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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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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十三章:理論上的開始

  「既然要開始,我們先要知道怎麼開始。」

  郝啟邀請張恆去到了一處靜室,這是這個世界到處都有的服務行業,安靜的小院,有茶,有棋,有琴,有沙包,有場地,是武者們彼此交流時非常喜歡去的地方。

  郝啟帶著張恆隨意在首都中找了一處靜室,之後郝啟拿出了一本書,指著書上說道:「這是百草綱目上對藍草這味藥材,以及藍草突變的赤紅色藍草,這味天材地寶的解釋,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張恆小心謹慎的看著這處靜室,之後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這本他早已經熟悉透了的百草綱目植物學書,他點點頭,示意知曉。

  郝啟也點頭肯定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論生物領域,無論是植物動物,你肯定比我瞭解多了,我想說的其實就是這個藍草的特性,從這介紹上來說,赤紅色藍草的變異幾率是不可控的,而且是極為稀少罕見的,人工種植的藍草終其一生都是絕對不可能變異的,唯有在深山老林,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踩偶有發現,甚至這本書上幾乎直接就提出,赤紅色藍草很可能是另一種植物,只是與普通藍草很相似罷了。」

  「然後說到種植赤紅色藍草,從記錄上所提到,必須在一畝地內至少種植上百株的藍草,然後相互彙集營養與藥效物質,這才可能出現一株赤紅色藍草,是吧?」郝啟繼續問道。

  張恆又一次點頭,同時說道:「是的,這是希德學士的研究成果,他證明了藍草彼此間是會彙集營養與藥效物質,理論上所說,一旦一畝地裡的藍草數目超過一百株,就有極低幾率出現赤紅色藍草,而一畝地裡的藍草數目越多,出現的赤紅色藍草就越多,但是這個研究本身就是一個勃論,因為一旦一畝地裡的藍草數目超過二十株,那麼所有的藍草都會在極短時間內枯萎,所以這個研究是不成功的。」

  「希德?呵呵。」郝啟嘲諷一笑,卻也沒有發表別的言辭,而是繼續說道:「換句話說,我們的目標已經出現了,要找到一處寶地,那處寶地或者奇景有這樣一個特徵,那就是足以讓藍草在一畝地裡生長上百株,是這樣的吧?」

  張恆又一次肯定的點頭,接著他略帶遲疑的說道:「從理論上來講,我倒是在書上看到過有兩種天材地寶的地形可能會產生如此的效果,一個是萬藥潭,這是古書上記載的,大約五百年前,大冒險家湯姆在走遍了七海之後,在綠海的森林祖脈的中心處發現的泥潭,那個泥潭只有約莫十幾畝的土地面積,那是幾乎整個森林祖脈的交匯點,各種植物,生物,藥材,果實,花卉之類腐爛之後,會經過各個溪流,支流,地形等等方面交匯在那裡,然後億萬年的累積,產生出的一種奇特的沼澤地形,那個沼澤的物質含有難以想像的各種成分,植物往往只需要一丁點那個沼澤的泥土就可以異常生長,若是在那個沼澤地帶中,藍草估計可以在一畝地裡生長上百株乃至更多,這是第一種可能性。」

  「第二種可能性,則是在七海的青海之上,那是天空之海,在那裡有懸空化的泥土地,若是將一畝地的面積懸空化,也就是所謂的立體化,上下四方,一共六個面,每個面種植二十株的藍草,然後在其中間再種植二十株,這樣一畝地立體化的土地估計也有可能產生赤紅色藍草,這就是我看了這麼多的書籍上,唯二可能種植赤紅色藍草的方法了。」

  張恆看著百草綱目認真的說著,而當他抬頭看向郝啟時,幾乎都被嚇傻了,因為郝啟眼裡流露著無比的渴望,嘴角邊還流出了口水,一副色狼看到美女的樣子看著張恆,嚇得張恆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抱歉抱歉。」郝啟抹了一下嘴巴,他興奮的說道:「我是孤兒出生,產生內力前就是一個只知道死練拳的宅男,對這個世界幾乎是毫不關心,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而成為內力之後,又一路旅行一路貪吃,雖然也去過幾個國家的圖書館看書,但是大多都是介紹藍海地形,國家,歷史,傳說甚麼的,對於別的六個海洋並沒有多大的認識……張恆,如果可以的話,為我介紹一下七海如何?」

  張恆心頭一動,面上還是謹小慎微的說道:「那好,我大概介紹一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因為我都是從書籍上看到的,還有一些書籍都只有隻字片語……首先是藍海,這個我知道得最多,藍海分為四個區域,分別是藍海的東南西北四處,我們這裡是藍海東部,地理情況你估計也知道,平原,高原,高山,沼澤,森林俱全,然後是藍海南部,那裡地形多是沼澤森林,據說從那邊出發,越過無盡森林,然後行走不知道多少年之後可以去到綠海,然後是藍海西部那裡多是沙漠地帶,從古書上顯示,那裡以前環境和藍海東部差不多,但是似乎是天災導致,又可能是環境自然變遷,總之那裡現在幾乎都是荒無人煙的沙漠,一望無邊,離開了海岸邊境之後,那裡只有零星的綠洲,若是深入沙漠中,據說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從裡面出來。」

  「再就是藍海北部,那裡的地形多是山地,高山林立,那裡的許多國家都是建立在山地上,少有平原,而藍海北部也是整個藍海區域最大的礦物出產地,那裡的國家多是依靠礦物來立國。」

  「藍海我知道得最詳細,然後是別的六個海洋,分別是白海,黑海,紅海,綠海,澄海,青海,一共七個海洋區域記錄在冊,而與我們藍海唯一有交流的,是在極西方,並非是從藍海西部區域的死亡沙漠過去,而是從藍海北部區域的山區中向西方行走約莫三年時間,可以從那裡進入紅海,這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別的海洋的進入方法,從書上記錄來看,紅海那邊的科技似乎比我們這邊發達許多,紅海還有一些商團與藍海北部區域的極西極北國家有聯絡,據說每次紅海的商團與他們交易時,都是巨大無比的飛空造物直接飛臨藍海北部的國家,販賣許多高科技武器,然後收購藍海北部國家的礦產。」

  「書籍上有記錄,黑海據說有世界上的最高山脈,高十萬八千米,綠海則有森林祖脈,澄海在書籍裡描述的是立體海洋,地面與地底都有國家城市,澄海流經的地方則是地底與地表,這個我無法想像,然後是青海,書籍上描述的是天空之海,那裡的國家與人類都是生存在天空上,還有所謂的立體耕地,這個我也無法想像,至於白海,據說是無盡雪原流動著的海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恆說完後,喝了一大口的茶水,這才繼續說道:「古書上的記錄很模糊,這就是我大概知道的七海了,據說除了七海以外,還有四方,但是這個四方我就不知道是甚麼東西了,總之,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郝啟又抹了一下口水,喃喃說道:「很大啊,真的很大啊……哈哈哈,這個世界真的是超大啊!」

  郝啟興奮得直接站了起來,他左右走動了一下,然後又興奮的坐倒在座位上,直接對張恆說道:「我一定要走遍這七海!無論任何艱難險阻,我都一定要走遍!哈哈哈,這個世界真的是太有趣了,不見識個遍,我真是死都不甘心!好好好……來,我們先解決目前的問題,赤紅色藍草的種植!你剛才提出了兩種可能性,你個人覺得那種可能性更大?」

  張恆看著興奮無比的郝啟,他心頭再是一動,依然面上不顯,只是說道:「認真來說,我覺得第一種可能性大一些,因為我並不是很清楚青海那邊的立體耕地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想來和重力有關係,估計是重力的變化導致了那個區域一些陸地升上天空甚麼的,所以那怕是有青海的泥土或者耕地掉落在我們藍海,甚至是掉落在我們的百草國,估計落下來後也是普通的土地,不再具備那種重力異常,所以第二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如果認真來說,第一種可能性是可以複製的,森林祖脈裡的萬藥潭,從本質上來說,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與足夠的機緣,那麼在任何地方都可能複製,只是面積大小不同罷了,而你也知道,我們這裡被稱為百草國,這裡的野生草藥非常繁多,而且各個山區,地形等等也適合生長草藥,所以很有可能在某個地方出現了微縮版的萬藥潭,這是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

  郝啟思索了一下,也點頭肯定了張恆的說法,然後他就站起身來,直接對張恆說道:「那還等甚麼,走吧!第一站,你的老家!我們的尋找目標就換為類似萬藥潭的地理環境,先從你的老家,你父親最常待的地方找起!」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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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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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十四章:故鄉

  張恆自離開故鄉後,再也沒有回去過一次,那怕是他已經長大,並且有了一定的自由,可以離開首都,離開醫科大學之後,他也依然沒有回去過一次,那怕是他的地圖冊上,在故鄉的那個標記點上,早就已經摩擦得連村莊名稱字跡都很模糊的地步,他也依然一次都沒有回去過。

  說是近鄉情怯也好,說是顧忌重重也好,說是羞愧難回也好,總之,張恆並不想回去故鄉。

  只是這時已經由不得他不回去了,郝啟是個行動派,聽到風聲就是雨,在和張恆商量之後,直接就和張恆去購買了一大批的補給,然後再去馬市購買了兩匹健馬,前後數個小時時間,再之後,郝啟就和張恆啟程向張恆的故鄉而去。

  張恆的故鄉雖然偏遠,但是整個百草國也並不大,兩個人大約是在中午時分出發的,中途兩人在野外住了一宿,待到第二天下午時就到了他的故鄉,一處只有數百個居民,倚山而建的小村莊。

  這座村莊名叫白山村,因為在村莊後有一座巨大的雪山聳立在群山裡,所以村莊便依這座巨山而命名為了白山村,是一座只有數百個居民的小山村,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郝啟與張恆來到小山村口時,張恆下了馬在村口站立了許久,之後便左右張望了起來,似乎在將眼前的小村莊與記憶裡的村莊相互融合,隔了許久,他才重重嘆了口氣,跟隨郝啟進入到了村莊中。

  整個村莊看起來顯得非常落後,至少郝啟沒有在村莊中看到任何帶著現代化科技痕跡的東西,要知道這個世界其實已經開始初步的使用電能,雖然沒有電腦甚麼的,但是電燈甚麼的是有的,而這個村莊裡卻是根本沒看到,同樣的,蒸汽機也沒有,別的一些科技造物也沒有,就是非常落後的土屋,農田,村落,牛馬豬,雞鴨鵝之類,這是郝啟親眼見過最「封建時代」的村落。

  「沒有變……二十年過去了,這裡依然沒有甚麼變化。」張恆邊走邊喃喃的說道。

  郝啟則在旁邊接口說道:「廢話,這裡的交通很不方便啊,百草國的基礎建設做得不好,除了首都算是現代化的城市以外,還有就是國立醫科大學建設得好一些,別的地方則相當的落後,主道路只連接到大鎮子,中小型的鎮子都沒有連接到,只剩下一些土路與鄉間小路彼此連接,這是很致命的,至於這個村子,連鄉間小路都沒有,只有破爛得不行的土路,而且還時有時無,你讓商品怎麼流通?若是商品無法流通,那麼就只是小農自然經濟,這樣能夠發展起來才怪。」

  郝啟自說自話,邊走邊說,而好半天後,他才回過神來旁邊沒了腳步聲,停下來時,就看到張恆在不遠處驚奇的看著他,然後就見張恆急跑了幾步到了他旁邊,這才說話道:「不知道你居然還精通經濟學……而且是我都沒聽說過的經濟學,你之前不是說你是孤兒出生嗎?是只知道練拳的宅男嗎?居然還懂這麼多啊。」

  郝啟卻是苦澀的笑了起來,邊走邊說道:「你知道一個孤兒練拳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嗎?你說你從小被那個希德學士名義上收養,雖說在學校裡受盡了欺辱,但是好歹還有一口飯吃,而且估計還能夠吃飽吧?作為孤兒來說,能吃飽飯就算是最幸運的事情了。」

  「你估計也知道一些練拳的常識吧?窮文富武,要練拳,先吃肉,那怕是沒有足夠的肉食,但是別的食物至少要管飽,這個你總該知道的吧?我從九歲開始練拳,到現在十年時間……」郝啟邊回憶,邊苦澀的說道。

  「等,等等!你今年才19歲!?」張恆驚奇的看向了郝啟道。

  郝啟有些尷尬的停下了話語,事實上,他在復活爆發前確實是19歲的長相,但是當時在藍影共和國中了埋伏,不得不依靠系統復活爆發一次之後,那時他消耗了自己三分之一的壽命才成功反殺,自那之後,他的身體,面貌都在疾速增長,而這些日子以來,已經讓他看起來至少有二十七八歲的容貌了,所以他說自己才19歲,張恆才那麼不敢相信。

  「我,我他媽顯老,你管得著嗎!?」郝啟有些惱羞成怒的吼了一聲,看著張恆懦懦的表情,他才抱歉了一聲,繼續說道:「總之,我打拳十年,最初是從孤兒院中就開始打拳,對了,我來自藍影共和國,這個國家你知道的吧?是藍海東部區域最重視教育的國家,所以我有幸進入了學校,那時真是窮瘋了,所以當時為了能夠湊齊打拳的營養費,我不得不每一個學期都拿獎學金。」

  張恆又一次驚奇的問道:「每一個學期?藍影共和國我聽說過,很重視教育,能夠在那裡拿到獎學金……你難道是學霸?」

  「真材實料的學霸哦!」郝啟哈哈大笑,然後神色又一次苦澀起來,他繼續說道:「光是這樣,也根本不夠我的消耗,光是吃飯其實都不夠,這就是打拳的消耗了,獎學金能有多少?那本來就是所謂獎金存在的,要拿來生活,拿來吃飯,拿來買各種東西,特別是練武人的消耗,你覺得夠嗎?不夠,遠遠不夠,所以如果沒有我哥們,那麼我就是死定了。」

  「就是你在山巔上告訴我的那個混黑的哥們?」張恆問道。

  「是的,就是他。」郝啟點點頭,繼續說道:「他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混黑了,一開始是作為小跟班,然後小扒手,再到機靈的看守甚麼的,之後販賣一些軟毒品,或者拉皮條甚麼的,但是你應該可以想像,他沒有學武資質,幾乎就和一個普通人那樣,也就是做人機靈一些,看人眼神好一些,不該得罪的人絕不得罪,作為黑社會最底層的,也甭想賺甚麼大錢,勉強溫飽而已,這份溫飽則大多數給了我,我記得有幾次去見他,他偷偷把一些黑饅頭,就是那種摻合了大量穀殼的雜糧饅頭給藏了起來,生怕我給看到,這就是我的哥們,過命交情的兄弟所給予我的一切……而你能夠想像得到吧,我就是在那種情況下,瘦得和猴子似的每天打拳練拳,每天打出5000拳是我的最低目標,然後練了十年,直到我進入大學之後才成了內力境。」

  「打了十年,十九歲的內力境,等等,我整理一下思路……」張恆連忙擺了擺手,想了好半天,然後才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神色看向了郝啟道:「你打了一套拳法,是吧?用了十年,將這套拳法打到了登峰造極之境?是吧?然後你就成了內力境強者?」

  「是啊,你怎麼知道?」郝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張恆道。

  「先天道體……」張恆嘆了口氣,用很小的聲音念出了四個字,他也沒說明,而是繼續說道:「這麼說我就懂了,不過你可真厲害啊,邊讀書,邊拿獎學金,然後邊練拳,你估計不知道吧?絕大多數的練武者,只要從小發現資質好的,基本上都是全心全意的練武去了,少有去讀書的,一般都是成為準內力境之後才開始逐漸讀書,甚至有些極端的人,悶著頭練了五六十年,要麼成了內力境,要麼就是老死衰弱,若是成了內力境,才開始慢慢讀書,若是老死衰弱,就混吃等死,享受最後的人生,這才是常態,你可真是厲害啊。」

  「是嗎?哈哈哈,我自己也這樣覺得啊。」郝啟大咧咧的哈哈笑著,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而張恆則有些無語的看著他。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張恆記憶中的原住地,也就是他最早時和父親居住的老屋,而此刻這老屋已經甚麼都不剩下了,只有一些斷壁殘柱,大多數的建材都已經沒有,隱約還可以看到這裡曾經是房屋的痕跡留存。

  張恆默默的站在這一片的房屋痕跡前,就這樣默默的站著,許久許久都沒有任何的動彈,而郝啟也沒有說任何的話,也沒有做任何的動作,就在張恆旁邊站著。

  許久許久之後,張恆眼裡有淚水流了出來,童年時最美好的回憶,那記憶中的故鄉,混雜著這二十年裡的每一次侮辱,嘲笑他,孤立他,打他,罵他,將他的文具課本給偷走,把他的課桌給劃上侮辱的痕跡與文字,將他在廁所裡踩倒在地,在他身上尿尿……

  這一切都混雜在了一起,張恆眼裡的淚水止都止不住,越流越多,終於,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聲的哭了出來。

  「我回來了,爸爸……媽媽……」

  「我是張恆!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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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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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十五章:論行俠仗義!

  當天,郝啟與張恆就在這老家舊址上搭建了營地,然後隨便吃了一些後,兩人就開始合計接下來的行程。

  「明天開始就要尋找了,我們要先清楚接下來要幹什麼。」郝啟拿著一份百草國地圖,擺在地上對張恆說道。

  張恆點點頭,看著地圖回答道:「願聞其詳。」

  「首先,我們要先確認你父親的打獵流程,他的大體活動範圍,以及這附近可能存在的場地。」郝啟認真的說道。

  張恆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道:「郝啟,你估計理解錯了甚麼,據我所知,這村莊附近,乃至是村莊本身,在我父親被判刑之後估計早就被人搜索遍了,連山上,洞穴裡估計都不會放過,我們能夠想到的,你覺得別的人想不到嗎?估計都是找遍後沒有找到任何的可能性,所以我才可能活著,這麼說,你懂嗎?」

  郝啟當然懂得這個道理,若張恆父親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麼在主使人眼中看來,留下張恆還有可能在未來找到種植天材地寶的答案,反正張恆早就在他們的監管之中,事實上,這兩天裡,郝啟至少發現了六批人若有若無的注意著他們,不過似乎是顧忌著郝啟,所以他們都裝著路人的樣子很快離開,接下來又換成另一批類似的路人,如此週而復始,而對於這一切,郝啟並沒有任何別的舉動,就彷彿並沒有發覺他們的存在一樣。

  「你說的我自然懂,但是你想過沒有,若是那個地方真的那麼容易被人發現,那麼他們早就發現了,甚至可能還在你父親之前發現,而他們之所以這麼久都沒有發現,或許那個地方非常隱秘,也有可能是只有你父親這樣的人才會發現得了,而這,就要靠你了。」郝啟如此說道。

  張恆若有所思,他看著地圖,但是腦海裡卻是在回憶父親與那些人的不同點,但是想來想去,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只有父親是獵人這一點,但是相對來說,整個百草國也有無數的行腳醫生,或者草藥獵人存在著啊,他父親與這些人並沒有甚麼不同的……

  「除非……」張恆沉思了片刻,忽然喃喃說出了這兩個字。

  郝啟可是內力境,別說張恆的喃喃自語,那怕光坐在那裡,就可以聽到張恆的心跳聲,他急忙問道:「除非甚麼?」

  「除非是需要去過許多次才可以發現的地方。」張恆略略一遲疑,還是說道:「這估計就是我父親和那些搜尋的人最大的不同了,無論是在我父親之前搜尋珍惜草藥的醫生或者草藥獵人,又或者是在我父親之後特意去尋找寶地的那些人,他們和我父親最大的不同,估計就是他們只會尋找一遍或者幾遍,而我父親則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他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他熟悉著這裡所有的一切,如果真的要說唯一的不同,我覺得只可能是這一點。」

  「這樣啊……」郝啟抬頭沉思了一下,接著他就斷然說道:「那好,明天開始,我們就千百遍的尋找這附近,追尋著你父親的足跡走上無數遍,我相信我們總能夠找到那留存下來的證據!」

  張恆聞言,熟視郝啟許久,才低頭說道:「這有意義嗎?你可知道這要用去多少時間?你的夢想不是走遍這個世界嗎?你在我這裡用去這麼多的時間……值得嗎?」

  「嗯,值得。」

  郝啟平靜的回答著,他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是的,我的目標是走遍這個世界,看看那些奇景,見識新的景觀,走遍那世間的未知之地,見人所未見,尋人所未尋,得人所未得,這確實是我的目標,但是,這要在不委屈我心的情況下達成,或許張恆你認知錯了一些地方,你認為我是在憐憫你嗎?憐憫你的遭遇?憐憫你父親被冤枉?或許有點,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心裡被委屈了……」

  說到這裡,郝啟站了起來,他左右走了幾步,就看著張恆道:「在你想來,想要走遍世界,看遍世界,你認為是甚麼樣的想法?」

  張恆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說道:「是為了追求新奇?還是說想要刺激?」

  「有一點,但不完全,也有些不對。」郝啟笑了笑,他接著說道:「我覺得,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為了追尋自由吧,真正的自由,並非是被慾望所驅使的那種無惡不作,而是追求心底裡的夢想,善良,閃光點等等,不被這世道所束縛,我打個比喻,某個國家的法律是貴族掌控非貴族的所有人的一切,其性命,其財產,其人生自由等等,我如果去了那個地方,我一定會殺掉制定這條法律的人,以及所有維護這條法律的人,包括貴族,以及那些甘願作為奴隸的人,無論其理由,無論其苦衷,無論其言辭,那怕被千夫所指,我也無怨無悔,或許這不符合那個地方的法律,但是俠本來就是以武犯禁,我又有何懼?這估計就是我想追求的了。」

  張恆又呆愣了半響,忽然問道:「那麼你一走了之,那個被你破壞了法律與秩序的國度又該怎麼辦?那裡的人又該怎麼辦?」

  「哈哈哈,我可不是聖人啊。」郝啟哈哈大笑著,他從懷裡掏了兩瓶酒,丟給了張恆一瓶,自己開了一瓶,喝了一大口的酒,這才說道:「天救自救者,古人都有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而不息,我都將那枷鎖給打破了,那個地方,那個國家的人如果覺得脫了枷鎖,脫了脖子上的狗繩不自在,又或者是覺得枷鎖沒了,狗繩沒了,反倒沒了秩序,因此而責怪我一走了之,不負責任,那我只能夠指著他們的骨頭說一句話了。」

  「甚麼話?」張恆不由自主的問道。

  「看,這就是卑賤的奴隸。」

  張恆這一次愣的時間更久,他沉思了許久才問道:「但那些人是普通老百姓,照你的說法,貴族掌握了一切,那麼自然是連練武資格都掌握了,除非你把所有貴族都給全部殺光,否則只要有貴族存在,那麼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就是天,就是法律,就是秩序,用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個人對抗政府,你一走了之倒是痛快了,倒是行俠仗義了,可是你可想過那些被你留下的普通老百姓會被如何殘酷的對待嗎?復辟從來都是血與骨頭的清洗啊。」

  郝啟嘿嘿笑了一下,他又喝了一口酒道:「那我若是不出現呢?你這番話,我以前和許多人在論壇上爭論過,而且爭論不只一次。」

  「論壇?那是甚麼?」張恆奇怪的問道。

  「不要注意那些細節,總之,我爭論過很多次,然後我誰都沒說服,當然了,別人也沒把我給說服,他們的說法就是,俠就是一群中二病的不負責任的傢伙,他們行俠仗義後一走了之,絲毫不顧忌被留下來的人會被如何殘酷的對待,我其實心裡覺得有些悲涼,就彷彿是好人就該被人欺騙,就該當背鍋的,該當接包的人一樣,我就他媽想問一句,若是那些行俠仗義的人沒了,那麼是不是說,那些被殘酷對待的人,就會被高高在上的欺壓者好好對待了?我就真是奇了怪了,不去責怪那些殘酷對待的人,不去責怪那些高高在上的欺壓者,不去責怪制定了那些欺壓殘酷剝削,以及復辟後殘酷對待普通老百姓的邪惡者,反倒跑來針對行俠仗義,為了陌生人而拔刀相助的人,這是一個甚麼道理!?」

  「天救自救者!若是一開始被剝削,被殘酷對待,還可以用無力反抗,或者是不知道怎麼反抗來當說辭,但是已經有人站出來了,已經有人領頭了,已經有人當了燈火了,在這種情況下,領導人走了,燈火消失了,那是不是那些被剝削的人,被殘酷對待的人,就該理所應當的去抱怨俠客們?而絲毫不去責怪與怨恨那些剝削他們的,殘酷對待他們的人?會覺得上位者對他們的剝削與殘酷鎮壓是理所當然的嗎!?若真的是如此,那我只能夠用剛才那句話再一次針對他們了。」

  「看!這就是卑賤的奴隸!」

  張恆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久,等了許久,他才吐了一口氣出來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我懂了,天救自救者,若是連自己都只是甘願被奴役,或者說只是期待著別人的幫助,期待著天降奇跡,期待著救世主,期待著別人去努力,別人去拚命,而自己坐享其成,那麼這樣的人就只能夠被稱為奴隸……若是當時在醫科大學裡,我沒答應你出來尋找證據,你會如何?」

  郝啟放下了酒瓶,認真看向了張恆道:「我會離開,遊覽完百草國,然後去政府那裡看看有沒有內力境的武團任務,然後賺錢,離開,繼續我的旅程,我會把與你的相遇當成我這旅途中的一個笑話,一個讓我失望的笑話,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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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十六章:父親的痕跡

  搜尋工作是從第二天早晨開始的,兩個人簡單吃過早飯,梳洗一番之後,就從村落中開始了尋找,不過村落裡太過一目瞭然,想來種植赤紅色藍草的地方也不可能是在別人家裡吧,所以大體偵查了一番後,兩人決定先在村莊周圍搜尋。

  村莊周圍的環境其實蠻簡單的,農田,草原,更遠一些地方有一小片山腳下的森林,然後就是村莊倚靠著的無盡高山了。

  張恆記憶中,父親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在他很小的記憶裡,父親經常數天沒有打獵到一個獵物,但是每天都會帶回來大量草藥曬乾,然後在趕集日拿到市級去賣,相反,獵物打到之後,肥肉熬油,瘦肉拿來熏干,要麼就是和村民們換米糧果蔬,要麼就是混合著雜糧吃掉,父子二人也僅夠食用而已。

  據張恆回憶裡,他父親似乎很少打小的獵物,雖說好幾天才能夠獵捕到一隻獵物,但是在張恆記憶裡,似乎每次打到的都是中大型獵物,這可不是僅靠運氣就可以達成的,很可能他父親的實力相當高強,那怕不是準內力境,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那麼綜合我們現在已知的情況來看,首先,你父親幾乎是每天採藥,換句話說,他所到的地方就會很多很雜,比如沒有獵物的懸崖峭壁,比如沒有獵物的山澗深潭,這些都有可能去到,同時,你父親能夠每次都打到大獵物,而且是只打大獵物,證明你父親實力不弱,綜合起來,你父親可以去到一些普通人無法去到的地方,而且武功不弱,腳力肯定也強,那麼每天可以去到的範圍也將比普通人更大更廣,對了,你父親是每天都會回家嗎?」

  張恆仔細回憶了一下,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他記憶中,父親每次都會在當天黃昏,最遲當天晚上回家,還從沒有過只留他一人在家過夜的事情發生。

  「既然這樣,我們今天就試一下,依照你目前的腳力全力向一個方向前進,然後計算好時間,在當天晚上黃昏剛好結束時回到村子,這樣來測試能夠行動的範圍到底有多大。」郝啟當即就做了決定,而張恆也覺得可以測試一下。

  當下,兩個人就在地圖上挑選了一個方向,向那個方向以張恆的腳力全力行走,雖說他父親出來肯定是邊找草藥,邊找獵物,速度肯定比他們要慢很多,但這只是大體範圍上的測試,所以依然還是以此來決定範圍。

  就如此,當天二人在黃昏結束時回到了村落,就在地圖上那個方向標記下了一個點,接著是第二天的另一個方向,第三天,第四天……

  為了能夠更準確的找到張恆父親的行動範圍,兩個人一共花費了十天時間,找了十個不同地方的點,然後規劃為了一個圓,這個圓的範圍就是他父親所能夠行動的極限範圍了。

  找到這個範圍後,兩個人就開始了艱難的尋找過程,每一天天剛亮,兩個人就從村莊出發,在這片範圍內開始了搜索,從農田到草地,從草地到森林,從森林到溪流,從溪流到源頭,從源頭到高山,從高山到地底,這一路搜索,就用去了兩個月。

  兩個月裡,兩個人從沒回到過文明社會,每天回到村莊後,基本都是累得不行了,當然,郝啟還好一些,張恆卻是真的累得不行了,每天走的路估計足夠一個普通工薪階層的人普通走上一個星期了,再加上一些地方危險重重,更還有非人力可以攀爬的地方,這些地方則多虧了郝啟。

  張恆也心知肚明,真的多虧了郝啟,不然這兩個月時間,那怕是他能夠堅持,也無法做到目前的事情,幾乎將整個探測圈全部探測完畢。

  郝啟是內力境,而且內力彷彿無窮無盡,實力遠非張恆所能夠想像,一些人力不可抵達的懸崖峭壁,在郝啟走來卻如履平地,而也正是依靠著郝啟的幫忙,張恆才能夠去到那些絕地,然後安全的返回村莊,同時,張恆每天行走的路程已經超過了他的身體可支撐極限,也同樣是郝啟,每天晚上都用內力為其舒筋活血,這才讓張恆能夠堅持下來,同時,因為郝啟的內力舒筋活血,還將其血脈,骨髓等等地方的暗傷給治療好,這也讓張恆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強,張恆自己都可以感覺得到,他已經越來越接近準內力境的程度了。

  如此種種,張恆內心的忌憚與猜疑漸漸的減少,他越來越懷疑自己最初的想法,也越來越覺得郝啟不大可能是來偷取情報,接近他,並且監視他的人。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但這個前提是不能夠長時間的相處,因為一個人的本性,那怕是掩飾得再好,也會有這裡那裡透露出真相來,並非一個人可以掩飾得很好,只是因為沒有人去仔細觀察他,或者觀察他的人先入為主,不相信觀察到的那些細節罷了。

  但是張恆從一開始就對郝啟有著最大的警惕心,每時每刻都在仔細觀察著郝啟的種種細節,無論是表情,還是語言,還是動作,乃至最近幾天,張恆還在山巔上故意滑了一下,就在郝啟身旁不遠處,當時郝啟飛身救他時,那真摯的表情絕無半點虛假。

  這些種種,都在挑戰著張恆一開始的肯定,郝啟並無任何虛假,他的表情,神態,語言,細微動作,這些全部都是始終如一,正如一開始在雪崩後張恆所見到的郝啟那樣,一個帶著俠氣,帶著豪氣的男兒。

  難道說……

  郝啟是真心的想幫助他?

  難道說……

  郝啟真的是和希德那些人沒關係嗎?

  難道說……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只因為遇事不平,就可以拔刀相助的俠嗎?

  若是以前的張恆,肯定會對這些認定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的他並不那麼肯定了,因為這兩個月裡的相處,他已經漸漸熟悉,並且瞭解了郝啟,也看到了郝啟那顆豪情熱血的心靈,這樣的人……是不可能作為間諜被人僱傭的。

  更何況,郝啟是內力境,而且是很強的內力境,雖然張恆並不知曉內力境彼此的實力,但是他卻在這些日子裡見識過郝啟的實力強度,他不相信每一個內力境都會這麼強大,這簡直不符合他書籍裡看到的對內力境實力的描寫,而這麼強大的內力境,年齡又才十九歲,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是希德可以僱傭得起的,甚至也不是百草國能夠僱傭得起的,若只是僱傭一次任務,或者十來天時間還有可能,但是要讓其心甘情願的在一個脫離繁華的小村落待上兩個半月,這絕不可能!

  更何況,張恆父親當年說出的種植赤紅色藍草,這個事件已經被很多人認為是騙局,那怕是希德等人也覺得不大可能,若是如此,又該怎麼樣讓郝啟心甘情願的為希德服務,來欺騙張恆,以此來得到一個不可能的信息呢?

  這些種種,讓張恆心裡越來越不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斷,而他,也決定最後再相信一次……被背叛過無數次,被欺騙了好多次之後,再相信一個人一次!

  這天,兩個人的補給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而到今天為止,兩個人已經在外待了兩個半月的時間,所以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首都去補給一下,要買食物,要買生活必需品,同時還要整理一下這兩個半月的探索所得,或許他們要尋找的東西其實早就已經找到,只是他們沒有認出來罷了。

  就如此,兩個人在當天騎馬回去首都,到達首都後,兩個人先就去找了一處飯店大吃了一頓,再之後,張恆要回去宿舍整理一下文檔,整理一下地圖,反正張恆的宿舍也可以睡覺梳洗,所以郝啟就與張恆先在這裡分開,他自己去尋了一處酒店,也準備好好泡一個熱水澡,畢竟小村落裡可沒有甚麼好的條件可提供熱水澡,這些日子都是對付著在溪水裡洗澡,郝啟早就想好好放鬆一下,兩個人約定第二天一起去購買補給品,然後繼續開始查探。

  就這樣,郝啟住進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一間豪華單人間後,正泡完熱水澡,坐在椅子上愜意的喝著茶水,看著窗外的百草國首都之夜時,他的門房外有人敲門了。

  郝啟納悶的打開了門房,在門房外,站著一個身穿筆挺正裝,留著一對漂亮小鬍子,嚴肅而英俊的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先脫下了他的帽子,然後微微低頭道:「初次見面,藍影共和國的才俊郝啟先生,我想你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

  「希德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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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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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十七章:……遺忘的可能性

  張恆第二天見到郝啟時,郝啟正在約定的地方站著發呆,張恆走到他近前時,郝啟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是發現了甚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張恆連忙向四周看去。

  郝啟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有些心事……走吧,邊去買東西,我們邊走邊說話。」

  張恆點頭肯定後,兩人就向市場方向行去,行到一半時,郝啟忽然問道:「張恆,我們若是找到了證據,你有想過如何依靠證據為你父親雪洗冤情嗎?」

  張恆愣了一下,好半天後才搖頭說道:「還沒想到那麼遠的地方,先不說我們是否能夠找到證據,那怕是找到了證據,說實話,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給我父親雪洗冤情,畢竟,我要面對的敵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人,或許明面上只有希德一個人,但實際上,這是整個百草國所做的事……我不知道,甚至到時候那怕是我們拿出了證據,證明赤紅色藍草可以種植,國家也可以白的說成黑的,所以……」

  「是嗎……我懂了。」郝啟低聲的說了這一句,然後就再也不提任何話,就只是詢問張恆接下來要買的補給品,兩個人商量著,最終買了兩大包的補給品,足夠兩個人在外生存兩個多月時間的東西。

  接著兩個人並沒有立刻就出發,而是先去了圖書館,就這些日子查探的東西整理了一番,又查找了一些百草國的地理書籍,歷史文獻記錄甚麼的,之後兩個人才在下午時分出發離開了百草國首都。

  一路無話,兩個人無驚無險的回到了小村落,之後就繼續開始了新一輪的查探工作。

  就如此,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兩個人將剩餘可能存在盲點的地方又重新查探了好幾回,但是很遺憾,依然沒有發現任何可能存在的痕跡,根本沒有任何別的發現,事情陷入到了死局之中,沒有任何可能的突破,就如同當初張恆父親「自殺」之後,無數人所查探過的那樣,根本沒發現任何可能種植赤紅色藍草的寶地存在。

  說實話,事情到達這一步時,張恆心裡已經開始絕望,因為從任何情況來看,那怕是他父親並沒有偷竊希德的研究筆記,但是他父親估計也撒謊了,根本沒有任何可能種植赤紅色藍草,因為在他父親可能去過的地方,根本沒有這樣的寶地存在,他的父親……或許並非那麼的無辜……

  這一天,兩個人從一片發光水晶通道的山洞中鉆出到山上,之後兩人順著山路一路攀爬,來到了山頂的雪線以上範圍,走到這裡時,張恆忽然沒有再繼續向前走了,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懸崖旁,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遠方的天地。

  郝啟默默的看著張恆許久,才嘆了口氣,坐在了張恆旁邊,同時抽出一根煙點燃,邊抽著煙邊說道:「怎麼?絕望了嗎?」

  「有一點……」張恆也不避諱,只是低沉的說道:「該找的,該走的,能找的,能走的地方我們都去過了,幾乎都已經找遍了我父親所能夠去過的痕跡,要知道我們囊括範圍時,是直線最快速度的遠行距離,這肯定是超過了我父親所能夠去到的距離,但是我們能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遍了,已經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說我父親無辜了,我……確實開始絕望了。」

  郝啟並沒有任何責怪張恆的話語,只是默默的抽煙,等了好半天後,他才忽然說道:「我以前玩過一個遊戲,裡面有一個角色的話語很讓我喜歡……」

  「遊戲?角色的話語?是桌面遊戲嗎?最近從海天國那邊有傳過來一種名叫萬獸牌的遊戲。」張恆奇怪的說道。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啊!」郝啟沒好氣的回答著,他又繼續說道:「這個角色有這麼一個句話……讓我去剛剛跌倒的地方再試一次,這句話,在我單獨練拳的十年裡,在我看不到未來希望的日子裡,在我站著面對死亡時,我腦海裡都有閃現過這句話,現在我告訴你,希望你與我共勉之。」

  張恆沒有再細究那所謂遊戲裡人物的話語,他只是默默念叨著這句話,讓我去剛剛跌倒的地方再試一次,讓我去剛剛跌倒的地方再試一次,讓我去剛剛跌倒的地方再試一次……如此重複念叨了好幾遍,張恆的眼睛裡終於慢慢又有了神采,他終於站了起來,正打算笑著看向郝啟時,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向懸崖下摔落下去。

  不過郝啟的反應何其之快?幾乎在張恆翻身向懸崖時,他已經猛的伸出了手掌,在張恆身體剛剛落下一米左右距離時,他已經將張恆的手臂給提住了,同時就笑著道:「要不要這樣?莫非你以為真的可以像那些小說裡那樣,落下懸崖就可以遇到秘境?然後得到寶貝,得到秘籍?」

  張恆雖然被嚇了一跳,但也是笑了起來道:「這懸崖下面的山間小道,我們可是查探了不止一遍,那裡還有甚麼秘境可言啊,不過也虧是你在,不然我還真的是死定了。」

  郝啟笑了一下,就將張恆給提了上來,而張恆在上到懸崖上後,他的另一隻手上則抖了抖,一顆普通的藍草,綠色中夾雜著淡藍色的葉片,標準的普通藍草草藥一株。

  「懸崖上還生長著藍草,當初我父親肯定也是在這些危險的懸崖峭壁上到處尋找草藥……」

  張恆依然站在懸崖邊上,他隨手將這株藍草扔飛了出去,同時說道:「放心,郝啟,不到最後我絕不會死心,讓我們去跌倒的地方再來一次吧,父親,我一定……等,等一下,郝啟,我好像想到了甚麼!!」

  郝啟愣了一下,一時間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而張恆已經急急的說道:「我只是有了一個念想,但是還沒想清楚,你等我想一下……」

  張恆立刻就在周圍平地上來回走動著,而且走動速度越來越快,走動的步伐越來越急,走到最後,他猛的看向了郝啟道:「郝啟!請認真回答我,真的,求你了,認真回答我一句話,可以嗎?」

  郝啟沉默了一下,認真的對張恆說道:「是的,我會認真回答你接下來的一句話,並且會以我心底裡的答案回答你,以這天地為證。」

  張恆深吸了口氣,用帶著祈求的眼神看向了郝啟道:「那麼,郝啟……我能夠信任你嗎?就如同信任我的兄弟一樣,把我的性命都托付給你,我可以信任你嗎?」

  郝啟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抬頭默默的想了一下,這才鄭重的回答道:「是的,只要你沒有做出讓現在的你羞愧與愧疚的事情,那麼你可以信任我,就如同信任你的兄弟那樣,將你的性命托付給我,而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張恆再度深深吸氣,又再度深深的吐氣,隔了許久,他才堅定的說道:「那麼,郝啟……我想我找到種植赤紅色藍草的辦法了,就如同當初我父親找到的那個辦法一樣,這或許也是唯一可能在百草國種植赤紅色藍草的辦法!」

  「嗯?甚麼辦法!?」郝啟立刻就問道。

  張恆也並沒有表示甚麼反對,但他還是說道:「雖然我確信是找到了,但還是要先做一下實驗才行,郝啟,幫我採摘藍草,大量的藍草,一路上看到就采,今天時間晚了,我們明天就開始進行實驗!」

  然後一路上,兩人就開始採摘藍草,同時張恆也並沒有顧忌的告訴郝啟種植赤紅色藍草的原理,當然了,這些僅僅只是他個人的推論,真的是否可行,還是需要驗證。

  首先張恆提出了一開始他們討論的注意事項,那就是張恆的父親與別的尋找人員不同之處,其實總結起來就很簡單,一個是張恆的父親在這裡數十年的行走,他並非是只在這裡搜尋幾遍而已,而是在這裡生活。

  二是張恆的父親因為張恆母親去世的緣故,而每一次回來時都會帶回來草藥,甚至很大一部分精力都在挖掘草藥上,所以他身上一定長時間的帶有草藥。

  「……根據以上兩個不同,我的推測是這樣的。」

  張恆邊走邊對郝啟說道:「首先是我父親每天都採摘很多草藥,這些草藥都放在他身上,同時,他還要尋找可能出現的中大型獵物,所以就會到處亂竄,並非是如我們一開始所預想的那樣有甚麼寶地,事實上,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我父親當初所說的是種植,也就是說,是可以在任何地方量產化的方法,而非是由特定的天材地寶的寶地而產生的奇跡,我們的思維被帶偏了,因為是天材地寶,所以我們想當然的將赤紅色藍草帶入到了那種需要寶地才能夠產生的情況,而沒有正常的去理解這句話的字面意思,種植,可以如同莊稼那樣,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產生出來。」

  郝啟越聽越驚奇,他忍不住問道:「然後呢?到底該怎麼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聽我慢慢說吧。」張恆又在一顆樹的陰影下採摘到了一株藍草,他繼續說道:「首先繼續剛才的說法,我父親身上帶著大量的草藥,而且是採摘下來新鮮的草藥,就這樣在山間地道裡到處尋找獵物,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他所攜帶的那些草藥,草藥的種子也順著他的腳步散落在了這山間地道中,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其中大部分的草藥因為來到了不適合生長的地方而枯萎死亡,但是也有一部分的草藥存活了下來,然後某一天,我父親再一次走過他走了幾十年的老路時,震驚的發現了一個事實……在某一個地方,那裡在一畝地內生長了上百株的藍草,而且那些藍草都存活了下來,同時,在那些藍草中出現了一株赤紅色的藍草。」

  說到這裡,張恆忽然伸出一個拳頭對郝啟說道:「郝啟,你覺得我的實力如何?我的身體素質如何?」

  郝啟認真的打量著張恆,好半天後才說道:「你實力不怎麼樣,這是實話,估計你將大部分的時間放到了書籍上,放到了那些天材地寶的寶地資料上,你的實力可以說很弱,但是你的身體素質嘛,我個人估計,遲則一年,快則半年,估計你就可以達到準內力境的層次。」

  「沒錯。」

  張恆收回了拳頭,並且將其用力捏緊,他這才說道:「按道理來說,依照我鍛煉武功的次數與努力,是不可能達到現在的身體素質的,練武是一個不進則退的過程,我的身體素質本不該是現在這個程度,我以前一直覺得我可能是天賦異稟,是天生的身體素質,但是仔細想來,那怕是你這樣的先天道體,在成就內力境之前,身體素質也不可能如同我現在這樣,你成就內力境之前,身體素質並沒有突破你的練武程度,直接成就準內力境吧?」

  郝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畢竟他又不是真正的先天道體,所以他就沉默著,而張恆就以為他是默認了,所以就繼續說道:「所以我有一個推論,我父親當年已經得到了一株赤紅色藍草,而他將這株赤紅色藍草給我吃了,只是我年幼,並不知曉罷了,而依靠這株天材地寶的功效,我的身體素質基礎比普通人要強了許多,所以才導致了我現在的情況……」

  「你知道嗎?郝啟,藍草的葉面帶著藍色,雖然也有綠色的葉綠素,但是藍草的大部分營養並非來自光合作用,光合作用僅僅只是其營養來源的一個補充,藍草只需要少量的光芒就可以存活,更需要的是大量的水,大量的泥土需求,所以藍草在陰暗處反倒生長得更好,而你應該知道,在地底下,許多地方都有陰暗的光芒,無論是植物發出,還是礦物發出,而僅僅只是這樣的光芒,已經足夠滿足藍草對於光芒的需求……」

  「你能夠想像得到吧?在地底下的一些通道,或者說是那些狹窄的死路胡同裡,上下四方,只有一個方向不存在泥土,上方存在泥土,下方存在泥土,三個方向存在泥土,甚至還有一些從牆上凸出來的柱子上也存在泥土,在這樣的環境下,只要存在著可以發光的礦石,在這樣的環境下藍草就可以存活,並且……」

  張恆攤開手上的一株藍草,他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一畝地裡,可以生存上百株以上的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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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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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十八章:出發與……背叛!?

  張恆做出了一番推論,而這番推論在郝啟看來是非常有可能的,因為邏輯上是可以解釋的,就正如哥倫布的雞蛋那樣的事情,沒有點明之前,誰都想不到,誰都不知道,但是點明了之後,卻發現事情其實並沒有想像的複雜,甚至比想像的還要簡單許多。

  要重新生長新的藍草太慢了些,所以張恆的計劃是移植藍草,事實上,藍草雖然是草藥,但卻是一種很卑賤的植物,幾乎就和路邊的狗尾巴草那樣,只要在樹蔭下,或者在岩石後大多能夠找得到,並不是那種很稀有的草藥,成活率也很高,所以移植計劃是沒問題的。

  藍草的根莖非常長,有記錄的十年份藍草,其根莖可以長達三十餘米,兩人採摘的藍草根莖也至少有五六米以上,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保證藍草根莖的完整了,還好就如方纔所言那樣,藍草是一種很卑賤的植物,只要還保留著少許的主根莖,移植之後也可以生存下來,若是再有些土地養分,最多數天時間,藍草的根莖就會開始迅速生長,最多十天時間,藍草基本就可以被種活。

  當天晚上,張恆和郝啟將藍草一一篩選完畢,留下了一共一百五十株藍草待用,第二天清晨,兩個人就一路直奔山間地道中,在地道裡匆匆尋找,尋找了數個小時之後,兩個人選定了一個約莫足球場大小的水晶體發光洞穴,這個洞穴中有數個角落都具備著張恆所說的可種植地形,也就是有凸出來的懸空柱子,再有上下兩個方向的岩石泥土,除了一個開口外的三個方向的岩石泥土,這樣的一種地形,同時再加上外面水晶所散發的光芒可以略微照射,張恆選定了其中一個,兩個人就開始了移植過程,同時每移植一株藍草,都會滴下一些張恆昨天才調配的植物營養液,基本上來說,藍草是可以成活的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兩個人就退出了這個水晶廣場,也沒有再多做甚麼巡查,說實話,現在兩個人都是心事重重,一路上都是無話,而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看那藍草到底存活沒有,不過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十天後重返那個洞穴,到時候藍草是否存活基本可以一目瞭然,成功或失敗,在那時就可以得到最後的解釋。

  在這十天裡,張恆和郝啟一開始都有些沉不住氣,畢竟辛苦了這數個月,而且又是張恆二十年的最終訴求,無論怎麼樣緊張都不為過。

  不過兩個人畢竟都是武者,練武可以養身,練武可以養氣,練武可以養心,練武可以養膽,練武者最基本的素質之一就是不焦不躁,當天晚上郝啟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而張恆則是在第三天才調整好。

  在這之後,幾天時間裡,兩個人都是練武,養生,調養身體,治療暗傷,以及彼此交流武術心得,再也沒有體那洞穴裡的藍草事宜。

  這一番交流,卻是讓張恆意識到了自己家中祖傳的弓斗術的神奇,其實也不算是神奇,但是依照郝啟的說法,這張氏弓斗術本身,應該是一流上層武功,甚至超流武功都有可能。

  這本武功是一套循序漸進的鍛煉流程,其中的弓斗術戰鬥招式也是循序漸進的,一開始的弓架式只能夠鍛煉身上六處地方,這就是一本三流武功的內容,僅比郝啟當初打的羅漢拳好上一些而已,而按照張恆所說的內容,非得要將這弓架式給鍛煉到成熟階段,才能夠進行下一個架勢的鍛煉。

  所謂的成熟階段,如果換算成郝啟的系統武功的話,大約就是五到六級的程度,離大成之境還遠,但是也超過了登堂入室階段。

  再之後是弓弦式,這一階段可以鍛煉身上二十一處地方,這已經是二流上層,接近一流功法的程度了,然後再循序漸進,這一套功法最終可以將身體所有部位,包括腳底板與頭頂都鍛煉到,這已經是超流功法的特效。

  郝啟很是難以想像,一個小山村裡的獵戶子嗣,居然會有這種循序漸進的超流武功,說實話,這套武功光聽張恆的解說,郝啟就可以感覺到其中的浩瀚之處,每一次進度的變化,都是依照前一次進度的鍛煉程度而定,這種符合人體生物學的超流武功,從本質上來說是遠遠超過了當初他所知曉的藍影共和國李家的靈蛇游身掌了,可以這樣說,只要有耐心,有資源,有一定資質,這是一套有很大可能突破內力境的超流武功。

  只是,內力境依然難成,而且這套張氏弓斗術也有很大的缺陷,最大的缺陷就是時間上的限制,以及對資質的要求。

  依照張恆所說來計算,要將這套弓斗術練到倒數第二層,也就是已經可以鍛煉完全身所有地方的程度,普通人差不多要用七十年左右的時間,那怕是資質不錯,資源滿足,並且還是練武狂人的,也至少要用去四十年左右,就比如張恆現在為止也只練到了第二層的弓弦式上,二十年時間才練到第二層,雖然其中有很大原因是他將大量精力花到學習生物學,生態學上,但是這也足以說明張氏弓斗術的難練難學了。

  張恆練習弓斗術其實也是遇到了瓶頸,不過幸虧他身邊就有郝啟,一個內力境強者,對於他所遇到的問題自然是沒有絲毫難處可言。

  郝啟成就內力境之後,才終於明白為甚麼在他前世所看到的許多武俠小說裡,都有這樣的一種思維存在,那就是內力是根本,一旦內力到達極高深層次,那麼就是天下武功皆通順,幾乎沒有任何瓶頸可言。

  他成就內力之後,內力鍛煉自身是無往不利,不單單是如此,他新掛載的系統武功天羅地網掌每天打拳,一開始時他還仿照打羅漢拳那樣去依靠勤奮死打拳,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傻了,因為他打拳時,身體裡每一條肌肉的抖動與拉伸,那怕是最最最微小的,甚至只有末端運動的肌肉,全都被內力呈現在了他眼底,同樣的,還有毛細血管,神經組織,骨骼骨架,經脈經絡等等,這些身體裡的組織全都被內力放大後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中,所以每一拳下去,所能夠產生的結果,所能夠產生的鍛煉,以及是否打得標準,是否推陳出新等等,全都一一印證,並且內力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直接印照在心,只比傳說中的灌頂傳輸記憶遜色一籌,所以要不了上百拳,郝啟就可以將自己的動作轉變為科學,最為實戰,最為鍛煉的姿態,而這,就是成就內力之後的最大福利之一,也是所謂的天下武功皆通順的真意了。

  也正因為如此,郝啟的天羅地網掌進度遠遠超過了他想像,從藍海共和國出發,再到與張恆盤旋在這個小山村的這半年多時間裡,郝啟的天羅地網掌已經升級到了四級進度,而這在羅漢拳時期,郝啟至少需要花費三年左右,這進度就真的快了太多太多了。

  同樣的,張恆一擺出鍛煉的架子,郝啟也不見外,單手搭在張恆的肩膀上,內力順其體內一流淌,立刻就知曉了其架子的出力放力錯誤,架子的細微調整,肌肉骨骼的運動等等,雖然肯定不比自己有內力調整起來合適,但是也比張恆自己鍛煉的效果強出數倍還多。

  就如此,兩個人安下心來鍛煉了十天時間,在第十天早晨,兩個人都是起了個大早,但是都沒提立刻就去那洞穴之中,而是安靜的吃了一頓最近幾天最好最豐盛的早飯,再喝了會茶,又打了會拳,直到上午十點多時,兩個人才向著山間小道走了去。

  只是張恆並沒有注意到的是,走在後面收拾營房的郝啟,他將一片書頁偷偷留在了營房之中,而這書頁上,寫出了他們將要去的地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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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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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十九章:暴力無法解決所有事,但是……

  郝啟與張恆一路前行,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地洞之中,而來到地洞的通道內時,張恆與郝啟都是深深吸了口氣,兩個人彼此對望了一眼,接著都用很慢的速度向著那處地底廣場慢慢走去。

  越走到最後,張恆越走越慢,特別是在經過一個拐角就可以進入那個廣場時,張恆直接停下了腳步,郝啟看向他,發現張恆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而且這種顫抖還越加激烈,張恆再勉強走前了幾步,終於忍不住直接蹲在了地上。

  郝啟走到了張恆身邊,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裡默默等待,而張恆握著拳頭用力捶打向了地面,一拳一拳,地面被其拳頭給打出了一個一個小凹痕來,而他的拳頭也被尖銳的岩石給刺破,連打十多拳後,他才猛的站了起來,然後大步向著地底廣場走了去。

  郝啟就默默跟隨在張恆身邊,兩人進入到了廣場中,然後向著廣場的一個角落行去,走不過數十秒,映入眼前的情景讓兩個人都是大吃一驚。

  大部分的藍草都存活著,不,更確切的說,是有一部分的藍草正在慢慢枯萎,並非是那種已經枯萎死亡,而是正在慢慢的枯萎著,一種肉眼可以看到的,如同霧氣一樣的迷霧呈現在這一片的藍草群體中,飄蕩在空氣裡,而所有的迷霧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中間凸出來的柱子上,其中一顆藍草凝聚飄蕩而去。

  兩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看向了這顆最中心處的藍草,這顆藍草長得異常的巨大,當然了,是相對而言,這顆藍草約莫比普通藍草大了兩倍還多,而且更加奇妙的是,這顆藍草葉面上的藍色痕跡已經非常之淡,反倒是向紅色開始了轉變,這是一顆……正在走向成熟的赤紅色藍草!

  張恆呆呆的看著這顆柱子上的赤紅色藍草,他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而且越湧越多,漸漸的,他跪倒在了地面,雙手捂著臉嗚嗚的哭泣了起來,郝啟隱約可以聽到他嘴裡出現父親,冤枉甚麼的話語,而這一幕,也讓郝啟熊中的怒火越加盛烈。

  張恆猛的回過頭來看向了郝啟,他大聲的吼道:「郝啟!我父親是被冤枉的!他真的發現了赤紅色藍草的種植辦法!他是被冤枉的啊!!」

  郝啟默默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嗯,我知道了。」

  「……他死都沒有說出這個種植辦法來,他是為了保護我啊!如果他說了,不光是他會死,連同我也會死啊!」

  「嗯,我知道了。」

  「……我父親被關到了監獄裡,不知道受了多少的酷刑,不知道被怎麼樣的逼供,但是他都一個字都沒有吐露,我父親……是自殺的,不是被自殺的,他是因為被酷刑逼供到極限才自殺的啊!」

  「嗯,我知道了。」

  「……這二十年,這二十年,這二十年裡,我……」

  郝啟猛的抓住了張恆的肩膀,大聲的吼叫道:「我知道了啊!」

  就在郝啟大聲吼叫出來時,連續的腳步聲從地底廣場入口處傳了過來,張恆連忙掙脫開來看了過去,然後他整個人就被震在了原地,因為在那入口處,希德學士,李玉學士,田書文學士,三個百草國醫科大學的內力境學士都站在了那裡,除了百草國醫科大學的校長以外,醫科大學的三大內力境學士都已到場,不光是他們,在他們身後至少還有二十多名三大系的尖子生,精英學生之類,這些人張恆在二十年裡早就見了不知道多少回,而他們也是高高在上俯視張恆的那群人。

  希德學士一進入廣場,他眼裡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然後遠遠看到在角落處生長的藍草,他眼中更是露出了驚喜,不光是他,他身後的兩名內力境也是露出了同樣的表情,希德教授立刻就拍起掌來道:「好好好,沒想到二十年前,你父親偷竊了我的研究筆跡後,我發了善心,收養了你這個小畜生,到了二十年後,你依然和你父親一樣,還打算偷竊我研究了數十年的成果,今天居然偷偷跑入到了我的實地研究室裡,打算偷竊我即將成功的天材地寶種植技術,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在當初免了你這個小畜生的罪,對虧了郝啟先生的警告,否則今天還真可能被你偷竊成功。」

  話音落時,他身後兩名內力境還沒說話,其餘那些尖子生們已經大聲辱罵了起來,郝啟甚至在其中看到兩個熟人,正是當初在火車貴賓列中看到的那個叫囂中二的青年,以及和他有一面之緣的許浩銘,這兩個人倒是能人,居然這麼快就成為了醫科大學三大系裡的尖子生了。

  張恆駭得面色蒼白,他腳下蹣跚著連退了數步,整個人幾乎都要靠向巖壁,這才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郝啟,嘴巴顫抖著甚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一種祈求和絕望的眼神看向郝啟。

  郝啟認真的看向張恆道:「嗯,是我留下信息讓他們到來的。」

  張恆頓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裡再是一點念想都沒有了,只是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依靠著最後的尊嚴支撐著,這才沒有軟倒在地面。

  但是郝啟並沒有解釋甚麼,也沒有再看向他,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希德學士等人,而希德學士三人也略略戒備了起來,雖然他們三個人並不相信郝啟敢以一個人挑戰他們三個,但是他們三人都是老奸巨猾,一丁點破綻都不可能露出,只是戒備起了郝啟。

  但是郝啟並沒有理會他們,甚至也沒有理會那個中二青年和許浩銘,只是越過他們走向了廣場的通道口,見此情景,三個內力境心頭都是一鬆,希德更是用內力傳音道:「郝啟先生,我們的協議依然有效,價值五十億的百草國支票,同時種植分配額度給予你一成,一百年期限,希望我們的合作愉快。」

  郝啟面上毫無表情,只是揮了揮手,希德心中不屑,面上卻是露出感激,然後也不再去管郝啟,而是轉頭看向了張恆,更主要的是看向了那代表著無盡財富的赤紅色藍草,正當他和兩名內力境打算做點甚麼時,忽然身後過道處劇烈爆響,三個人猛的回過頭來,就看到郝啟的拳頭已經轟在了廣場入口的過道處,岩石被打碎崩塌,落下的岩石已經將廣場入口處給堵塞了起來,雖然只是崩塌了一小段,還可以清理出來,但是這一番清理至少需要數小時時間才可能。

  希德還沒說話,三個內力境中年齡最年輕的李玉學士已經暴吼道:「郝啟先生!你打算幹什麼!?」

  郝啟根本不理會他,轉身看向了在場所有人,除了三個內力境以外,其餘人只覺得眼睛刺痛,都不敢盯著郝啟的眼神,而郝啟看了一遍後,就直接對著遠處的張恆大聲吼道:「張恆!我想不到任何辦法來解除你父親的冤屈,除非是百草國整個國家崩潰,否則這種以國家方式完成的冤案,而且是以國家本身政體來完成的冤案,無解!」

  「我記憶裡有一段話,現在就浮現在我腦海裡,我和你講道理,你和我耍流氓,我和你耍流氓,你和我講法律,我和你講法律,你和我玩實力,我和你玩實力,你和我講道理……當初在我開始我的旅途前,我曾經想過需要用我的拳頭來捍衛我的旅途,原因很簡單,許多時候,沒有實力就沒有正義,特別是當大多數人欺壓少部分人時,話語權在大多數人那裡,法律在大多數人那裡,所謂的公平也在大多數人那裡,那正義從何而來!?」

  「從拳頭上來!張恆,記得了!有一種東西名為正義,正義需要高強的武功!」

  郝啟說完這番話,一聲長嘯,嘯聲如雷,轟隆在整個洞穴廣場中,除開希德三人,其餘的尖子生因為離得近,全都痛苦的捂著了耳朵,而郝啟長嘯完畢,一把撕裂了身上的衣服,緊接著,腳下猛踏,整個人如箭一般射向了希德三人,首當其衝的就是希德本人。

  一聲炸響,郝啟的拳頭轟在了希德彈出的腳尖上兩個人同時向後退去,只是希德足足退了近十步,而郝啟僅僅只退了兩三步。

  說時遲,那時快,站定之後,郝啟腳下又是一踏,似乎根本不需要回氣回力,直接就面對向了剛才發話吼叫的李玉,再一次拳頭舉起,轟出……

  是的,我不知道該如何雪洗你父親的冤屈,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還你父親清白,但是我知道一件事……

  暴力無法解決所有事,但是暴力可以解決掉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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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二十章: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上)

  郝啟從擁有內力後,在藍影共和國就是連番大戰,也沒有精力與時間去瞭解他和這個世界內力境強者們的差距,不過在數場與內力境強者的交手後,特別是旅途開始的這幾個月裡,他已經逐漸開始明瞭。

  首先,他的內力與這個世界所有內力境的內力沒甚麼區別,都是游離能量入體後,自身所產生的體內能量循環,這一點上並沒有甚麼差別。

  差別在於他內力的量,內力恢復的速度,以及內力的質上面,雖然他的易筋經在掛上系統後還是一級層次,但是易筋經也是有經驗的,每一次依照易筋經掛載時所知曉的姿勢,內力運轉路徑運行,以及每一次使用內力之後,易筋經的經驗都會有所增加,而旅途開始後的這些日子裡,他的易筋經已經達到了兩級,同時,他內力的量,內力的恢復速度,以及內力的質又一次得到了提升。

  在一級易筋經時,他的內力就比藍影共和國第三強者的李明要強上一些,雖然強得並不明顯,但是這種差距還是存在的,而當他達到二級易筋經層次時,這種差距就比較明顯了,他現在的內力量,恢復速度,質上面來說,已經超過了他所知曉的所有內力境強者。

  這種差距的原因,郝啟自己也有所推論,最大的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內力境都是依靠講身體錘煉到極限後自然擁有,而他則是依靠功法鍛煉而成,一個是依靠時間慢慢的累積,而另一個則是依靠更科學化的方式進行累積性訓練,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依靠年齡慢慢長大,而另一個人則依靠訓練鍛煉長大,同樣的兩個人,其力量,身體素質,肌肉等等自然是不一樣了。

  正因為如此,郝啟對自己的實力有所估計,雖然可能在戰鬥經驗上,在功法招式上與那些老牌內力境有所差距,但是在內力的質量上,在回氣速度上,他估計可以傲視那些普通的內力境,除非那些內力境也有鍛煉內力的功法存在,就如同李明所說的內氣境功法,或者王雕襲擊他所圖的那種功法,除非如此,不然他的實力絕對超過了普通的內力境。

  更別提,他還有般若掌這個大殺器存在……

  此刻,郝啟以一對三,但是戰鬥並沒有如同那些尖子生們所認為的那樣一面倒,相反,郝啟只是略微被壓在了下風,局面上依然是彼此有來有往。

  不要以為以一對三,就是一個人面對三個敵人,這是普通人打鬥時,全部依靠身體素質和本能時才會出現的情況,當彼此都是內力境,都是武者時,騰挪圍毆,心有顧忌,戰場因素等等,全都會成為左右戰鬥的因素,畢竟希德三人雖然是一夥的,但是他們又不是親生兄弟,也不是甚麼過命交情,根本不可能有甚麼默契,也不可能有甚麼合擊合圍之術,三個人的戰力對比起來,不過是讓郝啟面對一個半,或者兩名內力境而已,而這也僅僅只能夠堪堪壓制住郝啟而已。

  正因為如此,越是彼此戰鬥,希德三人的臉色都越是難看,甚至還帶著了慶幸,還好他們謹慎的三人同行,否則只有一個人或者兩個人時,那還不被郝啟給吊著打啊?從情報上所知曉,雖然郝啟在藍影共和國裡打敗了李明,又當場打死了老牌內力境強者王雕,但是希德三人實在是想不到,不過才爆發內力不到一年的新人,其內力強度,內力質量,內力的回氣速度可以達到這樣的層次,這個人身上估計真的有傳言中的內氣境武功。

  要說沒貪念,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內氣境啊,整個藍海東部區域就只有一個確定存在的內氣境,以及百草國傳言中還活著的建國時那名內氣境隱居,除此以外就再也沒有了,內氣境的功法,這是多麼巨大的誘惑啊。

  但是此刻真的對戰郝啟,希德等三人本來還有那麼一丁點的覬覦,此刻全部被打得煙消雲散,他們根本再沒有了任何奢望,只求瞭解現在這場戰鬥。

  對於內力境來說,內力越多,內力質量越好,內力的恢復速度越快,那麼在戰鬥時就會徹底體現出來,比如講內力納入到腦海時,所形成的慢速度視角越持久,而且看得越仔細,同時,內力納入身體時,移動速度,力量等等也就越強,這已經不只是強上三分了,郝啟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強上七分以上,綜合下來,那就真是強得沒邊了。

  希德又踢出一式戳腳,與郝啟的拳頭對撞了一下,轟然巨響,他再次被轟退了十步距離,腳尖更是發痛發麻,他回氣的同時,也大聲吼道:「郝啟先生!郝啟先生!這是何苦由來!?這張恆與你非親非故,而且他偷竊我的研究成果就在眼前,你何必非要為他出頭呢!?」

  「呵呵。」

  郝啟呵呵冷笑一聲,側身一竄,躲過了田書文的拳槍刺擊,也不回話,彎身一矮,接著身體猛的彈起,手掌上連番舞動,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天羅地網一式就映在了李玉的一掌上,李玉同樣被擊退了十來步,而郝啟腳下的地面頓時崩裂,巨大的力量將他雙腳都壓在了泥土中數分深度。

  希德眼見如此,胸中滿是怨毒,衝向郝啟的同時,也大聲對那些尖子生們吼道:「你們先去殺了那個小畜生!他父親偷竊我的研究筆記,他更是打算偷竊我的研究成果!殺了他!誰殺了他,誰以後就是我的親傳弟子!」

  此話一出,李玉和田書文眼中都是一亮,他們立刻明白了希德的意思,眼下和郝啟的戰鬥不過就是因為張恆而起,不管是郝啟打算行俠仗義也好,還是郝啟打算藉著張恆的事情得到更多利益也好,一旦張恆死了,郝啟就沒有甚麼動機再糾纏下去,若那個時候他再糾纏下去,就是一個內力境的無理取鬧,自己沒了面皮不說,萬一真敢做出點甚麼暗殺之類的事情,百草國八個內力境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到了那時,為了維護整個內力境階層的利益與社會地位,別的國家也必然會派出內力境來圍剿郝啟,萬一事情真的鬧到了最大,說不得最後連那位尊貴的內氣境出手都有可能。

  當即李玉和田書文都大聲吼道:「是的,殺了這個小畜生!立刻去殺了他!」

  那些圍觀戰鬥的尖子生們都是呆愣住了,然後這些人全都是狂喜無比,一個內力境的親傳弟子啊,這由不得他們不心動,當即就齊齊看向了張恆,同時,那個與郝啟在列車上有過交手的準內力境中二青年猛的竄了出去,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就撲向了張恆,緊隨其後的則是別的準內力境尖子生們。

  郝啟猛的回頭,腳下一踏就向那個中二青年擋了過去,但與此同時,希德,李玉,田書文三人也有所防備,李玉才被擊退,距離還遠,他只能夠腳下用力踢出岩石,企圖阻擋郝啟一瞬,而田書文整個人更是猛跳了起來,在半空中就是一拳如同大槍一樣直刺向了郝啟頭頂。

  一塊岩石與頭頂拳頭,果然阻擋得郝啟略略緩了一瞬,讓他不得不躲避開了一下,而這時,希德的戳踢已經到了郝啟的側面胸口,只要郝啟打算繼續撲向中二青年,那麼這一踢他就絕對躲不過,只要能夠緩上這一踢,中二青年也是準內力境,這個廣場也不大,足夠中二青年殺死張恆了。

  砰的一聲悶響,就在希德駭然的目光中,郝啟居然硬生生受了這一踢,從觸感上來看,這一提直接就講他數根肋骨都給踢斷,甚至已經傷到了肺部,但是郝啟就藉著這一踢的力量瞬間加速,就在中二青年不敢相信,駭然恐懼的目光中擋在了他面前。

  「饒……」

  中二青年只發出了一個字眼,郝啟的拳頭就錘在了他胸口上,轟然一響,中二青年的胸膛整個被錘得扁了下去,身體更是要被高高打起,但是下一瞬間,郝啟直接用另一隻手扯住了他的衣服,講中二青年給狠狠慣在了地面上,接著一拳一拳瘋狂錘下……

  所有的尖子生們都猛的停了下來,然後開始瘋狂的向後退去,甚至連希德三人都下意識的停下了追擊的腳步,因為短短數秒間,這個中二青年直接被郝啟給錘成了肉泥,已經連人樣都看不出來了。

  郝啟這才站了起來,他咳出一口血痰,然後冷笑著看向那些尖子生們,又指向了張恆道:「你們再去殺他給我看看啊。」

  尖子生們個個面色死白,站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彈一下,而希德三人都是沉默,數秒後,李玉直接大叫道:「我去殺他!你們為我掠陣!」說話間,他就向張恆撲了過去。

  希德與田書文則向郝啟撲去,企圖纏著郝啟,而這一次,郝啟並沒有再去阻擋李玉,兩名內力境的攔截,要阻擋下一名內力境去殺一個連準內力境都不是的人,郝啟做不到,他能夠做到的只有一件事……

  「天羅地網……」

  「般若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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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第二十章: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下)

  郝啟根本不理田書文的拳頭,直接正面對向了希德,雙手繁亂如飛花,片片連接若網羅,翻動間,從手掌處迸發了金色的光芒,佛印閃現,這佛印比當初他在藍影共和國對戰李明時大了至少一倍,而且凝實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只是輕輕一觸,希德的彈腿腳尖直接被打得骨折,希德慘嚎一聲就要向後退去,同時田書文的拳頭也打在了郝啟的背脊上,但這更加快了郝啟向前衝的速度,幾乎是在希德倒退的瞬間,郝啟就貼著了希德面衝到了近前。

  這一瞬間,希德前所未有的恐懼,眼前這個青年的眼中有一種火光,他並不是很明白的火光,似憤怒,似激情,似火熱,似……

  郝啟睚眥俱裂,希德恐懼似死,最後,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金色佛印被郝啟直接蓋在了希德的腦袋上,希德的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炸裂開來,白的,紅色,粉的,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李玉已經衝到了張恆面前,卡住了張恆的脖子,只要手上用力,張恆就絕對是死定了,但是他卻是渾身顫抖,連動彈一下都不敢,同樣的,還有田書文,還有遠處的尖子生們……

  在郝啟手上,希德的腦袋被整個打爆,慢慢的軟倒了下去,跌落在地的聲音讓在場的李玉,田書文,遠處的尖子生們心頭猛顫,就彷彿是他們的屍體跌落地面一樣。

  郝啟甩了甩手,猛的轉頭看向了遠處的李玉,冷冷的說道:「你殺他給我看看啊。」

  李玉臉上又青又紅,手掌上死死扣住張恆的脖子,但是手指卻是一丁點都不敢動一下,而郝啟也不管他,只是大聲的吼道:「張恆!告訴我,赤紅色藍草的功效是甚麼!?」

  「什,甚麼?」張恆已經被眼前一幕幕的變化驚呆了,從一開始的驚喜,到絕望,再到峰迴路轉,最後到他被挾持,這一切的經歷讓他彷彿轉生輪迴了一次般,而再到此刻郝啟猛的問他赤紅色藍草的功效,他一時間根本還沒回過神來。

  郝啟又一次大聲吼叫著問道:「告訴我,現在立刻!赤紅色藍草的功效是甚麼!?」

  張恆頓時漲紅了臉,他喃喃了一下,而看著遠處郝啟渾身鮮血,嘴角更是不停噴湧出鮮血碎塊來,這種既羞愧,又感激的情緒讓他眼中的淚水都流了下來,說實話,他只是研究了天材地寶的生長環境,生態系統,對於醫藥甚麼的是一竅不通,所以他只能夠大聲回吼道:「活血化瘀,滋陰補陽!」

  這話一出口,遠處的尖子生中間都有笑聲傳來,廢話,堂堂一味天材地寶,居然被不學無術的張恆說成是活血化瘀,滋陰補陽,他以為這是狗皮膏藥還是跌打損傷藥?

  郝啟嘿嘿一笑,腳下開始向田書文走了去,而田書文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就覺得自己堂堂內力境居然被嚇退,實在是丟臉,他就站在那裡豎起了直拳,而遠處的李玉手上微微用力,也大聲吼道:「不要動!你不要動!」

  郝啟卻是根本不管不顧,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田書文十步距離時,才大聲問道:「這位學士,赤紅色藍草的功效是甚麼?」

  田書文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郝啟,他看到郝啟並沒有再靠近,微微鬆了口氣,接著就說道:「赤紅色藍草,天材地寶,可以化奇毒,肉白骨,更可以提純內力,普通人服用,可以強化少許的天生身體素質,更可以……」

  「狗屁!」

  郝啟暴喝一聲,腳下猛踏,直接衝向了田書文,同時又是雙手舞動,繁亂似飛花,天羅地網式連綿而出,幾乎籠罩住了田書文任何後退的路徑,而田書文也是堂堂內力境,戰鬥經驗何其之豐富,眼見無法躲避,卻也看破了這掌虛有其表,威力不強,當即就以拳代槍,根本不管不顧的強行刺向了郝啟的咽喉。

  但是這一拳剛剛刺出,那虛而不實的亂掌中又是一團金光暴起,佛印從郝啟另一隻手上湧現,直接以掌對拳打在了田書文的拳頭上,辟啪一聲脆響,田書文慘嚎一聲,那拳頭就被佛印金光給吞沒,整個拳頭給打成了粉碎性骨折,而這佛印金光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又印在了他的胸膛上,直接將其給狠狠打飛了起來,向後翻滾出足足二十米,而田書文已經是只能夠躺著,連翻身都起不來了。

  郝啟嘴中邊在噴血塊,邊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田書文,邊走邊喝問道:「學士,告訴我,赤紅色藍草的功效是甚麼!?」

  田書文只覺得五內俱焚,這一掌不光將他打得沒了戰鬥力,而且他的五臟都已經移位,胸膛骨頭碎裂,肺部更是受到了重傷,只要郝啟再來一拳,那怕不是這種內氣境的招式,普通一拳就可以輕鬆殺死他。

  此刻又聽得郝啟發問,他恐懼之下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這樣看著郝啟一步一步走到他旁邊,從上向下看向他,如同看一具屍體一樣時,那種死亡的氣息彷彿已經撲面而來。

  「饒命,饒命,全都是希德的唆使,我們全不知情,饒命,我是百草國八大內力境之一,除了我們還有五名內力境,饒命啊……」

  郝啟冷冷的看著田書文,慢慢舉起了拳頭,同時再一次問道:「學士,赤紅色藍草的功效是甚麼?仔細你的話,你只有一次開口的機會了。」

  田書文連尿都被嚇了出來,這一瞬間,他的往事彷彿都在腦海裡開始了回憶,甚至他的頭髮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了變得花白,猛的,福至心靈,他大聲吼了出來道:「赤紅色藍草的功效是,活血化瘀,滋陰補陽!」

  郝啟冷冷的看著田書文,而田書文眼中全是恐懼,就在這恐懼的目光中,郝啟慢慢放下了拳頭,他接著又看向了遠處如同驚弓之鳥的李玉道:「你跑不掉的,入口被我打得崩塌,除非挖出去,否則你逃不掉,所以現在你也來回答我的問題,記得,你也只有一次機會,回答錯了,你就殺了張恆,自己自殺吧,不然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讓你在死之前後悔活著,現在這個問題是……」

  「活血化瘀!滋陰補陽!!赤紅色藍草的功效就是活血化瘀!滋陰補陽!!」李玉猛的放開張恆,同時退開了數米距離,這才大聲吼叫了起來道。

  郝啟冷冷的看著李玉半響,這才將目光看向了那群尖子生們,而此刻尖子生們已經如同被雷驚了的鳥兒,看到郝啟轉頭過來,居然齊齊聲的同時說道:「赤紅色藍草的功效是活血化瘀,滋陰補陽!」就這樣,他們還怕郝啟不滿意,不敢如同田書文與李玉那樣只說一次,居然如同復讀機一樣重複不停的念著。

  郝啟又熟視他們許久,這才又一次看向了張恆同時大聲吼道:「張恆,我們是朋友嗎!?我有辜負你的信任嗎!?」

  張恆腦海中閃過了這二十年來的一切,被欺負,被侮辱,被毆打,被跟蹤,被欺騙……

  他眼中的淚水止都止不住,整個人哭得彷彿一個孩子那樣,同時用盡了全身力氣大聲吼了起來。

  「你是我的朋友!你沒有辜負我的信任!」

  「哇……」

  在一片活血化瘀,滋陰補陽的重複聲中,張恆跪倒在地,大聲哭泣,彷彿要講這二十年來的所有委屈全部哭出來一樣……

  在他身後,赤紅色藍草吞吐著所有藍草散發的霧氣,漸漸的,漸漸的,漸漸的……

  成熟了。

  從這一年開始,在百草國地底某些地方,可以人工孕育一種天材地寶,也是藍海地區唯一可以人工孕育的天材地寶,那怕是可以人工孕育,天材地寶就是天材地寶,價格依然貴得驚人,當然,功效更是驚人,在藍海醫學藥草學最發達的百草國醫科大學本草綱目上有記載,記載如下。

  赤紅色藍草,千金難求,珍惜無比,集天地之精華,功效遠超一切凡俗藥材,是所有練武者夢寐以求的珍寶,其特有的功效是:活血化瘀,滋陰補陽。

(俠行天下 第三集 活血化瘀 滋陰補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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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寫在第三集的結尾

  汗,本來該昨天寫的,但是昨天忘記了‧‧‧‧‧‧‧

  好吧,第三集也是沒斷更,所以記錄一下,同時,對於第三集個人還是挺滿意的,張恆的故事,郝啟的決定,最後的高潮。

  雖然這本書從開始寫,就一直有人唱衰,而且是吹毛求疵的不停找這裡那裡的錯處,帶著主觀的看,那自然是甚麼書都可以找錯處了,依照他們的格式,我可以把金庸先生的全部小說,把紅樓夢,把三國,把水滸,乃至把外國的世界名著找出一大堆他們所說的,太毒了,太白了,太弱智了,太YY了之類的錯處來,不是嗎?比如:紅樓夢啊,聽名字就很毒,但是看在沒書可看的份上勉強看一看,一看到開始就快被毒翻了,主角出生在這麼高大上的家庭沒問題嗎?而且主角這叫一個垃圾性格,懦弱,白癡,YY,像個男人嗎?這麼多女人是打算開後宮嗎?說話這麼娘,毒死我了,不看了,棄書……

  還要繼續?拿隨便拿一本金庸先生的小說來好了,比如天龍八部吧:看在金庸這個筆名的份上看了一下這本書,簡直是小白到家了,主角一開始就結識美女沒問題嗎?而且那是甚麼白癡言論,居然還說不學武功?不學武功你跑來寫武俠幹什麼?而且這是甚麼討論鬼開局,直接跌到山崖下學習絕世武功,雷死我了,毒死我了,而且這個主角性格絕對有問題,中二,一看到女的就叫神仙姐姐,這是甚麼鬼書啊,金庸隕落了哦,這本書已棄……

  是吧,帶著主觀的挑錯去看,甚麼書都可以被挑成漏子,這就沒意思了。

  這本書就寫我想寫的,有一位書迷其實說得很對,這是一本我積蓄了五年的俠,五年的豪氣,五年的浩氣,五年的好奇而寫的一本書。

  好看與否,喜歡這本書的朋友自然可以評價,至於不喜歡的嘛……你都不喜歡了,還看幹什麼?棄書棄書,是吧?

  希望這樣的不斷更章節,可以一直出現在我的每一集末尾,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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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第四集 生死一諾

  一飯之恩,生死一諾

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一章:此去

  「此行一去,危險是肯定的。」郝啟毫無遲疑的肯定著。

  自地底一戰,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左右,事情已經基本發酵完畢,只剩下最後的收尾工作,當然了,這收尾工作也是最重要和最麻煩的。

  地底一戰,郝啟當場擊殺希德學士,幾乎廢掉了田書文學士,剩下的李玉學士也幾乎喪了膽,再與郝啟對戰可能連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以後幾乎可以預見的,李玉和田書文是不可能再有甚麼進步了,而整個百草國本身就只有八名內力境,八去其三,郝啟與百草國的恩怨卻是結得深了。

  所以按照張恆的說法,希望郝啟能夠趕快逃出百草國,但是郝啟卻是無憂無慮般的繼續住在了小村莊,養傷不說,每天都是悠閒的在村莊附近散步,似乎根本沒把百草國剩餘五名內力境放在眼裡。

  而五天之後,郝啟傷勢痊癒,他卻對張恆說要去百草國首都一趟,這一下卻把張恆給嚇了一跳。

  「雖說是有危險,但是我覺得,我應該會平安無事。「郝啟面對張恆的質疑,他卻是如此回答道:「首先,田書文的傷勢我清楚,現在根本沒有痊癒,他就先除開,然後是李玉,我不信他還有膽氣敢和我對戰,這就又少了一個,剩餘的五名內力境,雖然不敢誇下甚麼海口,但是我至少敢保證可以逃得掉,而他們肯定也清楚,他們會詢問李玉,田書文兩個人,這一戰的各種細節,一旦他們知曉了這一戰的細節,那麼他們就會有所估量,我逃不掉,五個人把我當場打死也就罷了,若是真的圍攻我,而我又逃掉了,那這就是不死不休的結果,他們,他們家族,他們的子嗣,他們的弟子,一個都逃不掉,要麼他們就五個人連上廁所都在一起,不然,下半輩子他們就別想活了,所以我有七成把握敢說他們不會動手。」

  「地底一戰,只是引子,具體的事情還需要我去首都一趟,無論是為了你父親證名,還是拿到屬於我們的利益,這一趟都是必須要去的。」

  張恆聞言,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傷感,他立刻對郝啟說道:「不要了,我不要甚麼利益了,說實話,你能夠殺了希德,我早就是報仇了,剩下的……就罷了。」

  郝啟哈哈大笑,搖著頭道:「這怎麼可以?先不說這赤紅色藍草的種植價值,光是百草國歷史記錄的東西就必須更改,而且我心頭還有一口惡氣還沒除,這一趟,我不讓百草國丟臉丟盡,我還真過不去我心裡的這道坎,所以了,那怕是不為你,我也是必須去的,不過有件事我也要先告訴你。」

  張恆立刻點頭應承道:「有任何吩咐你就說,任何事情,那怕是去死,我也會為你做到。」

  郝啟搖搖頭道:「用不著這麼嚴肅,簡單些說,我需要一大筆巨款去做一些事,這次赤紅色藍草的利益我肯定要從百草國身上啃下一大塊肉來,我取其中三分一……」

  張恆聽到這裡,就打斷了郝啟的話道:「不,郝啟,你要用錢你就全部拿去,真心話,沒有你,我可能還渾渾噩噩的活著,所以這筆錢就……」

  郝啟又一次搖頭打斷了張恆的話,繼續說道:「一碼歸一碼,這錢本就是你該得的,我要拿這三分之一,算是我找你借的,以後肯定還你,當然,你想的我都明白,如果你覺得不要我還,那我也就厚顏受了,但是你要我全部拿了,你覺得我會答應?」

  張恆諾諾半點,這才點頭答應了下來,不過他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這一次去百草國首都,他要跟隨郝啟一起去,那怕是那五人圍攻郝啟,郝啟也不必顧慮他直接逃走,只要以後為其報仇就行。

  郝啟思量了一下,也就答應了下來,當即就和張恆啟程前往了百草國的首都。

  其實郝啟心裡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張恆,因為張恆並非內力境,所以內力境及內力境以上的一些事情他估計不知道,那就是在藍海東部區域的內力境圈子內傳說的,據說在百草國首都有一個隱居的內氣境強者,估計就是當初百草國建國的那位英雄,郝啟並不知道這是否是真實,因為他只是內力境,遠遠沒有達到內氣境的層次,對於內氣境的實力,能力,以及壽命都是不清楚,萬一那個內氣境強者真的活到了現在呢?

  郝啟這一次的行為可謂是把百草國政府給徹底得罪死了,他也有些擔心那個內氣境強者出手,不管那人是否是英雄,但是百草國是那人的心血,若那人真的活著,出手與否各佔一半可能,若真的出手,依照郝啟來看,估計他是想逃都逃不掉,就如同非內力境的普通人,在內力境面前根本逃不掉一樣。

  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郝啟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他必然要使用復活系統,而且這一次,他會講三大素質一起消耗完畢,那怕只剩下最後一戰的性命,他也要將那內氣境給殺掉,有所為,有所不為,他發誓絕不委屈自己的心,現在就是如此!

  就如此,郝啟和張恆去到了百草國首都,並且堂而皇之的直接去到了政府部門,這就驚動了整個百草國首都界,至少那些有權勢的人,以及實力到一定層次的武者都知道了……殺掉了希德,廢掉了田書文,打敗了李玉,以一敵三並且勝之的那個內力境強者到來了!

  這五天時間裡,郝啟倒是過得舒心,而百草國政府中卻是直接鬧翻了天。

  當田書文和李玉回到了百草國首都時,所帶回來的消息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的,首先是張恆,也就是當初那個「偷竊」了希德研究筆記本的罪犯的兒子,居然真的找到了赤紅色藍草的種植辦法,這本是一個大驚喜,那怕是名義上的發現者會變成希德,但是種植赤紅色藍草的利益分配卻會在八大內力境,以及百草國權貴們之間進行。

  但是接下來的消息卻是讓所有人不敢相信的,據田書文和李玉所說,伴隨著張恆一起的那個內力境,也就是之前百草國政府仔細研究過的,來自於藍影共和國新生代的內力境,經歷過第二階層洗禮,並且順利通過的那個新生代內力境郝啟,他直接在地底下以一對三,當場打死了希德,幾乎廢掉了田書文,並且還「打敗」了李玉,這樣的一個戰鬥結果。

  李玉肯定不會說自己是被嚇破了膽,所以他的說辭是自己被打敗了,而且盡可能誇張的說了郝啟的實力,不過也虧得田書文還沒有死,相對公正的評價了郝啟的實力,不然百草國的諸位估計要以為他們面對的是一名內氣境強者了。

  即便是如此,這結果也是讓人不敢相信的,一是他們不敢相信希德居然死了,一個內力境就這樣被殺死,這已經是多少年沒有發生的事情了,二是他們不相信一個內力境強者居然會幫助一個甚麼都沒有的孤兒?而且還是一個已經被定罪在歷史上的人的子嗣,這樣的孤兒根本不可能給予這名內力境任何利益啊!!

  三是他們不敢相信郝啟的實力,明明是一個新生代,成就內力的時間連一年都沒有,居然以一敵三的情況下,殺掉一個,廢掉一個,打敗一個,這他媽還讓不讓他們這些老牌內力境活了?

  正因為李玉和田書文帶回來的消息,這五天時間裡,百草國政府花費了巨大代價和力氣,拚命收集了郝啟的自成就內力境以來的所有信息,甚至連成就內力境之前的信息都沒有放過,而在數百人的拚命研究下,終於歸納出了幾個要點來。

  首先,從目前已知信息來看,這個郝啟很可能是傳說中的先天道體,也就是傳說中只需要講一套武功練到登峰造極境界,就會立刻擁有內力的那種人,體內先天就有內力的能量循環體系,這種人的實力確實是不可以以常理去認知計算。

  第二,這個郝啟很可能擁有內氣境的武功,活著在其背後很可能就有一個內氣境的師傅,這從他數次對敵時,都可以使用內氣凝形的招式就可以看得出來,從資料上看,他一共可以使用兩種內氣境武功,一種是金色的萬字手印,另一種則是黑白相交的圓圈拳印,而後者的威力似乎還超過前者。

  第三,這個郝啟有著任俠之氣,因為他本身就是孤兒出身,以大決心,大毅力打拳十年,一朝突破內力境,卻和藍影共和國的權貴世家階層發生了矛盾,這個郝啟和他們這些老牌內力境不是一類人,從他以往的戰績來看,他是一個敢於拚命的人。

  綜合以上種種,讓百草國本來還在叫囂集合所有力量幹掉郝啟的一些准內力境們閉上了嘴,也讓蠢蠢欲動的五名內力境強者徹底冷靜了下來,如同一盆冷水從他們頭頂淋到心裡一樣。

  這個郝啟,他們惹不起……

  誠然,集中剩餘的六名內力境,也就是除開死掉的希德,以及幾乎廢掉的田書文以外,百草國所有剩餘的內力境,或許還可以再通過武團拉攏一兩個武團團長,以這樣的實力絕對可以打敗郝啟,殺掉張恆,但是能否殺掉郝啟就是兩回事了,甚至於讓郝啟在拚命中幹掉他們中的一兩個都有可能,而這種事情一旦做下,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若是一旦讓郝啟逃出生天,那麼這一次圍攻的所有人在未來都可能會被郝啟一一殺死,這從郝啟出世以來的戰績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絕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也絲毫沒有平民們對於世家,對於政府的畏懼與羨慕。

  所以五天後,郝啟來到百草國首都時,他得到的卻是……

  政府首腦以及剩餘六名內力境強者們的夾道歡迎,就如同歡迎一名百草國的尊貴客人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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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二章:笑聲

  街道上的歡迎儀式其實是做給大多數並不知道實情的人看的,真正交鋒之處卻是在政府大廳最核心裡的會議室中進行。

  會議室內的大桌兩邊,一邊是百草國的六名內力境強者,另一邊則是渾身顫抖,強行在忍耐的張恆,以及悠閒喝茶,用似笑非笑目光打量這六人的郝啟。

  「郝啟先生此來意欲為何?」

  六名內力境中,一個看起來最蒼老的內力境強者咳了一聲,率先問話道。

  郝啟並沒有先說話,而是一一看著這六名內力境,其中李玉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閃爍開去,另五名內力境中,有兩名與他的眼神一觸即躲,剩餘三人年齡都比較大,卻是敢和他對望,當下郝啟心裡就有了些瞭解,他放下茶杯說道:「赤紅色藍草的種植方法,這麼大的利益,你覺得該怎麼計算合適?」

  六名內力境都彼此看了幾眼,還是剛才那個蒼老男子說話道:「這是國家利益。」

  就這一句話,再沒有別的任何話了,不過郝啟卻是笑了出來,他直接說道:「哦?怎麼不說是希德研究和發現的了?」

  六人臉上都略帶著尷尬,剛才那個蒼老男子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無論是希德也好,還是張於盛也好,都是百草國的公民,所以這是國家利益,郝啟先生請不要再說起這個了。」

  「呵呵。」郝啟這時候卻轉頭對向了張恆,毫無顧忌的對張恆說道:「還記得我在那地洞裡對你所說的話嗎?我和你講道理,你和我耍流氓,我和你耍流氓,你和我講法律,我和你講法律,你和我玩實力,我和你玩實力,你和我講道理……就是這個意思,這個世界的公道終究是力量來決定,所謂的法律,永遠是統治階層為了更好統治而立下的秩序,俠以武犯禁的說法由來已久,為甚麼會說俠以武犯禁?原因很簡單,俠者有著對抗乃至是顛覆這秩序的力量,卻又不願意加入到統治階層同流合污,所以自然是百般污蔑之,不如此,統治階層該如何舉著公道,舉著正義,舉著法律的牌子去打壓和殺滅俠者呢?」

  說到這裡,郝啟又看向了蒼老男子道:「我不和你們廢話,我不是搞政治的,我也不是學辯論的,想要從政治角度或者辯論角度打敗你們,這對我來說太難,所以我就提三點,第一點,更改史書,具體怎麼改你們自己知道,第二點,更改你們國家出版最權威的本草綱目,以及一切由百草國出版的藥材書,上面任何關於赤紅色藍草的功效描述,只能夠是活血化瘀,滋陰補陽,第三,我代張恆將赤紅色藍草的種植方法賣給你們,一次性買斷,以後都歸百草國所有,作價價值藍影幣五百億的財富,以上三點,就是我來此的目的了。」

  「荒唐!」

  「狂妄!」

  「找死!」

  當郝啟說出了這三點之後,頓時那六名內力境,除了李玉以外,其餘五人都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那怕是三個敢於和郝啟對視的年老內力境,也忍不住各自說出了兩個字來,由此可見郝啟的三點要求對他們是多麼大的刺激了。

  郝啟卻是不言不語,只是沉默的喝了幾口茶,接著才一聲大喝,讓對面的六名內力境都同時戒備了起來,而李玉最是不堪,居然直接跳了起來向後連退數步,幾乎是倚靠著牆壁才停了下來,看得出來,當初地底一戰,郝啟暴起擊殺希德的事情,給了他太深太深的印象了。

  「你們搞清楚沒有?」郝啟暴喝之後就站了起來,上身前傾,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六個人,他開口說話道:「我可不是你們治下的平民,更不是你們世家大族眼裡的草民,更非是你們內力境心目中的螻蟻普通人,我可是比你們還要強的內力境啊!我更還有內氣境武功在身,我自己也是先天道體,所以說,你們給我搞清楚沒有,弱的人是你們啊,你們這群白癡!」

  這一次的話語,郝啟說得更是毫不客氣了,但是相反的,本來叫囂辱罵的這五名內力境卻是慢慢停下了嘴,都用一種陰霾的眼神看向了郝啟。

  而郝啟卻是根本不懼,直接離開了桌位,慢慢走到了窗戶,邊走邊說道:「我今年十九歲,我想你們的情報上應該有所提及吧,別看我的相貌偏大,但這是天生的,我確實是只有十九歲,那麼我就想問問你們,我到底還需要多少年才可以到達內氣境呢?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我想,在座的各位三十年後應該都還活著吧?你們的家族也應該都還延續著吧?這個百草國也應該還存在著吧?」

  說到這裡,郝啟猛的一拳將這窗戶給整個打碎,頓時在窗戶外就有大量的喧嘩聲傳了出來,而郝啟直接轉身看向了六名內力境說道:「所以,是甚麼樣的膽子讓你們敢在這裡辱罵我?敢在這裡拒絕我遞給你們的和平?敢在這裡質疑我提出來的要求?信不信我立刻就從這個窗戶跳出去,然後咱們就是不死不休,你們,你們的家人,你們的家族,你們的弟子,你們的朋友一個都跑不掉,現在做不到,我就找無人深山隱居起來,直到我成就內氣境那一天出來報仇,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以孤兒的身份打拳十年,所以你們覺得我做不做得到?你,就是你,之前一直代表他們說話的你,現在告訴我,是甚麼樣的膽子讓你們如此去做?注意你的言辭,老人家。」

  郝啟指著了那個最蒼老的內力境,而被指的蒼老內力境頓時臉色又青又紅又白,彷彿變臉一樣來回轉換了數次,不單單是他,其餘的內力境也覺得彷彿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樣,但是卻不敢再說出任何辱罵的話語,他們都是熟視郝啟,以及郝啟身後被打破的窗戶,許久之後,蒼老內力境才吐了口氣說道:「郝啟先生,修改史書關係太大,這是我百草國立國的根本,時間才過去區區二十年,當初的執政班子現在還在,而且對於當年的事,都是希德一手……」

  郝啟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蒼老內力境的話道:「不要說那麼多,真實如何,你知我知,用虛言來敷衍沒有任何意義,就如同你們不會為了張於盛而去得罪希德一樣,我不想聽你們的廢話,行,我不要求修改史書了,簡單些,講關於張於盛和希德的記錄全部抹去,就當這段事情不存在就行。」

  張恆在旁邊似乎欲言又止,而六名內力境都是大喜,在他們看來郝啟是打算妥協了,所以蒼老內力境繼續說道:「對於第二點,這也是我國立國的根本,所以……」

  郝啟卻是甚麼話都不說,直接向著窗戶走了去,就要做出躍出窗戶的動作時,六名內力境都是大驚失色,那名蒼老內力境直接大吼出聲道:「但只是醫藥方面,修改起來毫不困難!郝啟先生,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請不要再這樣了!」說話間,這名蒼老內力境強者都彷彿帶著了哭音。

  郝啟停下了動作,似笑非笑的走回到了他自己的桌位上,然後一屁股坐下,頓時,六名內力境都不由自主的呼出了口氣,而郝啟毫不顧忌他們,直接對張恆說道:「抹去史書上關於你父親和希德的記錄,然後再在所有百草國的醫藥書上留下赤紅色藍草活血化瘀,滋陰補陽的功效,如此一來,也夠你心裡出上這口惡氣了吧?」

  張恆眼裡的淚水似乎又要迸出來,他低著頭死死咬著牙齒,然後用力的點著頭,而郝啟哈哈大笑了幾聲,又看向了幾乎是死人臉一樣難看的六人道:「五百億價值藍影幣的百草國錢幣,活著海天國錢幣,我要支票,可以在任何百草國和海天國銀行兌換的支票本金,記得了,一分都不許少,就這樣吧,只要這三件事做完了,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此話是承諾,相信我,我還不至於因為這點恩怨就毀了我自己的諾言。」

  話都說到這裡了,六名內力境的臉上神色才略微好了一點,而郝啟根本不理會他們,拍了拍張恆的肩膀,直接率先走出了會議室,而張恆緊隨其後也走出了會議室,當兩個人都走出會議室後,又在過道上走了十多步距離時,在他們身後,會議室中頓時響起了一片的辟里啪啦聲,整棟政府大樓似乎都在微微顫抖,而越是如此,郝啟和張恆臉上都越是帶著了笑容。

  當兩個人走出了政府大樓之後,終於全都忍不住了,兩個人都在邊走邊哈哈大笑著,那笑聲,似乎讓政府大樓又一次微微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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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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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三章:已經是夥伴了

  一個月之後……

  郝啟和張恆從火車貴賓列中走了出來,兩個人都用新奇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一切,整潔的樓房,沙灘旁的別墅,沙灘上的比基尼美女,遠處寶石藍的大海,天上的海鷗,海上的輪船……

  這裡就是藍海東部區域最大的航海國度,雖然就國土面積上來說只能夠算是一個小國,卻是藍海東部區域經濟,科技雙重最發達的國家,也是藍海東部區域各國介紹中,民眾幸福度最高的國家,海天國!

  郝啟和張恆在百草國又耽擱了一些日子,除了監督史書的抹去情況,還監督著百草國對於藥書的修改工作,事實上,若不是郝啟一直在百草國首都監督著,或許百草國還真打算磨磨蹭蹭下去,當然了,除了這些以外,那五百億價值藍影幣的財富,也需要百草國去湊集。

  不要以為五百億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就是很輕鬆可以拿出來的財富,一是百草國其實只是一個小國,雖然依靠醫藥立國,國家也算富裕,但是小國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

  其次,賠償的主體是國家,國家本身的財富都是有預算的,基本上國庫裡的財富都有了要花用的地方,比如基礎建設,比如教育支出,比如國家商品交流甚麼的,想要在短時間內拿出五百億,這絕對就是小說家言。

  正因為這樣,郝啟和張恆才會在百草國耽擱了這麼久,而直到一個月後的今天,才搭乘火車來到了海天國。

  在火車上待了好些天,而且在之前,郝啟都只是和張恆一起待在小村莊,在雪山地底到處亂竄,這一下車就看到了海天國的面貌,藍天,白雲,大海,還有海天國那海邊小別墅,小洋樓的建築風格,都是粉刷成了紅色,黃色,粉色,白色的建築,光是這麼一看,就讓郝啟心曠神怡,那悶了好幾個月的心態頓時就是一陣飛揚激盪。

  張恆此刻也是看得呆了,他從小就生活在百草國內,最遠也只去到過百草國的邊境,每天所看到的無非是草原,森林,雪山,連城市也只有百草國首都而已,說實話,百草國的首都其實並不繁華,或許就是地理環境所造成的影響,作為山窩裡的國家,論繁華程度是遠遠比不上其餘國家的,別說是和海天國比,連郝啟當初所在的藍影共和國都比不上,而張恆這一次來到了海天國,還真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味道在裡面。

  兩個人就在火車站口呆呆的看著眼前許久,郝啟才吹了一聲口哨聲,哈哈大笑的拍著張恆的肩膀道:「很棒吧!?哈哈哈,果然是很棒啊!這裡的景色可比百草國看起來棒多了!」

  張恆苦笑著揉了揉肩膀道:「也不能這麼說,只是兩個地方的風景不同罷了,畢竟百草國是山中平原地段,如果放眼看去,依然是非常壯觀……」

  「這麼說倒也對。」郝啟摸了摸下巴,不過他接下來又興奮的說道:「不管怎麼樣,看到不同的風景,而且還如此壯麗,也算是不虛此行了!走!咱們吃海鮮去,下午就去游泳,然後晚上找一處海邊別墅的酒店住!有甚麼事情明天再說,哈哈哈!」

  當即,郝啟也不管張恆的反對,直接拉著張恆就向火車站的出租車位置跑去,而張恆已經開始習慣郝啟那種聽到風聲就是雨的性格和做事態度,當下只能夠無奈的被郝啟拉扯著走,一路想著海邊而去。

  聽出租車司機所說,海天國最著名的海景勝地,其實是在首都的海天一線處,只是從這裡去到首都,若是出租車的速度需要兩到三天的路程,不過那怕是在這海天國的邊境,也有許多很棒的海邊勝地。

  這個司機肯定是個老司機,兩人一上車,他用眼一瞟似乎就知道了一些底細,比如金錢啊,比如社會地位啊甚麼的,當即這個老司機就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海天國這個邊境城市的旅遊景點,各個辦事要點甚麼的,著重介紹了幾家這個城市最昂貴的消費場所,比如最好的酒店,比如最好的海鮮餐廳,比如最好的娛樂場所甚麼的。

  對此,郝啟和張恆倒是並不怎麼反感,這個司機說話豪爽中帶著風趣,雖然有些市儈,但是並不是讓人反感的那種,聽他介紹了一下海天國的大體情況,以及這個邊境城市的情況後,郝啟與張恆對於海天國也有了少許的認識。

  老司機講二人送到了郝啟所要求的最好的海邊酒店,到了地點後,郝啟多給了一百元海天幣的小費給了老司機,老司機頓時就是千恩萬謝,而郝啟與張恆就帶著各自的行李進入到了這間酒店之中。

  依照郝啟的眼光來看,海天國的科技水準確實是超過了他這一路過來所看到的所有國家,比如藍影共和國,比如贏國,比如百草國甚麼的,海天國的科技水準差不多能夠達到郝啟前世的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標準,比別的國家至少先進了十到十五年,乃至是二十年左右的差距,雖然依然沒有內燃機,但是郝啟就在這酒店裡看到了大量電燈的應用,而且這酒店裡還有電梯,裝潢,建築樓層高度等等,也很接近他前世的那些酒店了,甚至因為檔次的原因,這間酒店還要高大上一些。

  郝啟直接開了一間總統豪華套房,反正現在就是不缺錢,那他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開好房之後,將兩人行李都給安置好,接下來兩人就直接向著酒店外的一處海邊餐廳而去,依照那個老司機的說法,這一片區域都是富貴人家來度假的場所,消費貴,但是服務好,味道好,也算是物有所值。

  兩人就在這餐廳裡大吃了一頓,都點的是海天國的特色菜品,這海天國的菜餚偏甜偏鮮,但是味道卻實在是好,至少比郝啟在野外自己烹飪的食物好吃了許多,雖說郝啟經過這麼些天的鍛煉,自離開藍影共和國就沒有放棄一直學習烹飪書,但是說句實話,他的烹飪水平也就是普通人水準,一般在野外就脫離不出燒烤,最多就是弄一點熬出來的湯水,基本上不要希望他能夠弄出甚麼大餐來,若不是野味的食材,以及這個世界大多數生物的肉質都比較好,估計他的食物也就做到勉強填飽肚子而已。

  所以在這頓大餐中,郝啟不只一次念叨,他的武團裡最好能夠有一個廚師甚麼的話語,而聽到這裡,張恆心裡就是微微難受,卻也沒有多說甚麼。

  當下吃完,郝啟又帶著張恆跑去了海邊,清澈的海水,帶著海水特有的鹹味與海風味,這個世界基本上並不存在郝啟前世世界的那種污染,這裡的海水非常清澈,幾乎可以直接看到海底,在這樣的海水中游泳,又是艷陽高照,游泳上岸後還有酒店配置的服務人員以及遮陽傘,各種飲料甚麼的,再加上周圍很多的旅遊者,有許多穿著泳衣,活著穿著比基尼類似衣服的美女們存在,一時間郝啟與張恆都是心曠神怡,真真沉醉在了這其間。

  一天玩耍,到了晚上時,郝啟在詢問了酒店的服務人員後,才知道這個城市最豪華的餐廳是在海上,那是一艘海天國退役戰艦改裝而成的餐廳,當即就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乘坐快艇去到了這艘海上餐廳,又是一頓大吃,這處餐廳的收費確實是高,但是味道也確實是好,甚至比郝啟他們中午吃過的那頓還要好得多,這一頓足足花去了二十餘萬的海天幣,不過對於現充大款的二人來說卻也只是算毛毛雨。

  當下無話,兩人都是盡興,之後回到了酒店,直到第二天凌晨大約三點左右時,張恆在他的房間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輕手輕腳的爬起床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各種書籍,衣物,包裹,草藥,還有一柄昂貴的千年木心所造長弓,這也是在得到百草國的國家賠償後,他才買下的武器。

  一切整理好後,張恆又從行李包中拿出了一疊的銀行本票,這每一張都代表著一億的百草國錢幣,可以在海天國兌換差不多八千五百萬左右的錢幣,他從中抽出了一張放回包裹,之後就講其餘銀行本票放在了桌子上,他再歎了口氣,就背上行李推開了房門。

  但是房門外的情景卻讓他直接呆愣住了,因為郝啟就直接坐在了套房的大廳中,正在那裡邊喝酒,邊抽煙,邊看著窗外的海景,而張恆推開房門後,郝啟才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從火車上下來就走,沒想到居然是晚上不告而別啊。」

  張恆愣了半響,這才猛的鞠躬下來道:「抱歉,不告而別……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接下來我會沿路北上,去藍海北部看看,在那裡尋找一下天材地寶的冬蟲夏草,然後……然後就隨緣吧,感謝郝兄為我所做的一切!此恩永世不忘!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會以性命來償還郝兄的恩情!就此別過,再會!」

  張恆強忍著心裡的激盪,大聲說出了這些話,接著低下頭,就打算從房門處走出去,而郝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道:「喂,我說,張恆,要不要加入我的武團試試?」

  張恆猛的回過頭來看向了郝啟,只是喃喃說道:「我,我……可以嗎?我,我,我不是內力境,而且根本不會醫,也沒甚麼特長,只是想去那些天材地寶產生地看看,我……可以嗎?」

  「廢話,我們不已經是夥伴了嗎?」

  郝啟站了起來,轉身看向了窗口道:「結識志同道合的夥伴,一起去這個世界到處看看,我們不已經是夥伴了嗎?我不已經把後背交給你了嗎?真是的,還非要我說明不可……那麼……」

  「張恆,歡迎你加入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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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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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四章:買船事宜(上)

  「那麼說……一會要以武團身份去海天國的武團駐地進行入駐了?」張恆又一次努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長弓,然後繼續查看著身上是否有褶皺甚麼的,同時問道。

  郝啟則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是這樣的沒錯,這是武團不成文的一個潛規則,那就是當武團進入到一個國家時,武團代表人,不一定非得是武團團長,也可以是這個武團的對外發言人,必須要以武團的名義去這個國家的武團組織報備一下,其實也算是可以理解吧,畢竟內力境的實力太強,對於普通人來說和人形核彈差不多了,若是沒一個秩序的管理,那麼就真的是天下大亂了。」

  「核彈……是甚麼?」張恆奇怪的問道。

  「我都說了啊,不要注意那些細節!」

  郝啟看著張恆還在那裡整理儀容,他很無奈的說道:「不用那麼正式啦,雖說是各個國家的武團組織,人類聯盟,但其實裡面的工作人員都是各個國家的政府公務員,也沒有見過甚麼內力境在其中工作,而且只是去報個備,順便詢問買船事宜,沒那麼正式啦。」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張恆還是整理了又整理,依照他的說法是,這是他第一次以旅團這個武團團員的身份參與武團事宜,不能夠讓人看到他不整潔的樣子,而且要盡量顯得鄭重一些才好,而郝啟說了幾句後,張恆依然不改,郝啟也就由得他了。

  海天國的武團總部駐地在首都,郝啟與張恆來到海天國已經一個星期時間了,這一路上都在玩耍休閒,畢竟之前兩個人在山林裡可是累了好幾個月,這一番休息也算是合適,而當兩個人來到海天國首都時,已經是在一個星期之後的今天了。

  海天國的國土呈像確實很奇怪,是從內陸中延伸進入海裡的一條長廊,而最遠端就是海天國的首都,最長處才十公里左右的一條狹小長廊,一直向著大海中央延伸,而海天國最出名的景地,就是這一直向海洋中央延伸的極限,長長深入海中,而且越來越矮,最後徹底消失在海洋深處,一條直線般,彷彿連接到了海天的極限,名字就叫作海天一線。

  不管怎麼說,海天國首都確實是非常非常航海的城市,這裡基本都是兩面環海,而且海洋中到處都是深海優良港的海底地形,而從郝啟與張恆進入到海天國首都所見識的情況來看,這裡的商業確實是繁華,從進入海天國首都到兩人到達武團總部駐地,一路上兩人至少看到了超過十個大型港口,每一處大型港口都是人聲鼎沸,大量的海船在那裡卸貨活著載貨,而且郝啟還看到了集裝箱,以及裝載集裝箱的大型蒸汽機,這已經是非常現代化的畫面了,幾乎不亞於郝啟前世看過的一些海邊港口的情景。

  還有在港口市場處,大量操著各地各國口音的商人們在那裡出現,整個海天國的人口數目也是郝啟來到這個世界後見過最多的,特別是海天國首都的人口,幾乎就可以用擁擠來形容了,算是非常繁華的現代化大都市。

  兩個人在武團總部駐地中得到了非常好的接待,特別是當詢問旅團名稱後,這些人的反應更是熱情得出奇,這一下別說郝啟了,連張恆都看出來似乎有問題。

  「……估計是百草國的事情傳了過來,雖然不大可能百草國的那幾個人把我們的協議說出去,畢竟這樣他們就太丟臉了,但是估計地底一戰的情況傳遞了出來。」郝啟用內力傳音給了張恆,張恆這才有些恍然。

  在這種情況下,武團總部駐地的公務員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而兩個人就在這武團總部駐地中得到了很多情報信息,同時武團總部駐地的人也將郝啟的要求傳遞了上去,同時詢問了兩個人的住處之後,便告訴郝啟,將會在最短時間內通知他結果。

  「事情就這樣辦完了?」

  張恆跟隨郝啟從武團總部駐地出來後,他都還不敢相信的問著,而郝啟則似乎早就熟悉了一樣道:「武團也是分很多種的,絕大部分的武團其實都只是仰仗某個內力境的名聲,比如掛名團長那種,我甚至聽說曾經有過一個內力境,掛名了十幾個武團,雖然是在多國分佈,但是其中還有同樣仰仗他為團長的武團相互戰鬥的事情發生,這一類的武團,還有就是那些以准內力境為團長的武團,統稱為準武團,活著說下級武團,當然了,稱呼上依然是以武團為名。」

  「然後就是團隊裡有一名內力境成員的武團,這才是真正的武團,當然了,還是以武團為名,通常這樣的武團會被特意標示出來,國家發佈重要任務,而且是價值非常巨大的重要任務時,通常會優先選擇這樣的武團,而且這樣的武團會有一項之前那種武團所沒有的屬性,那就是信任度,這個是不會寫明在武團履歷裡的,但是確實是存在的,我也是成就內力境後才知道。」

  「然後在這之上,還有更高級的武團,那就是一個武團裡有兩名及以上的內力境,這樣的武團被認為是精英級武團,當然了,稱呼上並沒有改變,依然是武團,但是這樣的武團通常會得到一個國家的供奉和禮遇,而這樣的武團也通常有一個總駐地,也就是停留在一個國家成為半永久的國家武團,那樣的武團如果在一個國家報備的話,得到的禮遇會比我們所遇到的還要大得多,甚至那個國家的領導人,比如皇族,比如高級官員,甚至是總統總理甚麼的都會親自接待。」

  「還有一類更加特殊的武團,這一類的武團從名稱上都與普通武團不同,直接就稱呼為上級武團,因為這樣的武團中有一名內氣境存在,而且並不是掛名,而是真實的存在於這個武團中,這樣的武團就會被稱呼為上級武團。」

  聽完這些,張恆的眼睛裡都滿是星星,他看著郝啟說道:「原來還有這麼多的訣竅啊!!話說,郝啟,你不是先天道體嗎?而且才十九歲就有現在的實力,萬一甚麼時候成就了內氣境,我們的武團不就是所謂的上級武團了嗎!?加油啊!」

  郝啟沒好氣的說道:「那有這麼簡單啊,內氣境該怎麼成就,有甚麼樣的實力,那境界是甚麼樣的,我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一切隨緣吧,現在就等海天國甚麼時候派人來接待我們了,畢竟我們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而是要購買他們國家保密特有的船隻,能夠穿越整個藍海而不必擔心海中獸群的船隻,我想可能光用錢還無法搞定,就看我們在百草國所做的事情,威懾度是否足夠了。」

  接下來的事情果然也如郝啟所預料的那樣,在第二天就有海天國的政府官員接待了兩人,而且這個官員聽介紹是海天國公關部的部長,級別很高,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海天國對於郝啟旅團的重視,不過接下來的交涉並不順利,當郝啟提出要購買可以橫越藍海的大型船隻時,得到的卻是推搪,而且對方說得很正式,那就是海天國能夠橫渡藍海的船隻,都是由國家所擁有,私人是沒有權力擁有的,私人所擁有的都是不能橫渡藍海的近海船隻。

  而國家將這些船隻出租給公司或者集團,公司或者集團都只擁有使用權而已,這名官員也說明了,如果郝啟是想要出租一艘這樣的海輪,海天國也可以破例出租給他,但是需要他和海天國簽訂一份以武團為契的合約,為海天國供奉三年時間,那時候價格就會從優,至於購買,是萬萬不可能的。

  郝啟也是無奈,他對百草國的政府可以直接威脅,強迫,乃至是耍賴都可以,原因很簡單,百草國政府是有錯在先,而且百草國政府所做的事情剛好犯了郝啟心裡的忌,但是海天國不同,海天國是以國家形式來接待他,而且海天國所說的這些事情,在這十天裡,郝啟從各方面的瞭解來看也確實是如此,並沒有刻意為難他,他也做不出以力量去威脅和脅迫的事情來。

  「國家的機密嗎……」

  郝啟看著眼前微笑著,與他交涉而絲毫不讓的這個胖子中年男子,一個連准內力境都不是的普通人,他心裡也有些佩服,沉思片刻後,郝啟才說道:「那麼非大型船隻呢?比如遊艇甚麼的也可以,只要可以橫穿藍海就行了。」

  胖部長微笑著說道:「郝啟先生說笑了,事實上,我們的船隻之所以能夠橫渡藍海,這個機密技術必須要在大型游輪,戰艦,貨船上才能夠實現,最起碼都必須要有兩萬噸級的排水量才行,所以小船是基本不可能的,不知道郝啟先生是否同意供奉在海天國三年呢?」

  郝啟心裡思量著其中利弊,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畢竟也是三年時間,當然了,其實對他來說也算不了多久,而且海天國景色優美,國家也建設得非常完好,除了沒電腦,手機甚麼的以外,已經和郝啟前世的世界文明差不了多少了,在這裡作為供奉的話,三年時間絕對是一種享受,住最好的地方,吃最好的東西,玩最好的風景,甚至女人也會由海天國提供甚麼的……

  只是……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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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四章:買船事宜(下)

 (PS:星期一馬上開了,這本書也發佈了20多萬字,存稿也有許多了,接下來估計4月1號要上架,這個星期希望能夠衝到推薦榜或者點擊榜上,這就要全靠大家支持了,這是一本可以讓喜歡的朋友哭著笑的書,這是一本俠的,感動的,熱血的書,希望朋友們能夠喜歡我呈現的這本俠行天下,接下來,就靠你們了,伴隨著這本書,和我一起去俠行天下吧!)

  就在這時,張恆忽然開口說道:「部長先生,我知道每個國家應該都有所謂的國家懸賞,對了,我出生百草國,百草國就有國家懸賞,比如交給國家任何一株天材地寶,都可以得到該國家二十名國立醫科大學三大院系的入校名額,此類種種,我想請問一下,海天國是否有國家懸賞?國家懸賞的獎勵上,是否有橫渡藍海的大型船隻的獎勵呢?」

  胖部長讚賞的看了張恆一眼,又帶著一些遺憾的對郝啟說道:「沒錯,確實是有國家懸賞,而且國家懸賞中,有好幾項都有橫渡藍海的大型船隻獎勵,而且是永久性給予獎勵,以後這船隻都將是你們的,看來郝啟先生是不會選擇成為海天國的供奉了吧?」

  郝啟驚喜的拍了拍張恆的肩膀,這才說道:「所謂的道不同,若是為了這船隻做一兩件不違背我原則的事情,那麼我是無妨,但是若要我成為海天國的供奉,在這裡聽命三年,那我還真是做不到,那麼,能夠請部長先生告訴我一下有那些國家懸賞是獎勵橫渡藍海船隻的嗎?」

  胖部長向旁邊的一個紅髮,大胸,黑絲短裙的秘書招了招手,這秘書就從公文包裡取出了一份文件來,看來這個部長估計早就準備好了國家懸賞的信息,只是在這之前想要先詐一詐郝啟,如果郝啟能夠成為海天國的供奉那自然是最好了,若是不能夠,那麼他才會將國家懸賞的事情說出來。

  「一共有四個國家懸賞會獎勵永久大型船隻,都是能夠橫渡藍海,可以避免被海獸攻擊的船隻,一個是希望武團在海天國成立永久駐地,每年有六個月時間常駐海天國,這個懸賞估計是不行了,一個是得到上等天材地寶萬陰珍珠……」

  「等一下。」郝啟叫停之後,直接問向了張恆道:「這個萬陰珍珠是甚麼東西?」

  張恆回想了一下就說道:「這個我知道,據說是在極深極深的地底活著海淵之下,深度至少需要超過一萬米才行,這樣深度下面的地底,高溫,高壓,在那種地形下,偶爾會出現極寒地帶,在這種極寒地帶的中央處會存在著一種滾圓的漆黑珠子,並非是生物孕育的珍珠,而是某種奇特的礦物,在地底的高溫高壓下,經過千百萬年的打磨,形成的一種奇特天材地寶,據說這萬陰珍珠被安放在一個地方可以,那個地方就會風調雨順,自然災害大幅度減少不說,在那個萬陰珍珠輻射範圍內生活的人,身體素質都會自然而然的增強,產生內力的人群比率會提高兩成還多,是傳說中的至寶,估計也只存在傳說和古籍上吧。」

  郝啟就看向了胖部長,臉色有些難看的道:「部長先生,你可不地道,先不說這萬陰珍珠是否存在了,若我真有,你覺得一艘永久性大型船隻可以換到這顆珍珠?這簡直都算是神器了吧?」

  胖部長也不尷尬,依然微笑著道:「當然換不到,不過這個懸賞中的獎勵是一隻永久性的艦隊,一共三十七艘大型船隻,而且國家將給予海天國世家駐地,也就是國中之國,還會給予該人和該家族一百年的免稅權等等許多福利待遇,所以算起來,其實價值也差不多了。」

  郝啟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搖了搖頭道:「這個跳過,我現在沒法完成,說下一個吧。」

  「第三件國家懸賞,是得到莫別莫別都市的詳細情報,包括了其城市人口,城市大小,科技程度,文化發展程度,政體構成,人員構成等等,同時還包括進入的詳細辦法,或者說蒼藍巨獸亞蒙哈迪的沉睡地點,以及其甦醒時的捕食路線等等,這些情報也可以換一艘永久性的大型輪船。」胖部長繼續看著文件說道。

  郝啟頓時豎起了耳朵,他問道:「你們相信莫別莫別存在?你們相信蒼藍巨獸亞蒙哈迪存在?」

  胖部長頓時笑了起來道:「郝啟先生,我們可和身居內陸的大多數人不同啊,我們海天國是以航海與貿易立國,對於莫別莫別以及蒼藍巨獸亞蒙哈迪的事情,是詳細記錄在國家歷史上,也有十多本航海日記可以證明其存在,這並非是市間的傳說,也並非是欺騙人的把戲,莫別莫別是真實存在的夢幻都市,蒼藍巨獸亞蒙哈迪也是真實存在的,遠超過凶,狂,暴級生物以上的,級別為蠻的上古生物!」

  郝啟頓時驚喜的看向了張恆,張恆也是微笑以回應,郝啟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來,更是興奮得四處走動了一番,這才坐回座位上道:「抱歉,部長先生,我失禮了,只是我太高興了,我知道莫別莫別一定存在!哈哈哈。」

  胖部長絲毫不以為異,只是看著郝啟在那裡笑著發洩半響,然後就看到郝啟頹然的說道:「我的目標之一確實是去遊歷莫別莫別,但是前提是要先找到,而要出發去尋找的前提則是得到橫穿藍海的大型輪船……所以問題回來了,這個國家懸賞我們估計也沒辦法完成,部長先生,你繼續說最後一個吧。」

  胖部長點點頭,就拿出最後一份國家懸賞道:「最後一份國家懸賞……其實我倒是覺得這蠻適合郝啟先生的,這份國家懸賞……毀滅通緝武團,深藍之影!」

  「這是一個海盜團,其團長和副團長都是內力境,本是海天國一個大家族子弟,但是該大家族企圖發動政變,改變海天國的政體,成為帝王國家,事敗之後,該武團劫持了三艘可以橫渡藍海的大型輪船遠航而去,在這之後,成為了盤旋在藍海中的一隻大型海盜團,專門搶劫海天國的各種橫渡藍海的大型輪船,又活著是靠近近海搶劫屠殺普通國家的遠洋輪船,甚至有記錄表明,藍海北部在兩年前的千山帝國大屠殺也是由該武團所為,那場屠殺一共死亡失蹤十四萬平民,有情報顯示,該武團很可能在藍海中找到了一處隱秘島嶼,他們劫掠俘虜的平民都在那裡被當成奴隸,這是藍海上的一顆惡果腫瘤,已經困擾我們海天國三十年時間了。」

  胖部長說到這裡,非常嚴肅認真的站起抱拳道:「我國的國策正是如此,我們無法直接賣給郝啟先生橫渡藍海的大型船隻,而別的國家懸賞估計也不是郝啟先生可以完成的,雖然也有私心在裡面,但是……我在此,奉海天國總統之令請求郝啟先生,協助我們毀滅藍海之影,為已經被屠殺,被奴役,枉死掉的那數十萬人報仇,還他們一個公道!」

  郝啟與張恆彼此對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種堅持,兩個人都點了點頭,郝啟站了起來問道:「那我該如何找到他們?以及如何出海呢?」

  胖部長依然保持著抱拳的姿態道:「這個由我們來安排完成,請兩位低調搭乘我們安排的一艘商船,我們會放出足夠多的消息,這艘商船上也會有足夠多的珍貴貨物,相信藍海之影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到那時,就是郝啟先生終結這罪惡的時候。」

  「另一個問題,你怎麼肯定我會接這個任務?以及你怎麼敢肯定,我可以以一戰二,選擇一個人去殺兩名內力境呢?」郝啟再次問道。

  胖部長沉默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郝啟先生在百草國的戰績情報,我們都已經知曉,那兩名內力境雖然實力不俗,但是想來對於郝啟先生也算不得甚麼,而且郝啟先生能夠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奮戰到底,想來也不會拋下那數十萬的冤魂獨自而去……郝啟先生,雖然這很自私,也算是我們用道德在綁架,但是請幫幫我們吧,那伙藍海之影很謹慎,凡是成名的內力境出海,他們都會知曉,那怕是只有一名內力境,他們也會遠遠躲開,而且在我們國家也不知道有多少這個武團的線人埋伏,只有郝啟先生方才成名,您的名聲或許還並沒有遠遠傳遞出藍海東部區域,那怕是藍海之影知道了您的存在,但是估計也不知道您的面貌,所以,您的成功機會是最大的……而且……」

  「或許這個世家在三十多年前有甚麼冤屈,畢竟政治就沒有乾淨的,但是畢竟都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我們海天國的治政模式中,總統都只有五年任期,而且也基本沒有內力境成為總統的先例,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執政的班子早就換了六七批了,當年的對錯,冤屈我們也並不知曉,只是……當年的冤屈不能夠成為現在罪惡的借口,那數十萬平民是無辜的,未來將會被他們劫掠殺死,活著成為奴隸的人是無辜的,郝啟先生……請接下這個任務吧。」

  胖部長言盡到此,再次抱拳低頭面向了郝啟。

  郝啟慢慢抬起手來,也是抱拳,神色肅穆而認真,他也以禮對向了胖部長。

  「這個任務我接下了,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毀滅這個武團,此為……」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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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五章:遠洋開行!

  「明天上午準時開船,航行時間兩個月零十二天,目的地則是藍海西部區域最大國撒別西的最大港口,當然了,這只是明面上的時間表,真實的情況是,我們這艘商船最好能夠遇到藍海之影武團,或者說海盜團,如果遇不到的話,或者說那個海盜團太謹慎的話,我們就需要在撒別西的最大港口撒蘭待上兩個月時間,之後再裝上更珍貴的一大堆貨物回來海天國,前後估計需要半年多的時間。」

  郝啟倚靠在港口處的一處建築物牆壁上抽煙,放眼望去,港口就近在眼前,而他和張恆所搭乘的那艘巨輪也處在了眼底,那是一艘排水量達到了七萬多噸的超級巨輪,至少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超級巨輪,也是海天國能夠橫渡藍海的巨輪之一。

  海天國的國家懸賞任務中,只要能夠毀滅藍海之影,那麼郝啟可以以他的武團旅團名義得到一艘排水量達到兩萬噸以上,最高不超過八萬噸的巨輪,而且船隻類型可以任憑自選,這就已經是非常豐厚的獎勵了,可以橫渡藍海,甚至就海天國的船隻工程師說,只要是有水的地方,深度足夠,寬度足夠,都不必擔心海獸問題。

  在郝啟旁邊,張恆則拿著一個筆記本在記錄著甚麼,他邊記錄邊說話道:「基本上的必需品都買好了,還有甚麼需要的嗎?傷藥和解毒藥你確認不買那些珍惜品?雖然價格是貴了些,一份都要上百萬,但是買幾份放著也無妨吧?」

  郝啟想了想道:「傷藥就免了,除非是真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不然傷藥絕對比不上內力有用,那怕是你受了致命傷,只要我在你旁邊,內力照樣可以救活你,至於解毒藥……那就買兩份珍惜品的解毒藥吧,這方面你去挑,你好歹也曾經學過醫的,雖然學得很勉強,但是至少比我懂得多。」

  張恆點頭應是,記錄完畢後,他才對郝啟說道:「我詢問了一下武團總部駐地的人員,又看了一些武團的資料,郝啟,咱們旅團是不是要再招收一些人員啊,光是我們兩個,許多武團的事宜都無法進行,比如旅團就缺少一個武團理財師,活著是武團的管家,然後經理甚麼的也需要,還有計劃制定智團甚麼的,活著連武團護衛成員也需要,生活方面則有……」

  郝啟擺了擺手道:「那樣還去追求甚麼自由啊,直接在一個國家當供奉得了,那樣甚麼都由國家給包齊了,豈不是更簡單?還是就咱們兩個人好,除非是志同道合的同伴,夥伴,否則我不打算招收類似別的武團那樣的成員。」

  張恆頓時就是一笑,卻也沒有再勸阻甚麼的,就去忙他的事情了,說起來,現在的旅團裡,張恆基本上都把後勤甚麼的管完了,雖然他也是在摸索中,卻比郝啟要負責了許多。

  就這樣,當天無話,第二天郝啟和張恆準時登上了巨輪,巨輪起航向藍海西部區域進發而去。

  郝啟前世可沒有坐過任何遠洋的輪船,那怕是偶爾一次出國,也只是坐飛機罷了,而這一次坐上了遠洋的輪船,雖然還有任務在身,而且也不是自己的船,但郝啟還是興奮得和甚麼一樣,在船的甲板上跑來跑去,讓張恆在他後面不停的向周圍的工作人員道歉。

  然後郝啟……

  吐了……

  「我居然會……暈船……」

  郝啟說話間,就對著桶一陣乾嘔,然後虛弱的又躺在了床上,對坐在他旁邊椅子上看書的張恆不服氣的說道:「喂!你小子為甚麼還可以那麼精神!?」

  張恆有些無可奈何的放下書本道:「估計是因為赤紅色藍草吧,將我的身體基礎素質給提升了,說起來,你將內力納入肉體不就可以不吐了嗎?」

  郝啟卻頑固的說道:「不要!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卻清楚得很,內力境對內力是非常敏感的,雖說這在大海上,又是暴風雨來襲,但是誰都不敢肯定我納入內力是否會引起別的內力境的注意,我寧可吐,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張恆歎了口氣,繼續拿著書看了起來,不過好久之後他忽然說道:「你很重視這個任務啊……」

  「廢話。」郝啟沒好氣的說道:「因為這是諾言,我絕不違背。」

  「只是這樣嗎……」張恆若有若無的聲音傳遞在這呼嘯的暴風雨聲中,彷彿讓郝啟故意聽不到,活著故意聽得到一樣,不管怎麼樣,郝啟都沒有再回答。

  其實輪船上的日子是非常枯燥的,除了一開始的新鮮感以外,在最多一個星期之後,郝啟就對這每日每夜都沒變化的大海沒了興趣,而且這艘輪船是巨型貨輪,並非是那種載人的豪華游輪甚麼的,除了工作人員以外,也就只有郝啟,張恆,再加上十幾個要去藍海西部區域的人員,基本上在這艘輪船上就只有枯燥可言。

  每天郝啟都企圖找些好玩的事情來玩,但是很可惜,這裡真心沒有甚麼好玩的東西,本來以郝啟內力境的實力,那怕是輪船在行駛途中,他也完全可以直接跳到大海裡游泳,探險,活著抓捕一些海裡的魚類上來,這樣也不會太過無聊,只是可惜郝啟不能夠暴露出自己是內力境的事實,所以他只能夠每天無聊著了……

  「……所以!今天該輪到徐周你講故事了!」

  一個半月後,等待中的藍海之影並沒有任何影子,而輪船依然安然無恙的航行在藍海上,而海天國的獨有技術果然保證了船隻並沒有遇到任何海獸群出現,同時,郝啟也對海天國那獨家技術有了一定的猜測。

  是聲納,或者說海天國特有技術改變後的聲納,發出著一種只有海裡生物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可以讓這些生物本能厭惡的遠離,當然了,那怕郝啟知道了其原理,他自己也造不出來,更不知道甚麼頻率的聲納可以達到海天國技術的要求,也難怪海天國說需要至少兩萬噸排水量的船隻才能夠使用這項技術了,估計就是能源問題了,也只有兩萬噸排水量以上的巨型輪船的蒸汽機才可以支撐這樣的能量消耗。

  一個半月裡,郝啟弄懂了這技術的秘密,同時,他也與輪船上的大多數員工們打上了交道,因為他太無聊了啊,若是可以練武的話還無妨,但是擔心內力洩露的問題,他最多只能夠練一下拳架子,活著鍛煉一下體內的細微處,除此以外就甚麼都不能做了,所以他的天羅地網掌依然還保持在四級多,接近五級的地步,一旦到了五級,他就可以掛載上羅漢伏魔功了,只是可惜他現在根本無法練習天羅地網掌。

  所以他就和這些員工們每天吹牛打屁,然後打聽他們在藍海上的所見所聞,這也算是他最近最大的樂趣。

  「我講故事啊?」名為徐周的中年男子撓了撓頭,沒奈何的喝了一口郝啟提供的啤酒,吃人嘴短,他只能夠說道:「我不會講甚麼故事啊,不過說起來,我倒是聽許多老一輩說過藍海的一些傳聞,比如我就聽說過關於蒼藍巨獸亞蒙哈迪的傳聞。」

  蒼藍巨獸亞蒙哈迪,這幾個字一出現,讓本來有些漫不經心的郝啟頓時來了興趣,他立刻就問道:「哦哦哦?說說看,是甚麼樣的傳聞?」

  「據說啊,蒼藍巨獸亞蒙哈迪奇大無比,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傳說蒼藍巨獸亞蒙哈迪奇大無比,大得不可思議,估計從傳說中看,蒼藍巨獸亞蒙哈迪估計比我們海天國的國土還要巨大,這樣龐大的生物,據說新陳代謝非常緩慢,它甦醒一次,吃飽了之後會沉睡百年之久,據說,當它沉睡時,它的腦袋會沉在水中,而其背脊則會冒在水面上,它的背脊會從海底帶出海底肥沃的淤泥,同時海面上漂流的各種植物種子,以及鳥獸帶過去的種子會在其表面發芽成長,再加上蒼藍巨獸亞蒙哈迪身體表面會分泌沾液,這種液體會提供很高的營養物質,所以這些植物都會生長得非常茂盛與快速,要不了幾年,蒼藍巨獸亞蒙哈迪的背部就會變成茂密的島嶼森林,於是,在藍海中就會突然出現一座之前完全沒有記錄的島嶼。」

  徐周說到這裡,又大大的喝了一口啤酒,連吃了幾口小菜,這才笑著說道:「怎麼樣?這個傳聞你們沒聽過吧?哈哈哈。」

  周圍人都是聽得入了神,這時都回過神來,他們都認為徐周是為了騙上一口啤酒,又不知道怎麼講故事,所以才編造出這麼一個傳說來,所以紛紛開始調笑他起來,而所有人裡,唯有郝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他隱約間似乎想到了甚麼。

  突然出現的未知島嶼……

  不知其蹤跡的海盜團……

  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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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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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六章:沙漠與……再會

  「……所以,謹慎的沒有來襲嗎?」

  兩個多月之後,巨型輪船到達了藍海西部最大的沙漠國度撒別西,然後就在撒別西的最大港口撒蘭靠岸了,靠岸之後,輪船上的員工們開始了卸貨,而郝啟與張恆則跟隨同樣潛伏在輪船上的政府特工人員去到了海天國在撒蘭的政府辦公部門,在那裡見到了一個年老軍官。

  年老軍官略帶著遺憾的喃喃自語了幾句,然後就站了起來抱拳對郝啟說道:「我是海天國特戰部隊的王符中將,郝啟先生,接下來是兩個月後回歸海天國,到時候仍需要您一路跟隨,麻煩你了。」

  郝啟也抱了一下拳,他好奇的問道:「你認識我?」

  王符微笑著道:「是的,您的情報信息隨著船隊到來就交付給我了,所以我知道您的一些事跡,只要藍海之影海盜團出現,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毀滅他們。」

  郝啟笑了笑,沒多說甚麼,只是問道:「那麼這兩個月的時間,我可以自由的支配嗎?比如,我想在這個撒別西的沙漠國家好好逛逛。」

  王符哈哈笑了一下道:「是的,情報上有提及,您是那種喜歡到處遊歷的內力境強者,所以關於這個在情報上已經有命令下達,是的,這兩個月的時間您可以自由支配,只要在兩個月後按時回來港口就行,同時,我們已經準備好一千萬的撒別西國家貨幣,大約價值六百萬的海天國幣,算是貴方武團在這兩個月裡的旅遊資金,當然,若貴方覺得不夠,你們也可以在我方這裡進行兌換,價值在五千萬以下的海天國幣兌換都可以進行,同時,我方還會提供基本的撒別西國情報共享,以及撒別西國的語言教程書籍,若貴方需要,我們也可以提供跟隨貴方的翻譯人員,當然,這由貴方自己決定。」

  「還真是周道……」

  郝啟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心裡感歎著甚麼,接著他和張恆商量了一下,決定除了海天國給予的資金外,再兌換五千萬的海天國幣,畢竟他們也不知道這兩個月時間到底會發生甚麼,有備無患就是了,反正郝啟的目標是走遍全世界,這趟任何完成後,天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再來這撒別西國,所以能兌換就兌換一些好了。

  至於翻譯,兩個人還有了少許爭執,郝啟的想法是不要翻譯,因為他打算去沙漠裡玩玩,而張恆則拚命阻止他,不希望他進入死亡沙漠,同時也希望帶上翻譯,到最後實在誰都說服不了誰,所以就乾脆用猜硬幣正反面來決定,而郝啟取勝,不過猜完之後,張恆才猛的想起郝啟是內力境,只需要在講內力納入腦部,那麼硬幣對他來說簡直和靜止的差不多,只需要在硬幣接觸手掌的瞬間看過去,那麼他就絕對不會輸,所以……郝啟作弊了!

  郝啟則不管張恆在那裡抱怨,他嘿嘿笑了幾句,吐了一下舌頭,就對王符說道:「那麼麻煩將軍了,我們要再兌換五千萬的海天國幣,同時請給我們關於撒別西國的基礎情報,以及這裡語言的教程,翻譯就不需要了,感謝。」

  就如此,郝啟與張恆離開了海天國的辦事駐地,一路上張恆都還在抱怨,而郝啟只是嘿嘿笑個不停,不過他腦海裡則在回想著之前所看到的關於撒別西國的情報。

  撒別西國,是藍海西部區域最大的沙漠國度,擁有三處海邊港口,同時擁有內陸九塊綠洲,整個國家一共擁有十二名內力境,其中九名實力稍差的內力境佔據九塊綠洲,實力最強的三名內力境則是三處港口的領導人,與其說是一個國家,倒不如說是一個鬆散的聯盟體,同樣信仰著沙漠之神的十二個部落所組成的聯盟體。

  這裡是藍海西部,是藍海區域生存環境最殘酷,人類最不適宜生存的地方,在這裡的社會法則是,生存第一,就沒有其它了。

  在藍海西部,是唯強者論,強者合該擁有一切,相對繁華,佔有最多土地的撒別西沙漠國,勉強算是有了些許文明社會的痕跡,比如至少懂得商人是不能殺,輕易不能夠掠奪的,買東西要付錢,來做生意的外國人是不能夠隨便搶來當奴隸活著女奴的,至少有這樣的一種認知,這還多虧了這許多年來,海天國,以及別的國家的船隊持續與撒別西交易的結果,外來的文化好歹也給撒別西國帶來了些許文明的影子。

  至於別的沙漠國度,不,別的沙漠部落,則是真真正正的唯生存論,在那裡,力量代表著一切,因為越有力量的人越能夠生存,在那些部落中,強者擁有一切,內力境就是天然的部落首領,若是有兩名內力境,那就必須要對決到死掉一個,或者離開一個才行,而這樣存活下去的內力境,就會是最強的內力境。

  同時,對外部落來說,全是敵人,全部都是奴隸,女奴,活著是……食物……

  在藍海西部區域,並不存在道德上活著倫理上的指責,所謂死掉的東西,要麼不能吃了,要麼就是食物,不存在是人類或者非人類的區別,所以在一些沙漠深處部落中,還存在著人市交易,據情報提到的,在那裡交易最昂貴的肉類,是嬰兒,其次是小孩子……

  同時,在沙漠中,最珍貴的就是綠洲,一個綠洲的出現,代表著一個新生部落的興盛,而一個綠洲的消失,則代表著一個部落的消失,再沒有比這更珍貴的東西了。

  這裡……是弱肉強食的領域,這裡,是除了生存以外沒有別的法則的領域……

  當然,這裡也並非如人們所想像那樣的不毛之地,在這沙漠中,存在著大量的珍惜礦物和珍貴寶石,還有黃金的儲量也遠遠超過了藍海別的區域,甚至就僅從黃金與寶石來說,還超過了素以盛產礦物文明的藍海北部山脈地形,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國家,冒著海獸襲擊的危險,以及沙漠部落搶劫的危險,跑到這藍海西部區域進行貿易了,無它,唯利益耳。

  以上情報其實都還算在郝啟的預料與認知中,他不是聖人,雖然對於情報裡提到的吃人很是厭惡,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對他所看到的一切沙漠人類趕盡殺絕的想法,因為沙漠裡的人吃人其實無關善惡,只是這裡的人為了活下去而已,那怕是買賣嬰兒,孩子甚麼的,這也只是他們活下去的手段,這無關善惡道德,他們並非是為了吃人而吃人,郝啟只是厭惡,遇到了類似事件估計也會救下那些被吃者,但是他不會因為這個,就從道德層面去譴責這裡的沙漠人類,更不會以道德為標準就對他們趕盡殺絕,這有違他的理念。

  這些情報也就罷了,真正讓郝啟萬分在意的情報是其中一條……

  據沙漠各個部落的歷史記錄,或者說古代史詩,以及曾經出土過的文物,造物,武器之類推測,曾經在這片藍海西部區域是一片繁華之地,這裡水草豐盛,環境優美,而且這裡在古代有著發達無比的文明存在,其發達程度甚至超過了藍海東部所有國家,甚至可能超過了許多……

  在藍海西部的沙漠之海裡,埋藏著大量的古代遺跡!

  超文明,古代,還有遺跡!!!

  郝啟聽到這個情報後,簡直興奮得快要流鼻血了,而張恆聽到這個情報後立刻就看向了郝啟,然後露出果然是如此的表情,不過他也懶得再勸甚麼,反正這個狀態的郝啟是聽不進任何勸告的,沒有任何東西比冒險更重要了,不,或許有一種東西比冒險重要,那就是他所在意的人的性命,比如張恆自己,不過張恆也不會隨意拿自己的命去要挾郝啟,這不是夥伴所該做的,所以離開海天國辦事處之後,他已經開始計算要進入沙漠冒險所該攜帶和購買的物資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就開始在這座港口城市中大量購買進入沙漠的物資補給,比如藍海西部中類似駱駝一樣的生物,獨駝獸,兩人一共購買了六頭,然後就是大量的水,食物,以及液體燃料,取暖物,藥品,驅蟲藥……等等一切。

  這一天下午時,兩人計算著該買的物資,以及獨駝獸所能夠承載的物資等等,正在向他們所住酒店行去時,郝啟眼神猛的一動,突的就大聲喊了起來。

  「蘇詩煙!蘇詩煙!」

  在郝啟大聲喊叫著時,遠處行走的一群人中,一個長髮女子猛的回過頭來,恰好就與郝啟的眼神對視了。

  蘇詩煙……

  出現在了這藍海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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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七章:上古門派遺跡

  「這麼說,他是你的武團成員了?這麼快就找到了第一個武團成員了啊。」蘇詩煙喝了一口茶,帶著一種自然優雅的對郝啟說道。

  「是啊,離開藍影共和國後經歷了好多事情,也有了第一個志同道合的夥伴,我的旅途行程還算是順利吧,那你呢?」

  郝啟也喝了一口茶水,不知道為甚麼,在蘇詩煙面前時,他總是能夠這麼輕鬆沉靜下來,這是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再會了蘇詩煙之後,蘇詩煙和她身邊的人說了些甚麼,她身邊的人仔細打量了郝啟與張恆幾眼之後,就先行離去了,而蘇詩煙接著就和郝啟張恆二人找了一處靜室……是的,這裡是沙漠國度,但是也有許多藍海東部,北部,乃至南部區域的商人過來,所以在這港口城市還是可以找到靜室的。

  在靜室中,蘇詩煙以她一貫的姿態泡了一壺茶,分別倒給了郝啟與張恆後,這才詢問起了張恆的信息,而郝啟也沒有甚麼可隱瞞的,就把張恆是他武團的新成員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了,還並沒有詳細說到張恆的事情。

  蘇詩煙對張恆也是抱拳以禮,張恆連忙回禮,蘇詩煙這才回答道:「你離開藍影共和國後,藍影共和國首都似乎發生了幾場內力境的戰鬥,據說許家衰落了,但是並沒有徹底完蛋,只是其家族利益交出了許多,然後就是平靜的生活,讀書,我也在你走之後擁有了內力。」

  「甚麼?」

  郝啟倒沒說甚麼,而張恆卻是驚呼了起來道:「你和郝啟是同學吧?那你也才十九歲咯?怎麼可能?難道你也是先天道體?」

  蘇詩煙略有些吃驚的看了看張恆,不過她也不以為意,只是搖頭道:「不,我已經二十歲了,兩個月前的生日,還有,我並非先天道體,這應該算是……家族秘法,這就恕我不能詳細說明了,總之,在郝啟你離開後沒多久,我就擁有了內力,之後依然還在藍影共和國首都讀書,畢竟藍海東部區域的科技程度,比我們藍海北部地區要發達許多,我也希望能夠多學一些東西。」

  郝啟拍了拍張恆,示意他坐下來喝茶,接著郝啟才問道:「那麼你為甚麼會來這藍海西部呢?還有剛才那些人是?」

  蘇詩煙喝了一口茶,看著靜室外略帶沙黃的天邊道:「是我家族的人,我是為家族事宜而來藍海西部的……郝啟,我能夠相信你嗎?」

  郝啟一口將茶水喝盡道:「你說呢?我還欠你一個人情,當年那些骨頭湯的人情,所以你有甚麼話就對我說吧,那怕是違背了我的理念,我不會幫忙,我也絕對不會外傳。」

  蘇詩煙沉默了一下,直接就開口道:「這次家族派我,以及兩名叔父,還有我的兩個哥哥前來……不瞞你說,我的兩名叔父,以及兩個哥哥都是內力境,家族派出我們五名內力境,主要目的是……遺跡,一座上古門派的遺跡。」

  「上古門派!?」

  郝啟還沒有甚麼反應,張恆卻又一次驚呼了起來,接著他自己都覺得似乎失禮了,連忙閉嘴不說,而郝啟就直接拍了他肩膀一下道:「說吧,反正都已經失禮了,把甚麼是上古門派說出來吧。」

  張恆看著蘇詩煙也不說話的看著他,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在很多文獻以及古籍上都有提及,在古代時期,至於具體是多古代的時期我就不知道了,總之在古代時期,據說七海都是彼此交流的,彼此間來往著,七海並沒有相互信息隔離,而在這七海上有著發達的文明文化,據說那時的科技比我們現在還發達許多,而且已經脫離了蒸汽機文明層次,進步到了內力化文明層次,至於到底是怎麼樣的內力化文明層次我就不知道了,古籍上也沒有詳細提及,總之是非常先進的文明文化時代。」

  「據說,在那個時代,因為文明層次的進步,內力境的出現幾率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層次,那怕是那些不適合練武的人,基礎身體素質很差的人,也有各種辦法可以彌補,比如那個文明時代特有的丹藥科技,比如各種內力化科技儀器甚麼的,甚至傳說在那個時代,還有某些丹藥服用之後,可以讓一個接近准內力境的人直接跨越層次,進入內力境,而所謂的上古門派,就是繼承了這些文明結晶的武者門派,雖然已經是……等,等等,蘇詩煙,你莫非就是服用了這樣的丹藥?」

  蘇詩煙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茶,雖然沒有肯定,但是這種沒有否定的態度其實已經說明了許多事情了。

  張恆恍然,特別是再聯繫到剛才蘇詩煙提到的上古門派,張恆幾乎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沉默了一下就繼續說道:「據說,上古文明時代因為未知的原因而毀滅了,但是在人類並沒有因此而毀滅,有部分的人繼承下了那個時代的科技成果,而這些人為了在那場毀滅中,以及毀滅後的嚴酷環境下生存,所以抱團自守,成立了最初的武者門派,也就是上古門派了,估計上古門派的科技文化已經遠遠比不上上古文明時期,但也超過了我們現在,蘇詩煙小姐剛才所提到的上古門派,指的就是我所說的這些吧?」

  蘇詩煙歎了口氣,她沉靜的看著郝啟,看著郝啟看向她的沉靜目光,她的心中也只剩下了平靜,好半天後,才開口說道:「是的,我的家族祖先,在極偶然機緣下得到了一個上古門派的珍貴丹方,那個丹方所煉製的丹藥可以讓接近准內力境的人,或者是准內力境的人成就內力境,是無上的珍品,稀世的珍寶,這樣的丹藥……」

  「所以!」

  郝啟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蘇詩煙的面前看向了她道:「為甚麼要告訴我們?這樣的事情為甚麼要告訴我們?你知道萬一有一丁點洩露可能的後果吧?」

  蘇詩煙嗯了一聲,低著頭道:「正如你相信我會告訴你那樣,我也相信你會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其實很簡單,並沒有任何複雜的,所以你也不要太過為難。」

  郝啟看著蘇詩煙半響,這才帶著氣呼呼的神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同時說道:「那你繼續說下去,我聽著的。」

  蘇詩煙點點頭,繼續說道:「我也是在吃了丹藥,並且成為了內力境之後,才從家族那裡知道了一些這種丹藥的弊端……是呢,怎麼可能沒有弊端呢?若是沒有弊端,那我就難以想像那個古代文明是如何毀滅,以及那些遠古門派是如何漸漸衰落消失的了……」

  「服用這種丹藥而成的內力境,實力比普通內力境為弱,若一定要形容的話,那怕我的家傳劍術已經登峰造極,連那返璞歸真的境界我也可以仰望,而且我自信我的戰鬥經驗也不弱旁人,我與一般的內力境勝負也只在五五之分,面對老牌的內力境時就會力不從心,這就是這丹藥的弊端……之一。」

  「其最大的弊端是,一旦服用這丹藥,成就內力境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進步的可能性,內力量,內力的質,乃至內力的恢復速度都基本固定,也就是對我和我家族的人來說,服用了這丹藥之後,已經不存在新生代內力境,以及老牌內力境的問題,因為我們的內力境再也不會有任何進步存在。」

  蘇詩煙帶著遺憾,失望,以及一些自嘲的說道:「但是,這依然是無上的珍寶,雖然我知道這是我太過奢望了,但是有多少億萬的人渴望內力境而不可得,有多少武者到老死絕望衰弱而死,看著那內力境而死不瞑目,我其實也該知足了才對,只是,只是……」

  蘇詩煙低下了頭,就這樣喃喃說完了這番話。

  郝啟仰著頭,他忽然說道:「你之前提到,你家族的人這次來這藍海西部,是為了一處上古門派遺跡,是吧?」

  蘇詩煙看著郝啟點了點頭,而郝啟就繼續問道:「那麼這處上古遺跡中有解決你們這種瓶頸的丹藥或者功法嗎?」

  「有的。」

  蘇詩煙肯定的說道:「在我祖先得到的丹方中有提及,我所吃的丹藥是名為玉肌丹,但這只是前半部分吃的丹藥,還有其後續丹藥名為金骨丹,一內一外,如此才可以破除玉肌丹的瓶頸限制,打破限制可以進步,而在大約三年前,從藍海西部沙漠中有古籍出世,我家族得到消息時,已經是數個月前了,這些古籍的文字,和我祖先所得到丹方的文字相同,都是上古門派文字,而且其中的文字變體顯示,這些古籍的上古門派,即便不是我祖先所得到丹方的門派,也肯定是和這個門派有重大關係,所以那怕是萬一的可能性,我家族派出了一半的力量,只為了這萬一的可能性……」

  「我明白了。」

  郝啟又一次站了起來,這一次他的表情非常鄭重,同時抱拳對蘇詩煙說道:「當初骨頭湯之恩尚未償還,我願意以此償還當初的諾言……」

  「我和我的武團願意幫助你和你的家族尋找並且進入上古門派遺跡,此行一去,生死無怨,當初的承諾償就在今朝,蘇詩煙姑娘,你意下如何?」

  蘇詩煙先是發愣,就這樣看著郝啟鄭重的表情,以及在郝啟身旁的張恆也一同站著並且抱拳,她呆呆的看著,好半天後才展顏一笑,笑顏如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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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2 11:32:46

第四集 生死一諾 第八章:沉默的信任

  郝啟與張恆,是第二天才與蘇詩煙的家族人員見面的,雖然蘇詩煙只提到了家族其餘四名內力境,她的兩個叔父與兩個哥哥,但實際上蘇家一共派出二十多人的大部隊,其中實力最弱的都是接近准內力境的人,除開五名內力境以外,一共有七名准內力境,剩餘的都是接近准內力境的武者,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蘇家的實力,不愧是大型家族,實力底蘊遠超類似藍影共和國的李家那樣的家族,同時也看得出來,蘇家對於這一次行動的重視了。

  也不知道當天晚上蘇詩煙給她的族人們說了甚麼,對於郝啟與張恆二人的加入,蘇家人員並沒有任何阻擾,只是反應相當的冷淡,連最基本的武者禮貌都沒有,特別是蘇詩煙的兩個哥哥更是彷彿對郝啟有著敵意一樣,不過終究沒有任何發作,也沒有任何如同小說裡那樣的裝逼打臉劇情發生,這讓本來還略略有些期待的郝啟莫名的有小小失望。

  「一定是堂哥吧?」張恆在郝啟身旁,示意了郝啟一下後,就由郝啟的內力包裹,讓他的話不至於傳遞到另外旁人的耳朵裡後,張恆才說話道。

  「堂哥又怎麼了?」郝啟略帶著奇怪的問道。

  「你不知道?」張恆還有些驚奇的反問著道:「許多大世家貴族,他們通常都會內部通婚,比如表哥表姐,堂哥堂姐甚麼的,以此保證內力境不會外流,活著說單純的信奉甚麼內力境的子嗣血統會更加純正之類的說法,這在許多世家貴族眼裡都成了常態了,你不知道?」

  「我為甚麼要知道?」

  郝啟頓時有些啼笑皆非,不過他心裡也算是對那兩個蘇詩煙哥哥的敵意有了少許的瞭解,但是他也不在意,這一行,是償還蘇詩煙的恩情,當初一飯之恩,現在足以生死相報,一諾千金,他不會後悔,至於蘇家的那些人……他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眾人集合之後,顯然蘇家的出發準備也已經完成,蘇家就率先騎上獨駝獸離開了港口,而郝啟與張恆也沒有多說甚麼,同樣騎上了獨駝獸跟隨其後,相比於郝啟的平淡,張恆顯得很是憤憤不平,似乎在氣憤著蘇家那種冷淡與漠視一般,而郝啟忽然在這時對張恆說道:「張恆,我忽然想到了一段說法,你想聽聽嗎?」

  張恆此刻正在皺著眉頭看著前方蘇家的冷漠,聞言後愣了一下,就問道:「甚麼說法?」

  「有這麼一段對話,就是一個人說,他和另一群人相處得並不好,因為他是從貧窮國家來這裡工作的,這些人似乎很看不起他,他覺得很憤怒,覺得被侮辱了,總之,他因為對方的漠視,冷漠,活著說輕視而憤怒不已,而與他對話的那個人就問他了,那麼你打算幹什麼?要去拉著他們的衣領命令他們,你們必須看得起我嗎?」

  「或許很多人聽到前半部分,也就是這個人的訴求,說他來自貧窮的國家,因為這樣的出身而被人看不起,所以他憤憤不平,許多人可能還會有所共鳴,可是當與他對話的人說出這番話,也就是必須拉著他們的衣領命令他們必須看得起自己時,就會啼笑皆非吧?是啊,別人看不看得起你,是他們的主觀,是他們的想法,我幹嘛要去在意他們是否看得起我?難道還真的要去拉著他們的衣領命令他們看得起我?若這樣做,甚至是這樣去想,那不就是太卑微了嗎?連別人是否看得起自己都需要去命令活著祈求,這樣的看得起,就真的是看得起了嗎?」

  郝啟說完這番話,哈哈大笑,絲毫不理會前方蘇家回頭看向他時的厭惡表情,他只是對張恆說道:「還記得我在百草國對你說過的話嗎?天行健,君子以自強而不息,自尊,自重,自強,唯此而已,至於別人是否看得起,這又於我何干?因為我根本毫不在意他們是否看得起我,至於對方因為看不起我而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那樣的話……」

  「又該如何?」張恆立刻就問道。

  「當然是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他了,不然呢?還真要默默忍受不成?哈哈哈哈!」郝啟又一次哈哈大笑,再度引來了前方蘇家一些人員的怒目相視。

  在蘇家部隊的最前方,蘇詩煙也聽到了郝啟那爽朗的大笑聲,她嘴角微微有了少許的彎起,與此同時,在蘇詩煙旁邊的一個中老年男子忽然說道:「三姑娘,你確實魯莽了,此行關係重大,怎麼可以容得下外人參與?若非你已經告訴了他們遠古門派遺跡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們加入進來,現在也是無法了,必須要他們跟隨,以便於監視他們……三姑娘,你做得差了,此事家族事後必有決斷,你心裡要有數。」

  蘇詩煙抱拳,卻是一句話都不說,這個中老年男子頓時歎了口氣,卻也沒有再多說甚麼。

  蘇詩煙在家族裡是一個異數,身為女子,卻是蘇家的武學天才,在十四歲時,就將家族劍術,而且並非是家族入門劍術,而是家族女子最高劍術,蘇氏劍舞練到了登峰造極之境,而後雖然進步緩慢,陷入到了瓶頸,但是內力境都可以明顯看得出來,她的進步並沒有停息,劍術依然在緩慢但是堅定的進步著,那超越登峰造極之境,極少極少人鍛煉一輩子後才可能達到的返璞歸真之境都是可以遙遙在望。

  正因為如此,蘇詩煙以女子之身,才可能得到一顆玉肌丹,這是家族對她天賦的嘉獎,同樣的……也是家族擔心其天賦的枷鎖……

  雖說中老年男子是以叔父的名義來教訓蘇詩煙,但其實家族裡所有人,不,應該是所有內力境都知道,因為玉肌丹副作用的存在,現在整個蘇家最強的人其實反倒是才成為內力境的蘇詩煙,若真的拋開了家族輩分,他這個叔父反倒是不如蘇詩煙在家族中地位的。

  正因為如此,蘇詩煙的行為才會得到了默認,雖說對郝啟與張恆二人只有提防與敵意,但是郝啟與張恆二人確實是參與到了這次的行動中,這也是蘇詩煙那隱形地位所造成的了。

  整個隊伍就這樣一前一後相隔了至少五十米距離,郝啟與張恆也不在意,特別是張恆聽了之前郝啟所說的話後也心平氣和了,就這樣隨著蘇家隊伍不停前行,在離開了港口都市撒蘭之後,這只部隊就進入到了沙漠之中,不過這裡的沙漠因為靠近海邊,估計降雨也有些,所以還有一些沙漠植物存在,而隨著隊伍的前進,從上午一直到下午黃昏時分,蘇家隊伍找了一處沙地平緩處,就在那裡搭建起了帳篷,以及準備了篝火,當篝火的煙霧升騰向天空,特別是沙漠的背景是那緩緩落日的黃昏餘暉時,郝啟終於明白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句詩中的意境,他一時間看著眼前的景色竟然都呆住了。

  張恆在旁邊累死累活的搭建好了帳篷,看著郝啟在那裡發呆,他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從背後給了郝啟一拳道:「別看了!你家的蘇姑娘還在帳篷裡梳理行裝呢,要不你進入她帳篷去看個夠?」

  「別鬧。」郝啟哈哈一笑,略帶著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我和蘇姑娘是清白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總之我和她現在還是發乎情,止乎禮,而且她啊……家族的羈絆太深了,我和她幾乎沒可能,所以你就別亂說了。」

  張恆舉目看向了百米外,與他們涇渭分明的蘇家營地,歎了口氣道:「確實,她被家族羈絆得太深,今天一天,她對我們一句話都沒有,這已經很看得出來了。」

  「在責怪她嗎?今天一句話都沒有對我們說。」郝啟看向了張恆問道。

  「有一點,不過想到蘇家那些人的嘴臉,估計她也是難做吧。」張恆坦言道。

  郝啟頓時就笑了起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就默默的笑著,好半天後才說道:「不,估計和蘇家人的嘴臉無關,雖然我認識她也是在大學後的日子裡,但是我對她的秉性卻有些瞭解,她是大家閨秀中帶著任俠之氣,千金小姐中帶著豪氣……估計她之所以一句話都沒有對我們說,是因為她啊,信任著我們呢,就如同我們信任著她並不會像蘇家人那樣看不起我們一樣,這估計就是……」

  「沉默著的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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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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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行天下 生死一諾 第九章:千山帝國的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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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是千山帝國數一數二的大世家,大貴族,是在千山帝國少數擁有自己屬地,幾乎屬於國中之國的家族,特別是這一代,家族老一輩五名內力境,新一輩六名內力境,整個家族一共十一名內力境,幾乎是轟動了整個千山帝國,乃至是轟動了周邊國度,被譽為整個千山帝國最強家族,甚至……超過了千山帝國皇族。

對於整個藍海區域來說,藍海東部區域是最為和平,科技水準最為發達,而且因為教育,文化開放,經濟交流,環境適宜等等原因,在藍海東部區域的政體中,帝國製其實是最少的一種制度,更多是共和制,總統制,或者統領制,當然了,帝國製也依然存在著,雖說文明已經進步到了郝啟前世二十世紀中葉水平,但是因為個體性的強大,也就是內力的存在,所以帝國製,皇族什麼的依然是存在的一種合理制度。相對於藍海東部區域的和平安穩,藍海北部,藍海南部,一個大多數地方是山脈,以出產大量礦物而著稱的藍海北部區域,還有就是幾乎全是一望無邊的森林之海,無窮無盡的原始森林,以出產天材地寶,以及經常出沒凶獸,狂獸等等而著稱的藍海南部區域,這兩個區域大多數國度都是帝國製,活著說帝王制。

畢竟生存是第一需求,生存環境的變化,自然會導致政體的變化,譬如藍海西部,整個藍海最不適宜人類生存的殘酷之地,那裡的政體甚至連國家都幾乎沒有,這就是明證。

帝國制度,或者說帝王制度,那麼依靠的就必須是強力統治,無論是政治也好,或者說軍隊,還是制度也好,都必須有強大的力量對國家進行統治,不然等待這個統治皇族的就只可能是內部叛亂乃至是政權顛覆,而在這個擁有內力的世界中,情況更是發展到皇族必然要有最多的內力境強者,或者要有一名鎮壓國家的內氣境強者,如此才可以保證皇族的地位安固。

千山帝國是藍海北部區域的大國,強國,該國皇族祖上曾經出現過內氣境,是真正的內氣境,由此也打下了千山帝國大國強國的基礎,同時千山帝國的皇族也一直能夠凌壓整個千山帝國的世家貴族,那怕是這個內氣境強者早就已經死去,畢竟是內氣境強者,所留下的內氣境功法自然是由千山帝國皇族所繼承,所以千山帝國皇族中產生內力境的幾率比別的世家貴族要大上了許多不說,其內力境強者的戰鬥力更是遠超普通內力境。

但是到了現在,千山帝國皇族的優越感,以及皇族戰力最強的事實遭受到了挑戰……蘇家,十一名內力境,這個消息的傳出,讓千山帝國的皇族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雖說蘇家的內力境素來就以戰力弱小而著稱,別說是與千山帝國皇族這樣掌握了內氣境功法的內力境比了,那怕是普通的內力境都有不如,依照大量資深武者的估計,千山帝國皇族內力境的戰鬥力,估計相當於蘇家四名內力境的戰鬥力,所以蘇家其實是翻不起什麼浪花的,直到……蘇家有了十一名內力境為止。

雖說千山帝國皇族有著內氣境功法,可以讓產生內力境的幾率大幅度提升,但是皇族本身也只有那麼多的直系旁系族人,不可能動不動就有幾十萬,乃至幾百萬的人口數目,而這一代的千山帝國皇族其實也只有三名內力境而已,若是綜合實力比較起來,也頂多相當於蘇家十二名內力境的力量,而蘇家已經有了十一名內力境強者了,若是讓蘇家繼續發展下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但是千山帝國皇族是不敢隨意亂動的,這點道理很簡單,家大業大,反倒更是顧忌重重,內力境就是內力境,那怕是蘇家那樣素來以戰鬥弱而著稱的內力境,對於非內力境來說依然是內力境,一旦千山帝國皇族對蘇家做了些什麼,蘇家只要有一個內力境逃走,那麼就是大禍的開端,看一看現在存在於藍海之中的藍海之影吧,讓海天國簡直是焦頭爛額,整整三十多年的時間都沒有辦法解決。

所以,硬的估計不行,那麼就必須要另想辦法,比如……找到蘇家能夠產生這麼多內力境強者的原因,活著……想辦法讓蘇家的內力境死掉一些,讓實力恢復平衡什麼的……

冥真,千山帝國皇族中新生代的天才,年僅三十歲不到,卻已經是內力境的強者,他更是在二十七歲那年,將內氣境的前練功夫給練到了登峰造極之境,三年時間裡潛心修煉內氣境功法,這次因為帝國皇族任務而出關時,已經講這內氣境功法給練到了初步入門的境地,可以說是千山帝國百年內天分最高的天才了,其戰力有人初步評估過,至少可以匹敵蘇家那樣的內力境五人左右,可以說他才是千山帝國最強的內力境高手。

冥真從船上走了下來,伸展了一下筋骨,頓時就是一陣噼裡啪啦的亂響,數十秒之後,他才慢慢的問道:「撒別西……聽說在這裡殺人不犯法吧?」

冥真身旁立刻就站出來一個老者,這名老者恭敬的說道:「是的,七皇子,在藍海西部殺人是不犯法的,但是必須要離開港口城市以外才行,港口城市裡已經由各國商人們建立起了法律。」

冥真不屑的切了一聲,他大步向前走去,冥真身材極高,至少比旁人高出兩個頭以上,光是用眼睛看就可以感覺到他人高馬大,至少有兩米二三左右的身高,而且渾身肌肉糾結,加上他那如同刀削一樣的冷峻面容,看起來真彷彿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健美雕像一般,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

只是冥真眼神冷冽,看著周圍人時彷彿就像在看著沒有生命的物品那樣,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對周圍的人或物毫無顧忌的樣子,比如他從港口走到城市中時,路上一段路途比較狹小,他走動時依然是雙手大幅度的搖擺,毫不顧忌是否會碰到周圍,走過之後,道路兩旁的牆壁上都出現了許多痕跡,彷彿是被利器給刮過一般。

待到眾人走到了城市中之後,冥真才頭也不回的說道:「那個誰,回我話,那個上古門派遺蹟在什麼地方?」

「回七皇子,小的名叫蘇需,那上古門派的地址連蘇家都只知道大概,據說是數年前在這藍海西部出土的一處遺蹟,我想只要七皇子略略一打聽,藍海西部的沙漠土著們肯定是知道的。」在冥真身後的人群中,一個中年男子卑微的笑著說話道。

「真是麻煩。」

冥真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邊向前走邊說道:「那個誰,去打聽關於上古門派遺蹟的事情,順便把蘇家的動向和行程都打聽出來,盡快吧,我想快點進入沙漠中,對了,在這裡殺人不犯法的吧?」

那個老者立刻說道:「七皇子,老奴是耶律三,是的,遵照七皇子的吩咐,老奴這就派人去打探消息,還有,在港口都市裡殺人是犯法的,但是進入沙漠後殺人就無妨了。「

「真是麻煩。」

冥真的眼神更加空洞了,讓人一望生畏,就彷彿他那空洞的眼神裡滿是暴戾一般,深沉,幽黑,帶著死亡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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