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NBA的目光

　　「達特茅斯的組織後衛是學政治學的嗎？」斯賓塞看著正在閱讀《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的呂丘建問道。

　　「嗯哼。」呂丘建輕輕點頭表示正確，「他們的組織後衛史蒂夫•卡拉翰是政治學大三的學生，曾經完成過一篇關於911後米國戰略調整方向的論文。」

　　「你完全不用擔心他們！」帕特裡斯伸手向奪過他的書，卻被呂丘建微微一閃讓開，他鬱悶的拍打著椅子靠背說道，「去年整整十四場比賽，可憐的達特茅斯大綠只在主場贏了康奈爾大紅和哥倫比亞雄師，即使你不上場我們也能獲得勝利！」

　　「準備做充足一點總是沒錯的！」去年的兩場比賽中，普林斯頓都是以兩位數的分差擊敗對手，今年他們的球員質量更差，想必依然沒辦法改變自己在常春藤聯盟墊底的命運。

　　這也是達特茅斯獨特的辦學理念所造成的後果，這所成立於1769年的學校雖然是米國歷史最悠久的大學之一，卻一直不肯擴大規模，每年的總招生人數才比普林斯頓都要少，再加上從不發放籃球獎學金，所以找不到什麼好苗子也在情理之中。

　　這次是達特茅斯大綠隊來普林斯頓作戰，所以老虎隊的隊員們免了舟車勞頓；在簡單的戰術指導後，隊員們穿著傳統的橙色球衣排隊出場。

　　或許是之前大敗杜克和哈佛的關係，即使現在是聖誕假期期間，籃球館內依然擠滿了給老虎隊加油的球迷們；當然也有些並不僅僅是來看球的傢伙。

　　「嘿，凱文，你也來了？」馬刺隊球探凱文•普理查德正在根據號碼一一核對老虎隊隊員名字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隆！你是看中了那名球員嗎？」凱文認出了眼前的人正是馬刺隊核心球員鄧肯的經紀人隆•巴比，同時他也是去年剛加入馬刺的布魯斯•鮑文的經紀人，鮑文能加入馬刺也是波波維奇看了他提供的球探報告，倆人之間的關係還算融洽。

　　「還能有誰？」隆誇張的張大了嘴巴，「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加入NBA？」

　　「那個大個子也不錯！如果訓練好的話或許會成為一名不錯的藍領！」倆人之間的工作沒用太大衝突，凱文順手指了指帕特裡斯。

　　「他能給我帶來多少美元？」隆也算是NBA排的上號的經紀人了，如果是一名普通的藍領，完全不值得他浪費時間來現場看球，「現在全米國的經紀人都在嫉妒姚的經紀人章，華國那麼大的市場被他一個人佔據太浪費了！」

　　「那你可得抓緊了！」凱文笑了笑指向另一個角落，「看看那是誰？」

　　「我就知道這裡肯定不止我一個經紀人，羅比•佩林卡！那個狗娘養的！」隆•巴比狠狠地瞪了幾眼罵道，「他有了科比還不夠麼！」

　　「他有科比，你也有蒂姆啊！」凱文微微笑了笑，自己這邊同樣不輕鬆，他已經發現了掘金隊、熱火隊等前段時間戰績不好的球隊所派出的球探了。

　　今年的馬刺隊在經歷了賽季初的磨合後，由鄧肯、帕克和吉諾比利領銜的全新體系逐漸成型，全隊上下都憋著一股勁為羅賓遜的最後一個賽季送上大禮，想要在賽季結束後拿到一個好順位可沒那麼容易。

　　裁判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帕特裡斯輕鬆的在大綠隊那名身高還沒超過兩米的中鋒頭上將籃球拍到呂丘建手中，呂丘建快速推進突破到籃下將球分到外圍，斯賓塞空位投籃命中，普林斯頓老虎首開紀錄。

　　速度比托尼還快，突破不輸給馬努，傳球的視野更是開闊，凱文•普理查德在心中給呂丘建點了三十二個贊。

　　「他剛才完全可以在大綠隊那個渣渣小前鋒頭上扣籃的！」隆•巴比不滿的搖搖頭，一名球員如果不懂得如何取悅觀眾可不好，贊助商們喜歡看到的都是那些飛來飛去的扣籃，可沒人願意為傳球買單，除非你是白巧克力。

　　「他剛才面前除了那名小前鋒，身後還有追過來的得分後衛，如果要扣籃的話會受到干擾！傳給空位的隊友才是最好的選擇！」或許是受波波維奇的影響，凱文更看重的是球員的團隊協作能力。

　　隆撇了撇嘴沒說什麼，這也是他極為怨念的一點，鄧肯和科比在實力上不相上下，可是吸金的能力就沒法比了，這不都是因為鄧肯過於注重團隊的原因？

　　與此同時，在聖安東尼奧的一間別墅裡，馬刺隊的主教練格雷格•波波維奇正在盯著不停調試電視的助理教練卡列西莫，「我說你就不能快點找到那個該死的直播頻道嗎？」

　　「格雷格，馬上就好！現在只是常規賽，沒人會關注常春藤聯盟的比賽！」卡列西莫嘟囔著快速按動遙控器，「而且凱文已經去了，我們只需要等他的報告就好！」

　　「如果看報告就能管用的話還要教練幹什麼！」在卡列西莫的努力下，普林斯頓和達特茅斯的比賽終於出現在屏幕中。

　　「現在這樣專注防守的年輕球員不多了！」波波維奇看著屏幕上擺出標準防守動作盯著史蒂夫•卡拉翰的呂丘建贊道。

　　不知道呂丘建說了什麼，卡拉翰稍微有些發愣，呂丘建搶斷後一個身後運球躲過大綠隊補防球員快下到對方籃下，一個擊地胯下傳球助攻帕特裡斯灌籃得分，今天的比賽壓力太小，他完全沒有自己來的動力。

　　「漂亮的傳球！」波波維奇開始幻想呂丘建傳球，鄧肯灌籃的場景來，接下來呂丘建的表現更是讓他腎上腺素分泌過盛，補防、擋拆後助攻、突破分球，呂丘建一個人將場上的老虎隊球員緊緊地串聯成一個整體。

　　「這才是我想要的球員！這才是我想要的球員！」一連重複了兩次，波波維奇突然回過頭來看著卡列西莫，「你說我們從現在開始擺爛還來得及嗎？」

第61章 聲名鵲起

　　「可是格雷格！我們今年就有希望拿總冠軍！」卡列西莫頓時急了，若果讓球隊的老闆知道波波維奇現在的打算，恐怕連開了他的心思都有了。球隊現在正走在正軌上，湖人隊中奧尼爾和科比的矛盾越來越大，眼看著今年就能擊敗湖人復仇成功了，你竟然要說擺爛？

　　「那又怎麼樣！」波波維奇死死地盯著電視，「以目前的球員組合的確有很大幾率獲得今年的總冠軍，但是明年呢？如果有了他再加上蒂姆，我敢保證創造一個王朝！」

　　「可今年是大衛的最後一年了！」卡列西莫歎道，海軍上將也快退役了，無論如何馬刺隊也應該為這位功勳老臣送上一份賀禮，還與什麼比總冠軍戒指更合適的呢？

　　「該死的！」這下波波維奇也無話可說了，他也不願意這位跟了自己七年的老將失望而歸，卡列西莫見他安靜下來略微送了一口氣。

　　「你覺得他今年參加選秀的話能排到多少位？」就在他的心情漸漸平復的時候波波維奇又問道，「如果送出托尼的話能換到第幾號簽位？」

　　且不說卡列西莫這邊如何回答，早就奔著選秀大年去的騎士、掘金等隊更是堅定了徹底擺爛的信念，就算搶不到勒布朗•詹姆斯、卡梅隆•安東尼等早就被炒得火熱的巨星，能拿下呂丘建也不錯啊！

　　「看吧，我就說大綠隊不會給我們造成任何麻煩！」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多分鐘時間，呂丘建和帕特裡斯就被湯普森教練換下，無聊的坐著替補席上看著場上的比賽。

　　帕特裡斯拿下了籃板和得分的兩雙，呂丘建更是得到了近乎三雙的成績，接過統計數據的湯普森教練笑的合不攏嘴了；他無視了觀眾席上呼喚呂丘建和帕特裡斯繼續出場的呼聲，有了這倆人他現在的目光已經超越了常春藤聯盟內部的比賽，放到了錦標賽之中，就讓他們憋著吧，一直憋到錦標賽再爆發吧！

　　「讓一讓，請讓一讓，我的球員已經很累了，暫不接受採訪！」比賽結束，湯普森教練帶著教練組護著呂丘建等人回到更衣室，他可不想被那些討厭的記者影響球員的狀態。

　　「表現的還不錯，不過這都是對手太弱的緣故！」先表揚一番，再敲一敲警鐘，湯普森沒有太多廢話就放他們回去休息了，「去洗漱吧，記得按時參加訓練，下一場的哥倫比亞可不……」

　　話說到一半湯普森教練就自己笑了，哥倫比亞雄獅隊去年四勝十敗的戰績也就比達特茅斯大綠稍微好一點，今年季前賽體現出來的戰鬥力更是渣渣，在球員們的哄笑聲中他擺擺手道，「好吧好吧，就算哥倫比亞不足以引起你們的注意，兩場之後我們就要迎接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挑戰了！只有擊敗他們我們才能出線！」

　　球員的笑聲戛然而止，賓夕法尼亞貴格教友隊是目前常春藤聯盟的霸主，可不像哈佛和達特茅斯這麼好對付。

　　「我們會打敗他們的！」帕特裡斯拍拍胸脯，然後是斯賓塞、威爾、雷……一名名球員信心滿滿的站了出來，剛才勝利後的那點懈怠也不翼而飛，湯普森這才滿意的離去。

　　沖洗完沒有多少的汗水，換上衣服呂丘建和帕特裡斯在和隊友們告別後，提著包出了體育館，「下周傑森哪裡就要開始行動了，你要去盯著他嗎？」

　　「不，我現在沒有時間，你過去就好！」呂丘建隨口回答，「待會回去後我給你一個最新的算法，你交給傑森操作，據我判斷使用這種算法買進賣出會讓我們的收益提高十二到十五個百分點，記得和他重新談分成的事情，要到多少都歸你！」

　　「嘿，夥計，你簡直是太棒了！」帕特裡斯被即將到來的鈔票迷花了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呂丘建，最後乾脆接過他手中的包說道，「乾脆暑假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剛果玩吧！我帶你去打獵！打獅子、犀牛還有河馬！到了剛果我帶上一個連的人給咱們保安，頭頂有直升飛機，旁邊又悍馬越野車，完全不用擔心安全！」

　　還真是拉風啊！在心中對帕特裡斯的生活略微表示了一番嫉妒過後，呂丘建遺憾的搖搖頭說道，「這個暑假是不行了，我還要回國去處理一大堆事情，看將來的機會吧！」

　　「等等！等等！」就在他倆聊得火熱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兒呼喊，回頭一看一個中年男人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

　　「請問是叫我嗎？」呂丘建指了指自己。

　　「是的是的！你們走的可真快！」傳了幾口粗氣他就恢復了神態，從口袋裡摸出兩張名片遞了過去，「你們好，我是經紀人隆•巴比，如果你們想打籃球，那麼找巴比准沒錯！」

　　「我在電視上見過你，你是蒂姆•鄧肯的經紀人！」帕特裡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的名片。

　　「還有格蘭特•希爾、雷•阿倫……」隆一口氣把自己手下的全明星球員全都報了出來，緊緊地盯著呂丘建的眼睛，「呂，將來如果你打算進NBA的話，我敢保證你的成就絕不會比他們低！」

　　「謝謝，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考慮撥通你的電話的！」呂丘建風輕雲淡地說道，「不過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需要馬上離開，抱歉！」

　　儘管帕特裡斯還想和他多說幾句，但見呂丘建不為所動也馬上跟了過去。

　　哎，看來最近的蒼蠅會越來越多啊！呂丘建略感鬱悶，隨著自己在NCAA的良好發揮，這些經紀人和記者就會像蒼蠅一般飛來，嗡嗡嗡嗡的影響他的日常生活。

　　算了，最近儘量少出校門吧！呂丘建打定主意，反正最近要撰寫論文，而這些記者、經濟然在校園內也不敢做的過分，自己還是能有一些安靜的空間的。

　　吃完飯回到宿舍，打開電腦，他又開始了論文的撰寫。

　　話說大四回國該玩什麼遊戲呢？

第62章 投稿《SCIENCE》

　　「啊！終於完成了！」呂丘建伸了個懶腰，稍微緩解下在電腦前久坐帶來的不適之感，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完全不會因為區區三個小時的長坐而感到腰酸背疼，剛才那個動作只是心理上的習慣而已。

　　滾動鼠標重新瀏覽完論文，確定無誤後加入郵箱發送給了瑟斯頓教授和南教授兩人，他最終將論文分成了兩篇，一篇二十二頁，一篇三十九頁，這在數學論文日益冗長繁複的今日來說，簡直就好比在起點寫文，一篇均定過萬的小說二十萬字就完結一樣讓人不可思議。

　　後天就重新開學了，如果今天他們看過之後沒有提出反對意見的話，自己就可以用京師大學的名義進行投稿了！剛好能趕上最後的時間。

　　呂丘建立刻撥通了這兩位教授的電話，那邊立刻響起手忙腳亂的聲音，看樣子他們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一時間看到這篇論文了。

　　因此呂丘建也沒多說，簡單的告知郵件已發送的信息後就掛掉電話更換衣服和帕特裡斯一起往籃球館走去！

　　「傑森已經完成了融券工作，他要到了四十倍的杠杆，比預期的結果還要好一些！」帕特裡斯最近的生活可謂非常愉快，在和哥倫比亞雄獅還有康奈爾大紅隊的比賽中，因為對手實力過於孱弱，呂丘建並未拿出真實水平，他就成了場上的主攻點，出足了風頭！

　　比賽場上得意，球隊現在四勝零負和賓夕法尼亞貴格教友隊並列常春藤聯盟第一，股市上又即將迎來大筆進賬，這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他所需要的計算結果和詳細過程我已經發到他的郵箱了！我的工作已經做完了，你記得盯緊點他，讓他抓緊時間聯繫導師和媒體！」哈佛商學院教授的權威性可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傑森能利用自己的論文打動某個教授，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會更為順暢。

　　「他已經在做了！」帕特裡斯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我也利用了點私人關係聯絡了幾家媒體，雖然沒有《財富》那麼大的影響力，但起點助威的作用還是沒問題的！」

　　倆人一路說話，很快到了籃球館內，因為下一場就要迎戰常春藤聯盟最強隊的原因，湯普森教練佈置了針對性的戰術訓練。

　　等他們訓練結束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吃完飯回到宿舍，呂丘建立刻點開電腦，叮咚叮咚的郵件提示音立刻響起。

　　打開一看，南教授和瑟斯頓教授的郵件同時到達，先打開南教授的郵件，只見上面寫了一大堆話，大概的意思就是雖然有些我看不明白，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如果瑟斯頓教授哪裡沒有問題的話就拿去發表吧！我還等著拿這個打戴森教授的臉呢！

　　至於瑟斯頓教授那邊就更簡單了，上面只有三個標點符號——「！！！」似乎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表達他對呂丘建論文的讚賞。

　　OK！既然沒有問題那就投稿吧！呂丘建打開郵箱，輸入《SCIENCE》雜誌的投稿郵箱，將自己的文章發送了過去，上面署的自然是京師大學的名字；為了避免《SCIENCE》因為論文過長拒絕刊登，呂丘建還專門附上了一個縮減的版本。

　　兩天后，《SCIENCE》雜誌編輯布勞瓦爾德在經歷了一次愉快的夏威夷之旅後重新回到辦公室，哼唱著夏威夷傳統的曲子打開了郵箱。

　　「這個是生物學的論文，該給哈利初審；這個是關於高能粒子的論文，該給曼哈頓審核；這個是……廣告郵件，直接刪除！……」他熟練地進行第一輪的工作分配，兩個小時後他終於看到了呂丘建的論文，「哇喔，《關於使用RICHI流對龐加萊猜想的證明》！這個可是個了不起的成就——如果這篇論文得到證實的話！」

　　在《SCIENCE》工作了這麼久，布勞瓦爾德見過無數標題聳人聽聞的論文，解決龐加萊猜想還算不上過於誇張，搞定統一場論的文章他幾乎每週都可以看到，所以並未驚訝多久她就將文章轉發給負責數學類論文初審的編輯。

　　《SCIENCE》的審稿流程是編輯要篩出不靠譜的，然後給編委（2～3個）繼續篩，編委篩過之後給相關專業的審稿人（一般是2個），審稿人拿出意見之後回給編輯。

　　負責數學類論文初審的編輯斯佩克特和同事在看過這兩篇論文後又將它們發送給了《SCIENCE》的數學類論文審稿人，這次他選擇的是耶魯大學費裡格教授和哈佛的福斯曼教授；當然等發送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呂丘建投稿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SOMAN，給我倒一杯咖啡過來！」耶魯大學數學系的辦公室裡，費裡格教授將空杯子遞給他最喜愛的學生SOMAN，然後慢慢的等待《SCIENCE》發送過來的文件下載完成，這兩篇論文的題目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決定推遲下午的安排，先將這兩篇論文研究完畢再說。

　　「有人解決了龐加萊猜想？」SOMAN沖好咖啡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教授先生打開文件，這個標題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剛好這也是他和費裡格教授研究的方向，只是努力敘舊還沒有找到突破口，眼下見人已經做出成果，不由得有些緊張。

　　「竟然是這樣！我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費裡格一邊瀏覽著文章一邊發出懊惱的叫聲，所謂科學競爭就是如此殘酷，呂丘建的文章讓他過去五年的研究變得毫無意義。

　　「這是哪位教授的成果？漢密爾頓？瑟斯頓？還是其他人？」SOMAN不情不願的問道。

　　「我打聽打聽！」審稿一般採用雙盲制，投稿人不知道審稿人是誰，審稿人也不知道自己審查的是哪位的稿件，當然對於圈內人來說可以打聽的話總能打聽得到。

　　幾個小時後，費裡格表情怪異的看著SOMAN，「看來和我們預想的有很大不同，既不是漢密爾頓也不是瑟斯頓，是華國京師大學的稿件！」

　　「華國京師大學？」SOMAN同樣驚訝，他可沒聽說過京師大學這幾年出了那個有實力解決這一難題的天才數學家，難道這篇論文有漏洞自己沒有發現？但是如果沒有漏洞的話……

　　「您確定這篇論文會被《SCIENCE》刊登嗎？」SOMAN語氣詭異的問道。

第63章 關鍵戰

　　「嘿，呂，假期過得怎麼樣？這是我從蒙大拿給你帶的禮物！下場比賽我一定會去現場為你加油的！」剛到教學樓下面，就遇到了阿爾福斯，他二話不說先塞過來一個碩大的包裹！

　　「謝謝！」呂丘建稍微汗了下，自己可沒給他準備任何禮物啊，連忙說道，「抱歉，假期一直在忙著論文和比賽，忘了給你準備禮物了！」

　　「哈哈，不用擔心這個！」阿爾福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比賽之後把你的球衣簽上名字送給我好了，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了！」

　　「OK！就這麼說定了！」呂丘建一邊上樓梯一邊答應著，「你放心吧，貴格教友隊不會是老虎的對手的！」

　　「啊！去年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們和賓大都是十一勝三負，可惜因為彼此之間的勝負關係才被擋在了錦標賽之外！」一說起這個阿爾福斯就變得異常沮喪，「最後一場比賽前我們還領先賓大一個勝場，可惜那場關鍵的比賽我們卻輸給了賓大，今年你一定要給我們報仇！」

　　呂丘建隨聲附和著走進了教室，打開包裹一看，原來是蒙大拿州的特產越橘果醬；有好吃的自然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和薩繆爾森等享用了這獨特的美食之後，新一學期的課程就此開始了。

　　巧合的是第一堂課的老師就是瑟斯頓教授，在課間休息的時候不等呂丘建上去，他就主動來到呂丘建的座位前，「你的論文非常棒！和我想像的基本一致，已經投稿了嗎？」

　　這個所謂的一致是簡短程度吧？呂丘建心中暗暗吐槽，不過這的確給自己節省了許多時間，如果按照懷爾斯教授證明費馬大定理的寫法完全沒有可能在假期結束前完成，「是的，收到您的郵件後我就馬上投稿了！」

　　「如果《SCIENCE》的審稿編輯稍微有那麼一點數學常識的話，你的文章肯定會出現在下一期的！」瑟斯頓勉勵道。

　　你所說的那麼一點數學常識的標準可不低！呂丘建笑著附和幾句，聽到教授先生這麼說阿爾福斯和薩繆爾森等人馬上擠了過來，「呂，你又完成了什麼論文？」

　　「哈哈！哪個是一個大項目！」瑟斯頓教授比自己完成了一篇論文還要得意，「至於具體的題目你們去問呂吧！」

　　「呵呵，現在還沒有確定是否能通過審稿！等收到確認信再告訴你們吧！」呂丘建靦腆地說道。

　　「既然是《SCIENCE》的話！那一定是了不起的突破吧？」如果是一般的專業性數學論文，那麼向四大期刊投稿就足夠了，既然呂丘建沒有選擇它們而是轉投《SCIENCE》，那就說明這篇文章一定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在場學生們的好奇心迅速被調動起來。

　　可是大家都知道發表一篇論文有多麼困難，如果得意洋洋的說出論文的名字，接過卻沒有發表，那該是多麼尷尬的一件事啊！所以他們默契的按捺住了好奇，只是暗暗盤算著下一期《SCIENCE》發行的時間；嗯，到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去找來看看。

　　「你們還記得去年的最後一場比賽嗎？」更衣室裡，湯普森教練對著那些老生大聲吼道，「你們還記得那場比賽後全場觀眾的哭聲嗎？」

　　「記得！整整一年都沒有忘記！」帕特裡斯等經歷過那場悲劇的球員用更大的聲音回應。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湯普森教練對他們的反應十分滿意。

　　「復仇！復仇！復仇！」去年最後一場比賽如果老虎隊贏了貴格教友隊，那麼他們就能從常春藤聯盟突圍進入錦標賽，可惜他們卻輸了十六分之多，將名額拱手讓給了對手；這種鬱悶整整積蓄了一年，現在終於等到復仇的時間了！

　　「那還等什麼？」他一腳將更衣室的門踹開，球員們像餓狼一般嗷嗷的叫著沖了出去。

　　在每個球員出場的時候，普林斯頓主場弗拉迪沃斯室內運動場的DJ用誇張的語氣報出他們的名字、身高和位置，等排在最後的呂丘建出場時，現場的氣氛到達了最高潮。

　　「FROM-CHINA，SIX-ONE，AT-GUARD，LV-QIUJIAN！」全場的觀眾集體起立報以熱烈的掌聲及快要將屋頂掀飛的歡呼聲，從和杜克的比賽開始，呂丘建用一場場勝利迅速讓自己成為這座球場裡最受歡迎的人物！

　　「希望這場比賽的對手能稍微給他製造一點麻煩。」凱馬刺隊的球探凱文•普理查德心情複雜的看著呂丘建，他既希望自己發現一個好苗子，又擔心呂丘建暴露出來的實力過於強悍而被別人搶走，按照馬刺隊今年的戰績來看，他們幾乎沒有可能獲得一個好簽位。

　　至於撿漏，別逗了，數數看這座球館裡有多少其他球隊的球探？光是和他打過招呼的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別以為贏了幾隻垃圾球隊你們今年就能出頭了！只要有我們在！你們就只能和其他球隊爭奪第二名！」比賽剛一開始，貴格教友隊的組織後衛安迪•圖爾就試圖用垃圾話來干擾呂丘建的運球。

　　我都還沒開始呢你倒是先來了！呂丘建翻了個白眼，「你怎麼看待卡普拉斯方程在量子化學上的應用？」

　　嗯？安迪•圖爾一聽這話條件反射似的回答，「通過卡普拉斯教授開發的專業軟件，可以在量子物理學的幫助下模擬化學反應，這種方式相對于傳統化學實驗……」

　　就在他一恍惚的時候，呂丘建已經成功突破中投得手，回來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答得不錯！如果我是你的導師會給你一個A！」

　　臥槽，被忽悠了！安迪•圖爾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在普林斯頓的室內籃球館，而不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化學實驗室！

　　儘管打定主意再也不聽呂丘建的垃圾話，可是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能觸摸到自己課堂上最困惑的地方，這就像是海妖塞壬的歌聲一樣難以拒絕。

　　五分鐘後，忍無可忍的賓大教練將安迪換下！

第64章 退稿

　　賓夕法尼亞大學貴格教友隊的教練見因為自家主力組織後衛安迪•圖爾的失常發揮而導致球隊一開場就落後，想通過換人來稍微追趕些分數。

　　然而他所做的努力並沒有什麼卵用，替補登場的大衛•克拉斯蓋技術和身體都不如安迪•圖爾，同樣無法抵擋呂丘建日益出神入化的垃圾話，堅持了沒有三分鐘，分差就被拉大到兩位數之多；至此上半場比賽時間尚未過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常春藤聯盟向來很少發放籃球獎學金，能進入這些名校的都是精英人才，在面對他們所學習的專業前沿知識的時候，總是容易將比賽忘到一邊；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這種對於知識的渴望，他們也沒辦法進入這些學校。

　　即使規格教友的第三組織後衛上場，也沒有能夠改變場上的局勢，普林斯頓老虎隊和對手的分差始終在緩慢的拉大。

　　「斯賓塞，投的漂亮！」呂丘建對剛剛斬落三分的斯賓塞豎起了大拇指，隨著一場場比賽的勝利，這些隊友們的信心也越來越足，比賽的發揮也是一場比一場好，如果照此發展下去，進入錦標賽之後說不定會走的更遠。

　　「是你傳的漂亮！」斯賓塞招手示意，剛才接球的時候，距離他最近的是貴格教友隊大前鋒寇寇•阿奇邦，他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來不及阻擋斯賓塞了，只能目送著他投籃得分。

　　換貴格教友隊進攻，中鋒安格那•奧耶查見自己的組織後衛毫無狀態，就將球傳給了小前鋒傑夫•西弗，西弗運球推進到老虎隊的半場，見因為自家組織後衛成了擺設，老虎隊的外線相當於多出一個防守隊員，根本找不到機會，只好將球吊給奧耶查，讓他單打帕特裡斯。

　　雖然同樣來自非洲，可帕特裡斯顯然沒有給老鄉面子的打算，狠狠地將奧耶查的轉身投籃扇到三分線外；不僅是防守，就連貴格教友隊的進攻也陷入了困境。

　　防守時自己有一名球員是大漏洞，進攻時又起不到任何作用，這簡直就是五打四麼！賓夕法尼亞的教練一直到用完所有暫停也沒辦法減緩分差擴大的趨勢。

　　「幹的漂亮！爭取在下半場十分鐘內解決戰鬥！」湯普森教練在更衣室內只說了一句話就出去和某個金髮的女記者聊天去了，看來他對球員們的表現非常滿意。

　　「對方的中鋒基礎技術還不是很扎實，接球後總是習慣先看看四周，你們可以抓緊時間進行包夾！」呂丘建接過湯普森的工作，根據上半場的觀察來對隊友們進行指導，「傑夫•西弗的右膝蓋似乎有傷，威爾你在防守的時候的動作可以更具有侵略性一點，相信他會害怕的！還有雷，你的對手……」

　　下半場該開始，傑夫•西弗就命中一個三分，可還沒等他們的歡呼聲結束，呂丘建就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三分還以顏色，貴格教友隊的氣勢還沒起來就被打了下去！

　　下半場比賽剛進行了八分鐘，分差就被拉大到二十五分以上，湯普森教練開始逐漸換人下場休息，試著最後衝擊了一下，仍然沒找到拉近比分的希望，對方的教練也不再浪費力氣，跟著換下了自己的主力，比賽的最後十分鐘淪為垃圾時間！

　　比賽結束，弗拉迪沃斯室內運動場再次響起了歡呼聲，普林斯頓老虎隊的支持者們知道，在擊敗賓夕法尼亞貴格教友隊之後，整個常春藤聯盟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對手了，他們甚至可以從現在開始就考慮錦標賽的事情了。

　　比賽場上一帆風順，可是呂丘建的論文卻一直沒有動靜，一直到和貴格教友隊的比賽結束之後一星期，呂丘建還是沒有收到《SCIENCE》的回復郵件。

　　出了什麼事情？是編輯把自己的論文遺忘了，還是審稿人沒有琢磨明白自己論文的要點？還是因為步驟並不完全需要修改？即使現在的時間還沒有超出《SCIENCE》的標準審稿期限，可是按照估算，現在也該確定下一期的排版了。

　　呂丘建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按道理說如此重要的文章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發表出來，甚至成為某一期的主打文章也是並不為過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到現在自己還沒收到任何回復呢？

　　要不要去找瑟斯頓教授打聽打聽內幕消息？如果要修改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要改回普林斯頓的署名，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鬱悶了！

　　算了，再等等吧，說不定因為這篇論文太過重要，所以某個審稿人不敢單獨確定，而要求《SCIENCE》邀請更多的業內專家來進行審查吧？呂丘建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了想。

　　「NAT，下個月哈佛會來普林斯頓打比賽，我看了下日期，剛好是週末，你會過來嗎？」呂丘建在電腦前用MSN和娜塔莉聊著天。

　　「來看我心愛的母校如何被你蹂躪嗎？」娜塔莉很快回復過來。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見見你了！」呂丘建面帶笑容和電腦對面的小精靈聊著天，每次和她聊天總能讓人心情愉快，這讓投稿不知下文的鬱悶心情好轉不少。

　　「唔～～我看看吧，如果到時候有時間，我會考慮去的！」糾纏半天娜塔莉終於鬆口了。

　　叮咚！就在他要歡呼的時候，郵件提示音響了！呂丘建的心跳開始加速，莫非是《SCIENCE》的回復來了？

　　深吸一口氣待激動地心情平復過後，呂丘建關掉和娜塔莉的聊天對話框，點開郵箱，他專門拼裝的電腦速度非常快，鼠標剛按下收件箱的頁面就出現在他面前。

　　果然是《SCIENCE》的回信！讓我看看裡面寫的什麼？不知道我的文章會不會上首頁封面啊！呂丘建點開了郵件。

　　當郵件打開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只見郵件內醒目地寫著退稿的字樣，呂丘建刷的站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第65章 退稿的原因

　　是什麼原因導致《SCIENCE》拒稿？呂丘建皺起了眉頭，如果他僅僅是想將這篇論文發表出來的話，依靠前幾篇論文刷出來的聲望，《數學年刊》肯定不會拒絕他的稿件。

　　可是他將來要回國發展，那麼《SCIENCE》更能為他增加資本，畢竟對國內來說CNS這三本期刊和其他期刊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在這裡刊登文章也容易在其他領域的科學家哪裡刷一刷存在感，對於以後的行動大有好處。

　　當然在決定投稿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考慮會出現問題，因為《SCIENCE》是綜合類、面向跨學科讀者的期刊，版面有限，太長的、太過專業的、難以被跨專業人讀懂的、對科技發展暫時沒有大範圍貢獻的都會被拒，反倒是那些常見生物或實驗物理的文章容易被發表，因為這些文章跨專業閱讀門檻低。

　　呂丘建關於龐加萊猜想的論文恰好占全了太長、太過專業、難以被跨專業人讀懂、對科技發展暫時沒有大範圍貢獻這四項拒稿標準。倒不是他的成果不厲害，只是不合適。

　　可是就算是不能全文刊登，起碼也可以給個新聞欄目的報道吧？呂丘建鬱悶的搖搖頭拉動鼠標開始瀏覽郵件的全文，只見郵件上寫著審稿人認為這兩篇論文尚存在一些顯而易見的漏洞，因此不予通過審核，建議重新修改後再進行發表。

　　啊！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啊！根據瑟斯頓教授的意見完成的論文的確存在這樣的問題，可是現在沒有把細節寫出來都好幾十頁了，全寫出來的話恐怕要上百頁！如此以來《SCIENCE》就更不可能刊登了！

　　呵呵，這都是自己名聲還不夠的緣故啊，如果能到達愛因斯坦當年的地位，把《SCIENCE》變成自己的專刊都沒有問題吧？

　　自己投稿沒辦法通過的話就去找找其他人幫忙吧！如果有瑟斯頓、高爾斯、懷爾斯這樣聲名遠揚、學術地位崇高的學者推薦，大概《SCIENCE》會重新考慮審稿結果吧？

　　呂丘建換好衣服，出門向數學系的辦公樓走去，他的第一站打算去瑟斯頓教授哪裡，畢竟他看過自己的文章，又對龐加萊猜想有深入研究，在《SCIENCE》內部也有關係，找他起碼能把自己論文被拒的真實原因打聽出來。

　　「被拒稿了？」瑟斯頓教授聽到這個消息後稍微愣了下，然後渾不在意的笑笑說道，「那是他們的損失而不是你的！既然退了你就轉發給《數學年刊》吧，我相信他們會在最短的時間、用最好的版面將你的文章刊登出來的！」

　　《SCIENCE》和《NATURE》上的論文一般新穎、吸引人眼球，通俗，但深度和嚴謹性都不怎麼樣，而且通過技術細節展示證明的數學論文跟它們的整體風格格格不入，所以數學界並不十分看重這幾份期刊，而是更相信自己圈內的四大期刊。

　　瑟斯頓的話是沒錯，但呂丘建卻不甘心就這麼認了，他懇求道，「教授先生，您能幫我打聽下是誰拒絕了我的稿子嗎？拒絕的真實原因是什麼？」如果是因為沒有看明白自己論文的原因，自己或許可以通過幾位教授的關係去進行一番解釋。

　　「好吧，我打幾個電話問問！」瑟斯頓拿起了手機，到底是圈內人，幾個電話過去她就弄清楚了大概，「我問出來了，編委初步通過了審核，然後將你的論文發給了哈佛大學的福斯曼教授和耶魯的費裡格教授；福斯曼教授說短時間內並沒有發現該論文有致命的缺陷，但具體的過程還要研究，可以刊登也可以再等等；費裡格教授則以許多細節的推導過程沒有列出為原因沒有通過審核！」

　　「見鬼！這算什麼理由！」不等呂丘建說話，瑟斯頓教授就怒駡起來，「所有具有開創性的工作已經都在論文裡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下笨功夫的工作！隨便一個研究所拉起一支團隊花上一兩年的功夫就能完成！費裡格的腦子壞掉了嗎？」

　　「您和他的關係不好？」呂丘建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些其他味道，或許自己通過他幫忙聯繫審稿人的計劃要泡湯啊！

　　「這是個虛偽的傢伙，只懂得用些高深莫測的術語糊弄下外行人罷了！」瑟斯頓對他的評價果然不高，「不過他在《SCIENCE》還是有些關係的，如果是他拒絕了你的論文，其他人也不會為你出頭。」

　　明白了，你混社會沒人家混的好！呂丘建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隱含意思，難道自己只有繼續在《數學年刊》上發表一條路了嗎？

　　看到呂丘建鬱悶的表情，瑟斯頓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說，「你先別急著給其他刊物投稿，我再去幫你想想辦法！」

　　呂丘建想想還是拒絕了瑟斯頓教授的好意，對面的傢伙一看就是個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的人，自己又何必勉強人家呢！哎，就投《數學年刊》好了，自己將來又不是做不出其他有資格上《SCIENCE》的論文。

　　把情況說明，瑟斯頓也對他的決定表示了支持，「對，早就該這樣了，要我說數學界的事情咱們自己分享就好，何必強求他們的認同。」這話大有咱們自己玩自己的，不帶他們玩的意思。

　　「好吧，我回去再準備準備，既然決定發《數學年刊》的話，那我的論文篇幅還可以再加長一點。」呂丘建說完告辭而去。

　　哎，還是有些可惜啊！雖然在數學界來說《數學年刊》的權威性還要高過《SCIENCE》，但呂丘建可不想自己的名聲僅僅在數學界的小圈子裡傳播；算了，等論文刊出後起碼能在《SCIENCE》上混個新聞吧！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瑟斯頓教授自從呂丘建走後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再找《SCIENCE》的關係打聽此事，轉而專心的繼續開展自己的研究。

　　一星期後，就在他結束兩節課的教學，回到電腦前的時候，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

第66章 抄襲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費裡格教授還是有些緊張，自己以前只是侵佔過自己學生的研究成果，利用審稿人的身份幫著學生抄襲他人還是第一次，如果不是SOMAN的身份背景他也不敢這麼去做。

　　「您看！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對方依然沒有提出任何疑問！他大概已經放棄在《SCIENCE》發表論文的打算了！」SOMAN幫著自己的導師鼓勁，這可是這兩年數學界最大的突破啊！怎麼就讓一個京師大學的傢伙找到解決辦法了呢？可是現在麼，只要等《SCIENCE》審核結束，這項成果就會成為自己的了。

　　「SOMAN，我總是有些擔心！」如果不是他答應從他的家族為自己的研究所提供大筆贊助，還說好將克雷數學研究所的獎金分自己一半，費裡格教授是不會答應讓他剽竊的。

　　「擔心什麼？在科研過程中兩個團隊同時取得進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萊布尼茲和牛頓既然能同時發明微積分，那麼我們和京師大學同時提出龐加萊猜想的解決方案又有什麼奇怪的呢？」SOMAN拼命給自己的導師鼓勁，「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讓他在其他期刊發表；而且就算是別人有疑問，你想想看，大家是更相信耶魯還是京師大學？」

　　最後一句話讓費裡格教授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的確，幾乎任何一位數學家在聽說耶魯和某個華國大學就誰先解決了龐加萊猜想發生爭論之後，潛意識裡都會認為耶魯才是先做出成果的哪一方，這也是他敢於幫著自己的學生剽竊的重要原因。

　　當然，如果呂丘建當初在論文上署的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名字的話，他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他現在完全是依仗耶魯多年積累的威望來做事，耶魯的名字在學術界可以壓過華國的京師大學，卻沒有辦法壓過普林斯頓。

　　雖然不懂華國文化，但費裡格教授也知道柿子要找軟的捏的道理，在他看來京師大學就是那個軟柿子，捏了也就捏了。

　　「你那邊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費裡格教授有些擔心的問道，任何一個科研成果都不會憑空得來，到時候發生爭執了，還要拿出許多研究過程中的文件檔案來證明！

　　「我都準備好了！」SOMAN拿出一大摞草稿紙和筆記本來，這幾天他全都忙這個去了，就連大部分論文的修改工作都交給了費裡格教授。

　　「你再熟悉熟悉這篇論文所涉及的知識！」有了這些和人吵架也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還好數學研究不比物理和化學，要做那麼多的實驗，造起假來也要便利許多！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SOMAN對這篇論文研究的不夠透徹，以至於演講的時候被問住。

　　「論文發表後幾個月內我會藉口進行深化研究閉門不出，等將這些徹底研究透徹再出來見人！」SOMAN對這個的信心也不是很足，不過他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嗯，到時候我會以耶魯數學系的名義給華國京師大學發出邀請，雙方共同就這一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再送出幾個交換講學的名額！」在他的印象中，那些華國的教授很喜歡這個，「如果他還不滿足的話，就要靠你了！」

　　「我會利用我家族的關係為他申請入籍的！」SOMAN相信自己送上這樣一份大禮過後，對方大概就會屈服了，要是還不滿足打起官司來他也不會害怕，畢竟米國是自己的主場，自己家族裡那些律師可不是白養的！

　　對方識趣的話自己這裡有高薪職位、有米國國籍可以送上，如果不識趣有耶魯的響亮招牌、有家族豢養的精英律師，SOMAN自以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至於《SCIENCE》那邊，費裡格教授自然會去搞定。

　　不一會兒，費裡格教授的電話響起，他說了兩句後掛掉電話，「編委審查已經通過了，現在文章已經轉發給了審稿人。」

　　「審稿人是誰？」SOMAN的心開始撲通撲通亂跳，他仿佛看到了自登上《時代週刊》封面的那一刻；該死的，我為什麼還要躲好幾個月呢！他琢磨著如果一個月後還沒有太大的爭端的話，是不是就能出來接受記者採訪了？

　　我是該穿著阿瑪尼西裝扮演青年精英，還是穿的隨隨便便扮演科學怪人？就在SOMAN胡思亂想的時候費裡格教授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終於問出了審稿人的名字。

　　「其中一個是麻省理工的藍波教授，我去年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和他聊過幾句，彼此的印象還不錯！」第一個是好消息。

　　「還有一個是誰？」SOMAN對《SCIENCE》的制度也是非常清楚，如果另外一個也可以搞定的話，那自己就佔據了先機。

　　「嗯，一個麻煩的人！」費裡格教授皺起了眉頭，自己這些年也和那傢伙見過幾面，可是卻從來說不到一路去。

　　「到底是誰？」SOMAN看著費裡格教授的樣子，心中也被覆上了一層陰霾。

　　「是普林斯頓的威廉•瑟斯頓！」這次他連教授兩個字也懶得稱呼了，「我和他並不熟悉，如果出了問題就要依靠你的關係了！」

　　「好吧，我想想看，我們家族好像給普林斯頓捐過錢，我試試能不能找到人說話！」事情第一次開始脫離他們的控制，倆人心中都湧起不詳的感覺。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論文到了瑟斯頓教授哪裡，就不單單是會被拒稿那麼簡單了！就在他們開始聯絡各種關係的時候，瑟斯頓教授也打開了郵件。

　　嗯？《SCIENCE》的新稿件？打開後快速瀏覽一番，論文那熟悉的內容讓瑟斯頓有些納悶，呂這是修改後重新投稿了嗎？怎麼感覺比第一稿還要差？這是怎麼回事？

　　由於審稿人看不到投稿人的姓名，瑟斯頓教授還以為這是呂丘建修改後的論文，如果是他重新投遞的稿子的話，自己就讓他過了好了！

　　瑟斯頓教授微笑著開始書寫自己的審稿意見。

第67章 曝光

　　就在瑟斯頓教授瀏覽論文的時候，呂丘建正帶隊和布朗大學熊隊進行比賽，他在這場比賽中將這些日子積攢的怒火全部發洩到可憐的小熊頭上。

　　滴的一聲哨響，裁判再次停止比賽，並比出三加一的手勢，呂丘建冷眼掃過布朗大學的組織後衛，和帕特裡斯等人擊掌，然後站在了罰球線上。

　　這次並未故意挑釁的蒙住眼睛，接過籃球拍了幾下，輕鬆投了出去，隨著刷的一聲，他在這場比賽的得分上升到三十七分。

　　剛執行完罰球，湯普森教練就用艾德將他換下，這場比賽大局已定，沒有必要再將主力留在場上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你今天看起來心情有些不好？」湯普森教練關切的問道，他生怕自家球隊的核心會因為其他事情而影響自己的狀態，「遇到了什麼事？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謝謝，一些小事罷了，我自己可以處理！」呂丘建鬱悶地答道，現在論文已經修改的差不多，大不了就去《數學年刊》發表好了！嘖，為什麼就這麼不甘心呢！

　　「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等到週一就可以按計劃開始放出消息了！」帕特裡斯也看出他情緒不對，想用金融市場上的收益讓他心情好一些，「根據傑森的預測，在開盤後盧瑟科技公司的股價起碼會下跌十個百分點，起碼能給我們帶來三倍的收益！我已經請好假打算去紐約股票交易市場現場看看，你要一起去嗎？」

　　「好吧！到時候跟你們去看看！」呂丘建無精打采的回應著，將喝剩下的佳得樂放到一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比賽結束，普林斯頓老虎隊不出意料的再一次獲得了勝利，呂丘建回到更衣室從櫃子裡拿出手機，一打開就發現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瑟斯頓教授打來的。

　　「您好，教授先生！剛才在比賽手機沒在身邊！」呂丘建立刻回撥過去，「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比賽？哦，我都沒想起來你是籃球隊的球員！」瑟斯頓笑呵呵的問起比賽的事情，「看樣子你們又贏了？下場比賽幫我在前排留張票，年青的時候我可是伯德的球迷！」

　　「非常榮幸！」又聊了幾句籃球，瑟斯頓教授才想起正事兒，「對了，你新發給《SCIENCE》的論文恰好分配到我這裡審查了，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漏洞，可能你要再調整下！」

　　「什麼？」呂丘建頓時愣了，我什麼時候又發過一次論文，他看著聊得熱火朝天的隊友們，壓低嗓音說道，「您稍等下，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拿著電話出了更衣室，找到個僻靜的角落，呂丘建一字一句地說道，「教授先生，您能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瑟斯頓教授也發現了呂丘建話語中的異樣，連忙將自己收到《SCIENCE》的一封郵件，那篇待審核的論文和呂丘建之前給他看的如出一轍的消息告訴了他。

　　「那不是我發的！我已經放棄在《SCIENCE》上發表文章的打算了。」呂丘建嚴肅地說道，「您確定那篇論文和我的極為相似嗎？」其中極其相似幾個字讀了重音。

　　「一模一樣的思路，一模一樣的結構，除了措辭和部分細節有些不一樣之前其他全都是一樣的，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問題就大了！」瑟斯頓教授縱橫學術界數十年，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他立刻想到了最嚴重的一種可能，「你馬上到我這裡來，自己看看這篇文章吧！」

　　「好的，我馬上過去！」掛掉電話來不及換衣服，呂丘建穿著球衣就往瑟斯頓教授的辦公室跑去。

　　「教授先生！」即使在一場激烈的比賽之後，又跑了三公里路程，呂丘建的額頭還是不見一絲汗水。

　　「你過來看看這個！確定不是你自己發的嗎？」瑟斯頓教授看到他進來立刻把電腦讓了過來。

　　呂丘建滑動鼠標飛快的將論文瀏覽一遍，搖搖頭說道，「和我的論文如出一轍，但我的確沒有再給《SCIENCE》發過！」

　　「剽竊！」瑟斯頓陰著臉說出了這個學術界最痛恨的單詞，「我敢肯定是誰從其他地方看到了你的文章，然後得知《SCIENCE》拒絕了你的稿子之後改頭換面重新進行了投稿，想要搶佔你的研究成果！」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呂丘建似乎有點明白怎麼的論文為什麼會被退稿了，估計是有人看上了自己的文章，所以才用審核不通過的手段延遲自己的發表時間。

　　「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這是對所有辛苦工作的科研工作者的挑戰！」瑟斯頓教授冷著臉說道，「我會以《SCIENCE》審稿人的身份對《SCIENCE》提出嚴正交涉，並召集普林斯頓數學系的所有教授對你進行支持！」

　　普林斯頓的數學系快頂的上米國數學界的半壁江山了，瑟斯頓教授這是要搞個大新聞啊！呵呵，那個剽竊者恐怕沒想到會遇到如此激烈的反對吧？看來他當初有些圖樣圖森破了，有些時候天真會出大問題的！

　　「我會整理好所有原始文稿的，如果他們還是嘴硬的話，我還可以和他們進行公開辯論！」呂丘建知道自己這邊也要做好準備。

　　「去南教授哪裡把那份試卷和答題紙也找出來，他肯定還保存著！」瑟斯頓一邊說話一邊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信號打破了普林斯頓的寧靜，還留在辦公樓裡的教授迅速趕來，已經下班了的教授們也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從餐廳、從電視前、從超市里、從床上……迅速起身，往瑟斯頓教授的辦公室趕來。

　　人越來越多，小小的辦公室已經有些呆不下了，這時候懷爾斯教授也來了，他站在門口，面容同樣嚴肅，看了一眼擠得嚴嚴實實的辦公室說道，「都去大會議室吧！威廉，你把材料準備好，我們去大會議室討論！」

第68章 群情激奮

　　又過了半個小時，大會議室也漸漸滿了，懷爾斯、南教授等和呂丘建熟悉的教授圍著他關切的安慰著，紛紛保證普林斯頓是你的堅強後盾，他們絕不會坐視呂丘建的研究成果被人剽竊，一定會為他討回公道。

　　威廉•蒂莫西•高爾斯、安德魯•懷爾斯、愛德華•威騰、查理斯•費佛曼、威廉•瑟斯頓、辛康•布爾甘、皮埃爾•勒內•德利涅、符拉基米爾•弗沃特斯基、恩裡科•蓬皮埃利、皮埃爾•德利涅、阿特爾•賽爾伯格……一眼望去，小小的會議室裡曾經獲得過菲爾茲獎的數學巨人就多達十多個。

　　再加上羅伯特•朗蘭茲等沃爾夫獎的獲得者，可以說如今數學界三分之一的精華都聚在了這間會議室裡也不為過。

　　如果現在有人扔一顆炸彈進來的話，說不定人類的科學進展將會被延遲若干年呢，呂丘建心中突然湧起這樣的念頭。

　　「先生們，請安靜些！」接到消息後最為激動的菲利普•格裡菲斯教授充當了臨時主持人，他除了在數學上有精深的造詣之外，還從72年開始就一直從事知識產權的教學、研究工作，所以聽到這個醜聞之後比呂丘建本人還要憤怒。

　　「請威廉•瑟斯頓教授先為我們說明事情的經過！」見大家都安靜下來，格裡菲斯教授沒有過多廢話，直接讓瑟斯頓上臺。

　　「很多人只是從電話裡聽到一些情況，並不瞭解事情的真正經過，那麼我先在這裡宣佈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瑟斯頓教授打開演講台的電腦，「好消息是困擾數學界近百年的龐加萊猜想已於近日被破解，破解這道難題的就是普林斯頓數學系大三的交換生呂丘建！」

　　呂丘建站起來鞠躬致意，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這些數學家的臉上露出真誠的祝福笑容；呂丘建還看到南教授正和戴森說著什麼，臉上滿是自豪的笑容，想來恐怕是讓戴森兌現上次打賭的賭注吧？

　　掌聲長達五分鐘之久，這是對一項偉大數學成就的致敬，也是對年輕的呂丘建的鼓勵，希望他能在將來的學術生涯中做出更大的貢獻。

　　接著瑟斯頓教授打開投影儀，在大屏幕上展示了呂丘建的證明過程，並簡單的介紹了呂丘建的解題思路，「至於詳細的過程等過段時間再由呂為大家做個演講！我相信普林斯頓會樂意承辦這次演講的！」

　　「好了，好消息說完了，接下來該說壞消息了！」瑟斯頓教授遺憾的搖搖頭，在電腦上打開自己的郵箱，將自己的郵件列表展示出來，「前段時間，呂將論文撰寫完成後發給我審核，我確認無誤後呂將論文發給了《SCIENCE》。」

　　說到這裡現場出現了點小小的騷亂，這些數學家都為呂丘建選擇《SCIENCE》而不是四大期刊感到有些不解。

　　「然後《SCIENCE》將這篇論文拒絕了！」瑟斯頓聳聳肩，似乎是在嘲笑《SCIENCE》的編輯和審稿人們，「收到消息後我認為是因為這篇論文篇幅過長、太過專業、難以被跨界人士讀懂等原因，所以讓呂重新向《數學年刊》投稿！」

　　這時台下的教授們紛紛點頭，似乎是在贊成瑟斯頓的建議，在他們看來四大期刊比《SCIENCE》和《NATURE》權威多了。

　　「就在我以為這不過是《SCIENCE》又一次錯失機會的時候，今天卻收到了這樣一封郵件！」瑟斯頓打開了今天《SCIENCE》發給他的審稿論文，他將這篇論文打開，放到呂丘建的那篇論文旁邊進行了一番對比，「這篇論文和呂的論文如出一轍，再聯想到呂之前曾經把論文發給我他們，這讓我不得不產生懷疑！」

　　場下嗡的一聲炸開了，儘管只展示了幾頁，但這些數學家已經看出這兩篇論文所使用的公式、證明過程如出一轍，這是紅果果的抄襲！

　　這時候南教授也站了出來，他把當初給呂丘建發錯試卷的事情說了一遍，再將那幾張試卷和打印紙的複印件發給在座的教授們，「當時我收到這份考試試卷之後就立刻給瑟斯頓教授打了電話，瑟斯頓教授見證了這篇論文產生的全過程，這篇論文的歸屬權毫無疑問該歸呂丘建所有！」

　　聽到他的助理誤將七大數學難題當做考試試卷發給呂丘建時，教授們紛紛哄笑起來，尤其是戴森，他直覺得自己這場賭注輸的冤枉，早知道就把那張紙隨手帶走了，不過即使自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是會把那張紙放回南教授的辦公桌上吧？說不定為了保險起見還會將南教授準備好的試卷帶走。

　　「我最開始還以為是呂重新投稿。」等人群安靜下來，瑟斯頓教授接著說道，「但呂卻果斷了否決了這種可能，等他來到我的辦公室確認之後，我立刻打電話給《SCIENCE》，終於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他接著又打開呂丘建的論文，「通過《SCIENCE》我查到這篇論文的審稿人是哈佛的福斯曼教授和耶魯的費裡格教授，其中福斯曼教授通過了審核，而費裡格教授則以論文存在漏洞為理由否決了這篇論文。」

　　瑟斯頓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又打開了今天自己收到的論文，「這篇論文的作者SOMAN則和費裡格教授一樣來自耶魯！而且經過我向耶魯的朋友電話調查得知，費裡格教授正是SOMAN的導師！」

　　費裡格教授先是否決了呂丘建的投稿，然後他的學生在短時間內又提交了另一份如出一轍的論文，這裡面沒有貓膩才怪！

　　數學本來就是一個非常講究邏輯的學科，在場的數學家們很快從瑟斯頓教授的話里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菲利普•格裡菲斯再次站出來嚴肅地說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私下解決，為了學術界的長遠發展，呂的研究成果必須得到尊重，費裡格教授和SOMAN必須付出代價！」

　　皮埃爾•勒內•德利涅幾乎是數學大滿貫得主，先後獲得過菲爾茲獎、克拉福德獎、沃爾夫獎和阿貝爾獎，06年還被比利時國王賜予子爵爵位；對了他的博士導師是牛逼哄哄的格羅滕迪克。費裡格抄襲事件取自於79年的耶魯大學醫學教授費裡格和他的學生索曼抄襲米國衛生院研究院海倫娜的事件，事情經過和本文如出一轍。

第69章 公開信

　　雪莉•蒂爾曼雖然是常春藤聯盟有史以來第二位女校長，卻非常不願意別人在校長的稱呼前加上一個「女」字；這位面相溫和、提醒稍顯富態的老太太在上任後也沒有讓她的支持者們失望，通過一系列的政策給這所古老而保守的校園吹來了一股清新的風氣。

　　「瑪麗，今天的日程是怎麼安排的？」一清早她就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瀏覽文件一邊問道，這份薪酬遠超米國總統的工作可不那麼輕鬆，同時身兼行政和學術雙重職責，既要組建有效的行政管理團隊，又要提出並監督各種重大項目的預算，更被說還有管理學生事務，協調公共關係，塑造學校形象，以及最重要的募集資金活動了。

　　「今天是您和學生會會晤的時間；中午會陪同柯西莫先生共進午餐，柯希莫先生是76級的校友，擁有一家市值超過三十億美元的公司，他這次來是想為母校進行捐贈！」瑪麗拿出筆記本讀出今天的安排。

　　「柯西莫先生想捐贈什麼？」這些老校友都是普林斯頓能夠發展壯大的最堅定支持者，務必要做好接待才是。

　　「柯希莫先生沒有直接說明，從前期的接觸來看柯希莫先生似乎願意服從學校的安排！」這種捐贈人才是各大學校最喜歡的。

　　「這位先生在讀書時都喜歡幹什麼？」蒂爾曼看向牆上的歷任校長畫像，「那是羅伯特時期的學生吧？我很感激這位校長讓普林斯頓的大門向女生開放！」她口中的羅伯特是普林斯頓的第十六任校長羅伯特•戈亨，正是在他的任期內，普林斯頓完成了男女同校的變化。

　　「柯西莫先生在校期間並未表現出對社交活動、體育運動乃是學習的愛好，似乎他最多的就是懶洋洋的躺在宿舍裡休息！」瑪麗忍著笑說道。

　　「那就讓他捐贈一棟宿舍樓吧！」蒂爾曼果斷的下了決定，反正隨著在校學生男女比例的變化，女生宿舍有些不夠用了。

　　「好的！」瑪麗飛快的記下，「對了，還有一件事，數學系的懷爾斯教授和格裡菲斯教授剛打來電話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會面，他們預計在十分鐘後到達！」

　　「有幾個星期沒見到懷爾斯先生了，他的身體還好嗎？把上次去劍橋的時候對方送我的紅茶拿出來，懷爾斯教授會喜歡這個的！」這時蒂爾曼表現出了女性獨有的細膩。

　　十分鐘後，兩位教授被瑪麗領了進來，蒂爾曼校長已經在門口等候了，將他們引到沙發前坐下，拿起茶壺給他們倒上新泡的紅茶，懷爾斯教授果然對這個讚不絕口。

　　沒寒暄幾句，菲利普•格裡菲斯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就在昨天，我們遇到一件非常讓人憤慨的事情，我們希望能在這件事上得到您的支持！」

　　見他們二人的表情十分嚴肅，蒂爾曼接過文件立刻翻看起來，只見上面將呂丘建論文被剽竊的事情寫的清清楚楚，在文件的最後還附有一封公開信，上面密密麻麻的滿是數學系各位教授的親筆簽名！

　　就算學生物的蒂爾曼不明白這份論文的分量，但數十名德高望重的教授的簽名已經足以讓她重視了！她表情凝重地說道，「我立刻去核實這件事，如果真的如同文件上說的這樣的話，我和董事會都會向你們提供全力支持，我也會以普林斯頓大學校長的身份向《SCIENCE》和耶魯提出嚴正抗議！理查德（耶魯現任現在理查德•萊文）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好的，我和安德魯等您的消息！」菲利普斯和懷爾斯起身告辭，他們知道一個合格的管理者並不會因為某個人的一面之詞而倉促下決定，不過看她的樣子已經是信了七八分，而且相信核實這件事情也用不了多久。

　　「瑪麗，恐怕我們要和柯西莫先生說抱歉了！」蒂爾曼揉了揉太陽穴，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自己中午估計是抽不出時間和客人共進午餐了，「我記得麥克拉倫先生76年的時候似乎就是柯西莫先生所在院系的老師，麻煩他代我去接待柯西莫先生吧！」

　　安排好其他事情，蒂爾曼立刻展開調查，幾個小時之後，從各種渠道反饋回來的消息都同時證明的懷爾斯和菲利普斯所提交的文件完全屬實。

　　「可憐的理查德，他要有大麻煩了！」蒂爾曼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這位同行在媒體、董事會的責難下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從文件下方抽出那張公開信，麻利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找到目前在學校內的董事們挨個簽名，在下午的時候就將公開信重新還給了菲利普斯。

　　《SCIENCE》的總部內，傳真紙吱吱呀呀的響了起來，「該死的，你就不能早點來麼！」鬱悶的文員一邊打量著快要走到下班時候的鐘錶，一邊走到傳真機前漫不經心的拿起了新收到的文件。

　　公開信？抗議《SCIENCE》審稿人的剽竊行為？她並沒有被這些扎眼的字符嚇到，這種東西在《SCIENCE》見得多了，身為全球最大的科研期刊之一，《SCIENCE》見證了無數論文造假、剽竊等惡劣行為；最近《SCIENCE》才剛剛撤銷了去年某位德國物理學家所發表的八篇論文，原因是由於文中很多數據由作者捏造。

　　嗯？普林斯頓？！看到公開信末尾的署名，她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公開信和公開信是不一樣的，如果是布基納法索某所大學的抗議她估計會看到不看就將信扔進碎紙機裡，可如果是普林斯頓的話，就超出她的處理權限了。

　　她顧不得馬上要下班了，連忙起身朝總編的辦公室跑去。

　　接著，耶魯大學數學系和耶魯校長辦公室裡的傳真機也開始了吱吱呀呀的工作，與此同時，理查德•萊文桌上的電話也同時響了起來！他一眼就從來電顯示上看出這個電話來自雪莉•蒂爾曼！

第70章 五虎斷門刀和少林

　　「哈嘍，雪莉！」理查德還沒意識到什麼，接起電話輕鬆地打著招呼。

　　「理查德，你收到傳真了嗎？」電話那頭的蒂爾曼語氣格外嚴肅，「我覺得你最好馬上看一看！」

　　「發生了什麼事情？」理查德•萊文指了指傳真機，助理連忙過去將傳真拿了過來，理查德飛快的瀏覽了一邊，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雪莉，我想我要認真的看一看這封傳真，稍後我會給你打過去的！」

　　說完不等那邊回應，他就掛掉電話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等看到公開信最後面那一長串簽名的時候，他的臉快要比喬丹都要黑了。

　　「費裡格，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對了，叫上你的學生SOMAN一起！」正準備下班後繼續打聽論文審查進度的費裡格被系主任一個電話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裡。

　　好在SOMAN這兩天一直在他身邊，倆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敲響了系主任辦公室的們，SOMAN猜測著是不是他已經得知論文即將發表的消息來為自己道賀了？

　　「看看這個吧！」沒有寒暄、沒有咖啡，連讓他們坐下都沒有，剛進來就是啪的一聲，一份傳真被系主任拍到了桌子上。

　　「發生了什麼？」費裡格心中隱隱湧起一陣兒不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系主任卻黑著臉雙目死死地瞪著他。

　　費裡格心虛之下不敢和他對視，連忙拿起傳真看了起來，什麼？！剛看了一個開頭費裡格額頭上的汗水就冒了出來，自己剽竊的不是京師大學的論文嗎？你普林斯頓吃飽了撐得站出來幹什麼！

　　再接著看下去，等看到上面注明呂丘建是從京師大學到普林斯頓的交換生的時候，他欲哭無淚了，本來自己只想仗著華山派的威風欺負下五虎斷門刀的弟子，沒想到那人卻突然變成了少林的嫡系傳人，尼瑪太坑爹了啊！早知道這篇論文是普林斯頓的作品，無論如何也不會被SOMAN說動啊！

　　「雪莉•蒂爾曼、威廉•蒂莫西•高爾斯、安德魯•懷爾斯、愛德華•威騰、查理斯•費佛曼、威廉•瑟斯頓……」這一連串名字更是震得他頭暈眼花，更別說後面還有一個他最害怕的菲利普•格裡菲斯呢，這位對知識產權的重視可是全米國都赫赫有名的。

　　「十七位菲爾茲獎獲得者，三位沃爾夫獎獲得者同時向我們提出抗議！」系主任現在恨不得把費裡格給吃了，他站起來咆哮道，「你今天的行為讓耶魯數學系百年的榮光毀於一旦！以後耶魯數學系的人還有什麼臉面去發表文章、去出席學術會議！」

　　「可是……可是這的確是SOMAN自己的研究成果！」費裡格現在依然嘴硬，事情到了這一步，再認栽也晚了，還不如咬死不認呢。

　　「這些證據還不夠麼！」系主任敲著傳真上那幾封郵件的截圖，「我一直希望耶魯數學系能夠名揚天下，但卻從未想過會是以現在這種形式！」

　　儘管米國是世界論文造假排行榜上的第一名，但像費裡格這樣紅果果的剽竊卻不多見，可以想像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耶魯數學系的教授們會紛紛辭職，那些天才也不會再報考這所學校，起碼五年之內這個系是沒辦法翻身了。

　　「奧托！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砰地一聲，辦公室的大門被一腳踢開，一向風度翩翩的理查德•萊文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封熟悉的傳真。

　　「呵，看來你們也收到了，這下省了我不少功夫！」理查德•萊文也看到了辦公桌上的那封傳真。

　　「校長先生，我正在向費裡格詢問事情的經過！」奧托連忙起身回答，平時他還可以憑藉自己的學術地位不在乎校長的臉色，可是自己的地盤上出了這麼大的問題，這讓他有些抬不起頭來。

　　「哦？這位就是費裡格教授？那麼另外一位就是我們的天才數學家SOMAN先生了？」萊文看了看戰戰兢兢的倆人，冷冷的問道。

　　「校長先生，您聽我解釋，我都是受了SOMAN的蠱惑……」費裡格現在也顧不得其他，只想減輕些自己的責任。

　　法克，看來是真的了！來之前萊文心中還抱有萬一的希望，現在聽到費裡格不打自招，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耶魯能夠獲得這麼多的捐贈依靠的就是自己近三百年積攢的名氣，費裡格的行為無疑會敗壞學校的名聲，而名聲被敗壞的後果是起碼減少近億美元的捐贈，這讓我怎麼給董事會交代！

　　既然自己方才萬分之一的幻想被打破，那麼接下來該研究如何挽回耶魯的顏面了，萊文冷冷地說道，「今天之內把辭呈交上來！」說完徑直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欲哭無淚的費裡格和SOMAN，以及躺著也中槍的奧托。

　　「雪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回到校長辦公室，萊文立刻撥通了電話，現在的關鍵是先獲得普林斯頓的原諒，所以他將自己的態度放得很低，用誠懇的語氣說道，「這件事不僅對普林斯頓造成了傷害，也讓耶魯三百年的榮耀蒙羞，在這裡我以我個人的名義向您和普林斯頓數學系的全體成員，尤其是那位呂先生鄭重道歉！」

　　「我也相信哪位先生的行為並不是出於耶魯的授意！」蒂爾曼聽出了他言語中的懇求，出言安慰道。

　　「那麼雪莉，您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處理此事？」他現在想的就是答應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將這件事封鎖到兩個學校內部，而不讓外人知道，用中國話來說就是他想捂蓋子，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住耶魯的名聲。

　　「我認為首先這兩名剽竊者必須公開道歉！」蒂爾曼接下來的話無情地打碎了他的希望，蒂爾曼現在已經弄清楚了這篇文章的分量，這正是借著這件事增加普林斯頓曝光率的好機會！她可不會錯過。

第71章 主辦權

　　迫于壓力，萊文無奈的答應了蒂爾曼的一系列要求，才換來普林斯頓之追究剽竊者本人而不會牽連到耶魯，但卻未能阻止普林斯頓將事件公佈於眾的意圖。

　　至於《SCIENCE》方面的責任相對于耶魯要小一些，耶魯那邊是有人犯事，而《SCIENCE》那邊最多不過是監管不嚴罷了。他們在第一時間發出聲明，取消了費裡格教授審稿人的資格，並承諾會在下一期將呂丘建的論文刊出，不過由於版面的原因，只能刊登呂丘建準備的那個略縮版，全部論文還是只能投稿到《數學年刊》。

　　對於這個結果，呂丘建勉強能夠接受，他想要的只是一篇《SCIENCE》的論文，至於具體是十頁還是二十頁倒沒那麼重要了。

　　接下來普林斯頓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嚴厲譴責費裡格教授的這種剽竊行為，該事件迅速傳遍了整個米國學術界，然後是歐洲、亞洲……

　　全世界的數學家們都得知了龐加萊猜想這一難題被破解的消息，他們紛紛拭目以待等候正式論文的發表，有些性急的、門路廣的更是想盡各種辦法想要提前拿到稿件。

　　京師大學的張教授在獲取消息後第一時間打過來電話，在得知呂丘建論文署的是京師大學之後更是激動得差點心臟病發作，等稍微恢復一點就連忙說道，「這件事將成為京師大學數學系，乃至整個京師大學歷史上最光輝的一頁！我僅代表京師大學數學系和我各人對你取得的成績表示祝賀！」

　　「這都要感謝京師大學和諸位教授對我的培養！」呂丘建當然不會得意忘形，立刻用套話回答道。

　　張教授也不是擅長使用官方語言的人，應付兩句後試探著問道，「這個……小呂啊！你既然做出了這麼重要的成績，是不是該舉辦個演講會啊？」

　　呂丘建知道張教授口中的演講會並不是那種優秀表彰大會之類的東西，而是召集全球數學家舉辦一個關於龐加萊猜想的公開報告會。

　　這個問題早已在呂丘建的預料之中，他直截了當的問道，「張教授，您的意思是想由京師大學來主辦這次演講會吧？」

　　「對對對！」張教授在電話那邊把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般，「咱們學校的大禮堂你也見過，多氣派啊！拿來給你做報告再合適不錯了！」

　　噗嗤，呂丘建差點笑出聲來，張教授這樣的老派學者還真不會誘惑人啊，他忍著笑說道，「普林斯頓的報告廳也很氣派啊！而且使用了許多最新的科技成果，聽起演講來要比咱們的老禮堂舒服多了！」

　　「那有什麼大不了的！」張教授立刻緊張起來，主辦一次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報告會將極大地提升學校的形象和影響力，只要這次會議辦好了，今後三年京師大學都能壓過水木大學一頭，多少年才能等到這麼一次機會，哪能就這麼看著他溜走，「只要你願意回來做演講，我馬上找校長去，讓他立刻批錢把大禮堂重新裝修一遍！」

　　其實呂丘建早就想好要把報告會放在京師大學了，在這次的剽竊風波中他切實的感受到了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如果不是自己靠著普林斯頓這顆根深葉茂的大樹，哪有這麼容易讓耶魯和費裡格教授投降認輸。

　　而京師大學在國內那絕對的是數一數二的大樹，既然決定日後回國發展，那肯定要借這個機會給京師大學送上一份好禮，不過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人們總是不會珍惜，所以才有了剛才的那一番話。

　　「只要你肯回來作報告，我保證你畢業後馬上留校任教，三年內走完博士的流程，拿到博士之後立刻憑教授！」張教授見呂丘建半天沒說話，忍不住把自己準備先藏著的條件擺了出來。

　　京師大學的教授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學歷、年齡、工作經驗、學術水平、評上副教授的年限等等一大堆的限制，而且最近為了避免學術界近親繁殖的問題，京師大學畢業的博士從今年開始就不能直接在本校任教了。張教授為了這個名額可是沒少費心思，當然如果能靠一個教授的帽子把呂丘建留在京師大學任教，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我沒打算在京師大學讀博啊！這個在其他人看來極具吸引力的條件卻沒有讓呂丘建的心中有絲毫波動，不過他也看出了張教授的誠意，慢慢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張教授一一答應了下來。

　　「哎，總算是搞定了！」張教授掛掉電話後有些遺憾的歎了聲氣，呂丘建答應了在京師大學舉辦報告會的要求，卻沒有答應在京師大學讀博，這讓他有種丟了西瓜揀芝麻的感覺。一次報告會不過能讓京師大學風光一時，而留下呂丘建，按照他的年紀，起碼還能縱橫國際數學界幾十年，實在是太可惜了！

　　估計是想畢業後繼續在普林斯頓讀博吧？等他明年回來了再好好聊一聊好了，等從普林斯頓回來了再到京師大學也可以麼！

　　哎，估計過不了多久普林斯頓也該催促自己作報告了，那時候就藉口說等補充完論文之中的漏洞再做報告好了！

　　呂丘建早就想好了該如何應對普林斯頓，先用拖字訣把時間往後拖，等三月份的時候自己就會跟著老虎隊一起去打錦標賽，那時候可是集中比賽，學校也管不到自己身邊。

　　要是運氣好進入四強還能把時間拖到四月份，等四強賽比賽結束回到學校肯定又是一番慶祝，等這波熱潮平息下來也該到五月了。

　　既然到了五月，那麼距離暑假也就沒多久了，到時候再隨便找點理由把這兩個月拖過去，就可以華麗的離開普林斯頓回歸京師大學的懷抱了。

　　啊！明天又是NCAA的比賽啊！呂丘建想起下場比賽要面對的對手，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巧啊！不知道這只球隊在普林斯頓的主場會遇到怎樣的遭遇呢？

第72章 可憐的鬥牛犬

　　NCAA有十五支叫鬥牛犬隊的球隊，可惜這十五隻鬥牛犬卻從沒有獲得過一次NCAA的總冠軍，從這些叫鬥牛犬的球隊中走出的最有名的球星大概就是來自岡薩加大學鬥牛犬隊的約翰•斯托克頓了。

　　在這群鬥牛犬之中，耶魯鬥牛犬也算得上是較為瘦弱的一隻，與如今正意氣風發的普林斯頓相比，他們的實力完全不值一提。

　　抱著說得好聽點叫參與第一，說的不好聽點叫打醬油的心態，耶魯的小鬥牛犬們進入了弗拉迪沃斯室內運動館，在更衣室換好衣服，教練隨意說上兩句就拍拍手，「好了，小夥子們，上場去吧！」

　　「我敢打賭教練先生也沒想過我們會在這場比賽中獲勝！」中鋒馬特•米諾夫在過道里拉著組織後衛克裡斯•利安薩說道。

　　「難道你認為自己能幹的過帕特裡斯嗎？」利安薩心中暗暗祈禱，但願今天不會被呂丘建虐的太厲害。

　　「今天我會為你在外線做好擋拆的！」威爾拍了拍呂丘建的肩膀，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論文被耶魯的學生剽竊的事情，恰好這場比賽的對手又是耶魯鬥牛犬，大家都願意幫著呂丘建出出氣。

　　「有機會就投籃，就算投不進也有我給你搶籃板！」帕特裡斯拍著胸脯保證，「鬥牛犬都是一群弱雞，他們絕對沒辦法阻止籃板王帕特裡斯！」

　　「我幫你拉開防線！」斯賓塞舉起右手。

　　「我給你擋住鬥牛犬的內線！」加德森鼓了股自己的肱二頭肌。

　　「額，我幫你拿好毛巾！」艾德撓撓頭說道，更衣室裡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

　　他們剛走到過道，就聽見球場內傳來鋪天蓋地的噓聲；出了什麼事？眾人連忙跑了出去，只見球館內的觀眾們揮舞著手中的寫著剽竊者字樣的牌子，正對著耶魯的球員們用力揮舞，耶魯的孩子們可憐巴巴的低下頭圍成一圈。

　　他們也知道自己學校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頓時有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心中把費裡格和SOMAN罵了一遍又一遍。

　　噓聲在比賽開始後漸漸停歇，失去了勇氣的馬特那裡是帕特裡斯的對手，爭球時連跳都沒有跳，目送帕特裡斯將球撥到呂丘建手中。

　　看著對面克裡斯畏畏縮縮的樣子，呂丘建也懶得說垃圾話了，直接一個加速將他閃過，威爾擋住了要過來補防的鬥牛犬隊得分後衛麥克休伊，呂丘建在三分線外一步就果斷出手，率先拿下三分。

　　等馬特將球發給克裡斯的時候，場中所有觀眾同時爆發噓聲，嚇得克裡斯手一抖，籃球劃過他的身邊飛到一邊。

　　還沒退防的威爾趕緊一把抓住籃球傳給外線的斯賓塞，斯賓塞本來有機會出手，可還是登了一下將球傳給呂丘建，由他來完成進攻，呂丘建毫不客氣的乘著鬥牛犬隊沒站好防守陣型的機會殺入內線灌籃得手。

　　一方鬥志昂揚，一方士氣低落，三分鐘不到的功夫，老虎隊就將分差拉大到兩位數，鬥牛犬隊的教練無奈的叫了暫停。

　　「小夥子們，打得不錯，接下來繼續努力，爭取在上半場解決戰鬥！」湯普森教練一臉輕鬆地在戰術板上寫寫畫畫，「鬥牛犬隊的防守陣型……」

　　噗嗤，帕特裡斯忍不住先笑了出來，接著是雷，然後是威爾，很快整支球隊都看著湯普森教練的方向笑了起來。

　　怎麼了？湯普森教練被他們笑的莫名其妙，額，是我的領帶沒打好？還是拉鍊沒拉上？「教練先生，請往後看！」加德森忍不住出言提醒。

　　湯普森教練回頭看去，只見普林斯頓隊的吉祥物——一隻黃褐相間的老虎正拿同樣拿著一個戰術板，一邊探過頭來偷看他的戰術板，一邊在自己的板子上寫寫畫畫。

　　看到湯普森發現了自己的行跡，吉祥物不僅沒有躲開，反而將他擋在身後，對著球員們亮出戰術板，手上還在不停的比劃著什麼，儼然把湯普森教練的方案當成了自己的成果。

　　這下吉祥物想要表達什麼就不言而喻了，他現在的舉動不正是一個剽竊者嗎？看來費裡格和SOMAN的舉動連吉祥物都看不下去了。

　　帕特裡斯出來奪過吉祥物手中的戰術板，按著他的肩膀把他轉過去，然後輕輕一腳踢在吉祥物的屁股上。

　　不得不說這個吉祥物的確很有表演天賦，帕特裡斯的腳剛挨著他的身體，他就立刻向前撲去，裝出一副嚴重受傷的樣子趴在地上，掙扎半天才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場邊走去。這一連串的表演贏得了滿堂大笑，觀眾們紛紛用力的搖晃著剽竊者招牌和熱烈的掌聲對吉祥物的表演表示讚揚。

　　經過這一幕小插曲，比賽重新開始，鬥牛犬隊依然沒有辦法恢復鬥志，在老虎隊的衝擊之下比分漸漸拉大。

　　背後傳球、空中接力，老虎隊乘機玩起了花活，一個個精彩的表演讓現場觀眾看的極其過癮，呂丘建更是科比附身，球只要到了他這裡就絕對不會傳出去，上半場結束時就拿下了二十六分之多，分差也拉大到三十四分。

　　雙方讓整個下半場都變成了垃圾時間，比賽徹底失去了懸念，無聊的觀眾們開始改編各種歌曲來諷刺耶魯的剽竊事件，一旁的記者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閃光燈接連亮起，將夜路隊員們尷尬的神色記錄下來。

　　上帝啊，比賽總算是結束了！終場哨聲剛剛響起，耶魯鬥牛犬的隊員們就飛快的逃回了更衣室，他們一秒鐘也不想在球場上待了。這場比賽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成為鬥牛犬們心中的噩夢。

　　比賽的時間是週末，比賽結束之後呂丘建和帕特裡斯就帶著輕鬆的心情回到宿舍，收拾好東西準備前往紐約和傑森匯合。明天就是週一了，揭露盧瑟科技公司做假賬的文章即將刊出，經過這麼久的準備，也該是去紐約股票交易市場見證收穫的時候了！

第73章 技術性調整

　　「嗨！快進來吧！我已經準備好吃的了！我們邊吃邊聊！」還是那家酒店，還是那間套房，等他們進去後發現傑森已經把這裡大大的改造了一番，客廳裡滿是各種電腦設備，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扔著各種報表，還有從外面叫來的披薩、漢堡等快餐。

　　「哦，天呐，就讓我們吃這個！」帕特裡斯嘟囔了一句，還是拿起一塊披薩吃了起來，他知道現在正是作戰前最關鍵的時刻，沒時間講究吃喝那些。

　　「等這次搞定了，我們甚至可以帶著廚師出海去嗨皮！到時候我幫你找幾個頂尖的辣妹過來！」傑森笑著拍拍帕特裡斯的肩膀，然後轉過頭來安慰呂丘建，「耶魯的那些傢伙簡直太壞了，下次和他們比賽的時候我也幫你教訓教訓他們！」

　　「還是等你打上主力再說吧！」呂丘建笑著刺了他一句，接著拿起桌上的報表，一邊吃快餐一邊和他商量起明天的對策來，傑森時而出言反駁、時而點頭支持、時而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三人一直商量到深夜才各自回房睡去。

　　「馬克在紐交所做了十八年的交易員，他絕對能夠成為我們的得力助手的！」早上八點，吃過早餐後傑森帶著他們來到紐交所，他早就在這裡準備好了交易室和交易員。

　　馬克一邊開著好幾個屏幕瀏覽著最新的電視新聞，一邊嘟囔地說到，「平時我手上起碼掌管三十支股票，處理一支股票對我來說實在是太輕鬆了；說真的，你們就不考慮我推薦的韋恩集團和斯帕克工業嗎？這兩支股票自從911後就一直在增長，哪怕是現在也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如果錯過了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還是先做好這一筆吧！」呂丘建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次不過是玩票而已，下次再參與到股市中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不過單賭一隻股票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你確定你真是哈佛商學院的學生？」馬克望了一眼傑森，「還是你有什麼內幕消息？或者是最新的計算公式？」

　　「你還是先做好你的工作吧！」傑森鬱悶的撓了撓頭，這個交易員技術沒的說，就是太過話嘮了一些。

　　九點半，開市鐘聲一響，馬克面前的電腦屏幕飛快的閃動起來，一支支股票在這裡迅速被賣出和買入，盧瑟科技公司的股價還小幅度的上揚了一點。

　　「不必緊張，現在《財富》雜誌還放在那些高級經理人的辦公桌上呢！等他們看過之後就會立刻有所反應的！」傑森看到帕特裡斯露出緊張的神色，連忙安慰道。

　　「今天會有什麼大消息能夠影響盧瑟科技公司的股價嗎？」馬克聽到他的話，連忙回過頭來問道，最近一段時間他的朋友們可是收了不少盧瑟科技公司的股票，要是真的大跌的話，他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傑森冷冷的說了一句，「不該問的事情別問！」

　　馬克聳聳肩繼續對著電腦看起各種曲線的變化來，心中暗暗為他的那些交易員朋友祈禱，漢森、比利他們的手上可是握著不少盧瑟科技公司的股票呢，但願一會兒能來得及將這些股票拋出去。

　　曼哈頓的核心區域，一座裝修豪華的寫字樓裡，奈特證券公司的CEO布倫特•奈特走進了自己那間兩百平米大的獨立辦公室之中，坐在真皮轉椅上，透過落地玻璃窗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那些在街道上匆匆走過的上班族們，他拿起秘書早就放在手邊的《財富》雜誌翻看起來。

　　嗯？盧瑟科技公司涉及做假賬！這個題目頓時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公司現在手上可是握著數千萬美元的盧瑟科技公司股票，馬上將雜誌翻到後面，匆匆掃過這篇文章，上面數據確鑿，邏輯嚴密，再看看作者的名字——哈佛商學院某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從事證券行業多年培育出的敏銳嗅覺讓他意識到這篇文章的巨大分量。

　　立刻拿起手中的電話，「現在開始，馬上將我們持有的盧瑟科技公司股票全部拋掉……別管會出現多少損失！如果半個小時內你們還沒有拋掉，那你們就立刻收拾東西滾蛋吧！」

　　不單單是他一個，幾乎所有看過這篇文章、而手上又有盧瑟科技公司股票的人立刻做了同樣的決定，很快盧瑟科技公司股票的成交價直線下跌。

　　「漢森！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同時放出盧瑟科技公司的股票！」呂丘建旁邊的交易室裡，比利瞪著通紅的眼睛對著他的搭檔大喊大叫。

　　「或許……或許是技術性調整！」漢森半天才擠出這幾個字，「對，一定是技術性調整，你看從前期盧瑟科技公司的財務報表來看，他們的收益在穩定上升，新產品的研發進展也很順利，完全看不出有下跌的可能！」或許是幫自己找到了理由，漢森越說越自信。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繼續持有這些股票？」比利似乎被他說服了，不確定的問道，「我們要不要趁著價格低再收一些回來？」

　　「不不不，先看看再說！」漢森連忙擺手，心中慢慢變得不安起來，就說話的這點功夫，股票的價格再次下跌，難道有什麼信息是自己沒注意到的嗎？

　　「我們是不是現在就開始購買？按照目前的價格計算，你們的投資已經獲得了百分之三十的收益！」馬克有些嫉妒的問道，名校就是好啊，這幾個幸運的傢伙一定是從自己的導師哪里弄到什麼內幕消息了吧？

　　「不，繼續等下去！這只股票的價格還遠遠沒有到穀底呢！」現在的價格和呂丘建測算的價格還有很大的差距，一個小時的時間還遠不夠將那篇文章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對！繼續等下去！」看著漸漸下跌的股票價格，傑森的眼睛裡仿佛有無數的$在飛速跳動。

第74章 跌！跌！跌！

　　「全都拋出去了嗎？」奈特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自己手下的交易員們，距離自己看過文章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盧瑟科技還沒有做出反應，這裡面一定有大問題。

　　「是的，我們在半小時內將持有的盧瑟科技公司股票全部拋出，這導致了上百萬美元的虧損！」交易員有些不甘心的回答！

　　「才一百萬美元而已！」奈特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如果等到下午就遠不止這個損失了，你們回去繼續工作吧，我會給你們發獎金的！」

　　「怎麼還在下跌啊！漢森，我們是不是該試著把它們拋出去了？」比利心中默默地計算了一下，就是剛才的那點猶豫，自己持有的股票又縮水了數十萬美元。

　　「再等等看，盧瑟科技一定會有動作的！」漢森拼命地按著F5，始終看不到盧瑟科技公司有什麼聲明彈出，連放在手邊的三明治也顧不上啃一口。

　　「吃飯時間到了，馬克，你想吃什麼？法國大餐如何？」隔壁的傑森現在卻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那太好了，能給我來一份紅酒牛舌嗎？當然，如果你願意幫我叫個小妞過來就更好了！」馬克也仿佛看到了豐厚的傭金即將飛入自己的口袋，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不不不！現在可不會滿足你這個要求！」傑森搖了搖手指，「如果你勞累過度手抖了耽誤了操作我可就虧大了！」

　　不一會兒，傑森點的豪華大餐就送到了，眾人一邊品嘗著頂級廚師的手藝，一邊盯著各個屏幕上閃動的信息；忽然馬克放下刀叉撲到電腦前，「盧瑟科技公司發佈了最新聲明！」

　　眾人立刻圍了過去，馬克大聲的念出聲明內容，「盧瑟科技表示庫珀教授的文章純屬污蔑，盧瑟科技公司從未捏造任何數據；公司已經向庫珀教授和《財富》發送了律師函，要求他們立刻道歉並賠償盧瑟科技公司的損失！」

　　「哈哈，看到沒有，盧瑟科技果然有動作了！」漢森拍著桌子大喊道，隨著這封聲明的發佈，盧瑟科技的股票微微回升了一點，「漲吧，漲吧，再漲一點！」漢森和比利盯著屏幕上的曲線同時喊道。

　　「通篇只有空洞的聲明，美譽一點切實的數據支持！盧瑟科技不過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罷了！」呂丘建和傑森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絲毫不見緊張。

　　一個小時後，某個聲名遠揚的會計事務所開除了兩名資深員工，人們發現這兩個員工恰好就是之前負責為盧瑟科技公司提供服務的會計師，如果不是他們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這個開除的時間也太巧合了吧？消息剛一傳出，盧瑟科技公司的股票再度下跌。

　　當這條新聞在網頁上出現的時候，漢森和比利的交易室裡一片哀嚎；而呂丘建和傑森這邊則是歡聲雷動；一道牆之隔呈現出冰火兩重天的巨大區別。

　　「現在差不多該回購了吧？依照我的經驗來看，這支股票的價格已經姐姐谷底了！」馬克幸福的看著那道下降的折線問道。

　　「不，現在還沒到時候！」呂丘建和傑森同時出聲，最終還是由傑森解釋道，「你該不會以為會計師被開除就是最後的動作了吧？接下來還有更刺激的消息呢！盧瑟可記得股票價格還有很大的下降空間！」

　　「還會有新的消息即將發佈？」馬克在心中暗暗為他的朋友們祈禱，但願他們現在已經將這支股票全都拋出去了。

　　「漢森，我剛才說讓你拋出去你不拋！現在就算是想拋掉也找不到人接盤了！這都是你的錯！」隔壁的交易室裡，兩個老朋友大聲爭吵起來。

　　「剛才你也是同意了的！而且盧瑟科技發出聲明的時候你也說要再等等的！」比利大聲反駁道，倆人爭吵了一陣兒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現在該怎麼辦？」

　　「今天的交易時間快到了，看看最後盧瑟科技會不會出手護盤吧！」漢森抱著最後的希望說道，結果下午四點的時候場中突然有大買家出手，一下子將股票的價格拉升了三個點，倆人略一猶豫又錯過了這次機會。

　　「說不定明天開盤後會繼續上漲的呢！」倆人彼此安慰道。

　　「馬克，走吧，我們請你去吃大餐！這次換意大利菜好了！」傑森和呂丘建絲毫沒有受這波上漲的影響。

　　第二天繼續回到交易室裡，盧瑟科技的股票一開市就呈現出繼續上升的勢頭，還沒等漢森和比利感高興多久，有一個重磅消息爆出——三大評估機構同時調低了盧瑟科技公司的信譽等級，這下股票下跌的勢頭再也無法阻擋了。

　　「跌！跌！跌！」在一片愁雲慘淡的紐交所之中，唯有呂丘建的這個交易室裡的人紅光滿面，傑森和馬克看著顯示屏上不斷變換的數字大聲喊著。

　　「額，呂，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淳樸的帕特裡斯忍不住問道。

　　「這難道是我們的錯嗎？盧瑟科技做了假賬，而我們只是揭露了這一事實而已！犯錯的是盧瑟科技而不是我們啊！」呂丘建聳聳肩，好吧，我是利用這個消息從中謀取了利潤，但即使我不這麼做，也是便宜了其他人，無論如何那些反應遲鈍的人都會遭受損失，那麼我又為什麼要坐視金錢從我眼前溜走呢？

　　「出來已經太久了，我也該回學校去了！」他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按照我給你們的公式進行回購，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沒問題！收益會按時打到你的賬戶上的！」傑森激動地搓著自己的雙手，如果能夠按照理想狀態完成操作，那將為他們帶來千萬美元級別的收益啊！

　　下場打完達特茅斯大綠隊之後就又要面對哈佛了，不知道娜塔莉會不會來呢？

第75章 禮物

　　「NAT，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學校已經幫我全都搞定了，耶魯那邊也把那兩個人開除了。」論文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哈佛，就連娜塔莉也知道了這件事，特意打來電話表示關心。

　　「那就好，看來你的心理狀態十分健康，大概是不需要其他人的安慰了！」娜塔莉滑動鼠標瀏覽著NCAA的新聞，笑著說道。

　　「不不不，我覺得我還需要治療，如果有一位精通心理學的專家來為我做心理干預就更好了！」呂丘建連忙分辨，「你知道的，我之前對學術界一直抱著純真的幻想，而這次的事情將我心中的美好擊得粉碎，我感覺自己恐怕沒有辦法再在學術這條道路上走下去了！」他壓低嗓音，用沮喪的語氣說道。

　　「哈哈哈哈！」娜塔莉讀了多年的心理學，在本班也是排名靠前的優等生，那會被他這麼點伎倆騙過，她看著屏幕上呂丘建灌籃的照片笑道，「唔，如果覺得不喜歡學術界了的話，你可以試試其他的生活方式嗎？我覺得做職業球員也不錯啊！」

　　「額，可是NBA也會有黑哨！」還真是個不好對付的小傢伙啊！「我覺得在我的心理沒有恢復正常之前做什麼事情都會存在心理障礙的！NAT，你就來普林斯頓幫我看看吧！」

　　「我的諮詢費用可不低，你想好用什麼來支付報酬了嗎？」娜塔莉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屏幕上彈出了航空公司的航班列表，唔，這週末從哈佛到紐約的航班好像有些緊張啊！

　　「謝謝，你大概什麼時候來？我去機場接你！」呂丘建立刻聽出了她話裡的隱藏含義，至於報酬，他可不認為娜塔莉想要的是美金，「到時候我會給你一份滿意的報酬的！」

　　「哦？是什麼？」娜塔莉刺客就像普通姑娘一樣好奇起來，自己會收到什麼樣的禮物呢？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是很特別的玩意兒吧！

　　「暫時保密，有些東西提前說了就沒意思了啊！」拒絕了娜塔莉好奇的詢問，又說了幾句，呂丘建掛掉電話，琢磨起該準備什麼禮物來；有了，這個東西的話似乎很不錯啊！她大概會喜歡的吧？

　　既然有了主意，呂丘建立刻行動起來，從筆筒中抽出一支鉛筆，在筆記本上描畫了半天，將自己打算送給娜塔莉的禮物樣式用素描的方式畫好，然後帶著筆記本來到學校外面的一家小店之中，和店主說了自己的要求，交付定金，約好交貨的時間，這才來到體育館裡開始準備下一場比賽。

　　常春藤聯盟是NCAA中最小的聯盟之一，一共只有八支球隊，普林斯頓在之前的比賽裡已經將其他七支球隊橫掃了一遍取得了七勝零負的成績，毫無懸念的排在了聯盟第一位，呂丘建同時名列得分榜和助攻榜的榜首，籃板王的稱號也落在了帕特裡斯手中。

　　下一場比賽的對手是達特茅斯學院大綠隊，他們依舊沒辦法給老虎隊製造更多麻煩，湯普森教練甚至開始利用他們來演練球隊將要在錦標賽中使用的戰術。

　　打了二十多分鐘，呂丘建再次拿下豪華數據後下場休息，他在過去的八場比賽中取得了27.6分和13.4個助攻的超級數據，特別是助攻從目前來看已經超過了「小將軍」艾弗裡•約翰遜在1988賽季創造的常均13.3次的NCAA助攻紀錄。

　　另外平均每場比賽超過20分+10助攻也是一個很可怕的數據，一名內線球員在一個賽季取得20分+10個籃板儘管困難，但總有人能做到，在本世紀的前兩個賽季中就有鄧肯、加內特、韋伯、奧尼爾、麥克戴斯、布蘭德等六人合計完成了十次這樣的壯舉。而場均20分+10助攻可就不容易了，縱觀整個NBA的歷史，也只有奧斯卡•羅伯特森、以賽亞•托馬斯、奈特•阿奇博爾德、魔術師約翰遜、凱文•約翰遜、邁克爾•亞當斯和蒂姆•哈達威等七人完成過這一壯舉。

　　上次有人達到這一成績還要追朔到92-93賽季，哪一年蒂姆•哈達威場均獲得21.5分和10.6個助攻，從他以後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做到這一點了，無論是基德、佩頓還是斯托克頓都不行；所以呂丘建的這一數據再次讓他成為熱點，在各大選秀網站的預測排名更是一路上升，已經進入了前十名，當然這還是因為常春藤聯盟球隊水平較差的緣故，如果他在錦標賽裡能夠表現的和現在一樣出色，那麼這個排名預測還會繼續上升。

　　打完大綠，將修改好的論文投遞給《數學年刊》，再上上課、看看書，時間很快來到週末，哈佛深紅隊從遙遠的馬薩諸塞州來到普林斯頓，準備給他們送上一場勝利；而和深紅隊差不多時間到來的還有娜塔莉。

　　她拒絕了呂丘建接機的提議，獨自乘車來到普林斯頓校園裡，這才撥通了他的電話，「非常感謝您，娜塔莉醫生，我馬上去接您！」問清楚地方，呂丘建從抽屜裡取出準備好的小盒子放到口袋裡，快步往學校門口跑去。

　　哎呀，醫生和病人，好羞恥的遊戲啊！一路上呂丘建心中YY著，可惜的是到達校門口的時候看到娜塔莉並沒有穿著白大褂。

　　她隨意的穿著暗藍色的牛仔褲、咖啡色的上衣，外面裹著一件黑色的風衣禦寒，渾身散發出一股青春的氣息。見面後輕輕地擁抱一下，呂丘建真誠的讚揚，「NAT，你今天迷人極了！」

　　「謝謝！你的眼神看起來很清澈，不像是需要做心理干預的樣子！」娜塔莉忍著笑說道。

　　「不不不，這只是表面現象，我現在的心理情況其實糟透了！十分需要你的幫助！」呂丘建一邊做出一副沮喪的表情，一邊帶著娜塔莉來到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中坐下，點好甜點飲品後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小盒子遞了過去，「NAT，這是我準備的諮詢費用，你看看喜歡嗎？」

第76章 心形線

　　「是什麼？」娜塔莉好奇的打開了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條銀色的手鏈，手鏈上面吊著一個小小的松鼠，除此之外還有一串數學符號。

　　「為什麼是松鼠？」她有些莫名其妙，捏著手鏈提到兩眼之間，向呂丘建投以詢問的目光，「還有這串符號代表什麼含義？」

　　「這種事情要自己猜出來才有意思啊！」呂丘建搖搖手指示意自己不會直接告訴她答案，「不過可以給你一個提示，松鼠最喜歡吃什麼？」

　　「NUT！（堅果，和娜塔莉的昵稱NAT發音十分相似）」，瞬間娜塔莉就反映了過來，「哦，呂！你這個壞傢伙！」松鼠喜歡NUT，而她叫NAT，那麼這條手鏈代表的含義就很清楚了。

　　「BINGO！你猜對了！」呂丘建打了個響指以示慶祝，低頭看向娜塔莉的眼睛，從她的眸子裡呂丘建看到了一絲羞澀、一絲溫柔，當然更少不了那被擊中內心最柔軟處之後的怦然心動；等了一會兒呂丘建才指著那串符號說道，「繼續猜猜，這個是什麼？」

　　「額，好像是一個數學公式？R=A（1-SINθ）？」娜塔莉怎麼說也是哈佛的高材生，雖然學的是心理學，但對數學也不陌生，很快就看出了這串符號的來歷；但是這個公式具體是什麼呢？既然松鼠是表示喜歡NAT，那麼這串公式也有特別的含義吧？

　　「完全正確！」呂丘建鼓掌贊道，叫過侍者借來紙筆遞給娜塔莉，「方程除了用公式表現之外還可以用作圖來進行表現，你可以將這個公式在極坐標上畫出來看看！」

　　極坐標與直角坐標一樣，都是為了表示點在空間中的位置而引入的參照系；直角坐標是利用該點到各個坐標軸的距離及位置關係來確定坐標的，而極坐標則是用角度和距離表示點，在處理某些問題的時候使用極坐標會更簡單，比如在直角坐標中，圓心在原點的圓的標準方程為X^2+Y^2=R^2，其中R為半徑；而同樣的一個圓，在極坐標中的方程就可寫為P=R，從而極大地簡化了方程。

　　這些數學知識對於娜塔莉來說並不困難，她很快就拿起筆先在紙上描繪出一個坐標系，在坐標系上標出數字開始做圖。

　　在兩條直線交匯處劃過一道向左上方延伸的弧線，弧線劃過一個小小的弧度在向下，與橫坐標線交叉後繼續向外擴張，到達極限後向內收攏，直到與豎坐標線交接；然後在右邊同樣劃出一道先向右上方延伸的弧線，與橫坐標線交叉後繼續向外擴張，到達極限後向內收攏，直到與剛才那道弧線與豎坐標線的交點相連接。

　　「哇喔！」一個漂亮的心形出現在了坐標系上，娜塔莉發出由衷的讚歎，「這個方程真美！浪漫的超乎想像！」

　　「這裡面還有一個浪漫的故事呢！」呂丘建開始用低沉的嗓音娓娓道來，「1649年，斯德哥爾摩的街頭，52歲的笛卡爾邂逅了18歲的瑞典公主克裡斯汀。幾天後，他意外的接到通知，國王聘請他做小公主的數學老師。跟隨前來通知的侍衛一起來到皇宮，他見到了在街頭偶遇的女孩子。從此，他當上了小公主的數學老師。」

　　「後來呢？」娜塔莉此時想個普通小姑娘一樣急切的詢問。

　　果然每個姑娘心中都有個公主夢啊，哪怕是娜塔莉也不能免俗，呂丘建接著講道，「小公主的數學在笛卡爾的悉心指導下突飛猛進，每天形影不離的相處使他們彼此產生愛慕之心，公主的父親國王知道了後勃然大怒，下令將笛卡爾處死，小公主克裡斯汀苦苦哀求後，國王將其流放回法國，克裡斯汀公主也被父親軟禁起來。」

　　「笛卡爾回法國後不久便染上重病，他日日給公主寫信，因被國王攔截，克裡斯汀一直沒收到笛卡爾的信。笛卡爾在給克裡斯汀寄出第十三封信後就氣絕身亡了，這第十三封信內容只有短短的一個公式：R=A（1-SINθ）。國王看不懂，覺得他們倆之間並不是總是說情話的，將全城的數學家召集到皇宮，但沒有一個人能解開，他不忍心看著心愛的女兒整日悶悶不樂，就把這封信交給一直悶悶不樂的克裡斯汀。」說道這裡娜塔莉的眼角笑了起來，低頭打量著自己剛畫出來的圖形。

　　「是的，她和你一樣馬上把方程的圖形畫出來，看到圖形她開心極了，她知道戀人仍然愛著她，原來方程的圖形是一顆心的形狀，這就是心形線的來歷。」呂丘建指著那張圖說道。

　　當然這個充滿知音體的故事根本架不住推敲，首先克裡斯汀在1649年已經24歲而不是18歲；其次她的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古斯塔夫二世，古二爺早在1632年的呂岑會戰中不幸陣亡，到這時候估計連墳墓裡的骨頭都爛了，哪有機會來處死笛卡爾；還有呂丘建最早看這個文章的時候原文寫的是克裡斯汀是在直接坐標系上畫出這副圖案，可R=A（1-SINθ）明明是極坐標方程，而心形線在直角坐標系的方程應該是X^2+Y^2+A*X=A*SQRT（X^2+Y^2）和X^2+Y^2-A*X=A*SQRT（X^2+Y^2）。

　　其他的漏洞就更多了，然而作為一個情商正常的男人，呂丘建知道對於女性來說浪漫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於事實的真相和邏輯，如果它們不符合浪漫的話那就去死吧！

　　所以，如果你們在聽到那個女性給你們講述心形線的浪漫故事時，千萬不要試圖指出這個故事的漏洞，不然的話等待你的只能是注孤生。

　　當然如果你的數學功底過關的話，還可以在極坐標上畫出R=S（SINθ）；在參數坐標上畫出X=A*（2*COS（T）-COS（2*T）），Y=A*（2*SIN（T）-SIN（2*T）），這些都可以做出心形線。於是乎一個懂浪漫的學霸形象就出現在妹子的面前，你將收穫崇拜+5，好感+10的成就，在邁向推倒的道路上又前進了關鍵一步。

　　「我想我在數學上的天賦或許比不上笛卡爾，但是我一定會比他幸福的，不是嗎？」呂丘建溫和的目光看著娜塔莉，輕輕的握住了她的玉手。

第77章 佩雷爾曼

　　男生和女生交往一般要經歷若干大階段，第一階段要能說得上話，把妹子約出來，第二階段要達成身體接觸的成就，至於第三階段麼就是推倒了。呂丘建現在已經完成了前兩步，至於第三項暫時還不急。

　　就在他和娜塔莉卿卿我我的時候，南教授又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郵件的發行人是格裡高利•佩雷爾曼，「嗯？格裡沙又做出什麼成績了嗎？」南教授略帶羡慕的打開了郵件：

　　親愛的南，

　　可否請你看看我的新論文，我提出了一個RICCI流的單調式，在所有的維度中成立且無需曲率假設……如果沒發現什麼問題的話我打算把它發表在ARXIV數學網站上。

　　格裡高利•佩雷爾曼

　　好像有點撞車了啊！可憐的格裡沙，研究撞車這種事在學術界經常發生，沒想到這次輪到了他的朋友格裡沙，南教授一眼就看出他的論文似乎和呂丘建的有異曲同工之處，只是格裡沙尚未徹底完成龐加萊猜想的證明，只是找到了突破口；不過從這篇文章中透露出來的思路來看，格裡沙完成龐加萊猜想也是遲早的事情。

　　還真是遺憾啊！不過學術界的殘忍就在此處，人們通常只會自己的第一個獲得突破的人，其餘的人只會淪為他們的陪襯。斟酌了片刻，南教授開始回信：

　　親愛的格裡沙，

　　我已經閱讀完你的論文，很精彩的文章，我為你取得的成績表示衷心的祝賀；但我還是要遺憾的告訴你，一名普林斯頓三年級的學生已經在你之前完成了這一證明，而且走的比你還要遠一些，他已經徹底完成了龐加萊猜想的證明。論文概要即將發表在下一期的《SCIENCE》上，而全部的論文也將在《數學年刊》上刊出，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在期刊發行後找來看看。

　　當然你如果願意和呂丘建——就是那名破解了龐加萊猜想的學生交流，我很願意幫助你們建立聯繫。

　　最後，希望你不會因為這個打擊而喪失鬥志，並能夠在未來的時間裡取得更大的突破。

　　你的朋友，南

　　郵件通過網絡很快來到地球的另一側，遙遠的莫斯科此時正是冰天雪地，格利高裡•雅科夫列維奇•佩雷爾曼正在電腦前就著比菲來弗牌酸奶啃著又冷又硬的黑麵包，這種飲食習慣他已經堅持了十多年。

　　像南教授一樣熟悉他的人，通常都叫他格裡沙。格裡沙在4歲的時候就對數學產生了興趣，在其他孩子盡情玩樂的時候，他卻獨自一人啃著數學書；16歲的時候進入著名的聖彼得堡第239中，這所學校一向以高等數學和物理教學聞名，並在進入239中的第一年就作為一名高中學生參加了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以滿分42分的成績獲得金牌。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天才有著不可估量的未來，米國人立刻給他提供了豐厚的獎學金，然而他卻謝絕了去米國深造的邀請。

　　中學畢業後進入聖彼得堡大學，成為切比雪夫創立的聖彼得堡學派的一份子；在獲得了博士學位後前往米國紐約大學庫朗研究所訪問，隨後，又到了紐約州立大學的石溪分校。在此期間與南教授結識。

　　訪問結束後他回到聖彼得堡，繼續「安靜地」任職￿斯特科洛夫研究所。離群索居，沒人知道他在做些什麼；沒想到他卻不聲不響的做出了這麼大的突破。

　　新郵件到達的提示音響起，佩雷爾曼看到發件人位置上南教授的名字時露出一絲笑容，加快了啃食黑麵包的速度。

　　他怎麼回復的這麼快？帶著一絲疑惑，佩雷爾曼打開了南教授的郵件，郵件的內容頓時讓她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沒想到自己潛心多年的成果已經提前被其他人做了出來，心情激動的佩雷爾曼立刻回復信件向南教授索取呂丘建的論文。

　　在征得呂丘建的同意之後，南教授將郵件發了過去，反正經歷了費裡格教授的事情之後，破解龐加萊猜想的榮譽已經落在了呂丘建的頭上，不用擔心其他問題。

　　果然和我的思路一樣啊！可惜我還是晚了一步！呂丘建後面的步驟並為出乎佩雷爾曼的預料，如果讓他來做的話大概也會用和呂丘建同樣的處理方式。

　　上帝啊，莫非您真的不想讓我這麼早退休嗎？本打算在完成龐加萊猜想的破解後就推出數學界的佩雷爾曼糾結起來，接下來自己該做些什麼呢？

　　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做公開報告，到時候一定要去看看，不過路費是個大問題啊！斯特科洛夫研究所並不是一個能夠提供高額薪酬的地方，那點微薄的薪水都被他用到了購置各種期刊和研究設施上，佩雷爾曼這麼多年也沒有攢下多少積蓄。

　　如果他肯放在歐洲就好了，起碼路費上能少一點，算了，這並不是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等收到消息再說吧！南教授到時候大概會通知我的吧？

　　將路費的事情放到一邊，佩雷爾曼靠在椅子上思考起自己的將來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現在不用擔心會和懷爾斯一樣產生再也無事可做的巨大失落了不是嗎？他這樣安慰自己。

　　數學上並不只有龐加萊猜想一個未解難題，它被破解了，可還有黎曼猜想、霍奇猜想等許許多多的難題等著數學家去攻克呢！佩雷爾曼糾結了幾天，就開始為自己重新尋找前進的道路，當然他也沒忘記給南教授發一封郵件：

　　親愛的南，

　　收到這封郵件我既失落又興奮，失落的是自己落在了別人後面，興奮地是能夠早些看到龐加萊猜想的完整破解過程；如果呂丘建將來要做公開報告的話，請給我一張入場券；對於我的情況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從困惑中走了出來，正在尋找新的研究方向，希望下次你收到郵件的時候不會再給我帶來像這次這樣的壞消息。

　　格裡高利•佩雷爾曼

第78章 等待

　　「嗨，上場比賽後我去實驗室測試了同時使用電子顯微鏡和X-RAY的方法，發現了一些很奇妙的東西！」比賽一開始，艾利奧特就熱情地湊過來和呂丘建討論著上次比賽的話題，「非常感謝你的提醒，另外我覺得……」

　　「艾利奧特！」哈佛的教練捂著臉喊道，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這孩子你是要鬧哪樣啊！這是在比賽啊！

　　三分鐘後，被呂丘建突成了篩子的艾利奧特被換下，傑森剛登場就興奮地說道，「截止到今天，我們已經賺了兩千萬美元！按照目前的態勢發展下去，這個數字起碼還能翻上一倍！」

　　「差不多就準備撤出吧！」呂丘建一邊運球前進一邊回答，場下哈佛的教練對於自己球員的表現已經無力吐槽了。

　　又是一場輕鬆之極的勝利，呂丘建把傑森丟給帕特裡斯去招待，自己比賽剛一結束就帶著娜塔莉在普林斯頓的小鎮上悠閒的散步，還好史黛拉最近又去紐約參加活動去了，不用擔心會出現撞車的情況。

　　「你的論文就要發表了，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激動？」娜塔莉拉著呂丘建的手，手腕上的手鏈隨著手臂的搖擺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既然是已經確定的事情了，有什麼好激動地呢？反正時間到了雜誌就會送到我的手邊！」該做的工作已經做了，現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呂丘建這邊格外悠閒，京師大學哪裡可就不一樣了，張教授一大早剛來到辦公室就把小劉助理叫了過來，「交給你一項十分重要的任務！」

　　「誒，您說，我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的！」劉助理條件反射似得回答，領導交代的任務能完成的要完成的漂亮，不能完成的創造條件也要完成！

　　「按時間算下一期的《SCIENCE》差不多該送到了！你從今天開始就去期刊室呆著，雜誌一到你就馬上借出來送到我這裡！」數學系自己也有定各種期刊，但都是四大期刊這樣的數學專業期刊，像《SCIENCE》這樣的綜合類期刊還真木有預訂。張教授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如果早知道有這一天的話，訂上十份也不多啊！

　　「您是想看呂丘建的文章吧？」小劉身為助理，哪能不知道領導最近最關心的是什麼，連忙答應，「我和期刊室的老黃挺熟的，保證第一時間給您拿過來！」

　　「嗯，辛苦你了！」張教授難得的表揚了他一句，揮揮手示意他快點去，然後低頭看起來資料，對於龐加萊猜想他研究的不深，現在得好好補充下資料才行。

　　劉助理遲遲沒有動身，他見張教授現在的心情比較好試探著問道，「您看是不是提前聯繫下宣傳部門？這可是今年咱們學校乃至整個華國學術界最大的突破了，得好好研究下如何進行推廣宣傳才行！」

　　「還用你說？學校負責宣傳這塊的李副校長已經親自率領宣傳部門制定宣傳計劃了，一旦見到雜誌，就會邀請全國各大媒體展開宣傳，什麼朝廷台科技頻道、百姓日報、青年日報通通都要邀請！」張教授略顯鬱悶，這件事本來應該是他主持來著，誰知道卻被別人搶了風頭，不過好在學校已經接連同意了好幾項數學系的預算申請，明年數學系的經費也會大大提升，這讓他稍稍感到一些安慰。

　　「學校是學校，咱們是咱們，學校要大力宣傳，咱們也得發出自己的聲音不是？」這可是關係到自己前途的大事啊，必須好好把握，「這次宣傳的重心還是在咱們數學系，雖然呂同學現在不在國內，但咱們數學系也可以做很多工作嗎？」

　　「哦？說說看！」張教授來了興趣，他最近的精力都用到專業知識方面上了，對這些確實不夠重視。

　　「您看，我做了一個方案，還請您看看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劉助理取出一疊打印紙遞了過去，為了這個他可沒少求宣傳部的賈幹事。

　　「小劉，做的不錯！」過了好一會兒張教授才從這厚厚的方案中抬起頭來表揚道，「這件事就由你進行協調了，不過期刊的事情也得認真辦啊！」

　　「誒，我這就去期刊室守著！」見落實了自己的功勞，劉助理屁顛屁顛的往期刊室跑去。

　　到了圖書館，找到期刊室的負責人塞過幾包煙，那邊立刻拍著胸脯保證下一期的《SCIENCE》一來就給他打電話。

　　「那可真是麻煩您了！」小劉看看表，「你看這馬上就要到午休時間了，咱們出去吃個便飯吧？」可惜不是下午呀，不能喝酒這頓飯吃的恐怕有點不夠味啊！

　　三天后，到了《SCIENCE》即將到達期刊室的時間，劉助理一大早就來到期刊室守著，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期刊室的負責人紅光滿面的回來。

　　「這一期的《SCIENCE》到了嗎？」劉助理趕緊把他攔住問道。

　　「到了，到了，一小時前剛剛收到！」期刊室的負責人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到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我在這兒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劉助理忍不住埋怨道，顧不得客氣繞著他轉了一圈，試圖找出雜誌的所在。

　　「額，出了點意外！」他不好意思的說，白吃白喝人家這麼多天了，卻沒給人把事情辦好，這讓久在清水衙門、沒經過多少腐蝕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意外？我們系主任還等著看呢！快點拿出來啊！」劉助理有些急了！

　　「剛校長打來電話，我親自把這期的雜誌給他送過去了！」在這所學校工作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進校長的辦公室呢！

　　「啊！」劉助理鬱悶了，抱著萬一的心思追問道，「咱們期刊室不是定了好幾本嗎？難道都被校長拿去了？」

　　「除了校長還有書記、副校長，他們都在校長的辦公室，人手一本都不夠啊！」期刊室的負責人遺憾地說道。

第79章 媒體雲集

　　「呦！朝廷台的車！一來還是兩輛！」京師大學的停車場，眼尖的學生一下就發現了那兩輛印著朝廷台LOGO的車輛，「咱學校這是出啥大事了？」

　　「應該是好事，你看來的兩輛一輛是科技頻道的，一輛是新聞頻道的！肯定是咱們學校哪個系出了巨大成果了！」他旁邊的同學篤定地說道。

　　「還有百姓日報、青年日報的！該不會是今年的最高科學技術獎得主揭曉了吧？」又一名學生加入到討論之中。

　　「不會吧？今年獲獎的熱門一個是劉院士、一個是王院士，他們一個是水木出身，一個是西南聯大出身，都不是咱們京師大學的人啊！」這位顯然比較關注新聞。

　　「哎，去年被水木大學的人拿了，今年又沒有咱們學校，鬱悶啊！」水木大學和京師大學的競爭是無處不在的。

　　「這有什麼啊，前年不是兩位獲獎者都是咱們的人嗎？再說了劉院士也算是咱們學校的兼職教授啊！」有人不以為然的說。

　　「得了吧，你們沒看見那邊青年報的車嗎？想想看你們說的那幾個人那個不是一把年紀了？要是他們的話青年報會來嗎？」說話的人對這群人的觀察判斷能力大大鄙視了一番後用羡慕的語氣說道，「估計是哪位博士的成果引起了轟動！」

　　就在這些青年學子們紛紛猜測的時候，眾多的記者也已經到了學校的會議室內，學校宣傳部門的負責人將他們一一迎了進去，京師大學的校長享受副部級待遇，和朝廷台台長的級別差不多，所以矜持的坐在裡面並未迎接出來，張教授此時也被他叫過來陪在自己身邊。

　　倆人正合看一本雜誌，張教授指著呂丘建的論文小聲的給校長解釋著龐加萊猜想在數學上的地位以及呂丘建這篇論文的重大意義。

　　校長一邊聽著張教授的解說一邊看著這篇論文，不愧是《SCIENCE》啊，你看這紙張，你看這油墨，京師大學這幾個英文單詞怎麼就這麼醒目呢！看起來讓人打心眼裡覺得舒服！這孩子真不錯，就算到了國外做出成績了也沒忘了母校！等他回來後一定要好好表揚一番！校長在心中給呂丘建點了三十二個贊。

　　「校長，記者們都到齊了，您看咱們是不是現在就開始？」宣傳部門的負責人張部長笑眯眯的請示道，這次可是自己部門展現實力的好機會啊！

　　看著下面記者們手中的話筒上那一個個熟悉的LOGO，校長滿意的點點頭，依依不捨得將雜誌放下，整了整衣服說道，「那就開始吧！」

　　「諸位媒體的朋友們，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到京師大學，我在這裡僅代表京師大學對諸位表示感謝！」張部長鞠躬表示謝意，在京師大學的金字招牌下面，這些無冕之王們也收起了往日的傲氣，一邊鼓著掌一邊猜測京師大學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還好沒等多久，一串兒官話過後張部長就宣佈了這次叫他們來的原因，「這次請各位前來是有一件大喜事向諸位公佈，下面有請咱們的校長上臺公佈！」

　　這出風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校長啊！下面的記者們暗暗笑道，不過值得一位副部級待遇的幹部親自公佈，這消息恐怕不會小，他們頓時打起了精神，一邊打開錄音筆一邊翻開小本子準備記錄。

　　「在XXX的領導下，在XXXX思想的指導下，京師大學近些年在科學技術的發展上取得了……」依舊是一連串的官方語言開頭，當然終究是教育機構，校長才說了五分鐘就進入了正文，「我校數學系大三的呂丘建同學近期完成了二十一世紀七大數學難題之一的龐加萊猜想的破解，震動了整個數學界，給京師大學乃至整個華國科學界增添了榮譽……」

　　說話間張部長早已將複印好的《SCIENCE》雜誌挨個發了下去，因為害怕記者中有人英文不過關還特意翻到了呂丘建論文所在的頁面，能被張部長邀請來的記者多少都對科技有些瞭解，明白《SCIENCE》在科學界的地位，但龐加萊猜想就顯得有些專業了，在校長宣佈完之後朝廷台的記者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請問校長，能給我們解釋下破解這一難題的意義嗎？」

　　「專業的問題最好由專業的人來解答，下面有請京師大學數學系系主任張教授來為咱們解釋下！」校長笑著將演講台讓給了張教授。

　　「大家都知道陳景潤先生和哥德巴赫猜想的事情吧？」張教授一上來並未直接講述龐加萊猜想，反倒按照劉助理給的稿子說起另一位數學家的故事來。

　　這番話果然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有賴於當年的宣傳，陳景潤大概是華國知名度最高的數學家之一，哥德巴赫猜想也成了最廣為人知的數學難題，直到現在京師大學數學系還會經常收到民間科學家宣稱自己破解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信件。

　　台下的記者頓時打起了精神，他們已經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這項成果的地位和意義，朝廷台的記者再次站起來問道，「您的意思是呂同學現在做出來的成績已經可以和陳景潤先生當年的成績相媲美？」

　　「恐怕還有些不一樣！」張教授搖搖頭說道，「首先就在前幾個月，克雷數學研究所的科學顧問委員會選定了七個‘千年大獎問題’，包括NP完全問題、霍奇猜想、龐加萊猜想、黎曼猜想、楊•米爾斯理論、納衛爾•斯托可方程、BSD猜想！這七個問題代表了目前數學界最重要、最急需解決的研究方向，其中黎曼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同屬￿數論的範疇，那為什麼這些問題裡有黎曼猜想而沒有哥德巴赫猜想呢？這是因為一方面黎曼猜想涉及的數學知識比哥德巴赫猜想更廣，另一方面假設廣義黎曼猜想成立，弱哥德巴赫猜想對充分大的奇數是正確的。」

　　張教授頓了一下等記者們消化完自己的話接著說道，「所以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黎曼猜想比哥德巴赫猜想更重要，那麼也可以說和黎曼猜想同一等級的龐加萊猜想也比哥德巴赫猜想重要；然後陳先生當年並未徹底解決哥德巴赫猜想，而呂丘建則完全解決了龐加萊猜想。」

　　最後張教授微笑著看著記者們，深吸一口氣說道，「所以我們可以認為，呂丘建所取得的成績要比陳先生當年的成績影響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