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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2:00:47

第100章 菌人族現身毅然認主

  看到老耿笑的那麼猥瑣,就知道沒憋什麼好屁,不過還是好奇,這傢伙到底又有什麼鬼主意。

  於是問他:「有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老耿說:「這群小菌人其實很可憐,膽子很小,但凡有點本領的妖鬼神誰都能欺負他們,這個族群生活很淒慘。」

  「我怎麼沒看出來,每天上街騙那麼多錢,日子還能過的不好?」

  老耿搖搖頭說:「並非你所想的那樣。他們是靠吸食人的惡念為生,他們那麼做,其實是個手段。賭棍心裡的惡念就是賭癮,贏錢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通過這個過程把人心中的嗜賭的邪念做為食物吸食到自己體內。至於那些錢,也就百十來塊錢,對於一般人都不算什麼,而且這些小傢伙最後把錢都送給真正需要的人。而和他們賭博的人,賭癮就會少很多,不管是否真的能戒掉,但出發點是好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沒有滅了他們。」

  聽老耿這麼一說,我想起來剛才要賭的時候,莊家說我不是久賭之人,並不願意和我玩,不過還是懷疑;「真的?」

  「犯不上騙你。別看這些小傢伙個子小,膽子也不大,但是非常有骨氣。就瓶子裡這倆,絕對不可能收服。」

  我真是服了老耿的說話方式,絮絮叨叨,和念經一樣:「我真服了你了,說話別磨磨唧唧的行嗎?你就說需要我幹啥!」

  「好吧,好吧,真沒耐心!我的意思很簡單,收服一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你能把這個族群全部接手過來,這事說不定能搞成!」

  「東拉西扯,合著就這事啊,行啊,我沒問題,那也得人家樂意啊!」

  老耿狡黠地笑著說:「我都說了,他們膽子小的厲害,如果你願意保護他們,他們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我看著老耿的樣子,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大哥,我最後求你,有話您就一次說完。你就告訴我,需要我做什麼,天上沒有白吃的果子,這個道理我懂!」

  「他們很忠誠的,如果你願意收留他們,對你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過,不過……」

  看老耿磨磨唧唧的樣子,我實在受不了了,站起身轉頭就走:「愛說不說,小爺我還不幹了。真沒見過大老爺們有你這樣的!」

  老耿一把拉住我說:「好啦,其實很簡單,他們族群有個儀式,只要你同意,剩下的事我來辦。」

  「什麼儀式?別再磨嘰啊,再廢話一句我立馬走人!」

  老耿停了一下說:「盟誓,洗魂!」

  聽這名字怎麼這麼滲人:「什麼玩意?說具體點!」

  「就是滴血盟誓,然後把你其中一魄,「除穢」讓與他們寄居。「除穢」主管人的惡念,但恰好在人心臟位置,所以,你懂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這還不懂?就是讓這群小傢伙綁架我的心,如果我出賣了他們,那顆活蹦亂跳的心臟就被他們啃了,對吧!」

  老耿難為情地說:「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只要你不做叛徒,他們絕對不會對你怎麼樣。而且有他們守著你的心,你心裡的惡念也不會積聚,更不可能形成心魔。」

  「別逗了,怎麼算叛變?如果為了保護他們,我是不是就得犧牲自己生命?如果不犧牲,也算是叛變是不是?那我這分明是奴隸啊!」

  老耿正要說話,我們身邊突然發出一個聲音:「只要你不把我們賣給他人,給我們留個存身之所就好,如有性命之憂,絕不會讓主人涉險。」

  我環顧四周,除了我和老耿沒別人了,趕緊問:「剛才誰說話!」

  老耿也看了看周圍說:「長得太小就是看不見,出來吧,都守半天了吧?」

  話音剛落,就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像細沙一點點堆積,居然成了一個人形,然後五官迅速清晰,如果不知道情由我絕對認不出這個人是變化而來的。不過樣貌我卻不認識!

  當然,第一次看這種大變活人我,嘴巴早就驚恐地張開很大。忍住內心的震撼說:「這是誰啊!」

  老耿反而很輕鬆:「菌人族啊,是不是很炫酷?你別害怕,他們善於變化,每次出現都不是同一個相貌。」

  我違心地說:「恩,不害怕!哎,不對啊,聽你的意思你好像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老耿笑著說:「那當然啊,這個種族非常團結,咱們抓了他們其中兩個,一定會來救的,就算救不走,也要來送一程。估計是剛才聽到咱們談話,知道咱倆沒有惡意,這才敢現身。是不是啊?小菌人?」

  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人點點頭說:「上仙所言不錯,我們確實是來救族人的。但聽得族人說上仙請他們來,是有另外的事宜,所以才敢貿然現身,切莫見怪!不知上仙可否先放出我們族人?」

  老耿把瓶子打開,那倆芝麻大的小傢伙回歸本族。

  老耿說:「好了,現在咱們談談認主的事如何?」

  那個人看了我一眼說:「你是指我身旁的這位小爺嗎?此人雖然福神高照,但恕我冒昧,也是肉體凡胎。本族若想擇一凡人為主,何必拖到如今?」

  老耿聽完笑著對我說:「看到沒,你還在這猶豫呢,人家還不樂意呢!」

  我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話。

  老耿對我說:「他們一旦擇主,就會忠心耿耿陪伴你,直到你壽終正寢再入輪迴。」

  我此時依舊沉浸在菌人剛才那番變化中,心想,這要是我的手下,還有什麼地方能攔得住他們,幹點別的事豈不是很方便?不過一想到有一群細菌一樣的小玩意蹲在我心裡,別的男人心裡住著姑娘,我倒好,住著一群小人,而且說不定隨時就把我的心當下酒菜啃了,不禁寒毛豎立。

  聽老耿對我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跟著點頭。

  老耿對菌人說:「不過你們可別小看他,我的身份你們能猜出來嗎?」

  菌人語氣平淡地說:「如果沒看錯,上仙與某位大羅金仙有關。」

  看老耿正得意的,我插嘴說:「他就是金翅大鵬鳥身上的幾根毛,說白了就是鳥毛!」

  老耿聽我調侃他,氣的罵道:「滾!」

  不過菌人聽後,渾身一抖。語氣中終於有了驚慌的色彩:「原來是佛主座下的金仙,恕我等無知!」

  說完立刻要跪,被老耿拉住:「行了,無需多禮。我和你們說這個的意思就是告訴你們,你旁邊這位可比我厲害的多。人家可是賜福鎮宅聖君,鍾正南鍾馗天師欽點的靈官,也是聖君的結拜兄弟。怎麼樣,這個主子夠不夠格?」

  菌人轉頭看著我,表情很是驚訝說:「當真?」

  老耿笑著一把拉起我的袖子,露出紫蝠印說:「知道這個是誰嗎?」

  菌人驚疑地說:「莫非是……」

  紫蝠印紅光一閃,菌人瞬間被衝散,一個聲音傳出:「老子王富曲。」

  三哥就說了一句話,也沒現身,我難以理解地說:「三哥,你咋突然活了?」

  三哥說:「好東西,要收著,別留給外人!行了啊,別打擾老子清修!」

  三哥都這樣說了,看來菌人還真是很有用,我不得不重新考慮。

  菌人又聚回人形,老耿含著笑說:「這下信了吧?這個主子你們認不認?」

  菌人看著我說:「求之不得,但您也知道我們的規矩,不知這位官爺是否能接受?」

  老耿看著我說:「現在看你了,你小子鬼的很,有什麼好處你估計都想到了,看你的了!」

  其實我早就動心了,就算老耿憋著壞,三哥絕對不會害我。於是舔著臉說:「人家能看得起我,我哪能不識抬舉,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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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滴血盟誓留一宮洗魂

  老耿布起結界,我們進入其中。突然,老耿掏出一把刀說:「那還等什麼,滴血吧?」

  「這什麼意思?」

  「滴血起誓啊!」

  「哦,簡單,給我刀!」說完要接刀,老耿收回去沒給,而是壞笑著說:「還是我來吧!」

  我看了一眼老耿,又看看菌人,害怕讓他們以為我怯懦,只好假裝大度地說:「你來就你來,不就滴血嗎!」說完顫抖地把手指伸過去。

  沒想到老耿一把拉住我的手,用刀使勁一劃,骨頭都快看見了。我憤怒地說:「你幹什麼?這是放血呢還是滴血?」

  老耿扔了刀趕緊安慰:「剛才忘了和你說了,每個菌人都要染上你的鮮血,你看人家這麼多同胞,口子開小了,血根本不夠!」

  我以為老耿是公報私仇,菌人在一邊說:「確是如此,讓官爺受苦了,抱歉!」

  看菌人一臉誠懇,哪裡還好發作,口子既然開了,只好聽之任之。

  老耿說:「趕緊跪下發誓吧!」

  我惡狠狠地看著老耿,跪在地上說:「今日在此起誓,如若背棄菌人族,老耿不得好死,天天遭雷劈!」

  老耿無語地看著我,菌人卻說:「官爺,您只需要發誓,如果有朝一日背棄我族,菌人可以噬你血肉。」

  我衝老耿做了一個鬼臉說:「今日在此對天起誓,如若有朝一日背棄菌人,願遭噬肉飲血之苦。而且我的好兄弟老耿也會遭天譴,再也找不到心上人。」

  我說完以後,老耿臉都白了:「兄弟,你別當發誓是兒戲啊,這麼狠把我都帶上。」

  「我管你,小菌人,這行嗎?」

  菌人點點頭也跪下說:「菌族以天為證,在此起誓,從此以後效忠主人,無論生死絕不背叛。如若有失,甘願承萬劫雷火,化為齏粉。」

  那一刻,看到菌人認真的臉,心裡動了一下。那一刻我才感覺到,對於我來說並不困難的事,但對於菌人關乎整個族群的命運。心裡默默發誓:既然把我當成家,我會給你們該有的溫暖。

  菌人說完,拉住我的手指,忽然身上的血液猶如江河般流出,我正要反抗,老耿難得認真地拉住我說:「別動,你看著就好!」

  只見血從身體流出,湧進菌人的身體中,菌人猶如充了氣的氣球慢慢飽脹,最後嘭一聲炸開,化為點點肉眼可見的紅星。紅星落在我身體上,一點點黯淡,最後全部消失。

  與此同時,就在我心裡,分明感覺到站著一個很小很小的人,通體紅色,單膝跪地衝我說:「主人,有何吩咐儘管驅使!」

  那一刻我只有一個感覺,太神奇了。

  老耿居然有些羨慕地看著我說:「你小子真是命好的厲害,什麼便宜都讓你佔了,羨慕啊!」

  我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覺得好,你怎麼不自己收留!」

  「他們對於神仙來說還真沒多大用處,對你可就不同了,有了他們,怎麼說呢,說你是活神仙也不為過。」

  「這麼厲害?」

  老耿神秘地笑著說:「你以後就知道了,到時候別忘記感謝感謝我這個恩人啊。好了,幫手給你找到了,下面的事你自己搞定吧,記得咱們的約定啊!」說完伸出五個手指晃了晃。

  我把他小拇指個扣下去半截說:「親兄弟明算賬,別跟我來這套。哎,你不準備和我一起去?」

  老耿尷尬地收回手說:「有他們足夠了。」

  「我擦,要是賭場的那群人動手我們怎麼辦?」

  老耿不屑地笑著說:「我都說了,別看他們個子小,你根本想不到他們有多厲害,信我的,放心去吧!」

  「真的?」

  老耿不耐煩地說:「要不咱倆打個賭,你要是能搞定,多加一成如何?」

  對於錢,老耿不會開玩笑,我沒理由不相信:「我信,我怎麼能不信你這個上仙呢,走了啊!」

  從老耿那裡出來,興沖沖地回到別墅。不過我沒打算和兄弟們說這事,我先要試試靈不靈。

  回到別墅,我把一副撲克扔在桌子上說:「哥幾個,敢不敢和我玩玩?」

  丁總上下打量我說:「你這個鐵公雞今天怎麼了?平時連一塊錢都不敢賭的人,今天這是要瘋啊!」

  我胸有成竹地說:「就說你們敢不敢玩吧!」

  棟哥說:「玩是敢玩,你別像平時那樣輸了耍賴,哭著喊著,還把錢要回去就行!」

  「我哭著喊著了嗎?」

  雞蛋說:「你是沒哭,但你是不是把錢要回去了?」

  我尷尬地笑著說:「過去的事還提他幹啥。今天我保證,輸了不耍賴!」

  丁總拿起撲克看了看說:「你小子不會是在牌上做手腳了吧?棟哥,把咱們平時玩的那副拿來。」

  我心口不一地誇道:「果然是丁總,就是老油條,不過牌你們隨意換!」

  大家都疑惑我為什麼這麼反常,不過還是和我開始玩。結果可想而知,有小菌人的幫忙,沒過一會,不僅他們身上的錢都輸了個精光,最後乾脆連衣服也壓上了。當然,每個人最後輸的都剩下一條褲衩了。

  我高興地一邊收錢,一邊說:「謝眾位兄弟賞錢啊,我就不客氣了。」

  棟哥輸紅眼了說:「不行,我還要玩!」

  我看著他說:「大哥,你那褲衩我可不要啊!」

  棟哥倒是豪爽,乾脆把褲衩一脫,從下面直接拔了幾根毛往桌子上一拍說:「我壓什麼你壓什麼,來啊!」

  丁總他們嫌棄地看著他,我無語地說:「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這樣吧,錢和衣服我可以退回去,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棟哥說:「什麼條件,你說!」

  我默默拿出手機,沒說話。丁總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真是人中豪傑,一點都不帶猶豫的,把褲衩一褪,還擺了一個POSS。看著愣住的我說:「看什麼,拍唄!這姿勢夠騷嗎?不滿意你說,咱隨便換!」

  棟哥就不用說了,早就脫了,雞蛋他們也很乾脆。看著哥幾個在我們面前毫無羞恥地搔首弄姿,我敗了。

  收起手機說:「你們這群臭不要臉的,我服了行嗎?怎麼樣,兄弟這技術沒問題吧,咱們賭場搞起?」

  他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這是賭神附體?快說說怎麼回事?」

  「天機不可洩露!」

  小菌人的事我選擇了隱瞞,主要還是為了保護這群小傢伙,順帶留一手以後好對付這幾個不要臉的傢伙。

  那個無賴鬼魂自從落到瓦爺手裡,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不管是講道理還是耍賴,反正瓦爺就一個反應,拿起磚就是拍。早就被折磨的沒有鬼樣了,現在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那個鬼魂的交代下,我們得知那個賭場很隱蔽,是一個娛樂城的地下室改造而成的,沒人引薦很難進去。不過這難不倒那幾個人精,很快我們就有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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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2:12:48

第102章 風化場所的一齣好戲

  夜色漸濃,人有很有天性是不喜歡陽光的,在月色中才會開始釋放,說起來和鬼還有幾分相似,城市中的人開始了紙醉金迷的生活。

  魅色KTV絕對不是這個城市最大的娛樂城,甚至它所在的地方很不起眼,只是在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裡,白天都很少有人經過。

  可就像它名字中帶的那個字一樣,幾乎在每個男人心裡都有,只不過人們習慣把它藏到陰暗的角落。一旦月上當空,霓虹燈亮起,粉紅色的光線像是一把火,不僅把這個小巷子照亮了,也把很多東西點燃了。

  十點過後,巷子裡停滿了車,來這裡散步的人都多了起來,不過大部分是男人,他們在意的,也許只是魅色門口那些花枝招展的肉體。鼓起來的叫胸,翹起來的叫臀,白花花的叫腿。

  丁總貼心地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棟哥:「把口水擦一擦,別像一隻看見骨頭的狗。」

  棟哥趕緊正正神色罵道:「滾!」

  小聖特地把家裡的一輛豪車搞出來,帶著我們四個停在門口。在下車之前丁總囑咐我們:「一會都別露怯啊。」

  小聖緊張地說:「寶寶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好羞羞啊。」

  我還安慰呢:「沒事,你還小,一會跟著我們,記住咱們是來辦正事的,不要有什麼負擔。」

  可一下車我們幾個就傻了,看見我們,門裡突然跑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臉上都笑開花了,二話不說,上來就把胳膊搭在小聖肩上。然後十分哀怨地說:「劉少爺,你可好久都沒來看姐姐了。」

  小聖臉僵住了,尷尬地說:「怎麼今天是你當班?」

  那個女人蹦在小聖臉上親了一口說:「你個小沒良心的,聽這意思,你是不想姐姐我了?」

  小聖尷尬地看著我們,雞蛋意味深長地對大家說:「國家甚麼時候允許未成年人當司機了,而且還是老司機。」

  丁總說:「聖爺,這個時候就別端著了,帶路吧!」

  小聖也沒辦法,推開那個女人說:「姐,這都是我哥們,今天難得來玩,你給安排好了!」

  那個粉底臉的女人樂的說:「放心,肯定給劉少爺安排好!」

  果然,安排的真是周到,包廂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還來了一堆姑娘。倒不是我純潔,只是有這麼多衣著暴露的女子坐在身邊,肯定心猿意馬。你說你是該親密呢,還是冷漠呢,是欲拒還迎呢還是水乳交融呢,這都沒經驗。

  丁總看出了我的心思,小聲對我說:「沒經驗,就摸著石頭過河嘛!姑娘一定得留下,一會有大用!」

  大家坐好,我拉住小聖問:「你既然輕車熟路,當初安排計劃的時候怎麼不說?費這麼大的勁。」

  小聖委屈地說:「師父,我真的沒怎麼來過,而且下面的賭場我真的沒去過。」

  真是沒辦法信這個富家公子的鬼話了,不過既然這樣了,還得照計劃進行。

  我們先唱了會歌,玩的差不多了,拿出撲克要開始玩。不過棟哥的注意力並不在計劃上面,而是拉著他身邊的姑娘拉起家常,什麼你多大了,家哪裡的,為什麼要從事這個行業?姑娘剛開始還笑著回應,問的越來越深入,臉上就不好看了。

  雞蛋對我們淡淡地說:「男人都有個通病,一是勸寡婦改嫁,二是勸小姐從良。咱們棟哥現在正做第二個工作!」

  我驚訝與蛋哥說話的時候居然不避諱坐在我們身邊的女孩,更讓我驚訝地是,那些女孩聽完居然沒有一絲不悅,反而當成一個笑話,然後開始給我們講她們親身經歷過的這類故事。

  倒是因為雞蛋這句話,我們和這群姑娘總算有了話題。只要有人願意和你聊他們的故事,關係就能近一步。

  丁總踢了棟哥一腳,然後瞪了他一眼,棟哥這才知趣地放棄他勸姑娘從良的神聖事業。

  那個來告狀的鬼魂說當初他就是來玩的時候,在包廂和朋友玩牌,才被請進賭場的,我們也決定照貓畫虎。

  我們幾個把賬上剩下的錢全取出來,平均分開,每個人還挺多,就這樣開始玩。在別人看來我們玩的很大,其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那都是公司的錢。

  不過男人好勝心都很強,剛開始還是做做樣子,後來就有點動真格的了,輸錢的急的面紅耳赤,贏錢的喜笑顏開。身邊的姑娘也樂的如此,只需要倒倒酒,說兩句漂亮話就把錢掙了,而且還省去男人動手動腳的不規矩。

  賭博這個事還真奇怪,贏錢的總贏,想丁總那樣的平時閒玩就是贏家,這個時候也是。我也沒有用小菌人幫忙,所以最後錢大部分都輸給丁總了。丁總贏了錢,非常自然地抓了一大把分給身邊的姑娘。我看著那個心疼啊,想說話,被丁總瞪了一眼。心裡那個不服氣啊,要是我露個肩,亮個腿也能掙錢多好。而且我敢說,咱胸脯這兩塊胸肌擠一擠還是很有料的好嗎。

  姑娘們看到這意外之喜,當然開心。她們拿到錢以後,有的就說了:「帥哥,既然你們喜歡玩,為什麼不換個地方?這玩的多不盡興!」

  一看上鉤了,丁總繼續玩著,隨意地說:「換個地方?除非是賭場!開玩笑,咱們這裡哪有!」

  那個姑娘趕忙說:「有啊!」不過剛說完就趕緊把嘴捂上了。

  丁總放下手中的牌,活脫脫一個賭鬼的樣子,眼中冒著光說:「有?哪裡有?」

  身邊的姑娘不敢說話了,丁總大失所望地說:「別逗了,我這哥們經常來都不知道,你們還能有他清楚?」說完看看小聖。

  那些姑娘看看小聖,有的才敢說話:「對了,這位帥哥和我們大姐很熟,所以你們算是熟客了,等等啊,我去叫大姐。」

  沒過一會,剛才接小聖的那個女人進來,看到桌子上滿滿都是錢,然後看著小聖說:「劉少爺,你還喜歡這個?」

  丁總說:「他就喜歡姑娘,是我們哥幾個平時喜歡玩玩而已,怎麼,你們這有場子?」

  那個女人停了一下看著小聖,小聖人精一個,板著臉說:「姐啊,有就說吧,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

  那個女人難為地說:「不是我不樂意,只是,我這不是還不瞭解你這幾位朋友嗎?」

  小聖一聽來勁了,黑著臉,站起身就說:「合著你是懷疑我的朋友啊,得,真給我面子。我還剛才巴拉巴拉和他們吹噓呢,行,能玩的地方多了,也犯不著在你這丟人,咱們再見吧!」

  說完一招手就要走,我們也配合地收起錢準備動身。

  那個女人趕緊拉住:「劉少爺,您別生氣,我哪敢折您的面子,這不是為了安全起見嗎?」

  劉小聖一副二世主的樣子:「安全?那我不安全唄,那我走不就行了嗎?你們這是為了掙錢呢還是為了安全呢?告訴你,我們這群富二代,根本不在乎錢,要的是面,今天咱們算是掰了!」

  我擦,這副模樣,還真欠揍。

  不過那個女人明顯吃這套,趕緊說:「行了,我的少爺。別人不行,你還不行嗎。只要你們開心就好!走,我帶路!」

  看見入套了,丁總勸說:「行了小聖,你這是幹什麼,今天出來玩,就要開心嘛。人家也肯定是有為難的地方,既然給你面子,你就接著,正好我們也沒玩盡興。」

  那個女人趕緊搭腔:「這個帥哥說的在理。今天酒水算我的,怎麼樣?」

  小聖難為情地說:「那好吧,衝兄弟的面子,那就帶路吧!」

  我內心震撼地看完這齣戲,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群人要是去行騙,指定是業界精英。

  跟著那個女人穿過一道暗門,向地下走去。可剛走到賭場門口的時候,小菌人在我心裡對我說:「主人,小心,這裡有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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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2:19:48

第103章 買定離手能錯愛不究

  倀鬼?倀鬼我知道,而且是在教科書上知道的,為虎作倀那個倀。據說古時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後,鬼魂不僅不會怨恨老虎,反而會成為老虎的僕役,引誘更多的人成為它的食物。

  當時聽說的時候,我以為這不過就是個象徵意義。因為倀鬼跟著老虎根本撈不到什麼好處,就算當漢奸,八嘎還能給個呀路,什麼好處都沒有為什麼要追隨?如果說害怕,那就更不靠譜了。人一激動都愛說,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這說明,活著搞不定的事死了可能有門,而倀鬼居然沒找老虎報仇,反而當起了奴隸,這不就是大寫的賤嗎?最可氣的是,這些倀鬼居然還忠心耿耿,頗有幾分效忠天皇的武士道精神。

  帶著不解,就和小菌人聊起來。因為小菌人就在我心裡,所以不用出聲就能交流:「倀鬼?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這玩意?」

  小菌人說:「有倀必有虎!」

  「什麼?你說賭場裡有老虎?」

  小菌人無語地說:「不是真的老虎,應該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我猜,這個人手上絕對有很多人命,否則不會有倀鬼隨身,說不定您府上的那個人也是死於他手。主人自不必害怕這些鬼魂,但是讓你的朋友多留心,這些倀鬼很善於迷惑。」

  不過小菌人又說:「其實您不願意告訴他們也行,區區幾個倀鬼,不足掛齒,我們就能替主人解決!」

  我第一次見小菌人又這麼大口氣:「你們不是膽子很小嗎?怎麼這個時候不怕了?」

  小菌人嚴肅地說:「主人收留我們以後,我們就是主人身體的一部分。您的福光我們很榮幸也能沾染上,有了福光,自不會懼怕這些邪祟。」

  「原來是這樣!」

  我默默點點頭,既然小菌人有這樣的把握,也就沒有告知哥幾個,倒是很好奇,這些倀鬼究竟是如何害人的。

  跟著大家走進賭場,地方很大,哪裡還能算是什麼地下室,幾乎有停車場那麼大。而且設備很齊全,很多東西也只在電影裡才能看到。

  大家換好籌碼,就各自玩去了,不過大部分錢還是留給我。今晚,我才是主角,手裡捧著大把籌碼,別說,真有幾分賭神的感覺,就差一身風衣,一副墨鏡。

  按照計劃,哥幾個分開去玩。而我沒有著急動手,開始在場子裡溜達,尋找小菌人說的倀鬼。

  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腳下沒有影子的人,小菌人提醒我,那就是倀鬼。那個鬼正趴在一名賭客的身後,似乎在賭客耳邊說著什麼。

  我進門之前就把福光收起來了,看到那隻鬼所在的賭桌,也湊上去,就插在那名賭客身邊。

  這是人生第一次進賭場,更別說知道規則了,看著前面的賭桌,連玩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只見長方形的圓桌上,有個像跑道一樣的圖案,上面最大的字是「莊,閒,」,然後還有很多小格子,什麼「莊對,閒對,大,小」。看完頭都大了。

  小菌人說:「主人,這叫百家樂,玩嗎?保證讓您贏到塌莊。」

  「這你都懂?我怎麼玩?」

  「我讓族人進去牌盒一看,底牌就知道啦,然後您按照我的指示下注即可。」

  「我去,你們幸虧沒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否則那還了得!」

  小菌人嚴肅地說:「就算死,我們也不會助紂為虐的。」

  我暗暗稱讚:「行,有骨氣。不過不著急,我先看看這個倀鬼到底是怎麼害人的。」

  需要下注的時候,我隨便選了一個順眼的位置把籌碼扔進去,然後就開始留心旁邊這個賭客。

  我隨意看了一眼,都嚇了一跳。這名賭客四十左右的年級,看打扮像個有錢人,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很嚇人。除了瞳仁,就是紅色,幾乎看不到眼白。手裡死死攥著所剩無幾的籌碼,臉上冒著冷汗,眼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賭桌。

  小菌人嘆口氣說:「這是輸紅眼了」

  看他慢慢把攥著籌碼的手放到「大」的位置,就在這時,那隻倀鬼站在身後趴在他耳邊低聲緩緩說道:「小,小,下小!」

  聽完這句話,那個人眼中忽然失去了神采,開始迷離,然後不自覺地把籌碼扔到「小」的位置。

  等他下注完畢,荷官說:「買定離手!」

  然後開牌,我倒是知道自己輸了,因為眼前的籌碼被一根棍棍給摟回去了,媽的,破棍棍一扒拉小爺二百沒了。當然,我身邊這位也輸了,而且反應很激烈,捂著臉懊惱地嘶吼:「我就想著買大的,我怎麼管不住這隻破手。」

  不過等荷官一說「請各位下注」,那名賭客立馬又恢復剛才的樣子,一聲不吭盯著賭桌。結果當然不用說了,在倀鬼的誘導下,只有輸輸輸。最後輸的手裡只有汗沒有錢,口袋也空空木有軟妹幣。

  我同情歸同情,既然有身邊有這個衰神,還是要好好利用一下,等他下完,按照與他相反的位置下注,不僅回本,還小賺了幾百。

  輸完錢,那個人臉色煞白,像塊木頭愣在那裡,就一直盯著賭桌又看了好幾輪。然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喊道:「把虎哥叫來,我要借錢!」

  賭場有服務生,聽到他說話,趕緊跑去找來一個人。只見這個人袒胸露懷,不知道是為了讓別人看見他那根小指粗的金色狗鍊子,還是滿滿的紋身。樣子怎麼說呢,很像鬥牛犬,尤其是走起路來。實在抱歉,侮辱了狗。不過那人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看起來還是很駭人的。

  那個人還帶著一群小後生,而且還飄著幾個沒有影子的鬼魂。小菌人說:「這就是虎!」

  我說:「看出來了,名字都叫虎!」

  小菌人又說:「主人,不對,我感覺到還有股危險的氣息!」

  「什麼氣息?」

  「不知道,反正讓我很不安。」

  讓小菌人很不安?我趕緊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別的東西存在。暗自提高警惕,默默觀察著局勢。

  那個叫虎哥的人過來以後,那名賭客趕緊走過去,拉住人家的手哀求地說:「虎哥,再借我點錢吧!」

  虎哥笑起來比哭都難看,但他樂意難看,我也只能將就地圍觀了。他說:「王老闆,怎麼,今晚手氣不好?」

  那名賭客臉上掛著苦相說:「別提了,都輸了。虎哥,再借我點吧,我能翻本!」

  虎哥笑著說:「這好說,咱們換個地方聊?」

  然後那名賭客就跟著虎哥走了,我趕緊吩咐小菌人跟上,接著鼻子一酸,打個一個噴嚏,小菌人說:「放心主人,族人已經去了!」

  有了小菌人的幫助,他們接下來的談話我也聽到了。

  虎哥說:「王老闆,借錢可以,但是您的房子,車子,公司都押給我了。您也知道,您用的錢畢竟不是小數目,所以……!」

  王老闆哭著說:「虎哥,我實在沒有東西可押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就先借我點,我肯定能翻本。等我翻本多給你加利息。」

  虎哥說:「規矩就是規矩,我也不好破。這樣,我倒是有個主意。」

  王老闆說:「什麼主意,你趕緊說!」

  「您不是還給您父母買了一套房子嗎,這樣,您先押給我們,反正也是暫時的。我相信您肯定會時來運轉。」

  王老闆說:「那是他們老倆口唯一的安身之所了,他們都上了年紀了,如果出了意外你讓他們怎麼活?你怎麼能這樣?」

  虎哥冷冷地說:「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就幫不上你了,請便吧!來啊,請王老闆出去!」

  王老闆猶豫片刻,咬著牙說:「行,寫字據吧,我按手印!」

  聽到這裡,我恨不得提把刀把丫砍死,什麼玩意。

  沒過一會,那個王老闆又抱著一堆籌碼回來了,眼睛更紅了,也更堅定了,當然,還是輸光了。最後失魂落魄地走了。

  這人雖然可惡,但是害怕他出什麼意外,想跟出去。但是小菌人淡淡地說:「主人不用擔心,這種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尋死的。就算想不開,也得到追債的時候,讓他先自責吧,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既然小菌人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擔心了。好,看清楚了倀鬼的做派,行,小爺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就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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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橫掃賭場絕對無敵手

  這群倀鬼,真是可惡的很啊,自己被人家搞死,反過頭來不僅毫無怨言,還幫著兇手害更多的人。相比而言,跑我那裡告狀的那個無賴鬼居然算是出類拔萃的有志氣了。做鬼都沒有點氣節,這種玩意還留著幹什麼?與其去了地府被打下十八層地獄,我今天就當回好人,發發善心,直接送你們上路吧!

  打定主意,我假裝閒逛,然後把目標先鎖定在剛才在我眼皮底下害人的那隻倀鬼。此時它又挑選了一個人準備誘惑,同樣是賭桌前圍著的賭客。

  賭桌前圍著很多人,這一次我沒有擠進去押注,而是假裝圍觀,悄悄把身體靠近倀鬼。因為大家的目光都在賭桌上,根本沒有人注意我。

  小菌人說:「主人,需要我幫忙嗎?」

  我說:「你們計劃怎麼幫?」

  小菌人說:「這個不難,只需讓族人帶著您身上的一點福光,然後鑽到鬼魂的天魂處,他們絕對乖乖聽話。因為一旦天魂被滅,再也不可能步入輪迴,連孤魂野鬼都做不成,只會是一具毫無意識的魂體。」

  聽這個方法還不錯,於是說:「嗯,那好,你們去找別的倀鬼,不過你們要注意安全。哦,對了記得不要有漏網之魚,只要制住鬼魂,即刻把他們帶到我的衙堂交給樹老等我發落。眼前這個,我要親手解決。」

  「主人放心,區區一些倀鬼不在話下。」

  暗自催動福光,灌進身體中,菌人領命,我又打個一個噴嚏,感覺從鼻內飛出幾十個帶著丁點白光的小傢伙。

  我前面的倀鬼感覺到了福光的湧動,迅速回頭,不過我哪裡會給他逃跑的機會。趁著大家不注意,一把抓住倀鬼的手,然後福光大作。我假意看著前面的賭桌泰然自若,而福光如烈火噴油,從倀鬼的胳膊處向全身蔓延。我故意放緩了速度,倀鬼的身體猶如被烈火一點點燃燒的草地。

  它一直掙扎,可那又有什麼用,哪裡能掙脫出我的手心。

  它想要反抗,那就更是白日做夢了,只要敢近身,瞬間就會化為烏有。這個時候倀鬼倒是發揚了不到最後決不放棄的風骨,死死硬撐,哪怕身上有百蟲噬骨的痛苦。

  它嘶吼地祈求,可惜,我的注意力全在賭桌上那一大把大把的錢。我比較笨,一心不能二用,所以他說什麼我選擇聽不見,看一塊木頭燃燒,哪裡有看錢來勁。哎,那邊那個荷官也蠻漂亮的,正好偷偷多看兩眼。

  小菌人看不下去了,說:「主人,要不您乾脆點吧,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惡人該有惡報,惡鬼更是如此,你們不是說這種東西根本不值得同情嗎?」

  「話雖如此,可這過程……要不這樣,剩下的交給我們如何?反正您已裁斷它魂飛魄散,此鬼渾身都是惡念,正好可以當成我們的食物,您看能不能賞給我們?」

  倀鬼在一邊痛苦地嘶吼,而我倆倒聊的起勁,我說:「你們不是只食用活人的惡念嗎?鬼的也行?」

  小菌人說:「鬼是由人變成的,鬼魂自然會帶著它做人時的惡念,只是在沒有遇到主人之前,我們沒有能力敢惹他們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我請客了,你們隨意,動筷子吧!」

  得到我的許可,小菌人幾乎全部湧出,就像燈爆閃了一下,再看我身邊的倀鬼,蹤跡全無。

  周圍人也被這突然的光亮嚇了一跳,我也很驚愕,當然不是因為光,而是因為小菌人這無與倫比的進食速度。這時有服務員過來查看,我假裝無辜。查看半天也沒有發現,然後服務生衝大家喊:「場子不准拍照,請大家自覺,如果被我們發現,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大家紛紛附和,算是蒙混過關了。

  小菌人打了一個飽嗝說:「謝主人成全!」

  「以後吃得慢點,這樣容易得發胖,你說我要是把你們養成一群小胖墩,我會不會得心肌腫大?」

  小菌人憨憨地笑著說:「好久沒有吃一頓飽飯了,跟著主人真好。可惜出去辦差的幾個族人無福享用!」

  我說:「誰知道你們這麼好養活,放心,咱家裡還有呢,哦對了,出去辦事的那幾個小傢伙怎麼樣了?」

  小菌人說:「已收到回報,倀鬼已經悉數處理,正驅趕著往家走呢!」

  「那好,我要開始掙錢了,哦,對了,你說贏多少才不會引起賭場的警覺。我聽說贏的多了,賭場就會找麻煩,有這回事嗎?」

  小菌人說:「您放心大膽的贏,只要有我們在,不管贏多少都能帶出去。要是您實在不放心,乾脆讓族人直接把他們的錢全偷走如何?」

  我一聽楞了:「好傢伙,你們也是活土匪啊。不過你能先告訴我如果一會贏了不讓走,有什麼好辦法嗎?我倒無所謂,這不還有那幾個哥們嗎?」

  小菌人細細給我講了他們的計劃,聽完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我真是撿到寶了,你們真是太可愛了。偷雞摸狗的事咱就不幹了,畢竟是文明人嘛,要贏錢就要拿出本事,咱光明正大地贏。」

  小菌人嘟囔說:「您這不也是作弊嗎,好吧,既然您願意光明正大的搶,那就聽您的!」

  我蒼白地辯解:「是贏,不是搶!」

  看著各種各樣的賭桌我問小菌人:「你說咱們玩啥?我都不會啊!」

  小菌人說:「會還用作弊?您隨便看吧,只要是用撲克牌的都行,反正您收錢就行。」

  「我擦,你們不是一個正直善良的種族嗎,怎麼說話也這麼損?」

  小菌人義正言辭地說:「可是我們現在是您身體的一部分啊,所以肯定像您!」

  好吧,這理由讓我無法辯駁。

  我也懶的再去看了,就直接跑到百家樂的賭桌前,第一把沒下注,因為小菌人要進去看牌。他們記牌的方法我也是醉了,鑽進牌盒中的小菌人念著牌,每念一張,在我心裡的小菌人就會站出一個充當那張牌,等牌念完,我這心裡整整齊齊站了一大排小人。然後每發一張,代表那張牌的小人就會站出來,像牌桌上一樣擺放。

  百家樂說白了也是個猜大小的遊戲,小菌人這樣安排,你說,我還怎麼輸。除了莊家通吃的那輪我會適當少押點,別的局都是全押。很快,身前的籌碼堆積如山,周圍的人自然發現了,都跟著我一起下注。荷官汗如雨下,臉上沒了人色,每次開牌都看到他喉結一股,似乎心都快跳出來了。不過那還是沒什麼卵用,在眾人的不懈努力下,這張賭桌塌莊了。

  這個時候,我身後早就聚集了很多人,有的掏出煙討好地喊我:「賭神啊,帶哥哥幾把如何?」

  當然,我沒有理會。而是心疼地摳出一個籌碼遞給身邊嘴巴張的比臉都大的服務生,硬氣地說了一句:「去給我拿包好煙,剩下的……」其實我想說剩下的錢折現找給我,但是看周圍站在那麼多人靜靜看我裝逼,沒辦法,揪心地說:「剩下的,賞給你!」

  服務生當然很高興地走了,此時籌碼早就抱不動了,哥幾個也發現了我這裡的情況,於是自覺發揚雷鋒精神,搶了。

  後來又換了好幾張賭桌,反正但凡我去哪,哪張賭桌就會塌莊,而且塌莊的時間更短了,因為在我屁股後面跟了很多打秋風的賭客。甚至有幾個荷官扛不住壓力,塌莊後直接暈在賭桌前。其中還有幾個漂亮的小妹妹,心有點略疼。

  正當我春風得意的時候,身後有個人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頭一看,正是那個虎哥。

  他臉上很難看,愁容擠在一起,那道刀疤更深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恭喜小兄弟財源廣進,看你也玩的累了,要不大哥請你上去唱唱歌休息休息?」

  我暗笑,這是要趕人了,不過我根本不吃他那套。別以為有個刀疤就能嚇唬人,厲害的人從來都是讓別人受傷,自己可不能吃虧。拿著被揍的證據當榮耀,還嘚瑟。

  我笑著說:「虎哥好意心領了,我還沒玩夠呢!」

  虎哥鐵著臉,黑青的顏色,瞪著我惡狠狠地說:「我怕兄弟你贏多了,拿不動,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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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場驚心動魄的賭局

  虎哥這番話,明顯有威脅的意思。原本還吵鬧的賭客,此時也都不敢吱聲了,看來這個刀疤男在這個地方,還是有幾兩讓人感覺油膩不想招惹的肥肉啊。

  哥幾個更不用說了,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在話下。看到僵持的局面,也偷偷暗示我先見好就收。如果擱以前,我還真不願意觸這個黴頭,老話說得好不吃眼前虧,和這樣的人適合背後耍陰招。

  不過聽了小菌人的計劃,我今天鐵了心要正面較量較量。

  於是刀疤男虎哥說出怕我贏多了,拿不動,帶不走的話時。我假裝憨厚地擼起袖子說:「俺農村來的,有的是力氣,能拿動,放心吧。」轉臉又沉聲說:「你們不會是輸不起吧?」

  此話一出,滿場震驚。在旁人眼裡,饒是我身板結實,但畢竟還很稚嫩,居然敢在這種情況下,不給眼前這位老江湖台階下,逼著人家跳樓,這不就是作嗎?

  哥幾個也略微有點慌張,他們也沒見過我這樣。不過他們也很瞭解我,我敢這樣說話,絕對不可能是神經搭錯了,或者腎上腺素炸鍋了,肯定猜到我有十成把握。所以他們也很配合在一邊開始煽風點火:「沒事,他拿不了,不還有我們嗎?外面還停著一輛車,後備箱都空著呢。」

  刀疤男臉上掛不住相了,他身後的小弟把手踹兜,好像在按著什麼,躍躍欲試想要動手。周圍的人默默地向後退,把我們中間留出很大的空間。

  刀疤男虎哥鎖著眉,嘴角抽動,不過維持了幾秒轉怒為喜說:「咱們這裡的服務宗旨就是讓每位客人玩的開心,既然幾位沒有盡興,那咱們換個地方玩大點如何?」

  我也不願意在這裡動手,聽他這麼說,毫不猶豫地說:「沒問題,帶路吧!」

  虎哥扭頭在前面走,而他的馬仔圍成一圈把我們哥幾個包住,生怕我們跑了。丁總悄悄地囑咐:「一會要是動起手來,手邊有啥就拿啥,先幹那個破了相的。」

  我說:「放心,一會你們誰都別動,數錢就行!」

  丁總氣得:「你這腦袋這麼圓也不像是被門擠過啊,這架勢像是給你送錢的節奏?」

  我胸有成竹地說:「別怕,我讓他掏錢,他就得乖乖掏錢。」

  雞蛋很淡定地說:「丁總,靜靜地看著人家作就好。要是演砸了,咱們先撤。」

  丁總沉吟一下小聲地對大家說:「一會進去,咱們先找好出口,見勢不好,三十六計溜為上。」

  我暗笑,沒有說話。

  跟著刀疤男虎哥來到一個獨立的房間,房間裡放著一台很大的賭桌。屋裡還有幾個人,冷冰冰地看著我們。

  虎哥對其中一個帶著墨鏡的人點頭哈腰地說:「老大,請不走,說還想玩,我就把人帶來了。」

  那個人點點頭,手裡夾著一根煙抽了一口,這個時候我看見那個人手指斷了2根,他說:「那我親自陪陪這位貴客。」

  刀疤男虎哥對我說:「這是我們賭場的老闆,讓他老人家陪你玩幾把怎麼樣?」

  我裝傻充愣地說:「賭場老闆啊,那肯定有錢,行,來吧!」

  我和那個斷指分別坐在賭桌兩頭,賭桌中間站著一個荷官。這個情形我見過,和賭神那裡面演的幾乎一摸一樣。不由得甩了甩頭,雖然我是個毛寸,但總覺得那一刻我有一頭油亮的長髮。

  玩法換了,每人五張牌,每發一張都會下一次注。不過在小菌人的指揮下,依舊是無往不利。很快,桌子上滿滿都是籌碼。

  讓我意外的是,對面那個人非常冷靜,幾乎面無表情。而且帶著墨鏡,也沒辦法通過眼神來判斷他的內心活動。

  玩了這麼久,我也明白了其中的規則。重新開一把,還沒發牌,我就知道自己會拿到一手順子,而對面那位會拿到一手雜牌。很明顯,肯定又是我贏。我隨意地拋灑著籌碼,等他棄牌。

  可誰知道,發完最後一把牌,輪到我們下注,對面那位慢慢地把手裡看過的牌扣在桌子上說:「小兄弟,這樣來來回回也沒什麼意思,這樣,咱們玩把大的。你手裡的籌碼也不少但也不多。敢不敢一次全部押進去?」

  我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心說這還不多,別看我大大咧咧,每贏一枚籌碼都會牢牢記在心裡,都不用數就知道這裡有多少錢,一共六百七十三萬五千四百三十五塊錢。要不是正事還沒辦完,估計我都樂的上天了。

  此時他突然說這句話,肯定有問題,於是問他:「我倒無所謂,那你的籌碼是什麼,我看你桌子上也沒幾個大子了。」

  他笑了一下說:「我吃個虧,桌子上的籌碼全部扔進去,然後再把我這個賭場押上,你看怎麼樣?」

  聽到這話,我暗罵,你個老狐狸當我是啃蔬菜長大的兔子?拿著一手爛牌就敢把自己身家押進來,不是要詐我就是要玩手段。

  這個時候小菌人說話了:「主人別上當,你對面那個人是老千,剛才已經偷偷換牌了。」

  原來是這樣,我問小菌人:「你剛才和我說的那些手段保證管用?」

  小菌人沒明白我的意思,愣了一下說:「我們怎敢欺瞞主人!」

  我說:「那就好,小爺我今天玩個大的!「

  和小菌人說完,然後起身伸開手臂,一推把全部籌碼推進牌桌說:「來啊,你當我怕你!」

  斷指冷笑一聲,把他手裡的牌往桌子上一甩,果然出老千了,同花順,比我的牌大很多。我也沒有起牌,而是隨手往牌堆了一扔說:「你贏了!」

  丁總在身後咬牙切齒地說:「這個敗家玩意,完了,破產了。」

  那個人此時臉上露出笑容說:「小兄弟大氣,是個人物。那今天咱們就散了吧,大哥給你安排好了,姑娘美酒隨便你們造!」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我又坐下說:「等等,我還沒盡興呢!」

  刀疤男虎哥一聽,一拍桌子說:「老子忍你很久了,你是不是找事?別給臉不要臉?」

  斷指壓壓手示意刀疤男安靜然後說:「你已經輸光了,還想怎麼玩?」

  我冷笑一聲說:「我有個朋友說您這裡輸了可以暫時拆借點,我想先借點,怎麼樣。我那朋友可說了,您最仗義了。哦,對了,他和這位虎哥應該是老相識了。」

  刀疤男疑惑地問:「你朋友,誰啊!」

  我悠悠地說出那個來告狀鬼魂的名字。話剛出口,刀疤男和他手下的馬仔,同時從口袋裡掏出匕首。

  刀疤男瞪著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平靜地說:「先收起你的刀,不要以為你們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就你這種廢物還沒那本事。實話說了吧,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什麼朋友,小爺我今天就是拿這事找茬的。而且既然敢來,還怕你這小破刀?不想把事情鬧大,就給老子乖點。」

  說完,刀疤男被嚇住了。斷指看了一眼虎哥,罵了一句:「廢物!」然後坐下身對我客氣地說:「兄弟在哪條道上混?」

  我說:「放心,小爺我愛走夜路,至於哪條,還真不方便透露。」

  雞蛋接過話饒有意味地說:「反正黑的很!」

  斷指說:「行,那你押什麼?」

  我說:「押我一個閉嘴!」

  「可以,那你賭什麼?」

  我指著刀疤男說:「賭他一個永遠閉嘴!」

  聽到這話,刀疤男虎哥趕忙跑到斷指身前雙膝跪地說:「大哥,您不能答應啊!」

  斷指看了他一眼說:「你還信不過大哥?這把我賭了!」

  刀疤男面如死灰卻也不敢再言語,起身站到一邊。

  我吩咐小菌人:「把他先給我制住,別一會狗急跳牆。」

  幾個小傢伙領命,衝向刀疤男,可剛到他身邊,忽然身上冒出一股青光,眼見幾個白點黯淡。

  小菌人驚叫:「主人不好,我知道那股危險的氣息是什麼了,有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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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破邪神煞氣賭桌再聚

  邪神?這又是什麼玩意?

  還沒來得及問,只見刀疤男身後青光聚攏,幻化成人形,再看那個人的模樣,著實讓我大吃一驚。青衣虎軀,鐵甲金盔,明晃晃一柄青龍偃月刀寒光閃礫。

  要不是坐著,說不定此時我雙膝一軟就跪在當場,怎麼會是關帝爺?這個刀疤男到底什麼來歷,居然有此等大神護體。

  我剛要起身,畢竟天神在前,而且算得上是老相識了,再坐著那就很失禮了。而且看關帝爺蔑視的眼神,都不想拿正臉看我,他老人家估計已經生氣了。

  不過小菌人趕緊說:「主人莫慌,這並非是真正的關聖帝君。」

  「什麼?你胡說什麼?這分明就是關帝爺!」

  小菌人說:「主人稍安勿躁,聽我慢慢說。」

  我強壓住心中的震撼,局促不安地坐下,偷眼觀瞧關帝爺沒什麼反應,只是守在那人身邊。估計是看我表情突變,斷指瞅了我一眼淡淡地說:「朋友,有什麼問題嗎?」

  我心想,這樣待著肯定會露出不自然,引起懷疑,還是找個藉口先出去,瞭解清楚事情真相再說。

  於是打了個哈哈說:「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一緊張就內急。這不,要玩這麼大,感覺就上來了。怎麼,可否容我方便一下?」

  刀疤男馬上說:「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是不是想跑?」

  我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對著斷指說:「這位大哥,你這小弟這麼沒規矩?不僅沒規矩,還沒腦子。老子我要想跑,至於到現在?你要不放心,我這幫兄弟留下。」

  斷指衝身後罵了一句:「閉嘴」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朋友你隨意!」

  然後我起身要走,棟哥偷偷拉住我:「你丫不會是想把我們當肉票留下,你一個人開溜吧?」

  我甩開棟哥沒有說話,而是給丁總使了一個眼色。丁總飽含深意地微微點頭,棟哥偷偷問:「你們這傳什麼情?這雞賊什麼意思?」

  丁總說:「其實我也不懂,好好待著就行了,他是那種當叛徒的人?」

  我從房間出來,本以為會有幾個人跟著,沒想到身後毛都沒有。出來才發現,原來已經清場了,門外都是那些小馬仔,怪不得對我這麼放心。看來即便我剛才贏了想收手,也未必出的去。

  我也不在意那些,一邊走一邊聽小菌人說話:「主人,屋裡那個並非是真正的關聖帝君,而是一尊邪神!」

  「邪神是什麼?關二爺我親眼見過,就是那般模樣啊!」

  「關聖帝君本是至尊天神,身上都是金光萬丈,只有邪祟才會冒著青光。那個東西叫邪神,徒具關聖帝君的外表罷了。如果您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睛透著邪惡。」

  我越聽越糊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菌人耐心地說:「主人沒有留心看那個刀疤男的紋身嗎?在他身後正是紋著一個關聖帝君的神像。」

  他這麼說,我還真沒發現:「紋身很常見啊,難不成連紋身都能成精?那要是紋個比卡丘,是不是真的會蹦出來一個會放電的小耗子?」

  「主人莫玩笑。關帝爺不是一般人能扛的起的,真正的關帝爺絕對不會保佑這種敗類。紋身其實和畫符一樣,只不過紋身是以人體為符紙。而且每個人五行命格不同,同一個紋身在不同人身上影響也不同。關帝爺是武聖,但同時也是一尊殺神,對殺氣很敏感,也很親切。他紋上這個圖案,因為具有關帝爺的行,所以很容易匯聚靈氣。不過他手上沾滿鮮血,身背數條命案,煞氣很重。所以煞氣取代靈氣,一旦化形,就是邪神。剛才族人欲衝體,這才會現身保護。」

  聽完恍然大悟,對啊,關帝爺那樣的英雄人物怎麼會保佑這個人渣。不過還是有個擔憂:「這邪神厲害嗎?」

  小菌人說:「對於普通鬼魂來說是很恐怖,所以剛才一時情急我才會失態。不過對於主人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什麼叫應該,你給個准信,確定嗎?」

  小菌人肯定地說:「確定,咱們家那尊千年桃妖您都能派去看大門,這等小角色根本不算什麼。」

  既然這麼肯定,我也就不猶豫了。肉身藏進廁所,再次出來已是靈魂。

  入得房間,我還是不放心,對著那尊邪神說:「二爺?記得我嗎?」

  因為我沒有放出福光,此時與鬼魂無異,他見我,楞了一下,然後二話不說,掄刀就砍,嘴裡還大罵:「孤魂野鬼,敢侵擾我家主公,找死!」

  聽到這句話,我這才肯定小菌人的看法。三國的時候,曹操那麼對關帝爺,都沒能收入賬下,今天居然會對一個小流氓俯首稱臣。他要是說:敢侵擾我家第一百幾十代的小孫孫。那我還說不定猶豫一下。

  見刀來勢洶洶,我放出福光。邪神大驚失色,不過出刀的招法已使老,撤刀已然來不及。我從後腰抽出魯班尺,閃身錯開身位,避過刀鋒,然後箭步上前,直接拍到邪神的臉上。

  邪神頓時化為一股黑氣散開,又在不遠處重新匯聚。我連連出招,他倒是抵抗不住。可我也拿他沒辦法,總是中招後化為黑氣,接著再次聚集又是人形。真是打不死,理還亂。

  小菌人說:「主人,此股黑氣乃是煞氣,他沒有實體,您一時難以破除啊。」

  腦海裡突然靈光一現,當時和老耿對決的時候,魯班尺可以收掉他的致命一擊,那是不是也可以收掉煞氣。

  心中所念,再次揮動銅尺,不知怎麼回事,隨口說了一句。

  坤厚載物,德合萬疆。

  銅尺金格變化,坤字明亮,黑氣擰成風柱,被魯班尺吸進其中。然後催動福光,打入魯班尺,我看你還怎麼跑。

  收拾完邪神,小菌人高興的手足舞蹈:「主人好厲害。」

  我假裝謙虛:「一般,一般,不要太崇拜。」

  從廁所回來的時候我問小菌人:「那個傢伙到底是怎麼出老千的?」

  小菌人說:「剛才讓族人去查看過了,他袖子藏著幾張牌,不過手法精妙,快如閃電,咱們看不出來而已。而且我懷疑他那眼鏡也有問題,應該是能看透牌面。不過這種手段都很粗陋,看他斷了那兩根手指想必也是出千時被跺掉的。他把主人當成雛,也仗著是在自己的地盤才敢這樣。」

  「你懂得挺多啊!」

  「時常和賭棍打交道,這些伎倆多少知道一些。」

  我心思一動,既然和我玩陰的,就別怪我臭不要臉了。

  於是忍住自己內心的狂喜對小菌人說:「那個,你說咱們輸了的錢怎麼就搞回來了!」

  小菌人瞅了我一眼說:「搶唄!」

  「哎,你看你,動不動就搶,太不好了。不過既然你這樣執著,我就勉強答應了吧。」

  小菌人嘆口氣撅著嘴自言自語地說:「明明自己心裡那麼想,非要讓我說出來。心都快樂成爆米花了,還裝清高,哼!誰讓你是我主人呢!」

  我假裝沒聽見,對小菌人說:一會你就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回到屋裡,有幾個馬仔手裡拿著一個儀器攔住了去路。

  我問:「這什麼意思啊?」

  丁總說:「人家害怕你上趟茅房,暗地裡夾帶些私貨。」

  斷指說:「朋友別介意,關係重大,咱們該坦誠相待。」

  我一把推開馬仔說:「是該坦誠相待。查我可以,但是要是查不出什麼,那我可要提兩個條件。」

  斷指說:「什麼條件?」

  我心說,真是瞌睡給遞枕頭:「一:如果從我身上查不出什麼,那請您把那隻墨鏡摘掉,都是刀口混飯的,誰還不明白誰,別揣著明白當糊塗。二:規矩我來定,咱們也別玩剛才那個了,來個簡單粗暴的,每人從牌堆抽一張牌出來比大小,10最大。怎麼樣?」

  斷指頓了一下說:「可以!」

  真是挖了坑就跳,還混江湖的,真拿自己當大個。真以為你輸了也能耍個賴?

  看他同意了,我伸直手,讓那些馬仔隨便查。用儀器還怕不穩妥,直接上手摸。不過我都不在意。

  搜索完畢以後,再次坐定,斷指也摘掉自己眼鏡。牌就放在桌子中間。

  我沒有動手,斷指說:「朋友你是客,客隨主便,那哥哥就不客氣了。」說完就要動手。

  我說:「隨便!」

  斷指摸了一張看完扣在牌桌上,笑著對我說:「朋友請!」

  我沒有動,而是吩咐荷官:「替我抽出上面數第五張牌,然後麻煩你再給我亮出來!」

  荷官看了斷指一眼,斷指點點頭。

  荷官按照我說的,抽出那張牌直接亮起,是一張紅桃十。當牌亮出的那一刻,斷指終於沒忍住瞬間站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說:「這位大哥,亮你的牌吧!」

  斷指死死用手按住自己的牌,遲疑許久說:「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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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2:35:50

第107章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搶

  當斷指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屋內的人都楞住了,尤其是刀疤男,臉上沒了人色。

  哥幾個算是傻眼了,棟哥上前說:「你說,你是不是請賭神附體了?」

  丁總他們趕緊拉住,靜靜站立,因為周圍的人看我們的眼睛已經不一樣了,露出殺氣。

  其實贏牌很簡單,首先牌堆裡的牌我全部清楚他們的位置。而且最重要的是,也是小菌人告訴我,斷指袖中藏著什麼牌,其中只有一張十就是紅桃十。他先抽好牌,就算出老千,也只能換成最大的紅桃十。之所不敢提前露牌,就是害怕我也恰巧抽到紅桃十。

  其實如果我自己動手抽到紅桃十,他也可以汙衊我作弊。但是他萬萬想不到我根本就不動牌,而是讓他自己的人動手。看到我恰巧抽出紅桃十,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這怎麼可能是巧合?

  斷指瞪著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冷笑著說:「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贏了,賭注還記得嗎?」

  斷指冷笑一聲,馬上變了臉色說:「就算你猛龍過江,到了我的地盤也的給我臥著,管你是何方神聖,今天別想出這個門了,老虎,動手!」

  刀疤男一聽命令,衝那些馬仔說:「愣著幹什麼,動手!」

  丁總大喝一聲:「哥幾個,抄傢伙,老馮這逼裝大發了!」

  雖然內心也沒底,但我根本沒有動,而是靜靜地看著。正當馬仔得令準備下手的時候,刀疤男突然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心口躺在地上,小弟們也沒明白怎麼回事,停住自己手裡的動作看著自己大哥。看到這一幕,我心放下了,看來小菌人沒有騙我。

  刀疤男躺到地上,抽搐了幾下,嘴裡吐出兩口鮮血,再也不動了。

  有小弟上前一摸鼻息,嚇的直接坐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說:「死、死、死了!」

  好了,看來今天誰也攔不住我肆無忌憚地裝了,故意清清嗓子說:「輸了,就要願賭服輸。龍,永遠都是龍。蚍蜉撼樹,不知道天高地厚!」

  然後轉頭對丁總說:「這個成語用的是不是很有格調?」

  哥幾個傻了,丁總掐了我一把說:「你要瘋啊,你知不知道幹了什麼,殺人啊!」

  斷指斜著眼看著我說:「這是你幹的?」

  我笑著說:「喂,大兄弟,你戴墨鏡是因為瞎嗎?你看見我動一根手指頭了?可能是老天有眼吧。」

  身邊的馬仔此時像一隻只看見食物的餓狼,蠢蠢欲動。我瞟了一眼身邊那幾個說:「不服啊?我這人啊,就是命有點好,有老天爺罩著。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幾個小弟也不敢動了,不過還是免不了有一些不信邪的,尤其是大哥死了,正是好好表現上位的好機會。聽我說完,二話不說,抽出匕首就向我插過來。

  可惜啊,出刀時迅猛有力,可快到我身邊時,一頭栽在地上。因為他也開始心疼了,當然不是心疼我。匕首落地,捂著胸口,在地上打滾。

  如果說刀疤男是一個巧合,那這次估計沒人敢那麼認為了。也沒人敢上來查看自己的兄弟,而是向後挪去。

  我對著斷指苦口婆心地說:「你看看你,怎麼說也算是民營企業家,一點都不注重員工的身體。尤其是幹你們這行的,體格好才能創造更高的業績嘛。」

  斷指哪有心情聽我調侃,頭上細密的冷汗已經滲出來了,扶著椅子坐下顫顫巍巍地看著我說:「大哥,有話好商量!」

  我踢了一腳身下抽搐的那個小弟說:「起來吧,別隨隨便便就衝動,這樣對心臟不好。」

  踹了一腳,他居然好了,看我像見著鬼一樣,爬起身撒腿就跑,聲音都撕裂成碎片:「鬼,鬼啊!」有一個人跑,就有第二個人溜,一眨眼,我們身後那些小弟都選擇了主動在我眼前消失。

  我對斷指說:「行了,咱們繼續玩吧!」

  斷指手摳住桌沿,看得出來是為了控制自己發抖的身體。他強忍著顫抖說:「這位兄弟,不,這位大哥,小弟是不是哪裡得罪您了,還請您明示。」

  「沒得罪啊,挺好的,主要是還沒玩盡興。」

  斷指更慌了:「如果是因為老虎的事,那您千萬得明察秋毫,他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心說,和你沒關係就見鬼了,不過還是輕鬆地說:「哦,你說他倒是提醒我了。你們還不趕緊報個警?這突然死個人,別把我牽連進來,大家都看見了,我可動都沒動啊!」

  斷指趕緊對所剩無幾的小弟說:「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抬出去?趕緊打120,早就說他身體不好應該在家好好休息,非要出來工作,你看出事了吧!」

  把死人抬走,那個人的鬼魂在他死的那一刻就讓菌人部落的族人帶走了。

  清理完現場斷指說:「這位大哥,還沒問您高姓大名。」

  「怎麼,想尋仇啊?沒事,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可得擔心自己的身體。」

  斷指趕緊說:「不敢不敢,是想誠心結交你這個朋友。」

  小菌人都看不下去了,對我說:「主人,要搶就乾脆點,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裝什麼好人了。」

  哎,連他們都看不下去了,那我還是乾脆點吧:「既然想結交,那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就忍不住要說兩句了,都是明白人,你說你幹的是些什麼事。比如剛才輸的那錢……」

  斷指立刻明白了:「大哥,是我不地道,這事我回頭肯定給您一個圓滿的答覆。」

  我站起身說:「回頭?算了,怪麻煩的,就別回頭了,當下的事當下解決。我也不是訛詐你,贏了多少給我多少就行。」

  斷指犯難了:「這……」

  「不樂意啊?那你不樂意我也沒辦法,不講規矩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好自為之。」

  說完就要走,斷指趕緊跑過來攔住去路,低頭哈腰地說:「大哥別生氣,就按你說的辦。我立刻安排人給你轉賬。」

  就這樣,斷指乖乖地給我把錢打過來。完事,在丁總的建議下,還立了一個字據,說清楚這個錢是他借我們的,連同賭場在內算是抵債。雖然斷指不樂意,但是也沒辦法。不過我知道這樣的人是在隱忍,肯定留有後招,不過他那個算盤,白打了。他的事,還沒完呢。

  從賭場出來,哥幾個都有些後怕,畢竟出了人命官司。他們知道是我搞得鬼,但是連他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辦到的。在他們的逼問下,我只好扯謊說是地府來人,收掉了那個人的命,因為他實在作惡多端。而且不管誰來查,刀疤男的死因只有一個,心肌梗塞。

  這當然是小菌人幹的,本來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因為每個人都有三火護體。自從跟了我,身體帶著福光的小菌人,可以隨意進出人的身體。小菌人堵住刀疤男虎哥的冠狀動脈,造成閉塞,人還怎麼能活。

  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他確實死於我手。我以為自己會害怕,也曾猶豫要不要下這麼重的手,畢竟是一條性命。可到了那一刻,我還是沒有留情,居然還有了一絲莫名的快感。

  回到別墅樹老迎上來說:「小官爺,那些帶回來的鬼魂都在衙堂,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琢磨了一下說:「今天不去衙堂了,把那些傢伙都帶到客廳,咱們在客廳審問。」

  樹老去安排,沒過一會,客廳跪下七八個鬼魂,有倀鬼和刀疤男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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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2:44:51

第108章 送魂歸府司衙得王令

  丁總問:「老馮,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有這麼多死鬼?」
  
  雞蛋說:「阿西,他是害怕咱們誤會他,所以讓咱們親自聽聽。」
  
  我說:「還是蛋哥懂我!」
  
  丁總說:「擦,把兄弟們當成什麼了,我們沒有覺得你有錯,但是殺人這種事,總是感覺有點那個!你說你是有本事,但是隨隨便便為了錢就把人殺了,我們害怕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你就不是你了!」
  
  棟哥補充道:「對啊,雖然俺們把你叫屠夫,但是在我們心裡你還是個善良的人。」
  
  小聖剛想說話,大家一起說:「你閉嘴,明明是個老司機,還裝純賣萌,可恥。」
  
  小聖委屈地說:「人家真的沒去過幾次!」
  
  雞蛋說:「一回生,兩回熟。要達到你那種見面就卿卿我我的程度,你說得幾回?」
  
  小聖不敢說話了。
  
  看大家放鬆了,我說:「那個人其實死有餘辜。」
  
  說著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還有那些倀鬼的身份,當然隱去了小菌人在其中的作用。聽完以後大家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
  
  不信沒事,那就開審。別的鬼魂都跪著,尤其是原先來告狀的那個,被瓦爺和鍋爺調教的很乖,幾乎是六體伏地。但是刀疤男很不服氣,站著身子就是不跪。
  
  我說:「跪下!」
  
  刀疤男很不服氣地說:「你算老幾,老子現在死人一個還怕你?」
  
  這倒是比那些倀鬼有骨氣,不過也不看看什麼地方,敢來我這耍橫。
  
  我還沒說話,瓦爺上去就一磚,一邊打一邊罵:「死都不跪是嗎,敢對我家官爺無理,我拍死你!」
  
  一個小小的鬼魂,哪裡能經得住仙體的狂揍,不過最後倒是沒有跪下,因為也跪不起來了,直接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挨個審問完,尤其是先前來告狀的那個鬼魂一番聲情並茂的控訴,大家終於明白這個刀疤男是有多可惡。而且我們也知道了,那些倀鬼都是被刀疤男害死的,刀疤男是受斷指的指使。不過很多冤案最後都是讓手下的小弟頂缸。
  
  審完,要不是我拉著,哥幾個恨不得現在上去就打他個灰飛煙滅。
  
  辦完這一切,丁總擔憂地說:「既然人家勢力那麼強,那個斷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啊。」
  
  我笑著說:「放心,不會讓他跑了。我只是不確定那個斷指在其中起什麼作用,現在知道了,豈能放過他。」
  
  叫來瓦爺和鍋爺,當著大家的面對吩咐他們去辦剩下的事,聽完我的主意,大家只有一句話送給我:「你丫,真賤啊!」
  
  丁總說舔著嘴唇說:「這麼說,咱這錢算是穩妥了?」
  
  我一看他舔嘴唇,就知道準沒好事,假裝沒聽見就要開溜。哪裡能跑的了,被幾個人按在沙發上的我,就像被山大王綁架的良家女子一樣,抱緊身體說:「你們想幹什麼?」
  
  「爺們不劫色,劫財!」
  
  錢自然沒有分,不過是哥幾個開玩笑而已。大家早就說好,不義之財要用到行善之事上。所以這筆幾百萬的鉅款,歸於公司財政,後來用到的時候一分沒少,而且還多出來很多。這就不得不說丁總他們腦子靈光,他們用其中一部分錢做了投資,多出來的那部分正是投資的收益。
  
  接著再說斷指,最後進精神病院了,病的名字叫妄想迫害症,只用了一晚上就發病,而且絕不反彈,真是終身受用啊。我們為了確認,特意以朋友的名義去探望過,他嘴裡只有一句話:「鬼啊,鬼啊,別來害我。」當然,這都是瓦爺和鍋爺的傑作了。
  
  衙堂押著這麼多鬼魂也不是個事,手裡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吩咐了樹老照顧好家裡,帶著這些鬼魂趕往地府。
  
  樹老借了我一根繩子,是用他本體桃枝所化,以防鬼魂路上逃跑。不過他太過多慮了,一路上根本不用我上心,那個告狀的鬼魂倒是認真地充當起了解差,路上吆五喝六,驅趕著其餘的鬼魂趕路。刀疤男的鬼魂稍有動靜,上去就是一頓大耳光,我也樂的清閒。
  
  路上碰到出去辦事的鬼差,看到我都親切地打招呼:「靈官大人,您這是大買賣啊,真是辛苦了!」
  
  我得意地說:「哪裡哪裡,兄弟們也辛苦。」
  
  路過鬼門關,老遠就看到花大妞迎過來。鬼魂看到這個大鬼,都不敢直視。花大妞高興地說:「小官人,你看我的衣服漂亮嗎?」
  
  我打眼一看,這才想起來,這不就是棟哥給燒過來的那套嗎?
  
  我笑著說:「喜歡嗎?」
  
  花大妞高興地說:「太謝謝小官人了,非常喜歡!」
  
  「喜歡的話,我回去再給你弄幾套,就挑國際最流行的款式。」
  
  花大妞樂羞著臉說:「哎呀,那些衣服都是拿幾塊布布遮羞,人家不能要!」
  
  幾個鬼魂看見這個貌似兇惡的大鬼居然有著孩童般的表現,都偷笑。不過下一刻他們就笑不出來了,花大妞抬腳就把他們踩在地上:「笑什麼笑,沒見過美女啊!」
  
  我說:「好啦,還辦正事呢,正好你在,幫我拉著他們,咱們去善惡司。」
  
  花大妞兩隻手抓起鬼魂跟在身後,小聲地對我說:「小官爺,上次您送來的那些東西,我們都收到了,大家都念你的好,不過……」
  
  「不過什麼?」
  
  花大妞猶豫地說:「不過您一會要小心肖判官,上次您送來一位美人,肖判官偷偷領回家了,不過被崔府君發現了。狠狠責罰了一頓他,估計這會還生您的氣呢!」
  
  我笑著沒說話。
  
  來到善惡司,果然,肖判官吩咐底下差人分別提審了幾個鬼魂。但是整個過程都沒有拿正眼看我一下,我倒是渾不在意,一直盯著他。
  
  他也知道我在看他,不停地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鬼魂審判完送於下一處司衙自不必說,犯人帶走以後,肖帥帥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醜靈官,你可知罪!」
  
  我去,這什麼鬼名字,估計也就他能想出來。我笑著說:「哎呀,帥判官,咋咋呼呼幹什麼,不就給你送了一個美人嗎?再說也不是我送的,是我那些哥們聽說地府有位大帥哥,都覺得英雄配美女,自發給您送來一位。本來還想給你整個國外的,怕您不合口味!」
  
  肖帥帥臉都紅了,又一拍驚堂木說:「你那是行賄,本官雖然相貌出眾,但也是正人君子,你怎麼能做這麼無恥的事?你這是玷污本官的名聲!」
  
  「好好好,你高風亮節,我回去好好罵一頓他們,下次不給你寄東西了,我給咱們地府當差的兄弟送。怎麼說我和他們也算是同事,帶點土特產也合乎情理。是不是啊,哥幾個?」
  
  司衙別的鬼差高興地說:「謝靈官大人惦記!」
  
  肖帥帥重重咳嗽一聲,制止住騷動,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土特產當然可以啦,都是同殿稱臣,溝通溝通感情無傷大雅。至於那些別的東西,咱還是不要搞了,對不對。」
  
  「好好好,聽你的。笑一個,肖判官笑起來特別帥!」
  
  肖帥帥沒忍住還是笑出來了,站起身說:「醜爺此番功勞不小啊,處理得當,崔府君那裡已經給你記了一筆,可喜可賀啊!」
  
  我問:「那我殺人那事,是不是太過了?」
  
  肖帥帥搖搖頭說:「不不不,你做的對。也就是他命好遇到你手裡,如果被聖君或者在陽世巡查的日夜遊神發現,早就被打的魂飛魄散了。」
  
  聽到地府肯定,我心算是徹底放下了:「好,那沒事我就回去了!」
  
  肖帥帥攔住我說:「等等。」
  
  我回頭問:「怎麼了?」
  
  「崔府君讓我轉告你,不義之財不可用。」
  
  「放心,我們會拿那些錢做善事的。還有嗎?」
  
  肖帥帥又端坐在案桌上,正正嗓子說:「馮靈官聽令!」
  
  我一聽有令,也站好。肖判官說:「得閻王令,速去南方接一賢者,魂歸地府!」
  
  「什麼人需要我去接?」
  
  肖判官說:「你是地府在陽世唯一的靈官,此人一生積德行善,是一等一的好人,讓你親自去,這也是為了表示地府的尊重。」
  
  我一聽就楞了:「你不是說還有幾位靈官嗎?我怎麼成唯一的了?」
  
  肖帥帥自知說漏了嘴,趕緊說:「這不是關鍵,記得,不要耽誤了時辰這可是閻王爺親自下的令!」
  
  「誰啊?」
  
  肖判官把名字一說,我愣住了,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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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善有善報死後神靈敬
  
  他叫武白,是一位老人,一位很平凡卻很不普通的老人。他的事蹟感動了無數人,我早有耳聞,也敬佩不已。
  
  他生活在社會最底層,一個以吃飽穿暖為頭等大事的階級。對於這樣人,如果有七十萬那會是什麼概念?
  
  恰恰他真有七十萬,可他過的甚至不如乞丐,乞丐如果遇到善主還會得一口好肉。而他,每日的生活就是一杯清水,幾個涼饃饃;一副老邁的軀體,一輛破爛不堪的三輪車。那七十萬幾乎是他一輩子的勞動所得,而那些錢,沒有進入子女的腰包,而是資助了成百個上不起學的孩子們。
  
  地府讓我去接他,本該榮幸。卻也不忍,因為那意味著這樣可敬的一位老人,將要辭別這個還沒有來得及享受的世界。
  
  肖判官看我心有所動,安慰說:「人終有一死,武白老人在人間沒有享到的福,等來了地府都給他補齊!」
  
  我嘆口氣說:「話雖如此,但好死不如賴活著,老人那麼善良,為什麼不能開恩讓他多活幾年?」
  
  肖帥帥說:「已經是閻王爺開恩了,你想想,他每日風餐露宿早就積勞成疾,就這樣還活到93歲。這當然不能說是閻王爺的功勞,都是他自己功德無量,感動了天地。現在時辰到了,生死輪迴本就是萬物的規律。念其品格高尚,所以為了表達對他老人家的敬意,這才請你親自去請。」
  
  道理我懂,只不過一時不忍心而已,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只好領命:「好吧,那我即刻啟程!」
  
  「等等!還有一事得囑咐你!」
  
  「怎麼了?」
  
  「因為老爺子德行高亮,世間實屬難得。所以你很可能會碰到當今傳世道門的子弟和你爭奪老爺子的魂魄。」
  
  沒聽明白什麼意思就問:「這二者有什麼聯繫嗎?」
  
  肖帥帥說:「你有所不知,武老爺子此人品格高尚,為人公允正義,正是那些道門仙山守山大神的最佳人選。僅我所知,就有四處仙山一直空著山神之位,等武老去坐!」
  
  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不對啊,現在還有這事?但凡有名的道教名山,不都成了旅遊景區了?還有,那些道士也都是領著薪水到觀裡上班的打工仔,還真有人在修煉成仙?難不成還真有什麼活神仙?」
  
  肖帥帥笑笑說:「這有什麼稀奇的?只要文化未斷,這樣的傳承會永遠繼續。而且這些仙山道派,自古以來都很神秘,不單單是你們這代人覺得虛無縹緲,就連古人也只能感嘆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個朝代更迭不過數百年,而很多教派早已傳承上千年從未斷過。這些道門中不乏真正的神仙,你不知道,只是你認識淺薄而已。」
  
  好吧,他說有那肯定有了,再爭辯下去,他估計該笑我白癡了。岔開話題問:「可人死了不應該魂歸地府嗎?為什麼他們會來搶?」
  
  「你有所不知,像武老這樣深受世人敬仰的人,其實已經不能以一般的鬼魂對待。仙也是由人修煉而成,也是深得世人敬仰。一個人信仰的力量有限,可信仰的人多了,那股力量是可以讓凡人羽化登仙的。武老就有這樣的條件,如果入了道門,再由那些高人點化,直接可以位列地仙。」
  
  我恍然大悟:「哦,合著你這哪是讓我去接啊,這分明就是讓我去搶。人家樂意去哪就去哪,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的意思?」
  
  肖帥帥嘆口氣說:「地府情況特殊,最缺武老這樣有德行的人。這麼說吧,咱們比他們更需要。」
  
  我趕緊搖頭說:「我不去,你都說了那些道門高手眾多,你也知道我,就一個關係戶,別最後人請不來,我還被人家揍一頓。多不划算?」
  
  肖帥帥憋著火說:「你以為這事我能做主?這可是閻王爺親自下的令,按理說這種事應該是地府陰帥去請,怎麼也不可能輪的上你。但是聖君和崔府君力薦你去,你倒好,現在就要撂挑子。」
  
  「啊,你說是馗哥和崔府君推薦我?」
  
  「你以為,我也納悶了,以你的本事估計連人家一個青衣弟子都收拾不了?」
  
  「青衣弟子?怎麼?他們道門還教唱戲呢?有沒有花旦老生啊?」
  
  肖帥帥無語地說:「無知!仙山中真正傳承的道派,是以顏色區分等級,自上而下分別為白赤墨黃青。」
  
  「哦,這裡面的青是指青衣弟子,就是那些普通的道士?那你太小看我了吧,怎麼說我也是個靈官啊!」
  
  肖帥帥露出不屑的眼神說:「我說的這五種顏色不是指衣服的顏色。而是指他們元神的顏色!白色元神叫白靈神,具有這樣元神的道士,已經是真正的神仙,就像八仙那樣。不同的是,他掌管著人間所有道門教派。而青靈神可不是你嘴裡說的一般道士,隨便派出一位步入凡世,就你能去到的那些道觀中的掌門,都得跪下尊稱一聲師叔。」
  
  第一次聽說這裡面還有這麼多門道,忍不住驚呼:「哇,那他們豈不是都是活神仙啊?」
  
  「除了白靈神,別的都和你一樣也是肉體凡胎,只不過他們傳承秘法,修煉有方。所以你好好祈禱別真的遇上,要不就你這水準......怎麼說呢,那群人高傲的很,衝你地府靈官的名頭倒是不敢真的把你搞死,但挨一頓揍估計是免不了的。挨揍其實也無所謂,主要你真被揍了,以後可怎麼混啊!」說完,肖帥帥洋洋得意地看著我。
  
  心說:我擦,好大一個坑啊,跳還是不跳?
  
  想了半天,壞笑著問肖判官說:「帥帥啊,你說他們如果真的派人出來,會是哪個等級的?」
  
  肖帥帥不假思索地說:「青靈神就足夠了,那些人,背後靠山大的驚人,一般沒人敢招惹。」
  
  我繼續問:「那以你的實力,和他們哪個等級相當啊?」
  
  肖帥帥被我一句話問得啞然,猶豫了一下故作鎮定地說:「本官應該能和墨靈神打個平手吧!」
  
  小菌人忍不住說:「主人,他好像在說謊啊!」
  
  我暗笑:「我看出來了。」
  
  然後對肖判官說:「帥帥啊,吹牛可不好啊,你沒有發現你剛才說話的時候沒底氣嗎?」
  
  肖帥帥重重咳了一聲,面色尷尬地說:「好好好,本官懶的和你計較,反正這差事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有本事,把人請回來!不過我看懸!」
  
  知道是馗哥和崔府君合力舉薦的,定是覺得我沒問題,我肯定不能推遲。不過肖帥帥如此看低我,腦筋一轉說:「那好啊,活我接了。可要是我完成呢?」
  
  「你要完不成呢?」
  
  「這地府靈官我也沒臉當了,可我要是完成呢?」
  
  肖帥帥被我嗆住火,脫口而出:「以後見面我叫你大哥。」說完馬上就後悔了補充了一句:「你要是叫人幫忙,那不算你的本事啊!」
  
  「放心,小爺我一個人搞定,記住你說的話啊!在我回來之前,好好漱漱口,希望你叫的清新一些哦!再見了您呢!」
  
  從地府回來,吩咐樹老看好家。和哥幾個說明情況,他們也都知道武老,也想去看看。但此事凶險,實在不好帶著他們,再說一下走這麼多人,班裡也沒辦法交代,還指著他們給我簽到呢。
  
  窮家富路,哥幾個給我準備了充足的錢,為了趕時間,居然還訂了機票。這下,我是真的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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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8 22:53:52

第110章 老頭再陪你年輕一把

  在飛機上,我化身為好奇寶寶,而小菌人卻成了名副其實的驚恐寶寶。蹲在心底的一個角落,腦袋都不敢抬一下。

  「怎麼了這是?」

  小菌人小聲地說:「主人,咱們快到天庭了!我怕!」

  「啊?開什麼玩笑,你抬頭看看這哪有什麼天庭?」

  「我感覺到有一股非常非常強大的力量,肯定就是天庭,只不過咱們看不到而已。」

  天庭?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有地府,那肯定會有天庭,可我極目遠眺,除了雲還是雲。

  「你知道天庭怎麼去嗎?」

  小菌人搖搖頭說:「那種地方哪裡是我們能去的,要不是藉了主人的光,地府我們都沒有機會去。看見那些大鬼,好可怕,我都不敢吱聲。不過他們都好尊敬主人啊,真驕傲!」

  我看著遠闊的天空說:「等有一天,我帶你們去天庭逛逛,去蟠桃園摘倆仙桃。說不定還能拐個仙女給我當媳婦,那多有面子!」

  小菌人緊張地說:「主人快別說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被那些神仙聽見可就不得了。」

  然後雙手合一,閉著眼虔誠地說:「大神,大神,我主人就是開玩笑的,念在我們無知請不要計較。」

  看著小菌人可愛的樣子說:「至於嗎?每天說這話的人多了,也沒見受到什麼懲罰。」

  「您和他們能一樣嗎?您說的話,是可以被上天聽到的。」

  「好啦,別怕了,咱們在心裡聊天,誰又能知道。對吧?」

  小菌人想想也對,露出可愛笑臉。

  而我心裡想,等有機會,我真要上天庭看看。畢竟我們這代人,都有一個夢,就是像那隻敢翻天覆地的猴子一樣,真正地睥睨天下。

  飛機剛落地,我就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因為機場的電視上報導:本市道德楷模武白老先生於今日中午在XX醫院辭世,武老先生的追悼會定於明天早上九點在XX殯儀館舉行。

  而我看看表,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趕緊打個車直奔醫院而去,雖然武老的遺體已經移走了,但魂魄應該還在醫院。因為是白天,鬼魂是不敢出行的。就怕肖帥帥嘴裡說的那些道門高手捷足先登。

  其實我想多了,生死簿在崔府君手裡掌握,尤其武老是地府相中的人,閻王爺早已蓋住了他的命數。就算道門那些高手可以洞悉天地,也掐不准武老的壽命。這就叫,誰掌握資訊,誰就掌握主動權。感覺和壟斷競爭一樣,哈哈!

  等我來到醫院,很容易就找到武老的病房,那個鮮花最多的房間。

  此時房間空蕩蕩的,親人的眼淚都追著那具遺體走了,只有武老的佝僂的魂魄孤零零站在窗前,望著外面。

  護士見我站在門口朝裡面看,以為我也是來探望老人的,姑娘眼淚就下來了:「你是來看武爺爺的吧?可惜你來晚了,他老人家走了。多好的一個老人啊,從來都不好意思麻煩我們,嘴裡總是謝謝和辛苦,哪怕在他彌留之際,都是對這個社會的感恩。」

  我知道這個時候笑不合適,所以憋著,但是這個小護士說出的話,怎麼和詩歌一樣?

  我說:「我能進去看看嗎?我很仰慕老先生,有很多話想對他說。」

  小護士很大方地推開門說:「嗯,你去吧,武爺爺肯定能聽到。」

  我心說,他當然能聽見,而且我還能聽見他說話。

  推門進來,武老回頭看了我,我說:「武老,我來看您了!」

  武老以為我像別的人一樣,是來悼念的,輕輕一鞠躬說:「哎,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何德何能啊。死了都不能讓大家安寧,辛苦你們一個個地跑來,還花那麼多錢給我買花,那些錢留給孩子們多好啊。不過還是謝謝你們的好意。」

  我本想攙扶起老爺子,但害怕門口那個護士看到,只是說:「老爺子,看您這心態還好啊,不像有些人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死了。」

  武老微笑著說:「有什麼不能相信的,能活這麼久已經是老天爺的照顧了。」不過剛說完,就楞住了,盯著我驚訝地說:「你怎麼能看見我?」

  我笑著說:「武老您別害怕,我是地府的靈官,算是陰差。閻王爺感念您一生高風亮節,特地派我來接您回去的。」

  「啊?是神仙啊,哎呀,罪過罪過,老頭我老眼昏花沒認出來。」說著顫顫巍巍居然要跪。

  這我哪裡敢承受啊,趕忙跪下扶住老爺子說:「您可別這樣,我可受不起。對於很多孩子來說,您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武老誠懇地說:「慚愧啊,都是大家可憐我這個糟老頭才那麼說,我貢獻很小,配不上啊。既然您來了,那就帶我走吧,我準備好了。」

  看到老爺子這樣,心裡很酸,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站起身說:「咱不急,稍等一下。」

  我問小菌人:「有沒有什麼辦法在大白天把老爺子帶出去?」

  小菌人在我心裡,早就懂了我的意思說:「這樣,我們族人化成人形,讓老先生附在我們體內就好。」

  「好主意。」

  然後我對老爺子說:「武老,您跟我來。」

  武老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還是跟出來了。我帶著他轉頭拐進衛生間,趁著沒人,小菌人幻化成一個俊朗的後生。

  武老看傻了:「您這是幹什麼啊?」

  我笑著說:「您別叫我您,叫我小馮就好了。您鑽進這個後生的身體裡。」

  武老很猶豫,我拉著他的手,輕輕推進小菌人幻化成的身體了。因為這具身體沒有魂魄的宮位,說白了只是一個靈魂的盒子,所以很容易融合。

  我看著武老說:「您勤勤懇懇這麼多年了,肯定沒有好好領略這個城市的大好風光,今天,我帶您老再去年輕一把。」

  看時間已經2點了,得抓緊時間,由不得老人猶豫,從醫院出來,順手攔住一輛車。

  把司機師傅拉到一邊,把還沒有拆掉腰封的一疊錢塞到他手裡。師傅很幽默說:「哎,兄弟,您要買車,這點錢可不夠!」

  我悄悄說:「您別聲張,我帶著這個兄弟,沒幾天活頭,這不剛從醫院出來。我想帶他好好去玩玩,他這人手緊,我不想讓他知道花了多少。您常年跑車,肯定路熟,這錢呢一方面是您的辛苦錢,另一方面需要花費的時候您幫幫忙替我付了,不夠我再補!」

  司機師傅豎起大拇指說:「兄弟你仁義啊,得嘞,您算找對人了,保證你玩的開心。不過用不了這麼多錢,知道咱這出租公司前身是哪嗎?」

  我搖搖頭,司機師傅豎起大拇指無比驕傲地說:「咱這地是武白老爺子當年幹過的那個車行發展而來的,武爺您知道不,那可是我們的榜樣,所以我們不能幹那種佔便宜的事。該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大哥回頭給你退了。」說著說著,司機師傅有點哽咽:「哎,今天武爺走了,哥們我真沒心情幹活,難受啊。看兄弟你這麼仁義,哥哥我就好好陪你們,權當給自己散散心了。上車,咱走著!」

  這個司機師傅還真是熱心腸,不僅車開的好,而且當起我們的導遊。武老本來極不情願去那些花錢才能進的景點,但由不得他。而且我說是閻王爺特意囑託的,老爺子也不敢拒絕。

  許是知道自己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老人家在我的任性要求下,也順從了。在景點遊玩的時候,他歡喜地撫摸著橋石,木柱。甚至是一花一草,他都如初見般愛憐。

  後來他悄悄告訴我說:「這些地方,我以前瞪三輪的時候路過,但是從來沒有進來過,原來這麼漂亮啊。」

  還去了遊樂場,老爺子羞澀地說:「都一把年紀了,這都是年輕人玩的東西,我不來!」

  我說:「您從來沒有年輕過,因為您從來沒有放縱過。一生都恪守樸素,而今我要讓您再年輕一回。」

  知道靈魂不存在什麼害怕,把能玩的都帶老爺子玩了一遍,他眼裡帶著淚說:「連自己的孩子我都沒帶他們來過,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這樣的生活。」

  最後,帶著老爺子又在他當年勞動過的地方走了一遍,路過他家門時,看到整條街的花圈和前來弔唁的熟人和陌生人。老爺子笑了,是一種很平淡的笑。

  我心裡想:對於這麼個老人來說,這個城市很多地方都拒絕了他,可他依舊心懷感恩。我不知道,到底是誰虧欠了誰!

  晚上把老爺子安排在一家非常高檔的酒店,老爺子氣的手都發抖:「你浪費這錢幹什麼?」

  我說:「我在替別人還債。」

  第二天起來,把老爺子帶他的追悼會上。這是他最後一程了,我沒有打擾,留他站在自己遺體旁,和每一位認識的不認識的到這裡的人,道別。

  我在一個角落等著,就在這個時候,聽著了一句極其刺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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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砸別人飯碗橫生意外

  我沒有待在殯儀館裡,不忍心看到眾人悲悲切切的表情,於是躲在門口停車場的一塊樹蔭下等著。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年輕人,胸前佩戴者一朵白花,看樣子是剛弔唁完。

  他沒有看見我,周圍也沒什麼人,上車的時候一把把白花扯下來直接扔到腳底,還踩了一腳,踢進車底,這個舉動讓我很奇怪,這誰啊?看著樣子是給情敵弔唁啊。我就開始觀察他。

  自從靈肉合一以後,我的聽覺變得很靈敏,雖然相隔的有些距離,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他自言自語,他說:「這個老東西,終於死了,當初不就因為上學緊張,拿了你幾千塊錢嗎?還沒完沒了了,誰見了都要說我是因為一個破蹬三輪車的才改變了命運,老子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努力,和你有什麼關係。才幾千塊錢,就成了老子天大的恩人,我呸。」

  我越聽越氣,這哪裡冒出的狗東西?

  看他似乎在等人,我邁步上前靠在車門上敲下車窗,他疑惑地問:「你找誰?」

  我笑著說:「您是武老爺子曾經資助過的學生?」

  他點點頭臉上掛著傷悲說:「是啊,他是一個好人啊,要不是因為他,我都完成不了學業,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今天是他老人家出殯的日子,我一定得來送送。」說完,居然還掉了幾滴眼淚,我的天,這演技真是神了,要不是剛才聽到他的那番話,此時還真會把他當成忠誠孝子。

  我笑著沒說話,俯身從身底下掏出那枚小百花扔到他臉上說:「你還真是個知道感恩的人啊!」

  他慌了,推開車門下來惡狠狠地盯著我說:「你是誰,你想怎麼樣?」

  我說:「你管我是誰?我奉勸你啊,上有天,下有地,說話的時候摸摸自己良心。有時候一分錢都能救人命,何況你平白無故受了人家那麼大的恩惠。你知道武老爺子為了掙那幾千塊錢,要蹬多少路?你現在好了,一腳油門下去,真的以為就能比他老人家跑的遠?」

  聽完我的話,他更慌了:「你聽見了?你怎麼能聽見?」

  「我怎麼就不能聽見?」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遠處來了一個人,整個人都呆滯了,他迅速掏出錢包,胡亂抓了一大把塞我手裡說:「這錢你拿著,趕緊走,別壞了我的事,否則對你不客氣!」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一個中年人正朝這邊走來,看到來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怎麼是他?

  我揣起錢,笑笑沒有說話,也沒有走。來人見到我,也是一驚,然後高興地緊走幾步,來到身前一把拉起我的手說:「小兄弟,怎麼在這見到你了?」

  我也很開心地說:「李叔啊,怎麼是你,剛才沒看到啊!」

  來人正是李叔,他高興地指著驚愕的年輕人說:「這不是武老爺子的追悼會嗎,我一直很敬重他的為人,可惜無緣相會。這幾天正好來這辦事,小王曾經受過他老人家的幫助,和我說他要來送送老人家,我一聽,也就跟著一起來了。可惜事情比較多,小王還想再多待會,我趕時間,只好委屈他先把我送走。」

  小王心慌地說:「李總您客氣了,您不是還趕飛機嗎,路上不好走,咱們趕緊出發吧!」

  李叔說:「不差這一點功夫,他鄉遇故知,小兄弟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心說,這事太巧了,真沒想到這個狗東西居然是李叔的員工,剛才還想著怎麼教訓教訓他,這下有法了,真是老天開眼。

  我笑著說:「您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

  李叔睜大眼睛驚訝看看靈堂又看著我地說:「你不會是……」

  我點點頭說:「下面也很重視,特地讓我來接。」

  李叔說:「懂了,那你忙你的,等回去咱再聚!」,

  我拉住李叔說:「這位是您的司機?」

  李叔說:「不是,他是我們分公司的一位經理,年輕有為,而且知恩圖報。我來辦事就是他一直陪著。」

  我輕蔑地一笑說:「李叔啊,您這人沒老,眼睛倒是花了。」

  看我表情不對,小王更慌了趕緊說:「你怎麼和我李總說話呢?」

  李叔也看出我不對勁,衝著自己手下說:「你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不要亂說。小馮,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說著把我拉到一邊避開那個年輕人。

  我說:「李叔啊,你不要趕飛機嗎?我勸您啊,自己打車去吧,要是沒帶錢,我這有!」

  說完把剛才那人給我的錢塞他手裡,李叔沒明白:「你這什麼意思?你李叔缺那點錢?」

  我說:「這可是您那位年輕有為,道德高尚的經理給我的封口費。」說完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聽完我的講述,李叔怒意橫生,轉頭一把拉住那個小王說:「你還是人嗎?」

  小王也知道我暴露了他的隱私,不過馬上裝出一副可憐的面孔說:「李總,你千萬別信一個外人的話,我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您都看在眼裡,我是個什麼的樣您還不知道?我們就是剛才起了點小誤會,他這是報復我!」

  我笑著沒有說話,李叔更生氣了,甩手就是一個耳光:「他報復你?你知道他是誰嗎?行了,回去以後你自己打辭職報告吧,我也不說出去給你留些體面,算是這麼多年對你工作的肯定。人為了成功可以做一些事,但是要是沒有良心,這種人,我是不敢用。」

  小王灰溜溜走了,臨走時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掉我。心說,小爺氣死你,哎,有本事來收拾我啊,狗東西。

  看他遠去,我對李叔說:「李叔啊,可得留心啊,這人可沒什麼好心眼,別因為這個事給你惹麻煩!」

  李叔還在氣頭上呢:「就他,我還怕他報復我?」

  我開玩笑說:「得,您老霸氣。就是這眼,得回去看看了。」

  李叔嘆口氣說:「哎,在你面前丟這麼大一個人,真是羞愧啊。行了,我趕時間,今天是沒辦法和你坐了,改天李叔做東。哦,對了,我們家丫頭回到家張口閉口都是你,你小子給我閨女下什麼藥了?哈哈哈,你李叔可不是什麼封建的人,下了藥,可得給解藥啊,要不你李叔可不答應!」

  「啊!」

  留下目光呆滯的我,他倒是溜的挺快。

  李叔走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把武老的魂魄接著,就萬事大吉了。匆匆忙忙趕回靈堂,忽然發現,武老的魂魄不見了。一時間如遭五雷轟頂,不好,只顧著伸張正義,誤大事了。

  可是出來的時候我分明留下幾個小菌人看著,怎麼沒有預警呢?

  此時小菌人也傻了,他趕忙派出幾個族人查看,過了一會,抬著十幾具非常小的屍體回到我的心室。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錘心的痛,哪裡忍心說什麼。

  小菌人哭著說:「主人,是我們無能,把魂魄弄丟了。」

  我氣的說:「這個時候還顧及魂魄幹什麼,趕緊看看,這些小傢伙還有救嗎?」

  小菌人搖搖頭說:「一擊致死,沒救了。」

  雖然是不起眼的小東西,但是在我心裡能感覺到他們真實的存在,他們不是螞蟻,在我內心早就當成自己的孩子。此時出了這種事,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我心疼地責怪:「你們見勢不好,先跑啊,有什麼事我扛著,我去解決。」

  小菌人倔強地說:「您是我們的主人,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我們絕不會臨陣逃脫的。我們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主人您不要傷心。再說,您看我們族人這麼多,死一兩個沒事的。」

  我知道他們這是在安慰我,當初為了兩個族人敢以身犯險,更別說一下死了十幾個。

  我說:「我可能沒辦法記住你們每一個族人,但是你們一定要記住,每一個都是我的好夥伴。在別人眼裡你們可能不起眼,但你們是在我心裡。好了,咱們一會悲傷,先找出是誰幹的,這個仇我非報不可。」

  小菌人感激地說:「謝謝主人,您真好!」

  擄走武老的肯定就是肖帥帥說的那些道門高手,可我該去哪裡找呢?不敢再讓小菌人以身犯險,萬般無奈,只好試試那個法子靈不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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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卜卦問天混元福祿瓶

  什麼法子?就是占卜。

  古人的占卜方式有很多,什麼文王卦,六壬課,奇門遁甲,梅花易數,諸葛神數等等。

  這些方法所適用的環境不同,例如奇門遁甲,算卦之前需要排盤,非常複雜但是很精準,適用於關係到很多人命運的大事件預測;例如文王卦,斷吉凶最準;而像梅花易數,起卦簡單,但準確性稍差一些,適合生活中對於大小事的預測。

  其中最有趣的當屬諸葛神數了,據說是當年諸葛亮每次遇到難題的時候,所用到的一種獨特的卜卦方式。過程聽起來很簡單卻很玄乎,就是先平穩精神誠心禱告,然後淨手,焚香告知天地,接著在紙上隨便寫下三個字。這三個字就成了上天與人交流的媒介,每次臥龍先生都能從這三個字中參透上天對他的指點,然後撥雲見日,豁然開朗。是不是聽起來很玄?

  我估計那會在東吳,諸葛亮肯定問過老天爺周瑜該怎麼處置,然後寫下三個字「氣死他」,臥龍先生豁然開朗,轉臉就把周瑜氣死了。司馬懿破掉街亭直逼西城,城內無兵禦敵,諸葛亮誠心問天,腫麼辦,然後寫下三個字「不要慫」,於是搞了一個空城計。哈哈,開個小玩笑。

  其實說白了,這種方法就是誠心地問老天爺:我想幹了什麼事,但是不知道行不行您老天爺給指示指示?然後自己再寫下三個字,如果能從中參悟什麼,那就是說老天爺知道你的心事了,在指點你。如果參透不出什麼,那說明老天爺也不願意摻和你的事。

  其實哪有那麼簡單。這個方式是直接與老天交流,首先老天得知道你是誰吧?人家臥龍先生那多牛叉的人物,天上文曲星下凡,本來和天庭神仙就是老熟人,老同事之間互相幫助實屬正常。你說你個無名小卒,人家認識你是誰啊,憑啥幫你。

  後人在這個基礎上做了改良,把文字轉化成數字,所以才叫諸葛神數。其實占卜,就是從天地間找到命數的資訊,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轉化成我們可以理解的話。就像二進制一樣,是電腦資訊傳播的方式。

  我最後決定選用改良後的諸葛神數占卜,因為我怎麼著也是地府靈官,與三界多少有了比普通人更深的關聯。二來,因為不知道來者何人,而且武老的資訊我也知道的不清楚,所以以我自己起卦準確性更高。而且我外公最擅長的也是這個方式,他老人家每次打牌錢都算一卦,看財神在何處,基本上他那臭手居然都贏多輸少。所以這個方法,用來算方位最快捷了。

  也不用洗手了,我都急的火上頭了,不可能不心誠。心中想著所問之事,然後默念:素手起卦,至誠問天,前路迷茫,請亮明燈!

  這時腦海裡直接蹦出三個字「誰幹的」,然後把字寫在手心開始算。之所以用三個字,後來我也想過,估計是暗含天地人三才,就像很多算命先生用三枚銅幣起卦一樣。「誰」為三爻,「幹」為二爻,「的」為初爻。這三個字所代表的三爻分別陰陽陰,正是坎卦。坎卦居於正北,那麼按卦象所指,我找的人應該去往了北方。

  而且二爻為「幹」,此字正好為對稱結構,恰在坎卦中間。坎為水,如果排除巧合,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我要找的人正是水中。目標清晰了,有棗沒棗,先特娘打兩杆子。

  昨天陪武老剛剛在這個城市好好玩了一番,對這個城市有了主體的印象。所以我知道,在這個城市的北面,除了那些排汙河,只有那條運河中有水。那些高手肯定不會沒事跑臭水溝裡撒歡,如果卦像沒錯,鐵定在運河之中。攔了一輛車,催促師父朝運河唯一的碼頭趕去。

  到達碼頭,真的犯難了,如果說我要找的人在水中,那肯定不是在水裡遊著,應該在船上。可運河裡大大小小那麼多船,我該去哪裡尋找?

  岸邊問了一下路人,知道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我所站的地方是一個渡口,而且在北面有且只有這麼一個渡口可以載客;壞消息是,上一艘客輪早就在十幾分鐘前出發了。

  心說,完蛋了,這下可沒影了,回去怎麼交差啊。心神恍惚,買了根冰棍,獨自坐在岸邊點了一根煙。舔一口冰棍,抽一口煙。冰棍用來降暑,這地實在太熱了,煙用來解憂,沒辦法,心煩啊。本來還想找三哥出來,倒不是因為恪守和肖帥帥的賭約堅決不叫人,而是三哥壓根不理我。

  小菌人也很懊惱勸我說:「主人,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都怪我!」

  我安慰他說:「瞎說什麼呢,我又沒怪你,抽根煙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說不定那些人還沒咱腿腳快呢。」

  我正瞎說呢,沒想到抬眼一看岸邊,心說:我這嘴上輩子肯定是哪位高僧的嘴,天天開光。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老遠看見有兩名青衣束髮的道士風塵僕僕朝這邊趕來。不管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總算見著希望了。

  不過我再仔細打量,這看著不像什麼高手啊。來的是兩個年輕人,年級與我相當,其中一個居然還是名女道士,皮膚黝黑,一看就不知道保養。不過容貌卻極美,眉宇間還有一股英氣,雙目炯炯有神,左頰眼下一指還有一個黑痣,更添幾分俏麗,但走路卻乾脆有力,真不像女流之輩。

  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女道士臉上移開,再看那個青年男道士,倒是真白淨啊,用手遮著陽光,生怕曬黑了自己秀美的面容,走路也扭扭捏捏,好像褲襠裡夾著一個雞蛋。生怕一使勁,碎了。

  看著都覺得好笑,這倆人換個性別還差不多。

  左看右看,除了那名女道士長得好看,想多瞅幾眼,別的也沒什麼。而且根本沒有發現武老的魂魄,看來空歡喜一場。

  可那倆人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女道士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回過頭繼續趕路。我當然沒覺得什麼,還以為是我充滿男性魅力的容貌吸引了她,畢竟她身邊那位是個娘炮。

  可小菌人渾身一抖,我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趕緊問:「怎麼了?」

  小菌人驚恐地說:「主人,就是他們,我剛才被她的眼神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納悶說:「我怎麼沒感覺到?再說了,也沒見武老的人啊!」

  小菌人說:「您看那個女道士腰。」

  「哎呀,想不到你也這麼流氓,雖然人家身材好,你看看就行了,還非要說出來。不過你別說,還真挺細的啊。」

  小菌人急的說:「不是那個,你看她腰上那個葫蘆。」

  他這一提醒我才發現,在女道士腰上別著一個手掌大小的葫蘆。剛才光顧看人家身材了,根本沒留意到這個,趕緊問:「那是什麼?」

  「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混元福祿瓶。武老的魂魄應該就在那個葫蘆裡裝著。」

  「啥?」我大驚失色,一看船馬上就要開了,暗叫不好,也顧不上再問,趕忙起身,衝到渡口,在最後一刻跳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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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一念之界戰火一觸發

  上了船,因為沒有摸清她們的底細,所以不敢靠的太近,坐在他們身後兩排。船上客人較多,她們並沒有發現我,不過這個距離恰好能聽到她們談話。

  正聽到那個青年抱怨:「師姐,這麼熱的天幹嘛非要走過來,坐車多好。」

  女道士的聲音猶如山泉般清冽:「修道之人,居然害怕辛苦。烈日炎炎,路途艱辛,苦行才是我等修煉的正途。」

  青年果然是個娘炮,竟然撒嬌似地拉住女道士的胳膊說:「我這不是心疼師姐嗎,你看太陽這麼曬,師姐都不知道稍加保護一下自己這麼美的容顏。你這叫暴殄珍物。」

  「出家之人,在乎這具臭皮囊幹什麼。小白,你一定要放下妄念,咱們總有一日是要摒棄這副驅殼。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於世人而言,因知美才知惡,於世外之人而言,不知美,方能不生惡,此為清修。」

  小白對女道士的教誨似有些不耐煩:「師姐你又來了,我和師姐可沒辦法比,這等高深的學問,我是想不來。這次下山,我就是想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自從入了師門十幾年,我還沒有出來過呢。師姐,反正事情辦得挺順利,要不咱們多玩幾天再回去吧!」

  「滾滾紅塵,花花世界,也不過是一眼煙雲,有什麼可留戀的。還是速速歸山,以免橫生意外。」

  小白很委屈的樣子:「有什麼意外,來的路上看到別的道友,知道是您都嚇得原路折回。而且你總說冥府會派人來,哪裡有?別說什麼陰帥,野鬼都沒見到一個。」

  女道士聽聞,立刻警覺地左右看,趕緊打斷:「住嘴!」

  小白自知失言,趕緊摀住嘴。坐在他們身後的一個老太太聽到了,對女道士說:「你身邊這娃娃是不是腦子有些毛病,怎麼淨說胡話,老太太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也沒見過了鬼啊神啊。小小年紀,可不敢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女道士尷尬地解釋:「老人家,他和我開玩笑呢。您別當真!」

  說完瞪了小白一眼,他趕緊把頭低下。不過過了一會,又挽起女道士的胳膊說:「師姐,我錯了,您別生氣。您看天氣這麼熱,要不咱們買點飲料喝吧!」

  女道士閉目養神,根本不搭理他,他自知無趣,朝外看著風景。

  聽到他們的談話,我大致敢確定收走武老魂魄的就是這二人。估計是女道士不屑於坐車,硬生生靠著腳力趕到渡口,不過現在看來高人的速度也沒有汽車快,被我捷足先登了。不過好奇武老的魂魄到底去哪裡了。

  就問小菌人:「你說的那個葫蘆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菌人一直像被大石頭壓著一樣,看起來很難受,這個壓力應該是來自那兩名道士。他小聲地說:「其實我也是猜測,葫蘆自古被叫做福祿瓶,因其獨特的構造化天地之形,很適合修煉成法寶。道家汲取天地清濁之氣存於其中,然後用秘法煉制,讓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分別置於葫蘆上下兩端,形成一個小周天,所以也叫混元瓶。依持有者道法高深不同,可吸納不同的東西。

  最厲害的混元瓶想必主人聽過,就是太上老君手中那隻。裡面裝的本是天地未開時的混沌之氣,可吸納天地萬物,日月星辰。萬事萬物只要被吸入其中,都能被化成一湯清水。」

  我去,小菌人說的難不成是西遊記中那個紫金紅葫蘆:「你不會是說那隻「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的葫蘆吧?太誇張了吧?那都是神話故事,你可別騙我。」

  小菌人無語地看著我說:「主人,你都和鍾馗拜把子了,還說那是封建迷信?」

  「好吧,你的機智讓我無法反駁。」忽然意識到不對:「不過照你這麼說,那武老的魂魄被裝進去豈不是兇多吉少?」

  小菌人說:「不會的,剛才和你說了他們的葫蘆中分為清濁二氣,武老的魂魄應該被清氣吸收,不會有傷害的,只是為了方便帶著魂魄轉移。」

  「嗯,那咱們就去會會他們。」

  「主人萬萬小心。」

  「放心,一個姑娘,她能把我咋地。」

  我起身去船上買了兩瓶飲料,然後坐在小白身邊,遞給他笑著說:「渴了吧?來,請你喝!」

  小白看了我一眼,一點防備都沒有,高興地接過去,女道士正要出言制止,小白早就擰開蓋子仰著頭咕嚕咕嚕半瓶下肚。

  女道士立著眉問好:「您是何人?」

  我笑著說:「路人!」

  小白高興地說:「反正不是壞人,哇,哥哥你真英武啊,這身材真雄厚,還有這鬍子,太有男人味了。」

  說著話居然動起手就要摸我的臉,嚇得我趕緊閃開身。看著小白眼裡真真切切花癡的神情,我一個激靈,這孩子什麼毛病啊。

  女道士羞恥地罵了一句:「小白,幹什麼呢?平白無故受人恩惠,還動手動腳,太不像話了。」

  小白委屈地說:「這個哥哥就是很有男人味啊,不像師哥他們,一副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來,哥哥,你快坐下。」

  我心說,我還敢坐嗎。我側開身,躲到女道士身邊坐下,小白居然還露出哀怨的眼神,我的天。

  女道士斜視我說:「有何指教,但請明言。」

  我冷笑一聲說:「你是出家人?」

  「正是。」

  我加重語氣說:「可我懷疑你不是出家人。」

  女道士不慌不忙地回復說:「何以見得?」

  「出家人一不殺生,二不偷竊。即為出家人,為何殺我朋友,竊我貴客的魂魄。」

  此言一出,兩個人都傻了,轉頭看著我滿臉驚疑。女道士看到我眼神裡帶著恨意,避開目光直視說:「此處不宜交談,稍等。」

  說著話,左手掐住一個手印,然後口中念到「無量天尊」,忽然感覺身邊風雲變動,在下一刻我們三個出現在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在鐘靈毓秀的山林之間,耳邊鳥語花香,遠處似有泉水擊石,淙淙作響。我知道,這叫一念之界,所看到的景色皆為幻想,憑作法者內心喜好而變化。和老耿當時施展的一樣,都是以施法者的內力為根基,用符咒驅動,做暫時的空間隔絕。留在結界外的,只是我們的虛像。

  當時見老耿施展出來後,挺羨慕的,曾經和他請教過。可他告訴我,各門各派結界的手法來自於本派傳承的佛法或者道術,而且必須是精通本派法門且內力深厚之人才能成功結界。因為我根本沒有什麼道法或者佛法傳承,所以很難結界。

  但另一個側面也說明,這位女道士能單手結印,動念便成界,道法深厚絕對不容小覷。我不禁隱隱有些擔心,心裡早就警惕非常。

  入得結界,女道士微微屈腰,拱手說道:「太和山,全真教,林書雁。」

  小白抱拳作揖說:「太和山,全真教,段書白。」

  林書雁正色勵聲問道:「敢問道友師門何處,為何汙衊我等。」

  我冷笑著說:「汙衊?武老先生的魂魄昨天就被我請走了,不過感念今天是他奠日,特意留他和眾人惜別,萬沒想到你們二話不說就給擄走。還敢說我汙衊,難道武老沒和你說嗎?」

  小白接話說:「哥哥,別生氣,我們真不知道,那裡人多眼雜,師姐一葫蘆就給收了。」

  林書雁面色尷尬說:「好,魂魄確實是我收的。可你汙衊我們殺生又是什麼意思?」

  看來真的是他們,我心裡怒意橫生:「當時我派十幾個菌人守著魂魄,難道你收魂的時候沒有發現?我只看到十幾具屍體,不是你們幹的還能是誰。」

  小白一臉輕鬆:「我還以為是什麼啊,就那十幾個跳蚤啊,對對對,那是我幹的,我以為那些小東西是覬覦武老的魂魄,就隨手打死了。」

  我聽到這話忍無可忍,福光暴漲,猶如烈烈火焰,咬著牙狠狠地說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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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結界鬥法天罡五雷符

  小白看我表情猙獰,嚇得後退兩步,默默躲在林書雁身後。

  林書雁反而一臉愧疚,深鞠一躬說:「道友請息怒。聽我解釋。」

  有女人護著,我還真沒辦法下手,尤其是這麼超凡脫俗的女子。而且我空有一身怒火,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動手,畢竟咱根本沒什麼法術或者武器。總不能像街頭小流氓打架一樣上去就是一通撕逼亂打,就算我可以,人家身為道門高徒,師父也不會教他們怎麼掄酒瓶子拍板磚。

  而且為了十幾個小菌人,不管我有沒有那個本事,我總不能把人家命要了。既然女道士阻止,也就稍安勿躁,看她有何話說。

  林書雁側身讓出小白語氣凝重地說:「小白,你有所不知,那些菌人已經認了主,雖然看起來很不起眼,但是與其主血脈相通。所以這位道友說是他朋友,一點沒錯。而且無故殺生,是沒有大小之分,你確實犯戒了。去,誠心認個錯。」

  段書白看了我一眼,屈膝跪地,俯身叩頭:「我知道錯了。」

  這真讓我沒想到,罵也不是,打也不是。

  這個時候小菌人說話了,聽起來還很激動:「主人,他們是仙家血脈,能受他們一跪,足夠了,您就原諒了他吧。」

  哎,這群小傢伙,真是卑微可憐卻度量非凡。

  雖然小菌人這麼說,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但再糾結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說:「你先起來吧,這個事一會再說。咱們說說武老魂魄的事吧,魂是我接的,也是我請的,你們不由分說,問也不問就擄走。漫不說是否得罪了我,就說你們這種行為是對他老人家的尊重嗎?」

  段書白站起身,靠邊站好,林書雁上前說話:「看這位道友福光沖天,但看你面相不似修道之人,不知是哪家高徒?」

  「地府靈官。」

  「地府靈官?」林書雁聽完反問一句然後哈哈大笑:「百年來,早就沒有靈官現世,你這口氣未免大了些吧?」

  我去,怎麼他們一聽到「靈官」都是不相信,而且看起來「靈官」這個詞代表的意義非凡。可我自己怎麼感覺自己就是人家閻王爺手下的一個小馬仔,連善惡司小小的判官對我都能吆五喝六。

  管他呢,地府也沒給我發什麼靈官證,口說無憑,再怎麼說她們也不會相信。就算信,人家明擺著過來搶人的,裝也要裝作不相信。

  我說:「愛信不信,反正魂魄是我先找到的,我得帶回地府,你們名門正派,總不能說搶就搶吧?」

  林書雁冷哼一聲:「焉知你是善是惡,安敢把魂魄託付與你。既入我手,定不能辱沒師尊法令,你還是知趣點速速離開吧。」

  得,文縐縐說了半天,意思就是:魂魄現在在老娘手裡,有本事你來搶。沒本事趕快滾。

  我衝她點點頭說:「得,不講理是吧?行,那就別怪我動手打女人。」

  林書雁面露不屑:「肉體凡胎,真以為有一身福光就敢稱神,你不是說你是靈官嗎,那我倒要討教討教,請!」

  請什麼請,想破腦袋我都想不出來,我身上有什麼技能是可以應付這種高端的打架方式。

  正尷尬呢,段書白站出來說:「師姐別生氣,要不讓我先和這位大哥說兩句話。」

  林書雁微微點頭,段書白跑到我身前小聲說:「哥哥,你就別置氣了,我師姐真不是一般人,她可是黃靈神,同門師兄弟中她最厲害了。我相信你是好人,要不不會給我買水喝,而且看你英武瀟灑,一看就是英雄人物,犯不著和一個女人計較是不是。既然他們派你出來,估計也就沒指望你能辦成,您回去就說,魂魄是被虛靈子座下弟子請走了,他們也不會怪你。」

  小菌人聽聞小心翼翼地說:「主人,要不算了吧,虛靈子真的很厲害,而且那位道姑奶奶是黃靈神,您真的……」

  靠,不僅這個小娘炮看不起我,小菌人都對我沒信心,這臉真是沒地擱了,我大喊一聲:「不行,這事完不了,管你是什麼虛的還是實的,黃的還是黑的,小爺光棍一條,怕個毛。」

  林書雁聽到我嘲諷,也動怒了,不過段書白趕緊拉住:「師姐別生氣,要不我先會會他吧。」

  林書雁同意了,段書白對著我搖搖頭說:「哥哥,哎,既然你執意動手,可師姐出手重,一不留神傷了您就不好了。要不我陪您過兩招。」

  心說:你也行,小菌人的仇我還沒報呢。然後抬手做了一個請。

  段書白靠後幾步說:「我道法不深,只會一些符咒,哥哥你要當心。」

  說著話,雙手結印,口誦一聲「無量天尊」,就感覺身邊草木搖動,周圍疾風滑過,擰成一股旋風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風飛速旋轉,最後青光一閃,煙消雲散。

  再看段書白,道袍鼓動獵獵風搖,身上裹著青光,對我說:「哥哥,看招!」

  說著話,抬手在面前點點畫畫,手指所到之處,青光覆蓋閃著晶亮。不一會,他面前的虛空乍現一道巨符,符體蒃字還流著金光。

  這道符,我還認識,叫天罡五雷符,看著符的體格,要是挨上這麼一下,基本等於遭雷劈。

  就在段書白催動金符向我飛來的那一刻,腦海裡靈光乍現。他是引氣畫符,我為什麼不可以。我雖然除了脾氣沒有別的氣,但是我有福光啊,而且現在的我可以隨意控制福光,如果用福光畫一道同樣的符會是什麼效果。

  說幹就幹,幸好那小子學藝不精,畫這麼簡單的一個符都費了半天勁。眼看著金符馬上就要衝到身前,其實我可以躲,那小子有點良心,催動的符咒並不快,估計只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但是我根本沒想著躲,段書白看我還在原地,眼神流露出不忍看下去的意思,按他設想的,估計我挨這麼一下肯定玩完。

  我心裡也沒底,不過意念不亂。自己靈,法才靈,我能善感,雷神善應,一感一應,驚天破地。福光湧動,迅速在身前結成同樣一張符,不過我的這張是一張白符。

  段書白的金符碰到白符,忽聽得耳邊雷聲滾滾,兩符碰撞的地方爆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砲彈一般向段書白飛去。段書白早就看傻了,他根本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站在當場不閃不避。

  我是真沒害人之心,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大威力,趕忙撤回自己福光,但他金符餘威還在,這要是打上去也夠瞧的,忙叫一聲「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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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想不到被女人調戲了

  眼看金符裹著雷暴就要擊中段書白,可他並沒有因為我的提醒而回過神來。

  就在電光火石的那一刻,林書雁真如一隻輕燕擊空,在空中腳點虛空,靈巧的幾個跳躍,左手化作一指劍決,右手一挽憑空多了一柄寶劍。甩了一個樸素的劍花,劍尖稍稍一挑,輕易刺破雷暴。最後人落地無音,寶劍上只留著一張褪去光澤的符紙。

  段書白這才醒過神,捏呆呆發楞,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抱拳深鞠一躬說:「哥哥道法高妙,佩服,我輸了。」

  看到有驚無險,我長舒一口氣。而且從此事中我也感覺到,這個孩子心地純良,小菌人的事真是不好再追究了。

  我贏了一陣,不過還是裝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說:「你沒事就好。」

  其實我也根本沒想到自己能輕易獲勝,而且勝的還是青靈神,心裡頓時信心爆棚,早就樂開了花。

  林書雁按下劍柄,眼裡冒著怒火對我說:「想不到你出手這麼狠辣,要不是我及時反應,險些著了你的道。切磋而已,何至於下此重手。還說你是地府靈官,哪裡有什麼仁義之心?在下不才,也想討教一二。看招!」

  根本不給我解釋,林書雁就拉開了架勢。剛才的勝利讓我本來有了自信,心說,不管你出什麼招,我照貓畫虎說不定也能僥倖獲勝。可誰知林書雁提劍便刺,我的親娘啊,這玩意怎麼照貓畫虎啊,這都是真刀真槍對著幹啊。

  沒有別的技法,我趕緊現學現賣,再次匯集福光,又畫出一張天罡五雷符作為對敵之策。可哪裡知道,林書雁根本看都不敢一眼,人如飛箭,衝我就刺過來。

  我把希望寄託在符紙之上,用盡全力催動雷符飛出。就在短兵相接那個瞬間,林書雁手中的劍尖一頂,整個人藉著反彈的力道,空中一個鷂子翻身,直接跨過雷符,閃到我身前。

  她身形快如閃電,劍招化為殘影,我根本避之不及。下意識地閉住眼,任憑命運的裁決。就感覺在一剎那的功夫,身上恍惚輕了許多,卻沒有任何疼痛,接下來再就感覺不到她變招引起的風動。我趕緊睜開眼,赫然發現劍尖正豎於我眉間一寸之外。

  她眼神冷峻,我這才發現,上身的衣物被削成手指大小的布條散落一地,真是好一手劍法。

  可這算什麼意思?要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幹這種事,還多少有些浪漫,可我一個大老爺們被人這麼一搞,分明就是被調戲了啊,真是奇恥大辱。士可殺不可辱,打架就打架,幹嘛脫人衣服。反正技不如人,自己那股子混不吝的倔勁就上來了。

  「呵呵」一聲看著林書雁笑著說:「幹嘛,還說我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好。你們師門是不是就是教怎麼扒人衣服啊?早說你想看,還費這麼大勁幹嘛,我自己脫就行了。」

  林書雁臉蛋一紅,劍尖又近了半寸,氣的說:「你,你,你說什麼?」

  我也懶得躲,明知道躲是躲不過,索性把印堂頂在劍尖上說:「要殺要剮你隨便,幹嘛侮辱人?本來就是你們沒理,現在鬧的好像是我在找茬。反正我打不過你,來動手吧。你當這是褪豬毛呢?是不是刮了上身就該刮下身了?如果是那樣,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來,不就耍流氓嗎,當我不會啊!」

  說完兩隻手拉住褲腰,往下一褪,當然,裡面肯定還有褲衩。林書雁哪裡見過我這麼不要臉的人,嚇的怪叫一聲往後倒飛五米開外,背著臉氣呼呼地說:「你卑鄙,下流,無恥。」

  小菌人也是一臉驚愕:「主人,你這,這,這……」

  「這什麼這?」

  小菌人無語地說:「這也太出其不意了。」

  反而是段書白看到我的舉動,極度興奮,居然鼓著掌為我喝彩:「哥哥果然英雄了得,不拘小節,瀟灑肆意,佩服佩服。」

  我像得了理似的還往前湊:「來啊,來啊。」

  林書雁是又惱又羞又氣,收起寶劍,側身去解她那個小葫蘆。

  我心說:這我就更不怕了,等你一會舉著葫蘆問我「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我來一句「不敢答應」不就結了。

  誰知林書雁解下葫蘆,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手裡結了個法印,嘴裡不知道念的什麼咒語,然後拔掉蓋子,抬手把葫蘆對准我。

  我一看不妙,提起褲子就想跑。可已經晚了,身邊雖無風,但就感覺整個身上像被巨大的力量抽走一樣,不消一秒,整個人就陷入無盡的朦朧霧氣之中。

  那一刻我只有一個念頭,神話裡都是騙人的,這個葫蘆吸人根本不用徵得對方同意。得,這算是玩完了,成了人家階下囚了。

  裡面還能聽見外面的對話,段書白說話:「師姐,您怎給收了?趕走就行了,就算帶回去也不好處理啊。而且你把他魂魄拘走,肉身怎麼辦?」

  林書雁餘怒未消:「你到底是哪頭的,他那麼對你你忘了,你怎麼老向著外人說話?肉身好說,用控屍術帶回師門。」

  聽到這我明白了,原來只是把我魂魄拘走了,怪不得這麼小的瓶子能容的下我。

  段書白討好地說:「哪裡,是我技不如人。而且那個哥哥明明就很灑脫,我是真覺得他很酷。反正他也打不過你,您就給放了吧。」

  林書雁冷冷地說:「放不了了,等著化成一灘臭水吧!」

  段書白差點叫什麼:「什麼,你不會給收到那個裡面了吧?你知不知那會出人命的。」

  林書雁回應就兩個字:「活該!」

  段書白聲音異常嚴肅,不過是在喊我:「哥哥,你聽的到嗎,你千萬小心,你呆的地方有道主賜的一縷混沌之氣,非常凶險。」

  聽到這話,小菌人如臨大敵:「主人,不好。」

  因為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根本沒覺得怎樣:「哎呀,你除了會說「主人,不好」,就不會說點別的,這不沒事嗎?」

  小菌人根本沒有心思和我開玩笑:「主人,這次是真的不好,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太上老君紫金葫蘆中就是混沌之氣,連日月星辰都可以化掉,更別說我們了。如果這裡真的有一縷混沌,那我們兇多吉少啊。」

  「有那麼誇張嗎?」我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不過,很快我就自在不起來了。因為在朦朧的霧氣中,我看到一團顏色較為深一點的氣體,向我飛來。我下意識用手碰了一下,當即猶如濃硫酸腐蝕金屬一樣,手指一點點化掉。那種疼痛的感覺根本沒有看到自己身體一點點消融那種恐懼來的大。那一刻,我是真的怕了。

  顧不上疼,扭頭就跑。那團氣體本來速度不快,可我碰過以後,居然如影隨形。

  我一邊跑一邊罵:「你個臭娘們,身子都被你看了,你不負責也倒罷了,居然想殺人滅口,你想謀殺親夫啊。」也是急了,逮著什麼罵什麼。

  段書白在外面也喊:「大哥,你就別逞一時口快了,快認個錯吧。要不命都沒了。」

  手指都掉了,此時火氣大的厲害,特娘讓我認錯,門都沒有:「有本事弄死我,臭娘們。」

  林書雁咬著牙恨恨地說:「好,看你能撐多久。」

  小菌人也勸:「主人,您就認個慫吧,不丟人。」

  我是越跑越火氣大,外面要是個男的,我估計也就認了,被一個娘們欺負,這口氣根本咽不下去:「不認,有本事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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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知天機卻難改命中人

  話雖如此,但真的不想死,看著身後緊追不捨的那團霧氣,我衝著手臂喊:「三哥,你再不出來,咱倆都得化成一灘水。」

  三哥終於說話了:「臭小子,那玩意我也不敢惹啊,你趕緊認個慫,她不是真的想殺你。」

  「三哥,想不到你也是個慫包,我就不服,大不了咱倆都死翹翹。」

  沒想到三哥來了這麼一句:「我死不了,你身體裡只是我的一個分身,倒楣的是你,你趕緊服個軟,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你逗我呢?不是說是真身嗎,怎麼又成分身了?」

  三哥語氣尷尬地說:「其實一直就是個分身,不是為了給你壯膽嗎,所以才說是真身,真當我閒的沒事幹,天天陪著你?四弟啊,趕緊服個軟吧,哥哥不笑話你,畢竟人家確實比你厲害。」

  麻蛋,這救兵都這麼不靠譜。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重要的事情問三遍!

  大男子主義害死人啊,心裡明明想,身體卻不聽話。尤其是那張嘴,就不能脫口而出主動服個軟嗎,是不是欠抽?

  小菌人感覺到我的心裡鬥爭,楞住了:「主人,你是精神分裂了嗎,你怎麼自己和自己說話?」

  「我在做思想鬥爭,懂什麼!」

  小菌人呆呆地問:「然後呢?」

  這小傢伙怎麼這麼楞:「沒看見我還在撒丫子跑嗎?當然是沒做通思想工作。」

  小菌人急的都快哭了:「主人,我們能陪您一起去死那是榮幸,可我們不希望主人因為這個丟了性命,真的不是鬧著玩的。」

  我也無語:「你看我像鬧著玩?我媽生我就是這樣性格,雖知天機事,難改命中人。我就是不服氣,所以我不能認慫。」

  小菌人感動地說:「其實有你這樣的主人,真的很幸福,像家。好吧,我們願意陪著您,哪怕死。」

  「等會,怕是想讓我死,還難了點。」

  我突然想起那天和樹老打鬥時,莫名其妙進入魯班尺中的那件事,想起那個永遠背著身的神秘人。那天從魯班尺中出來後,連三哥都沒有發現異常,看來那個神秘人深不可測。

  而且那天是因為我的血液流進魯班尺中,才忽然發生那樣的事,聽那個神秘人的語氣,似乎也只有我進去過,而且我還是被他選中的人。那是不是可以說,我和那把銅尺還有那個神秘人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想到此處,心一橫,反正已經走投無路了,何不試試。一邊跑,一邊掏出尺子,說:「快把我弄進去,要不我死了,你還得再找人。」

  小菌人傻了:「主人,你在和誰說話?」

  小菌人剛說完,魯班尺金光一閃,身體猶如踏空,陷落進去。

  再次睜眼,果然有遇到那個神秘人,依舊背對著身體淡淡地說:「服個軟就行了,虛靈子的弟子都不是嗜血之人,要不是你嘴下無德,那名坤冠也不會如此大動肝火。」

  我先查看自己身體,除了那根斷指,別的還好。高興地說:「謝了啊!我這人就這脾氣,不喜歡跟女人服軟,尤其是她那種不講理的女人。」

  神秘人說:「也是,否則那也不是你,只是現在你我不方便經常見面,所以你以後不要讓自己陷入這等絕境!」

  「可我打不過人家啊!」

  神秘人淡淡地說:「一個小小的黃靈神,你居然說打不過,哎,真是個廢物。當初傳你的道法,你是不是從未參悟過?」

  我納悶問道:「道法,什麼道法?」

  又一想,哎呀,真的忘了,當初他拿著錘子和鑿子在我腦子裡刻下一段文字,難道他指的是那個?

  我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確實忘了。」

  神秘人說:「不是忘,只是從未想過而已。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也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你無緣參透,那你我也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肯定是厲害,真不能得罪,趕緊說:「我記住了,肯定不會再忘了。」

  神秘人點點頭說:「好,姑且信你。既然又見面了,再送你個禮物吧。」

  一聽有禮物,我更高興了,不住地說謝謝。

  神秘人從身後拉開一道門,一團白氣飛奔進來,我一看傻了,這不就是追我的那團混沌之氣嗎。難不成神秘人是在說反話,看我不上進,想嚇唬嚇唬我。趕忙退後幾步。

  不過當那團混沌之氣從神秘人身邊飛過的時候,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嘴裡還罵了一句:「孽畜!」

  我嚇的趕忙說:「小心,那東西不能碰啊。」

  神秘人也不理會,只見那團白霧,被他一拍,手不但沒有從中穿過,更沒有受傷,反而像拍到一個氣球上。白霧居然在地上彈了幾下,然後接下來的一幕,足可讓我目瞪口呆。

  白霧漸漸散去氣息,裡面居然是一條身體胖成球,圓鼓鼓的白狗。不過這條狗四足無爪,但是身上長著四個小翅膀。白狗咬著自己尾巴,居然在衝著神秘人傻笑。神秘人一腳踩在白狗的脊背上,痛的它嗷嗷直叫。

  神秘人說:「剛才追你的,並非是什麼混沌之氣,就是它,也叫混沌,不過是個凶獸而已。既然它啃食了你一根手指,那就送與你當個小寵物吧。去吧!」

  說完,腳後跟一磕,混沌像一隻皮球滾到我身邊。我看著它,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堂堂四大凶獸之一,居然說給我當小寵物,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混沌爬起身,看著我,忽然兇像畢露,衝著我就撲過來。我嚇的趕緊跑:「你逗我呢?這是讓它給我當寵物還是讓我給他當食物?」

  神秘人閃身來到混沌面前,它嚇的趕緊趴在地上。神秘人又是一腳,一道門打開混沌獸直接飛了進去。他依舊語氣平淡地說:「忘了你太弱了,我把它關休門中了,禦獸之法,已在你腦中,參透即可放出。」

  得,我傻不拉幾還真以為是白給的午餐,原來是誘惑我去學他傳授的道法。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傳的那套道法真的那麼厲害的話,幹嘛不學呢?光想想牽著一條凶獸招搖過市的場面,就讓人興奮。

  想著和小菌人分享一下,這才發現,他們躺在心底一點動靜都沒了,心裡喊:「喂,你們怎麼了,說話啊!」

  神秘人說:「別喊了,他們和你那什麼三哥都沒事,不過被我壓制住了而已,你我的事只能你我知道。好了,你也該走了。」

  他說沒事,那就沒事,我也不擔心。不過既然都來了,就這麼走豈不是浪費了身邊這位大神的才華,於是諂笑著說:「大哥,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你能不能動動手指頭把那個武老的魂魄也給我搞出去?」

  神秘人說:「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誰敢想你剛才那麼剛烈。好吧,我直接送你們去地府,不過你的肉身我可幫不上什麼忙。」

  「啊,那怎麼辦?如果那個娘們發現我不見了,把我肉身扔了怎麼辦?」

  「放心吧,如果發現你不見了,她們會把你肉身帶回太和山,虛靈子看到你身上的紫蝠印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鍾馗也屬道門,虛靈子見了得叫一聲祖爺,你讓他帶著你去一趟太和山就行了。不過混沌獸丟失,老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個孽債是當時他們道主羽化登仙時留下的。一隻哈巴狗,還當成寶貝,哎。」

  心說,也就是你敢把凶獸當成哈巴狗,我問:「那怎麼辦?」

  「你這樣辦……」

  聽完神秘人的方法,我真是不敢信:「這行嗎?」

  「放心。」

  神秘人攙來武老昏迷的魂魄,然後伸手打開一道門,我帶著武老踏過那道門。

  身後門一關,短暫的光暈過後,再次睜眼,人已經站在陰陽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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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八抬大轎迎賢者歸府

  根本不需要我去解釋發生了什麼,因為神秘人告訴我,在三哥,武老的魂魄,還有小菌人他們眾人的意識裡,已經有了一個共同的「真相」。那個「真相」是他造的。

  那就是我在危急關頭,利用魯班尺找到混元福祿瓶中景門所在。因為林書雁手裡的葫蘆並非是什麼天地初開,崑崙山仙藤上所結,而是很普通家藤上長出來的,之所以厲害,只是因為它在道門高手手裡經過了煉製。但其生長的本源依舊是土地、陽光、和水分,說白了材質還是凡木。景門屬火,可這個葫蘆並未成精,所以不能說是什麼命門,但實打實是個弱點。打開景門,就可以逃離。

  這個方法沒有一點瑕疵,只不過我當時被混沌追殺,一時慌張沒有想到而已。當時樹老就是因為命門被制,才被我收服。

  至於混沌去了哪裡,更好解釋,門都打開了,裡面被憋瘋的狗跑出去,至於去了哪我當然不知道了。而且神秘人說,林書雁和段書白根本不知道這裡面關著的是一隻凶獸,還以為真的是混沌之氣。說明虛靈子是有意隱藏,或者說連他也不知道。畢竟,混沌之氣和混沌獸還是有很大的區別,混沌之氣消融萬物不分善惡,而混沌獸則喜惡棄善,對於大惡人它是俯首貼耳,對於但凡有絲善念的人卻殘暴非常。堂堂道門,養著一隻凶獸說不過去。

  果然,站在陰陽路上,三哥居然現身了,嚇得小菌人瞪大眼珠驚恐地說:「大,大,大,好大的神啊!」

  我笑著對小菌人說:「別怕,這是我三哥的聖體。」

  三哥說:「你小子機智啊,老子怎麼沒想到那個法子?」

  看的出來,三哥當時也慌了,於是調笑他說:「三哥啊,大英雄啊,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你不知道人一害怕,就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三哥尷尬地說:「得,就這件事來說,你三哥確實慫了。主要是你不知道那混沌之氣是什麼玩意,那玩意真的嚇人啊。」

  「我不知道,那我這根手指怎麼沒的?」

  三哥更尷尬了:「得嘞,四弟啊,老子服了行嗎?你就別拿你三哥打叉了。」

  武老看到我斷掉的手指,關切地說:「孩子啊,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您老沒事就行啊!」

  武老不好意思地說:「孩子啊,真是對不住啊,我忽然一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沒來得及和你說明情況。你們談話我都聽見了,讓你受苦了。」

  看到武老一臉愧疚,我安慰說:「沒事,這不回來了嗎?」

  正說著呢,忽然陰陽路上傳來一聲大吼:「馮爺歸府了!」

  然後就看見遠處的天空中飛來八個大鬼,抬著一頂大轎,然後陰陽路上密密麻麻跟來很多鬼差,鼓樂齊鳴。

  我納悶問三哥:「這什麼情況啊?」

  三哥說:「別興奮,他們不是接你的,是來接這位老者的。」

  我還真以為是來接我的,被三哥一句話潑了一頭冷水,不服氣地說:「我又沒說是接我的。可就算是來接武老的,怎麼這麼大架勢?」

  三哥說:「這是地府素來的傳統,自古以來,德行兼備的人實屬難得,一旦陽壽到了,地府都要盛大歡迎表示尊重。」

  我默默點點頭,心說有的時候人還不如鬼啊。

  武老聽我們說話,知道是來接他的,沒有一點激動,反而愧疚地說:「我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啊!」

  我勸慰:「武老,這都是您應該得的。」

  先是那頂大轎落地,抬轎的是花大妞帶著她的七個同伴,見我看她,居然難得的嚴肅,肅穆而立,默不作聲。

  浩浩蕩蕩的鬼差隊伍過來以後,我發現,領頭的居然是馗哥和崔府君,後面跟著的是肖帥帥,和肖帥帥穿著同樣官服的司衙判官,很多判官我都是第一次見。我的天哪,這場面也太壯大了。

  馗哥和崔府君笑著邁大步過來,我趕緊施禮:「崔府君好,聖君好。」

  在外人面前,不敢叫大哥,得用尊稱。

  三哥也忙著抱拳施禮:「府君大人好,大哥好。」

  馗哥得意地笑著對我說:「好小子,差事辦得漂亮!」

  崔府君微笑著說:「不錯,不錯。」

  看著發楞的武老,我趕緊給介紹,當得知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地府鼎鼎大名的崔判官和鬼王鍾馗,趕忙要下跪。

  崔府君上前扶住說:「武老爺子,不用多禮,您是我地府的上賓。」

  武老爺子都哭了,不停地說:「老漢我何德何能啊!」

  崔府君說:「您德行高照,受的起。閻羅王正在森羅殿等候,請您老移步小敘。」

  說完崔府君喊了一句:「請武白老人上轎。」

  頓時鼓樂又起,花大妞按下轎頭,撩起轎簾。武老哪裡敢上轎,我攙著他,這才送上去,不過老爺子坐到轎上,十分地不安,貼著大轎的一邊靠著,看的出來,在他心裡受此待遇,誠惶誠恐。

  放下轎簾,花大妞喊了一聲:「善人不走陰陽路,賢人只過金銀橋。請君歸府,眾鬼避讓。起轎!」

  說完,八個大鬼高聲大叫,整條大路都被他們雄渾的吼聲籠罩,大轎緩緩飛起,一干陰差緊隨其後。路上本還有辦案歸來的陰差,此時都靠站大路兩邊,曲腰而站,至於他們拘來的魂魄,都跪在路邊。

  我跟著鍾馗和崔府君一起,路上府君問起此行是否順利,我照實說了,當然,這個事實是兌過水的。不敢說聲淚俱下,但那也是繪聲繪色,幾乎把自己描述成為被惡霸欺淩的可憐人。

  三哥都聽不下去:「別聽這小子胡扯,他那也是自作自受,居然脫褲子嚇唬人家那個女娃。」

  然後把我兌過水的事實擰乾了又說了一遍。

  馗哥向著我,都急眼了:「那怎麼了?兩軍對戰還無所不用其極呢。這有什麼?老子就不信虛靈子的弟子看不出醜醜是我地府的人,不但不敬,明知葫蘆中有混沌之氣,還把人裝進去,難道不知道這是要命的大事嗎?」

  然後轉頭對我說:「你小子也是的,請到人就趕緊回來,逗留什麼?林書雁那個女娃子我都聽說過,是一個奇才,年紀輕輕就修成黃靈,虛靈子居然派她出來,真是下了血本啊。」

  三哥不說話了,我也不敢說話。

  崔府君說:「聖君莫急,此事雙方都有過失。不過醜醜啊,你能想到照顧武白的情感,實屬難得啊,這樣其實才能真正了卻凡塵。我想那個女娃把你關進葫蘆裡,並非動了殺意,只是想稍加懲戒罷了。既然都回來了,就不要再說什麼了。」

  鍾馗氣急敗壞地說:「這叫稍加懲戒?一根手指頭都沒了。身為道門中人,漫說俺家四弟只是脫了一條褲子,就算光著身子又如何?連這點刺激都受不了,道心根本不穩,那是他們修煉不到位。這怎麼能怪到我們頭上,不行,這事沒完。」

  看著馗哥毫無底線的據理力爭,我還是很感動的。

  崔府君笑著說:「醜醜認個錯,後面的事都沒有。為人處世,該變通的時候就要變通的。」

  「變哪門子通,男子漢大丈夫,既然覺得沒錯,堅決不低頭,這脾氣隨俺。」

  崔府君搖搖頭笑著說:「行,聖君你護犢子有理,哈哈!老夫爭不過你。」

  鍾馗看自己佔理了,得意地說:「這不結了,咱是講理的人嘛!」

  三哥看他們聊的差不多了,才說:「大哥,府君,那些事都在其次,關鍵是我和四弟是跑出來的,但肉身卻被他們帶走了,你看這怎麼辦?」

  鍾馗立刻又急眼了:「啥玩意?他們這還興綁肉票啊?太過分了,道門成了土匪窩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行,這事還真就完不了。走,老子帶你去評評理。」

  說完拉著我就要走。崔府君說:「聖君別急啊,道門清高,不會把醜醜肉身怎麼樣。閻王爺說正好要見見醜醜,咱們先過森羅殿吧。」

  一聽閻王爺要見我,心裡還是非常嚮往的。可鍾馗那急性子哪裡等得了,拉起我就飛升上天說:「不行,這事俺可等不了,閻王爺多會都能見,這口氣不出不快。走了!」

  崔府君無奈地說:「那好吧,聖君壓壓脾氣,去了有話好好說。」

  三哥也跟上,嘴裡嘟囔著:「好好說還是他嗎?」

  馗哥罵道:「閉嘴,你個膿包,遇到事就怕,虧了你一身好肉。」

  三哥哪裡敢和馗哥爭辯,低著頭說:「大哥教訓的是。」

  我心那個遺憾啊,白白錯過了和地府首腦親切會晤的機會。不過很快就遺忘了,因為我顧不上了:「馗哥,你慢點啊,超速了!」

  馗哥就一句話:「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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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太和山真武道場一遊

  鍾馗嫌我叫喚和鬧騰,抬起胳膊夾住我,疾飛而行。

  地府通八方,從陰陽路衝出來,直接就來到一座風景綺麗的大山之中。這裡懸崖險峻,山勢雄起,林木叢生,山間清泉棋布。真如一副丹青水墨,灑色織繡,嘆一聲人間仙境。

  不過我真沒心情看風景,因為此時馗哥帶著我在空中飛著,人雖身處雲夢仙霞之境,但這要是掉下去,只有粉身碎骨之痛了。悄悄伸手抱住馗哥,麻袋粗的腰。

  身下望去,到處都是遊人,他們絕對想不到,此時天上正飄過一尊神仙。心裡納悶,馗哥這是帶我去哪,分明這裡就是個旅遊景區啊。直到飛到主峰,看見一座銅殿,這才恍然大悟,這裡雖然沒來過,可這座銅殿實在太有名了,這裡正是武當山的金頂啊。忽然想起,武當山古名正是太和山。怪不得林書雁劍法那樣了得,合著是張三豐的徒孫。

  馗哥帶我落在銅殿門口,終於落地,我七歪八斜,根本站不穩,馗哥問:「咋了?」

  我喘著氣說:「暈機。」

  終於恢復過來,見金頂造的真是巧奪天工重簷迭脊,冀角飛舉,仙人禽獸,形象逼真。不過帶我來這幹什麼?不是該到廟裡才能找到老道嗎?

  馗哥見我恢復差不多了,邁步就向金頂裡面走去,我趕緊屁顛屁顛跟著。進得門來,殿裡只供著一尊真武帝君的神像。

  馗哥抬手指著真武帝君就說:「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道場都成土匪窩子了。強搶民夫,蠻不講理。你管不管,你不管老子替你管。」

  沒想到泥像居然說話了:「閉嘴,你個莽夫,能不能不要血口噴人,有你這麼護犢子的嗎?是,他們是搞錯了,但現在把你這小兄弟的肉身都快放到供桌上供起來了,還想咋地。再要說老子是土匪,小心連你也搶了。」

  鍾馗毫不退縮:「咋,你以為你蕩魔天尊就了不起了,不服打一架。」說著話居然真的擼起袖子,拉開架勢。

  三哥捂著臉不忍直視,而我則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奇觀,真是奇觀啊,這輩子第一次見神仙打嘴仗。

  泥身說:「得得得,怕了你了,和你這種人講不通道理。不過不得不說,你小子行啊,有眼光。靈蛇和我說起過這個小兄弟,盛讚有加,原本還不信,現在看還真是有那麼點意思。」

  馗哥得意地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人。」

  我趕緊說:「謝謝真君誇張,您謬讚了。」

  馗哥更得意了:「看到沒,不僅聰明,還懂禮數,你再看看你那些徒子徒孫啊,一個個的。」

  泥身不耐煩地說:「行了,有完沒完。地府靈官幾百年都不曾現世,他們哪裡敢信。再說了,別把自己說的像吃多大虧似的,林書雁那丫頭因為你們的事,快被被打成凡人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子不宜現身,趕巧你來了,趕緊去看看,那丫頭是個苗子,別因為這個事毀了她的道心。」

  馗哥一聽,頓時嚴肅起來了說:「你特娘不早說,自己徒孫自己不操心,人家女娃子又沒犯什麼大錯。別廢話了,趕緊開門,俺去看看!」

  「算你小子有良心。」

  說完,就在泥胎身後的那面牆上突然開了一個大洞,洞的那邊居然是個大殿。

  馗哥二話不說,拉起我就走,跨過洞口才看到,真的是個大殿,而且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尊幾乎兩層樓高的神像背後。

  轉過神像才看清,也是一尊真武大帝的神像。後來才知道,武當山本是真武大帝的道場,所以在這裡,真武大帝的地位可比道教三清都要高。

  殿內無人,不過殿外聚著很多道士,其中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正揮著拂塵打一名跪在地上的女道士,那名女道士正是林書雁。拂塵看似很輕,但是打在林書雁身上,卻讓她顫抖不止,原本黝黑的皮膚居然此刻蒼白,密汗如雨,緊咬嘴唇,都見了鮮血。

  馗哥大吼一聲:「虛靈子,你就打徒弟這點本事?」

  這聲吼,感覺整座山都跟著顫抖起來。虛靈子身板一直,回身看都不看就跪倒在地,口誦:「無量天尊,祖爺,您來了!」

  眾道士也齊聲跪倒,大呼「祖爺爺!」

  他們叫鍾馗祖爺一點沒錯,當年鍾馗是在終南山修道,是道教正宗。而且鍾馗前世本是上古巫神轉世成為鍾正南,以鍾馗之名被玉帝冊封為仙,所以和真武帝君嬉鬧絕不是胡來。不過讓我比較震撼的是,如果他們叫鍾馗祖爺,那我身為他拜把子兄弟,豈不是也是爺爺輩,我的天,這麼大一個便宜被我佔了。

  不過眾道士跪拜之時,林書雁歪頭栽在地上,昏死過去了。身邊的道士眼裡帶著關心,卻沒人敢動。馗哥給三哥使個一個眼色,三哥趕忙上去查看。

  虛靈子居然攔住說:「祖爺,孽徒犯了大不敬之罪,不用救了。」話雖然說得硬氣,不過聽的出來老頭語氣,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馗哥才不吃他這套:「你個老小子,甭跟俺來這套。咋地,你以為你徒弟佔便宜了?怕俺找事不好交代?趕緊麻溜把人給老子整全乎了,要不傳出去說俺鍾馗的四弟栽在你徒弟手上,當大哥的強出頭。這人俺們可丟不起。」

  虛靈子俯身在地,頭都不敢抬說:「祖爺您玩笑了,劣徒哪裡能和您小官爺相提並論。」

  「甭跟我扯,趕緊,把女娃子給俺照看好了,這筆賬隨後再說。愣著幹什麼!」

  馗哥又喊又罵,虛靈子這才起身衝自己徒弟擺擺手,弟子們趕緊把林書雁抬走。

  虛靈子一直弓著身,馗哥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後腰,罵罵咧咧地說:「咋了,年級大了,腰也不行了?」這才挺直腰板。

  虛靈子把我們請進客室,小道士們端茶倒水,他則站在一邊候著,解釋說:「祖爺,劣徒真的沒有認出小官爺的身份,您千萬見諒。」

  馗哥其實是個豪爽之人,剛開始的那股子邪火早就消失了,此時喝著茶說:「得了,堂堂的高足連個凡人都打不過,還被人溜了,你呀,真是該反省反省了。」

  「祖爺教訓的是,不過小官爺天賦異稟,實乃罕見。」

  馗哥看著我得意地笑,不過居然假裝謙虛起來:「他就是有點小聰明,什麼天賦異稟,狗屁不是。」

  哎,聽到這話,我心裡真是無語,這大哥怎麼一會一個樣。

  虛靈子說:「祖爺您謙虛了,哦,對了,小官爺的肉身正停在太岳古洞,有七七四十九個弟子誦經祈福。」

  馗哥一聽咧著嘴說:「俺還以為你們那女娃子看上俺家兄弟了,得不到心,得到身體也行。」

  這太尷尬了,我趕緊說:「大哥,您好歹也是人家祖師爺了,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哪有什麼為人師表的意思。」

  虛靈子說:「小官爺說的事,祖爺您就別玩笑了,弟子知道錯了。」

  馗哥站起身說:「行了,知道錯了就行了。不過……」

  馗哥話說道一半,笑著看著虛靈子,我馬上明白了,馗哥這又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呢。

  虛靈子估計也知道他這祖爺的性子,渾身一抖顫聲問道:「祖爺還有什麼吩咐?」

  鍾馗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你看啊,你徒弟把俺兄弟扔進那個破葫蘆裡,人雖然還沒被悶死,但是手指頭少了一根。你不得補償補償?也不用太多啊,就你們丹房煉出來的破糖豆隨便來上兩葫蘆就行了。千萬不要拿太多啊,千萬不要,俺們是講理的人。」

  三哥最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插了一句:「大哥,你這叫講理啊,人家那丹藥幾十年都練不出來一粒,你這張口就是兩瓶。」

  馗哥一瞪眼:「閉嘴!」

  三哥不說話了,虛靈子很難為情地說:「祖爺,讓小官爺遭此傷害實在大罪,但靈丹真的沒有。您看這樣行嗎,我手裡只有一粒三紋還魂丹,贈與小官爺如何。此丹雖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但可以固本,守精,腐肉生肌,小官爺吃下去,斷指自可復生。」說完,十分不捨地從寬袖中掏出一個黃紙包。

  馗哥一把抓過來,扔到我手裡說:「好吧,一顆就一顆吧,看把你心疼的,哎呀。」

  虛靈子舔舔嘴沒有說話。我接住黃紙包摸了一下,果然裡面有一顆丹藥。看著虛靈子的表情就知道很貴重。而且看包裝,黃紙還是新的,說明是剛準備好的,難道他想到馗哥會敲竹槓?

  我抱拳施禮說:「道長,葫蘆裡的那一絲混沌之氣,不小心被我放跑了,您別見怪。」

  說完把神秘人教我的又說了一遍,虛靈子聽完,嘆口氣說:「哎,無妨無妨,比起小官爺的生命,那算什麼。」

  我攥著丹藥想了想說:「敢問道長,林書雁傷勢如何?」

  虛靈子看了一眼鍾馗說,輕輕搖搖頭嘆口氣說:「很難恢復。」

  馗哥一聽說:「喂,你個老小子,真下死手啊?有你這麼打徒弟的嗎?」

  虛靈子說:「錯了就該罰。」

  我拿著丹藥說:「你這藥能不能治好她?」

  虛靈子一愣,不好意思地說:「能。」

  我笑了笑,心說:感情這不是給我準備的,真是難為老頭了。

  於是又把丹藥遞給他說:「一根手指頭無所謂,拿去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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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仙山論道還坑神仙錢

  虛靈子聽我要讓出丹藥,當時有些不相信,不過看我表情淡定不似玩笑,連忙拒絕「不行,這萬萬使不得。本就是劣徒有錯在先,這點心意已經是少了,哪敢再有非分之想。」說著把丹藥推回來。

  馗哥知我心意,一把奪過黃紙包又塞進虛靈子手裡說:「行了,摳摳搜搜的,這本來就是給那女娃子準備的吧?俺們可不敢奪人所愛,東西你拿好啊。俺們兄弟男子漢大丈夫,沒點磕磕碰碰還真不光彩,斷個手指頭也算是榮譽了。不過你個老小子,還真下死手,就算你留著後招也不能把自己徒弟都往死裡打啊,心疼不?」

  虛靈子長嘆一聲說:「祖爺仁義,小官爺仗義,在下佩服。說實話,這些孩子都是我一手養大的,孤山深林,相依為伴,哪能不心疼。我也不推辭了,這個情我記下了,以後若有差遣,只管吩咐。」說完一躬到地。

  馗哥嚴肅地說:「心疼就對了,俺看著都心疼。不過不是俺說你,道門雖都是出世之人,但此出世非彼出世。道德經有雲,聖人不行不知,不見不明。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徑。所謂道,是不施不畏,不好捷徑。你把這些娃娃們關在山林深處,不見,不知,只為修仙,這種道不是真正的道,只是術法而已。就算修成了,這些法能幹什麼?嚇唬嚇唬同門還是為了爭鬥?法是為民,道是成仙。千萬不可本末倒置。

  你派出這女娃子來搶一個魂魄,俺敢說你就是想以絕對力量,唬住別派的弟子。結果呢?這臭小子幾斤幾兩俺清楚地很,若論實力怕是連你門下最末的弟子都不如,可還不是讓他得了先?是,這小子手裡拿了一個法寶,但是俺從來沒有教過,他自然而然就會了。更何況風水定位之法,對你的弟子來說不用法寶也能做到,所以你那個葫蘆只能關得住不敢出去的人,卻關不住想出去的人。知道為什麼?是因為連聖人的大道都是從人情中而來,有時候的一些小機巧不比你那些道法差。不歷練紅塵,還敢妄談出世。愚昧!」

  馗哥這通話,把我都聽呆了,想不到這麼一個看似粗魯的漢子,居然有這般通透的思想。不過我挺汗顏,因為能逃離混元福祿瓶,哪裡是我的功勞啊。

  虛靈子聽完,居然抹了一把冷汗,俯身跪地:「謝祖爺點化!」

  馗哥馬上又恢復他那一副混人模樣:「滾滾滾,這算哪門子點化,這話也就是老子說了你當回事,旁人說與你聽,不過耳旁風罷了。你特娘也是權高位重,開始迂腐了。行了,趕緊起來吧,時候不早了,看樣子你也不打算管飯,俺們該走了。」

  虛靈子趕緊說:「齋飯早就備好,您吃了再走吧?」

  「有酒嗎?」

  虛靈子尷尬地說:「沒!」

  「有肉嗎?」

  「沒!」

  馗哥破口就罵:「既無酒,也無肉,你當俺們是兔子啊,啃根草就能飽?」

  虛靈子無語,沒辦法,只好帶我取到肉身。一切辦妥,就要道別了,虛靈子說:「小官爺,這次招待不周,以後還望你能多來走動。若再有弟子入世,還望您能多多照顧。」

  我客套地說:「一定,一定。」

  再次從金頂出來,轉身來到真武大帝泥身前,馗哥從供桌上直接拿了一個蘋果放嘴裡,一邊吃一邊說:「哎,我說,你每天除了水果就是點心,吃的不膩嗎?就不能讓他們給你供點雞腿,烤鴨,肘子什麼的?」

  泥身就一個字:「滾。」

  馗哥聽到罵他,乾脆撩起袍子把供果全倒走了,還說:「沒良心的,本帥不和你計較。記住啊,今天欠俺一個人情,就算你頭上了。扯呼,撤!」

  說完一飛沖天,沒影了,只把我和三哥留下。我沒明白:「三哥,他這是不要我了嗎?難不成這是一趟單程票,管接不管送?」

  三哥一頭扎進我手臂上說:「你傻啊,你現在是個肉身,帶著你這麼一大坨肉飛,被人看見算怎麼回事。」

  「好吧,就當旅遊了。」

  回來的時候坐的是火車,肯定是為了省錢啦,來的時候那是為了趕時間才坐飛機,而且和武老相處的這幾天,深深被折服了。在他的世界了,哪怕是一分錢,都能想到花出去的意義。

  來回顛簸了一周,真心累了,沒有直接回學校,一頭扎進別墅,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債主就上門了,誰啊?老耿唄,這貨居然提著一個空包,來分錢了。

  這丫還買的早餐,貼心地遞到床頭,非常非常溫柔地笑著說:「累壞了吧?你看看你,一點都不知道注意身體。」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肉麻:「大哥,你收起你那副猥瑣而且油膩的微笑,先讓我把飯吃了,要不看著你我不僅吃不下,而且還想吐。」

  老耿渾不在意,而是貼心地把早餐遞給我,看我吃的差不多了才笑嘻嘻地說:「兄弟,你看啊,現在國家經濟轉型,各行各業都在謀求變革,市場有一些低迷。而且人們因為工作的原因,也沒了消遣放鬆的勁頭,尤其是像咱們這個二線城市,本來人均收入就不高,而且服務業也不發達,這樣一衝擊導致生意很難做。」

  我瞟了他一眼說:「說人話!」

  老耿看著我笑著說:「早說啊,兄弟還以為你學經濟的喜歡聽這類詞,害得我還背了半天。我什麼意思呢,就是,哎呀,太不好意思張嘴了。」說完,居然都臉紅了。

  我暗笑,要錢就要錢,整什麼虛的,於是說:「既然不好意思張嘴,那就別說了唄!」

  老耿瞪了我一眼說:「不和你墨跡了,玩我,說,多會分錢?」

  我裝傻充愣:「錢?什麼錢?」

  老耿急眼了:「少跟我來這套啊,說好的四成半,耍賴是不是?」

  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你說是那事啊,咱們說好的,我掙到的四成半分給你是不是?」

  老耿高興地說:「對對對,兄弟記性真好。」

  我難為情地說:「哎呀,忘了告訴你了,我答應過馗哥絕對把這個當買賣做,所以我是一分沒拿,所以,不好意思啦!零乘以任何數,都是零!」

  老耿一把奪過我手裡喝了一半的牛奶,氣的站起身說:「你連神仙都敢耍?太不要臉了吧,一點都不尊重我們的身份。那麼多錢都哪去了?」

  「公司賬上啊,我們準備成立一個慈善基金,反正你也是要拿著行善,這不都一樣嗎?難道你身為神仙,還計較名利?你要不要臉?得得得,以後要是捐的話,用你的名字行了吧?」

  「這……」老耿不說話了,轉臉面色鐵青,又坐下身說:「行,你小子真狠。既然你這麼無情無義,那我就要和你說道說道了。那錢我不要了,但是你去我店裡吃的喝的,還有你那次欠下的錢,這你總得給吧?」

  「我擦,你這麼玩?好!」我衝著門外喊:「樹老,就是這個人,白胖子,你記清楚了啊,以後再來咱們家,問他收門票,一次五百,不,一千,還得是現金!」

  玩鬧歸玩鬧,老耿也不是那種人,知道錢我們沒有打算揮霍也就不提了,不過收回來的那個賭場我們也沒時間打理,就交給他了。丫也夠損的,在政府的支持下,直接把賭場弄成一個老年人活動中心。樓上那個KTV沒幾天就倒閉了,因為進進出出都是老人,而且動不動就有人組織在門口跳廣場舞,要是有人敢動粗,一下幾十個老頭老太太全躺地下。吵架那就更不用說了,這些老人那可都是經過紅色洗禮的前輩,好多小姐都在他們的勸說下,居然棄暗投明,在活動中心當起了工作人員。而且也真沒人敢動粗,因為坊間有人傳,賭場的新主人那可是個狠角色,連那幾個江湖大佬都被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這段時間可算忙壞了,終於在學校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可沒過多久,我就接到一個電話,聽完以後,目光呆滯的我都忘了掛斷,整個人一動不動,眼淚噴湧而出。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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