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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七章 牛郎

天色已然不早,回去還要走一段山路。

蔡鴻鳴問了下拓拔牛、漆雕吉劭等人,聽到他們各自都有收穫後,就決定回去,要不然太晚回去,山路不好走。

天空還是如同來時一樣湛藍,只是上白雲已經消失,只是一片湛藍天,如同無邊無際的海洋,看得讓人心醉。

回去路上,一行人各自說著自己的收穫,蘇燦成還拿出他挖到的巨大「冬蟲夏草」出來顯擺。蔡鴻鳴看到,笑了起來。這哪是什麼冬蟲夏草,分明就是一段樹根嘛。只不過這樹根非常像冬蟲夏草,若不仔細看,還真的認不出來。

金絲野犛牛依然跟在他後面,似乎是認定他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救了它,所以賴定了他。

因為失血過多,金絲野犛牛體力還沒恢復,走路慢慢的,剛好能跟上蔡鴻鳴他們。

回到村中,已快天黑,一抹餘日露出頭皮,紅彤彤的火光照得天邊一片嫣紅。

此時,拉斯梅朵村的老人三三兩兩的聚在村裡的老樹下說話,看到他們下來,親切的笑著。忽然,有人看到跟在他們後面的金絲野犛牛,猛然大聲叫了起來。聽到叫聲,村裡人都跑過來看。

松娜說的沒錯,金絲犛牛是神山的嫁妝,可以給人帶來好運、平安、幸福。

拉斯梅朵村的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看到金絲野犛牛才會那麼激動,都想上去摸一摸,蹭下福運。可惜金絲野犛牛除了蔡鴻鳴,誰也不讓碰。

於是,村裡人就把目光轉向蔡鴻鳴這位神牛使者。是的,他們都是這麼以為的。有些眼色好的人已經從家裡拿出最好的精糧來給神牛吃,希望它能到家裡去,給家人帶來福運。不過金絲野犛牛並不領情,除了蔡鴻鳴喂的,誰給的也不吃。最後,大家看著蔡鴻鳴,請他幫忙。

在村裡所有人慇勤而熱切的目光下,蔡鴻鳴只得順從民意,安撫金絲野犛牛讓他們摸,又帶著它到各家去串門。

哪知這還沒完。

村裡人覺得,神牛在家裡呆的越久,自家的福運就會越多,家裡人也能更加平安,所以極其慇勤熱切的請他留下。人家那麼客氣,蔡鴻鳴也不好轉身就走,一留再留,到最後,一天的時間不過只走了七八戶人家。

還好拉斯梅朵村只有幾十戶人家,要不然他都不知要呆到什麼時候。只是他本來打算玩兩天就回去,沒想到一直呆了整整一個多禮拜。

到了第十天早上,蔡鴻鳴真的受不了了。他就叫幾個人一起上山去把他看中的那棵野生枸杞樹給挖下來,然後在村裡人殷切的目光下告辭離去。金絲野犛牛當然也跟著走了。村裡人依依不捨的把他們送到車子停留的地方。

當然,蔡鴻鳴知道這是在送金絲野犛牛,和他們這些人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這幾天,又是帶牛去串門,又是餵牛,又是在村裡人的幫助下給這頭混跡在高原邋遢得要命的傢伙洗澡,他感覺自己都像牛郎了。

回去時候,因為懷中抱著黑白雙煞,所以無法開車,只能讓拓拔牛代勞。

蔡鴻鳴看著舒服的躺在懷中的小傢伙,萌萌的,非常可愛。這幾天他帶金絲野犛牛四處串門,這小東西也很乖,沒怎麼折騰,還向村裡人蹭了許多牛奶喝,整天喝得肚子圓滾滾。最幸福的生活是什麼,無疑是像小傢伙這樣,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離開的時候,村裡人還客氣的送了一大桶牛奶過來。因為要喂小傢伙,蔡鴻鳴只得臉厚的接受了。

旁邊的松娜看著可愛的小傢伙,眼睛直冒星星,不過不敢摸,怕自己手上有細菌。

車上載了一大堆東西,有一抱大的野生枸杞樹,有金絲野犛牛,有小白犛牛,有一大桶牛奶,有拉斯梅朵村裡人獻給神牛的各種東西。所以蔡鴻鳴沒有直接回古浪,而是讓拓拔牛把車開到祁連村,打算把車上的金絲野犛牛和小白犛牛、野生枸杞樹處理一下後,再回去。

車子行駛在沙漠公路上,兩旁的漫漫黃沙彷彿看不到盡頭。偶爾刮起的旋風,夾雜著細沙飛旋而過,留下一道道波浪般的起伏紋路。

到了祁連村,蔡鴻鳴就帶所有人辛苦的把野生枸杞樹抬到自家院子裡種下,又把金絲野犛牛和小白犛牛弄下車給安頓好,就帶著傻福叔和金絲野犛牛見下面,認識一下,以後就讓傻福叔餵它了。

一切弄好後,他們就又上路,。

時已入夏,天氣越來越熱。

他們在拉斯梅朵那邊都是穿厚厚的羽絨服,一到這邊,彷彿進入炎熱的火爐,熱得不得了,連忙把衣服脫了下來。

車子開到診所門口停下,一行人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就在大廳裡拿出各自挖到的冬蟲夏草炫耀起來。蘇燦成更是很臭屁的把他那根巨大的「冬蟲夏草」拿出來顯擺,唬得蔡鴻鳴老媽馬鸞鳳一愣一愣的。但好歹她也見過不少蟲草,仔細一看,就發現不對。

「這不是冬蟲夏草吧?」

「當然不是,你見過這麼大的冬蟲夏草嗎?」旁邊蔡天福鄙夷的說道。

他的話點燃了馬鸞鳳的怒火,「我沒見過你就見過?老娘看過的蟲草都比你吃的鹽多,整天在這邊大老爺二老爺的翹腿泡茶,都不知道幫忙幹點家務活,害得我整天腰酸胳膊疼,還在這邊說風涼話。要不是我在家裡照顧你們父子倆,你們就該到外面喝西北風了!」

這什麼跟什麼。說冬蟲夏草呢,怎麼又扯到家務活了。蔡天福真是無法理解,乾脆不作聲了,省得她借題發揮。

拓拔牛他們看了感覺好玩,都笑了起來,不過只敢在肚子裡偷偷笑,不敢笑出聲。

他們挖的蟲草其實並不是很多,都在二三十根左右。蔡鴻鳴是沿著雪山草地挖的,所以品質最好。蘇燦成的品質最差,不過他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挖到了個巨大的「冬蟲夏草」,雖然只是樹根,但也足夠讓他顯擺了。

泡了會茶,說了一陣話,他們就離開忙自己的事。

拓拔牛要把車開走,蔡鴻鳴也跟了過去。去年他讓拓拔牛改造的車不知怎麼樣了,想去看看。蔡鴻昇也想跟去看看,就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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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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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八章 公路坦克和白蟲子

拓拔牛的修車生意很好,工人們忙著不停。----

這主要得益於他這邊修車的價格便宜,不會亂宰客。並且他還幫人改車,不管是摩托還是汽車都可以。他這邊還賣些自己改裝過的車,並提供終生免費保修服務,只要是車子本身的原因壞掉,而不是因為時間太久損壞或其它原因造成的破壞,都會保修,所以生意一直非常紅火。

蔡鴻鳴來到修理廠,就發現這邊又多了一個自動洗車房,看來這傢伙生意是越來越好了。

拓拔牛把卡車停好,就帶著蔡鴻鳴和蔡鴻昇一起來到放車的房間,只見裡面停著一輛用帆布蓋著的車子。

他走過去,一把將帆布拉了下來。

蔡鴻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遲疑的問道:「這…這就是上次你要幫我改的那輛車?」

「當然,這可是我有生以來最出色的作品,花費了我大量精力,費用也多了不少,現在不只十五萬了。」

現在這點錢蔡鴻鳴根本沒看在眼裡,也沒答拓拔牛的話,往車子走去。

只見以前拓拔牛從俄。羅斯那邊走私過來的如同鱷魚頭一般的四輪破爛裝甲,在他神手下,已經變成一輛可比擬他喜歡的公路坦克騎士十五世的存在。當然了,外殼要顯得粗糙,裡面的東西也沒那麼精緻,但外形的威猛卻如出一轍,特別是那輪子,真是大得不像話。

「看看這些鋼板。都是我讓軋鋼廠直接軋出來的,裡面和外面的東西差不多全換了,你看看那座椅,真皮的,一張就要兩萬,貴得要命。」

拓拔牛說著,又拉蔡鴻鳴到後面去看。他知道他要用車來載東西,所以特意留出一個非常大的空間,不過兩旁還是裝了可以折疊的座椅,沒用的時候可以折起來放在旁邊。然後拉下上面的帆布。以免牲畜身上的髒東西碰到椅子,十分人性化的設計。

蔡鴻鳴非常喜歡。他就喜歡這種野性十足彪悍的車子。

「裡面我給你安裝了老雕最新設計的智能導航產品,可以通過衛星定位,若是發現沒標記的路。還能及時更新路線。絕不會讓你在沙漠中迷路。不過這個不是我做的。所以不能欠錢。」

蔡鴻鳴對這輛車真在是太滿意了。問他多少錢,直接把錢打到他賬上,然後開車走人。

他興奮的開著車子在路上馳騁。看到的人都回頭看著這威猛的大傢伙。

蔡鴻昇從看到車子的時候就驚訝不已,心中跳躍著火熱激情。這種車子,很少有男孩子不喜歡的。

粗獷的線條、野性嘶吼和飛弛的速度,無不彰顯著它的魅力,不過吃油兇猛,加一箱就將近兩百升,轉眼幾千塊就沒了,並且非常耗油,一百公里就要耗油五十多升。

「哥,這車能上牌嗎?」

「不能吧?」

聽到說不能,蔡鴻昇就對這車沒了什麼興趣。不上牌就意味不能山路,不能上路買車幹嘛,那不是當冤大頭傻瓜蛋嗎?

蔡鴻鳴不知道他已經成了他弟眼中的冤大頭,興奮的開著車,把車上的每個地方都摸了一遍,試了一次,才高興的開車回去。

這時,他想起一件事。這車子這麼大,自家院子肯定放不下去?怎麼辦?看來得在鎮裡找個地方停車,而且不能靠近縣裡,最好是在外面。租房子也不是長久之計,最好是買塊地自己蓋房子。反正自家的房子也舊了,他和老婆以後總不能還住在那裡。

雖然說也可以把診所的房子推倒重建,不過他並不想那麼做。因為那房子住久了有感情,再說他爸媽也不會同意。

他就打電話跟爸媽說了一下,他爸媽也同意他蓋房子,畢竟結婚後兩夫妻住在這邊的舊房子裡也不是個事。

他又打電話跟師婉兒說了一下,她也同意,卻說不用買地。因為他父親把留在古浪的房子當成嫁妝給了她。

她家蔡鴻鳴看過,前面一個小院,後面是兩層小樓,再後面還有一大片地。縣裡比較老的房子大部分都是這種格局。若在她家蓋房子也不錯,起碼面積大,又不用花錢。只是要蓋房子就得等她過兩個月學成歸來了,看來自己還是得先去租個房子停車才是。

他開了一會兒,就把車子開回拓拔牛那邊。現在沒地方放只能先放這邊,並跟他說了下,讓他幫忙找輛小型挖土機,二手的就可以。

他那片沙漠地十分大,肯定需要用到挖機推出機,叫人過來挖或者買新的都不合算,還是買個二手的自己湊合用。不過其它農用機械就得用新的,畢竟是要長期用的。

回到家中,燒烤攤已經開檔,蔡鴻昇連忙過去幫忙。

天氣變熱,窩在家裡整整一個冬季的人們終於可以出來透氣,正好燒烤攤開始營業,生意好得不得了,松娜、蘇燦成和蔡鴻昇三人加在一起才剛剛忙的過來。

蔡鴻鳴回到家中,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盒子,想看看裡面那碩大的冬蟲夏草。

打開盒子,看到眼前一切,他歡喜的神情不由一滯。

原本盒中放著十幾棵蟲身十厘米和一棵十一厘米左右的冬蟲夏草,如今竟然全部不見,只剩下一隻肥嘟嘟的白蟲子趴在盒子裡呼呼的睡著大覺。這白蟲子像蠶,不過腦袋比較大,看起來像個頂著蟲身的小孩。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他的冬蟲夏草呢?

蔡鴻鳴抓起肥嘟嘟的白蟲子仔細的看了起來。肥嘟嘟的白蟲子被它的動作驚擾,睜開眼來,傻傻的看著他。白蟲子眼睛大大的,看起來憨厚可愛。但憨厚可愛沒用,蔡鴻鳴最想知道的是它盒子裡的那些蟲草都跑哪去了?

驀然,他發現白蟲子嘴邊似乎有些碎屑,仔細看去,那不就是蟲草嗎?

難道那些蟲草全部被蟲子給吃了,他想捏死蟲子的心都有了,那些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挖來的東西,沒想到全部被這貨給禍害了。

不過看到它天真憨厚的樣子,蔡鴻鳴又有點下不了手,想了下,就把它放在洞天福地中的巨石上面,讓它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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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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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九章 動工了

出了洞天福地,蔡鴻鳴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他沒想到那麼好的蟲草竟然被那肥嘟嘟的白蟲子吃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難道是寄生在冬蟲夏草裡面?

本來他是打算從那些極品蟲草裡面拿點出來給好友計東治傷,現在只能用一般蟲草了。他從他阿公給他的書裡找到的治療筋骨傷的方法是內服外敷,外敷就是用龍骨、虎骨等好東西熬煉成的龍虎斷續膏,和他煉製的龍虎鍛玉膏雖然只有兩個字的不同,功效卻有雲泥之別。

在以前沒有手術接斷肢骨的年代裡,龍虎斷續膏就是救命藥,只要把斷續膏塗在斷了的傷口上接好,就罕有無效的。

只是這藥熬煉手續非常繁瑣,煉製不易,選擇的藥材也非常苛刻,所以他們家也很少有人會熬煉,大部分都是靠祖上留下來的一點東西在用,現在早已用光,要用的話必須重新熬煉才行。這還只是外敷。內服的更是不得了,必須用虎肉加上各種名貴藥材熬燉煮食,激發體內氣血,活絡筋骨。

或許有人說現在殺老虎犯法,其實這想法本身就很傻。

現在有很多養老虎的私人養殖場,老虎已經是這些私人養殖場暗地用來買賣的東西,何必親手去殺,要不然中藥裡的虎骨是哪來的?

他們家世代行醫,當然也有相關渠道,蔡鴻鳴早已下了訂單,相信不久。就有一批虎肉虎骨到來。

晚上吃完飯,他就往燒烤攤走去。現在他已經把燒烤攤交給蘇燦成和松娜了,讓他們自己打理,熟悉一切,為下一間店做準備。

燒烤攤上,肉香四溢,人氣鼎沸。還未走近,蔡鴻鳴就聽到一堆人在那邊划拳喝酒說笑。蔡鴻昇認真的在那邊烤著羊肉串,經過一陣子練習,他已經熟悉燒烤攤的一切。也學會了燒烤。不過手藝還是不怎麼過關。

蔡鴻鳴走上前,拿起一根他剛剛烤好的羊肉串吃著,感覺火候還不是很夠,真正的味道還沒有出來。比蘇燦成的手藝差了一截。跟自己比。那就更是不用說了。

「鳥哥,過來,過來。」一邊。郗偉風熱情的向他招手。

蔡鴻鳴走過去,問道:「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喝酒啊!真是。來,干一瓶。」說著,郗偉風就拿起一瓶酒想和他對吹。

蔡鴻鳴可沒這個興趣,再說他剛剛吃飽飯,根本沒那個肚子,「你自己幹吧,我剛剛吃飽,喝不下。」雖然喝不下,不過羊肉串還是可以吃的,所以就不客氣的抓了幾串羊肉串啃起來。看得郗偉風直翻白眼。

「聽說你去挖蟲草了,有沒有挖到。」

「當然有了,而且品質很好,不過蘇燦成挖的最大,改天讓他帶來讓你見識見識。」

剛好蘇燦成拿著東西走過來,蔡鴻鳴就說道:「小胖,過幾天把你那蟲草拿出來給黑面風看看。」

「我正在弄,等弄好了就拿過來。風哥,你看了保準嚇一跳。」蘇燦成笑嘻嘻的說道。

「切,想讓我嚇一跳,難嘍。」郗偉風不稀罕的說道:「今天我也去收蟲草了,運氣好,收了一棵八厘米的蟲草王,有人直接開價兩千塊,我都沒賣。」

「風哥,你那跟我的蟲草比,就是毛毛蟲。」蘇燦成比劃一下,就轉身走了。

郗偉風卻不相信,對蔡鴻鳴問道:「有那麼大的蟲草嗎?」

「有。」蔡鴻鳴正色道。肚子裡卻笑爆了,也不知道他到時看到蘇燦成拿來的那根像冬蟲夏草的樹根是什麼表情。

………

計東的手在蔡天福的治療下已經可以拿一些比較輕便的東西,但不能提重物。治療到這裡,已經是最大的效果,接下來蔡天福也無能為力了。

於是,他就來找蔡鴻鳴,問關於管理的事情,順便還帶來了幾個戰友。

他那幾個戰友都是威武漢子,有內蒙,有東北,本地的也有,一共五人。

蔡鴻鳴看了十分滿意,他這幾天也準備得差不多,這邊的事情也吩咐完畢。第二天就帶上他們,和早已經聯繫好的推土機和工程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祁連村而去。

計東和他幾個戰友坐在蔡鴻鳴的新車上,好奇的四處看著。

「鴻鳴,你這車哪買的?」計東問道。

「改裝的,怎麼樣,霸氣吧!」蔡鴻鳴得意的笑道。

「霸氣是霸氣,不過估計不能上路,你要小心被交警抓。」

「沒事,反正我也不去市裡,就在咱們這邊玩,誰會抓我?就算想抓,他車子能有我跑得快?」蔡鴻鳴牛氣哄哄的說道。

他這車若是加快,跑起來就跟風一般,速度非常快。若是確實追得緊,就往沙漠裡鑽,誰抓得到,所以他根本不怕。

到了祁連村,吃完午飯,所有人就開動起來。

推土機開始忙碌的在地上推著厚厚的沙子,工程隊也開始開始依照蔡鴻鳴的想法打地基,蓋房子。首先要蓋個鐵皮房,用來安置已經跟養殖場訂好的白犛牛和鴕鳥。只要把房子蓋起來,就可以通知那邊把犛牛和鴕鳥運過來養。

一時間,祁連村忙碌的熱鬧起來。

鐵皮房差不多一個禮拜左右就蓋了起來,佔地面積非常大。

白犛牛耐寒所以並不需要在房子裡安裝什麼保暖措施,但鴕鳥怕冷就要供暖設施了,要不然到冬天夠嗆,如此又忙了一個星期,房子終於可以用來安頓白犛牛和鴕鳥。蔡鴻鳴打了個電話,養殖場的人第二天就把白犛牛和鴕鳥給送了過來。

與此同時,工程隊又在養殖白犛牛和鴕鳥鐵皮房的對面澆築起了一個房子框架,那是將來的辦公樓。

推土機已經把沙子推到外面,接下來就要開始耕地施肥種水稻和蕃薯。

農業機械在蔡鴻鳴等人過來幾天後就送了過來,呆的快發毛的計東和戰友們終於有活幹了。他們屬於部隊裡精英一類,都會開車,農業機械更不是什麼問題。於是,他們就和蔡鴻鳴一起耕地施肥,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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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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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章 鰉魚

一大筆錢花下去,一個多月時間,祁連村前的沙漠乍然綻放新顏。

以蔡鴻鳴挖出來的人工湖泊神龜湖為中心,右邊是白犛牛和鴕鳥養殖場,靠邊的山坡上用推土機推出了一道道梯田,上面種著甜象草和蔡鴻鳴從家鄉帶來的茅草。甜象草是一種非常好的高蛋白高產牧草,一般在2-4米,最高可達5米,只是不能耐寒,到5度就無法生長。不過這些蔡鴻鳴並無所謂,冬天就用其它飼料,大不了用大棚覆蓋就是。

左邊是棟辦公大樓,不過還沒有完工,只是剛剛澆築了水泥框架而已。

大樓的前面是一片菜地,菜地裡剛剛播下的種子剛剛長出芽兒;菜地過後是一大片蕃薯地,剛剛種下的蕃薯籐已經活了過來,看起來一片新綠。

蕃薯地再過去就是水稻田,這些水稻種子是蔡鴻鳴托人賣來的雜交水稻,據說畝產達到一千多斤,也不知是真是假。靠邊的山坡同樣用推土機推出了一道道梯田,種著甜象草和茅草。這些都是用來作白犛牛和鴕鳥、魚的飼料。

種完蕃薯和水稻後,蔡鴻鳴又帶人搞起了綠化。

神龜湖邊種上一排排桑樹,又在地面種上耐寒綠草,在湖邊種上水草養魚。他特地留出一大片湖邊的地做沙灘,沙灘上種上棕櫚,看起來很有熱帶風情。

西北常年乾旱少雨,所以蔡鴻鳴本來是不想修路的,可後來感覺颳風時候塵土漫天也不是好事。就在山邊修了一條五米寬的水泥路。路邊的綠化樹用的是庫爾勒香梨,以後梨花開放,一片雪白,簡直是美不勝收。

以後蔡鴻鳴會禁止汽車在這邊通行,並不准抽煙等行為,免得污染了這片美麗的環境。

將裡面的綠化弄好,辦公樓也開始在外牆噴砂,估計再過不久就能完工,完工後會接著建祁連村中的房子。原本蔡鴻鳴和八公等人的房子外面貼著明亮的瓷磚,現在不行。要全部去除噴砂。讓整個村子看起來都有一種朦朧的沙漠風情。

值得一說的是,蔡鴻鳴把祁連村的土地都買了下來,不過八公等人的房子沒動。

他打算把這片弄成居民區,都蓋上有沙漠風格的房子。以後可以給工作人員住。也可以為以後打造旅遊度假村做準備。

種好水稻和蕃薯等東西。蔡鴻鳴就開始將眼光看向外面。

他要在買下的這片地外面,也就是祁連村所處的這個山坳外築起一道城牆抵擋風沙。以前他是想用胡楊樹、梭梭、芨芨草等東西的,不過現在有錢。修築城牆會是一個更好的辦法。

修築城牆需要很長時間,蓋房子那個工程隊忙不過來。他就又叫來了一個工程隊,專門來築造這道抵擋風沙的高牆。

在他的號召和金錢的魅力下,新來的工程隊用兩個禮拜的時間就在蔡鴻鳴指定的地方澆築起一道地基。

城牆的兩邊都是寬厚的水泥牆,中間填土填用水澆灌充實後壓實,這樣修築起來的城牆不僅省錢而且耐用。

站在剛剛有城牆雛形的城門口,蔡鴻鳴想像著城門完工後站在上面,遠眺茫茫沙漠的情景,心中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送魚苗的車隊到了。

神龜湖裡現在還沒有魚,蔡鴻鳴去年就打算放,只是冬季來臨,怕養不活就沒有。今年一早就聯繫了魚苗場,可惜魚苗場那邊沒有他想要的魚苗,說要等,這一等就等了幾個月,直到前幾天才打電話過來說魚苗到了,明天送過來。

運送魚苗的車子有好幾輛,上面都是一個個大水桶,打氧機不停的運作著,免得大桶裡的魚缺氧窒息。

蔡鴻鳴要的魚苗有鰉魚、草魚、鰱魚、鯉魚,還有一些淡水蝦,算是雜養,其中草魚、鰱魚、鯉魚、淡水蝦很普通,就鰉魚難一點。

鰉魚又叫達氏鰉,鰉鱘魚,屬於軟骨魚類,物種起源於距今一億三千萬年的白紀,是全世界惟有黑龍江流域才有的珍貴魚類。主要分佈於黑龍江及與其較大支流相連的湖泊,尤其以黑龍江中游為最多;其次是分佈於烏蘇里江和松花江下游等水域,嫩江下游也偶有發現。

鰉魚全身是寶,骨炸酥脆,肉質鮮美,所產的魚卵經過精心製作,就是名貴食品魚子醬。

全世界有20多種鱘魚,在以前,只有以俄羅斯以及南伊朗以北的海域中分別名為be露ga、os私etra和色v乳ga的三種鱘魚產下的卵為原料,才被傳統市場認可為真正的「魚子醬」,這也是以前魚子醬價格奇高的一個重要原因。

其中,be露ga價格最為昂貴,只有超過60歲的be露ga的魚子,才能被製成魚子醬,這意味著每年能達到要求的be露ga不到100尾;a色tra也必須達到40歲以上,其魚子才能製成魚子醬;對年齡要求最低的色v乳ga,也要求其超過20歲。

如此苛刻的要求,再加上因為魚子醬價格昂貴,導致濫殺濫捕,已經讓這些昂貴的魚子醬逐年減少。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來自中國的魚子醬頂上了這個缺口。2010年,歐洲多國立法禁止捕撈野生鱘魚,這一年,全球魚子醬產量為150噸,中國的魚子醬產量占總量的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

中國魚子醬主要有幾個品種:西伯利亞鱘魚子醬、史氏鱘魚子醬、雜交鱘魚子醬、俄羅斯鱘魚子醬、達氏鰉魚子醬每公斤的報價分別是:9360元、10660元、13910元、16510元、22100元人民幣。

在今年的亞太經合組織apec峰會上,達氏鰉魚子醬更是成了其餐桌上的美食,價格也一路看漲。

所以蔡鴻鳴就想養這種魚,既可以吃又可以賣錢,何樂而不為。

一車車的魚運到神龜湖邊倒下去,看著一尾尾魚跳入水中,蔡鴻鳴想著過幾年後的收成,就忍不住偷笑起來。

要想收穫魚卵做魚子醬,達氏鱘必須達到六年齡才行。他等不到那麼久,就買來已經養了兩三年的商品魚,還有一些五年魚和一些即將產卵的。若是自己再用兌水玉蟾液餵養一下,相信過明年應該就能撈到魚卵做魚子醬才是。一公斤魚子醬幾萬塊,想想都讓人心醉。不過六年齡的達氏鰉其實也不是好的收穫魚卵時候,這魚要養得越大,收貨的魚卵才會越多,賣的價錢也會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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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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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章 虎肉 (作者搞錯章節,重複了)

這次運來的不只是鰉魚,還有一些泥鰍和鯽魚放在稻田里隨便養著,到了水稻收割時候,泥鰍、鯽魚肥嫩,就是大豐收時。

中午,蔡鴻鳴請辛苦送魚苗過來的魚苗場工作人員吃了頓飯,才送他們離去。

走在神龜湖邊,看著逐漸上軌道的沙漠農場,他很欣慰的笑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有點貪心不足,想再養些山羊和沙漠土雞。

白犛牛和鴕鳥都是養殖見效比較慢的牲畜,而山羊和沙漠土雞養起來就快多了,只是現在他這一千畝的農場已經規劃完畢,無法養太多東西,只能往外發展。但現在養殖牲畜的飼料大部分靠買的,只是小部分青料是沙坡上生長的青草,遠遠不夠,再要養山羊和沙漠土雞根本不行。

於是,他就想了個主意,在自己一千畝地外的沙漠開墾土地,先種上幾茬玉米和蕃薯再說其它。

在沙漠上開墾土地根本沒人管,你想開多少就多少,也沒人找你要錢。不過,到時候若是官府需要用到這片地,他想收回就能收回去,而你辛辛苦苦侍弄好的土地就完蛋了,所以這才需要承包買土地,就是為了防止到時候被官府徵收補點錢彌補損失,也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的權益。

這點東西蔡鴻鳴看不上,他想直接把自己農場前面的沙漠地買下來。

這次開墾土地,蓋房子和城牆,前前後後只用了花了四百多萬,他那一千多萬還剩很多,足夠他再買幾千畝地了。

或許有人會以為開發一千畝沙漠地怎麼可能這麼少,但仔細想想,也差不多了。

基本上只有蓋房子和築牆、修水泥路才是工程隊施工,其它種水稻、種蕃薯、種樹都是蔡鴻鳴等人自己動手,根本沒花多少錢。而白犛牛種苗錢、鴕鳥種苗錢、魚苗錢、樹苗錢、水稻種這點錢根本不值一提。再者辦公樓還在蓋,蓋樓的錢比較少,到時裝修才算大頭了。而修築城牆只是前面兩處和城門那地方消耗水泥,其它地方用土填也用不了多少錢,所以四百多萬差不多了。

只是他想了想,又把這念頭打消了。

因為買地後自己就剩不了幾個錢,以後怎麼辦,所以他就先向縣裡租下地來,等以後有錢再買。租地比買地便宜多了,一年一畝才不過幾十塊,兩千畝也不過是十萬塊左右的事情。

到縣裡辦了租地手續後,蔡鴻鳴就往家裡走去,一進門就看到老媽坐在大廳,翹腳逍遙的在那邊嗑瓜子,而他老爸則在旁邊泡茶。

藥櫃上,蔡鴻昇和蘇燦成兩個人擠在一起,和松娜看著電腦。

他看得出來,自己這小弟有點喜歡上松娜,不過他年齡和她相差太大,有點老牛啃嫩草。再說蘇燦成也很喜歡松娜,要不然也不會怕她,只是心裡這份感情一直藏著不敢說,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說出來,希望到時候兩人不會為了她而打起來。

跟大家打了個招呼,蔡鴻鳴就往房間走去。

那只從雪獒腹中取出來倖存的小藏獒黑白雙煞如今已經開眼,小小的,一身黑白,如同熊貓一般,萌萌的,煞是可愛。自從第一眼看到他後,整天就喜歡粘著他,一看不到他就嗷嗷叫。沒奈何,蔡鴻鳴只能時時刻刻把它帶在身邊,有事的時候就收到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沒事的話就放出來玩玩。

剛剛放它出來玩一會兒,就聽到樓梯傳來彭彭的響聲,接著就聽松娜在外面叫道:「哥,你帶小煞回來沒有?」

黑白雙煞一身黑白的樣子確實很萌,再加上外表看起來傻乎乎的,一下就擄獲了少女松娜的心。

她感覺黑白雙煞這個名字太差,就直接喊做「小煞」,這名字勉強可入耳,但有時她親膩的叫黑白雙煞「小煞煞」的時候,就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了。

一看到在床上跳來蹦去的黑白雙煞,她一下撲了過來,趴在黑白雙煞面前,嘟著小嘴嬌聲問道;「小煞煞,還認得松娜姐姐嗎?」

這一陣,他經常回來,松娜時常和黑白雙煞玩,黑白雙煞自然認得她,就上前親暱的舔著她的臉,逗得她咯咯笑了起來。

看小傢伙和松娜玩得這麼熱鬧,蔡鴻鳴就下床,打算去問問他爸,他買的虎肉送過來沒有。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小傢伙立馬跳下床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看得松娜大發嬌嗔,直叫小沒良心的。

來到大廳,蔡鴻鳴對泡茶的蔡天福問道:「爸,我買的東西到了沒有?」

「到了,放在藥房的冰櫃裡。」

蔡鴻鳴連忙往存放藥材的房間走去。黑白雙煞也在後面跟著。松娜怎麼叫它都不聽,最後氣得不跟它玩了,跑去上網。

來到藥房,打開冰箱,就看到一個骨架和一大包肉放在裡面,看起來還很新鮮,他就把東西收進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最近治療計東胳膊的藥材已經收集得差不多,缺的只是這藥引虎肉。有了它,他就可以著手熬煉膏藥,治療計東胳膊了。

取出虎肉,他又在藥房裡拿了些需要的藥材。

黑白雙煞在藥房裡,左聞聞右聞聞,也不知道在聞什麼,幸好它沒有普通土狗隨地放水圈地盤的愛好,要不然這一屋子的藥材就遭殃了。

離開藥房,蔡鴻鳴往外走去,想去買點麵包來吃。

或許不只是想吃麵包,更是想去看看麵包坊的那個女主人。

菲淋淇娜麵包坊在這條街上開不久,就以女主人莘瑾柔那讓人驚艷的容貌聞名縣上。一天到晚也不知有多少狂蜂浪蝶以買麵包為名去看她,想順便湊近說下貼心話。可惜她除了賣麵包,罕有搭理人的。讓人滿腔熱情瞬間如同冷天中被澆了一桶冰水,後來去的人就漸漸少了。

當然,也有膽大生毛想打歪主意的,只是被蔡鴻鳴一一警告過後,就不敢亂來了。

那些整天惹事生非的地痞流氓罕有沒被蔡鴻鳴揍過的,起先是因為在學校讀書打了本地人。

那些人就一個叫一個的過來找他麻煩,蔡鴻鳴自小練拳,氣血旺盛,當然不會示弱。他那時,年少氣盛,加上有拳腳在身,被打的人最少也要躺在床上幾天起不來,那種痛苦沒人體會。一來二去,就沒人再敢找他麻煩,他那鳥哥的名聲,就是這麼闖出來的。

再者,他那整天沒事幹的老媽也喜歡來找莘瑾柔這俊得像個天仙兒的女孩子聊天,若不是蔡鴻鳴已然結婚,她一定會介紹給自己兒子。

馬鸞鳳是縣裡出名的愛嘮叨和多管閒事,若是被她看到這些人找莘瑾柔麻煩,沒一天,全縣的人肯定都知道,那他們就不用在縣裡混了,所以這也是沒人敢亂來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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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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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一章 公雞中的英雄

已經仲夏,在這沙漠邊緣的城市,炎熱的天氣往往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

蔡鴻鳴走出家門,看了看天,今天老天臉色不錯,沒讓烈日橫空,而是瀰漫著一層迷霧,再加上遠方吹來的風,感覺清爽了許多。轉頭望去,就見丫丫穿著一身清涼夏裝站在門口的遮陽棚下跟大公雞手舞足蹈的說著話,好像是在教它跳舞。

自從這小傢伙上了幼兒園舞蹈班後,就時常臭屁的在周圍展露她那翩翩舞姿,還好為人師的教跟她一起玩的那些小男孩劈腿跳舞。

只不過教了一陣後,似乎感覺這些男生有點朽木不可雕,就把眼光轉向了大公雞。

「花花,我教你,你要這樣子,轉圈圈的時候要把翅膀露出來,把頭抬高高,這樣才好看,才會有女生喜歡你。」

丫丫認真的跟大公雞講解著動作,旁邊兩三個小男孩坐在旁邊,支著腦袋看著,一副童真童趣的畫面,看得蔡鴻鳴發笑。

今天星期一,街上本來人就少,再加上天氣熱,街上罕有人行。

倏然,一輛麵包車從遠處轉角的一條巷子裡衝出,飛速來到丫丫身旁,車門猛然打開把丫丫抱了進去,然後疾速往前面開去。

蔡鴻鳴一時傻眼,沒反應過來。但大公雞卻一下飛了起來,跳到車上,用力的啄著玻璃。那玻璃在它的一次次用力啄下,竟然慢慢開裂。嚇得那開車的人左右開車。想把大公雞甩下去。沒想到大公雞雖然撲扇著翅膀,卻是怎麼甩也甩不下去。

大公雞飛出去的時候,蔡鴻鳴也反應過來,回頭大叫一聲,「媽,丫丫被抓了,快打電話報警。」說完,就飛身往麵包車追去。

馬鸞鳳聽到聲音奇怪的走出來,等看到追過去的蔡鴻鳴和前面飛奔的車子時,想起最近老是聽到有人偷抱小孩的事。連忙拿手機打了起來。

蔡鴻鳴身入暗勁。身手雖快,但卻比不上飛馳的麵包車,眼看就要讓麵包車跑走。看到旁邊賣竹製品店前放著的長竹子,心頭一動。迅速抓出一根。飛快跑了出去。然後一竹子拄在地上,身子借力飛躍而起。在半空,憑著飛鶴拳身法變動。往麵包車跳去,堪堪跳到車上。

「把車停下。」蔡鴻鳴大叫道。

開麵包車的一看上面有人,方向盤左轉,蔡鴻鳴站立不穩,往旁邊滾去。緊急之中,他手迅速抓住車後鏡,腳隨車快跑幾步猛然在地一踏,翻上車頭,一拳就往車前玻璃打去。玻璃四碎紛飛,司機為避玻璃碎片,連忙把頭轉開,但玻璃碎片依然刺在他臉上。

瞬間,血如泉湧,他連忙用手捂著臉,方向盤一下沒抓穩,往街邊店舖撞去。

蔡鴻鳴心有所覺,轉頭一看,連忙跳下車。

「彭」的一聲,車子撞在一間店面前的水泥柱上,熄了火。麵包車司機撞得暈了過去。

蔡鴻鳴連忙跑上前,拉開車門,冷不防一把匕首刺了出來,連忙閃身奪過,順手一抓拿著匕首的胳膊,將裡面的人拉了起來。他恨極這些抓小孩的人販子,手中用力一轉。那人的胳膊頓時被扭斷了,跪倒在地上淒涼的哀叫著。

收拾完這人,蔡鴻鳴往裡面看去,只見裡面除了丫丫還有兩個小孩,一個婦女坐在它們旁邊,看到他,臉色蒼白。

「下來。」蔡鴻鳴冷冷的對那婦女喊道。

那婦女畏畏縮縮的走下車,蔡鴻鳴也沒讓她好過,一手往她筋路點去,那婦人就和跪倒在地上那人一起哀嚎起來。

收拾完這些人,蔡鴻鳴才過去接丫丫和兩個小孩子。他沒想到他們這些小孩一點也不哭鬧,丫丫還在跟兩個小孩說話,而兩個小孩則拿著棒棒糖和巧克力在一邊一舔一舔的。這傻乎乎的樣子,怪不得被人抓去。

過了一會兒,警。察才過來把這幾個人帶走,並依此為線索,打掉一個有組織的跨省販賣婦女兒童的集團。

過後不久,縣公。安局給蔡鴻鳴送來了一面錦旗,還獎勵了一萬元。

蔡鴻鳴感覺這裡面也有大公雞的功勞,就拿錢做了一面輕便的鑲金塑料牌子,上面寫著「英雄」二字掛在大公雞胸前,說他是雞中之雞,雞中的楷模,雞中的英雄,值得所有公雞學習。自那一天起,掛著牌子的大公雞每天都氣昂昂、雄赳赳的,盡量把牌子往前挺,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這事情不知怎麼的上了新聞,被當作奇談在各個電視新聞中播出。

一時間,來採訪大公雞的媒體記者無數,還順便挖出了蔡鴻鳴種出世界第一大蕃薯的舊事,讓他又上了新聞。

馬鸞鳳本來想借此機會像兒子一樣向來採訪的人收錢,卻被他給擋住了。上次收錢已經被人罵得要死,這次再收錢,豈不是要讓人罵生兒子沒屁眼?算了,一點錢不值得,就當做善事。

沒想到他不要錢,卻偏偏有人送錢過來。

有幾家養雞場和賣雞精的公司看到大公雞形象好,又處在風頭上,紛紛請它過去拍廣告,一下成了明星雞。這估計是國內第一隻接廣告的雞。

一時,大公雞風光無限。

可惜雖然拍廣告掙了錢,卻沒有半點也沒有落入它的口袋,吃的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有因為變成廣告明星而改變。還要每天被馬鸞鳳呼來喝去,唸唸叨叨。不過被它救的丫丫倒是會感恩圖報,每天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現在,它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掛著那塊寫著「英雄」兩字的牌子,挺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樣子在街上如同大老爺般走來走去,好像在巡視領地一樣。看到不順眼的,還會昂首挺胸的咯咯叫幾聲,遇到有人向它拍照,它就會配合著停下來,擺出高大威猛英俊的姿勢讓他們拍照。

縣裡有些年輕貌美的小母雞看上了它,時常跟在後面搔首弄姿,以圖得其寵幸。

可惜大公雞瞄也沒瞄一眼,似乎感覺它們這種凡雞配不上高大威猛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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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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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二章 婉兒歸來

廣袤沙漠,一般有兩種形態。

一日動,二曰靜。

動時的沙漠,風聲嚇嚇,狂龍飛捲,塵沙漫天,五十米內難見一物。而靜時的沙漠卻是風平浪靜,蕩漾著銷。魂蝕骨的美。

置身於沙漠腹地舉目四望,你會感覺一望無際的沙漠彷彿就是煙波浩淼的大海,有的地方光平如鏡,有的地方水波粼粼,有的地方波濤起伏,有的地方巨浪滔天。你漫步在沙海中,審視這片凝固的大海,就能品味到西北大漠和江南膏腴之地不同的雄渾和細膩。

登高遠眺,你會發現,優美逶迤的沙山就像是大海捲起的千堆雪浪,蜿蜒起伏、雄姿奇偉;俯瞰足下,你會發現,沙漠的曲折溝壑,點點滴滴宛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千姿百態,形象各異。

沙漠不同於其它地方的風景,因為它每天都在變幻著新的不同景色。

今天,你在沙漠中行走、嬉戲,留下一行行足跡和一塊塊痕跡,到了夜晚,一陣風吹,它不但可以全部修復,還能締造出新的更加魁奇秀麗的景色。

沙漠公路,蔡鴻鳴開著用四輪裝甲改裝的肌肉車在路上馳騁咆哮,旁邊坐著畢業歸來的師婉兒。

師婉兒抱著傻傻萌萌的黑白雙煞坐在旁邊,親暱的和它頂著鼻子、蹭著毛髮,眼中滿滿的都是愛。女孩子天生對這些萌萌的傢伙沒有抵抗力,何況黑白雙煞本身的魅力根本讓人無法抵抗。只要看它那傻傻的樣子和黑白眼睛就忍不住想笑,一點也不會把它當成威武兇猛的藏獒對待。

黑白雙煞無奈的讓她抱著、蹭著,誰讓她是女主人呢?只是,它眼神卻可憐巴巴的望著蔡鴻鳴,希望主人趕快制止這一切。

可惜它失望了,它那個主人一點也沒有顧及它的感受,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它能說它其實是只威武大狗,而不是一群小女生可愛的寵物嗎?

「黑白雙煞真是太可愛了,就是名字取得太差了。」師婉兒揉弄著黑白雙煞不滿的對蔡鴻鳴說道。

「你不感覺很威武不凡嗎?」

「一點也沒感覺。」

師婉兒傲翹著小嘴哼了一聲,就繼續埋頭逗弄黑白雙煞。感覺它實在是太可愛了。就忍不住嘟起香唇在它嘴上輕輕點了一下。黑白雙煞羞得把頭鑽進了她的懷裡。她是這麼以為的。黑白雙煞卻是有一種初吻被奪,生無可戀,狗生一片黑暗的感覺。

「哎哎,你不要這麼不衛生好不好。親了它。你讓我怎麼吻你?」蔡鴻鳴在旁邊不滿的說道。

「誰要讓你吻了。真臭美,我就是要吻它。黑白雙煞,來。讓媽媽再親幾下。」師婉兒也不管黑白雙煞反不反對,就抱起它一通猛親。

黑白雙煞再不想跟她好了,一下掙脫她的懷抱,跳到蔡鴻鳴腿上。

「我開車呢,自己到後面去玩。」

黑白雙煞立馬聽話的跳到後面去,找了個地方舒服趴著。

「你髒死了,記得洗嘴,要不然我可不吻你。」蔡鴻鳴一臉嫌棄道。

「我偏偏要吻你。」師婉兒惱怒的湊嘴過來要吻他。蔡鴻鳴連忙轉頭躲開,師婉兒感覺好玩,就繼續追擊。

「好吧,你惹火我了。」

蔡鴻鳴停下車,將兩個座椅放平,惱怒的壓住她狠狠的吻了起來,吻得她氣喘咻咻,春潮一片氾濫。

「你不是說髒嗎,還吻?」師婉兒媚眼兒如絲。

「但我火大。」說著,他就褪去兩人衣物,狂野的人了進去,一陣狂風暴雨,猛烈得如同重機馬達,撞擊得師婉兒美眸含水,意亂情迷,顫抖連連。也不知道花謝花開多少,兩人雙雙晉入高。潮,齊登極仙之境。

黑白雙煞本來趴在後面休息,忽然看到主人趴在女主人身上上下起伏,心中奇怪,就跑過去看,卻被蔡鴻鳴一巴掌拍開了,只得窩在角落裡委屈的畫圈圈。

車中瀰漫著一股淫。靡氣息。

良久,兩人才起身穿衣,師婉兒拿著被撕開的蕾絲,氣惱的瞪了蔡鴻鳴一眼。他臉皮厚的笑著。

剛剛被滋潤過的師婉兒,臉色嫣紅,如雨後牡丹,富貴中自帶著逼人嬌艷。蔡鴻鳴忍不住又抱住她吻了起來。

「好啦,開車了,你不想回去我還想回去呢?」師婉兒嗔怒的推開他,說道。

蔡鴻鳴這才開車,繼續上路。

祁連村前連接山坳兩邊山體的城牆和城門差不多已經澆築完畢,只剩下填充土石灌水壓實,接著就開始用水泥澆築城門上的城門樓。這城門樓蓋起來後,人若站在上面,遠可眺沙漠,只手可摘星,真是美不勝收,風景無限。

來到澆築好的城門口,師婉兒走出車外,看著氣勢磅礡的關城,與有榮焉,這是自己男人蓋起來的。

到了裡面,蔡鴻鳴把車讓計東開走,自己和師婉兒手牽著手,從稻田邊上寬大的土路往前走去。

風聲些些,吹得水稻搖晃,如同一道道水波連綿起伏滌盪開來。

「這裡真好。」師婉兒挽著蔡鴻鳴的手,依偎在他肩頭,輕聲說道。

「這是我們的家。」蔡鴻鳴輕輕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嗯。」

回來後,蔡鴻鳴就忙了起來。他和政府那邊簽定承包土地合同後,就買了一堆水泥柱過,打算把地圍起來。沒想到卻找不到人過來圍,只好自己帶著計東一行人開工。其實圍水泥柱很簡單,挖機挖個坑,然後把水泥柱放下去就是。但這麼簡單的事人家就是不願意做。一來,這邊離縣城遠,二來現在天氣熱,沒人喜歡到這邊滿是黃沙的地方曬太陽吃沙子。

蔡鴻鳴等人也是在太陽下山和早上不那麼熱的時候圍一陣柱子,其它時間則在休息,要不然會被大太陽曬死。

「計東,咱們人手不夠啊!你看看還有沒有戰友願意過來的,多叫一點,要不然老是我們這些人幹活,早晚得累死。」蔡鴻鳴一邊和大家把車子上的水泥柱往挖好的坑裡放,一邊說道。

「你說我們這些特種兵給你種菜挖坑圍柱子會不會太**份了?」計東一手沒法提重物,就坐在旁邊指揮,聽到他的話,摸著下巴問道。

「放屁。你們去當保安給人看門就不**份了?去給人家當保鏢被人家呼來喝去就不**份了?去官府工作整天被人訓得像條狗就不**份了?」蔡鴻鳴聽了,頓時喝道,感覺自己語氣好像重了一點,就又委婉的說道:「你看看你們在我這邊,也就是開開機械,喂喂牲畜,種點東西,其他時間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比給人家打工逍遙不說,錢還比人家當保安保鏢和政府官員的高,有什麼降低身份的。若是咱們這邊弄得好有錢掙,到年底我還會給你們分紅,比去給人家打工罵得像個孫子不知好了多少。」

「鴻哥說得對,來這裡之前我也去當過保安,整天給人開門關門,人家在你面前好言好語,轉眼就說你是看門狗,氣都能把你氣得吐血。」

計東叫來的戰友陳大山深有體會的說道。

「我就說說笑,你弄得這麼認真幹什麼,是不是皮癢欠揍了。」計東就牢騷兩句,沒想到就給蔡鴻鳴教訓了,臉頓時黑了起來。

「有種,你過來,我單手讓你。」

蔡鴻鳴笑著對旁邊陳大山等人說道:「你們不知道,計東以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沒想到現在竟然敢跟我叫板,我真是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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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三章 綠豆湯

蔡鴻鳴笑著對旁邊陳大山等人說道:「你們不知道,計東以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沒想到現在竟然敢跟我叫板,我真是服了他了。」

任何一個男人聽到他的話都無法容忍。

計東惱羞成怒,一拳打了過去,蔡鴻鳴心有所覺,側身閃過。計東一看,大喝一聲,拳腳齊上。蔡鴻鳴身如鶴舞,翩翩而動,將他打來的拳踢過來的腳一一躲過,看他還要再來。瞬間手指抓在一起,猶如鶴嘴,飛速往他手筋點去。

計東手上一麻,沒了力氣。

「我看你當兵幾年,功夫也沒什麼長進嘛。要想跟我打,起碼要你那隻手好了才行,就現在這三極殘廢的樣子,還想跟我鬥,省省力氣吧!」

「鴻哥,東哥這手真的能治好。」被計東叫過來的特種兵劉重問道。

計東叫過來的戰友除了陳大山、劉重外,還有黎春、慕容華、潘海民。

「小ks,不要忘了,我家可是祖傳中醫世家,從祖祖祖祖那輩就給人正骨推拿,可以說是骨傷科中專家中的專家,在國內乃是世界那都是能排得上號的。當年清廷沒落被洋人欺負,我祖宗也出過一份力去打洋鬼子,民國時更跟孫文打過交道,鬧過**,也在十里洋場縱橫過。只是比較低調,聲明不顯罷了。」

計東有點麻痺的手過了一陣才緩過來,聽到蔡鴻鳴在那邊不打草稿的吹牛,直翻白眼,不過也去沒揭穿,反正也沒什麼事,權當做故事聽。

但他叫來的幾個戰友卻聽得如癡如醉,心中那崇仰之情,一下蹭蹭直漲,有如戈壁大漠的沙子,綿綿連連,沒有盡頭。

「鴻哥,我有一個戰友以前腳受傷了,怎麼治也治不好,你能治嗎?」

劉重說道:「我那個戰友也看過很多醫生,可惜怎麼看也看不好。相親的時候人家姑娘一看他腳不行,沒說話就走人了。弄得他現在很鬱悶,你要是能治好他,他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蔡鴻鳴也不敢打包票能不能治好,就說道:「這得看過才知道,一般若是沒有截肢或者什麼重大傷害,應該沒問題才是。」

「那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劉重高興的說道。

「打吧,若是治不好,就當過來玩玩,咱們這邊風景還是不錯的。改天我帶你們騎鴕鳥去挖肉蓯蓉掙外快。」

「那鴕鳥能騎嗎?」潘海民問道。

「當然能了,但太胖不行,會把壓壞鴕鳥。」

大家聽了,都往劉重看去。這傢伙也不知怎麼回事,來到這邊竟然猛的胖了起來,本來瘦如竹竿的身子現在竟然胖得像根柱子,害得蔡鴻鳴以為他生病,帶他去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發現沒事。

劉重打完電話,看到大家都往他看來,奇怪道:「你們看什麼?」

「沒事,沒事。」大家連忙說道。

休息一會兒,大家正想繼續幹活,卻看到遠處一輛四輪摩托飛速往這邊而來。開車的師婉兒穿著肥大長褲短袖,戴著墨鏡,絲巾纏在粉頸上隨風飄揚,英姿颯爽,帶著一股絕美風情,看得人不由傻眼。

計東看到旁邊幾個戰友眼睛都快凸出來,連忙咳嗽一聲,讓他們長點心眼,要不然等會兒被吃醋的蔡鴻鳴揍可沒人救得了,那傢伙下手可是非常黑的。

幾個人聽到咳嗽聲,心頭凜然,臉色頓時一正,猛然一看比柳下惠還正經。

「你怎麼來了。」等師婉兒到來,蔡鴻鳴迎上去,問道。

「我看你們這麼辛苦,給你們煲了綠豆湯,還是冰的,你們快去喝吧!」

「大家喝綠豆湯了。」

蔡鴻鳴跟大家說了一下,自己盛了一碗,和師婉兒走在一邊說起話來。

蔡鴻鳴喝著糖水,對師婉兒讚道:「你真聰明,還加了蕃薯絲。」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能娶到我做老婆,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師婉兒傲氣的說道,只是她沒敢說為了煮這綠豆湯已經把家裡的不銹鋼鍋煮壞了三把。

「豈止是八輩子,我感覺是無數輩子才修來的。來,獎勵一下。」說著,也不管同年不同意,就往師婉兒臉上吻去。

「討厭,髒死了,他們都在看著呢?真不害臊。」師婉兒推開他,擦著臉上的口水羞惱的說道。

蔡鴻鳴轉頭望了一下,發現大家都在喝糖水,並沒看到,「沒事,他們看不到。」

殊不知,計東那些人心裡正在羨慕嫉妒狠的直冒酸湯,就差畫圈圈詛咒他們秀恩愛死得快了。

等他們吃完東西,師婉兒就叫著趴在一邊的黑白雙煞一起回去。誰知黑白雙煞不僅沒過去,反而跑得遠遠的,它可不想老是被這女主人抱著親著,感覺好痛苦。氣得師婉兒大發嬌嗔,把一切都怪在蔡鴻鳴這個主人身上,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頓。

師婉兒走後,蔡鴻鳴等人繼續挖坑立水泥柱。

水泥柱全部立好後,會在外面種上芨芨草穩固沙子,然後在水泥柱邊上種上駱駝刺,再在水泥柱之間拉上鐵絲網,防止有人進來,或者裡面的牲畜跑出去。弄好後,蔡鴻鳴還在裡面種了幾排胡楊樹綠化,算是圈定土地。

一切弄好後,他就讓人把裡面的鴕鳥和犛牛趕出來,圈養在外面。

裡面那個鐵皮房他主要是用來讓牲畜過冬用的,並不想養在裡面。

其它的土地,蔡鴻鳴就用來種玉米和蕃薯,用來餵養牲畜,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花錢買飼料,勉強可以自給自足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莊稼一天一天長,一片綠意。

吃完飯,蔡鴻鳴和師婉兒手拉著手走在祁連村前的水泥路上。

師婉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眨巴著眼睛的點點繁星,說道:「這邊真好。」

「當然了,有你老公在嘛。」蔡鴻鳴在一邊臭屁的說道。

「真臭美。」師婉兒白了他一眼,神情飛揚。

前面是神龜湖,湖邊有片綠地。小白犛牛和金絲犛牛在那邊啃著青草。小白犛牛蔡鴻鳴並沒有把它關在牛圈裡,而是放它自由,金絲犛牛也一樣。這傢伙很猛,一跳就跳過牛圈欄杆,他不想放也不行,因為根本關不住。

金絲犛牛看到蔡鴻鳴,抬頭叫了一聲,算是打招呼,就繼續低頭吃草。

小白犛牛則是走了過來,親暱的蹭著師婉兒。師婉兒很喜歡小白犛牛,感覺它就像小姑娘一樣,所以每天把它洗的乾乾淨淨,毛髮梳得漂漂亮亮,角上拴著紅繩,頸上還給它掛了一串鈴鐺,走起來叮鈴鈴,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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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四章 摘星

月明星稀,涼風習習。

蔡鴻鳴和師婉兒手牽著手漫步在神龜湖邊,後面跟著小白犛牛和黑白雙煞。小白犛牛似乎很喜歡黑白雙煞,伸出舌頭想跟它親熱舔下。可惜黑白雙煞全然不領情,遠遠的躲了開去。

月華灑在湖面,映就一輪明月。微風滌蕩,湖中明月頓時隨波起伏,扭曲起來。

湖邊,人工沙灘的棕櫚樹下,那只龐大的龍龜伸頭望月,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還是如書中所說,正在吞吐月亮菁華修煉。

蔡鴻鳴聽八公說過龍龜的事,但來了這麼久,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通過月亮照下的華光仔細看,他發現龍龜的頭真的很像傳說中的龍頭,只不過頭上的角顯得短了一點,嫩了一點,有點像剛剛長出來的新嫩芽兒。

那龍龜似乎不喜見人,看到蔡鴻鳴和師婉兒他們,一下鑽入湖中。

蔡鴻鳴和師婉兒繼續往前走去。

神龜湖在蔡鴻鳴買的一千畝地正中的偏右位置,左面是青青稻田和一嶺嶺整齊的蕃薯地,右面是一條水泥路、沙灘和草地,後面則是關鴕鳥和犛牛的地方。到了晚上,蔡鴻鳴都會讓人把犛牛和鴕鳥趕回來,白天再放出去。

左面蕃薯地的蕃薯籐長得很旺,已經可以割起來喂牲畜,有時候還能摘些嫩芽炒菜吃。

水稻田中,一叢叢水稻長勢良好,些些風吹。飄來陣陣沁人心肺的稻香。

蔡鴻鳴拿著帶出來的小手電筒往水稻田照去,只見水中一條條泥鰍和鯽魚傻傻的停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起來比剛剛買來的時候肥了許多。他思量著等回去的時候是不是買些豆腐回來做泥鰍鑽豆腐,要不然就做椒鹽泥鰍,那味道可好吃了。

左右兩邊的山坡上各蓋著個儲水的水塔,蔡鴻鳴差不多每天都會把玉鼎吸收轉化的玉蟾液倒入其中。

地裡的蕃薯、蔬菜、水稻吸收了水塔中混合了玉蟾液的水後,長起來不僅快,而且非常好。

蔡鴻鳴買來的稻種、草籽,還有蕃薯苗、蔬菜種等等東西的時候。都曾經用玉蟾液泡過。本來是想看看這樣弄。是不是能夠讓這些東西增強對寒冷天氣的抵抗力。沒想到卻收穫到了意外驚喜,那些泡過玉蟾液的蔬菜種子長起來後,不僅大,而且帶著一股天然的清甜。比市場上賣的不知好了多少。

看著水稻田中一動不動的泥鰍和鯽魚。蔡鴻鳴心思一動。輕輕往水麵點去。那魚晚上雖不大愛動,但受到驚嚇,卻也飛快的遊走了。

師婉兒看到他的動作。不由搖了搖頭,真是小孩子,就站起來往前走去。

跟在後面的黑白雙煞看到她走,立馬屁顛屁顛的湊了上去。蔡鴻鳴轉過頭來,猛然看到一張狗臉,嚇了一跳。他以為師婉兒變成狗狗了。等看到是黑白雙煞後,頓時惱怒的打了它一巴掌,黑白雙煞委屈得叫了起來。

湖邊、稻田周圍的地裡都安了太陽能殺蟲燈,些些燈光照在路上,朦朦朧朧,如初戀一般。

倆人走過稻田,來到城牆邊上。

城牆已經完工,中間城門上的城門樓已經用鋼筋水泥澆築出了框架,砌好磚牆,正在裝修。

蔡鴻鳴帶著師婉兒走上樓去。

因為要抵擋風沙的緣故,蔡鴻鳴讓人修築的城牆很高,有二十四米高,十二米寬,外牆是仿照沙漠黃沙顏色的噴砂,看起來有著大漠的豪邁和蒼莽。城牆中間的城門,蔡鴻鳴特地讓人用石頭刻了「西都勝境」四個蒼勁大字鑲上去。這也是他這片地的名稱,以後可能也會是公司的名字。

這裡是西邊,所以稱為「西都」;勝景指的是蔡鴻鳴把他買下了的那塊地打造成沙漠綠洲、世外桃源、人間勝境。

城門樓有三層,最上面沒有封頂,只是在周邊砌了牆圍起來。

蔡鴻鳴和師婉兒來到上面,仰望天空,感覺似乎很近,只手可摘星辰,但當你伸出手時,卻又發現遙不可及。

天其實已經很晚了,只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出奇的亮,把一片黃沙照得如同鑲嵌著水晶珠子般的皎潔白沙一般,閃著瑩瑩光亮。

「這裡真好。」師婉兒感性的說道。

「嗯。」蔡鴻鳴將她摟在懷中,親吻她的柔唇,只希望一生一世都是如此。

城牆完工,緊接著辦公大樓也完工了,另一支接了內部裝修活的人開始進駐。本來辦公大樓完工後,那支工程隊就要開始對祁連村進行改造,蔡鴻鳴卻讓他們到外面,在城牆邊上鋪地磚修停車場。

蔡鴻鳴有個設想,為了避免裡面種植的莊稼、果樹受到影響,到這邊的所有車輛都不能在裡面通行,包括自家的車。當然了,自家的車可以放在裡面。

所以,他才想在城牆下蓋一個大停車場,免得沒法停車。

停車場建好後,他就開始種樹。首先把祁連村裡面那些沒用的胡楊挖出來種在停車場旁邊,接著就種上一片既可寄生肉蓯蓉又可抵擋風沙的梭梭樹,再接種可以寄生鎖陽的白刺。

兩種植物種好後,他就假裝出去接引載巨柱仙人掌的貨車回來,其實是將從閩南老家買過來的巨柱仙人掌偷偷的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來。

大大小小巨柱仙人掌種下去後,在城門樓上俯視,蔚為壯觀。

巨柱仙人掌種下去後,他又在前面種下一片沙棘果,沙棘果前面是芨芨草。

以後若是有風沙吹來,首先經過芨芨草,然後被沙棘果擋住,就算前面兩樣沒擋住,後面還有巨柱仙人掌、白刺、梭梭樹抵禦風沙,到最後風勢減弱,沙塵減少,再被高大的城牆擋住,西都勝景裡面基本上可以說不會受到風沙襲擾。

這一片片植物中間,蔡鴻鳴留出了供車輛來往的道路,但為了避免風沙從路上直接吹到城牆下,蔡鴻鳴就設計了一條蛇形彎路,以免大風把沙塵吹過去。

一切弄好,差不多到了九月中旬,蔡鴻鳴等人站在城牆上看著左右兩邊綠油油的植物,心中一片自豪,這可都是他們親手所種。

稻田中,長勢良好的水稻抽穗結滿了一粒粒稻穀。

他們這片田種得晚,雖然有玉蟾液加入水中被吸收,但還是要晚一點收,大約在國慶後,如今的天氣轉冷,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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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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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五章 龍虎斷續膏

後院之中,蔡鴻鳴仔細將研磨粉碎的藥材一一放進砂鍋,砂鍋中早已放滿燒得滾燙的油。藥材一放進去,立馬聽到熱油炸著藥材的辟啪聲,一股藥味,隨之飄散而出。

他這是在熬製給計東治傷的龍虎斷續膏。

熬製龍虎斷續膏條件十分苛刻,必須九起九落,也就是將藥材炸過後撈起晾涼後再炸。

如此反覆九遍,再用慢火將已經吸收了藥效的油熬製濃稠,才形成可用的膏藥。

這熬藥用的油也很講究,一般膏藥用的都是豬油,但這龍虎斷續膏卻必須用龍油、虎油。只是這虎油好弄,龍油卻是難找。有人說蛇是小龍,用蛇油代替就可以,也不是不行,卻很難找。

用來人藥的蛇不是普通看到的小蛇,必須是骨節過了一百節的大蛇才行。

蛇性陰,過了百節就會褪陰轉陽,這才可以入藥。蛇骨百節,已經是大蟒蛇了,普通的小蟒蛇根本不行,要找來人藥很難。所以蔡鴻鳴就找來了鱷魚油。

鱷魚古代稱為豬婆龍,據說是三疊紀時代鱷魚、恐龍、鳥類等動物共同祖先祖龍唯一還留存在世間的後代。雖然血脈已薄,卻還帶著一絲龍性,正好可以和虎油一起熬藥。

砂鍋中的膏藥越來越是粘稠,一股股膏藥香飄散出來,充滿整座後院。

看到火候差不多,蔡鴻鳴連忙把已經磨得粉碎的龍龜殼放進去。他本來想放龍骨粉的,可又擔心龍骨粉年代太久。藥效不夠,就用上龍龜蛻下的殼,這個是新蛻下的外殼,藥效肯定十足。

又攪了攪,他就把砂鍋中的膏藥取出來,倒在一個長約一米,內直徑二十厘米的長木桶中,然後拿起一根木棍往桶中搗去。

膏藥分為硬膏藥和軟膏藥,硬膏藥就是**的,而軟膏藥則是軟軟的。如同凝結的豬油一般。

軟膏藥又因為製法的不同。分為豬油膏、醋加豬油膏、水膠膏、千槌膏、混合膏,市面上的膏藥大抵是這五類,另外一些則是比較偏門不常用的。龍虎斷續膏就是比較偏門的那一種。

龍虎斷續膏因為追求藥效的原因,用的藥材必須是經年以上的野生藥材。油也不一般。所以藥效才會那麼驚人。

它的苛刻不只體現在藥材和熬製手法上。等熬煉好要塗在傷口上時,用的還必須是龍虎皮,要不然就無法發揮這道膏藥的全部藥效。

要知道。市面上塗膏藥用的大部分是有韌性的紙、布,牛氣一點的就用狗皮、驢皮,根本就沒聽過用什麼虎皮、龍皮的,但這道膏藥就是這麼要求。因為龍虎斷續膏藥效發揮後,會產生大量的熱氣。用龍虎皮塗藥,當熱氣衝到龍虎皮後,龍虎皮受到熱氣熏蒸就會將皮中的藥性加入其中,等於是給膏藥再加上了一道治癒傷口的籌碼。

龍皮,蔡鴻鳴不敢想,所以就買了一些虎皮來塗。

他用力的搗著桶裡的膏藥,這一道手法叫千槌百煉,務必將所有藥材的通過槌擊讓它們混合均勻。也不知槌了多少下,蔡鴻鳴才停下來,然後叫在旁邊等候的計東過來,從桶裡挖出膏藥塗在一片巴掌大的虎皮上,再用力將計東胳膊受傷的位置搓熱,才將膏藥貼了上去。

前陣子他買來虎肉虎骨加入一些滋補藥材來調養計東的身體,經過一陣子調養,看他骨骼健壯,氣血充沛,才開始熬藥給他治傷。

中醫的治療手段不像西醫一樣,只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胃不好切胃,肝不行割肝。它是找到這個病的源頭,進行論證研究後,從源頭把病截止、去除,來治好這個病。

蔡鴻鳴治療計東的胳膊傷也是這樣。

計東受傷後,身體虛弱,他就給他調理身體,當身體養好後,才開始治療。

人,有時候會長骨刺,也就是骨質增生,這是一種病。

而這龍虎斷續膏很奇怪,它貼上去後,卻是讓計東胳膊上因為槍傷受損的骨頭如同骨質增生一樣自己長出來。在長骨頭期間需要大量的營養,以促使骨頭生長,所以要大量進補。這就如同將一個充滿氣球的氣放到另外一個連接著的氣球中,氣不夠就要加氣。只是,蔡鴻鳴給計東調養身體的時候虎肉已經差不多用完,他打算明天帶人進山抓野豬來代替。

去年那群野豬禍害他山上那片蕃薯地後似乎知道了蕃薯美味,時不時跑去禍害一趟,差不多把他種在山上的那片蕃薯給吃光了。所以他想帶人去收拾一下,順便活動一下身子。

再加上這一陣子呆在裡面埋頭幹活,大家都快憋壞了,所以他打算帶他們去發洩一下。

「哇,好熱,好癢,鴻鳴,沒事吧?」

貼了一會兒膏藥,計東感覺貼著膏藥的位置慢慢熱了起來,熱意逐漸傳遍整條手臂,骨頭間好像有萬千螞蟻爬過,瘙癢難耐。

「沒事,忍忍就過去了。手千萬不要去動,要不然變殘廢可不要怪我。」蔡鴻鳴警告了一下,就繼續幹活,把剩下的膏藥放進瓷瓶中收起來。

手臂越來越熱,越來越癢,計東都快忍不住了,好在他當特種兵的時候曾經過無數艱苦考驗,精神堅韌,這點東西勉強還算能扛得住。

後院中,一片青綠,自從住了人後,這裡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院中的小水塘根本沒水,如今注入水,水波裊裊,晃出無數銀花。塘邊種著柳樹,柔順的枝條隨風飄曳,如溫柔女子舒展細手,舞出萬種風情。

院角邊上,蔡鴻鳴從拉斯梅朵帶回來的大枸杞樹挺立在那裡,蔥蔥綠葉間,掛著一些果子。

這大枸杞樹被他帶回來後,又是施肥又是澆水,好一陣折騰。也是怪了,在夏末的時候竟然開出了一些小花,稀稀拉拉的結出了一些果子,雖然不是很多,但個頭卻很大,剛剛冒出頭就有拇指粗細,這讓蔡鴻鳴感到很是詫異,這還是枸杞嗎?中國有這麼大的枸杞嗎?但經過他仔細驗證後,發現這真的是枸杞,他估計是因為玉蟾液澆多了,有點變種。

除了大枸杞,院中還種了紅棗、香梨和榛子,剩下的地方全種了草。

從山上下來的梅花鹿不願意回去,把這邊當成了家。今年那頭母又生了兩頭小鹿,沒去放羊的三爺就留在家裡伺候這些傢伙和犛牛、鴕鳥,他特意吩咐蔡鴻鳴和八公他們把院子裡的空地全部種草喂梅花鹿。

梅花鹿一年能割兩茬角甚至是三茬角,不過三爺心軟,只割一茬。

好在質量好,一茬就賣了上萬塊,再加上蔡鴻鳴給他的錢,一年幾萬塊,都夠得上他辛苦養羊了,所以他現在也不出去放羊。五爺被蔡鴻鳴叫去指導種地,要不然他們這些年輕人哪會種,他現在除了種些大家吃的蔬菜外,也不賣菜了。不過蔡鴻鳴有發工資給他,一個月下來,比他種菜的錢還多。

八公偶爾會出去給人看風水,不過大部分呆在家裡。現在這裡有吃有喝,他也存了點錢,所以也懶得動。

傻阿福被蔡鴻鳴叫去煮飯,他別的不行,做菜手藝頂呱呱,大家都稱讚不停。

龍虎斷續膏熬製的條件苛刻,但藥效確實十分驚人。只是一夜,計東原本捏起來還會酸痛的胳膊竟然就好了,全然沒有半點痛意,手上也有了力氣。連熬製膏藥的蔡鴻鳴看了也瞠目結舌,這熬藥也太逆天了。他當天就決定,以後一定要多熬些阿公給他的書上的膏藥存起來,以後說不定有用。這東西就真是太神奇了,他都不敢相信。

因為胳膊上的傷好了一下,所以當蔡鴻鳴要帶人去打野豬的時候,計東也要跟著過去。不過卻被蔡鴻鳴拒絕了,理由是手還沒完全好,不能輕動,再說地裡也要有人看著,所以他就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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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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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六章 打野豬

秋風蕭瑟,山上青草已然枯黃一片,看起來十分蒼涼。

蔡鴻鳴帶著陳大山等人往山上走去,來到山巔,驀然回首,只見黃沙淼淼,如千重水波,隨風蕩漾。

他們一行人,不是穿著牛仔軍裝,就是迷彩服,攜帶刀具,背著行囊,看起來非常帥氣。

來到山中木屋,蔡鴻鳴無奈的看著屋前那片蕃薯地。地裡被野豬拱得亂七八糟,吃得連片蕃薯葉都沒有,也不知是怎麼弄的,竟然吃得這麼乾淨。他看了看地上的野豬腳印,雜亂無章,大小不一,看來應該有很多野豬才對。

看了一下,蔡鴻鳴就帶著眾人,循著野豬腳印追去。

黑白雙煞也跟了過來,這傢伙算起來有五個月大,已經長到他膝蓋上,藏獒的氣勢漸漸露了出來。只是因為它身上長著黑白條紋,眼睛耳朵也如熊貓那般是黑白相間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藏獒的威猛,反而因為被身上長毛蓋住,看起來十分憨厚可愛。師婉兒非常喜歡它,可以說是喜歡到了骨子裡,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抱著它玩,感覺暖暖的,就像抱著一隻毛絨絨的大笨熊,舒服極了。

蔡鴻鳴有時候看得都有點吃醋。

黑白雙煞卻不喜歡讓師婉兒抱,感覺很煩,感覺被她摟摟抱抱有失它大狗的威嚴,所以一看到她就跑,不想呆在她身邊。

蔡鴻鳴原本以為追一會兒就能找到野豬,誰知道追了半天也沒看到個野豬的影子。反而抓到了幾隻山雞野兔。追了一陣也累了,他們就停下來休息。

「這野豬也不知跑哪去了,追了半天竟然還看不到?」蔡鴻鳴奇怪道。

「鴻哥,抓這東西要耐心。以前我跟我爸進山打獵的時候,一天都未必能打到一點野東西,我們一會兒就抓了幾隻山雞野兔,已經很不錯了。」劉重在旁邊說道。

「我看這群野豬應該有很多只,大家等會兒小心點。山裡的野豬很凶,我們這些人未必能拿的下。」潘海民說道。

「你說錯了吧!咱們好歹也是特種兵出身,連野豬都拿不下。還不讓人給笑死。」黎春不以為然道。

「到時你就知道了。我們老家有句俗話叫『一豬二熊三老虎』。這野豬都是群居,又是一根筋,一看到人就猛衝過來,再加上皮糙肉厚。一時打不死。那就輪到你完蛋了。」

大家看到潘海民不是在說笑。不由收起玩鬧的心思,認真對待。

「你們那邊也有野豬嗎?」蔡鴻鳴對潘海民問道。

「鴻哥你真是說笑,我家在大興安嶺那邊。什麼野東西沒有。」

「大興安嶺,那你們那邊有野生人參沒有?」

「有,不過現在難找,基本上都被人挖光了,想挖到,那得靠運氣。」

一行人說著話,休息一下,就繼續趕路。再走過一片樹林,翻過一道小山坡,下面有一口山中泉水積成老潭。已快中午,蔡鴻鳴就打算在這邊休息吃飯。忽然,他身後的慕容華猛然拉住他,「鴻哥,等一會兒,下面有東西。」

蔡鴻鳴聽到他的話,往下看去,發現潭邊有一頭青羊正趴在那裡喝水,為避免驚嚇到它,他連忙和大家一起輕手輕腳的往前走去。

哪知就在這時,跟在他身邊的黑白雙煞猛然飛速往前跑去,疾如閃電,蔡鴻鳴只來得及看到一道影子往前竄去,就不見了黑白雙煞的蹤影,等再看到它的時候,它已經跑到下面去了。

蔡鴻鳴連忙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那正喝水的青羊,聽到聲響抬頭,倏然看到一道黑影飛來,轉身就想跑。就在這時,黑白雙煞猛然撲至,咬在它身上。

青羊慌忙掙扎,黑白雙煞沒有獵過野物,一下被掙脫開來,眼看青羊要跑,它再次撲了過去,死死的咬在它脖子上。青羊死命掙扎,可惜怎麼也掙脫不開,最後只能不甘的死去。

看它不再動,黑白雙煞就咬著青羊屁顛屁顛的來到蔡鴻鳴身邊邀功。

蔡鴻鳴也沒想到它竟然能獵到青羊,就用力的揉著它的腦袋誇獎著,樂得它狂搖尾巴。

中午,大家就著帶來的餅乾麵包礦泉水等東西隨意的吃了一下,就繼續循著野豬的足跡往前追去。

再追一陣,驀然,蔡鴻鳴聽到前面好像有動靜,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好像是野豬的叫聲,連忙跑了過去。

等再走近一點,他就聽到一陣清晰的野豬叫聲,只是看不到野豬的影子。再仔細聽了下,發現聲音是從前面山下傳來,他就讓眾人先停下來,把黑白雙煞穩住,自己先跑過去看情況。

劉重看著他飛速遁去的身影,羨慕的說道:「鴻哥身手真好。」

「他自小練功,身手當然好了,不過我們也不差。」黎春說道。

「哦,那你跟他比劃一下試試?」

「你當我傻了不成,東哥都打不過,我過去還不是給他切菜?」黎春沒好氣道。

「聽說明天鴻哥要帶我們騎鴕鳥去挖肉蓯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劉重沒理他,轉而對旁邊陳大山問道。

陳大山看了下他那越發圓潤的身子,悠悠道:「就是要去也沒你的份,那鴕鳥才多大,你那坨身子往上一坐,還不得被你壓死。」

劉重一聽,立馬如同沒氣的氣球,癟了。

蔡鴻鳴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只見山壁下有個石洞,野豬的聲音就是從石洞中傳來。他慢慢的走過去,探頭往洞中看去,好傢伙,裡面竟然躺著一堆野豬,大大小小十幾隻,有一些只有兩個巴掌大小,在一頭大母豬身上翻來滾去的玩鬧。

他看了一下,不敢發出任何動靜,悄悄的走了回去。回到眾人身邊,他把看到的說了一遍。

「野豬有點多,你們看怎麼辦?」

「挖坑唄,我們在野豬洞口挖個大坑,讓它們自己跑出來,跳下坑去不就行了。」劉重說道。

「拿什麼挖,我們又沒帶鐵鍬。」

「我有。」劉重賤笑著從身後的背包中取出一把折疊工兵鏟來。

「我也有。」潘海民也從背包中拿出一把。

蔡鴻鳴看著倆人,臉皮微微抽搐,這兩個傢伙。

「你們上山打獵,帶工兵鏟幹什麼?」

「鴻哥,你就不知道了,這可是好東西,挖土鋸樹砍柴煎雞蛋,什麼都能搞定。我們當兵出任務鑽山林的時候,只要手裡有這麼一把,就可以不求爹不靠娘,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劉重得意的說道。

「你就扯吧!既然有帶東西來,你就和海民去挖坑,其他人和我去砍樹做拒馬把洞口圍起來,免得讓野豬從旁邊跑掉。咱們晚上是吃香喝辣還是啃西北風,就看這次了。」

「肯定能搞定。」

劉重說著,就和潘海民一起去挖坑。蔡鴻鳴則和其他人一起去砍樹。

挖坑自然不能挖在野豬洞口,這和找死無疑。劉重和潘海民在離洞口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找了快比較鬆軟的土地挖了起來。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坑。

蔡鴻鳴和剩下的人砍來粗大的樹幹,做成鹿拒馬圍在洞口邊上,接下來就等著野豬自投羅網了。

看到都已經準備好,他就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往洞中扔去。

這一塊石頭,彷彿仍在平靜的水面,一下蕩漾起來。

洞裡的野豬被石頭嚇到,猛然從地上翻起。過了一會兒,卻發現什麼動靜也沒有,就繼續趴下睡覺。蔡鴻鳴看裡面沒動靜,就又拿起石頭扔了進去。這次不是一塊,是兩三塊,還大聲的叫了起來。裡面的野豬一聽到聲音,立馬炸窩,從洞裡面衝了出來。

十幾隻大大小小的野豬齊齊跑出來,場面蔚為壯觀。特別是跑在前面的那兩頭大野豬,一對修長獠牙,壯大身子,讓人望而生畏。

站在坑前,拿著鐵鍬準備把掉下土坑爬出來的野豬打下去的劉重看了,不覺嚥了口口水,心底有點發慌。

蔡鴻鳴拿著一根粗大的樹幹站在他旁邊看了,沒想到這胖子膽子這麼小,也不知是怎麼當兵的。

野豬跑出洞,看到蔡鴻鳴他們,頓時憤怒的嚎叫著向他們衝來。沒仔細看腳下,一頭栽到坑裡面,後面大大小小的野豬前仆後繼,紛紛掉了下去。守在拒馬邊的人看到野豬掉進坑裡,就圍了過來。

劉重和潘海民兩人挖的坑很深,野豬掉下去一時很難爬出來。但野豬太多,慌亂中,那頭大公豬踩著母豬的身子掙扎的趴在坑邊,身子一縱,就要跳出來。

蔡鴻鳴連忙拿起樹幹用力將它打了下去。旁邊劉重他們也過來幫忙,用力打了幾下,直接把公豬給打暈了。裡面大母豬看了,尖聲嚎叫著要爬出來,可惜坑太高,沒地方踩腳,根本不可能。不過蔡鴻鳴也沒繞過它,拿著粗大的樹幹狠狠的往大母豬打去,直到把樹幹打斷,才把它打暈過去。

大的被打暈,小的就好辦多了。

他們下去,將坑裡面的野豬一一抓起來綁好。這一隻隻小野豬,如同死去爹媽一樣,淒厲的嚎叫個不停,屎尿全出,臭的要命。

為了防止兩隻大野豬半路突然醒過來,蔡鴻鳴把它們殺了,然後帶著滿滿的收穫回去。

野豬太多,而他們只有六個人,不得已,他們只好把小野豬捆得緊緊的塞進背著的背包裡,然後兩人兩人輪流抬著野豬。走走歇歇,回到祁連村,已是紅霞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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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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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七章 木威喜芝和蟲茶

看到蔡鴻鳴他們抬下來的野豬,在工地幹活的工人都沸騰起來,紛紛跑過來看。

得到消息的八公和師婉兒他們更是早早的站在屋前等候這些打獵歸來的英雄。

計東看他們抬著野豬,志得意滿,心裡直冒酸醋,自己怎麼就沒去呢?

當下,蔡鴻鳴決定拿出部分野豬肉和幹活的工人們一起分享,高興得那些工人大叫起來。本來他還想把那些小野豬殺了做烤乳豬吃,卻被三爺制止了,說要留著養大再殺。沒法子,他只能由著他老人家,只殺最大的兩隻公母大野豬。

晚上,大家都擠到蔡鴻鳴家裡,品嚐著用野豬肉做出來的美味佳餚。

什麼野豬腱子炒大蒜、白水野豬肉、紅燒豬蹄、蒜香野豬骨、糖醋咕嚕肉、板栗燜豬尾等等,反正一大桌子全是野豬肉,就沒什麼青菜,吃得隔天起來大家看到野豬肉都想吐。

吃著噴香的肉,喝著酒,好不快活,最後喝得大醉,一干人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

師婉兒也高興的湊熱鬧喝了幾杯,一不小心喝過頭,醉醺醺的,臉蛋兒如經露的水蜜桃一般腮紅,在那邊嚷嚷著,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蔡鴻鳴看得無語,沒奈何,只得把她抱回房間,再轉身收拾殘局。

收拾好,洗個澡,他也沒上床睡覺,而是直接進了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

有一陣沒進洞天福地,一到裡面。他就感到裡面似乎又有了變化,好像變大了一些。

玉鼎不停的吸收皓月菁華轉化成玉蟾液滋潤空間,空間吸收靈氣,慢慢的發生變化,如今又大了幾米。

蔡鴻鳴往巨石邊上的碧玉靈芝看去,碧玉靈芝並沒有再長大,不過芝蓋上突起來長成蓮花形狀的小青靈芝越發的大了,如今已經長得和正常蓮花一樣大小,還有花瓣,仔細數數。一、二、三、四…。一共有十二片,中間竟然也有蓮蓬,蓬中蓮子粒粒如玉,晶瑩剔透。氤氳青光。

倏然間。他想起曾看過的《抱朴子》中仙藥一卷的記載。

書中言道:芝有五種。有石芝,有木芝,有草芝。有肉芝,有菌芝,各有百許種。木芝者,松柏脂松柏脂淪入地千歲,化為茯苓。茯苓萬歲,其上生小木,狀似蓮花,名曰木威喜芝。夜視有光,持之甚滑,燒之不燃,帶之辟兵。以帶雞而雜以他雞十二頭共籠之,去之十二步,射十二箭,他雞皆傷,帶威喜芝者終不傷也。從生門上采之,於六甲陰乾之,百日,服方寸匕,日三,盡一枚,則三千歲。

他看現在碧玉靈芝上面那小青靈芝的樣子很像《抱朴子》仙藥卷中說的木威喜芝,只不過古人說起某些效果非凡藥材的時候,總是喜歡附上仙道之類的傳說,蔡鴻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敢去試。畢竟只有這麼一棵碧玉靈芝,要是死了怎麼辦?所以只能任它這麼長著。

不過,他雖然不知道碧玉靈芝是不是就是書上說的木威喜芝,但很清楚這碧玉靈芝旁邊生長著的青靈芝是好東西來著,要不然家裡養的那些牲畜也不會那麼喜歡吃。

如今碧玉靈芝下面的青靈芝已經長到普通靈芝一般大小,蔡鴻鳴曾經采過一些曬乾泡茶,味道不錯,滿口都是靈芝香,可以提神醒腦。

這些青靈芝越長越多,如今佔據了好大一片地,蔡鴻鳴想著是不是採一些出去做火鍋料,也不知道燙著吃味道好不好,是不是和蘑菇菌類的一樣?

看了一下,他就繼續往旁邊走去。

以前放在裡面的巨柱仙人掌和茅草已經取出去種,騰出一片地方,看起來寬闊很多。茅草沒拿乾淨,有些在裡面落地生根,長得十分茂密。

蔡鴻鳴走過去拔起一棵茅草,發現茅草根竟然十分肥大,就扯了一根清理乾淨放在嘴裡嚼,竟然有一股有別於外面茅草根的清甜。他本來想把這些茅草拔乾淨,現在看長得比外面好就懶得再拔,留了下來。

走過茅草,來到紫葫蘆籐下面。

紫葫蘆開出花後被他人工授粉,看起來有點效果,已經長出了幾個紫色的小葫蘆,掛在蔥綠葉子間,煞是好看。

葫蘆籐再過去就是蔡鴻鳴從山上挖進來種的九棵山茶樹,這一陣子因為忙,他都沒有進來採摘茶葉,倒是有點虧了。站在茶樹下,抬頭看去,發現茶樹又長高了一些,以前只有三四米,如今估計將近五米高了。

突然,上面好像有東西掉下來。

蔡鴻鳴下意識一閃,躲了開去,低頭一看,卻是一顆黃豆大小圓圓的好像黑色中藥丸的東西,地上還有很多。這些貌似藥丸的東西外表並不光滑,顯得很粗糙,聞起來有一股茶味。感覺奇怪,他就撿起來看。

確實有點像中藥丸,不過卻沒有藥味,而是帶著一股烏龍茶那種發酵類熟茶的清香,還伴著些些靈芝香味。

蔡鴻鳴奇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抬頭往上看去,好死不死,剛好有一粒東西掉下來落在他口中。他連忙吐了出來。可非常奇怪,這東西入口醇香,吐出來後竟然回味余甘,比市面上那種上千塊的好茶不知好了多少。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蔡鴻鳴再次抬頭往上看去,仔細找了一下,猛然發現一叢嫩綠茶葉間,一隻肥大的白蟲子正在那邊美滋滋的吃著茶葉。

那不是他上次仍在巨石上的白蟲子嗎?怎麼還沒死?怎麼跑這邊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蔡鴻鳴心中怪奇,好多疑問浮上心頭。忽然想到,剛才掉進嘴裡的東西不會是這白蟲子拉出來的屎吧,感覺太噁心,頓時狂呸起來,不過那味道確實不錯。

在喫茶葉的白蟲子聽到動靜,停了下來,低頭往蔡鴻鳴看去,那大大的眼睛,看起來很是天真。

蔡鴻鳴呸了一陣,抬頭看去,發現它在看自己,就用力在地上一跺,借力往上跳去,把白蟲子給抓了下來。白蟲子比最初他看到的時候胖了一圈,差不多有兩拇指粗,十幾厘米長,一雙烏黑的大眼和碩大的蟲腦袋,讓人看起來傻傻的,麼麼噠。

就在蔡鴻鳴看它的時候,白蟲子肚子一股蠕動,一顆黃豆大小硬硬的蟲屎從它屁股拉了出來。

新鮮的,所以還帶著股味道。

不是臭味,不是腥味,而是一股發酵茶的香味,還有靈芝味。

嗯…

蔡鴻鳴感覺有點不對,仔細聞了一下,又回味了下剛才掉在嘴中的味道,好像還有一股冬蟲夏草味。怎麼會有冬蟲夏草味?難道這傢伙吃了冬蟲夏草這麼久還沒消化乾淨?還是這傢伙本來就是冬蟲夏草變出來的?那也太神奇了,不過這根本不可能。

蔡鴻鳴心中想著,摸著下巴,看著手中的蟲屎,心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蟲茶不成。

蟲茶是傳統出口的特種茶,是由化香夜蛾、米黑蟲等昆蟲取食化香樹、苦茶等植物葉後所排出的糞粒。和貓屎咖啡是同一個原理,都是把東西吃到肚子裡再拉出來。

以前山民專門收集這些蟲子拉出來的干糞,經特殊處理後,得到顆粒細圓、油光金黃的「蟲茶」。

這種蟲茶泡起來香氣四溢,味道醇香甘甜,沁人心脾,令人回味無窮。如果用茶的科學定義來衡量,其實這並不是茶,只不過人們食用這種蟲子的糞便的方法與飲茶相近,故而將其稱作「茶」。

蟲茶主要產自雲貴湘桂等少數民族地區,當地山民經過多年摸索,得出了一些方法,已經從最原始的撿蟲茶變成了現在的養蟲茶。

谷雨前後,山民便會進山,採集的當地野生苦茶葉,或是化香樹、糯米籐、黃連木、野山楂、鉤籐等野生植物的鮮嫩葉,稍加蒸煮去除澀味後,待曬至八成干,再堆放在木桶裡,隔層均勻地澆上淘米水,再加蓋並保持濕潤。葉子逐漸自然發酵、腐熟,散發出撲鼻的清香氣息。

在這時,化香夜蛾等蟲子就會被這種香味引誘蜂擁而來,並在此產卵。

約過10多天後,一條條暗灰色的幼蟲便會破卵而出,佈滿葉面,一邊蠶食腐熟清香的葉子,一邊排泄出「金粒兒」,也就是蟲屎,美名其曰「蟲茶」。

這些小毛毛蟲食量驚人,不消多長時間就會把木桶裡的腐葉吃光。這時,山民便會把這些蟲屎收集起來,剔除殘梗敗葉,曬乾過篩,最後得到粒細圓、油光亮、色金黃的「蟲茶」。若是再講究一點,就要將這些蟲茶再曬一遍,然後放進鐵鍋裡,加入蜂蜜、茶葉,用180c高溫炒上20分鐘,這樣,就可以得到最優質的蟲茶了。

其實這和養蠶差不多,只不過養的東西不一樣,喂的也不一樣,拉出來的東西也不一樣罷了。

蔡鴻鳴也不知道白蟲子拉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不是蟲茶,不過感覺味道不錯,就把掉在地上的蟲屎一一撿起來,打算帶出去研究研究。至於這白蟲子,看它這麼可愛,他也沒有想害它蟲命的打算,就把它放了。

若是它拉的屎真是蟲茶,那可就是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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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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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八章 挖肉蓯蓉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紗照在室內。

師婉兒懶懶的睜開眼,發現鴻鳴已經起床,就起來穿衣梳頭,不經意間往窗外望去,只見他在後院打拳,那利落的身姿,如飛鶴般蹁躚起舞,不由醉了。

蔡鴻鳴說過,今天要帶大家騎鴕鳥挖肉蓯蓉。所以吃完飯,一眾人就在關鴕鳥的房子前集合。

買鴕鳥的時候,蔡鴻鳴特地買了二十隻成年鴕鳥,一來是打算自己生蛋孵化,這樣就能省一筆買鴕鳥種苗的錢;二來是想把這些鴕鳥馴養一下,然後騎著玩。想一想,騎著鴕鳥在茫茫黃沙上飛馳,就讓人神醉。

這二十隻成年鴕鳥被帶回來後,蔡鴻鳴特別照顧,不僅用玉蟾液和青靈芝餵養,還從家傳典籍中找出一個滋養健壯身子的的藥方熬藥出來喂鴕鳥。經過幾個月時間的餵養,這二十隻鴕鳥顯得神駿異常,身子比普通鴕鳥大了一倍左右,單單那腳就顯得勇猛有力。最主要的是還能聽得懂一點人話,也沒有了普通鴕鳥稍微有點聲音就嚇得埋入沙中的傻樣。

這些鴕鳥中有一隻特別大,就自然而然的成了這些鴕鳥中的王者,蔡鴻鳴的座騎。

蔡鴻鳴時常和它打交道,所以很熟。看到他來,鴕鳥王親熱的叫著,扇著翅膀。那黑白相間,靚麗的羽毛,高大的身子站在那裡,就猶如舞台上那旋轉著曼妙舞姿的芭蕾舞女一般動人。

「鴻哥,我也要去。」劉重看著鴕鳥。眼巴巴的說道。

他太肥了,前幾天一稱,竟然有兩百斤,也不知道是怎麼吃的。蔡鴻鳴擔心他壓壞鴕鳥不敢答應,即使能騎,估計也騎不了多遠。不過他也擔心大家騎鴕鳥在沙漠中出現意外,就讓他開著那輛由裝甲車改裝的兇猛越野肌肉車帶著物資跟在後面。

一切準備就緒,一行人就騎著鴕鳥往外而去。

鴕鳥速度很快,跑得很猛,一般人無法駕馭。蔡鴻鳴去買鴕鳥種苗的地方取經。專門讓人打造了用來騎鴕鳥的鴕鳥鞍。

鴕鳥鞍用犛牛皮做成。柔軟而穩固,感覺就像坐在自家沙發上一樣舒適,不像騎馬那樣膈著屁股,頂著下面兩顆蛋蛋。

衝出西都勝境。外面是新買的兩千畝地。地上的玉米即將成熟。一片金黃。另一邊犛牛、鴕鳥成群,一片興旺。邊上,今年種的沙棘果多多少少長出了一些。一撮黃的果一撮綠的葉,看起來十分的詩情畫意。

沙棘果的味道原本是酸澀的,但奇怪的是,過了霜降後竟然慢慢變得有點甜了。喜歡釀酒的人往往會選擇在這時候採摘沙棘果釀酒。

蔡鴻鳴今年也想釀些沙棘果酒,市面上賣的那種沙棘果是從工廠生產出來的,味道不怎麼好。他想釀些與眾不同的,打算加一些藥材下去,再放點玉蟾液,相信味道一定不錯。

跑出農場,踩在柔軟的黃沙上,鴕鳥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不過依然很快。

劉重開著肌肉車緊緊跟在後面,胳膊還沒痊癒的計東也跟過來看熱鬧。

進了沙漠,往前看去,只見一片黃沙浩浩渺渺,連綿起伏,就宛如黃色大海,人在其間,顯得那麼的渺小。

無邊的沙海中,點綴著一叢叢雜草和一叢叢樹木。,它們耐旱,根須長達兩米,讓它們能在乾旱的沙漠中吸取滿足身體所需的水分。而樹則是沙柳,為了能在缺水的沙漠中生存,沙柳憑借自己頑強的毅力,把根深深地紮在沙土之中,長達幾十米,一直伸向有水源的地方。

這一叢叢雜草和一叢叢沙柳,給原本死寂的沙海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在這裡,生命一旦產生,便很難消亡,因為艱苦的環境,往往可以養育偉大而頑強的生命。

師婉兒蒙著面紗坐在駝鳥上,絲發飛揚,衣袂飄飛,身姿動人。

在這裡,又怎能不拍照呢?所以,一進沙漠,她就讓蔡鴻鳴給她拍各種姿勢的照片,後面劉重則承擔起了拍整個隊伍照片的重任。

祁連村位於古浪邊緣,前面是茫茫沙漠,而是去挖肉蓯蓉。

這也給寄生肉蓯蓉的梭梭樹一些生機繁衍生息的機會,而蔡鴻鳴恰好知道一處地方有一片梭梭樹林。

神駿的鴕鳥在沙漠上飛奔,速度很快。

騎鴕鳥並不輕鬆,因為這傻鴕鳥不像馬一樣,會自動轉向或聽從指揮,你要抓著它的頭轉到正確方向它才知道往那走,要不然它就是傻傻的往前衝。而且你還不能大聲的在它耳邊說話,要不然它膽小會被嚇壞,一頭鑽入沙子中不再起來。

經過差不多一個小時的奔跑,終到達目的地。

蔡鴻鳴一行人也從最初騎鴕鳥時的興奮變成叫苦連天,誰要是坐在顛簸的鴕鳥背上吹風這麼久也會這樣。這一個小時的顛簸讓人感覺屁股都麻了,有種欲仙欲死、欲死欲仙的感覺。

眼前是個一百多平方米的小湖泊,四周叢生著梭梭樹和雜草。

在沙漠中時常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比如在一片黃沙中忽然出現一個小湖,或者一片綠樹雜草叢生的綠。你不知道它的水源來自哪裡,為什麼那裡有水,綠意怏然,旁邊卻是一片毫無生機的茫茫黃沙。

到了地方,大家就跳下鴕鳥,揉搓著被痛苦折磨一路的屁股。

蔡鴻鳴好心要幫師婉兒揉一下,卻被她大發嬌嗔的打了開去。

劉重開著肌肉車緊緊跟在他們後面,看到他們揉著屁股的糗樣,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結果被旁邊看得不爽的戰友們按下海扁了一頓。

休息一下,大家就從肌肉車上取下鐵鍬分頭找肉蓯蓉挖了起來,這邊罕有人至,有很多肉蓯蓉,隨便一找就能找到。

蔡鴻鳴找了塊個頭大的肉蓯蓉,和師婉兒一起挖了起來。

肉蓯蓉埋在梭梭樹下的黃沙中,淺的二三十厘米,深的幾米,所以挖肉蓯蓉是力氣活,並不輕鬆。師婉兒自小嬌生慣養,是家中的老大,眾人眼中的公主,哪幹過這種活,挖了幾下,就再也挖不動了,一屁股坐在旁邊休息,順便幫老公打氣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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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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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十九章 超大肉蓯蓉

蔡鴻鳴找到的肉蓯蓉塊頭很大很長,挖了一米深,也還沒看到根部。

劉重和計東也在他旁邊找了一叢肉蓯蓉挖了起來,不一會兒,兩人就挖出了一棵四五十厘米長,巴掌大的肉蓯蓉來。

一挖出肉蓯蓉,劉重就高興的拿起來跑去四處炫耀。看得蔡鴻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炫耀的?

「阿東,上次我讓你找幾個戰友過來幫忙你有沒有找,怎麼到現在還沒消息?」一邊挖,蔡鴻鳴一邊對計東問道。

農場越來越大,養的牲畜,種植的農作物,干的活越來越多,靠他們幾個人根本顧不過來。他也不是沒想過在鎮子裡找人,只是現在年輕人很少有願意吃苦的,更何況是到沙漠這邊來。還是當兵的好,能吃苦,還知道紀律聽話,又有一股傻力氣。來了不僅能幹活,順便還能充當安保人員,一舉多得,多省事。

當然,這種想法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要是說出來肯定會被人罵死。

計東瞄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人好找啊!現在工資高,大家都跑到大城市裡去打工,那邊有得賺還有得玩,誰稀罕到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養豬種菜?」

「你人怎麼這麼傻,什麼鳥不拉屎。你沒跟他們說說咱們這邊的福利,不僅可以騎鴕鳥在沙漠上跑,還能騎犛牛一起玩,風景又好,除了幹活外。其它時間想幹嘛就幹嘛,工資還高,福利待遇一大堆,有什麼不稀罕的?」

「我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咱這邊有什麼福利?」

「怎麼會沒有福利?昨天不就帶你們去打獵了。今天還帶你們騎鴕鳥過來挖肉蓯蓉,這不都是福利?你看看劉重,來的時候瘦得像隻猴子,現在變成這麼胖,這還不是福利。咱這邊,空氣好。景色美。飯菜好吃,工資又高,空閒時候還能上網聊天打遊戲,有什麼不滿意的?」

計東聽蔡鴻鳴這麼一說。感覺還真的是這樣。

在這邊有吃有喝還有錢掙。確實比在城市裡打工呼吸那亂七八糟的空氣。被人訓得像個孫子,吃著雜七雜八的有毒食品好很多,看來回去要好好跟戰友們說一下。爭取多叫些人過來。

他是被蔡鴻鳴給糊弄得有點傻了。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但卻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裡到最近的縣城開車最少要半天時間,而且四周渺無人煙,晚上更是靜的能嚇死人。現在年輕人哪個不喜歡熱鬧,這邊整天靜得要命,哪個會喜歡?

劉重拿著挖出來的肉蓯蓉跑了一圈後,就又回來繼續挖。他們兩找到的那叢肉蓯蓉雖然都比較短,但很多,約有十幾棵。

看到他回來,蔡鴻鳴就問道:「重哥,你不是說有個戰友要過來治腿傷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消息?是不是成仙飛昇了?」

「拜託,鴻哥,您能不能不叫我重哥。我這麼胖,就是被你給叫出來的。」劉重聽到他的稱呼,頓時不滿的說道。師婉兒在旁邊咯咯的笑了起來。

「放你個屁,自己好吃懶睡不運動還怪到我身上來了?你就是太好命,要是在部隊,你能肥成這熊樣?若是早上和我一起起來鍛煉,我估計你幾天就能瘦下來。」

「我也有鍛煉。」劉重挺著肥碩的胸膛傲氣的說道。

「早上起來扭扭屁股扭扭腰也算鍛煉?那我天天起來打拳不是鍛煉瘸了。我看要不這樣,從明天早上開始,我去叫你起床鍛煉。」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劉重連忙擺手道,早上睡得正爽,誰耐煩起來了。好不容易從部隊那個快練死人的火坑出來,他可不想再跳下去。

「就這麼決定了。看看你,都肥成這樣,不鍛煉怎麼行,以後哪個女孩子會願意嫁給你?」

劉重聽他這麼說,為了以後娶到漂亮可人的老婆,只得聽從他的建議,痛苦的和早上熱乎乎的被窩說拜拜了。

「對了,你還沒說你那戰友怎麼回事?」

「人家有女朋友,正蜜裡調油呢,誰願意過來?不過他昨天跟我打電話說明天要來,到時你要去接一下。」

「怎麼又想來了?」

「跟他女朋友吹了唄,現在女孩不傻,誰原因嫁給他一個瘸子。」

劉重說的是事實,現在女孩都很現實,只要沒瘋,斷然不可能嫁給一個瘸了腿的人。他戰友和他女朋友是經人介紹認識的,起先那女的並不是很滿意,但經過人勸說後就想著相處一陣試試,但後來又認識了一個男的,雖然沒他戰友有錢,但起碼是個完整的人,就和他分了。他戰友傷心之下才會想過來散散心,根本沒想過治腿傷這個事。

因傷從部隊退役後,他戰友不知看過多少醫生,中西醫都有,可惜都沒有效果,也就死了那個心。

他這次就是過來散心,再順便看看這條腿有沒有治癒的希望。他其實是已經死心了,但心裡卻又僥倖的想試試,說不定有奇跡呢?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

蔡鴻鳴挖的肉蓯蓉確實很長很大,直徑在半米左右,長度還不知道,到如今挖了漸近一米,都還沒看到根部。也不知道有多長,他就叫劉重過來,從另一邊挖,免得等會兒一個人挖肉蓯蓉的時候碰壞掉。

再挖了一會兒,終於挖到根部,此時肉蓯蓉已將近三米。

一米的肉蓯蓉很正常,到了兩米就很少見,三米的更是聞所未聞,可以說是奇跡了。

「真大。」劉重看著眼前坑中肥大的肉蓯蓉感慨的說道。

蔡鴻鳴也是興奮不已,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竟然能挖到這麼大一棵肉蓯蓉。這可是好東西,一定要拿回去好好利用。他就跑去車裡拿來一張鋪在車上的毛毯,將肉蓯蓉四周包裹綁好,然後就叫來其他幾人,一起用力把肉蓯蓉從坑里拉了出來。

在坑裡看還不明顯,一出來看到碩大的肉蓯蓉,大家都讚歎不已。

中午沒法回去,他們就在這邊吃了。

一行人從車上取下帶來的肉和魚,拿著烤架燒烤起來,並用帶來的羊骨頭煮現挖的肉蓯蓉,煮好後,濃濃的骨頭湯,帶著新鮮的肉蓯蓉的味道,好喝得不得了。

吃完東西,又挖了一會兒肉蓯蓉,他們才依依不捨的將東西收拾好,往回走去。

來的時候他們將鴕鳥蒙上眼睛綁在車子旁。

鴕鳥若是睜著眼會四處走動,甚至亂跑。但是用東西罩在眼睛上,它就會傻傻的站在那邊一動也不動。當蔡鴻鳴他們把罩在鴕鳥眼睛上的罩子拿開後,鴕鳥就好奇的四處看了起來,等把繩子解開,它們就扇著翅膀躍躍欲試,想跑。

蔡鴻鳴等人連忙騎上鴕鳥背,免得讓它們跑了。

沒想到剛剛騎上去,這些傢伙就一窩蜂的往前跑去,好像知道路徑一般,往來時的路狂奔。

從梭梭林中挖出來的肉蓯蓉都在劉重的肌肉車上,他開著車緊緊的跟在後面。

回時和來時一樣寂靜,靜的只聽到鴕鳥奔跑的聲音。奔跑的鴕鳥在沙子上印下一個個腳印,被風一吹,重新抹平,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只留下漫漫黃沙,靜靜的躺在那裡,訴說著古老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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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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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二十章 西都勝境有限公司

黑白雙煞有氣無力的趴在屋前地上。

自從蔡鴻鳴出門不讓它跟,留它看家的時候,它就一直趴在這裡。

它一天都懶懶的,對什麼也不感興趣,連八公帶來它最喜歡的羊排時,吃起來都感覺了然無味。

忽然,它好像聽到什麼,猛然從地上竄起,仔細聽了一下,就飛速的往外面跑去。

疾速如風,帶起一路煙塵。

衝出鑲嵌著西都勝境石製牌匾的城門,來到外面農場,站在圍著犛牛的木欄柵前,它看到遠處一滴黑點慢慢從遠處而來,黑點慢慢變大,就見蔡鴻鳴騎著鴕鳥當先跑來。

黑白雙煞一看,高興得仰頭長吼起來。

帶著些些塵沙的風吹得它那毛髮如波浪般起伏,高大的身子看起來雄猛無比,真是好一條藏獒。若非眼睛的黑圈和身上黑白相間的條紋太過搞笑,絕對是一條威猛無匹的凶物。

隨著黑白雙煞的長吼,圈在木欄柵中的犛牛和鴕鳥也不知發什麼神經,竟然跟著一起叫喚起來。

跑過來的鴕鳥一聽到這麼大的聲響,嚇得一頭鑽進綿柔的沙中。

猝不及防,蔡鴻鳴頓時往前面一頭栽去,幸好他身手好,翻了個身子穩穩站在地上。他後面的師婉兒也被鴕鳥突如其來頓住身子害得滾了下去,蔡鴻鳴連忙跑上前接住。

還沒來得及問下要不要緊,就見一陣風吹來。接著就見黑白雙煞興奮的把爪子按在他身上,親熱的伸出舌頭要舔他。

這傢伙,怎麼搞的,都訓了多少次了,還是來這招。

蔡鴻鳴一把按住興奮的伸出舌頭舔過來的黑白雙煞,用力的揉了揉它可愛的腦袋,就把它推到一邊去。黑白雙煞也不以為意,就趴在旁邊等候。

師婉兒看了妒忌不已,對黑白雙煞喝道:「小煞過來,讓媽媽抱抱。」

黑白雙煞才不喜歡它呢?老是對它親親抱抱。還給它洗澡噴得香香的。它最不喜歡了。所以一聽到師婉兒的話,它就起身走遠了一些,免得被師婉兒抓到。氣得師婉兒牙咬咬的。

後面計東他們也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害得從鴕鳥背上滾了下來,不過他們身手都不錯。沙子又軟。所以也沒受傷。

這邊離農場很近。蔡鴻鳴乾脆不騎駝鳥了,徒步前進。師婉兒感覺身上粘乎乎的,想早點回去洗澡。就去拉黑白雙煞一起坐劉重開的肌肉車。黑白雙煞很不情願,眼睛無奈的看著蔡鴻鳴,想讓它幫忙求求情,不要讓她把它帶走。

蔡鴻鳴看它怪可憐的,就讓師婉兒把它留下,師婉兒不滿的瞪了他好幾眼。

師婉兒很喜歡黑白雙煞,這傢伙長得太像熊貓了,讓人感覺好可愛,而且毛長長的,不僅可以拿來當布娃娃玩,還可以用來挎腳,可以當靠背,可以做墊子,好多功能的呢。

天色不早,又快到了給牲畜餵食的時候,計東他們不敢耽擱,就把還傻傻的把頭埋在沙子裡面的鴕鳥給趕到圈子裡,然後迅速走回了農場。

蔡鴻鳴沒什麼事,帶著黑白雙煞,信步而走,怎一個逍遙了得。

走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一直放在玉鼎內洞天福地中的水晶蠍子,就把它取出來和黑白雙煞認識了一下。

這小傢伙一直呆在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被動的吸收玉蟾液轉化的靈氣,受益匪淺。以前那幾乎透明的水晶身子,如今竟然漸漸凝濃,快要變成如脂白玉色。想著老是把它放在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也不是個事,他就把水晶蠍子放到沙漠中,給它自由,順便讓它看護自己的農場,免得東西被人偷了。

水晶蠍子喝了玉蟾液後,靈性十足,似乎聽得懂人話。得了蔡鴻鳴的吩咐後,就擺了擺尾巴,一頭鑽進沙子中不見了。

黑白雙煞看得奇怪,不由叫了起來。過了一會看它還沒出來,就跑過去挖沙子,挖了半天也沒見個影子,就放棄了。不過還是很奇怪的看著沙子。以它的腦袋,估計想一輩子也想不出水晶蠍子為什麼鑽進沙子裡不見了。

回到農場,只見遠處幾棵高大的巨柱仙人掌傲然聳立,似乎直接蒼穹。這就是他要的沙漠景象,也不枉費他花了一大筆錢買過來。

外面圈養著犛牛、鴕鳥的農場中種著一大片玉米,如今玉米已然成熟。乍然看去,一片金黃,差不多已到了收穫的時候。這些玉米他不會和玉米稈分開來收,而是一起收起來粉碎,做成飼料給牲畜吃。接下來蕃薯也要收了,蕃薯地是生地,不過在他不懈努力施肥和用兌水玉蟾液的澆灌下,長得很好,雖然沒有他那得了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大蕃薯那麼恐怖,也比平常的蕃薯大。

這些蕃薯除了部分作為食用外,也會留下來做成牲畜飼料。

接下來就是水稻,水稻脫殼後,稻殼粉碎和碎米也作為飼料。這些東西再加上山坡上的象草,以後牲畜的食物基本上可以自給自足,從此才會開始掙錢。今年是不用想掙錢的事了,可能還會虧本,不過要是照這樣下去,掙錢不難。

今年因為擔心飼料問題沒有養羊和雞,明年就可以養了。到時候除了牲畜的種苗外,其它都是自己的,若還不能掙錢,自己可以找根繩子上吊了。

蔡鴻鳴一路走,一路想著以後的發展。

農場已經蓋好,可以去申請個公司牌照,就叫做西都勝境有限公司,為以後的觀光旅遊作準備。這得仔細規劃才行,不要因為掙錢而破壞這裡的環境,這就有違自己建造這裡的初衷了。

還有,現在天氣冷了,水稻、玉米、蕃薯等收穫後要蓋個大棚,種些蔬菜來賣,免得今年沒有半點進賬。也不是沒有進賬,那些泥鰍和鯽魚就能賣不少錢。這些東西都在水稻田里養了那麼久,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明天一定要抓一些上來嘗嘗。

象草那邊也要搭個大棚,這樣就可以讓它繼續生長,犛牛和鴕鳥也能吃到青草。林林總總,事情一大堆,蔡鴻鳴是越想越頭疼,乾脆不再去想,飛快往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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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二十一章 控鶴擒龍

早上起床,粗粗洗了把臉,蔡鴻鳴就跑去叫劉重起來鍛煉身體。

因為村裡現在沒地方住,所以他就讓福叔搬到三爺那邊去,把計東他們安置在福叔家裡。本來是兩人一個房間,只是劉重晚上會打呼嚕,被人嫌棄的給丟到一個房間裡。

一個單身男人,尤其是一個胖得不像樣的懶蟲,房間衛生,可以想像。

蔡鴻鳴走進去,什麼味道都有。幸好沒吃早餐,要不然他肯定會噁心得吐出來。

「重哥,起床了。」

蔡鴻鳴叫了幾聲,看到他沒反應,就過去推了推。

劉重將整個身子包在被窩裡,如同一個包著火腿腸的夾心麵包。被蔡鴻鳴從美夢中吵醒,才想起要起來鍛煉身體的事。只是天氣有點冷,他根本不想起床,感覺還是窩在被窩裡睡覺舒服。

「鴻哥,今天有點冷,等明天天熱再鍛煉,你自己去吧!」說完,捲了卷被子,就又繼續埋頭大睡。

看他這懶樣,蔡鴻鳴都不知要怎麼說。也懶得說,轉身跑去衛生間用水沖手,將手凍得冰冷冰冷的才跑去劉重房間,伸手往他脖子摸去。

「啊…」

………

西都勝境的水泥路上,蔡鴻鳴在前面跑。黑白雙煞緊緊跟在後面。劉重挪著他那坨笨重的身體遠遠的吊在後面,他一邊跑心裡還一邊嘀哩咕嚕的罵蔡鴻鳴生兒子沒屁眼。剛剛被他用冰冷的手一摸,差點把他的小心肝都冷出毛病來了,真是缺德帶冒煙。

在一千畝地上跑了一圈,蔡鴻鳴就不再管他,自己在屋前空地上打起飛鶴拳。

劉重跟他跑了一圈,瞌睡蟲早已消失無蹤。現在吃飯還早,看他在打拳,也跟著練起部隊學來的軍體拳。和他住一個屋的戰友被他叫聲吵起,也沒了睡意。洗漱出來後看他們在打拳。就在一旁跟著練了起來。

軍體拳以剛猛著稱,是糅雜了各種拳術的殺招,雖然對實戰有用,但長期練習卻對身體有害。不像內家拳。不僅可以防身。還可以養生。

蔡鴻鳴入暗勁後,對阿公交給他的拳法書籍上的殺招領悟得更加深了,最近正想把這些殺招糅合到平時練習的拳法當中。練熟好用來防身。如今這個社會亂糟糟,不惹事並不代表沒事,有一技防身,以備不時之需也是好的。

遠遠看去,只見他拳聲嚇嚇,如鶴鳴,若虎嘯,直入雲天。身如鶴舞,翩翩而動,美而帶著一絲清冷肅殺。

鶴之為物,受陽陰之氣,稟金火之精;披白雪之翼,著丹朱之頂。頭瘦眼露,肉疏毛豐,嘴長堅直,脛細披鱗,鳴聲嘹亮,舞姿美妙,行動敏捷,目光銳利。一飛沖青天,一舉千里程。振翮雲際,薄雲霄而高啄;群非雞齪,唳八公而寇戢,長比鳧脛,鳴九皋而天驚,鳳匹鸞儔,為羽毛之宗長;性靈識見,屬胎化之仙禽。

祖傳飛鶴拳譜中,一字一句皆有深意。

以前蔡鴻鳴看到上面寫的,只當作是對仙鶴的讚美詩詞,隨著修煉加深,方才明白其中深意,那字字句句不就是對飛鶴拳拳法最真的描述嗎?

一切一切,如幻夢般掠過心頭。

剎那間,心有所悟,心隨意動,手隨心動,拳結鶴印,倏然點出。脩然一陣音爆,炸出一道冷冽徹骨的鶴鳴之聲。

旁邊打拳的劉重等人聽到聲音,不覺停了下來,心中嘖嘖稱奇,沒想到打拳也能發出這種聲音。

打完拳,蔡鴻鳴閉目感受著剛才的變化。方纔他不知不覺用上拳譜中控鶴擒龍的殺招,這招用出去打在人身要穴,非死即殘。打出音爆是最差的表現,真正的控鶴擒龍打出去時無聲無息,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打在人身上,那人會感覺什麼事也沒發生,一切都是不知不覺。在這一招下,還有個旁枝叫控鶴添油。

一個人的內勁好比一盞油燈中的油,是有數的,用完就沒有。

而控鶴添油就是在這無中生有,將身體中的潛能激發出來,為己所用。不過這招有利有弊,有利的一面是若用得好,可以救命;弊的一面就是這畢竟是透支身體潛能的方法,用過後若補救不及時,輕的大病一場,嚴重的可能死去。

睜開眼來,蔡鴻鳴看到劉重等人都看著他,不覺笑道:「怎麼,想一起練練?」

劉重等人連忙搖頭,連計東老大都打不過,他們上去還不是挨揍的份,傻子才會去。

「怎麼,不敢?一個不行兩個嘛,兩個不行三個,都不行就一起上,計東不說你們都是部隊裡的精英嗎,怎麼膽子這麼小。」蔡鴻鳴刺激道。

感覺自己被輕視了,劉重等人心裡很不爽。慕容華向黎春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出去,也不說話,猛然出手,向蔡鴻鳴撲去。

蔡鴻鳴倏然而動,身隨步走,在兩人之間穿行,靈活自如。慕容華兩人也不敢下真功夫,這時看不行,手腳一變,使出真本事,舉手投足間,殺招跌出。慕容華手做鷹爪,往蔡鴻鳴脖子扣去,腳下也不含糊,直踢他腳跟,另一隻手做拳,直擊他腰間。凶狠毒辣之勢,明眼可見。

黎春更是缺德,來到蔡鴻鳴面前,突然單腳跪地,一記猴子偷桃猛然掏出。看他那臉色,若是被他抓到,估計能把蔡鴻鳴的兩個蛋蛋抓碎。

蔡鴻鳴一看不好,身子猛然往旁旋去,堪堪躲過兩人的聯合殺招。兩人一招不成,站起來一腳往前踹去,手也不慢,直拳、勾拳如疾風暴雨般猛然往前傾瀉。

來勢兇猛,躲無可躲,蔡鴻鳴心中一動,飛速往前,脩然貓身從兩人身間隙縫穿行而過,繼而回轉身子,雙手抓在兩人頭上,用力一撞。

「彭」的一聲,慕容華和黎春只覺無數小星星在眼前繞呀繞的,就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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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二十二章 味道怎麼樣?

慕容華和黎春兩人的身體很好,蔡鴻鳴也沒下重手,所以倒下去後隨即又站了起來,只是頭還有點暈乎乎的。

劉重等人跑過來關心的問道:「沒事吧?」

「沒事。」兩人擺了擺手,只是頭上依舊閃著星星。

「你們要不要過來試試。」蔡鴻鳴對劉重等人問道。

看到兩人這樣,傻子才會再去試。早飯差不多已快開始,劉重等人就借口要去吃飯,閃人。

吃完飯,蔡鴻鳴就開車去古浪接劉重的戰友,順便帶師婉兒過去看房子。黑白雙煞本來也想跟著,可惜卻被蔡鴻鳴勒令留著看家,搞得它很不開心。

買了拓拔牛用裝甲改裝的越野車後,蔡鴻鳴就打算在鎮上蓋房子,可是因為事情耽擱下來。有時間後,西都勝境這邊又開工建設,沒時間顧古浪那邊。所以,他就請人過來蓋房子,讓老媽監督。以老媽那眼睛裡容不下半顆沙子的個性,相信房子的品質應該不會差才對。況且過來施工的是以前從祁連村搬出去的鄉親,老熟人,應該不敢亂來。

蓋房子還是幾個月前的事,如今已然完工,外牆的磁磚也已貼好,只剩下裡面沒有裝修。

屋裡面的裝修蔡鴻鳴想等過陣子再說,因為他想把燒烤攤那邊的老房子推倒,蓋一座三層高的仿古建築。不過這樣一來,他的資金就有點緊張。以前賣墨玉關帝像的一千多萬已經花了一半,他怕不夠用。所以自家的房子只能緩緩了。

回到古浪,把車停在還是粗坯的房子裡,蔡鴻鳴就牽著師婉兒的手,往家裡而去。

雖然已是老夫老妻,但師婉兒還是感到害羞,只是並沒有抗拒。

今天沒讀書,丫丫抬頭挺胸的和大公雞一起在大街上溜躂。一看到有人照相,就臭屁的擺著美美的姿勢讓人拍。可聽到人家請她讓開,要拍大公雞的時候,她頓時不樂意了。就嘟著小嘴抱著大公雞說這是我家的大公雞。不能隨便讓人拍照。

其實,她就是想讓人給她拍照。

沒奈何,拍照的人只好連她和大公雞一起拍了。

這陣子蔡鴻鳴忙於打理西都勝境的一切,沒怎麼回古浪的家。有一陣沒喂大公雞玉蟾液了。但大公雞並沒有因此停止長大。越長越大。如今看起來高大威猛。從頭到腳量至少也有八十厘米,十幾斤重,看得鎮上的人瞪目結舌。都問馬鸞鳳有什麼喂雞秘訣。

她哪懂得這些,家中禽畜她都是隨便亂喂。

不過以她的為人自然不會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胡謅說這雞自小就餵人參、高麗參、冬蟲夏草、肉蓯蓉等等名貴藥材和牛羊肉,所以才會長這麼大。

鎮上的人聽了,信以為真,感覺也是,這麼多好藥材餵下去,不長大那真的是沒天理了。

蔡鴻鳴和師婉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被丫丫看到,頓時歡喜的叫著「姨姨」撲了過來。大公雞也友好的跑過來跟蔡鴻鳴打招呼,然後就傲嬌的挺著胸膛,往前走去。他以前開玩笑掛在它胸前的那塊「英雄」牌子已經褪色,不過卻還是被它掛在身上。它一走一甩,看起來非常拽。

天色還早,燒烤攤沒有開檔,蔡鴻昇和蘇燦成站在櫃檯那邊玩手機,松娜則在上網。

現在燒烤攤有三個人,很是輕鬆。所以他們一般到三點才開始做事,速度很快,到五點左右就能開檔了。

本來蔡鴻鳴是想把這邊的燒烤攤給蔡鴻昇做,讓蘇燦成去武威那邊開分店。可後來想想,就放棄這個想法。感覺應該先把古浪這邊的燒烤攤搞好,再來擴大。這邊畢竟是自己燒烤事業的起點,是總店,不能這麼邋邋遢遢,所以才有了把燒烤攤舊房子推倒蓋新的想法。

幾天沒回來,燒烤攤那邊的房子已經推倒打起地基,差不多快澆築水泥樁了。

不過這些並沒有干擾到燒烤攤的正常營業,反正他們到五點左右才開檔。那時施工人員也差不多下班,用帆布把工地蒙上,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師婉兒一回來,就抱著丫丫去和她表姐說話。劉重的朋友還沒到,蔡鴻鳴閒來無事,就去裡面拿了個杯子,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顆小白蟲拉下的所謂「蟲茶」泡開,打算讓久經茶葉熏陶的老爸試看看味道怎麼樣。

若是好的話就包裝一下,放到網上賣。這又是一條來錢路子,而且是沒本買賣,利潤驚人。

泡好的蟲茶,在玻璃杯中呈現金黃色澤,茶香撲鼻,讓人忍不住想喝一口,但蔡鴻鳴一想到這是小白蟲拉的屎,心裡就感覺不對勁。

坐在沙發上,看著杯子,他都不知怎麼跟老爸說這事。

沉默…

馬鸞鳳也不知跑哪去了,氣喘咻咻的外面跑進來,口乾難忍,一看到桌上蔡鴻鳴泡好的蟲茶,就抓起來一咕嚕喝得乾乾淨淨。蔡鴻鳴看得直傻眼。

喝完茶,看到兒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杯子,馬鸞鳳頓時不樂意了,「怎麼,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喝你一杯茶不行啊!」

「不是。」蔡鴻鳴連忙解釋道:「媽,我是想問你…味道怎麼樣?」

他嚥了口口水,決定不把這茶其實是蟲子拉的屎的事情告訴老媽,要不然自己估計得完蛋。

馬鸞鳳舔了舔嘴巴,回味有餘香,不錯。

「比你爸泡的那種五百一斤的茶好喝多了。」

「什麼茶比我的好喝呀?」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蔡天壽本來沒想搭理她,不過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不高興了,那五百一斤的茶可是他最喜歡的。

「你兒子不知從哪買來的茶,味道比你泡的好喝多了。」

蔡天壽聽了,不屑道:「你也懂喝茶。」說著,就讓蔡鴻鳴去泡一杯來試試。

蔡鴻鳴也沒出去,裝模作樣的從口袋中取出一顆蟲茶,放進杯子裡用滾水泡開,待泡開後就倒了一杯到老爸面前的杯子裡。

蔡天壽端起來聞了聞,驀然睜開微瞇的眼睛,啜了一口,然後在口中攪動,再一口吞下。茶水直入肚中,馥郁馨香,真是妙不可言。

「好茶。」蔡天壽大聲讚了一句,「這茶不錯,裡面加了靈芝和冬蟲夏草,價格應該很貴吧!」

「裡面還有冬蟲夏草和靈芝?」馬鸞鳳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要知道冬蟲夏草那價格可是貴的要命,摻在茶葉裡做茶,只有傻子才會這麼幹。

「不然你以為呢?」

「我怎麼沒喝出來?」馬鸞鳳連忙拿起杯子,一咕啦喝了,舔了舔嘴,感覺還真的有冬蟲夏草和靈芝的味道。

蔡天壽看老婆牛飲的樣子,直翻白眼。

「鴻鳴,你這茶是哪買的?」

「我托一個朋友買的,說是好東西,價格倒是不貴。我這還有兩盒,你拿去喝吧!」

先前撿到的蟲茶蔡鴻鳴有些用包裝茶葉的鐵盒子裝了起來,一盒大約二十顆左右,如今看到老媽和老爸喜歡,就拿出兩盒給他們。不是不想給多,是怕給多了老媽拿去隨便送人。雖然這些是小白蟲喫茶葉、靈芝拉下的粑粑,並不是很稀罕,但畢竟是好東西,好東西就不應該糟蹋。

馬鸞鳳看到兒子拿出來的兩盒蟲茶,掀開一看,只覺茶香撲鼻,深吸一口讓人心神俱醉。

這好東西可不能放在這邊讓人泡,所以她就拿去屋裡,仔細的收藏起來。

蔡鴻鳴看了相當無語,他本意是不讓老媽拿去隨便送人,所以才給兩盒,沒想她倒是珍藏起來了,估計以後老爸想喝這茶,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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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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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二十三章 狠

劉重的戰友到下午四五點左右才到古浪。

蔡鴻鳴去接,看見他,感覺還滿帥氣,雖然比他差了那麼一點點(他自己感覺的),不過還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人竟然瘸了條腿。

他接過他手上的行李,叫了輛三輪車回去。其實古浪汽車站離他家也不過才一千米左右的路程,只是為了照顧他,只得雇了車子。

劉重的戰友叫大學士。當聽到這個性的時候,蔡鴻鳴非常詫異,中國有這個性嗎?所以特地上網查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的有。據劉重說,他們部隊還有個叫龍圖閣的,兩人合在一起就是包公再世了。

很快到到,下了車,蔡鴻鳴把東西隨便一放,就拉著他去見他老爸。

「爸,這是我朋友,腿有點傷,你看一下。」

「薑是老的辣」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蔡鴻鳴雖然也會治,但論給人正骨推拿治傷的經驗,他差他爸可不只幾里遠。不管怎麼說,老人家走的路總比他的多,閱歷豐富,有經驗,不是他能比的。

給人看病本來就是醫生的本分,又是兒子朋友,蔡天壽二話不說,就幫忙看了起來。

經過一翻手摸眼看再加上拍片,蔡天壽馬上就出大學生的病情。

「可惜了。」蔡天壽看著大學士腿傷處拍出來的片子,搖搖頭道:「要是早點過來,你這腿說不定還能治好,只是現在受傷的骨節差不多已經長好。除非再斷一次,要不然就只能這樣了。」

聽到他的話,大學士呼吸急促,激動起來,問道:「伯父,我這腿真的還能恢復正常。」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再斷一次才行,只是那太痛,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他話剛說完,大學士就一腿伸進沙發底下。用力一折。竟然把自己瘸了的腿給生生折斷了。

「你瘋了?」蔡天壽看了,猛然喝道。蔡鴻鳴也看得傻眼,這傢伙也太狠了點吧!

豆大的汗珠從大學士頭上滾落,聽到蔡天壽的話。他強忍著痛咧嘴笑道:「沒事。只要伯父能把我的腿治好。這點痛不算什麼。」

「你不說我也會把你治好,只是你太魯莽了,要是你斷的地方不對。不僅對你的傷沒幫助,反而會傷上加傷。」

蔡天壽不敢馬虎,連忙察看起他腿上的傷,半響才鬆了口氣,道:「你運氣真好,竟然斷在長錯的位置…」

「爸,他已經暈了。」旁邊的蔡鴻鳴好心提醒道。

蔡天壽轉頭一看,只見大學士已經臉色蒼白的暈倒在地上,不由惱怒的對蔡鴻鳴喝道:「那你還站在那幹什麼,還不把他抱到屋裡去。」

這老頭,把氣撒到他頭上了,不過誰讓他是人家的兒子呢?

沒奈何,他只好把大學士抱到裡面的病床上。放好後,他就悄悄的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前陣子熬好的龍虎斷續膏遞給他爸,這東西對大學士的腿傷有幫助,可盡快恢復而且沒有後患。

「爸,這是龍虎斷續膏,可以活血化瘀,接筋續骨,對筋骨傷有很好的療效,你拿去用吧。」

「龍虎斷續膏?」蔡天壽聽到膏藥的名字,不知怎的臉色古怪起來。迅速的打開裝著膏藥的瓷罐的蓋子,用尾指從裡面輕輕的點了一點膏藥塗抹在手上,一股清涼沁入骨骸,接著變得火熱。

「這膏藥方是從你阿公那裡拿來的吧?」蔡天壽問道。

「你怎麼知道?」蔡鴻鳴一聽,頓時瞪大了眼。阿公不是說那幾本書不輕易許人嗎?怎麼老爸知道了?

蔡天壽輕笑一聲,「就你阿公那藏東西的本事,誰不知道?我記得有一次,他把錢藏在尿桶底下,結果有一天尿桶破了,他連忙跑去拿出來,結果錢全濕了。這記膏藥的書他是不是還放在床頭啊!」

「你見過。」蔡鴻鳴眼睛都快凸了出來。

「誰沒看過?」蔡天壽不屑道。

「阿公不是說不讓人看嗎?」

「他不讓看,不在家的時候我們自己不會翻出來看呀?」

「那二叔也看過了?」

「他當然看過,要不然他哪來那手藝?還不是書上看到的膏藥方和手法。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能練出這麼好的斷續膏,以前我和你二叔也煉過,不過效果不是很好,看來你在煉膏藥這事上確實有點天賦。」

「那當然。」蔡鴻鳴挺著胸膛得意的說道。這可是從小熬藥熬出來的,當然,他不會說小時候自己其實是拿樹葉草根膏藥。

兒子的驕傲何嘗不是父親的驕傲,蔡天壽又讓他留了一些斷續膏下來,囑咐他要多煉一些救命的膏藥後就把他趕了出去,免得他在這邊礙手礙腳。蔡鴻鳴看到他什麼事,就往外走去。好久沒吃麵包,想去買點來回味一下。

霏淋淇娜麵包坊,還是如以往一樣安靜。

蔡鴻鳴一走進去,就聽到空氣中漂浮著的音符,讓人有一種回家的溫馨感覺。

或許是已經忙完了一切,莘瑾柔拿著本書坐在櫃檯靜靜的看著,恬淡適逸,如同一幅活著的山水仕女畫卷。進門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一下,發現是蔡鴻鳴,就點頭打了個招呼。

「在看書呀?」

「嗯,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不是聽說你又承包了兩千畝沙漠地,正在開發嗎?」莘瑾柔問道。不用問,這些肯定是他那愛說話的媽透露出來的,要不然以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奼女個性,根本不會去關心這些。

「已經差不多弄好了,今天出來走走。」一邊說著,蔡鴻鳴一邊挑著麵包,不一會兒就挑了一堆過來結賬。

「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我那邊有很多朋友,帶回去給他們嘗嘗。」

看他這麼說,莘瑾柔也沒再說什麼,就埋頭算錢。蔡鴻鳴想拿錢付賬,忽然感覺衣服被人拉了拉,轉頭一看,小屁孩丫丫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進來。

「幹什麼?」蔡鴻鳴沒好氣的問道。這小屁孩肯定沒好事。

果不其然,就見她說道:「我要吃冰淇淋。」

「現在天氣這麼冷,吃什麼冰淇淋,等夏天再吃。」

「我就要冰淇淋。」丫丫放開拉他衣服的手,叉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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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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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二十四章 青貯料

蔡鴻鳴無奈的看著眼前這毛還沒長全的小屁孩。

她似乎和自己天生不對頭,從在車站給她留下不良的印象後,就對自己很有意見,連自己救了她一條小命也依然如故。現在更是仗著家裡人的寵愛變本加厲的對他橫眉豎眼起來。

但沒法子,誰讓她是眾人眼中的寶呢?

這小傢伙沒什麼本事,就是一張嘴甜,遇到老人就喊爺爺奶奶,遇到中年人就喊叔叔阿姨,遇到年輕的就喊哥哥姐姐。這條街上的人個個都非常喜歡她。去外面買東西她從來都不用給錢,人家會自動送給她,也就是這樣,所以才吃得胖乎乎的,和師婉兒小時候有得一比。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另外一個肥婆,蔡鴻鳴不無惡意的想道。

對這小傢伙,他是沒什麼辦法,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了,估計他只要有這個心思,就能被街坊鄰居罵死。

要是有所動作弄哭了她,不用別人動手,她老媽就能下毒手大義滅親。

沒法對付小傢伙,蔡鴻鳴只好求助莘瑾柔,問道:「你這邊有賣冰淇淋嗎?」說著,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說沒有。

看他這麼大一個人,竟然對一個小孩沒辦法,莘瑾柔暗暗竊笑,道:「這麼冷的天賣冰淇淋給誰呀!早不賣了。不過有小熊餅乾,丫丫要不要呢?」

聽到沒有自己喜歡的冰淇淋,只有小熊餅乾,丫丫小臉皺了起來,攪著小手。猶豫不定。

蔡鴻鳴連忙說道:「其實小熊餅乾味道也不錯,而且還有很多種吃法,比如放在水中泡軟,加入蜂蜜,攪成糊糊用湯匙舀著吃。味道絕對比冰淇淋好。還可以用來喂大公雞,大公雞肯定喜歡吃小熊餅乾。」

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吃小熊餅乾的丫丫一聽到他說的小熊餅乾的另類吃法,心中就不淡定了,再聽到自己喜歡的大公雞也愛吃,連忙點頭答應應。

這時,麵包坊的門被打開。師婉兒走了進來。

「姨姨…」

丫丫看到她,頓時飛撲過去,還小心眼的告狀道:「姨姨,姨丈好小氣,都不給我買冰淇淋。」

「這麼小氣。走,我們過去打他。」師婉兒就抱起丫丫,過去打了蔡鴻鳴一下。

蔡鴻鳴假模假樣的叫疼起來,被師婉兒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不過師婉兒又說道:「丫丫,這麼冷的天不能吃冰淇淋,要不然會鬧肚子,要是鬧肚子你就不能吃好吃的東西了,到時怎麼辦?。」

丫丫這時倒是很爽快的答道:「那我不吃了。吃小熊餅乾。姨姨,我跟你說,小熊餅乾有很多吃法的…」她把剛才蔡鴻鳴說給她聽的話轉而向師婉兒說了起來。好像她本來就知道似的。蔡鴻鳴看了在旁邊偷偷笑著的莘瑾柔一眼,對這小屁孩已經無話可說了。

從麵包坊出來,回到家中,他老爸已經將大學士的腿傷處理好,並用石膏固定,而大學士也已醒過來。正躺在床上看電視。

「醒了。」

「嗯,要麻煩你一陣子了。」大學生感謝道。

「不需要這麼客氣。劉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說以後你也是我的員工。對員工好一點是正常的。最近一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等腿好了再過去。明天我讓劉重過來照顧你。」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這怎麼可以。你這腿傷不是小事,不能隨便動,要是骨頭移位,你斷骨的苦可就白受了。」

聽蔡鴻鳴這麼說,大學士也就沒再推辭,況且他在這邊人生地不熟,劉重過來,有個說話的人也好。

晚上蔡鴻鳴和師婉兒也沒回去,留在這邊過夜。家裡本來就住著蔡鴻昇、松娜和他爸媽,現在又住了大學士和他們夫妻二人,房子一下緊張起來。蔡鴻鳴本來還不想裝修那新蓋好的房子,現在看來不裝修是不成了,要不然過年時候若是有親戚過來走訪晚上留宿,沒地方給人家住可就糗大了。

於是,第二天他就在縣裡找了家聲譽好的裝修公司,讓他們設計一下,把圖紙傳給他,到時再視頻定奪,免得跑來跑去麻煩。

處理完事情,他就帶著師婉兒去買了輛越野車。

他那輛改裝的肌肉車雖然好用,但耗油,況且一個女孩子開那種車也不好看,所以就給她買了輛能在沙漠跑的牧馬人。買完車,再買了一大堆東西後,蔡鴻鳴就和師婉兒一人開著一輛車回了西都勝境。

回到農場,遠遠的就看到劉重開著收割機在玉米地上忙活。

他一人開著機械不停的收割玉米秸稈粉碎進旁邊的大卡車裡,接著,卡車會把裝滿的粉碎了的玉米秸稈運到倉庫用設備壓實,然後存放到早已經準備好的封閉倉庫裡。在密閉缺氧的條件下,青綠秸稈自身攜帶的乳酸菌會利用秸稈含有的糖分生長繁殖,產生乳酸,抑制其它細菌的繁殖,這樣就能達到長期保存秸稈營養成分。

青貯過的秸稈還保留著新鮮秸稈青綠、柔軟、多汁的特點,有一種酒酵的香味,能刺激牲畜的食慾,使消化率明顯提高。

看到大家都在忙,蔡鴻鳴也沒回去,就把車開在一邊,下車看著。

幸好現在都用機械,要是像以前那樣用人力收割,估計兩個星期都未必能割完這麼一大片玉米地。這片玉米地和蕃薯收好後,以後就不用怕牲畜沒飼料吃,也不用花錢再去外面買,可以自給自足了。

若是在南方,這一季的東西收割後還可以再種一季小麥。

可惜西北這邊十月的天氣就好比南方的寒冬,不要說種小麥,種什麼玩意兒都會死光光。看來也只能等明年了。今年水稻種的晚,根本沒法再種一季小麥什麼的,明年開春早點種水稻,就可以種一季小麥用來做牲畜飼料。再加上以後牲畜種苗自己發展,農場中所有的一切差不多都能自給自足,根本不用向外面買東西。

算下來,除了工資和一點消耗,基本上都是賺的。想想,蔡鴻鳴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鴻哥,買新車了,看起來不錯。不過我還是喜歡你這輛,這才是男人的座騎。可惜沒錢,要不然我也搞一輛。」劉重趁著休息,跑過來和蔡鴻鳴說話。農場只有一輛卡車,卡車運東西過去後,他就沒事幹。

「放心,你很快就有錢了,到時我叫人給你改裝一輛。」

「真的,那謝謝鴻哥了。」劉重最喜歡蔡鴻鳴這輛用裝甲車改裝的霸氣越野,一聽他這麼說,差點磕頭謝恩。

「不用客氣。對了,你戰友現在在我家治療,不能亂動。你明天過去看看,順便留在那邊照顧,等他腿好點再一起過來,工資我照樣算給你。」

「可明天我要開收割機收蕃薯,走不開呀!」

「讓別人開嘛,又不是只有你會開收割機。」

「嗯,那我明天一早過去。」

說了一會兒話,卡車又來了,劉重就又忙了起來。蔡鴻鳴也跟著開車走人。到了裡面把車停好到倉庫一看,只見倉庫中幾個人正忙著用機器壓實卡車運進來的粉碎後的玉米秸稈,然後運到密閉的倉庫存放。

若是保存的好,這樣的青貯料可以放兩年左右,不過在農場這邊應該沒放那麼長,早被吃光了。

蔡鴻鳴看著一堆堆運到倉庫的青貯料,算了一下產量。若是足夠夠的話,他打算明年再多養一些犛牛。因為犛牛從出生到能賣最少要兩年時間,而他又要留一些下來做種,剩下能賣的犛牛根本不多,所以要盡量養多一點,這樣賣的錢才多。

不僅犛牛,他還想養羊和雞,這些都是他燒烤店的必需品,自己養就不用向別人買,可以省一部分費用。不過,這些都是明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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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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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瀚海闌干百丈冰 第二十五章 收穫的季節 

第二天,劉重一早就開著蔡鴻鳴給他老婆買的牧馬人去古浪。

新買的車子要跑跑,讓裡面各部位的零件磨合一下,好增強車子的使用壽命。蔡鴻鳴讓他到縣裡的時候順便去拓拔牛那邊換一下玻璃。沙漠中有時風沙很大,捲起的石頭撞在窗戶上有時都能砸碎玻璃窗,以防萬一,還是換上防彈玻璃的好。

今天要收蕃薯,收蕃薯用的是蕃薯收割機。

收蕃薯還是很麻煩的,不像收割玉米一樣,全部都用機械。收蕃薯的時候首先要割去上面的蕃薯籐。這個要用人力,蔡鴻鳴跟著幹了一上午的活,累得腰酸背痛。雖然練武之人身體好,但也經不起一上午彎著腰割蕃薯籐這麼折騰。所以下午他就累得不想動,坐在一邊休息。不過蕃薯籐已經割完,也就沒什麼事了,只需要用蕃薯收割機收割好放到卡車運到倉庫裡去就行。

因為是生地,所以今年收的這些蕃薯並不是很大,起碼沒有那個得了世界吉尼斯紀錄的蕃薯那麼大,都在五六斤左右。

劉重走了,潘海民接過他的棒開蕃薯收割機,陳大山在開卡車。剩下的幾個人沒什麼事,突發奇想,想搭土窩子貢蕃薯。

於是,他們就在已經收割了蕃薯的地上搭起土窩子,最後搭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土窩窩,看得蔡鴻鳴都不知該說什麼了。這麼高的土窩子,那得烤多少蕃薯?這些傢伙盡折騰。要知道剛剛從土裡挖出來的蕃薯水分多,並不是很甜,得放一段時間,讓它裡面的水分消失,那才好吃。

但很顯然,他們並不介意吃不甜的蕃薯。

蔡鴻鳴看他們這麼弄,心思也上來了,就跑去水稻田里抓了幾條肥大的鯽魚,拍死後也不去鱗除鰓扒內臟,就用姜蒜、鹽和醬油醋一起醃了。醃入味後就去割了片棕櫚葉包起來。外面裹上一層泥巴。放進土窩窩裡面烤。這樣還不夠,弄好後他還跑去裡面抓了兩隻福叔養的肥大小母雞,殺好後在肚子裡面塞進去各種藥材,然後用針把屁股縫上。包上棕櫚葉。糊上泥土一起烤。

福叔在旁邊看了也來勁。去鴕鳥那邊抱出一個鴕鳥蛋來讓他幫著烤。

用天然食料和兌水玉蟾液鴕鳥蛋的味道和雞蛋、鴨蛋不同,帶著一股別樣的草香味,傻阿福吃過一次就忘不了。若非蔡鴻鳴不同意。他估計天天都想吃鴕鳥蛋。看到他抱著鴕鳥蛋過來望著自己的殷切目光,蔡鴻鳴無話可說,只得幫忙烤了。

烤蛋的話麻煩一點,不能直接放進去。

若是這樣的話,蛋熟了後會爆炸,裡面的東西會噴出來。要先在外面裹上一層硬實的粘土,再覆上一層糊狀的泥土層層包裹才行。

蔡鴻鳴烤的東西太多,黎春等人搭的一人多高的土窩窩在燒柴,容不下,他就自己搭了一個,在旁邊燒著。他搭的土窩窩和他們不一樣。都是用大塊的土搭起來的,上面平平,放了一口大鍋在上面燒。鍋裡面放了香菇、金針花、臘肉、魚乾、芥菜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拼成一道雜錦燴菜,等下面的東西烤好,鍋裡的燴菜也好了。

燴菜飄香,烤就的肥大小母雞和肥鯽魚、鴕鳥蛋也是美味無比,中午就著這些,一行人吃得胃口大開,肚滿腸肥。

而黎春等人搭的一人多高土窩窩烤的蕃薯反而沒什麼人吃了。

主要是這新出土的蕃薯水分多,根本不甜,況且有蔡鴻鳴烤的小母雞、鯽魚、鴕鳥蛋、燴菜等珠玉在前,吃那些就讓人感覺泛味了。

兩百多畝蕃薯,用了整整三天才收割完畢。

最後,蔡鴻鳴看著滿滿一倉庫蕃薯,才發現自己算差了。他原本以為一畝蕃薯最多也不過收一兩千斤左右,沒想到施了肥和澆灌兌水玉蟾液後,畝產竟然在五千斤左右。

這是什麼概念?

若是以一畝五千斤算,那兩百五十畝就是一百二十五萬斤。以前他覺得種蕃薯除了一部分拿去燒烤攤賣外,其它都留作牲畜飼料,如今發現根本不可能,這麼多的蕃薯,家裡的鴕鳥和犛牛就是日吃夜吃也吃不完,何況這些牲畜根本不可能全部吃這東西了。

蔡鴻鳴撓了撓頭,看來得另想辦法了。

其實,在老家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辦法。那就是把多餘的蕃薯做成蕃薯粉,然後把蕃薯粉加工成粉絲、粉條、粉片。曬乾水分的蕃薯也可以加工成蕃薯干,味道不錯。這就要買一批機械了,這個不在計劃之內,只是看到滿倉庫的蕃薯,他也只能如此了。

買蕃薯機械並不是說想買就買,還要看品質,貨比三家。

老婆在家也沒什麼事,蔡鴻鳴就把這個偉大的任務交給她了,他只要等她聯繫好廠家後親自過去看看就行。

蕃薯收完以後,接著就開始收水稻。稻田里全是水,收之前要把水放干,還有把養在田里的魚和泥鰍給抓上來。

天氣日冷,養在水稻天裡的鯽魚和泥鰍都鑽到泥底了,不好抓。但蔡鴻鳴有辦法,他就拿一些蕃薯煮熟揉爛,用玉蟾液把它們攪成糊糊,然後倒進割出一片空檔的水稻田里。

田里的鯽魚和泥鰍頓時瘋狂的湧了過來,邊上潘海民他們看得嘖嘖稱奇,不過手裡也不含糊,連忙拿起網,撈了起來。

那些魚並不是喜歡吃蕃薯,而是喜歡攪拌蕃薯的玉蟾液。玉蟾液是玉鼎吸收皓月菁華所化,靈氣蘊結,那些魚不喜歡才怪,所以一聞到那個味道,立馬撲了過來。

不一會兒,就撈了一堆鯽魚。

旁邊地上,蔡鴻鳴已經讓人用帆布鋪起了兩個大大的水池,一網一網的泥鰍和鯽魚從稻田中撈起來放下去,一會兒就把水池擠得滿滿的,到處都能看到魚在游。

蔡鴻鳴早已經和收魚的人聯繫好,下午就過來收魚。

幸好收魚的是古浪。縣裡的魚販子,知道他這個人,如果是其他人叫他來沙漠裡收魚,人家非把他當瘋子不可。

到了下午,收魚的魚販子就開車過來,一看到蔡鴻鳴用帆布搭在邊上的臨時魚池,才發現自己帶來收的車太少了,連忙打電話讓人從縣裡趕過來,一直折騰到半夜,才把所有的魚運走。

如今市面上本地野生泥鰍的價格每斤在二十八元左右,非野生的十幾塊到二十幾塊不等。

蔡鴻鳴養在稻田中的這批泥鰍不錯,樣子和本地泥鰍差不多,就是口感也一樣,不過魚販子還是壓了幾塊錢,給他算二十四塊。因為和鯽魚混養所以每畝泥鰍才收了八十多斤,算下來不到八十萬。而鯽魚人家卻是不管是不是野生的,反正只要是活的,一斤通通算五塊。鯽魚的錢就多了一些,一共一百七十幾萬,兩種加起來有兩百五十多萬,今年總算沒有白辛苦。

不過,蔡鴻鳴感覺還是有點吃虧,因為鯽魚太便宜了,看來明年得換點東西養才行。

抓完水稻田里的魚後,放完水,就開始收割水稻。

收割水稻最省事,全然不用人力,只要人開機械就行。不過就算如此,蔡鴻鳴他們還是忙了將近一個星期,才把所有收割的水稻全部烘乾歸倉。接下來就等著空閒的時候,把烘乾的稻子碾成米打包,再找個地方發賣了。

水稻因為是新品種的原因,產量都非常高,每畝在一千多斤,一共收了差不多五十萬斤。

這麼多,若無意外,估計蔡鴻鳴吃一輩子也吃不完。只是他並沒有想過只是留下來自己吃,還打算拿出去賣。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套規劃,等縣裡新店蓋好後,白天就賣蕃薯粥、米飯和麵食,晚上則賣燒烤。店的旁邊再開個西都勝境中產品的專賣店,以後形成產銷一條龍,自產自銷。若是味道好,以後根本不用愁這裡的東西賣不出去,反而要擔心沒有東西賣才對。

ps:上面有一章蔡天壽應該是蔡天福才對,寫錯了。蔡天壽是二伯。

年尾到了,才發現今年什麼也沒做,本來計劃好的事情全泡湯,只好臨時搶救沒一下,所以很忙,很累,但還會撥出一些時間碼字,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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