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元氣可以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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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給你大爺爺也揉揉腳，他跟爺爺一樣，也是有點風濕。”我爺爺現在身上的風濕全部好了，村里人都挺奇怪。爺爺也沒跟別人說。大爺爺是他親兄弟。大爺爺風濕犯了，走路都不便利，爺爺就忍不住說出了真相。
爺爺領著大爺爺來到我們家里，一進門就要將正在做作業的我叫了過去。
我只要放下作業本，看了看林老師。
“去吧。等會回來做完。”林老師坐在一邊批改作業，停了下來，抬頭向我說道。
我走出房間，大爺爺與爺爺坐在堂屋里，看到我走了出去，大爺爺連忙站了起來，不過他腿腳有些不便利，站在那里都是顫巍巍的。
“陽陽，大爺爺給你帶了一些糖果來了。放在桌子上呢。”大爺爺指著八仙桌上的用紅色塑料袋裝著的一些糖果。只是這些糖果對我的吸引力并不大。我修道之人，就算是吃糖果，也要看是什么牌子的。我十三叔給我的那大白兔糖還差不多。
爺爺連忙說正事，“你大爺爺的風濕犯了，這腳走路都不便利了。你給他按按。看能不能把大爺爺的腿治好。”
爺爺其實并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他的腿治好的。但是他卻知道肯定與我經常給他腿部做按摩有關。現在不光是他腿上的風濕好了差不多，全身上下的老毛病似乎一夜之間全部好了。他怎么可能還不知道是我給他經常按摩有關系？
我從小就被村里人視為霉運之人，人人避我、冷眼待我。我對村里人也完全沒有太多的好感。他們有什么事情又與我何干？但是爺爺經常告訴我要善以待人，林老師說要以德報怨。這兩個人是我這一生當中最關心我的人。比我的父母還要甚之。他們的話我要遵從。上一次村里人撿文物出事，也是因為遵從爺爺。我才會管村里的閑事。
我將元氣凝與手中，隨著我的手慢慢在大爺爺的腿上移動，元氣慢慢滲入大爺爺腿中，普通人無法看見的黑氣一絲絲從大爺爺的腿中飄逸出來。散發在空氣之中，歸于虛無。
隨著我的手移動，大爺爺緊蹙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那種要命的疼痛已經慢慢消除。
我收回元氣，站了起來，去洗干凈手，便回到房間里去了。
我聽到堂屋里大爺爺欣喜地跟爺爺說道：“明貴，我的腿好像不痛了。我打了那么多針，吃了那么多藥，一點都不管用，陽陽給我按了一下就好了。”
爺爺似乎并不驚奇：“好了就好。以后得空再來幾次。”
“嗯。”大爺爺說道。
“哥。這些糖果你帶回去，陽陽不喜歡吃糖果呢。”
“哪能呢？那有拿來的東西又往回拿的？不行，這病治好了不能白治。回頭我得給陽陽謝禮。”
“哥，都是自家人。不用。”
“怎么不用？這是治病。治好病沒有謝禮，難道你想讓我復發啊？”
林老師也很是奇怪：“黃景陽，你真的把他的病治好了？”
原來林老師也一直在偷聽呢。
“是啊。我爺爺的風濕也是我治好的。”我說道。
“怎么治好的？你會按摩？”林老師自然也不明白。
“對啊。”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那你給林老師也按按，批改了這么多作業，我的脖子都酸了。”林老師揉了揉脖子。
“沒問題。”我將元氣凝結在手掌之上，連續排入林老師的脖子中。
林老師立即欣喜地說道：“嘿，還真管用。我脖子一下子松了很多。黃景陽，真沒發現，你的小秘密還真不少。對了，我以前經常感冒的，到了八角小學來了之后，我還從來都沒有感冒過。你是不是趁著林老師睡著了，偷偷地給老師按摩了啊？”
林老師說完，臉色微微變紅，眼睛懷有深意地看著我。
“林老師，晚上睡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年紀小，沒明白林老師的話。
爺爺不想將我能夠治好風濕的事情告訴別人，最擔心的就是別人對我另眼相看。但是給大爺爺治好了腿之后，這個秘密就沒辦法守住了。
大爺爺是村里有名的高音喇叭，什么事情到了他這里，馬上回廣播給整個村里的人知道。因為紅包的事情，我對大爺爺的印象好了不少。大爺爺的回去之后，給我送來了一個紅包。里面封了二百塊錢。爺爺這一次沒有將錢拿過去，而是讓我自己收起來。林老師給我一個以前裝過巧克力的鐵盒子，我將錢放在鐵盒子里。這是我有生以來得到的最大一筆錢。
村里人經常打著赤腳下地，爺爺那一輩人更是曾經在天寒地凍打著赤腳下地。久而久之，自然落下了病根。像爺爺那個年齡的老人，多多少少有各種各樣的老毛病。
以前風濕犯了，痛得厲害，便去村里赤腳醫生那里打一針止痛的針，效果卻并不是很好，而且也只能管一陣。聽說大爺爺在我這里治好了風濕，都跑我們家里來。這個時候，一個個記起我的好，說得好好像天上星宿下凡一樣。以前可是這樣的。在村里人口中，我就是災星。誰沾到，誰倒霉。村里的孩子沒有人敢跟我說上一句話。這一下，我又成了福星了。真是時遷事移。
“都是一個村的人，不是沾親就是帶故。雖說以前他們沒怎么待見咱們，但是鄉里鄉親的，他們都求上門來了，爺爺能把他們都趕走么？”爺爺見我不太高興，也有些犯難。
林老師來村里大半年了，對這些情況自然也非常清楚：“黃景陽，這件事情老師不給你任何意見，你自己來決定。不管你是拒絕給村里人治療還是給他們治療，老師都支持你。”
我兩眼一紅，看了林老師一眼。林老師輕輕在我頭上撫摸了一下，她知道我心中的悲傷。村里人或許因為迷信，趨利避害，但是他們都在有意或者無意的傷害我。現在他們又因為避害趨利，又是對我的另一種傷害。他們從來不考慮我這個八歲小孩的感受。
“我要收錢。”
我想了很久，給出的答案讓林老師噗嗤一笑，重重地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
“你就死要錢。”
爺爺將我的要求告訴村里人。村里人或默然，或義憤，或認可。雖然在以前，村里人相互幫扶是一種古老的傳統，但是實際上，到了九十年代，這種傳統已經開始慢慢打破了。村里的年輕人都到廣東打工去了，只留下老弱病殘。以前村里請人打谷子，請人幫忙，只要招待吃飯就行了，但是現在則要開工資了。我們家爺孫養著幾畝田，到了收獲季節，就得請人，可都是開了工錢的。而且我家的忙，沒多少人愿意幫。現在反過來要我做事了，有些人就想白占便宜。
其實就算我不明確提出來，大多數人也會像大爺爺一樣，給個禮錢。相當于是給了治療費用。但是明確提出來了，有些人覺得有些傷人。因為說明這是完全沒有鄉里鄉親的情義了。不過這些道理在我身上根本不適用。而且我還是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
治一個收兩百，大爺爺等于給我定了一個標準。村里幾百號人，年紀大的有一百多，這一百多人讓我賺了兩千多。由于有一部分是十元一張，結果林老師給我的巧克力盒子裝得滿滿的。
“臭小子，賺得比我還多。”林老師看著我數錢，忍不住抱怨道。她一個月才一千多。我沒一個月，就賺了兩千多。一個小屁孩比她來錢還要快，讓她情何以堪？
我嘿嘿一笑，我修道之人，錢來身外之物，我怎會放在眼里？至少也要一萬塊，我才會當回事。一百多個人就兩千多了，再來四五百人，就有一萬多。到那個時候，我就成了八角村最小的‘萬元戶’。2000年了，一萬塊錢也不是很多錢了，‘萬元戶’也不再是富裕戶了。但是‘萬元戶’這個名詞在農村依然還很響當。
有人說鄉里信息閉塞，其實是一點都了解鄉里的實際情況。永遠不要忽略八卦的力量。鄉里人任何紅白喜事、婚宴壽慶都是農村信息交流與傳播的最佳匯集點。這一點比起城市里樓上樓下幾十年不相識的情況，信息的流通要暢通得多。一旦帶上一點神怪因子，信息的傳遞速度還要快得多。
我把全村得風濕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捂住。就連我剛出生時開始，所有的事情都要加上一點傳神，最后傳得神乎其神。一時間風頭無倆，大有超過隔壁村的仙姑的勢頭。
隔壁村里有個仙姑，據說能夠行走陰陽。當年我出了事情，我爸媽也跑過去問祖宗。后來我聽仙姑說，我曾祖開會去了。我曾祖母發怒說，過年過節的你們燒紙都糊弄。結果我爸媽回去反省了很久，然后又少了不少紙錢給祖宗，結果并沒有用。
消息傳開之后，十里八鄉每天都有人到我家來治風濕。每天收入不少，林老師每個周末都要帶著我去鎮上存錢。沒過多久，我存折里還真超過了一萬塊。

第四十一章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作者：釣魚1哥
“一百，兩百，二百一，二百二，二百三，二百四，二百五……別打岔，別打岔，我數到哪了？哎喲，林老師，別別被，痛死我了。”我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把我放在巧克力盒子里面的錢錢拿出來數一遍。每次都讓林老師氣得不行。剛剛沒注意到林老師回來了，不然我也不會在她面前數錢玩。結果慘了，林老師很熟練的扯起我的耳朵來，林老師估計以前小時候經常被老師扯耳朵，這扯起耳朵來真是熟練啊。
“黃景陽，你一個小屁孩，存這么多錢準備干什么啊？”林老師笑嘻嘻地問道。
“翻樓房，娶婆姨。”我修道之人被一個女人扯著耳朵，真是，咳咳咳。
“你不是說長大了要娶林老師的么？”林老師問道。
我是說過，我點點頭：“先翻樓房。修村子里最漂亮的樓房。三層，哦，不，四層。”
“你修這么大的房子干嘛？你想娶幾個婆姨啊？”林老師笑著問道。
“娶好多好多婆姨。”我順著林老師的話說道。絲毫沒有注意掉入了陷阱。
結果，我修道之人，竟然又被一個漂亮的女人，直接提了起來，然后按在板凳上，小褲褲被拉了下去，屁股上噼噼啪啪被打了好幾下：“讓你不學好。”
“我說錯了，我是說長大了，娶林老師，生好多好多孩子。”我笑道。
林老師噗嗤一笑，其實林老師下手不重，將我的褲子拉上來：“你還是娶小花做婆姨吧，它最能生。”
小花是我們家喂的三個花豬中最小的那個。三個花豬被我取名為大花、二花、小花。開春的時候，大花、二花、小花三個相繼抱崽，一個比一個能生。大花生了十個，二花生了十一個，小花一口氣生了十二個。
我呸，我修道之人。我娶小花。但是我現在被林老師提在手里，兩腿不停地蹬也蹬不到地上，反而讓林老師笑得更歡。我索性耷拉著腦袋，仍憑林老師提著。
“臭小子，這么小就想著很多婆姨了，以后肯定是個**蘿卜。”林老師捏著我的臉頰扯了扯。
“師父，你又被林老師打屁股啊？”黃書朗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別有興致地欣賞我被提在林老師手里的樣子。我修道之人，就算被林老師提在手里，樣子也要比別的孩子帥。
“以后要叫師娘，知道不。等我長大了，就要娶林老師當婆姨。”我把頭抬起來，很有派頭地向黃書朗說道。根本就忘記了還被林老師提在手里呢。
黃書朗有些猶豫地看了林老師一眼。
“一會不打，上房揭瓦。”林老師這一次是用指節在我頭上敲了兩下。
當時我就心里在想，我修道之人，好男不跟女斗。
林老師還是很給面子地把我放了下來，“黃書朗，不許聽黃景陽的，不能亂叫，否則我去你們家做家訪。你昨天掀開李麗娟裙子了。”
黃書朗雖然怕我這個師傅，但是她更怕林老師。至少他們家黃奎不會信我這個師傅，只會聽林老師的。
黃書朗跟我在一起久，腦瓜子好使了不少，嘿嘿笑了笑：“師父，咱們今天還特訓么？”
“當然，必須特訓。我這么厲害的師父，要是出你這么一個慫包徒弟，將來出去，我多沒面子啊。待會我讓黑豆跟著你跑村小跑十個八個來回。別偷懶哦，不然黑豆真的下嘴的。”這家伙真是腦袋短路，明知道我剛被林老師給教訓了，居然還送上來給我撒氣。我正好成全他。
“別啊。”黃書朗一聽，臉都綠了。不過我是師父，我說了算。
看著黃書朗氣喘吁吁地被黑豆一路吼著拼命地往前跑，我幼小的心靈終于平衡了。
中考了，我毫無懸念地拿了全班第一名。有這么好的家教，我不拿第一，實在沒有天理。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黃書朗竟然丟掉了預定的倒數第一的寶座。成了順數第三名。這一點簡直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拿著成績單回到家里，林老師第一件事情不是表揚我，而是對我進行嚴刑拷打，我都有些擔心將來我的耳朵會不會朝著豬八戒的方向發展。
“臭小子，你是不是給黃書朗抄答案了？”林老師逼問道。
“沒有啊！”這一次我真的是冤枉的。我還正想去逼問一下那個死胖子呢。我都因為他挨了多少次家暴了？
林老師見我這一回不像是在說假話，溫柔了一些：“真的沒有？”
“我都沒跟他坐一塊。”我抽了一下鼻子。我修道之人，當時竟然差點哭了。
“考試作弊是非常不誠實的行為，知道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林老師說道。
我感覺到體內的元氣要暴走，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上，竟然一上來就上手。林老師越來越有暴力傾向了。
我去逼問黃書朗的時候，黃書朗也很委屈：“我周圍的人都還沒我考得多。我抄誰的呢？”
“你怎么一下子變聰明了呢？”我抓了抓腦袋。
“我怎么知道。我爸說我肥肉少了，人就聰明了。”黃書朗得意地說道。
我仔細一看，黃書朗的肥肉還真小了不少。但是也只是少了，但還是很多。
黃書朗跟著我屁股轉，一下子變聰明了。原本因為我上一次帶黃書朗去了八角山主峰，他家老子黃奎不準黃書朗來跟我玩了的，但是中考成績拿到之后，黃奎切了幾斤前腿肉肉來到我們家。
“奎子，你這是干嘛？”爺爺有些意外地看著黃奎手里的一大塊前腿肉。
“二叔。我這是來謝師呢。”黃奎臉上堆滿了笑容。他臉上肥肉也不少。黃書朗也是繼承了他的基因。
“哦，原來是給林老師的。”爺爺點點頭。
“這一次是給陽陽的。我家小子不是叫陽陽師父么？”黃奎將手中的后腿肉放到了桌子上。
“給陽陽的？”爺爺很是吃驚。
“必須給陽陽，我家小子這一次得了第三名。”
爺爺噗嗤一笑：“好嘛，以前都是拿倒數第一的，這一次終于倒數第三了，總算進了兩個名次。”
爺爺根本沒想到黃書朗能夠考出什么好名次來。
我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爺爺，你弄錯了，黃書朗這一次不是倒數第三名，是順數第三名。”
“不可能。”爺爺根本不敢相信。
黃奎面色尷尬：“二叔，這一次我家小子還真是第三名，你看，這是成績單呢。”
爺爺接過一看，眼睛瞪得大大的。語文86，數學90。還真的是第三名。
“你們家祖墳冒青煙了。”爺爺愣了半天才說道。
黃奎也是心情好，隨便爺爺怎么說，他都憨厚地滿臉堆著笑。
“你們別懷疑黃書朗同學了，這一次他還真的是自己得了這名搞的分數。是真的進步了。”
黃奎走到我面前，給我鞠了一躬，嚇得我連忙跑到林老師背后。
“陽陽，叔以前糊涂，信迷信，跟著村里的人不待見你。我真是殺豬殺得變成豬了。你這么聰明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災星。分明就是文曲星。以后我們家胖子你要打要罵我都不管。二叔，這肉我是來謝陽陽的。走了。”黃奎扭頭就走。
家里兩個大人都將目光轉向我這個修道之人身上。我修道之人，什么世面沒見過，怎么看到這四道目光，我就怎么感覺到有些寒意呢？
我拔腿就跑，但是兩條小腿在空中蹬啊蹬，怎么都跑不出去呢。林老師眼疾手快，竟然一把將我提了起來。
第二天一到學校，馬金棟走到我面前，就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師，師父在……、在上，受小徒一……一拜。”
赫了我一跳，差點沒放我給馬金棟跪回去。
“你老子我又沒死，你跪我干嘛？”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我，我也要跟黃，黃書朗一樣，當，當……，當徒弟。”聽馬金棟說完一句話，也讓我很憋氣的。因為他時不時的給你來個無限循環。
馬金棟也很干脆，既然舌頭不靈便，直接給我來個三個響頭。
“我，我，我可不收你當徒弟，跟你在一起久，久了，搞不好就會學你口吃。到時候算是我當師父呢，還是你當師父呢？”我真的不是學馬金棟，愣是被他感染了。
“我……我改。”馬金棟連忙說道。
“還是不行。到時候你改了，我口吃了。那才虧呢。”我連忙走開。
馬金棟大聲向我喊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看吧，這都是中了電影的毒。

第四十二章兩個跟屁蟲
◎釣魚1哥著
“你們兩個煩不煩啊？我去上廁所，你們也跟上來？”
自從我收了馬金龍當二徒弟之后，我的身后就時刻跟著兩個人了。走到哪，跟到哪。一開始我還覺得很神氣。但是時間一久，讓我簡直有些難以忍受。
黃書朗滿臉堆著笑：“正好我也有些想上廁所了。”
“我也……也想去小便。”馬金棟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家伙的舌頭不好使，心眼卻挺多。本來黃書朗以前不是這樣的，但是自從這個馬金棟時刻威脅他的位置，黃書朗也不得不緊跟著我了。
“馬金棟，你說了要改口，口吃的。你現在還是沒有一點長進。”我生氣地說道。
“我……我，改……改。”馬金棟臉上露出傻笑。這就是他的偽裝。騙過了所有人，現在可騙不過我。
“我突然不想上廁所了，你們兩個先去吧。”剛要進廁所的時候，我突然轉過身來。
黃書朗還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么辦。馬金棟卻很干脆，直接跟著轉了回來。黃書朗見狀也不示弱，也連忙跟著轉了回來。
周圍總是會有很多學生圍觀著我們這給組合，我惱怒這種被別人當猴戲看的感覺。
“安排你們兩個一個任務。現在過去跟著草坪跑十圈，沒跑完別回來。”我只能行使師父的權利，將這兩個活寶支開。
黃書朗本來還要耍賴，但是馬金棟卻一聲不吭地跑了出去，黃書朗也是極為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也跟著跑了出去。
“十圈啊！少一圈都別回來！”我沖著這兩人的背影喊道。
等這兩個活寶一走，我才輕松了下來。
這是個好辦法啊。上課有林老師管著，他們不敢來煩我。下課我就給他們找事做，他們沒功夫來煩我。我修道之人，不走尋常路。
放學回到家里，兩個跟屁蟲一人給我背包，一人給我送水。感覺竟然還不錯。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立即將我的書包搶了回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后將這兩人直接趕回了家。
我家來了幾個陌生人，坐在屋檐下跟爺爺在說話，一看到我回來，立即站了起來。
“這他們是大槐樹村的，也是犯了風濕，過來讓你給治治。”爺爺告訴我這些人的來意。
“爺爺你不是說不給別人治了么？”
在村里賺了一萬多之后，村里人就不怎么來了。爺爺聽到了村里的一些風言風語。村里人說我黃景陽隨便治一下，就要兩百，一下子賺了一萬多，別人在外面打一年工還賺得多。說我死認錢，鄉里鄉親隨便能夠治好，還要收那么多錢。寧愿去赤腳醫生那里打針，也不給我送錢來了。爺爺聽了很生氣，回來就跟我說，以后不給村里人治病了。
“別啊。黃醫生，你別聽別人閑言碎語，那些人是犯了紅眼病。到赤腳醫生那里打針就不要錢了？我這腿病，大大小小醫院去了不少，光是路費錢都不止二百塊錢了。你收兩百不是收貴了而是收便宜了。”大槐樹村的那個老大爺說的話都到我心坎上去了。
“我看啊，八成是你們村里的那個赤腳醫生在中間搞的鬼。不然這么簡單的道理誰能夠看不懂？打針吃藥治不好病，要的錢還不少，你這里治好了病，就是兩百塊錢。扳著手指頭都能夠算清楚的事情，你們村里人會不明白？”大槐樹村來的人還真是明白人。
爺爺吧嗒了一口旱煙，然后將旱煙桿在門檻上使勁敲了幾下，將里面的煙灰渣磕出來，“他們眼紅就眼紅，十里八鄉的，來都來了，還讓人家白走一趟？你只管給他們治病。”
林老師回家的時候，我已經送走了大槐樹村的幾個顧客。他們都是歡歡喜喜的，因為困擾他們的老毛病竟然一次性被我給治好了。我也很高興，林老師回來的時候，我在歡歡喜喜地數錢。
“沒出息，這么一點錢就讓你這么樂的。”林老師不屑地說道。
“林老師，你一個月工資多少？”我笑著說道。
“黃景陽！”林老師終于爆發了，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提起來，按在板凳上，就在我屁股上來了一個五連擊。
“你們大人不是說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么？”我弱弱地問道。
“你是小孩，而且，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林老師將我往地上一扔，一點也不覺得欺負一個小孩很愧疚。
“林老師，修一棟樓房得多少錢？”我問道。
“看你修多大的。修一個四進三層的樓房，怎么也要十幾萬吧。加上裝修怎么也要二十多萬。你那點錢還不夠起個架子呢。”林老師順便打擊了我一下。
“我一個月差不多有一萬多，那我兩年時間就可以修一棟樓房了。”我辦著手指頭說道。
“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讀書，不是賺錢。你以后上了大學，可以賺更多的錢。”林老師說道。
“大學生畢業能夠賺多少錢一個月？”我不解地問道。
“找到了好工作，年薪幾十萬的都有。”林老師的眼神有些閃爍。
“不好的呢？”我問道。
“你怎么就不上進呢？怎么也有幾千塊吧。”林老師有些心虛。
“啊，讀了大學工資還沒我現在賺的多？”我很是吃驚，“那大學不是白讀了？”
林老師想了想說道：“你不是喜歡書法么？你上了大學，不僅可以學篆書，還可以學習更古老的文化，比如甲骨文。”
“甲骨文是什么？”我吃驚地問道。
“下一次回去，我給你帶一些資料來。”林老師說道。
我喜歡篆書，是因為我身上佩戴的銅牌上面刻的就死篆書。讓我種下了道的種子。從而讓我對篆書有了天然的親近。但是我不知道竟然還有比篆書更古老的文字。
用元氣凝結起來的篆書擁有各種各樣神奇的作用，用元氣念的aoeiuü能夠擁有一些魔力，但是這些東西我卻沒辦法完全掌控住。就好像我看到了一座寶山，卻沒辦法將寶貝從寶山里拿出來。

第四十三章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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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爺晚上匆忙趕到我們家里，“要小心劉太龍，我聽人說他放出風來要找你們的麻煩。”
劉太龍是村里的赤腳醫生，聽說在衛校讀了兩年，也就能夠治個傷風感冒。結果還把去他那里看病的病人給打針打死了一個。劉太龍叔叔劉方本是村里的計劃生育專干。那個被打針打死的家里沒什么能人，賠了幾千塊錢，就算了事了。
劉太龍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心黑，去他那里看個感冒隨便掛個水就得好幾十塊錢。但是村里人有些也是糊涂蛋子。就說風濕的事情，年年送錢給劉太龍，偏偏還幫著劉太龍來抵制我的治療。劉太龍干赤腳醫生干了沒幾年，家里的房子已經翻修了樓房。村里最氣派的就屬他們家的房子。
我自然明白劉太龍為什么要找我家的麻煩，我給村里得風濕的治療了好了病，等于是斷了他的財路。而且我治好了多少人，村里人都是清楚的，自然也知道我賺了多少錢。這也是很多人犯紅眼病的原因。我一個小孩子，賺的比大人還多。怎么讓那些人不眼紅。現在眼紅的又多了劉太龍一個。雖然這錢他賺不到，但是看著我賺了錢，而他那里也受到影響，他自然不甘心了。
爺爺有些擔心，吧嗒吧嗒地抽煙。爺爺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加上年紀大了，最喜歡的就是我能夠平平安安的。現在面臨的這種威脅，他沒辦法解決，也沒有辦法保護我的周全。
“以后這治風濕的事情，還是別做算了。是非太多啊。”
“叔，你別擔心。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不敢亂來。黃景陽也沒做什么壞事。怕他們干什么？”林老師勸慰道。
大爺爺說道：“我聽人說，主要是陽陽給人治病沒有證件，叫非法行醫。非法行醫，抓起來可是要坐牢的。”
“黃景陽這不算是非法行醫。一是黃景陽年紀小，根本不承認任何刑事責任。而且黃景陽給人按摩治風濕，也不算行醫啊。一沒打針，而沒開藥。收的錢也是按摩推拿的辛苦錢。這事也不是衛生部門管。”林老師說道。
“真的沒事？”爺爺還是有些不放心。
“肯定沒事。有事我給黃景陽擔著。我還是他老師呢。”林老師打了個包票。
民不與官斗。鄉里人最不喜歡跟官對著干，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不到萬不得已，誰愿意跟當官的對著干。這劉太龍雖然算不上個官，但是他叔叔是劉方本卻是個村干部。劉方本在村里吃得開，經常跟衛生計生委的人打交道，路子寬，說不定在縣里認識個什么干部。萬一惹出了什么事情來，那可該怎么辦？所以爺爺依然眉頭緊鎖。
我心里也一直有些忐忑，但是好幾天都是風平浪靜，根本沒看到上面來人到村里來。
但是幾天之后，大爺爺氣喘吁吁地跑到八角小學。
“陽陽，不好了，不好了，縣里來了好多人，要搶你們家的東西呢。”
我一聽拔腿便往外跑。
我的兩個徒弟黃書朗與劉金東也緊隨在后。
還沒進院子，老遠便聽到有人在我家院子里大吼大叫：“黃明貴！我告訴你，來的都是縣里衛生局的人，你們家非法行醫，按照法律規定，要處罰款一萬元。”
這人的聲音似乎是村里的赤腳醫生劉太龍的。
“劉太龍，你就是一個赤腳醫生而已，你自己沒有證件不也一樣行醫么？”聽聲音似乎是黃書朗的老子黃奎。
“黃奎，這里沒你什么事情，你最好靠邊站。不然算你一個妨礙公務罪。”劉太龍很是囂張。
“你要給赤腳醫生，你執行一個狗屁公務。你倒是抓老子試試看！”黃奎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蠻橫。
這個時候有人高聲說道：“都給我安靜！我是縣衛生局的，有人舉報你們村的黃景陽非法行醫。誰是黃景陽？”
“你們在找我么？”我走進我家的院子，看到院子里站了一大群人，其中有一個穿著制服的陌生人
“他就是黃景陽！”劉太龍立即指著我興奮地喊道。
但是另外幾個人看到我之后顯然有些意外。
“你說的黃景陽就是這個小孩子？”說話的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制服，看起來他應該是個領頭的干部。后來才知道他是衛生局副局長韓明海。
“就是他，他非法行醫。”劉太龍說道。
韓明海臉色有些不太好，扭頭瞪了他身邊的一個同樣穿著制服年輕男子一眼。年輕男子低下了頭。
韓明海神色不悅地向劉太龍說道：“你先到一邊。”
韓明海說完走到我身邊問道：“小朋友，有人舉報你非法行醫，你有沒有非法行醫？”
“我不知道什么是非法行醫。”我說道。
“黃景陽，你敢說沒有？你給村里人治風濕，收二百元一個。村里人都可以作證。”劉太龍又忍不住跳了出來。
“我給他們打了針還是給他們吃了藥？”我冷冷地看著劉太龍。
“你……”劉太龍啞口無言，但是他很快又辯解道，“反正你收了他們二百塊錢總是事實。。”
“他們風濕痛得厲害，我給他們揉了揉，他們給我勞務費，難道不應該么？”這是我跟林老師早就設計好了說辭。
劉太龍當時就傻眼了。
韓明海很是詫異，他顯然沒有想到我這么一個小學生在這么多人面前，竟然能夠如此談吐自如，還讓劉太龍這么一個大人搞得無話可說。
“小朋友，那你能夠告訴我那些鄉親的風濕是怎么好的么？”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經常給爺爺揉腳，過了一段時間爺爺的風濕就好了。后來村里人說讓我給他們也揉揉。揉了他們就給了我錢。結果劉太龍就說我非法行醫，你看我這是非法行醫么？”
“這？”韓明海被我當場問住了。
劉太龍怎么會甘心衛生局的人就這么放過我家？他立即大聲嚷了起來：“韓局長，他們家就是非法行醫，光是村里就有好幾十個人在他這里治好了風濕，他至少賺了上萬塊。后來外村的來了很多人，賺得更多了。有人看到八角小學的林老師每個星期都帶黃景陽去鎮上存錢，一存就是好幾萬。”
爺爺見劉太龍不依不饒就走上前理論：“劉太龍，李興年是誰打錯針打死的？人家一家人被你弄得家破人亡。你仗著你叔叔劉方本當村干部，愣是逼得李興年婆娘改了嫁。現在人家老的老，少的少。死的死，散的散。你的良心給狗吃了？我家陽陽現在擋了你的財路，你就叫來了衛生局的，還來搞我孫子，我老命一條不要了，我跟你拼了！”
爺爺沖上去，要打劉太龍。
劉太龍用力將爺爺一推，爺爺年紀大了，哪里敵得過年輕力壯的劉大龍，直接被推倒在地。
我當時就是汽油桶里扔進了一個火星，火騰的熊熊燃燒了起來。本來對于如何調動元氣我是一無所知的。但是這一刻，身體之中所有的元氣全部被我調動了起來。
誰都沒有看清我究竟是如何沖到劉太龍身邊的，只看到人影一閃，劉太龍便已經飛了出去，撞在我家的院墻上，當場吐血。劉太龍不該觸動我的逆鱗。我的爺爺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他竟然敢傷害。那就需要承受我的怒火。
讓所有人駭然的是，我猛然騰空而且，撲向已經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劉太龍。
“黃景陽！還不救爺爺？”林老師的聲音仿佛一道驚雷，將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我喚醒。
爺爺！對，比起爺爺，劉太龍就是螻蟻。
我猛然在空中轉向，撲向爺爺。
爺爺年紀大了，被劉太龍那么一推，坐到了地上，竟然導致骨折。頭撞到了磨盤上，當場暈了過去。我毫不顧忌的將元氣輸入爺爺體內。讓爺爺的傷勢快速的愈合。
爺爺慢慢地蘇醒，睜開眼睛看著我：“陽陽啊，爺爺就是放心不下你啊。”
“爺爺，我不會讓你死的。那個劉太龍，我要殺了他！”我將爺爺抱緊房間，放到床上。
林老師也跟了進來：“黃景陽，你清醒一下！爺爺現在傷成這樣，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誰來照顧爺爺？那個劉太龍雖然該死，但是他已經收到了懲罰。不要把事情搞大了，否則你以后無法再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林老師生怕我出去把劉大龍弄死，緊緊地將我抱住。
我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下來。
這時，我聽到院子里韓明海的聲音：“我們是縣里衛生局的，我們接到群眾舉報，來這里調查有關非法行醫的問題。劉太龍是舉報者，他的一切行為都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來核實情況。并沒有打算要做出任何處罰。都是劉大龍自作主張。他動手打老人的情況我們會如實向公安機關報告。另外我們還會調查有關劉太龍相關的醫療事故。

第四十四章 治結巴的妙法

韓明海說這話，自然是要完全洗脫干系。讓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他是被我徹底嚇到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能夠那么恐怖。更沒見過能夠讓人那么恐怖的小孩。
韓明海甚至直接扔下了劉太龍，直接帶著衛生局的人跑了。后來是村里人叫了救護車，將劉太龍送去了醫院。后來聽說劉太龍那一次被我打算了六七根肋骨。要不是墻角邊爺爺種了一些菜，搭了個架子，緩沖了一下。如果是直接撞到了墻上，只怕當場就沒命了。
劉方本當天來過我家一趟，沒敢說要我們賠醫療費的事。反而是問我爺爺的傷勢，說劉太龍是自作主張。劉方本是怕我還會遷怒于他。這件事情，劉太龍可沒有這么大的能量，他這個計劃生育專干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
劉方本拿了很多東西過來，被我連人帶東西一起轟了出去。直接扔到了我家的魚塘里。
這一次爺爺和林老師都沒有阻止我。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知道這個道理。
黑豆跑到我身邊，用頭蹭了蹭我的褲腿，被我一腳踢飛了出去。哼唧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當狗不知道護主人，要你有什么用？”我罵了黑豆一聲。
其實這件事情也怪不得黑豆。這些人進家門的時候，爺爺定然是將黑豆叫住了。而劉太龍動手的時候，黑豆肯定也是來不及。劉太龍動手之后，它的速度又沒有我快。而且我那個時候的樣子，將它也嚇住了。
黑豆不敢靠近我，可憐巴巴地趴在地上任憑我斥罵。
“你罵黑豆干什么？它又聽不懂人話，它也不知道劉太龍會對爺爺動手。”林老師說道。
“林老師說得沒錯。你這孩子，打人也沒個輕重，萬一要是把人打死了，那可咋辦？”爺爺并不在意自己被人打，生怕我這個孫子留下了案底，那樣一輩子就毀了。爺爺不懂法律，只知道打死了人，就是犯罪。
“大叔，這一次的事情也不怪黃景陽。不過以后不能這么沖動。”林老師說道。
等到了房間里，林老師好奇地問道：“黃景陽，你今天怎么能夠跳那么遠？好像飛過去了一般。”
“我也不知道。”我差不多已經將那一幕完全忘記了。跟在八角山瀑布后面的那個洞里飛下來不一樣。完全就是毫無所覺地騰空而且，就像一種本能一般。但是事過之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個時候，我想再次飛起來，卻根本做不到。我可以用元氣風字再次飛起來，但是跟那種飛起來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黃景陽，你怎么就這么特別呢？”林老師撫摸了一下我的腦袋。
黃書朗與馬金棟當時被家里人帶回去了，這個時候又跑了出來。
“師父！”他們在院子里不停地喊。
“去吧。你徒弟叫你呢。”林老師笑道。
我走了出去。
“師父，我明天就去劉太龍家鍋子里倒一瓶敵敵畏。毒死他們全家。”黃書朗說道。
馬金棟說道：“我去他……，他們飯鍋子里倒……，倒一包老鼠藥，讓他們家死……，死光光。”
“放屁，老子的事情，不要你們管。”我罵了他們一頓。
“怎……，怎么能不……，不管？你是我們的師……”馬金棟的話卡在師字哪里一直做無限循環，不停地跺腳，就是停不下來。兩只眼睛都要翻白了。
我猛地在馬金棟頭上拍了一掌，一道元氣直接拍入了馬金棟腦袋。
馬金棟總算是把無線循環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喘氣。
“就你這熊樣，還給師父出氣。你先把自己舌頭捋直了再說。”黃書朗沒心沒肺地指著馬金棟大笑，被我在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別人可以笑馬金棟，你不能笑。他是你師弟，你不照顧他，還學著別人看不起他？你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我，你這樣的徒弟，我不要了。”
黃書朗立即跪到地上，右手舉拳發誓道：“師父，我發誓，以后再也不嘲笑師弟，也不許別人嘲笑師弟，誰敢嘲笑我師弟，我揍他！”
“師兄，我以后也不說你是一頭大肥豬了。”馬金棟很感動地說道。
“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我感覺馬金棟說話有些怪怪的。
“我剛才說，以后不說師兄是大肥豬了。”馬金棟莫名其妙的說道。
“你聽出了什么不對了沒有？”我問黃書朗。
黃書朗也有些迷糊，傻傻地說道：“沒，沒什么不對啊？”
“我……，我剛才沒，……沒結巴。”馬金棟終于回過味來，但是這一回過味來，結巴又復發了。
“我就說嘛，怎么聽你說話總有些怪怪的。原來是這樣，咋一聽你不結巴了，還有些聽不慣了。”我這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對了。
“那，……那我以……，以后還是繼……繼續結巴。這樣師……，師父也習慣一些。”
我又在馬金棟頭上敲了一下：“習慣個什，什么啊？我跟黃書朗都快被你帶結巴了。”
“那我努力改。”馬金棟說話似乎又順暢了。
“必須改，不改就要挨、挨揍！”黃書朗揚了揚拳頭，他可不敢在我面前動手。
“馬金棟，你從今天開始，不許再結巴了，結巴一次，就揍一回，聽到了沒有？”我也揚了揚拳頭。
“聽到了聽到了，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許結巴了，我結巴一次，就再打一回。”馬金棟一口氣說了一連串，竟然一次都沒結巴。
我與黃書朗相對一看。我嘿嘿笑道：“看來你馬金棟還是記打。打你一下，就不結巴了。黃書朗，以后你負責監督馬金棟，他結巴一回，你就給我打。”
黃書朗欣喜若狂，臉上堆滿地笑容：“師父，我一定讓馬金棟把結巴的壞毛病改過來。”
黃書朗向馬金棟揚起拳頭，說道：“聽到了沒？小心我揍你！”
“趁著還沒天黑，你們兩個跑到河灘上撿兩筐子鵝卵石回來。一路跑過去，不許停！”我話一落音，黃書朗與馬金棟便飛快地跑了起來，一人抓起一個背簍就往外跑。
“師父啊，你要這么多鵝卵石干什么啊？”黃書朗的聲音老遠傳回來。
“我家以后修房子不要卵石凍樓板啊？”我沒好氣地說道。
“你又讓他們練功夫啊？”林老師笑著走了出來。他們反正對我訓徒弟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別人的家長也不反對。黃書朗身上的肥肉減少了不少。人也變聰明了，怎么看都是好事。折騰就折騰，不折騰還叫孩子么？
黃奎又提著幾斤肉過來，在門口看到我，立即笑著說：“有讓那倆小子背卵石去了啊？這辦法好。以后我給他們定做少林寺的尖底鐵通，讓他們去八角山水潭挑水回來。”
“奎子叔，你這辦法好。待會黃書朗回來，我告訴他辦法是你想的。”我笑道。
“別別別，我做好事不留名。我都是為了我家小子好，你別告訴他。”黃奎慌了。黃奎到不是怕黃書朗，但是他怕黃書朗他媽啊。黃書朗媽要是知道黃奎出這樣的點子讓我折騰黃書朗，她會放過了黃奎？
黃奎連忙提著肉進了我家門。
“黑豆，來，我給你帶了根肉骨頭。”黃奎進屋的時候，黃豆正萎靡地趴在門口。看到了黃奎肉骨頭，理都不理，依舊是懶洋洋的。
“叔，黑豆這是怎么了？”黃奎將肉放在桌子上，小聲問爺爺。
爺爺見黃奎又提了肉過來，連忙說道：“奎子，你怎么又提這么多肉來干嘛？”
“二叔，今天的事情，我真是沒用，沒想到劉太龍那個畜生竟然敢向你動手，我要是早留意一點，你就不會被他傷到了。你剛受過上，身體上吃了虧，得吃點好的。我家殺豬的，沒別的東西，豬肉倒是有。你老不要嫌棄。”黃奎一邊說，一邊動起手來。黃奎經常用刀，手藝很不錯，三兩下就將肉全部切成大小幾乎一致的肉塊。然后放入鍋子里開始炒菜。
“叔，黑豆今天怎么回事？平時我過來，它都好高興的。”黃奎又問道。
“還不是被陽陽那孩子罵了。這家伙通人性，聽得懂話。被陽陽罵了，傷心呢。”爺爺看了一下依然站在外面的我一眼。
“黑豆，陽陽不要你，我要你。以后到我們家天天吃肉骨頭。”黃奎笑道。
“吼！”這一下可把黑豆惹毛了。毛發全部直了起來，猛然一個翻身起來，身體微躬，這是準備要攻擊黃奎了。
“黑豆。還不出來！去看看黃書朗他們兩個有沒有偷懶！”我在外面喊了一聲。
黑豆立即一躍從屋子里沖了出來，撲倒我身上，用力地蹭著我。
“還不快去！”我雖然語氣依然冷冰，卻沒有阻止黑豆。
黑豆立即歡快地沖出了院子。
爺爺嘿嘿笑著向黃奎說道：“叫你嘴欠。你還不知道黑豆是一只忠狗。你幾塊肉骨頭就想收買？下一次你來我家可要小心點。”

第四十五章是可忍牛不可忍
熱門、、、、、、、
黑豆是真的很記仇的，村里如果誰用石子丟過它，以后可要小心了。奎子叔這一次也算是把它給得罪了，雖然來我家里，黑豆未必會下黑口，但是再不會像以前那么熱情了。面對奎子叔的糖衣炮彈，向來都是糖衣吃掉，炮彈打回去。
就這樣，我日子又恢復了平靜，到了五月天，早熟的李子成熟了。早熟的桃子也可以開吃。我家的雞鴨鵝也長成了。
我跟爺爺去村支書黃立生家里，給過年的時候給我們留下名片的販子何大超打電話。
黃立生聽說我們要給收雞鴨的販子打電話，很是驚奇：“你們家的禽畜也真是稀罕，長那么快。要不是知根知底，還以為你們家用飼料喂起來的。陽陽，你養殖技術這么好，以后在家里當個養殖專業戶算了。”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我倒不喜歡他干這些，好好讀書就行了。”爺爺笑道。
“也對，你們家陽陽的成績也好。聽說中考還考了第一名。林老師來了，你們家最劃算。別人家想都想不到。”黃立生笑道。
“林老師是個好人，可惜不是咱村的人，只怕遲早都要調回城里的。”爺爺嘆息了一聲。他有些擔心林老師走后，我改怎么辦。
“林老師不會走的，以后等我長大了，要做我婆姨。”我對他們這么議論林老師，很是不高興。
黃立生哈哈大笑：“那你可要快點長大，不然林老師可就嫁給別人了。”
何大超接到我們的電話，沒想到還記得我跟爺爺。一聽說我們家的雞鴨鵝可以出籠了，立即滿口答應親自到我們村里來。價格也開得很高。市場價土雞只有七八塊一斤，何大超答應給我們十五六塊。
“二哥，現在市場價也就是七八塊，他給你十五六塊，人可靠么？”黃立生在一旁聽了，有些擔心。
“這個人是我們去年過年的時候認識的。在我們這里買了一籠雞。說是送飯店的。價錢可以高一點，但是要好雞。人不像是壞人。再說，人家肯到村里來收雞，還出這么高的價錢。還怕人家騙了咱？”爺爺笑道。
黃立生點點頭：“這倒是。要是騙子，那也應該讓你們去鎮上。不過二叔你還是小心點。現在用價錢的不少。到時候一定要看清楚了。”
“沒事，林老師和陽陽在家里，他也騙不了我這個老頭子。”爺爺對我跟林老師極其的相信。
“這倒是。”黃立生看了我一眼。我現在也是兇名在外了。村里游手好閑的到了我家那塊都得繞著走。
我跟爺爺打完電話給錢給黃立生，這一回，黃立生死活不肯收：“二哥，你看你，打個電話值幾個錢。一筆寫不出兩個黃字，都是一家人，給什么錢？以后打電話盡管到我家來。對了，二哥。有個事情，你跟陽陽得小心一點。劉太龍那小子路子野，在鎮上認識不少不三不四的人。我擔心他還要搞什么幺蛾子，你們提防著點。”
我一聽到劉太龍的名字就火了，“他要是敢來，我滅了他！”
黃立生聽了我這句話脖子縮了縮，他可不會把我這句話當孩子話。村里人現在誰還敢我當成一個普通孩子？一個敢把人命當雞一樣打殺的孩子還算是普通孩子？
不過，上一次我家院子里發生的事情，雖然八角村很多人親眼目睹，但是傳到了外面，并沒有多少人相信。韓明海丟了那么大的人，估計回去也不會跟誰說。衛生局的人雖然知道韓明海在八角村吃了虧，但是沒人知道韓明海是在一個孩子手上吃了虧。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敢殺人，這種話傳出去，別人聽了也只是當個笑。
這也是劉太龍在鎮上依然能夠請到來對付我的人。不過一般鎮上的混子也不敢隨便去村里。八角村這樣的村子民風彪悍。生產隊的時候，外面來人鬧事，只要喊一聲，一下子就會圍上來幾百個拿著鋤頭耙子的。什么刀都不如一根扁擔管用。那個時候，打殘個把人都是很常見的事情。只要不出人命，這種事情根本沒法追究。
但是爺爺還是很擔心，不停地囑咐我：“陽陽，以后出門要小心一點。”
我笑道：“爺爺，你就放心吧。我不去找他們就不錯了，他們還來找我。嘿嘿。”
“你這孩子，就是不能讓人放心。以后放學別急著回來，跟林老師一起回來。”爺爺說道。
“我才不怕呢。”我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知道不怕。難道不怕別人找不到你就找林老師？”爺爺提醒道。
這倒是有些防不勝防，我也有些頭大：守住林老師，又擔心爺爺。守住爺爺又擔心林老師。
“爺爺，誰家里狗抱崽了沒？我還想多喂兩只狗。”我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喂那么多狗干嘛？”爺爺不解地問道。
“反正我想喂。”我是小孩子啊，小孩子要講理么？
爺爺拗不過我，只能答應：“行，我給你留意一下。”
“算了，我記得鎮上農貿市場有狼狗賣，那狗長大了很威猛的。星期天，我去鎮長買兩只狼崽子。”我又改變了主意。
“那種狼狗崽子很貴的，我們家養那么多狗干什么？”爺爺怕浪費錢。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劉太龍這狗崽子萬一來了，我就讓他嘗嘗我家的狗的厲害！咬不死他！”我狠狠地說道。
爺爺一聽這個就不反對了。家里要是喂了幾條惡狗。就不怕這些壞人來了。
當天，何大超就從鎮上過來了，開著一臺小四輪。我家喂的雞鴨正好一車裝了。總共三四千塊。看得村里人都有些眼饞。
何大超買了雞鴨還有些舍不得走，我家喂的豬，他也稀罕得不得了。尤其是我家的老黃，何大超看得眼睛里都快伸出一只手，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敢說話買牛的事情，因為老黃也很記仇，老遠就認出了這個何大超。當然老黃能夠認出何大超，可能是因為何大超身上的氣息。
這些販子長期從事這樣的買賣，身上總會沾染上一些讓牲畜不舒服的氣息。老黃本來就非同一般，對于這樣的氣息比一般的牲畜還要更為敏感。
“吼！”老黃遠遠地看到何大超，就跟何大超打招呼了，不過它說的可不是禮貌用語。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問候何大超祖宗八代呢。
何大超見牛圈上了栓，也不擔心老黃能夠從牛圈里鉆出來，哈哈大笑：“看，老黃跟我打招呼呢。”
何大超哈哈大笑，沖老黃揮揮手：“老朋友，咱們又見面了。沒想到你還真是熱情。”何大超走到牛圈門口，想伸手去摸摸老黃的角，老黃猛然后退，氣勢洶洶地看著何大超。
何大超很是遺憾沒能夠摸到老黃的角：“老朋友，別怕嘛，以后我還會經常過來的。”
何大超轉過身來向我說道：“你們農村真好，地方大，房子大，還可以養這么大的寵物。”
我不知道寵物是什么意思。我家可不養閑畜。養的都是要干活的。老黃要耕田，還要替我搬東西。黑豆要守家。大花、二花、小花它們要抱崽。幾只蘆花雞也是要下蛋的。
老黃今天被何大超惹火了，乘著我們說話的時候，偷偷地用角將木栓頂開了，然后沖出來，直接用牛角將何大超頂起來，往空中一拋。
何大超高高地飛起，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哎喲！我的屁股喲！”痛得何大超哭爹喊娘。
老黃下手還是很講究的，何大超看似摔得很慘，也沒有什么大礙。老黃得手之后，撒腿便跑。它可是知道這是家里的客人。不然它下手也不會這么客氣。但是這何大超，實在太可惡了。是可忍，牛不可忍啊！

第四十六章倒霉的打劫男
何大超是一邊揉著屁股走的，不過這貨被摔成這個樣子，依然賊心不死：“下次雞鴨長成了，打我呼機。你們家的牛真夠勁。我要是養頭這樣的牛就爽了。”
好在老黃隔得遠，聽不到何大超在說什么，要是讓老黃聽到了，只怕又會沖過來給何大超一頓教訓。
周末的時候，我獨子帶著兩個徒弟，拉著老黃去了鎮上。今天我到鎮上要做的事情可不少。爺爺倒也放心我不會吃虧。
三個小屁孩，帶著一只黃牛到鎮上買東西倒也稀罕，走到哪都有人關心的問：你們家大人哪里去了？是不是跟你家大人走丟了啊？
這種重復累贅的話都是由我兩個徒弟趾高氣揚地回答。
“我們就三個人來上街。”
“我……，我家大人沒……，沒來。黃書朗，你干什么打我？”
黃書朗完成我布置給他的任務可謂是盡職盡責，馬金棟結巴一次，他絕對不會少打一回。打完了，黃書朗還得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師弟啊，不是我非要打你，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農貿市場的那些販子倒是都認識我，這個時候的人雖然已經不再向以前那么醇厚，倒也不屑于坑一個小屁孩。當然他們也看得出來，我雖然是小屁孩一個，但是卻比一些老油條還要精明。
別人一竹筐雞苗，我手一過，三十只最大的全部被我一掃而光。看得雞販子都要哭了：“要是都像你一樣，我這生意都沒法做了。”
不過他說得有些夸張，我雖然掃走了最大的三十只，卻還不至于讓他沒法做生意。畢竟他一個竹筐里有上百只小雞仔呢。
“老三忒小氣。到你羅叔這邊來，羅叔這邊的雞崽隨你挑。”旁邊的一個雞販子笑道。
“不行，你那都是挑剩下的。”我笑道。
這邊老三笑了起來：“還是你小子眼睛毒，來這里買雞苗的能夠看得出來的可真不多。”
老羅也嘿嘿直笑，知道這個小屁孩不好糊弄。
“黃小子，那給胖子和那個小孩是你家親戚啊？”老羅問道。
“我徒弟。”我說得簡單明了。
老羅與老三捧腹大笑。
老羅差點沒笑出眼淚：“你一個小孩屁孩還收徒弟了。真是新鮮了。”
“不過出在你這熊孩子身上，我也習慣了。”老三復雜地笑了笑。
“你們幾個可小心一點，農貿市場這里扒手多得很。他們可不像我們這些做生意的，沒人好意思坑你們幾個小孩子。但是他們是只看錢的。你們帶了這么多錢，別被他們盯上了。”老羅見不遠處有幾個不三不四的年輕人老是往這邊看。尤其是我剛剛露財之后。
“不用怕，我師父是武林高手。一兩個小毛賊過來簡直是自己找死。”黃書朗說道。
馬金棟也不甘示弱：“我也可以一個打……，打兩個。”
沒等黃書朗反應過來，馬金棟自己拍了自己一嘴巴，然后頭低著向黃書朗說道：“喏，該你了。”
黃書朗也不客氣，上去就給了馬金棟頭上拍了一下：“記住了，記住了。”
黃書朗與馬金棟這個兩個活寶把周圍的攤販全都逗樂了。
“老三，這三個孩子哪里來的，怎么這么樂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八角山黃家的。來市場買過幾次雞苗，我也不認識。”
“這三個孩子好聰明啊。看起來就是六七歲的樣子。我家崽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人家崽出來賣雞苗了。”
“我家崽在家里啥事都干不了。我要是沒在家里，會活活餓死去。”
雞鴨苗買好了，我還沒打算回去。我還想買兩條狗回去，買狗可沒雞鴨這么好買，不是每天都有。就算有，也未必是我想買的。我想買兩只兇猛一點的狗。這樣馴好了，將來放在家里，還能夠起到一點作用。黑豆是本地的土狗，聰明是夠的，但是卻不夠勇猛。上一次的表現，就讓我非常不滿意。其實也是我太小，不知道狗的習性，尤其是那種土狗。其實土狗訓練好了，也可以很厲害的。
我帶著黃書朗與馬金棟在市場里繞了好幾圈，也沒有碰到過來賣狼狗的。
黃書朗與馬金棟到處問。
“哪里有賣狼狗崽崽的沒？”
“哪里有狼狗崽子賣沒有？”
跟著農貿市場差不多繞了一個圈，有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你們要買狼狗崽子么？”那個中年男子問道。
“是啊，是啊。你有么？”黃書朗急切地問道。
“有有。我是肉聯公司的。喂了一對狼狗，抱崽一個月了。正好想將狗崽崽處理掉。你們要是買的話，便宜一旦賣給你們算了。”中年男子說道。
陳安東卻認出了這個男子其實跟之前一直等著三人的男子是一伙的。
我對危險的預感比一般人要強烈得多，一般人用眼神盯著我，就會讓我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我早就發現了這些人的存在。更是看到了這個中年男子其實就是那群人中間的一個。
我雖然知道這個中年的男子不懷好意，但是我卻不動神色的與黃書朗與馬金棟跟了過去。
中年男子帶著我們東繞西繞。最后來到農貿市場后面的一個偏僻的巷子里。
黃書朗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喂！你這是帶我們到哪里去？狗到底在哪里啊？”
“對啊。你別以為我們小孩子好欺負，趕緊把狗崽子拿過來，不然我們不跟你去了。”馬金棟難得的說了一句不結巴的話。
那個中年男子轉過身來，獰笑著向我們三個走了過來：“把你們的錢都拿出來，還有這頭牛也給我留下。然后趕緊走，不然把你們販到沿海去賣了。”
那中年男子沒看到老黃根本沒用繩子拴著，一直是自己跟著我們走。這也讓他后果很悲劇。他還沒靠近老黃，老黃已經抬起了前腿，一腿踢過去。這一招還真是千錘百煉啊，老黃已經練得滾瓜爛熟，本來是準備用來對付何大超的。結果這個倒霉鬼撞上了。
男子身體騰起一丈多高，高高地飛了出去，“啊”的慘叫聲在長山農貿市場久久飄揚。落到地上之后，男子一點聲息都沒有了。
“不是死了吧？”黃書朗向我看了一眼。
“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馬金棟準備走向前。
黃書朗連忙將馬金棟拉住，在馬金棟頭上拍了一下：“你傻啊？萬一他裝死怎么辦？電視里面壞人每次都裝死，然后搞偷襲。”
“那怎么辦？”馬金棟犯難了。
我沒說話，這種小事就該考驗一下這兩個徒弟。
黃書朗跑到一邊找了一塊板磚，用了吃奶的力將板磚丟了過去。沒砸中。
砸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石頭還在地上蹦了幾下。
“我來，我來。”馬金棟更狠，跑過去雙手抱了一個大石塊來。
“你傻啊。這么大你丟得動么？”黃書朗順手在馬金棟頭上敲了一下。
“兩個人一起。”我說道。
黃書朗與馬金棟兩個一人抬著石頭的一端。
還沒數三，這兩個人就將石頭扔了出去。
石頭直接砸在了那個中年男子腳尖。
那個中年男子立即一蹦而起：“你們怎么不數3呢？”
“為什么要數3？”馬金棟有些不解。
“這個人真陰險。我們要是過去，就上他當了。”黃書朗很是感嘆，城里人真的太狡猾啊。
那個中年男子一瘸一拐地，顯然沒想到會被三個小屁孩一頭牛搞得這么狼狽。從身上掏出一柄匕首，惡狠狠地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要把你們都抓起來，賣到外國去！”
黃書朗和馬金棟都愣愣地看著中年男子，好像嚇傻了一樣，我也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傻了吧？你們要是早配合一點，本來我不想這么做的。”中年男子冷冷一笑。
但是他并沒有注意到，老黃身體微躬，然后像一陣風一般，猛沖了出去，老黃低著頭，直接用牛角頂向男子的屁股，然后往上一挑，中年男子再一次飛了起來，最慘的是，落地的死后，手中的匕首竟然插到了自己大腿上。
“啊！”
我立即帶著黃書朗和馬金棟撒腿就跑，老黃也飛快地追了上來。

第四十七章甲骨文
我帶著黃書朗與馬金棟跑回農貿市場的時候，順便隨意買了一窩土狗，二十塊錢一只，六十塊錢買了三只。百度搜都是最常見的黃色土狗。
一回到家里，我就知道我是有先見之明的。
黃書朗那個沒見過世面的胖子今天出了這么大風頭，回去不好好炫耀一下，那就不是黃書朗了。
就連馬金棟回去都串了好幾家，宣傳他今天的英雄事跡。
結果，大人們都震驚了。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剝奪了我們小屁孩的以后單獨上街的權利。我都想將黃書朗和馬金棟逐出師門了。
林老師回來之后，直接擰著我的耳朵，讀了老生常談。
“臭小子，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一個人去上街了。要是被人抓走了賣到外面去當叫花子，看你怎么辦？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對付小孩子的么？直接打斷了手腳，讓他們去討錢，每天要完成一定的數額才有飯吃。沒完成任務的不僅得餓肚子，還得挨打。”林老師真是有些后怕。手掌在我屁股上打得越來越用力。打得我屁股像發燒一樣。到了最后，林老師自己反而哭了起來。
“林老師，我不痛，要不你再多打幾下。”我見林老師哭了，就有些慌。
“臭小子，你怎么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啊。以后周末我不回家了。就在八角村守著你。”林老師有些心痛地將我放了下來，褲子拉上來，我忍不住嘶嘶叫了兩聲。
“痛死你活該，讓你總讓我擔心。”林老師賭氣說道。
我老實了下來。不過也確實沒有什么必要去上街了。這一次上街，還順便買了黃書朗與馬金棟需要的武功秘籍，名字相當的霸氣，叫太祖長拳。一聽就不簡單。我以為太祖就是比曾祖還要大的祖。
最重要但是上面有圖，看起來比形意五行拳圖說要簡單一些。
黃書朗與馬金棟也也是如獲至寶。
“師父，這武林秘籍才十塊錢一本啊？”黃書朗翻到書后面，看到單價之后，當即傻眼。
“你懂個什么？這是加了密的書，后面印的價格是沒有密碼的價格，你要買密碼就不是這個價格了。”我糊弄了一下。
其實對于我來說，確實算是由密碼的。因為這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了元氣的一些妙用。元氣可以給村里人治病。也可以讓老黃、黑豆更聰明。還可以讓黃書朗與馬金棟每天跑死，第二天都能夠生龍活虎。也可以讓爺爺和林老師從來沒生過病。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潛意識中，我知道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可能不好。所以，我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
林老師與爺爺都知道我有些特別，但是他們卻并不知道，什么讓我變得如此特別。但是他們發現我的特別不再是壞事，而是好事。所以他們也不加干涉。讓我可以擁有自由的空間。
林老師這一次回去，讓我看到了更加古老的文字—甲骨文。
林老師說甲骨文是中國最古老的文字，另外還有金文也是比較古老的文字。
林老師給我帶來的是一本郭沫若著的《安陽新出土的牛胛骨其及其刻辭》。一翻開書，看到那些文字，我就感覺到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不需要去看那些解釋的文字，只需要看圖。那些圖在我眼里，完全都是活的。就跟第一眼看到銅牌一樣。這些古老的文字，為我打開一個神秘的世界。
“字在動！”我說道。
“什么？”林老師驚呼。
林老師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壞是好，因為我是特別的，甚至我曾經兩年不能說話，這一次要是因為她帶來的甲骨文搞出什么事情，那她的愧疚可就大了。
我看著那些文字，手舞足蹈，林老師想要從我手中搶走，卻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看起來，我根本站著沒動，但是每次林老師要碰到我的時候，似乎會自動的拐彎。
林老師越是抓不住我，越是著急。
“黃景陽！黃景陽！你醒醒！”林老師焦急地喊道。
我聽得到林老師的話，其實我也隨時可以清醒過來，與我五歲那年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個時候，我完全沉浸了進去，無法自拔。但是甲骨文給我的信息我太感興趣了。
林老師不知道的是，古代最先使用甲骨文的人叫巫。甲骨文最開始也不是文字。而是動物的骨甲放在火力燒的時候，產生的裂紋。巫將裂紋與一些現象聯系起來，裂紋就成了一種預測吉兇的工具。最后巫將這些裂紋記錄下來，變成了最古老的文字。
一般人看到甲骨文，只是看到一種古老的文字而已。這些文字的意義可以讓考古學家花費畢生的精力去研究。但是在我眼里，這些文字都是活著的記錄。我看到了天地的演變。這些文字記錄的本來就是天地運行的痕跡。這些痕跡對于我來說，就是法則。就是道。
我用手凌空寫了一個甲骨文的天字。我本能的知道那個才是天字的甲骨文。然后隨手寫了出來。別人寫起來艱澀難寫的甲骨文，在我手里卻是無比流暢。
天字一寫出來，天地之間的元氣立即瘋狂地向我奔涌而來。若是以前，我會對這種情況張皇失措。但是這一次，我卻無比沉浸。因為我從甲骨文里面看清楚了天地演變的法則。我知道怎么去匯集元氣，怎么在身體里面運行。我的修為在瘋狂地增長。
我隨手寫的這個甲骨文天字，沒能夠維持太久，不到半分鐘，天字便泯滅在空氣之中。奔涌而來的天地元氣猛然向四周散逸。我也猛然脫離了那種狀態。
林老師已經急得哭了起來。爺爺聞聲趕來。
“林老師，陽陽怎么了？”我能夠聽得出來爺爺聲音里的那份焦急。
林老師帶著哭聲：“我也不知道，他看了那本書一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都怪我，不該隨便給他書看的。”
“林老師，你別急，我看他沒什么事情。”爺爺雖然很著急我，卻安慰著林老師。
我將書合起來，走到林老師身邊，“林老師，你別擔心，我沒事呢。”
“你這個臭小子！”林老師揚起手要打我，可是手揚到半空中，又輕輕地落下來，將我緊緊摟住。生怕我會失去一般。
爺爺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見林老師這么疼愛我，臉上微微一笑，走出了我的房間。
“要是正友兩口子能夠像林老師這么愛護孩子就好了，唉！”爺爺在外面小聲嘀咕了一聲。卻哪里逃得過我的耳朵？
我在林老師懷中的時候，便感受了一下我體內的元氣，元氣竟然依然全部變成了液體。元氣液流在經絡中快速地流動，各種脈絡變得更多更加復雜。我能夠感覺到渾身變得比以前輕快了許多，仿佛能夠飛起來一般。這個時候我要用元氣控制身體飛起來，應該已經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而且對于元氣文字的理解，也加深了許多。我相信我此刻能夠寫出威力更加強大的元氣文字來。
但是我現在可不想去試驗，我感受林老師懷中的溫暖，這種溫暖我已經久違。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不再去想念我的父母還是我的弟弟。他們對于我來說過于遙遠，他們在我心里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他們留給我的痛似乎開始變淡。

第四十八章 旱情

我想了好幾天，終于給三只小狗取好了名字。毛色里略間黑毛的那只，叫做黑金，嘴巴上有片黑紋的叫做金豆，全身金黃色的那只最帶勁，叫做黃豆。一回來我就每天給這姐仨拍入一道元氣。到現在，我走到哪，這姐仨就會跟到哪。

黑豆對這姐仨也很是愛護，也不知道是不是打著未來拿這姐仨當婆姨的主意。畜生就是好，婆姨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黃書朗與馬金棟天天過來，看著我家的三只小黃狗，眼楮就挪不開。

“師父，你家都有黑豆了，這三只小的，要不給我們師兄弟一人一只？你還剩下一只呢。”黃書朗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立即一腳將黃書朗踢開︰“你別老是看我家小黃狗的眼神看著我。不是我小氣，這三只小狗你帶不走。認主了。你要是有本事，要是能夠讓它們乖乖跟你走，三只你們全部要走我也不反悔。”

黃書朗一下子蔫了，想把小黃狗騙走，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家養的東西都有靈性，別說狗，就是我家喂的雞鴨都靈性得很，天天跑別人家里去搶食，吃飽了就自己回家了。有時候不光是自己回來，還把別人家的禽畜拐帶了。

“別老是盯著我手里的這點東西。養狗得自己想辦法。過了我的手，你說你還拿得走麼？我大爺爺家的狗不是又抱崽了麼？你讓你家老子拿幾斤肉去換一只回來不就成了麼？那可是跟黑豆一樣的種。”

我的話讓黃書朗的眼楮又亮了起來。馬金棟反應也不慢，這師兄弟兩個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拔腿就跑。我听說大爺爺家的狗只產了兩只，還沒滿月。上午踫到大爺爺還說我呢，說我不知道跟他講一聲，我要是開了口，別人誰都別想踫。

我去鎮上買狗也不全是因為黑豆上一次表現不佳，還有是因為我听說近親結婚生的寶寶會變傻子。村里的狗跟大爺爺家的母狗都是近親。我得想辦法給黑豆找幾個不是近親的婆姨。

第二天，黃書朗與馬金棟就一人抱著一只狗崽上學了。那狗崽還沒滿月，一路上呱呱直叫。

“你們怎麼就把狗崽抱過來了？養得活麼？”我擔心地問道。

“沒事，我們準備了牛奶。村里有些娃娃沒奶喝，不也是喝牛奶麼？”黃書朗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奶瓶塞到小狗狗嘴里。這小東西到也靈性，啃著奶嘴就賣勁的吸允起來。

馬金棟也一樣，也有樣學樣地將小狗抱起來。

我本來想要抱一下他們喂的小狗狗的，不過這兩混蛋提防我像提防賊一樣。

“師父，不是我們不想給你抱這小狗狗，主要是這東西要是上了你的手，我們怕是要不回來了。”黃書朗將小狗狗抱得緊緊地。

“誰稀罕。黑金，過來。”我向一直跟在我叫腳邊的幾只狗招了招手。每天我去上學的時候，黑豆都會帶著三只童養媳去送我，等我到了學校里，又帶著三只小黃狗回家去了。

雖然一人手中抱著一只小狗狗，黃書朗與馬金棟看到我養的四只狗，還是眼熱得不行。他們家里不可能準許他們養這麼多狗。

黃書朗與馬金棟也就神氣了一天，回家之後，小狗狗就被送會大爺爺家，讓它們母子團聚。

林老師上課的時候，教室里兩只小狗此起披伏，林老師當場飆，勒令這倆小子將小狗送回家再去上課。這才知道這倆小子是想辦法將大爺爺的家母狗調虎離山，然後把小狗狗偷了出來。送小狗狗回去自然又吃了一頓小筍炒鮮肉。不過大爺爺還是答應了。等倆小狗狗滿月了，就讓他們抱回家。因為我的緣故，大爺爺對我這兩個徒弟也格外好一些。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也因為這倆小子觸了霉頭。林老師把這一次偷狗事件的罪魁禍安在我的頭上。真是躺著睡覺也中槍啊。

林老師的理由很直接也很充分，要不是我養那麼多狗，班上就不會出現這股歪風。林老師趁機殺雞儆猴，嚴打班上的這股歪風邪氣。而我，很不幸的成了儆猴的那只雞。

端午節的時候，天沒有下雨。村里的老人講，這不是好兆頭。端午的雨水昭示著今年的氣候。種田種地都是看天吃飯。雨水不好，農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從端午節開始，天就沒有下過一滴水。本來已經快到灌漿的水稻依然是干癟癟的。村里人還在等水庫放水。

可是很快有不好的消息傳來，去年過年的時候，水庫的干部為了捕撈更多的魚，將水庫里的水全部放了出來，以為等雨季的時候再將水灌滿。枯水期排水自然不合乎規矩。但是人的**能夠讓膽子變得膨大。但是今年的雨季降雨量並不多。水庫根本就沒能夠蓄積太多的雨水。于是旱情一來，水庫里根本放不出一滴水。

“再干下去，這一季早稻就徹底絕收了。”大爺爺在院子里跟爺爺在說田里的事情。

“是啊。怎麼今年的雨水這麼少？去年冬天溝渠里一直有水，我就感覺不對。原來是水利局的人把水庫干底了。這些人真是該死，這水庫里的誰是咱們幾個鄉農民的命根。這一下是真的要了命了。”爺爺嘆息道。

“要命倒是不至于要命。現在年輕人都出去打工去了。真正靠田里莊稼養活的也不多了。一般人家里谷倉里總是有些余糧。但是眼看著過一個月就可以收獲了。結果全給干死了。這著實讓人心疼。”大爺爺猛沖了一口煙，兩股白色的煙霧從鼻孔里鑽了出來。

“這要是民國那會，村里肯定已經開始求雨了。現在不同，有水利建設，大家都指望這水庫。”爺爺也悶著頭抽煙。家里幾畝地也干得厲害。

我抬頭看往天上看了一眼，藍藍的天空，一朵白雲都找不到。後山的果樹的葉子在烈日的暴曬之下變得有些蔫。今年著實旱得厲害。空氣里根本感覺不到一絲濕潤，穿著涼鞋走在路上都能夠感覺到涼鞋被滾燙的地面加熱得有些變軟。

黑豆帶著三只小黃狗趴在葡萄架下，全都是張開了嘴巴，將舌頭伸出來，不停地喘氣。我從它們身邊走過的時候，它們也都是無精打采。

我蹲在幾只狗旁邊，經一道道元氣拍入幾只狗的身體里面，四只狗立即擁有了活力，在我身邊歡騰了起來。三只小黃狗已經長大不少，不過看起來還都是很萌。全都向我撲了過來，在我身上不停地鬧騰。

黃書朗與馬金棟一人提著一個桶子一個撈魚網來到我家的門口。

“二爺爺，我師父在家里麼？”黃書朗走到門口沒注意蹲在葡萄架下的我。

“干什麼啊？”我應了一聲。

“師父，大碼江的水快干了，好多人跑去捉魚去了。來看看你去不去？”馬金棟的結巴已經差不多好了。

“去什麼去？再不下雨，我家魚塘的魚也要全干死了。捉了魚回來，也沒個地方放。”我沒好氣地說道。

我正為這個事情煩呢。現在田里的稻谷快要干死了，大伙都盯著我這池塘的水，說來也怪，這池塘里的水好像怎麼也曬不干一樣，到現在為止，還是慢慢地一池塘水。其實這一池塘水看起來很多，實際上也澆不了幾分地。

“陽陽，胖子他們找你去玩，你就跟他們去玩一會。男孩子別整天窩在家里面。”爺爺見黃書朗跟馬金棟有些失望，立即大聲說道。

“好吧。”我正準備走出去。

林老師走了進來。

“你們準備去哪？”林老師看了幾眼黃書朗與馬金棟手中的東西。

“林老師，我們準備去大碼江去捉魚呢。”黃書朗揚了揚手中的撈魚網。

“黃景陽，你也去啊。等一等，我也跟你們去。”

“你去？”我們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什麼表情？我就不能去麼？”林老師一瞪眼楮，我們幾個立即一個個閉上了嘴巴。

等林老師一進去，我一腳就踢在了黃書朗的屁股︰“就你嘴巴多。”

走到河道邊，平日里水流喘急的大碼江此時的景象讓我嚇了一大跳。十多米寬的河道里，此時只剩下中間一條深溝里還有水。河岸上到處都是柴油機，轟轟隆隆地將河里的水抽到田里澆灌。

也有很多像我們一樣的小屁孩、大屁孩提著撈魚網到處跑。有些小屁孩索性將褲子脫得溜溜的，哪里水一動，立即撲了上去。不時地听到有人歡呼，一條條大大小小的魚被人從大碼江里撈上來。

看得讓我有些心痛，這些可都是我的魚！

第四十九章 搶魚

看到別人撈到了魚，黃書朗與馬金棟也按捺不住了。

“走走走，往上走！”黃書朗焦急萬分地往上游跑。

馬金棟也連忙追上。

“林老師，你慢點跑，掉到河里去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擔心林老師掉河里，所以不敢跑太快，一直拉著林老師的手不放。

“你還是小心一點你自己吧。我才不會掉到河里去。”林老師不領情。被一個小孩子當小孩子一樣的照顧，這種感覺應該不是很好。

“哎！你搶什麼搶啊？這是我先看到的！”

遠遠地听到黃書朗的聲音，听起來是跟別人起了爭斗。

“誰搶了，這河里的魚又不是你家的。信不信我把你按到水里給淹死？”

一個听起來很蠻狠的聲音響起。從聲音里也可以听得出來，這人年齡比我們大得多。

“林老師，胖子跟別人吵起來了，我先過去看看，你走慢一點，別摔倒河里去了。”我松開了林老師的手。

“去吧去吧。”林老師說道。

大碼江兩邊可不止八角村一個存在，大碼江的對面就有一個村子，叫三角塘。八角村大都是姓黃的，三角塘那邊大都是姓羅的，因此三角塘也叫羅家塘。八角村的人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膽欺負黃書朗，不怕黃書朗老子黃奎，也怕他師父我。這人只怕是羅家塘的。我擔心黃書朗與馬金棟吃虧。

“喲呵！兩個小屁孩膽夠肥啊，敢跟老子搶魚！趕緊把魚放到我桶子里，不然要你們兩個好看。”這生意又是之前那名男子的。

“這魚是大碼江的里，你一個大男人跟我們小孩子搶魚不說，搶不贏還要耍無賴！”馬金棟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們大碼江的人真有種，兩個小屁孩也敢這樣跟我說話。老子要不給你們兩個一點顏色看看，你們還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我飛快地跑了過去，遠遠地看到一個全身只穿著一個褲衩，頭光光的，一身的泥巴的男子正慢慢向黃書朗與馬金棟逼近。

馬金棟沒听明白那個男子的話，便問身邊的黃書朗︰“師兄，馬王爺長幾只眼？”

“我怎麼知道？回頭問師父。”黃書朗想了一下，只想到了一團霧水。

那男子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沖上去準備給馬金棟與黃書朗一人一巴掌。

馬金棟與黃書朗天天一起練武，可不死白練的。沒等那男子近身，兩個人突然一動，飛快地對著那男子沖了上去，馬金棟左邊，黃書朗右邊，馬金棟出右腳，黃書朗出左腳，在經過那個男子身邊的時候，同時一個掃堂腿掃在了那男子腳踝上。

雖然馬金棟與黃書朗兩個都是小學一年級的小孩子，但是他們每天被我逼著勤學苦練，這下盤的功夫是相當了得的。而且我每天都要用元氣恢復他們的身體，在恢復的過程中，也起到了強化他們身體的作用。加上羅家塘的那個男子又是在太過大意。根本沒有想到兩個小屁孩竟然敢先下手為強。

那個男子雙腿被勾住，在慣性的作用下，他直接一頭栽進了大碼江。大碼江岸邊只剩下了厚厚地淤泥堆，那男子直接一頭栽如了淤泥堆了。雖然是沒有一點傷，但是卻被淤泥徹底將頭部掩埋。

那男子慌忙將腦袋從淤泥里拔蘿卜一樣拔出來，眼楮鼻子耳朵全部被厚厚的淤泥所包裹，根本分不出前後。

黃書朗與馬金棟把那人放倒之後，看都沒看那人的下場，立即扯開喉嚨大聲呼救︰“救命啊！羅家塘的人欺負八角村的小孩子了！羅家村的大人搶八角村小孩子的魚了！”

兩個村本來就有一些恩怨，听到黃書朗與馬金棟的喊聲，四周的八角村的人立即沖了過來。羅家塘的人也很快趕了過來。

我索性停了下來，站在不遠處看熱鬧。八角村的人飛快地跑了過去，一看兩個小屁孩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毫未損，而羅家塘的人卻搞得狼狽不堪。

“黃書朗，怎麼回事？”我們村里的黃明革走向前問。

“我跟馬金棟現一條魚，他就過來搶我們的，沒搶贏我們，就要來打我們，幸好我們躲得快，不然的話，我們兩個肯定被推到爛泥里去了。”黃書朗用手指著還分不清方向的光頭男子。

“活該！黃書朗，你跟馬金棟趕緊回去。到村里叫人過來。羅家塘這些人敢這麼干，不整治他們一回，他們得不到教訓。”黃明革擔心萬一打起來，這倆孩子夾在中間會出事。

羅家村的人跑過來，一來就大聲嚷嚷︰“你們八角村的人這麼多人打一個，太欺負人了吧？”

“我呸！你們羅家村的人顛倒黑白的功夫真是厲害。這個光頭打我們村的孩子。結果自己一頭扎進爛泥堆了。哈哈哈，真是報應啊。雖然這倆孩子沒出什麼事情，但是賬得好好算算。”黃明革嘿嘿一笑。

“還要怎麼算，吃虧的是我們的人。我們不找你們算賬就是好的了！”羅家塘的人也知道這個光頭的秉性，而且剛才很多人听到光頭的話。所以說話沒有底氣。

“你們羅家塘的人要是不講道理了，自然沒有什麼好算的。但是天下再大，大不過一個理字。你們羅家塘的一個三尺高的成年人，欺負我們村里的小孩子，搶魚、打人。這回是人沒打到，反而自己吃了虧。但要是剛才我們村里的兩個小孩子沒跑掉，讓他給打了呢？這賬該怎麼算？”黃明革指著羅家塘人的鼻子。

要是平時，黃明革要是這麼做，架早就打起來了。但是羅家塘的人輸理。欺負小孩子這種事情好听不好說。加上光頭那個人平時在村里也沒少干壞事。羅家塘的人也沒幾個想替他出頭的。

兩個村離這麼近，很多人也是相互認識的。雖然兩個村子之間有些恩怨。但是很多家庭卻是親戚。

“既然你們村的小孩也沒吃虧，就這麼算了吧。橫豎也是一個沖里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就這麼算了。”說話的人是我們村里的姑爺羅大。

“羅大你算什麼東西？你說算了就算了？老子吃了這麼大的虧，就這麼算了？”光頭將頭上的泥漿洗了個大概。總算能夠說得出話來。

“大，我看你還是靠邊站。人家不領你的情呢！”黃明革冷冷一笑。他今天可不怕光頭。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個光頭其實八家村的人都認識，游手好閑，手腳也不干淨。不光是在四處偷雞摸狗，羅家塘他也不放過。所以羅家塘的人對他也不待見。

“羅凱，要不是看在同一個村的人呢，我才懶得管你。既然你不識好歹，那隨你的便。”羅大冷冷一笑，立即站到了一邊。

“你們兩個跑哪里去？”黃書朗與馬金棟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問道。

“回村里去叫人啊！”黃書朗說道。

“你們兩個跑了，待會明革叔吃了虧怎麼辦？等你們從村里叫人過來，黃花菜都涼了。”我說道。

“那怎麼辦？”黃書朗問道。

“敢動手的就那個光頭，你們兩個一起上，照著打就是，我看誰敢上來幫忙！”我將黃書朗與馬金棟推了上去。

“他是大人，我們兩個小孩子上去跟他打？”黃書朗哭喪著問道。

“你傻啊？誰讓你赤手空拳去打？不知道撿石頭啊？”我踢了黃書朗一腳。

“師父，你呢？”馬金棟撿起一塊石頭，回頭問道。

“一個小小毛賊，你們兩個上就行了。還不值得我出手。你們放心，他們村里的人要是敢管閑事，我就出手滅了他們。”我在一旁給黃書朗與馬金棟打氣。

林老師氣呼呼地跑了過來︰“黃景陽，你讓他們去干什麼？”

“誰欺負他們，就去找回來唄。”我隨口說道。

結果，頭上被林老師扒的打了一下︰“你這個混球，就是不怕事大。打了幾天拳，還真以為你們是武林高手了啊？你讓他們兩個一年級的小孩子去跟成年人打架，受了傷怎麼辦？你賠得麼？”

“啊！誰，誰！是誰用石頭砸我，我……啊！”羅凱剛沖上岸，剛準備去教訓黃明革一頓，結果迎接他的是兩塊雞蛋大的鵝卵石。

黃書朗與馬金棟每天練武也不是白練的，這十幾米的範圍是彈無虛。準確無誤的砸在黃明革的頭上。

黃書朗與馬金棟根本沒有停，手中的鵝卵石一直不停地瞄準射。

羅凱東躲西藏，卻每次被黃書朗與馬金棟砸中。結果又是一腳踩空，滾到了江中，陷入到泥潭里。還好，這一次是腳先著地。

不過羅凱可能更願意是頭先著地，因為鵝卵石還一直不停地砸過來。

“你們倆小子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趕緊回村里叫人麼？”黃明革看見黃書朗與馬金棟氣不一處來。

“師父讓我們兩個來幫你呢。”馬金棟往我站的地方指了一下。

一看見我，黃明革就不做聲了。我那天打劉太龍的事情，村里人誰不知道？就是羅家塘的人也有不少人知道。一看到我過來了，羅家塘的人竟然慢慢地散開。只有羅凱在泥潭里哭爹喊娘。

“算了算了，你們兩個快點住手。再打下去要打死人了。”林老師連忙跑過去制止黃書朗與馬金棟。

第五十章 下雨

“林老師，這個人搶我們的魚，還要打我們。”黃書朗立即告狀。

馬金棟也連忙報告老師︰“這個光頭一看就不是好人。專門欺負我們小孩子。”

“算了算了，都回去吧。”林老師了話，八角村的人都散開了。

黃書朗與馬金棟都停止了攻擊，光頭羅凱也終于可以從河里爬上來，他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上下都被污泥包裹，看起來更像一個泥人。不過我卻看到羅凱怨恨地看著黃書朗與馬金棟，甚至還有林老師。

我往林老師她們走過的時候，故意一個踉蹌，一腳將剛剛黃書朗扔在地上的鵝卵石踢了起來。

“嗖！”

石頭竟然出呼呼的鳴叫。

“啊！”

可憐的光頭羅凱好不容易抓到了岸上的一株楊樹，結果卻被鵝卵石精確地命中額頭。羅凱一聲慘叫，手一松，又掉進了淤泥里。

“黃景陽！”林老師回頭瞪了我一眼。

“林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自然要裝作很無辜。不會表演的小孩子不是好孩子。哪個像我這麼大的孩子不會一哭二鬧？

“回去再收拾你。”林老師不太好騙。主要是我這一腳踢得太準了。

我不會後悔，有些事情就該現時報。我一個孩子家家的，也不用去管什麼十年不晚。孩子家的就是要有仇不過夜。

林老師通過這件事情，覺得我們的性情有些暴戾，對將來可能不是好事。雖然那個光頭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她覺得以暴制暴不是像我們這樣的小學一年級學生應該做的。

我不太明白林老師為什麼這麼緊張，對于我這個小孩子來說，干什麼事情都不能夠吃虧。今天的事情挺好啊。我們又沒吃虧。

“黃景陽，你學功夫是用來干什麼的？”晚上，林老師讓我坐她面前，認認真真地問我。

我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小學生，需要考慮這麼深奧的問題麼？

但是，林老師問起我這個問題，我就要好好想想，對于我們這個年齡的小孩子來說，練功夫不是為了當大俠麼？武俠電視劇里面大俠可以高來高去，這樣的人生多帶勁？

“有功夫可以當大俠。誰也不敢欺負我。誰欺負我，我就揍他。”我經過認真思考之後說道，說完之後，我抬起頭看了看林老師。

“當大俠是好事。但是你知道什麼是大俠麼？”林老師又問道。

什麼是大俠？這還不簡單？

“大俠就是武功高強，能夠高來高去，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我說道。

“嗯。但這還不是大俠，充其量只能算是能人異士。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如果你練武只是為了自己不受欺負，為了自己能夠耀武揚威，那你就錯了，你不過成為一介武夫，而不是大俠。大俠先要懂得明辨是非。知曉大義。……”

林老師的話讓我听得雲里霧里，跟我這樣的小孩子說這麼深奧的東西真的合適麼？

“林老師，你說的這些都好有道理，下一次我把黃書朗和馬金棟都叫過來，你來教我們幾個好不好？”我問道。

林老師拿我也沒有辦法，因為她也想起了我才是小學一年級的小學生呢。

接下來幾天，林老師也沒心情來教育我了。村里的旱情已經如火如荼。禾苗都快干得能夠著火了。我甚至能夠在空氣中感覺到那股火焰的氣息。暴躁的元氣在天地之間肆掠。

我卻沒有辦法去改變這一切。村里人想盡了一切辦法救災，但是就連大碼江的河水全部抽干了，也沒辦法保住全部的農田。

別說下雨，天上連一絲雲都沒有。藍天在那個年代還沒開始值錢。村里人只盼著快點下雨。

這幾天，林老師的話也一直在我心里回響。大俠啊，那是小屁孩無法拒絕的高度。

我想我要是能夠讓老天下一場雨，我應該能夠變成大俠了。

于是我跑到我家院子里，不要錢的用元氣凝結甲骨文的水字。水字本來就是古代巫記錄雨的圖形。這種圖形不是巫創造的，而是現的。龜甲龜裂的紋理能夠預兆吉凶，能夠預測晴雨。甲骨文與星象運行、天地演變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系。

一個個元氣水字凝結出來，空氣中便多了一分濕潤的感覺。我能夠感受到天地之間有雨水在匯集。但是，當我將雨字激時，預想之中的雨沒有來臨，只是在我頂上凝結了足足有一洗臉盆大小的水團。我抬頭一看，一愣神，水團一下子失控，落在我的頭上，將我渾身上下全部打濕。

這樣的結果讓我有些不太明白，用元氣凝結而成的甲骨文威力比篆書高出數倍，但是這一次結果顯然與我預料的完全不同。甲骨文的元氣雨字似乎威力比起篆書還有所不及。

我不信邪，一個接一個的元氣雨字釋放，結果只是讓我家院子里變得有些泥濘。而我體內的元氣已經被我消耗一空。

林老師回到家里的時候，也是被院子里的情形嚇了一跳。

“黃景陽，你怎麼這麼不珍惜水啊。全部白白糟蹋在院子里。現在整個丘山縣都旱情嚴重，你竟然還在浪費寶貴的水資源。”

我沒有說話，幼小的心靈深受打擊。我想當為國為民的大俠，卻現自己只能當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屁孩。這種現實與夢想之間的落差，讓我無法適應。

林老師這段時間忙著給村里人出謀獻策，但是旱情太過嚴重，任何人類智慧在災害面前，竟然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縣里已經決定處理水利局的官員和水庫的負責干部。但是卻已經于事無補。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絕望的時候，八角村村口的老樟樹樹枝搖曳。起風了！天上也慢慢地開始聚集著雲朵。所有人都覺得，要下雨了！

經過這幾天，我那天損失的元氣終于已經補了回來。空氣中，我感覺到了那股湛藍色水元氣的氣息。我腦海里似乎一下子閃過一道閃電。那天我凝結出來的甲骨文元氣水字，不是威力不足。而是沒有足夠的水元氣來供應。它就好像是一根火柴。沒有往灶膛里塞柴火，火柴的火有怎麼能夠點燃爐灶內的熊熊大火？

雲越來越厚，天氣越來越陰暗，雨卻沒有落下來的跡象。

“老天爺，下點雨吧！下一點雨，田里的禾苗興許就保住了。”爺爺向天空和總做了一個揖。

我悄悄地走出了家門，往水元氣最濃郁的地方走去。空氣中已經非常濕潤了，但是就是沒有形成雨。越靠近大碼江，空氣中的水元氣越濃郁。走到大碼江邊的時候，空氣中已經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空氣貼在身上，有一股浸水的感覺。

我的心突然進入到一種奇妙的狀態，與我那天第一次看到甲骨文時的感覺似乎一模一樣。我突然領悟到這天地之間的法則與甲骨文之間的那種神秘的聯系。我突然像跳舞一樣在江岸便跳了起來，一邊跳還一邊唱。天地之間的元氣似乎受到了我的牽引，天上的烏雲也開始瘋狂地向八角村的上空匯集。

我已經不知道我在干什麼了，完全是憑借著本能來完成後面的一切。一種我從來沒有學過的舞蹈，一種我從來沒有學過的韻調，卻能夠將天地之間的元氣調集起來。

“嘩！”

一場讓八角村人盼了很長時間的雨終于落了下來。農田里的莊稼終于得救了。而我的魚塘也得救了。

干涸的大碼江猛然噴出一股甘泉，　出來的時候，直接濺起數米之高。

八角村的人像慶祝節日一樣慶祝這一場雨，而我卻在醒來之後，現自己躺在大碼江的岸上。大碼江的水已經能夠淹到腿肚子了。

我竟然忘記了剛剛生過的事情。我甚至忘記了我為什麼出現在這里。

第五十一章 桃子成熟了

雨過天晴，樹葉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空氣里飄蕩泥土的氣息。八角村仿佛一下子擁有了無窮無盡的生機。樹木一下子變得更有活力。所有的村民也變得更有精神。

“你這孩子，下雨天的，你跑到哪里去了？”爺爺見我全身濕透地跑回來，生怕我害了病，連忙讓我進屋換衣服。

“現在總算好了，不用擔心稻田絕收的事情了。”林老師也像是松了一口大氣。看著村里的稻田全部快要干死了，村民們一個個哭喪著臉，林老師就覺得有些不舒服。現在，難關終于過去了。

“雖然今天早稻減產已經是必然的，能夠挽救到這一茬水稻也是相當不錯的。”爺爺感嘆道。

“不是都救活了麼？怎麼還會減產？”林老師不解地問道。

“救是救活了，但是灌漿期缺水，對稻谷的影響非常大。產量受影響非常嚴重。不過總好過顆粒無收。有了這一場雨，接下來就算是不下雨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只是晚稻的栽培就是大問題了。”爺爺有些憂心忡忡，雖然我們家現在最大的收入來自于我給別人治風濕。但是爺爺依然將種地作為她的本職工作。

讓爺爺這個老把式很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跑出去看農田里的水稻的時候，驚訝的現這些水稻一夜之間似乎完全恢復了過來。看起來跟正常的稻谷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第二天是星期天，林老師沒有叫我起床，而是仍憑我在床上睡到自然醒。但是，實際上我也沒有睡到自然醒。一大早，屋後面的果園里便已經是熱鬧非凡。一片各種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

我爬起床，林老師正在做早餐。看到我起來了就笑道︰“怎麼沒睡到太陽曬屁股就起床了？”

“外面怎麼那麼多鳥叫啊。嘰嘰喳喳的哪里睡得著啊？”我揉了揉眼楮。

“它們把你叫起來，你要感謝它們才是啊。趕快去漱口洗臉了，爺爺回來，我們就吃飯了。”林老師已經習慣了我們家的農家生活。就時這柴火灶也已經被她馴服。當然，平時還是我做飯做菜的時候多。別看我年紀小，手藝可一點都不比林老師差。

“我先去果園看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才打開堂屋後門，就看到後面各桃樹上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各種鳥雀。

一看我就急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直接扔了出去。

那小鳥的警覺性可不是一般的靈性，我才一揚手，所有的鳥雀早就轟的一聲，四散飛走。

“你嚇唬它們干什麼？它們在幫你捉蟲子呢！”林老師立即斥責我。

“它們哪里是在捉蟲子啊，它們是在摘桃子啊。沒注意我們家的桃子竟然已經成熟了。不過這下白搭了，那些熟了的，肯定都被這群瘟鳥全部吃光了。這瘟鳥最狡猾，專門挑好吃的地方吃。那些稍微熟了一點的桃子，它們準是將桃尖上最成熟最甜的部分給偷吃了。”我惱怒地出了門，飛快地爬到一棵桃樹上，果不其然，樹上的桃子差不多被這些鳥雀嘗了個遍。就沒看到幾個囫圇桃。

林老師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是嗎，它們有真沒聰明麼？”

好吧，這種事情跟女孩子說不清，明明不是好事，偏偏她還能夠笑得出來，看見我這麼著急，她竟然幫小鳥說話，這是什麼立場嘛。

我努力的在幾棵桃樹上找了幾個沒有遭受鳥禍害的還算成熟的桃子，全部塞在口袋里，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衣服褲子已經是鼓鼓囊囊的了。

“你這孩子，怎麼把桃子放到袋子里呢？桃子上有很多毛的，待會你身上癢起來，你可別哭。”林老師連忙過來幫忙。

“林老師，我摘的這些是油桃。”我有些無語。

“油桃我會不知道麼？”林老師生氣地在我後腦勺上面拍了一下。

我反正是立志當大俠的人，鐵頭功練得好，就當是練功了。

將桃子放進盆子里，然後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隨便洗了洗，選了一個最大的給林老師︰“林老師，你嘗嘗看。”

林老師也不客氣了接過去就咬了一大口，然後瞪大眼楮︰“這是什麼桃子，怎麼味道這麼好？”

“真的很好吃？”我問道。

林老師大口大口的吃，都沒沒功夫回答，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我就可以吃了。”我也抓了一個桃子，咬了一口。哎呀，味甜多汁，味道是真的不錯。

林老師愣了一下，就覺察出不對了，飛快地捻起我的耳朵，“原來是你拿林老師試毒呢？”

屋後面的這些桃樹都是我隨便從村子里挖過來的樹苗，味道究竟怎麼樣，我根本就不知道。雖然知道這些小鳥只只都是嘴巴極挑，但是味道究竟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沒想到味道會這麼好。不對啊，村里的那棵桃樹味道怎麼樣，哪里有我不知道的？村里壓根就沒這麼好吃的桃子啊！

林老師對被我利用試桃子，很是不爽，這一天到晚，只要看到我，就會給我一個深情的白眼，然後加上一句︰小騙子。

“對了，你要想個辦法，這麼好吃的桃子，總共沒剩下幾個了，可不要讓這些小鳥偷吃光了。”林老師這回比我更重視了。

“要不我們弄幾只死鳥回來掛到樹上。小鳥以為這些鳥是吃桃子毒死的，就不會偷吃我們家的桃子了。”我想了個辦法。

“不行不行，會臭的。”林老師連忙搖頭。

要不我去找黃書朗和馬金棟過來，我們一人拿一個彈弓看鳥來了就打死，嚇幾回，它們就不敢來了。

“不行不行。小鳥偷吃是不對，但是小鳥這麼可愛，打死了就太可惜了，它們還能夠捉蟲子呢。”我的辦法再一次被林老師否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難辦了，“林老師，要不你出個主意。”

結果林老師又在我頭上拍了一下，“我要是有辦法還問你啊？”

啊？又是我的錯？

爺爺回來了，他倒是又辦法，但是也不實用。

“你要是放幾只貓放在那里，他們肯定不敢來。要不放只紅隼也行。八角山里有好多呢，只是不飛到咱們這里來。”

貓不會飛，肯定嚇唬不了那些鳥，要是能夠弄只紅隼回來，確實是行得通的。我眼前一亮，準備吃了早飯就去山里抓紅隼去。

我這麼大的小孩子，誰看著紅隼這樣凶猛的鳥不是膽顫心驚？有個時候，老鷹到村子里來叼小雞，小屁孩們嚇得哭爹喊娘。老鷹的那股狠厲，真的是一般小孩子無法面對的。紅隼雖然沒有老鷹那麼大的體型，但是論起凶猛，也是好不遜色的。老鷹可對付不了那些小鳥。小鳥的動作敏捷，在空中飛行極其靈敏，老鷹雖然力量有余，但是靈敏不足。

吃過飯，我還沒去找我的兩個徒弟，他們自己倒是找過來了。一听我們要去八角山抓紅隼，他們兩個興奮地不得了。

“師父，咱們能抓住紅隼麼？”黃書朗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還用說？”我還是有計劃的。先是要找到紅隼，然後想辦法抓，最後抓了就回來。

馬金棟則問道︰“要不我去找明貴叔借桿獵槍去？”

結果，我和胖子同時在他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

“你傻啊？用獵槍打回來吃肉啊？”我有些恨鐵不成鋼啊。怎麼就不能從師父這里學一點英明神武呢？

“我去拿個籠子，萬一抓到了，好有個地方放。”黃書朗想了想說道。

我听了回頭看了馬金棟一眼，同樣一個師父叫的，區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紅隼這樣的猛禽不難找，因為這家伙經常盤旋在天空尋找獵物。在八角山附近經常可以看到。

才到八角山附近，黃書朗就指著天空大聲叫道︰“看看，紅隼！那就是紅隼！”紅隼正悠閑的尋找獵物，卻不知道它竟然成了三個小屁孩的獵物。紅隼高高在上，應該不會將幾個小屁孩放在眼里。

“它飛這麼高，怎麼把它弄下來啊？”馬金棟仰著頭，腳下有些不穩，在原地不停地打圈圈。

“你操什麼閑心。師父還會沒有辦法麼？”黃書朗不屑地說道。

我恨不得一腳踢過去，師父也沒辦法啊！用元氣風字是能夠讓我騰空飛起來，但是我一直控制不好啊，萬一飛到空中掉下來，那可怎麼辦？再說就算我飛起來，能夠有紅隼這天生的飛行健將相比麼？

“師父，趕緊動手吧！不然它要飛走了。”馬金棟卻信以為真，還真以為我這當師父的無所不能。

急中生智，我猛然想到，雖然我不會飛，但是我可以控制著元氣字飛啊。用天、地兩字顯然沒有什麼用，最多是嚇唬紅隼一下。用元氣雷字，怕是會將紅隼變成烤肉。

那些我剛剛領會沒多久的甲骨文一個個在我腦海中閃現。猛然，我想到了一個最為合適的甲骨文字。

第五十二章 又見猴子

那個甲骨文的困字不就是一個圓圈里面圍住了一只小鳥麼？

“師父，快點啊。不然這鳥飛走了。”馬金棟催促道。

馬金棟總是喜歡在不合適的時間說不適合的話，結果自然很悲慘，黃書朗搶在我前面，一腳將馬金棟踢飛了出去。

“你是師父還是師父是師父？該什麼時候出手，師父還用你教啊？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黃書朗踢得很過癮，踢完了向我嘿嘿一笑︰“師父，這家伙沒規矩。我教訓他了。”

還是黃書朗會來事，不過我一想，又不對勁了，我才是師父啊，這本來是我該做的事情啊，怎麼被黃書朗給搶生意了呢？看來這兩個家伙沒一個好東西，回頭得好好練練他們。不過眼下……眼下真的快點了，不然紅隼真的飛走了。

我快用元氣凝結了一個甲骨文的困字，這困字竟然在空中化作一個牢籠，我能夠感受到這牢籠似乎與我心意相通，要它飛，它便能飛，要它降落，它便降落，要它變大，它就變大，要它變小，它就變小。真是好玩得很。

我讓這個小牢籠變小了一些，然後猛然直沖飛向天，直撲那紅隼而去。

紅隼一聲驚恐的尖叫，仿佛是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一聲嘶鳴，在空中翻滾了幾下，好不容易平穩住了身姿，倉皇逃離。

我傻眼了，這第一次出手竟然失敗了。那個元氣字化作的牢籠也一下子消散不見。

“哎呀，師父，它跑掉了！”馬金棟又是在這關頭張嘴了，難道不知道我正需要一個出氣筒麼？

黃書朗反應很快立即準備出手，這一次，我怎麼還會讓黃書朗得逞？我輕輕地用腳勾住了黃書朗的腳後跟，黃書朗沒有防備，直接摔了個狗趴。我沖過去又在馬金棟屁股上踢了一腳，直接將他踢趴下了。

“你不說話會死啊？”

黃書朗雖然摔倒在地上，他卻趴在地上嘿嘿笑個不停。

那只紅隼被嚇得魂飛魄散，這個時候不知道哦躲到哪里去了。鳥也經不起這樣的靈異事件啊。

我一直在思考剛才為什麼會時候，猛然我明白了原因。那個籠子雖然能夠將鳥困住，但是也能讓鳥進不去。籠子沒有開口，那只紅隼又如何能夠進得去？得留個口子！

“師父，是不是剛才那只紅隼回去報信去了，怎麼一整天都沒踫到一只紅隼呢？”黃書朗問道

“是啊。肯定是那只紅隼去報信了。”馬金棟也連連稱是。

我抓了抓腦袋，黃書朗這話有道理，那一只紅隼被嚇得半死，回家肯定告訴家里的親朋好友，左鄰右舍。這樣一來，說不定都不敢出來了。

“快看，猴子，猴子。”馬金棟用手指著樹林里的一棵樹上。上面站著一個金毛的猴子。

這猴子看著我們幾個，腦袋不停地歪來歪去。

我看著這猴子跟那一次拿松果砸我們的那猴子好像的。不過所有的猴子看起來都一樣。我也不知道猴子看我們是不是也感覺一個樣。

“師父，抓個猴子回去吧吧。”馬金棟看著那個猴子，就挪不動腿了。

“好啊。你趕緊上樹。”我笑道。

黃書朗也笑道︰“師弟，靠你了。趕緊上樹吧。我和師父會為你鼓勁加油的。”

馬金棟倒也不傻，“我爬樹爬不贏猴子。”

我在馬金棟後腦上用力拍了一下︰“你追不上你就喊我去啊？”

我從竹簍中抓了兩個桃子出來，丟到了那只猴子站立的樹下。

“師父，你這是準備下套子啊？”馬金棟還以為我準備用桃子騙猴子下來。

“下你個頭！”我沒好氣地白了馬金棟一眼。

我帶著馬金棟與黃書朗走出了二三十米的時候，停了下來。回頭一看，那個猴子不出所料的從樹上跳了下來。這猴子倒也狡猾，不敢直接去抓桃子，而是用一根枯枝撥動了一下地上的桃子，試探有沒有危險。試探了好計劃，猴子的嘴巴已經在不停地滴口水了。

猴子終于抵擋不住桃子的誘惑，終于伸手將一個桃子抓了起來，啃了一口之後，就一不可收拾。兩個桃子被猴子三兩下吃了個干淨。

“師父，要是放點蒙汗藥就好了。”馬金棟又是腦洞大開。

我在馬金棟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傻啊？你有蒙汗藥嗎？”

馬金棟連連搖頭。

“沒有你說個屁。”黃書朗往馬金棟頭上敲的時候，卻被馬金棟跑開了。

經過這麼一鬧，我再回頭看的時候，那只猴子早跑得沒影了。

“吵個屁，猴子跑得沒影了。”我沒好氣地說道。

我倒是沒有指望能夠抓個猴子回去，能夠抓只紅隼就心滿意足了。遠遠地能夠听到八角山到處有各種鳥叫聲。但是卻很少听見紅隼的聲音。

“師父，快看，快看。那邊，紅隼紅隼。”黃書朗興奮地用手指著前方山谷上空，一只紅隼正在空中滑翔。

我們三個立即跑起來，飛快地往山谷跑去。

“小聲一點，別把紅隼嚇跑了！”我小聲說道。

我們跑到一叢灌木之中，將自己影藏了起來。

黃書朗與馬金棟眼楮圓溜溜地看著我，等著我將這只紅隼抓住。

我連忙凝結了一個甲骨文困字，這一次在寫這個字的時候，故意開了一個口子。果然，元氣困字化成一個籠子，不過這個籠子有些特殊，竟然留了一個口子。籠子猛然變大，直沖那紅隼而去。

紅隼毫無察覺這中，便已經將這只紅隼困住。

紅隼猛然覺不對，想要逃跑的時候，卻撞擊在籠子上，差點沒將自己撞暈。

“啾！”紅隼不停地出哀鳴，但是卻無處可逃，徑直從天空摔落下來。馬金棟與黃書朗早就行動了起來，向著紅隼掉落的地方沖了上去。將掉落在地上的紅隼抓住，然後放進另一個簍子里。

“抓住了！師父，抓住了！”馬金棟與黃書朗興奮地跳了起來。

我也長吁了口氣︰“天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師父，要不還抓兩只吧。回去也好分，一人一只。”黃書朗看著這一只紅隼，眼饞得不得了。

“誰跟你一人一只？這紅隼給你你就能夠養活麼？天都快黑了，回去晚了，你想在這里睡覺啊？”我沒好氣地說道。

回到家里，我開始研究被我關在竹籠里的紅隼。長得個子不大，閃失很威猛。

“咦。紅隼！陽陽，這紅隼你是怎麼弄回來的？”爺爺一看到籠子里的紅隼就來了精神。

“八角山里多的是，我跟黃書朗、馬金棟一起去八角山捉到的。”我說道。

“可惜啊，這鳥看是好看，可是這東西性子烈，怕是養不活。”爺爺擔心地說道。

我根本一點都不擔心︰“我肯定能夠養活它。”

紅隼一直都在籠子里不停地掙扎，瘋狂地攻擊者籠子。

“性子還真列，不過落地我手中，你還是乖乖地听我的話吧。不然我把你烤得吃了。”我威脅道。

紅隼連續掙扎了一個多小時，爪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破了。

我連忙向著紅隼拍入一道元氣。這紅隼竟然直接安靜了下來。接受了元氣之後，這只紅隼一下子變得有些茫然。愣愣地看著我，不知道這讓它極其舒服的元氣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果然有用。”我也是欣喜萬分。我本來也沒有半點把握，但是現在看來，這樣做確實有效果。

黃書朗與馬金棟抓了幾條蟲子過來。

“師父，蟲子來了！”黃書朗用一個破碗裝著幾個大蝗蟲走了過來。

我將碗放在籠子邊，但是紅隼卻並不領情。看都不往碗了看。

“難道這紅隼不喜歡蟲子？”黃書朗抓了抓腦袋。

“我怎麼知道？”我也沒有辦法。生怕紅隼不吃這些蟲子就會餓死。

“肯定是我們站在這里，它不敢吃。”馬金棟說道。

“走走走，我們出去，不然它不敢吃東西。”我連忙將黃書朗與馬金棟趕出去，自己也走了出去，然後將房門小心翼翼地關上。

到了門外，我們一起趴在門口透過門縫觀察那只紅隼。

那只紅隼並沒有因為我們離開之後，它就開始吃東西。而是站在籠子里東張西望。今天的事情太過怪異，讓它的小腦袋有些不夠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讓它處于戒備之中。那個破碗里的幾條蟲子對它完全沒有吸引力。

“師父，它怎麼還不吃啊？”黃書朗問道。

“給了你一碗肉，你還會吃咸菜麼？”我想了想問道。

黃書朗搖搖頭，“那我肯定吃肉。”

馬金棟則說道︰“我會吃。”

“你就活該吃咸菜，有肉都不知道吃。”我沒好氣地說道。這家伙總是不合拍啊。

“那怎麼辦？”黃書朗問道。

“那我們就給它肉吃唄。”我說道。

“師父，我們家還有肉，我回去拿。”黃書朗連忙跑步回家。過了沒多久，黃書朗就拿了半斤肉跑過來，後面黃奎攆了過來。

“你個敗家玩意兒。你拿這麼肉干什麼呢？”黃奎一直追到我們家里。

“爸，你趕緊回去吧。我當然是有用呢！”黃書朗可不怕他老子。

黃奎追到我們家現是我要用來喂紅隼，態度立即繁盛了完全的改變。

“陽陽，我要是知道是你這里要。我肯定是願意的。”黃奎生怕他有看法。連忙解釋。

第五十三章 紅秋

“黃景陽，黃景陽，快來啊，果園里來了好多小鳥啊。桃子要給它們吃光了！”林老師在我家屋後大聲喊道。

之前還說小鳥可愛呢，吃到了桃子的味道之後，可愛的小鳥就成了可惡的小敵人了。

“來了來了。”我提起關著紅隼的籠子就跑了出去。

桃樹上嘰嘰喳喳，小鳥們在歡樂的召開蟠桃大會。林老師在下面往樹上丟石頭，可是小鳥飛起來，繞一個圈又重新飛了回來。壓根就把林老師的威脅當成一種調劑。

林老師看著我跑了出來，連忙說道︰“黃景陽，你快點來吧。我今天在後面趕了一天，你再不來幫忙，這桃子都給它們吃光了。”

“你上午才說這些小鳥可愛呢。怎麼要趕它們走了？”我嘿嘿笑道。

“誰讓它們這麼貪心，把好吃的桃子全吃了還跑過來，太貪心了。”林老師卷起袖子，拿了一根竹竿在賣力的驅趕。可是這些小鳥嘗到了桃子的味道，又怎麼肯離去？

“林老師，你可能認錯鳥了，上午是它們的親戚，它們肯定是听它們家親戚說的，才大老遠趕過來吃桃子的。現在才開吃，你就要趕它們，它們自然不肯干了。”我把自己先說笑了。

“黃景陽！你來不來幫忙？”林老師圓眼一瞪，穿著白色涼鞋的**一跺，長一甩。這一下，男女老少通殺。看得我都有些愣了。

“啾！”

我手里籠子里的紅隼出一聲怒鳴。鋒利的爪子將籠子抓得咯吱作響。

轟！

所有的小鳥竟然同時騰空而且，騰空之聲疊加到一起，竟然氣勢如此龐大。小鳥們這一次逃不並不從容。這種對于天敵的恐懼，看得我都心里為之一顫。那是自心底的恐懼，我能夠清晰地看得到那群小鳥很明顯的在顫抖，然後拼命地逃奔。它們根本不在意出那聲啼鳴的紅隼究竟是關在籠子里，還是放飛在天空中。

果園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林老師當場就呆住了︰“黃景陽，你怎麼辦到的？對了籠子里關的是什麼？”

林老師走進一看，才知道籠子里關的是一只紅隼。

“紅隼，這家伙是這些小鳥的天敵。一听到這家伙的聲音，這些小鳥就嚇破了膽。”我笑著說道。

“這鳥好威風啊。”林老師對著鳥籠想湊近一點看。

那紅隼正一肚子火氣，看到林老師這斯斯文文清清秀秀的女孩子湊過來，直接吻了上去。

幸好我反應快，連忙將籠子往後拉開了很遠，才讓林老師免遭破相的危險。

林老師嚇了一大跳，拍了拍胸脯，長吁了一口氣。這一次，她可真是嚇到了。

“林老師，這家伙是個暴躁脾氣，剛剛被我們抓回來，還沒馴服，性子野得很。你可別這樣啊，很危險的。”我也是嚇了一大跳，說完，用手猛的一拍籠子，“你想死啊？竟然敢欺負我們林老師。小心我把你宰了吃肉。”

紅隼可不是好惹的，我還沒說完，它已經用猛烈的攻擊竹籠來抒它心中的怒火。

“臭小子，你是怎麼抓到這只紅隼的啊。小心一點啊。這麼凶的鳥，好危險啊。”林老師擔心地說道。

“沒事。等我馴服了它，它比黑豆還要老實呢。”我剛說黑豆，黑豆立即呼呼地從房子里跑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它的三個小婆姨。

黑豆一跑過來，直接撲了上來，雙腳抱住我的腰，嘴都可以親到臉上來了。三只小黃狗佔不到位置，跟著我繞了一圈，便去找林老師去了。

林老師被三只萌態可掬的小狗圍著，咯咯笑個不停。

紅隼在籠子里跳來跳去，其實也是很緊張，被限制自由的窘境，讓它非常的焦躁不安。

我手上凝結了一道元氣，隨手拍入到紅隼的腦袋里。原本焦躁不安的紅隼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一招還真管用。不管是什麼動物，它們都能夠本能的知道元氣對它們有著極大的用處。紅隼接收到元氣之後，一下子愣住了。直接安靜了下來，匍匐在籠子里，仿佛睡著了一般。

“咦，你怎麼做到的？”林老師吃驚地問道。

“抓住它的弱點就行了。我手上有它喜歡的東西呢。”我沒辦法將元氣拿出來給林老師看。一般人也很難感受到元氣的存在。人不像動物對元氣那麼敏感，就算元氣對身體有好處，林老師也一下子感覺不出來。就像我用元氣給村里人治病，大家都以為是我按摩技術好，而不知道其實完全靠的是我輸出的元氣。

成年的隼跟鷹一樣，是很難馴服的，需要馴隼的人具有極大的毅力與耐心。想要做到這一點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沒有幾個人相信我能夠將這只脾氣暴躁的隼馴服。村里怕也就只有黃書朗與馬金棟兩個對我堅信不疑。

紅隼一開始對我也是非常排斥的，任憑我喂什麼它都置之不理。以絕食相威脅。但是每次它暴躁的時候，我就會給它一道元氣。它知道這東西的好，慢慢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我喂的東西，它也開始動嘴。有事還沖著我吱吱小聲低吟幾聲。

雖然黃書朗每天從家里搞半斤肉過來喂紅隼，紅隼卻一點都不領胖子的情。胖子每次犯賤去逗紅隼的時候，都是差一點就被紅隼攻擊到了。但是胖子每次都是樂此不疲。

終于有一天，我覺得是時候將紅隼放出來了。我決定在方出來之前，得先取個名字。我的四只狗三只豬都有那麼霸氣的名字，這只紅隼也應該取個好名字才行。林老師這一次卻不讓我專美于前，剝奪了我給紅隼的名字。因為她擔心如果這名字由我來取的話，極有可能紅隼就會給取一個丫鬟的名字。小紅，怎麼听都是一丫鬟。其實我那個時候想了一個很霸氣的名字，叫做長紅。軍工品質啊。

“就叫紅秋。你看它的羽毛帶紅色，叫起來就是啾啾的聲音。正好將它的特征包含了進去，而且還很好听。”林老師很民主友好的跟我協商紅隼的名字，結果只有民主，沒有協商。林老師已經為民做主了。

“很好听。”我能夠反對嗎？不能，所以我舉雙手同意。

“你真的準備放它出來啊？萬一它飛出去不回來了，你可就竹籃打水于一場空了。”林老師還是有些擔心。

“它敢跑，我就把它抓回來，不過它現在每天過的是皇帝生活，我就是趕它走。它也不一定肯走呢。”我能夠感受到紅秋現在的情緒。動物不像人，表達情緒的時候極少有假惺惺的。他們要麼馴服要麼桀驁不馴，卻極少有會虛與委蛇的。

我將竹籠子的蓋子打開，結果紅秋半天也沒見從里面跑出來。它似乎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籠子。不舍得出來呢。我可不能讓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農家不養閑鳥。

我將籠子一拍，紅秋才老大不願意地從籠子里鑽了出來，卻飛到了我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我的臉頰。

林老師看得有些呆，想用手過去摸一摸紅秋。

“小心！”我連忙將林老師的手抓住，往一旁一閃，果然，紅秋尖利的長喙猛地啄了出去，差一點就直接啄在林老師的手上。我用手在紅秋的頭上拍了一下，“找死啊？竟然敢啄主人。”

紅秋一縮脖子，老老實實地站在我的肩膀上。它是一只很驕傲的鳥，雖然認了我這個主人，對別的人依然是極其桀驁。

“黃景陽，你怎麼做到的？我听別人說要讓鷹認主，必須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夠馴服，你好像也沒怎麼費太大的力氣，怎麼能夠讓紅秋馴服呢？”林老師驚奇地問道。

“我們家什麼動物不在我面前服服帖帖的？”我將紅秋抓起來往天上一扔。紅秋一開始還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它畢竟是天空的斗士，很快張開翅膀，平穩住身體，然後扇動翅膀，迅飛向遠方。

“好了，這一下它肯定不會回來了。”林老師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它是去舒展舒展筋骨，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一點都不擔心。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卻依然沒有看到紅秋的影子。

“我說你放得太早了一點。它身上的野性還沒有完全消除。你放了它，它哪里還會回來？”林老師覺得很可惜。這紅秋太漂亮了。

連我都有些對紅秋沒有信心了。看來自己還是有些過于自信，這麼霸氣的一只紅秋白白地丟了，讓我的眼淚嘩啦流了出來。

林老師平日里跟我相處，差點已經忘記了我還只是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小屁孩，此時見我傷心流淚，才猛然覺，孩子畢竟是孩子。

“別哭了別哭了。紅秋會回來的。”林老師將我抱起來，連連安慰。

第五十四章 失而復得

林老師越是勸，我越是覺得傷心。哭得更是一塌糊涂。

林老師不高興了︰“你還說長大了娶林老師當婆姨的，你看到村子里那有在婆姨懷里哭得稀里糊涂的男人？”

這話一下子起了作用。我馬上止住了哭聲，雖然依然還在不停的抽泣。

“真的？等我長大了，林老師你當我的婆姨？”

林老師見我這副認真的樣子咯咯直笑︰“那也得等你長大了當了男子漢再說。”

許是哭得有些累了，我竟然在林老師懷中睡著了。

“唧唧，唧唧。”

睡夢中我似乎听到了鳥叫聲，很像紅秋的聲音。但是我的眼皮卻總是睜不開。

撲稜撲稜的翅膀煽動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我的臉上感覺到了一股風吹來，然後一聲有力撞擊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床頭的床架上。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朦朧中看到一只紅色的鳥站在床頭上腦袋左偏一下，右偏一下，驚奇地看著我。

“紅秋！”

我驚喜地叫道。確實是紅秋。它竟然回來了！

我突然出的聲音嚇了紅秋一跳。連忙騰空而且，不過听到了我聲音，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又重新降落下來。落在床櫞上。我連忙伸出雙手將紅秋抱住。紅秋也溫馴地用腦袋蹭著我的臉頰。

“唧唧，唧唧。”紅秋叫了兩聲，從我懷中掙脫了出來，騰空飛起，飛到門口又盤旋了在空中，沖我唧唧唧唧的叫。

我早就沒有了睡意，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脫掉，爬起來穿上拖板鞋就追了過去。紅秋似乎有意帶我到外面去。等到了外面，我驚喜地現，紅秋不光是自己回來了，還把一家子老少帶了過來。我家果園里還停著好幾只紅隼呢。

“林老師，林老師！”我大聲喊道。

林老師在廚房里準備晚飯呢，听到我的叫聲連忙跑了過來。

“怎麼了？黃景陽。”

“你看！那是什麼？”我用手指著桃樹上的一群紅隼說道。

林老師也是喜出望外︰“紅秋回來了？”

“是啊。它還把家里人帶過來了。”我欣喜若狂。

“黃景陽。”

“嗯。”

“這麼多紅隼，給一只給林老師，好不好？”林老師露出美麗的笑容，這是她最有威脅的武器。

“林老師，不是我不給你。我就是給你。你也馴服不了。紅隼太野了，動不動就啄人的。萬一把你傷到了，爺爺可不會放過我。”我連忙搖頭。這紅隼可不听我的話啊。

跟紅秋過來的紅隼總共是四只，一只大點的，應該是紅秋的相好。還有三只小一點的，應該是紅秋的子女。長得都一模一樣，真不好分辨。

林老師想了想也知道不可能，她可沒有我這樣的能力。所有的動物跟我相處一段時間，就會對我服服帖帖。紅秋就是個例子。不過林老師還是強行拿走了取名權。紅秋的妻子被林老師取名為紅春。三只小紅隼，則用日月星來取名，叫紅日、紅月、紅星。

也不知道黃書朗與馬金棟從哪里得知的消息，一大早背著書包跑到我家來了。

“師父，紅秋帶著一家子來了？”黃書朗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我。

“是啊。不過你們也別打主意。紅隼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林老師想要我都沒給呢。紅隼太野了。會傷著你們的。”我連忙打消了這兩個人的念想。這麼一大早的跑過來，誰還不知道他們兩個打的是什麼主意啊。

黃書朗與馬金棟很是失望，養一只狗雖然很帶風，但是跟養一只紅隼比起來，簡直是天淵之別。

“你們別老師打我這里的主意。你們要是有能耐，想要自己去山里搞去。我這里的就是我想給你們，你們也沒本事養活。”我不耐煩地說道。

見我不高興了，黃書朗與馬金棟不敢再問了。

一下子來了這名多紅隼，這一下果園里終于安靜了。那些小鳥可不傻，看到這里有紅隼，老遠就避開了。雖然紅隼也不是成天待在果園里，他們也要外出覓食。但是紅隼的氣息會讓所有的鳥雀不敢靠近。

林老師終于可以不用擔心鳥雀過來搶美味的桃子。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鎮上準備搞全鎮統考來檢查全鎮各學校的教育質量。林老師也很重視，期末這一段時間，每天做各種各樣的題目。雖然對于我來說，考試這點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麼難題，但是每天重復性的做題，真是讓我難受啊。但是我可逃避不了，老師就在我家里守著呢。

“黃書朗，你這一次可要考好一點。不然以後不準你跟黃景陽學武術了。”林老師在上學的路上威脅道。

“林老師，我肯定不會再拿倒數第一了。”黃書朗信誓旦旦地說道。

林老師直接在黃書朗頭上敲了一下︰“誰說是讓你不考倒數第一了？你上個學期考那麼好，這個學期只能比上個學期更好。你上個學期是順數第三名，這個學期怎麼也要前進一個名次吧？”

“林老師，你饒了我吧。我前面是師父，跟李麗娟呢。我能夠保住第三名就不錯了。前面我師父根本不是我能夠越的，李麗娟也是那麼厲害。我可比不了。”黃書朗愁眉苦臉地說道，有些後悔去年期末沒悠著點。還給自己留一個上升到空間。現在可把自己給坑了。

林老師瞪了這個沒出息的黃書朗一眼︰“反正你自己看著辦，不好好考，到時候有你受的。馬金棟，你呢？”

馬金棟一緊張就結巴了︰“林，林老師。黃師兄不想考……考第二名，我來考。”

“就你？等你什麼時候跟林老師說話不結巴了再說吧。”黃書朗不屑地說道。

李麗娟同學對期末考試也非常期待，早上一到學校就走到我桌子前站著，大聲向我說︰“黃景陽，這一次期末考試我不會輸給你的，我要拿第一名！”

“就你？你連我徒弟都考不贏，還好意思跟我來比。”我不屑地說道。

“黃景陽，你小看人！”李麗娟同學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教室里，班上所有的同學立即將目光投向我。

李麗娟同學的同桌黃澤宇立即跑到林老師那里告我的黑狀︰“林老師，黃景陽欺負李麗娟。”

竟然可以這麼顛倒黑白！我睜大了眼楮，有些不明白我剛才哪個動作算是欺負人了。

李麗娟用手一掩嘴唇，然後飛快地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起來。

關鍵我還有兩個坑師父的徒弟。黃書朗立即沖上去抓住黃澤宇的衣領︰“黃澤宇，你憑什麼說我師父欺負李麗娟了？你竟然敢去告狀！看我不揍死你。”

馬金棟也是猛地站了起來，用力一拍桌子︰“誰敢亂說我師父，我就跟他勢不兩立！”

我當時就頭大了，還能更坑一點麼？

林老師走進來，直接就揪住我的耳朵往她辦公室里拉︰“怎麼欺負女同學呢？”

我都有些摸不清頭腦︰“都是她來找我的，我什麼話都沒說，她就哭起來了。這也怪我？”

我將情況一說，林老師也哭笑不得。本來看見李麗娟苦得那麼傷心，加上又有黃澤宇告狀，還有我的那哼哈二將那麼一襯托。她還以為我把李麗娟怎麼樣了。誰知道我竟然是躺著睡覺也中槍。

“反正男孩子應該大度一點。你剛才的語氣肯定不好。”林老師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我從林老師辦公室走出來，黃書朗與馬金棟立即迎了上來。

“師父，林老師沒打你罵你吧？都怪那個黃澤宇，要不我跟馬金棟去揍他一頓。”黃書朗說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總是坑我啊？你們要是跑過去揍黃澤宇一頓，我不是麻煩更大了？趕緊滾一邊去。”我踢了黃書朗一腳。

黃書朗一聲慘呼，終于帶著馬金棟走開了。

一周之後，終于到了期末通知單的時候。我又一次毫無爭議地拿到了第一名。幾乎全部滿分。

馬金棟真的成了第二名，而黃書朗依然得了第三名。李麗娟已經到了第四名。果然如同我說的那樣，李麗娟連我的徒弟都沒考過。這樣的結果，李麗娟自然無法接受。雖然他已經考得夠好了，但是黃書朗與那馬金棟兩個考得更好。

李麗娟又哭了，跟天才同班是痛苦傷心的。因為就算你一百倍的努力，到最後還是只能夠看到他的背影。李麗娟在八角小學這樣的鄉村小學里已經算是非常優秀的學生了。但是她很不幸的擁有我這樣的同學。現在又多了馬金棟與黃書朗。

馬金棟與黃書朗本來就是比較聰明的孩子，現在經常被我用元氣淬煉，比起一般的孩子又要更勝幾分。加上平時跟在我屁股後面，也同樣受到了林老師的重點注意。成績飛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一年級的內容只有那麼多。而我可是學習了篆書、甲骨文的妖孽。

村里人就是反應再遲鈍，也已經明白馬金棟與黃書朗生如此改變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有一個我這樣的師父。

第五十五章 送別

黃景陽，老師給你存的錢，總數已經有十二萬六千六百塊錢了。可能還有一些利息。你要是建房子的話，差不多也能夠在八角村建棟好房子了。現在物價一年一漲，你要是打算建房子就要趁早。放在銀行里吃利息肯定不如趁著現在物價沒漲起來，把房子建好。”

放暑假了，林老師也要回城了。她不確定下半年還會不會回來。所以打算在臨走之前，把我這里的事情全部處理好。

“那就建房子。”我想得很簡單。

不過爺爺自然會想得周全，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煙，想了想，然後說道︰“建房子是件好事。不過這事要先跟你爸爸媽媽商量一下才行，畢竟建房子是件大事。”

那我給他們打電話吧。“我說道。

爸爸已經買了手機，號碼我是知道的。只是他很少打電話回來。

我跟爺爺去了村支書黃立生家里。

黃立生看到我們的到來熱情得很︰“陽陽，你們要打電話啊？會不會撥？盡管打，現在電話費便宜著呢。”

我撥通了爸爸的電話，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喂，哪位啊？”

“爸爸。我是陽陽呢。”我說道。

“你這孩子，不知道爸爸媽媽在外面工作有多辛苦麼？為了給你們兩兄弟賺吃的喝的，爸爸媽媽容易麼？不年不節的，你打什麼電話？是不是要錢買東西？爸爸媽媽哪里來的錢？……”

爸爸似乎不想給我機會說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爺爺搶過電話，向著電話吼道︰“陽陽還沒說什么，你就啰里啰嗦的說這么多干嘛？”
那邊，爸爸有些尷尬地說道：“爸，我這也是為了陽陽好么？你看他才多大的人，就知道打電話問爸爸媽媽要錢了，以後……”

爺爺火更大了︰“他是你們的崽，問你們要錢怎麼了？長這麼大，你們問過一回陽陽穿得暖吃得飽沒有？你怎麼就知道他這一次打電話是問你要錢？我告訴你，論起賺錢，你們兩口子拍馬都追不上你這兒子！陽陽打電話是來問你建房子的事情的。你听清楚，你兒子黃景陽自己賺了錢要建房子！”

爺爺說到這里將電話　的掛上，嚇得村長黃立生連忙跑過來看究竟生了什麼事情。跑過來之後黃立生又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個正友也是不像話。陽陽這麼好的孩子，唉。”

“立生，我問你一個事。陽陽要建房子，你給他批地基麼？”爺爺問道。

“二哥，你這說什麼話？論起輩分我也是陽陽的爺爺。陽陽要建房子，我肯定支持。批，要多大地方我都給批！回頭我去你家丈量一下地基。然後給你去報批。”黃立生一口答應了下來。

從在黃立生家里開始，我就陰著臉，沒有說一句話。爺爺知道我心里苦，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我。拉著我的手，一路上唉聲嘆氣。

“怎麼樣了？”林老師看見我跟爺爺回到家里便停了下來。

爺爺搖搖頭。林老師自然知道結果不佳，憐愛地看了看我，將我拉到她的懷中。我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唉！”爺爺嘆了口氣，坐在灶膛邊猛抽起煙來。

林老師本來準備就在這兩天回家的，看到我情緒低落，便放不下心，留了下來，準備等我緩過來再走。她也不知道這一次走後，以後還會不會回這里來。所以，不把我的事情安排好，她是真的不放心離開。

很意外的是，三天後，我爸爸媽媽竟然雙雙從廣東趕了回來。

雖然多少次在夢里見到，爸爸媽媽的容貌依然變得有些陌生了。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依然還能夠記得很多入道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我跟別的孩子一樣，父母視我為珍寶。

“陽陽。”媽媽看到我時的情感我能夠感受得出來，但是她的那種不自然我也能夠看得出來。我再次面對媽媽，被擁入懷中，卻感覺不到熟悉的溫暖。曾經在我入道時竭斯底里呼喊我的聲音似乎已經漸行漸遠。

爸爸媽媽這一次回來，給我帶了不少東西。幾身新衣裳，還有很多吃的。

“你弟弟在廣東那邊上了幼兒園，這一次回來得比較匆忙，就沒帶他回來了。奶奶在那邊照看。其實他也挺想你這個哥哥的。奶奶也特別想你。暑假想不想跟我們去廣東去？”媽媽一邊將旅行包里大包小包的東西塞到我手上。

“紅梅，你去廚房幫幫林老師的忙。人家城里人，一直照顧著咱家陽陽。又輔導陽陽讀書。你們也該好好感謝人家。”爺爺說道。

“哎，我在路上就尋思著該怎麼好好感謝林老師呢。”媽媽摸了摸我的腦袋，便起身往廚房走去。

“陽陽，你去魚塘里弄條魚回來。你爸爸媽媽回來了，咱們今天吃魚。”爺爺這是要將我支開。有話要跟爸爸說哩。

我將手中的東西又放回了旅行袋，然後提了個桶子就往外走去。

我雖然走到了我家的魚塘邊，爺爺跟爸爸說話的聲音也不大，但是我卻依然听得清楚。

“建房子的事情你們是怎麼打算的？”爺爺問道。

“我是這樣想的。現在村里人都去廣東那邊找工作，將來陽陽、東東長大了，也是要走出八角村的。在八角村這里建房子完全沒有必要。咱家這方子還很堅固，暫時先不翻修。不如在廣東那邊買套商品房。家里這筆錢加上這幾年我們打工存的，正好夠買套房子。有了房子，就能夠把戶口解決了。我們就算在廣東站穩腳跟了。將來東東上學的問題也好解決。”爸爸這一次顯然不是回來建房子的。

我一愣，將手中的桶子放下，在魚塘邊樹蔭下坐了下來。

“那陽陽怎麼辦？你們是準備帶過去，還是放在家里？”爺爺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滿。

“廣東那邊的物價比家里高太多了。兩個孩子都在那邊上學，我們壓力太大。陽陽在家里上學成績不是也很好麼？你一個人在家里，我們在外面也不放心。”爸爸聲音壓得很低，語氣里略有一絲愧疚。

“東東是親生的？陽陽就不是親生的？這麼多年，你盡到了做父親應該盡的義務了麼？這錢是陽陽賺的！你好意思用他的錢？”屋子里傳來　的一聲響，也許是爺爺怒捶了桌子。

“這幾年我是沒盡到義務，但是之前陽陽生病，那個時候我都恨不得賣血把他治好。後來是你們說讓我們再生一個。不是我不想要這個兒子，要是他跟普通孩子一樣，我就是累死，我也要把他撫養成人。但是我怕啊。萬一哪天……東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讓東東走陽陽的路。”爸爸情緒也非常激動。

我從地上爬起來，放進魚塘里，將桶子敲了敲，過了一會，池塘里一條條魚兒游了過來，一條四五斤的草魚游到了我手邊，輕輕地一趕，它便老老實實地鑽進了桶子里。我將桶子用力提到了岸上，用手扣住魚鰓，然後將桶子里的水倒掉一大半，再將魚放回桶子里。整個過程草魚一點都沒有掙扎。

我提著魚進屋的時候，家里很安靜，只听見媽媽在廚房里跟林老師閑聊。就是說一些平常的事情。雙方畢竟很陌生，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爺爺坐在小板凳上抽煙，爸爸也悶聲不響地抽他的過濾嘴煙。

看到我提著桶子進來，爸爸站了起來，看到桶子里那麼一條魚大為吃驚︰“陽陽，這魚是你從魚塘里撈出來的？”

我點點頭，“嗯。”

“陽陽，把魚放回池塘去，這魚不給他們吃了。”爺爺哼了一聲。

媽媽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笑著說道︰“陽陽，你爺爺跟爸爸鬧別扭呢。走，跟媽媽到廚房里去。林老師剛剛還夸你聰明呢。”

媽媽看到我手里桶子里的大魚也很是吃驚︰“陽陽，告訴媽媽，這魚是你怎麼抓上來的？”

“我們家的魚好笨的，把桶子放到池塘里，它就自己鑽進去了。”我說道。

媽媽以為我在說笑，捏了捏我的臉蛋將我連桶子一起抱起來，往廚房走去。

“崽崽，爸爸媽媽好幾年都沒有回來，有沒有怨恨爸爸媽媽啊？”媽媽說起這個時候有些心酸。

“沒有。只是很想你們，做夢都想。”其實那已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這半年來，我似乎很少再做那樣的夢。

媽媽將我抱起來，用力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手抱得緊緊地，生怕我會失去一樣︰“崽崽，別怨恨爸媽狠心。別怪……”

我感覺到臉上一濕，才現媽媽在不停地流淚。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心也酸酸的。

林老師決定第二天便回家︰“你爸媽都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林老師，寫信也可以。林老師不管在哪里，都會掛著你呢。”

我跟爸爸去鎮上轉賬，正好送林老師到車站。林老師要上車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嚎啕大哭起來。我感覺到我的心好痛。

第五十六章 拜師如潮

如同一列沒有終點站的列車，經歷無數的站，經歷無數的人；看過山，看過水；飄然而過。這就是修道者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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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扣住汽車門，不肯下去，爸爸媽媽使勁將我的手掰開，才將我抱下了車。我不停地掙扎。林老師也靠近窗戶，用手捂住嘴巴，眼淚嘩啦啦地流個不停。車開動了，我反而不掙扎了，兩眼空洞地看著汽車漸行漸遠。我依然可以看見林老師走到最後排，透過玻璃，不停地向我揮手。

“陽陽，林老師以後還會來的。別傷心了。”媽媽心疼地撫摸著我的頭。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哭泣。林老師說過，要做個不在女人懷里哭鼻子的男子漢，將來長大了才能夠娶林老師做婆姨。

爸爸媽媽把我這一年賺到的錢全部轉到廣東買房子去了，他們不打算帶我過去，我也沒想過去。對于那個陌生而遙遠的城市，我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或許我對于林老師還抱有一絲希望。

爸爸媽媽在家里搞完雙搶（雙搶︰早稻搶收，晚稻插秧）才走，我也似乎找到了以前那種熟悉的感覺。血濃于水，我也能夠感受到媽媽的那份愛。但是他們離開的時候，我並沒有像林老師離開那天那般傷心。

爸爸媽媽帶了很多東西過去，東西都讓老黃馱著，我跟爺爺將爸爸媽媽送到車站。本來爺爺還擔心我會傷心。但是我卻很平靜。

“你這個傻孩子。怎麼不跟你爸爸媽媽去廣東呢？那里是大城市，咱們這里是農村，你到那里去，日子比家里快活一百倍。你要是想去，我肯定要你爸爸媽媽把你帶過去。”爺爺拉著我的手去了一家面館，一老一小，一人要了一碗掛面。

我吃得滋滋有味︰“他們在廣東幾個人擠在一間屋子里，我們兩個人住著一棟屋子。錢沒有了，我們今年再多賺一點。明年我們自己建樓房。他們就算買了房子，還是沒我們住得舒坦。”

“咦？是這個理。看來我孫子想得比大人明白。我家有個麒麟孫！”爺爺哈哈大笑。

爺爺大喜，非要背著我回家。我在爺爺背上說︰“爺爺，等我以後長大了，買輛漂亮的小車，到哪里都開車接你去。”

“好，咱們陽陽有志氣。爺爺就等著陽陽開車接我。哈哈哈。”

一老一小一路上笑聲不斷。我竟然忘記了林老師離去帶給我的悲傷，也忘記了父母對我疏遠的悲切。

離家還有幾里路遠，紅秋遠遠地看到了我們。在我們頭頂上盤旋著，不停地啾啾叫幾聲，我從它的聲音里可以听見它的喜悅。我真是有些羨慕它，它可以無拘無束地在天空中任意飛翔。而我卻要經受離愁別緒。

紅秋的老婆孩子也過來了，紅星更是調皮地降落下來，落到地上，學著我跟爺爺，搖搖擺擺的走路。當然它不會落到我的肩膀上，它的爪子太鋒利，那樣會讓我受傷。

能夠看到村子的時候，黑豆就帶著他的後宮迎了上來。

“不在家里好好看家，你跑過來干啥？”我雖然這樣叱罵黑豆，心里卻歡喜得很。用手使勁地撫摸黑頭的腦袋。黑豆也擺動著身體，搖動著尾巴，哼唧哼唧地用頭蹭我的腿。

“陽陽，再這麼下去，我們家可就成了動物世界了。”爺爺笑道。

其實家里還有三朵花，大花二花小花，其實也非常通人性的。聰明程度不亞于黑豆。只是這三姊妹有些懶，一般都是大門不邁小門不出，白天最喜歡躺在圈里睡大覺。

老黃最任勞任怨，一大早和我們一起去上街，餓了就會向我哞一聲。我將它背上的竹簍取下去，喂它吃里面的青草。到這個時候，青草早就被他吃光了。我去地里各了一大捆紅薯藤。這是它的最愛，大口大口地將紅薯藤吃進口中，嘎吱嘎吱的咀嚼著。听起來，就覺得味美無比。

還沒走進院子，便看到李麗娟跟著爺爺奶奶站在我們院子外面。黑豆已經帶著它的三個童養媳站在門口戒備。

一看到我，李麗娟還有些害羞，躲在她奶奶韓先鳳身後不敢出來。李麗娟爺爺李方本走了上來。

“二哥。上街回來了啊。”雖然兩家不同姓，但是村里也興這麼一種叫法。李方本是跟著黃家這邊同齡人稱呼爺爺。

“哎呀，是方本啊。是你們兩口子過來了啊。進屋坐，進屋坐。”爺爺連忙熱情地將李麗娟爺爺奶奶與李麗娟請進了家里。

李方本將放在地上的籃子提了起來，籃子里裝著一籃子的雞蛋。

“你們這是？”爺爺以為他們是過來看病的。知道他們家里困難，想找個機會告訴我別收他們家的錢。

“是這麼一回事。”李方本原原本本告訴來意。

原來是李麗娟考試沒考好，回到家里不停哭鼻子。一問才知道，我的兩個徒弟竟然將原本第二名的她擠到第四名了。其實也是黃書朗與馬金棟運氣好，分數相差本來不大。但是李麗娟卻接受不了。家里那麼困難，學習成績是李麗娟唯一拿得出手的。現在連學習成績都被別人越了，讓她如何能夠接受。她自然知道不管是黃書朗還是馬金棟，都是在拜師我之後才學習成績逆天越的。所以，她立即打起主意來。

李方本與韓先鳳知道情況之後，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就提著一籃子雞蛋過來了。

爺爺听了李方本的話，也是心里苦笑。別人都將我當做寶，唯獨我父母將我當做草。

“小孩子做過家家，當不得真。以後讓陽陽好好帶一帶娟子。既然是小孩子過家家，你們就不能當真，雞蛋你們拿回去。”爺爺笑道。

“那可不行。拜師也要講個禮行。我們李家人也是講道理的人家。不能讓別人說我們李家人不講禮行。”李方本卻堅決要獻上拜師禮。

我則在院子里跟李麗娟說話︰“李麗娟，你要是拜我當師父，以後就要叫黃書朗師兄了。你怕不怕黃書朗跟馬金棟欺負你啊？”

“不怕。他們不敢欺負我。”李麗娟說起來好像相當有把握。

“為什麼啊？”我有些疑惑。

“因為我是個女孩子。奶奶說我長大了跟林老師一樣漂亮。以後我要是跟林老師那麼漂亮，就可以嫁給你當婆姨了。”李麗娟同學認真的說道。

我抓了抓腦袋，搖搖頭︰“我以後長大了，是要娶林老師當婆姨的。你長大了就算有林老師那麼漂亮，可你也不是林老師。”

兩個一年輕的小朋友，漫談人生大事，總是有些不著邊際的。

爺爺那邊也與李方本相談甚歡。爺爺雖然答應了收下那一籃子拜師雞蛋，但是卻要求李方本夫婦接受我的免費治療。李方本夫婦其實年齡不大，比爺爺的年紀還要小一些。都還只有五十歲出頭，只是體弱多病，看起來比較出老而已。

爺爺讓我給李方本老兩口治病，自己則去準備飯菜，再去院子里打了兩斤米酒。算是拜師宴了。

但是我跟爺爺始料不及的事情來了，第二天，村子里很多人都跑到我家里來了，都是為了同樣的一個目的。

黃書朗一個考倒數第一名的家伙，一下子成為了學霸。馬金棟也是很一般的成績，也是一下子變成了班上的尖子。這樣的事情早就在村子里傳開了。本來要不是李麗娟家帶了頭，別人還不一定會跑家里來。現在有樣學樣，大家都跑家里來了。更有甚者，讀三四年紀的，還想讓小孩子降級到二年級來。

爺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干脆將決定權推到我身上︰“你自己看著辦吧。”

爺爺很頭痛，都收下吧，擔心我以後學習受到影響。不收下吧，這是要把全村人都給得罪了。

第五十七章 武術班

要我一個八歲的小孩子來做決定，這真的可以嗎？

可是我真的決定不了啊。這麼大場面，嚇都把我嚇住了。我拔腿就跑，把上門來拜師的人全部搞懵了。來一百家人，就有一百種讓我乖乖收徒的辦法。但是他們的辦法還沒來得及用上，我的不按規矩出牌，顯然讓他們所有的辦法都用不上。

“二哥，你說句話，大家都來了。這事該怎麼辦呢？”六爺爺一臉郁悶地看著爺爺。

“這事，這事，大伙先別急。陽陽畢竟還是個孩子。你們這麼干還不把他給嚇著了？反正現在還放著暑假哩。不如等到開了學，你們去找韓校長商量商量。韓校長是能人，他指定有辦法。”爺爺是三十六計策拖為上計。

村里人也都覺得爺爺說的有道理，加上我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們也拿我沒有辦法。就只好認同了爺爺的辦法。

爺爺本來是一位通過這麼一拖，時間一長，村里人就會忘記了這件事情。卻沒有想到村里人望子成龍的願望有多麼強烈。

愉快的暑假開始了，我現在身後總是跟著三個跟屁蟲了。李麗娟也每天跑到我家里來。我去干什麼，她也總是要跟著。這讓黃書朗與馬金棟非常不滿。

“上一次還在林老師那里告師父的狀呢，害的師父被罵了一頓，現在好意思來拜師了。”黃書朗說道。

“上一次告狀的是黃明革，我可沒有告狀。”李麗娟的嘴巴一個可以當黃書朗與馬金棟兩個。

馬金棟只要一著急，還是會犯老毛病︰“明……明是你哭……哭個不停，才害……害得師父挨……挨罵的。還……還不承認了。”

“吵什麼吵？煩死人！”我在馬金棟頭上敲了一下，“你們兩個，帶著她去大碼江河灘那里撿鵝卵石去。”

“又撿鵝卵石啊？”黃書朗哭喪著臉。

“以後來新徒弟了，就這麼干。”必須態度堅決一點。

李麗娟雖然是個女孩子，比起黃書朗與馬金棟還要更能夠吃苦一些。雖然第一次跑這麼遠，而且黃書朗與馬金棟又故意整她，跑得比平日還要快。但是李麗娟咬牙堅持了下來。

等暑假快結束的時候，李麗娟已經跑得比黃書朗與馬金棟還要更快了。更讓我驚奇的是，李麗娟學東西比黃書朗與馬金棟快得多。那形意五行拳教黃書朗與馬金棟，怎麼都教不會。學太祖長拳都不是很快。但是李麗娟幾天時間就將太祖長拳的招式全部記了下來，形意五行拳也在一個暑假哩，練得滾瓜爛熟了。

每次我用元氣給他們淬煉的時候，李麗娟完全就像塊海綿一樣，不停地吸收著，我都有些擔心她把我給吸干了。真是個白骨精。

暑假很快就過去了，新的學期來臨。開學之前，林老師便已經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她已經準備去考研究生了，新學期她不會出現在八角小學了。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我依然哭得一塌糊涂。哪怕當不了那個不哭鼻子的男子漢，我也實在忍不住了。林老師也在電話里哭了。她說她會想我的，還讓我快點長大。

報名的那一天，交了學雜費我就想回家。家里那麼多張嘴巴等著我吃飯呢。現在每天打魚草、放牛、喂豬、喂雞鴨鵝，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我爸爸媽媽將錢全部拿走了。我卻還想建新房子。附近需要治腿的人都已經治得差不多了，偶爾會有一兩個從很遠的地方尋過來的。八角村實在太偏僻，就算听說過我的名字，一般人也找不到這里來。我想再賺十幾萬，非常困難。

家里這些禽畜雖然收入有限，卻是我最穩定的賺錢機會。自然不能夠放棄。

但是還沒走到學校門口，韓校長就叫人將我叫住。將我叫住的人是我的新班主任馬寶義。林老師走了，馬寶義成了我們的新班主任。

“黃景陽，韓校長叫你有事。趕緊去韓校長辦公室去一趟。”馬寶義很年輕，班上同學似乎已經在開始適應這個年輕的男老師了。但是對于我來說，適應起來還有些不容易。

“真是麻煩事多。”我擔心家里的事情被耽擱了，對韓賢生的召喚有些不滿。

馬寶義對我的態度有些不滿︰“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校長喊你還不快點？”

韓賢生一看到我的到來，立即很熱情的迎了過來︰“陽陽，來來，我找你有點事情。”

“韓校長，什麼事情啊？家里還有好多事情呢。”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莫急莫急。我知道你在家里幫爺爺做了不少事情，相當了不起。不過我今天找你是有點事情。村里的人都覺得你帶徒弟帶得好。你看，黃書朗、馬金棟同學以前都是成績很差的學生，但是現在，他們的成績比以前好了很多。現在很多家長都找到我，想讓他們的孩子也能夠像黃書朗和馬金棟一樣跟著你。我說現在是商品社會，不能讓你白干，一個人每個學期一百塊錢，讓他們直接交到你手里。這個我只是負責牽線。不過學校里也有點事情要你幫忙。咱們八角小學是農村小學，師資力量有限。除了語文數學這兩門主課是專門的老師之外。其余的課程都沒有專業老師。像體育課。我們還從來沒有過專業體育老師。今年學區要求每個學校都要搞課間操。我們也想搞，但是搞不起來。我就想，能不能你來教大家武術。我看你教黃書朗和馬金棟就教得很好。如果能夠搞起來，將來就是我們八角小學的特色了。”韓校長說了一大堆，我真正听入耳的，只剩下一個學期每人一百塊錢。

八角小學總共有二百多人。一人每學期一百，一年就是兩百，二百多人，一年就是四五萬呢。雖然沒給人看病多，但是這個是細水長流，非常穩定。

“一百塊錢一個？”我準備先確認一下。

韓賢生忍不住撲哧一笑，一個八歲的孩子露出一點小財迷的萌態，還是讓人非常可樂的。

“一百塊錢一個，不過村里有些家里比較貧困的，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減免他們的這個費用。當然，這個由你來決定。另外還有一些家長可能會不願意。這要隨家長自願。所以，可能並不是學校每個學生都會拜你為師。”韓賢生本身就是村里的人，對村里的事情也是清楚得很。

不管怎麼說，這麼好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答應。于是我連個禮節性的推脫都沒有直接答應了下來。

見我答應了下來，韓賢生也露出了笑臉。

為了避嫌，收錢的事情，學校一點都不插手。那些人報了名交了錢，學校一概不問。都是由家長直接跟找我的。最後交了錢的總共有一百多個，就連黃書朗跟劉金東兩家也交了錢，還把前面一個學期的補上了。

黃奎說凡事得有個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現在大伙都是每個學期交學費了，那他們兩家也應該跟著大伙一起交學費。李麗娟家比較困難，就用上一次的雞蛋抵了。

這樣一來，每天課間操的時候，我需要帶著全校的學生練習武術。練的就是太祖長拳。下午放學之後，我就帶著那些交了學費的孩子練習武術。輪流給這些學員淬煉身體。李麗娟則負責教這些學員形意五行拳。

一百多名學員，要全部淬煉完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天淬煉二十幾個人呢，便已經讓我筋疲力盡了。回到家里，我經常都是汗流浹背。爺爺看得有些心痛。知道我是為了想快點建新房子，才會這麼拼命的賺錢。

有個時候，我回頭看著一段歲月，也常常會想，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夠專心潛修，會不會打下一個更為夯實的基礎。但是若是沒有那個時候的磨礪，我的道心會如此堅如磐石麼？

第五十八章 悟拳

交錢的基本上都是低年級的，高年級的就算是家里願意，小孩子自己也不願意。誰願意讓幾個二年級小朋友訓孫子一樣？

于是在課間操的時候，低年級的表現反而要比高年級好。不是因為低年級學生放學後吃了小灶。小學階段，差一個年級，不管是身體還是小孩子的心智，都是要相差很多的。畢竟小孩子都還處于育階段。

作為學校的代理體育老師，我可神氣了，直接站在學校唯一的一張水泥乒乓球台上，以便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到我。我身旁站著我的助理李麗娟。由我來講解，由李麗娟做示範。下面的人就跟著做。

黃書朗與馬金棟分別在下面手把手指導那些不會做的。

“腿繃直，收腹，挺胸。說你呢！”黃書朗經常趾高氣揚，對于那些不听話的，或者腦袋笨的，直接一腳踢了過去。不過有個時候也會提到門板上。

六年級的馬玉順就是一個刺頭。馬玉順是個留級生，腦瓜子不行，但卻是人高馬大。初中三個年級都有他的同學。論起資歷，他比學校一些老師在八角小學待的時間更久。

黃書朗一看到馬玉順懶散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一開始還有些畏懼馬玉順會還手，前面幾天都不敢動馬玉順。這連續幾天，不管是低年級的還是高年級的學生，沒有一個敢還手的。黃書朗的信心就開始爆棚了。

“你在干什麼？”黃書朗走到懶洋洋的馬玉順面前，足足矮了一個半頭。黃書朗走到馬玉順的面前，是仰著頭看著馬玉順的。

馬玉順戲謔地看著黃書朗︰“不干什麼？怎麼著？你有意見？”

馬玉順竭力模仿古惑仔的樣子，就差沒叼根煙在嘴里。

“你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要你好看！”黃書朗見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回頭看了我一眼，便眼楮瞪著馬玉順。

馬玉順雖然不敢動手，但是依然毫不理會黃書朗。

黃書朗被氣得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生怕我對他的表現不滿。回頭看著馬玉順，馬玉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黃書朗走上去騰空雙腳踢向馬玉順，誰料馬玉順早有準備，側開身體，直接讓黃書朗踢了個空，啪的跌在了地上，沾了一聲灰塵。

“你要干什麼？”黃書朗大聲說道。

“干什麼？你想干什麼？想跟我動手，你還嫩了一點！”馬玉順往我這里示威地看了一眼。然後將黃書朗的衣領掐住，“還敢動我的手。告訴你，我都忍你們很久了。別以為有韓校長為你們撐腰，你們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告訴你，出了校門，我玩死你！”

馬玉順用手在黃書朗臉上拍了好幾下。黃書朗雖然不停地掙扎，但是畢竟比馬玉順小了六七歲，哪里是馬玉順的對手？

“干什麼？”我勃然大怒，從乒乓球桌跳下來，快沖了過去。操場上見這里打架，學生們都紛紛讓開，正好給我讓出一條通道來。

“不干什麼。這個胖子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他起來，又看到他身上這麼多灰塵，好心給他拍干淨了。”馬玉順歪著腦袋不屑地看著我。眼神帶著挑釁。

我三兩步走到馬玉順跟前，論個子，我也馬玉順矮了一大截。但是我一走過去，直接抓向馬玉順抓住黃書朗的的那只手手腕。馬玉順用另外一只手來擋，卻擋了一個空，我很隨意地將他的手腕抓在手中。

馬玉順雖然愣了一下，但是他並不在意，他不相信我能夠控制住他。

我的手猛的一用力。

“啊！”馬玉順一聲慘呼，手自然一松，黃書朗終于從馬玉順手中逃脫下來。

“放手，放手！我的手快要斷了。我告訴你，我認識武哥，你敢對付我，武哥不會放過你的。”馬玉順色厲內荏。

我手再一用力，骨骼都能夠听到微微碎裂的聲響時，馬玉順直接跪倒了地上︰“饒命啊！”

黃書朗跌落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嘻嘻地向跪在地上的馬玉順說道︰“你剛才不是很神氣麼？怎麼在我師父面前神氣不起來了？”

我眼楮緊盯著馬玉順︰“我不管你認識誰，在課間操的時候，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跟著做。我們就相安無事，如果你敢再搗亂，你給我小心一點。”

馬玉順不敢與我的眼神相對，因為他現我的眼神很可怕，仿佛能夠看透他一切的感覺，讓他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關于我的傳說，馬玉順不可能不知道。劉太龍的事情，或許他偶爾會忘記，但是經歷了這一次教訓之後，肯定會想起來。

我松開馬玉順的手，馬玉順連忙不停地揉自己的手腕。看我的眼神有些怨毒，但是有很快收了起來。我自然能夠感受得到。我不怕馬玉順的報復。不過我卻不能不思考未來黃書朗與馬金棟他們怎麼去應對。

在我收拾了馬玉順之後，操場上，學生們又重新站好了隊。橫成排豎成縱，排得整整齊齊。拿馬玉順這樣的老刺頭開刀之後，場面上就安靜多了。

我重新跳上了乒乓球台，任憑李麗娟帶著全校的學生打長拳。我看著操場整整齊齊的隊列竟然有些失神。我眼里出現一個個甲骨文字，它們在歡愉地跳躍著。不斷地變幻著位置。我能夠感覺出來，這些甲骨文排列成的不同組合都會有不同的效果。

鈴聲響了起來，操場上所有的學生停止了操練，一個個往教室里走去。

李麗娟喊了我幾聲，沒听見我回應，腳一跺，嘴巴一翹，兩個辮子甩起來，往教室跑去。

班主任馬寶義剛來就被告知我這個學生有些特殊，只要我不鬧事，就隨著我去。反正也不會弄出什麼亂子來。所以，看到我一個人站在操場里呆，也懶得過來喊我。

我站了不知道多久，便動了起來，同樣是形意五行拳與太祖長拳，被演繹出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味道。形意五行拳與太祖長拳，竟然被我隨意糅合在一起，卻沒有任何生硬的味道，反而更加自然。

我完全沉浸在拳術之中，完全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天地之間只有元氣流淌。我周圍的元氣異動，讓操場上不時地刮起旋風，將操場上的灰塵卷起來，變成一條條灰黃色的長龍。一下子便掠過操場，消失在遠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驟然停了下來，一切都安靜了，我卻有一種酣暢淋灕之感。

第五十九章 堵路

雖然剛剛這一番領悟，是在一種忘我的狀態下進行的，但是這種領悟不是像夢一樣，醒過來就變得模糊了，而是變得更加清晰。那一招一式，都仿佛印在我腦海中一樣。

不過……

“叮叮叮……”

韓賢生又拿著一個釘錘用力地敲打著掛在食堂角落里的那塊破銅爛鐵。我連忙往教室方向跑去，卻沒想到教室里的人都瘋了一般往教室外面跑。

我愣住了，竟然已經下課了。

黃書朗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以他的身材，能夠一馬當先跑到我身邊，真的只能說是奇跡，這跟他坐得比較靠門口有著很大的關系。

“師父，你沒打拳了啊？還是你最吊，不去上課，馬老師都不來叫你。我要是跟你一樣，每天可以在家里睡大覺了。”

“你改去變豬，天天睡大覺都沒人管你。”我沒好氣的白了黃書朗一眼。

“當豬好是好，可是養肥了就要宰啊！”黃書朗不無懊惱地說道。

沒想到當豬還真的曾經是黃書朗同學的理想。

馬金棟也跑了過來，一過來就打李麗娟的報告︰“師……師父，李……李麗娟，上……上課的時候，向老師告你的狀。”

黃書朗立即在馬金棟頭上拍了一掌︰“讓你慢點說，你急個啥？對了師父，李麗娟上課的時候真的向老師告你的狀了。還好馬老師說每個人都有一點自己的小秘密。沒來找你。師父，你有什麼樣的秘密啊？”

我一腳將黃書朗踢開︰“都說了是秘密了。能問麼？”

我主要是不想跟這兩個家伙啰嗦
李麗娟也跑了過來︰“黃景陽……”

李麗娟的還剛喊了我的名字，就被黃書朗給打斷了︰“李麗娟，你竟然敢喊師父的名字！膽大包天，我作為大師兄，要好好教訓你一頓才行！”

李麗娟一懵，連忙改口︰“師父，你，你怎麼不去上課啊？”

黃書朗雖然說要教訓，卻也只是揚起手做了一個樣子。這家伙雖然沒臉沒皮，卻也不好意思打女人。

“這是秘密。”我真是有些感謝馬老師，他給我找了一個好借口。

因為我的這一次悟拳，我的這三個徒弟又有新東西學了。這一次學的東西不一樣。以前我是照本宣科，將拳譜上的東西現炒現賣教給他們。現在教的卻是我真正領悟的東西。所以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不能說我領悟的東西就一定比拳譜上的東西更好。但是別人不會將真正的內容寫在拳譜上。而我現在領悟出來的東西卻更加完整。

林老師來信了，她已經取了省城，在那里讀研究生。還給我寄了一些書來。林老師知道我喜歡甲骨文這樣的書記，給我寄了好幾本關于中國古代文字的書籍。其中有甲骨文、還是有金文等古代文字的。另外中間還夾了一本《山海經校注》。

《山海經校注》讓我如獲至寶，那對于我來說，完全就是一個神奇的世界。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那些上古異獸讓我感覺非常神奇，總覺得那個世界或許是真實的。也許就是人們說的神話世界。

古代都是將文字刻在木頭上或者竹片上，或者獸皮上，誰會閑著沒事干，瞎編這麼大一部書呢？不過對于我來說，瞎編不瞎編，並不重要，這樣一部書，給了我更多的樂趣。

林老師給我的書，我視之為珍寶，別人都不讓踫一下。還好黃書朗與馬金棟也不是什麼好學的孩子。李麗娟倒是好學，但是她臉皮薄，不大好意思問我借東西。

一個月晃的就過去了，我教的拳術效果甚佳。

黃書朗、馬金棟與李麗娟這三個早期學員練拳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他們身體中隱隱有元氣流動。拳術也練得像模像樣。

那些新學員們效果也不錯，一些資質不錯的，竟然有了幾分拳意。

至于八角小學的課間操，練的依然是太祖長拳，已經能夠將一整套太祖長拳熟練的打出來了。小學生是一個非常可塑的年齡階段，他們的接收能力非常好，模仿能力更是驚人。不過他們學的只是空架子而已。能夠教成這樣，我也算是額完成了任務。

馬玉順每次看到我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但是我他的眼神里面總是藏著一些復雜的東西。我根本沒將馬玉順放在眼里，自然不會特別去留意他。不過該生的事情，總會生。

有一天，放學的時候，一群高高大大的中學生堵在了我們放學回家的半道上。

老遠一看到那一群人站在樹林子里，我就感覺到了不對。不過我壓根就沒感覺到威脅。

一個留著長頭，衣服披開，看起來有點古惑仔味道的中學生擋住了我的去路。

“誰叫黃景陽？”他是明知故問，從他一直盯著我不放的情形來看，其實他早就認出了我。

“干什麼？”我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就是黃景陽了？我們找你有點事情。還有那個胖子，嗯，還有那個結巴。那個扎著兩條辮子的女孩子也不能放過。”一大群初中生對于小學生還是具有極大的壓迫感，就只看著身高上的差距，就已經足以讓這場對峙力量懸殊。

所以這群初中生根本就沒有擔心什麼，對于他們來說，唯一讓他們擔心的就是大人們的干涉，所以他們將地點選在離學校與村里都比較合適的位置。而且可以利用這片樹林做掩護。

一些膽小的小學生已經哇哇哭了起來。黃書朗與馬金棟也嚇得有些抖，李麗娟反而比他們爭氣一些，雖然躲在我身後，神情卻還算比較鎮定。

“黃景陽，听說你在八角小學神氣得很啊。我們也不想以大欺小，你今天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然後叫我一百聲爺爺，爺爺我就放過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孫子了。巴嶺這一塊，我罩著你。”領頭地少年惡狠狠地說道。

每個人心里都會有些不能觸踫的東西，如果他不冒犯我爺爺，或許我還會有耐心跟他們玩一玩，但是他說出了這句話，就不能夠愉快的游戲了。

我一句話都沒說，猛的沖上去，直接一腳將少年踢飛了出去。要不是我怕踢死人，力量上有所控制，這個少年當場就可能一命嗚呼。不過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腳踢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的肋骨就出清脆的折斷的響聲。然後高高地飛起，重重地砸在了那一群無知少年的身上，直接滾倒一大片。那個領頭的直接昏死了過去。

他們平時面對的都是羔羊，現在不小心踫到一只猛虎，哪里能夠承受得起。好幾個初中生當場就哭得一塌糊涂。因為他們還以為他們的頭子當場掛了。見勢不妙的初中生們準備逃離。

“誰敢跑打死誰！”我厲聲說道。

那幾個準備逃走的初中生，連忙收回了準備邁出的腿。現在他們看我的眼神可不想惡狼看羔羊的眼神了，而是羔羊看猛虎一般。

黃書朗現在不抖了，沖上去就跳起來，扇了其中一個人的耳光。也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竟然將那個人扇翻在地。

“老虎不威，你當我是病貓！你們，你們死定了！”

馬金棟也沖了上去，一腳踢翻了一個。

“誰讓你們來的？”馬金棟踩住被他踢翻的那個中學生。

“是，是，是馬玉順。馬玉順說你打了他，去求武哥來教訓你。”

“馬玉順人呢？”我往四周一看，立即現準備往樹林里跑的馬玉順。

“馬玉順，你要是敢跑，我就是追到你家里我也要揍你一頓！”我大聲說道。

馬玉順腳一軟，不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