這張卡上是用來零花的。”

“滾!”楊天佑一下子將卡拔出來,甩給猴子,罵道:“球錢沒有,還操什麽麵子?”

猴子有點不好意思了,唯唯諾諾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楊天佑也不理會他,將自己的卡插進取款機,直接取了兩萬,最後將一疊錢遞到猴子麵前,道:“拿去!”

“天哥,你這是啥意思?”猴子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並沒有立即伸手去接那錢。

楊天佑道:“沒什麽意思,你沒錢,我有錢,我們是兄弟,自然不能花你的錢,不過麵子還得由你去操,誰叫我們是兄弟?”

“天哥,你在巴中來,自然是我來買單,我知道你有錢,可我也不能花你的錢啊,你讓我這張臉往哪擱?不行,不行,你這等於是在打我的臉。”猴子強硬的道。

楊天佑哭笑不得,罵道:“狗日的,你這腦子是進屎了還是咋的?我們兄弟間還說這些?你要真把我當兄弟,這錢你就接著,實在不行,就算是我借給你的,你以後寬裕了再還我,這總成了吧?”

“可是,可是——”猴子還是不想去接那錢,道:“要不取我的錢,等我沒錢了,我打電話,你就給我打點錢就成。”

“都他娘的什麽時候了還這麽要麵子,要麵子沒錯,但不能在自己兄弟麵前硬撐,這錢你拿著,要不我們馬上就回通江,以後也別聯係了,還什麽狗屁兄弟,不就是兩萬塊錢麽?這麽婆婆媽媽的,你是婆娘還是爺們兒?!”楊天佑罵道。

猴子說不過楊天佑,隻好將錢接過去,楊天佑又道:“上去了再發錢,每人發五千,晚上喝酒就由我來請客,算是來捧場。”

“天哥!”猴子叫了一聲。

楊天佑都走了幾步了,轉過頭看著猴子,後者一臉通紅,看樣子激動得不行了。

“又咋了?還不走?”楊天佑不耐煩的道。

“天哥,你現在是我大哥,以後一輩子都是我哥,要是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了,我也不會說二話,要是我猴子這輩子做了對不住你的事,就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劈!”猴子很正經的道,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哆嗦,看來心裏是真的感動得無以複加了。

楊天佑笑著拍拍猴子的肩膀,道:“什麽哥呀弟的,就是兄弟,要做兄弟,就別再老提這些話,我不愛聽,男人要做事,不是說話,你明白?”

“我懂!”猴子咧嘴一笑,咬牙道:“你看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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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你以為咱二啊?
回到茶樓,猴子操了一回大方,果真每人甩了五千,隻是甩錢的時候,猴子的眼神總是有些怪異,這拿著別人的錢操大方,他心裏還真不是個滋味,不過心裏對楊天佑也是真正的感激得很。

什麽叫兄弟?

這就叫兄弟!

還好,下午打牌的時候,楊天佑的手氣難得的好了一次,打五十元的血戰,這也算是楊天佑第一次“升級”了,以前最大也就打個二十的血戰,這頭一次打五十,心裏也有幾分緊張,順帶手氣和技術都好了許多,贏了三千多,算是小贏了一回。

猴子的手氣也不錯,贏了四五千,總算是將晚上唱歌的錢給準備好了,不枉楊天佑替他撐了一回場麵。

牛娃子打到最後,就隻有一千多塊了,至於張炎焱,典型的倒黴倒,成了最大的輸家,一分錢沒餘,反倒是欠了兩千多,好在他是光溜溜的來,光溜溜的去,不是他的錢,也不心疼。

打到晚上六點結束,大家再回大食府吃了晚餐,因為晚上要去酒吧,所以這頓飯就沒喝酒了,不過晚餐的標準不低,一桌飯足足開了八百多塊,比永安鎮的消費還高。

其實巴中的消費平均算起來是趕不上永安鎮的,這也是永安鎮的特殊所在,地方小,但消費高,隻是巴中也有星級飯店,而這大食府便是其中的一家,星級飯店吃飯,自然不能和一般的飯店相比,既然服務員都那麽水靈,標準都那麽高,這收費低了,也確實說不過去,至少楊天佑覺得這頓飯還是值的。

在永安鎮,不管是錦和旗還是泰豐閣,都絕對沒有這麽水靈的服務員,所以今天楊天佑算是大飽了眼福,也小小的開了一次眼界,出門之後,楊天佑就感慨:“巴中的水靈妹子真多啊!”

“那你早點來巴中發展啊!”猴子笑道。

楊天佑一邊開車一邊笑道:“我現在每月有二十多萬的收入,你說我還來巴中做啥?”

“你收入真這麽高?”猴子吸了一口涼氣,他所在的酒吧,也算是巴中排得上號的大酒吧了,每月的營業額也隻有三十多萬,除去成本,也就賺個十多萬,這麽說起來,楊天佑現在的身價可真是不一般了。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你以為我開玩笑?切!”

公牛酒吧,同樣位於三號橋下麵的河邊,前麵說過,這一排一共有四五十家酒吧,但這公牛酒吧卻是其中生意比較紅火的一家,而這家酒吧便是猴子那表哥開的,猴子的表哥姓胡,大名一個軍字,不算是道上混的,不過黑白兩道多多少少也會給他一點麵子,原因很簡單,雖然這公牛酒吧名義上是他開的,但實際上還有另一位隱在暗中的合夥人,而這位合夥人便是胡軍的一位至交,也算是他的一個靠山,在市委給某副書記做秘書,不算是實權部門,但也還能在領導麵前說得上話,這跟古代皇帝身邊的公公差不多,許多人都會給他一點麵子。

在猴子的指引下,楊天佑將車開到三號橋頭,從先前楊天佑挨罰款的馬路對麵開了下去,那裏有一條通道,直達河邊。

一進了下麵,楊天佑便是眼前一亮,整個河邊,外麵是水泥柱子,還修了欄杆,算是憑空架設在河床之上,形成一條街道,而整條街道,到處都是霓虹燈在閃爍,顯得格外的熱鬧,而且聲音相當的嘈雜,街道上亮堂得如同大白天一般,已經停了不少的車子,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走動的人群,某些地方還有一些燒烤的攤位,一些年輕人光著上身坐在那裏喝酒吃東西。

在公牛酒吧外麵,停好車,猴子帶著三人進去,楊天佑傻眼了,他在通江縣城的時候也愛去逛夜店,也去過幾個大點的酒吧,可與這公牛酒吧比起來,可就差了許多。

整個大廳裝修得富麗堂皇,麵積足足有三百個平米,設有舞池,T台,頂上安了一隻足足有十多個平米的大霓虹燈,燈光有點昏暗,配著悠揚的音樂,氣氛也就顯得格外的曖昧。

現在才七點多,已經有幾桌客人了,不過還沒有人唱歌,倒是T台上有一位駐唱的歌手,長發披肩,不過一看穿著打扮就知道,這是個爺們兒,唱的是楊天佑聽不懂的英文歌,不過旋律比較熟悉,就是一時記不起是啥歌名。

大廳右手一側設有收銀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孩站在那裏,一見到猴子便趕緊打招呼叫猴哥。

舞池裏麵還設有一環形的吧台,裏麵站著幾個調酒的小妹和男服務生,吧台上坐著一些穿著暴露的女人,估計是這裏的駐場小姐。

楊天佑三人一進來,真正是王老漢下山,算是見了世麵了,這場麵,可比縣城的場子熱鬧多了,也更加有格調。

楊天佑還好,還能鎮定自若,隻是心裏震撼,而牛娃子和張炎焱便張大了嘴巴,牛娃子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可同樣覺得這公牛酒吧還真是有格調,出乎他意料啊,張炎焱則完全是第一次進這樣的夜場,不,他算是第二次進夜場,第一次是與楊天佑上次在縣城的時候,當時出來還撞上向安了,所以現在張炎焱顯得有些拘束。

猴子對收銀台的那女的問:“天字號包廂有沒有人預定?”

“暫時還沒有。”那女的回答道。

“好,天哥,咱們就去天字號包廂吧!”猴子轉頭對楊天佑笑了笑,帶著三人順著角大廳南麵的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的走廊中站了幾個服務生,一看到猴子,也是趕緊過來打招呼,猴子都隻是點了點頭,很有看場子的派頭,帶著楊天佑三人進了天字號包廂。

這包廂也是極大,足足有六十個平米的大小,沙發都有好幾套,估計可以坐下二三十人也不顯得擁擠,裏麵有七十多寸的液晶電視,還有幾張茶機,一麵牆上設有窗戶,可以看到巴河的風景,此時河麵上泛起的是不停閃爍的燈光,空調原本就是開著的,一進門便感到格外的涼爽。

一坐下,猴子便跑到外麵,給服務員咐吩送上好酒,然後又叫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上來幫著點歌,等酒水送上來,楊天佑先笑道:“你們這裏還有天字號包廂這說法?那豈不是還有地字號包廂?”

猴子咧嘴笑道:“那當然了,天哥,不瞞你說,這天字號包廂,一般人可是訂不到的,平常都會留在那裏,許多時候,有些有來頭的客人來了會安排進來,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客人都不會要求來天字號包廂。”

“這又是為啥?”張炎焱腦袋反應有點跟不上了,好奇的問。

“怕惹麻煩唄!”牛娃子咧嘴笑道。

張炎焱還是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牛娃子白了張炎焱一眼,撇了撇嘴笑道:“狗日的,你還真是個豬頭,這都不明白,你想想,要是你來唱歌,訂了這包廂,突然鄧光頭或是趙五爺來了,見你占了這包廂,他會高興不?你讓了,你會高興不?要是遇到個愣頭青,不懂世故的客人,非要占著不讓,這不是讓猴子為難?”

“哦,原來是這樣!”張炎焱恍然大悟,很認真的道:“有道理,有道理,不過,要是今天晚上鄧爺或是趙五爺來了,豈不是我們也得讓?”

“那你以為呢?”牛娃子翻了翻白眼,覺得和張炎焱說話還真的是有點累。

“猴子不會讓我們也讓吧?不過要是不讓,可能就得罪他們了,看來還是得讓啊。”張炎焱分析了一番。

幾個人都有些無語,楊天佑笑罵道:“張炎焱,你腦子怎麽時好時壞,有時候轉得挺快啊,有時候咋跟木頭似的,裏麵塞的是幹穀草麽?”

張炎焱咧嘴隻是笑,不吭聲了。

猴子哈哈一笑,道:“你們放心吧,我也就是打個比方,老實說,我們這酒吧開業這麽久,鄧爺和趙五爺都從來沒來過,就算鄧爺那親傳大弟子,飛哥,也就來了兩次而己,今天晚上肯定不會來,就算來了,咋也不能對不起天哥不是?大不了得罪他了,這包廂肯定是不會換的。”

“夠兄弟!”牛娃子大拇指一伸。

張炎焱也伸出大拇指誇了一句:“夠義氣。”

楊天佑三人接著喝酒,喝到濃處,楊天佑便大大的施展了自己的唱功,包廂中頓時響起鬼哭狼嚎的聲音,估計是窗戶沒關好,外麵大老遠都能聽到,那點歌的小妹,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那叫一個難受啊。

“天哥,你就饒了我們吧,你不怕嚇著我們,也不要嚇著這位妹妹嘛。”牛娃子開始求情了。

張炎焱也是臉色大變,吞了吞口水,強自忍著。

他還是挺有規矩的,既然認了楊天佑做老大,私底也開玩笑的時候不多,遇到這種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可是很給楊天佑麵子的,所以他不會說話,再難聽也得忍著,隻是忍得也很辛苦啊!

猴子以前見識過楊天佑的唱功了得,不過現在也是額頭冒汗啊,打心眼裏也希望楊天佑不要再鬼叫了。

還好,楊天佑隻唱了兩首歌便沒再繼續,沒辦法,牛娃子頻頻敬酒打斷他,讓他的唱興大減。

幾位兄弟又喝了兩瓶啤酒,猴子今天晚上哪也沒去,也沒下去看場子招呼客人,就在這裏陪著,也算是給足了楊天佑的麵子。

正喝得高興,突然,窗戶外麵傳來咣的一聲巨響。

幾人都嚇了一跳,楊天佑第一個反應過來,帶著幾個兄弟衝到窗口一瞧,立即傻眼了。

公牛酒吧的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好撞在楊天佑那車屁股後麵,看樣子撞得還不輕,這一聲巨響已經吸引了酒吧裏麵不少客人,遠遠的站了一群年輕人在那指手劃腳的議論,一樓吧台的那位男人也跑了過去。

“我草!”

楊天佑大叫一聲,立即轉身往樓下衝,他倒沒發現,猴子的臉色變得極端的難看。

“我日哦,這開的啥車哦!”牛娃子也一聲大叫,隨後跟了上去,張炎焱自然也要跟著,猴子皺緊眉頭隨後跟著跑了出去。

來到酒吧外麵,楊天佑衝到自己的車尾,看了看那輛黑色的轎車,立即大叫了一聲:“狗日的,原來是寶馬,寶馬就了不起?不是寫的別摸我麽?看不到?!”

“喂,你鬼叫個啥?”

從寶馬車上走出三男一女,為首的男人大概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一件紅色的襯衫,下麵是西褲,頭發蓄得有點長,有點七十年代香港黑社會的風格,有點胖,一臉的沉著,眼神之中透著冷意,他的身邊摟著一位年齡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打扮得很時尚前衛,也是真的很漂亮,男人的身後站著兩名年輕人,都隻有二十多歲,穿著短袖體恤,手臂上都是“雕龍附鳳”,格外的威武。

此時說話的是男人身後那位紋著惡龍的年輕人,語氣相當不善。

“鬼叫啥?你們撞了我的車,沒看到?怎麽開車的這是?”楊天佑脫口叫道。

這可是他新買的車啊,現在是真的肉疼得很,他算是看清楚了,後麵的保險杠撞壞了,兩顆大燈也撞壞了,這修車費是小事,可開車第一天,新車就被撞進修理廠,是不是太晦氣和憋屈了一點?

“撞了也就撞了,你還想咋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這車子前麵的燈也被撞壞了,你是怎麽停車的?趕緊掏錢賠車燈,要是再嘰嘰歪歪的,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那長發男子右後方的年輕人叫囂道,他的手臂上紋著狼頭,與另一位同伴一樣,兩人都是光頭,穿上袈裟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和尚啊,當然,他們不會念經,精通的也不是佛法,而是打架。

“啥?你們撞了車,還要我們賠錢,你們也太霸道了吧?”張炎焱也趕了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立即脫口大叫道。

楊天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過他倒並沒有急著說話了,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開始尋思對方的身份和來曆,不過心裏也是真的憋屈的厲害。

自己的車被撞了,還得賠錢,把老子當啥了?你以為咱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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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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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能屈能伸
那紋著惡狼頭的光頭冷冷一笑,道:“咋了,你還不服氣不成?一句話,你們給不給錢?”

“啊,飛哥,原來是你來了,你看這事兒鬧得,這幾位是我的兄弟,第一次到巴中,不認得飛哥,你多我包涵一下吧!”猴子終於趕到,氣喘籲籲的朝對麵的長發男人笑道。

飛哥?難道這個人就是猴子說過的,鄧爺的親傳大弟子阿飛?看他兩個保鏢,倒真像是光頭黨的!

楊天佑心裏一動,有點緊張起來,這可不是永安,這是巴中,而且是老城,這一塊可都是光頭鄧的地盤,他就算再狠再橫,也指定沒法和光頭黨鬥下去。

不過楊天佑並沒有吭聲,倒是一邊的張炎焱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當即便要叫囂,卻被楊天佑瞪了一眼。

“天哥,咋辦?”牛娃子湊過來,到楊天佑的耳朵邊低聲嘀咕道。

楊天佑道:“先不要出聲,靜觀其變。”

飛哥終於說話了,看了看楊天佑,又看了看猴子,陰陽怪氣的道:“猴子,他們是你的兄弟?”

猴子趕緊點頭道:“是是是,是我的兄弟。”

“既然是你兄弟,那我也就賣你一個麵子,不和他一般見識,讓他趕緊賠錢,我是過來玩的,不是在這裏和你們扯淡的!”飛哥冷冷一笑,道。

嘴上是給猴子麵子,可錢還是要賠啊,猴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還有些漲紅,吞吞吐吐的道:“飛哥,這不好吧?”

“哦?”飛哥一愣,笑眯眯的道:“你覺得不好?”

“有啥不好的?”先前那光頭又說話了,一瞪眼,道:“猴子,飛哥給你臉你不要臉,難道非要打你臉才好?這車撞了,難道不該賠償?”

猴子咬著嘴唇不說話,一臉的為難,臉色也是變幻不定。

“完了,要打架了,這猴子平時挺精明的,今天怎麽一下子這麽固執了,跟飛哥作對,這不是找死嗎?”

“是啊,我看今天這事兒可能要鬧大了,我們得閃遠一點,一會兒可別遭誤傷!”

“要真打起來,當然要幫飛哥了,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還跑毛啊,直接開打就是了!”

看熱鬧的年輕人開始議論紛紛。

“猴子,你什麽個意思?”飛哥再次出口道,舔了舔嘴唇,一臉的輕蔑,道:“難道你還想就這麽算了不成?”

猴子一咬牙,道:“飛哥,你給我臉,按理說,我是該要這張臉了,但我這幾個兄弟,也是我的生死之交,我今天要是不幫他們討回一個公道,我就太對不住兄弟了,這樣吧,他們的車子先停在這裏,是你們撞上來的,要說起來,責任也在你們,要不大家互相退一步,這就事情就這麽算了,大家都不要追糾了,自己修自己的車如何?”

“啊,這猴子是真想找死嗎?”

“猴子腦子進屎了吧?這不是找死?”

“汗,大家準備了,看來真要打架了!”

看熱鬧的年輕人,都被猴子這番話嚇了一跳。

與飛哥作對,這就是找死啊!

楊天佑心裏一曖,依然沒有吭聲。

飛哥還沒說話,他右後方那名光頭臉色一變,一步跨到前麵,惡狠狠的對猴子道:“猴子,看來你是不想在這裏混了對吧?”

擺了擺手,飛哥皺眉道:“你們都不要說了,這件事情,讓我來解決。”

“猴子!”飛哥叫了一聲。

猴子咬牙嗯了一聲。

“你要對你兄弟講義氣,行,我也不和你計較,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看在你表哥的麵子上,我不和你計較,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滾到一邊去了,我來和你這位朋友談談。”飛哥冷哼一聲。

“飛哥——”猴子叫了一聲。

飛哥不理會,轉頭對楊天佑道:“哥佬倌混哪裏的?”

楊天佑沉聲道:“不好意思,我是良民,我不混社會。”

“你的膽子很大,我阿飛從十三歲就開始在巴中混,十幾年了,還沒有人敢這麽跟我說話,我倒是很佩服你,不過今天這事兒,你到底要不要賠錢,一句話,幹脆一點!”飛哥嘿嘿笑了起來。

楊天佑還沒說話,一邊的猴子卻突然插嘴道:“飛哥,事情是在我們場子裏發生的,這事情,由我們酒吧來負責,你的車由我出錢來修怎麽樣?”

猴子見勢不妙,怕楊天佑吃虧,馬上就站了出來,現在這局勢,一觸及發,如果真打起來,楊天佑三人可能不死也要被打殘,先不說飛哥那兩名兄弟都是很能打的,隻說這周圍看熱鬧的年輕人,到時候也一定會幫飛哥打架,所以,他隻能自己來頂上了。

“不行!”

飛哥斷然拒絕,用貓戲老鼠的眼光在楊天佑身上看了幾眼。

猴子一愣,早已經恢複的的臉色再一次漲紅,道:“飛哥,沒必要這樣吧,這錢我來付,你們還想怎麽樣?”

飛哥猛然回頭,狠狠的瞪了猴子一眼,道:“猴子,我給你表哥的麵子,可不是給你麵子,如果你再這樣不知進退,可別怪我不給麵子了,說白了,我可以不給你表哥麵子的,他也把我沒辦法。”

“可他是我兄弟,這事情,我必須要為他出頭。”猴子現在也有點急了,豁出去了。

“去,砸車!”飛哥豪無征兆的轉頭對身後的兩名兄弟吩咐道:“然後揍人!”

“等等!”楊天佑終於開口了。

“怎麽?”飛哥轉過頭,盯著楊天佑,笑道:“想通了?”

“想通了。”楊天佑悶聲道:“今天是我們太不懂事了,冒犯了飛哥,這錢,我來付,請飛哥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第一次進城,鄉巴佬,沒見過世麵!”

汗,楊天佑居然服軟了!

張炎焱和牛娃子傻眼了!

猴子也傻眼了!

他們太了解楊天佑的個性了,平日裏,就算不占著理,也不會向人低關不,更何況今天他還占盡了道理,說什麽也不該服軟的,居然服軟了,這和他的性格實在不符合啊!

“天哥!”牛娃子叫了一聲。

“老大!”張炎焱也皺眉叫了一聲。

猴子張了張嘴,一臉的愧意,低下頭,他似乎明白了楊天佑的想法。

“你真要賠?心甘情願的?”飛哥倒是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楊天佑露出一絲笑意,道:“飛哥開個價吧!”

“兩萬!”飛哥倒不算太狠,開了個不高不低的價格。

不過一聽到這個數目,周圍看熱鬧的年輕人還是一驚,兩萬塊,這也不算是小數目了。

“現在就拿錢!”飛哥冷笑起來:“而且是你拿錢,不是猴子拿錢,我可沒耐心等你去取錢!”

飛哥的話一說出來,就讓所有的人都聽出來他的潛台詞了,如果楊天佑現在能拿出兩萬塊錢來,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如果拿不出來兩萬塊,這事兒可就沒完了,估計還會找他的麻煩。

也是,飛哥一向在巴城囂張慣了,今天被楊天佑和猴子如此一番頂撞,能輕易罷休可就怪了。

平常誰會在口袋裏放這麽多現金?那不是吃飽了撐嗎?

所有的人都覺得,楊天佑今天是再劫難逃了。

沒想到楊天佑二話不說,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一卷錢,是下午打牌的本金和贏的錢,一共有八九千,另外將錢夾拿出來,數了一番,居然湊齊了兩萬,不過他的錢包裏麵也就餘下幾張鈔票了。

雙手將錢送到阿飛的麵前,楊天佑畢恭畢敬,笑道:“謝謝飛哥手下留情!”

飛哥也是一愣,也沒想到楊天佑身上居然有這麽多現金,半響之後才接過那錢,也沒有數了,交給身後的光頭,這才對楊天佑冷笑道:“這次算你識相,小子,以後到什麽地方都要把招子放大一點,不要動不動就犯渾,特別是到了巴中,更不要太橫,否則,下次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楊天佑趕緊道:“是是是,飛哥教訓得是。”

飛哥沒有理會楊天佑,直接摟著女孩帶著兩名兄弟往酒吧內走去,看熱鬧的眾人也都散去。

“天哥!”猴子咬著嘴唇叫了一聲。

楊天佑拍拍猴子的肩膀,笑道:“沒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正說著,酒吧跑出一位男人,來到猴子麵前,立即有些著急的道:“猴子哥,飛哥要天字號包廂!”

“要個球,就說天字號包廂今天已經有客人了,帶他們到地字號包廂!”猴子現在心裏正鬱悶呢,聞言直接罵道。

那男人苦笑道:“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猴子罵道:“媽的,哪次他消費咱們不是免單,今天老子偏不滿足他,大不了惹毛了,他還真能弄死我不成?大不了以後不來咱們酒吧玩,正好,還省了一筆招待費!”

“可老板不是交待過嘛,飛哥過來了,都是安排天字號包廂啊!”那男人有些委屈的道。

猴子一瞪眼,道:“沒看到今天是我這幾位兄弟在天字號包廂,就安排進地字號包廂,出了事情讓老板找我示問,大不了不幹了!”

那男人嗯了一聲,猶豫了一下,轉身便要回去。

“等等,回來!”楊天佑突然招了招手。

楊天佑轉過頭對猴子道:“猴子,咱們去別的包廂算了,把我們的包廂騰給他們好了!”

“不行!”猴子血氣方剛的道:“這怎麽成!?”

“你他娘的腦子不開竅?”楊天佑罵了一句:“剛才我都已經忍氣吞聲了,難道你要我的努力都成白費?你還真想打架?”

猴子一下子反應過來,苦聲道:“可我這樣就太對不住你們了。”

“我們是兄弟,得罪不了,去吧,把他侍候好,我們進地字號包廂。”楊天佑咬著牙道。

猴子歎了一口氣,對那男人擺了擺手,道:“就按天哥的話做吧!”

楊天佑三人被重新安排到地字號包廂,這包廂中的裝修和格調和天字號包廂有一點點的差距,麵積小了一點,不過也算是豪華了。

三人一坐下,張炎焱就抱怨道:“狗日的,太囂張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嘛!”牛娃子有些沮喪的道,不過心裏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楊天佑和對方打起來,到時候後果有多嚴重,他可是能想象到的。

猴子拿著一瓶酒,對楊天佑道:“天哥,來,我們喝酒,不用管他們,把這事兒忘了。”

楊天佑笑道:“走,我跟你過去一趟。”

“過去幹啥?”猴子一愣:“我才不想去理會他們了。”

“你是在這裏看場子的,你不去敬杯酒,說不過去吧?再說,我也想去敬杯酒,這樣的對手,咱們現在還惹不起,不能惹上,能化解就化解,這可不是永安,這是巴中。”楊天佑凝重的道。

猴子無奈,隻好帶著楊天佑去天字號包廂,飛哥正在喝酒,那女孩子很乖巧的坐在他懷裏,身上的要害部位被飛哥捏得變形,一臉的騷-媚。

看到楊天佑和猴子進來,飛哥沒有理會,兩個兄弟也當沒看到。

猴子過去,擠出一絲笑意對飛哥道:“飛哥,今天晚上多有得罪之處,請你多包涵,來,我敬你一杯!”

飛哥看了看猴子,笑了笑,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道:“看在胡軍的麵子上,我不和你計較。”

“嘿嘿,飛哥,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但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見麵,你多擔待,小弟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別放在心上,我也敬你一杯酒!”楊天佑也趕緊過去。

飛哥依然和他幹了一杯,不過沒說什麽。

楊天佑和猴子說了幾句話,算是認了個錯,便趕緊離開,在這包廂中,氣氛太難受太壓抑,一點也不痛快。

他們離開以後,飛哥身邊的那位紋著惡狼頭的兄弟道:“飛哥,就這麽放了他們?這口氣可憋不下啊!”

“就是,他們居然敢和飛哥作對,頂撞飛哥,一定不能就這麽放過他們!”另一名兄弟也道。

“你說呢?”飛哥笑著對懷裏的女孩子道。

女孩子拋了個媚眼給飛哥,嬌柔的道:“飛哥,今天晚上那麽多人都看著,其實也算是丟了你的麵子嘍,你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而且,依我看,飛哥早就有主意了。”

哈哈一笑,飛哥道:“看來你還真是了解我,不錯,這件事情當然不能算完,這猴子我可以不和他計較,他表哥和鄧爺有點交情,可這個姓楊的,不能就這麽放了他!”

轉過頭,飛哥對那紋著惡狼頭的兄弟交待道:“野狼,你去安排,不要讓我們的人出麵,讓城西的聚義堂的人晚上跟蹤他們,看看他們住在什麽地方,找個機會收拾他們!”

“好,我一定會把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

飛哥嘿嘿一笑,一臉的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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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撲了個空
回到包廂以後,猴子讓那點歌的小妹出去,兄弟幾人也沒心情唱歌了。

抓起一瓶啤酒,猴子揚起,對楊天佑道:“天哥,這次兄弟我實在是對不住你,這狗-娘養的生活,太操蛋了,我都受夠了,太憋屈了,要不是你剛才攔著,老子真想一凳子砸死他個狗日的!”

“就是,老大,不是你說的麽,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啊,不就是比的狠毒麽,大不了跟他們拚了,我還不信,那麽多人在場,他們還真能把我們弄死不成?”張炎焱也叫道。

牛娃子苦笑無語。

楊天佑瞪了張炎焱一眼,道:“你他娘的就不要再在這裏生事了行不?已經夠憋屈了,你還在這逞什麽能?有能耐,你現在過去,把他幾個打殘,就算你有那本事,估計馬上你就得蹲大牢了,而且依光頭黨的能量,你大半還要把牢底坐穿,你覺得這是英雄?英雄個卵!那叫草包,在莽夫,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們現在鬥不過別人,而且是實力相差這麽懸殊,還要和他們拚命?那叫以卵擊石,自取其辱!”

“老大,可我覺得憋屈!”張炎焱撓撓頭,喝了一口悶酒。

砰!

猴子一拳打在茶機上,咣鐺一聲,桌子被直接拍碎,痛得他直甩手,嘴裏猶自罵道:“狗日的,我日他仙人板板,以後有機會,有條件了,老子非報今天晚上這仇不可!”

門口突然閃進一名服務生,看到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諾諾的說不出話。

猴子揮了揮手,道:“出去出去,沒叫你們進來,誰也不要進來!”

“猴子哥,要不要從倉庫搬張桌子?”那服務生吞了吞口水,道。

“不用了,給我滾出去!”猴子現在正鬱悶呢,不客氣的吼道。

服務生退了出去,楊天佑遞了一根煙給猴子,笑道:“猴子,別委屈,這有多大的事啊?屁大點事,你這麽生氣,那不是便宜了別人,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我有啥委屈的,我就替天哥不值,憑啥要讓你受委屈?!”猴子罵罵咧咧。

楊天佑語重心長的道:“猴子,我們是兄弟,我得勸你一句,你別看我先前笑話你,你現在生活得憋屈是吧?可這才是生活的本質,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永遠是弱肉強食,而我們最重要的是什麽,是活下去,是生存下去,所以,為了這個目標,我們一時忍氣吞聲又算得了什麽,別人都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過,我是說過,在這個社會上生存,比的就是誰比誰更狠毒,可隻講狠毒,那就是莽夫,該狠的時候要狠,該軟的時候就要軟,你們以為我今天晚上想要這樣受委屈?我恨不得一腳踩死那個家夥,奶奶的,明明是他撞了我的車,我現在還賠了兩萬塊,我難道不冤,可沒辦法,咱們現在鬥不過他們,所以這個仇,咱們隻能記在心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將來我們自己變得強大了,再報今天的仇也不遲,所以,你們都要放寬胸懷,不要再把這事兒提出了,就爛在心裏,沒有金鋼鑽,就別攬瓷器活!”

這一番話,說得三位兄弟都心服口服,猴子舉起酒瓶與楊天佑碰了一下,道:“啥話也不說,先幹為敬!天哥比咱們智商高,說得在理,我忍了!”

“來來來,大家一起幹了!”楊天佑哈哈一笑,揚起酒瓶自己吹了起來。

兄弟幾個喝了一會兒酒,楊天佑怕猴子真喝醉了,這場子還得要人照看呢,便提出要回賓館睡覺。

猴子趕緊叫道:“那怎麽行,今天晚上要不醉不歸!”

“不喝了,你們別以為那個飛哥真的就這麽算了,他明著不好收拾我們,暗中下手也不一定,所以,一定不能喝醉,一會兒還要小心謹慎,猴子你就留在酒吧,我那車子就停在這裏,明天開去修理廠修一下,不行就開回通江再修,我看這巴中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免得出什麽意外,你也最好將這件事情給你表哥說一下,我想,他既然給你表哥的麵子,也不會真對你下狠手!”楊天佑站起身來吩咐道。

猴子有些疑惑的道:“天哥,他們真會暗中下手對付你們?”

“有可能。”楊天佑點點頭。

猴子眼神一狠,道:“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反正他現在就在咱們酒吧,我們找機會先收拾他!”

“收拾完了呢?”楊天佑苦笑道。

猴子大大咧咧的道:“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不把他弄死,弄殘了,咱們跑路就是了。”

“跑毛啊!”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你跑得了?難道你下半輩子想當通緝犯了?再說,我也說了,那隻是有可能,也許他不會對付我們呢,這件事情也就算了,暫時算了。”

“天哥,你剛才那番話,我是聽進去了,不過我還是要說,如果他真敢再打你們主意,我絕對會和他們拚命,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再讓你受委屈了。”猴子很認真的道。

楊天佑擺擺手,帶著牛娃子和張炎焱一起下樓,猴子送了出來,果真是將自己的車停在這裏,楊天佑坐牛娃子的車,猴子要送到賓館,被楊天佑拒絕。

三兄弟剛剛開出通道,楊天佑便對牛娃子道:“將對直了開,往南池去!”

牛娃子一愣,道:“不是回賓館嗎?”

“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廢話?!”楊天佑罵了一句。

牛娃子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開車,剛剛轉過師範校的後門,牛娃子便警覺的道:“天哥,看來被你不幸言中了,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在哪裏?”張炎焱想要打開窗戶看看。

楊天佑一把將張炎焱扯住,道:“不要回頭,我早就看到了,一直開,到南池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好,就在南池寫間賓館,記住了,是寫一間,寫標間。”

“天哥,好像不是他們啊!也不是光頭黨的人!”牛娃子從後視鏡中看到身後不遠處跟著的一輛金杯車,仔細看了看,那車上坐了兩個人,但不是先前飛哥的手下。

楊天佑皺眉道:“不是光頭黨的人,但這些人一定是那個飛哥安排的!”

“那怎麽辦?要不把他們帶到城外修理他們?”牛娃子小心的道。

楊天佑擺擺手道:“不要。”

“為什麽不要?他們就兩個人,咱們說不定能收拾下來。”牛娃子咬牙道。

楊天佑苦笑道:“你知道這兩個人能不能打?你知道他們車上有沒有刀?沒有把握的仗咱們可不打,再說,他們不見得就會跟我們出城,反而讓他們警覺了。”

“那咱們直接開車出城回通江好了!”牛娃子又道。

楊天佑罵了聲:“狗日的,我的車子還在酒吧,難道我車都不要了?別廢話了,前麵不就有家賓館嗎,把車子開到僻靜的地方,然後去開房間。”

在前麵的西華賓館停下,車子被開到賓館對麵的胡同裏,現在是晚上的十二點,這一段路上的行人不多,很僻靜。

三人進了賓館,楊天佑拿出身份證,道:“來間標房。”

“三個人開一間?”那前台的女人有三十多歲,正坐在椅子上打盹,一聽到楊天佑的話,打了個嗬欠,有些驚奇的問。

楊天佑皺眉道:“對,就開一間。”

“你們沒搞錯吧,三個人開一間?”那女人又問了一句。

楊天佑一翻白眼,道:“不要這麽嘰嘰歪歪的行不行?開一間,趕緊的!”

那女人也就不再說什麽,開了一間房給楊天佑,一晚上一百五,另外交了一百塊錢的押金。

楊天佑三人到了房間,正好,靠窗。

湊到窗口,拔開窗簾,可以看到樓下的金杯車上走下一個男人,靠在街道對麵的電線杆上抽煙,而金杯車掉頭開走了。

楊天佑轉過頭,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道:“情況好像不太妙。”

“咋了?”牛娃子皺眉問。

楊天佑道:“他們還沒走,看樣子是去叫人了。”

“那我們怎麽辦?”張炎焱道。

楊天佑想了想,道:“這是幾樓?”

“二樓啊。”張炎焱脫口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讓兩兄弟在房間等著,自己跑了出去,很快又折回來,道:“走,跟我走!”

二十分鍾以後,一輛金杯車停在西華賓館對麵,從車上跳下六七個男人,全都是清一色的汗衫和平頭,倚在電線杆上的男人一身彪悍之氣,過來,道:“走,跟我來!”

一群人跑到西華賓館,在前台停下,為首的男人敲了敲櫃台,先前那女人正睡得香,被人吵醒,下意識的道:“住店啊?幾位?”

話才剛剛一出口,女人的臉色就變了,他這才發現,麵前的一群男人,都是臉色不善,而且每個人的手上還提著一根橡膠棒,顯然,這是來打架的,而不是住店的。

“你,你,你們?”女人說話都有些哆嗦了。

為首的男人道:“你不用怕,我們來找個朋友。”

“找誰?”女人吞了吞口水。

“剛才那三個年輕人住在多少號房?”為首的男人問道。

女人有些猶豫不決,但一看到那男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立即道:“208,他們住在208。”

“好,這裏沒你的事了,你繼續睡覺,我們找完朋友就走,不要亂打電話,我們是城西聚義堂的人,你別自找麻煩,明白嗎?”男人警告道。

女人連連點頭,直吸涼氣。

城西聚義堂,這可是在老城很有名氣的一個幫會,而且是依附在光頭黨下麵的一個幫會,做事最狠毒,與光頭黨不同的是,光頭黨主要靠收保護費和經營一些酒店夜總會賺錢,而聚義堂的人則以打架放高利貸為謀利的主要手段。

一聽到聚義堂這三個字,女人便再不敢生出什麽小心思,哪裏還敢打電話報警。

聚義堂的兄弟,一共八個,一起衝上二樓,在208外麵叫了半天的門也沒有應聲,為首的男人皺了皺眉頭,敲門聲倒是驚得二樓的服務員從管理室伸出腦袋,一看到這群男人,那服務員馬上縮回了頭。

“你去叫那女人上來開門。”為首的男人對一名兄弟交待。

那兄弟蹬蹬蹬的跑下樓,一會兒時間,下麵那女人上來了,幫著打開房門,一群男人爭先恐後的衝進去,結果卻隻是看到開著的窗戶,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我草,跑了?”為首的男人皺起眉頭。

“波哥,現在咋辦?”一名兄弟道。

“追啊,咋辦!?”為首的男人說完,轉頭便走了出去。

一群人先在二樓的各個角落找了一遍,挨個房間敲開看了,的確是沒有楊天佑三人的蹤影,這才一起離開。

那女人跟在後麵,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膽,生怕這群人牽怒於她。

女人坐在櫃台前,再無睡意,心裏也開始有些疑惑,明明看到人上去了,怎麽會不見了呢?

“喂,退房!”

女人一抬頭,嚇得差點叫出聲,他麵前站的,不正好是剛剛上去了的楊天佑三人嗎?

楊天佑沉聲道:“沒聽清楚我的話嗎,我說退房。”

女人疑惑的問:“你們剛才去哪裏了?什麽時候出去的,我怎麽不知道?”

“這些事情就不用你管了,趕緊退房就對了。”楊天佑有點不耐煩的道。

女人趕緊幫楊天佑退房,楊天佑臨走的時候,又轉過頭,對女人惡狠狠的道:“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沒見過我們,要是敢亂說,老子弄死你。”

汗,女人嚇得直哆嗦。

楊天佑三人則鬼鬼祟祟的跑到對麵胡同,將車子開出,從南池又繞到草壩街,沒有敢將車停在將軍賓館門口,而是停在離將軍賓館五十米外的另外一家賓館門口,這才悄悄的鑽進將軍賓館。

一回到房間,張炎焱和牛娃子便直響好險,張炎焱笑道:“天哥,你還真是神機妙算。”

“就是,要不是從廁所外麵跑出來,咱們今天晚上就慘了,這群人還真是來得夠快。”牛娃子也笑道。

楊天佑卻皺著眉頭道:“狗日的,這個飛哥還真夠狠的,明天一大早,咱們就去修車,然後馬上走人,不能再在巴中呆了,否則真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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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氣勢決定勝負
一宿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楊天佑便坐牛娃子的車去公牛酒吧,在路上給猴子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後者昨天晚上就睡在酒吧。

一到了酒吧門口,猴子已經等在那裏,楊天佑皺眉道:“你晚上都睡酒吧?”

“不是,我租有房子,隻是你的車在這裏,我怕出什麽意外,所以就守在這裏,昨天晚上三點多才睡。”說話的時候,猴子打了個嗬欠。

楊天佑心裏感動,道:“我們現在就得回通江了。”

“啥?”猴子道:“現在就回?天哥,你是怕飛哥找你麻煩?”

楊天佑坦白的道:“的確是這樣,而且昨天晚上,他已經安排人到賓館找我們麻煩了。”

猴子臉色一變,道:“狗日的欺人太甚了,不是說好不會追糾了麽?這還要不要人活了,不行,我得找他理論一下!”

說完,猴子拿出手機就要拔飛哥的電話,楊天佑趕緊製止道:“打什麽狗屁電話?”

“他欺人太甚了嘛。”猴子道。

楊天佑苦笑道:“兄弟,咱們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不要惹事了,至少昨天晚上他安排的不像是光頭黨的人,你打電話,他也不會承認,而且就算他承認了,你還能怎麽樣?能咬他幾口?還是不要生事了,我們現在去找家修車鋪,把車燈換了就走!對了,你知道哪裏有修車鋪不?最好是城外,還要回通江順路的。”

猴子想了想,道:“走吧,我送你們一程,正好我知道回風亭那邊有一個修車鋪。”

“你送我們?”楊天佑笑道:“這就不必了吧?你一會兒回城怎麽辦?”

“你就甭管我了,走吧走吧,先去吃早飯!”猴子道。

楊天佑上車,猴子便坐在他身邊,開著自己的“嶄新的破車”,在猴子的指引下,車子開到回風亭附近的修車鋪,兩部車都開進去,正好在修車鋪旁邊就有一家早餐店,賣的是小籠包子和稀飯。

兄弟四人一起去吃早餐,猴子臉色有點不好看,鬱悶的道:“天哥,什麽時候我要是混不下去了,我到時候可要來找你,你現在發了,咱也不要工錢,我就跟著你幹,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定你了。”

楊天佑笑道:“沒事,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

“猴子哥,要是你也認天哥當老大,那我算不算他的親傳大弟子?”張炎焱咧嘴笑道。

猴子哈哈一笑,道:“當然不算了,我跟天哥認識幾年了,怎麽也輪不到你。”

“要這樣說,我和天哥一起長大的,那我才是他的親傳大弟子了。”牛娃子笑道。

“老子又不是黑老大,啥大弟子不大弟子的,爭搶個球啊!”

幾個兄弟哈哈一笑,張炎焱道:“天哥,我看咱們以後也來混黑社會算了,多發展點人馬,說不定以後還能報昨天晚上的仇!”

“混你個頭!”楊天佑瞪了張炎焱一眼:“這年頭,混黑社會你以為就真那麽好混?聽說黑社會上位也不容易的,那不拚出一身的傷,想要上位?上毛!”

“那是,這年頭,有正經錢賺,誰想進黑社會?!”猴子笑道。

幾個兄弟吃完早餐,剛剛走回修車鋪,不遠處,一輛金杯車便急駛過來,牛娃子眼尖,立即叫道:“天哥,完了,昨天晚上那些人又來了!”

楊天佑一回頭,嚇了一跳,當即立斷,道:“快,進去挑家夥!”

那金杯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修車鋪外麵,七八個年輕仔從車上跳下來,每人手上握了一根橡膠棒,氣勢洶洶的朝修車鋪跑了過來。

楊天佑四兄弟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把板手,雖然隻有兩尺兩長,但氣勢上卻不弱啊。

“波娃子,你們什麽時候得罪你們聚義堂的人了,你們今天想幹什麽?”猴子怒氣衝衝的問。

為首的男人,也就是波娃子,哈哈一笑,道:“猴子,給你個麵子,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今天咱們不打你,你自己滾一邊去,否則,可不要怪我們兄弟不給麵子了!”

“麵子?”猴子冷笑道:“老子要什麽麵子?今天誰他娘的敢對我兄弟動手,我就跟誰拚命,不信邪的就過來!”

“各位大哥,我沒惹到你們吧?你們為什麽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昨天晚上來鬧過了,現在又要來鬧?”楊天佑咬牙道。

波娃子雖然在聚義堂中排行老三,可也有點大哥的派頭,拿橡膠棒指著楊天佑,冷笑道:“昨天晚上讓你們溜了,今天說什麽也別想跑了,乖乖的跪下,讓我們打一頓,我們出手會有輕重,不會要了你們的命,也不會把你們打殘,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否則,一會兒打起來,我們可不會留情!”

“我留你媽一臉!”一直沒有說話的張炎焱居然第一個衝了上去,這次的反應與上次在通江城裏的反應可完全相反,上次是看到陣勢都害怕,今天卻是格外的狠毒,衝過去就輪起扳手想波娃子砸去,而且是朝對方的腦袋砸,一看就是要玩命。

楊天佑沒想到張炎焱居然這麽凶悍,暗叫一聲不好,不敢讓張炎焱孤軍深入,立即大喊一聲:“開打,往死裏打!”

汗,楊天佑一聲令下,當即衝了上去,現在想逃是沒有辦法,隻能從氣勢上壓製住對方,他往前一衝,猴子便緊跟著衝了上去,牛娃子心裏叫苦,可也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也跟了上去。

楊天佑和猴子以前經常打架,特別是楊天佑,雖然在武校呆了那麽久也沒有學成一身武藝,可到底是有點底子的,而且他打架一向都是悍不畏死,所以一出手便晃過了對方一位兄弟的一棒,然後掄起板手狠狠的砸在一人的額頭,那名兄弟一身慘叫,立即捂著腦袋蹲了下去,棒子扔在地上,額頭鮮血直流。

張炎焱沒有打架的經驗,過去就被波娃子抽了一棒,被他用胳膊擋住,左邊的胳膊痛得他咬牙切齒,不過他現在腦子裏就記得楊天佑曾經給他說過的一句話。

狹路相逢勇者勝,誰不要命誰才能命住命!

所以張炎焱挨了一棒,根本就沒有什麽反應,一板手砸在波娃子的右手腕上,波娃子一吃痛,手上的棒子也掉在地上,張炎焱嘴裏大叫一聲,我草你祖宗,又是一扳手砸去。

波娃子嚇得心裏直哆嗦,沒想到楊天佑這幾人如此不要命,這哪是打架,這根本就是拚命嘛,雙手護頭,轉身便跑,可到底是沒有張炎焱的動作快,後腦勺挨了一扳手,當即倒地暈死過去。

猴子動作最快,還沒容對方反應過來,就是一扳手,硬生生將對方的棒子砸開,接著從地上抓起一根橡膠棒,狠狠的衝殺上去。

牛娃子走在最後,他情況不同,有家不室有小孩,上有老,下有小,所以他並不想這樣去和人拚命,但勢態如此嚴峻,也由不得他不拚命,而且他也沒有想到,對方七八個人,居然一個照麵便被楊天佑三人放倒了三個。

對陣雙方的人數上基本持平,而且楊天佑三人的氣勢驚人,簡直是不要命的拚殺,這也激起了他內心的熱血,罵了一聲:“我草!”

緊追上去,將扳手一扔,從地上抓起一根橡膠棒也衝殺上去。

原本以為自己占盡優勢,結果一照麵便被楊天佑三人壓製住了,先輸了氣勢,自然就一潰千裏,聚義堂餘下的四名兄弟轉眼間便被楊天佑三人砸翻在地,哭爹喊娘,叫聲淒慘。

修車鋪附近有不少人都趕來看熱鬧,但一看就以為是幫會之間在打架,沒有一個人敢動手幫忙,更沒有人敢報警,全都在那議論紛紛。

“要不要打電話報警?這都要整出人命了!”

“報個屁啊,這些黑社會的,打死才好呢。”

“就是,你沒聽到他們說話啊,那是聚義堂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早就該挨打了!”

……

修車鋪中的老板和老板娘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原以為楊天佑幾人要吃虧,結果隻是兩分鍾之後,楊天佑幾人便將對方七人全都砸趴在地上,這讓他們有點恍然如夢的感覺,對眼前發生的事情,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群戰中,講究的就是士氣,楊天佑幾個兄弟在張炎焱冒死衝過去的那一刻起,其實就已經注定了勝局。

氣勢壓倒一切嘛!

聚義堂的兄弟雖然以打架狠毒著稱,可也很少遇到像楊天佑這幾個兄弟這樣不要命的,一時不適應,便兵敗如山倒了。

而張炎焱雖然是第一次打架,卻表現出悍不畏死的氣魄,這讓楊天佑三人都在心裏感歎一聲,奶奶的,還真是個拚命三郎啊!

對於痛打落水狗這樣的事情,楊天佑是最喜歡做的,不過現在卻沒有再用扳手,四個兄弟,每人搶過一根橡膠棒,也不怕把人打死,那棍棒啊,如下雨一般的往聚義堂的兄弟頭上直掉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眾兄弟打得也帶勁。

“夠了!”楊天佑突然停手叫道。

牛娃子第一個停手,張炎焱也慢慢的從瘋魔的狀態下清醒過來,立即也停了下來。

隻是猴子可能是一直都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和性格,現在一下子發泄出來,便一時停不下手,手上的棒子還是狠狠的砸在波娃子的身上,打得後者是哭爹喊娘,一個勁的求情。

楊天佑將猴子拉過來,道:“好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猴子憤憤不平的罵道:“狗日的,欺人太甚,這群雜碎,就是該好好的打,平時忍你們很久了,作威作福慣了,以為你們是誰?我草!”

楊天佑轉過頭,對圍觀的群眾大聲道:“大家也聽到了,這群人是聚義堂的,黑幫啊,我們好好的修車,他們跑來打人,我們這可是自衛,如果一會兒有警察來了,要幫我們作證啊!”

“好,打得好!”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好,群眾此起彼伏的叫好。

“這群垃圾,平時就知道欺負平民百姓,打得好!”

“打死也活該!”

“對,打死了,我們寫萬民書,替你們申冤!”

汗,楊天佑一聽到這一句,就毛骨悚然,打死?打死了,你替我坐牢?

轉過頭,楊天佑將幾隻扳手交給老板,將地上的橡膠棒全都扔進自己車裏,楊天佑見自己的車燈已經換好,問那老板道:“多少錢?”

“一千八,不不不,八百塊。”老板先報了一個市場價,趕緊又改口報了個成本價。

楊天佑對猴子道:“有沒有錢?”

猴子從口袋裏拿了一疊錢交給楊天佑,後者從中抽了十幾張,直接交到老板手上,道:“這是一千八,不少你一分錢,我們走了以後,要是有警察來了,記得替我們作證!”

那老板早就被楊天佑等人的“英雄氣慨”所驚,立即下意識的點點頭。

楊天佑笑了笑,道:“謝了!”

說完,楊天佑鑽進車,猴子和張炎焱坐在他車上,牛娃子開車在後麵跟著,從修車鋪出來的時候,地上聚義堂的兄弟還在那裏直哼哼,而圍觀的群眾則自發的讓開一條道路,一部分人甚至一起鼓掌歡送。

楊天佑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一般,心裏得瑟啊,開著車便直奔城外,往通江方向而去。

一邊開車,楊天佑一邊對猴子笑道:“猴子,看來你隻能和我一起回通江了,你呆在巴中,肯定會有麻煩,要不你打個電話給你表哥?”

“老子早就不想幹了,這樣最好,隻是我還有些東西沒帶走。”猴子道。

楊天佑笑道:“啥也別帶了,你現在回去,估計就走不脫了,還是先回永安再說,到了永安,那就是我們的天下,什麽飛哥,什麽聚義堂,什麽光頭黨,都去見鬼吧,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總不能跑到我們永安來撒野!”

“沒事,我一會兒給表哥打個電話,他應該會幫我把這件事情擺平!”猴子皺了皺眉頭。

楊天佑對一邊的張炎焱笑道:“張炎焱,你個狗日的,我還沒見過你這樣打架的,你剛才很猛啊,你就不怕?我記得上次在通江,你不是還怕得要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不怕了,當時就記得你說過的,狹路相逢勇者勝嘛,比的就是誰更狠嘛!”張炎焱咧嘴笑道:“不過這次算是破了膽,以後打架我就不怕了!還別說,打架的感覺還真爽!”

楊天佑一聽這話,背後冒出一身的冷汗啊,乖乖,這個狗日的,還天生就是打架的料?看來不混黑社會倒真是浪費人才了!

“話是這麽說,可你也不能盡朝別人腦袋砸啊,以後打架的時候可要長個心眼,別整出人命,這打架原本是件正常的事,最多也就是抓進去拘留幾天,你要是整出人命,那可就得負刑事責任了,以後不能再像今天這麽衝動了,明白沒有?要多長點腦子!”楊天佑正色的道。

張炎焱哦了一聲,嘿嘿笑道:“天哥,我都聽你的!”

楊天佑一路超速,沒辦法,他也怕被人追上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好漢架不住人多,要是一會兒來上幾車上,可能後果就嚴重了。

猴子猶豫了很久,這才掏出手機給他表哥打了個電話,可才剛剛把事情說了一遍,猴子便趕緊將手機拿開,一臉苦悶。

電話中傳來一個男人的叫罵聲,等對方罵夠了,猴子才又將手機放到耳朵邊,低聲的道:“表哥,你也別罵了,事情我也做了,看來我也不能在你這裏上班了。”

掛了電話,猴子罵了一聲:“我草!”

楊天佑問:“你表哥咋說?”

“他雖然喜歡罵我,不過有事還是會幫我的,這件事情他會想辦法去和鄧光頭解釋,不過我暫時不能回巴中了,也好,這樣的日子我也受夠了,當初要是知道有今天,我是打死也不會到巴中的。”猴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抱怨道。

楊天佑想了想,道:“要是以後我要來巴中發展呢?”

“我跟你一起來唄,大不了跟他們拚命,弄死一個夠本,弄死一對就賺了,十八年後又是一天好漢!”猴子一愣,哈哈大笑。

這話太俗了,不過楊天佑聽得卻笑不出來,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這就是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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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我是男人
一路飛馳,到通江縣城,已經是中午時分。

回到通江縣城,幾人心裏才鬆了一口氣,這通江縣城雖然不算是楊天佑的地盤,可猴子在這裏混了多久,又是土生土長的通江人,自然有一些關係和人脈,飛哥在巴中再囂張跋扈,也不能來通江撒野,這個也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找了家飯館吃了頓午飯,猴子要回家去拿點行李,楊天佑也怕再遇到向安一行人,雖然手裏頭有幾根橡膠棒,可也不能保證天下無敵,所以楊天佑三人開車到城外的小江口大橋等候,這裏是到永安的必經之地,剛剛出城,而通鐵路的收費站便設在這裏。

猴子沒有擔誤太久,半個小時之後便打車追了上來,一行人開車回永安,這路麵已經整修完畢,路況極好,楊天佑和牛娃子一路你追我趕,一路超速行駛,好在這路上沒有安裝什麽電子眼,倒也不怕罰款。

回到永安,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鍾,兩部嶄新的現代停在向晏明那飯館旁邊,一下子就引來一群人圍觀,全是這周圍的鄰居,包括牛販子苟興華,做不鏽鋼生意的馮小平和龔建飛,還有豬娃子夫婦,牛娃子的老婆小馬也來了,抱著孩子,一到牛娃子跟前,便將他拉到一邊,先將他手上的銀行卡收了去,又拷問了幾句,最後知道這一行都是由楊天佑買單,小馬臉上才鬆了一口氣,怪不得她這麽小氣,實在是牛娃子不太爭氣,一有了錢,便忘了自己姓啥名誰,典型的是吃了上頓不管下頓的貨色。

“也,楊天佑,你還真是發了哇,還真買車了?”苟興華哈哈笑道。

龔建飛也笑道:“這車漂亮啊,不過我看你楊天佑起碼也該買輛劉永勝那種豐田啊,這車好像不配你哦。”

楊天佑嘿嘿笑道:“低調,要低調!”

向晏明和猴子握了握手,遞了根煙,笑道:“最近在哪發財?”

猴子笑道:“發什麽財哦,這不,來永安常住了嘛,以後還要向哥多多關照啊!”

向晏明拍拍猴子的肩膀,笑道:“都是兄弟,不說這些客套話,我代表永安人民歡迎你!”

“騷包個球哦,你最多能代表好友協會!”楊天佑笑罵道。

向晏明轉過頭對張靜道:“張靜,晚上準備一桌,我請楊老板和猴子吃飯!算是給他們接風洗塵,現在楊老板也買車了,有格調了,老子得多巴結他一下了!”

楊天佑也開玩笑,道:“向晏明,你個狗日的現在越來越高調了,不說了,我們先上樓。”

說完,楊天佑帶著猴子,張炎焱一起上樓,好幾天沒回來,一開了門,一股難聞的味道便撲麵而來,楊天佑趕緊打開窗戶,張炎焱忙著用空氣清新刹到處亂噴,一邊噴一邊抱怨道:“老大,你這屋裏有一股怪味!”

“啥味?”楊天佑笑道。

“騷-味!”牛娃子也走了進來,笑道:“這是他天天晚上躲在家裏打-飛機搞出來的味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天哥,你要悠著點哦,你還沒討老婆,還沒得兒子,可別到時候一瘸不振,到時嫂子要是紅杏出牆,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我腥你妹一臉啊!”楊天佑笑罵道:“隻有你這麽齷齪的人才會天天在家打-飛機,老子沒有你那麽變態。”

張炎焱笑道:“對對對,要說變態,當然是牛哥最厲害了,猴子哥,你是不知道,以後你就知道了,牛哥是最最變態的,經常當著我們的麵打-飛機,你說這家夥是不是變態?”

“說得好!”楊天佑哈哈大笑。

猴子吞了吞口水,趕緊往旁邊讓了幾步,與牛娃子保持距離,汗顏道:“今天才知道,原來你這麽變態,看來以後真得和你保持距離了。”

“不但要保持距離,而且要保持相當的距離,免得你以後也和他一樣變態,他這個毛病,聽說會傳染人的,像張炎焱以前多純情的一個小男生啊,現在也成猥瑣男了。”楊天佑笑道。

張炎焱有些委屈的道:“老大,我幫著你說話,你怎麽還來說我啊?”

“打擊你,那是愛護你,你看我怎麽不說別人?”楊天佑一本正經的道。

“張炎焱,你這就叫報應,你怎麽認他當了老大了,他就是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的,切!”牛娃子撇了撇嘴。

猴子接過楊天佑發的煙,點上,小心的道:“天哥,以後我住哪裏?”

“當然是住我家了。”楊天佑大大咧咧的坐下,打開電視。

牛娃子趕緊道:“不好吧?”

楊天佑問:“有啥不好的?不住我家,難道上你家住,你就不怕猴子半夜爬到你老婆肚皮上去了?”

“我沒那麽沒品吧?”猴子苦聲道:“兄弟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牛娃子瞪了楊天佑一眼,使了個眼色,嘿嘿笑道:“住在這裏不太好啊,天哥你晚上有時候想要看看毛片,自己解決一下生理問題,豈不是不方便?”

牛娃子隨口的一句話,聽在楊天佑耳朵裏,卻是心裏一動,深以為然啊。

他的確是經常一個人在家打-飛機看毛片,如果猴子住進來,還真有點不方便。

可楊天佑不能這麽說啊,硬著頭皮道:“狗日的,我看你腦子有病,老是把我想得和你一樣齷齪!不住我家,難道還要另外給他租房子住?”

“天哥,要不讓他住在中學對麵去好了,你不是租了一間房嘛。”張炎焱嘿嘿笑道。

楊天佑一愣,和牛娃子對視了一眼,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那間房可是他們兩人經常去偷-窺的的風水寶地,張炎焱都沒有經常去住,要是讓猴子住了,豈不是以後會不方便?到時候猴子會不會笑話?

“不好吧,你不是住在那裏嘛。”牛娃子吞了吞口水道。

“沒事,我也沒有常住那裏,我磚廠還可以住嘛,這下老大的摩托車我拿來騎,自然可以天天回磚廠了。”張炎焱一直掂記著楊天佑的摩托車,此時笑起來,格外的得意。

楊天佑皺眉道:“那裏太簡陋了一點,有點委屈猴子,我看還是住在我家好。”

“天哥,既然有空屋子,我還是住那邊吧,我也想有點隱私,也不想侵犯你的隱私嘛,我就住那邊了,就這麽定下來了,也不要再租房子了,浪費錢。”猴子一口答應下來。

楊天佑和牛娃子相對苦笑。

猴子一愣,奇怪的道:“天哥,牛娃子,你們怎麽了?”

“沒怎麽。”楊天佑趕緊笑道。

牛娃子撇撇嘴。

“我知道。”張炎焱突然腦子活絡起來,哇哈哈笑道:“我知道他們在想啥?”

“想啥?”猴子有些疑惑。

楊天佑大罵一句:“張炎焱,你再嘰嘰歪歪的,小心老子揍你!走,提上包,去那邊看看,還差什麽東西,一會兒到街上買好。”

張炎焱吐了吐舌頭,沒再多說話,很有覺悟的當起苦力,提著包就走,還好,猴子的包其實不沉,裏麵就幾套衣服,還是以前在縣城沒有帶走的。

到了出租屋,楊天佑問猴子還需要些啥,猴子說啥也不要,這大熱天的,有張涼席就足夠了,至於空調啥的就不用了,空了去買台電扇就行。

幾個兄弟坐在床上抽煙打屁,張炎焱從床頭櫃中取出望遠鏡,跑到窗簾後麵往對麵瞄去,楊天佑和牛娃子無語的假裝沒看到,直接無視,而猴子也沒在意。

“我草,好白,好大,好多-毛毛!”張炎焱大叫一聲。

楊天佑的臉都綠了,而牛娃子卻管不了這麽多,縱身跳下床,跑過去,一把搶過望遠鏡,很熟悉的敲擊整角度,接著也大叫起來。

“我暈,這個女生怎麽這麽粗心大意,連窗戶都沒關好,哇,真的好大好白好多-毛毛!”

“牛娃子,你們在幹啥?”猴子雙眼放光。

楊天佑也不裝矜持了,直接跑了過去,搶過望遠鏡,評頭論足的道:“我日哦,這個妹子真正點,就是個子矮了一點,哈哈,不過奶-子真大!”

“今天星期幾?”楊天佑突然問。

猴子想了想,道:“好像是星期天吧!”

“怪不得這麽多女生洗澡,嘿嘿。”楊天佑舔了舔嘴唇。

猴子一把將窗簾拉開,楊天佑嚇了一跳,趕緊將窗簾拉上,叫道:“我草,你想做啥?想暴露?”

“天哥,讓我也看看唄!”猴子有點可憐兮兮的道。

楊天佑手一擺,道:“別吱聲,正爽呢。”

牛娃子吞了吞口水,道:“天哥,有好東西要和我們分享啊,要不哪是兄弟?”

“就是,天哥,就我還沒看,讓我也瞄幾眼唄!”猴子也叫道。

楊天佑將望遠鏡塞給猴子,罵道:“來吧,讓你也看看,開開犖。”

在楊天佑的指引下,猴子很快便調整好了角度,嘖嘖稱讚道:“天哥,你太騷了,你租這房子不會專門就是為了來偷窺的吧?而且,你這望遠鏡好像很先進哦,看得好清楚哦,哇哇哇,快看,那女人屁股蛋上還有顆痣呢!”

汗,楊天佑和牛娃子一起罵道:“狗日的,沒想到你也這麽猥瑣!”

楊天佑罵道:“猴子,你有窺視的愛好?”

“切!”猴子嘟噥道:“是男人,誰不愛看這個?誰要敢說他不愛看,要麽就是悶騷,要麽就不是男人!”

“天哥假得很,經常說不愛看,其實比誰都愛看。”牛娃子嘿嘿笑道。

楊天佑也嘎嘎怪笑起來:“反正我是男人,絕對的。”

“那你就是悶騷!”牛娃子翻了翻白眼。

足足幾個小時,幾兄弟便輪番上陣,都大大的過足了眼癮,其中的牛娃子最變態,一邊看一邊還不忘打-飛機,這讓三兄弟一陣鄙視,可牛娃子臉皮賊厚,任你怎麽說,都直接忽略,隻顧著自己爽。

對麵的女生也很配合,陸陸續續的,那浴室裏麵來了七八個女生,不過到了下午的五點多鍾,某位女生像是突然發現窗戶沒關好,啪的一聲關上窗戶,氣得牛娃子差點吐血,他正在關鍵時候,差一點就能出來了,結果卻隻能怏怏放棄。

窗戶關上了,雖然也能看到裏麵的人影,可已經看不真切,牛娃子大罵一句:“我日你先人,不就是看看嘛,又不會掉塊肉,小氣!”

“活該!”楊天佑哈哈大笑。

晚上一起去向晏明的飯館,花哥也趕了過來,幾人一起坐下,楊天佑便舉起杯子敬酒,說是為猴子接風洗塵,又說要吸取楊天佑和牛娃子也進駕駛員好友協會,楊天佑早就想進協會了,所以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說好改天請大家到泰豐閣擺幾桌,請所有的協會成員一起過來喝酒,算是正式加入,當場楊天佑便給了花哥一千塊,說是自己和牛娃子今年的會費。

兩人正式加入協會,大家關係更進了一步,酒也就喝得更暢快了,到了晚上的九點鍾,足足好幾個小時過去,大家這才結束。

外麵的攤位上已經有好幾桌客人在吃燒烤,河風吹來,格外的涼快。

幾人在門口找了張桌子坐下,讓張靜泡了幾杯茶,兄弟幾個一起聊天抽煙。

突然,楊天佑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接通,裏麵便傳來一個熟悉的女生。

楊天佑喝得麵紅耳赤,雖然沒醉,但也不太清醒了,所以開了免提,讓大家都聽得清楚,而且他說話聲音很大。

掛了電話,向晏明哈哈一笑,道:“狗日的,楊天佑,你運氣還真好,還真和那個李娟在談朋友?”

楊天佑道:“扯蛋,我可沒有,老子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誰?齊夢香還是馮青青?”花哥開玩笑。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當然是齊夢香了!”

幾人一起大笑,很顯然,都把楊天佑的話當笑話了,而楊天佑現在哈哈笑著的樣子,也真的像是在開玩笑。

“那你可就背叛齊夢香了哦,那李娟都叫你明天去學校找她了,你還敢說你們沒關係?”向晏明又笑道。

“是沒關係嘛。”楊天佑嘟噥一句。

“沒關係會讓你去學校找她?”楊天佑嘿嘿一笑,道:“鬼才信!”

楊天佑大大咧咧的道:“我怎麽知道她找我做啥?你問我?那我問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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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我今天帥嗎
當天晚上,大家喝得盡興而歸,牛娃子好幾天沒回家了,早早的被小馬打了幾個電話招回家,估計晚上要加班加點的“補功課”,這年頭的女人,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二十多歲的女人同樣需求旺盛啊,特別是生過小孩之後,那更是夜夜都需要滋補。

猴子和張炎焱一起回出租屋,估計這兩個猥瑣男晚上都不會好好睡覺,沒辦法,那出租屋的角度太好了,加上楊天佑那堪稱專業的設備,而且現在又是肉隱肉現的夏天,要說他們兩人不會偷窺到半夜,鬼才信!

楊天佑倒是回家睡覺了,連毛片都沒看,躺在床上回過神來便開始尋思這李娟找自己有什麽事,剛才在電話中,李娟可是說得很認真的,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什麽重要的事情?

對楊天佑來說,女人就是最重要的!

當然,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就需要錢,所以也可以說,賺錢最重要!

可李娟會和自己商量賺錢的事麽?

扯蛋,肯定不會!

那她找自己有什麽事?難道是這幾天沒見,想咱了?

楊天佑色眯眯的一笑,心裏又開始起了花花腸子。

老實說,他不是沒想過和李娟談朋友,這李娟現在已經成為永安鎮上響當當的大美人了,美名不僅僅在學校傳播,更是在全鎮都傳揚開了,能和她談朋友,要是換在以前,楊天佑絕對是拍手稱快,求之不得,可現在不同了,他心裏裝著齊美人呢,李娟雖美,可與齊美人比起來,卻稍稍差了那麽半籌,不是說長得沒有齊夢香漂亮,而是在氣質上差了一丁點,至於差的是哪一點,楊天佑說不上來,或許是那股淡淡的香味,或許是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李娟現在對楊天佑有好感,楊天佑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到,可他一直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他怕,至於怕啥,他自己也不明白,就是怕。

也許是怕傷害了李娟,也許是怕傷害了齊夢香。

不過,雖然沒安心和李娟談朋友,但玩玩曖昧,他還是很有興趣的,也幸虧李娟是李如德的閨女,李如德現在又是楊天佑的衣食父母,每個月都會給他分十五萬左右的紅利,可謂是他的財神爺啊,他可不敢怠慢,他還指望一年的合同滿了,到時候賴著再簽一年呢,一年一百八十萬的巨額紅利,對楊天佑的誘惑力絕對是超乎想象的,正因為這樣,他才遲遲不敢朝李娟下手,否則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想辦法去勾搭了,畢竟這年頭,談戀愛上床那是再正常不過了,而上完床說拜拜的也太普便。

當天晚上,楊天佑幾乎失眠,後來一興奮就睡不著覺,數羊也沒用,最後腦子裏便出現三個女人,猶如是轉馬燈一樣的從他腦海中閃過,先是齊夢香,再是馮青青,後麵便是李娟。

一夜沒睡好,楊天佑早上起床卻起得賊早,打著嗬欠在家裏洗了個澡,換上那套買來還沒試穿過的才子男裝,咳咳,站在鏡子麵前看了半天,楊天佑很傻-B的朝鏡子伸出大拇指,一臉痞子笑容,然後突然收斂笑容,擺了幾個酷酷的姿勢,很正經的讚了一句:“楊天佑,你怎麽就這麽帥捏?”

下樓的時候,楊天佑都覺得先前還有些軟弱無力的雙腿像是突然間被打了雞血一般,那個強勁啊,那個有力啊,那個風-騷啊……

汗!

到張靜的飯館門口,楊天佑嘴上叼著一根煙,很痞子的笑道:“喂,張靜,來來來,看帥哥嘍!”

張靜轉頭一看,也是眼前一亮,然後又嗬嗬一笑,道:“我說楊天佑啊楊天佑,你咋就這麽騷包呢?你這身衣服還不穿,這頭發剪了人也帥了許多,隻是你這表情,特別是叼著香煙的姿勢,怎麽看都像個二杆子(混混流氓的意思)!”

“哥這叫拉風,哥這叫帥氣,哥這叫個性,懂不?”楊天佑撇了撇嘴,眼角呈四十五度往右上方看了看,然後道:“給帥哥煮碗麵條,還有,放個雞蛋!”

店裏沒有別人,張靜便笑罵道:“你自己有兩顆蛋,還要蛋?!”

噗,楊天佑嚇得一個趔趄,嘖嘖感慨道:“狗日的,都說永安的男人騷包,我看永安的女人也是騷包,你咋就這麽流氓捏?要不,給點鮮奶也行啊!”

一看楊天佑那色眯眯的表情,張靜便臉色一紅,大罵一聲:“給老娘滾到一邊去,大清早的就來討罵!”

楊天佑哈哈一陣大笑,笑得格外的囂張和得意。

吃了碗麵條,楊天佑看看時間,還早,又打電話給猴子和張炎焱,讓他們也來吃飯,沒想到兩人說還沒睡好,一邊打電話,猴子還在打嗬欠。

楊天佑知道猴子和張炎焱昨天晚上大半睡得很晚,一定是堅守在窺視崗位的第一線太久,所以也就由得他們去。

和張靜聊了一會兒天,牛娃子便從對麵過來了,一邊走一邊叫道:“張靜,來碗麵條,狗日的,餓死了。”

“我看你是昨天晚上加班太晚了吧,你看看你,眼圈都是黑的,嘖嘖,小馬厲害啊,小馬威武啊,牛娃子,我看你身體有點虛哦,張靜,給他也加兩個蛋,要是沒有蛋了,來我這裏拿,我這有兩顆,給他補一下,要不他哪天請我幫忙,我要是去吧,心裏覺得對不住兄弟,兄弟妻不可欺啊,要不去吧,傷了他的麵子,他都開口了,我要不去,他非說我對不住兄弟不可!”楊天佑哈哈大笑著開玩笑。

牛娃子白了楊天佑一眼,一臉的凶惡,道:“總好過你一個人在家裏自己解決的強!”

楊天佑臉色一紅,大罵一句:“狗日的,你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我可是為你好!”

“滾滾滾,爬開哦,我要吃麵,要是你沒錢吃飯,給兄弟說一聲,我請你吃碗陽春麵,你要想吃蛋,我這裏也有兩顆,把你那嘴塞住,免得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牛娃子一屁股坐下,打擊道。

楊天佑隻是大笑,不吭聲。

張靜一邊幫牛娃子下麵條一邊大罵:“你們都是騷包!”

楊天佑笑道:“切,又不隻是我們騷包,你老公向晏明就不騷包?永安鎮上的男人,哪個不騷包?!”

趁牛娃子吃麵的時候,楊天佑與牛娃子下了幾盤棋,不過每一盤都爭得麵紅耳赤,兩人聲音極大,將對麵的苟興華和馮小平也吸引了過來,連樓上睡覺的向晏明最後也圍了上來,一群爛棋王在那叫囂了半天。

突然,楊天佑的手機響起,一接通,馬上叫道:“好好好,我馬上就來。”

扔下棋,楊天佑頭也不回的跑開,可才跑了幾步,又轉了回來,將自己的黑色現代開走,很拉風的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電話自然是李娟打來的,楊天佑一下棋,便忘了十點鍾的約會。

其實從向晏明家到永安小學,不過一百多米的距離,完全用不著開車,到永安小學橋頭,一排梯子便可直達永安小學的操場。

可楊天佑剛買了車,這心裏興奮啊,便想要顯擺一下,於是開著著,繞過永安小學的前校門,從新糧店旁邊的支公路開上去,直接從後校門開了進去,然後將車子開到操場。

嶄新的現代車,在巴中太平常稀鬆,可在永安鎮上,那也算得上是風光了,永安鎮上開吉利車的就有好幾個,連老板的桑塔納2000都有好幾部,這現代車,怎麽也要值十多萬,也不算差了。

所以這車子一停下,便吸引了一群路過操場的學生和老師,楊天佑叼著香煙打開車門,一臉痞子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有點壞笑的意思。

一眼便看到操場邊站著李娟,今天李娟像是特意打扮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將頭發染黃燙卷了,披散在腦後,精致漂亮的五官,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麵穿一條黑色的齊膝短裙,修長的大腿上套著黑色的性感絲襪,讓楊天佑看得直吞口水。

李娟也看到楊天佑了,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眉頭又舒展開來。

楊天佑趕緊將嘴裏的煙頭往地上一扔,然後狠狠的踩熄,這才快步朝李娟走過去。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所以擔誤了,都怪牛娃子,非讓我去幫忙,他又和他老婆吵架了,我去勸架了,這夫妻吵架,原本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合,可我現在倒成了他們家的救火隊員了,一有事就叫我,煩死了。”楊天佑滿口假話,胡言亂語。

好在李娟也沒有追糾這件事情,指了指操場一邊的亭台,對楊天佑道:“走,過去坐下說吧!”

這亭台就靠近操場的一角,亭台的下麵原本是一塊大石頭,建造學校的時候,因地致宜便在這石頭上修了這麽一個亭台,現在學校維修擴大了N次,這亭台也就快成文物了。

亭台的四周有石頭做成的欄杆,上麵雕有花草樹木的圖案,已經模糊不清,亭台正中有一石桌,上麵還刻有棋盤,四隻橢圓柱的石凳子,兩人一坐下,楊天佑就頻頻朝李娟的胸口注視。

李娟的襯衫鈕扣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鬆開了一顆,露出胸口一小片的春光,皮膚白晰水-嫩,讓楊天佑看得想流口水,恨不得立即上去摸上一把,當然,他隻敢想想,這種事兒,他還做不出來。

立誌做有文化流氓的楊天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這種事兒的,拿牛娃子的話來說,楊天佑是典型的悶騷型。

可楊天佑這個悶騷的男人有時候也會突然人品爆發,比如齊夢香臨走的時候,楊天佑就敢強摟強吻,因此,確切的說,楊天佑是個典型的矛盾結合體,心裏很騷,可又騷得不夠徹底,這實在是讓人有些蛋疼。

楊天佑還沒來得及問李娟找自己有什麽事,李娟倒是想開口了,指著操場那新車,對楊天佑道:“那車子是你新買的?”

“是啊,咋樣?”楊天佑嘿嘿一笑。

“車子不錯,不過你也用不著開到學校來吧?你從正門上來多方便,非要繞一個大圈子,你就不嫌煩?”李娟皺眉道。

楊天佑有點不高興了,老子好歹是想讓你看看,你咋還這麽說俺?好像,也許,似乎,太不給老子麵子了吧?我是男人耶!

“你啥意思?”楊天佑吞了吞口水,悶聲道。

“你別介意,我把你當好朋友才說你,你將車開到這裏來,影響多不好啊,還有,你現在雖然賺了點錢,可做事還是要低調一點的!”李娟好言相勸。

可楊天佑一聽,就勃然大怒了,一瞪眼,道:“得了得了,永安鎮上的男人,哪個不騷包,再說了,我做事低不低調,我心裏自然有數,也不用你來教訓,說吧,你有什麽事找我?”

楊天佑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哪能讓一個女人來數落,如果李娟真是他女朋友那還罷了,可現在兩人還隻是普通朋友呢,這就讓他不爽了,就算心裏也覺得李娟這話沒錯,也知道李娟是為他好,可麵子上掛不住啊,立即語氣就變得有點不友好了。

李娟皺了皺眉頭,道:“不會吧,你的肚量也太小了吧,我就說了你一句,你就生氣了?”

“沒生氣,我還忙呢,算了,不提這事兒,你找我究竟有啥事?”楊天佑硬著頭皮道。

李娟悶聲不說話了,像是也有點生氣。

楊天佑就納悶了,奶奶的,你說了我,還不準我還嘴還是咋的?就隻興你說我,我就不能辯幾句?這也太沒道理了吧?

兩人都不吭聲,靜坐,像是兩根木頭。

不過楊天佑還是沒忍住,他的耐心可沒李娟那麽好,過了一會兒,便鬆馳下來,神情變得輕鬆了許多,嘿嘿一笑,道:“好了,都不準生氣了,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李娟瞪了楊天佑一眼,卻突然臉上一紅,欲言又止。

看到李娟這副表情,楊天佑的心裏就開始活動開來,暗自嘀咕:奶奶的,她不會是要向我表白吧?哥還沒準備呢?嘿嘿,要是她表白,我該如何表態?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說吧說吧,有什麽話就直說,你不是也說了嘛,我們是好朋友。”楊天佑又吞了吞口水,一臉的鼓勵神情。

李娟像是鼓足了勇氣,稍稍坐直了一點,將頭低下,小聲的開口道:“好吧,那我可就說了,先說好,你不要多想哦。”

“說吧,到底啥事?”楊天佑又問,倒真有點好奇了,啥叫不要多想?

“我想讓你當我男朋友!”

楊天佑嚇得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裏騰的一下子就慌了,乖乖,她還真表白了,這也太大方了一點吧,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難道我要答應她?

“哦,你別多想,是假的。”李娟一看楊天佑的表情,趕緊解釋道。

楊天佑倒真有點糊塗了,皺眉道:“什麽真的假的,你把我說得有點糊塗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假扮我男朋友。”李娟紅著臉道。

楊天佑終於明白過來,心裏鬆了一口氣,卻又有點失落,趕緊追問道:“給我個理由,為啥要這樣?”

“因為家裏麵老是讓我和吳兵談朋友,可我不想和他談啊,他最近老是去我家,我想讓你幫幫忙。”李娟有點苦惱的道。

楊天佑皺眉道:“那個吳兵,就上次那個吳老師?”

李娟點點頭。

楊天佑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轉,道:“那你怎麽不找別人來演戲啊,非要找上我?”

“怎麽,你不樂意?要是你不樂意,那我就找別人好了。”李娟臉色微微一變,嘟著嘴道。

楊天佑趕緊道:“不不不,願意,願意,這個吳兵,我上次就看他不順眼了,隻要是對付他,我一定答應你,不過你得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李娟正經的道:“你問吧,我一定老實回答。”

楊天佑眼珠又是一轉,有些扭扭捏捏的問:“你說,我今天帥嗎?”

噗,李娟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噴,噗哧一聲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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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妹子,看過電視麽?
李娟笑起來的時候,格外的誘人,兩隻小酒窩微微的顯現出來,讓楊天佑有短暫的失神。

“有那麽好笑?”楊天佑有點鬱悶。

妹子,哥可是很正經的,這個問題也很嚴肅的,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李娟收斂起笑容,然後一本正經的道:“你今天很帥!”

楊天佑雖然覺得這話太有水份,不過到底還是得到了肯定,很得意的笑了起來。

可他一笑,李娟卻又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楊天佑就有點惱火了,一臉的惱怒,瞪著李娟,鬱悶到極點。

“好好好,我不笑了,說正經的。”李娟看楊天佑要生氣了,勉強止住笑聲。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我本來就帥嘛,至少比吳兵要帥。”

“得了得了,不要再說了,要不我又要笑,我可告訴你,你不能多想,我們隻是做戲。”李娟警告道。

楊天佑撇了撇嘴,道:“好好好,我絕對不多想,說吧,還有什麽注意事項。”

李娟嗔怒的瞟了楊天佑一眼,道:“這件事情,你要想辦法讓學校的老師都知道,最好是讓鎮上的人都知道,免得別人以後又來給我介紹,我現在隻是代課,我明年還要去考教師呢,可不想分心。”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娟有點心虛,隻是楊天佑並沒有聽出來,大大咧咧的道:“你自己怎麽不告訴別人就是了?”

“人家是女孩子嘛,要矜持的。”李娟臉色羞紅的小聲道。

汗,楊天佑覺得這話可真不是一般的肉麻。

“咦,這車是誰的?”

突然,操場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楊天佑和李娟一齊回頭,嘿,神了,說曹操,曹操便到。

吳兵和幾個男教師隻穿著短褲和汗襯一起來操場打藍球,全副武裝,看起來倒是青春氣十足,剛才問話的也就是吳兵。

此時吳兵也看到楊天佑和李娟了,臉色微微一變。

楊天佑就樂了,剛才李娟不是說要幫她嗎,這機會可是難得,嘿嘿一笑,楊天佑招招手道:“那車是我的。”

“麻煩你開走吧,我們要打球呢,這裏也不準停車。”吳兵一看楊天佑和李娟坐在一起,看樣子還很親密,當即就不高興了,馬上便開口道,不過知道楊天佑的凶名遠播,他也不敢過分,說話的語氣也很“溫柔”。

可楊天佑卻是朝吳兵招招手,道:“吳老師,你過來一下,對了,你們都過來坐坐吧!”

吳兵心裏有點發毛,老實說,他可不想和楊天佑這個危險份子走得太近,可又一心想追求到李娟,心裏又有點想過去和李娟來個近距離接觸,以便看看兩人進展如何,所以他的心情是矛盾和糾結的。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吳兵皺眉問:“你叫我?”

楊天佑點點頭,笑眯眯的道:“吳老師,你過來嘛,李娟讓你過來的。”

吳兵一聽這話,屁滾屁滾的便走了過來,當然,他不傻,還叫上了幾個同事,可惜,如果真有什麽事情,這些同事也不敢和楊天佑對抗啊,楊天佑是誰,那是永安鎮上的霸王級人物,一般的人,可不敢惹他。

幾個老師一起到了楊天佑身邊,楊天佑倒是先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包軟中華,每人遞上煙,不過沒有人去接那煙,都推說不會抽。

楊天佑也不客氣,自己點上一根煙,然後靠在石桌上,斜眼看著吳兵,也不說話,倒是讓吳兵心裏有點發毛。

轉過頭,吳兵轉移開視線,對李娟道:“李娟,你叫我?”

李娟臉色一紅,訕訕一笑,看了看楊天佑,指了指他。

楊天佑笑道:“我騙你的,是我叫你過來的。”

啊!

幾個老師一愣,立即看出楊天佑眼中的不善,都是大氣也不敢出,更是拿警惕的眼神看著楊天佑。

“就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楊天佑半天才慢聲慢語的問:“聽說你現在在追求娟兒?”

娟兒?

什麽時候開始改口這樣稱呼了?

李娟臉色一紅,麵紅心跳,楊天佑倒是麵色如常,好像已經叫過千百遍一般,自然得很。

可吳兵幾個老師都是齊齊色變,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以前有傳言說楊天佑和李娟在談戀愛,可連李娟的家人都否認了這件事情,而且最近李如德夫婦對吳老師也很上心,吳兵上門幾次,都得到了熱情的招待,自然也就讓楊天佑和李娟的傳言不攻自破。

但眼下的情形卻讓他們又開始懷疑起來,難道楊天佑和李娟真的在談朋友?

那可就不太妙了,吳兵的遭遇危險了。

所有的老師都替吳兵捏了一把汗,雖然都恨不得把李娟拉回家自己一個人占有,可這是不現實的,就算對吳兵追求李娟這件事情不感冒,甚至心裏不滿,但他們畢竟和吳兵是同事,楊天佑和他們不熟,後者又是永安鎮上的新霸王,他們潛意識中還是站在吳兵這一邊的。

吳兵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道:“是。”

“好,那我可告訴你了,李娟是我女朋友,以後你可少打她的主意,你們同事之間正常交往我管不著,但你要是再敢去她家,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楊天佑像個惡魔一般,一字一句的冷笑道,眼神凶惡,表情猙獰。

幾個老師都聽得心驚膽顫,李娟在旁邊卻一直紅著臉,一顆芳心也砰砰亂跳,雖然明知道與楊天佑是假扮的情侶,可聽到楊天佑說出這等話來,還是覺得很給力的!

女人嘛,誰不想有個男人近乎於霸道的愛著自己,李娟自然也不能免俗,她現在倒是提前入戲了。

吳兵聽得楊天佑的話,氣得是七竅生煙,也忘了楊天佑的凶悍了,立即反駁道:“你憑什麽這麽霸道?”

“憑什麽?”楊天佑嘎嘎怪笑道:“憑老子拳頭比你硬,你要不信,你就試試,保準打得你娘都不認識你。”

“隻有野蠻人才比拳頭。”吳兵臉色變成了紫肝色,憤憤不平的道。

“那我就是野蠻人了。”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嘴裏叼著煙,手指關節被他自己捏得咯吱直響。

汗,吳兵有些無語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公平競爭,各憑本事,這種事,難道你還想用強不成?”吳兵無可奈何,隻好如此道。

楊天佑一拍手,哈哈大笑:“說得好。”

幾個老師都被楊天佑一驚一咋的搞得糊塗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楊天佑到底在搞什麽鬼。

楊天佑卻轉過頭,深情的望著李娟,望得李娟一顆芳心跳得更厲害,連脖子都是通紅一片。

“娟兒,你過來!”楊天佑招招手,朝李娟眨了眨眼。

李娟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站起來,走到楊天佑的身邊。

楊天佑一把將李娟摟在自己的懷裏,嚇得李娟下意識的想掙紮,可楊天佑卻早有準備,死死的摟住,讓李娟掙脫不開,而李娟也隻是微微掙紮了一下,便認命了。

“你來告訴他,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楊天佑盯著吳兵,笑眯眯的道,而吳兵此時一雙眼睛幾欲噴火,已經快被氣得炸肺了。

真是屈辱啊,這是汙辱啊,這是赤裸裸的汙辱啊!

吳兵恨恨的盯著李娟,一副苦兮兮的表情倒是讓李娟心裏有點不忍,不可一想到自己最近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李娟便定下心神,點了點頭,蚊聲道:“是。”

“大聲一點說,要不他會裝著聽不見的。”楊天佑是更加的得寸進尺了,很顯然,他現在也入戲了,而且相當的享受這種入戲的感覺。

李娟被楊天佑摟在懷裏,居然出奇的平靜下來,聞到楊天佑身上的淡淡的煙味,她竟然還有強烈的安全感和被嗬護的感覺,鬼使神差的點點頭,聲音大了許多,道:“是的,吳老師,我和他在談戀愛,所以以後,你就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謝謝你,對不起了。”

我草!楊天佑在心裏大罵一聲,立即出聲道:“啥叫對不起了,我們談我們的朋友,跟他有啥關係,有啥對不起的,要說對不起,還是他對不起我們,你們幾個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老師,你們說我這話對不對?”

幾個老師都訕訕一笑,不吭聲,很尷尬的站在那裏,可心裏麵卻真的很震撼。

李娟親口承認與楊天佑是男女朋友關係,那證明什麽?證明她和楊天佑的傳言是真的啊,證明吳兵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楊天佑居然在追求李娟,而且還追到手了!

老天爺,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憑什麽鎮上幾個有名的美女,都和楊天佑有關係?

幾個老師心裏也在滴血啊,李娟到學校的時間不長,可那也是水靈的妹子啊,現在他們仿佛看到一棵水靈的大白菜就這樣被楊天佑這頭豬給拱倒了,感覺是苦澀的,心情是鬱悶的,腦子是混亂的。

吳兵的敢得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楊天佑卻是很愜意的摟著李娟往操場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娟兒,咱們上車吧,我們一起去吃飯,把地方給他們騰出來,他們要打球呢,打個球啊!”

汗,前半句還好,後半句就罵娘了。

楊天佑這個無恥的家夥啊!

到了車門口,與吳兵等人已經隔了有十多米了,李娟終於反應過來,低聲罵道:“你還要摟多久?”

楊天佑嘿嘿一笑,開車門的時候,順便就把李娟放開,上了車,關上車門,楊天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這可是遵從你的吩咐,演戲嘛,當不得真的。”

“什麽當不得真,我看你倒是進戲得很快啊?”李娟臉色通紅的啐道:“我都提醒過你了,不準多想。”

“切!”楊天佑撇撇嘴道:“我才不會當真,也不會多想,看過電視劇沒?”

李娟氣鼓鼓的道:“你什麽意思?”

“要是你看過電視劇就會明白了,你說別人演戲的時候,又上床,又親嘴的,那不都是做戲嘛,誰會當真?”楊天佑有扳有眼的介紹道。

李娟氣得粉臉變色,嗔道:“你無恥!”

楊天佑哈哈一陣大笑,通過校門口的時候,楊天佑給那門衛遞了根煙,道了聲謝。

今天能進來,多虧這門衛配合,所以楊天佑就特別感謝了一番。

到了下麵的馬路上,楊天佑並沒有將車開往街上,而是掉頭往自己家的方向開去,李娟有些警惕的道:“你要帶我去哪裏?我可不會去你家的,我們說好是演戲的,我可不是你女朋友,你別過分。”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很無語的表情:“你們女人,還真是會胡思亂想,往這個方向就是去我家?我沒事帶你去我家做什麽?真是的,我不過是帶你去吃飯而己。”

“去吃飯?我什麽時候答應和你一起吃飯了?”李娟一愣,心內一喜,可嘴上還是不服軟。

楊天佑道:“不是你說的,要讓全鎮的人都知道我們在談戀愛嘛,不不不,是讓全鎮的人都誤認為我們在談戀愛,我帶你去吃頓飯,保證一會兒就傳開了。”

“那你保證,就算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不能告訴他們真實情況。”李娟心裏一動,突然道。

楊天佑撇嘴道:“好好好,我保證。”

知道楊天佑無賴慣了,也看出楊天佑心不在焉,李娟又道:“你要嚴肅一點好不好,這件事情很重要的,你不準說給別人知道,誰也不能說,你發誓。”

楊天佑無語了,這也要發誓?

好吧,發誓,反正是你這麽說的,將來被牛娃子們開玩笑,可怪不得我了!

楊天佑當即發誓,大抵是生個兒子沒屁-眼之類的話,楊天佑對發誓一向不在乎,這年頭,說話不算數的人海了去了,誰生個兒子真沒屁-眼過?

對於楊天佑來說,諾言是一定要實現的,不過,那也要視具體情況而定。

楊天佑發過誓,李娟心裏大定,心情也好了許多,果真和楊天佑一起去了向晏明的飯館,正好,猴子和張炎焱都在,牛娃子也在,楊天佑也不用再打電話了,幾個兄弟一起,加上向晏明,就在張靜的飯館擺了一桌。

一看到李娟和楊天佑一起下車,附近歇涼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楊天佑也不在意,和幾個兄弟一起進屋坐下,便開始介紹,說李娟是自己的女朋友。

幾個兄弟嚇了一跳,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平時和楊天佑開玩笑,但他們打死也不相信楊天佑居然真的和李娟在談戀愛,這都沒有一點征兆的事情,太不可信了吧?

但李娟的反應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居然默認了,而且看起來她和楊天佑還真的很親密,被楊天佑摟著的時候,也隻是臉色羞紅,一點也沒有要掙紮的意思。

幾個兄弟便汗顏了,佩服了,也就開始拍馬屁了。

向晏明笑稱李娟為兄弟媳婦,其它幾位兄弟便直接嫂子嫂子的叫開了,而且叫得那叫一個親熱啊,讓楊天佑都聽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倒是李娟,鎮定自若,除了嬌羞,還是嬌羞。

幾個兄弟提議要楊天佑講講兩人的戀愛史,非講不可。

楊天佑有點頭疼,這戀愛都是假的,哪來的經曆?

不過楊天佑多奸滑的人啊,馬上就開始扯蛋了,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通,全是憑空杜撰啊,說得是眉飛色舞,唾沫亂噴,正開心呢,腳麵傳來一陣劇痛。

楊天佑一下子跳起,哎喲一聲叫了起來。

不用講也知道,這是李娟聽不過去了,一腳踩在楊天佑的腳上了。

“我說親愛的,你踩我做什麽?”楊天佑雖然腳上吃了虧,可嘴上可還不忘占便宜。

李娟羞紅了臉,連忙低下頭不說話,不過低頭之前,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

“天哥,你不會是在吹牛吧?”張炎焱聽得正入神呢,被這麽一鬧,便有些懷疑了。

“肯定是吹牛!”牛娃子也笑道。

楊天佑一瞪眼,大手一揮:“我草,你們是不相信我楊天佑的本事了,不信,你們問她!”

轉過頭,楊天佑對李娟笑眯眯的道:“老婆,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汗,李娟差點一頭栽倒,暈,怎麽又叫上老婆了?

這升級也太快了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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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太上皇啊
李娟忍無可忍了,再次狠狠的踩上楊天佑的腳。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同一隻腳背,同一道腳印。

楊天佑想哭了。

大姐,不就叫了一聲老婆麽?咱也是為了將戲做得更真一點,你犯不著下這麽狠的手,不不不,這麽狠的腳吧?

眼淚汪汪,滿臉委屈,一肚子辛酸,楊天佑轉頭看著李娟,眼神幽怨無比,可這樣的眼神看在幾位兄弟的眼中,那就變成了深情款款啊!

“你們不用這麽恩愛吧,當著我們的麵就在那裏眉目傳情?”向宴明哈哈一笑。

楊天佑委屈了,真的想哭,我這叫眉目傳情麽?頂多叫眉目傳恨吧?

“我知道,你們都羨慕我,哎,其實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咱們看待任何事情,都要透過表麵看本質,千萬不能被表象所迷惑。”楊天佑感慨了一句。

猴子三人有些聽不懂啊,迷迷糊糊的看著楊天佑,可惜楊天佑沒準備再解釋下去。

倒是李娟聽懂了楊天佑的意思,然後白了楊天佑一眼,這眼神之中有得意,有羞澀,還有一絲狡詰,楊天佑就有些蛋疼了,乖乖,剛認識這妹子的時候,沒發現她這麽狠啊,溫柔似水,多好的性格啊,多好的一隻白菜啊,可現在?

咳咳,楊天佑沒有再說什麽了,終於閉上了他那張烏鴉嘴。

這年頭,YY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楊天佑是當著李娟的麵在YY,而且言辭之中頗多超越李娟底線之處,占盡了口舌之便,自然要付出代價,而代價就是現在他的腳背上不但有清晰的腳印,更是讓他的身體遭受到殘酷的折磨。

踩腳不痛麽?那還不叫殘酷的折磨?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安靜的吃飯,而猴子和牛娃子幾兄弟卻是不知道楊天佑的苦處,剛才正聽得帶勁的時候被楊天佑突然停了下來,這就跟看一本YY得極爽的小說,正精彩的時候,發現作者居然宣布進宮太監了,這種悲憤和遺憾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牛娃子就開始轉移矛頭,朝李娟問道:“嫂子,他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他不是瞎編亂造的吧?”

李娟已經默認了成為牛娃子嫂子的事實,臉上臊得慌,可還是猶猶豫豫的小聲道:“還好吧。”

“還好是啥意思?”張炎焱是個二百五,傻傻的問。

楊天佑和李娟的臉都綠了,奶奶的,這小子咋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牛娃子跟著又問:“對啊,還好是什麽意思?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娟訕訕一笑,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這才對牛娃子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這又是啥意思?

楊天佑見牛娃子還想打破沙鍋問到底,立即大罵一聲:“都不要再問了,狗日的,老子的隱私,你們就這麽在意?你們還有窺探別人隱私的壞毛病不成?”

幾個兄弟一起哈哈大笑。

一頓飯吃得是艱辛萬分,當然,這是李娟的感受,而對於楊天佑來說,這一頓飯可是吃得相當的愜意,和李娟坐在一處,時不時的恩愛一番,幫她挾菜,隻差沒嘴對著嘴喂菜了,當然,楊天佑心裏也有矛盾糾結的時候,想想李娟不止一次的踩他的腳,他就蛋疼。

不過,他是痛並快樂著。

想想別人想和李娟這麽親密還沒那機會,他心理也就平衡了。

下午楊天佑再次送李娟回學校,李娟當時要從正校門上去,楊天佑沒依她的,很風-騷的開著車繞到前門,然後又徑直將車開到操場,當然又引來一群老師的注目。

對於那些男老師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楊天佑很享受。

一頓午飯之後,楊天佑和李娟談朋友的消息便很快傳遍永安鎮了,永安鎮太小,屁大點事傳得就賊快,楊天佑再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遇到幾個熟人,便都向他打聽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楊天佑不否認,不承認,反而就是嘿嘿的笑。

下午,楊天佑和牛娃子一起開車去磚廠,前麵開道的是向晏明,三輛車一起停下,磚廠的工人和那些等磚的駕駛員都圍過來看熱鬧,一見楊天佑買了新車,大家便開始議論紛紛。

一群工人最知道楊天佑的底細,每天生產了多少磚,賺了多少錢,他們心裏有數,眼看楊天佑從一個窮光蛋一躍成為百萬富翁,不少人心裏可是感慨萬分。

還真應了那句話,這個社會就是這樣,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同樣的一個機遇,如果擺在一般人的麵前,可能不見得有那勇氣去貸六十萬的巨款,再說,就算有那勇氣,也不見得有那能力貸到這筆款。

楊天佑算是運氣好,不過在楊天佑看來,一切都是拜齊夢香所賜,要不是有齊夢香逼著他在那麽多人麵前發誓,他還真沒想過要去賺錢,可能到今天也還是那個混吃混喝打牌過日子的小刁民,依然還會是那個人人也看不起的小無賴。

可現在不同了,楊天佑在永安鎮已經相當的有名氣,人人都要給他三分麵子,這可不是僅僅靠狠就能換來的威性,與有沒有錢也有莫大的關係,有錢,就會被人高看幾眼,沒錢,人人都會瞧不上眼,就算你再狠也沒用,頂多就是一亡命徒而己。

所以,楊天佑現在對齊夢香可是真的很感激,隻是這種感激,說什麽他也不會講出來,深埋於心底,與那個在平常人看來近乎於天方夜譚的的目標和計劃一樣,深埋於心底。

下午,楊天佑,牛娃子,猴子,向晏明四人在辦公室裏打牌,張炎焱客串了一把服務員,端茶遞水好不勤快,楊天佑提議抽兩百塊錢的茶錢,這錢就歸張炎焱,所以張炎焱的付出算是有回報的。

二十的血戰,不大不小,張炎焱頻頻在楊天佑的兩旁邊看牌,暗暗給楊天佑遞眼色,或是用胳膊碰碰他,兩人很有默契的配合,最終楊天佑沒放幾個炮,倒是贏了一千多,而坐在楊天佑上手和下手的牛娃子和猴子,都輸了一千多,向晏明小贏了一點,楊天佑最後刷了兩百的小費給張炎焱。

一場牌打結束,才六點,猴子接到胡軍的電話,掛了電話之後,猴子鬆了一口氣,道:“飛哥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表哥打電話說,他找了鄧爺求情,花了五萬的醫藥費,將聚義堂那群人的話說下來了,不過,我暫時也不能去巴中,安全起鑒,還是在這邊多呆一段時間再說,等風頭過後再回去。”

楊天佑笑道:“回去個球,你先在我這裏玩,有空的時候,我來幫你找點事做,工資不見得有在那邊高,可到底是自由自在。”

“那天哥,你快幫我找點事吧,我天天白吃白喝你,這也不是個辦法。”猴子皺眉道。

楊天佑大大咧咧的笑道:“怕啥?咱們是兄弟,你就是在我這裏耍一年,有你的飯吃,有你的錢用就是了,你要用錢,隨時給我說,五千一萬,我給你!”

“可我自己過意不去啊。”猴子苦笑道。

楊天佑想了想,咋巴咋巴嘴,道:“咱們這磚廠現在全他娘的是老板,可能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你幹的,要不我晚上去找李如德說說,看能不能把你弄到沙場上班,你去幫他收方也挺不錯。”

說幹就幹,楊天佑馬上給李如德打了個電話,可後者電話無人接聽,掛了電話,楊天佑再準備說什麽,沒想到李如德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不過這次打電話的可不是李如德,而是李萬山,老頭子說李如德出去辦事,忘了帶手機了,讓楊天佑過去吃晚飯,說好久沒和他下棋了,讓他趕緊去。

楊天佑原本是不想去李如德家裏的,因為今天和李娟演那一出戲,大半李家也聽到消息了,到時候要是李如德問起來,楊天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在外人麵前演戲,他能演得很好,可在李娟的家人麵前,楊天佑還真沒把握能做到滴水不漏,而且他能感覺得到,李如德雖然把他當朋友,當恩人,但要說把女兒嫁給他,那卻是並不心甘情願,畢竟,楊天佑在永安鎮的名聲夠大,卻不夠好。

沒辦法,楊天佑隻能硬著頭皮去李如德家,開車過去,在樓下便看到李如德的車停在那裏,楊天佑一愣,暗道:狗日的,李老頭不會是騙我吧?

上樓再說,一敲開門,看到李娟一臉驚喜和詫異,楊天佑訕訕一笑,低聲道:“你爸在家嗎?”

“進來吧!”

沒想到李娟根本就沒有回答楊天佑的問題,直接將楊天佑讓了進去。

李如德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報,一看到楊天佑,李如德便皺了皺眉頭,不過是朝楊天佑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麽。

反而是一邊的李萬山,早就擺好了象棋,一見到楊天佑便招手道:“小楊,趕緊的,來,殺幾局。”

汗,楊天佑汗顏,這老頭子的棋癮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陪著吧,楊天佑和老頭子走了三局,依然是全敗,還別說,老頭子雖然也是臭棋王,可真的比楊天佑走得好了那麽一丁點,加上頻頻悔棋,楊天佑還真隻有敗北的份兒。

下完了棋,楊天佑瞪了一眼在一邊偷笑的李娟,這才對李如德說了猴子的事情,李如德皺眉道:“收方的人不是有嗎?現在找,合適嗎?”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道:“李叔,這個麵子你怎麽也得給我吧?要不我可真不好給我兄弟交待了!”

“你兄弟以前是混社會的?”李如德想了想,問。

楊天佑點點頭,也不隱瞞,將自己在巴中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聽得一邊的李娟心驚膽顫,其實楊天佑已經將部分情節都刻意的隱瞞了,但李娟還是禁不住動容。

驚險刺激的經曆啊!

李如德道:“好,這次我可以給你麵子,怎麽說你也是合夥人,還占有一半的股份,不過下不為例,特別是這種社會上的混的人,我可是真不太喜歡。”

看到李如德的表情有點怪異,楊天佑腦子轉得快,馬上就聽出李如德話裏麵的意思了。

很顯然,李如德這是指桑罵槐啊,這不是說的他麽?

楊天佑一直不覺得自己在混社會,不過他對混社會的人也沒有什麽反感,當即皺眉道:“他是我兄弟。”

“是你兄弟又怎麽了?”李如德突然開始發難,有些氣結的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什麽時候和我們家娟兒談朋友的,這事情,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楊天佑窘迫無比,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啊,自己是什麽時候和李娟談朋友的?

切,好像一切都還沒有開始過呢。

楊天佑苦笑道:“這事情,你還是問李娟吧,你問我,我也說不清楚。”

“爸,我的個人問題,你就不要太關心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李娟在一邊委屈的道。

“怎麽,你是我女兒,我不該關心?”李如德氣呼呼的道。

李娟愁眉苦臉的道:“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你本來就沒有權利管嘛。”

“也,我看你是書讀太多了吧?”李如德氣得差點沒跳起來。

楊天佑一瞪眼,道:“李娟本來就說得對,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跟父母有什麽關係?”

“你說什麽?!”李如德氣得吐胡子瞪眼了。

楊天佑白了李如德一眼,不吭聲了,算是給他麵子。

“你吵什麽吵?”李萬山突然說話了,指著李如德的鼻子破口大罵:“小楊救過你爹,我的命,怎麽?你還要凶他?你還想恩將愁報不成?這年頭,像他這樣的心地善良又正直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他和娟兒談朋友怎麽了?你還想咋的?還想拆散他們不成?”

李如德立即就慫了,苦笑道:“爹,這事你就別摻合了吧!”

“老子就要摻合,倒是你不要摻合了!”李萬山氣道:“小楊,娟兒,你們別怕,我給你們作主!”

“謝謝爺爺!”李娟趕緊委屈的叫了一聲。

楊天佑一臉的汗顏啊,乖乖,原來李萬山還真是太上皇啊。

楊天佑沒敢留下來吃飯,找了個借口溜了,一出門,便開始感慨,奶奶的,咋又逃跑了?最近這是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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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出大事了
時間如流水,一去不複返。

轉眼間,又是幾個月過去,這就到了十月。

五個多月的時間過去,楊天佑的存款達到驚人的三百萬,這得益於縣壩村終於動工開發,對磚和沙這些建築材量的需求也越來越高,楊天佑經常安排磚廠的工人加班加點,以便能多生產一些磚,沙場又買了一隻沙船,楊天佑每個月的分紅自然也主水漲船高。

與李娟的戀愛關係,一直沒有被兩人拆穿,楊天佑在一些重要的場合都會帶上李娟,他覺得這是撐門麵啊,李娟長得漂亮,而且言談舉止大方得體,自然讓楊天佑倍有麵子。

而李娟也很給楊天佑的麵子,每次楊天佑要她一起去吃飯或是玩,她幾乎都沒有拒絕過,按她的說法,這是為了將戲演得更真,隻不過是想要過過平靜的單身生活,可有時候楊天佑卻又有些疑惑,因為現在的生活對李娟來說怎麽也不算平靜和簡單。

不過楊天佑樂在其中,自然也不會點破。

兩個人,算得上是妾有意,郎有情,不過郎有情歸有情,卻並沒有打算深入的交往。

偶爾楊天佑會占占李娟的便宜,但大多都是口舌之利,身體上也試過,可惜李娟很會保護自己,楊天佑的臉皮雖厚,但也有底線,所以李娟雖然去過楊天佑的家好多次了,也經常幫他整理房間,可兩人還真沒發生過什麽事情。

可外界的人不知道啊,所以關於楊天佑和李娟的傳言緋語也就多了,但兩人都懶得去理會,就算是李娟的家人,或許都以為楊天佑和李娟真的已經發展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但事實真相如何?當然純粹虛構。

有錢了,楊天佑就更得意了,對未來也充滿了信心。

按他的計劃,可能用不了四年,隻用兩年時間,他就可以存到五百萬了。

兩年賺五百萬,到時候見到齊夢香會不會就真的可能和她成就一段任何人都不看好的感情?

楊天佑常常都會自己問自己,當然,結果是迷茫。

他不傻,也不笨,心裏跟明鏡似的,不過他願意傻下去,就為了那一個諾言。

按他的想法,李如德現在以為他和李娟已經發展得很好了,既然現在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認了兩人的戀愛關係,那明年的合同或許還能繼續下去,老丈人對女婿,總不會那麽捫門吧,楊天佑已經打定了主意,到時候讓李娟幫忙說說,他再投錢,就算多投點都無所謂,再繼續與李如德合作一年,當然,能合作得更久一點更好,要知道,沙場的收入可是相當的可觀,那是個日進鬥金的行當啊。

肉隱肉現的季節已經過去,楊天佑幾人去出租屋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秋天來了,女生的衣服穿得多了。

秋天來了,肉隱肉現的機會少了。

秋天來了,女生洗澡的頻率低了。

秋天來了,楊天佑愛上了打麻將。

咳咳,當然,楊天佑打麻將還是隻打二十的血戰,對他來說,其實打五十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每月的收入都是好幾十萬呢,他輸得起。

可他不願意,他依然把打牌當成是消遣的一種娛樂方式,而且他打麻將,經常都是像現在這樣,和向晏明,牛娃子和猴子打,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今天你贏,明天我贏,流來流去,這錢都在四人口袋中轉來轉去的,楊天佑覺得不算虧。

猴子是楊天佑的兄弟,真正經曆過血與火考驗的兄弟,所以楊天佑對猴子那可是真的很照顧,沙場每月給猴子五千的工資,平時的生活起居一切開支幾乎都由楊天佑買單,而且還時不時的給猴子拿錢,雖然一次幾百或是一兩千,可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就算楊天佑沒親自幹活,但他也是費盡心力才賺到的,可不是豬拱出來的,對別人,他可沒這麽大方。

“天哥,你就不能打得快一點?”牛娃子坐在楊天佑的下手,今天四人在磚廠打牌,他手氣不太好,從下午的兩點到現在,一共三個多小時,已經輸了兩千了,再有半個小時牌局就結束,所以心裏著急,想要撈本啊。

楊天佑手氣好,說話也就有底氣,嘿嘿一笑,拿起一隻一筒,扔到牛娃子麵前,笑眯眯的道:“你奶奶的,肚子餓了哇?來來來,給你吃隻餅子!”

牛娃子撇撇嘴,拿起一隻二筒打到桌麵上,叫了一聲:“奶-罩!狗日的,今天輸錢全是被你們拖死的,智商就那麽低?十三張麻將還理不清楚?切!”

“牛娃子,老子說了多少次了,打牌要有牌品,輸不起就別打,你丟不丟人啊,才輸了幾個錢?你昨天還贏了呢,說起吧,你還是磚廠的副廠長,嘿嘿,咋就這麽沒格調?”楊天佑笑道。

牛娃子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道:“少跟我來這套,你有格調?那你要是輸了,牌都要飛上半天雲裏掉不下來,我切!”

“切你妹啊!”楊天佑一瞪眼,道:“老子從來都比你有牌品,輸贏都是心態好!”

“你們瞧瞧,這還叫有牌品?這還叫心態好?”牛娃子馬上反駁道。

楊天佑正要還嘴,沒想到手機響了,一看,秦主任打來的,最近秦主任老是打電話要請他吃飯,他心知肚明,秦主任這是在催他還貸款呢,可他還真不想還款,沒事的時候去取款機上查查卡,那是楊天佑最爽歪歪的時候,看到存款上的數字一天天的往上漲,他心裏就得瑟。

沒接電話,楊天佑將手機裝進口袋裏,任由它響了很久。

“天哥,又是秦主任打來的?”牛娃子問。

楊天佑罵道:“天天催,催命啊?不就是六十萬塊錢麽,哥現在有錢,不缺錢,小KISS嘛,天天催,有那必要麽?老子又不會跑,又不是不還錢!”

牛娃子笑道:“天哥,要我是秦主任,我比他更急,我和向晏明都還了貸款了,我們那是小數目,你這可是六十萬,有你這樣的人麽,貸款不還款,我要是他,我就直接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要債,你又不是不能還錢,你是有錢不還,你這叫無賴。”

“對,我要是他,我直接拿把刀來要債。”向晏明也笑道。

楊天佑一瞪眼,道:“那老子就砍死他,我日哦,不就是一點錢嘛,還要拿刀來砍人不成?”

“不是我說你,你有錢就該還款啊。”向晏明笑道。

牛娃子道:“就是,天哥,你這樣做本身就不對嘛。”

“嗯,這一點我倒是讚成你們說的,老大,你也是該去還款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說當初秦主任貸給你六十萬,那時候你一文不值啊,別人多信任你,你這樣做就是不對嘛。”張炎焱也道。

楊天佑白了張炎焱一眼,罵道:“狗日的,還款就還款嘛,連你也來教訓我,信不信老子一麻將砸死你!”

向晏明和牛娃子繼續洗刷楊天佑,後者實在忍無可忍了,攤一推,道:“不打了不打了,要被你們煩死,老子還不還款,管你們球事啊!”

汗,楊天佑開始耍無賴爆粗口了:“老子交了好多錢的利息你們算過沒有,奶奶的,就知道為他說話。”

“天哥,你現在不打,我不是虧死了?”牛娃子叫屈:“離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呢。”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就不打了,你咬我JJ?”

噗!

手機一直在響,那秦主任也真是執著。

第一次楊天佑沒接。

第二次楊天佑沒接。

第三次楊天佑沒接。

第四次楊天佑沒接。

第五次,楊天佑終於接通了,一通,楊天佑便涎著一張笑臉道:“哎呀,我的秦哥,剛才在窯子裏,沒揣手機,現在才剛剛回辦公室,啥?晚上吃飯?要請我喝酒?這不好吧,還是我請你好了……”

“看吧,變色龍啊!”牛娃子在一邊笑罵道。

向晏明笑道:“陰險。”

猴子和張炎焱也嘿嘿直笑。

掛了電話,楊天佑咧嘴笑道:“你們笑個球啊,老子還款又不是還給你們,你們替他高興啥?”

“天哥,你真準備還錢了?”牛娃子有點不相信。

楊天佑大大咧咧的道:“還不還錢,那還要看他的表情。”

幾個兄弟就流汗了,狗日的,有錢可別借給楊天佑這樣的貨色啊,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借錢的時候是爺爺,要錢的時候就是孫子了。

一起出來,楊天佑看了看時間,準備去錦和旗赴晏,上車之後,向晏明跟過來,對楊天佑道:“對了,楊天佑,你說我們最近老是加夜班,會不會不太好,我看也該放他們好好休息幾晚了,我怕晚上加班,容易出事。”

“能出個屁的事啊,有錢賺,怎麽不加班?再說了,這些工人也喜歡加班,晚上可是有夜班補貼費的,我們賺錢不容易,他們更不容易,讓他們加吧。”楊天佑道。

向晏明皺眉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我就怕出了什麽事兒,得不償失,上次就有工人差點出了工傷,我怕晚上不睡好覺,真出了事情,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你別看工商稅務收了我們的錢,平時不管,還有消防隊那些人也是這樣,真出了事,他們可是翻臉不認人的。”

“好了好了,這幾天再趕幾天工,下個禮拜開始,就正常上班吧。”楊天佑揮揮手,開車離開。

在路上,楊天佑給秦主任打了個電話,說現在就去錦和旗,秦主任在電話中激動得隻差沒叫親爹了,說馬上去錦和旗等著。

等楊天佑到了錦和旗,秦主任已經先到了,泡了一壺茶在等候,一看到楊天佑,秦主任就站起來迎接,和楊天佑稱兄道弟好不親熱,又招呼邵老板去弄兩瓶五糧液,說要好好和楊天佑喝幾杯。

兩人坐下,秦主任主動給楊天佑遞了煙,又幫著點上火,這才笑道:“最近磚廠的生意好爆了吧?”

楊天佑笑道:“生意還馬馬虎虎吧,過意得去。”

“那就好,你現在可是咱們永安鎮有數的富人了,哈哈,以後可得多多關照啊。”秦主任笑道:“什麽時候我沒班上了,到時候就來跟你混。”

“秦主任開什麽玩笑,你可是信用社主任,是咱們永安真正的財神爺,誰敢和你比有錢啊,哈哈。”楊天佑哈哈大笑。

秦主任苦著臉道:“兄弟啊,不瞞你說,這主任可不好當啊,快到年底了,好多貸款都收不到啊,不過那都是小數目,還好說,就是老兄你這邊啊,我現在都要急死了,你看,是不是幫兄弟一把,把這錢還上?要是下次還需要貸款,我一定二話不說,就幫你辦理,不要說六十萬,就是一百萬我也敢辦理啊。”

“一百萬你都敢貸?”楊天佑嘿嘿一笑。

“那當然了,這信用貸款你又不是不知道,按期還款,就會增加信用等級嘛,信用的等級越高,能貸的數目也就越大的,你現在生意做得這麽好,有償還能力,上麵也信任,當然好貸了。”秦主任趕緊道。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看來這信用社就是給有錢人開的啊,沒錢,就不好辦?”

秦主任一愣,臉色一紅,苦笑道:“所有的銀行都一樣啊,這是政策嘛,沒辦法的,我也沒辦法。”

兩人聊了一陣,菜便做好了,一起進包廂,秦主任對楊天佑可是熱情得有些過分,斟酒遞煙,將楊天佑侍候得舒舒服服的,隻差沒有叫親爹親爺了,可秦主任好幾次將話題扯到貸款上,楊天佑便故意將話題岔開,搞得秦主任差點沒哭出聲來。

楊天右隻管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酒量很好,臉色通紅,但依然是一口一大杯,喝五糧液跟喝白開水沒啥區別,秦主任現在是顧不得肉痛了,楊天佑能來就算是給他麵子了,他隻求自己自掏腰包擺的這一桌能讓楊天佑良心發現還上貸款。

秦主任倒是沒有撒謊,上次給楊天佑貸款,他真是用了心的,私底下辦理的,許多材料都是他做的假,否則楊天佑哪裏可能貸得到六十萬,估計六萬都不可能,信用社的錢可不是那麽好弄到手的,一年過去了,快到年底了,上麵要查賬了,他這才急著找楊天佑要錢,否則,他小辮被楊天佑握在手裏,而且楊天佑又每個季度都會來結利息,他哪裏敢來要什麽錢啊。

沒辦法,秦主任繼續侍候,而楊天佑則繼續享受。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天南海北的聊了許多,就是沒聊過貸款,似乎根本就沒還錢的準備,秦主任哭喪著臉,隻差沒跪下來求情了,暗暗琢磨這頓飯算是白請了,大半又被楊天佑這個無賴把他當二百五給耍了。

送楊天佑上車的時候,秦主任沒精打采,遠沒有先前精神,連撲上去掐死楊天佑的心思都有了,可他沒那膽量。

楊天佑鑽進自己車裏,車子發動起來之後,這才打開車窗,對秦主任笑道:“明天上午地下點,我來信用社還款。”

說完,楊天佑開車離開。

秦主任呆若木雞,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是眉開眼笑起來,心裏卻又有些忐忑不安。

第二天,楊天佑睡到十點鍾才被電話吵醒,一看,是秦主任打來的,直接掛掉。

起床,洗漱一番,楊天佑這才開車去銀行,到信用社之後,秦主任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看情形精神情緒都相當的不好,估摸著是被楊天佑打擊到了。

“秦主任?”楊天佑嘿嘿笑道。

秦主任一驚,雙眼睜開,看到楊天佑,竟激動得跳了起來,握住楊天佑的手,一臉感激,趕緊遞煙,打火,楊天佑坐下,叼著煙,一臉的痞子相。

“怎麽,以為我不會來了?”楊天佑嘿嘿笑道。

秦主任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不過嘴上可不敢這麽說,連忙道:“怎麽會呢,楊廠長做事,我可是放心得很,絕對的一諾千金。”

楊天佑被這一記馬屁拍得舒服,哈哈一笑,王婆賣乖的道:“那當然,我楊天佑查信用第一,一向是一諾千金!”

秦主任在心裏罵了一句,狗屁,你要一諾千金,那太陽就要打西邊出來了,明明是無賴,還整得跟君子似的,虛偽!

接著楊天佑便配合著還款,臉上一直帶著笑,可心裏卻是肉痛啊,他的存款就在信用社,辦理起來也方便,辦完之後,秦主任這才鬆了一口氣,態度也就沒有前麵好了。

楊天佑不在乎這些,自己跑到取款機上查了一下餘額,隻有兩百五十萬左右了,心裏有點惱火,想想昨天來查的時候還有三百一十多萬的,一晚上過去,就少了六十萬,楊天佑便禁不住罵了一聲:“我草!”

電話又響了起來,楊天佑一看,向晏明打來的,心裏有些疑惑,接通,電話裏傳來向晏明的叫聲:“楊天佑,不好了,出大事了!”

楊天佑心裏一驚。

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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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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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報告消息
電話中,向晏明也沒有說得太清楚,隻說他現在也正趕往磚廠,讓楊天佑接到電話之後也趕緊趕過去看看。

掛了電話,楊天佑不敢怠慢,趕緊開著車急匆匆的趕往磚廠,十分鍾的車程,楊天佑隻用了六分鍾便趕到了,一路上楊天佑都皺著眉頭,因為開快車的緣故,他在車上便沒有再打電話問張炎焱了,再說張炎焱也不見得一定就在磚廠。

剛剛將車子開到磚廠,過了大鐵門,裏麵的向晏明已經開著車子出來,後麵跟了一大群人,到了大門口,向晏明讓楊天佑先在這裏處理一下,再去醫院匯合。

楊天佑瞟眼看了一下,向晏明的車裏麵還坐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楊天佑認得,寬臉,濃眉,很有些男人的味道,叫何芳紅,也是磚廠的一位女工。

下了車,楊天佑皺了皺眉頭,很顯然,這麽多人圍在一起,肯定是出事了。

一問,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說將開來,楊天佑聽了半天,總算是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來連續加夜班,導致工人的睡眠嚴重不足,所以何芳紅今天白天上班的時候打了個盹,沒想到手便被機器絞到了,據說食指被絞斷了,整根手指頭餘下一半,要不是手縮得快,估計整隻手都要完蛋。

看了看工人們眼睛都有點紅腫,顯然是最近太過疲勞的緣故,而且一看就是餘驚未消,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後怕的表情,楊天佑心裏也有些後悔昨天沒有聽向晏明的話,為了多掙錢,現在弄出工傷了,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怕弄出大的影響。

所以楊天佑心裏也是一驚,有點後怕,也幸虧隻是弄斷了一根手指,如果是整隻手絞沒了,或說弄出人命,那可是捂都捂不住的事情。

事情發生了,再後悔也沒有用,楊天佑知道,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將這件事情盡快的平息下來,或是做一些補救措施。

當下,楊天佑讓所有的工人都去吃飯的屋裏等著,說是要開個會,接著,楊天佑去那邊窯門口,從車上拿了兩包中華醫,給幾個等著裝磚的司機每人都遞了煙,讓大家今天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來裝磚,而且讓大家不要將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了,幫著瞞一下。

他知道,僅僅這樣,其實是瞞不住消息的,可他也沒有辦法,隻能盡力而為了。

回到吃飯的房間,裏麵已經擠滿了人,三十多個工人全都在,全都在那議論紛紛,不知道楊天佑要開什麽會,不過大概也能想到,與今天何芳紅的事有關,所以楊天佑一進來,所有的人便自發的讓開一條道。

楊天佑找了張椅子坐下,看了看周圍的工人,有些沉痛的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是我們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我首先要向大家道歉,最近為了追求效益,讓大家頻頻加班,導致大家沒有休息好,這才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們會妥善解決好,盡量讓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另外,從今天起,放假三天,三天之後再上班,大家在家都要好好休息一下。”

“什麽?放假三天?”

“那我們的工資怎麽辦?”

“是啊,我們不上班,到哪去掙錢啊?”

“楊老板,你放心,我們幹活會小心的,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對,我們保證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就算真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和你沒有關係,我們願意加班。”

汗,眾人馬上便叫了起來。

的確,對於工人來說,加班有加班費啊,而且他們最看重的是錢,能掙錢,加加班又何妨?

楊天佑等大家議論得火熱的時候,這才拍了拍桌子,道:“大家聽我說,先不要吵了。”

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一起盯著楊天佑,大家表情各異。

楊天佑道:“你們要理解我們一下,其實我雖然想多賺錢,可我也考慮過你們,加班嘛,大家能多賺點錢,當然是好事,可我不能一錯再錯,不能拿大家的健康和安全當兒戲,放假三天,工資不會少你們一分,至於你們說的加班費,這樣好了,從下個月開始,每個人的工資上調三百塊,月薪一千五,每個月我們再按照大家的工作情況,放獎金,我能賺一分錢,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所以我賺到錢了,就該為你們考慮,你們覺得怎麽樣?”

工資上調三百,還有獎金可拿,這是多好的事啊!

工人當然不會有意見,隻會說楊天佑的好啊。

“楊老板真是大仁大義,我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就是,楊老板大方豪爽,我們也不能不好好工活啊!”

“那就謝謝楊老板了!”

……

楊天佑咳咳兩聲,所有的人便都安靜下來,楊天佑道:“不過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我還是希望大家不要到處亂講,因為影響不好嘛,如果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聽去了,把事情鬧大了,我們磚廠會有麻煩,我們有麻煩了,就賺不到錢,我們賺不到錢,大家也就賺不到錢了,這個道理大家一定懂,不需要我多說吧?”

大家紛紛表示答應,保證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一個個將胸脯拍得振天響,看得楊天佑都有些汗顏,要知道這裏大多數都是女工啊,那胸脯顫動起來,可是很要命的。

就地放假,楊天佑從磚廠出來,直接便開車去了醫院。

問了前台的護士,知道何芳紅現在已經包紮好了,在輸液,楊天佑直接去輸液室,向晏明和牛娃子都在,何芳紅夫婦也在。

何芳紅的老公叫張得漢,住在縣壩村,是個磚工,長得老實巴交的,今天正在街上工地上,突然接到何芳紅的電話,便急急的趕到了醫院,看到自己老婆受了這麽重的傷,心裏難過,臉上的神情也就有些沮喪。

諾大一個輸液室裏,就這麽幾個人,楊天佑一進來,向晏明便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怎麽辦?”

向晏明雖然比楊天佑年長一些,可長期以來,已經習慣什麽事情都問楊天佑了。

楊天佑皺眉道:“能怎麽辦,盡快把事情平息下來唄。”

牛娃子道:“這事情怎麽平息?得花錢才行。”

楊天佑一瞪眼,道:“難道你以為坐下說幾句話,或是吃一頓飯就行了?你個豬頭,當然要花錢了!”

“我怕就怕縣城的消防大隊,還有什麽工商執法那些部門知道了這件事情,別看這事兒小,可是要真被他們抓住不放,咱們的磚廠都有可能被弄得關閉。”向晏明皺眉道:“我早就說了,這樣加班總會出問題的,你不聽,這下好了吧?”

楊天佑鬱悶的道:“別扯那沒用的,現在事情都發生了,說啥也是白說,想辦法安撫他們就是了,現在事情的關鍵還是看何芳紅的意思,不過我知道她的性格,不是那種難纏的人,應該不難解決,走吧,跟他們談談。”

三位老板在那裏討論了半天,這才一起走到何芳紅的身邊。

張得漢夫婦原本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出了這樣的事情,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知道給磚廠惹了麻煩,何芳紅心裏甚至還有一絲愧疚,剛才看到楊天佑三人在那裏低聲爭論,她就更加小心翼翼了,看向楊天佑和向晏明三人的眼神之中,就有點害怕。

“楊老板,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何芳紅小聲的道。

楊天佑笑道:“你不要這麽說嘛,你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想看到的,但既然發生了事故,我們就一定會負責任的,你放心,你的醫療費用還有營養費,我們都不會少你們的,一會兒輸完了液,你們就一起回家,好好在家休息了吧,以後就不用來上班了。”

何芳紅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趕緊道:“楊老板,你不要開除我吧,我這隻是輕傷,不就斷了半根手指頭嘛,休息幾天,我還是可以上班的,我還有兩個孩子在讀書,一個在縣城讀高中,一個在永安中學讀初中,靠張得漢一個人掙錢,根本就拉扯不開,你要是開除了我,我們家可怎麽辦啊!”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這不是開除你,我這是為你的身體著想,要不這樣吧,等你傷好以後,你還是可以來磚廠上班,我會給你安排個輕鬆一點的事情做,你在家休息的時間,工資也不會少你的,你看怎麽樣?”楊天佑笑道。

何芳紅婦夫一愣,都有些驚喜,不過又有些內疚和自責,張得漢紅著臉道:“楊老板,你真是太大仁大義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

楊天佑笑道:“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我的意思是私了,你們有什麽要求,都提一下,當然,我可以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營養費和醫藥費,你們要多少錢?”

要多少錢?

張得漢和何芳紅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向晏明道:“哎呀,大都是熟人,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說吧,要多少錢?我們可以協商一下。”

“那就,那就,那就要一萬吧,如果你們覺得太多,就八千,怎麽樣?”張得漢想了想,小心的道。

“八千?”楊天佑皺起了眉頭。

八千是不是太少了吧?這張得漢還真是個老實人,要是別人,最少也要幾萬才能擺平。

“是不是太多了?”何芳紅瞪了張得漢一眼,趕緊又道:“那楊老板看著給就是了吧,我們沒有意見的。”

向晏明笑道:“不是,八千也太少了,我們直接給你們兩萬吧!”

啥?兩萬?

張得漢夫婦嚇了一跳,一起麵麵相覷,兩萬,他們覺得真是太多了一點,不過純農民嘛,既然向晏明主動說了兩萬,他們心裏還是很驚喜的。

“向老板,你不是開玩笑吧?真給我們兩萬?”何芳紅有些目瞪口呆。

向晏明笑道:“當然不是開玩笑了,給你們兩萬,這件事情就算到此結束了,以後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再找我們什麽事啊。”

“不會,絕對不會,我們是那樣的人麽?!”張得漢趕緊道。

楊天佑卻突然笑道:“我看,就給五萬吧,不過等你們傷好了,要和我們簽一份協議書,就算是這件事情私了了,你們看如何?”

五萬?

張得漢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五萬塊,是他兩年的全部收入了,這可是一筆巨款啊,至少對於他來說是這樣。

他有些搞不明白了,不就是斷了根手指麽,用得了這麽多錢?

難道是楊天佑錢太多了?扯淡!

“五萬?”張得漢夫婦一起驚叫道。

向晏明和牛娃子也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楊天佑搞什麽名堂了。

楊天佑笑道:“對,五萬塊,私了這件事情,簽協議,就這樣。”

“好好好,我們同意,我們當然同意了。”張得漢搶先道。

何芳紅有點不好意思了,道:“楊老板,你真是太仁義了。”

“你們家裏的情況我也知道,有點具體嘛,所以就當我們幫你們一把,好好送兒女讀書,將來會過上好日子的。”楊天佑很無恥的道。

雙方談定以後,由牛娃子在這邊醫院呆著,一會兒送何芳紅夫婦回家,楊天佑和向晏明一起出醫院,向晏明拉住楊天佑道:“你有沒搞錯,都說好兩萬了,你錢沒處花了?非要給別人五萬?”

楊天佑正經的道:“這件事情咱們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如果這事兒被人利用,捅到縣上去了,可能會因小失大,再說,別人家的確是困難,多給三萬也沒什麽嘛,到時候這三萬,從我的紅種中扣就是了,行不?”

向晏明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你都這麽大義,我也不能小氣,大家一起分攤這錢。”

……

永安小學橋頭周浩家,王林,鄒浩,鄒紅梅,嶽曲四個人正在打麻將。

自從上次在這裏打架之後,王林便很少過來打牌了,他和鄒浩家隻隔著一座橋,隔橋,一喊就能聽到,今天也是鄒浩這邊三缺一,就差一個,叫了無數次,他才過來的。

不過王林今天的手氣依然不好,打二十的血戰,一下午就輸了兩千,所以心情也就有些失落,他一向以為自己是打麻將的高手,這偶爾輸了,心裏委實不爽。

不過嶽曲和鄒紅梅都是女的,王林也不好意思耍脾氣,一直是強顏歡笑,裝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裏卻是在滴血。

六點鍾準時結束牌局,三捆一,意思就是,王林一個人輸,其餘三個人贏。

嶽曲和鄒紅梅一起離開,王林要回去,被鄒浩強留下來,正好晚飯也好了,就在鄒浩家吃飯。

反正下午贏了,鄒浩也不小氣,出去買了些涼菜,家裏啤酒還多,一家人便圍在一起吃菜喝酒。

“王林,來來來,我們喝酒,打牌嘛,有輸有贏,晚上再來一場,說不定就撈回去了!”鄒浩笑道。

兩人喝了一杯,王林笑道:“我心態好得很,不就是輸了點錢嘛,我才不放在心上,晚上打就打啊,誰怕誰啊,永安的人都這腔調,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嘿嘿,錢又不是我造的,怕個球!”

“對,豪氣,來,再來一杯!”鄒浩笑道。

兩人喝了一陣,鄒浩的老媽突然道:“對了,你們知道嗎,青龍嘴磚廠今天出事了。”

青龍嘴磚廠?王林心裏一動,那不是楊天佑的磚廠嗎?

“出什麽事了?”王林趕緊問。

鄒浩也一愣:“不會吧,那不是楊天佑的磚廠嗎,能出什麽事?難道還有人會去鬧事不成?還是打架了?”

“就一點小事,聽說縣壩村那個何芳紅上班的時候把手指頭絞斷了。”鄒浩媽媽無所謂的道。

“手指頭怎麽會絞斷呢?”王林一皺眉,心裏便有了小心思。

鄒浩媽媽笑道:“我也是聽人說的,說是最近磚廠一直晚上加夜班,可能是晚上沒睡好,白天一打瞌睡,就出了這事兒。”

“這事情可靠?”王林眼睛一亮。

鄒浩媽媽道:“當然可靠了,我親戚給我說的,他就住在何芳紅隔壁。”

哦了一聲,王林笑了笑,眼珠一轉。

鄒浩笑道:“王林,你這麽感興趣做啥?”

“我就是隨口問問,我才不關心磚廠的事,現在這年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王林哈哈一笑。

吃過飯,鄒浩又打電話叫人來打牌,王林說自己要去郵局取錢,先回去一趟,回到家裏之後,王林騎上摩托車去郵局,將錢取好之後,又回到家裏。

看了看時間,離晚上八點還有一點時間,打牌還早,王林便打開電腦,然後點開郵箱,發郵件。

楊天佑的磚廠出了事情,這可是個重要的消息,雖然讓他監視楊天佑的那個人是誰,他根本就不知道,但他有一種預感,這個消息,對方一定會喜歡聽到,而且他總覺得對方對楊天佑的事情這麽上心,不太可能是楊天佑的朋友。

王林與楊天佑有仇,雖然兩人握手言合,可仇恨這東西,哪能那麽容易就解得開。

他當然巴不得楊天佑出事了,而且事情出得越大越好,但他也知道,楊天佑這種人,不到萬不得己,千萬不能親自去對付,免得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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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不好的預感
何芳紅受傷的事情告一段落。

磚廠重新開工之後,楊天佑果真沒有再安排大家加班,雖然工人每個月的工資肯定會減少一些,但工資漲了幾百,月底還有獎金,平時不用加班熬夜,大家心理也就特別的平衡,打心眼裏對楊天佑感激。

要知道,青龍嘴磚廠的工資待遇,已經比張述海那磚廠的工資待遇高得多了,算起來,每個月拿到的錢,都快趕得上磚工的工錢了,他們當然要感激楊天佑。

青龍嘴磚廠有三個老板,可大老板是楊天佑,所有的一切福利待遇,自然也是楊天佑作主。

磚廠的生產又恢複了正常,楊天佑的生活也就歸於平靜,沒事的時候,依然會和幾個兄弟打牌,小日子過得很愜意。

隻是關於何芳紅受傷的事情,慢慢的還是被揚傳了開來,但事情是雙方私了的,而且本身事情也不大,大家議論了幾天,也就忘到腦後。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間便過去了,永安鎮依然平靜如初,楊天佑的生活也沒有什麽改變。

上個月,楊天佑又分了三十萬,存款又快到三百萬了,楊天佑心裏很得意,因為按他的計劃,已經不用太久便可以去上海了。

楊天佑雖然在永安鎮混得風聲水起,可謂是黑白兩道都要買他幾分薄麵,算得上是地頭蛇了,可永安鎮實在是小了點,而人的欲望總是會慢慢的變得難以得到滿足,比如此時的楊天佑,就暗暗的打定了主意,等賺足了五百萬,便去上海找齊夢香,不管雙方有沒有可能更進一步的發展,他也要證明自己,然後便在上海紮下根來。

關於上海,楊天佑還是很向往的,而對上海的印象,多是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留下來的大上海印象,杜月笙,黃金榮這些江湖大佬一直是他崇拜的偶像,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上海混出頭,雖然這個目標太過遙遠,可他相信,有誌者事竟成,努力了,就算不能達到目標,也會離目標很近,拿楊天佑平時數落猴子和牛娃子以及張炎焱的話來說,男人,既然活在世上,那就得幹點事情。

當然,他想要去上海,還有一個原因,馮青青和齊夢香就在上海,就算不能和齊夢香有什麽結果,他也想要和馮青青能進一步的發展,馮青青在永安的時候,楊天佑顧忌名聲,不想和馮青青真正走到一起,但馮青青走了,他倒反而看得開了,雖然現在依然把馮青青當成自己的候補選擇,可他一直記得馮青青信裏所說的話,要是馮青青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他還真想負責到底。

這天,楊天佑正在苟興華的茶館打麻將,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李娟打來的,李娟在電話中說,晚上過去吃飯,楊天佑想要問有什麽事兒,可李娟沒有給他問話的機會,直接便掛了電話。

“楊天佑,你老婆叫你晚上過去?”苟興華笑嗬嗬的問。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管你球事。”

“你這家夥才不識好歹,我可是關心你,你還不領情。”苟興華笑罵道。

楊天佑撇撇嘴,噴了口香煙,斜視著對麵的苟興華,罵道:“老子不要你關心,行不行?”

知道楊天佑的德性,苟興華懶得和他理論,打牌,繼續打牌,不過卻咧嘴笑道:“總有一天,你娃兒要死在女人的身上,今天晚上你要過去了,明天打牌一定黴死你!”

楊天佑嘀咕道:“老子願意黴!”

汗,一邊的向晏明笑道:“他有錢,別人現在是百萬富翁,有錢輸,你們能把他咋的?哈哈!”

“就是,老子啥也沒有,就是有錢。”楊天佑嘿嘿笑著開玩笑。

“騷包!”三個男人一起朝楊天佑豎起中指。

楊天佑這天又輸了,打二十輸了一千塊,不算太黴。

牌局結束以後,楊天佑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回家換了套衣服,這便開去去了李娟家。

一路上,楊天佑的心情都有些忐忑不安,他對李如德夫婦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要是換了別人,他肯定不怕,但李如德夫婦不同,那可是李娟的父母,是他名義上的嶽父嶽母老大人,可事情的真相是他與李娟其實是假戀人,這就有點惱火了。

李如德夫婦現在已經默許了他和李娟的交往,但一想到有一天事情早晚要敗露,到時候李如德夫婦會用怎樣的眼光來看他,他就有些慫了。

而且他還知道,李如德其實不是太喜歡他,因為他在永安鎮上真的是臭名遠揚,狠,奸,滑,無賴,痞子,流氓,這些詞語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隻不過是懼於李萬山的威嚴,這才勉強同意楊天佑和李娟的關係,這讓楊天佑一直心虛。

到了李娟的家門口,楊天佑深呼吸,一次,兩次,三次,終於敲門。

門是李娟開的,李娟今天穿了一件紅色外套,裏麵是白色的羊毛衫,顏色對比鮮明,圍著圍裙的李娟似乎有點忙,讓楊天佑先在客廳坐一下,一會兒晚飯便好,說完便鑽回了廚房。

楊天佑進門坐下,卻發現諾大一套房子,居然隻有李娟一個人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好奇,跑到廚房門口,疑惑的問:“你爸媽呢?”

“哦,送我爺爺去華西醫院了。”李娟頭也不回的頭。

楊天佑一愣:“你爺爺怎麽了?又傷病複發?”

“你才舊病複發呢,不許咒我爺爺,他身體好著呢,隻不過是常規檢查一下而己。”李娟瞪了楊天佑一眼。

楊天佑嘿嘿笑道:“不就是個常規檢查麽,縣醫院市醫院不行?非要跑去華西醫院,你爸還真是閑。”

李娟一邊炒菜一邊笑道:“咱們巴中這些醫院哪裏能檢查得出病來啊,都是騙人的。”

汗,楊天佑翻了翻白眼,看了看廚房的案台上放了好多菜了,不禁有些奇怪,道:“你今天晚上還有別的客人?”

“沒有啊,就我們兩個。”李娟笑道。

楊天佑不相信,道:“你別騙我了,我們兩個,用得著這麽豐盛,不會是發了獎金吧?還是中了獎了?要不哪能搞得這麽隆重?”

“不告訴你,趕緊出去吧,不要在這裏影響我的廚藝了,去外麵呆著。”李娟直接把楊天佑推了出去,臉色微微一紅。

楊天佑跑到客廳,一時沒事可幹,突然眼珠一轉,偷偷看了看廚房的方向,鬼鬼祟祟的溜進李娟的閨房,李娟的閨房收拾得幹淨整齊,粉紅色的窗簾,床單和被套也全是粉紅一片,楊天佑一進門就有溫馨的感覺,這房間女人味十足,像是進入了溫柔鄉,楊天佑就不禁開始YY起來,要是能在這個房間和李娟嘿咻,估計一定很愜意。

嘿嘿一陣怪笑,楊天佑正要打開衣櫃“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可愛的那種褲褲,結果一眼便看到上書桌上有一個禮品盒,上麵還有粉帶紮著,不禁有些好奇的過去一看,旁邊還有一張卡片。

卡片是李娟的學生送的,這禮盒也是學生湊錢買的,那是一張生日卡片,落款是五年級三班全體同學,而日期正好是今天。

楊天佑一愣,今天是李娟的生日?

有可能,很有可能。

她的生日居然和自己一起過,她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楊天佑心裏又是一顫,悄悄的退了出去,坐在客廳裏,楊天佑的心裏便開始尋思了,這李娟過生,自己是不是該送一份禮物,可送什麽好呢?

想來想去,楊天佑悄悄開門出去了。

等李娟做好了菜,叫了楊天佑好幾次,依然沒有回應,李娟跑出客廳一看,哪裏還有楊天佑的人影。

李娟就有點生氣了,自言自語的道:“這個家夥又跑到哪去了?”

掏出電話給楊天佑打了個電話,結果楊天佑果斷掛線。

李娟就更生氣,氣呼呼的再打過去,結果楊天佑再一次果斷的掛線。

事不過三。

李娟再打電話,楊天佑再掛電話。

李娟就真的生氣了,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嘀嘀咕咕的罵了一陣,恨恨的道:“楊天佑,你個王八蛋,回頭再找你算帳。”

要知道,李娟與楊天佑的戀愛關係雖然事先說好是演戲,可她卻早就慢慢的假戲真做起來,隻是她一直沒有把這層紙捅破,明裏暗裏都被楊天佑占了不少便宜,她也默許了,與楊天佑交往得久了,她便更深刻的了解楊天佑這個人,或許別人無法真正了解楊天佑的性格,但她算是看出來了,別看楊天佑整天笑嗬嗬的,其實骨子裏很是倔將,而且楊天佑雖然平時一副流氓痞子的派頭,骨子裏卻還是很癡情的,她在替楊天佑收拾房間的時候其實看到過馮青青那封信,也從櫃子裏找到楊天佑的日記本,雖然那日記本還是新的,裏麵隻記著關於齊夢香的一篇,可那才是楊天佑心底真正的秘密。

所以李娟其實很害怕捅破那層紙以後會被楊天佑拒絕。

她雖然是永安鎮上出了名的美人,追她的人也多了去了,任何人也不相信楊天佑可能拒絕她,但她相信,而且她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極高。

正因為這樣,李娟才願意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沒讓楊天佑真正占了她的身體,當然,楊天佑會不會真的占有,她也不知道楊天佑怎麽想,她倒是很享受現在這樣的關係。

今天過生,正好家裏沒人,其實她有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準備晚上一起去錦和旗給她過生的,都被她拒絕了,可她沒想到楊天佑居然會中途溜號,而且還是不告而別,這讓她很委屈,也很鬱悶。

生了一會兒悶氣,李娟將所有的菜擺在桌子上,卻再沒有食欲了,這頓飯,可是她精心準備了很久的,其中的幾樣菜,都是楊天佑最愛吃的,她還是特意從網上下載了菜譜,而且提前半個月便開始練習了,所以今天這幾樣菜,可都做得色香味俱全。

她是煞費苦心,結果楊天佑卻是不領情啊,這讓她哪裏會有食欲,又哪能不鬱悶。

盯著桌上的幾個菜,李娟氣得不行,又看了看一邊擺著著的空碗和筷子,李娟氣得將一口紅燒肉塞進嘴裏,卻又油膩得不行了,不禁皺起了眉頭,但她還是忍住吞了下去。

她有點不明白,楊天佑怎麽會喜歡吃這樣的東西,這麽的油膩,一點也不好吃,她更喜歡吃素食。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李娟驚得一下子跳將起來,叫道:“誰?”

沒有人回應,但外麵的人還在敲門。

李娟有些疑惑的過去,打開門,一下子驚呆了。

楊天佑手裏捧了個大蛋糕,很突然的站在她麵前,楊天佑一臉通紅,估計是爬樓梯給累的,一邊喘氣,楊天佑一邊笑道:“生日快樂。”

“你,你,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李娟很驚喜,臉已經紅透,可她還真是有點好奇,她又沒有將自己的生日告訴楊天佑,可楊天佑是怎麽知道的?

楊天佑一愣,有點汗顏,不過他腦子轉得快,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你剛才就是去訂蛋糕的,為什麽不接電話?”李娟接過電話,先前的怒火早就消失不見,小女生嘛,這怒氣來得快,去得更快。

楊天佑笑道:“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嘛,剛才其實訂好了,我跑去的時候還沒有做好,我又等了一會兒。”

李娟心裏早就甜透了,哪裏又分辯得出楊天佑這話是真是假,嫣然一笑,搞得楊天佑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相當的有挑逗意味,隻是李娟卻隻是嬌羞的白了楊天佑一眼,然後便讓他進屋。

楊天佑很熱心的點燃蠟燭,要李娟許願,李娟許完了願,一臉的羞紅,楊天佑笑道:“你許的啥願?”

“就不告訴你。”李娟低聲笑道,有些躲閃楊天佑的眼光。

楊天佑嘿嘿笑道:“你不會是許願什麽時候讓我娶你吧,嘿嘿。”

“呸,才不是呢。”李娟有些心慌意亂,趕緊啐了一口,便又忙著切蛋糕來掩飾內心的慌亂,隻是切蛋糕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吃了一塊蛋糕,把蛋糕搬開,開始正式的生日晚宴了,晚宴很豐盛,楊天佑吃了幾口便嗬嗬笑道:“沒想到你還能做飯,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吃你做的菜哦,手藝還不錯,比我強太多了,要是可以一輩子吃你做的菜,那可就是福氣了。”

楊天佑絕對是隨口開玩笑,但李娟卻聽在心裏,居然默認了,道:“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汗,楊天佑一愣,心裏嚇了一跳,乖乖,她這是啥意思?難道她還真在考慮跟我一輩子?

我草,楊天佑,你難道真的這麽拉風?連李娟都愛上你了?

楊天佑在心裏自言自語,錯開話題,埋頭吃飯。

一頓飯吃得皆大歡喜,楊天佑撐得太飽,而李娟卻是大半時間都一臉滿足的在偷偷注視楊天佑的吃相,其實楊天佑的吃相真的很難看,不過李娟不在乎。

吃完了飯,楊天佑等李娟洗了碗,兩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楊天佑便起身告辭,李娟也沒有挽留,孤男寡女實在不適合共處一室。

隻是到了門口的時候,李娟卻滿臉通紅的叫住楊天佑。

“做啥?”楊天佑轉過頭,笑眯眯的道。

李娟臉色好像一直都比較紅,現在也是一樣,有些歡喜的道:“謝謝你今天晚上給我過生日,也謝謝你這麽有心記得我的生日。”

楊天佑有些心虛,咳咳兩聲,道:“沒事的,這是我應該做的嘛,要是你覺得我做得好,可以考慮給點獎勵啥的。”

“你要什麽獎勵?”李娟問。

楊天佑嘿嘿一笑:“真有獎勵?那親一口吧!”

李娟二話不說,過來就摟住楊天佑親了一口,不,這可不是親一口,而是親著就沒準備鬆開了。

汗,楊天佑腦袋轟的一聲巨響,一時愣在那裏,感覺到李娟的胸脯便擠壓在自己的懷裏,一股異樣的快-感在楊天佑的身體各處流淌,不由自主的,楊天佑摟住了李娟,回以激烈的熱吻。

兩人這一吻,絕對是自然而然的舉動,一切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

這一吻,可是用了好長的時間,楊天佑的雙手緊緊的摟緊李娟,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而李娟也貼得緊緊的,閉著眼睛,一臉的享受。

咳咳。

有人咳嗽,兩人一下子驚醒,楊天佑一回頭,嚇了一跳,乖乖,隔壁的陳誌友夫婦正在開門,什麽時候上的樓,楊天佑和李娟完全沒有察覺到。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楊天佑轉頭便跑下樓,下了樓牛進車子便是一路飛奔,一路上心情都是激動無比,而李娟將門砰的一聲關上,倚靠在門後,李娟的心裏也是砰砰亂跳。

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和她接吻了,這可是我的初吻啊,就這麽沒了?

有些心慌意亂的跑回房間,李娟的心情依然難以平靜,突然發現了書桌上的禮盒,李娟心裏一動,臉刷的一下子便紅透了。

這個王八蛋,不會是跑進我臥室來了吧?

再說楊天佑,回到家之後也是心情激動,直到看過三部毛片,打了兩次飛機,這才安然入睡。

半夜下起了暴雨,楊天佑突然一聲尖叫驚醒。

他是被一個惡夢驚醒的,坐在床頭,楊天佑有些睡不著了。

床簾沒有關上,外麵的閃電一個接著一個,將天邊都映得如同白晝,而雷聲也是轟隆隆直響,這讓楊天佑的心情無端的有些煩燥。

點了根煙抽上,楊天佑站在窗前,心裏沒來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

而同一時間,上海某別墅的某間臥室裏,一位穿著睡衣的帥氣男子正在打電話,掛了電話之後,這位帥哥站在窗口,一臉冷笑的自言自語:“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希望的,哼,你的美夢也是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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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楊天佑被抓
楊天佑半夜才睡著,這一覺便睡到早上的十點,他是被向晏明的電話所驚醒的,掛了電話,楊天佑趕緊跳下床,套上衣服,連臉都沒來得及洗便衝出了家門口。

上了車,楊天佑開車去磚廠,一路上心裏焦急萬分,向晏明剛才在電話中說,今天上午,縣消防、治安、工商稅務部門聯合執法,現在執法大隊已經到了磚廠了,而且連縣電視台都到了,聲勢浩大,看來要出大事了。

他有些不明白,這些部門平時或多或少都打點過,按常理來說,就算有什第紕露,也不會一下子全都到齊,就算有嚴打行動,也會有人打電話告之,比如平常一些常規消防安全檢查,還有一些稅務局的抽查,這之前也不是沒有過,每次都是提前得到消息,然後明裏走走過場,暗地裏花錢過關,可這一次,明顯事情非同尋常。

難道是有人要故意對付自己?

楊天佑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皺起眉頭,點上一根煙,他希望自己可以變得鎮定一些,遇事不驚,這才是大人物該有的性格,他一直記得某位電影名星在某部電影中說過的這麽一句台詞,他不是大人物,可他明白一個道理,越是麻煩的時候,越要保持冷靜的頭腦,否則身陷絕境的時候,往往無法找到那一絲生機。

想起昨天晚上那人惡夢,楊天佑便啐了一口,狗日的,不是個好兆頭啊!

到了磚廠,工人都已經停工,被聚集在一起,一些公安站在四處維護秩序,幾個記者正在采訪向晏明和一群工人,隻是現場有些鬧哄哄的,格外的混亂,看工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似乎對這些執法部門的人很是反感。

楊天佑的車一進來,立即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有人叫了一聲:“楊老板來了!有什麽事去問他吧!”

這是工人吼的。

先前記者問了許多的問題,不過工人因為害怕說錯話,沒有一個人回答,現在看到楊天佑,便如同見到主心骨一般,將所有的事都推到楊天佑身上。

一群記者立即擁了過來,將楊天佑堵在車門前。

“楊廠長,聽說前段時間有一位女工上班的時候出了工傷,請問這事情是不是真的?”

楊天佑立即矢口否認道:“不清楚。”

“可據我們從縣勞動局得到的消息稱確有其事啊,而且這位叫何芳紅的女工都已經向勞動局狀告你為了追求一己利益,讓他們連續加夜班,視他們的身體健康如兒戲,這才導致他睡眠不足出了意外,而出了事情之後,你也隻是給了他五萬塊錢私了,請問這件事情是真的嗎?”一名女記者很是激烈的問道。

楊天佑心裏一震。

這何芳紅的性格他是知道,怎麽會突然去縣裏告狀了?

很顯然,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主使,何芳紅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手指頭斷了半根,給她五萬,她已經感激涕零了,如何會反過來告楊天佑呢?

楊天佑臉色微微一變,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女記者又問話了。

“楊廠長,請你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有這件事情嗎?”

看了看這位女記者,年齡不過二十歲出頭,長得不算漂亮,也不醜,中上之姿,但此時,她在楊天佑的心目中卻是大打折扣啊,在心裏罵了一聲:狗日的,讓你以後嫁不出去,生個兒子沒屁-眼吧!

嘴上,楊天佑卻隻能承認道:“好吧,的確是有這麽一件事情,不過事情的真實情況是工人們都希望晚上加班可以多掙點錢,也不僅僅是考慮磚廠的生意,還有,何芳紅的事情我們已經簽署了合解協議,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去勞動局了,如果她真去了,我想,我們會按國家的規定給她一定的賠償,事情發生之後,我也已經積極的給她治傷,在她受傷在家休養的期間,我也曾好幾次看望,工資沒有少她一分,這件事情,也許是有人別有用心吧?”

“楊廠長,你們的磚廠開了一年了,為什麽連一張安全生產規範的標識都沒有呢?這是你們工作的疏忽,還是你們根本就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工作,或者說你們對安全生產的意識本來就淡漠?”那女記者又問道。

楊天佑皺眉道:“誰說我們沒有安全生產的規範標準?我們是有的。”

“可剛才消防大隊檢查過後,證明的確是沒有。”女記者道。

楊天佑一愣,向一邊的向晏明問道:“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平時明明有的,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就不見了。”向晏明苦笑道。

楊天佑心裏一動,更是篤定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後搗鬼,當下心裏也有些著急了,這個暗中主使之人,能調動這麽多部門的關係,可見背景不小,至少也是處心積慮了,這事情看來可不好辦了。

“你們的采訪結束了嗎?”楊天佑皺了皺眉頭道:“你也聽到了,我們平時都有的,昨天晚上才突然被人故意撕掉藏起來了。”

“這話可能站不住腳吧?”女記者道。

楊天佑有點惱火了,道:“如果你沒有其它問題,請讓一讓,還有,關於何芳紅受傷的事情,也不僅僅是我們的原因,他自己精力不集中也是一方麵的原因,加夜班也是工人們自願的,不信你可以向工人們求證。”

“對,我們作證,這是我們自願的,和楊老板無關。”有工人叫道。

“是啊,這和楊老板沒有關係,他還經常叮囑我們生產時一定要注意安全的,所以你們說他沒有安全意識,這話也是扯淡。”又有工人替楊天佑叫屈。

這話聽著提氣,楊天佑心裏稍稍安慰。

可就在這個時候,幾位公安卻走了過來,為首的一位穿著便衣,瘦高個頭,看起來比較精明,大概有四十歲左右,一到楊天佑麵前,便拿出一張證件在楊天佑麵前晃了晃,道:“你好,楊廠長,我是縣刑警大隊的隊長,我叫趙平,我們接到不少舉報你的信件,所以現在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我們進行調查,走吧,跟我們一起上車。”

楊天佑冷聲道:“我犯法了嗎?”

“現在還不能定罪,定罪也不是我們的事情,不過你有義務協助我們調查,走吧,這裏人多,我也不想讓你下不了台。”趙平低聲道。

楊天佑想了想,冷哼了一聲,道:“走就走!”

“你們不能抓楊老板啊,他犯了什麽法?”有工人叫了起來。

“是啊,不能抓他啊!”

“你們這是什麽執法啊?土匪嘛!”

汗,趙平狠狠的剜了人群一眼,帶著楊天佑到了一邊的警車上,臨走之時,楊天佑讓向晏明在這邊照看一下,說自己很快就回來。

可上了車之後,趙平卻對前麵的刑警道:“開車去他家。”

又轉過頭,趙平對楊天佑冷聲道:“楊老板,請帶我們去你家。”

“為什麽要去我家?”楊天佑有些警惕的道。

趙平笑道:“這次你的事情比較複雜,有人舉報了你許多非法的事情,所以我們需要去你家進行搜查,請不要問我要搜查令,因為這個我已經辦好了,你看看吧。”

楊天佑看了看趙平的搜查令,心一直往下沉,不過卻隻能苦笑著點頭答應。

兩部警車呼嘯著趕到永安鎮上,到了楊天佑的家門下麵,周圍的鄰居都跑過來看熱鬧,估計也獲悉了磚廠那邊的動靜了,一見楊天佑被幾名警察帶著上樓,就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楊天佑不會是犯什麽事了吧?”

“有可能哦,他平時威風慣了,得罪的人可不少!”

“其實楊天佑這人還是不錯的,也不算壞!”

“那當然了,這家夥還是挺講義氣,跟順毛豬一樣,隻要順著毛毛摸,還是很好的!”

“可他能犯什麽事啊?肯定是別人陷害他!”

“怎麽陷害,這年頭,沒有風,哪來的雨?無風不起浪!”

“那也難說,你要不信,我天天給縣公安局寫材料舉報你,你一樣要被抓,而且現在是嚴打期,不過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便要被放了,聽說他可是有背景的!”

“是啊,對了,不是說他舅舅是縣公安局的局長嗎,怎麽會把他抓走?”

……

且不說大家議論紛紛,楊天佑帶著幾個警察到了自己家,他被安置在沙發上坐下,幾個警察便開始翻箱倒櫃。

還別說,這些警察還真是找搜查的內行,楊天佑為了怕李娟看到而藏得很隱秘密的毛片被全部搜了出來,接著是楊天佑放在雜物間的幾根橡膠棒也被搜了出來,這讓楊天佑有些苦笑不得,看毛片犯法?耍橡膠棒也犯法?

楊天佑冷笑,任幾個警察搜查,一臉的淡定。

可當看到一個警察從床下搜出那把火藥槍之後,楊天佑的臉色就變了。

狗日的,這槍雖然早就報廢了,可怎麽也叫槍啊,私藏槍支?這罪名可不輕啊!

當然,這事可大可小,就看警察是不是認真對待了,真要因為這個定他的罪,他也沒有辦法,有法可依的事情,能有什麽辦法?

“隊長,找到了!”那名警察如獲至寶的過來報告。

坐在楊天佑身邊的趙平拿過那火藥槍看了看,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對楊天佑道:“看來別人可沒有冤枉你,說你私藏槍支,還真被我們搜出來了。”

楊天佑沮喪的道:“我說趙隊長,你也不看看,這火藥槍能打人麽?這都是以前打鳥的時候用的,早報廢了,這也算槍?”

“這難道不算槍?”趙平冷冷一笑。

楊天佑堅決徹底的道:“不算槍。”

接著,楊天佑又跟了一句,道:“就算是槍,那也和玩具槍沒啥兩樣。”

“不,這個是你自製的土槍,這也是國家法律所不容許的事情,看來你這次的麻煩地真不小了。”趙平笑道。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你們這就是故意要給我定罪,我也沒有辦法。”

“好了,把電腦也帶走,然後收隊。”趙平站起身來。

楊天佑突然對趙平擠了個眼,趙平一愣,對幾個警察道:“你們先出去等著,我們馬上就出來。”

幾個警察一起出去了,楊天佑關上房門,立即堆上一臉的笑,道:“趙隊長,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楊天佑其實認得這趙隊長,不過在磚廠,在外人麵前,兩人都裝著不認識,以前楊天佑可是給這趙平送過禮的,有一次趙隊長上永安鎮來辦案,楊天佑還請他吃過飯的,隻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

趙平臉色也緩和了下來,道:“楊兄弟,這次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幫不了,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咱們就裝著不認識,這樣大家都好。”

“趙隊長,這不好吧?我要死也不能做個糊塗鬼吧?你說說,這次究竟是誰要對付我?”楊天佑苦聲道。

說完,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又遞了一根給趙平。

兩人坐在沙發上抽了一陣煙,趙平抵不過楊天佑苦苦相逼,隻好道:“好,我就實話實說吧,我也知道這次是有人要對付你,可是誰在背後操縱一切,我還真不知道,反正這次行動也是局長親自指示的,我哪裏會知道上麵的事情,不過你這次可真是有點危險了,而且據我知道的情況就是,你在永安幹的所有的事情,我們都了如指掌,比如你和王林,和張誌勇,和崔林海父子,還有和龔肅仁之間的這些事情,我們都了如指掌,所以背後要對付你的人,一定是長期在收集你的材料,否則不可能準備得這麽充分。”

楊天佑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難道是我們永安鎮的人?”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我想這種可能性不高,能調動得了這麽多部門一起聯合執法,絕對不是你們永安人能幹出來的,不是幹不出來,而是沒有這個能量。”趙平分析道。

楊天佑皺起了眉頭,將自己的仇人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一個人,立即心裏有些忐忑起來。

狗日的,不會是光頭黨做的吧?

但光頭黨要對付自己,不見得會動用這麽大的能量吧,再說,猴子表哥胡軍不是打電話說已經將那件事情擺平了嗎?

不是光頭黨,向安也沒有這種能量,那還會是誰?

“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貸款的手段也不光明吧?”趙平突然又道。

楊天佑嚇得一顫,像是見鬼一般的看著趙平,咬牙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你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不是我神通廣大,都是別人的材料寫得清楚,別人太神通廣大了。”趙平苦笑道。

楊天佑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趙平安慰道:“你也不用著急,既然現在張誌勇,王林,崔林海父子,龔肅仁,還有何芳紅都出來指證你的事情,那從他們的身上,也能找到究竟是誰要對付你,也許你搞定了那個人,你也就有一線生機了,否則,這次你肯定要被判刑,我就是想幫你都不可能,你也要體諒我的苦衷。”

楊天佑臉色陰晴不定,許久,這才狠聲道:“叛刑就叛刑吧,隻要能出來,老子早晚要揪出這個狗日的,我會讓他得到報應。”

“你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我可以當著沒聽到,要是別人聽到了,你這可就是威脅了,要罪加一等的。”趙平趕緊警告道。

楊天佑咧嘴一笑,道:“咱們是朋友嘛,要不,我才不會說,再說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可能我也翻不了盤,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兩人在房間裏聊了一陣,然後一起出門,下樓的時候,許多群眾在圍觀啊,現場幾百號鎮民,差點沒把警車給圍住,當然,這裏麵有許多人都是楊天佑的朋友或是平時受過楊天佑小恩小惠的人。

楊天佑在鎮上雖然霸道,但一部分人卻還是覺得他挺好的,要不,他早就在永安混不下去了。

警車離開了永安鎮,而躲在人群中的李娟卻是臉色蒼白得可怕,趕緊跑到一邊給李如德打電話。

一部分群眾還在那裏議論紛紛,而一部分群眾卻開始各自回家。

在永安鎮的一家雜貨鋪裏,兩個男人都皺緊了眉頭。

“風哥,你說這事情怎麽辦?怎麽會突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春子皺眉道。

“我也不知道,但很顯然,事情非比尋常。”風哥凝重的道。

春子一愣,道:“風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這次要對付楊天佑的人非比尋常,否則不會弄出這麽大的陣勢。”風哥道。

春子道:“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幫他一把。”

“怎麽幫?他現在人都被抓走了,既然要對付他的人能量如此之大,很可能他很快就要被判刑,估計得蹲幾年大牢了。”風哥道。

“那我們就這樣冷眼旁觀?”春子有些著急的道。

風哥想了想,道:“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他的安全,隻要生命沒有受到威脅,我們都可以裝著不知道。”

“風哥,不會吧,我都看出來了,你也挺擔心楊天佑的,這個家夥雖然無賴了一點,但還算是有點可愛,很男人的。”春子突然笑了笑。

風哥哈哈一笑,道:“我是挺喜歡他,可他也真是個惹事精,看來也隻能先問問老板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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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標杆人物
楊天佑被抓到縣城的消息很快便在永安鎮傳揚開來,成為大家茶前飯後熱議的話題,楊天佑是永安鎮上風頭正勁的“大人物”,愛之視若兄弟,恨者視若仇人,自然會成為大家關注的重點,而這一件事情也可謂是永安鎮上如今的頭號事件。

誰與誰若在街頭巷尾遇到,大半談論的都是楊天佑的事情,如果你要對事情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都不好意思見人。

青龍嘴磚廠被暫時查封,上麵的說法是消防等安全措施都沒有到位,而且工人沒有簽定勞動合同,還涉及到工商稅務一塊,據說是磚廠偷稅漏稅很嚴重,需要整頓之後才能重新開始生產。

至於如何一個整頓法,隻不過是上麵的說辭,估計楊天佑的事情塵埃落定以後,自然就能見到分曉。

磚廠一停工,不少客戶便跑來鬧事,好在有向晏明和牛娃子坐鎮,安撫了一部分,退了一些訂金,雖然搞得焦頭爛額,倒也還能支撐。

張三火叔侄都已經回到了老家,向晏明說了,磚廠重新開工的時候會電話通知他們,張炎焱當時還不想走,是硬被他叔叔給叫回去的。

楊天佑的這件事情,說起來相當的嚴重,張三火雖然私底下對楊天佑感激,交情不錯,可也擔心張炎焱陷入到這件事情中去,到時候可就不好玩了,而且他對張炎焱與楊天佑混在一起的事情,一直就不怎麽高興,雖然沒有阻攔得下來,但到底是心裏不讚成,在這種關鍵時候,自然要帶張炎焱遠離這是非圈。

關於楊天佑犯的是什麽事情,永安鎮的人大多已經熟知了。

第一大罪就是私藏槍械。

第二大罪就是偷稅漏稅。

第三大罪就是惡意競爭。

第四大罪就是影響當地的社會治安環境。

這幾大罪,分別有不少人證人物,包括王林,張誌勇,崔林海父子,龔肅仁等人出來指證,甚至連最開初說得好好的何芳紅都將楊天佑告到了勞動局。

事實就是這樣,所有的一切都對楊天佑極其不利,看情形,罰款和被判刑已經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最焦急的莫過於李娟,她都已經把楊天佑當成她男朋友了,現在楊天佑出了事情,她能不著急?

李如德第一時間趕回永安鎮,他的沙場也在這次的突擊檢查之列,好在他平時軟硬功課都做得極好,所以隻是被上麵提了一些整改意見,倒沒有影響到沙場的正常采沙。

可楊天佑被關進去了,李如德的日子當然也就不會好過。

上麵有李萬山催,下麵有女兒李娟在催。

楊天佑救過李萬山的命,現在又是李家名義上的女婿,李萬山的孫女婿,他當然要天天嚷著要李如德找關係去探望和取出楊天佑,他是這家裏的太上皇,加上最近的身體也不太好,李如德哪能不小心侍候著,所以李萬山每次一說楊天佑的事情,李如德就心裏直叫苦。

李娟不同,她除了通知李如德之外,等李如德回家之後,倒是從來沒有提過楊天佑,每天飯照吃,隻是吃得少,覺照睡,隻是半夜半夜的失眠。

李如德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就這麽一個女兒,能不視若珍寶?李娟現在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每天都吃不香睡不著,一臉的傷心難過,對李如德來說,這都是一種催殘。

可李如德已經盡力了,在縣上找了一些關係,可惜最終,他那些朋友告訴他,楊天佑的事情很複雜,上麵都還沒有定論,還得觀望一陣,而且這件事情根本不是縣上的意思,而是市裏麵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使壞,這就讓李如德無奈了,也隻能持觀望態度了。

永安小學橋頭,王林的家裏。

王林讓他老婆向梅炒幾個菜,說是有事要慶祝,他這幾天心情不錯,原因自然很簡單,楊天佑被抓了嘛,他也才可以揚眉吐氣。

去年和楊天佑發生的衝突,最終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而最讓他鬱悶的還是他的名聲被楊天佑完全壓了下去,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簡直有些羞於見人,所以這一年以來,他都極少出門,安心的在家經營自己的旅館和飯店,現在楊天佑被抓了,他這幾天走路都覺得走得直了,心裏也輕鬆了許多。

他覺得這是報應,他一直就憋屈啊,他可不是打不過楊天佑,隻不過因為上有老下有小,這才忍氣吞聲,現在也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這下午不早不晚的點上,王林嚷著要吃飯喝酒,還說要慶祝,向梅也不是不明白原因,楊天佑的事情他當然也是清楚的,一直以來,他都很能理解王林的憋屈,所以二話不說,趕緊炒了幾個菜,而且很體貼的陪在一邊。

“來,老婆,我們得慶祝一下,楊天佑那個狗日的,終於被抓進去了,我也算是報了仇了,哈哈,我早就知道,他這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王林端起杯子與向梅幹了一杯。

向梅白了王林一眼,笑道:“別人抓進去了,你報什麽仇?再說,你們那點事情,不是早過去一年多了嘛,你咋還記得這麽清楚!”

“難道你想你男人忍氣吞聲一輩子,要不是因為你們,我早打死他了!”王林得意的道:“也就是在永安,要是在上海,我可沒有這麽溫順。”

向梅心裏一熱,笑道:“知道你是為了我們才忍氣聲的,不過楊天佑被抓的事情,與你也沒什麽關係,你用得著這麽高興?”

“當然高興了。”王林哈哈一笑,突然壓低聲音道:“你以為楊天佑的事情和我無關?我可告訴你,這件事情要不是我,絕對不可能發生。”

向梅一愣,道:“你什麽意思?又不是你去告他的,你不過就是作了一下證嘛。”

“現在誰也不知道是哪個在對付楊天佑,但我知道。”王林得瑟的嘿嘿笑道。

向梅更糊塗了,道:“你知道什麽?”

王林壓低聲音繼續道:“我知道是誰對他不滿啊,哈哈,而且還是我提供的消息,你沒發現這大半年以來,我每個月給你的錢都比以前多嗎?”

“嗯?”向梅皺了皺眉頭道:“好像還真是比以前多,不過這不是生意好嘛。”

“切!”王林撇了撇嘴,道:“我每個月監視楊天佑,向別人提供楊天佑的情況,我每個月都能領到五千塊工資呢。”

“啥?這是咋回事?”向梅越聽越糊塗了,越聽也越好奇了。

王林當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向梅越聽越是驚奇,聽到後麵,卻是有些小心的道:“我說老公,這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你可千萬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要是楊天佑出來了,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

“我傻啊?”王林撇撇嘴道:“我不就是對你說了嘛,再說了,他還真敢把我怎麽著?惹毛了,我收拾他,那也不是什麽難事!而且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是誰在對付楊天佑,但我也能想到,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有能量,一直沒有動手,這次一動手,八成楊天佑在大牢裏要呆上個七八年或者更久,到時候他都過了三十的人了,你以為他還像現在這麽騷包?那看守所可要對他進行教管,管教他出來的時候規規矩矩的,他要還能像現在這麽蹦噠,那我就真服了他了!”

“得了,又來了,咱不是還要替家庭著想嘛,犯不著與這個不要臉不要命的無賴作對啊,嗯?不對啊,你每個月五千塊錢,那你的錢呢?”向梅突然想起這事兒,臉上的表情可就不妙了。

王林一聽這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你說這等事情一說,那不是自討沒趣嘛?

“嘿嘿,我剛才就是開句玩笑,哪有這回事啊,不不不,監視是有這回事,可錢,真沒那回事,我就是砍牛的。”王林趕緊改口道。

向梅卻不相信了,冷著眼道:“你別想騙我,老實交待,你這些錢都用到哪了?”

“我真沒領這錢。”王林苦著臉道。

“你領了。”

“我沒領。”

“你領了。”

“我沒領。”

“你領了。”

“好吧,我是領了,不過不是五千,是三千,我每個月不是多給你錢了嘛。”王林隻好承認。

向梅冷哼一聲,道:“我不相信,你不會把這錢拿去給你小老婆了吧?”

汗,王林趕緊道:“你這女人,怎麽越說越過分了,我是那種人麽?”

“那你說說看,這麽多錢,你用到哪去了?”向梅糾纏不清。

王林歎了口氣,道:“好吧,我真是受不了你們女人,這麽嘮叨,我坦白,輸了一萬多,不過我還存了一萬多!”

“好啊,你輸錢我不說什麽,可你居然敢藏私房錢?”向梅撇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王林翻了翻白眼,道:“誰叫你平時不給我錢用嘛,一個大男人在外麵,身上沒點錢,那不是很沒麵子?”

……

張誌勇夫婦現在也格外的高興,他們一直與楊天佑關係不好,張誌勇是好友協會的成員,以前都很高調的,但因為協會裏麵多出楊天佑這麽新成員,他便處處被楊天佑搶了風頭。

永安鎮出騷包。

好友協會個個都是騷包。

而最騷包的,當然是楊天佑。

張誌勇此時端起一杯酒,感慨一句,道:“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報啊,哈哈,楊天佑啊楊天佑,你也有今天啊!”

“我看你還是別高興太早,還沒判刑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張誌勇老婆撇撇嘴,不過臉上也有笑意。

張誌勇嘿嘿笑道:“你看著吧,我看他這次是再劫難逃了,不判刑才怪!”

……

崔宗遠聽到楊天佑的事情之後,也是特意從成都回了永安,他現在又重新找了個老婆,雖然不及馮青青漂亮能幹,可也不比一般男人討的媳婦差勁,沒辦法,崔家有錢啊,這年頭,有幾個女人在找老公的時候不把經濟能力放在第一的位置上?

崔林海一家人特意在錦和旗吃飯,父子倆點了一瓶好酒,一邊喝酒一邊聊楊天佑的事情。

……

楊天佑出事了,似乎牽動了所有人的心,不管是他的仇人,還是他的朋友。

大家都在關心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可楊天佑被抓了之後,便再無消息,公安機關也沒有移交到法院,但電視台卻對青龍嘴磚廠的事情進行了重點播報,或許也是想豎個反麵的典型。

而事實上,不管楊天佑能不能順利的出來,青龍嘴磚廠也不會再有他的股份,很顯然,背後的人要對付他,或許就是因為青龍嘴磚廠的生意太好了,太撈錢了,而楊天佑又是裏麵的大股東,每月可以分到十多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最急的莫過於猴子了,他是楊天佑的鐵杆兄弟,從楊天佑出事之後,他便在第一時間回到了通江縣城,找了一些關係,結果連楊天佑的麵都沒見到,沒辦法,楊天佑的事情是市裏麵的大人物發了話的,所以一般人要探望他,必須要縣公安局的局長親自簽字才能獲得首肯,但很顯然的道理,這局長可不會亂簽字,上麵的人看著呢。

作為楊天佑的合作夥伴和兄弟,向晏明和牛娃子也很著急,一方麵擔心楊天佑會被判刑,另一方麵也擔心磚廠不能盡快開工,他們已經做了一些工作,可磚廠開工的時間依然遙遙無期,以前很好搞定的關係,現在根本就再搞不定了,不要說送錢,別人一聽到這磚廠的事,個個都唯恐避之不及。

向晏明和牛娃子今天請客。

被請的對象包括好友協會的會長花哥,居委會主任胡高夢,還有在通江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的三哥等人,而地點,並沒有設在向晏明家的飯館裏,而是設在花哥開的那家泰豐閣,就在信用社的上麵。

一群人坐在包廂裏,菜還沒上來,牛娃子便拿了幾包紅河V8,每人先發了一包。

向晏明開始抱怨起來,道:“現在事情是怎麽個情況,相信你們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這楊天佑是磚廠的第一大股東,也是真正的老板,他現在被抓了,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這磚廠老是開不了工,我和牛娃子這段時間可是累壞了,天天都焦頭爛額的,沒賺一分錢是小事,還要安撫那些工人安心在家休息,還要安撫那些交了錢的客戶,我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你們替我想個辦法吧!”

張述海皺眉道:“是啊,現在你們磚廠的不少客戶都在我們這裏來提磚,我們本來的客戶就很多,現在已經有很多客戶在抱怨說裝不到磚了,這件事情是要盡快的解決,否則很難長期像現在這樣維持下去啊,我們的壓力也很大。”

這倒是真話,自從青龍嘴磚廠被查封之後,向晏明便暫時讓那些沒有退錢的客戶去張述海那邊裝磚,可他一分錢也沒有給過張述海啊,這樣長期以往,張述海當然有意見了,雖說是打了聯的,可再是朋友,在金錢麵前,頭腦都是很清醒的,什麽義氣,什麽兄弟,全都是扯蛋,錢才是最重要的。

“老張,這磚廠也不是楊天佑一個人的,向晏明和牛娃子也有股份,你就算不看楊天佑的麵子,也要幫幫他們的忙,再撐一撐,說不定楊天佑很快就要被放回來,那邱所長不是也說了嘛,楊天佑在上麵也有關係,既然關進去一周了也不見有動靜,說不定他的關係也正在活動。”花哥和楊天佑的關係不錯,此時便皺眉勸了起來。

張述海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我也不是不幫他們,我現在不是正幫著嘛,我隻是說,不能長期這樣,畢竟,我也要賺錢嘛,老是在我這借磚,我很難做的,我自己的客戶都還照顧不過來呢。”

“明白明白。”向晏明趕緊道:“老張,你的意思我明白,要不這樣,這個月之後,要是磚廠還不能開工,到時候我們就現錢買現貨,在你那裏拉的磚,我會全部把錢給你的。”

張述海有點不好意思了,道:“沒事沒事,到時候再說吧。”

向晏明又對花哥道:“花哥,我今天請你們來喝酒,第一件事情是想問問,我托你們辦的事怎麽樣了,第二件事情就是想替楊天佑說幾句話,他現在也是咱們協會的人了,他出了事情,協會不能置之不理吧?”

三哥在一邊皺眉道:“楊天佑的事情,我昨天專誠去城裏問過了,現在一般人根本就見不到他的麵,聽說上麵也還在考慮到底該如何處理,不過判刑差不多是板上定釘的事了,至於磚廠的事,我也打聽了一下,等楊天佑的事情處理完了,自然就能開工了,所以你們就不用著急了。”

“能不著急嗎,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有個處理結果。”牛娃子抱怨道。

花哥道:“聽吧,你們也聽到了,老三都這麽說了,我們打聽的結果也不用說了吧?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是幫不上忙啊,也不知道楊天佑得罪了誰,誰會下這麽狠的手。”

“我得告訴你們一些事情,據我得到的消息,來自政府內部的,絕對可靠,你們最好現在都不要摻合進這件事情,免得惹禍上身,現在楊天佑的問題,比你們說的還要嚴重,現在都說涉及到市裏的實權人物,實際上是和省裏的一些大人物有關,楊天佑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居然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浪,也真能惹事,居然還能驚動省上!”居委會的胡高夢突然感慨了一句。

張建苦笑道:“是啊,狗日的楊天佑,還真是咱們永安鎮的第一騷包,倒是為咱們永安鎮打活廣告了,這個算不算標杆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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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齊家父女
上海交通大學閔行校區位於上海市西南角的閔行區,頭枕申城母親河——黃浦江,占地5000畝,是一個綠樹蔥鬱、景色秀麗的花園單位。閔行校區有學生宿舍94棟,總計建築麵積30.9萬平方米,分為東西兩個區域,合計住宿的本科生、研究生2萬多人。校區內有醫院、郵局、銀行、影院、學生活動中心、各類體育場所等設施,形成了一個相對獨立的社區。

作為國內一流的高校,交大自然讓無數學子擠破了腦袋都想要進入,其實真正進了交大,也就慢慢習以為常,再怎麽說,也就是一學校。

校門口的銅塑飛鷹展翅欲飛,異常的威武威壯,下麵雕有交大的校訓——“飲水思源”,而越過了廣場,前麵便是交大最有名的思源湖了。

從校門右側進入,前麵是數量極多的桂花樹,隻是此刻已經剛剛過了共開的季節,湖泊的周圍有草壩和長椅。

此時,齊夢香便坐在湖岸邊的一張長椅上,安靜的看著書。

秋風瑟瑟,齊夢香穿著一件休閑的體恤,外麵是白色的披肩,下麵是一條牛仔褲,腳上套一雙運動鞋,看起來青春靚麗到了極點,而一頭飄逸的長發隨風輕舞,自然也能吸引無數路過的男生的眼光。

齊夢香有著不俗的家世,可她在學校卻是格外的低調,除了學校的幾位有心的領導知道她的身份之外,一般的學生和老師,隻把她當成一個性格內向的普通女孩子,與其它女生比起來,她最大的特點就是漂亮,全院數以千計的女生,但幾乎所有的女生一見了她便自愧不如。

不是沒有她漂亮,而是少了她身上的那種靈動的,飄逸的,清純的,夢一般的氣質。

這種氣質很特別,讓人無法複製和模仿,也讓她成功的當選為新一屆的院花。

這並不是齊夢香想要的,可依她的性格,也懶得和人去計較和爭辯什麽,別人要怎麽評她,她隻是漠視。

因為她的清高,無數的男生隻能晚上躲在被窩裏麵的時候偷偷的拿她YY,極少有人敢當麵向她表態,不是喜歡她的人不多,而是太多的人沒有這個勇氣了,一見她,便驚為天人,那種冷清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

當然,也有一些膽大妄為的男生,敢於直麵打擊,一次次的表白,一次次的被打擊,而齊夢香的打擊方式簡直可以稱作是冷暴力,讓任何勇氣十足的男人最終都恨不得一頭撞死。

男人,可以容忍被人拒絕,可不能容忍被人無視啊,而齊夢香,無疑就無視許多男人的存在。

不過萬事都有例外,比如葉飛就是一個例外。

葉飛長得很帥氣,與齊夢香一樣,在他所在的院係中,也是異性YY的對象,不過對一般的女生,他也懶得動什麽心思,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齊夢香了,表白過,被拒絕過,而且次數極多,多得他都記不清了。

後來葉飛就改變策略了,再不表白,隻當是好朋友一般的交往,果真就有效果,齊夢香與葉飛家是世交,既然葉飛不提戀愛的事情,齊夢香也就由得他來找自己,也不再像原來那樣的打擊他,兩人的關係很微妙,不是戀人,但比普通朋友又深厚了許多。

其實葉夢香並不是神人,她也有七情六欲,女孩子嘛,到了她這個歲數,思春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交大數以萬計的男生,依葉夢香的條件,自然是手指頭勾勾便能迷倒一大片男生,要說這交大就沒有一個男生能入齊夢香的法眼,這話顯然是扯蛋,可每一次葉夢香一往這方麵想,腦子裏便會鬼使神差一般的出現楊天佑那副尊容,當即便再沒有什麽欲念。

畢竟,楊天佑曾經給她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了,拿楊天佑的說法就是,愛要大聲叫出來,咱就是一隻癩蛤蟆,我咬不死你也要惡心死你!

齊夢香像是有了心理陰影一般,一想起楊天佑,內心的那一絲念想便馬上灰飛煙滅了,她的初吻給了楊天佑,她這輩子真正被異性抱的第二次,也給了楊天佑,至於第一次,當然是齊鑫鵬得到的,咳咳。

這對齊夢香的影響可不小,這讓她時不時的便會想起楊天佑曾經的那副尊容,穿著的體恤髒兮兮的,一身的汗臭,頭發如雞窩,一雙拖鞋,走路的時候噠噠直響,每一次想起,齊夢香的心裏就會有一種很複雜很特殊的感情,那不是愛,也不是恨,她自己也說不清倒不明。

齊夢香還答應過楊天佑,四年之內不談戀愛,她記得這句話,雖然這也是被迫無奈才主動提出來的,可她心裏卻沒有想過玩弄楊天佑,她不相信楊天佑四年能賺五百萬,可四年之內,她真的不會接受任何一個男生的追求,她暗暗下定過這樣的決心,也一直在這樣在做。

這件事情,葉飛知道,因為葉飛當時就在現場,而且差點沒氣得吐血加吐屎。

齊鑫鵬也知道,因為這件事情就是齊鑫鵬一手策劃出來的。

交大的校園很美,不過有了齊夢香,就更美了。

以齊夢香為中心,周圍的長椅上都坐滿了男生,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齊夢香看了一會兒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皺了皺眉頭。

不遠處,一輛紅色的寶馬停在路口,一位帥氣的小夥子慢慢的走了過來。

所有的男生不禁同時皺眉,大家都認得,這位男生便是葉飛。

不管齊夢香願不願意,反正所有的人都認為葉飛就是她男朋友,因為諾大一個校區,能和齊夢香走這麽近而不被打擊的人,也僅僅一個葉飛而己。

葉飛像是故意,居然穿著一套休閑的長袖體恤,與齊夢香的穿著可以算得上是情侶裝。

走到齊夢香身邊,葉飛笑著叫了聲夢香,然後坐了下來,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他習以為常,然後理所當然的笑了笑。

齊夢香淡淡的一笑,道:“來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葉風笑道。

齊夢香依然是淡淡的一笑,道:“我還要再看一會兒書,現在不是還早嘛。”

“好,你看書,我陪你。”葉飛笑了笑。

然後齊夢香便不再理會葉飛了,專心的看書。

其實她真算是個好學生,與一般的富二代不同,進入學校才一年,她已經把大二的課程都幾乎完成了。

齊夢香看書很入神。

葉飛卻也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齊夢香享受的是讀書的樂趣。

葉飛享受的是與齊夢香在一起時的優越感。

是的,被那麽多男人羨慕,這本身就會讓他產生優越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黃昏很快來臨。

可葉飛一點都不著急,他身邊不遠處的那些男生們也不著急。

倒是齊夢香終於掩上了書本,挎著包包對葉飛笑道:“我們走吧!”

葉飛一愣,趕緊站起來,微微一笑,道:“好。”

兩人緩緩走過眾人麵前,目不斜視,齊夢香在前,葉飛在後,一起上了那輛紅色的寶馬車,葉飛開車,齊夢香則在一邊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皺著眉頭嗯了兩聲。

其實葉飛每天都要送齊夢香回家的,齊夢香白天上課,晚上回家休息,而葉飛便成了她的專職司機。

一路上,葉飛不說話,齊夢香也不說話,像是極有默契一般,一直玩著沉默。

快到齊夢香家所在的小區,齊夢香突然道:“你還記得去年在永安鎮上的事情嗎?”

葉飛一愣,臉色微微一變,道:“你什麽意思?”

“你還記得那個叫楊天佑的男孩子嗎?”齊夢香笑了笑。

葉飛吞了吞口水,道:“記得。”

“我昨天晚上做夢,居然還夢到他了,你說怪不怪?”齊夢香平常都很少和葉飛說話,這一說話,果然是石破天驚,一鳴驚人。

葉飛心裏有些酸楚,不過臉色還是擠出一絲笑容,什麽話也沒說。

“我夢到她好像坐牢了,真是奇怪。”齊夢香自言自語的道,一邊皺了皺眉頭。

葉飛的心裏一驚,開始琢磨齊夢香這句話。

難道她知道是我在對付楊天佑?

她這是什麽意思呢?是讚成?還是反對?

葉飛不敢接話,心裏翻騰,而齊夢香也沒有繼續再說這個話題,保持沉默一直到車子停在她家門口,這才道:“要不要進去坐一會兒?”

心裏有事,葉飛趕緊搖頭道:“改天吧,我這幾天比較忙。”

“你很忙?”齊夢香笑了笑,道:“你在忙些什麽?”

葉飛心裏更加緊張,強自鎮定的笑道:“也就一些小事,沒忙什麽。”

“哦,那既然你忙,我也就不說什麽了,那改天到我家玩吧。”齊夢香說完,便徑直下車進入別墅。

葉飛目送齊夢香進去之後,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接通,說了幾句話,葉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冷,道:“按計劃進行。”

說完,葉飛開車離開。

在別墅二樓的書房,齊鑫鵬站在窗口,看著葉飛遠去,微微笑了笑,又皺了皺眉頭,這才出門,下到一樓的客廳。

一樓的客廳中,齊夢香坐在沙發上發呆,眉頭緊緊的鎖住,似乎心情有些糾結和矛盾。

“回來了?”齊鑫鵬坐到齊夢香身邊,笑了笑。

齊夢香神色恢複正常,點點頭,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齊鑫鵬有些尷尬,他和女兒的關係一直不怎麽融洽,他是家裏絕對的權威,任何事情都是他說了算,包括齊夢香都很聽他的話,可他內心深處並不喜歡這樣,每每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可以摟著父親撒嬌,他就有些感慨,這樣的事情,齊夢香從七歲之後,便再也沒有做過了。

“這麽用功?”齊鑫鵬硬著頭皮和女兒搭訕。

齊夢香點點頭道:“我希望用三年的時間把大學四年的課程全部完成,還要再用兩年時間讀碩士和博士嘛,所以現在就得用功了。”

“女孩子,讀那麽多書做什麽,嘿嘿。”齊鑫鵬隨口道。

齊夢香皺起眉頭,抬頭盯著齊鑫鵬道:“不是你讓我多讀書將來好接你的班嗎?”

“那是以前,現在,我還是希望你多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算你以後不接我的班,你老爸掙的錢,也足夠你逍遙快活的過後半輩子了。”齊鑫鵬笑道。

齊夢香無奈的道:“可是你說得太晚了,現在我都停不下來,從小到大,你給我灌輸的思想就是這樣,再說,你如果真的是這樣想,你就不會逼我和那個楊天佑訂下什麽四年之約了。”

齊鑫鵬臉色微微一變,道:“你怎麽會突然提起他?”

“爸,你沒必要和我也這麽鬥智鬥勇吧?”齊夢香苦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楊天佑出事了?”

“這個,咳咳,我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的。”齊鑫鵬訕訕一笑。

齊夢香不再說話。

齊鑫鵬皺眉道:“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我?”齊夢香笑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那你就不發表一點看法?”齊鑫鵬笑道。

齊夢香看了看齊鑫鵬,過了半響才道:“爸,我想你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是葉飛做下來的,我本來不想發表什麽意見,但你真要我說,我就隻能說,心情可以理解,手段太過了一些。”

“對對對,我也覺得手段太過了一些,而且他一棍子就想把楊天佑打死,也實在是有失公允,我了解過,楊天佑在永安雖然有點霸道,但心地不壞,也做過不少好事。”齊鑫鵬趕緊笑道。

齊夢香眼神玩味的笑了笑,沒接話。

齊鑫鵬對自己女兒的性格把握極準,而齊夢香也是聰明伶俐,當然也不會上當,所以兩人一時都沒有話說了。

沒辦法,齊鑫鵬隻能主動道:“那你就沒有對他講過?”

“我提醒過他,隻是他能不能聽得懂,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也就隻是做到這樣了,再做,也就過了。”齊夢香道。

“那看來你是不準備再插手這裏麵了?”齊鑫鵬白了女兒一眼。

齊夢香也白了齊鑫鵬一眼,道:“事情是你自己弄出來的,難道還要我這個當女兒的幫你善後?”

齊鑫鵬一愣,哈哈大笑,道:“好,我女兒就是會說,我是說不過你了,好吧,這件事情,看來也隻能我來做了。”

吃過晚飯以後,齊鑫鵬來到書房坐下,管家泡了一壺上好的龍井,正要退出去,齊鑫鵬卻招招手,道:“先不要走,我有話要問你。”

管家規規矩矩的留了下來,躬身站在一邊。

這位管家姓席,大名慕容,很文青的一個名字,初聽名字,以為是某某大詩人,可他實際上卻隻是一個年齡不過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衣著普通,長相普通,但辦事能力卻絕不普通。

“席管家,你跟我有十多年了吧?”齊鑫鵬難得的溫柔了一回,指了指一邊的椅子,對管家笑道。

管家坐下來,微微一笑,還是很恭敬的彎了彎腰,道:“有十三年零六個月了。”

其實齊鑫鵬早就把他當家人一般的看待,不過他一直都很低調的將自己定位成一位管家,這樣的人,是聰明人,而越是這樣,就越是讓齊鑫鵬尊重他,而且信任和重用他。

“你的記性還是比我更好啊,我以為才十三年零五個多月的。”齊鑫鵬哈哈一笑。

席管家道:“不,的確是十三年零五個月零二十九天。”

齊鑫鵬一愣,感慨著搖了搖頭,道:“沒想到啊,一晃眼,便是十多年了,這麽多年了,有沒有後悔跟著我?”

“我能活到今天,都是老爺的恩德,要不我現在還在蹲大牢,或者直接吃了槍仔兒了,所以,我這輩子,就沒想過再離開。”席管家很鄭重的道。

齊鑫鵬幫席管家倒了一杯茶,道:“來,我們喝一杯,我把你當我的家人和朋友。”

席管家有些感動,但什麽話也沒說,兩人便幹了一杯。

喝過茶之後,席管家道:“老爺找我,是為了四川那邊的事情吧?”

“不錯,現在楊天佑有點麻煩了,葉家那孩子有點狠啊,要是咱們再不幫襯一把,可能楊天佑就得蹲大牢了,那我們的整個計劃也就泡湯了,你讓我如何對得起兄弟?”

席管家皺眉道:“老爺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計劃成功了,那和葉家的關係也就完了,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齊鑫鵬皺了皺眉頭,道:“為了他,值得!”

見席管家沒有吭聲,齊鑫鵬微微一笑,感慨道:“我當年幫了你一把,你就在我家做了十多年的管家,你這叫大仁大義,而他當年不隻是救了我一把,更是給了我現在的生活,你說要是沒有他,當然就沒有我現在的一切,你說,一個葉家又算得了什麽?要是沒有今天的一切,葉家還會和我是朋友?”

“既然老爺你已經下定了決心,好吧,那我去辦這件事情。”席管家點點頭。

齊鑫鵬道:“你還是先去找找葉家那孩子,和他說清楚,我也不能破壞了遊戲規則,暫時也不想太過得罪葉家,你告訴他,讓他把握好分寸,別讓楊天佑蹲大牢,一切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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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重新回歸
最近這一段時間,對於楊天佑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

趙平上次將他帶到看守所以後,又來見過他一次,不過帶來的可不是好消息,一是王林等人要出庭指證他,二是從楊天佑的電腦中查出大量的毛片和那段秦主任和大屁股女人的功夫片。

第二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趙平說得很清楚,楊天佑的事情,現在上麵還沒有研究出一個最終的結論,最終的結果也不得而知,但楊天佑要有坐牢的思想準備。

在看守所裏,楊天佑哪也去不了,手機被收了,與外界的聯係被完全隔絕,這讓他很惱火,他是一個很喜歡熱鬧的人,一下子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對他來說,實在是憋屈到極點了。

而且更讓他鬱悶的是,他在這裏蹲著,外麵的人在討論如何處置他,這就跟案板上的豬肉一樣,任人宰割啊,他一點也不喜歡現在這種對任何事情都無法控製的感覺。

這小屋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床,僅此而己。

楊天佑除了睡覺還是睡覺,沒別的事可幹,他給外麵的看守人員說過,最好是把他的電腦拿過來,就算不能上網,看看毛片也好啊,當然,這個要求是不可能滿足他的,開什麽玩笑,在看守所裏看毛片,以為這是錄相館不成?

“狗日的!”楊天佑罵罵咧咧。

他都快被憋出病了,卻又無計可施,不得不說,在這裏麵等著宣判結果,實在是度日如年。

可就在楊天佑的罵聲才剛剛出口,門卻咣鐺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一位看守人員帶著一個男人出現在楊天佑的房間門口。

楊天佑一看,愣住了,這個男人他認識,可不算是關係特別好的那一種,僅僅是點頭之交。

風哥,這個男人是風哥,永安鎮上那雜貨鋪的老板。

風哥看了看楊天佑,見楊天佑一臉的驚訝和鬱悶,知道這段時間對楊天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但看楊天佑還算是有點活力,心是鬆了一口氣。

等風哥進了門,那名看守人員便悄然關上房門出去,楊天佑覺得有點奇怪,按理說,他要會客,應該有人要在一邊看著才對。

風哥進來之後,四下看了看,笑道:“這裏環境還不錯嘛,比我想象中還要好許多,你運氣不錯。”

楊天佑翻翻白眼,這還叫不錯?那想象中該是什麽樣子?咳咳,鐵鏈手拷,外加辣椒水老虎凳麽?

“風哥,你怎麽來了?”楊天佑有些好奇的問。

風哥坐在床上,笑容漸漸隱去,道:“你不要管我為什麽要來,我也是受人之托,不過我來看你的消息,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你隻要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就對了,別的,都不需要知道。”

楊天佑心裏開始嘀咕起來,這風哥是外地人,雖然和自己認識,但絕對不算是至交,現在跑來看他,實在是有點奇怪,不過既然風哥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問什麽,滿腹的疑惑,道:“好,我什麽也不問,那你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我想你應該知道,要見你一麵並不容易,這次要對付你的人是誰,你知道嗎?”風哥問。

楊天佑搖搖頭,茫然的道:“我雖然結了一些仇人,可除了巴中的光頭黨之外,也沒有誰會有這種能量,居然能調動縣上的這些人,而且我進來這麽久,也沒有誰來看我,我想,一定有人來看我,隻是見不到我而己,隻是我想來想去,光頭黨要對付我,也犯不著用這種辦法啊,再說,我和光頭黨的飛哥雖然有點過節,但他也不至於這麽大動幹弋吧!”

風哥搖搖頭,道:“你想得太近了一些,好吧,我來告訴你,這次要對付你的人是上海那邊的,你能猜出是誰吧?”

“你是說他?”楊天佑心裏一驚,脫口叫道。

風哥點頭,笑了笑,道:“看來你還不算太笨,總算是想起來了。”

楊天佑額頭開始冒黑線了,悶聲罵道:“狗日的,我日他仙人板板,他還真有閑功夫來管我的事?”

“主要是你現在風頭太勁,如果你還像以前那樣墮落,我想他也不屑來打擊報複你!”風哥笑了起來。

楊天佑一瞪眼道:“你還有心思笑,我都被人整成這樣了,不行,這個狗日的,老子不會放過他!”

風哥皺眉道:“楊天佑,作為一個男人,有血性當然是好事,不過要是遇事就血氣方剛,那就是莽夫了,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這也是我這次來找你的最主要的原因,你現在雖然在永安混得風聲水起,可要和他比起來,你簡直太差勁了,不是你本身差勁,而是因為你沒有他有錢有勢,這和出生固然有關係,但你最要做的就是忍氣吐聲,你說你現在能報複他什麽?惹急了,他都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皺眉道:“那你讓我如何出得了這一口怨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風哥一字一句的道。

楊天佑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去呢,說不定這次就要被判個十年八年的,到時候倒也真成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

“我來見你,自然就說明你能出去。”風哥自信的笑了笑。

楊天佑一怔:“這麽容易?我就能出去了?”

“那是當然。”風哥笑道。

楊天佑突然很正經的道:“風哥,我這人直爽慣了,有句話,我憋在心裏實在難受,你就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幫我?你一個外地人,為什麽會來永安呢?”

“這個我就不能說了。”風哥也正經的回答:“我說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如果你能答應一些條件,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明天?”楊天佑哈哈一笑:“好,我信你,我也早就不想呆在這裏了,奶奶的,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一個人,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我都快被憋出病來了,你說吧,有什麽條件?”

風哥道:“我也實話實說吧,我這也隻是忠告和提前透露一些信息給你,你這次能出去,我並沒有做什麽事,全是齊家的人幫的忙,但你出去之後,可能要被罰一些款,磚廠你也不能再幹了,沙場的股份最好也退還給李如德,否則,像這次這種事情,可能還會發生,齊家的人不會一直保護你,而且對付你的人也不見得次次都這麽大量,下一次,可能後果就更嚴重了。”

楊天佑的臉色有點不好看,沉著臉過了一會兒,這才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忍氣吐聲的離開永安?”

“如果你想做一番事業,哪裏不可去?為什麽一定要在永安?市裏也可去啊!”風哥笑道。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問風哥道:“有沒有煙,來一根。”

風哥從懷裏摸出半包煙,甩給楊天佑。

抽了一支點上,楊天佑吐出一串煙圈,眯著眼睛道:“我就算到了巴中,他依然可以對付我。”

“困境當中求生存,這也正常,你以為這錢這麽好賺?你以為生活就這麽簡單?”風哥苦笑道。

楊天佑重新眯起眼睛,笑道:“那我要是不走呢?”

“那你的損失會更大,而且這也是上麵的意思,如果你還要呆在永安,那磚廠永遠也別想重新開工,就算勉強開工,也絕對賺不到錢,三天兩頭就會有人來查,總會查出問題的,離開永安,也是你唯一的出路。”風哥似乎知道楊天佑的固執,倒是很篤定的慢聲道。

楊天佑苦笑道:“看來我是沒得選擇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風哥道。

楊天佑咬牙道:“好吧,我答應,隻要能出去就成,那些狗日的落井下石的人,我可不會就這麽放過他們。”

“你是指王林和張誌勇那些人?”風哥皺眉道。

楊天佑一翻眼,道:“對,就是他們這些雜種,居然會落井下石,實在是太卑鄙了。”

“這都是你平時積下的仇恨,你也怪不得他們,再說,你難道還想在這種敏感時期去惹事?你現在最該做的就是休身養性,一個男人,要想做成一件大事,就不能隨時隨地都想著那些小事兒,你說,找他們出氣,和你的計劃比起來,哪一個更重要?你難道想要因小失大?”風哥勸道。

楊天佑一愣,咬著嘴唇想了想,道:“好吧,我明白了,謝謝你今天的提醒,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做出一番事業,我會感謝你。”

“感謝就不用了。”風哥哈哈一笑:“我說了,我是受人所托嘛。”

……

楊天佑終於從看守所出來了。

接他出來的人有猴子,牛娃子,向晏明三人,都是他最鐵的兄弟。

猴子提議去酒店吃午飯,說是要替楊天佑衝衝喜,去除晦氣,大家自然是讚同。

到了酒店,點好了一桌菜,楊天佑舉起杯子,先自己喝了一杯,這才罵了一句:“狗日的,還是外麵好啊!”

“來來來,楊天佑,我們大家來幹一杯,慶祝你重新出來,哈哈,沒事,就是小小的受了一點挫折,什麽事情都過去了,你能出來,說實話已經很出乎我們的意料了,對了,你知道是誰在對付你不?”向晏明舉杯笑道。

大家喝了一杯,楊天佑悶聲道:“知道。”

“那這個仇咱們可不能不報啊。”猴子叫囂道。

楊天佑一翻白眼,道:“這個仇雖然要報,但不是現在。”

“什麽意思?”猴子一愣,皺眉道:“天哥,你是什麽性格,我可是最了解的,吃了這麽大的虧,不會真就這麽算了吧?你不會是在看守所呆了幾天,人也呆傻了吧?”

楊天佑罵道:“你才傻了,得了,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說了,也不要問是誰在對付我,我不想說。”

“不會是王林吧?”牛娃子道:“聽說這件事情是王林主使的,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可不可靠。”

“他肯定有參與,這是沒得說的,所以這次咱們也不能放過他。”猴子罵罵咧咧的道:“狗日的,太狠了,差點讓天哥都蹲大牢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向晏明皺眉道:“王林有這麽大的本事?你們就別在這裏攪合了,楊天佑,我這做哥哥的勸你幾句,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能出來已經要謝天謝地了,我們都以為你這次要被判刑,罰點錢沒關係,咱們還可以重新再來過,但你可千萬不能一時衝動去找王林生事,到時候要是再進去,出來可就不容易了。”

楊天佑擺擺手道:“都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過幾天我就要出去發展,這磚廠的股份,我全部轉讓給你們,向晏明,牛娃子,你們兩個人最近給我籌六十萬,磚廠過幾天就會重新開工,到時候生意都是你們的。”

“什麽?你要出去?”牛娃子一驚,道:“天哥,這磚廠的生意這麽紅火,事情都過去了,你怎麽還要走?”

“你不會明白的。”楊天佑歎了一口氣,道:“我是不想害你們,這次要對付我的人,有錢有勢,要捏死我,易如反掌,我要是還在磚廠占股份,這磚廠估計要被他折騰跨了,我還不如早點放手讓你們去做,這可是現成的生意,又賺錢,你們要是不要這股份,我可就轉給別人了。”

“要,怎麽不要。”向晏明道:“要不這樣,名義上,把磚廠的股份轉讓給我們,等年終的時候,我們把分紅給你就是了。”

楊天佑搖搖頭道:“你們都不要勸了,我已經決定了,我就要六十萬現金,我不管你們去偷也好,搶也罷,盡快把錢給我準備好。”

見楊天佑說得這麽認真,向晏明和牛娃子互相看了一眼,牛娃子點頭道:“好吧,我們想辦法去籌錢。”

猴子道:“天哥,你要去哪裏?”

“我還沒想好,離開永安再說。”楊天佑淡然的道。

一頓飯原本氣氛還不錯,因為楊天佑決定要走,反而搞得有些沉悶了。

猴子反正是跟定楊天佑了,楊天佑走到哪裏,他便要跟到哪裏。

吃過飯回永安,楊天佑的車子被猴子開到了縣城,楊天佑開車帶著猴子,前麵是牛娃子和向晏明開道,倒也算是有點派場,兩車開道呢。

接過猴子的煙點上,楊天佑很認真的道:“猴子,我想去巴中。”

“去巴中發展?”猴子一愣:“你難道不怕飛哥找你的麻煩了?”

“怕,不過我也沒得地方去,就去巴中,你在巴中管過酒吧,我也想開一間酒吧,我就不信咱們打不出一片天地來。”楊天佑咬牙道。

猴子想了想,道:“好,就去巴中吧,不過開酒吧也不見得那麽好賺錢,而且投入也比較大,而且難免要和黑社會接觸,你要不怕,我也不怕。”

“我算過了,今天上午交過罰款之後,我還有一百多萬,加上他們給我籌的六十萬,就有兩百萬的資金了,到時候開家好的酒吧,慢慢做吧,不過不到萬不得己,我也不想涉黑,走一步看一步。”楊天佑沉聲道,目光堅定。

楊天佑回永安,這可又是永安鎮的一大新聞。

到處都有人在議論楊天佑的事情,原先不少人得到的消息是楊天佑要判刑,那幾乎是板上定釘的事了,可他現在卻活生生的回到了永安,這讓不少人心裏惴惴然不安起來,比如王林,張誌勇,崔林海父子,還有何芳紅夫婦,都是心裏有鬼,暗自忐忑難安。

誰都知道楊天佑的脾氣,那可是有仇必報的人,這次回來,肯定是會找王林這些人麻煩的。

“你不要沙場的股份了?”李如德一愣,盯著楊天佑問。

楊天佑堅定的道:“是的,我放棄了。”

“可還有好幾個月合同才到期啊,你這不是白白扔了幾十萬?”李如德皺緊眉頭問。

楊天佑笑道:“沒事,我不要了。”

錢,誰都想賺,楊天佑就很愛錢,不過既然李如德是李娟的父親,他也就真的想放棄了,到底和李娟假扮戀人這麽久了,兩人也是真處出感情了。

“好,既然你決定了,那這樣吧,我一次性給你五十萬,算是買斷了股權,你也不要再說什麽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定下來了,那你有什麽打算?”李如德拍板道。

既然李如德硬要給錢,這錢楊天佑自然會要,咳咳一笑,道:“還沒有想好。”

他已經決定要去巴中發展,但他不想將這件事情逢人便說,既然上海那個人能在永安對付他,在巴中也有可能,前途究竟如何,他心裏可沒底。

而他這麽迫不及待的要將沙場的股份放棄,自然也是聽了風哥的話,更不想拖累李娟。

在李如德家吃過飯,楊天佑便告辭離開,李娟送出來,上了楊天佑的車。

“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楊天佑板著臉孔道。

“你——”李娟氣結,道:“我偏要送你回去,楊天佑,你也是個男人,這麽一點挫折不會就把你打倒了吧?”

楊天佑嘿嘿笑道:“當然不會,我楊天佑早晚會爬起來的,但是,你就不用去我家了,過幾天我就要走了,咱們的戲也該結束了。”

李娟身子一顫,道:“你還覺得我們是在演戲?”

這話夠直白了,楊天佑聽得心裏一苦,不過臉上的神情卻變得有些玩世不恭,一臉痞子笑容,轉過頭盯著李娟,奸笑道:“當然是在演戲,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不會愛上我了吧?我可告訴你,我有女朋友的,齊夢香,她可比你漂亮有氣質多了,而且有錢有勢,哈哈。”

李娟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一臉受傷,毅然下車,摔門而去,跑出楊天佑的視線。

楊天佑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搖頭。

他如今前途未卜,可不想拖累了李娟,再說,他心裏的確已經有人了,李娟是個好女孩,他不想傷害,可到底還是傷害了。

抽了根煙點上,楊天佑覺得煙味好苦好苦。

皺著眉頭,楊天佑開始琢磨起下一步的計劃。

去巴中是肯定的,現在就是等錢了,但在離開永安之前,楊天佑決定還是要去找王林的麻煩,他已經從牛娃子那裏得到消息,王林最近跳得比較凶,雖然答應了風哥不惹事,但楊天佑還是忍不住要動手,隻不過他現在得考慮一下用什麽樣的方式才會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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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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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天堂有路你不走
“牛娃子,你過去看過了?他真的在鄒浩那裏打牌?”楊天佑斜眼看著牛娃子,嘴角掛著一絲陰笑,嘴裏還叼著一支軟中華。

雖然楊天佑現在走了下坡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但輸人不輸品,他這段時間還是抽著中華,開著小車,整天在街上晃悠,看起來格外的逍遙,一點也沒有頹廢的樣子,這讓不少想要看他笑話的人大大的失望了一把。

牛娃子嘿嘿笑道:“絕對可靠,我親眼看他進去的,還有鄒浩,鄒紅梅,以及龔肅忠,一共四個,在樓上打牌。”

“好,那咱們今天晚上就行動吧!”猴子興高采烈的道。

張炎焱也有些興奮,道:“天哥,好久沒揍過人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盡興,不能不過癮哦。”

磚廠重新開工,張炎焱又過來了,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在磚廠上班,而是跟著楊天佑混吃混活,儼然已經成為楊天佑的跟班狗腿子,張三火管不了他,也就由得他了。

楊天佑白了張炎焱一眼,咧嘴道:“你個狗日的,出手沒有輕重,我看你還是呆在家裏的好,還有牛娃子,你有家有室的,我們過幾天就要走了,你別去惹王林,要是被他知道了,以後你就有麻煩了。”

“別別別啊!”張炎焱趕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老大,算我求你了,你放心,我今天晚上一切行動聽指揮,保證不吭聲,你說咋辦就咋辦!我是你小弟,你是我大哥,大哥有事都親自出馬了,讓我這當小弟的在後麵當縮頭烏龜,這要是說出去,還不笑掉人大牙啊?”

“天哥,你放心,事情就算敗露了,也和你無關,他王林也不敢對我咋樣!咱們一塊兒長大,你還不知道我的德性,這種時候你讓我呆在家裏,你讓我良心怎麽過意得去?”牛娃子很認真的道。

猴子笑道:“天哥,就讓他們一起去吧,大不了敗露了,咱們明天就先跑路,再說,又不弄死弄殘他,就是收拾他一下,也不至於有什麽嚴重後果吧?就算他知道是我們幹的,也不敢對咱們怎麽樣!”

楊天佑心裏一陣曖意,看了看幾個兄弟,點頭道:“好吧,那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了,今天晚上誰也不能吱聲,到時候誰要是敢吱聲,回來後我先抽死他丫的,現在是非常時期,要是事情一敗露,說不定老子就有麻煩了,要說起來,別人都勸我不要輕舉妄動,我也不想因小失大,可這口氣不出,心裏不順啊!”

“就是就是,男人,就該有脾氣,要是血性都沒有了,那還做個球男人啊!”猴子嘿嘿笑道。

幾個兄弟一起坐在客廳聊了一陣,楊天佑提議先去向晏明飯館喝酒,大家自然沒有異議,幾個兄弟一起下樓。

張靜幫著烤了一些燒烤,大家叫了兩件啤酒,楊天佑先壓低聲音道:“大家可別多喝,小心誤了大事。”

“我們知道的。”張炎焱嘿嘿笑道。

張靜一邊忙活一邊笑道:“楊天佑,你們在那說啥?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張靜,向晏明今天晚上哪裏去了?”楊天佑嘿嘿笑道。

張靜道:“磚廠唄,能去哪裏?”

“錘子磚廠啊,我知道他去哪裏了,他現在在縣城,信不信?不信你打電話就知道了,保證是關機的,我還不知道他那副德性,八成就是去偷人了!”楊天佑嘎嘎怪笑道。

張靜笑罵道:“我就知道你們這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很久沒看我們夫妻打架,你們又想看武打片了?”

“對頭,對頭!”牛娃子哈哈大笑:“你們兩口子就是咱們這一段的活寶啊,別人說,男人是三天不打,上屋掀瓦,我看你們要是三天不打架,那咱們的生活就了無情趣了!”

“滾滾滾!”張靜笑罵道:“你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向晏明可沒有你們那麽壞,他要是敢背著我偷人,哼!”

“哼個球,他偷人又咋了?你還能把他給閹了不成?你這也是門後麵的彎刀,背著比較厲害,真要在向晏明麵前,你連大氣都不敢出,我們還不知道你們?”楊天佑吐了口煙圈,哈哈笑道。

張靜笑道:“不跟你們幾個說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想挑拔我們打架。”

“張靜,我們剛才是開玩笑,向晏明真是在磚廠,你們也真是的,個個都不是好人,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了。”楊天佑突然很正經的道。

張靜一愣,心裏反而有些疑惑了,不過嘴上還是道:“這才像句人話。”

話雖是如此在說,可張靜見楊天佑幾個兄弟果真沒有再提這一檔子事,隻在那裏竊竊私語,一邊壞笑,張靜心裏就有點虛了,找了個借口跑到裏屋打了個電話給向晏明,再出來的時候,一臉的疑惑和惱怒。

楊天佑一見張靜從裏麵出來,立即掛了電話。

“張靜,也,你這是咋了,就進去了一會兒,出來就這副表情,你不會真給向晏明打電話了吧?打不通?還是關機?”楊天佑朝幾個兄弟扮了個鬼臉,擠眉弄眼的笑道。

張靜脫口道:“打不通。”

“那肯定啊,你要能打通才怪了。”楊天佑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啥?”張靜瞪了楊天佑一眼。

楊天佑趕緊正經道:“沒笑啥。”

一會兒功夫,張靜呆不住了,再次跑到裏屋。

“牛娃子,輪到你了,趕緊打電話!”楊天佑嘿嘿笑道。

牛娃子咧嘴笑道:“天哥,你太壞了!”

掏出手機,牛娃子拔通向晏明的電話,在那無事生非的問了許多亂七八槽的事情,直到張靜從裏屋出來,牛娃子這才趕緊掛了電話。

張靜這次的表情更加難看了,她一向疑心病重,老是懷疑向晏明在外麵有其它女人,今天晚上被楊天佑耍了一道,哪裏會知道實情,在那嘀嘀咕咕的抱怨。

楊天佑幾個兄弟則圍在一起嘿嘿直樂。

挑拔離間,調戲女人,這可是最有樂趣的事情了,楊天佑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挑拔向晏明和劉永勝這兩對夫妻的感情,但每次真等到兩對夫妻要打架時,他又跑出來調解,然後解釋誤會,弄得當事人要找他麻煩的時候,他早就溜得老遠了。

“你們猜,他們今晚會不會打架?”猴子嘿嘿笑道。

“打不打架,那還不是我一句話?”楊天佑撇撇嘴。

牛娃子嘟嘴道:“別人打不打架,跟你有個球關係。”

楊天佑得意的道:“你們這幾頭豬,我要是說明了情況,他們還能打得起架?”

“切,你要是說明了情況,他們當然不會打架,不過他們會一起來打你。”牛娃子撇了撇嘴。

楊天佑嘿嘿的笑了起來,結果才剛剛一笑,那邊張靜便拿著手機破口大罵起來。

“向晏明,你剛才在跟哪個女人打電話,打了那麽久,你現在是不是在縣城?”

汗,楊天佑幾個兄弟一起汗顏。

不過張靜也隻是罵了一句,接著便開始臉色狂變了,掛了電話,張靜指著楊天佑的鼻子罵道:“楊天佑,你這個狗日的,又來挑拔我們的關係啊?你就那麽想看我們打架?”

楊天佑嘿嘿笑道:“張靜,張靜姐,我的姐姐,我隻不過是開個玩笑嘛,這事兒都是牛娃子出的主意,要不你問猴子和張炎焱。”

牛娃子大罵道:“我草,這事跟我有啥關係,都是天哥你幹的嘛。”

“是牛娃子!”張炎焱和猴子一起指著牛娃子,很認真的道。

汗,牛娃子臉都綠了,張靜破口大罵:“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牛娃子,不準辯解,如果你辯解,你就是個好東西,那你是東西嗎?”楊天佑趕緊道。

牛娃子脫口道:“不是東西——”

楊天佑哈哈大笑:“聽到了吧,他自己都說他不是東西了,這種事情,當然會是他這種人才幹得出來的,牛娃子,你太壞了,就算想看他們打架,也不用這樣歹毒吧?”

牛娃子氣得想吐血,這都哪跟哪的事啊,這不是設了套子讓老子鑽麽?

“張靜姐,冤枉啊,真的冤枉啊,這事兒真和我沒關係,上天作證!”牛娃子哭喪著臉道,接著又指著張炎焱和猴子,對張靜道:“他們兩個都是合謀,當然也不是好東西了,你要相信我!

“老娘誰也不相信,你們四個都不是好人!”張靜倒是被逗笑了,笑罵起來。

楊天佑四人被群體傷害,終於一起閉上嘴,楊天佑端起杯子道:“來,喝酒喝酒!”

幾個兄弟一起舉杯,張靜罵了幾聲,也就不再罵了。

“嫂子!”張炎焱突然大叫道。

楊天佑嚇了一跳,幾個兄弟一轉頭,看到李娟走近,楊天佑一臉苦相。

這段時間,楊天佑刻意的疏遠了李娟,結果李娟還是忍不住找上門來了,她覺得委屈啊,憑什麽平白無故就要被楊天佑疏遠?

雖然她和楊天佑以前說好是假戀愛,可她付出了真感情,楊天佑這麽絕情,這讓她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心裏格外的委屈和難受。

想想她的條件,平時追她的男人不要太多哦,什麽時候輪到讓楊天佑挑三撿四了,這不是典型的不把豆包當幹糧麽?

當然,李娟生氣的另一個原因是,她潛意識中覺得楊天佑心裏已經被那個她從來沒見過麵的齊夢香占據了,她看過楊天佑的那本日記,她也聽過太多齊美人的故事,所以自然而然的便暗中和齊美人做了比較,結果當然是被齊夢香比下去了,你說她心裏能舒服?

平時被楊天佑占了太多的便宜,吃過太多的豆腐,現在楊天佑居然不理她了,就算楊天佑沒和她發生關係,可既然沒把她當女朋友,那幹嘛要假戲真做?而且自己投入真感情了,他難道看不出來?他肯定看出來了,卻又假裝沒看出,這不是玩人麽?

“大嫂,快快,快來坐,一起吃點東西喝點酒。”牛娃子可是最積極和熱情了,趕緊給李娟讓坐。

猴子也對楊天佑直使眼色,可惜楊天佑卻假裝沒看到,自顧喝酒抽煙吃燒烤。

張炎焱對張靜叫道:“張靜姐,再烤點東西。”

“好呢,李娟,你這是來找楊天佑啊,這個家夥可不是好東西,你得多多管教!”張靜嗬嗬笑道。

李娟臉色一紅,被讓到楊天佑的身邊坐下,拿起杯子和大家幹了一杯,也不說話,隻是喝酒。

可這氣氛卻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牛娃子給猴子和張炎焱兩人使了個眼色,然後站起身來,急道:“我去樓上上廁所,你們去不去?”

“去去去,怎麽不去,我可是尿憋死了。”猴子趕緊站起來。

張炎焱自然也跟上,三個兄弟一溜煙的跑到楊天佑家去了,留下楊天佑和李娟坐在那裏。

他們可是好意,可楊天佑卻站起身來,對張靜道:“張靜,買單!”

李娟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一副羞憤加交的樣子,怒視著楊天佑,可惜楊天佑連頭都沒有轉過來一下。

“這麽快就不喝了?”張靜過來,笑道:“怎麽了,小兩口吵架了?”

“哎呀,我是讓你來買單,你說那麽多廢話做啥?”楊天佑不耐煩了。

李娟氣得咬著嘴唇站在那裏,等楊天佑扔下兩百塊錢說以後再算,李娟跟在楊天佑的身後要走,楊天佑轉過頭,有些冷淡的道:“你跟著我做啥?這麽晚了,你先回去吧!”

李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注視著楊天佑。

楊天佑心裏有點發毛,更是有些罪惡感。

要拒絕李娟這樣的女孩子,的確是很有罪惡感的一件事情,而且極其挑戰一個人的勇氣。

楊天佑不是神仙,隻是凡人,所以他也有七情六欲,終於受不了了,拉著李娟就走,一邊走一邊道:“走,我送你回家。”

李娟掙紮了幾下,沒有掙開,隻好同他一起上車,楊天佑開著車,嘴裏叼著煙,一句話都沒有說,李娟也不說話,卻無聲的哭了起來。

楊天佑將車子開到李娟家樓下,李娟沒下車,隻是哭,哭得楊天佑心裏發毛,滲得慌啊,苦笑道:“你這是怎麽了?我又沒欺負你,你哭什麽?”

“你就是欺負我了。”李娟哭道。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心裏也有幾分難過,看到女人哭成這樣,還是美女哭成這樣,楊天佑心裏當然不好受。

“我哪裏欺負你了?”楊天佑苦笑道。

“我知道,你心裏隻有齊夢香,沒有我,可你也不想想,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能,我哪點比不上她了,你說啊!”李娟似乎爆發了,一個勁的追問哭訴。

楊天佑心裏有幾分痛,但他忍了下來,閉上眼,一會兒才慢聲道:“我們之間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李娟哭過之後,情緒倒是慢慢的穩定了下來,認真的問。

楊天佑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既然你要問,我今天就給你說幾句心裏話,我這是不想害了你,你說得沒錯,我心裏隻有齊夢香,我也知道這不太現實,但我既然在我娘的墳前都發過誓,一定要用四年的時間證明給齊夢香看,這四年之內,我就真沒準備談戀愛,但我又不是好男人,要是換了其它女人,包括馮青青,我連覺都睡了,可我不會對她負責,也沒辦法負責,你說,我要是和你交往,我哪天忍不住傷害了你,又不能對你負責,那豈不是害了你?”

“你四年之內都不會談戀愛?”李娟冷笑道。

楊天佑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這的確是我的想法。”

“好,那我倒要看看,這四年之內,你到底會不會談戀愛。”李娟一字一句的道:“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慢慢等,我就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說到的話,會不會當放屁!”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好,你要看,隨便你,隻是以後可別後悔。”

李娟冷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作主。”

說完,李娟下車,一路飛奔上樓,楊天佑也開車回家,到家的時候,情緒已經被他控製下來。

三個兄弟都守在楊天佑的家門口,一見楊天佑回來,牛娃子趕緊問:“天哥,你和嫂子究竟在鬧什麽別扭?這可是個好女人啊,你可別不識好歹,現在談得怎麽樣?”

“屁話,我不知道她是個好女人?還要你提醒?”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一邊開門一邊罵道:“都別問我和她的事情,誰問我就跟誰急!”

幾個兄弟一起進屋,楊天佑情緒不太好,大家也不問,打開電視,幾個兄弟坐下閑聊。

到了晚上的十一點半,楊天佑突然站起身來,嘿嘿笑道:“檢查武器,準備行動!”

到雜物間拿出幾根橡膠棒,又拿了一條麻袋,繩子等武器,幾個兄弟一起摸下樓。

外麵的路燈都已經熄了,公路上異常的安靜,大半的居民都已經睡了,楊天佑帶著三個兄弟來到永安小學橋頭,橋頭有幾棵臉盆粗的老槐樹,幾個人鬼鬼祟祟的鑽到樹後麵躲了起來。

十多分鍾以後,鄒浩家的門被打開,幾個人一起出來,鄒紅梅住在向晏明的隔壁,自然是走另外的方向,而王林則往楊天佑這邊走來,到了樹旁邊,王林打著口哨想要撒泡尿,居然朝楊天佑藏身的地方走來。

“狗日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啊!”楊天佑嘿嘿的在心裏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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