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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地府默許讓劫富濟貧

  自從狗屁靈寶天閣環境科學有限公司成立以後,幾個還真上心。甚至取消了一切娛樂活動,每天課後就坐在宿舍開會,共同討論公司發展大計,制訂公司制度。

  幾個人像被傳銷組織洗腦一樣,充滿對未來的幻想,陳詞慷慨激昂。彷彿過不了多久,公司就能上市,我們就能走向人生巔峰。要不是還沒完成學業,我相信他們幾個分分鐘就能搞個開業慶典。

  我也是佩服富二代的能力,雖然公司的業務範圍主要是家居環境設計,家居藝術品與設計品銷售。說白了就是裝修設計,裝飾品零售。看起來沒什麼,可是這個名字暗示的意思這麼明顯,傻子也知道這尼瑪就是風水算命啊!

  我不參與他們的討論,他們也不理我。

  本以為他們就是折騰一頓,可我小看了這個皮包公司的影響力。

  他們幾個把廣告換成隱晦暗示的語言,然後掏錢競價提高曝光度。雞蛋和丁總特地買了兩個新手機,註冊了兩個新號碼,每天特定時間接聽。而且談話的時候滴水不漏,不說破,但是該說的都說了。當對方問及價格,倆人口徑統一。「隨緣,隨心,最好面談!」接完電話後,把案子記錄下來篩選,按照嚴重程度和路途遠近分類。沒出一周,就整理出幾十個案子。

  然後丁總把那些資料往我桌子上一扔說:「看看吧,有多少人處於水深火熱中。你自己決定,我們絕不強求!」

  高,這招太高了!忍不住不看,每個案子都被描寫的感情充沛,故事曲折離奇,餘味百轉千迴,這文筆真是讓我催淚尿下。

  看過以後就更忍不住不管了。

  小聖在旁說:「師父!」

  這個稱呼算是改不掉了,我也就默認了。

  他繼續說:「我們也不是逼你,現代社會,自然要用現代人的手段去辦事。總不能等鬼自己上門找你吧。你看啊,你住在學校,學校陽氣那麼重一般小鬼哪裡敢來。但凡能來的,都是厲害的鬼魂吧,你想想,這樣是不是很有可能傷害到別的同學,就算傷害到那些貓貓狗狗也是不好的嘛!而且好多鬼只能在去世的地方徘徊,如果他們作亂,也只有當地的人知道。現在的大數據時代,是互聯網時代,我們要充分利用這個條件去幫助更多的人!」

  這番話還確實有道理,讓我無法反駁,真不愧是商人世家培養出來的。我說:「你還懂的挺多!」

  「那是,只不過徒弟我是沒你機遇,明明有能力卻不用。」

  丁總在一邊不屑地說:「我看他就是拿著這個名頭裝逼用,那個詞怎麼說的來?」

  雞蛋說:「屍位素餐!」

  「對就是屍位素餐,人家好歹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你倒好,又吃又拿,還不辦事!」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怎麼就不辦事了,只是接受不了你們這種方式!」

  丁總說:「我們沒讓你幹別的吧,只是讓你處理那些靈異事件,這不就是你的使命嗎?我看你是看不慣我們為此掙錢吧?我們信任你,但是你不信任我們!」

  「這……」我啞口無言,一句話說到心縫裡了。

  雞蛋說:「錢應該到有德行的人手裡才會發揮其社會價值。」

  棟哥也說:「如果是個窮人求咱們,你覺得我們會要錢?想想那十萬,是誰更捨不得?覺得我們掉進錢眼裡了,你應該先審視一下自己!」

  我無話可說,雖然被兄弟們指責很難受。可他們說的那些話,都是我內心藏在最深處的東西。

  大家都不說話了,氣氛一下凝固住了。

  小聖左顧右盼,站起身說:「你們這是幹什麼,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大,把師父說的這麼齷齪。棟哥你不口口聲聲喊著掙錢娶漂亮媳婦嗎?還有丁總,蛋哥,你們也說要走向人生巔峰嗎?」

  三個人嚴肅的表情瞬間崩塌,丁總尷尬地說:「我們這是講道理!」

  小聖轉頭對我誠懇地說:「師父,別理他們,都是好心,也都有私心,很正常。我也有私心,你看我爸有個朋友,他就遇到奇怪的事,找了很多高人都解決不了。我覺得你要是出馬,保證手到病除。怎麼樣,咱們何時出發?」

  三人聽完,齊刷刷對小聖豎起中指,罵道:「還是你賤!」

  我沒有回答,而是黑著臉起身出去了:「我出去一下。」

  其實我沒走遠,躲在門口偷聽。他們幾個我太瞭解了,絕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傷人的話,不用說肯定有陰謀。就聽屋內開始討論。

  棟哥說:「丁總,咱們是不是玩大了?貌似老馮生氣了!」

  丁總說:「可能是說得重了點,不過咱們說的是那個理。咱們只不過想做成一件事,還真和錢沒多大關係!」

  雞蛋說:「不應該啊,老馮雖然摳門,但是肚量還是有,按理說這法子行得通!」

  幾個人還在討論,我推門進去了:「你們幾個竟然套路我,這沒話說了吧?中午飯你們看著辦!」

  臥槽,你丫偷聽,老奸巨滑!

  心滿意足地宰了他們一頓,大家也把所有心裡話都說出來,相顧一笑,沒有解不開的疙瘩。

  當然我也沒有立即答應。

  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跑了一趟地府,這才放下顧慮。

  鍾馗沒找到,我也壓根沒想去找,皮還不癢不想挨揍。

  直接問的肖帥帥,一般不會拍馬屁的人拍起馬屁,效果更明顯,可能這就是人們說的自然純,營養高!

  見面就被我不摻加任何添加劑的純馬屁一頓吹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毫不掩飾言辭露骨地誇他帥,帥的毀天滅地,帥的慘無人道。不苟言笑的肖帥帥果然淪陷了。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其一:其實陽間很多鬼魂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因為我本領太差,害怕適得其反。先讓我提高能力,選擇適當的任務讓我去做。

  其二:之所以那個老鬼能撥通我的電話,確實是地府搞的鬼。不過是鍾馗授意。見我把傳單都發到地府了,就有意教訓我。因為我雖然生辰八字至陽至剛,但是陽極為陰,如果沒有福光護體,是那些鬼魂選擇附體的不二選擇。因為我這具身體,是沒有三光的,只有福光。如果福光隱沒,那對於鬼魂來說簡直就是獨棟海邊別墅。所以現在地府的鬼魂,都知道陽間有我這麼一號。最後肖帥帥美其名曰,讓我繼續這樣釣魚執法!

  其三:關於那個公司的事,地府不干預。只要不做昧良心的事,可以適當劫富濟貧。但是要小心遇到凶神惡煞。

  臨走的時候,肖帥帥判官問了我一句

  卿兒怎麼樣,看那表情,倆人有情況。趕著回去,就沒有深聊,不過我默默記在心裡。

  第二天醒來,我問起小聖他那個叔叔的事,說願意幫忙。

  小聖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人家這種大老闆做事都謹慎,咱們去了再說。」

  小聖趕忙聯繫,約好時間,我們立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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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算命蒙人真當我不會

  見面的地方是一個茶館,環境很幽靜,茶室各自獨立,隔音效果非常好,看來有錢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樣。

  走進這個茶館,讓我渾身有些不自在,忽然覺得自己的鞋好髒啊,衣服也那麼不合身,真是奇怪的感覺。小聖輕車熟路,帶我敲開其中一間茶室。

  進入茶室,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拿著一個翠綠色的小杯在喝茶。這個人正宗的國字臉,留著板寸,精氣神很足。穿著的衣服很考究,是一身墨青色的漢服。

  見我們進來,放下茶杯。小聖趕緊打招呼:「李叔叔,好久不見,您越發精神了。」

  那個人笑著說:「大侄子,見面就拍你李叔的馬屁,你小子越來越會來事了。來,趕緊坐下,你旁邊這位小朋友是?」

  小聖拉著我介紹:「這就是我和您說的那位高人,是我同學,現在也是我師父。」

  我趕緊說:「李叔叔好。」他點頭示意,算是回應。

  我倆坐好,李叔問:「喝點什麼啊?」

  小聖問我:「這裡什麼茶都有,你想喝點什麼?」

  「隨便吧!」

  「別隨便啊,不用跟李叔客氣,你能叫得上號的名茶這裡都有,李叔不會介意的,是不是李叔?」

  李叔笑著點點頭。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客氣,就說:「那就茉莉花茶吧!」從小祖父最愛這一口,潛移默化,我也挺喜歡那個味道。

  小聖聽完詫異地說:「就這?你換一個吧,這茶太便宜。好不容易宰李叔一頓,不來個雨前龍井,武夷大紅袍,太平猴魁都對不起他的身份。」

  心說,不就喝個茶嗎?這傢伙說的好像比山珍海味都值錢。

  李叔笑著說:「茉莉花茶挺好的,清香淡雅,韻味十足。大侄子你呢?」

  小聖說:「師父喝什麼,我就喝什麼,也來茉莉花茶吧!」

  把服務生叫來,李叔問:「來一壺你們這裡最好的茉莉茶。」

  服務生看起來有些驚訝:「李總,咱們這裡最好的也不過2000一斤那種,您看…」

  什麼,2000一斤?我的天爺,祖父喝過最貴的也不過80塊錢一斤,那都寶貝著捨不得喝。來不及拒絕,李叔點點頭表示可以,服務生就出去了。

  沒過一會,茶砌好,李叔非常專業地給了我倆倒茶。說實話,看著面前酒盅大小的杯子,我都不知道如何下嘴。裝模作樣地學著他們先聞,再舔,哦,不,人家那叫品。喝完也不放杯,貌似還要回味。對於我來說,還回什麼味啊,這麼小的杯子,別說茶味,連水的味道都嘗不出來。真沒外公那個解放軍的大茶缸過癮。

  喝完一杯,李叔問我:「小朋友的手藝是祖傳的嗎?」

  一說手藝,我明白他要問什麼,也就謙虛地說:「也沒有,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因為我們幾個有約定,不能把我真實身份暴露,自然我自己更不能說了。

  李叔點點頭:「自古英雄出少年,後生可畏。」說完收起了笑容,就沒有再問。

  本來小聖想問他到底遇到什麼事,但是人家絕口不提。總是岔開話題,反而和小聖拉起來家長裡短。我一個外人,自然插不上話,只好在一旁聽著。自始至終,那個人也沒再正眼瞧我一下。

  聊了半天,李叔站起身說:「好了大侄子今天就到這了,叔叔還有事,就先走了。」

  小聖趕忙說:「哎,不是啊,咱們今天來不是談您的事嗎?這還沒說呢,您怎麼就要走?」

  李叔笑著說:「你們還是小孩子,玩玩就行了,你李叔還能真信啊?好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大侄子的好意。」

  這下小聖不樂意了,一把攬住他的胳膊說:「別介啊,我們可不是來蹭吃蹭喝的,我這位師父可是有真本事,您別不信啊。」

  李叔說:「我信,我還能不信大侄子嗎?可是我也找過上了年紀的高人問過,他們也沒辦法,更別說你們了。我可不是瞧不起你們啊,畢竟人家經驗總比你們豐富不是嗎?」

  他說年紀這個詞的時候,特地加重了語氣,這下我明白了,原來是嫌我嫩啊。這大人物說話就是費勁,有話就直說唄,還拐彎抹角。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有心叫個勁。乾脆學著祖父的做派,擺起了架子。

  拿起茶杯,假模假式地喝了一口,緩緩地說:「您先別急,讓我先猜一猜,猜完了您再做決定如何!」

  那個人也來了興趣,又坐下身,微微一笑說:「也行,那請你看看吧!」

  進門的時候我早就看他面相不對,為了以防萬一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再次確認了我的推測就說:「您父母早逝,中年不幸喪妻,膝下應該只有一女。這話可對?」

  聽完我說的話,李叔表情突變,轉過頭看著小聖,隱隱帶有怒意:「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小聖也被嚇了一跳,趕緊搖頭:「這些事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我說的?」

  「你那個混老子沒告訴過你?」

  小聖被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差點哭了,聲嘶力竭地申辯:「真沒有啊!」

  我淡淡地說(這都是裝的,畢竟高人都要裝的淡定一點,其實心裡還是虛的):「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己看出來的。如果你不信,我還可以說出您父母和妻子過世的大致年齡。」

  李叔情緒很激動,壓著眉,沉著眼說:「我不信!」

  「那請您讓我看一眼手相如何?」

  他猶豫了一下把左手伸出來。

  我說:「請兩隻手!」

  他不屑地說:「男左女右你都不懂還看什麼手相?」說完還是把另一隻手也伸出來。

  我真是懶的解釋,也不知道是誰謠傳的男左女右這個說法。要說非有什麼關聯,只能說男子出身好壞很重要,女子嫁去誰家很重要吧。因為但凡看手相,都要看雙手,左手指先天,右手指後天。先天命數和後天命數相結合,才能看出一個人整體的命數。

  這個人手相很奇特,掌中只有三條半的手紋。玉柱線和事業線都挺直而深長,尤其是玉柱線,直抵中指根部,這非常少見。生命線也圓滑有度,唯獨只有姻緣線,只有殘缺的一半,而且根部還有幾條交叉怪異的魚尾線。

  看完,我頓時明白了,就說:「您的事業應該是一帆風順,尤其是過了41以後開始迅速壯大。但不幸,您夫人應該是在您47歲左右的時候去世的,如果沒猜錯應該得病走的。而且您夫人應該與您差了5歲的年齡。您父母應該是在七幾年左右過世的,而且前後不過三年之內,如果沒猜錯,都是意外身亡。這話說的可對?」

  這下,那個李叔算是徹底傻眼了,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臉色非常難看,緊咬牙關,面部肌肉還不住地抽動。也不用茶杯了,直接抓起茶壺,猛灌了一口水。

  我心說,不會是猜錯了吧?我死死盯著他手裡的茶壺,生怕下一刻直接摔我腦袋上。

  茶室靜的嚇人,我和小聖大氣都不敢出。那個李叔雙目無神,似是回憶往事,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他垂頭喪氣地說:「對,你說的都對,這些事外人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我也不敢懷疑你了,我服了!」

  我暗自長舒一口氣,看來老祖宗的東西還真靈啊,怪不得街上那些所謂的大師那麼多,這法子還真能騙得了人。其實他哪裡知道,這根本不是算命,因為我所說的這一切,都在他的臉上和手上寫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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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18:54:26

第62章 別回頭你身後有張臉

  算命,算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我用的這個法子,其實只能看到他的過去,如果他轉頭要問我未來會怎樣,還真沒辦法。

  這門技術叫麻衣相法,是根據人的五官面相,手相,還有骨骼構架來推斷人已經經歷過的事。古人把人面部分為十二宮,每一個宮格都指代特定的親屬關係。

  看李叔雖然面相飽滿,但是兩道劍眉直沖天庭,這種面相如果去當兵,那真是能斬將封侯,但對於普通人,這兩道眉,反而會刺破福氣。

  天庭飽滿應該是很聰明,但是額頭左右有角突出,在相書上稱為日月角,那裡正是父母宮的位置。眉宇如劍,刺破天宮;日月偏角,如葬雙墳。而且有刑克傷,所以才說是橫生意外身亡。最後再看父母宮處的額頭紋,就可以推斷時間。不過我本事不濟,只能看出個大概。

  也是從夫妻宮上推斷出他妻子的事情。眼尾劈宮,八字破格,不是生離,就是死別。再看手相,可以看出他壽命最少九十以上。然後結合他姻緣線上的斷點,妻子逝世的時間和原因就可以較為準確的推斷出來。之所以說四十七左右,因為逢七跨劫,左右都是那幾年。猜對了,可以大大獲取對方信任,說錯了也沒關係,說了一個四十七左右,這不也是個範圍嗎。不過從他聽到四十七時的表情變化就可以看出,我蒙對了。其實這些都是算命先生的小套路,你要是面不改色地問他具體年月和時間,我相信替你算命的那位當時就懵逼了。

  說他有個女兒就更簡單了,子女宮處孤零零一條細紋,自然只有獨女。

  我這方法也是從祖父那裡聽來的口訣,根本不用系統地專研。要讓人相信,只需要說話鐵口直斷,決不能表現出一點心虛。一邊說一邊觀察,只要三句話有一句話說的對,剩下錯的那兩句隨便找個由頭就能糊弄過去。就比如祖父給人卜卦的時候總愛說天機不可洩露,哪裡有那麼多天機啊,其實是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懂。

  不過麻衣相只能看過去,沒法斷未來。因為面由心生,以後的面相會根據人的際遇有所改變。這不過是個小伎倆。

  李叔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站起身說:「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我要和這個小師父好好喝兩盅。」

  我們倆看這架勢也不敢拂逆,只要聽從他的安排。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司機讓在門口等候,到了門口一看,真是驚著我了。好傢伙,勞斯萊斯啊,雖然咱沒坐過,但車頭那位張著翅膀的娘們咱可認識。真是沒想到,這輩子有幸能坐到這個娘們屁股後面。

  小聖偷偷和我說:「師父,你真長臉啊!回去一定教教我。」

  我愣愣地點點頭,此時注意力全在這輛車上面,他說的什麼壓根沒聽清楚。

  車一路開出市區,來到東山腳下一個林木環繞的莊園。小聖偷偷耳語:「這地方只有會員能進來,普通人就算有錢也不接待。」

  地方是好地方,飯菜也很可口,可就有一樣,每道菜給的太少了,剛嘗出一個味,盤子空了,這你找誰說理去?

  李叔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一口一個小師父叫著,一杯一杯白酒陪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飯沒吃多少,酒倒是灌了一肚。

  酒勁也上來了,感情也就到位了,李叔聲淚俱下地講述起他的故事:「當年父母早逝,親戚朋友都說是我克死的,都不願意管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出走異鄉,去外地打拼。後來認識了我的夫人,她比我小五歲,但是很善解人意,死心塌地跟著我,毫無怨言。等到生活有了起色準備結婚,身邊知道我往事的好朋友都勸我去看看八字。我偏不信邪,就是不去看。後來有個好兄弟背著我去請教了一位師父,人家說我們屬相不合,過不完一世。兄弟也是好意,就和我說了此事。但那時的我對這個非常抵觸,不僅和朋友鬧僵,還跑去把人家師父的攤子給砸了。結婚的時候我和夫人說過,夫人開玩笑地說,就算是死也要跟著我。沒想到這句話成真了,我好後悔,早知道如此,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她結婚。小師父,你說我命有多苦啊!」

  此刻,我嘴裡塞滿了菜。不能怪我不近人情,只能怨這菜味太好。李叔問我的時候,想回話,忘了菜還沒嚥下,直接嗆在喉嚨,兩眼酸淚當時就流下來了。李叔還以為我同情他的遭遇,感動到落淚。

  當時更激動了說;「小師父性情中人,我老李敬你一杯。」倒滿杯子一飲而盡,空杯翻下,滴酒不剩。騷的我啊,太尷尬了,趕緊掩著嘴把菜嚼完。也倒滿一杯,一飲而盡,算是表達歉意。

  李叔不住地點頭:「好兄弟,有氣魄,我喜歡!」

  看再喝下去,都得趴下,趕緊問:「李叔,咱也不拐彎抹角了,您給我說說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如果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竭盡全力。」

  李叔被我這麼一問,回頭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渾身就一哆嗦。這讓我很納悶,明明他身邊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可害怕的?

  他起身坐到我和小聖中間,壓著聲悠悠說:「小兄弟啊,我也不瞞你了,就和你明說吧。其實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好幾年了。我總覺得身邊跟著一個東西,雖然我從來沒見過,但是就是那種感覺你懂嗎?我敢肯定,身邊一直有個看不見的東西跟著我。」

  他這段話,還真把我和小聖嚇了一跳。自從靈肉合一以後,已經可以用肉身看到鬼了。趕緊抬頭仔細看看周圍,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這最嚇人的不是鬼,反而是人自己的想像。也許是妻子死後心裡受到打擊出了癔症,我就勸:「李叔,您是不是想多了過分緊張?」

  李叔使勁搖頭肯定地說:「絕對不是,我敢肯定。我老李別的沒有,膽子還是挺大的,不會因為壓力大緊張就胡思亂想。是我真的感覺到了,而且有的時候家裡莫名其妙地會出現一些狀況。比如門突然開了,櫃子裡時不時傳來響動,空無一人的廚房突然就會摔爛一個碗等等等等。女兒也以為我是得了心理疾病,特意帶我去看過,結果完全沒問題。自從夫人死後,女兒很少回家了,家裡就我一個人住。為此女兒特意回來和我住了一段時間,結果那段時間特別的安靜。害的女兒以為,那些是我為了騙她回來編的藉口。」

  小聖都不敢聽了,側開身說:「媽呀,這太嚇人了吧!」

  我倒不覺得害怕就問:「就這樣,再沒別的事了?」

  李叔有點不樂意:「這都夠嚇人的了,每天總感覺身後面跟著一個人,你說滲人不滲人。你還指著出點別的什麼事?」

  我趕緊解釋:「您別誤會,不是那個意思,讓我想想。」

  心裡琢磨,聽這話還真像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就算是鬧鬼,總該有個原因吧,也該有個目的吧,就摔倆盤子開個門,這也嚇不死人啊,那到底圖個啥?

  「哦,對了,給你們看看這個就知道了。」說著話李叔掏出手機所:「後來我特意把家裡裝滿攝像頭,這就是我拍下來的那些畫面,你看看吧!」

  打開視頻第一眼,我就明白了。

  在小聖和李叔眼裡,只會看到門莫名其妙被打開,盤子和碗沒人動突然落地。在我眼裡看到的可不是這樣,如果把我看到的說出來,估計李叔得嚇死在這。

  因為他永遠不會知道,在他每天睡覺的時候,他的背後還躺著一個人,一張煞白的臉,就那樣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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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18:58:26

第63章 陰魂不散情緣卻難續

  那是一個女人,在男主人還沒回家的時候就會守在門口,安靜地像一顆樹。等李叔推門到家,她才會露出微笑,踏著小碎步緊隨在李叔左右,不停地說著話。可惜陰陽兩隔,李叔又怎會聽見。

  有時候李叔醉熏熏回家,一頭蒙在床上,女人很焦急的樣子。想去倒水,可就算她拼盡全力,也只能一點點挪動餐具,最後東西摔在地上,她就會蹲在牆角懊惱哭泣。可惜,傷了的心卻沒人安慰。

  她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等李叔休息以後,因為她那時的笑容最甜美幸福。靜靜地躺在他身邊,注視,往往就是一整夜。

  看到這裡,我大致猜出來那名女人的身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想確認了再說。

  我就問:「方便帶我去您家看看嗎?」

  李叔反問:「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真的有東西?」

  我點點頭說:「是不對勁,不過還是去確認一下最好。」

  小聖說:「師父,到底是什麼鬼?用不用我去準備一些法器?」

  看得出來,李叔也開始害怕了:「對對對,你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我立馬派人去準備。」

  我搖搖頭說:「這倒不必,去了咱們再說!」

  李叔有些懷疑:「什麼東西都不拿就要驅鬼?小兄弟,別怪大哥多嘴,往常我請的那些師父大包小包帶著一大堆,就那都搞不定。你這……」

  小聖說:「他們那都是騙人的,我師父本事大得很,根本不需要。」

  我笑著說:「放心吧,沒問題的。」

  李叔將信將疑,帶我們來到他的別墅。在進門前,我拿出魯班尺,口誦「安忍不動,靜如秘藏」福光從手掌流出收進銅尺。自從醫院那件事以後,我回去好好研究了一下,發現收放福光暗合乾坤兩卦。坤為收,乾為放,正好和這兩卦的象徵意義切合。沒練習多久,就能收放自如。此時收起福光,是害怕無意間傷了屋裡的鬼魂。

  李叔看到我奇怪的舉動問:「小兄弟,你手裡拿著這是什麼?怎麼看著像板磚?」

  我還沒說話,小聖興奮地說:「法寶,這是法寶,我見過!」

  我收起魯班尺說:「好了,咱們進去吧!」

  門剛打開,我就看見門口站著那位女人,見李叔進來,面帶微笑地說:「老公,你回來了,今天還帶了客人,你好久沒帶人回家了,看到你這樣真好。」

  李叔當然聽不到,反而說:「哎,每次進家門都感覺冷那麼一下,可能是年級大了。」

  小聖也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啊,還以為是開著空調呢!」

  兩個人面面相覷,沒敢再說下去。

  女人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似乎疼了一下,緩緩後退了幾步。

  他們聽不到女人說話,我可聽的十分真切。果然如我所料,還真是李叔的夫人。

  不過還是不敢確定,畢竟人們總說有錢人私生活豐富的很,誰知道這是不是外面飄揚的一桿彩旗,於是沒有做聲。

  李叔帶我參觀了一下他家,在臥室的床頭還掛著他的結婚照,看到照片我才敢肯定。意味深長地說:「尊夫人很漂亮,你們也很恩愛。」

  提及往事,李叔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照片發呆。小聖在一旁說:「李叔和嬸嬸特別恩愛,過了這麼多年,李叔還是孤身一人再也沒娶。」

  李叔眼中帶淚:「小婕對我的恩情太重,下輩子都報答不了。往事歷歷在目,日夜回味不盡,心裡哪還會放的下別人。」

  女人眼淚簌簌地流下來,默默站在丈夫身邊,虛無的手臂抱住李叔的腰:「你好傻,我再也回不來了,你又能等到什麼?」

  看到這一幕,心裡酸酸的,忍不住出聲說:「你遲遲不走,又是在等什麼?你說的話誰又能聽見,你做的事誰又能看見,與其留下傷懷,還不如早早投胎!」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話剛出口,李叔小聖立馬轉頭看著我,最詫異的當屬那個女人。

  李叔嘴裡打著冷戰問我:「你在和誰說話?」

  女人往後一飄,拉開很遠的距離驚恐地問我:「你能看見我?你是什麼人?」

  我對李叔說:「在你家裡的不是別人,正是您的夫人,有什麼疑惑一會再給你解答。」

  聽說是他夫人,李叔發了瘋地四處走動,幾乎是吼叫地說:「是小婕,真的是小婕嗎?她在哪裡,說,她在哪裡?她,在,哪,裡!」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看來李叔真是急眼了。

  無奈給他指了指方向:「人鬼殊途,你看不到罷了。」

  我對那個女人說:「你也別問我是誰,我並沒有什麼惡意。我倒是想問問你,既然身死,何必還留戀人間?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對於你的親人來說,非但不會感覺到愛,反而讓他們擔驚受怕,這又是何必呢?」

  女人還沒說話,李叔已經喪失理智了,衝我吼道:「你閉嘴。我不害怕,一點都不害怕。早知道是我的小婕,我高興還來不及。」說著話,臉色一頓,轉頭一把拉住我的手哀求地說:「兄弟你本領高強,求求你略施法術,讓我再見小婕一面,求你了,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擦,這鬼沒抓著,可別再給弄瘋一個,眼看著就精神分裂了。看李叔急的都要跪下,我趕緊拉住說:「李叔,您先別著急,先讓我問完話,咱再想辦法行不行。」

  小聖也勸:「叔,您放心,有師父在,您說的都小菜一碟,一定會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請求。」

  聽到這話,李叔才站起身。我心裡對小聖那個恨啊,爺們我哪有那麼大本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人也哭成淚人,眼淚流在煞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深痕。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淚痕,分明是衝裂臉皮,裡面的白骨清晰可見。

  我趕緊勸:「嬸嬸,您先別哭了,你這個樣子太嚇人了。」

  女人聽聞,趕緊抹抹眼淚,臉色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雖然白了點,好在是完整的面容。女人哽咽地說:「我捨不得女兒和愛人,所以求陰差開恩,讓我留了下來。想著能看到老公再找個伴侶,看著女兒能嫁個好人家,這樣我也就能放心地走。」

  一聽不對啊,地府那群鬼差怎麼會讓一個鬼魂留在人世,就算愛情感人肺腑,但也沒到了梁祝化蝶的地步。以肖帥帥為首的那些判官才不會因此壞了規矩,這裡面肯定有事!心裡有了這個計較,不禁提高警惕。

  李叔問我他夫人說了什麼,我轉述說:「嬸嬸留下來是想看見你再娶個妻子,看見你們的女兒能嫁個好人。」

  一個死去的妻子想看見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睡到一塊才安心,這太難以理解了。轉念一想,別是留下來看李叔多會變心吧?然後洞房花燭夜搞個人鬼情未了。可眼前這個女鬼怎麼看都不像那種人,但話也說不定,醫院那個老鬼看起來也不像壞人。心裡暗自盤算起來。

  聽到我的轉述,李叔情緒更激動了,拿起電話就撥出去了:「女兒,快來,你媽想你了。」

  臥槽,我要是他女兒,接到這個電話非得嚇死不行。莫名其妙說死去的媽想見她,八成會以為這個爹算是瘋透徹了。可我們也不敢說,但願他女兒來的路上別出什麼事。

  接下來暫時沒我倆什麼事了,李叔一個人坐在床上自說自話,講著這些年的不易。他妻子的鬼魂坐在身邊安靜地聽著。在小聖眼裡,這個畫面太滲人,偷偷溜出去。我害怕出事,只能站在門口聽「啞巴」和「瞎子」聊私密的話。

  沒過一會,就聽鑰匙開門的聲音,門外的人怒氣沖沖地說:「爸,你是不是又喝多了,一天天的作什麼妖?」

  哎,不對啊,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於是湊到門口,門一開,我和來人同時驚呼:「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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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凡人如何能白天見鬼

  萬萬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李可哥,李可哥居然還是李叔的女兒。

  再次見面,想起上次酒吧的事,互相都有些尷尬。

  李可哥揾怒:「不就是和你開玩笑嗎?還追到我家來,至於這麼小家子氣?」

  小聖在一邊也呆住了:「怎麼,可哥姐,師父,你們認識?」

  我尷尬地點點頭,李可哥瞪著小聖:「劉小聖,你居然管這種人叫師父?」

  小聖似乎很怕她,偷偷問我:「師父,你是不是惹著可哥姐了?看樣子你不會是調戲過她吧?她你都敢惹,不怕扎一手刺?」

  我心說,小聖這話有理,熟不知我早就領教過了。

  李叔聽見我們的談話,趕緊出來,一把扯住自己女兒就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說:「可哥,趕緊來和你媽說說話?」

  李可哥一頭霧水,聞到李叔身上有酒氣,一把甩開,生氣地說:「爸,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喝完酒就鬧事?說別的也就罷了,你還拿媽開玩笑,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說著話,竟然哭了起來。

  小聖驚訝地對我悄悄說:「我的天啊,想不到叱吒風雲,特立獨行,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可哥姐還會哭,你別說,哭起來才有女人味嘛,真好看!」

  這話被李可哥聽見了,轉頭眼中寒光射向小聖:「滾!」

  小聖嚇的趕緊躲到我身後,見她這個樣子,別說小聖了,我也想避避風頭。

  李叔臉色突變,嚴肅地對自己女兒說:「你怎麼能衝著小兄弟兇呢?人家可幫了咱們家大忙了。」

  李可哥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你還和我爸論起兄弟了?你是不是想死?」

  我真是百口莫辯。李叔這下也看出來了,問我:「你和可哥認識?」

  我點點頭,這下李叔可高興了:「那真是太好了,小兄弟,就算不衝我,你也衝著可哥的面子,幫叔叔這個忙,讓我再見一次小婕,好不好?」

  李可哥沒明白什麼事,無語地看著自己父親:「爸,你這是怎麼了,媽早就去了,不會再回來了,您別鬧了好不好?」

  我實在是不敢插話,小聖更不用說了,比剛才談鬼的時候都害怕百倍。李叔趕緊向女兒講清楚事情的緣由。聽完自己父親的講述,她滿面疑雲,卻也平靜下來了,時不時還環顧四周,眼神中有了溫情,也含著淚水。

  她轉頭看著我厲聲喝問:「你說的是真的?我媽沒走,一直在這個屋裡?」

  我點點頭,看著他們身後的方向。此時可哥她母親早就站在他們身後,眼神寵溺地看著自己女兒。

  李可哥咬著牙,搖著頭說:「我不信,我不信,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騙子,騙子!」

  這就讓我進退兩難了。這時可哥的母親對我說:「孩子,你別介意。可哥看著刁蠻,其實心地很好,很脆弱。」

  我心說,這像是脆弱的樣子?

  可哥的母親繼續說:「她有委屈都憋在心裡,有淚也不想讓人看見。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自從我死後她就搬出去了,就是因為她害怕看到這個家,害怕回想起家人在一起的歡樂。如果讓她知道我沒走,她會自責,會覺得對我,還有對他父親有所虧欠,我的女兒我太瞭解了。不過既然都知道了,今天就把話說開吧,也把可哥的心結解開。」看得出來,那張冷冰冰煞白的臉上,當提及自己女兒,還是有母親天然的溫度。

  我委屈地說:「可是她不相信我啊?」

  李可哥看著我,反問:「你在和誰說話?」

  我沒回應她,可哥的母親說:「這樣,可哥一直有個小秘密,只有我和她知道。她從小有不開心的事,都會記在一個小本子上,那個本子陪著她長大,總是放在衣櫃最下層。我也是有一次收拾衣服無意間發現的,在我死後她偷偷跑到墳前燒了。你和她說這件事,她就會相信。」

  於是我把她母親的話轉述了一遍,果然,李可哥的所有的防備頓時崩塌,整個別墅全是她哭娘的聲音。

  李叔哭,李可哥也哭,可哥的母親也哭,小聖也哭,就我一個人像塊木頭一樣傻站著。小聖偷偷拉拉我的衣袖小聲地說:「師父,哭兩聲吧,你這樣太不和諧了。」

  我倒是想哭,可從小到大根本沒哭過。不管遇到什麼事,就算因為調皮,屁股被老爹揍開花也沒哭。母親還偷偷勸我;你倒是哭兩聲啊,這樣你爹一心軟就不打你了。可我只有哭相,根本沒有眼淚。被我爹看見,反而說:好小子,你是不是嘲諷老子下手輕?於是屁股就炸了。

  只好哭喪著臉看著三個人一個鬼宣洩的差不多。

  李可哥抹抹眼淚,一把抓著我的脖領子說:「我要見我媽一面,你給我想辦法,趕緊!」

  我無奈地說:「我能有什麼辦法,人鬼殊途,已經陰陽兩隔了。」

  李可哥不服氣地說:「那你怎麼能看見?你不是人嗎?不管,今天要是見不著我母親,我,我,我和你沒完,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我擦,這算哪門子威脅,既然和我沒完,又怎會不理我,自相矛盾!當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上次被摔地下那種痛還記憶猶新,今天要是惹毛了,估計得靠擔架抬出去了。

  我是真沒辦法,除非讓可哥的母親附體,不過會造成什麼後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不能冒這個險。就說:「我真沒辦法啊!」

  這時小聖說:「師父,棟哥和蛋哥不是在那個廟中被神仙姐姐一點,就能看到丁總和那個嗎?你就不能求求人家幫幫忙,你看可哥姐多可憐?」

  我徹底無語了,這不是給我添亂嗎:「小聖,你怎麼啥事都知道?」

  小聖諂笑著說:「師父的英雄事蹟,我不得多瞭解點?要不拿什麼來崇拜?」

  李叔一聽有門,急的當時就要跪下。李可哥一把拉住,眼神有些落寞地看著我說:「我一般不求人,今天算我求求你幫我這個忙。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我也是嘴欠接了一句:「讓你嫁人你也願意?」

  說完這話我自己都後悔了,在場的人也驚呆了,李可哥臉唰一下就紅了,李叔小聲問:「你們關係,這麼,好?」

  李可哥沉吟半晌才說:「我說了,只要你幫這個忙,讓我幹什麼都願意。」

  小聖崇拜地看著我。而我,腸子都悔青了,真想抽自己倆嘴巴子,幹嘛要嘴欠,這下真難辦了。

  我趕緊解釋:「大家千萬別誤會,我就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這忙我幫,不過成不成的我也不敢保證。」

  心想,豁出去,去一趟地府問問吧,如果不行,大不了讓附體。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讓附體,於是沒羞沒臊地對可哥的母親說:「我去一趟地府,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請您不要進入我的肉體,否則會對您不利?」

  大家聽到我的話,都很費解。

  可哥的母親點點頭。

  我後退幾步,心中畫起乾卦,默念咒語,福光灌入體內。可哥的母親看到福光,嚇得飄出去好遠,一臉驚愕地說:「您不會是靈官吧?」

  我點點頭算是默認,其實也算是警告,畢竟和鬼打交道,還是小心為妙。

  我對大家說:「我去地府一趟,很快就回來,一會別動我的肉身就行。」

  李叔臉上既害怕又欣喜:「你真能去地府?」

  我點點頭。

  小聖趕緊說:「師父放心去,我替你守著?」

  交代完,我對著一面牆,叩擊四下喊道:「陰差辦案,靈官借道!」

  就聽虛空中有人答話:「馮爺,這大白天有事?」

  「有急事,趕緊開門!」

  說著話,牆上開了一道門,我一腳踏入,只留下一具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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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陰水滴目生死不相隔

  靈肉合一以後這算是第三次靈魂出竅,驚奇地發現,已經踏入陰陽路的魂魄竟然可以感知到肉體那裡的情況。

  魂雖然走了,但是依舊可以聽到李叔他們的對話。

  李叔看著我一動不動的肉體問:「這就走了?他真能去地府,這太玄乎了吧?」

  小聖也是第一次見,也有些難以置信,用手指杵了一下,發現我確實沒有反應,也是呆住了。

  只有李可哥看到以後,兩腮通紅,咬著牙恨恨地說道:「是真的,我見過!」

  這句話有殺氣,想必是想起那夜。我渾身寒毛一豎,打了一個冷戰。

  不過能感知到這些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這樣就不必擔心肉體被侵犯。

  加快腳步趕到善惡司,此刻陽間正是白天,陰差在這個時候是不出去辦案的,孽鏡台是鬼魂進入地府第一個司衙,所以這個時候善惡司很清閒。

  鬼差們都坐在孽鏡台前,不知道在看什麼,一邊看還一邊議論。我擠過去一看,鬼差們正用孽鏡台看電影,我的天,這也太會玩了吧。

  孽鏡臺上正播放著一部虐心的愛情電影,一眾鬼差看的入迷,有的還偷偷摸著眼淚。不過他們的對話聽起來就有些驚悚了。

  「這個男人太壞了,愛他的女人都死了,他還在外面花天酒地,這個女人多好啊!」

  「哎,這實在是電影,要是真的該多好。死有什麼可怕的,咱們地府多才俊,來了地府,什麼癡情兒找不到,何苦守著那個人渣。」

  「你說的對啊,死了不就來咱這兒了嗎?咱們地府都是判官大人這樣才貌雙全,一表人才惹俊傑。」

  中間坐著的肖判官輕咳一聲,假模假式地說:「不可妄言,不可妄言,看片,好好看片!」

  我偷偷過去拍了一下肖判官,諂媚地笑著說:「帥帥大人,你出來一下,找您問點事!」

  肖判官看見是我,臉上立馬露出不耐煩:「你怎麼又來了?這個時辰不辦差。」

  「卿兒讓我過來找你的哦!」

  上次問過他話以後,感覺他對卿兒的態度不一般,現在狐假虎威拿出來一用,果然有效。

  一聽卿兒,肖判官蹬站起來,拉住我往外走說:「借一步說話!」

  來到一旁,肖判官問:「卿兒小姐叫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岔開話題問:「哎,你們拿孽鏡台看電影,這算不算公器私用?」

  肖判官說:「少來這套,前段時間剛來了一個導演,我們正在審理他的案子,這電影他拍的,所以我們自然能看了。」

  「我去,那要是來個拍那種片的女明星,那你們不爽翻了?哎,你們這天天看人的往事,有沒有什麼猛料啊?兄弟我去陽間好換點錢什麼的?」

  肖判官黑著臉說:「我們不像你那麼齷齪,趕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官可沒時間陪你玩笑。」

  「肖帥帥帥帥哥,不要這麼急躁嗎。我就是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活人看見鬼?」

  肖判官瞬間嚴肅起來了,問我:「活人見鬼?你要幹什麼?」

  我只好把事情簡單說明,聽完以後肖判官說:「哦,這樣啊,那個女人我知道,她和他丈夫屬相不合,加上他丈夫命犯孤煞,奪了她的氣運,這種事不多見但是也遇到過。那個女人品性不壞,死後本來想讓她投個好胎,但是她死活都不願意走,放棄了那個好機會。地府感念她情深義重,就准許她留下,今年正好是她最後一年。」

  聽到他的講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著急,就說:「命犯孤煞?那他女兒是不是也危險?」

  肖判官攤開手說:「那當然啊,不過也說不定,《了凡四訓》聽過吧?天無絕人之路,人永遠都有活下去的機會,只要你足夠渴望,足夠努力,命運可以把握在自己手裡!」

  「什麼機會?」

  肖判官疑惑地看著我說:「你不是來問見鬼的法子嗎?怎麼對人家女兒這麼關心?說我公器私用,你這是打著聖君的旗號解決個人問題呢?」

  我趕緊賠笑說:「肖帥帥,地府第一帥,我錯了,就是隨口問問。你快和我說說有什麼法子能見鬼嗎?」

  「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趴在他耳邊說:「鐘藜可是我姐姐,她和卿兒小姐的關係你想必清楚的很。卿兒你也知道,那暴脾氣我可不敢說什麼,但是我可以和鐘藜姐姐說說啊。一個地府帥哥,一個仙界女神,這多……是吧?」

  肖帥帥一把推開我,義正言辭地說:「別瞎想啊,我和卿兒小姐可沒什麼。算了,告訴你方法吧,你可別多想,不是因為她,主要是你太煩鬼了。」

  我趕緊應承:「對對對,您說什麼都對!」

  「你是靈官,本就靈通陰陽。水為陰,你把你的眼淚點在他們眼中,就能看見陰間之物了,雖然時效很短,應該也夠你用了。」

  我抱拳謝禮:「肖帥帥不僅人帥,還這麼仗義,真是難得!告辭!」

  肖判官厚顏無恥地說:「那是!行了,滾遠!」

  一趟地府之行,換成人間的時間不過幾分鐘而已。靈魂歸位,把幾個人嚇了一跳。

  李叔說:「這麼快?」

  我解釋說:「人間一天,地府一年。就是走陰陽路的時候耽擱了,要不早就回來了。」

  小聖說:「師父牛啊,下次能不能帶我去一趟?」

  「如果是你,那就是單程票,你樂意的話就帶你去!」

  「那還是算了吧!不是往返的不去。」

  李叔著急地問:「有辦法嗎?」

  我說:「辦法有,就是把我的眼淚點在你們眼裡,就能看見尊夫人了。」

  小聖來勁了:「那還等什麼?師父你趕緊哭吧!」

  這才想起來:「我從小到大都不會哭啊!」

  「啊?你不會哭?」李叔驚奇地問。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李可哥冷笑一聲走到我身前小聲地說:「上次還以為是個夢,原來是真的,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

  我剛想說不是故意的,沒等張嘴,李可哥兩手搭在我的雙肩,然後使勁往前一拉,下體正好頂在她的膝蓋上,恍惚都能聽見有東西破碎的聲音。那種劇痛,是難以形容的痛。都說女人有分娩之痛,熟不知,男人也有,這種疼,叫蛋疼!

  看來我不是不會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這次不僅傷了,還稀碎。那股酸痛,直接沖開淚河的大堤,噴湧而出。

  李叔趕緊說:「可哥,你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動手打人?」

  李可哥也有些後悔,倔強地說:「他欠我的!」

  我摀著下面,忍著疼說:「叔叔,沒事,確實是我欠他的,趕緊接淚水吧。」

  小聖趕緊拿一個小紙杯接著簌簌落下的淚滴,心疼地說:「可哥姐,你這太過分了,這打壞了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李可哥此時也不說話了,看出來挺後悔自己的衝動,看到她愧疚的樣子,也就沒那麼疼了。

  小聖看著我說:「師父,疼吧?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我聲嘶力竭地拒絕:「不疼,不用!」

  這通哭,足足流滿半杯。我舒緩一下身體,然後把眼淚點在他們眼睛中。

  他們眨了眨,李叔和可哥對著一個方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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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雙腿用力又屁股一緊

  可哥突然乖的像個小孩,緊張地拉著自己的衣角,輕輕喊了一句:「媽!」

  李叔老淚縱橫,直接就衝過去了:「小婕,真的是你!」

  看到這一幕,我在一邊友情提醒:「你們都忍著點別哭,李叔你和可哥要是哭,可就看不見她了。嬸嬸您也別哭,別嚇著他們,你懂得。」

  就算是最親的人看見臉下的白骨,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小聖也偷偷抹了一滴,看見房間突然出現了人影,雖然嚇了一跳,好在都認識,也就沒那麼害怕。在一邊幫腔:「對啊,這是好事,都開心點!」

  一家三口在一起敘舊,我和小聖純粹多餘,但也不能走。

  收起福光,和小聖無聊地坐在客廳,小聖說:「師父,你行啊!」

  我納悶就問:「咋了?」

  小聖壞笑著說:「和我就別裝了,傻子也能看出來你和可哥姐有故事,而且你肯定做過什麼展現男人雄風的事。衝這點,你不僅是我師父現在還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我只能無力蒼白地狡辯:「沒有的事!」

  小聖挑了挑他那兩道濃濃的眉毛繼續壞笑著說:「你不承認也沒事,我懂。你是不知道追可哥姐的人有多少,帥氣的,有錢的,有才的,拉出名單,能坐滿一個足球場。你說用強吧,打不過可哥姐。用錢吧,李叔的身價沒幾個人能比得過。可哥姐都不鳥他們,讓那些公子哥們是又愛又恨,只能乾瞪眼流口水,完事還得自己擦乾淨不敢有非分之想。那些人沒轍了,最後竟然以誰挨可哥姐的耳光多為傲,還有一個挨揍排行榜,這你能信?」

  「這太誇張了吧?」

  「一點都不誇張,事實如此。別的不說,敢像你一樣調戲可哥姐,讓她以身相許的人,我倒是見過,不過都是在醫院。如果把這個事蹟說出去,那群公子哥肯定把你當真神供起來!

  「額,你們也是閒的蛋疼!聊點別的,這種沒營養的話題,沒意思。」我害怕暴露自己,趕緊岔開話題。

  小聖想了一下說:「對了,還有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

  「這一趟咱可立大功了,一會人家給錢,你可不能抹不開面子。要是你覺得和可哥姐關係太近不好談價,到時候你別說話,我出面。反正李叔有錢,人家拔根毛,就能給咱做床褥子。」

  「三句話不離本行,服了!隨便你吧!」

  我和小聖閒扯了一會,他們一家三口出來了。

  可哥的母親撩起裙邊就要下跪,可哥想去拉,才發現只撈住一把空氣。沒辦法,他們畢竟人鬼殊途,能看見對方已經實屬不易。

  我見勢,趕緊過去一把扶住:「阿姨,你這是幹什麼?」

  可哥也生氣:「媽,你這是幹什麼?給他下跪?他配嗎?」

  可哥的母親搖著頭說:「別瞎說,他是地府靈官,他不配,誰配?」

  可哥不服氣地說:「靈官是什麼東西?聽都沒聽過!」

  「陰間鬼差千千萬,靈官就那麼幾個。古有魏徵,包拯,在陽世替陰司斷案,他們也是靈官。你說呢?你以為地府是想去就能去的?母親去過大小陰司衙門幾十個,也在閻王殿前回過話,為了求這個機會,在地獄待了幾十年,那裡的事我多少知道點。到目前為止,我所知的也只有這一位靈官大人。剛才見你對他粗魯,母親實在是力不從心,想勸卻無法,這一跪,算是替你賠個罪。」

  這話都快把我捧到天上去了,也是我疏忽,忘了囑咐不要透露我的身份,這下好了!

  我趕緊紅著臉說:「阿姨,您過譽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冒牌貨。您這樣做,我真承受不起!」

  小聖在一邊小聲地說:「丈母娘給女婿下跪,成何體統,不合適!」

  「劉,小,聖!」這三個字從可哥嘴裡蹦出來,滿滿的都是殺氣。

  小聖拉開門就飛了,把神九綁屁股上估計也就這速度了。看來比起性命,錢還是其次啊,剛才還口口聲聲要當管賬先生呢。

  我看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就對可哥的母親說:「按理來說,生死兩隔,您這樣待下去可能會對李叔和可哥造成危害的。但看情況似乎沒有什麼影響,可否告知緣由?」

  李叔趕緊說:「沒有,一點都不影響。」

  我心說,不影響還請人驅鬼。

  可哥的母親說:「閻君大恩,渡了一些靈氣與我才會如此。」

  「原來如此,那我就沒話說了。不要因為我今日所做的事,讓您憑生執念,到了時日,讓我為難事小,可別對您不利!我說的什麼,您想必清楚!」既然是閻君的命令,時日到了自然會有陰差來拘魂,我是擔心因為今天做的事,更加堅定了她留在人世的念頭,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可哥的母親點點頭說:「這個放心,我已經放下了。我們一家還能相見,再不敢奢望什麼。您的大恩大德,不知道如何報答。」

  李叔趕緊說:「小婕放心,這個大恩我來報。」

  我擺擺手說:「那就不必了,順手的事。你們最好給阿姨立個排位,供奉一些香火,這樣阿姨就不會這麼虛弱了。」

  可哥的母親聽到,感激地看著我說:「還是你想的周到。謝謝您了!」

  其實她感激我是應該的,有了供養,她的身體就不會像剛才所見,流個淚就可以看見白骨。但是這種事,她是不能自己提出的,那叫竊福,不僅無益反而會給自己增添罪孽。這種小事,李叔可能沒有太在意,也根本想不到。由我提出來,李叔肯定會照辦,也不會損了阿姨的陰德。

  我想了想還是說:「最後還有一事相求。」

  李叔說:「別客氣,有事你吩咐,說什麼求不求的,見外。」

  「請替我保守身份的秘密。」

  「這個自然,放心吧!」

  「那我就不打擾了,有事您招呼就行,告辭!」說完我就要告退。

  李可哥半天都沒做聲,見我要走,雖然紅著臉但語氣依舊倔強:「眼淚用完了怎麼辦?」

  我下意識夾緊雙腿,說話都有點磕巴:「這個,我自己解決,不用你幫忙了!」

  李可哥瞪著她那雙大眼睛反問:「你不是不會哭嗎?」

  我一邊退一邊說:「現在學會了!」

  不等李叔挽留,趕緊溜之大吉。

  出了大門就看見小聖在外面蹲著。見我過來,趕緊上前問:「師父,給了多少錢?」

  我攤開手說:「沒要!」

  小聖跺著腳急躁地說:「傻啊你?他們去寺廟上柱香都幾十萬,咱們幫這麼大忙,你說不要,他還真不給?看來這是拿你當親女婿了,真是不見外!」

  「行了,瞎說什麼啊,走吧,回吧,蹲這兒給人看門啊?」

  小聖不滿地說:「有心思開玩笑,看來你是滿足了,當了人家女婿,我算是白忙活一趟。」

  我眼一瞪,小聖立馬不敢說下去了,轉怒為喜說:「這樣也好,李叔就可哥一個女兒,以後家產都是你的。」

  「再說?」

  小聖閉嘴,只是笑。攔了一輛車,小聖告訴司機師父:「一葉懷夢酒吧!」

  今天下半身也是夠辛苦的,別墅裡是大腿神經都快抽住了,聽到這個地方,想起那個老闆,屁股又是一緊。

  我忙問:「去那裡幹什麼?」

  「折騰一天了,去放鬆放鬆啊。他家有種酒叫「十八橋」很不錯,喝了以後什麼煩惱都沒有,帶你去試試。哎,不對,你不會是去過吧?」

  我苦著臉點點頭:「那家的老闆,我實在是不敢恭維!」

  小聖頓悟地笑著說:「你是說老耿?聽說他是個GAY。」

  「什麼?」

  「別緊張,我們也是猜的。因為去過那個酒吧的美女很多,他從來沒見過正眼瞧過。如果真是GAY,那就有趣了,像師父這樣威武雄壯的漢子,說不定能免單哦。」

  我無奈地說:「上次去就免單了,我是真不想去。」

  「我擦,師父,我越發佩服你了,男女通吃啊。不行,我今天非要見識一下,你不去都不行。」

  「就不去!」

  「那我就把你和可哥的姐的事給丁總他們說說,這種美女與野獸的故事,怕是要被傳為佳話……」

  「別,我去,我現在十分樂意、十分嚮往,司機大哥,開快點,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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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杯想謀害本王的酒

  路上小聖一直好奇地問我怎麼會去「一葉懷夢」酒吧。

  我心想這也沒什麼好瞞的,索性把和李可哥的那些事都說了。

  小聖聽後崇拜之情更是溢於言表:「師父,你真是牛。這要是擱那些公子哥,如果有機會能陪可哥姐單獨約會,別說挨揍了,就算被打死,也是死不冥嘴,樂的去投胎。」

  我心說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能扯:「你越說越玄了,不就一個女人嘛?」

  小聖認真地說:「還真不是瞎說。你也是男人,難道男人那點事你還不懂?」

  「什麼事?」

  「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心癢癢,就越想得到。古代都是爭奪天下,現在國家安定,誰敢謀朝篡位?只好去爭別的。男人說破天也是雄性動物,天生就是爭地盤,爭配偶。雖然人是講究文明的物種,但動物的本性還在。尤其是那群公子哥們,從小到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要啥有啥,現在突然冒出可哥姐這麼一個冷艷高傲的女人,那傢伙,這種誘惑就像三國鼎立時,那個一統天下的至尊皇位一樣。」

  我笑了笑說:「那你是不是也想做一方諸侯,逐鹿天下啊?」

  小聖一哆嗦:「我?不敢!我是可哥姐看著長大的,她就是我人生的陰影。我家和李叔家關係很好,那會小不懂事,每次一調皮,可哥姐就會用兩個指甲蓋掐住一點肉治我,那個疼啊!我哭個不停,她害怕我告訴大人,就讓我掐她算是報仇解氣。最可氣的是,她教我要掐住一把肉那樣才疼,她還假模假式地說她是姐姐,這是讓著我。我那時候還小,居然信了,就按照她的方法掐她,她假裝很疼的樣子,我的氣也就消了,然後心裡還很愧疚。你說,我從小在她的魔爪下苟且偷生,見了她就忍不住兩腿打顫,還敢有別的心思?」

  聽完我忍不住笑了,想不到李可哥是這樣的人。

  小聖像是想起什麼了說:「聽你說的,真是奇怪了!」

  「又怎麼了?」

  「那個酒吧的老闆,就是老耿。我和他挺熟的,從來沒見他對任何人大方過,從他身上拔根毛比搶銀行都難。上次我們去的時候,恰好看見有位客人不小心把酒杯摔了,那傢伙差點氣瘋了。人家客人都說願意賠償,老耿像個碰瓷的賴皮一樣,說那杯子多少錢都買不來,對那位客人是不依不饒,要不是有人拉著,我看非得打起來不行,最後好說歹說才算平息。你說這種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給你免單?難道真的對你有意思?」

  小聖一邊說,一邊打量我,似乎想從我身體上獲得答案。

  「額!」

  車停到「一葉懷夢」酒吧門口,和小聖聊過以後,此時站在門口猶豫不前。小聖則興奮地拉著我往裡走,剛進門就喊:「老耿,老耿,我把你的相好帶來了。」

  一把掙脫小聖,火氣騰騰地往上竄:「再瞎說,我可真不客氣了。」

  小聖舔著嘴笑著說:「開玩笑,你看你急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酒吧老闆從吧台出來:「劉少爺,你這又是鬧什麼?」

  小聖往我身旁一站說:「你說呢?好你個老耿,咱們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別說免單了,連折都沒給我打過,憑什麼單單給我師父免單?」

  老耿看了我一眼,微笑算是問好:「少爺,您還缺那點錢?再說了,一看他那天就沒帶錢,總不能留他給我洗盤子刷碗吧?怎麼著,他怎麼成你師父了,那正好,你要是氣不過就把那頓酒錢補上唄?」

  小聖不屑地說:「他為什麼成為我師父,那是秘密,憑什麼告訴你?不就一頓酒錢嗎,小意思,喝完一起結。兩杯「十八橋」,讓我師父嚐嚐你家店的招牌。」

  老耿說:「那兩位稍等吧!」說完對我笑了一下,然後走回吧台。

  我和小聖找個位置坐好後,小聖說:「師父,你算是來著了,一會好好嚐嚐老耿調的酒。也真是邪門了,那酒喝完以後,什麼煩惱都沒了。甚至有人舉報說酒裡摻了毒品,可衛生監察部門檢查過以後發現,根本沒有任何違禁物質,都是一些很普通很常見的酒混合而成。可別的調酒師按照比例調出來,味倒是對,就是沒有那種神奇的效果。雖然這種酒貴的離譜,但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喝完以後沒有一個人說不好,這個酒吧也因為這種酒名聲大噪。」

  我不信:「不就是一杯酒嗎?又不是什麼瓊漿玉液。」

  小聖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一會喝完你就知道了!」

  沒過一會,老耿親自端著兩杯酒過來,擺在我倆眼前,然後自己也坐下說:「請吧少爺!」

  小聖握起杯,也不遲疑,一飲而盡。喝完以後,人瞬間像進入夢境一樣,整個畫面被按下暫停鍵。他閉著眼,臉上的神情越來越輕鬆,逐漸露出笑容,彷彿想到什麼快樂的事,看起來非常愉悅。

  我驚呆了,以為小聖是在裝。過了一會,小聖才放下手裡的酒杯,臉上無比歡快,要不是小聖剛才和我說過,就剛才那副模樣,真的會讓人誤以為是吸食了毒品,產生了幻覺。

  小聖對我說:「師父,你快嚐嚐,真的太神奇了。」

  我難以置信地握起酒杯,猶豫片刻,還是不敢飲用。

  老耿開玩笑地說:「放心喝你的吧,咱的東西是經過ISO國際質量體系認證的,保證安全。」

  小聖也說:「師父,別漏氣啊,連個酒都不敢喝。」

  我先聞了聞,沒發覺有什麼異樣,然後試探地嚐了一小口,味道其實也就那樣。最後拿著杯,開始大口喝起來。

  就在那大口酒穿過咽喉的時候,酒氣忽然像一個蠻橫的刀尖,拼命地想要撬開我的大腦。而手上的杯子,像長在肉上一樣,感覺在皮膚與杯壁接觸的地方已經融為一體,身上似乎有東西慢慢流進杯中。而此時我驚恐地發現,身體竟然失去了控制,像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

  瞬間覺察不對,心中趕緊默念咒語,福光從魯班尺中噴湧而出於頭頂灌入體內。福光入體,瞬間逼退那股酒氣,猶如醍醐灌頂,如沐春風,身體一陣輕鬆的感覺,這才恢復了控制。那隻咬手的酒杯此刻也恢復正常,與平時無異。

  怪不得上次見這個老闆總感覺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對勁。現在想來,他那些怪異的舉動並非是看中了我的屁股,十有八九是看出了我的真實身份,此刻正好藉機害我。說來也奇怪,這酒到底是什麼東西,喝完以後竟然會有那種感覺。還有手裡這只酒杯更是詭異,像是一隻吸血的猛獸。

  我拿著酒杯,一拍桌案就站起身,眼中都是怒火吼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到我福光入體,酒吧老闆也楞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驚恐地反問道:「你是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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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參悟法術大戰羽衣人

  奇怪了,難道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這分明就是要害我。可忽然想起,自己其實根本不會什麼攻擊的法術。沒辦法,手裡有啥先用啥,要不然板磚怎麼會成為街頭打架的神器,那還不是因為隨手可得。

  看到手裡拿著的酒杯,想起剛才邪門的遭遇,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好玩意,甩手就衝著老耿的面門扔過去。

  在我抬手的那一刻,老耿急的都快哭了:「大爺,千萬別扔啊!」

  我心想,小聖說的話還真沒錯,這個老闆果然摳門的很,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還想著自己的家產。才不管那些呢,小倆口吵架都摔盆子砸碗,兩軍對敵,還想讓我省子彈,門都沒有啊。

  喊了一句:「我去你的吧!」說完,毫不猶豫地把杯子扔向他面門,不過第一次戰鬥,有點緊張,手一滑,方向偏的厲害,直接落在房柱上,嗶嘰,酒杯摔成碎片。老耿還像守門員一樣伸著手準備撲呢,眼睜睜地看著酒杯摔碎,滿臉的痛心疾首。

  一看一擊未中,趕緊掏出魯班尺抄在手裡。魯班尺當然不能扔了,但又不會用,這種緊張的時刻什麼姿勢順手當然用什麼姿勢。抄磚拍人這種事,向來氣勢足,傷害大,不由分說大喝一聲:「看板磚!」

  老耿火冒三丈,喊了一句:「夠了!」

  一甩袖子,我還沒碰到他身體,整個人就橫飛出去。還未落地,就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不再是酒吧之中,而是瞬間轉移到一個幽閉的空間。光線昏暗,看不到邊際,很像是在夢境中的那種虛無,不真實。

  老耿心疼地一片片撿起酒杯碎片,揣在身上。

  我心說,這真是摳門到家,不就一個酒杯嗎?沒看見我都拿著磚準備拍你?你還有心思撿破爛?

  老耿站起身轉頭看著我,面目開始扭曲,膨脹。最後一股青煙爆出,再看那個人,哪還有什麼容貌,空中孤零零飄著黑色羽毛編織成的風衣。

  這可真嚇著我了,這哪裡是鬼,分明就是個妖怪啊。不過看這個妖怪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想笑。因為有福光護體,真就沒怎麼害怕,於是調笑著說:「合著你這是雨衣成精啊?那你可是水透了!」

  風衣爆鼓,老耿的聲音還在:「大膽小兒,敢壞我葬情樽,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明顯就是要幹仗的節奏,氣勢不能輸,有什麼拿來裝逼的,當然不能藏著掖著。於是我擺出一副極其囂張的樣子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明知故問,那我行行好再告訴你一次,小爺我地府靈官!」

  沒想到他聽完以後哈哈大笑:「就你?差點被你身上的福光騙了。你要是地府靈官,能不認識我?你要是地府靈官,會這麼不講道理,不由分說打壞我的葬魂樽?你要是地府靈官,能被我帶進我自己的結界?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連三個問題,說的我是啞口無言。總不能倔強地說我是走後門混到的這個位置?不行,死鴨子還嘴硬呢,何況我這個大活人:「什麼狗屁葬情樽,你丫訛人訛慣了吧。就一破玻璃杯還能跩出這麼高端的詞,是不是你家的破桌子都是龍書案了?我呸!」

  老耿三屍神暴跳:「你竟敢侮辱我,好啊,你不是靈官嗎?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倒要看看你這靈官有什麼本事!」

  說著話,風衣飛起,暴漲數倍,像兩隻大翅膀一樣扇動起來,接著就感覺撲面一陣黑風襲來。不過這股黑風一接觸到我身上的白光,頓時消散。

  一看沒事,我更得意了:「果然是雨衣,本事真是水!」

  老耿怪叫一聲:「好小子,再來!」

  風衣急速扇動,黑風化為黑氣,吹到我面前的時候,化氣為箭,鋪天蓋地的劍雨迎面射來,箭頭劃過天際磨出的寒光,晃的我眼睛都睜不開。本以為像剛才黑風一樣會被白光沖散,但事情並非如我所料。

  黑氣化成的劍雨打在福光之上,居然發出金鳴之音。很快我就感覺到冷冷的殺氣馬上就要破體而入。周遭的壓力非常大,幾乎連呼吸都很困難,更別說動手了。冷汗不住地流淌,老耿似乎勝券在握,肆意著狂笑不住。

  我閉目強撐,沒過過久,就感覺一羽氣箭穿透護體福光,釘如我體內。人瞬間猶如墮入寒冰深淵,冷到麻木。

  第一箭,第二箭,第三箭……剛開始還能勉強支撐,後來隨著一枚枚氣箭沒入體內,寒意凍結全身,彷彿若被重鎚敲擊就能破碎。除了腦海還有些意識,身體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剛開始是絕望和恐懼,慢慢居然想要死,死了就是解脫,因為這種煎熬實在是太難受了。慢慢地閉上眼,腦海中僅存的意識開始消解,像一隻一點點熄滅的蠟燭,我知道,那點星火如果徹底熄滅,我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眼看著生命的最後一絲火焰就要熄滅,腦海中像電影畫面一樣閃過無數情節,父母,親人,夢想,堅持。不,要我死,門都沒有,老子好不容易從地府撿一條命回來,就這樣白白送了,怎麼可能?

  生死有界,陰陽無形。眼前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陰極為陽,陽極為陰,生與死怎會有線?

  不是說魯班尺是開啟天地的鑰匙嗎,既然能收我的福光,為何不能收他的氣箭?守住本心,屏氣凝神,心裡想著目標,嘴裡念著咒語:安忍不動,靜如秘藏,收箭!

  咒語念罷,魯班尺金光大作,氣箭如長虹貫日飛入金光之中,身上的寒意驟降,沒一會功夫身體雖然疼痛,但行動無礙。

  風衣人發出一句驚訝:「怎麼可能?」

  看到自己的猜想果然有效,於是一鼓作氣。既然可以收,那為什麼不能放?爺們我今天就以牙還牙。

  大喝一聲:「一元復始,飛龍在天,放!」

  金光中寒光射出,比剛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衝著風衣人就射去。

  看到此景,對面那人絕望地喊道:「完了!」

  就在這時,手臂熾熱傳來,萬千紫蝠疾馳而出,化成一道紫色的流光,追著箭影而去,那速度比箭都快。

  我心說,這個時候才出來?咋地?剛才不幫忙,現在出來補刀?真不要臉!

  哪知紫光飛到風衣人面前,立成一道光盾,把氣箭都擋了下來。

  我直想罵娘,爺們我辛辛苦苦靈機一動才轉敗為勝,你倒好,戰場叛變,賣友求榮,皇軍給你什麼好處了?

  空間中突然出現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住手,不可,此人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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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意外認親羽衣人解密

  眼看就要戰勝妖怪,還沒來得及高興。左臂的紫蝠印突然活了,飛出萬千火蝠臨陣投敵,不僅攔下了致命一擊,居然還化成人形,堵在我和羽衣人身前對我說:「且慢動手,此人殺不得!」

  這下輪我傻眼了,烙印魂契也很長時間了,萬萬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紋身居然是個人。而且這個人,我挨揍的時候不出來幫忙,等我馬上反敗為勝的時候出來阻攔。

  不過這都在其次,重要的是此人到底何方神聖,竟然一直隱藏在我身體裡,到底意欲何為。

  只見此人身高八尺有餘,和鍾馗一樣,身材魁梧。也是紫紅的蟒袍,腰垮兩柄巨斧,頭頂鋥光瓦亮,濃眉豹眼,鼻直口方,紫紅的臉上只有胡茬,但是一臉橫肉甚是兇狠。

  還沒等我問話,羽衣人看到此人模樣,立刻黑煙一散,又幻化成老耿的模樣,跪倒在地,激動地說:「謝王兄救命之恩。」

  那名巨漢趕忙拉起老耿說:「你特娘的也是老糊塗了啊,活了這麼大歲數,連個好賴人都分不出來了。法力退減,見識也這麼差?要不是老子趕巧在,你特娘的又得回去修行百年。別看這小子混,但卻是如假包換的靈官,而且還是我大哥保薦的,也不知道大哥腦子抽什麼風,居然還和這臭小子拜了把子!」

  老耿面露驚色,一臉錯愕:「啊?居然是聖君保薦的,怪不得小小年紀能擔此重任?恕小弟眼拙,也是一時蒙了心智,沒有看破小哥的真實身份,早知如此,漫說是一隻葬情樽,就是要了我的命也不敢和聖君的兄弟動手,大罪,大罪啊!」
漫=莫、不要。如:漫說是他
  巨漢安慰:「無妨,無妨!不知者無罪,再說,這小子不敲打敲打根本沒長進。也怪哥哥我出來的遲,本指望讓你教訓教訓他,誰知道這小子還算有點能耐,鬼精鬼精的,居然能參透善惡尺的機關。」

  老耿搖頭說:「王兄說笑了,聖君看中的人,怎麼可能是凡夫俗子,今日受教了。」

  看他們聊得熱鬧,幾乎忘了還有一個我。聽到他們的對話,真是一腦袋漿糊,這裡面說的聖君應該是鍾馗,看樣子倆人和馗哥都認識,貌似關係還不錯。可既然如此,怎麼還會發生剛才的事?越想越摸捉不透。

  說著話,巨漢抄出腰間的斧子。我一看,趕緊後退幾步,以為他要動手。不料他只是拿著斧子在自己臉上刮鬍茬。我去,真特麼個性。

  巨漢刮完以後摸摸自己的臉頰,很滿意,然後收起斧子對我說:「臭小子,你真下死手啊!」

  我心中不忿:「你沒看見是他先動手的?」

  老耿趕緊對我施禮:「恕我有眼不識泰山,小哥見諒。」

  我餘火未消,根本沒搭理老耿,對那位巨漢問道:「你到底是誰?」

  巨漢一聽,哈哈大笑:「差點忘了,你還不認識。老子。老子我叫王富曲,現在知道了?」

  「王富曲?」這個名字很陌生,根本沒有聽過:「不認識!」

  老耿也是一臉疑惑,轉頭對大漢說:「王兄,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巨漢擺擺手笑著說:「沒什麼,大哥一直瞞著這臭小子,今天要不是出這個意外,我也不願意現身。」

  巨漢上前兩步,走到近前說:「行了,既然都讓你看見了,也不好再瞞下去。老子王富曲,按理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三哥。」

  我嘴強:「三哥?怎麼就三哥?青天白日就玩倫理哏佔便宜呢?老子還是你四爺呢!」

  王富曲一聽,臉上橫肉鼓起,口中不知念了一句什麼,我左臂立刻猶如火烤一般刺痛。疼的我滿地打滾,咬著牙趕緊喊了一句:「三哥饒命!」

  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叫三哥嗎,又不是叫爹。

  巨漢哈哈大笑:「你小子,就衝這張臭嘴也得吃不少虧,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

  渾身虛脫地站起身,心說以後這嘴欠的毛病真得改改,不過還是趕緊賠笑:「三哥威武,法力無邊!」

  巨漢見我瞬間變了臉色,也是無奈:「真拿你沒辦法,老子也是納悶,大哥竟然會認你這麼個東西。」

  我趕緊點頭:「我不是東西!」大丈夫能屈能伸,說認慫就認慫,不能猶豫,一慫到底,免的挨打。

  巨漢也拿我沒辦法了說:「行了,你小子就一滾刀肉。告訴你吧,老子和鍾馗大哥,還有柳含煙二哥是八拜之交,你叫一聲三哥,沒虧了你吧?」

  王富曲這麼一說,我立馬醒悟過來,這人才是鍾馗貨真價實的結拜兄弟。這名巨漢以前是一名強盜,和鍾馗意氣相投結拜為兄弟,排行老三。鍾馗為大,其中還有一個老二,叫柳含煙,據說是與鍾馗同科的進士。後來鍾馗封神,兩人也因這份情義,死後常伴鍾馗左右。柳含煙化為一柄摺扇,而這位王富曲則化為一隻紫蝠。

  之所以先前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想到這些,其實也不能全怪我。因為坊間關於此二人的傳說非常少,後世解讀此三人的結拜還有另一種說法。含煙,富曲,兩個詞連起來讀與「含冤負屈」諧音,大家都認為這二人是有人杜撰出來的,為的是緬懷鍾馗金鑾殿撞柱而死的冤屈。要不是王富曲說出實情,我根本想不到真有其人。

  這下一直縈繞在我腦海裡的疑惑終於解開了,我身上的紫蝠印不僅是魂契,而且就是王富曲的真身。那晚白龍廟中幫忙渡雷劫的神秘人,那個卿兒一直不敢道出姓名的高人,看來正是此人。想到此處,眼眶居然有些濕潤,鍾馗明面上對我愛搭不理,暗中竟然把自己的結拜兄弟安插在我左右,這份情義,不知該如何報答!

  趕緊撩衣跪倒在地,本本分分連磕三個響頭:「三哥在上,恕小弟失禮,剛才多有得罪,小弟甘願責罰!」

  王富曲見我突然磕頭,也不好意思了,一把拉起我說:「行了,別特娘的假模假式。你小子就是油嘴滑舌,還讓老子怎麼責罰你。」

  我委屈地說:「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沒有裝模作樣!」

  王富曲嫌棄地說:「行了,嘰嘰歪歪的。男人頂天立地,真豪傑三言兩句交心,素不相識就敢以命相託,哪像你這樣,像個女人。真的假的,老子還分不清?以後說話別特娘的裝腔作勢,剛才老子都聽到了,也是你今天運氣好,遇到這個情種。要是遇到個老子都不敢惹的主,就衝你那張臭嘴,吃不了兜著走!」

  「三哥說的是,小弟受教了!」

  老耿不好意思地說:「王兄,你又玩笑小弟了!」

  王富曲回頭看著老耿,臉上是又恨又氣:「玩笑?你特娘現在都混成什麼樣了?連個初出茅廬的小傢伙都打不過,你還有臉矯情?別說他只是個地府靈官,就算是大羅金仙,要是你一心修煉,也要讓你三分。」

  老耿像是觸及傷心事,嘆了口氣說:「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你提那些往事做甚!」

  我也好奇,就問王富曲:「三哥,這位到底是什麼人?」

  王富曲長嘆一聲說:「你讓他親口說吧!」

  老耿搖搖頭說:「算了!」

  「算什麼算,你要不說,這臭小子還以為你摳門到會因為一個破玻璃杯和他玩命呢!」

  我擦,三哥要不是這麼說,我還真以為老耿扣門到家了,難道此事還有隱情?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啊!」

  什麼鬼,唐詩宋詞鑑賞會?

  王富曲也是無語:「能不能別和我二哥一樣,出口就是鳥叫,老子是個粗人,最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咬文嚼字。有話快說,不說清楚,這臭小子還以為你憋著壞想害他,要不剛才呲牙咧嘴拿著善惡尺準備拍你呢?再說了,別看這小子混不吝,說不定還能幫你的忙!」

  老耿思付許久,才緩緩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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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這個情種真特娘尿性

  老耿一臉愁容,從懷中掏出那把玻璃碎片,捧在手裡輕輕的撫摸。想要用力抓,卻害怕碎的更厲害。碎片割破了手掌,似乎也沒有一絲痛感,也許這點痛比起真正的痛苦算不得什麼。

  老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淫了一句,不,不,是吟了一句:「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其實按理說這個畫面應該是淒涼,傷感的調調。如果是個長髮飄飄,英俊瀟灑,舉手投足之間俱是古韻遺風的男子說出來,還真是那個情調。可這話讓老耿這個白白胖胖中年大叔模樣的人說出來,怎麼也看不出那種「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斷腸之感。別的不說,至少這個衣帶漸寬就不符合。褲腰漸寬還差不多。

  我下意識接了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老耿回頭看著我,眼淚都出來了:「兄弟懂我啊!」

  我暗自流汗,這哪是懂你,分明是在嘲笑好不好?算了,既然人家把我當成知音,容我做一個悲傷的表情,來聽他好好煽情吧。

  不過下一刻這個情恨綿綿的氛圍就被王富曲一句話破壞了。

  王富曲對老耿說:「娘的鬼,你們說的什麼玩意。你不就是因為稀罕個女人,但和人家姑娘有緣無分嗎?人們都說陰魂不散,你倒好,纏著陰魂不放,就這點屁事,你特娘的都快整成詩人了!」

  老耿剛才營造出的唯美畫面,就像突然闖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裸奔男,別說美感了,就剩馬賽克了。我憋著笑,臉都紅了。

  老耿羞臊著臉說:「王兄戲耍小弟了。」

  說完,老耿正了正神色,然後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這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了,當年金翅大明王思凡下界,惹怒鬥戰勝佛。二人激戰,明王一不小心,被勝佛一棒擊中翅膀,真身上的羽毛被打落,被遺失在凡間。

  後來有一隻金雀築巢,正好看到那堆羽毛,就把他們叼走然後做成了自己的小窩。

  就在那個小窩中產下很多蛋,不料那年氣候不好,只有一顆蛋順利孵化。因為羽毛上沾著大明王的仙氣,那隻小金雀在仙氣中孕育出生,已然有了靈根。

  出生後,她最喜歡去周圍的深林仙境中玩耍。有一次無意間聽到神仙給弟子們傳道,居然因此學會了修煉之法。回來以後就按照學來的吐納引導之法,吸收日月之精華,慢慢有了法力,慢慢有了神通,最後幻化成一位極其美麗的女子。

  從那以後她給自己改名叫師君,就是夢想能找到一位真正的仙人,拜在其門下,求人家指點她修煉的法門,最後能羽化登仙,位列仙班。因為有了人形,拜師也方便了,她就踏上了自己遍訪天下名山大川的路。在走之前,她把父母做的小窩拆開,把大明王遺留下來的羽毛編成手環一起戴在身上。

  她唱歌很悅耳,總喜歡把自己的心情用歌聲唱出來。訪山求仙的路哪是那麼容易,但是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夢想。看到難以逾越的大山,她就會一邊唱著歌一邊倔強的攀登;看到奔騰萬裡的大河,她也會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勇敢地邁出腿。歷經千辛萬難,她的歌聲永遠都是那麼甜美,她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沉醉。一路風景無數,沒有一個是她歌聲永遠的聽眾,只有那副羽毛的手環。一路美景無邊,卻沒有什麼可以美過她的容顏,那副手環默默欣賞。

  我就是那副羽毛的手環,我以為我可以陪著她完成自己的夢想,我以為我可以永遠看著她的容顏,我以為我可以永遠聽到她的歌聲。見證了她的出生,見證了她的成長,以為還能見證她的理想,可一切都是我以為而已。但唯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我覺得我沒辦法離開她了。因為我深深愛上了她的歌聲,哪怕只是呼吸都有動人的旋律;因為我已經愛上了她,哪怕她什麼都沒有,我已經堅信不移,就是愛,一種永遠都分不開的感覺。可後來……」

  說到這裡,老耿突然斷了,咽喉哽咽說不出話來。我忙問:「後來怎麼了?」

  老耿停了好久,我們都沒有打擾,甚至是王富曲那樣的粗人都保持著最大的耐心。

  老耿緩了緩繼續說:「因為我本是金翅大明王身體的一部分,後來大明王參透佛法,馬上就要修成正果,可因為我對她的愛,讓他落入情劫。」

  這話說的讓我費解:「你不就一堆羽毛嗎?和他有什麼關係?」

  王富曲接住話頭說:「佛家求的是空明琉璃心,要成佛,不容有一絲雜念。他雖然只是羽毛,但畢竟是大明王身體的一部分。而且真神不像凡人,失去的羽毛再也不會長出來,所以大明王身體上永遠留著他的位置。若想成佛,必須讓身體的全部都空明,也包括自己的羽毛。」

  老耿說:「所以大明王身上,只有我這堆羽毛是不純潔的。因為我有了情,大明王才有了那一場情劫。」

  「那怎麼辦?」

  「佛家有慈眉菩薩,也有怒目金剛。尤其是大明王性情暴烈,於是,於是…」說到這個,老耿居然哭了。

  王富曲說:「行了,老子替你說。最後大明王出手滅了那隻金雀,他以為這樣就能斬斷情劫。」

  我聽完這個結局,人都傻了:「為了自己成佛,就可以不顧及別的生命?」

  王富曲搖頭說:「也不是那麼說的,那隻金雀能幻化成人形,本就是藉了大明王的仙氣,平白多活了幾百年,對她已經是很深的造化了。」

  話雖如此,可總覺得哪裡說不通。我繼續問道:「那最後呢?」

  王富曲說:「這個情種用情太深,金雀一死,他也活不下去了。他…」

  老耿收住淚水說:「還是我來說吧。大明王雖然滅了金雀,卻沒斬斷情劫,沒辦法,最後佛主說有因必有果,這也是他當時擅自下界種的因,一切還得從長計議。所以讓我再次下凡了卻這場因果。」

  「怎麼了結?」

  老耿捧著那堆玻璃碎片對我說:「這還得從葬情樽說起!小兄弟,真的不是我小氣,實在是你打碎的這個東西非同尋常,它關係到我能否再次見到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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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葉懷夢魂河十八橋

  名曰葬情樽,看起來不過是個普通的杯子,居然關係重大,這讓我無法理解。不過回想起觸碰到杯子時詭異的反應,看來這個杯子絕不簡單。

  老耿繼續說:「我在佛前起誓,今生如果能再見師君一面,定會放下執念,遁入空門,大明王同意了。但是師君的魂魄被大明王佛光衝散,遍佈天下,很難找回來了。若想找回她的靈魂,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天地間有一種靈草,叫懷夢草。凡人若得此草,懷之入夢就可以看到死去的人。仙人若得此草,就可以召喚回已經亡故的靈魂。」

  「那不是挺好的嗎?你說這個難道和那個杯子有關係?」

  老耿頓了一下說:「小兄弟別著急,聽我慢慢說。因為師君的靈魂碎如星光,用此草只能召喚回靈魂的碎片。但是召喚回來的碎片,不乏還有其他人的靈魂。因為是碎片,我也無法分辨,如果貿然拼接,極有可能會讓那些上古魔君再次現世,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我就是萬死之罪。後來還是觀世音菩薩幫忙,取玉淨瓶中的甘露滴入凡間河流,培養起那株仙草。」

  我真是越聽越糊塗,這都哪跟哪啊,不禁發問:「這是什麼意思?滴哪條河流中了?為什麼要在凡間培育?」

  老耿解釋說:「因為師君雖有了靈根,但法力微薄,魂飛魄散後雖然沒有意識,但天然對鬼神畏懼,所以只會留在人間。至於那條河嗎,就在酒吧後面。」

  酒吧後面只有一條河,正是這個城市的母親河,這讓我沒想到,這條每個當地人都熟悉的河流中居然養著一株仙草。真是太難以置信了,疑惑地問:「啥?你不會是說風河吧?」

  老耿點點頭說:「你們叫風河,我叫它魂河,魂魄的魂。」

  「魂河?什麼意思?就是因為師君的靈魂在那條河裡面?」

  老耿搖搖頭說:「是因為懷夢草召回的靈魂碎片都在那條河中。」

  「真是越說越糊塗了,拜託你一次性說完吧,這怎麼和猜謎語一樣!」聽了半天我也快失去耐心了,於是催促道。

  老耿點點頭說:「一方面害怕不知名的靈魂作祟,徒增罪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我煉心。大明王用法力在這條河中下了禁制,但凡入了魂河的靈魂都會化為魂魚。而且還用法力影響了凡人的決斷,最後在這條河上大大小小搭起十八座橋。」

  真是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一會魚,一會橋,這都有毛聯繫。風河上確實有十八座橋,倒不是因為我閒著沒事數過,主要是因為看過一個報導,說政府修建的十八座橋連通了西東兩個城區,大大促進了城市的現代化建設。萬萬沒想到,聽老耿的意思這十八座橋還有別的用途。

  哎不對啊,小聖請我喝的那個酒不就叫十八橋嗎?

  忍不住又要問:「這橋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老耿說:「靈魂都要歸於地府才能輪迴,這十八座橋分出十八個水域,正好是地獄十八殿的入口。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懷夢草靈氣太強,難免會引來一些普通的鬼魂,如果鬼魂聚集的多了,會影響活人的安危。這樣做,如果有普通靈魂誤入進來,就會被地府的差人得知,於水域中就能收走那些鬼魂。」

  「原來是這樣!」聽完摸了一頭冷汗,以前還偷偷去這條河洗過澡,要是早知道身下就是地獄入口,打死我都不敢去。因為我習慣在水中解決自己的內急問題,要是趕上哪個陰差正好出來拘魂,撒人家一臉,那不等同於作死嗎?

  老耿繼續說:「本來以大明王的法力,可以分辨出哪些魂魚是師君的。但是為了煉心,他提出了一個條件。」

  一聽要說到關鍵,著急地問:「什麼條件?」

  「就是讓我自己去找!」

  我一臉黑線:「說了等於沒說,那不挺好的嗎?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嗎?」

  老耿嘆口氣說:「哪裡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可知你打碎的葬情樽到底是何物?」

  我心說:真是日了狗了,這人說話比我還囉嗦。我要是知道,犯得著在這眼巴巴聽你這個像GAY的大叔扯淡?如果是你口中的師君說不定還有幾分興趣,畢竟人家是隻金雀,說話肯定水音悅耳。

  不過也不敢說什麼,只好搖搖頭。

  老耿開始有些激動了:「那葬情樽一共二十四支,是用我全身的肋骨所化!」

  「什麼?」我的天,怪不得老耿那麼肉疼,合著我打碎的是人家肋條子啊,那不疼才怪呢。於是趕緊道歉:「兄弟,真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這個情況,早知道是你的排骨,哦,不,肋骨,我說什麼都不會隨便扔的。」

  老耿搖搖頭說:「不怪你,大明王當初這樣做,就是讓我忍受這種煎熬。葬情樽打碎,疼是其次,重要的是,如果這二十四個杯子全部打破,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師君了。」

  「什麼意思?對了,你杯子裡放的是什麼?為什麼我喝的時候會有一種被人撬開腦子的感覺?不是我為自己辯解啊,但也是因為那種感覺,我以為你是在害我!才會那樣冒失!」

  「那是因為你是靈官,魂力強橫。如果是普通人,不會有那種感覺,而是會感覺煩惱盡失。杯子其實沒有別的東西,只是加了我的一點法力,為的是打開人的七竅。葬情樽是大明王親手製作,人的七竅一打開,葬情樽就會把人身上有關情感方面的煩惱都吸收進來。因為葬情樽是我身體肋骨所化,離心臟很近,所以凡人的情感煩惱一旦進入葬情樽,別人的感受也是我的感受,別的煩惱就是我的煩惱,別人的痛苦我也會再經歷一次。大明王希望我能在千萬人感情的痛苦中掙扎,平靜,看淡,最後放下自己的情。」老耿平靜地說完這番話,臉上帶著無奈,眼神中卻透著堅定。

  聽到此處,我開始同情老耿,一個肋條骨都沒有的人,居然有這樣的骨氣。不過也很氣憤,打抱不平地說:「你為什麼要甘願如此?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大明王?強者就能不講理?」

  說完這話,王富曲重重地咳了兩聲,瞪著我說:「你似乎總是對比你強的人很不爽啊!」

  我趕緊說:「三哥,我沒有指桑罵槐的意思,我就是就事論事。我三哥是大英雄,大豪傑,講事實擺道理,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王富曲滿意地點點頭說:「這還差不多,其實我也看不慣那個大明王,太欺負人了。」

  老耿搖頭說:「他也是為了我好。我甘願承受這些,是因為那些煩惱在葬情樽中沉澱之後,會凝成淚晶。淚其實是我自己的,因為在感受那些痛苦的時候,如親身經歷,會忍不住落淚。因為我與師君緣分很深,百年相伴,氣息想通,用這淚晶去釣魂魚,只有師君魂魄的碎片能感受到這種親近。現在懂了嗎?」

  饒了一大圈,原來老耿心痛葬情樽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整個人都傻了,想不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癡情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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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冰山美人的突然來訪

  老耿講完自己的故事以後,深深地沉浸其中,獨自神傷。

  王富曲斜了他一眼對我說:「看到沒,情種都是這下場。老子估計,就算那隻鳥真能還魂,未必見得會看得上他。畢竟人家也是一隻有夢想的鳥,他呢,整天腦子裡都是情啊愛啊,酸死了!如果他一心修煉,哪裡能被你小子揍趴下?」

  老耿說:「不求長相廝守,但求無愧於心。人各有志,王兄就不要嘲笑小弟了!」

  王富曲哼了一聲:「和你說話了嗎,你就搭茬,老子是在教育我四弟!」

  老耿一臉尷尬,不敢接茬了。我笑著說:「三哥教訓的是!」

  王富曲眼瞪著:「老子還沒開始呢,你特娘的就說對。下次拍馬屁能不能趕對點?」

  「啊,這裡面還有我什麼事?」

  王富曲嫌棄著說:「老子在你身邊這麼久了,啥事不知道。剛才說那番話就是要告誡你,別特娘的像他一樣只想著搞對象,那樣會害了你!」

  我雲裡霧裡,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三哥,你到底什麼意思,小弟沒聽懂!」

  「哎呀,就那個,比大老爺們還橫的那個娘們!」

  「哪個娘們啊?」

  「就踹你蛋的那個!」

  額,還真是個綠林出身,說話的尺度,真的是連褲衩大的遮羞布都不想蓋。

  苦著臉解釋說:「三哥,我和那個姑娘真沒啥啊!」

  王富曲抬手就要揍我,幸虧挨鍾馗的揍有了經驗,趕緊後退。

  王富曲火冒三丈:「好你個臭小子,還敢躲,乖乖把頭伸過來,要不老子拿斧子劈你!」說著話還真伸手摸自己斧子。

  以為王富曲真生氣了,只好哭喪著臉,硬著頭皮把腦袋伸過去。王富曲抬手就打,不過出手重,落在身上彷若拂塵。

  王富曲說:「你小子就別跟老子裝,你以為老子看不出來?見了人家姑娘心就亂顫,老子都快被你那躁動的血液顛散架了。那姑娘是真不錯,可他老子命犯孤煞,妨害的她也沒幾年活頭了,到時候一死,你難道要像這個情種一樣整根破草,天天釣魚。」

  我開玩笑地說:「那三位哥哥也可以像大明王一樣,把我身上肋條骨抽了!」

  王富曲哈哈一笑:「你真是想多了。漫說大哥沒有人家金翅大明王那樣的身份和法力,就算有,也不會那麼做!」

  「我就說嗎,馗哥那樣的人,怎麼會那麼無情?」

  「要是讓大哥碰上,直接把你命根子打斷,還用的著費這勁?」

  趕緊收起玩笑的心態,別說,按照鍾馗的脾氣,還真幹的出來!我還是安分點吧!

  不過聽三哥說李可哥真的短命,而且這話肖判官也說過。原本不以為意,此時也不由得擔心起來,就問:「她真的活不長久?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化解嗎?」

  三哥拉著個臉說:「你以為街上算命的老頭?給二百塊錢就特娘的幾百個化解的辦法?這是天命,誰救誰折壽。除非她自己通過行動感動上蒼,這樣才能改了命數,別的都是扯淡!」

  我急切地問:「怎麼行動,該怎麼做?」

  「還特娘說你不在乎,看把你急的!老子偏不說!」

  額!再問,三哥果然一句話都不說。

  三哥對老耿說:「你以後有事就讓這小子去跑腿。」

  老耿說:「那多不好意思,我怎敢勞他大駕?」

  「還大駕,屁,毛都不算。要不是大哥一時衝動,走後門把他弄進來,就他這資歷,就他這能力,你覺得能幹的了這份差事?趕緊讓他多鍛煉鍛煉,別太丟人。我看這小子怕死,一快死的時候總能給人意外之喜。你那條魂河裡惡鬼多,也別等地府來人,你就讓他去逮去。」

  老耿猶豫地說:「不是我小看這位小兄弟,只是魂河中的惡鬼比別處可強太多,那可不是鬧著玩,說不定有生命危險。」

  三哥毫不猶豫地說:「沒事,死了才好呢,去了地府幹陰差,省得老子操這份閒心。」

  我心說,現在已經知道你在我身邊,我還怕什麼?

  沒想到三哥似乎明白了我心裡所想,對我說:「放心吧,今天是個意外,都是舊相識才不得已出手。如果你真的是碰到對手,因為技不如人,被人打死,我都不會現身,丟不起那個人。反正你死了我們還能把你留地府,你要是想活著,那就看你自己了。後會有期!」

  說完紅光一閃,紫蝠歸位,就這樣走了。

  我擦,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不含糊。

  老耿對我說:「那以後咱們就多親多近了。回去吧!」

  我點點頭。老耿一揮手,結界消除,又回到現實。

  回來以後,小聖還在喝酒,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老耿偷偷告訴我,他使了一個障眼法,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兩個對飲的男人。

  辭別老耿,這次依舊免單。小聖在回去的路上就問我:「師父,你太牛了。把人家的杯子打了,然後老耿居然沒找你麻煩,還和你喝的有滋有味,臨走還免單。師父啊,以後混不下去了,我覺得你可以傍個大款。你比別人有優勢的地方就是,你不用計較包養你的人是男是女!哈哈!」

  「你特娘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哎,和三哥待了沒一會,居然惹上了他的語氣。

  回到學校,小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當然還包括我和李可哥的事。和小聖說好了保密,沒想到那小子嘴就是個飛機場,停輛車都能給送上天,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丁總他們聽完,三個人第一反應就是:「錢呢?」

  丁總說:「別告訴我你們是義務勞動當雷鋒去了?老馮齪我們知道,可你劉小聖也這麼不懂事?要你有什麼用?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回來一分錢都沒帶回來,還敢給我講讓我們眼饞,要死啊?公司還怎麼發展,以後還怎麼世界五百強?」

  小聖懊惱地說:「都怪我沒拉住,馮爺都成了人家女婿了,我還怎麼張嘴要錢?」

  我真是無語,這小子要是不去當漢奸,都荒廢了這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天賦。

  雞蛋嘆口氣說:「算了,咱們還是好好討論一下怎麼讓老馮繼承人家家產吧。」

  額!一時氣憤,我把小聖臨陣脫逃的事乾脆也說了,宿舍開始吵嘴,知道都是玩笑,大家打了一通嘴仗也都睡了。

  小聖口口聲聲說:「放心吧,李叔不是那種愛佔便宜的人。」

  可一連過了幾天,還是沒等來人家的支票。

  反而是過了將近一周,一次課後,我們剛從教室出來,就看見一個教學樓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可哥。

  小聖一眼就看見了,然後和丁總他們耳語了幾句。然後幾個人當著幾百個,剛下課同學的面,衝著李可哥喊了一句:「大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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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讓我們組織場求愛吧

  四個人在喊「大嫂」的同時,丁總和棟哥分別站在我左右架住兩隻胳膊,小聖跟在身後堵住我的去路。看到太陽底下的李可哥也聽到了,臉色變的很難看,此時雙拳緊握,青筋暴突,在白皙的皮膚上愈加明顯。我兩腿一軟,就想溜號,無奈三個人死死架住,推著我向前走。

  剛下課的同學都沒有明白這什麼情況,看看被圍在中間的我,再看看不遠處孤零零站立的美女。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認為我們倆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這個時候雞蛋走到我們幾個人前面,左右看了一下圍觀的同學,然後丫的伸出雙手開始鼓掌,一邊鼓還一邊點頭示意大家一起來。

  這下圍觀的人可熱鬧了,還說什麼,這不就是要表白的節奏?大傢伙齊聲鼓掌,有的同學開始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有一個人這樣喊,就有第二個人跟著,很快大家都跟著起哄,反正看熱鬧的成本不過就是叫兩聲好。其實學校表白的情況時有發生,不過大多數都是男才女貌,像我這種豺狼女貌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這種表白,男主挨揍的可能性大,如果叫兩聲好,能換一場好戲看,何樂又不為?

  而且同學們很自覺地把中間的路都讓開,彷彿我現在腳下踩的就是一條通往幸福的紅毯。而我看到李可哥尷尬的表情,和馬上就要噴出火來的眼神。感覺自己腳下踩的哪裡還是什麼路,分明就是刀山火海。

  這幾個人也真是,這種玩笑也敢開。就算丁總他們不知道李可哥發飆的樣子,你劉小聖能不知道?

  想到劉小聖,我趕緊側著臉狠狠地說:「小聖,趕緊放開我,否則一會咱倆就血濺當場。」

  小聖沒有搭理我,回頭一看,丫早就跑的沒影了。四面找尋,才看到在圍觀人群身後露出一張幸災樂禍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躲在人群中,舉著手機正認真地拍攝。

  快到李可哥身前了,我還在和旁邊的兩個哥們求饒:「大哥們,這種玩笑開不得。」

  丁總不屑一顧地說:「怕啥?小聖不是說她答應要以身相許嗎?兄弟們這是在幫你!」

  原來這一切都是小聖攛掇的,麻蛋,眼見倆人不撒手,我閉著眼,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得,今天不僅露臉了,估計還要露大臉,就不知道一會這張臉會怎麼變大,她是喜歡用拳,還是喜歡用腳呢?

  來到近前,意外的是李可哥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走開,一直就待在原地。原以為她是在攢怒氣值,可到了跟前,李可哥鬆開緊握的拳頭語氣平和地對我說:「以後不要讓你們同學開這種玩笑,不太好!」

  正準備引頸就義的我聽到這話,也傻了,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也沒從打南邊竄出來啊!

  不管怎麼樣,她沒動粗,我心甚慰,估計是這些日子有母親陪伴,找回了女子該有的溫柔賢惠。我趕緊點頭:「下,下次,再也不敢,保證不敢。」

  周圍有人嘀咕:「我擦,那女的是不是答應了?」

  「這一沒鮮花,二不下跪,長的還這麼磕磣,這都行?真沒天理。」

  「哎,你不知道,那哥們可不是一般人,連女鬼都能降服,何況一個女孩,估計是用了什麼妖術!」

  我聽在耳中,心說,快別添亂了,非要看命案現場嗎?

  李可哥似乎沒有聽見一樣,反而問:「哎,我剛還看見劉小聖,他人呢?」

  丁總他們看沒什麼樂子可瞧,也失去了興趣。聽李可哥問小聖,幾個人才發現小聖人已經不見了。丁總嘀咕:「哎,這他出的主意,怎麼他倒溜了。」

  小聖看見我們一團和氣,以為沒事了,又看見丁總他們找,這才從人群中擠出來。笑著說:「哎呀,剛才尿急,上了一個廁所。」

  李可哥嘴角微翹說:「現在舒服了?」

  小聖憨憨地點點頭,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可哥一個箭步上去,一手抓住小聖的胳膊往懷裡一拉,腳下一個掃堂,小聖當下就趴倒在地。然後她拉住小聖的胳膊,硬生生拖到樓門口前停放自行車的車篷邊,從腰後面掏出一把手銬,直接把小聖拷在鐵架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有拖泥帶水,也就眨眼之間,地上還留著一條深深的拖痕。

  幹完這一切,李可哥轉頭看著我。我下意識後退幾步,以為她這玩的是誘敵深入。

  李可哥卻並無動作,不理睬腳下苦苦哀求的小聖,對我說:「我有那麼可怕嗎?躲我那麼遠怎麼說話?」

  我鼓著勇氣向前探了幾步,李可哥這才說:「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請你吃頓飯吧,另外我爸還有點事和你說。對了,你的這幾個同學也一起去吧。我爸聽小聖說,你們還弄了一個什麼公司,我也不清楚,他好像很有興趣。」

  還沒等我答應,丁總他們來勁了:「好啊,多會?」
多會=什麼時候
  「晚上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

  「沒問題,能和美麗的女士共進晚餐是我們的榮幸。」

  「那好,晚上我來接你們!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話,李可哥就要走。我突然有些失落,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問:「你來就為這事?」

  她說:「對啊!」

  「打個電話就行,還用你親自跑一趟。」

  李可哥微微一笑說:「這是為了表示尊重。」

  說完扭頭就走,突然想起劉小聖還被拷著,趕緊跑過去問:「小聖怎麼辦?」

  李可哥停下腳步說:「他想給你惹麻煩,你還護著他?」

  沒明白她的意思:「惹什麼麻煩?他還小,就是喜歡鬧。」

  她哼了一聲,然後摸出一把手銬的鑰匙遞給我:「愛信不信,他什麼貨色我比你清楚。晚上記得把手銬給我帶來。」

  說完真的走了。

  我拿著鑰匙回來以後,沒有立刻給小聖打開手銬。

  小聖苦苦哀求:「師父,快給我打開,都快疼死我了。」

  聽得出來可哥話裡有話,就有心嚇唬他一下。於是假裝很生氣的樣子,沒說一句話,轉頭就走。丁總他們本來還有說有笑,看見我臉色不好,以為我真的生氣了。

  棟哥趕緊拉住:「老馮,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大家和你開個玩笑,用不著這樣啊!」

  「這是玩笑嘛?」

  丁總也勸:「看你那倒楣樣,人家姑娘又沒把你咋地。你敢在人家面前說那種話,現在咋了,慫了?」

  我板著臉說:「這是誰的主意?今天要不說清楚,晚上你們自己去,我是沒臉去。」

  丁總脾氣上來了:「不去就不去,嚇唬誰啊。多大點事,至於這樣?」

  說完他也扭頭就走,雞蛋拉住丁總,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小聖蹲在地上哭喪著臉說:「幾位大哥別生氣,都是我的主意。我就是覺得可哥姐和師父很般配,想順水推舟一下。」

  我氣憤地說:「你哪隻眼睛看見般配了?說,你到底憋著什麼壞?剛才李可哥都告訴我了,說你小子沒安好心,說不清楚,你就在這待著吧。」

  小聖還在狡辯:「我沒有啊!真沒有!」

  一聽我說這話,三個兄弟也都琢磨出點味來了。雞蛋說:「不對啊,你要是真心想幫老馮,還用著許諾我們一頓大餐?我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棟哥也回過神來:「對啊,小聖還真有點反常,剛才還半道溜出去拍視頻。」

  丁總盯著小聖說:「你小子肚子裡憋的什麼壞?」

  小聖都快哭了:「我沒有啊!」

  「行,不說是嗎?那我可真走了。」

  說完我沒頭就走,丁總一把拉住:「別啊,把他一個人扔著算怎麼回事。把鑰匙給我。」說完給我使了一個眼色。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這麼長時間的舍友,早就有了默契。於是把鑰匙給了他。

  丁總拿著鑰匙,把拷在鐵架子上的那隻手銬解開。小聖幾乎感激涕零:「還是丁總仁義,快,把我手上的也解開,都疼死我了。」

  丁總沒有解另一隻,而是拉著手銬,招呼我們就往宿舍走:「走吧,咱們回去慢慢審問。」

  小聖立刻明白了,苦苦哀求:「大哥,饒命啊,我真沒別的意思!」

  雞蛋說:「老馮是我們搖錢樹,美女是我們大嫂,你說信你還是信他們?」

  丁總根本不搭理小聖,而是拉住小聖的手對棟哥說:「愣著幹什麼,小聖說好請我們吃飯,現在他很忙,咱們要自己動手。」

  棟哥心領神會,麻溜從小聖兜裡掏出錢包,直奔食堂去了。

  鎖在宿舍,小聖還是不交代。我以為他真是清白的,就有心算了。沒曾想丁總他們來勁了,也不問話,只是給小聖灌水喝,沒過一會,尿意一上來,終於還是忍不住全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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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個鬼屋成陰司衙門

  原來小聖即興來這麼一出,是另有所圖。他拍下這些視頻,其實是拿到他那些富二代朋友圈中炫耀,畢竟搞定李可哥這位冰山美人的人,是他師父。

  小聖還小,玩心重,根本想不到這有可能會給我惹來麻煩。

  丁總聽完小聖的供詞,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他一邊刪著視頻一邊罵小聖:「你以為老馮和你一樣?你知不知道這是給他拉仇恨呢?如果哪個有心人看到,故意來找老馮的麻煩,你能出頭搞定?」

  小聖不以為意:「不會的,他們誰敢?」

  棟哥說:「怎麼不會,小時候我把校長家兒子揍了,從那以後什麼三好學生,什麼班幹部都沒我的份。更何況是你們這種上層人士,怕是以後不能和你愉快的玩耍了。像我這種才貌雙全的人,如果被他們嫉妒,肯定要被謀害。」

  雞蛋悠悠地說:「內部出現這個叛徒,組織不穩啊!」

  小聖一聽,痛心疾首地說:「大哥們,我錯了,你們別不帶我玩啊!我改,我真改!」

  丁總沉思片刻,問小聖:「真知道錯了?」

  小聖趕緊點頭。丁總意味深長地說:「那好吧,給你一次機會,看你表現了!」

  小聖立刻明白丁總的意思:「要什麼,我買!」

  丁總說:「怎麼說話呢?好像我們是在敲詐你。我的意思是,你呢畢竟是高端人士,是吧。我們這群窮屌絲和你一起出去,看看我們穿的這破啊,肯定給你丟人,我們倒是無所謂。可你劉小聖是要臉的人,你肯定看不下啊,現在懂了?」

  小聖眉頭都不皺一下:「對啊,你們這太給我丟人了。不行,作為紈絝子弟,我看不下去了,下午哪都別去,就一個任務,給我去換身行頭,別給我省錢啊,要不你們就是對不起我爹的才華。」

  果然,下午小聖拉著我們去換了一身行頭。當然,無功不受祿,我是拒絕的。但雞蛋居然說這是為緩解貧富差距,實現資源再分配做貢獻,也就半推半就接受了。當然我們肯定不會太過分,也都是求個乾淨整潔就行。

  本來以為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誰知道後來真的被丁總說中了,因為小聖的口無遮攔,差點給我們惹來殺身之禍,這是後話了。

  下午六七點的時候,李可哥就來了,她把我們接到一個高級酒店,我們到達的時候,李叔居然迎了出來。

  和我們幾個親切握手,還真讓我們受寵若驚。

  上桌以後,李叔舉著一杯茶說:「別說你李叔我偷姦耍滑啊,小婕回來以後,本人決定戒酒。所以今天只能以水代酒了,你們別見怪!」

  大家當然不會在意。李叔連乾三杯,算是對我的感謝,作為晚輩自然回敬了三杯。

  李可哥嫌棄地說:「又一個酒鬼!」

  我也高興,就和她開玩笑地說:「你爸都叫我小兄弟了,我以後就是你叔,對長輩說話客氣點。」

  李可哥瞪我一眼,握起一把叉子開始把玩。我趕緊識相地說:「姐!你就是我姐!」她這才鬆開手把叉子放下。

  期間氣氛很熱鬧,大家也都很盡興。

  吃的差不多了李叔才說:「聽小聖說你們搞了一個公司,有這回事?」

  我暗笑,一個皮包公司,不,皮包都沒有,應該是一個書包公司,這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聽李叔問起公司,丁總和雞蛋他們興致一下高漲。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堆有關公司發展的規劃。李叔居然很耐心地聽完了。

  李可哥在我身邊坐著,小聲對我說:「原來你們說的公司竟然是幹封建迷信?這是準備合法騙人?可別忘了姐姐是員警,別讓我逮著你們把柄。」

  我紅著臉不敢說話。

  李叔聽完後很高興地說:「年輕人敢想敢幹是好事,我有個想法,想和你們聊聊。」

  丁總很會來事:「李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能屈尊指點我們幾句,定是金玉良言。」

  李叔擺擺手說:「哎,不至於。我想和你們合作,咱們把這個事搞得更大一些。」

  我一聽就傻眼了,李可哥當時就急了:「爸,你怎麼也要搞這些歪門邪道?」

  李可哥一句話,讓我們幾個啞口無言。我也無語,雖然我很認同她說的話,但說話要不要這麼直?看看她眼前的刀叉,哎,還是別多嘴了!

  李叔看著自己女兒說:「歪門邪道?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媽那怎麼回事?」

  一句話嗆的李可哥沒話了,李叔繼續說:「我幹這件事絕對不是為了利益,我也希望你們不要以金錢為目標。我只是希望能用你們的能力,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小婕告訴過我,這個小馮兄弟是靈官,也給我講了靈官到底是幹什麼的。聽完她的講述以後,很受觸動。說實話,真的感覺自己幸運,左思右想我萌生了一個想法。」

  丁總和雞蛋他們正色而坐,看起來很認同李叔說的話:「李總您說!」

  李叔繼續說:「靈官是要幫地府在陽間斷案,不能沒有一個像樣的地方。我決定給你們提供個場地,不過聽說這很有講究,所以這件事還得讓小馮兄弟親自去選。只要你看中,李叔都能給你搞定。至於經費,由我出。我相信你們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以助人為主,當然人家願意表示表示也可以適當接納,這應該不算是你們圖財吧,要不寺廟還要功德箱幹什麼。或者有那些喪了良心的人,適當劫富濟貧一下,又不是不可以。」

  我害怕丁總他們會心動,於是想拒絕。可我還沒說話,丁總乾脆利索地說:「那不行,無功不受祿,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雞蛋和棟哥也是一個態度,都沒有商量就直接謝絕,衝這點,我心裡忽然感覺很暖。

  我也說:「李叔您就別客氣了,舉手之勞!」

  李叔也很欣慰:「別急著拒絕。我這樣做也有我的私心。一來算是報恩,因為小馮兄弟我才能再次見到小婕。二來也算是積德行善吧,能為你們提供這麼一個平臺,也算是我做了好事。」

  小聖拍手稱快:「李叔說的對,我同意。」

  丁總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說:「我們兄弟幾個回去商量商量再給你答覆。」

  回來以後,我們商量了一整夜,最後大家討論的結果,我也認同了。

  後來在學校旁邊不遠處的一幢別墅內,掛上了一個牌匾「靈寶天閣」!

  別看是個別墅,其實沒花多少錢,能有人敢買,房主都燒高香了,哪裡還會抬高價錢。因為這個別墅是出了名的鬼屋,這任的房主當時就是不信邪貪圖便宜買下,住進去沒幾天就哭爹喊娘地搬出來了。從那以後,再也無人問津。

  我們之所以選定這個地方,也是因為它鬧鬼。

  這房子鬧鬼的原因,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對,你沒聽錯,是有趣,而不是恐怖。在我們決定接受李叔的幫助以後就開始選址,而這間鬼屋意外地進入我們的視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最後真的成為我做為靈官以後,第一個為鬼魂開放的鳴冤之所,也是當時唯一一個在陽世開放的陰司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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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19:55:33

第75章 封閉的石室兩具男屍

  自從接手靈官一職以後,閒暇之餘就用全部時間研究易經之學。同時也會看風水,奇門,相書之類的書籍作為補充。

  這類書籍存世的很多,隨便進入一個圖書館就能找到一大堆,不用像古人那樣,沒有現在這種印刷條件,偶然得到一本,就會當做稀世之寶。不過也正是因為現在方便了,反而後世人在看這類書籍的時候,不像古人那般專研,大多只是當成一個消遣,或者當成哲學書籍對待。所以至寶在前,卻都視若無物。這正應了那句話,最司空見慣的,可能就是最珍貴的。

  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導致這門學問沒落,其中不乏現代科學觀的影響。其實看破很簡單,流傳了幾千年並且被前人無數次印證老祖宗的東西,反而被剛剛出現了幾百年的那個名詞「科學」定義為封建迷信。這就像孫子對爺爺說,我不是你生的,你個老古董怎麼會生出我這麼高上大的孫子。是,孫子怎麼會是爺爺生的,但那是你爹的爹,敢說你身上沒留著你爺爺的血?難不成是你媽從外面引進來的血統?

  要我說,八成是那些科學家自己解釋不了,也懶得再去研究,就告訴世人你們千萬別信啊,那都是騙人的。或者說這門東西沒法考評,如果學校開門算命的課程,那期末考試是不是就看誰算的準不準?要是逮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說,本大師掐指一算,你能活到九十九,那怕是等不到嬰兒活到那個歲數,自己就先掛了,到死也拿不到學位證。

  不過自從我靈肉合一以後發現,更重要的原因是,想學好這門學問,真的是需要道行,或者說是天賦。大街小巷不乏很多算命先生,但那些人所用的方法,都是陰陽五行中旁枝末節的東西,用科學理論概括就是一些概率論。什麼樣的長相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命運,記住一些死記硬背的套路,就可以上街蒙人。腦子裡的東西估計還沒那一身行頭值錢,只要一百個人中能騙得了一個人,就夠吃一年的了。

  我從小跟在祖父身前,耳濡目染也瞭解了很多,算得上是家傳。可我知道,很多東西真的是三分真,七分假。自從我靈肉合一以後,再看這門學問才有了較為深入的理解。

  接受了李叔的幫助,我們就開始四處選址。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是為了給鬼魂提供一個鳴冤申訴的場地,總不能照著陽宅的標準來找吧。什麼南北通透,什麼坐旺面吉,左右青龍白虎護衛,前後朱雀玄武據守,那不分明是給冤魂下套嗎。人家本來安著伸冤的心,剛進門,叮咣五四被一群門神給揍趴下,也忒坑鬼了吧。

  倒是有個地方鬼魂覺得舒坦,那就是墓地,靠山面水,翠柏環繞,正是滋養陰氣的好地方。可那個地方,他們倒是舒服了,我們哥幾個可受不了。

  總不能買一塊墳地,地上刨個坑,完事也不用擱墓碑了,留個門就行,方便進出。別人上墳,我們拉開門進去上班,完事搜索附近人,附近五米之內全是要加好友的,驗證留言都是:下面好寂寞,求約!你說怎麼整?就算你有種,帶一個去開房,完事打車的時候司機一問幹什麼去了,像小聖那種愛炫耀的一說:墳地約了一個妹子。司機回頭一看,後座就他一人,指不定得嚇死幾個。

  就這樣看過很多地方,我都覺得不合適。最後哥幾個也沒耐心了,丁總索性點開一個圖片,指著電腦對我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乾脆搬這個鬼屋去算了,人住過,鬼也住過,而且價錢還便宜的很。」

  我看著圖片,是一幢別墅,設計很前衛,一看就很高檔,就問:「開什麼玩笑,這麼好的別墅你楞說是鬼屋?」

  棟哥也瞅了一眼,打了個哆嗦說:「我去,這地方我聽過。泉山路七十四號,出了名的凶宅啊。據說這個房子是黃泉路的入口,誰要是住進去,那就是要去死啊!」

  我一看,果然別墅的院牆外掛著一個破舊的標牌寫著:泉山路七十四號。

  聽完我笑了:「七十四,去死?至於嗎,不就是個諧音嗎?再說泉山路我又不是不知道,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不就是因為那裡有一孔泉水很有名嗎?和黃泉路能搭的上邊?真愛瞎琢磨。黃泉路兄弟又不是沒去過,你以為公園呢,隨便進出?」

  雞蛋搖搖頭說:「不是,這屋裡是真的鬧鬼。聽說當初修建這幢別墅的時候,有三個工人刨地基的時候發現地下有個通道,他們以為是發現了某個大人物的墓道,就偷偷把那個口子蓋住,計劃晚上一起去尋寶。其中有個人晚上鬧肚子就沒去成,另外兩個偷偷摸摸去了,然後就失蹤了,怎麼找都找不到。沒去的那個也不敢瞞著,就把事情說了。

  大家按照他的指認,找到他們發現入口的地方開始挖。可奇怪的是,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通道。大家以為那個人瞎說,就放棄了。可沒過幾天,沒去成的那個人忽然做夢夢到死去的兩個同伴,同伴在夢裡滿手鮮血來找他,說為什麼不救他們出來,他們在地下好難受。第二天那個人求著大家繼續挖,說肯定有通道。大家沒辦法乾脆動用大型機械繼續挖,你們猜挖著什麼了?」

  我們好奇地問:「什麼?」

  雞蛋頓了頓說:「挖到一個用石頭砌成的石室。最離奇的事是,那個石室整個是封閉的,根本沒有入口。而那兩個人都死在那間石室中,四壁上都是血跡抓痕,兩個人手都抓爛了。後來法醫解剖,發現兩個人肚子裡全是石頭做的饅頭和菜,而且那些菜做的非常逼真。有尖椒肉絲,有魚香茄子……」

  棟哥趕緊打住:「哎呀,別說了,太尼瑪嚇人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聽這麼離奇的事,於是我就問:「這都是編的吧,怎麼可能?誰也沒親眼瞧見過,說不定是當時發生意外不幸死了兩個工人,好事的人給胡編亂造成了鬼故事。」

  雞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過那個房子真的挺邪性。」

  丁總說:「我倒覺得是真的,因為那間房子裡還發生過很多離奇的事。最近這幾年還有,當事人有的還活著。我和咱們學校靈異社的那群人挺熟,他們原本也不信,於是特意去走訪了一些親身經歷過的人。後來他們聽完講述,也都信了!」

  我好奇的問:「還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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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0:00:33

第76章 深夜鬼宅我們組團遊

  聽說鬼屋還有很多離奇的事,就忍不住問:「還發生過什麼?」

  棟哥抱著床腿說:「大哥們,大白天說這個太滲人了吧?」

  丁總瞅了他一眼說:「大白天不說,難道晚上說?」

  「別理他,你繼續!」

  丁總想了想繼續說:「那幢別墅建起來時間不長,也就幾十年。可是這短短幾十年時間,死在這個鬼屋中的人可真不少,不下十幾個。有去過這幢別墅的人都說,那個房子夏天根本不用開空調,裡面比外面低十幾度呢。而且在那幢別墅住過的人都說,幾乎每天夜裡都能聽到有人哭泣,有人聊天。家裡的東西莫名其妙就會摔在地上,就連釘死在牆上的畫都能掉下來。後來轉手了很多人,可住進去沒幾天,都搬出來了。有的一夜之間就被嚇傻了,從別墅出來,就直接送精神病院了。最近這幾年就沒人住了,可是總有人莫名其妙選擇去那裡自殺,不是上吊就是割腕。這房子都快賣出白菜價了,也沒人敢接手。和它同期建起來的別墅都沒事,獨獨這棟出事,難道還不奇怪?」

  丁總正壓著聲說著,屋裡大氣不敢出一聲,尤其是棟哥,臉都綠了。我看見雞蛋偷偷用手挪著桌子上的一隻玻璃杯,丁總剛說完,玻璃杯也落地,吧唧一聲。

  棟哥「哇」的大叫一聲,從地上直接竄上二層的床鋪,然後拿被子抱住頭喊著:「有鬼!」

  雞蛋一副不是他幹的無辜樣說:「哎呀,難道咱屋裡也有鬼?」

  雞蛋一般幹完壞事都是很冷靜的樣子,大家一看都明白了,哈哈大笑。大家一樂,棟哥也明白了,氣急敗壞地說:「你們這群沒良心的,有種去鬼屋鬧去,有本事嚇唬鬼去,嚇我算什麼能耐?」

  聽完丁總他們的講述,我還真來了興趣就說問:「還別說,我覺得真能搞,這房子現在多貴?」

  丁總趕緊在電腦上查了半天,找到一個電話號碼,點開免提撥過去:「喂,是王先生嗎?聽說你的那個泉山路七十四號別墅要出手,什麼價啊?」

  對面半天沒出聲,然後一副很淡定的口氣說:「那個房子啊,格局好,設計好,風水好,現在正好有幾個買家要買,不知道你們出什麼價?」

  大家一聽,差點沒噴出來,這貨還真能裝。

  丁總憋著笑說:「你是打算按墳地的價賣呢?還是打算按住宅的價賣呢?我這裡有個嫌命長的看上了,說你那個地方正好。能住幾天住幾天,要是死在那屋,正好當墓地,也不用挪地方了。給個真心價吧!」

  對方一聽,生氣了:「你誰啊,會說話嗎?不買拉倒!」

  丁總也不客氣:「反正我們真心要買,要不是沒瞭解過不會和你這麼說話,不賣拉倒!」

  說完,丁總倒先把電話撂了。我傻了,天底下第一次見這麼談買賣的。

  雞蛋在一邊說:「別著急,他肯定還會打過來的,這房子壓根沒人敢接手!」

  果不其然,沒過十幾分鐘,對面打來電話:「我說小夥子,你說話怎麼這麼橫?」

  「不橫敢碰你那房子嗎?」

  「得得得。既然你們誠心要買,咱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談嘛。我也不坑你們,就給你們透個實底,這個房子我接手的時候花了一百萬。既然你們已經瞭解了,我吃點虧,就讓一步,最低八十萬。」

  丁總聽完,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把電話撂了。

  這就更讓我費解了:「丁總你這是搞什麼?八十萬還貴啊?」

  小聖也說:「對啊,李叔說少了一百萬給他丟人,這就可以了!」

  丁總不屑地笑了笑說:「這人不地道,我聽說過,這房子最後一次轉手,連手續費下來才六十萬,丫還想乾掙二十萬。」

  我傻眼了:「那個地段的房子我多少聽說過,別說是別墅了,就是普通住宅也在百萬以上啊!」

  丁總說:「所以說啊,命比錢金貴多了。多少不信邪的都躺進太平間了,你還指望能按市價賣?」

  「可你這樣做,對方要是急眼了怎麼辦?」

  丁總胸有成竹地說:「放心,這個主當時就是貪圖便宜買的。這種人寧願砸點本,也不願意全砸進去。買賣人,根本不計較面子!」

  果然,對面又打來電話了,不過丁總根本不接。一連打了兩次,丁總接起來悠悠地說:「你都沒誠意,還有什麼好談的。我都說了瞭解情況,還想詐我?」

  對方氣勢已經弱了,幾乎是哀求的語氣:「兄弟啊,高人啊,我服了。這樣,我再退一步,六十五萬,不能再低了。」

  這次丁總沒砍價,而是大大咧咧地說:「先看房子吧,看完再談!」

  對方急切地說:「行,多會去,要不我派車去接你們。」

  丁總按住話筒偷偷問我:「你丫到底有把握沒?」

  我想了想,點點頭。怎麼著咱也是靈官,只要是鬼,還真不慫。

  丁總又問:「晚上行不?」

  雞蛋意味深長地笑著點點頭,我攤攤手表示無所謂。

  丁總看我表態了,拿起電話說:「那就今晚吧!我們很忙,估計去了就是八九點了,到時候門口匯合!」

  「什麼?晚上?要不您換個時間吧!」

  「怕了?我們都不怕你怕什麼,就晚上,說定了啊。白天我們還真沒興趣去!」

  對面又是沉吟許久,最後一咬牙說:「行,還是你們狠,晚上就晚上!」

  小聖有點慫了:「大哥,真晚上去啊?」

  雞蛋接茬說:「這你就不懂了,晚上好談價啊!」

  棟哥從被子裡探出頭說:「你們要瘋啊,誰知道那屋裡有什麼東西,你們這是上趕著作死,要去你們去,我是不去!老子連個姑娘都沒碰過,死了太虧!」

  雞蛋和丁總搓著手陰笑地說:「真不去?要是我們死那,頭七記得別關門啊,一定要回來看看你!」

  「去,我去行了吧,各位爺,你們狠人。就你們這副德行,鬼見了都怕!」棟哥都魔障了。

  晚上我們幾個早早就來到別墅門口,還別說,環境是真好。

  戶主還沒來,丁總就問我:「看出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這大門口能看出什麼?要不我進去看看吧!誰陪我一起來?」

  棟哥和小聖悄悄往後挪了幾步,雞蛋不由分說,已經開始爬牆了。

  丁總也挽著袖子準備幹,我攔住悄悄地:「我和雞蛋去就行了,你留著給那兩位壯壯膽,要不真嚇出個好歹就不好了!」

  丁總點點頭。

  棟哥看我們真的要進去,嘟囔著:「你們真特娘有尿性!」

  別墅的牆不高,我和雞蛋很容易就爬過去了。別墅內雜草叢生,孤零零的房子在月光中寒立,真的能感覺到一股冰冷。尤其是一扇扇黑漆漆的窗子,似一隻隻眼眸,在黑夜中注視著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我和雞蛋打著手電開始在別墅周圍觀察,當轉到一顆巨大的桃樹前時,發現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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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0:09:34

第77章 偶遇兩隻逗比的妖怪

  清代風水大師高貝南曾說:「欲求住宅有數世之安,須東種桃柳,西種青榆,南種梅棗,北種奈杏」

  不過這句話被後人誤解了,以為要是把這八種樹都集齊了,就能召喚神龍,然後保佑子孫升官發財,日進鬥金!

  真要按字面理解去搞,夜夜笙歌怕是沒有了,喜歡聽鬼叫的倒是可以試試。

  其實高貝南所講的這些,是風水寶地之一,四靈地的構造元素。這玩意種到房子外面且成林最好,不過要離人們正常生活區域保持一些距離。不是說每家種上這八棵樹就行,真當這是集七龍珠召喚神龍的遊戲?哪有那麼簡單,最後神龍搞不來,鬼倒是能招來一大堆。

  四靈地是指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馴俯的風水格局。其中天神之貴者,莫貴於青龍。對於陽宅的風水,如果你一定要講究,那最重要的就是把青龍之位定好。

  而我和雞蛋圍著別墅轉了一圈發現,這裡就犯了那個最低級的錯誤。

  別墅裡草木眾多,其中就有我剛才所說的那些樹木。當然,就這幾棵樹,絕不可能導致房子鬧鬼,關鍵問題出在東面那株桃樹上。

  那株桃樹明顯有幾百年之久,肯定不是當初建造房屋時栽種的。應該是動工之前就已經有了,開發商不知道聽信了哪個二把刀風水先生的指點,留下來做個這麼個四靈地的格局。說不定當時因為這個還賣了一個好價錢。

  這株百年桃樹恰恰就在青龍位上,也就是在最最尊貴的方位。那可能有細心的人就會問,不是左青龍右白虎嗎?左西右東,青龍位不是該在西面嗎,可這株桃樹明明在東方,怎麼就在青龍位了?這是一個基本常識,古人看地圖是反著看的,不像咱們現代人,在古代地圖上,左東右西,根本不是什麼左西右東。四靈地一說由來已久,所以真正的青龍位該是在東方。

  如果不修這個四靈地還好,桃樹種於東方也沒什麼問題。可這株桃樹太大了,年頭也太長了。很多人都以為桃樹辟邪,要不怎麼道士一作法就動不動掏出一把桃木劍,而不是一把鐵劍,甚至是手榴彈機關槍,說明桃樹對於鬼的作用更大。

  其實不然,桃木對鬼的作用確實大,但不是因為傷害大,而是因為鬼見了桃木就能找到家的感覺。因為在地府陰山上,也就是鬼魂生活的地方。有一棵萬年桃樹,枝繁葉茂矗立在山頂,成了鬼魂們家的象徵。那顆桃樹與世間所有桃樹血脈相連,只要順著任何一根桃枝,鬼魂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所以說,當鬼魂和道士幹架的時候,突然掏出一把桃木劍。鬼魂一看,這是通往家鄉的大門啊,那一刻遠方的孤魂野鬼彷彿看到了家鄉的召喚,那還打什麼勁,直接就回家了。當然這法子不通用於所有鬼魂,畢竟離家出走,私奔出來的鬼魂也不在少數。

  無根的桃木只能進不能出,但是像有根的桃樹即可以進也可以出。所以眼前這顆百年桃樹儼然成了一個鬼魂自由進出的大門。而且桃樹周圍被一條小河包裹,河裡流的應該就是泉山那孔泉水。

  水隔氣,尤其是這種地下泉水本就接了陰氣,這樣正好把人的生氣隔絕在外,桃樹中的鬼魂更加肆無忌憚。尤其恰好在四靈地的青龍位,青龍最為尊貴,這分明就是給青龍神腦袋上扣了一盆屎啊。這麼大一棵桃樹,不知道聚集了多少鬼魂,一個簡單的四靈地靈力有限,所召喚出的青龍也法力微薄,根本處理不了。天天腦門頂著一大盆屎,還想讓人家保佑,那不開玩笑嗎?四神一走,鬼魂更是無法無天,屋裡鬧鬼也就解釋通了。

  盯著桃樹看了許久,隱約可以看見樹內翻滾著團團黑氣。此時我早就收起了福光,所以那些鬼魂根本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他們了。許是我在桃樹前待的時間太久,從別墅裡忽然飛出兩個影子,蹲在桃樹上看著我。一個臉是翠綠的,一個臉上是純灰的。這兩個人看樣子並不像鬼,因為沒有鬼影的黑氣,反而略微有些光。

  雞蛋看我有異樣,就小聲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把雞蛋拉到一邊說:「確實有東西!」

  雞蛋趕緊問:「阿西,什麼東西,讓我也看看唄,小聖不是說點上你的眼淚就可以看見鬼嗎?」

  我無語:「蛋哥,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哭的出來?」

  雞蛋機智一笑,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兄弟早有準備,來,保證你淚如雨下!」

  我接過來一看,尼瑪,一管子芥末膏啊:「蛋哥,要不要這麼搞我?」

  雞蛋笑著說:「就說是不是兄弟吧!」

  無奈,擰開擠了一口,那酸爽,我的天,渾身通暢啊。雞蛋趕緊又拿出一個小瓶接住眼淚。

  我真是無語:「蛋哥,你這有備而來啊!」

  他點了一滴在自己眼睛裡說:「那當然,這叫做事嚴謹,是不是這樣就行了?哎呀我擦,你這眼淚還特娘辣眼睛。」

  我站遠一點,打開手電晃住桃樹小聲說:「他們現在不知道咱們能看到他們,別盯的時間長了,現在還不能動手!」

  雞蛋看著樹枝上蹲著的兩個人:「阿西,太神奇了!」

  樹上那兩位也看著我們,開始交談。

  灰臉的先說話:「哎,大哥,他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綠臉的說:「不可能,咱們堂堂大神,不顯聖,能被凡人看見?你媽沒教過你嗎?」

  灰臉一聽來氣了:「你媽!」

  「你媽!」

  「你怎麼罵人呢?」

  「是你先罵的!」

  綠臉氣的之撓頭:「我多會罵你媽了!」

  「你還罵,你媽的!

  看出來了,這個灰臉的有些楞。綠臉無語地問:「得得得,那我問你,你有媽嗎?」

  灰臉想了半天說:「對啊,我根本沒有媽。那你幹嘛罵我媽,我根本沒有,你還罵,你說你是不是傻?哈哈!傻子,傻子!」

  綠臉的忍無可忍,一腳把灰臉從樹上踹下來,然後跟下來。灰臉委屈地說:「大哥你幹嘛打我?」

  綠臉沒有回話,看著我和雞蛋。我和雞蛋極力克制,假裝沒看見他們,其實內心都快笑噴了。

  綠臉問:「你說這倆是不是像來尋死的?就像以前來的那些一樣!」

  灰臉一聽,蹭站起來跑到我倆跟前。走近才能看清楚,這人臉上跟抹了一層灰一樣,要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牆底。害怕暴露自己,我和雞蛋聊起天。

  雞蛋故意說:「兄弟啊,聽說這地方是凶宅,我看咱們就死在這兒吧。」

  我假模假式地說:「嗯,看著不錯,死了說不定也能變成厲鬼,去報仇!」

  灰臉一聽當時就急了,對自己同伴說:「大哥,這倆真的要死在這,這可咋整,再把黑白無常招來,咱們又得出去躲一陣子。」

  綠臉也走過來。快到近前,我掃了一眼,這個更有意思臉上那種綠,像銅鏽一樣,還有些綠毛。

  綠臉說:「什麼叫躲,本尊還用躲那兩個死鬼?主要本尊害怕這張英俊帥氣的臉讓他們嫉妒,為了給那兩張死人臉留點自信,適當地避一避。」

  灰臉一聽:「我最帥,我也要避避!」

  「我帥!」

  「我帥!」

  綠臉不由分說,又是一頓揍,灰臉最後趴在地上說:「好吧,你第一帥,我第二帥!」

  雞蛋一臉淡定,我卻忍不住了。為了不打草驚蛇,趕緊拉著雞蛋往外走。

  爬出院牆,雞蛋小聲說:「這是倆傻子吧?」

  我納悶,聽那意思倆倒像是神,可如果是神還用怕黑白無常,如果是神至於這麼傻?既然不是鬼,也不是神,那就只有可能是妖了,不過妖的智商都這麼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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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有鬼幫忙當了次奸商

  我和雞蛋出來以後,房主也剛好到了。

  別墅門口停下三輛車,車裡下來七八個人。為首的是個禿頂的男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出頭,兩隻老鼠眼提溜亂轉,一看就很精明。

  棟哥嘀咕:「丁總,是不是咱們惹著人家了,帶這麼多人過來要揍咱們!」

  丁總看了一眼笑著說:「他這是害怕。」

  他看見我們幾個以後,表情很失望,不過還是帶著虛假的笑過來:「就是你們給我打電話要看房?」

  丁總站出去毫不在意地說:「對啊,你是王先生?」

  禿頂男人趕緊點頭:「對,正是在下。」

  「那還等什麼,開門唄!」

  禿頂的王先生說:「你們是誠心要買?可你們這……不是大哥以貌取人,看你們還是學生模樣,是不是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丁總哼了一聲說:「和家裡商量以後,你覺得還讓我們買?有錢就行,你管我們是什麼身份!」

  王先生掏出一包煙給我們各發了一支說:「對對,是這麼個理,年輕人敢作敢當,很好,我很欣賞。只是不知道你們買這塊地是做什麼?」

  「為了刺激!行了,開門吧!」

  王先生瞅了一眼別墅,趕緊把眼睛收住,打了一個冷戰,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說:「要不你們進去看吧,我就不進去了。」

  雞蛋接過鑰匙說:「那怎麼能行,還得請你給我們介紹介紹呢。你不會是連自己家的門都不敢進吧?」

  王先生擦擦冷汗說:「哪裡,哪裡,那我就陪你們進去看看。」

  說著話,招呼自己的隨從,自己走在這些人中間,開門進入別墅。

  推開別墅的大門,蕩起一股陳年的灰塵。打開燈,我當時就嚇了一跳。

  只見屋裡飄蕩的全是鬼影,有的掛在燈管上,有的爬在地上,有的在樓道間遊蕩。雞蛋也看見了,小聲對我說:「阿西,真熱鬧啊!」

  王先生戰戰兢兢地帶我們遊覽,一邊談著價錢,時不時還縮著頭四處張望。

  我和雞蛋走一塊,偷偷觀察。這時那兩個傻子妖怪也進來了,就跟在我們身邊聽丁總他們談價。

  灰臉的那位拉著同伴驚慌地說:「大哥,他們是來買房子的,他們居然敢來買房子。」

  綠臉的說:「本尊又不聾,聽見了。」

  灰臉的那位哭喪著臉說:「大哥,這是咱們家,我不要他們進來,你快想想辦法啊!」

  綠臉的那位很冷靜:「這有何難?」

  說完,他轉頭對著屋裡遊盪的那些鬼魂喊:「都給本尊起來,別擱那挺屍了,那個上吊的,還掛那兒幹什麼,嚇唬誰呢?」

  上吊的那個伸著舌頭嘟囔:「大神,我這樣舒服。」

  「舒服什麼,趕緊的,弄出點響動把他們嚇走。這是咱們的地盤,不能讓他們佔領。」

  一聲令下,屋裡開始熱鬧了。那些遊蕩的鬼魂開始嚎叫,在我和雞蛋眼裡這群鬼就跟開派一樣嗨,屋裡的擺設開始亂動,就和地震了一樣,整個房子都顫抖起來。

  我和雞蛋看的真切,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可笑,原來鬧鬼居然是這麼回事。不過這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確實能嚇個夠嗆,比如聽到異動的王先生。

  本來丁總他們也有些驚慌,但是看見我和雞蛋捂著嘴偷笑,立刻鎮定下來。

  王先生的隨從看到滿屋子亂動的傢俱,拔腿就跑,跑到門口才開始吼叫「鬼啊!」

  王先生兩腿一軟,本想著跑,不過被雞蛋一把拉住,手指偷偷摸了一滴我的眼淚,趁他不注意擦在他的眼睛上。

  雞蛋說:「哎,王老闆,咱們還沒談價呢,你跑什麼?」

  王先生此時已經能看見鬼魂了,眼看著眼前飄來飄去的鬼影,但是不敢聲張,只是顫聲說:「兄弟啊,咱們出去聊吧,好不好!」

  丁總知道是我們搞的鬼,拉住要跑的王先生說:「哎呀,不就是點響動嗎,說不定是有風。咱們就這談談吧!」

  王先生都快哭了,他以為只有他看見了:「兄弟啊,你們說個價吧!」

  我們幾個眼神一對,雞蛋說:「一口價,四十萬。」

  一聽四十萬,王老闆居然也不發抖了,硬氣地說:「什麼?你們這不是玩笑嘛?四十萬,真敢說出口。」

  雞蛋蔫壞,拉著王先生假意溜達,其實是看哪裡有鬼就往哪裡帶,一邊走還一邊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咱們好商量!」

  王先生看著張牙舞爪的鬼魂,還是沒硬了多久,哭喪著臉說:「兄弟啊,這價實在太低了。」

  屋裡的鬼魂看我們居然沒反應,尤其是灰綠臉的兩個妖怪更生氣了。綠臉的板著個臉說:「這幾個小子膽挺大啊,不來點絕的是不行了。」

  說完話,往空中一躍,居然現形了,站在我們頭頂使了一個變化,臉變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呲著牙說:「此地本尊要了,爾等還不趕快滾,如果不讓,要爾狗命!!!」

  這下丁總和棟哥他們也都看見了,當下一驚,瞪著眼看著我。

  雞蛋眼睛一轉,衝我一努嘴,大聲喊叫:「真有鬼啊,真有鬼啊,多少錢我們都不買了!快跑啊!」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太損了吧!不過也開始往外走。

  丁總他們見雞蛋都跑了,雖然沒明白怎麼回事,也趕緊往出退。棟哥一看我們都要溜,撒丫子就跑:「媽呀,說了不來不來,這下好了吧,鬼沒見著,妖怪倒是出來一個。」

  王先生畢竟上了年紀,哪有我們腿腳快。他是越著急腿越慢,等他終於跑到大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癱了,兩條褲腿都是濕的。爬在地上對自己的隨從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狗東西,老子花錢僱你們,你們跑的這麼快,都給我滾!」

  隨從們面面相覷,都退開了。

  雞蛋假模假式喘著氣,很驚慌的樣子說:「王老闆,這地我們真不敢買了,原來還以為是傳說,沒想到是真的。哪裡是鬧鬼啊,這分明鬧妖精,您出多少價我們也不敢要了。」

  王先生一把拉住雞蛋的褲腿說:「兄弟啊,五十萬,不能再少了。行的話,我明天立刻簽合同。」

  棟哥是真的受了驚嚇,嘴裡罵罵咧咧:「白給都不能要,這鬼地方,你們誰愛來誰來,老子是再也不來了。」

  相處的久了,丁總看出我和雞蛋是裝的,就上前說:「行了,行了,咱們回去吧,這太過刺激了,超出想像,我也不敢要了。」

  王先生都快哭了,喊道:「四十五萬!」

  我覺得這個價已經很合適了,就想見好就收,丁總一把按住我,對地上的那位說:「這已經不是價錢的問題了,四十萬我都後悔了。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丁總拉著我們要走,王先生一拍地幾乎是哭著喊出來:「四十萬,四十萬行了吧!」

  就這樣,第二天我們被王先生,生拉硬拽拖到房地局過了戶,簽了合同。本來想把房子過到李可哥頭上,畢竟這錢是人家老爹出的。可一聽說是鬼宅,別說是李可哥了,連李叔都極力反對,最後沒辦法過在我的頭上。

  房子的事情解決了,就剩下解決房子裡面那些常住居民的問題。那些鬼魂還好說,可那倆妖怪到底是什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敢貿然行動,就去問靈蛇神將,靈蛇說得見了面才能知道,可他又不能離開法陣。

  最後想起老耿,就去懷夢酒吧找到他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老耿瞪著眼睛看著我們說:「你們真黑啊,幾百萬的房子四十萬就買過來了?早知道我自己掏錢就買了。」

  我尷尬地說:「那你知道那倆東西是什麼嗎?」

  老耿樂了:「這個我還真知道,一個叫「看得遠天尊」,另一個叫「炒的熟天尊」!」

  我擦,這什麼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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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0:17:35

第79章 兩隻逗比妖怪的來歷

  原以為是兩個妖怪,可聽這名字,都帶著「天尊」,難不成還是哪路的神仙?但這兩位的名字,「看得遠」「炒的熟」,怎麼聽著那麼不走心啊!

  於是問老耿:「他們是神仙?」

  老耿樂開花了:「什麼神仙啊,就倆小妖怪!」

  「啊,真是妖怪啊,那到底什麼來頭?你又怎麼認識的?」

  老耿說:「我這人好奇心重,聽說有個鬼屋鬧的挺厲害,就想過去看看,如果能幫的上什麼忙,就順帶手解決了。沒曾想過去一看,就發現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一聽納悶了,怎麼說老耿也是大明王的鳥毛,雖然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不是那麼霸氣,但本事確實不小,怎麼他都會覺得扎手呢?那我剛才的自信豈不是一泡尿影?

  於是問他:「那地方鬼魂倒是挺多,不過都是些孤魂野鬼,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難道那倆妖怪法力高強?可我看他們也怎麼和傻子一樣啊?」

  「他倆根本算不上什麼,你知道那倆貨到底什麼變的嗎?」

  「那我哪能知道?」

  老耿樂的說:「要說這倆,其實挺可愛的。那個叫「看得遠天尊」是宮殿上的瓦片成精,另一個「炒的熟天尊」其實是禦膳房一口銅鍋成精。」

  這個答案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怎麼什麼玩意都能成精?怪不得一個臉是綠的,真是銅綠啊。一個臉是灰的那個,合著是膩子啊。這下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真是無語了,啼笑皆非地問老耿:「這,這東西都能成精?還敢叫自己天尊?這就沒人管?」

  「兩個沒腦子的東西成精,你說智商能高到哪去?他們能化形,其實還與八仙有關。當年鐵拐李遊歷天下,途徑皇宮時從禦膳房傳來一陣香味,他這人喜歡美食也很詼諧。就幻化成一個宮人溜進禦膳房連鍋就給端走了,可沒想到剛出房門,忽然刮來一陣邪風,把屋簷的一塊瓦片吹落下來。其實是鎮殿神獸察覺了,但知道是鐵拐李,既不敢惹,又氣他身為天神還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於是吹落瓦片,算是告誡。他當時就明白了,也覺得不好意思就沒躲閃,瓦片正巧砸在他頭頂,留下兩滴精血在銅鍋與瓦片上。

  隨著朝代更替,宮殿被毀,這倆物件受日精月華的洗練居然修成人形。因為身上有大仙的精血,感覺自己血統純正,就自封為天尊。可他倆一沒文化,二沒腦子,不知道起什麼名。就按照自己日常用途,叫了這麼倆搞笑的名字。那些神仙都知道這是倆傻子,而且心地其實不壞,也就沒人搭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可你說他們心地不壞,那屋內的孤魂野鬼怎麼解釋?」

  老耿聞聽此言,臉色沉了下來說:「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敢出手的原因。小兄弟也知道,我因為師君的緣故毀了法力,那次鬼屋一行,意外發現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這麼一說,我也擔憂起來,為什麼我去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人?」

  「那棵桃樹!」

  「什麼?桃樹?那棵桃樹看的年齡確實大了點,可我沒發現什麼異常啊!」

  「那是一棵老桃妖,道行很深,你沒有發現也正常。」

  「啊?」我原以為就幾個孤魂野鬼,動動手就能處理,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老妖怪。那不用說了,我和雞蛋偷偷入院的時候人家就發現了,而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太可怕了。

  老耿繼續說:「那個四靈地的守護神就是被桃妖趕走的,否則一個小小的地府通道根本都不看在眼裡。那個地方位置特殊,正是地龍龍眼,也是泉山地泉的靈氣最旺盛的地方。桃妖利用孤魂野鬼把人氣驅淨,想獨霸那片作為修煉之地。那倆二愣子根本不知道,還以為那裡是他們的地盤。之所以說他們心地不壞,其實是因為有尋短見的人知道那裡是鬼宅,就想著去那裡死。可人一死,地府陰差就會來,他們害怕被發現,反而極力阻止別人自盡,把人嚇跑了很多。老妖也不想害人性命,既然有倆看門狗,也樂的自在,反倒救了很多人的命!不過只要有那隻老妖在,那裡就是一孔陰魂洞,單憑你是處理不完的。」

  「那怎麼辦?我這錢不是白花了嗎?難道有妖怪天神就不管嗎?」

  「老妖沒有出手害過人,作祟的都是些孤魂野鬼,偶出人命也並非本意,所以罪不至死。加上老妖修行幾百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隨意降下懲罰。」

  「完蛋嘍,我這錢打水漂了,四十萬啊,夠買多少莊稼地!」此時我那個心疼啊,好不容易當回戶主,沒曾想還有一個大房東,還是一個惹不起的主。

  老耿想了想說:「我倒是有個辦法!」

  一聽有門,趕緊問:「什麼辦法?」

  「你只要把他降服了,對你來說反而是件好事。你看啊,有老妖坐鎮,一般妖魔邪祟根本不敢到你那裡搗亂。即便是有仇怨的鬼魂來打官司,有他在也能鎮的住!」

  我目瞪口呆看著老耿,老耿得意地說:「是不是被我的機智折服了?我這個法子好吧?」

  受過傷的男人,腦子果然有問題:「大哥,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那樹妖多大了?」

  老耿想了想說:「不到一萬年吧!」

  「什麼?那麼大歲數?」

  「五六百年而已,很大嗎?給我當孫子都不夠歲數!」

  我算是服了:「大哥,你名字叫老耿,犯不著拿這種老的梗出來秀智商吧!」這個情種說話根本沒溜,也不和他強嘴了就問:「那你看我多大了?」

  老耿上下打量我:「三十了?」

  我趕緊打住:「大哥,別介,我雖然長的超前了點,但二十剛出頭。我問你這個的目的就是為了說,你讓我這麼一個連人家孫子的孫子的孫子都夠不著的人,去收服人家,你是不是童話故事看多了?」

  老耿一想也對:「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可以打他啊,打到他服為止,強者為尊,和年齡沒關係!」

  真是越說越沒譜了:「大哥,你讓我去打服他,那我倒要問問,你能打得過嗎?」

  老耿趕緊搖頭:「開什麼玩笑,人家瞪了我一眼我腿就軟了,還敢和他動手?你有沒有良心,不會想讓我去送死吧?」

  我算徹底沒耐心了,提高聲調吼道:「你都打不過,你讓我去,你缺德不缺德,什麼狗屁辦法!」

  老耿一聽樂了:「你對付那倆傻子還行,打樹妖當然不行。可是你有靠山啊,把你那些大哥請來,迎刃而解,就是那麼完美!

  這麼一說還真是,忘了這茬了,反正我已經擔上走後門的名聲了,還怕叫人?再說了,當年孫大聖打不過人家還不是照樣去找人?前車之鑑,說明這事不丟人!

  我抬起手臂看著那個紫蝠紋身,溫柔地呼喚:「三哥,三哥,三哥,你出來一下!」

  叫了半天也沒反應,我靈機一動,假裝失望地對老耿說:「你看看,我三哥怕是也打不過,慫了!」

  話音剛落,紅光一閃,一個大耳光甩在臉上,有人就罵道:「你小子放哪門子狗臭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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