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滿載而歸

　　「哼！」花花公子氣的漲紅了臉，起身直愣愣的沖出了賭場，他身旁的辣妹扭動著腰肢將一張小紙條塞到呂丘建手中，然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夥計，我們也走吧！今晚收穫不錯，我們去找點樂子好了！」呂丘建做出一副被那個辣妹迷住了的樣子，急不可耐的收拾起籌碼離開賭桌。

　　莊家和其他賭客絲毫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好運的賭客、迷人的姑娘，這樣的故事幾乎每個晚上都會發生。

　　兌換完籌碼，來到賭場外面，呂丘建將紙條塞進帕特裡斯手裡，「走吧，我們去下一個賭場！」

　　「嘿，那個姑娘怎麼辦？」帕特裡斯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不是為了追姑娘，那麼出來幹什麼，繼續在裡面贏錢不好嗎？

　　「帕特裡斯，拉斯維加斯的任何一個賭場都不會明說可以算牌或者不可以算牌。賭場的兜底條款是，有權拒絕任何人進入。也就是說，只要賭場懷疑你算牌、出千、甚至是有些不雅的行為影響了別的客人，都可以將你趕走！」呂丘建拉著帕特裡斯慢慢走遠，「如果我繼續這麼贏下去，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還不如換個賭場重新開始！」

　　「對了，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帕特裡斯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你一定有特別的方法是嗎？快點教教我！」

　　呂丘建數出一千美金遞給帕特裡斯，「這是你剛才的損失，我使用的方法並不複雜，但需要極強的心算能力！要達到這種程度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準確的說也不難，只是需要和呂丘建一樣經過1A7488改造一下就可以了。

　　「好吧，看來我是學不會了！」帕特裡斯毫不客氣的將錢收下，接著他親熱的攔住了呂丘建的肩膀，「呂，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當然，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呂丘建知道帕特裡斯已經被自己的算牌技巧征服了。

　　「你看，呂，我差不多已經猜出來了，你之所以來拉斯維加斯是想要在短時間裡湊到一大筆錢！」帕特裡斯用盡可能溫柔的聲音說道，「可是你現在只有一萬……好吧，現在是兩萬美金了，想要依靠這點本錢穎一大筆似乎需要很長的時間。」

　　「嗯，似乎是這樣的！」呂丘建點點頭。

　　「所以呢，慷慨的帕特裡斯出於朋友的立場想要為你提供幫助，我可以為你提供一筆可觀的本金，而你只需要在贏得一大筆錢之後分給帕特裡斯一點點就可以了！」帕特裡斯掏出支票本遞到呂丘建面前。

　　要不是為了這個我叫你過來幹什麼？一萬美元的本金可不夠完成自己的目標，「十萬美元你可以抽一成，二十萬兩成，最高五成！你能拿出多少來！」呂丘建乾脆地說道。

　　「嘿！這個價格可不符合市場規律！」帕特裡斯立刻將支票本收了回去，「起碼三成起！」

　　「還有五十米到達下一個賭場，如果在那之前你還沒有下決心的話這件事就算了吧！」呂丘建絲毫不肯讓步。

　　「喂！你不能這樣……再加一點……兩成可以麼……好吧好吧，一成五！」眼看著呂丘建快要走到賭場門口，帕特裡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好吧，你贏了，我出三十萬美元！」

　　「哇喔，原來我的舍友是個富翁！」呂丘建故作誇張地說道，身為一個大家族的未來之星，身邊又怎麼可能沒有供他拓展政治人脈的資金呢！

　　有了充足的資金，呂丘建就可以參與到底注更高的賭局之中，但與之相對應的就是要面臨更嚴厲的賭場監視，所以這一輪牌局的獲勝率下降不少，但到他們離開的時候，三十二萬美元也變成了五十多萬。

　　接著倆人合夥沖進一個個新的賭場裡面，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等到他們進入第五家的時候，牌局還沒進行到一半，呂丘建已經注意到莊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瑪德！難道拉斯維加斯的黑名單已經開始共享了麼！呂丘建當機立斷選擇了離開，被抓住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樣吧！我們倆一起行動目標太大了！你先找一家酒店休息，我一個人去下一個賭場！」現在還沒贏夠，他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等安排好帕特裡斯，呂丘建更換了衣服，又把自己的身高降低了幾公分，順便稍微改變了下面部形象，這才走進一家新的賭場。

　　沖進賭場，兌換籌碼，開始新的牌局，然後出來，換衣服，改變形象，再打車前往新的賭場……呂丘建又橫掃了五家賭場，這才滿意的終止了計劃。

　　「夥計！我們贏了多少？」剛進門帕特裡斯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哇喔！」呂丘建環視著極盡奢華的五星級套房，一連找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有找到他猜測的對象，「帕特裡斯，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竟然沒有找幾個姑娘陪你！我都有些懷疑你的性取向了！看來以後我睡覺的時候得把房門鎖緊！」

　　「我的性取向沒有問題！如果不是你把錢都拿走了的話我已經叫來十多個辣妹開趴體了！」帕特裡斯憤怒的分辨道！

　　「好吧，是我的錯，臨走之時忘了給你留點零用錢了！」呂丘建從口袋裡掏出支票彈了彈，「夥計，看看我們的收穫！」

　　「二百八十萬七千六百美元！」帕特裡斯立刻奪過支票，差點被那一長串數字迷花了眼！「哈哈哈哈哈！我們成百萬富翁了！」

　　一覺醒來，倆人坐著酒店的賓利車來到機場，從VIP通道優哉遊哉的登上了飛機，剛坐下沒多久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進入飛機。

　　「嘿，威廉姆斯先生！」呂丘建輕輕招手，剛進來的不就是在來的航班上遇到的推銷員先生麼！

　　「哇喔，頭等艙！」威廉姆斯看著自己的二等艙登機牌，心中一陣兒發酸，「呂，看來你這次的收穫不錯！」

第21章 八二年的拉菲

　　昨天才教訓完別人，今天就看到對方在賭場大撈了一筆滿載而歸，這是何等酸爽的感覺，直到飛機起飛之後威廉姆斯還在心中想著呂丘建給他展示過得那本書，莫非這裡面真的有二十一點必勝的技巧？而我沒有注意到？

　　而在頭等艙，呂丘建在呼呼大睡，昨晚上的消耗可不少，他現在已經隱約的感到頭疼了；至於帕特裡斯則不停的計算著自己的這次投資能收穫多少利潤！

　　「我們現在回學校嗎？」倆人走下飛機，帕特裡斯問道，「還是去紐約嗨皮一下！」

　　「我想要買點東西，你知道紐約哪裡可以買到各種電腦配件嗎？」呂丘建打算自己攢一台電腦，而在普林斯頓不一定能立刻買到他想要的配件。

　　帕特裡斯無辜的攤開雙手，「你要是問我哪裡有出色的米其林餐廳，我還可以給你介紹下，電腦我從來都是直接網購的！」

　　看來得找別人幫忙了，可是自己在紐約好像不認識什麼人，打電話問史黛拉嗎？咦，好像自己在紐約還有一個認識的人來著，呂丘建從腦海裡翻出在華國飛往紐約的航班上遇到的哪位陽陽姑娘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接起來後用略帶疑惑的聲音問道，「哈嘍，請問是哪位？」

　　「請問是陽陽小姐嗎？我是呂丘建，前幾天我們同一趟航班來的紐約！你還記得嗎？」呂丘建用漢語自我介紹道！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哪個普林斯頓數學系的！」陽陽驚喜地喊道，「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是到了紐約嗎？」

　　「對，我想買點東西，可是不知道哪裡有賣的，你能幫幫我嗎？」

　　「沒問題！我現在就在紐約，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陽陽連呂丘建要買什麼都沒問直接說道。

　　「我現在在機場，你說個地方，我去找你吧！」呂丘建招手叫過一輛出租車，報上陽陽告訴他的地址。

　　經過漫長的堵車後，倆人終於在中央公園的某個角落見到了陽陽，讓他稍感意外的是陽陽並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跟著一個衣著鮮亮的小胖子。

　　勞力士的手錶、雷朋的最新款太陽鏡，再加上一身範思哲的外套，那小胖子的臉上就差寫上爺就是有錢幾個字了，此刻他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呂丘建。

　　「陽陽，這是我的同學帕特裡斯。」呂丘建裝作沒看到一樣介紹道。

　　「你好！」陽陽伸過小手和帕特裡斯輕輕地握了下，「這是我同學付偉，和我一樣剛來紐約報道，今天他剛好也要來紐約買東西！」

　　最後一句的解釋是什麼意思，暗示自己和他並無過於親密的關係嗎？或許今天自己被拿來當擋箭牌了啊！

　　付偉側著腦袋看了半天呂丘建才伸出手來，「兄弟在那個學校讀書啊？」

　　「呂大哥在普林斯頓！怎麼樣，厲害吧！」陽陽俏皮的伸了伸舌頭。

　　哎，這是火上澆油啊！「吆，牛逼啊！」付偉哼了一聲，握手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翻過手腕亮出手錶，「畢業後打算幹什麼啊？我家正計劃弄個金融公司，要不去我家上班吧！」

　　學習好了不起啊！還不是得給別人打工！付偉暗中吐槽，當然要是讀普林斯頓的換成他可就不這麼想了。

　　「畢業還早呢，說不定我打算本科讀完了再讀個博士什麼的！」呂丘建無意和他發生衝突，不露痕跡的推開話題。

　　「誒，你要買什麼啊？我看看哪裡能找到？」陽陽也發覺倆人之間有些不對，忙問道。

　　「買點電腦配件，我打算攢一台電腦！你知道哪裡能找到這種店嗎？」

　　「切！」聽說要攢電腦，付偉又切了一聲，自從他家靠煤礦發財後他那台電腦不是最頂配的品牌機！

　　「我上周剛買的電腦，那一條街都是各種專賣店，待會我帶你去吧！」陽陽答應完開始左顧右盼，似乎並不打算立刻出發。

　　「那就麻煩你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去吃個飯吧！」哎，這找女孩幫忙哪能不付出點代價啊！呂丘建善解人意的發出邀請。

　　「好啊好啊！我們去唐人街吃中餐吧！我好久沒吃過中國菜了。」陽陽抓住呂丘建的胳膊一陣兒猛搖，付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好啊，我也好久沒吃過中餐了！」說完他回過頭來用英語問道，「帕特裡斯，你吃得慣中餐嗎？」

　　「沒問題，我很懷念當年和我父親一起去中國吃的中餐！」帕特裡斯傻乎乎的點點頭。

　　看著自己想追的姑娘就要被別人拐走了，付偉不樂意了，他假裝四處打量了一番說道，「陽陽，來紐約吃什麼中餐啊！前面有家法國餐廳，米其林三星！我請你們去那裡吧！」

　　看著陽陽陷入猶豫，他又打量了下呂丘建的衣著，一身全是昨天為了掩飾身份臨時購買的便宜貨，甚至還有點不符合他的身材，「呂同學以前沒吃過法國菜吧！走，哥帶你開葷去！」

　　「好啊！那就謝謝付哥了！」有人請客那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再說了去哪兒可比去唐人街近多了，更節省時間不是！

　　陽陽撅了下嘴唇，但是呂丘建都答應了他也不好拒絕；一行人邊走邊說笑，很快來到這家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餐廳門口。

　　「請問幾位有預約嗎？」結果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呂丘建看看付偉，付偉看看門口的侍者，「沒有預約就不能進嗎？我加錢還不成嗎？」

　　「抱歉，本店已經客滿，沒有預約恕不接待！」侍者見慣了這種人，面無表情的拒絕。

　　四個人站在門外，眼巴巴的看著餐廳裡那些空蕩蕩的桌子，「等一下，我想想辦法！」帕特裡斯從口袋裡摸出電話用法語說了幾句，然後掛掉，「再等五分鐘，或許還有機會！」

　　三分鐘後，另一名侍者急匆匆的從裡面幹趕出來走到他身前，「請問是卡比拉先生嗎？快裡面請！座位已經幫您安排好了！」

　　走到裡面坐下，付偉還沒看菜單就敲著桌子喊道，「給我來瓶八二年的拉菲！」

第22章 愉快的用餐

　　儘管還沒到，還是提前放出好了，感謝訴盡生平雲水心的588打賞。「對不起，本店沒有八二年的拉菲！」侍者的職業素養讓他把厭惡的表情掩飾的很好。

　　「我們點別的吧！」陽陽趕緊推了付偉一把，女孩子總是對時尚更關注一些，付偉這種點餐的方法明顯不合常規。

　　呂丘建微笑不語，1982年的夏季，波爾多的氣候是炎熱而不乾燥，讓葡萄得以較早成熟；收成時恰逢陽光燦爛，幾乎沒有雨水——這對葡萄來說是相當完美的氣候。

　　可是拉菲酒莊一年的產量才18萬到24萬瓶之間，在排除一些私人收藏的產品，流通在市面上的拉菲數量還不夠起點小說主角一年享用的，那會到處都有。

　　陽陽接過餐單斟酌一番點了個價格相對較低的套餐，然後將菜單遞給呂丘建；呂丘建按照自己在書中看到的那樣點了前菜、主菜、甜點和餐後飲品，並選用勃艮第的黑皮諾，和法國蘇玳的甜白葡萄酒分別搭配紅肉料理和白肉料理。

　　「你看起來好專業啊！」陽陽開始冒星星眼，對於自認為有些品味的姑娘來說，想贏得她們的好感光靠砸錢不行，還得會展現出他的優雅。

　　米其林三星廚師的廚藝果然精湛，這一餐飯吃的三人心花怒放，唯獨付偉一個人壓抑著自己的怒氣用力切割牛排。

　　「你是怎麼找到空位的？」趁著別人沒注意，呂丘建小聲問著帕特裡斯。

　　「我給大使館打了個電話，他們經常需要在這種場合招待貴賓。」帕特裡斯聳聳肩膀，看來應酬這種事情在那個國家的官場都不稀奇。

　　「您好，我是這家店的廚師布松，請問幾位對這次的菜品可還滿意？」就在他們稍事休息的時候，一名身材微胖、頂著高高白帽子的廚師走到他們身邊。

　　「挺好，就是牛排還有些沒熟透，有點費嚼！」付偉裝模作樣地答道。

　　「謝謝您的提醒，下次我會注意的！」布松廚師彬彬有禮的回答，心中卻在咆哮，這個程度的烹飪才能將牛排最鮮嫩的肉質體現出來好麼！同時在心中對付偉的頭像畫了個叉，下次他恐怕再也進不了這裡了。

　　「魚皮無比酥脆，與恰到好處微生的柔軟魚肉配在一起，軟中帶脆，口感很豐富；而且我還品嘗到一種特別的香味，應該是在烹飪的過程中使用了橘皮提鮮吧？」經過改造的身體讓他僅僅依靠舌頭就能將這道菜的烹飪用材和工序火候完美的推演出來！

　　「謝謝您的讚美，能為客人送上美味的食物是我們布松家族終生的使命！」胖廚師臉上的笑容非常真誠，對於廚師來說，再也沒有比美食家更好的客人了。

　　他從侍者手中取過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呂丘建，「歡迎您以後再光臨鄙店，需要定位的話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如果想去其他米其林餐廳同樣可以找我，老布松非常樂意介紹您去品嘗那些老朋友的廚藝！」

　　明明要付錢的是我！付偉現在淚流滿面。

　　「哇，你還會做飯嗎？」快邀請我去你那裡品嘗你的手藝，我一定不會拒絕！陽陽對呂丘建越發的好奇起來，學習好，個子高，身材棒，還可能有一手好廚藝，如果她現在知道男神兩個字，一定會把它套到呂丘建頭上。

　　「陽陽，我也會做飯！我給你做炒麵吧！」付偉經常被父母扔到家裡，廚藝到還真的不錯，趕緊發出邀請。

　　「咦！炒麵太油膩了，會胖的！」陽陽嫌棄的看了一眼付偉凸起的小肚子。

　　女生所謂的欣賞廚藝是想看一個身材很棒的帥哥穿著雪白的廚師服優雅的煎牛排，誰想看一個黑胖子光著膀子滿頭大汗的炒麵啊！

　　「行啊，有時間你去我們學校吧，我記得宿舍好像可以做飯來著！」廚藝最考究的是選材、刀工和火候，這對現在的呂丘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好啊！下週末你有時間嗎？」陽陽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我早就想去參觀普林斯頓了！」

　　額，我不一定有時間啊！「最近要完成一篇論文，下週末怕是要熬通宵了！」呂丘建遺憾地說道。

　　「哦！那下下個星期？下下下個星期嗎？」陽陽窮追不捨。

　　「到時候空了給你電話吧！」東西還沒買呢，可不能把這姑娘給得罪了。

　　「行，那就說定了！」陽陽搖搖手機，「我下下周給你打電話！」

　　炒麵真的很好吃啊！付偉繼續在角落淚流滿面。

　　「謝謝你，帕特裡斯，今天這一餐吃的很開心！」吃下最後一口甜點後，陽陽露出滿足的笑容。

　　「能為如此美麗的女士效勞是我的榮幸！」帕特裡斯點頭回應，如果不看膚色的話還以為是英國紳士。

　　明明是我提議來這裡的！怎麼沒有一個人關心我？

　　「好了，既然吃飽了我們就走吧！」陽陽開始翻錢包，「既然你下下周打算請我吃飯，這一餐就當做我給你接風好了！」

　　「別！說好我請客的！」付偉趕緊攔住了陽陽，或許是覺得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不太合適，稍微推脫兩下，陽陽還是把買單的權利交給了付偉。

　　等四個人出來的時候，付偉拿著賬單第三次淚流滿面，媽蛋的換成人民幣得一萬多了，還特麼的沒吃飽，最可惡的是逼都被別人裝完了啊！

　　四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電腦賣場，呂丘建游走於各個品牌店之間，報出一個個繞口的配件型號名稱，然後帕特裡斯負責刷卡付帳，不一會兒，他身邊的箱子就堆成了小山。

　　一直逛了兩個多小時，呂丘建所需要的配件總算購買完畢，少數幾個找不到現貨的配件也選用了其他類似型號。

　　他可是等不及這些東西郵寄到普林斯頓了，乾脆叫了輛車，把這些東西全都裝到車上；然後和陽陽以及付偉揮手告別，和帕特裡斯一起坐上皮卡，直接從這裡往普林斯頓小鎮駛去。

第23章 四大數學期刊

　　如果你問一個讀數學系的學生在數學系上課時什麼感受，他大概會用憂鬱的眼神看著你，然後說道，這個專業聽起來逼格很高，但真讀起來就像是看沒有字幕的美劇一樣酸爽。

　　那麼在普林斯頓讀數學系又是什麼感覺呢？這就好比是參加無崖子的珍瓏棋局大會，你不僅先要成為江湖上赫赫有名俠少，還要表現出碾壓江湖上所有競爭者的智商，唯有如此才會得到無崖子的真傳，從而進入這座世界排名第一的院系。

　　但即使是這樣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篩選，也並不是每個學生都有在《數學年刊》上發表論文的機會，因為俠少終究是俠少，江湖上還有無數名門大派的掌門人、隱居多年勤修武藝的武林傳說以及上一代、上上一代的俠少們，他們雖然有天分也足夠的努力，但總就少了數十年的內力修煉，而《數學年刊》只有這麼點頁數。

　　當然現在數學界影響因子最高的雜誌並不是《數學年刊》而是瑞典的《數學學報》，但這並不意味著《數學年刊》的水平不如《數學學報》，其中有各自偏重領域的不同，有歷史的原因，也有學術熱點的變化原因。

　　對於現在的呂丘建來說，有懷爾斯教授的關係，給《數學年刊》投稿更容易通過一些，有了這篇文章，他就能在數學界打開一個小小的局面，為後繼的計劃打下基礎。畢竟在學術界，沒有名望是萬萬不可以的！

　　至於數學界的第一期刊為什麼會出自瑞典，而不是美國、英國，甚至是法國、俄羅斯、日本，這就要從瑞典的數學傳統說起。

　　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麼諾貝爾自然科學獎只有物理、化學和醫學及生理學三項，而沒有數學獎，有一個傳言就是因為諾貝爾自己被一個數學家NTR了，而這個數學家就是瑞典數學界的開山鼻祖米塔•列夫勒。

　　米塔•列夫勒生卒於首都斯德哥爾摩，長期在斯德哥爾摩大學任職，是德國著名數學家、柏林大學教授魏爾斯特拉斯的學生。米塔在數學分析和複變函數方面有許多經典性工作，著述達119種，其中有著名的米塔•列夫勒定理和米塔•列夫勒矩陣。米塔還是一位優秀的教育家和傑出的組織者。經他苦心經營，使瑞典當時擁有世界上最好的數學研究資料和圖書館。1882年，他又創刊出版了一流的數學雜誌《數學學報》，培養和聘請了弗雷德霍姆、富拉格門、馮•科克等著名學者，使瑞典成為當時世界數學研究中心之一。

　　可以說他憑藉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將瑞典打造成堪比劍橋、普林斯頓和哥廷根的數學研究中心，自此以後瑞典數學界英才輩出。

　　接著他的弟子弗雷德霍姆和馮•科克繼承並發揚了這一優勢，弗雷德霍姆主要從事方程論研究。他給出了一般常係數橢圓型偏微分方程的基本解，並在積分方程的研究以解決「弗雷德霍姆方程」受到關注，因此獲得「巴黎科學院獎」，並成為瑞典和法國兩國的科學院院士。

　　科克於1901年證明的一個定理揭示了黎曼猜想等價于素數定理的一個條件更強的形式。在他1904年的論文「關於一個可由基本幾何方法構造出的無切線的連續曲線」中，他描述了雪花曲線的構造方法，該曲線是最早的分形曲線之一，後人稱之為「科克雪花」。

　　在米塔•列夫勒去後，卡萊曼接過了他的衣缽開始執掌米塔研究所和《數學學報》，他的主要貢獻在函數論、積分方程論和譜理論方面，還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若干定理、法則、不等式、積分核和正交多項式等，直到現在卡萊曼不等式仍然是不等式研究的熱點領域。

　　與他同一時期的克拉默則先研究解析數論，後轉向概率論，他撰寫的《統計數學方法》一書中，以嚴格的概率論基礎，闡述了統計推斷方法。該書曾被各國廣泛用作教科書，1960年中國也出版了中譯本。

　　之後掌管米塔研究所和《數學學報》的換成了卡爾森，他曾擔任國際數學聯盟主席以及瑞典科學院院士、美國藝術與科學學院、俄羅斯科學院、英國皇家學會、法國、丹麥、挪威、芬蘭、匈牙利等科學院的院士。

　　並因為在傅立葉分析、複分析、擬共形映射和動力系統等方面的重要貢獻獲得美國數學會斯蒂爾獎，沃爾夫數學獎；從他的任職經歷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活動能力極強的人物，《數學學報》有如今的地位和他有著密切關係。

　　接著又有赫爾曼德爾，他所研究的領域正是呂丘建現在論文所屬的偏微分領域，他系統地建立了傅立葉積分算子局部及整體理論。先後獲得數學界至高獎項菲爾茲獎和沃爾夫獎。

　　如果做比喻的話《數學學報》就好像是王重陽的全真教，開派祖師米塔•列夫勒奠定了派系發展的基礎，後繼的卡爾森等人像全真七子一樣將自身門派發揚光大。

　　而《數學年刊》則像是少林，雖然眼下稍弱全真一頭，可是有懷爾斯這個天下無敵的掃地僧在，仍然是全世界數學系所嚮往的所在。

　　剩下的《美國數學會志》和德國的《數學發明》就好比是武當和明教，同樣是武林中頂尖的存在，在各自的領域呼風喚雨。

　　回到巴特勒住宿學院，呂丘建麻利的將各種配件拼裝在一起，經過調試後安裝好各種軟件，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呂丘建測試了下電腦的速度，然後滿意的點點頭，他組裝的這台電腦看著雖然不起眼，但從功能上已經比得上一些小型機了。

　　接下來顧不得休息，呂丘建就根據之前的準備將自己的論文用LATEX軟件做成了電子版，等到週一上課的時候就可以拿著打印稿去給高爾斯教授和懷爾斯教授看了，然後由懷爾斯教授幫助自己投稿。

第24章 投稿

　　什麼是偏微分方程？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微分方程中出現的未知函數只含一個自變量，這個方程叫做常微分方程；如果如果未知函數和幾個變量有關，而且方程中出現未知函數對應幾個變量的導數，那麼這種微分方程就是偏微分方程。

　　偏微分的研究始于數學史上最多產的數學家歐拉，據說這位大神一年能寫八百頁的論文，這碼字速度遠遠超過憤怒的香蕉和志鳥村，人家寫的還是專業論文。

　　他在自己的論文中提出了弦振動的二階方程，隨後不久，法國數學家達朗貝爾也在他的著作《論動力學》中提出了特殊的偏微分方程，這些著作當時沒有引起多大注意。

　　接著大神伯努利和傅裡葉等人在這一領域進行了更多的研究，直接導致了數學物理方程這一分支的建立。傅裡葉的著名論文《熱的理論解析》聽起來像是物理論文，但卻成為數學史上的經典論文之一。

　　然後格林在劍橋建立了數學物理學派，他培育了湯姆遜、麥克斯韋等大神，他們使用偏微分作為求解重要物理問題的屠龍寶刀，並取得巨大進展，麥克斯韋轟動世界的電磁場方程就是這一學派的輝煌勝利。

　　愛因斯坦在談起這段歷史的時候說道，「偏微分方程進入到物理學的時候不過是婢女，現在卻成了主母！」。

　　到了今天偏微分已經成為研究物理化學的基礎，可以說如果你不懂這個，那麼你就幾乎沒有在物理化學上取得成就的可能。

　　一般的數學論文可以分為四個板塊，第一板塊是前言，先簡單說明一下自己這篇文章寫的是什麼，然後講講問題背景（比如說關於這個問題拉克斯研究到什麼程度，陶哲軒有什麼看法，還有那些問題沒有解決），再往後就是自己解決了什麼問題。

　　第二板塊是序言，一般而言，這裡面介紹你要用到的工具，比如各種定義，公理。

　　第三板塊就是你的證明或者解題過程，整篇論文的精華就在這裡了，要求條理清楚、邏輯嚴密，絕對不要出現一絲漏洞。

　　最後一個部分就是你做出的這個成果有什麼用了，這部分可以寫也可以不寫，因為數學研究到現在這個階段，很多數學家都是因為興趣而進行研究，他們也不清楚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有神馬用。更多的可能是這篇論文的結論可能沒什麼卵用，但是解題的過程卻能帶來科學的巨大進步。

　　呂丘建按照這種格式將論文做成電子檔，然後打印若干份，猶豫再三在通訊作者的名字上還是寫上了高爾斯教授的名字，因為一來他留下的那道難題才是這篇論文誕生的根本原因，二來也是他提議自己撰寫論文的。

　　然後作者的所屬單位讓他著實傷感了一番，按照學術界的一般慣例，學生在那個學校讀書那麼所屬單位就應該是那個學校，所以他現在只能寫成普林斯頓而不是之前的京師大學。

　　要知道一篇《數學年刊》的論文對於普林斯頓來說不算什麼，對於現在的京師大學來說可是了不得的成就，簡而言之他錯過了一個在京師大學刷聲望的機會。雖然等他回到學校的時候依舊會被學校表揚，但宣傳的力度肯定不如以京師大學名義發表的那麼大。

　　但寫上普林斯頓也不是沒有好處，這就好比是一個剛出江湖的少俠去某武林世家打秋風，五虎斷門刀的名頭和少林弟子的名頭所享受到的待遇肯定是不同的。

　　如果作者單位寫著京師大學，編輯或許會花上五分鐘時間粗粗掃一下就算了；而要是普林斯頓，編輯一定會仔細的看過一遍，再加上通訊作者欄裡高爾斯教授的名字，如果沒有大的漏洞，幾乎可以肯定能夠通過初審，發給相關領域的審稿人進行審核。

　　最後再仔細審核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後呂丘建將這份叫做《求解偏微分方程的一種方法》的論文發到高爾斯教授和懷爾斯教授的郵箱裡，再打印了幾份，然後上床睡覺。

　　第二天，呂丘建把打印好的論文帶到課堂上交給了高爾斯教授，高爾斯教授接過來笑道，「速度很快，你的郵件已經收到了，可惜還沒來得及看，等這兩天我看過後給你答覆！」

　　「你已經寫出來了？」剛回到座位上還沒來得及坐下，阿爾福斯就急不可待的問道。

　　「是的！」呂丘建小聲回答道，「兩位教授先生給了我不少指點。」

　　「那你現在有時間幫我看看論文了吧？」阿爾福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額，好的，你發我郵箱吧，等這兩天我看過後給你答覆！」呂丘建把高爾斯教授剛才給他的話轉給了阿爾福斯。

　　「耶！」阿爾福斯興奮地握了下拳。

　　下課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高爾斯教授從教學助理手中接過咖啡，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起了論文，很快他就沉浸在論文的奇妙思維之中，連平日裡最喜歡的黑咖啡都忘了喝。

　　「完美的推理過程！啊！……」看到最後一個字符，高爾斯忍不住擊掌贊道，可惜他保持二郎腿的姿勢時間太久了，雙腿早已發麻，剛才那下擊掌的動作讓他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喬治！快過來扶我一把！」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高爾斯教授扶了起來，他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直接撥通了懷爾斯教授的電話，「嘿，呂的論文你看過沒有？……我也覺得如此……好的，那我就幫他投遞了……過一陣兒你去雜誌社看看結果……」

　　說完，高爾斯教授回到辦公桌前，打開自己的郵箱，下載了呂丘建的郵件又過了一遍，這才將論文發給了《數學年刊》的投稿郵箱。

　　《數學年刊》的審稿編輯蘭伯特吹著口哨打開了自己的電腦，準備開始一天的辛苦工作，剛打開郵箱就看到三位數的新郵件數目，他搖搖頭，沖了一杯咖啡這才進入收件箱準備艱難的初審工作。

　　很快，一個熟悉的郵箱名引起了他的注意，咦，高爾斯教授又有新的研究成果了嗎？

第25章 等待的日子

　　人的名樹的影，作為普林斯頓的數學教授和菲爾茲獎的獲得者，高爾斯教授的郵箱名稱幾乎烙在了每個頂級數學期刊編輯的心中。

　　蘭伯特無視了規定的審稿順序，打開高爾斯教授的郵件看了起來，「《求解偏微分方程的一種方法》？高爾斯教授開始改變自己的研究方向了嗎？」

　　隨著現代科學的發展，像古典科學時期那種研究範圍涉及若干領域的科學家日漸稀少，大多數人能在一個學科下面的一個分支的分支的分支……取得一點點進展都是值得慶賀的時期，高爾斯教授的研究領域主要是泛函分析和組合數學，他獲得菲爾茲獎的原因就是利用組合數學的方法在巴拿赫空間上取得的貢獻。所以蘭伯特才會有此發問。

　　綠……球……間。費力的拼出了呂丘建的名字後蘭伯特才看到作者原來不是高爾斯教授而是他的學生，於是對這篇論文的期許下調了幾分，畢竟大師和大師的弟子是不一樣的。

　　不過既然打開了，那就看完吧，蘭伯特拉看了一下文章，發現並不是很長；身為《數學年刊》的審稿編輯，蘭伯特在對數學的研究深入程度上或許比不上那些教授，但是在見識的廣博程度上卻是遠遠超出他們，他很快就從文章中發現了價值所在。

　　「如果這一推導過程被證明為是正確的話，那麼對偏微分的研究將產生不小的影響！」蘭伯特喝了一口咖啡自言自語道，「那麼該將這篇文章發給誰呢？」

　　以編輯們的眼光只能發現一篇文章大概是不是有刊登的價值，而更為專業的審稿就只能拜託那些在該論文所屬領域有精深研究的審稿人了。

　　當然現在就把論文發給專業審稿編輯還有些過早，為了避免出現疏漏，《數學年刊》都是採取多人審稿模式的，無論是通過還是退稿，都需要兩個以上的編輯過目，等到他們都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會發給專業審稿編輯。

　　審稿編輯審查，專業審稿人審稿，就算這些都通過了也不意味著你的論文就可以刊登，因為全世界有分量的數學家都會向這裡投稿，而《數學年刊》的頁數只有這麼多，萬一編輯剛決定刊登你的文章，就收到了懷爾斯教授或者陳省身教授的具有突破性進展的論文怎麼辦？

　　所以像《數學年刊》這樣的雜誌，在收到你的投稿後能在三個月之內刊發出來就算是速度快的了！

　　呂丘建也明白這一點，還好《數學年刊》是普林斯頓人運營的雜誌，無論是通過還是退稿，通過幾位教授的渠道，他都能提前得到消息。

　　所以在將論文交給高爾斯教授之後，呂丘建就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重新恢復到之前的生活當中，每天白天穿梭在各個教室接受世界頂尖數學家的教導，空閒時候去圖書館翻閱相關著作，並將積累的問題寫在筆記本上，等上課的時候去分別請教對這些問題所屬領域有深入研究的大師。

　　好在普林斯頓的教授都不怎麼擺架子，對於呂丘建的問題都會詳細解答，而且呂丘建的這些問題也問的恰到好處，都是這些領域相當前沿的問題；通過聊天他們會發現呂丘建在這些領域同樣有深入的瞭解，這番解答不僅解決了呂丘建的問題，對他們自己的研究也不無啟發。

　　很快，愛提問的交換生呂的名號就在普林斯頓數學系中傳播開來，開始的時候每當他提問，總會有幾個學生圍在旁邊旁聽，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圍在他身邊的同學越來越少，因為如果你連問題都聽不懂，那麼再堅持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呂，我的論文你看的怎麼樣了？」剛問完一個問題，阿爾福斯就過來追問道。

　　「我已經有了些思路，等我訓練結束回去再想想，下個星期之前把結果發你郵箱！」其實呂丘建已經做好了，但這兩天有人幫著去圖書館占座、幫著購買飲料、幫忙下載各種前沿論文，這樣的日子他還想多享受幾天。

　　「耶！太棒了！」阿爾福斯忙前忙後這麼久，終於得到準確的答覆，眼看著論文發表有望，他高興地跳了起來。

　　不過轉瞬就歸為沮喪，據說頂尖的數學家在其他人對一個研究問題疑惑不解時，他會從直覺上發現前進的路徑，這種直覺具有巨大的價值，會縮減你走彎路的時間。

　　但是你不能總是依賴這種直覺，因為他不可能一直為你提供這種指引，一旦他離開了你，這種協助體系就會消失，你的研究又會回到之前那種緩慢的速度，這就好像是一個習慣開法拉利跑車的人重新回到拖拉機駕駛座，這種反差會讓人對自己的科研生命產生懷疑。

　　「啊，難道我真的不適合走這條路嗎？」看著呂丘建遠去的身影，阿爾福斯陷入了懷疑。

　　當然老虎隊的那些隊員們就沒有這種感慨了，因為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在籃球這條路上沒有什麼發展前途，而且他們並不像那些貧民區出身的黑人一樣，除了籃球就別無他路可走。能進入普林斯頓就意味著他們擁有了廣闊的前景。

　　所以看著呂丘建的球技一天天成熟，他們不僅沒有嫉妒，反而送上由衷的讚美，「呂，今年你肯定會帶領我們進入六十四強！」

　　「斯賓塞，如果你的投籃再果斷一點，我們甚至能闖進三十二強！」呂丘建適時送上鼓勵，籃球是五個人的運動，每補上一個短板，就能在淘汰賽階段多存活一些時間。

　　「夥計，你就好好地在下面看著吧！偉大的帕特裡斯會打的曼哈頓寶石隊的那些小白臉哭鼻子的！」看著坐在替補席上的呂丘建，帕特裡斯得意的鼓了鼓自己的肱二頭肌。

　　狡猾的湯普森教練以呂丘建是秘密武器為藉口，在熱身賽的時候將他按到了替補席上，想等到正式比賽的時候打哈佛那些對手個措手不及。

第26章 季前賽開幕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合，帕特裡斯的高位策應打的有模有樣，通過他的分球，小前鋒雷•羅賓斯和得分後衛威爾•維納布爾屢次找到曼哈頓大學寶石隊的防守漏洞輕鬆得分，不過等寶石隊適應了老虎隊的戰術之後，加強了針對帕特裡斯的防守，老虎隊的得分效率迅速下降。

　　經過上下半場各二十分鐘的苦戰之後，儘管帕特裡斯拿下了十八分，十一個籃板，五次助攻的豪華數據，可普林斯頓老虎隊依然以75：68的比分落敗。

　　「只要你上場五分鐘，我們肯定會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的！」接過呂丘建遞過來的佳得樂，帕特裡斯不甘心的嘟囔著。

　　「好了，小夥子們，你們幹的不錯！」湯普森教練一個個拍著肩膀鼓勵他們，「加油，下一場爭取獲勝！」

　　「為什麼不讓呂上場呢？熱身賽一直失敗的話會打擊這些孩子的自信心的！」在回去的大巴車上，助理教練布萊克小聲問道。

　　「如果我們的目標僅僅是通過常規賽，那麼我肯定會讓他出場！」湯普森教練搖搖手指，「可是想讓這些孩子走的更遠，就必須要加強其他人的能力！籃球畢竟是五個人的運動，就算是邁克爾•喬丹也沒辦法帶領奇才隊那些魚腩進入季後賽，我想通過這幾場熱身賽把他們的潛力全都壓榨出來！」

　　「可是邁克爾已經老了，如果是五年前的他，奇才隊肯定會進入季後賽的！」布萊克笑了笑，「不過你說的很對，我也覺得這些小夥子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

　　熱身賽不能上場，於是呂丘建將精力都發揮到了隊內練習上，和他對位的艾德•波斯頓時變成了整個老虎隊最可憐的孩子，在進攻防守兩端被呂丘建爆的體無完膚。

　　就這樣時間慢慢向後推移，在第二場熱身賽中，通過斯賓塞的壓哨球，普林斯頓艱難的取得了勝利，帕特裡斯二十四分，十三個籃板的豪華數據成了老虎隊取勝的關鍵。

　　「呂！」剛來到教室，阿爾福斯就迎了上來，露出殷勤的笑容，就好像是盼著肉骨頭的小狗狗圍著呂丘建轉來轉去。

　　「你的文章我已經看完了，有幾個部分的思路還不是很清晰，我給了你幾個方向，你試試看哪種最好！」呂丘建將標注好意見的打印稿遞了過去。

　　「謝謝！」阿爾福斯搶過稿子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眉毛時而微微蹙起，時而舒展，當看到呂丘建給他標出的修改方向時更是激動地站了起來，「法克，法克！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如果採取這種方法，起碼能節省兩個步驟！」

　　所為研究就好比是打紅警時在戰爭迷霧下進行摸索，你不知道自己在前方會遇到什麼，是廣闊的荒漠還是物產豐富的森林，是殘忍的敵人還是儲藏量豐富的金礦。

　　但是總有人有一雙敏銳的眼睛能看透迷霧籠罩下的前路，可以清晰地為你指出朝那個方向努力會取得不俗的成就。開普勒從第穀的資料裡發現了行星運動三大定律，普朗克從熱輻射中窺探到了量子物理的殿堂等等莫不是如此。

　　花了兩天的時間把呂丘建兩個小時寫出來的東西研究完畢，阿爾福斯頂著通紅的眼睛找到他，「呂，我總算弄明白你的思路了，這和我之前想的完全不同，如果按照你給的方向去推導，等於是完全顛覆了我已有的東西；不過不得不說你的方向遠遠超出了我之前的想法！所以我想在這篇文章完成之後把你的名字寫在第一作者的位置上！」

　　「別這麼說，我只是覺得在這個方向努力似乎會得到一些東西，但是具體會得到什麼我就沒有深入的研究了！」呂丘建客氣道，「所以這篇論文最大功勞還是你的，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把第二作者的位置留給我就足夠了！」

　　「我們誰都知道方向才是最重要的！」阿爾福斯苦笑著搖搖頭，自己半年的努力尚且比不上別人的靈機一動，這種智商上的打擊讓他感到沮喪，「就這麼說定了，你是第一作者，我是第二作者！」

　　呂丘建聳聳肩，送上門來的禮物豈有不要之理，無論如何兩篇文章的分量總比一篇重一些，如果只是第一篇那只能證明自己個人的能力，有了他這一篇就能證明自己還有帶領團隊的能力，這才是他最看重的！

　　第三場熱身賽，還沒過半場老虎隊就落後了十六分，帕特裡斯在更衣室內把毛巾狠狠地丟到了地上，下半場比賽開始之後，每次當他接到球找不到接應點的時候都會把目光投向呂丘建這邊。

　　可惜的是湯普森教練始終沒有讓呂丘建登場，最後老虎隊輸了三十多分。

　　第四場熱身賽，老虎隊又輸了十二分，下場後的帕特裡斯用毛巾捂著腦袋半天不說話。

　　最後一場，帕特裡斯似乎將前幾場積攢的怒氣統統發洩出來，將對方的中鋒徹底打爆，可惜其他隊友依然無法為他提供更多的幫助，最後老虎隊第四次落敗。

　　「熱身賽四負一勝！唯一獲勝的那場對手在上個賽季的常規賽甚至沒有贏過一場球！」普林斯頓的BBS上，球迷們對老虎隊今年的成績充滿悲觀，「我們今年肯定沒辦法進入季後賽了！」

　　「季後賽？得了吧，只要能贏哈佛一場，我就滿足了！不過從目前的狀態來看，除了帕特裡斯，沒有人能在哈佛身上找到便宜！」這位更看重和宿敵的比賽結果。

　　就這樣，在一片悲觀聲中，十一月到了，普林斯度迎來了自己第一場季前賽比賽的對手——西密歇根大學野馬隊！

　　「好了，我來宣佈一下首發陣容！」更衣室內，西裝筆挺的湯普森教練緩緩念出一個個名字，「中鋒加德森，大前鋒帕特裡斯，小前鋒米克，得分後衛威爾，以及……」

第27章 場下作用

　　「以及艾德•波斯！」湯普森教練無視了眾人期待的目光，念出了艾德的名字，「好了，小夥子們，去把這批野馬馴服吧？」

　　「哦！不！」包括艾德本人在內，五個首發球員同時發出哀嚎，「教練，你要看我們輸多少場才開心？」

　　「你們確定你們在場上的每一分鐘都竭盡全力了嗎？」湯普森教練的語氣變得嚴厲，「只要站在籃球場上，就要拿出你所有的精力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賽中，而不是祈求某個替補席上的救世主！現在，全都給我上場去！」

　　帕特裡斯先是握緊了拳頭，然後緩緩放開，甕聲甕氣地說道，「教練說的對，現在在場上的是我們五個人，就讓我們把這匹野馬撕碎吧！」他把右手伸平放到人群中間大聲喊道，「我們是誰？！」

　　「老虎！」「老虎！」一個個巴掌疊了上去，大聲喊著普林斯頓老虎的名字，「一二三！夥計們！加油！將野馬撕碎！」

　　「他們在喊什麼？」野馬隊的中鋒安東尼•凱恩看著老虎隊休息區，隨口向他身邊的組織後衛羅比•克魯姆問道。

　　「大概是喊他們的隊名吧？」羅比掏了掏耳朵，「他們隊叫什麼名字？凱蒂貓嗎？」

　　「哈哈哈！對，就是這個名字！」野馬隊的休息區發出一片笑聲。

　　「嘿，小貓。」中圈弧內，安東尼望著準備和他跳球的帕特裡斯，「你還是和你的女主人去參加化裝舞會吧，這裡可不是你來的地方！」

　　帕特裡斯抬眼看著高他兩英寸的安東尼，握緊了拳頭，裁判鳴哨，將籃球高高拋起，安東尼刷的彈了起來，和帕特裡斯在空中撞到一起；該死的，這傢伙在球衣下面綁了鉛塊嗎？怎麼這麼結實！

　　籃球被帕特裡斯撥到艾德手中，乘著野馬隊沒站好位，帕特裡斯單打進了第一個球；看到開局不錯，湯普森教練回過頭來看著呂丘建，「呂，對於我的安排你有什麼意見？」

　　「你是教練，你說了算！」不能上場還要坐在這裡，好無聊啊，下次要不要帶本書來看看呢？呂丘建胡思亂想著。

　　「呂，你清楚NCAA的賽制嗎？」不等呂丘建回答湯普森教練就解釋道，「每年十一月之前我們才開始合練，然後在十一月中下旬開始和來自其他聯盟的對手進行季前賽；季前賽的勝負不計入球隊成績內，但如果發揮好了仍然有希望在沒有得到聯盟冠軍的情況下，被組委會選入淘汰賽名單！可是如果我們能擊敗這些對手，又有什麼理由打不贏哈佛他們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您的意思是季前賽的對手比常春藤聯盟內部的對手更強大，所以與其和他們做對手爭取虛無縹緲的推薦名額，還不如爭取常青藤聯盟的冠軍？」呂丘建讀懂了他的意思，還是要把自己留著當秘密武器啊！

　　「對，推薦名額不僅要看球隊今年的戰績，還要看球隊的歷史，若果是杜克這樣的籃球名校在常規賽不小心丟了冠軍，還有希望通過推薦進入淘汰賽，對於普林斯頓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所以我們還是要以常規賽為主！」湯普森教練見呂丘建的語氣中並沒有不滿，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我明白了，您去指揮比賽吧！」等湯普森轉過身去後，百無聊賴的呂丘建開始打量起場上的局勢來。

　　等到野馬隊適應了老虎隊的三板斧之後，已經開始逐漸佔據場上的主動，西密歇根大學和密歇根大學名字雖然差不多，但在籃球上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過西密歇根大學在籃球獎學金的審核上並不像普林斯頓那麼嚴苛，所以還是有些二三流的高中天才混跡于此。

　　和普林斯頓這些高材生想必，野馬隊的小夥子們腦子或許比不上他們好用，但身體條件卻是遠超他們，除了帕特裡斯之外，其他人都在身體的對抗中處於下風。

　　「傳球！傳球！不要慌張，接球時投籃要果斷！」湯普森儘管都快把嗓子喊啞了，可是兩隊之間的分差還是在慢慢的拉大。

　　「暫停！」看到分差快接近兩位數了，忍無可忍的湯普森教練喊了暫停。

　　「雷，一會兒你代替米克上場，在艾德把球交給高位的帕特裡斯的時候，你就尋找機會從兩個肋部切入，威爾你幫著雷拉開空當，帕特裡斯如果對方防守嚴密你就分球，如果有把握你就單打，但是動作一定要果斷……」湯普森教練在戰術板上畫出幾條進攻線路，「這樣，這樣，還有這樣，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雖然身體條件跟不上，但普林斯頓多年的傳統和這些球員自身的智商，讓他們很快理解了湯普森教練的戰術意圖，並在上半場結束時將分差縮小到三分。

　　「幹得好！」湯普森挨個和上場隊員擊掌，將他們迎回更衣室內。

　　上半場的激烈爭奪消耗了這些隊員們太多的體力，看著他們個個喘著粗氣的樣子，呂丘建不僅搖搖頭，下半場再想保持剛才那種節奏恐怕困難了。

　　趁著湯普森佈置完下半場的戰術，隊員們開始休息的時候他走到帕特裡斯旁邊，「上半場安東尼單打時五次選擇從右側突破，兩次左側，他在禁區左側投籃三投一中，右側五投三中；防守的時候他習慣先跳到空中再做動作。」

　　說完他頓了頓，等帕特裡斯消化完這些數據之後才說道，「現在你明白該怎麼對付他了嗎？」

　　不等帕特裡斯反應過來他又轉向艾德，「艾德，羅比在決定突破的時候會先微微沉下左肩，決定投籃時會直接向前一步再後撤投籃，同時他上半場三分球三投零中……」

　　「加德森，你的對手……」

　　「雷，和你對位的小子……」

　　「威爾，那個傢伙……」

　　一旁的湯普森和布萊克長大了嘴巴，好像這小子從沒看過數據統計來著，他是怎麼記住這麼多數據的？

　　注：前面沒把NCAA賽程搞清楚，NCAA比賽的時間表：分為5個階段；第一階段：賽前訓練階段：一般在每年的10月15日――12月01日左右，共有6周的時間，安排全隊的整體訓練。第二階段：季前賽12月01日-01月01日左右。這個階段的比賽，也是熱身賽；比賽的成績不計入後面的聯賽成績但影響推薦名額。第三階段：01月01日――03月01日。常規賽。第四階段：03月01日――03月31日，瘋狂的3月。第五階段：調整休息階段。04月――10月。

第28章 助理教練

　　「你不說點什麼嗎？」布萊克捅了捅湯普森教練，呂丘建的行為貌似有些侵害主教練的權威了，身為助理教練，布萊克覺得有責任提醒下他。

　　「這樣很好！」湯普森教練渾然沒有發覺布萊克語氣中的異樣，「僅僅二十分鐘的觀察就總結出了野馬隊五名主力的技術缺陷，我知道普林斯頓經常誕生怪物，可是從未見過有人將自己的專業知識和籃球結合起來！下半場我們看看他的數據是否能為比賽帶來改變！」

　　言語中對呂丘建充滿了期待，布萊克心中一陣酸楚，自己跟著湯普森教練混了好幾年了，每天為了籃球隊起早貪黑的辛苦工作，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稱讚自己，難道這就是凡人和天才的差別嗎？

　　下半場開始後不久，安東尼再次在低位接到羅比傳過來的籃球，在上半場他和帕特裡斯幾乎是互爆的局面，在進攻端帕特裡斯總會被他的步法晃過，在防守端他也抗不過帕特裡斯的背身進攻。

　　向左虛晃一下，接著持球轉向右側，哈，那個傻瓜總會被自己逼真的假動作晃開，這次我一定要在他頭上扣一個！安東尼心中美滋滋的想道。

　　什麼！這個傻瓜怎麼還站在籃下，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依舊擋在他面前的帕特裡斯，可是他現在已經來不及做動作了。

　　啪的一聲，帕特裡斯一巴掌將他舉過頭頂的籃球扇飛，安東尼這場比賽挨了第一個大帽，艾德飛快的接過籃球向前推進。

　　到了野馬隊的半場，帕特裡斯將安東尼擠在身後舉手大喊，「艾德，讓我打他一個！」

　　艾德做了個投籃的假動作將羅比晃開，把球吊給帕特裡斯，安東尼剛才挨了個大帽心裡正窩火呢，見他接球開始喋喋不休的念叨，「白癡，來吧，像個男人一樣和我一對一！我會打的你連媽媽都認不出來的！」

　　「要我在你腦袋上扣一個嗎？」帕特裡斯背向後一靠，擠開安東尼，然後轉身就要投籃。

　　「你休想！」安東尼一聲大喝跳了起來，舉起右手就想向帕特裡斯手中的籃球蓋去；咦，怎麼他還在地上？安東尼還想再天空中待一會兒，等到帕特裡斯起跳的時候再補上這次蓋帽，可是萬有引力無情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等他緩緩下落的時候，帕特裡斯卻像火箭一般騰空而起，接著是哐啷一聲巨響，安東尼趕緊縮頭躲避帕特裡斯的衝擊，然後他憂傷的發現帕特裡斯的雙腿此時掛在了他的肩膀上。

　　被人騎扣了，安東尼此刻淚流滿面，麻痹，今晚上又要上五佳球了！咦，我為什麼要說又呢？

　　等到比賽結束的時候，安東尼恨透了自己當初腦子裡為什麼冒出來那個又字，在之後的比賽中，帕特裡斯又貢獻了一個精彩的蓋帽後一條龍扣籃，按照標準，這個球無疑也會登上夜間的五佳球。

　　當ESPN的觀眾們看到五佳球的時候，連續兩次被安東尼迷茫的神情逗得開懷大笑，安東尼可謂是一戰成名，不過這個名氣大概不會是他想要的。

　　「哈！當時你們沒看到安東尼那個表情！」更衣室裡，帕特裡斯興奮地拉住呂丘建說個不停，「他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剛好站在右側等著他，連續三次被我封蓋，兩次被我晃開灌籃！他現在一定對自己的籃球天賦產生了懷疑！」

　　「還有羅比，下半場我放他投了好幾個三分，可是他無一命中！」艾德也一掃前幾場的陰霾，眉飛色舞的說起自己如何防守羅比的英勇事蹟來！

　　接著加德森、雷、威爾等人也圍到了呂丘建身邊，他儼然成了這場比賽獲勝的最大功臣。

　　下一場普林斯頓老虎隊遠赴俄克拉荷馬應戰俄克拉荷馬捷足者隊，這可是NCAA中的一支強隊，已經連續多年殺入淘汰賽，在未來他們還會培養出狀元秀格裡芬這樣的明星球員。

　　「加德森、帕特裡斯、雷、威爾、艾德，你們五個首發！」湯普森教練略微調整了陣容，「呂，注意觀察，隨時提出意見！」

　　「好的！」呂丘建鬱悶的將一本講述群論的專著合上，開始觀察起對面的五個首發來，很快那個叫塔基•格雷的球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動作十分靈活，爆發性好，速度快，同時很善於利用自己的身體，開場短短的幾分鐘已經搶了三個籃板球。

　　在他的帶領下，普林斯頓老虎隊很快潰不成軍，湯普森教練看著呂丘建，「你有什麼好主意？」

　　統計也就罷了，怎麼還問我戰術的問題啊，拿薪水的可是你啊！呂丘建一邊吐槽一邊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捷足者隊的核心是塔基•格雷，只有限制住他的發揮，我們才能找到機會，可以看出他每次進攻都選擇突破或者背打，顯然缺乏投射技術，同時防守時的動作有些過大，所以我們可以在防守時放他投籃，在進攻時突進去造犯規！至於其他五個人……」

　　一邊點頭一邊聽著呂丘建的分析，湯普森在戰術板上寫寫畫畫，然後立刻叫了一個暫停，將呂丘建的想法安排了下去。

　　很快塔基•格雷就連續兩次防守犯規，對方的教練趕緊將他換了下來；不過就算是替補也不是普林斯頓的這些小夥子能扛得住的，雖然有呂丘建隨時的分析指點，老虎隊還是在最後一分鐘失去了機會，以五分的差距落敗。

　　「捷足者隊可是去年進入到最終四強的球隊！」回去的大巴車上，他們除了對失敗的惋惜，更多的則是興奮，「我們現在只輸了他們五分！而且呂還沒有上場！今年說不定我們也有機會進四強！」

　　「得了吧，他們上一年的主力早就離開了，現在場上的都是一群菜鳥，和去年的隊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湯普森的話讓他們稍微冷靜了些。

　　哄完這些小夥子，湯普森回過頭來輕聲問道，「呂，你要不要來做我的助理教練？」

第29章 做我的研究生吧

　　NCAA主教練薪水可不低，湯普森教練雖然比不上皮諾蒂、老K這種大牌教練，但每年的薪水也在百萬美元上下，做他的助理教練一年怎麼也有二三十萬；而美國大學教授的平均年薪也才十一萬美元不到，不得不承認湯普森的邀請在一般人看來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可是如果讓呂丘建選擇的話寧願做教授也不願意做主教練，主教練那數百萬美元對他的計劃幾乎沒什麼用處，而成為教授所能獲取的資源就不一樣了，況且他從拉斯維加斯回來之後短時間內不缺零花錢。

　　再說了眼下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如果不是頭疼的問題連籃球隊都不會加入，更別說抽出大量時間來完成各種資料收集、戰術分析等工作了。

　　婉言拒絕了湯普森的提議，只是答應會在比賽時及時提出自己的建議。

　　胡教授抱著一杯泡的極釅的茶挺直了腰杆走進普林斯頓的閱覽室內，好不容易在退休前爭取到了這次來這所世界頂尖學府進行短期交流的機會，怎麼說也得來沾點仙氣，等回去了也好和徒子徒孫們吹噓一番，老師我什麼樣的大師沒見過？美國有個懷爾斯你們知道吧？我在普林斯頓的時候，和他談笑風聲……

　　看著書架上那一摞摞新出的期刊，胡教授心中一陣感慨，這可比自己學校的圖書館全多了，信手取下一本最新的《數學學報》，找了空位坐下翻看起來。

　　先翻了下目錄，胡教授皺著眉頭翻到中間一篇關於拓撲學文章仔細品味起來，現代數學發展越來越深入，研究的方向也越來越分散，光是大方向就有數論、拓撲學、射影幾何、常微分方程、偏微分方程、非歐幾何、黎曼幾何、抽象代數、計算數學、統籌學、分形幾何、突變理論、模糊數學、代數幾何、微分幾何、數理邏輯、概率和數理統計、數學物理、泛函分析、數值分析等數十種分支。

　　如此多的分支一名學者能在一個方向有所建樹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其他和自己方向無關的甚至連深入瞭解都做不到，而這篇拓撲學的文章大概是胡教授心中唯一有把握能看出點皮毛的了。

　　十來分鐘後，他歎了口氣放下雜誌，哎，莫非真的是老了，怎麼讀起這種文章竟然也覺得吃力起來了？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胡教授打算拿起雜誌再啃一啃；咦，對面是個黃皮膚、黑頭發的學生，不知道是日本的還是李家坡的？

　　正巧他也抬起頭來，和胡教授的目光撞個正著，年紀大了就越發的戀家，在異國他鄉看到同樣的膚色胡教授感到一絲親切，連忙借機小聲問道，「你是留學生？從哪國來的？」

　　「我是從中國來的交換生！您是學校的教授還是來交流訪問的？」呂丘建從他的口音中聽出了一些東西，似乎是某個南方大城市的腔調啊。

　　「儂也是中國來的啊！」胡教授立刻換上了中文，興奮之下還帶上家鄉口音，「我也是來做短期訪問的，你是哪個學校過來？」然後從口袋摸出張名片遞了過去。

　　「京師大學！」呂丘建雙手接過胡教授名片打量一番，原來是魔都某所院校數學系的教授，也算是半個同行了，「巧了，我也是數學系的！」

　　「哦～」胡教授拉長了聲音，「你們系主任是張教授吧？年前才在京城的會議上見過！」

　　「胡教授好！」呂丘建看了看四周，倆人說話的聲音還算比較低，並未影響到周邊的學生；胡教授所在的院校在國內排名靠前，還算有一定影響力，將來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機會，多認識個人就多條路，於是呂丘建放低姿態慢慢攀談起來。

　　從記憶深處翻出這具身體在國內時讀過的一些期刊，好不容易找到一篇胡教授的論文，就此展開話題稍微吹捧幾句，胡教授的臉上就綻開了笑容。

　　「不敢當，不敢當，我這也是一愚之得。」胡教授滿面春風，已經開始幻想回到學校後對那些弟子說，你們知道不，普林斯頓數學系的高材生都對我的研究推崇備至。

　　「您過謙了，您在文章第二段所提出的那個公式對我很有啟發！」呂丘建愈加謙虛，就國內而言，胡教授的那篇文章的確還算不錯。

　　「小呂啊。」聰明懂事，胡教授看呂丘建越發的順眼起來，自己門下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弟子呢？一時他有些心動了，「你家是哪裡的啊？父母都是做什麼的？」

　　「我家是東北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呂丘建稍微汗了下，自己好像來了米國之後還沒給這具身體的父母打過電話呢，回去趕緊補上。

　　「哦～」東北的普通工人，這幾年怕是不好過吧？胡教授心中有了計較，「小呂，你今年大三是吧？交換生時間到了之後打算怎麼辦？爭取留在米國嗎？」

　　「暫時沒這個打算！」呂丘建搖搖頭，在普林斯頓學習一年數學已經夠了，接下來該去歐洲試試了。

　　「那就是打算回國了？畢業後有什麼計劃？還打不打算繼續讀書？哎，以你的天分不讀書實在可惜了。」胡教授一連串的問答，之後試探著問道，「有沒有興趣來魔都讀我的研究生？我給你面試，我們學校雖然在排名上比你的學校差一點，但是投入這塊也不見得少多少，你只要想來，學費、住宿費什麼的我給你做主免了，每個月我再發你三倍的補助，這樣你也能貼補點家用！」

　　額，呂丘建一陣兒頭疼，直接拒絕吧好像有些得罪人了，不拒絕吧又不符合自己的計劃，正猶豫間啪的一聲一個信封落在桌子上，耳邊傳來阿爾福斯興奮地聲音，「呂！《數學年刊》的信到了！快看看是不是你的文章被錄用了！」

　　《數學年刊》？聽到這個名字胡教授的眉毛不自覺得揚了揚，看呂丘建的眼神頓時變了！

第30章 論文發表

　　呂丘建摸了摸信封的厚度，裡面似乎還放著幾本雜誌，這就是樣刊嗎？那不是意味著自己的論文已經通過審核發表了？

　　在胡教授和阿爾福斯關切的目光下，呂丘建撕開了信封，從裡面抽出幾本樣刊和一封信，阿爾福斯迫不及待的搶過一本飛快的翻到目錄掃視一番，「呂！《求解偏微分方程的一種方法》！你的文章發表了！」

　　「哦？我也看看！」胡教授也連忙拿起一本，貌似他的學校迄今為止還沒有一篇文章有資格登上《數學年刊》的頁面！現在的年輕人了不得啊！

　　「你們幾個小聲點！」閱覽室管理員走過來敲敲桌子，三人抬眼一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哦，對不起對不起！」阿爾福斯連忙道歉，轉頭看向呂丘建，「呂，不如我們出去吧！」

　　「額，也好！」從現在的形式來看，再待下去恐怕管理員就要趕人了！

　　「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胡教授也端起茶杯站了起來，他現在已經熄了招攬呂丘建的心思，開什麼玩笑，能在《數學年刊》上發表文章的人那是他的小廟能容得下的。

　　一念至此胡教授的臉上就一陣陣兒發燒，忍不住瞪了阿爾福斯一眼，你怎麼不早來一分鐘，這事情要是傳回國內去，我還有臉在數學界混嗎？哎，趕緊乘著小夥子高興好好哄一哄，讓他把這件事兒爛在心裡吧！

　　從圖書館出來走到附近的咖啡館，侍應生送上兩杯咖啡，盯著胡教授的大茶缸看了半天才慢慢離去，「呂，給我看看信上面寫著什麼？」

　　「沒什麼，只是錄用的公文罷了！」呂丘建把信遞了過去，上面就簡單的寫著您的論文一般已被通過審核被錄用，歡迎繼續投稿之類的官方話語。

　　「讓我也看看！」阿爾福斯剛看完胡教授就迫不及待的接了過去，口中不斷發出嘖嘖之聲，看看人家這紙張，看看人家這字母印的，油光閃亮，尤其是《數學年刊》和錄用幾個單詞怎麼看怎麼閃亮，可比自己經常投稿的那幾本期刊的信件看著舒服多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了不起啊！我也拜讀拜讀小呂的大作！」或許是發現呂丘建和阿爾福斯都好奇的看著他拿著信嘖嘖有聲的樣子，胡教授老臉一紅拿起雜誌翻看起來。

　　胡教授英文功底還算扎實，當然不扎實也不行，眼下幾乎所有學術前沿都在歐美手中，如果不瞭解他們的動態，胡教授也混不到現在的地位。

　　只是看到呂丘建的論文時，胡教授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些單詞大部分我都認識，怎麼連到一起來就看不明白了呢？哎，可惜他研究的是偏微分而不是拓撲學啊！

　　可是轉瞬胡教授的感慨又變成了幸好他研究的是偏微分而不是拓撲學啊，偏微分的論文自己還可以輕描淡寫的說一句研究領域不同不好評價，要是拓撲學的論文自己看不懂可就丟大人了！

　　「都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讓您見笑了！」看著胡教授還沒翻完自己的論文就放下雜誌，呂丘建對他的處境已經了然於胸，所以也沒請他品評自己的文章，真要問的話就是打臉了。

　　「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啊！」胡教授再次感慨一句，「我們這代人已經快跟不上你們的腳步了，方才的話你就當個笑話聽吧，日後到了魔都記得來看看我就是給我面子了！」

　　胡教授今年六十多，讀書那會兒剛好是動亂時期，等動亂時期結束了進入大學又是百廢待興之際，估計他們能做的也就是翻譯翻譯外國論文之類的工作，而除了個別幾所頂尖院校之外，剩下的學生又都是被中專篩選了一遍的產品，想從裡面挑出幾個苗子的難度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形勢好了他們這批人又快到退休年紀了。

　　所以在他的學術生涯裡，既沒有取得什麼突破性的成果，也沒培養出多少優秀學生，所以剛才看到呂丘建時就起了愛才之心，希望從他身上填補一些遺憾，可是等到阿爾福斯拿出論文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夢想已經破滅了。

　　「您過謙了，日後若是到了魔都，少不得有麻煩您的地方！」呂丘建含笑應道。

　　「呂，你的文章發表時間可是比常規的快了一個月呢！」阿爾福斯忍不住問道，「不知道下一篇什麼時候能登出來？」

　　從投稿到現在不過兩個月時間，比期刊慣例的三個月時間短了一個月，能插隊就證明了呂丘建的這篇文章的確不俗。

　　「還有一篇文章？」胡教授忍不住問道，放在國內，光憑這一篇文章就夠評教授的了，怎麼還有一篇？真當《數學年刊》是學校的BBS嗎？想發就發？

　　「是這位阿爾福斯同學的文章要發表，我在其中稍微出了點力！」呂丘建謙虛地說道。

　　「不不不，您可別聽他這麼說！」阿爾福斯連忙分辨，萬一被人誤會自己侵佔他人成果就不好了，「呂為我的文章提供了全新的視角，我的文章可以說是在他給出的框架下完成的，所以這篇文章他也是第一作者。論文已經得到高爾斯教授的認可，發表或許只是時間問題！」

　　「高爾斯教授？」胡教授點點頭，「前天在迎接晚宴上見過一面，如果是高爾斯教授認可的話，那文章一定能夠刊登！」。

　　嗯，回去後記得勤快點去期刊室，早點拿出來好教訓教訓手下那些自以為感覺良好的學生們，胡教授暗自盤算。這次回去也不用和學生們說自己和懷爾斯教授談笑風生了，光把呂丘建的成果拿出來就足夠了。

　　三人興致勃勃的聊到晚飯時候，呂丘建依照習慣請胡教授吃了頓飯，將他送回下榻之地這才回到宿舍。

　　等論文發表的消息傳開之後，班上的同學齊聲祝賀；然後雜誌漂洋過海來到了之帝都，來到了呂丘建所在院系的系主任張教授的手中。

第31章 國內反應

　　今年方才四十多歲的張教授恢復高考後第一批讀大學的學生，能在這個年紀坐到華夏第一數學系系主任的寶座上，已經證明了他的不俗。

　　張教授當初以小學教師的身份考入數學系，迅速沉醉於數學的奇妙國度之中，在進入京師大學之後，他開始了有限群方面的研究，並因為解決了一個國際性的數學難題而獲得國際數學界的廣泛關注。

　　回憶起那段艱苦的日子，就讓他感到感慨和自豪，那時候可沒有如今的計算機檢索系統，想要搜索和那個問題相關的最新研究成果就只能一本本的期刊翻過去，那段時間他翻閱了近二十年所有的《代數》雜誌，這本雜誌每個月發行兩本，二十年下來差不多有五百本之多，這還僅僅是他參考資料中的一種，就是從這些摞起來比他還高的雜誌中，他找到了破解這一難題的線索。

　　現在雖然當上了京師大學數學系的系主任，工作繁忙了許多，自己關於有限群的研究也到了關鍵階段，可他仍然沒有放下閱讀期刊的習慣。

　　「最新一期的《數學年刊》已經送來了啊！」張教授歎了一口氣，以京師大學全國最強數學系的實力迄今為止也才發表了兩篇，一篇是十八年前，另外一篇是兩年前，最近幾年雖然有了些起色，可是一想到那些好苗子紛紛前往金融系，張教授就為數學系的未來感到擔憂。

　　嗯？這個名字好像是華人啊！最近華人圈的數學家又取得了不起的成果了嗎？張教授飛快的翻到呂丘建的論文，掃過署名部分；哎，是普林斯頓的，我還以為是國內那所大學的呢！

　　咦，LV-QIUJIAN？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張教授立刻放下論文翻起文件櫃裡的文件來，要說數學資料他擺放的再亂也能找到地方；可是這種行政資料儘管被助理整理的整整齊齊的，他找了半天還是摸不著頭腦。

　　立刻起身走到外間叫過自己的助理，「快，幫我查個資料！咱們今年交換到普林斯頓的那個學生叫什麼名字來著！」

　　「不用查，我記得應該是叫呂丘建！」助理記數學公式記得不清楚，記這些東西可是過目不忘，心中忍不住一陣兒埋怨，當初為了這個名額的事情自己可是沒少得罪人。

　　「你確定？」張教授露出一絲喜色，嘖嘖兩聲過後又搖搖頭道，「還是得慎重點，你去把他的檔案找出來給我看看！」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助理一頭霧水的走向存放資料的櫃子。

　　「是好事，是好事！」張教授左顧右盼，一會兒想回去看呂丘建的論文，一會兒又怕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呂丘建的檔案資料，忍不住催促道，「你快一點啊！找個資料還要花這麼長時間？平時工作都是怎麼做的！」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助理一邊陪著笑臉回應，一邊暗暗吐槽，像這種資料從來都是放到櫃子深處的，哪有《院系教職工住房情況調查》這樣的文件重要！張教授今天是怎麼了？以前分房子的時候都沒這麼積極！

　　「唉！你快點找，找到了馬上送我哪裡！」張教授終於忍不住回到辦公室仔細的看起呂丘建的論文來，平時小劉挺麻利的啊，今天怎麼找個資料找了三分鐘都沒找到！

　　「好文章啊！好文章啊！」張教授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一邊看呂丘建的論文一邊贊道，他還是年富力強的年紀，除了本身的有限群問題，對其他前沿研究都有跟蹤很快看出呂丘建這篇文章的不俗來。

　　咦，我記得學院的偏微分老師是任教授來著，任教授的研究方向好像和這篇論文所涉及的問題不一樣啊？任教授主要研究的是……而這篇文章所解決的問題是……

　　「張教授，資料找到了！」助理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路，抬眼一看剛好看到助理遞過來的一個文件袋。

　　「你不會等會兒嗎！沒看到我在思考問題嗎！」剛理出一絲頭緒卻被別人打斷，張教授很是氣惱。

　　三下兩下打開文件袋，取出呂丘建的檔案，上面赫然寫著本學期前往米國普林斯頓大學進行為期一年的交換留學。

　　剛不是你讓我一找到資料就送過來麼！助理不敢分辯，只好委委屈屈的站在那裡。

　　就是他了！張教授看到助理還在身邊吩咐道，「去給任教授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到我這裡來！」

　　又是馬上！助理現在對這兩個字過敏了都快，正待出去卻見張教授又擺擺手，自己拿起電話，「算了，找個資料都找不好，打電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還是我來吧，你出去吧，記得把門帶上！」

　　你們這些當官的太壞了！助理欲哭無淚，自己辛辛苦苦在張教授面前樹立的良好形象在今天是毀於一旦了！

　　「哈哈，任教授好！在幹嗎呢？……哦，批改論文啊！……手上的工作先放一放吧！來我這裡，我給你看一篇論文！」張教授忍著激動發出邀請。

　　那邊本來想推脫下，見張教授態度堅決，於是放下手中的論文趕了過來；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張教授手拿一本雜誌再辦公室裡踱來踱去。

　　「吆！這是誰又發表論文了？」任教授笑嘻嘻的走過去，這小子又來向我顯擺他的成績了？

　　「嗯？ANN-OF-MATH！！」任教授看到雜誌封面的時候大吃一驚，忍不住讀出《數學年刊》的英文縮寫，「老張！你在這上面發表文章了！了不起啊！」

　　「不是我！是咱們學校的學生！」說著張教授把雜誌遞了過去，哎，這篇文章什麼都好，就是普林斯頓這個單詞有些彆扭，要是換成京師大學就好嘍！

　　「哦，是哪個去普林斯頓的交換生啊！」任教授對呂丘建這個名字還有印象，「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就能這上面發論文，這普林斯頓真這麼厲害？」不行，我的找個機會過去交流交流去！

第32章 宣傳暫緩

　　「我也奇怪，剛看論文的時候沒想到是他，等確定之後才想起來他出國前在國內發的幾篇論文都是關於有限群的，怎麼到了國外就轉成偏微分了呢？」張教授哪知道呂丘建當初選擇有限群就是為了投他所好以爭取名額。

　　「這可是咱們系這幾年最拿得出手的成績了，可惜這篇文章的署名不是怎麼學校啊！」任教授遺憾的歎了口氣。

　　「怎麼不是咱們學校的了！」張教授不樂意了，在國內學校和學校之間要爭經費，院系和院系之間也要爭，爭取的一項重要依據就是頂級期刊的論文數，這時候他系主任的職責終於覺醒了，「交換生也是從咱們系出去的，明年還會回來呢，這就算是咱們系的論文！」

　　「雖然不能當做正式加分項，但還是能爭取不少印象分的！」任教授也深知此中道理，「前年朱教授在《數學學報》上發表了一篇合作論文就給咱們系爭取回來一台計算機；這篇可是獨立完成的，雖說是掛著別的學校的名字，但是一台計算機還是能換到的吧？」

　　任教授說的是小型超級計算機，這對於數學系的研究來說可是大有用處，只是這台機器一到數學系就被眾教授餓狼一般撲了上去，他申請了許久才輪到一小會兒，要是多一台的話自己不就能多用一些時間了？

　　「對！」張教授連聲附和，「咱們得先把聲勢造起來！生科那邊前段時間弄出篇《NATURE》鬧騰了一個月，咱們這次務必要向他們看齊！」

　　此前的幾年，京師大學平均每年在《NATURE》和《SCIENCE》發表的論文數量為0.625篇，該怎麼重視都不夠。

　　「小劉！你進來！」張教授拉開門把劉助理又喊了進去，「你去查下這個呂丘建在米國的電話是多少，我要和他通話！」

　　今天這是怎麼了啊？劉助理連忙隨聲附和，打了一圈兒電話才從呂丘建的舍友哪裡找到了他在米國的手機號。

　　「怎麼這麼慢！」張教授又是一聲嘟囔，「你去聯繫下學校宣傳部，讓他們派個人過來一趟，就說咱們數學系有重大成果！」

　　「老任，現在是米國時間幾點啊？」張教授剛拿起電話才想起來有時差這回事。

　　「我看看，差不多晚上九點吧！應該還沒睡呢，打吧！」任教授看看表算了下說道。

　　電話響了幾聲很快被接起來，「喂，您好！這裡是呂丘建，請問您是？」

　　「哈哈，小呂啊！還沒睡呢？學習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太辛苦了也不好！」寒暄了半天在任教授的提醒下他才想起做自我介紹，「我是京師大學數學系的張永健啊！」

　　「哦，張主任您好！」呂丘建的語氣絲毫不見變化，這個電話他出國前可是打過好幾次的，接卻是第一次。

　　「我剛收到最新一期的《數學年刊》，看到上面有你的文章，所以打個電話來祝賀下！」說到這裡張教授一陣忐忑，要是不是他發的可就鬱悶了，不過LV-QIUJIAN又不是什麼LI-QIANG、LIU-YANG到處都是，在普林斯頓數學系同時出現兩個LV-QIUJIAN的概率也太小了；在數學上極小概率事件等於不可能，張教授連忙用專業知識給自己打氣。

　　「哦，您說的是那篇《求解偏微分方程的一種方法》吧？」呂丘建沒想到國內這麼快就能反應過來，連忙謙虛道，「都是在學校打好的基礎，來了這邊碰巧遇到一道難題，在解題過程中有了些想法，幸好有高爾斯教授和懷爾斯教授的幫助，所以才僥倖取得了點成績！」

　　「懷爾斯教授？他現在還代課嗎？好不好說話啊？」一聽到懷爾斯教授的名字，張教授差點忘了自己打電話的目的，連聲問候，就差說一句教練，我也想去普林斯頓了！

　　「各位教授都很親切，特別是對於專業上的問題，可謂是言無不盡！」呂丘建也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張教授總算是從追星的心態中恢復過來，想起打電話的目的連忙換了一副嚴肅的強調說道，「小呂同學，我僅代表京師大學數學系對你取得的成績表示祝賀，並期望你再接再厲！」

　　這邊電話打得熱鬧，任教授卻發現有些不對勁來，怎麼張教授的臉色越來越詭異，直到他掛掉電話連忙問道，「怎麼了這是？」

　　「他說還有一篇！」張教授忍不住嘴角抽抽，你這是在BBS發帖子呢？這麼能灌水？

　　「什麼還有一篇？」任教授愣了下。

　　「還有一篇《數學年刊》，他說他還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和人合作了一篇論文，也通過了高爾斯教授的認可遞了上去！」打個道喜的電話沒想到又有收穫，張教授有些懵了。

　　「不是因為《數學年刊》是普林斯頓辦的原因？」任教授忍不住從慣有的思路考慮。

　　「不會，高爾斯教授是什麼眼光？他認可的文章還能不夠格？再說了你看這篇論文的水準難道不夠呢？」張教授當時就急了，一連串的反駁，瞬間化身為遇到自己孩子被污蔑考試作弊的家長！

　　「怪我，怪我不會說話！」任教授連忙道歉。

　　正說話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開門之後劉助理探頭進來，後面跟著個三十左右的時尚美女，「張主任，這位是宣傳部的賈幹事！」

　　「張教授您好！聽說數學系又取得了重大成果，我就趕緊先過來了，後面的同事還是收拾機器，過一會兒大概就能到了！」或許是覺察到了張主任對自己年齡和職位的不滿，賈幹事連忙解釋道。

　　意思是自己只是著急打前陣的，要是數學系真有重大成果後繼部隊馬上就到，要是木有成果那後繼部隊也就木有了。

　　不得不說她這一番話說的很有水平，張教授那點不滿平息下來，他擺擺手道，「叫我張教授，我們最近是取得了一些成果，不過這個宣傳麼還是先暫緩吧！」

第33章 球隊實力評估

　　張教授的想法是等到呂丘建的第二篇論文出來之後再一起宣傳，可是賈幹事卻不幹了，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叫過來又什麼都不說叫讓自己滾蛋，放誰身上也不樂意啊！

　　終究是專業出身，賈幹事三言兩語就把張教授和任教授兩個大齡科技宅給忽悠住了，從他們口中套出了事情的真相，「您是說有個咱們學院的學生在國際頂級期刊上發表了一篇文章？」終究是象牙塔中人，賈幹事對這件事的分量還是很清楚的，她眼前一亮，這可是個大新聞啊！必須抓到自己手裡！

　　「不是一篇，是兩篇！」張教授連忙分辨道，「只是第二篇還沒刊登出來！」

　　「您看看，這就是那篇文章！」任教授也笑嘻嘻的將雜誌遞了過去。

　　賈幹事直翻白眼，心中怒吼，老娘是學傳播學的，你給我看這個什麼意思？想看笑話是吧！不過她也不是白混的，很快從論文的位置和頁數找到了切入點，「哎呀，這個位置也不是隨便什麼文章都能上的吧！」

　　「是的！」張教授點點頭附和，「一般來講，期刊對於論文的排版是按照文章的分量來計算的，小呂同學的這篇文章在這一期裡也勉強能算得上是一線的身份了！」

　　這就好比是拍集體照，前排中間坐著的肯定是這次合影的人中分量最重的，他們兩側是僅次於他們的重要人士，前面蹲下的是被看好的晚輩，二排中間的是中層骨幹，最後面角落的麼想也不想都是可以忽視的角色。而呂丘建這次的位置介於前面蹲下和二排中間。

　　「那這是好事兒啊，為什麼不能馬上開始宣傳呢？」賈幹事心中暗喜，看來這次自己來對了，對於宣傳人員來說再也沒有比大新聞更值得關注的了，能把握好這個機會做出一篇漂亮的文章，那麼自己的前途就……

　　「我打算等下一篇文章出來再開始宣傳！」張教授還有些不好意思，這種方式有些耍手腕的意思了。

　　「那怎麼行！」賈幹事頓時急了，這次剛好是其他人都出去了，自己才撈到這個機會，如果現在不把事情定下來，等到領導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安排給更資深的人去辦，自己豈不是白歡喜一場？

　　「張教授，您看，我猜您的意思大概是兩篇論文的分量比一篇重，所以才打算一起發吧？」賈幹事飛快的開動腦筋想辦法。

　　「嗯，是這個意思！」張教授直接承認。

　　「張教授，說句不太恭敬的話，您在數學界是咱們國內頂尖的人物，可是您對於新聞傳播這一塊恐怕是有些不在行了！」賈幹事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張教授的神色，看他正在虛心傾聽才接著說道，「新聞都講究個時效性！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效果恐怕要打個折扣！」

　　聽進去就好，賈幹事腦子飛快的轉動找著各種理由，「再說了，這本雜誌恐怕不只是您這裡有吧？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發到校園網上去，這輿論的方向可就不由我們引導了；而且萬一下一篇文章發表的時間隔得比較長呢？我們就這麼一直等嗎？還有……」

　　張教授和任教授眨巴眨巴眼睛，這位姑娘說的好有道理啊，我倆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麼東西呢！哎呀，人才啊！倆人交換了個眼神，任教授點點頭，張教授忙道，「要不是您今天提醒，我這就耽誤事兒了！那您看這文章該怎麼寫？」

　　「首先，這位呂同學是咱們京師大學數學系的學生這是肯定的！他現在雖然在普林斯頓，可是只是去臨時交流……」賈幹事方才看署名欄的時候就有了計較，從呂丘建的身份歸屬開始將自己的思路巴拉巴拉說了出來，「……最後，呂同學的成就不僅是個人的榮譽，也是咱們京師大學數學系長期耕耘的收穫，數學系在呂同學的激勵下畢竟取得更大的成果！」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兩位教授連連點頭，更大的成果必須要更多的資金、更高級的設備來支持，賈幹事這話算是說道他倆肚子裡去了。

　　「那我就會去準備文章了，等好了之後給您過目，您覺得沒問題就給我們領導打個電話！」賈幹事不動聲色的將張教授拿來作為擋箭牌，她想先把事情做足了再借張教授的口向領導彙報，免得領導換人來做此事。

　　「行，那就麻煩您了！」張教授在數學之外總是顯得很遲鈍，那看得出此中的門道，將賈幹事送到辦公室門口還覺得差點什麼，招手叫過劉助理，「小劉，去幫我送送賈幹事！」

　　「誒！」劉助理悄無聲息的冒出來，「來，賈幹事，我送您下樓！」

　　張教授眼角的余光看到劉助理借著引路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將一隻鋼筆塞到了賈幹事手中，等劉助理回來後拍拍他的肩膀，「小夥子挺機靈的，事兒辦的不錯！」

　　等張教授回去之後劉助理這才松了一口氣，阿彌陀佛，今天的負面印象總算是清光了。

　　與此同時，普林斯頓老虎隊已經擊敗了第三個季前賽對手佛羅里達國際大學黃金美洲豹隊，在去和第四個對手蒙莫斯大學老鷹隊比賽的路上，一群人翻著新鮮出爐的球隊實力評估。

　　「老虎隊除了帕特裡斯之外其他球員的實力相當一般，但憑藉著優秀的團隊合作和戰術執行，在前三場比賽中獲得了兩勝一負的不錯成績！」帕特裡斯得意洋洋的念著雜誌上關於老虎隊的評價。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在前三場比賽中展現出了驚人的比賽閱讀能力，總能夠針對表現出來的漏洞進行調整，並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由此可以看出老虎隊的主教練湯普森三世在過去的一年取得了巨大的進步……」讀到這裡眾人都憋著笑看著湯普森教練。

　　「球員個人能力D，戰術執行能力C，教練能力B，普林斯頓老虎隊綜合實力C……」

第34章 初次出場

　　「哈，比去年進步多了，去年的評價好像是C-？」對於這個結果，眾人並不接受，斯賓塞略帶反諷的開起了玩笑。

　　「別去管這些嘩眾取寵的東西！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是嗎？」湯普森幸好是黑人，不然現在可就被這些孩子們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了，文章中對普林斯頓老虎隊為數不多的讚揚都放到了他身上，而大家都知道這些功勞應該歸呂丘建才是！

　　安撫完這些孩子，看著一旁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的呂丘建，湯普森教練覺得似乎該讓這孩子上場去感受下比賽的氛圍了，「呂，這場比賽你想上去活動活動嗎？」

　　「額？我現在可以上場了？」呂丘建略帶驚訝的合上了正在翻閱的書本。

　　「蒙莫斯老鷹隊並不是一隻很有實力的球隊！如果我們能製造出五分鐘的垃圾時間我就讓你上去感受下比賽氣氛！」湯普森教練停了下才繼續說道，「不過你不要把你的所有實力都拿出來，練習下傳球，和隊友們加深下默契就好，明白嗎？」

　　哎，原來是去打醬油啊，呂丘建無精打采的點點頭，「好的，我明白怎麼做的。」

　　「不用苦惱，季前賽已經過去三分之一了，用不了多久就有你展示才華的機會了！」湯普森教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見呂丘建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建議，他起身拍手將所有隊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然後說道，「小夥子們！我剛和呂說了，今天如果你們能夠在三十分鐘內將老鷹隊擊潰，我就讓他出場！你們能做到嗎？」

　　「放心吧！偉大的帕特裡斯只需要二十分鐘時間就可以將那些弱雞打哭的！」帕特裡斯第一個站出來拍著胸脯保證。

　　「這是你說的，如果上半場比賽結束之前分差還沒有到二十分你下一場就在替補席上呆著吧！」湯普森教練憋著笑說道。

　　「額！」教練，我只是表達下我的激動心情而已，雖然措辭語氣或許浮誇了點，但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啊！看看身邊的斯賓塞、艾德等人，要是呂首發的話肯定沒有問題，可是和這些人……就算是奧尼爾也需要別人給傳球啊！帕特裡斯當時傻了眼，「教練，二十分太多了，能不能稍微減一點？」

　　「如果分差過低的話豈不是我太過小看無所不能的帕特裡斯了？」湯普森教練學著他的語氣說道，「你可是我們的核心球員，怎麼能這樣沒有信心呢？」

　　眾人齊聲哄笑，「帕特裡斯，我會為你傳球的！」艾德笑著說道。

　　「我會為你拉開空間的！」斯賓塞跟上。

　　「我會幫你擋著對方的中鋒！」加德森鼓了股自己的肌肉。

　　「我隨時準備接你的傳球！」威爾比了個投籃的手勢。

　　「我……」雷看看左右，活兒好像都被他們搶光了啊，「我會幫你準備好佳得樂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體育館，熱身過後依舊是帕特裡斯、加德森、艾德、威爾和斯賓塞五人首發，比賽一開始帕特裡斯先是跳球成功將球撥到艾德手中，然後迅速沖入籃下，趁著老鷹隊防守隊形沒有擺好的時候沖入籃下灌籃成功。

　　拍著胸脯大吼一聲，帕特裡斯伸出食指指著呂丘建，似乎在說，夥計，看我的吧，我一定讓你早點上場！

　　「看起來他今天幹勁十足！」布萊克微笑著對湯普森說道，在接下來的幾個回合帕特裡斯展示出驚人的狀態，攻守兩端都完全爆掉自己的對手，帶著老虎隊迅速拉開分數。

　　「你說我平時是不是對他的要求太鬆懈了？」湯普森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之前的比賽怎麼沒見他打的這麼好！」

　　「的確是，我也覺得他應該承擔更重的責任才是！回去後將他的訓練量再加一加吧！」布萊克點頭表示贊同。

　　渾然不知道兩位教練私下已經給自己安排了魔鬼訓練的帕特裡斯依然在場上龍精虎猛的拼搏著，整個上半場都沒有休息一分鐘。比分從5：12到13：22，再從21：35到28：44，分差開始無限接近於20。

　　上半場還剩下最後二十秒，比分是30：49，還差一分就能達到湯普森的標準，球權在老虎隊手中，艾德慢慢運球過了半場，一邊留意著時間一邊尋找機會，在比賽時間還剩五秒的將球吊到禁區內的帕特裡斯手中。

　　「瞧著吧，我會來一次完美的絕殺的！」帕特裡斯大喊一聲擠開緊緊頂著他的老鷹隊隊員，將球投向籃筐。

　　都快二十分分差了，你還絕殺！老鷹隊的隊員淚流滿面，齊刷刷的盯著在籃筐上轉圈的籃球。

　　投不進投不進，或許是老鷹隊的詛咒起了作用，在上半場結束的紅燈亮起的同時，籃球也滾出籃圈落到了地上。

　　「哦，不！」帕特裡斯看著十九分的分差欲哭無淚。

　　「恭喜你贏得了下一場比賽休息的權力！」湯普森忍著笑拍拍他的肩膀。

　　下半場又過了八分鐘，場上的分差已經拉到了二十五分，老鷹隊的主教練開始陸續換下自己的隊員，比賽進入到垃圾時間，呂丘建也終於贏得了上場的機會。

　　「傳的漂亮！」剛一上場就輕鬆地晃開老鷹隊的防守隊員，將球送到空位的雷手中，雷手起刀落斬下三分。

　　哎，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啊！老鷹隊的組織後衛連艾德都扛不住就更別說呂丘建了，在短短的十分鐘內呂丘建就送出了五次助攻，投中兩個三分，這還是他壓制了自己實力的緣故，老虎隊以三十二分的分差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總戰績變為三勝一負。

　　不過這場比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報紙上也只是在角落標上了這場比賽的比分，連球員統計數據都沒有，是啊，兩隻魚腩球隊的比賽誰會好奇？

　　就這樣比賽一場場過去，到十二月底的時候老虎隊的戰績變為五勝三負，呂丘建通常在垃圾時間登場打打醬油，實在是極其無聊！

第35章 陽陽到訪

　　「媽，我知道了，您和爸也別太辛苦了，我匯給你們的錢收到了吧？我現在在這邊兼職收入還不錯，您就放心花吧……媽！我才多大你就和我說這個有點早了吧？……我要上課去了，先掛了啊！」今天呂丘建的電話特別多，先是京師大學一溜兒的祝賀電話，又是家裡的來點；對於母親他都無語了，自己今年才十九好麼，就琢磨著給自己介紹相親對象了。

　　嗯？這是誰的？剛放下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看了眼號碼按下接聽鍵，「喂，陽陽啊！」

　　「你在忙什麼呢？我打了好幾次都沒打進去，該不是和女朋友煲電話粥吧？」陽陽嘴上開著玩笑，心裡卻依稀有些緊張。

　　「沒呢，和我媽通話呢！」哎，明年回去該不會真給我介紹相親吧？呂丘建想到這個就一陣兒頭疼。

　　「明天週末你忙嗎？」不等呂丘建回答她就接著說道，「不忙的話我去普林斯頓找你吧？上次可是說好帶我參觀學校來著！」

　　啊，我週末除了比賽還打算去圖書館看書來著，可轉念一想人家上次也沒少幫自己，欠下的人情債終歸是要還的啊！「好啊！你幾點到？我去接你！」

　　耶！陽陽比了剪刀手連忙說道，「我們這到普林斯頓的第一班車大概早上六點半出發，到你們學校應該是八點吧！你不用接我，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噔噔噔，通話結束陽陽在宿舍中一連轉了幾個圈，趴在床上傻乎乎的笑了半天才突然爬起來，沖到衣櫃前翻了半天，明天穿什麼衣服好呢？這件好像有些土氣，會顯得我沒有品位；這件稍微有些暴露，他要是以為我太過隨便豈不是不好了？這件太過寬鬆顯不出我的身材，這件……看著整整一衣櫃的衣服，陽陽輕輕歎了一聲，哎，我的衣服還是少啊！

　　她這邊忙的不可開交，呂丘建卻像沒事兒人一般呆在閱覽室裡飛快的翻著各種專業書籍，一直到夜間才帶著新借閱的書籍離開。

　　「這兒呢！」陽陽剛從中巴車上下來，還沒來得及摸出電話，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用中文喊道，抬眼一看，呂丘建正站在前方向他招手。

　　咦，他怎麼也來了？陽陽剛轉過身，小胖子付偉就從她身後的車門中鑽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趕上來握住呂丘建的手，「兄弟，多謝你今天來接我和陽陽！吆！老帕今天也來了吧！」

　　老帕？呂丘建一頭黑線的看著帕特裡斯，說的莫不是這位？付偉和他握手結束又找到帕特裡斯，「今天我和陽陽要麻煩二位了！」說話間儼然把他和陽陽放到了情侶的位置上。

　　「沒問題！上次你們在紐約帶我們去吃的東西很不錯，今天也來嘗嘗普林斯頓的美食吧！」帕特裡斯獻上一個熱情的擁抱。

　　看著付偉漲紅的臉，呂丘建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前鋒的擁抱可不是那麼好享受的。

　　「我本來打算一個人來的，誰知道這傢伙一早就在車站等著了！」陽陽嘟著嘴走過來，小聲地說道。

　　「我和陽陽早聽說普林斯頓校園景色優美了，這次就麻煩你和老帕帶我倆去逛逛了！」付偉見陽陽過來，趕緊跟到這邊，有意無意的站在了他倆中間。

　　「行啊，我們先去吃個早餐吧！」呂丘建對他這點小心思並不在意，一邊給他們介紹著兩邊的景色，一邊往吃早餐的地方走去。

　　其他三個人倒還好，被付偉擋在最邊上的陽陽卻鬱悶了，想要和呂秋建說話就得繞開付偉，可他偏偏又是個胖子，往那一樹就把較小的陽陽遮的嚴嚴實實的。一路上倆人借著走走停停的機會不斷地爭搶著位置，一會兒付偉把陽陽隔到外邊，一會兒陽陽撐著看風景的時機搶到呂丘建旁邊，一會兒又被隔開。

　　一旁的帕特裡斯忍不住小聲說道，「我看他們倆的卡位技術比我好多了，今年我們最好不要在NCAA遇到紐約大學！」

　　吃過早餐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四人來到一座赭紅色小樓旁邊，小樓僅僅三層，頂上是一棟乳白色的鐘樓，一副很不起眼的樣子。呂丘建卻望著這座小樓流露出嚮往的眼神。

　　「這是什麼地方啊？」陽陽問道。

　　「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呂丘建輕聲答道，「世界最頂尖的研究中心之一，他們邀請各個領域的最一流學者做最純粹的尖端研究，而且不受任何教學任務、科研資金或者贊助商壓力。」

　　「有這麼牛逼？」小胖子愣了下，斜著眼睛看過來。

　　「我是學數學系的，我就拿這裡面的數學學院來說吧！」呂丘建指著小樓，「在數學界，最高榮譽是菲爾茲獎，菲爾茲獎每四年頒發一次，迄今為止一共頒發了四十四枚獎章，而就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數學學院裡就有布爾甘、德利涅等六位菲爾茲獎的擁有者！」這還沒包括在自然科學學院幹活的愛德華•威騰，菲爾茲獎從1936年開始頒發，除去那些已經去世的、淡出研究一線的，這裡幾乎彙集了半數以上尚活躍在研究一線的獎章獲得者，從歷史上來看一共有三十八位菲爾茲獎獲得者和這所研究院發生過交集，就連皇家馬德裡也沒有這麼豪華的陣容啊！

　　「別的我不敢說，但從數學方面來說這裡堪稱世界第一！」呂丘建等他們消化完自己剛才的話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還不理解的話，那愛因斯坦總聽說過吧？他來米國之後就在這裡面進行研究工作，丘成桐和楊振寧也在這裡工作過！」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還是愛因斯坦這個名字夠響亮，只要是讀過中學的，難免會在學校的牆壁上見到這位先生的畫像，耳濡目染之下難免心生敬仰，就算是學金融的陽陽也不例外。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進去，呂丘建撓撓頭。

　　「呂！」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問問的時候，二樓的窗戶探出顆腦袋喊道。

第36章 頂級俱樂部

　　「懷爾斯教授！」呂丘建招手回應，每次看到他那個彆扭的髮型呂丘建就想笑。

　　「我今天在這裡工作，要進來參觀下嗎？」懷爾斯掃了一眼旁邊的陽陽等人，「你的朋友也可以一起！」

　　「好啊好啊！快答應吧！」陽陽立刻拉著呂丘建的胳膊一陣兒搖晃，就連一直對呂丘建極為警惕的付偉也出言附和，「對對，既然你說的那麼牛逼，就帶我們進去漲漲見識唄！」

　　看到他們興致勃勃的樣子，呂丘建也不好拒絕，向前走了兩步道，「謝謝您，懷爾斯教授，希望我們的參觀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

　　「不會，稍等，我給門衛打個電話；進來後你到二樓來找我好了！」說完懷爾斯關上了窗戶，不一會兒研究院的大門緩緩打開，門衛對他們三人招手示意。

　　再確認他們沒有攜帶違禁品之後，門衛給他們指明了去懷爾斯辦公室的路徑，剛走上二樓懷爾斯教授已經在這裡等著了，呂丘建連忙迎了上去，握手後開始給他們做引薦，「這位是我們數學系的懷爾斯教授，費馬大定理的證明者、菲爾茲特別貢獻獎、沃爾夫獎的獲得者；這位是政治系的帕特裡斯，來自剛果，這兩位是我的同胞，紐約州立大學奧爾巴尼學院的陽陽和付偉。」

　　「懷爾斯教授您好！」一貫大大咧咧的帕特裡斯在此時也學會了矜持。

　　「您好，教授先生！」陽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懷爾斯。

　　「教……教授先生，很榮幸見到您！」付偉一邊握手一邊感慨，家裡的那些狐朋狗友們見個小明星都能吹噓半天，我這次回去怎麼也得炫耀上半個月！這可是和愛因斯坦一個單位的牛逼人物啊！

　　「放輕鬆些，小夥子們！」懷爾斯拍拍他們的肩膀，「說實話真是嫉妒你們，如此的年輕、如此的活力充沛！」

　　「教授先生，如果您現在還想我們一樣年輕的話，那世界上其他的數學家會哭死的！」呂丘建開了個玩笑，「用不了多久他們會發現，哥德巴赫猜想、龐加萊猜想等一一被攻克，為了我們這些人將來還能找到工作，您還是給我們留點空白吧！」

　　「哈哈哈哈，數學的世界是如此廣闊，等你解決了一個難題，就會發現前方又會出現十個難題等著你！這條路永遠也沒有盡頭！」懷爾斯笑了笑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去四處走走，你們想先看哪些地方？」

　　「由您安排好了！」呂丘建看了一下帕特裡斯等人後答道。

　　「那就走吧！」懷爾斯教授帶著他們一個個房間走過去，一邊解說著這間辦公室的來歷一邊說著裡面的哪位先生那年那年因為什麼成績而獲得了諾貝爾獎或者菲爾茲獎。

　　數學學院自不必提，自然科學學院也有愛德華•威騰、弗裡曼•戴森等大師，弗裡曼•戴森就是科幻小說中經常出現的「戴森球」理論的提出者，他從1960年開始就琢磨著將恒星包裹住，用恒星來做動力源建造一個超級大的核融合反應堆。

　　歷史研究學院則由各個研究員牽頭分別進行藝術史、古代史、近東和伊斯蘭史、東亞史、中世紀史和近代歐洲史等方面的研究；這些研究員也都是上述領域的權威人士。

　　社會學研究院也在進行著諸如NGO組織等方面的研究，同樣是資金充裕、陣容豪華。

　　全部轉了一遍後懷爾斯教授將他們帶到後面森林裡的咖啡館，點完各自喜愛的飲料後他問道，「你們感覺怎麼樣？」

　　「說實話有些詫異，沒想到這麼有名的地方竟然這麼小，還沒我讀書的中學大呢！」付偉撓撓頭說道，「和我想像中的高端研究機構不太一樣！」

　　「這裡主要進行一些理論研究，等需要試驗驗證的時候才會去找其他機構尋求合作！而且在這裡最重要的是這個！」懷爾斯教授手指在腦門上畫了個圈圈，「所以我們有了這些研究員，再給他們提供充足的資金就夠了，並不需要太大的規模。」

　　「教授先生，在這裡面工作壓力大嗎？」陽陽好奇的問。

　　「壓力？不！」懷爾斯教授搖搖頭，「在這裡除了研究者自己，沒有任何人會給他們壓力；大家獨立從事各自的研究，沒有正式的指導，無需彙報，更沒有任何考核，趨勢這些人潛心研究的動力唯有對未知的好奇！」

　　「這樣的話學校不會有意見嗎？投資者不會有意見嗎？」陽陽有些不能理解這種模式。

　　「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和普林斯頓大學是完全獨立的兩個機構！」懷爾斯教授接著解釋，「雖然我們靠的很近，平時在研究中也互相合作，但研究院確實不屬￿大學管轄；至於投資者，從研究院成立之初第一任院長弗萊克斯納先生就拒絕接受一切帶有功利性和目的性的資助，我們總是先找來世界上最頂尖的學者，然後由他們確定研究的方向，我們再為他配齊研究所需的各種資源。」

　　這和國內先確定研究方向再找人不同，就好比是一支球隊尋找主教練，有的球隊先確定了戰術，並根據戰術引進球員，再找能將這套戰術發揚光大的主教練；而普林斯頓則是先看看誰是世界上最好的主教練，是穆裡尼奧還是瓜迪奧拉，然後引進他們，再由他們確定戰術，組建球隊；對於研究者來說，毫無疑問這種模式更受歡迎。

　　這讓呂丘建想起某個科幻作家對科學家的評價來，科學家們聲稱為全人類的利益而研究，其實只是拿社會的財富滿足自己的欲望，這和拿公款護失足有什麼區別？如果將科學研究比作護失足的話，那麼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一定是全球最頂尖的俱樂部之一了。

　　就在呂丘建胡思亂想的時候，懷爾斯教授轉過頭來，真誠的看著他，「呂，你的第二篇文章下一期就會發表了，有沒有想過將來來這裡工作？」

第37章 親和數

　　「暫時還沒想那麼遠。」自己只是發表了兩篇論文而已，懷爾斯教授沒必要這麼看重自己吧？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最起碼也要博士才能進，能進這裡面的人早就不知道發了多少篇頂級論文了。

　　「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麼久！」懷爾斯教授繼續勸道，「你看，你今年大三，等你本科畢業之後可以繼續來普林斯頓讀書，以你的實力兩年時間拿到博士學位完全沒有問題，在此期間如果做出一些成績的話，進入這裡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如果說呂丘建真的致力於數學研究，那麼這條路無疑是最佳選擇，可是對於他來說數學只是自己完成計劃的基礎，等本科畢業之後就要更換專業了，對於懷爾斯的邀請只能表示抱歉了。

　　「好吧。」懷爾斯今天也是心血來潮提起，見他不是很積極也就不再堅持，只是委婉的勸道，「呂，不要辜負了你的天賦！」

　　陪著他們倆渡過週末之後，呂丘建終於能抽出時間和史黛拉約會了，「天呐，你總算想起來打我的電話了，我還說如果在我的生日之前你再不給我電話我就不理你了！」

　　「哦，抱歉，最近要完成兩篇論文，還有比賽！所以沒有太多個人時間！」呂丘建道歉結束立刻轉移話題，「這麼說你的生日就快到了？是幾號？」

　　「我是十二月一日零點出生的。」史黛拉果然忘了追究呂丘建的過錯，「記得給我買禮物！」

　　「等等，十二月一日零點？怎麼會這麼巧，我是十一月八號四點出生的！」呂丘建驚喜地說道。

　　「額，這兩個日期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嗎？」史黛拉被他弄了個滿頭霧水，「還有你的生日派對怎麼都沒有邀請我？」

　　「生日那天我是在圖書館過的，過了好幾天才想起來！」呂丘建在白紙上寫了兩個數字，「你看，你的生日可以寫作1210，我的生日可以寫作1184！」

　　「可是這兩個數字有什麼特別的嗎？」史黛拉忽視了這種方法並非是米國常用的日期記錄習慣。

　　「來，試試看，分別列出這兩個數字除他們本身外的所有因數，也就是能被1210和1184整除的數字，記得只需要列出正數就可以！」呂丘建神秘的笑著，將筆遞給史黛拉。

　　「我對數學可不擅長！」嘴上這麼說，可她還是接過了筆在紙上計算起來，「1210的因數有1，2，5，10……」

　　「還有11。」呂丘建的頭和她的腦袋緊挨著，一邊看著她計算一邊輕嗅她發間傳來的幽香，還不忘指出她的疏漏。

　　「對，還有11。」史黛拉好像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或者說即使發現了也不在意，「然後是22，55，110，121，242，605。」

　　「很好，接著我們計算1184的！」呂丘建拍拍她的肩膀表示鼓勵，拉著她的手放在了代表自己生日的數字上面。

　　「嗯哼！」有了第一次的經歷，接著分解1184的因數時史黛拉的動作快了許多，「1，2，4，8，16，32，37，74，148，296，592。」

　　「你真聰明，親愛的！」呂丘建吻了下她的發梢。

　　「可是這些有什麼關係？」史黛拉聳聳肩，依然沒有發現這些數字之間的聯繫。

　　「你試著把這兩個數字的因數加起來！」呂丘建保持著神秘的微笑，「等你加出來之後答案自然會揭曉！」

　　「好吧！」一半是對呂丘建的信任，一半是好奇心，史黛拉拿起筆計算了起來，這種小學生水平的數學計算對普林斯頓的高材生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1+2+5+……+242+605=1184，哦，天呐，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史黛拉驚喜的看著呂丘建，然後飛快的開始了下一組的計算，「1+2+……296+592=1210！1184的因數和等於1210，而1210的因數和等於1184！呂，這是巧合嗎？」。

　　呂丘建乘著她發呆的時候摟住了她的肩膀，「你的生日和我的生日完美的糾纏在了一起，這都是上帝的設計，上帝讓我們相遇，又讓我們如此依戀。」

　　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的女性，對於神秘主義總是缺乏抵抗力，東方的女性癡迷於生肖配對和算命占卜，而西方的女性則喜歡用塔羅牌和星座來為自己指點迷津。

　　史黛拉看著這兩個神奇的數字愣了半天才問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人和人之間講友情和愛情，數與數之間也有相類似的關係！這兩個數字叫親和數，他們非常的稀少，畢達哥拉斯發現了第一對親和數220和284，然後一直到兩千五百年後費馬才找到了第二對，然後笛卡爾也找到了第三對；他們是上帝的設計，要彼此相親相愛！就像你和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史黛拉熱烈的嘴唇堵住了！

　　歐耶！搞定，呂丘建在心中比了個V字。

　　「所以說，你就靠這個忽悠住了史黛拉？」帕特裡斯聽了這個故事後好奇的問道，「如果她的生日是另外一個數字怎麼辦？」

　　「完全沒有關係，任何兩個數字之間都有獨特的聯繫，我只需要換一種方法進行計算就可以揭示這種聯繫！只要你的解釋能夠讓她覺得浪漫，那一切都不是問題！」呂丘建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說。

　　回應呂丘建的是帕特裡斯豎起的中指和一句賤人。

　　或許我可以寫一篇關於數論的文章？今天發生的事情似乎觸動了呂丘建的靈感，親和數是整數，而數論要研究的就是整數的性質，數論被高斯譽為「數學中的皇冠」。因此，數學家都喜歡把數論中一些懸而未決的疑難問題，叫做「皇冠上的明珠」，呂丘建在之前的閱讀中已經有了一些數論方面的想法。

　　只是對於是否要寫成論文發表出來他還沒有確定，因為數論和密碼學的聯繫太緊密了，如果因為這個而引起了相關部門的注意該怎麼辦呢？

　　還是寫吧！沒猶豫多久呂丘建就打定主意，要完成自己的計劃遲早會和這些部門打交道，現在不妨接觸接觸！

第38章 教練我要上場

　　花了一星期時間呂丘建將自己關於數論的文章完成交給高爾斯教授，高爾斯教授翻了翻放到一邊，「我對數論並沒有多少研究，先放到我這裡吧，我找施泰因教授幫忙看看，他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我想勸你一句，做研究還是還是要選定一個領域，人的精力畢竟有限，過於分散的話不會取得太大的成就！」

　　高爾斯的話或許有道理，可呂丘建需要的並不是某一個分項深入的研究，而是在各個和自己計劃相關的領域取得進展；這就好比少林七十二絕技，每一門絕技都需要學習者花費數十年的時間，但也有十三絕神僧和鳩摩智這樣的牛人。

　　陶哲軒的研究涉及調和分析、偏微分方程、組合數學、解析數論、算術數論等接近10個重要數學研究領域；而前蘇聯最偉大的數學家柯爾莫哥洛夫的研究更是幾乎遍及數學的所有領域，而且都取得了開創性的貢獻。

　　據說柯爾莫哥洛夫在莫斯科大學求學的時候，開始時想學歷史，一次他寫了一篇很出色的歷史學的文章，他的老師看罷，告訴他說在歷史學裡，要想證實自己的觀點需要幾個甚至幾十個正確證明才行。柯爾莫哥洛夫就問什麼地方需要一個證明就行了，他的老師說是數學，於是開始了他數學的一生。

　　那時候莫斯科大學數學系要求學生某個領域完成一項研究，要麼參加十四門不同數學分支的考試，幾乎所有學生都選擇了第一項，而柯爾莫哥洛夫聽錯了這個規定，他寫了十四個不同方向的有新意的文章，一時傳為神話！

　　高爾斯教授沒過幾天就給他帶來了肯定的答覆，論文被順利寄往《數學年刊》，這也是在普林斯頓的好處，如果是其他沒有名氣學校的稿件，說不定就錯過了。

　　阿貝爾一生窮困潦倒，把自己的手稿寄給柯西，被柯西弄丟了，寄給高斯，高斯看都不看，直到一篇論文發表引起轟動，柏林大學決定聘用他，聘書寄到，阿貝爾已經死了兩天，享年27歲；這個悲劇就是對此的最好證明。

　　論文剛發出去，呂丘建就又開始了新的論文撰寫，這次他將目標選在了組合數學上面，在他將論文交給高爾斯教授的時候，季前賽的最後一場也開始了，這次普林斯頓老虎隊要遠赴客場挑戰NCAA的豪門——杜克大學藍魔隊。

　　杜克大學藍魔隊從老K教練入主以後已經獲得了三次全國冠軍和六次亞軍，九次進入全國四強，是同期全NCAA戰績最優秀的球隊。他們的最近一個冠軍就是前年，那一年在肖恩•巴蒂爾和榜眼秀傑•威廉姆斯的率領下擊敗亞利桑那獲得冠軍，巴蒂爾也贏得了MOP的榮譽。

　　現在杜克的陣營中有當年奪冠時的組織後衛克裡斯•杜洪，以及J.J.雷迪克、鄧台•瓊斯、丹尼爾•尤因、謝爾頓•威廉姆斯、沙福裡克•蘭多夫等後來進入NBA的球星，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就連一貫粗神經的帕特裡斯也緊張起來，唯獨呂丘建依舊悠然自得的靠在大巴的窗戶翻著一本有關數學物理的書籍。

　　「你一點也不緊張嗎？那可是杜克！」帕特裡斯為了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開始找呂丘建聊天。

　　「我有什麼好緊張的？反正我也沒多少上場時間！」這場比賽不出意外的話他又會被湯普森教練按到替補席上。

　　大巴駛入杜克校園的時候減緩了速度，窗外忽然傳來熟悉的漢語，身體經過改造後五感變得非常敏銳的呂丘建循聲看了過去，只見在杜克校園的某處，一群穿著獨特服裝的黃種人圍著一面難看的旗幟又唱又跳，而另一群華人則和他們形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團體正在正朝著什麼，而杜克的保安們則抱著胳膊看著熱鬧。

　　那面旗幟對華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呂丘建非常清楚，這時候大巴也在不遠處的體育館門口停了下來，呂丘建皺著眉頭就想下車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等會兒，下面好像有什麼事情，我們稍等等再進去！」湯普森出聲阻止了司機開門的動作，他可不想那個球員出意外。

　　這時候華國人的隊伍中有幾個人試圖沖過去摘下那面噁心的旗幟，兩夥人頓時擠在了一起，眼看他們發生了衝突，保安趕緊過去將他們分開。

　　就在雙方爭執不休的時候，一名明顯華國人模樣的女孩在他的白人同班的T恤衫前後寫上了支持舉旗子一方的話語，然後倆人走到旗幟下方，她好像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言論，華人那邊更加激動起來。

　　呵呵，又是一個想做投機的政治份子，呂丘建才不會相信她不知道那面旗幟意味著什麼，知道了還去做不外乎是想積累某些資本罷了。同樣的，呂丘建也不會相信杜克不明白這面旗幟出現在自己的學校意味著什麼，他們知道而且同意了就證明了他們的立場。

　　「好了，我們下去吧！」湯普森教練見保安的數量似乎足以控制這件事，於是帶著他們進入了體育館。

　　呂丘建下車後腳步停了停，最後還是跟著他們走了進去，現在他過去無益於事情的解決，你很難喚醒一群別有用心的人。

　　但是杜克既然做了這種事情，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在換好球衣後呂丘建走到湯普森教練的面前，「教練，我想上場！」

　　「沒問題，下半場你會得到機會的！」他也想讓呂丘建感受下NCAA頂級控衛的實力。

　　「不，我是說我想首發出場！」呂丘建一臉嚴肅地說道，「而且如果沒出什麼意外情況的話，這場比賽我想打滿全場！」

　　湯普森教練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為什麼？呂，你是我們的秘密武器，我不想你的實力過早暴露！」

　　更衣室的其他球員也發現了呂丘建今天的異常，紛紛圍了過來。

第39章 爆發

　　「今天杜克做了一件讓我非常討厭的事情！」呂丘建語氣嚴肅地說道，「我想給杜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教練，請務必讓我上場！」

　　今天是NCAA季前賽的最後一天，杜克大學的主場卡梅隆室內球館內座無虛席，到場的杜克球迷們穿著傳統的藍色球衣表情輕鬆的說笑著，在他們看來身為萬年魚腩的普林斯頓老虎隊完全沒有辦法給藍魔造成任何麻煩。

　　「約翰尼，重新回到這裡感覺如何？」解說席上，MSG電視臺的著名解說員邁克•布林打量著自己的新搭檔，電視臺今天請來了在86年帶領杜克大學獲得NCAA亞軍的約翰尼•道金斯，他也是那一年的全美最佳球員。

　　「感覺很好！」道金斯一邊向球迷揮手致意，一邊答道，他的NBA旅程並不順利，也沒攢下多少錢，希望能通過這次機會獲得一份解說合同。

　　「來說說看你對這場比賽的預測！」邁克•布林微微蹙了下眉，藍魔隊的球員們已經在場上熱身了，老虎隊怎麼還沒有出來。

　　「老虎隊除了帕特裡斯之外的其他人都不值一提，尤其是他們的組織後衛，根本不可能是杜洪的對手，希望他在比賽後不會喪失對籃球的熱愛！」約翰尼•道金斯的解說贏得了現場觀眾的一片讚揚。

　　又過了一會兒，老虎隊終於出場了，熱身過後，雙方的球員站在了中圈兩側，「讓我們看看兩隊的首發陣容！杜克大學首發出場的五人是中鋒沙福裡克•蘭多夫，大前鋒謝爾頓•威廉姆斯，小前鋒鄧台•瓊斯，得分後衛J.J.雷迪克和組織後衛丹尼爾•尤因，杜洪根本沒有上場，看來老K教練似乎想讓他休息下！」布林不用看名單就隨口報出杜克的出場人員。

　　「要我說打老虎隊上這麼豪華的陣容簡直是多餘！」約翰尼•道金斯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們的二隊就足以對付他們了！」

　　「普林斯頓的首發好像發生了些變化，中鋒加德森，大前鋒帕特裡斯，小前鋒米克，得分後衛威爾這四個人和前幾場一樣，但組織後衛換成了呂丘建。」布林彆扭的念出了這個名字，然後迅速翻開他的資料，「這名球員在之前的比賽中平均每場出場五分鐘，拿下兩個助攻，1.2分和0.8個籃板！」

　　「哈哈，看來湯普森是想保護他的組織後衛，所以才換上了這個替補！」聽到這個數據道金斯再次笑出聲。

　　「比賽開始！帕特裡斯和蘭多夫站在中圈準備跳球，主裁判將球拋向空中，帕特裡斯戰勝了蘭多夫將球撥到呂的手中，呂帶球突破！」布林的聲音像機關槍一般響起，「GETS-INSIDE（殺入內線）！-IT，AND-A-FOUL（2+1）。」連續兩個布林的招牌解說短語。

　　這時候道金斯看著掛在籃筐上的呂丘建已經說不出話來，剛開場不到五秒鐘，呂丘建就突破尤因的防守殺入內線在威廉姆斯頭上扣了一個並造成了他的犯規。

　　「我們需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個球員了！」布林語氣嚴肅地說道，「呂丘建，華國人，今年十九歲，從京師大學交流道普林斯頓讀書，身高六英尺一英寸，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他的速度和彈跳都非常出色，這一定是湯普森教練準備的秘密武器！哈，看來今年賓州想從常春藤出現可沒那麼容易了！」

　　「那只是比賽剛開始，杜克的小夥子們還沒集中注意力罷了！」道金斯猶自不服氣地說道，「等著吧，瓊斯馬上會打回來的！」杜洪不在場上，鄧台•瓊斯就成了主攻點。

　　「WHAT！他要做什麼！」看到罰球線上呂丘建的動作，布林再次吃驚的叫了起來，在他漫長的解說生涯中，還從未見過有人在正式比賽中如此罰球。

　　只見呂丘建從裁判手中接過籃球後，將自己的頭箍拉下來蒙住了眼睛，然後瞄準籃筐，這一略帶挑釁的動作引起了現場觀眾的一片噓聲。

　　「我敢打賭他這個球投不進！」道金斯看到自己的母隊受辱，立刻丟掉了解說員的中立立場。

　　在拉下頭箍之前，呂丘建已經精確地測量出了籃筐的距離，將球舉起，壓腕投出，刷的一聲，空心得分。

　　「如果奧尼爾看到這一幕他會嫉妒死的！」布林開了個玩笑，「看來這場比賽和我們預料的並不一致，呂會給我們繼續帶來驚喜嗎？讓我們拭目以待！」

　　「漂亮的斷球！」布林的聲音再次高亢起來，「呂像在自己家果園摘蘋果一樣輕鬆拿走了尤因手中的籃球，杜克有麻煩了，他們的後場防守空虛！」

　　呂丘建運球到達三分線外，面前的只有守在禁區內的蘭多夫，他並未等隊友落位就在三分線外高高躍起，剛出手就舉起手臂，頭也不回的奔向自己的半場。在杜克球迷的詛咒聲中，籃球再次空心入網。

　　「WHAT-A-PLAY-BY-LV（漂亮的投籃）！」布林再次贊道，「杜克通過傳球配合終於通過了半場，讓我們看看杜克的第一次進攻，雷迪克將球傳給瓊斯，瓊斯輕鬆晃開米克，籃下出現了空當，瓊斯殺入籃下，高高躍起準備灌籃！」

　　「嘭」的一聲巨響，鄧台•瓊斯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大帽，籃球直接被扇到了觀眾席上，「BLOCKED-BY-LV，哦，又是他，他簡直無所不能！」布林無比慶倖自己今天來到了杜克，他隱隱約約的覺得呂丘建的表演或許才剛剛開始！

　　杜克發界外球後繼續進攻，經過幾次傳球雷迪克外線投籃不中，帕特裡斯擠開威廉姆斯拿到了籃板球。

　　「把球給我！」呂丘建接過球迅速向前，見杜克退防迅速這才放緩了腳步，借著加德森的擋拆甩開尤因的防守殺入籃下再次高高躍起。

　　「你休想！」早有準備的蘭多夫和威廉姆斯同時躍起，呂丘建微微一笑將籃球從威廉姆斯的腋下丟了過去，哐啷一聲，無人盯防的帕特裡斯灌籃成功。

　　「嘟！」裁判叫停了比賽，在比賽開始還不到一分鐘的時候老K教練就被迫叫了暫停，此時場上的比分是0：8，杜克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