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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2 15:51:02

第二十章血月兇豺

“該死!”

這生死剎那間,江寒的感知能力空前提高。

可那血紅色身影速度太可怕,江寒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能猛然向前竄去,同時一刀橫空劈殺而下。

“嘭!”

媲美武宗的恐怖力量爆發,令周圍的空氣都是爆裂開來,威能絕倫,如果是尋常的武師,怕是要被一刀劈為兩半。

面對這樣的攻殺,那血色暗影凌空利爪橫拍,速度比江寒的刀還快,更快一步拍在了江寒的戰刀刀身之上,整個身軀踏來,同時又一爪從江寒的胸口上掃過。

兩者在半空中交錯廝殺而過.

“嗤嗤嗤!”

江寒翻身而起,微微低頭,胸口的輕甲上,有著三道深深的爪痕,已經破開了戰甲的防禦,江寒面色一變,如果不是母親給自己的這件護甲,恐怕這一爪下來,心窩就是一個大傷口。

映入江寒眼簾中的,是一頭體型狹長,看起來不過一條小土狗大小的血色豺狼,它通體都是血紅色,唯有在它的額頭上有著一道白色的彎月,給人詭異莫測之感。

江寒狠狠吐出了一口鮮血,牙齒中都有著猩紅的血絲,可他的眼眸卻死死盯著那血紅色的瘦小身影。

“血月兇豺。”

這是北行山脈中最頂尖、最恐怖的大妖,純血色的身軀,純白色的彎月王冠,是所有大山人家的噩夢,不知道多少武者死在了這類大妖的手上。

兩者面對面而立,江寒能清晰感受到了那瘦小的身軀散發的煞氣,頭皮都隱隱發麻。

“血月兇豺!獸王。”周圍的一名名江家莊男兒都看見了這頭恐怖的妖獸,面容都流露出來了一絲絕望。

這麼多的血豺,還有一頭頂尖大妖,他們能逃得掉嗎?

血月兇豺那冰冷的眸子只是掃了一眼那一群群人類武者,便繼續盯著江寒。

它根本沒將這些普通武者放在眼中,攻擊這些人類武者也只是它的殺戮慾望,它現在唯一在意的,是眼前的這個人類少年,它在這個人類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威脅,類似人類武宗的威脅感。

它知道,只要殺死這個人類少年,覆滅這群人類武者,只是時間問題。

“江寒,快走,我們擋住這頭大妖。”江通一邊抵抗著獸群的攻擊,一邊怒吼著。

當他看到這頭血月兇豺出現時候,就感覺一切全完了,他們根本沒有擋住的可能。

江寒卻置若未聞,他知道以自己的爆發速度與實力,如果逃跑即使眼前的大妖也很難擊殺自己,可那樣的話,整個江氏這近百位武者,起碼要死傷大半。

他不但不會逃,反而要斬殺這頭妖獸,即使這是一頭最頂尖的大妖!

你要殺我,我就要你的命,這就是江寒的信念!

一人,一大妖,隔空對峙,都死死盯著對方!

“砰!”

江寒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殺意,猛然竄出,爾後踏著奇妙的步伐,直接殺向了血月兇豺。

“給我死!”江寒低吼。

血月兇豺可以等下去,可他不能等,多拖一分鐘,江氏就要多死一個人。

刀光疊起如風,擋者披靡。

血月兇豺那帶著血色的冰冷雙眸一直盯著江寒。

在江寒竄出的同時,它也動了,而且,它的速度更快,整個人直接化為了血光,輕輕一避,就已經撲殺到了江寒的面前,躲開了江寒這兇殘至極的一刀,同時利爪一抽,朝著江寒的要害攻殺而來。

江寒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厲芒,手中戰刀宛若風一般,快到了極致,宛若秋風捲起的竹葉,朝著四方襲殺而來,狂暴而霸道。

這些年,江寒沒有修煉什麼厲害的刀法,可刀中八法早已浸入了他的骨子裡,距離踏入入微境界,也不過一步之遙,他的刀法,只有三個字。

快!準!狠!

他的父親說過,論力量,論速度,江寒已經完全不亞於尋常的武宗,唯一差的就是那種境界!那種勢!

刷!刷!刷!

血月兇豺在瞬間,連續變幻了六個方向,宛若鬼魅硬是躲開了江寒那凌厲的刀光,同時也是在交錯間不斷用身軀撞擊著江寒的刀身,竭力想要近身殺過來。

江寒的刀快,它的速度更快!

“不夠快,還不夠!”江寒感覺到了彼此的差距,雖然自己的刀無比的快,但兩者的差距是極為明顯的,血月兇豺雖然一直沒有攻擊到自己,但卻給了自己生死的壓迫感。

而自己,根本沒有給對方任何壓力,這就是差距。

“鏗鏘!”

利爪與戰刀刀身撞擊而過,兩者再度交錯而過。

“噗!”

交錯的瞬間,一道更快可怕的影子突然冒出,那血紅色的尾巴狠狠抽了過來,同時豺頭一轉,沿著刀背一遊而上,朝著江寒的手臂咬來。

這一連竄的攻殺,血月豺狼使來,威絕凌厲,道道殺招,堪稱妖獸中的殺戮宗師!

江寒的眼眸一寒,肩膀連甩,雙腿倒退,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口,但那一鞭尾,卻怎麼也避不開。

“砰!”

江寒的胸口被尾巴狠狠抽打,整個人面色瞬間變得漲紅,同時翻滾著向後退去。

“噗!”

一口鮮血吐出,江寒又是一個翻身,不是他會被一鞭抽開,而是要拉開距離緩口氣。

“果然很強,但還是沒有父親強!”江寒隱隱感覺到了骨頭斷裂,但以他現在對身體的掌控力,真氣流轉,骨頭復位,宛若沒有受傷一般。

面對父親,江寒是感覺到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那是一種浩浩蕩蕩的碾壓之感,可面對這頭血月兇豺,江寒卻感覺到了希望。

此刻的江寒,身上的軟甲裂開了幾個大洞,傷口鮮血肆意飄散,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但他握住戰刀的手卻更加穩,他的眼中有著滔天的戰意與殺氣。

死戰,抑或是戰死!

雙方交戰看似過去了很久,但實際上只過去了剎那,佔據了絕對上風血月兇豺,怎麼可能給江寒完全緩過過來的機會。

兩道身影不斷交錯碰撞。

而且,在那生死間,他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種體悟,那種心神激動之感,讓他的的精氣神達到了巔峰。

生死廝殺,不是那對練能比!不是那一次次練習能比!

在生死壓迫下,他的實戰經驗在飛速增加,他的刀更快,他的身法施展的更加精妙,他對自身力量的掌控更加細微。

這才是生物的本能,在生存死亡威脅下不斷進化的本能。

江寒的刀法威能在飛速提高著,五年的沉澱,五年的修行,那無數次的練習在這一刻完全綻放,越來越趨近於完美。

刀光如匹,刀芒如練,威能天崩地裂,連血月兇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甚至於一絲死亡的氣息

“殺,殺死這個人類!”它感覺到了一絲恐懼,這還只是個人類少年而已,怎麼會這麼強大?

“快快快!”江寒的的眼眸中是無盡的渴望,他渴望著要盡快殺死對方,他的刀光一次次亮起,籠罩四方,朝著血月兇豺攻殺而去

江寒,從開始的完全防守,到現在的全面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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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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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武道稱宗、裂土分封

兩者的激烈交鋒,波動極大,江寒一腳就能將大石踏碎,刀鋒利爪碰撞間,令周圍的大樹轟然炸裂,無數的巨石都是飛濺粉碎開來。

“太恐怖了,太強了,那刀的速度!這才是小寒的真正實力,恐怕我一刀都扛不住!”江戰龍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周圍不論是血豺獸群,還是衛隊成員,都遠遠避開了,甚至彼此間的攻勢都放緩了。

“這就是武宗的對決?”雷風整個人都驚呆了,他作為巔峰武師,平時是很為自己的實力自傲的,可今天他終於看到了武宗間的巔峰對決,才知道自己的驕傲是何等可笑。

這種力量和速度的攻殺威能,不要說十個武師,恐怕一百個武師,都要被一個武宗橫掃,這還只是普通的武宗,他想到了江氏那位傳說中屠武宗都如同屠狗的絕頂強者。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江氏山莊的地位要遠遠超過雷家莊,為什麼莊主會對江正那般恭敬。

武宗,是凡人的巔峰!

...

兩者的一次次碰撞、攻殺,讓江寒的刀法境界飛速提高著,刀法八法流轉間的生疏感漸漸消失,這種精妙的刀式銜接宛若流水般施展開來。

江寒,就宛若一塊璞玉,在雕琢下變的愈發的瑰麗動人。

刀光妖異,形成了一道河流一般,擋住了血月兇豺的攻殺,雖然這一切無法改變他處在下風的態勢,可卻令他的心卻越來越清明,空靈到了極致。

“嗤嗤嗤!”

漸漸的,江寒的腦海中回憶起了一幕幕畫面。

那無數次拳法的演練,那一次次的刀法對攻,那春天夏日中的幼小身影,那黑夜中舉著巨石奔跑在山間的孩童,那秋日寒冬中縱橫揮刀的剛強少年。

這一幕幕重合。

江寒的神魂識海中,那九道拳勢幻影奔騰著,在他的心間如流水般流過。

“轟隆!”

彷彿開天闢地,宛若乾坤倒轉,那一道巍峨的身影,那璀璨到極致的一刀劃出了山河,劃破了星月,劃來了江寒眼前的一切迷霧。

渾身的血液都開始顫抖起來,時間的流逝都彷彿停滯。

“就是這樣!”江寒的眼眸前所未有的亮。

“心與勢合!人與意合!”

“這就是我的勢!我的意!”

在此刻,江寒忘卻了所有,眼中無比的空靈,一切的一切水到渠成一般,他體會到自身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筋骨變得更加強健,心臟跳動的更加有力,原本就驚人的感知能力更是在瞬間提高了十倍不止。

四肢百骸中,彷彿是有著電流過一般,那寸寸血肉在被一層層的真氣包裹,他從來沒有這樣清晰感受到那一絲絲力量的流淌運轉。

戰刀入手,兵器與身體宛如一體,力量運轉如一。

豁然,江寒擰轉腳步,半身扭轉,一剎那右臂內縮,手腕退到了自身的心口,勁力圓滿,蓄勢如一,如龍如虎!隨即一步向前,刀光亮起,宛若秋葉肅殺!

“噗!”

刀身劈下,迅猛如閃電,避開了血月兇豺的攻殺,輕輕一步而過,震蕩開對方的利爪前肢。

從驚恐無比的血月兇豺的頸部而開,隨著撕拉一聲,劃入咽喉腹部,整個下半身被劃為了兩半,大量的腹內器物嘩啦的落了下來。

“咻!”

收刀入背,只有血月兇豺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再也動彈不得,只有滿地的血液流淌開來。

“吼!”“吼!”

周圍大量的血豺驚恐的嘶吼著,倒退著,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眸中流露出來了畏懼的神色,他們的首領,強大的首領,竟然死了,死在一個人類少年的手中。

“吼!”“昂~”

幾頭實力出眾的血豺嘶吼著飛竄而去,隨即一個個血豺逃竄著。

“砰!”“啪!”

樹枝顫動,石塊被踢飛,數百頭血豺飛快的就消散在了山林之中。

江寒看著血豺群散去,才走上前兩步,盯著血月兇豺的眼眸。

“你強,你死!我更強,我活!”

不遠處原本在奮力搏殺的山莊武者們,有的驚愕,有的震驚,他們完全沒想到,原本的必死之局,竟然就這麼解除了。

許多人都是以敬畏的眼光望著遠處,尤其是雷氏殘存的那幾人,更是震驚不已,那個少年才多少歲?

唯有江通看著遠處那已經有著宗師風範的少年,心中浮現曾經廣為流傳的一句話!

武道稱宗,裂土分封!

半響

“江寒,怎麼樣。”一群莊中的武者,都是快速圍了上來。

“小寒,你竟然殺了那血月兇豺,那可是最頂尖的大妖。”江戰龍看著那屍體,依舊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那可是以速度,以靈活著稱的頂尖大妖。

大妖,媲美武宗,頂尖大妖,足以與巔峰武宗廝殺,

“差一點,它的力量再強一點,我就死了。”江寒搖搖頭。

確實,剛剛對碰拼殺的時候,他甚至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如果血月兇豺的力量能夠再強一點,恐怕自己就撐不到突破了

“好了,大家能活下來大半,不錯了。”江通道。

江寒轉身,隨即就怔住了,因為江通的右肩竟然被撕裂了一大塊肉,看位置即使以後傷好了,恐怕右手臂也廢了。

“通叔。”江寒呆呆的開口,眼睛一下就紅了。

山莊中的長輩,對他最好的,除了父母,就是爺爺江陽山和叔叔江通,江通,是父親的親弟弟,是爺爺的第三子。

前世的時候,直到死的時候,除了父母,他也沒什麼好朋友,在冥界中呆了很多年,他也就一個好兄弟。

經歷過太多太多,江寒清楚,自己其實算不上好人,可不想再做好人。

但在江家莊這些年,他過的很開心,很幸福,他真的已經融入了這個普通的山莊中,他喜歡這裡的人,這裡的物,他喜歡這裡的友情與親情。

可是現在,他的親叔叔,手臂卻廢了。

“江寒,沒事。”江通的臉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好歹還活了下來,你看你十六叔,還有那麼多莊中的漢子...都死了,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說著,這個雄壯的漢子眼眸中也有些泛紅,他是第一衛隊的隊長,這些人名為手下,實則是兄弟,可今天,卻都死在了這裡。

不過,江通很快就隱去了眼淚,隨即,嘴唇裂出一絲笑:“這麼多人死了,我傷心,我心疼,可我也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高興?”江寒怔了。

“我高興,因為山莊出了一位十一歲的武宗強者,還斬殺了血月兇豺這等頂尖大妖。”江通盯著江寒:“江寒,你記住,這殘酷的大地,唯有實力才能說話。”

“將來的你一定會成為一位絕頂強者,甚至超越你的父親,成為江北大地上的第一強者,能活著看見這樣的天才誕生在我江氏,我死了也甘心。”

十一歲的武道宗師,在這江北大地,什麼時候出過這麼可怕的天才人物?

周圍的山莊武者也都盯著江寒,眼神都充滿了熾熱,有這樣的強者,將來江氏山莊,將會達到什麼高度?入主洪城,絕對不是夢幻。

“叔,要趕快走,這裡的血腥味這麼大,別又吸引什麼妖獸過來。”江戰龍輕聲道。

其餘人同樣點點頭,雖然說血月兇豺所到之處,一般的妖獸不敢靠近,可如果運氣不好,碰到幾頭大妖巡視,到時候又要陷入危險了。

“嗯,沒受重傷的,先抗血豺妖獸,至於這些野牛,等會回山莊了,再叫人回來搬。”江通低聲指揮道:“再把能夠找回來的屍體,都帶著,他們死了...可終究我們要將他們帶回家。”

很多死去的武者的屍體,都已經被撕碎,甚至被吞食了大半,

“都找回來,帶回家。”有人的眼中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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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降臨

江氏山莊其實是一座獨立的山堡,四周高牆護著,同時還有諸多衛隊武者在塔樓上守衛巡視。

數十人從山林小路中極速沖了出來。

“衛隊的武者們回來了。”負責守衛的武者從瞭望塔上向山莊中發出了消息。

山莊中的很多守備武者都跑了出來,還有大量的婦孺們正在山莊門口等著的,他們的臉上都充滿了笑容,因為今天衛隊的人去的是野牛渡,不是進山去獵殺妖獸,不需要擔心有什麼傷亡。

可很快,隨著衛隊成員的靠近,不少人的面色就變了,因為許多武者的身上都有著血跡,有的人受著傷,最重要的,還有很多具被人抬著的族人屍體。

有衛隊的武者死了!這是大事情。

“快叫大夫過來!”

“快去通知莊主他們。”門口很快就亂了起來。

“連哥。”有女人的哭泣聲響起。

……

很快,演武場之上就聚滿了人群。

山莊中出來了很多人,每個人的面色都無比凝重,尤其是那些死去的武者的家人,還有的人還在哭泣著,無比悲傷。

“此次第一衛隊,死十一位,傷八位!”莊主江陽山站在最前面,聲音低沉:“他們是為了山莊而死,為了我們山莊的延續而死,從今日起,莊內將會定期給他們的遺孀發放補助。”

這是第一代莊主定下的規定,莊中戰死的男兒,死後家屬可以領取一定的元石、糧食的補助,如果條件差的,甚至會由莊子統一安排贍養。

江寒站在演武場的最角落裡,默默看著這一切,母親秦薇則是陪著他。

他聽母親說過,他還未出生的那幾年,北行山脈中的妖獸衝出山,肆虐數郡,那個時候,山莊中死了很多的人。

但是這些年,有父親在,山莊中已經很少死人了,附近的山莊沒有敢招惹江氏山莊的,即使是北行山寨,除了一個最低額度的除妖費,根本沒有找過莊子的麻煩。

可是這次,碰到了一個大型的血豺群,就死了十幾個,還有八個傷了。

但江寒知道,這才是這片大地的常態,天災、人禍,任何一個山莊,想要存活下來,都要經過無數的苦難。

“如果今天我不在,恐怕連通叔,連大哥...一個都活不了。”

“這還只是遇到了一個大型獸群,裡面還只有一頭大妖。”

“如果是碰到母親所說的獸潮,那北行山脈中的妖王殺出來呢?”

妖和人類,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種族,彼此都為了生存,在不斷廝殺著。

“我們江氏山莊還算好的,那雷家莊最強的獵人隊死的就只有兩三個武師了,恐怕莊子都要敗落了。”江寒過去只看到一頭頭大妖被父親斬殺,即使父親受了傷,他也沒有那種刻苦銘心的感覺。

但是今天,他真的意識到了,一頭妖王,就能毀滅整個江家莊,肆虐整個洪城!

還有他在書中看到的,那傳說中的媲美聖者的妖聖,發動的那大規模的\'妖戰\',即使是龐大的大周帝國,都有可能覆滅。

“我的實力,還不夠,遠遠不夠。”江寒看著遠處,那哭泣的婦孺孩童。

******

黃昏,此時夜幕已經漸漸降臨。

主殿中已經只剩下了幾個人。

除了族長江陽山,就是江正、江岩、江通,還有族中的另外幾位強大的武宗、武師,最重要的,還有一個人——江寒!

被父親叫進主殿中,江寒看著眼前的這群人,他知道,這些人就是山莊真正有決策權的一群人。

“通兒,你們做的很好,這麼多的妖獸屍體提煉的精血,足以讓今年的祭祖大典完成,那頭大妖,價值也是不菲,重要的,是你們都活著回來了。 ”族長江陽山開口道。

江寒心中暗暗嘆息,雖然大妖的價值很高,但只要莊中有武宗強者,斬殺大妖只是時間問題,可山莊的武者的性命,卻是死一個就少一個。

不過就像爺爺說的,能活著回來這麼多人,已經很不錯了。

“爹。”江通搖頭:“這次,其實都是靠的江寒,沒有他,恐怕我們都要死在野豬林,這血月兇豺,可是江寒單獨宰殺的。”

在場的人都看向了面容還十分稚嫩的江寒。

山莊中死人,他們也不好受,可知道江寒的實力後,他們反而更興奮。

十一歲就陣斬了頂尖大妖,等長大以後又會是何等了得?

這證明當初他們的決定和眼光沒有錯,江氏注定要崛起了。

“寒兒,好!好!好!”莊主江陽山激動的連續說了三個好字。

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成為武宗,但是有了一個武宗境的兒子,如今孫兒又如此了得...

其他人看江寒的眼光也都不一樣,江寒已經成為族中的頂尖強者,這就讓他們,不可能再用以往看待晚輩的眼光看著他。

很快,幾個主事者就將事情全部都決定了,江寒對族中的事務並不了解,所以並未發言。

索性,因為父親開口,他暫時也不需要擔任族中的任何職務。

......

夜幕,江寒與父親站在山莊的城樓上,微風吹拂著。

“寒兒。”江正看著自己的兒子,即使以他對自己的兒子的預估,也沒想到江寒會這麼短時間就成長到這種地步。

“父親。”江寒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好了,男子漢,不要做這些小兒態。”江正開口道,眼神悠遠,微微嘆息:“死幾個人算什麼,當初我和你母親闖蕩大地的時候,見過不知道多少生死離別,江氏山莊,算是很安定了。”

江寒點點頭,他知道父親說的是實話。

“寒兒,你今日達到入微境,刀道境界和我也算是同層次了。”江正微微一笑:“做爹的,也沒什麼好給你的了,就再送你最後一件禮物。”

江寒屏息。

江正從懷中取出來了一顆黑色的水晶球,整個水晶球顯得極為神秘,隱隱散發著一種奇異的波動。

“這是你老爹我的刀道傳承之物,是一位先天強者留下的。”江正一笑:“我教你的刀法,也都是從中演變而來,現在我就把他送給了,希望對你有所借鑒,記住,除了你爺爺之外,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父親...”江寒一怔。

“以我現在的實力,這件寶物對我效果已經不大了。”父親江正搖搖頭:“再說,其中的刀法我早就看了千百遍,有沒有也是一樣的。”

“嗯。”江寒點點頭,也不再勉強,收下這顆水晶球,隨即就感覺到了其中傳來的更加清晰的奇異波動。

“走吧,你母親和你妹妹等我們吃飯。”父親江正一笑:“她又做了你最愛吃的豬頭肉。”

江寒也是一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喜歡吃豬頭肉。

隨即,父子倆就準備下城牆。

“嗯?”江寒伸出了手,微微皺眉,頭望向了天空:“下雪了?”

彷彿是印證江寒的這句話,天空中飛速泛起了雪花,讓整個周圍的地面的溫度極速降低了幾十度。

原本面容淡然的江正感受到空氣中急劇變化的溫度,面色不由一變,猛然抬頭望向了天空。

“轟!”一艘龐大的戰船,飛速落下,那發出的轟鳴聲音讓整個江家莊都是聽到了。

江寒的瞳孔微微一縮,虛空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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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江正的實力

三艘虛空戰船停在了距離大地近百米的高空之中。

青袍中年男子、黑袍老婦、年輕女孩盡皆站在船頭俯瞰著下方。

“老祖宗,到了。青袍中年男子神色複雜:“這裡就是江氏山莊了。”

“去吧。”黑袍老婦冷聲道:“該擒的擒,該殺的殺!”

旁邊的年輕女孩心頭劇震,殺?難道不是來找姑姑的?看來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老祖宗,一定要...”青袍男子聲音低沉,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被打斷。

“放?你記住,你是宗門新的刑法長老,如此作態,日後如何服眾?”黑袍老婦面色冰寒無比,厲聲呵斥:“如果他們只是觸犯了宗規,我不會如此計較,可你難道不知道他們給我族惹下了何等大禍。”

青袍中年男子緩緩閉上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開眼,眼眸中已經充滿了殺意。

艙門打開,一步踏出,虛空獨立,看著下方出現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銀甲男子微微搖頭:“妹妹...這都是命啊!”

大手一揮,整個世界已經成為了冰雪天地。

......

“敵襲!”守衛在塔樓上的武者厲嘯道,撞響了銅鐘。

在城牆之上,晚上都會有著武者巡視。

鐘聲瞬息間就傳遍了整個江家莊,無數的武者飛速立刻手持兵器衝了出來,一個個族中的高層也都奔了出來。

“敵人!”

“虛空戰船!”

莊中的數百名強大武者都已經聚集在了演武場與城牆之上,手中都持著強弓與標槍,全神戒備。

而江寒早就與父親江正站在了演武場上

他的心中劇震,他在書中看到過,有煉器大師,可造出遨遊虛空的法寶戰船,不過這種寶物極為珍貴,通常都是先天強者才能擁有。

“父親,是誰?”江寒凝聲問道,他感覺到了父親的神情不太對。

“正哥,寒兒。”

江寒與父親同時轉頭,母親秦薇已經站在了內莊門口,令江寒頗為驚異的是,母親今天竟然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袍,與往日的氣質大為不同,如果要用詞語來形容,那麼就是冰冷與高貴。

“母親,你這是...”他的心中隱隱有著不安。

“寒兒,退到後面來!”秦薇的聲音中透著冰寒:“等會沒有我的吩咐,絕對不允許站出來!”

“母親。”江寒怔住了,他從未見過母親會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雖然有著一些猶豫,但他還是順從的走到了母親和父親的後面,他才發現,爺爺、大伯江岩等人竟然都已經出來,個個面色都無比凝重。

就在這時。

“轟!”

那虛空之中,那戰船中走出了一道人影,忽然一股無比可怕的威能匯聚,整個天地彷彿瞬間就變成了冰封的世界,無比的寒冷,讓地面上江家莊的數百武者都是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隨後,無盡的雪花流轉在空中,卻沒有一片落下,就彷佛是虛幻景色一般。

“奉諭,擒拿寒青薇、江正,違者,殺無赦!”一道冷冽的聲音響徹天地。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臉色一變,目光都放在了場中的江正身上。

寒青薇是誰?大家不知道,但江正,是江家莊第一強者,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江寒的面色一變:“江正是父親的名字,寒青薇?母親?”

他想起了當年出生時候母親說的話,母親的本名就是寒青薇。

“轟!”

虛空中的青袍中年男子從空中直接墜落,速度沒有絲毫的放緩,雙腿轟然落在了演武場的大地之上,堅固的青石大地都朝著四周龜裂開來,但其自身卻毫髮無傷。

“咻!”“咻!”“咻!”

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道道尖銳的寒冰,閃電般的轟擊在了整個演武場數百武者的身上,所有手持強弓兵器的莊中男兒盡皆被轟的倒飛而去,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青袍中年男子微微抬頭,露出了一張俊朗但卻充滿了寒意的臉龐,他的面容與秦薇極為相似。

“妹妹,還要逃嗎?”青袍中年男子緩緩開口,伸出手,一柄冰雪長梭憑空落入了他的手中。

“哥哥...”穿著白袍的秦薇聲音有些顫抖:“怎麼會是你!”

江寒站在爺爺的身旁,眼睛不由一瞪,這個青袍中年男子是母親的哥哥?他可從來沒有聽母親說過,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好強,恐怕比父親還要強!

“哥哥,好久不見。”一身雪白衣袍的秦薇勉出了一絲笑容:“我記得當年分別的時候,哥哥你還只是武宗,現在都跨入真丹境了!”

“嗯。”青袍中年男子點點頭。

江寒的瞳孔微微一縮,先天階段分為三大境界,天元、真丹、化神,自己的這位舅舅,眼前的男子竟然是傳說中的真丹強者,他只在書中看到過的超級強者?

“先天真丹化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秦薇道:“哥哥,你才六十不到啊!或許將來跨入聖境也未可知。”

“聖境?踏入化神境的希望都很渺茫。”青袍中年男子輕輕搖頭:“你不用想拖延時間,沒用的,老祖宗都來了,你們跑不掉了。”

“老祖宗來了。”秦薇驚愕無比:“怎麼可能!”

“多說無益。”青袍中年男子的眼眸中充滿了冰寒之色:“妹妹,無規矩不成方圓,你觸犯族規,後果是什麼,不需要我多說吧!”

頓時,整個空氣都凝固了,所有的武者被他一擊而退,除了江正夫婦,還站著的人僅僅只有江寒、莊主江陽山、江岩等數人而已。

“入天青海,囚禁百年。”秦薇的聲音顫抖無比,勉強一笑:“哥哥,我記得沒錯吧!”

“你還是小的時候一樣聰明。”青袍中年男子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可是,宗門中的命令是主犯加罪一等,從犯殺無赦!”

“殺無赦?怎麼可能!”秦薇瞪大的眼睛,整個人都呆住了。

“薇兒,多說無益。”

一隻寬厚的大手將她攔在了身後,正是江正,他的面容鎮定無比,看著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薇兒,我們一起走過二十年,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我們不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嗎?”

說著,江正轉頭望向了江寒:“寒兒,給你爹我記住,照顧妹妹,要好好活著!”

他輕輕轉頭。

隨即,一股可怕的血色氣浪轟然激盪,向四周衝擊而去,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氣浪成捲,將他們幾人全部束縛住了。

“父親!”江寒睜大眼睛,感覺一股可怕的力量將自己束縛,根本掙脫不開。

他很清楚,這是父親怕自己冒然出手,他的雙眸通紅,運勁全身,可是,力量入微之後,實力強大了十倍不止的他,面對這環旋在他周身手臂上的氣浪,絲毫動搖不了。

“這是什麼力量?”江寒手臂震顫著。

遠處。

“江正,你突破了?”寒青烈眼眸微微一動:“不過,即使你突破了,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他的眼眸中隱隱有著殺意。

江正一身白衣,輕輕踏步而前,看向了不遠處的青袍中年男子,輕輕一笑:“寒青烈,當年我的天賦就不如你,這二十年你接受著最好的培養,我卻獨自一人修行,想來差距會更大吧!”

“可是,我的命,你想取,還不夠格!”江正眼眸中湧現了無盡寒意。

“轟!”

一股股血色氣浪從江正的身上猛然湧來,朝著四周衝擊而去,同時與那冰寒飄雪碰撞,爆發出轟然爆炸聲響。

江寒震撼看著眼前一幕。

黑夜中的場景變得詭異起來,空氣氣浪扭曲。

父親江正這一邊的血色氣浪將整個演武場籠罩,將那原本飄雪的領域一舉驅散,而青袍中年男子則散發著冰寒氣息,同樣引動無盡的氣浪碰撞。

可那冰雪氣浪根本不是血色氣浪的對手,原本壓制整個江氏山莊的冰雪世界完全崩滅。

轉息,這片天地,完全籠罩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可怕的碰撞令周圍留下的武者眼眸中盡是驚恐,這種交手層次,完全超越了他們的想像。

江寒對周圍空氣的感知無比敏感,他能感受到那道道氣浪中蘊含著足以毀滅這方天地的恐怖力量,那是比自己強大千百倍的力量。

“舅舅是真丹境強者,可似乎,完全不是父親的對手!”江寒的眼眸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還記得,五年前,父親斬殺大妖都還會受傷,可這才過去五年而已!

他終於明白自己的父親達到了何等層次,這絕對不是凡人能夠掌控的力量。

自己的父親,不是大家認為的武宗。他是一位先天生靈,一位足以對抗真丹境的超級強者!

江寒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希冀,或許,舅舅他們並不能擒殺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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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寒刀出鞘

青色衣袍男子任何那血紅色氣浪沖擊開來,但他的身軀周圍數丈內卻依舊有著無數的雪花飄蕩。

“轟!”

那無盡血色氣浪轟擊而下,衝擊而來,妄圖將青袍男子寒青烈壓製完全束縛住。

“好可怕的威能,好強大的束縛力,這才是父親的實力”

江寒默默感知著眼前的一切,可是,讓他震撼的是,任由那氣浪威能滔天,卻依舊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當年大雪壓青山,你說你終究會展露你的鋒芒,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嗎?”寒青烈冷然開口:“借助領域類法寶,你的領域威能確實滔天,可你要記住,領域終究只是輔助,唯有手中的兵刃才是我們的信念所在。”

“如果你今天的實力止步於此,那你,也就該隕落了!”

青袍男子寒青烈直接穩穩踏步,破開了重重氣浪走來,他手中的冰錐法寶,愈發的耀眼奪目,隱隱有著無盡的心悸氣息。

這一刻,漫天風雪環繞,青袍烈烈,宛若雪中天神。

“昔年你的刀鋒銳無比,現在,該出刀了!”

他走到了距離江正不過三十米的地方,對於這個層次的強者來說,這種距離,和一米沒有什麼區別。

“寒青烈,你確實是寒青氏千年奇才,論修為,你是真丹境,要高出我一個大境界,可惜,你我的路卻終究不同。”江正輕輕開口。

江寒在後面看著,他感覺,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舅舅,似乎不像是單純的敵對關係,似乎曾經彼此有很多的糾葛。

“不論是刀法,還是槍法,終究只是外道,你在刀道上才情驚艷世間,但從你走出寒山那一刻開始,你的命運就已經註定。”寒青烈輕輕搖頭,似乎在回憶昔年:“你的修為不過天元,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

“哦,是嗎?”江正眼眸一凝。

他的右手輕輕一晃,一柄落寞無奇的刀落入手中。

這柄刀未出鞘,卻已經有著一種驚世的鋒芒,當他的手握住刀身的那一刻,戰刀本身就已經感應到了主人心中的殺意,輕鳴顫聲起。

這一刻,天地寂然,這一時,萬物靜謐。

江正看著自己手中的戰刀,他已經有五年沒有再握住刀了,而現在,他要用手中之刀,斬滅眼前的一切阻礙。

他的眼中,在這一刻,充滿了冷意,再不復平日的溫煦笑容。

關公不睜眼,睜眼要殺人。

此時,寒青烈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愕之色,他的聲音中有著震撼之意:“刀源術!你練成了?可惜!可惜!”

雖然驚嘆於對方練成了這傳說中的絕世秘術,他的臉龐卻仍然只有震撼,沒有畏懼。

“當初源師來寒山,專挑中你我二人,最後只有你願意踏上這十死無生之路。”寒青烈輕輕嘆息:“如果你早生一百年,或許你的命運可以改變,可惜。”

“墨長老來了,我確實必死無疑。”手握刀柄的江正有著一種無敵的風姿,但卻有著一種落寞之色。

確實,他從那條近乎必死的路中成功走了出來。

十死而向,方可求生。

他活了,可現在卻依舊要死了。

他成功踏出了這一步,已經不需要一百年,他只需要三年時光,就可扭轉一切,只是,他終究再沒有這三年。

命運,終究難以琢磨。

“即使我必死,可你若接我這一刀,你也同樣要死!”江正眼神一寒:“五年藏刀,我本欲內斬自身,但如今卻要外斬仇敵,五年的刀意鋒芒,二十年的不屈之念,我一生的豪情之意,這一刀,你擋不住。”

江正的聲音轟隆而出,響徹十方,由人耳入,直達人心靈深處。

江寒看的真切,心中也是澎湃萬分。

“你有大毅力,我不如你,不過我可不會接你這寒血刀。”寒青烈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對方的話,側身朝著天空中躬身而道:“請老祖宗出山! ”

“請老祖宗出山!”“請老祖宗出山!”“請老祖宗出山!”....

聲音不大,卻有著一種驚人的魔意,透徹破空,傳遍這曠野四極。

忽然!天地之中。

“烈兒,你太讓我失望了!”一道蒼老的冰寒聲音響徹天地:“你冰心意大成,縱然他刀源術絕世,但你高出他一個境界,當碾壓而去,又有何懼?”

“轟隆隆!”

彷彿是天地色變一般,黑夜中一顆顆璀璨的星辰點亮,無數的星辰宛若一條銀河,在銀河中則是出現了一道巍峨的身影,有著無盡的冰寒降臨,籠罩了整個天地,彷彿冰雪中的神靈一般。

瞬間,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讓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徹骨的恐懼,一個個都癱倒在了地上。

爾後,那冰雪降落,宛若一片片雪花,看似緩慢,實則瞬息而至,飄落在了那無邊的血紅色浪濤之上。

“轟!”

原本威能無雙的血色領域瞬間破滅,整個天地,盡被冰雪覆蓋。

可那神秘的存在,依舊在無盡的冰河之中,根本沒有降臨,以江寒的實力根本看不穿那層層阻礙。

“墨長老安好!”江正輕輕抬頭,微微笑到。

“江正,刀源術,是何等驚世法門,你竟然練成了,悟性當為我雪神宗千年弟子第一人,不愧是源師的傳人。”蒼老聲音響徹天地,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讚賞。

“老祖宗,若江正願再為雪神宗弟子,為我寒青氏征戰,可否抵消其罪孽。”遠處的寒青烈猛然開口,竟然是有求情之意。

話音落下,江正後面的寒青薇和江寒眼前都是一亮。

江寒可不傻,雖然不知道那蒼老聲音到底是誰,但從其展露的威勢,他清楚,這恐怕是一尊蓋世的存在。

縱然他對父親再有信心,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終究修煉時間太短,估計還不是對方的對手。

如果能活,誰不願意?

“其罪已鑄,無可饒恕,伏誅吧!”蒼老者雖有讚賞之意,但聲音卻冷酷無比。

在江寒的驚愕中,在寒青薇的哀怒中,在寒青烈的嘆息中,在無數人思維都近乎停止運轉之中。

那無盡的雪花霧氣之中,一道雪白的冰花蓮花綻放,無數的紋路匯聚,隱隱蘊含著無數的神秘力量,有一種世間難見的極致之美。

有一種美,動人心魄。

有一種美,傾塵世間。

有一種美,叫殺人花。

這一朵花,由虛空中忽然出現,猛然綻放,悄然落下。

江正抬頭,露出了一絲嗤笑。

“二十年前,我在墨長老座下聽道,得你傳道之恩。”江正冷言。

話雖如此,但所有人都聽得出江正言語中的嘲諷之意。

他的手微顫,刀身微出。

那刀身上,有著無言的殺寂。

“恩意我已難報,我這一刀,為我這二十年所悟刀道之精華,當向長老展示一二。”

面對著冰魄雪蓮花,江正毫不畏懼,拔刀而向,傲然而出。

那青色的戰刀再次被拔出一截,此時刀已出鞘一半。

江寒身上的氣息再沒有絲毫掩藏,刀身每出一寸,氣勢就高上一分。

如果說那滿天冰雪星河中的老者是降臨的神靈,那江正就是世間無雙的刀客。

誰都能感覺出兩者的差距之大,但似乎誰都想看到那柄刀拔出的那一刻。

誰都相信,這是一柄要斬落神靈的刀,這是世間再難現的可怕刀意。

這一刻,那原本在天地間耀眼無比的雪蓮失去了光彩。

每個人的瞳孔中,都只剩下了這一柄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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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無法改變的結局

寒青烈被那層層冰雪掩藏,在黑暗中看著那一席白衣,那可怕震顫世間的一柄戰刀出現。

恍然間,他又看見了當年那個傲然的瘦弱身影,那個立誓要以手中之刀名傳無邊大地的青年。

“或許,當年源師的選擇是對的,也只有他,能夠走到這一步。”寒青烈輕輕嘆息。

論天資,他勝過對方。

論修行資源,他優於對方。

可是,當看到那驚艷世間的一刀,寒青烈就知道。

這場綿延二十年的比鬥,自己終究是輸了。

正面搏殺,自己未必會輸,但在“心靈”上選擇上,自己輸了,已經輸了二十年。

不過,他依舊不會後悔當年的選擇,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性。

這個世間沒有無敵的法門,只有最適合自己的修行路。

那天地之間。

“鏘!”

這一刀,終究是拔了出來。

這一刻,星岳失色,山河顫栗。

江寒放下刀鞘,右手持刀,如龍入海,如虎嘯谷,要綻放這驚世的光芒。

江正遙遙望著天空,那冰河中的巍峨虛影,那轉瞬即逝的雪蓮,轟然斬下。

到了這一刻,不再需要言語,不在需要渲染,所有的一切心意念想,盡皆在此一刀之中。

黑夜之中,刀意唯一,斬破了一切冰雪,斬殺了一切虛幻。

刀斬天地,唯有源出,這藏了五年的一刀!

這天地,已經完全被這可怕的刀芒遮蔽。

寒青烈輕輕嘆息,在他看來,這不過是江正的催死掙扎而已

這世間,修行者中,從來不缺少天才,越階而戰勝者,有過,可謂天才。

越境而戰勝者,鮮有,可稱絕世人物。

至於跨越兩大境而戰,敢出手的有,能活下來的,也有,但能贏的,或許有過。

不過,寒青烈只在古典中看到過。

....

那是一柄青墨色的刀,刀名寒!

長不過四尺,迎著冰寒,破開白雪,劃開了那層層迷霧。

這一刀,快的可怕!

出鞘的瞬間,不過絲絲寒意,瞬間就形成了可怕的血色絲芒,再席捲了這天地,匯聚而成了鋪天蓋地的刀芒,凝聚形成了那極致的一刀。

“天元聚海,凡俗兵器,也敢斬向地界仙靈。”那一聲蒼老暴喝響徹天地。

那冰雪蓮花光芒大漲,與那極致刀芒相逢,終於是碰撞在了一起。

嘩!

冰雪蓮花裂開,一抹耀眼無盡的光華一閃而逝。

那一柄薄如蟬翼的刀刃寒芒,一閃而逝,切開了這方天地!

只見那冰雪蓮花整個消散化為虛無,只有那一閃而逝的薄薄的璀璨血色光華,在這天地虛空中留下了一道肉眼都清晰可見的痕跡,許久許久不散。

這一刀,擋住了那雪蓮,不過下一刻。

“噗!”

江正那挺拔的身軀一軟,猛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身軀上都隱隱有著絲絲血痕呈現。

顯然,這一刀耗費了他太多太多的生命潛力。

這一刀,他雖然悟出,但終究還缺那三年之功,為了縮短這三年的功法,他耗費了三百年的壽元。

這是代價,以超凡斬仙靈的代價。

天際間,那朵冰雪蓮花消散,可那冰河天地卻依舊如故。

最後,江正這一生的刀意凝聚,也不過斬滅了那老者的一擊攻殺之力。

“以天元擋我一朵冰蓮花,你足以自傲,不過,還是結束吧!”老者輕輕嘆息,聲音傳來,有惋惜,也有冷酷,更有無邊的殺意。

“蓬”

天地間,再度匯聚而成一朵冰蓮,飄然落下。

江寒睜大了眼睛,竭力想要掙脫父親的束縛,他知道,父親擋不住了,可是,沒有絲毫作用,他掙脫不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朵雪蓮花降落。

甚至,他發不出一絲聲音。

“哎!”寒青烈輕嘆。

江正看著那朵雪蓮花落下,嘴角的血絲悄然散去,輕輕轉頭,看向了江寒露出了一絲笑容,似乎在囑託什麼,又似乎在安慰什麼。

隨即,他看向了同樣面露笑容的寒青薇。

“咻!”

那冰蓮落下,宛若一片雪花飄落,看似緩慢,實則瞬息而至,飄落在了江正的額頭上。

“蓬!”

在江正如常神色中,那雪蓮融入了他的額頭,眉心出現了一絲絲血跡,爾後整個人轟然在了青石地上,氣息全無。

緊接著,一隻冰雪大手憑空形成,匯聚成降落,直接擒拿住了旁邊神色平淡、輕輕閉眼的寒青薇,輕輕一拖,朝著高空飛去,瞬息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只有一滴淚水,在無聲間落下,滴落在了地上。

這樣的結局,他們夫妻倆很早前就已預料。

“烈兒,走!”充滿了蒼老之色的冰寒之聲轟隆隆傳來,傳遍這天地。

寒青烈面色複雜,看著倒地身死的江正,又看了看自己呆滯的侄兒,心中一嘆。

\'轟\'的一聲,整個人沖天而起,消失在了江氏山莊的演武場上。

緊接著黑夜中的星辰消失,那巍峨的身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天地間再度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那一刀,再驚艷,也僅僅只是一刀。

有些事情,如何掙扎,也是徒然。

恐怖的威壓消散,江寒整個人卻軟了,爬到了父親的身體旁,顫抖著伸出了手,隨後眼淚不斷地流出來。

“蓬!”那無盡的血色氣浪消散開來,

“父親,死了?”江寒整個人都顫抖著。

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貴。

江寒的前世經歷了太多的勾心鬥角,在地獄中受盡了無盡的折磨,所以,這一世他格外珍惜父母,他很享受父母關心自己,在乎自己的那種溫暖。

從小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要努力成長起來,要盡快的比父親還強,不要再讓父親去冒險獵殺大妖,他還發誓,要成為這大地上的強者。

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的前世的追求,更希望父母能夠以自己為驕傲,更希望這一世自己最親的人,能夠開心幸福。

所以,他五年的瘋狂修煉,他練刀成魔。

而現在,一切全都毀了!

“啊,啊——”江寒彷彿一頭受傷的野獸,悲憤痛苦的哀鳴著,感覺心中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那個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魁梧身影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心神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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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豬頭肉

恍惚間。

江寒的識海中浮現出來了一幅幅畫面。

...

剛剛出世,父親抱著幼小的自己,神色激動:“薇兒,我們的兒子就叫江寒...”

父親與母親的那種欣喜與激動。

...

自己第一次登上了祭壇,創造了江氏的真血洗禮的歷史。

“哈哈,這是我們的孩子,注定成為這大地上的強者。”父親是那樣的高大魁梧,母親站在旁邊,也是那樣的溫婉柔美。

...

“刀中八法,心到,手到!”後山中父親在對著自己冷聲呵斥,從刀法最基礎開始,一步步教導自己修行,將自己領上了修行路。

...

“寒兒,照顧好妹妹!好好活著!”

父親嚴厲的模樣,父親慈祥的模樣,十幾年流逝歲月中的一幕幕,浮現在了他的眼前,江寒才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和父親真正談一次心,自己沒有真正好好的孝敬過父親一次,自己沒有...

痛苦、悔恨,他似乎從來真正關心過父親,而現在...

江寒眼中充滿著血絲。

他不願意相信那個一直站在他的身前,為他遮風擋雨的魁梧男子就這麼死去了。

“父親,你回來啊!”江寒跪在地上,抱住了眼前已經漸漸變得冰涼的屍體,眼中滿是淚痕:“你睜開了啊,母親被抓走了,父親,你睜開眼啊!”

“父親!”

這一刻,江寒多麼希望,再次回到幼時,嚴厲的父親,慈愛的母親,還有可愛的妹妹...

“為什麼,為什麼!”江寒的眼眸變的前所未有的可怕,他的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殺意:“該死,都該死,你們到底是誰!”

憤怒的火焰漸漸充斥了他的心神,他的心中湧現出來了無盡的殺意——

江寒的額頭青筋都突了出來,整個眼眶都變得通紅,彷彿一頭嗜血的凶獸一般,隨即他的整個身軀都顫抖了起來。

...

這讓旁邊的族長江陽山、江岩等人心中都是一突,聯想到江寒的可怕實力,連忙難道:“小寒,清醒過來,快點清醒過來。”

江岩還想上前走去觸摸江寒的手臂,可是。

“砰!”

江寒身軀一震,竟然將江岩震顫的連連後退,這讓周圍的一群人不由呆滯。

他們可是清楚江正的實力,雖然只是最普通的武宗,但那也是貨真價實的武宗強者。

“父親,小寒他...”江岩不敢再上前,忍不住朝江陽山問道。

“寒兒,怕是有了入魔的徵兆。”強忍喪子之痛,江陽山的聲音冷靜無比:“通知下去,山莊進入最高警戒,所有武者拿起兵器戒備,所有的婦孺都進入內莊,等待我們的通知。”

“那江寒他...”江通怔了。

“你們記住,我江家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江陽山的聲音也有著一絲顫抖:“正兒死了,今日白天又死了那麼多山莊武者,還有這麼多人受傷,我莊中的實力十成已經去了六成,如果寒兒能清醒過來,一切都還能穩固下來,如果寒兒不慎...”

幾名莊中的高層相互對視,眼中都是驚駭,尤其是江通,他們都知道,能夠陣斬血月兇豺,江寒恐怕不是尋常的武宗強者。

他一旦入魔發狂,到時候山莊內恐怕還要有大禍端......還有那江氏的敵對氏族,絕對不會視而不見,如果應對不當,江氏真的會有滅族之危。

就在這時候——

“哥哥,哥哥!”一帶著哭腔的小女孩聲音響起,江雨從內莊的大門處衝了出來。

她蹣跚著小步子,可愛的小臉蛋上帶著淚痕,朝著跪在地上的江寒跑了過去。

...

江寒感覺自己陷入了無邊的痛苦與悔恨之中,一道道殺戮慾望衝擊他的心神,彷彿自己只要隨心所欲的殺戮,就可以擺脫這痛苦。

他的額頭顫抖著,他還有著一絲理智,不願意陷入這種瘋狂之中,但是他感覺,越是如此,他就越掩蓋不住自己內心那奔騰而起的殺意。

彷彿一道閃電一般。

“哥哥!”“哥哥!”

妹妹的聲音,宛若一道閃電,劈開了在他眼前一片通紅的世界。

“是妹妹,是小雨!”江寒驀然睜開了眼,轉頭看見了遠處一邊被大伯抱著,一邊還在不斷淒慘喊叫著的妹妹。

雖然無邊的殺意還在衝擊著他的心神,但江寒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經歷過在地獄中無邊的折磨之後,他早已認為自己心如鐵石,但剛剛他才發現,自己依舊有著心靈的弱點,剛強的只是外表,他的心中依舊有著柔軟的地方。

不過,當他清醒過來後,他就已經將自己無邊的痛和恨掩藏壓制收斂,隱藏在了心底。

江寒知道,這些思緒,不過是軟弱的哀嚎,不能起任何作用。

輕輕伸出手擦去了父親眉心的那道血痕,江寒低聲勉強一笑:“父親,你放心,我一定將母親安全帶回來的!”

“呼啦!”江寒扯下了自己的衣服,輕輕覆蓋在了父親的臉龐之上,然後才緩緩站起了身。

“爺爺。”江寒望向了旁邊的爺爺。

江陽山彷彿蒼老了十歲,但他看見自己最看重的孫兒清醒了過來,輕輕點點頭:“寒兒,你去吧,你父親的事我們來辦,好好照顧好你妹妹,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嗯!”江寒點點頭,微微偏頭最後看了一眼父親,大步朝前走去。

活著,不是要躲在角落中里活著逃避,而是要往前走,父親走了,很多責任,需要自己扛起來。

“大伯,把小雨給我。”江寒穿上了叔叔江通遞過來的衣服,伸手抱著了妹妹。

“哥哥,爹呢?娘親呢?”小雨還在哭泣著,忍不住還在朝著遠處地上望去。

江寒將妹妹完全抱入了懷裡,不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父親,然後親了親小雨的額頭,勉強笑道:“小雨不哭,不哭,父親和母親出去了,給小雨買吃的去了,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哥哥和你保證,真的!”

強忍住淚水,江寒抱著妹妹,大步朝著內莊自己的家中走去。

這一刻,江寒知道,自己肩膀上有著職責和義務,就是保護自己剩下的家人,為他們遮擋風雨。

...

走入家中,打開了妹妹江雨的房間,江寒將已經哭的睡著的妹妹放在了床上,輕輕蓋上了被子,然後對門邊的女僕吩咐了幾句。

站在庭院的青台上,江寒似乎看見,昨日和自己比試的父親,那一席白衣。

“父親,我會好好活下去,會的!”江寒喃喃自語。

逃避、害怕解決不了問題,這一切的血和淚,終究需要血和淚來還。

轉身,江寒走進了後堂。

突然,他看見了那遠處的房間飯桌上,已經擺好了一桌飯菜。

放在最中央的,正是自己最愛吃的豬頭肉!

不知道為什麼,江寒感覺自己的淚水,就是掩不住的流了下來。

……

黑夜中,一席幽影悠然而出,落於虛空之中,佇立觀望江氏山莊許久,最終輕輕一笑,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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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餘波

第二天上午,洪城,襲風樓中。

大周帝國的州郡縣三級行政系統中,各大城池除了設立城主府之外,還會設立襲風樓,州、郡、縣三級管理,負責監察帝國四方。

城主府負責稅收,同時組建守備軍鎮壓四方,而襲風樓則是要詭秘的多,論表面的力量或許不如城主府,但暗地卻執掌著許多秘密力量。

洪城的襲風樓,是一座佔地極為廣闊,足足有著八層高的木製塔樓。

此時,在襲風樓最高的第八層的房間之中。

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寬大的桌子,上面堆放著許多書籍和紙張,顯得很有秩序。桌子後面正坐著一面容儒雅的黑色長發男子。

此人正是洪城襲風樓樓主——源玉!

只見源玉緩緩將手中的宗卷合上,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洪城江氏。

“查的怎麼樣了?”源玉抬起頭,望著站在他前方的黑袍男子。

“禀報樓主,消息基本已經確定,昨天夜裡在江家山出現了星辰耀四方,冰雪寒天的異象,應該是有先天強者降臨。”黑袍男子低沉聲音道:“根據江家莊中內線消息,江正恐怕已經死了。”

“出現了先天強者?殺死了江正?”源玉微微皺眉:“江氏山莊內的情況怎麼樣?沒有被屠戮嗎?”

“應該沒有,降臨的先天強者似乎只擊殺了江正。”黑袍男子道:“不過現在江家莊已經提高到了最高戒備,更多的消息暫時傳不出來了。”

“看來是這江正自己外面闖蕩的時候惹到了什麼大宗門的敵人,那先天強者應該不是什麼邪魔之輩。”源玉搖搖頭:“不過江正死了,這洪城又要亂了。”

在他看來,如果是邪魔之流的先天強者,恐怕整個江家莊都要被屠戮一空。

“嗯,確實如此。”黑袍男子道:“江氏山莊前幾年不斷擴張勢力,還佔據了青靈石礦脈,城中的三大家族早就想動手,現在江正死了,他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就當看一齣戲吧!”源玉輕輕一笑:“那木氏山莊一樣不會安分,這洪城也是該清洗一次了,不過這江氏估摸著是要覆滅了,兩個普通層次的武宗,翻不了天。”

“大人,還有一件事情,暫時還沒有得到證實。”黑袍男子猶豫了一下,“不過我覺得事關重大,還是需要上報。 ”

“說。”

“內線說,江正的十一歲的兒子江寒在北行山脈中擊殺了頂尖大妖血月兇豺。”

“嗯?”源玉一下就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十一歲,擊殺血月兇豺?消息可靠?”

不是他震驚,而是他很清楚,想要擊殺血月兇豺,武師根本沒戲,甚至是一般的武宗強者都不可能,唯有真正武宗的武道 師才有絕對把握。

武宗和武道宗師,那可是兩個概念,兩者的差距比武師到武宗都要大。

“我們的內線只是莊中的普通人,時間太短,也不敢太確定。”黑袍男子有些惶恐:“不過江氏山莊中確實殺了一頭血月兇豺。”

“查,立刻去查證,我要這件事情的全部經過,一有結果,馬上禀報上來。”源玉腦海思索著:“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江寒起碼是武宗巔峰,他才十一歲?這江正死了也要留下一個如此了不得的兒子,不過這樣一來,這洪城的水就真的混亂了。”

一位武道宗師級別的強者,足以改變整個洪城的格局。

至於江正,死去的人再強,也無足輕重。

*******

江氏山莊。

前一天晚上的異常變化,雖然只有莊中一些武者出來直接看見,但震動太大,也讓莊中的居民都議論著。

即使莊主江陽山等人竭力想要封鎖消息,可因為昨天看見江正身死的人太多,莊中幾乎每個人都知道莊中第一強者江正已死。

不過江氏有著一群武師震懾,加上剩下的兩大武宗強者,且莊中正處於最高戒備狀態,所以山莊內暫時還沒有出現什麼亂子。

江寒家中的庭院中,江寒獨自坐著。

妹妹小雨的情緒剛剛穩定下來,也幸好是平時家中的兩位女僕平時就經常照顧小雨,再加上自己的哄著,小雨也能夠勉強安靜下來。

當然,江寒知道,妹妹已經三歲多了,本來就聰慧,這次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想要真正忘卻這段經歷,很難,他也只希望隨著時間流逝能夠慢慢抹平妹妹心中的傷痛。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妹妹,江寒終於能抽空出來了,這時候已經有衛隊的武者來通知他,讓他前去主殿處。

和幾個女僕吩咐了幾句,江寒走出了自家的大門,朝著內莊外走去,一路上,江寒能看見莊中每隔一段路就有著衛隊武者手持兵刃守衛警戒著,心中暗自點點頭。

走到演武場,江寒才發現,莊中三大衛隊的成員竟然已經全部來到了,除了少數負責守衛的武者,即使在洪城中駐守的武者和礦脈的武者都已經趕了回來。

整個演武場,整整超過五百武者,每個人都是兵刃在身,身穿甲胄,整個江家莊的武力已經全部匯聚。

“江寒來了!”

“六少爺來了。”

一個個人都看了過來,有的人眼中透著質疑,有的人眼中則是透著信任,江寒看見了許多認識的人,也看見了許多不認識的人。

“都進主殿!”主殿中走出了一年輕壯漢,正是江戰龍,不過他的聲音冷厲無比。

一位位衛隊隊員都對視著,然後紛紛走進了主殿,江寒也跟著江戰虎走了進去。

“大哥,怎麼回事?”江寒低聲道。

“進入再說。”江戰龍凝重道。

兩兄弟走進了主殿。

“有人想鬧事。”江戰龍低聲道,聲音中透著殺意。

“鬧事?”江寒怔了。

“小寒,今年看你的了。”江戰龍盯著江寒:“爺爺說了,二叔剛死,就有人想鬧事,必須要震懾一番,不然我江氏就完了。”

江寒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殺意,他沒想到父親死後,其他的敵對勢力還沒有動手,自己莊中就已經有人有了不好的心思。

這個世界,最親的是父母,其次是就是宗族,同宗就是一家,江寒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也早就有著這種思想,對他來說,父母最親,可爺爺他們這些親人也很重要。

片刻後,莊中所有的武者都已經匯聚在了大殿之中,人數雖然多,但依舊只佔據了大殿一半的空間。

站在最前面,是山莊中的高層,江戰龍也帶著江寒來到了這裡,看著前面蓋著白布的一具具屍體,江寒心中隱隱一疼,不過他勉強忍住了這種心緒,看向了站在主殿中央的爺爺江陽山。

“昨日我江氏山莊遭逢大難,莊中死了十二人,他們每一個都是莊中的支柱!”江陽山的聲音低沉。

人群中隱隱有著哭泣聲。

“江正、江藤、江山胡易...”江陽山一口氣報出了十二個人的名字,聲音中透著哀傷,但卻冷厲無比:“尤其是衛隊統領江正身死,我江氏山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人群中頓時發出了一陣騷動,雖然很多人都聽說江正身死,可更多的人心中還是不敢相信,此時莊主江陽山說出口,終究引發了巨大的騷動。

在江氏山莊,江陽山是莊主,可誰都清楚,江正才是天,才能真正震懾住莊中不同的聲音,才能震懾各方,才讓江氏山莊成為整個洪城的頂尖勢力。

而現在,這個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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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鎮壓不臣者

氣氛壓抑,莊主江陽山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按照歷年的規矩,山莊衛隊統領,都是由江氏嫡血族人擔任。”江陽山冷峻的目光掃過下方的數百武者:“如今江正死去,衛隊統領的職位空缺,如今我想換個方式挑選統領。”

數百武者都聽著,甚至有的武者眼中透著一絲驚訝,山莊衛隊,是山莊中最重要的一支武力,一般衛隊統領都是由江氏族人擔任,建莊數十年以來都是如此,從未改變。

“莊中的高層,依舊會選出一位衛隊的統領,但若莊中有人不服,可以挑戰!”莊主江陽山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主殿:“誰若能挑戰成功,則可替代成為新的衛隊統領!”

一言既出,頓時許多人的眼中都是流露出來了熾熱的眼神。

在江氏山莊中,武師級強者近百位,可其中真正的江氏族人不過二十人而已,而高層職位數量有限。

因此許多人雖然修為達到了武師,可在莊中其實沒什麼實權,暗中是有著怨言的,過去有著江正在,他們不敢鬧事,但是現在?

“莊主,不知道你們選定的統領人選是誰?”一道粗狂的聲音響起。

江寒不由一眼就看了過去,正是一名坦胸露乳的大漢,他的臉龐上有著一道刀疤,顯得頗為猙獰。

江寒知道,這人就是山莊第三衛隊的隊長阮海,乃是莊中的頂尖強者,是一位武宗層次的強者,也是山莊阮氏的領軍人物。

之前族中也只有父親能夠壓過他,而現在父親已經死去,雖然大伯也是武宗層次強者,可論實戰,遠不如對方。

江寒微微皺眉,大哥口中鬧事的人恐怕就是這阮海。

“經過我們高層商議,新任的衛隊統領就是...”江陽山低頭,目光落在了江寒的身上。

在場的許多族中老人,還有江通、江燕等人都落在了江寒的身上。

江寒頓時一驚,難道是自己?自己才剛剛到十一歲而已。

“江寒!”江陽山的聲音響徹整個主殿之中:“雖然年僅十一歲,但斬殺頂尖大妖血月兇豺,是如今山莊中毫無疑問的第一強者。”

“爺爺!”江寒驚愕道,難道真的是自己?

“江寒!”江陽山盯著他:“有多大的實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你父親死了,你就是族中的第一強者,你就必須擔起這個責任!”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知道了。”江寒懂了。

過去,父親在,可以幫自己擋住一切風雨,但現在,他必須站出來,成為這江家莊新的支柱。

“江寒擔任衛隊統領,可有誰不服!”江陽山的目光微微掃過所有人。

“我不服。”一道低吼聲音響起。

“我為莊子貢獻了多少?”阮海低吼道,眼眸宛若餓虎一般盯著江寒:“我從十六歲進入衛隊開始,到現在足足有了二十年了,做出了多少貢獻?我服江正,他擔任衛隊的首領,我心甘情願,但這小崽子憑什麼?憑他是江正之子?憑他是江氏弟子?”

其他許多很多沒有說話的外氏武者雖然沒說話,但同樣有著相同的神色和想法。

山莊中江氏是最強的氏族,是統治氏族,但這些武宗武師一個個實力強大,除非有絕對強大的實力,不然誰又會真正臣服?

雖然莊中很多人都說江寒一對一擊殺了那血月兇豺,但這些長久在外駐守的武者卻不是那麼相信。

江寒實在太年輕,年僅十一歲的他雖然發育極好,可身高比成年人依舊差了一籌,看著太瘦弱了。

在很多人眼中,即使江寒真的有些實力,但要說媲美武宗?除了那天親眼見證了江寒出手的幾十人,誰信?

十一歲的武宗,洪城上百年都沒出一個。

空地中已經不由自主出現了一個直徑十米的圓圈,只剩下了江寒與阮海兩人,所有莊中男兒都是將目光落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不過江通,還有當天與江寒一起行動的一群人,倒是充滿了信心看著江寒,只有他們才知道,江寒的實力是何等可怕,不過他們都沒有開口,因為,他們都清楚,強者的名號不是說出來的,而是一戰一戰打出來的。

江寒想要建立如他父親江正那般在族中一言九鼎的威勢,就要贏下一切挑戰,這阮海,僅僅只是第一戰而已。

“按道理,我還要叫你一聲海叔。”江寒一笑,不過聲音就變得愈發冰寒:“不過,莊主已開口,現在我就是衛隊的統領,阮海,我知道你不是唯一一個不服的,我知道還有很多人不服莊主的決定。”

“我年少,但我是江氏男兒,還有誰不服,有種就全站出來,我江寒今天全部接著。”江寒的眼眸如電,掃過全場,那可怕的厲芒,令不少人都是背生寒意。

許多人都是相互對視。

“我!”

“我不服!”

“我不服!”

接連又有三人站了出來,全部都是常年在外打拼的武師,都算是莊中的高層,有著很高的威望,而且盡皆是武師巔峰。

他們知道,自己畢竟是山莊武者,想要上位奪權,就需要大義名分。

一次公平的正面挑戰,是最好的機會,古語云“唯名與器,不可假人手也!”

如果他們今天不發起挑戰,承認了江寒的地位,日後他們再發起挑戰,就是奪權,從道理和大義上,是會被人譴責的。

“江寒,你現在知道有多少人不服了吧!”阮海低聲吼道,他的身高高出江寒足足兩個頭,顯得極為凶悍。

江寒掃了他一眼,聲音冰寒:“還有誰!”

阮海心中頓時憤怒,因為江寒根本就不理會他。

三息,再無人站出來。

“千言萬語,以武定結局。”江寒的聲音無比冷漠:“衛隊首領,自是需要是山莊中的最強者,你們四個,聯手與我一戰,只要能贏,我自當無緣衛隊統領一職。”

江寒很清楚,此時江氏山莊內外暗潮湧動,如果內部都不穩,即使自己戰力滔天,也很難保全整個山莊。

今天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定所有莊中武者的心,怎麼安?自然是打,父親是一場場廝殺,打出了洪城無敵的威名。

自己雖強,可別人不知道,如果單獨擊敗阮海,沒有足夠的震懾性,唯有一戰定結局,證明自己武道宗師的實力,才能讓莊中所有武者相信,江氏沒有衰落,江氏依然有著一尊無敵強者,只要莊內穩定,外部的一切挑戰,都將土崩瓦解。

所以,要么就不打,要打就要一戰定乾坤!

但這在阮海等四人看來,江寒的這一舉動,就是赤裸裸的無視,雖然他們知道江寒天才,但畢竟就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就算真的是武宗,難道還能是武道宗師?

“什麼?”

“一對四!他們三個可都是巔峰武師,阮海更是算我武宗層次強強者。”

“這也太...”

“一敵四?”阮海眼中先是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隨即就是憤怒咆哮:“你真當你是你父親江正。”

“這!”

一片震驚。

連江氏的一群高層都是驚愕了,雖然他們相信江寒,但也想到他會如此瘋狂,不過江寒話已出口,他們也不能否認,唯有希望江寒真的能鎮殺一切不臣。

“既然是比試,為避免錯傷,就考驗拳腳功夫。”莊主江陽山命令道:“所有人,讓開場地,給我莊中的五位好漢比武的空間。”

“不!”江寒搖頭。

“嗯?想反悔?”阮海冷聲道:“來不及了。”

“你們用兵器。”江寒微微一笑:“我空手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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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新的領袖

一言既出,全場寂靜。

即使是最看好江寒的江通等人都是驚愕了,他們也沒想到江寒會如此瘋狂,要知道,有兵刃在手和沒有兵刃在手,完全是兩個概念。

圍觀的諸多觀戰者也都驚愕望著江寒:“這江寒未免也太囂張了,即使真的是武宗,但空手面對四個強大武者,恐怕也很難贏吧!”

“太囂張了。”

“江寒。”阮海憤怒嘶吼起來:“你是真的想找死!”

他雖然霸道,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江寒,只是現在在他看來,江寒實在太不將他放在眼中,讓他的心中忍不住都是有著殺意。

其他三位武師,雖然沒說話,但面色同樣無比的冷。

身為修行者,誰沒有一點驕傲?

“要么選兵刃與我一戰,要么就認輸。”江寒冷聲:“比武歃血,勝負由天!”

“刀來!”阮海低吼:“比武歃血,勝負由天!”

這是大陸上流傳的一句古老的比武之言,代表著比武之中,生死由天命,也就是所謂的生死搏殺。

僅僅片刻,四大武師,就已經全部選好了兵器,不顧他們終究還是選擇了未開鋒的兵器,兩人使用長刀,一人用劍,一人用長矛,全部都盯著江寒。

而另一邊,江寒則是負手而立,平靜看著四人。

“既然都選好。”江陽山輕輕揮手,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那就開始吧!”

話音落下。

嗖!嗖!嗖!

圓圈一邊的四人就已經紛紛出手,同時撲向了另外一邊的江寒。

阮海四人從不同的方向畢竟,成圍攻之勢直接撲向了江寒,雖然他們並不認為江寒真的能贏,但他們都是常年廝殺的男兒,絕對不會輕視任何對手,所以個個都是全力以赴出手。

“轟!”

作為四人中的最強者,阮海早就達到了武宗的門檻,實力何等可怕?

呼!

當他逼近江寒的瞬間,手中的戰刀就已經劃過了一旦弧線,想要一刀將江寒劈殺開來,另外三人也同時從三個方向出手,配合極為默契,瞬間就形成了圍攻,將江寒的一切退路全部封殺。

或刀或槍,一個個速度都快的可怕!

江寒站在那裡,平靜的可怕,終於,四人的兵器終於接近了他,動了!

“呼!”

彷彿是一道閃電,又彷佛是一陣風,刀光劍影之中,他的身軀就那麼不可思議的躲過了所有攻擊,對身體、力量、發力的控制都達到的登峰造極的地步,堪稱完美,就彷佛是一種絕美的舞蹈一般。

“太慢了!”江寒心中暗自嘆息,如果是沒突破前,他可能還會感到麻煩,但現在?

赤手空拳,天痕意境!

“砰!”“砰!”“砰!”

江寒的速度快的可怕,飄然從四人中走過,閃電般出拳,一法通,百法通,自身境界達到入微境之後,即使手中無刀,他的實力也達到了可怕的地步。

每一拳,都打在了刀背、槍桿之上,爾後橫步一跨,就接近了其中最強的阮海。

這極為恐怖的拳法讓阮海有著措手不及之感,本能的就揮動了手中的戰刀想要抵抗,可僅僅三拳轟擊,江寒的可怕力量透過戰刀就傳遞到了手上,讓他的虎口一震。

“砰”的一聲,刀就已經落在了江寒的手中。

爾後江寒單手錘在了他的胸口,頓時一股恐怖的衝擊力就衝擊在了全身上,阮海面容色變,身體不受控制瞬間倒飛起來,直接被甩了出去,緊接著,江寒反手一抓,就已經凌空抓住了他的手臂,爾後平空拉到了地上,他只感覺眼前直冒金星,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另一邊,江寒就再度一步踏出,閃電般劈開了三刀。

“嘭!”“嘭!”“嘭!”

三道身影幾乎同時感覺一道無比可怕的衝擊力,手臂一震劇痛,不由連連倒退,同時鬆開了手掌,三件兵刃瞬間落地。

他們三人連連退後了四五步,才止住了步伐,相互對望,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剛剛他們明明看見了江寒出刀,但卻根本就擋不住,甚至連碰都碰不到,就已經被江寒擊落了兵刃。

“武道宗師!”他們都是瞬間明了了江寒的境界,知道了彼此之間巨大的差距。

尋常的武師巔峰,力量可達到三千斤巨力,而尋常的武宗,則能發揮出上萬斤的巨力,所以力量能夠達到萬斤,就算是武宗層次。

可想被人稱為武道宗師,不但在力量上要達到武宗層次,在境界上更是需要達到了入微境,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圓滿如一,堪稱技藝的巔峰!

江寒,突破前後力量層次變化還不太大,但他有把握三刀擊殺未達力量入微前的自己。

四人相顧無言。

“各位長輩,就此戰罷如何!”江寒溫和的聲音響起。

...

整個主殿中,江家莊足足數百觀戰武者,先是寂靜,爾後就是沖天的喧鬧,完全被震撼了,即使是知道江寒實力的一些人,也被震撼到了,空手奪長刀,反手落兵刃,看似瘦弱的少年郎,直接橫掃了四大武者。

“哈哈哈!”莊主江陽山暢快的大笑,笑的痛快無比。

贏了,江寒終究還是贏了。

“正兒,你看見了嗎?”他的眼中隱隱有著淚花:“寒兒必將名震這大地,你不會白死,等到將來,他一定會殺上寒山,殺入青州,為你討還個公道。”

江正身死,他同樣恨,那是他最愛的兒子,但他同樣知道,在這片大地上,恨是沒用的,所以他只有隱藏著恨意,他知道殺死兒子的那是何等可怕的勢力,他甚至都覺得將來自己只能帶著這恨意化為一堆黃土隨風而逝。

但是他現在感覺到了希望,或許這希望還很渺小,但終究是有了那一絲希望。

“我宣布,江氏山莊衛隊統領為江寒。”江陽山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再無一人質疑。

“阮海!”江陽山看向了那場中的魁梧大漢。

阮海也看向了莊主江陽山,低聲吼道:“武道宗師...僅僅十一歲,就成為了武道宗師,比他父親還要妖孽十倍不止,我輸的無話可說,我江山阮海心服口服!”

他阮海,服就是服,不服就是不服!

“海叔!”江寒的聲音響起,聲音溫和而平淡:“江通叔受了傷,以後恐怕只能留在莊中,我日後恐怕也以修煉為主,你算是我的長輩,我想請你擔任第一衛隊的隊長,如何?”

數百武者都是驚愕,一隊隊長,看似和三隊長地位相當,可實際地位更高,因為第一衛隊的實力足以頂的上幾個第三衛隊。

阮海剛剛想奪權,而江寒現在就要將第一衛隊交給他,這讓數百武者都是驚愕,這需要何等氣魄。

阮海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少年,那溫和的笑容,有著一種無比自信的宗師氣度,與之前的狂傲完全是兩個人,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江寒。

半響,他才緩緩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即轟然一聲,半跪而向江寒:“我江山阮海一生不服於人,但從今天起,你江寒就是江山阮氏新的首領,我江山阮氏當聽六爺號令,為我江氏征戰。”

“聽六爺號令,為我江氏征戰!”主殿中十幾名江山阮氏武者同時半跪而下。

其他三大武師也相互對視,也同時半跪:“聽六爺號令,為我江氏征戰!”

場中的數百武者,眼中也都露出了一絲狂熱之氣,同時半跪而下。

“聽六爺號令,為我江氏征戰!”

“聽六爺號令,為我江氏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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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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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陵園

望著場中那含笑而立的白衣少年,江氏的諸多高層,不由相互對視,他們終於被震撼了。

自古,力可使人嘴服,但唯德使人心服。

他們知道,江正死後,原本動蕩起來的江氏山莊,在此時終於是安定下來了,而做到這一切的,正是場中那個年僅十一的少年。

隨著比試結束,山莊中很快解除了戒備,數百莊中武者盡皆散去,不過和之前相比,現在他們心中都很鎮定,因為他們知道莊中還有一尊強者。

...

下午,山莊演武場之上,匯聚了莊中的數千人。

在場中堆積的柴薪上有著十二具覆蓋著白布的屍體。

“開始!”莊主江陽山輕聲下令道。

一旁的老者輕嘆,將手中的火把放下,依次點燃。

熊熊大火燃燒起來,武者身死,死後火葬,這是這片大地山莊中的規矩。

火焰沖天,煙塵無聲,那一具具屍體被燃燒的屍體,都曾經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數十名穿著白衣的婦孺的哭泣聲響成了一片,可更多的人都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切。

因為,他們心中更清楚,在這片殘酷的大地上,與天鬥,與人鬥,想要生存,流血犧牲不可避免,今天是別人躺在那裡,明天或許就會變成他們。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活下來的人,更好的活著。

江寒穿著一身白衣,靜靜看著這一切,他的拳頭握的死死的,但眼眸卻冷的可怕,再無一滴眼淚流下。

男兒在世,很多時候需要的不是淚水,而是行動。

....

江氏山莊英烈堂。

“吱呀!”那塵封已久的大門被打開,捧著骨灰的遺孀們強忍住淚水,緩緩走進了英烈堂中。

江寒手中同樣捧著一個木盒,走在最前面,率先走了進去,然後將父親的骨灰放在了最中央的第二排,他輕輕掃過一眼,整個英烈堂足足擺下了足足上千個骨灰盒,都整齊擺放著。

江寒知道,這裡面擺放的,都是江氏山莊六十年以來戰死的武者,以及少量為莊中做出了貢獻的普通凡人。

山莊中的一般人,是沒有資格進去英烈堂。

在每個骨灰盒的下面,都有著一個名字,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個逝去的山莊好男兒。

“刻名!”莊主江陽山低吼道。

一位老者,慢慢從門外走了上來,江寒一眼看了過去,正是六爺爺,他拿著一柄刻刀,在新放上去的十二個骨灰盒的下面,依次刻下了十二個人的名字。

英烈堂之外,莊主江陽山走到了一群少年、孩童的身前,他們都是此次死去男兒的孩子,他們大多都是十幾歲,大的也不過十七。

江陽山看著他們,輕聲道:“你們的父親,生為豪傑,死則英烈,他們為我們江氏山莊而死,你們當以你們的父親為驕傲。”

數十名少年孩童心中雖然傷心,但卻再無一人流淚哭泣。

或許數年,或許十幾年後,他們也會沿著他們父輩的路,手持兵刃,成為守護山莊的武者...

....

黃昏時分。

江氏山莊主殿之中依舊燈火通明,莊主江陽山、江寒、江岩、以及阮海等等十幾位莊中高層人物全部匯聚一堂。

“正兒死去。”江陽山鄭重道:“我們瞞不住多久,要不了多久那北行山寨、洪城中的三大家族就會知道,那洪城境內的一股股盜匪、一個個山莊也會盡皆知曉。”

一位位莊中的高層臉色都變得極為嚴峻。

江正在的這些年,擊敗了其他勢力諸多武宗強者,江家莊佔據了大片的山林、田地,甚至還佔據了青靈石礦脈,已經引起了許多勢力的不滿與敵視。

有江正,他們都翻不起大浪,可現在,江正死了,江氏山莊佔據這麼多的資源,誰不眼紅?誰不心動?

不過他們隨即都是將目光望向了江寒,心中都是微定

“我的意見,暫時放棄在洪城中的商號,暫停在青靈山中的礦脈開採。”莊主江陽山緩緩開口: “山莊的武力,全部收縮回來。”

其他人的心中都是一震,這是要全力防備啊!

江岩微微皺眉:“父親,洪城的商號停了沒什麼,但是青靈石礦脈可是佔了我莊中收入的二分之一,一旦放棄,再想拿回來,可沒那麼簡單。”

其他人也點點頭。

江寒也默默聽著,他也知道莊中的一些現狀,每年莊中除了那小型元泉產生數千元石,其他兩大項收入主要就是妖獸血肉販賣和青靈石礦脈的開採,其中青靈石礦脈每年就可以貢獻上萬元石的收入。

“六爺,你有什麼看法。”阮海開口,將目光看向了江寒。

其他人同樣都是將目光落在了江寒的身上,一聲\'六爺\'更是讓一些江氏族人心頭劇震,在以前的江家莊,唯有江正被所有人尊稱為\'二爺\',而現在...

江寒沉思片刻,凝聲開口:“我的意思,放棄洪城中的商號,全力固守青靈山礦脈。”

所有人都是一愣,等著江寒說出理由。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江寒輕輕搖頭:“我們不可能一直龜縮在莊中,我們必須要讓其他勢力知道,沒有了父親,江氏依然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所以必須要找個對象震懾一番。”

其他人都點點頭,確實如此。

“莊中的武者有千人,我想讓大伯和海叔帶著五百人,前往青靈山開採礦脈。”江寒輕聲道。

“不行,那莊子內就太空虛了,太危險了。”江陽山皺眉道。

“到時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我江家莊空虛,而我江氏最重要的寶物,其實就是這地下的元泉。”江寒輕輕一笑:“只要攻占我江家莊,就能佔據元泉,就能抓住所有的婦孺,我江氏在外的數百武者,自然會潰散。”

“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阮海疑惑道。

江寒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江氏山莊空虛,讓他們來攻我江氏山莊,不然我怎麼好大開殺戒。”

其他人頓時眼前一亮,他們知道江寒的可怕實力,可其他勢力未必知道,到時候...

很快,一些細節問題被他們一一商討,而這些問題自然不需要江寒多管。

最後,就只有江寒和江陽山留在了主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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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傳承

山莊主殿中,只剩下江寒與江陽山兩人。

“小雨沒事吧!”江陽山問道,言語中頗為關懷,他知道江雨肯定是受到了刺激的。

“小雨還好,有人一直在帶著的,沒事的,爺爺。”江寒勉強一笑:“等會我回去再陪陪小雨,等她以後慢慢長大了,就好了,有什麼事情,我會和爺爺你說的。”

江陽山點點,也只能如此。

“爺爺,父親和母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江寒看向了江陽山,眼眸平靜無比:“我想知道這中間的一切,我要救回我母親。”

江陽山看著面容平靜的孫兒,心中暗中嘆息,他知道自己孫兒,平日看似隨意淡然,但骨子裡卻堅毅無比。

“這個給你。”江陽山手中多了一塊奇異的玉石:“這是一些先天強者會使用的訊息寶物\'玉簡\',裡面有你父親很早就留下的訊息,他說過,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裡面。”

江寒怔住了,看著爺爺手中拿著的那散發著奇異波動的玉簡。

“這個要怎麼打開?”江寒微微皺眉。

“我也不清楚。”江陽山無奈搖搖頭:“這些都是真正的寶物,通常都是先天強者才會使用的,不過按照你父親所說的,你起碼要達到天元境,才能打開,我只知道,你母親真名叫寒青薇,來自青州的雪神宗。”

“天元境?青州雪神宗?”江寒怔住,默默點頭:“我知道了,爺爺。”

看著孫兒的樣子,江陽山也是暗自傷感,突然開口:“寒兒,你應該沒有合適的戰刀兵器吧!要不然現在和我去兵器庫換一柄刀。”

“換一柄戰刀?”江寒一怔,確實,自己原先的戰刀不過是一柄普通的鐵刀,和血月兇豺廝殺一番,差點就斷了,確實需要換一柄了。

“走吧!”江陽山一笑。

江寒點點頭,收起了那枚玉簡,跟著爺爺朝著兵器庫走去。

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對手也必定會越來越可怕,所以普通的兵器肯定不適合他

不過,江寒也不清楚莊中的兵器庫有沒有適合自己的戰刀。

兩人隨即離開了主殿,很快兩者就來到了兵器庫之外。

封閉的大門轟然開啟。

“寒兒,你自己進去挑選吧!”江陽山笑道。

山莊中儲存的兵器很多,都是莊中的兵器舖的匠師打造的,一旦誰有需要就可以直接挑選使用。

江寒點點頭,徑直走了進去,以他的實力,普通的精鐵煉製的戰刀都差了些,唯有一些特殊材質打造的兵器才適合他,比如青靈精、黑精等等。

看著那兵器架和箱子中的一件件刀、劍、槍等等,琳瑯滿目。

“這裡也就普通的鐵刀,還有青靈石打造的青靈刀,連百煉刀都沒有,還是拿一柄青靈刀吧!”江寒在兵器庫中繞了一圈,最後選中了一柄青靈刀,刀起入手,輕輕揮舞了兩下:“手藝還算可以,硬度也不錯,可惜重量估計才一百多斤,對我來說還是太輕了,暫時就用它吧!”

青靈石煉製的青靈刀,對普通的武士、武師來說不錯了,但對於修為達到武宗,力量達到上萬斤的江寒來說,還差了一些,江寒心中也下定決心以後找機會去打造一柄足夠強的戰刀。

對於江寒選擇的戰刀,江陽山沒有提出什麼意見,畢竟江寒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肯定有自己的考慮。

離開兵器庫,江寒和爺爺江陽山分開了,朝著自己家中走去。

夜幕降臨。

江寒陪著妹妹吃了晚飯,不妹已經快四歲,已經不需要吃奶,不過按照江寒的吩咐,莊中依舊送來了一些經過特殊熬製的牛奶。

江寒慢慢幫妹妹喝著牛奶,陪著妹妹說說話,心中卻有些壓抑,過去一起吃飯的,還有父親和母親,現在就只剩下自己和妹妹兩個人。

很快,妹妹吃飽了,江寒也就讓女僕帶著妹妹去玩耍了,雖然妹妹不時還是哭著要媽媽,但江寒也沒辦法,他知道只能靠著時間來磨了。

隨後,江寒就來到了家中的書房,家中的庭院,除了父母、自己妹妹三人的房間,還有就是一個單獨的靜修室和書房,過去書房大多是母親使用,或者就是江寒看書。

書房中有著幾個大書櫃,其中有許多書籍,都是江寒從藏書閣從拿來的,有的則是母親和父親喜歡看的書。

輕輕搖搖頭,江寒甩出了雜念,打開了水晶燈,拿出了父親給自己的那個奇異的黑色圓球。

父親身死的時候,那柄戰刀與其他寶物都被那黑暗中的老者掠走,所以,江寒現在剩下的,也只剩下了這黑色圓球。

“先天強者留下的刀道傳承寶物?”江寒微微思索,將眼眸閉上,慢慢的神魂念頭就觸碰了進去。

“他強任他強,一刀殺之,他橫任他橫,一刀殺之,我之刀道,殺!殺!殺!”

江寒的神魂意識觸碰了進去,整個人就彷佛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之中。

隨即一股股強大氣息直接進入了他的識海之中。

一名渾身金甲的霸氣男子手持著一柄血紅色的戰刀。

“嘩!”

他整個人都彷彿化為了沖天而起的戰刀,霸道無比。

“殺機縱橫,霸道絕倫。”江寒看著那金甲男子,感覺到這男子彷彿本身就是一柄刀,蘊含著無盡的殺意,彷彿神擋殺神,殺盡蒼生萬物。

江寒從小學刀,甚至可以稱為\'刀道宗師\',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霸道,如此嗜血,如此純粹的刀意。

“咻!”

金甲男子收起戰刀,單手橫拳轟來,瞬間湧起的無盡殺機將江寒的心神淹沒,即使以他的意志神魂之強大,都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緊接著,金甲男子再度施展出來了不同的拳法招式...

“嗯?”江寒怔了,他能感覺出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突然,他的腦海中彷彿劈過了一道閃電。

“是《天痕拳法》,是父親當年教授給我的拳法。”江寒屏息了,這套拳法他太熟悉了。

很快,江寒又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這天痕真意施展出來的威能,比我施展的時候要強很多,不單單是意境入微。”江寒瞪大了眼睛:“有一種特殊的韻味,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好像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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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兩大秘術


透過那衝擊而來的可怕拳意。

江寒就能感覺出來這拳法威能之強,時而霸道,時而柔和,時而殺意肆虐...總之,比他施展的時候威能要強很多很多。

一遍又一遍,那神秘金甲男子就這麼練著,肆意縱橫的拳意讓江寒不由自主沉浸其中,他練習這套拳法多年,從來沒有過這麼深的感觸。

“呼!”轟然收拳,金甲男子漠然抬頭望著他。

“吾,尊號金源,有緣者自可獲得吾之傳承!”金甲男子緩緩開口,聲音轟鳴,在江寒的識海中傳播著。

隨後,那金甲男子輕輕一指,江寒就感覺無數的文字浮現在了自己的識海之中,彷彿就像天生鐫刻在了自己的神魂之中。

江寒明白,這是類似於武祖像的神魂傳法法門。

“世人皆言刀為“百兵之膽”,但我所創之刀道,乃“百兵之王”,王者,霸道也,殺道也。”

開篇,江寒就看到了這句攝人心魄的話,也明了了當初父親說的這句話的源頭。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當你的刀快到極致,自然是無敵人世間,我所創《源刀法》,其意根本奧義就是一個字,快!”

“《源法》中,蘊含一套身體秘術《源體》,一套刀法《飄血》,這其中身體秘術是根本。”

“只有依靠身體秘術,你才能夠擁有足夠強大的體魄,才能達到生命源力的極致,才能施展出來世間最快的刀法。”

大量的文字流轉在了江寒的識海之中,江寒很快就將這《源體》秘術全部記下了。

他在一些傳記小說書中了解過,一些強大的秘術,可以使同一個層次的強者爆發出強十倍百倍的戰力,可惜江氏根本不可能有這種秘術,或許父親有,可從來沒教授過他,他沒想到現在竟然得到了一門。

雖然這“金源”將這兩大秘術說的簡單,可江寒清楚,這身體秘術的價值恐怕超乎自己想像。

“修煉\'天痕拳法\'九式盡皆入微,感悟九大意境,方可開始修煉我所創之刀法。”

“《飄血刀法》,可分三大境界。”

“第一境為刀心,一旦學會,算是入微層次,可稱為\'刀道宗師\'。”

“第二境為刀源,一旦學會,算是入道層次,又可稱為領域,倘若達到,有望踏入天元境。”

“第三境為飄血,一刀出,飄血路!這是我的修行之路,代表著我的殺戮刀道,但這條路並不一定適合你,如果真有一天,你踏入天元境,自可走出自己的路,我的刀法你可藉鑑一二。”

江寒心中一動,這套刀法對他來說,卻是剛好適合,因為按道理來說,他已經算入微層次。

“入道?領域?”江寒思索著,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再往後的文字,便是關於《飄血刀法》的文字解析,不過越往後,江寒就看的越是勉強,當然以他現在的境界,還是勉強能看懂,可看的懂和理解完全是兩碼事。

“轟!”

眼前的一切再度恢復原狀,遠處的金甲男子手中出現了剛剛那柄血色戰刀,開始演練著《飄血刀法》。

金甲男子開始演練的很慢,一遍遍練著,讓江寒可以很清楚的看著,但很快,那刀法軌跡就變的越來越快,直到江寒完全看不見,最終只有那漫天的血雨散起,一刀劈出,產生了無邊的殺戮之氣。

這套刀法,是一殺戮刀法,可其中最重要的,它所追求的核心,就是一個字——快!

...

江寒自幼就修行刀中八法,但從來沒有接觸到過多高深的刀法,這是他的父親江正刻意如此。

專修刀中八法,令他的基礎無比的牢,就如同修築樓房,他的根基早已已經打下,這《飄血刀法》,就是修築房子的材料,令他開始飛速發生著蛻變。

那金甲男子一遍遍演練著,而江寒同樣不斷感悟著,很快,他就將刀法第一境\'刀心\'有了一定理解,可對於第二境\'刀源\',江寒就能模糊了,不過好歹是知道了前方修行的路。

過去的他,連修行的路都不知道要怎麼走。

******

第二天清晨,陪著妹妹吃完早餐,江寒又叫莊中專門來的女侍帶著妹妹去玩耍,

隨後,江寒就背著自己的\'青靈刀\'來到了後山頂。

竹山離山莊有些遙遠,江寒也暫時不願意去竹山修行。

“不管多高的境界,身體才是根本,我年齡到了,身體差不多要進入一個高速發育期。”江寒暗道。

發育期,乃是生命自然成長過程中一個過程,在這個階段,身體的成長速度會爆發性增長,這個階段,也是修行者強大體魄的最佳階段。

如今江寒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圓滿入微,能夠清晰感受到身體中的變化,可以對身體的筋骨、肌肉的變化進行最為細微的了解感受。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快速變化,最近的數個月,他的身體素質質提升速度越來越快,這是進入發育期的徵兆。

“我的力量,雖然算是武宗層次,但這遠遠不是我的極限。”江寒思索著:“那《源體》秘術,等我的身體到達極限之後再修煉效果是最好的,我現在除了修煉《飄血刀法》,主要就進行身體的鍛煉,在這發育期的幾年,我要爭取達到身體力量的極限。”

修行路,需要思考好方向,只有製定好方向,才能走的更快,更穩,更遠。

“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莊中的那點妖獸精血根本沒什麼用,日後我要自己找機會去獵殺一些大妖,奪取一些大妖精血為自己淬體了。”

江寒極為自信:“有著大妖精血淬體,加上我自己吸收天地元氣強化身體,身體素質將會爆炸般提升。”

筋骨血肉的快速成長,是需要能量的。

吃飯、吃獸肉,喝妖獸精血,吸收天地元氣,都是身體在吸收能量。

江寒的身體極速成長起來,普通的妖獸精血效果太小了,唯有大妖精血或者珍貴的藥材才有足夠的效果。

再者,他的天賦極高,吸收的元氣量遠遠超過一般武者,而這些天地元氣都被他的身體吸收了,轉化為體內真氣的都極少,這也是他年僅十一歲單純肉身就擁有著數万斤巨力的原因。

“這段時間,我就呆在莊中,一邊修行,一邊保護山莊。”江寒心中暗道:“等待山莊穩定下來,再深入北行山脈去獵殺大妖。”

吸收元氣雖然能淬化身體,可使用大妖精血強化無疑會更快,也能增加實戰經驗。

與血月兇豺的那次廝殺經歷,江寒至今想起來依舊是熱血沸騰,不過這段時間山莊動盪,江寒也不敢離開山莊。

今天一早,大伯江岩和第一衛隊隊長江山阮海就已經帶著五百多莊中武者離開了,整個山莊已經只剩下數百武者,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砰!”

江寒脫下了衣服,放下兵器,伸手一舉,就已經將旁邊一塊無比巨大的巨石舉了起來,他的手臂迸發出來了可怕的力量,將這塊巨石穩穩抓住,江寒輕輕掂量,估摸著有三千斤。

“差不多了,再重就跑不起來了。”江寒搖搖頭。

身體一動,扛著可怕巨石的江寒就已經跨出了第一步,全速奔跑了起來,雙腿肌肉顫抖著,腳掌踐踏大地,令地面震顫,就這麼沿著後山開始飛奔起來。

負重奔跑,是對身體一種極為全面的鍛煉,即使江寒現在修為高絕,依舊很有效果。

江寒雖然能舉起數万斤的巨石,但那是爆發力,長時間舉著三千斤的巨石,對他就已經是很大的挑戰,不過江寒追求的正是身體的極限。

“轟隆隆!”

整個江氏山莊就是圍繞著後山建立,江寒圍繞著後山不斷奔跑造成的巨大震動,自然是瞞不過莊中人的耳朵。

他們只能目瞪口呆一宛若魔神一般的少年,舉著一塊數千斤的巨石沿著大地山崖不斷飛奔。

雖然江寒擔任衛隊首領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山莊,可對普通人來說,說一千遍的話都不如這種直觀的視覺衝擊來的震撼。

至此,再無一人懷疑江寒的實力。

有著這樣一位超級強者坐鎮山莊,無論是留守山莊的武者,還是莊中的普通人,心中都是安定無比。

當然,江寒是不知道自己所造成的轟動,他現在只在專注於自己的修行。

...

從這一天起,江寒就在後山中開始慢慢修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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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衝突

數日之後...

“嘭!”

江寒背著一塊巨石再度來到後山頂,也停下了腳步,將手臂上的巨石朝旁邊猛然扔了過去。

“轟!”

這塊巨石劃過一道驚人的弧線,轟然砸在了一旁的土地上,直接砸出了一個數米大坑。

而另一邊,江寒已經坐了下來,開始修行起來《元武心法》,這門心法,放眼這無邊大地,也算是上等水準,唯一的缺點就是江氏山莊\'武祖畫像\'傳下的這門功法,只能修煉到武宗境。

不過這門功法,對現在的江寒來說,暫時已經夠了。

很快,大量的天地元氣就如同白霧一般,圍繞在了江寒的身體周圍,江寒能感覺自己的筋骨血肉在不斷吸收著外在的天地元氣,變的愈發的強健。

大半個時辰後。

“差不多了!”江寒站起來身,他的身此時已經消除了疲憊感。

輕輕拿了放在一旁的\'青靈刀\',江寒開始緩緩練起了飄血刀法。

如果說,之前舉著巨石奔跑的巨石的江寒宛若魔神,那麼現在的江寒,就像是一普通人,那刀法招式,每一招都練的很慢,就像是初學者在練習刀法一樣。

“天地自然。”江寒閉上眼默默感受著。

入微境,力量圓滿合一,對自身身體的掌控達到了一個極高層次,無論是施展拳腳,還是刀法等等,都堪稱技藝巔峰,而再往上,就是感悟天地自然,技近於巔,方可入道。

如果說之前的江寒,還懵懵懂懂,但經過了之前的“金源傳承”,江寒已經確認,所謂的領域境,所謂的入道,其實就是天人合一之道,天地自然之道。

感悟自然,以天地自然為師!

明悟了這一層,他再練刀法,已經不太注重形,他更需要的,是感悟《飄血刀法》中的那種意境,得其意,去其形。

不過,想要真正入道,達到感悟自然法則領域,說起來誰都懂,可大道難言,沒真正走到那一步,根本無法理解。

江寒雖然距離那一層次,只有一步之遙,可他能做的,也只有慢慢積累,等待著蛻變。

....

時光流逝。

江寒正式擔任了衛隊統領,按照慣例,在每年秋天,每隔幾天都需要帶著衛隊武者進入大山中狩獵,甚至是獵殺妖獸,不過今年山莊動盪,所以自從上次死人之後,山莊中留守的武者們也就再沒有進山。

但秋獵是必須進行的,不然莊中的肉食就不夠,還有祖祭需要的要妖獸精血,對莊中武者的修行是必須得,這不是單純的糧食蔬菜能夠彌補的。

故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山莊也一直沒有受到任何襲擊,高層也漸漸放下了警惕,山莊的衛隊武者在另外一名巔峰武師\'江石\'的帶領下,開始輪流進入山脈中狩獵。

******

寒風呼嘯,天氣愈加寒冷,距離祖祭也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喝!”

一聲聲有力的呼號聲,宛如滾滾雷聲,從演武場上傳來。

數十名青年、少年,一個個打著赤膊,身上滿是汗水,一個個手上和身上都綁著專門的沙袋,統一訓練著拳法,顯得極為有氣勢。

“寒哥才十一歲,就已經這麼強,我怎麼也不能差了。”一名光著腦袋的少年甩臂暗暗道,正是與江寒同歲的七弟\'江青河\'。

在莊中,江寒已經成為了諸多少年心中的目標。

夕陽西下,一群進山狩獵的莊中武者回來,不過他們背後背著的獵物不算很多,還有人帶著傷。

“嗯?怎麼回事?”巡視的武者發出信號。

莊中守衛的武者們打開了莊門,衝了出來。

“這次沒人死,不過有人受了重傷,需要治療。”帶隊的江石身上有鮮血流下,他的手臂肩部上插著一根箭矢,面色冷峻。

“怎麼回事?”莊主江陽山一群人都出來了。

“是木氏山莊的人幹的,他們進入了我們的天馬渡狩獵,還率先對我們出手了,差點就將我們的人射死了。”江石開口。

“爹。”江青河跑了出來,一下子就看見了父親\'江石\'手臂上被箭矢撕裂的傷口,頓時緊張起來:“這是怎麼了,誰幹的?”

山莊中的一些婦孺也跑了出來,她們的丈夫都是山莊中的武者,聽到有人受傷的消息,她們也很擔心。

“小兔崽子,一邊呆著去,把你母親帶回去,你老子我沒事。”江石皺眉喝到,他不願意讓妻兒擔心自己。

地上的幾個人其實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暫時失去了行動力,反而是江石很危險,一根青色的箭矢穿過了他護身的軟甲,穿透了肩部下方,他雖然看似談笑風生,但實際上傷勢極為嚴重,有生命危險。

這箭矢距離心臟也已經不遠,如果當時再偏離一點,他就有可能被直接射殺,不過江石本身修為高絕,有真氣護體,又有藥物治療,暫時沒什麼大礙。

很快,就有專門的醫師拔出了箭矢,又用妖獸精血熬製的藥物堵住了傷口,讓大家的心放了下來。

只要好好療養一段時間好,身體應該不會有大礙。

其他受傷的武者被人依次治療抬回了自己家中,而得到了少量獵物也被專門的武者分割分配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是遇到了妖獸還是被人伏擊了?”江陽山帶著幾位高層,詢問著這次狩獵中另外兩位重要族人\'江戰龍\'、江山阮河。

“莊主,這次確實是木氏山莊的人動手,越過了當初劃分的狩獵山林地界,進入了天馬渡,而且還動用了專門的重甲和青靈箭伏擊我們,如果不是石叔躲避及時,加上我們撤退的早,恐怕大半都要被死在哪裡。”江戰龍恨聲說道。

江陽山等人幾乎聞言色變,北行山脈的外圍狩獵山林,各個山莊是有著地界劃分,越界傷人,這是大忌。

而且,狩獵中,為了保證活性,一般是不會穿戴重甲的,這可以說是蓄謀已久的伏擊。

“這是在對我們宣戰!”六爺爺\'江陽川\'冷聲道:“我們與雷氏,還有他們木氏共同佔據開發青靈石礦脈,沒想到三大家族還沒動手,他們木氏反倒想要動手了。”

江山阮河道:“他們率先出手的是一個很陌生的少年,實力強的可怕,相隔百丈一箭就射中了石叔,隱隱聽見他們稱呼那少年為\'木羽\'。 ”

“消息確定嗎?”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一略小瘦弱的身影出現在了主殿門口,背後有著一柄青色戰刀,正是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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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忍無可忍

“江寒來了。”

“六爺!”

演武場上,圍著的一群人立刻就江寒讓出了一個位置。

“爺爺,看來木氏是想對我們動手了。”江寒直接看向了江陽山。

“幹他娘的,殺過去,將這木氏平了。”江戰龍怒吼道,他性子本就直爽火爆,這次被人莫名其妙的伏擊,差點就死了,憤怒無比。

“聽爺爺這麼說!”江寒輕聲道,他心中雖然也有著怒火,但卻很冷靜。

“那個少年,應該就是木氏山莊出的那個天才少年\'木羽\'。”江陽山凝重道:“沒想到他竟然從木氏宗族回來了,看來這木氏山莊的心也大起來了。”

“木羽?”江寒微微皺眉,他可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寒兒,你不清楚這正常,這木氏山莊其實和我們江氏一樣,也是外來的。”六爺爺\'江陽川\'開口道:“他們背後,是江北郡中極為鼎盛的木氏宗族,這洪城木氏山莊,只能算木氏宗族的分支,那木羽,是木氏山莊十幾年前出現的一位\'五等天賦\'的天才,後來被送往了木氏宗族修行,沒想到現在竟然回來了。”

“江北木氏?”江寒怔住了,他還真的不清楚。

“那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家族,祖上出現過先天強者,現在在整個江北大地上,論勢力足以排進前三。”江陽山輕輕開口:“我們江家莊是六十年前在這洪城開山立莊,而木氏山莊,則是四十年前,木氏宗族的一分支來洪城建立起來的。”

周圍的一群人不由心中凜冽,江北郡下轄五縣,南北縱橫千里,那木氏宗族能排名江北前三,實力絕對是強大的可怕,更不用說還出過先天強者,絕不是現在的江氏山莊能夠抵抗的。

“爺爺”,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忍著嗎?”江寒的聲音凝重,他也沒想到這木氏山莊背後竟然還有如此龐大的勢力,隨即繼續道:“我們和木氏、雷氏共同開采青靈石礦脈,他們敢對我們動手,想必實力大損的雷氏他們也不會放過。”

其他人也點點頭,確實,雷氏在三家中本來就實力最弱,上次遇到大型血豺獸群,死傷了大半武師,實力大損,根本不可能保住那青靈石礦脈。

“在洪城,我們現在是眾矢之的,這次雖然他們有偷襲嫌疑,但我們畢竟沒有死人,不能冒然和木氏開戰。”莊主江陽山掃視一下眾人:“阮河,你帶幾個人去青靈山,告訴你父親,讓他們防備木氏,只開採我們自己的礦脈。”

“是,莊主。”江山阮河道。

“戰龍,你這段時間帶隊狩獵,就不要去太遠的地方,在最近的幾處山林狩獵就行。”江陽吩咐:“只要他們不過分,讓出一部分狩獵山林也無妨。”

一群人都點點頭。

江寒沉默不語,也知道這是最佳的辦法,畢竟還沒有出現大衝突,對方也沒有直接殺上門,不好開戰。

最重要的,木氏山莊背後靠著一木氏宗族,即使說有一群武宗強者在,江寒都信。

“寒兒,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在後山修煉,就在演武場或者內莊待著。”江陽山囑託道:“不然,一旦發生什麼事情,我怕你來不及反應。”

“嗯,好!”江寒點點頭,確實,從後山下來,也是要一點時間的。

這件事,暫時止住,但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江氏的期望所進行。

時間一天天流逝。

江氏依次退出了天馬渡、三房丘等幾處狩獵山林,這些地方很快都被木氏山莊佔據,他們的狩獵隊伍也不斷進逼。

終於,在距離江氏山莊不到五十里的山林中,雙方再度碰撞,為了爭奪獵物,再度廝殺,這一次,雙方都有人死了!

江氏經過考慮,最終完全放棄了東部山林。

江氏的不斷退讓,終究讓木氏停住了進攻的步伐,畢竟,再前行,就是要攻打江氏的老巢了。

整個江北大地,已經完全進入了冬天。

江家莊也準備著獸肉和妖獸精血,再準備從洪城中購買著物資,準備每年最為盛大的\'祖祭\'慶典。

只需要等到莊中派往城中購買大量物資的商隊回來,今天的\'祖祭\'就可以開始了。

然而,就在當天中午,有人鮮血 淋漓的跑了回來,還有著其他數人,都受到了致命傷勢。

“朱生,這麼回事?”江通朝著最前面的一男子大聲問道。

這名為朱生的男子,是莊中的一普通人,沒有修行天賦,但卻擅長經商,是莊中的商隊首領,在莊中地位也很高。

“是木氏山莊的衛隊,他們截殺了我們,將我們的衛隊武者全部襲殺,只留下了我們這些普通人。”朱生痛苦道:“所有的貨物,都被奪走了,還有妖獸皮毛換取的數千元石,全部都被搶走了。”

“商隊的武者全被襲殺了?不但搶貨物,還殺人,這是宣戰!”江戰龍低吼,眼眸中的殺意滔天:“這一戰,必須要打了。”

“我們本來已經放棄抵抗,放下了兵刃,木氏的那個木羽卻接連幾箭,將我們那已經受傷的幾個莊中男兒全部射殺了,還將其他人屠殺了大半,連幾個在洪城出生準備山莊的洗禮的孩子都殺了。”朱生的眼睛通紅。

他的兒子也在商隊中被殺了。

一群莊中武者,徹底憤怒了,如果是武者戰場廝殺死亡,他們認了,但沒想到在放棄抵抗之後,對方竟然還要屠殺。

要知道,這方天地,勢力攻殺也有潛規則,對待凡人,一般只要投降,通常不會屠殺。

畢竟,彼此都是人族。

“咻!”

一根戰矛,宛若流星一般,釘入了莊門的大柱,深入了足足三尺,隨即一個魔神般的少年,站在了朱生的面前。

“六爺。”朱生連忙道。

“我問你,他們朝那個方向去了?”江寒眼眸寒意十分,輕聲問道,望著他。

“他們帶著商隊,直接朝木氏山莊去了。”朱生連忙道。

“莊中武者聽令!”江寒驀然回頭,面容冰寒無比,煞氣爆發:“披甲,上馬,出發。”

他的前世經歷,本來就讓他的心中有著滔天魔意,只是在江家莊這些年的溫馨生活漸漸抹去了他心中的殺戮之意,但隨著父親身死,母親被抓,他的心中本來就極為壓抑,現在他終於爆發了。

對木氏的一次次的退讓,竟然是換來了這種結果,讓他不想再退了,直接殺光整個木氏,屠光木氏山莊,他倒想看看,整個洪城,還會有誰還敢不服。

不服,就殺到他們服!

即使他們背後是木氏宗族,又如何?

江寒已經看出來,再退,木氏依舊不會罷休。

山林中的碰撞,還能找藉口說是巧合,為了顧全大局,江氏還能忍。

此時,整個洪城勢力都在關注著江氏山莊,只是都怕傷亡,不敢帶頭。

如今,木氏帶頭了,劫殺商隊,殺死江氏族人,搶走貨物,這種情況,江氏再忍,其他山莊勢力絕對會毫不猶豫聯手,聯合攻山。

小兒持金過鬧市,懷璧其罪,可是,若利 在手,旁人自會顧慮。

故而,這一戰,不能再忍,再忍,江氏必亡!

這一戰,不但要打,還要讓洪城諸多勢力都知道,想滅江氏,可以,但你也做好實力大損後被其他勢力滅亡的準備。

“殺光木氏!”

莊中的男兒們也一個個怒火滔天。

“噓!”“噓!”

一匹匹火紅色戰馬從馬厩中被放了出來,一個個莊中男兒穿戴著整齊的青靈重甲,手持兵刃騎上了戰馬。

“走!”

江寒將青靈刀插入背後,將整整兩個槍壺的標槍帶上,又一把抓起了朱生,放在自己身後,第一個衝了出去。

過百穿戴著重甲,騎著火靈妖馬的武者,跟著飛速奔馳殺出。

退無可退,則無需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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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木羽

江寒將朱生放上馬背,讓他指路,一路百騎閃電般衝了出去。

在江北這片大地,一名武者,穿青靈重甲,坐火靈馬,才算是真正戰時的全副裝備,而即使以江氏山莊的勢力,總共也不過能裝備三百騎,其中兩百騎被帶去了青靈山,還有一百騎就是江寒現在所帶領的。

江寒坐著騎著火靈戰馬,帶領著身後的重騎,一路風馳電掣,飛一般的衝出了江家山,進入了帝國馳道中,這馳道是大周帝國官方建立,四通八達,算是帝國中極為完備的道路交通網絡。

江寒原之前也去過幾次洪城,走過這條馳倒,但真正帶領馬隊出莊廝殺,這還是第一次。

在朱生的指引下,江寒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事發的地點,這兩邊是陡峭的山坡。

“小寒,你看。”江戰龍在旁邊跟著,指著前方,在道路兩旁有著很多屍體,還有著戰鬥的痕跡,血液灑在了道路兩旁。

“大家小心!”江寒低吼道,眾人騎著戰馬,很快就靠近了。

靠近了,大家也看清楚了,在地上足足有著數十具屍體,都是莊中的人,有武者,有婦人,甚至還有孩童,很多人身上都插著箭矢。

“阿方,這群狗日的!”騎士中有人憤怒怒吼,認出了自己熟悉的人。

“弟弟。”

有人翻身下馬,找到了自己被殺死的弟弟,朱生也痛苦看著躺在地上的一具年輕男子的屍體,那是他的兒子。

那一輛輛貨車連同馬匹都已經被木氏山莊的人搬走,只留下了這滿地的屍體,讓江氏山莊的武者們憤怒無比。

江寒一提手,將朱生放了下來,吩咐道:“朱生,你在這裡守著,等會莊中會有人前來收屍體。”

“是,六爺!”朱生連忙道。

“其他人,和我追,他們帶著貨物,走不遠!”江寒低吼道,聲音中有著徹骨寒意。

“追!”

毫不猶豫,一群人跟著江寒沿著大道追了上去,道路上有著車轍的痕跡,指引了木氏莊人的去路,而且,木氏山莊的位置所在很多人都知道。

就在這時候,遠處。

“六爺!”

一道火紅色的戰騎飛一般的奔了過來。

“嗯?阮河,你不是去青靈山給你爹報信了嗎?”江寒看見了來人,是阮海的兒子阮河。

“在青靈山里面,木氏山莊的人突襲了我們,我爹和岩伯他們已經炸毀了礦洞,撤退的路上看見了木氏山莊帶著我們山莊的商隊馬車,我爹他們已經殺上去了,派我來報信。”阮河急促道。

“不用報信了,跟著我,走!”江寒冰寒道:“追上大伯和海叔他們,滅了木氏山莊!”

“好,殺了那群狗娘養的!”阮河心中也滿是怒火。

“殺!”

......

就在江寒帶隊殺去的時候,另一邊。

江岩和阮海已經帶著江氏數百武者騎著戰馬呼嘯著殺向了木氏山莊的人。

在青靈山中,如果不是阮河帶來消息,他們絕對會吃大虧,不過青靈山距離江家莊太遠,他們經過商議,決定暫時放棄礦脈,帶著大隊人馬回山莊,等來年再說。

爾後在回來的路上更是看見了滿地的族人屍體,才知道木氏山莊的人竟然還截殺了自己山莊的商隊,一個個男兒更是怒火滔天。

“殺!他們跑不遠。”江岩一馬當先。

奔馳出去數十里,忽然一道勁風呼嘯向江岩的咽喉,幽冷的的寒芒反射出來,懾人心魄。

“咻!”

這是一支可怕的青色箭矢,所攜帶的力量與速度都極為可怕,一旦人體被射中,即使是穿著青靈重甲,恐怕都要要直接射穿,根本就擋不住。

“青靈箭!”江岩的面色一變,箭矢的速度太快,不過他終究是修為高絕,反應也是極快。

“噗!”

一道青光掠過,可怕的呼嘯聲在空氣中震盪,擦著他的脖子,帶起了一連串的血滴,只差一點就洞穿了他的咽喉。

“鏗!”

箭鏃掠過,再度沒入了路旁一塊巨大的山石之中三尺,瞬間整個石塊都是裂開了數道裂痕,可以想像其中蘊含的可怕力道,一旦被射中,絕對是奪命之箭。

江岩戰馬一頓,他身後追擊的數百重騎也紛紛停頓了下來,眼中都是駭然,這突然冒出的射手,絕對是一個大威脅。

江岩伸手一摸,脖子上流出了點點血滴,剛剛差點就被人射穿咽喉。

“呼!”“呼!”

距離他們足足百丈的道路兩旁的山石中,迅速冒出了上百人,都穿著戰甲,拿著極為完備的器械,顯然早已等待多時。

而站在最前面的則是一高大的少年,神色冷峻,眼眸中有著可怕的寒芒湧動,他的手中是一柄綠色重弓。

“百丈一箭射來。”江氏武者中有人目光幽然,雙方相互百丈,即使是武師強者,射過來的箭矢也不可能有這麼可怕的力道。

唯有武宗,才能夠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

“是那個木羽!”重騎中有人在怒吼,眼眸中殺意滔天。

在青靈山中,就是這個少年郎帶頭偷襲他們,江氏死的人中有一半是他殺的。

遠處的山林最前面,一名少年站在最前方,穿著一身白色武服,身材碩長,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氣質出眾,但那眼眸中卻是冷意無比。

“該死,他們是早有準備,已經設下了埋伏!”有武者警惕道。

“怕什麼,我們足足有三百多人,衝上去,數十騎青靈重騎,即使是武宗也要死!”有人怒吼道:“今天一定要殺了那個崽子。”

百丈之外,少年眼眸中略過一絲冷意,舉起了手中的重弓,一根青靈箭已經再次搭上,彎弓滿月,瞬間射出。

這邊早有準備的阮海,立刻抽出了一根重矛,甩手而去,直接激盪射出。

“砰!”

一青靈箭,一標槍,兩者在空中瞬息就碰撞在了一起,摩擦火星四射,隨後標槍被撞飛,不過那青靈箭的威力大減,沒能到達江氏眾人跟前。

但這也極為恐怖,因為碰撞中,標槍更重,是佔有優勢的,而那少年的青靈箭卻佔據了上風。

而阮海是江氏這數百武者中的最強者了,已經達到武宗的門檻,也仍然不敵,那少年也不過十幾歲而已,擁有這樣的實力,足以讓江氏諸人震撼。

“不要怕,他也只是尋常武宗而,距離六爺差遠了。”阮海冷聲道:“如果是六爺,剛才的一箭就已經將我射殺了,不需要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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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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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殺你的人

聞者皆是精神一震,沒錯,無論如何,江寒當初的表現都太具有震撼性,遠遠超過了那少年表現出來的威勢。

不過隨即,他們也不由氣勢一衰,江寒的實力再強,現在也不在這裡,而遠處的那少年,再怎麼說,也是真正的武宗,雙方一旦搏殺,江氏即使能勝,也絕對是慘勝。

“江氏的朋友們,我們不如坐下談一談條件。”遠處木氏中走出了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你們山莊的江正已死,你們守不住那麼多的東西,不如讓出一部分,我木氏自然可保你江氏無虞。”

他的聲音極為洪亮,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山林馳道。

“要我們讓出什麼!”江岩的聲音冰寒無比,他作為莊主之子,下一任的莊主,自然有資格來做主。

“讓出你們山莊東部的全部狩獵山林,再讓出青靈石礦脈的全部份額,最後每年上繳兩千元石作為保護費用。”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這樣,我木氏山莊可保你江氏繼續生存,洪城內絕對不會有勢力來攻伐你們。”

“哈哈,背信我三家聯盟信義棄徒,占我山林,搶我礦脈,奪我貨物,殺我族人,竟然還敢提出這種條件!”江岩怒極反笑:“所謂的江北木氏,所謂的千年大族,簡直就是厚顏無恥至極。”

“你江氏衰落在即,山林厚土,寶地華物,自當易主,你們不識抬舉,肯定需要讓你們死人流血,如此你們才能看清現實。”為首的中年男子輕語道。

“我木氏源出江北,自當霸臨洪城,你江氏若不服,等我宗族大軍一到,必然滅族。”另外一高大青年的態度更強鐵血強硬。

江氏數百騎終於怒了,大山男兒,怒則殺人,對方既然如此霸道,自然沒那麼多好說的,今日即使戰敗,也要殺上一場。

“殺,今日我們就斬了你族的天才,看你們還怎麼囂張!”江岩憤怒無比。

“殺了你們這支人馬,江氏實力去除大半,自當投降。”木氏中年男子低吼道,輕輕揮手,木氏的上百人紛紛起身,抓起了手中的兵刃。

“我勸你們看清現實,洪城三大家族中的葉氏、程氏已經出兵,要攻打你們山莊,不要後悔!”少年木羽冷聲道:“如果再上前,你們今天都要被我射殺。”

阮海怒道:“小崽子,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強,很快你就會知道天外有天,什麼才叫真正的天才,今日我不回去,也要斬下你的頭顱,看你木氏宗族又能如何!”

江氏族人,一個個手中出現了標槍,策馬衝擊而去,隨即轟然出手!

有江寒坐鎮山莊,他們才不擔心山莊的安全,而今日,他們心中已經怒火滔天,誓要殺遍木氏。

數百道標槍遮天蔽日,幾乎瞬間就落在了木氏眾人的頭頂,即使是最強大的木少年羽,面色都微微變化。

“放箭!”

木氏上百人,也毫不猶豫射出了箭矢。

“噗!”“噗!”“噗!”

雙方都有著接連中箭,但相對來說,江氏族人的傷害要小的多,因為箭矢的威力本來就比標槍小,再加上前面的青靈重騎擋著,一般的武士射出的箭,根本就射不穿他們的防禦。

而江氏族人射出的標槍,從天空中落下,帶著可怕的慣性,即使是巔峰武師,都不敢硬抗。

“找死!”木羽的眼中露出了滔天的殺意,他的手中接連出來了三根箭矢,幾乎是瞬間發出。

“噗!”“噗!”“噗!”

長達一米的青靈箭,百丈穿梭,瞬間就射穿了架馬飛奔中的三人胸膛。

“這才剛開始!”木羽冷然道,他的重弓上,再度出現了三根箭矢,隨著崩弦一聲,再度發出。

又是三人落地,面對武宗強者全力射出的可怕箭矢,江氏數百人中根本沒人能擋住。

“衝,衝過去!”江岩雙眸欲裂,但是他們的標槍根本就傷不到那木羽,唯有近戰圍攻,才有可能擊殺對方。

木羽三弦九箭連發,射倒九人,可也僅僅如此,因為雙方已經猛然碰撞在了一起。

阮海人借馬勢,一刀劈殺而來,瞬間就將木氏的一人凌空劈飛,隨後接連數刀,展露出來了極為可怕的實力。

江氏數百騎,瞬間就取得了絕對性的優勢,木氏上百人,幾乎眨眼就死傷大半。

“不對!”江岩面色一變,他感覺這些木氏族人太弱了,似乎除了那木羽周圍的幾人,其他人都只是普通人,根本不是修行武者。

“殺!”

“殺!”

嘶吼聲大起,兩旁的山林中,幾乎是剎那間就衝出了數百人,為首的人盡皆身穿青靈重甲,一個個氣息強大無比。

“不好,中埋伏了!”江氏有人大吼。

“撤!”

但他們已經壓了上來,戰馬的衝擊勢力已去,此時想要脫離幾乎不可能。

“咻!”“咻!”

木羽手中出現了一根戰矛,橫空躍下,閃電般出手,直接刺死兩人。

“先殺你!”他的目光掃過整個戰場,江氏數百人已經完全被木氏的武者包圍,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最強的阮海身上,對他來說,只想殺光這群人而已。

手中的血色戰矛,如閃電般出手,周圍的一群江氏族人驚駭,如果刺中,阮海絕對會被凌空殺死,但他們已經陷入重圍,想要突破幾乎是不可能。

咻!

咻!

兩道標槍一前一後,撕裂了空氣帶著可怕的銳嘯聲,幾乎眨眼就射過了上百丈的距離,來到了木羽的眼前。

太快了!

那標槍的速度快的匪夷所思,讓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變。

“嗯!”木羽面色一變,他手中的戰矛出手,橫著擋在了身前,只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傳遞過來,他的手臂都感覺到劇痛,隨即標槍轉向,瞬間射穿了旁邊的一名木氏族人。

“是誰!”木羽身體接連後退,看向了遠處。

一人一騎,手中的青靈刀亮起,已經從道路上,宛若一道閃電般殺了過來,捲起了漫天的血雨。

“殺你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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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意境

江岩重甲加身,直接就和木氏人群中那為首的中年男子碰撞到了一起。

兩人盡皆是槍術高手,激烈交手,但隨即,江氏衝上來的數百騎就已經被全部包圍,圍攻的木氏武者足足超過了六百。

“哈哈,江岩,今天你們必死無疑。”木氏首領冷笑,一桿大槍使得出神入化,擋住了江岩的攻殺。

“木雄,我們就算是死,你木氏的天才同樣是要陪葬。”江岩眼中殺意奔騰。

他雖然常年在莊中教授拳法,但一身修為也早已踏入武宗境,槍法境界距離入微境也不過是一線之間。

他的見識非凡,知道江氏數百武者雖然陷入重圍,但並非沒有勝的可能,兩百青靈重騎,只要能殺掉眼前的中年男子,再殺掉木羽,木氏自然氣勢大減,勝負未可知。

“難道你們認為憑藉數百重騎,就能擊殺兩位武宗強者?”中年男子木雄冷笑:“我木氏天才,可不是那種普通的武宗。”

這不是他自信,雖然在千軍萬馬之中,個人的力量作用會急劇縮小,但武宗卻堪稱凡人力量之巔峰,如果是被上千重騎衝擊,絕對會被圍攻至死,但僅僅數百重騎圍攻,卻很難殺死。

這也是很多武宗為何能縱橫一方,卻要被北行山寨壓迫。

洪城各大家族、山莊勢力都有限,最多也就養幾百青靈重騎,想要殺一位武宗難如登天,更不用說是真正的武道宗師,而北行山寨三千北行軍,一旦集體衝擊,除非是真正的先天,不然十個武道宗師都抗不住,橫掃整個洪城都是輕而易舉。

果然,木羽出手,轉眼間便大開殺戒,根本沒有人是他一矛之敵。

甚至是阮海也被壓制,如果不是江岩逼迫的緊,木雄甚至都要大笑起來了,因為他知道大局已定,江氏武師雖多,但真正堪稱武師巔峰的,也就那麼幾個,而真正能與木羽交手一二的,也不過江岩與阮海兩個。

只要殺掉這兩人,江氏就要崩潰了。

可關鍵時刻。

一人一騎,宛若閃電般殺了過來,瞬間十幾根標槍就射了過來,不僅解除了阮海的險境,還將木羽逼的措手不及,順帶的還擊殺了其他十幾名莊中武者。

“是誰?”木雄的心神一緊。

反倒是江岩凝眼看清了來人的身影,心中驚喜,同時遠處的大道上,已經出現了上百青靈騎的影子,衝刺了過來。

......

嗤!嗤!嗤!

一刀一矛,在空中接連碰撞交手,震的空氣都動蕩了起來。

“怎麼會這麼強,怎麼會!”木羽雖然竭力抵抗,但卻有種力不從心之感,他拼了命才勉強擋住了這接連的三刀。

“這人是誰?比我年齡還小,江氏還有這樣的天才?”木羽接連翻身,手中長矛一束,盯著眼前的那騎著火靈馬上的少年。

江寒卻是在掃視著整個戰場。

江寒是心中擔憂,才率先一人騎馬衝了過來,奔馳過來的過程中就接連射出了九根標槍。

這些標槍,有兩槍是射向木羽,其餘七槍則是射向了其他人,其餘的木氏武者可沒有木羽的實力,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屠戮,不過他們終究是個個都身穿青靈重甲,以江寒的標槍之威,也不能射穿。

隨後江寒就衝入了戰場,掀起了滔天的血浪,以他的實力,根本就沒有人能擋住,而且人借馬勢,幾乎一刀就將一人斬殺為了兩半。

短短數息,出手八刀,就斬殺了八位木氏武者,不過碰到木羽,江寒也終究沒能建功,反而是三刀碰撞,將自己的衝擊勢頭給止住了。

掃視全場,江寒就感覺江氏大軍不妙,已經被圍攻壓制了。

“還是步戰吧!”江寒暗道,騰空躍起。

大軍行動,千軍萬騎的威勢極強,但對武道巔峰強者,並非如此,人借馬勢,可馬終究不是人,馬是活物,有自己的念頭,不能和兵器一般完全心意相通。

如果是下馬交手,江寒有信心三刀將之前那個少年擊敗乃至擊殺。

他的心中雖然殺意滔天,但心卻愈發冷靜,他知道自己短時間絕對不可能殺光木氏的這數百武者,而此時江氏武者陷入重圍,必須要盡快組成戰陣,脫離戰場,不然傷亡會更大,每一個武者,都是山莊中寶貴的財富。

不過江寒明白,冒然下令撤退,只會帶來更大的傷亡。

從馬背躍起,江寒凌空就一刀劈向了木羽,擒賊先擒王,這個少年最強,江寒決定先把這個少年擒殺掉。

“我刺!”

木羽眼中閃過了一絲狠辣,手中的戰矛宛若遊龍,瞬間就灑出了漫天的槍影,直接刺殺向了江寒。

雖然他直觀感覺江寒比自己要強,但他內心卻不願意相信,他自覺是天才人物,不相信一個如此稚嫩的少年能比自己強多少。

江寒凌空躍起,正中木羽的下懷。

一寸長一寸險。

木羽使用戰矛,他有信心在江寒攻擊到自己之前就將對手刺出一個大窟窿來。

“轟隆隆!”

江寒凌空躍起,恍惚之間,卻是聽到了一種浪濤之聲,那槍影已經籠罩在了自己身前。

“破!”

江寒的手中戰刀瞬間化為重重疊疊的刀影,隱隱有著血色流轉,一股股嗜血意味散發而來,正是《飄血刀法》。

雙方瞬間碰撞在一起,戰矛與戰刀刺出了無數的星火,隨即江寒撤身而退。

隨即江寒落地,無邊的刀影降臨,那恐怖到極致的刀影,讓木羽措手不及,他的戰矛雖然快,但江寒的刀卻更快,短短九刀,他就只能本能的揮動手中的戰矛抵抗,身體更是情不自禁的潰退,面對這樣可怕的刀法,他感覺自己隨時都要敗亡,不過他終究是擋住了。

“果真是武宗!”

木雄等木氏族人都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木羽是木氏建莊以來的最強天才,即使在江北宗族之中,也是一等一的人物,但此時面對江氏的那個可怕少年,竟然只能稍微佔據上風。

確實,兩者的交手,在外人看來,確實是江寒處於下風然後撤走。

但無論如何,江寒都算是武宗層次了。

“燃血!殺。”木羽緩過一口氣,心中一怒,不退反進,戰矛直刺,他自詡天才,剛剛接下江寒的刀法,也認為江寒不過如此,決心要擊殺江寒。

一股股血色波動從木羽的身體中散發出來。

三米之外。

“可惜,只能憑藉秘術短暫入微。”江寒心中暗自嘆息:“不是真正的武道宗師。”

原本木羽的凌空一槍,突然展露的浪濤意境,讓江寒剎那間以為自己也碰到了一個踏入入微境的宗師強者,心中驚喜,江寒雖然達到了這個層次,但卻從來沒有真正和宗師強者交過手。

江寒心中也渴望著,所以在後面的九刀,他都是壓制了自己的力量,想盡可能的去感受對手的那種浪濤意境。

但緊接著江寒就失望了,這少年不過那一道槍影有著特殊的意境,應該是練習了什麼槍法或者秘術,就彷佛江寒過去未達入微境時施展天痕拳法一樣,同樣有著意境。

而後面的槍術根本就稱不上精妙,僅僅只能算是不錯。

“既然如此,那就死吧!”江寒的目光隨即一冷,身體中勁力奔湧而來,力量瞬間就肆虐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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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能奈我何

武宗與武道宗師,差的就是入微二字,相同的身體,武宗強者能夠動用雙臂、腰部身體力量轟出上萬斤的力道,而武道宗師則是力量圓滿如一,將四肢百骸的勁道合一,可以發揮出兩萬斤乃至三萬斤的力道。

論真正的身體素質,木羽比江寒還要強上一絲,爆發了燃血秘術之後,他的力量足足強上五成,他有信心將江寒擊殺。

可剛剛,那是收手狀態下的江寒,而現在...

兩者其實僅僅停手了瞬息,就已經思索好了一切,刀光矛影,再度碰撞在了一起。

剎那間,就彷佛秋葉飄零,又彷佛是雪花流轉,江寒的全身勁道流轉,長刀瞬間橫掃過去,直接將那矛影掃滅。

如果說木羽開始還有著自信,但雙方兵器剛剛觸碰。

蓬!

那股可怕的力道透過戰矛就傳遞到了他的雙臂上,緊接著就傳遞到了他的全身,整個人彷彿被重重轟擊了一般,身體蹣跚著倒退,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只感覺手臂鑽心的疼,但依舊竭力想要握住戰矛,但緊接著,一道黑影如閃電般襲來,接連數腳就踢在了他的腹部胸膛上,體內的骨頭接連斷裂,讓他的心神更是劇烈顫抖,疼的幾乎暈眩過去。

如果是武道宗師,或許短時間內就能自己調整,使骨骼復原,可惜木羽還做不到。

這個時候江寒將他的衣領一把抓住,宛若死狗一般,砰砰砰出手,江寒就脫離了戰場,躍到了山林高處。

木氏諸人震撼,他們沒想到,僅僅瞬息,原本佔據了\'上風\'的木羽就戰敗了,而且是被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給擊敗。

“木氏諸軍,退,組陣。”與江岩交手的木雄極速脫身,立刻焦急喝到,他看見被江寒刀架在脖子上的木羽,心中不由一顫。

木氏大軍紛紛撤退,而江氏的數百武者同樣沒有追擊,因為他們傷亡巨大。

“江氏聽令,江寒在此,組陣!”

江寒號令發出,滾滾雷音席捲大地,以他入微境對身體的掌控,聚音成線,瞬間就傳播到了每個人的耳朵之中。

雙方是驚人的默契,同時撤退組成了戰場。

江寒是怕江氏武者的損失太大,所以不願意混戰。

而木雄則是怕江寒暴起將木羽殺死。

在江寒與木羽相持的時候,他的心中就是一突,他沒想到江氏竟然還有武宗巔峰強者。

木雄、阮海、江岩都只能算是普通武宗層次,而木羽就已經算是武宗巔峰層次,在往上,便是武道宗師。

木雄敢於和程氏、葉氏聯合圍攻江氏,就是堅信江氏沒有了武道宗師坐鎮,不足為懼,如果他知道江氏還有武宗巔峰層次存在,絕不敢冒然伏擊。

兩邊的武者盡皆聽到了命令,各自交手著相互撤退,迅速在大道兩旁相隔上百米相互形成了戰陣,只留下了滿地的屍體。

其中木氏的人更多,足足有上百具,而江氏的人則是數十具。

不過江氏的代價更為慘重,因為他們死傷的都是真正的武者,而木氏死的一大半都是普通人,根本不會在乎。

如果不是江寒突然到來,襲殺了十多名木氏武者,木氏的損傷根本可以忽略。

不過,此時雙方終究是各據一方,對峙了起來。

“砰!”

江寒將重傷宛若死狗的木羽直接甩出二十多米,扔到了江氏大軍面前的地上。

木羽的手臂胸膛都被江寒重創,已經失去了戰力。

隨後江寒騰空一躍,接連幾步,就來到了江氏大軍之前,一腳抬起,踩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

“你叫什麼!”江寒眼中寒芒一閃,盯著木羽,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少年叫什麼,他修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強的同齡少年。

木羽雖然痛苦無比,但眼中卻不屈服,充滿著恨意,悶聲承受著。

江寒也不管他,抬頭望向了遠處的木氏大軍。

江氏後續的近百青靈騎也是已經衝了上來,在江岩和阮海的指揮下,組成了陣勢,加起來人數也超過五百,雖然比木氏少了足足上百人,但他們眼中卻都有著興奮,絲毫不畏懼。

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家最前面的那位手持戰刀的少年,心中充滿了信心。

遠處的木氏大軍中許多人眼中也是驚駭,他們不少人可是看到了剛才江寒展露的可怕實力。

“原來江氏還有武宗巔峰強者,還是如此年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木雄竭力顯得鎮定,大聲道:“此間事情是我木氏不對,有事好商量,不如我們雙方就此作罷如何?”

他看到了木羽的慘狀,心疼不已,對木氏來說,木羽就是他們這一支的希望,如果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就死在了這裡,那損失就太大了。

“六爺,不能就這麼算了!”阮海低吼道,神色冷然:“他們殺了我們多少人!”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江戰龍也是憤怒無比。

不過江岩倒極為冷靜,低聲道:“小寒,木氏說程氏和葉氏要聯手攻山,如果能拿回損失,暫時不要和木氏死戰,他們知道了你的存在,只要不結下大仇,應該不敢再動手。”

“嗯,我知道。”江寒輕輕點頭,他心中自有考量。

想著,江寒低頭看向了被他踩在了腳下的木羽。

“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族老祖宗如果來了,你們江氏必然滅族!”他突然開口,眼中閃過了一絲怨懟。

“哦?是嗎?”江寒冰冷一笑:“可是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江寒的腳下突然用力,狠狠就踩了出去。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再度響起,木羽的嘴唇再度吐出了大口的鮮血,血染滿了衣衫。

“快住手。”遠處的木雄看到江寒的動作,不由大驚,他終於急了,如果木羽被江寒再整下去,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要廢掉。

“你叫什麼,能主事嗎?最好說點有誠意的條件!”江寒眼眸望過去,寒意湧動。

“我是木氏山莊的衛隊首領,我們退還你們所有的狩獵山林,將你們的貨物全部換給你們,但你必須放下你腳下的少年。”木雄也急了,連忙道:“我可以保證,日後再不侵犯江氏領地。”

“砰!”

江寒抬起右腳就踏碎了木羽的右手臂,對方的沿著肩膀直接被踩裂開了,聲音冰寒無比:“搶占了我族的山林,殺了我多少族人,如果是大家戰場交鋒身亡也罷,但你們竟然偷襲我們,屠殺我族商隊中的普通人,連婦孺都要殺。”

“到現在,你一句恢復就想戰前狀態,你以為你是誰?能讓那些死去的人活過來?”江寒說到怒起,再度一腳踩出去,再將腳下少年的左邊手臂踩的粉碎。

只要一想到在路上慘死的那些婦人孩童,江寒心中的殺意就抑制不住。

“小子,夠了!”

一道暴喝聲響起,從遠處的山林巔峰處中,一道身穿著暗紅色戰甲的壯漢宛若鬼魅般出現,

如同流星般從山巔跳下,追星趕月,速度飆升,身上的戰甲有著古樸的紋路,散發著奇藝的波動,整個人轟然落在了大地之上,一股股肉眼可見的血色氣浪猛然衝擊開來。

宛若魔神的男子,散發著滔天的嗜血氣血,有著一種極為強大恐怖的氣勢。

“木靈大人。”木雄慌忙恭敬道,他沒想到這尊可怕的強者竟然會來,之前他可是絲毫不知。

緊接著木雄面色就是一喜,有了這位強者,江氏的那少年根本不值得一提。

江岩等諸多江氏強者,都是盯著那突然降臨的強者,他們感覺的到這壯漢身上散發的氣息散發的威脅之感。

“宗師強者?還是普通的武宗?”江寒的心中同樣警惕,明白這絕對是一位可怕強者,即使不是武道宗師,也絕對是肉身力量極為強大的武宗巔峰層次強者。

壯漢男子看著江寒,雙眸放光的看著江寒:“沒想到只是出來辦事,竟然能夠碰到這樣的天才人物,即使放在那些大宗門中,是絕對的妖孽天才,不過還是先救木羽那小子,畢竟是老祖宗的弟子。”

他雖然不在乎木羽,但卻被宗族內派來保護木羽,如果木羽被殺,他雖不會受到責罰,可面子上也不好看。

“小子,放了你腳下的木羽,然後率領江氏臣服我木氏,我今天就放過你,如何?”壯漢的的聲音轟隆隆道:“如果今日不臣服,等到我木氏大軍降臨洪城,你江氏也就不保了。”

“臣服我木氏,可保你江氏無恙。”木雄也在一旁喝道。

江氏數百武者這邊鴉雀無聲,他們都能感受到那壯漢宛若魔神般男子的恐怖氣息,都是將目光放在了江寒的身上。

“他們說,你好像是叫木羽?”江寒盯著在自己腳下的少年。

“知道還不放了我。”木羽的眼中的恨意湧動,他的心中暗道,等自己脫困,一定要將這少年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你知道嗎?”江寒冰冷一笑:“我這次來,其實最想殺的就是你!”

“你說什麼?”地上的少年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

“從我知道,你屠殺我族普通婦孺那一刻開口,你就決心要殺了你!”江寒的聲音傳入木羽的耳中,宛若九幽地域之音。

江寒一腳踢到了木羽胸膛之上,將其直接踢了出去,手中跟著出現了三根標槍,直接甩著爆射而去。

“噗!”“噗!”“噗!”

三根標槍,快如閃電,直接朝著那空中的少年甩去,槍槍斃命。

第一根從木羽的喉嚨射入,直接將他的脖子射的炸裂,頭顱和身軀炸裂間分來為了兩半。

第二根則是貫穿了他的頭顱,原本俊美的頭顱瞬間炸裂開來,鮮血腦漿四濺。

第三根則從胸膛貫穿而出,攜帶著他的身軀轟然墜下,狠狠釘在了大地之上,距離那宛若魔神的般男子不過數米之遙。

“我殺了,能奈我何?”

江寒眼眸無懼,盯著遠處那宛若魔神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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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巔峰武宗

江岩、江戰龍、阮海等人盡皆看著遠處身材略顯瘦弱的江寒。

那殺意滔天的話,那肆意縱橫的話,還有遠處那被釘在地上的無頭屍體,他們的心中隱隱有著一絲寒意。

他們都是看著江寒長大的,看著江寒從幼兒成為孩童,再成為少年,即使他們知道江寒如今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是真正的武道宗師層次強者,但在他們的潛意識中,江寒依舊是那個質樸,帶著一絲童真的孩童少年。

可是現在,那個少年瞬間變成了一個地獄中走出了修羅一般,動手之凶殘,足以讓小兒夜裡止哭。

如果說之前的江寒是一柄深藏在刀鞘中的利刃,殺氣、血腥力完全內斂,但此時就是一柄煞氣完全外露的利刃,這就是一個強者的鋒芒,平常藏於鞘中,一旦爆發則會讓人心悸。

“這才是六弟的本性嗎?”江戰龍回想起來了江寒與血月兇豺的一戰:“是過去被壓抑了,還是二叔的死影響了他,那天晚上六弟差點入魔,後來卻像沒事人一樣,現在是在釋放魔性嗎?”

傳說中有一些強者,可降心魔,必要時刻,則會釋放心中之殺意。

但無論如何,江戰龍他們都知道,江氏與木氏必然迎來一戰,而這一戰的走向,就看江寒與那位近乎魔神般的壯漢強者的廝殺結果。

雙方遙遙相隔近百米米,但對於武宗這個層次的強者來說,這種距離一個呼吸就可以殺到了。

“該死!”木雄心中幾欲發狂,木羽是他這一支的希望,結果就這樣葬送隕落了,他看向了那宛若魔神般的男子,連忙道:“木靈大人,他殺了木羽,你一定要殺了他。”

木雄也不看地上慘死的木羽,對他來說,這個分支少年的天賦雖然強,但他並不在乎。

而且,死去的天才,也就不再是天才,只是,江寒的行為,對他是赤裸裸的打臉,唯有殺死江寒,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憤怒。

......

宛若魔神般的木靈盯著江寒,眼中驟然一冷:“在我面前也敢殺人,太不將我放在眼中,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我其實最想殺的是你!”江寒的眼眸中是滔天的殺意:“今天,如果你比我弱,我就送你去幽冥。”

“找死!”木靈怒喝:“全體退後百丈!”

“退後!”江寒的聲音同樣冰寒無比。

雙方的大軍都同時退後,誰都看的出來,這兩大武宗強者要準備廝殺了,一退就是百丈開外。

兩人相隔數十米,眼眸都在碰撞著。

“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木靈身上穿著的暗紅色戰甲,手中卻憑空出現了一柄短小的墨綠色飛刀。

“嗯?是藏在身體中的武器,還是有儲物法寶?”江寒心中警惕。

咻!咻!咻!

木靈雙手的手法極為特殊,雙臂同時出手,手中的飛刀宛若不要錢一般的接連飛出,直撲向江寒。

那一連串飛刀的速度極為可怕,但卻未引起音爆,而是順著空氣的波動襲殺而來,顯得更加詭異模糊,令人防不勝防。

“飛刀?可惜不是傳說中的神魂馭物!”江寒的眼眸熾熱無比。

這是他第一次和同層次的武宗交手,之前的木羽雖然也是武宗層次,但卻差的太遠了,根本激不起他的戰意。

江寒經過十幾年修行,神魂之強大他自己都難以琢磨,雖然還沒有達到以虛幻引導真實的地步,可感知能力卻是極為可怕,已經可以說是\'見而知覺\',對方的飛刀雖然詭異,他卻看的一清二楚。

再加上他本身的刀法境界就堪稱宗師,手中的青靈刀出手,“嗤嗤嗤”,輕易就擋住了飛來的十幾道飛刀。

“該我了!”江寒的眼中跳躍著一絲興奮,翻身抓起了地上槍囊中的一根標槍,甩手轟然射出。

“嘭!”

標槍的速度更快,比飛刀更沉,百米的距離眨眼而逝,槍到聲熄,這速度已經超越了音速。

木靈看著那激射而來的標槍,不由面色一變,這標槍速度太快太沉,他手上沒有兵刃,根本不敢硬擋,只能一躍而躲。

“轟!”

標槍呼嘯而刺過,剎那間就射過了數百米,瞬間就遠處一正在觀戰的木氏武者射了個對穿,整個人都是從馬上倒飛了過去,隨後那標槍更是直接刺入了後面的一顆大樹中。

槍入樹而掛屍。

“這,六弟比上次更強了!”江戰龍窒息了,他能感覺,江寒的力量比上次突破的時候,更加可怕了。

“這才是江寒的真正實力嗎?”阮海等人壓感覺到了心悸。

“這才是真正的超級武宗?”木雄瞪大了眼睛,過去的木羽雖然也是武宗,才比這兩個就差太遠了。

不論是江寒,還是木靈,呼嘯爆射的飛刀標槍,還有那兩人瞬間的揮刀移動速度,都讓他們感覺眼前一陣模糊,甚至感覺比火靈馬的速度還要快數倍。

火靈馬,有著一絲妖的血脈,一旦爆發,速度比尋常的武師要快很多,所以戰場廝殺,火靈馬是一種極為常見的戰馬,可現在...

他們知道了巔峰武宗的可怕,不說別的,單單武宗巔峰強者想跑,如果沒有同級的武宗強者追殺,誰追的上?

至於那飛刀,或者那標槍,如果是數百米遠,在有防備的情況下,他們這些武師巔峰還有信心躲開,但如果是數十米的近距離,恐怕除了阮海這幾個武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

兩大巔峰武宗,任意的攻擊,就足以滅殺武師。

木靈躲閃開標槍,手中再度憑空出現了一桿長槍,那長槍通體都是血紅色,顯然與他身上的戰甲是一整套的,輕輕一抖,就有著一種殺伐之意。

“多久了,多久真正和巔峰武宗廝殺了!”木靈的臉上充滿著殺意:“也好,老祖宗即將踏入天元境,我就殺了你這個小傢伙,為我木家掃除障礙。”

“果然是有著儲物法寶,這木氏確實很富有啊!”江寒眼眸中有著一絲熱意,父親之前雖然儲物法寶,可他是沒有的。

“殺了你,我就有了!”江寒也不再多言,雙腿猛然發力,一躍而起。

雙方相距數十米,猛然一竄,就碰撞在了一起,江寒手中的戰刀,早已高高舉起,宛若戰神降臨一般,從天空中悍然劈下。

全身勁道流轉,四肢百骸的力量幾乎是洶湧而去,力量圓滿入微,令江寒可以將自己身體的機能全面爆發,一刀之威,無可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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