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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22 15:18:48

第20章惡魔

所有人都是一愣,紛紛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侯耀光。盧三冷笑一聲,收起兵器譏諷道:「裝神弄鬼。」

侯耀光也是愣了一下,突然臉色一變,大喝道:「小心!」

「啪!」

大樹的在還未觸底的一剎那,中段處直接斷裂了開來,化為無數木屑。一個人影迅雷般閃出,朝著最近的一人大劍直刺而出。

「撲!」

最近的那人嚇得大驚失色,急忙提起兵器抵擋。但顯然慢了一步,一柄黝黑的掌寬大劍,直接戳進了自己的胸膛之內,當場身死。

林羽沖見一劍得手,腳下毫不停留。輕點急越,飛速朝著一個方向奔逃而去。雖然自己也是九段之力,單打獨鬥誰也不懼。可要一次對付九個,還沒自大到那種程度。

其餘八人數秒後才紛紛反應了過來。畢竟武陵縣一向都較為太平,極少有生死相搏的時候,眼前剛才還一起嘻嘻笑笑的同伴突然就這麼倒下了。雖然平日裡也無甚感情,而且還經常有利益上的衝突,但視覺上一時也難以接受。

侯耀光氣的一跺腳,大喝道:「趕緊追!大家小心了,這小子不是七段,很可能達到了九段武之力!」

眾人個個惱怒的瘋狂追了上去,一個個臉色陰沉無比。原本以為是手到擒來,毫無危險的小任務,誰知道剛見到人影,就死了一個。這讓每個人心裡都籠罩了一層陰影。雖然靠的是偷襲取巧,但能夠一個照面就殺死一個九段武之力。證明對方即使不是九段,也有著絕強的實力。

林羽沖飛快的疾馳著,他並沒有打算逃走。而是圍著後山跑了起來。對方雖然有九人之多,可他何嘗畏懼過。此刻腦中想的不是逃跑,而是如何獵殺!犯我林家者,雖強必誅!幾年來的堅韌磨練,讓他的心智和勇氣都遠超同齡人,即使是許多大人也遠遠比不上。

他飛速計算著雙方的實力和差距,非常清楚自己的憂慮所在。硬拚是肯定打不過對方的,只能依靠其他辦法。此處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一花一草都瞭如指掌,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所在——地勢!

眼中露出強烈的殺意,幾個飛騰之後,便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小子跑哪去了?」八人追到一半,全都停了下來,眼中俱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自己這麼多人,居然追丟了?人人臉上都是降了一層霜似的,難看之極。

「這孽子不會逃走了吧?」此地雖然不大,但要躲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要是他有意藏起來,我們怕一時也難以找到。」陳家之人開口說道。

侯耀光心下也擔心,就怕林羽沖真的躲了起來。或者已經跑遠了,那自己這群人就只能無功而返了。不僅沒辦成事,還死掉一個。這個結果不要說回去報給譚謙,就是自己也無法接受。

突然一人「咦」了一聲,一腳踩在一塊石子之上。樹林深處立即傳來「嗖嗖」的破空之聲,幾根削尖的竹刃射了過來,一個一米見方的竹簍從天而落。

「陷阱?」那人冷哼一聲,「彫蟲小技!」

這種平日裡撲捉野獸的陷阱,如何威脅得到他九段武之力。一步踏前,以掌為刀劈出,將飛射而來的竹刃輕鬆斬斷。隨後雙手成掌,向空中落下的竹簍拍去。僅僅是掌風便將那竹簍一拍而散。

「嘩啦。」

散裂的竹簍裡一個人影飛出,重劍砍下。

「小心!」

周圍之人已然看清,急忙呼喊道。那人也驚出一身冷汗,怎麼也想不到竹簍中竟然藏有人。更想不到的是林羽沖不僅沒有逃走,而是主動攻擊自己這方。慌亂之中,看見一雙兩眼精芒,滿是殺意的眸子,渾身一顫。這,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神啊?這是一個十四歲少年應該有的眼神嗎?

他已經沒有機會知道答案了。重劍落下,這人高舉的雙手直接被齊齊砍落,但依然沒能擋住大劍的落勢。

「啪!」

一顆頭顱直接被拍西瓜似的打爆,腦漿爆裂了出來。一具無頭屍「啪」的一下,倒在地上。人雖已死,但神經系統卻還在運作,一直右腳不斷的在地上抽搐著。

「嘔!」

一股腦漿和血腥的味道頓時散了開來,離之最近的一人胃中一陣翻滾,終於是嘔了起來。

「休想跑!」

就在眾人完全呆滯的時候,突然盧三大喝一聲。雙手拿著一個雙鉤,幾個起落,朝著林羽沖追了過去。

「追!」

侯耀光怒不可遏的狂吼著,每個人都是發瘋似的追了過去。這種場面給他們的震撼和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雖然人人都是武陵縣有名有姓,受人尊敬的高手。但何時見過這種慘絕人寰的畫面。

追在最前頭的盧三怒喝道:「孽子!拿命來!」一躍而起,朝著林羽沖的後背砍下。

「嗖!」

只見林羽沖身形一矮,腳下塌下一片,整個人也跟著掉了下去。又是一個捕捉野獸的陷阱,只不過這次卻是他自己踩中了。

「這次看你還往哪裡逃!」盧三滿面殺氣的跟著落了下去。

「啊!」

突然一聲慘叫從陷阱中傳了出來,後面之人大驚,瘋狂的跑過去一看。只見一個二米深的大坑裡,盧三已經被斬成兩截,叉在陷阱中倒立的竹尖之上。而林羽沖完全沒了蹤影。

「嗞!」

眾人皆是倒吸了口涼氣,一股寒意直接侵透了脊樑骨,彷彿如墜冰窖。

此刻心靈上的打擊遠遠超過同伴身死帶來的實力下降,一幕比一幕慘。現在看來,第一個被殺的人反倒算的上是善終了,至少保存了全屍。

「這,這,這還算是人嗎?」一人渾身哆嗦道:「惡魔,絕對是惡魔!林家那孽子根本就是個惡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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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22 15:18:48

第21章還剩三個

眾人聞言,紛紛覺得全身發冷。整個後山都好似置身煉獄修羅場,空氣中都充斥著寒意。

「此子太過狡詐!我們一定要將其誅殺了!」一人狠聲說道:「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實力和心智,行事這般果斷殘忍。若是今日不能將其誅殺,將來怕是無可收拾。」

「誅殺?怎麼殺?你說的倒是容易!」另一人怒道:「這孽子速度奇快,總是不見蹤影。現在搞不好已經逃掉了,我們如何殺?」

逃掉了?眾人皆是一愣,他會逃掉了嗎?

一念至此,頓時更濃的寒意襲了上來。如是要逃的話,此子早就可以逃了。但卻不僅沒有逃走,反倒連續誅殺己方三人。難道他一開始就打算反圍殺自己這些人?

如今已經可以肯定對方的實力是九段武之力了。一個十四歲的九段武之力,從一開始就打算殺盡己方九名成名已久的九段?這個想法也太瘋狂了吧?眾人紛紛搖頭不敢相信。任誰也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除非這人是瘋子。但眼前血淋淋的事實卻擺在眼前,不由得他們不信。

想通這層關係後,人人臉上除了冰冷的殺意和不可置信外,眼中都開始露出一絲絲的恐懼。

是的!毫不掩飾的恐懼!任誰在這種環境下,都無法不害怕。如此心機,如此手段,如此殘忍!現在到底是誰在殺誰?

「大家不要慌!呆在一起別走遠了,他應該就在附近。只要找到位置,合眾人之力很輕鬆就能擊殺。」侯耀光高聲喊道。若是不安慰眾人幾句,怕是人心就要徹底散掉了。說完,卻見他微微的把雙眼閉上,好像在感知什麼。

突然猛地睜開雙眼,扭頭對著那陷坑附近最近的一人急吼道:「小心後面!」

「咔!」

為時已晚,一道人影從陷坑中衝天而起。烏黑的大劍閃過,陷坑旁邊的那人一聲慘叫都未能發出,就直接被豎的劈成了兩半。原來他一直藏身坑內,竟沒被眾人發現。

「休得放肆!」

侯耀光暴喝一聲,長刀舞動,追砍了上去。雖然此人死的血腥程度不下於前幾位,但是眾人在連續刺激之下,也變得麻木了起來。立即有兩人亮出兵器,合圍了上來。另外兩人則是適時的閃到後方,將其退路斷去。

「孽子!年紀輕輕就如此殘忍,拿命來!」陳家之人滿臉憤恨,揮動著一柄戰刀砍了上來。

五人同時出手,將其所有退路封死。五個方位,全是九段武之力強者的全力一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林羽沖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鎮定的好似一尊石像般。長長吸了口氣,大劍揮起,以腳跟支地,目蘊精光,劍尖下垂。不顧四面的圍殺,突然重劍上挑,朝著一個方向橫劍劈出,空氣中隱隱發出「嚯嚯」的風雷之聲。正是大風雲劍法的第一式——雲動風吹!

「嘣!」

對方一人使的是一柄銅錘,與大劍相撞之下,直接被震了回去,轟在自己胸口上。

「噗!」

一口鮮血飆出,來人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震飛了十多米遠。

四方殺招已至,林羽沖拖著不鋒大劍,急忙從劈開的方向逃了出去。突然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後肩被戰刀砍中,劇痛傳來。他悶哼了一聲,沒有任何的停留,一個踉蹌之後便彈跳而起。朝前方飛竄而去。

這侯耀光果然不簡單,離自己最遠,攻擊卻最先殺到。難怪他能夠感知到自己的躲藏。想必此人初步有了一定的神識,怕是快要突破到武者了。林羽沖雖然中刀,腳下卻一刻也沒有緩下來。不要說被這幾人合圍,就算僅僅是侯耀光一人,怕是自己也難以匹敵。

「不要讓他跑了!」侯耀光瘋狂的喊道。由於離的太遠,一刀下去雖然砍中了,卻未能起到實質性的傷害。眼見同伴又少了一個,內心徹底的瘋狂了。「快追!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再跑掉了,否則大家都要交代在這裡!」

沒有人會懷疑這句話,另外三人也發了瘋似的追了過去。如果一刻鐘前有人這麼對他們說,他們一定會笑那人神經病。但此刻誰也笑不出來,都是心情無比沉重。都意識到了自己已經陷入了一生之中最大的危機裡,稍不留意就要丟了性命。

特別是剛才林羽沖一劍將同伴震飛的生死不明,讓剩下的四人再也沒有對方是個十四歲小孩的想法了。同為九段武之力,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差距?每個人腦子裡都浮現了這個問題。

侯耀光心中也凝重無比。就算是自己即將突破到武者的九段巔峰,也無法一劍將同階對手震飛震死吧?莫非他已經是武者了?

這個想法頓時讓自己嚇了一跳。不可能!絕不可能!如果對方已經是武者了,根本沒必要再逃。別說現在只剩四人,就算是合九人之力,也未必能戰勝一位武者。武者之間的差距,每一星都是遙不可及。更何況是武之力到武者,這可是跨越了一個大境界。這種大境界的跨越,不是靠人數可以彌補的。

所以侯耀光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一劍是怎麼回事。因為他根本無法想像一個武之力境界的人可以修煉武技,根本就沒有往武技這層去想。但此刻他知道那種林羽沖也一定不好受,而且一定受到極大的使用限制。否則光憑那一劍,自己四人之中誰能抵擋?

此子今日一定要誅殺!侯耀光四人都是一樣的心思,拼了命的朝前追趕。幾天前還是被人笑話的四段廢物,這才多久就變得如此恐怖了。若是讓其成長起來,將來誰能治的住的他!

林羽衝跑了一陣,只覺得腳下越來越重。原本連殺數人就體力損耗巨大,又使用了一招大風雲劍法,身體就很難負荷的起了。加上背後又中了一刀,一直流血不止。現在接連幾次都是強行提一口氣飛奔,已經完全達到了極限了。

看樣子是很難擺脫後面的追兵了,即使在這樣跑下去。最終結果一定是力竭後被殺。他暗自思量道,與其如此,還不如多殺一個夠本。想到這,頓時停下了腳步,不再逃跑。而是冷靜的轉過身,直接坐下休息了起來。

片刻,第一人便追了上來。見林羽沖席地而坐,猜到他定然是力竭了,心下大喜,高聲喝道:「孽子!還不受死!」

林羽沖冷冷的望著他,突然握緊大劍,一躍而起,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橫劍斬出。

「雲——動——風——吹!」

口中一字字的道出,不鋒劍破空而斬。來人嚇得魂飛破散,先前斬殺一人時便是如此威勢,一下子便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心思,轉頭就要跑。但林羽沖卻直接將不鋒劍脫手斬了出去。那人才跑二步,便被不鋒劍貫體而過,直直的釘在了地上。

一劍過後,在也沒有了一絲的氣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追上來的最後三人。眼中卻沒有一絲的害怕,平靜似水。

有來無回這時,腦海中傳來元極子急促的聲音,「臭小子,連最後一絲力氣都用光了。趕緊把那顆二級妖丹吞了,爭取點時間。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林羽衝心中一動,伸手到懷中取出那奎狼的妖丹,一口吞了下來。頓時一股冰涼的感覺在胃裡化開。奎狼乃是木屬性妖獸,妖丹也具有木元素的活力煥發,枯木重生的特性。只是未經煉化,效用十分微弱罷了。

侯耀光和最後兩人終於趕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林羽沖。滿眼都是忌憚之色,不敢上前來。

林羽沖的那最後一擊他們也都看在眼裡,都認定了他一定體力枯竭了。只是心中已經產生了無比的懼意,紛紛在數米開外,惡毒的盯著。要知道最前面那人開始也是以為他力竭了,誰知道卻被一劍秒殺。天知道這惡魔還有沒有後招,坐在地上是不是陷阱。

侯耀光內心也滿是焦慮和後怕。怕他真的是力竭了,此刻在慢慢恢復體力。又怕是裝出來的陷阱,引得自己三人上當。畢竟那實力太恐怖了,從一開始到現在,死去的六人都是一劍秒殺。開始還以為是靠偷襲,攻之不備。但最後兩人卻是正面對敵,特別是拿銅錘的那人,可是九段之力的全力對碰。竟然也被震死了過去。這種實力,讓三人想想都不寒而立。

「你這個孽子,現在看你還往哪裡跑!」侯耀光遠遠的吼道,想試探下虛實。

林羽沖白了他一眼,滿眼儘是鄙夷之色。這讓侯耀光頓時惱羞成怒,但又不敢上前去。看著另外兩人,也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氣惱之極。這次帶隊出來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失敗到家了。一共九名九段武之力強者,竟然被一個十四歲的孩童斬殺了六名。這讓自己回去如何跟譚謙交代。

更可氣的是,此刻還不知道對方是真力竭了還是有詐。看著林羽沖那一臉稚嫩乖張的表情,內心一陣發涼。十四歲啊!這惡魔真的只有十四歲嗎?原先覺得自己的愛子竟然被此子打殘,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卻覺得愛子竟然還留下了一條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侯耀光深深吸了口氣,走到那被釘入地面的屍體前。一把拔出不鋒劍,當成飛劍朝林羽沖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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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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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有來無回

「不好!」

林羽衝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應付了。猛的提一口氣,就地一個打滾。但即便是如此,一口氣提了一半就斷了下去。僅僅在原地移動了一小塊距離。

「嗖!」

不鋒劍雖然未曾開鋒,但銳氣不減,直接入地沒柄。就在插在林羽沖兩腿之間,嚇得他兩腿一哆嗦,急忙護住自己下體,臉色發白。

「哈哈!小畜生果然力脫了。大家上去把他分屍了!」

侯耀光惡狠狠的說道。原本只是想廢其丹田,現在就算是分屍也不能解恨了。剛才林羽沖表現出來的是人性中最本能的慌亂和恐懼,焉能逃過他的眼睛。另外兩人也都是多年的人精,也發現了這點。頓時鼓起勇氣,提起兵器走了上來。

突然,林羽沖猛的抬頭,兩眼爆出精芒,一把抓住不鋒劍柄,一字字喊道:「雲——動——風——吹!」

侯耀光三人嚇得一個哆嗦,急速往後退出。其中一人連兵器也掉了下來,連滾帶爬的跑了開去。

「哈哈!」

林羽沖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原來只是虛張聲勢。

三人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和恨意。竟然被一個小孩子如此戲耍。侯耀光也暴怒著雙手握刀,全身的警惕和殺意都達到了頂峰,一步步的慢慢走了過去。就算這小子還有力氣,我就不信憑藉自己即將突破到武者的實力,會連其一招都擋不住。

「慢著!」林羽衝開口說道:「你們可知道為何同為九段之力,你們卻連我一招都接不下麼?」

三人俱是一愣,侯耀光也停了下來。原本以為他又要耍詐,想不到竟然是提這個問題。他也一直想不通,同為九段,為何差距如此之大?陰狠的說道:「為何?」

「我說出來,你們是不是能放過我一命?」

「哼!你還是放棄活命的念頭吧。你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侯耀光沉聲道。死了這麼多人,不殺林羽沖根本無法交代了。雖然想到了對方是要拖延時間,但是這個問題太過於吸引人了。如果自己知道了,是不是可以做到秒殺同階?

另外兩人都是相同的心思,露出貪婪的目光盯著林羽沖。貪婪和恐懼,無疑是人類兩大天敵。

「嘿嘿,也罷。反正我要死了,就做件好事吧。因為我用的是武技!」

「不可能!」一人脫口而出,「沒有元氣如何能修煉武技。即使你服用過斗紋丹,也不能修煉武技。」

武技是什麼?是運用元氣激發,發揮出超越人體極限威力的強大戰技!沒有元氣就無法修煉武技,沒有斗紋丹也無法修煉武技。這是世人皆知的常識。

「呵,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若不是修煉了武技,我憑什麼能夠一招秒殺同階!」林羽沖淡淡說道。

「嗞!」

三人皆是倒吸了口涼氣,雖然理智上還是萬難接受。但眼前的事實卻告訴他們,這是真的。不需要元氣,不需要鬥紋丹也能修煉武技……

「小子!趕緊把關鍵說出來,饒你不死!」一人大喝道。其餘兩人也是如餓狼般死死的盯著林羽沖,內心都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若是自己能夠學的武技,不要說同階之中無敵。就算是遇到武者,也能夠有一拼之力。與之相比,林羽沖的生死就顯得實在微不足道了。況且也根本就沒打算會放過他。

林羽沖深吸了口氣,突然全身微微抖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流水般落下,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臉上發出陣陣青光。模樣甚是可怖。

侯耀光眼角劇烈一跳,這才想起眼前這人的恐怖來,暗罵自己糊塗。心念一狠,提刀捅了過去。什麼武技暫不管了,先把這廝丹田廢了再說。

兩道寒光從林羽沖綠色的眸子中射出,充滿了妖異的殺氣,讓侯耀光不寒而慄,「你要殺我?」

冰冷的聲音讓他全身發冷,大喝一聲:「大家一起出手!別去想狗屁武技了!再不殺此孽子,大家都要死在這!」

另外二人也醒悟了過來,紛紛拿起兵器擊了過去。其實誰都不是蠢人,只是武技的誘惑太大罷了。現在都是抱著同樣的念頭,命先留下,先廢丹田。畢竟武技還是萬分渴望的。所有三件兵器,一齊朝著林羽沖的丹田處攻了過去。

「你們不是要學武技嗎?」林羽沖全身散發出一陣妖異的殺氣,就好像一隻洪荒的妖獸,充斥著血腥和邪惡。「我就親自指點你們幾招。」

雙手張開,一對碎石屑從兩手中散落。侯耀光瞳孔劇縮,看清那些碎石屑真是被吸收完後的元石。心下駭然至極,「怎麼可能?短短的幾句話時間,就把兩塊元石的元力吸光了?」

思維一頓,只見林羽沖雙腿猛地一登,拿過不鋒劍拔地而起,一招雲動風吹朝著三把兵器推了過去。

大風雲劍法講究的便是沉,穩,重。以拙破巧,以重勝輕。不鋒劍剛與三把兵器一接觸,三人便覺得有一股巨力從兵器上激盪開來。震得手臂發麻,氣血翻湧。

「讓你們學個夠!睜開狗眼看清楚了,大風雲劍法第二式風起雲消!」林羽沖大喝一聲,身形暴長,一劍朝著一人斬去。竟然讓空氣一陣「啪啪啪」的炸響。

三人心中駭然無比,聯合三位九段武之力的全力一擊,竟然被一劍震退。再看看現在這一件的威勢,更勝先前。心下再無懷疑,這孽子真的掌握了武技。而且看這架勢,已經完全恢復了氣力。一劍壓三人,這如何打?當下再無對戰之心,急忙轉頭就跑。

但林羽沖體內充斥著奎狼妖丹的暴戾之氣,殺意真濃。豈能讓他們如願。一劍斬去,便將一人胸膛轟斷。元力激盪,「噼噼啪啪」的胸前骨骼筋脈全部碎裂!

「孽子!你不要太過分了!」另一人嚇得心驚膽寒,自知難以逃脫,索性開口威脅道:「你要是將我們斬盡殺絕的話,譚家是不會放過你的!等圍捕奎狼之後,便是你的死期!」

「幼稚!」林羽沖絲毫不為所動,冷哼道:「放過你,譚家便能放過我嗎?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從你們進山的一刻起,我林家和譚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的。譚謙那老匹夫的人頭,我也會一併取來。」

大劍不停,如龍爆轉,直取頸上人頭。

那人徹底呆滯了,瘋子,瘋子!我們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個瘋子。他剛才說什麼?連譚老爺的人頭也要取下?腦子裡還沒回過神來,便被直接一劍爆頭。身子瞬間軟了下去。

「嗞!」

侯耀光徹底吸了口冷氣,一行九人,這才多久時間,便只剩下孤孤零零的自己了。而且心下也明白,自己也倖免不掉了。剛才明明有機會斬殺此子,卻一再恐懼猶豫。之後又起貪念,讓此子恢復了力量。但世上豈有後悔藥?

看著林羽沖陰冷的眼神,侯耀光自知難以倖免,心灰意冷道:「到了這個時候,我也自知難逃一死。但我懇求你一件事,以後不要為難我侯家。」眼前著少年沉著冷靜,果斷殘忍,而又實力超群,日後定然非池中物。想到自己這次帶人殺他,或許已經給侯家帶來了一個天大的災禍。此刻只希望以自己的死來平息對方的怒火。

「敢把注意打到我林家頭上者全部殺死,敢惡意對我林家下手者全部殺死。絕不留下任何禍患!」林羽沖冷冷的,嘴角露出一絲殘酷至極的笑容,「我要讓這武陵縣,再沒有人敢對我林家起絲毫的惡念。」

「你!」侯耀光完全呆滯住了,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歹毒的心腸。一張臉瞬間脹的通紅,胸口急劇的起伏著,顯然內心極度激動,暴怒道:「好你個孽子,惡魔。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我會不會好死由不得你來判,但你今天就一定不會有好死了!」林羽沖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一招雲動風吹擊了過去。

侯耀光整個怔怔的看著呼嘯而來的大劍,眼中滿是絕望之色。突然一股悲意湧上心頭,仰天長吼,「我不服!我不甘心!」

一股淡淡的黃光衝天而起,侯耀光的全身突然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滿臉驚愕之下,狂然大喜,「我,我突破了?!」

「突破了?」林羽沖瞳孔一縮,手中一緊,加大了幾分的力氣。

「我竟然突破了。孽子,拿命來!」侯耀光滿臉的狂喜瞬間轉為戾色,舉起戰刀迎上了不鋒大劍。瞬間的突破給他帶來了無以倫比的自信和絕對的力量。

「嘭!」

戰刀與大劍一撞,林羽沖就覺得自己的重劍完全被對方震了回來,虎口劇痛,往後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定眼一看對方,也是滿眼的驚駭,後退不少。

「這便是武者的力量嗎?該死,竟然橫生枝節,這下麻煩了。」林羽沖眼中露出暴躁的神色。體內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奎狼妖丹雖然不斷的恢復著他的氣力,但狂暴的力量也在不斷的破壞者他的肉身。若是不能盡快結束戰鬥,對自己極為不利。

侯耀光也是倒吸了口冷氣,自己在生死一線突破到武者,正是氣勢最盛之時。全力一擊竟然只和對方打成了平手。這怎麼可能?武者和武之力可是相差了一個境界啊。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跨境匹敵的。那這只有一個解釋,便是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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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全部誅殺

想到這,侯耀光全身都火熱了起來。貪婪的目光再次投向林羽沖。在武陵縣武者也不算少數,但是有條件修煉了武技的,連一手之數都沒有。要是自己能夠練得這武技,即便是兒子殘廢了,也有機會通過挑戰來獲得富甲地位。

「孽子,將武技交出來。饒你不死!」侯耀光將元氣灌入戰刀之中,發出「嗡嗡嗡」的震鳴之聲,朝林羽沖的頭顱砍去。嘴上說繞一命,手上卻絲毫沒有手軟,招招都是取其要害。

「要武技,自己來拿!」林羽衝進步舞劍,身軀一矮,拔地而起,如大鳥臨空,散發出沉穩端肅的氣息,這一劍斬出,頓時激起起了無數道「噼裡啪啦」的空氣爆破聲音,直朝侯耀光的戰刀而去。

正是大風雲劍法的第三式——狂風火雲。如狂風席捲,似火雲焚燒。

「嘭!」

侯耀光連退數步,戰刀不穩。只覺得整隻手臂都震麻了,體內好像被爆破了一般,一口鮮血湧入了喉嚨。「這是什麼武技?一劍比一劍猛烈。」看見林羽沖又是一招風起雲散攻了過來,腦中一時難以接受如此荒謬的現實。一個武者被一個九段武之力打的節節敗退?剛突破時帶來的無比自信在這一刻悄然崩潰。

自信消散帶來的後果便是戰力的急劇下降。被動的再接下風起雲散之後,眼中只剩下悲憤和絕望。「這什麼鬼世道!怎麼回事!老子是一星武者,竟然還打不過一個九段武之力。我,我,噗!」

侯耀光再也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甫一張口,一口逆血便是直衝胸喉,「噗」的噴出一大口血來。

「咻」地一聲,好似洩氣的皮球聲音侯耀光身上散發出來。一身氣息明顯萎靡了下去,週遭那種淡黃色元氣縈繞的氣息也突然消散無形!

「啊?」一聲慘叫聲從侯耀光口中傳來,臉色蠟黃無比,眼中滿是悲憤和絕望之色。「撲通」的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這,這是?」林羽沖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元極子「咦」地一聲,大笑道:「好傢伙,這姓侯的竟然氣得境界跌落了。剛突破到武者,境界不穩。被你一打擊,氣急攻心之下,又跌回九段武之力。他自己也發現了這個結果,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直接氣暈了過去。」

「啊?」林羽沖滿臉呆滯,「這也可以?」

不過他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上前一劍將侯耀光斬下。

至此,來犯九人,全部誅殺!

林羽衝來不及處理戰場,立即飛奔下山。翻出剩下的一點元石,拚命的吸收了起來。唯有這淡淡的元力,才能稍稍緩解體內肉身的痛處,中和妖丹的霸道之力。

許久,一道光芒直衝而起。照的滿屋程亮,瞬間又暗淡了下去。林羽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兩眼精芒內斂,臉上儘是輕鬆之色。

借助這一戰和妖丹之力,在吸收了大量的元力之後,終於成功突破到了武者!丹田處一道漩渦般的氣漩燦若星河,彷彿有生命般的運轉著。源源不斷的元氣由期間輸出,灌入到全身的諸經百脈之中。

林羽沖猛的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接下來,便是煉製大風雲劍法的斗紋丹了。」這套武技給他的帶來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對於後邊四式,也產生了強烈的渴望。

「煉丹必須有相應的輔器才行。若是沒有,只能自己刻畫丹陣了,不過就是效果不如輔器來的好。」元極子指點著林羽沖在地上刻陣,很快一個簡單的圖案畫好,其中七個點位都擺上了元石。大量的各種材料都堆積在其上,都是這段時間跑遍了武陵縣才收集來的。

元極子語氣嚴肅的說道:「原本煉製這最低品級的斗紋丹,根本不需要陣法輔佐。但是這些材料之中缺少了幾樣最主要的東西,特別是沒有妖丹,所以成丹的成功率極低。即使成功結丹,完美度怕是也只能有40%。」

妖獸的肉身大多是強橫無匹,所有元氣精華都凝聚在內核之中。能量狂暴無比,這次若非是生死一線。無極子也不會要林羽沖直接吞下。所以妖丹是煉紋丹最核心的材料之一,必不可少。要是有其他紋丹師聽見元極子的話,沒有妖丹也能成丹,並且成功率能達到30%。怕是驚得眼珠子都會瞪出來,下巴也會脫落掉。

完美度是一顆丹藥最重要的衡量指標,它標示著武者對一項武技的融合度。比如完美度是50%,意味著身體對武技的契合度為50%,可以在不損傷自身肉體的情況下,發揮出武技50%的威力。但要是想100%的發揮出武技威力,就必須承受武技帶來的50%的力量反噬。而完美度100%則意味著可以不損肉身,隨意發揮出100%的威力。只是完美度100%的紋丹是一個永遠達不到的目標。

紋丹根據完美度可以劃分為一到九級。一、二級為廢丹,三、四級為殘品級,五、六級為普通級,七、八級為玉品級,九級為完美級。

一般即使是最低級的黃階斗紋丹,完美度要達到40%,四級殘品級,也需要二品以上的紋丹師才能做到。而完美度在20%以下的一、二級丹藥,則基本就是廢丹了。因為契合度太低,能夠發揮出的武技威力著實有限。但即便如此,也受到許多財力有限的武者追捧。

威力有限,總比不會武技來的好吧。

林羽沖此刻便是這想法。如今已經徹底跟譚家及其附庸家族結怨了,在富甲選拔之前怕是會有更多的騷擾和麻煩。雖然自己一舉突破到了武者,但這還不夠。譚家在武陵縣的歷史並不比林家短,而且底蘊更是深厚不知多少倍。光表面上就有四位武者存在,譚謙更是實力不下於林遠山的三星巔峰武者。

「我必須盡快掌握大風雲劍法的全部招式,哪怕只能發揮出40%的威力,也能夠左右勝負的關鍵。」自從見識到了大風雲劍法的威力侯,林羽沖對這門武技產生了極大的自信。

「你看好了。煉製斗紋丹不比提煉材料,要難上十倍還不止。我現在力量還太弱,而你的肉身強度也十分有限。這次的煉丹只能算是權宜之計。你仔細看清楚我的動作。以後就要你自己煉一顆真正的斗紋丹出來。」

林羽沖完全放開靈識,元極子的魂魄順利的進入識海之中,取得身體的控制權。

雙手結了幾個手印,幾道柔和的淡黃色光芒在手心翻滾,凝結成一個個的奇怪符籙漂浮在掌心,一手打了出去。這樣是必須武者才能煉丹的原因,沒有元氣的話,就無法結煉丹手印。

「嗡嗡。」

陣法發出低低的鳴叫音,開始隨著符籙的進入而運轉了起來。陣法上的七顆元石升騰起淡淡的元力,瞬間被陣法吸了進去,煉丹步驟全部開啟了。

元極子一手打出一道元氣,一團紫色的明火在指尖形成。

「咄!」

紫火急射入陣法之中,「哄」的一下竄成巨大。陣法之中的材料飛速的旋轉了起來,在紫色明火之下開始慢慢的淬化。

幾個時辰之後,元極子的額頭上滿是汗珠,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眼中也神采暗淡。不僅是因為自身靈魂太過虛弱,而且林羽沖的肉身也境界太低。難以承受煉丹所需的負荷。

「咄!凝丹!」

元極子竭力大喝一聲,一個怪異的符籙從手中打出。飛入陣法之上,逐漸的放大開來。那些材料已經成型為一顆晶瑩剔透的丹丸在飛速的旋轉,在符籙的刺激之下,不住的上下跳動,極為不穩。

「崩!」

一聲破空聲響,從丹丸中震出,水波紋的震盪之力向四周擴散而開。元極子受不住這破空之力,被一震而退。一口鮮血湧上喉嚨,「噗!」的吐了出來。

腦海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丹已成,但是完美度比想像中的還要低,只有35%。我魂力大損,需要沉睡一段時間。煉丹之道已經傳你入門,你好生參悟。」

一個激靈,林羽沖又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而元極子也似乎立即沉睡了過去。丹田之內,安靜無比。

急忙跑上前去撿起丹丸,龍眼大小,晶瑩剔透,散發著溫潤的柔和色澤。只是裡邊含有一塊塊的乳黃色膠狀之物。

「只要吃下這東西,便能修煉完整的大風雲劍技了嗎?」林羽沖端詳一陣後,毫不猶豫的一口吞下。溫潤清涼的感覺從喉嚨滑到胃裡,一股溫熱的感覺開始慢慢化開,體內逐漸的變熱起來,說不出的舒適之感。

「林羽衝!林羽衝!」

正當十分享受的時候,一陣呼喊從外邊傳來。林羽沖草草整理了下,便出去一看。只見一高瘦男子穿著一襲束身衣正在尋他。

是白烏堂的人。林羽沖認得這身衣服,上面有白烏堂的標記。

「你就是林羽沖?」那人打量了一眼,問道。

「原來是白烏堂的使者,不知道找我何事?」林羽沖不動聲色的回到。

「哼,你還有閒情在這優哉游哉。你爹出事了,納蘭師姐叫我來尋你過去。」那人冷淡說道。

「什麼!」林羽沖臉色一變,想到自己也剛剛被譚家下手。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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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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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老匹夫,給我等著!

兩人迅速來到一片密林之中。前面帶路的白烏堂男子暗自驚訝不已,自己乃是一星武者,全力趕路之下,這個林羽沖居然還跟得上。看其模樣沒有一絲喘氣,心下一陣冷笑,在我面前裝什麼裝。全力趕路就是我也有些氣喘,這小子不過是武之力,還裝成一幅輕鬆的模樣。

林羽沖可沒這份閒心思,一見林中圍了不少人。急忙「唰」的一下,身如飛猱,穿梭而去。那帶路的男子眼珠瞪了出來,一臉的驚駭之色。這般矯捷迅猛的速度,就是自己也做不到啊。難道這小子真有這般實力?不對不對,絕無可能。他應該緊緊是擅長速度罷了。想通之後,暗自譏笑道,「境界修為不夠,光有速度有個鳥用。」隨即也穿了過去。

「爹!」林羽沖一聲悲憤,急忙推開人群衝了進去。只見父親平躺在地上,身前儘是血跡,也不知是生是死。

「爹!你怎麼了?」林羽沖忙蹲了下去,見林遠山沒有回應。急忙一把抓住身旁的納蘭雅,急道:「納蘭姐姐,我爹他怎麼了?!」

林羽沖的這一動作瞬間讓一旁的白烏堂弟子臉色沉了下去。納蘭雅雖然一直在武陵縣的分堂,但名氣之下在總堂都是無人不知道。乃是公認的大眾情人,竟然被這鄉下的野小子隨意拉扯住。個個臉上都是陰沉之色。

納蘭雅反倒是落落大方,拍著林羽沖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林家主他性命無憂,只是,只是……」

見她一臉的凝重和猶豫,說話又支支吾吾的,急道:「只是什麼?你快說啊!別吞吞吐吐的!」

「小子,對納蘭師姐說話放尊重點。先把你那髒手拿開!」一旁的司空豪見林羽沖敢對著納蘭雅大聲說話,頓時怒火中燒,怪聲喝斥道。

「司空豪,不要無禮!」納蘭雅責道。轉頭對林羽沖柔聲說道:「只是你爹的丹田被毀,氣漩消散。怕是只能做個普通人了。」

司空豪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惡毒的神色,毒蛇般盯著林羽沖。其餘弟子和武陵縣的一群武者,也都是面面相覷。

「啊!」林羽沖大吃一驚,面色如土。要知道一個武者被廢了氣漩,簡直就被直接死了還要難受。這叫林遠山以後如何能夠堅強的活下去。

兩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手背青筋暴露,十指狠狠的插進了肉裡。鮮紅的血從手心裡溢了出來,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林羽沖渾身瑟瑟的發著抖,兩眼通紅,好似一隻充滿仇恨的野獸,掃視了眾人一眼,用冰冷的聲音顫巍巍道:「是誰?是誰下的手?!」

「哼!還能是誰!」司空豪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冷笑道:「自然是奎狼了。難道還有誰會要害他不成。」

「奎狼?」林羽沖重重的哼了一聲,顯然是完全不信。因為奎狼的血和妖丹都在他的肚子裡了,哪裡還有會奎狼。眼睛直狠狠的盯著譚謙等人,凜冽的殺意毫不掩飾的爆發了出來。

譚謙心中一跳,這小子好強的殺氣啊。如此年紀怎會有這麼重的殺氣在身?侯耀光那群飯桶吃屎去了?怎麼這林羽沖還在自己眼前活蹦亂跳的。他只當時候耀光九人並未找到林羽沖,根本沒有想過那九人已經命赴黃泉了。

他自恃三星武者,怎麼會怕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的直視。毫不退讓的逼視了過去,冷冷道:「林賢侄,你這般盯著老夫看是何意?遠山老弟遇到這種事情,我也很難過的。」

林羽沖眼眸佈滿血絲,厲聲道:「是不是你做的!」

所有人都一愣,轉頭看向譚謙。

譚謙心中惱怒,喝叱道:「林賢侄你休要胡說!我和遠山老弟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於他。而且我的實力和遠山老弟都在伯仲之間,可能擊破他丹田,自己卻一點事都沒有嗎?況且,是有證人看見了奎狼所為的。」

「是啊,林賢侄。」魏昌紅站出來說道:「我與這幾位家主在這那邊巡查,突然聽見林老弟的一聲慘叫。於是急忙趕過來一看,就見到一頭巨大的青色巨狼影子一閃,就消失不見了。而林老弟就躺在這,渾身是血。想來也是,除了奎狼之外,還有誰能夠這麼輕而易舉的廢了林老弟。唉,都怪我們沒急招發現,否則的話和林賢弟聯起手來,也未必不能抵擋一二啊。」

看他繪聲繪色的描述,和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樣。在外人看來似乎確實是那麼回事,但在確知奎狼已死的林羽沖眼中,魏昌紅的這番話無疑是在說,「我就是凶手,凶手就是我。」

譚謙也裝模作樣的嘆息道:「魏老弟,你也別太過自責了。遠山老弟有這番劫難,也是他命該如此。那奎狼凶殘之極,況且達到二級,非武師不能敵也。就算你及時趕到了,也不過徒增傷亡罷了。」

兩人一合一唱,周圍之人都紛紛點頭稱是。而在林羽沖看來,譚謙那番話無異於是「我也是凶手,我也是凶手之一。」

方世行也開口說道:「人沒死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小兄弟,好生照顧林家主吧。這奎狼也太過狡詐了,納蘭師妹,看來我們要盡快獵殺此妖獸。免得更多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嘴裡雖然安慰著林羽沖,但眼睛卻一刻也沒有從納蘭雅身上離開。若非是納蘭雅看重此事,恐怕他連待都不會待在這。死了一個區區三星武者,這也算是事嗎?

納蘭雅望著林羽沖,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思索了片刻,道:「小羽,還是先把你爹抬回去吧。等他醒來,一切自然分曉了。」

說這話時,她的眼睛無意中瞄了一眼譚謙。只見對方不僅沒有露出一絲的緊張,反倒是一陣輕鬆之色,好像還有幾分戲謔……

「難道真的不是譚家搞的鬼?雖然傷口上確實有個狼爪印。但這個爪印即小又無力,顯然不是奎狼。」納蘭雅滿心疑惑,只得對林羽沖說道:「小羽,先回去吧。一切從長計議。姐姐會幫你的。」

周圍的弟子更個個都是嫉妒羨慕之色,恨不得躺在地上的是自己的爹。方世行臉上也是有些不悅,而司空豪卻是一臉的陰沉,眼中還閃耀不定著殺意。

林羽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吸的極長,極為緩慢。然後重重的吐了出來。眼中神色也恢復了一絲清明,盯著譚謙幾人看了幾眼,似乎要把這幾張臉深深的印入腦中一般。最後舒聲道:「多謝納蘭姐姐,我們走吧。」

色是刮骨鋼刀是夜,月色如水。

在譚家豪宅的一座小院裡,冷月早已越過柳樹頭。

院裡小屋燭火搖曳,譚憐月正斜躺在一張貴妃椅上,單手支身,全身只著一襲紗衣,美妙的身姿,弧線誘人。另一隻手拿著把鵝毛羽扇在微翹的臂部上輕輕敲打,身上的薄紗好像隨時要滑落下來一般。

在搖曳的燭火中,映出一張滿是慾望的男性面孔,竟然是司空豪。

譚憐月輕搖羽扇,豐唇微啟,「司空師兄,那林遠山未曾看見你的模樣吧?」

深深的吸著滿屋的香氣,狠狠的嚥了口口水,聽見譚憐月的話,司空豪眼中閃過輕蔑之色,用乾渴的喉嚨說道:「區區一個三星武者,怎麼會放在師兄的眼中。他根本連人影都看不見。師妹,你要師兄辦的事已經辦好了。那你答應的條件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條件?什麼條件呀?」譚憐月一臉稚嫩的表情,嬌笑道:「師妹怎麼不記得答應了師兄什麼條件呀?

司空豪臉上閃過一絲邪笑,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揉住她的腰肢,低頭就去吻她的嘴巴。

「咯咯。」

一聲嬌笑,人影一閃。譚憐月機靈的躲過去了,但躲就躲了,偏偏要伸出濕滑的舌頭在司空豪的雙唇之間滑過……

要命的誘惑!

一個轉身,美妙的身姿蕩漾出強烈的渴求。

丫鬟門外急報導:「小姐,小姐。老爺有急事找您。」

譚憐月不悅的來到廳堂之上,見譚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皺眉道:「爹,什麼事讓你急成這樣。一大清早就叫起人家。」

譚謙一見女兒眉宇間露出一股春色,而身後的司空豪則是面色淡黃,雙目無神,顯然是縱慾過度,心下一咯噔。暗想女兒太過放縱了,現在身為少堂主的人,行事如此不檢點,要是被少堂主發現了……皺眉搖了搖頭,有時間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丫頭,收斂些。

「憐月。」譚謙收起這些念頭,一張臉成苦瓜樣,「大事不好了。昨天派去對付林羽沖的那九人,一個也沒有回來。很可能發生不測了。」

譚憐月也大吃一驚,黛眉聳立,臉色凝重道:「那林家小子不過是個七段武之力,不可能對付的了九個九段武之力的。」

譚謙哀嘆道:「正是如此。昨天林遠山出事的時候。那小子竟然也去了,說明那時候侯耀光幾人還沒有動手。而現在卻沒回來。我懷疑是納蘭雅送他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侯耀光幾人,於是給解決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麻煩大了。」

譚憐月也是眉黛一跳,吃驚道:「你意思是,納蘭雅知道了這事,並且出手了?」

譚謙頹唐道:「擔心的就是這個。那九人的生死都是些許小事,就怕納蘭雅知道了是我們出的手。到時候對我們譚家不利。萬一真如此,憐月,你可有把握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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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色迷心竅

你可有把握對付她?

譚憐月眼中露出畏懼之色,不敢看譚謙的眼神。兩人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為,都是雲泥之別。一想到這,頓時深深的刺痛了她得心,立而對自己的膽怯感到羞愧、憤怒無比。眼神開轉為怨毒之色,厲聲道:「爹,要這個臭女人真敢插手我們的事。我連她一起殺了!」

譚謙老奸巨猾之輩,豈能看不出女兒的心思。搖頭嘆道:「憐月,你去白烏堂時日尚淺,根基低薄。且不可為逞一時意氣,做沒把握的事。林遠山已經倒下了,林家算是徹底完了。只要林遠山的事不被發現,她也奈何不得我們。僅憑一個林羽沖,成不了事。」

「是,爹。」譚憐月一臉淡然,轉身道:「那女兒先下去了。」

譚謙雙眉頭微皺,開口道:「憐月,你的性子爹很瞭解。切記不可逞強,義海以後去了白烏堂,還需要你相扶才行。」

「我會記得的。」譚憐月頭也不回的走了。

譚謙怔怔的看著女兒離去,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暗自惱怒自己的隨口一問,觸及了她的痛處。

回到閨房後,譚憐月臉色陰沉似水,一掌拍下,將圓桌擊的粉碎,胸中一口怨氣瞬間爆發了出來,怒吼道:「你說!那個臭女人算什麼東西,敢管我的事!她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哪點不如她了?!」

司空豪眼中蔑視之色一閃而逝,只是輕笑不語。

「你說!你倒是說話啊!」譚憐月惱怒的盯著司空豪,見他一句無語,頓時瘋吼道:「好!好!你也覺得她比我好是不是?」

「當然不是,譚師妹與納蘭師姐各有千秋。」

「什麼狗屁!」譚憐月怒目罵道:「你一定也覺得她更好,是不是!你要是覺得我更好的話,就去替我把林羽衝殺了!」

司空豪嚇了一跳,沉聲道:「譚師妹,你說什麼瘋話。納蘭師姐顯然十分維護那小子,我可不是她得對手。」

譚憐月盯著司空豪看了一會,突然展顏一笑,嬌聲道:「司空師兄,以你的本事,殺那林羽衝不過是半招的事情。那納蘭雅怎麼可能時時守在他身邊呢。我知道大家都喜歡那個臭女人。不錯,那臭女人確實比我漂亮,修為也比我高。但是司空師兄,納蘭雅再好也是別人的。而露兒,可是師兄你的呀。」

林羽衝到縣裡尋了兩個傭人回來照顧林遠山。雖然納蘭雅說了性命無憂,但卻一直昏迷未醒,他不敢有絲毫大意。一直守護在身邊。桌子上放了幾瓶納蘭雅留下的療傷藥也塗抹了數次。直到林遠山臉上開始有血色後,才舒了口氣。

吩咐兩個傭人輪流照顧之後,自己到後山去將那九人的屍體掩埋了起來。這事他並不想告訴納蘭雅,不想讓他擔心。而且他始終覺得自己的事就該自己去解決。

整件事情很明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定然全是譚家在後面全盤組織策劃的。既然想要謀我林家,那就做好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的準備吧!敢謀我林家者,雖強必誅!

林羽沖收拾掉後山的痕跡後,來到祖祠堂跪拜先祖。這是每次林家有大事之時,林遠山首先要做的。現在林遠山倒下了,挑起這個家的便是林羽沖。這一次拜祖,意味著從此以後,林家的責任,便全落在他身上。

男兒在世,自有擔當!

正當林羽沖祭拜完先祖,準備回屋照料林遠山的時候。突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傳來,自從修煉大衍決之後,無論是神識還是本能的敏銳程度都提高了許多。這一股危機感讓他整個人極為不舒服,強烈的煩躁之意引得體內元氣湧動。他瞬間意識到,一場巨大的危機降臨了,而且是前從未有過的危險。

「吱呀。」

祖祠的門自行打開了,門外一白衣人影負手而立。長袍無風自動,只是冷冷的往那一站,四周的空氣便好似凝結了一般,溫度瞬間冰冷了下來,寒意充斥著整個祖祠內外。

「你是!」

林羽沖瞳孔劇縮,已經認出了眼前這人便是白烏堂的司空豪。

「你自刎於此,我留你全屍。」司空豪淡淡說道。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他的話便是聖旨,讓人不得不從。好像他滿懷慈悲,對方還應當感激涕零。

「原來是你!」林羽沖鐵青了臉,咬牙道:「我爹可是你傷的?」

林遠山為三星武者,在武陵縣實力也是數一數二,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被人廢去丹田。雖然猜到了是譚家所謂,但並不知道具體是何人。此刻頓時明白了,能夠如此輕易的打敗父親,實力肯定遠在武陵縣的眾人之上,原來是白烏堂的人,司空豪。

司空豪輕蔑的譏笑道:「區區三星武者,我不過是賜了他一招。想不到實在差勁,竟然連我的人影都沒見著。我勸你還是早早自刎吧,不要有其他心思了。整個林家我都查探了一遍,納蘭雅早已經走了。這世上,沒有人救得了你了。」

林羽沖猛吸了口氣,怒道:「果然是你!」目光急劇變冷,怒不可遏的殺氣從身上爆發了出來,提起不鋒大劍,一步步朝祖祠外走去,冰冷的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個世上,沒有人救得了你了。」

司空豪一愣,顯然是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到林羽沖恨不能生食他的樣子,這才確信聽到的沒錯,冷笑道:「不知道死活的東西,貪生怕死不肯自刎,那就留不得你全屍了。」

林羽沖根本懶得和他口舌,身形一動暴殺而至,當頭就是一件斬下,存心一擊必殺。他雖然滿胸憤慨,殺意盎然,但腦子裡卻是萬分的清醒。眼前這人能夠一招廢了自己父親,那實力一定遠在三星武者之上。自己只要一個不慎,就可能交代在此處了。

「你,你竟然敢先對我動手?」司空豪不可置信的喝道,按他的思維,林羽沖應當站在原地嚇得瑟瑟發抖,然後等他上去了結才是。明知道兩者實力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竟然還敢不知死活的出手。這個螻蟻憑的什麼狗膽!

「好,好!你小子好大的狗膽!只不過,米粒之光,也放光芒。」司空豪依然負手不動,顯然極端的自信。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的微笑,冷冷道:「我今天就要把你一塊塊的撕扯下來,作為冒犯我的懲治。」

待林羽衝劍至,這才一巴掌拍出,掌影之上光芒流轉,直接往劍身上拍去。似要將大劍連同人一起拍碎。

「這,這是?」

就在一掌觸及劍身的剎那,猛然發覺不對勁。林羽沖的這一劍竟然震得空氣爆破,氣流激盪。司空豪駭然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不是七段武之力嗎?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威力!」

但為時已晚,不鋒劍直接落在司空豪掌心上。

「崩!」

一股衝擊氣流朝四周激散開來,司空豪一拼之下,被震得連連後退,一條手臂直接被劍上元氣打入,割裂了筋脈肌肉,如袖子般無力的垂了下去。

「你是武者!」司空豪驚吼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怒,「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武者!」

林羽沖那裡會和他廢話,一擊之下,還未等他站穩身形,又是衝近身,一劍落下。

司空豪這才感到了一絲的危機,驚駭的連連後退。做夢也沒有想到林羽沖竟然會是武者,在譚露給他的資料裡,不過是個運氣稍好的七段武之力罷了。而且還是近期才突破到的。怎麼會突然成了武者,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要知道武之力和武者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如果林羽沖只是武之力,即使是九段巔峰,也決計無法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武者則不同了,即便只是一星,也存在殺死他的可能。

右手被元氣直接打入,完全破壞了經脈和肌肉,沒有幾天的調養是不可能動彈的了。而自己的稱手兵器也沒有帶來,根本就沒有想到會用的上兵器。惱怒之下怒吼道:「別以為武者就能打得過我。你充其量不過是一星武者,我要殺你如踩螻蟻!」

左手凝聚了十層的元氣,爆燃轟出。空中一陣波紋閃動,向四周擴散。黃色的元氣成盤狀直壓過來。這一拳沒有任何的取巧之處。司空豪被搶了先機,只能被動防守。但他憑藉絕對的境界優勢,想要凝聚全力一拳,直接以力降敵。

自持五星武者的境界,元氣的積累根本不是對方一個初入斗境的小子可以比擬的。即便是林遠山三星武者,都無法抗衡自己一招,何況林羽沖。

一拳擊出後,司空豪總算站位了位置,少了些許狼狽。眼中露出猙獰之色,只等著對方被一拳轟成渣。但等來的卻是一片愕然。

只見林羽沖在一拳的威壓之下,氣勢不減反增,不鋒劍上元氣縈繞,散發出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即便讓他這個五星武者都覺得絲絲寒意。額頭上更是隱現出淡淡的雲紋。司空豪駭然的瞪大了眼睛,驚吼道:「這,這是?不,不可能!這是武技?!」

「大風雲劍第五式——風捲殘雲!」

自己全力凝聚的鬥拳,在一劍之下竟然崩散。而不鋒劍威勢雖然稍阻,但卻依然長劍直入,向自己小腹刺來。這一劍若是刺中,定然是肚腹破裂,性命不保。司空豪再也沒有了那份鎮定和優越感,五指連連反動,手心呈現一團黑色的氣息,怒吼道:「小子,是你逼我的!別以為只有你會武技。竟敢逼我使出武技,你,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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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擊殺武者

「寂滅爪!」

司空豪額頭開始浮現出一團黑色的紋印,手中的黑氣翻滾不定,凝成一淡淡的爪印,在虛空中向不鋒劍擊去。

這一掌出手,他整個人頓時好似萎靡了一般,紋印也隨之消失,眼神黯淡無光,周身的精氣也似乎被吸了一口,瞬間蒼老了許多。

以他的境界和功勞,在白烏堂還沒資格修煉武技。這本《寂滅爪》的武技乃是他一次執行任務時殺了對手搶奪而來的,後來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找到一位紋丹師幫其煉製紋丹。但那紋丹師品階有限,只練出了完美度不到20%的廢丹。無奈之下,有總比沒的好,只能將就著使用了。每次出手,不僅威力有限,而且對自身的損耗極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使用。

「壓!給我壓下去!」司空豪驚怒的連連吼道。寂滅爪擊在不鋒劍上,完全將劍勢擋了下來。一圈圈的元氣波動向四周擴撒開去,壓的林羽沖不住的後退。

感受到不鋒劍上傳來的巨大壓力,林羽沖長劍一變。鼓起十足元氣灌入其中,額頭的雲紋更加亮了起來,一股威力更大的震動爆破了開來。所有元氣波動好像一瞬間靜止了一般,又猛然爆裂了開去。

「似風無影,似雲無形。接我大風雲劍法第七式——無影無形!」

不鋒劍上散發出強烈元氣震動,黑色爪印在一擊之下消散無形,恢復一片朗朗晴空。林羽沖身形暴進,長劍直去司空豪頭顱。

「不可能!怎麼會!」司空豪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吼道:「林羽沖,住手!快住手!難道你真要殺了我不成?」

直到此刻,他還恍如夢中,覺得眼前的一切太過虛幻,太不真實。見林羽衝下手毫不猶豫,一心要至自己與死地,這才慌了神,急忙求饒道:「林老弟,快住手啊!我認輸了,我認輸了!求求你別……」

「崩!」

話未完,劍已至。頭顱便直接被劍氣震的瞬間炸裂,司空豪在死的一瞬間,突然覺得剎那的清明,腦中出現的竟然是譚憐月的身體和那放蕩的表情。

「想不到我司空豪竟然為了如此一個蕩婦而死。」

這是他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滿懷著無盡的後悔和絕望,一具無頭屍身直接癱倒了下去。

林羽沖收劍而立,體內的血脈噴張震動,經脈肌肉盡數破壞。雖然服用了斗紋丹,但剛才一招無影無形,直接使出了武技50%以上的威力,遠超自己負荷,達到了肉身所能承受的極限。體內機能被破壞大半。

當時他一口氣拚勁了全力使出最強一招,否則讓司空豪恢復過來,局面就難以預料了。此番獲勝也多有運氣成分,出於對手的輕敵,一上來就毀了對方一條手臂。這才得以一鼓作氣將其擊殺。否則一個五星武者,就算自己武技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戰勝。

「噗!」

內腑湧上的淤血一口噴了出來,也顧不得司空豪屍體的可怖,直接上去搜索了一陣。臉上一怔,翻遍了前後,別說元石,就是連個金幣也沒有。怎麼會這麼窮?就是武陵縣的那九個九段武之力,他也摸了出十多塊下品元石。

正懊惱著,突然從懷中抽出一個半掌大小的精緻小袋。眼睛一亮,驚喜萬分。

「儲物袋!竟然是儲物袋!」

這儲物袋同儲物戒子一樣,都是須彌芥子的寶物。內有乾坤,可以裝下不少東西。只是儲物戒子是更高級的輔器,而儲物袋則要便宜許多。但也不是一般能有資格擁有的。要知道整個武陵縣,也只有夏家的夏園有一枚儲物戒子。

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看過豬跑步。林羽沖直接將神識探入其中,立時臉上笑開了花。連內腑中的一陣劇痛都拋之腦後了。

這個儲物袋中竟然有半立方米的空間,裡面大概使用了三分之一的部分。堆了不少元石、金幣,還有各種材料。林羽衝將其小心收好,立即把司空豪的屍體就地處理了。這才回到屋內靜坐調息起來。

自從修煉大衍決之後,吸收元石的速度比普通武者要快數十倍。這也就意味著其修煉和恢復速度都要比別人快上數倍。林羽沖也十分清醒的意識到了大衍決的逆天功效。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定然引來大禍。所以堅定了一定要保守大衍決的秘密。

吸收了不少元石之後,體內的傷勢穩定下來之後。這才小心的拿出儲物袋,仔細察看了起來。剛才沒來得及細看,只是隨便取了一把元石出來。因為他自己的一百多顆早就耗費乾淨了。正愁沒元石修煉的時候,司空豪的儲物袋無疑是雪中送炭。若被其地下有知,怕會氣的再死一次。

一共一百三十顆下品元石,一百七十枚金幣,還有一些首飾珠寶,跟些許銀幣。除了元石外,其它的林羽沖根本就看不上。突然發現角落裡還有一個方形小盒,打開一看。一個本小冊子和兩個渾圓的珠子躺在其中。

「妖丹!」林羽沖驚呼起來,這兩個渾圓的珠子就和奎狼的妖丹一樣,只是比那略小,而且光澤也稍差,「應該是一級妖獸的妖丹了。有了妖丹,我就可以把大風雲劍法的斗紋丹重新煉製一顆。這樣就能發揮出劍技的更大威力。」

拿起那本小冊子,「寂滅爪」三個字赫然映入眼簾,下方幾個小字:黃階中品武技。

武技分為:天、地、玄、黃四階,每階又分為:極、上、中、下四品。

「武技!竟然是武技!」林羽沖興奮的迅速翻了起來。他現在是最能體會武技的重要性了。一套大風雲劍法讓他數次化險為夷,死裡偷生。

仔細的翻看了一遍,臉上有些明悟之色。原來這寂滅爪乃是通過將體內元氣轉換為死靈之氣,用以制敵的武技。修煉難度很低,但是對斗紋丹的要求卻極高。因為武者本是生機盎然,充滿了「生」的氣息,一旦要轉化為「死」的氣息,必然對身體的損耗極大。一般的紋丹師很難煉製出完美度較高的斗紋丹,所以雖然寂滅爪威力已經達到了中品黃階武技,但能夠修煉的人太少。所以還是把它歸為了下品。

儲物袋中全都查看一遍後,林羽沖翻出掩藏好的奎狼屍體,也扔了進去。然後小心的收了起來。這次斬殺了司空豪,想必譚家那邊能夠安靜一陣了。必須盡快的提升實力,提升到誰也不必害怕,誰也不敢欺負我林家的程度。

想清楚後,林羽衝去查看了下父親的情況,見兩位傭人還在輪班仔細的伺候著。便悄悄離了家門,到縣裡去採購材料。

武陵縣,曼多商會,前櫃。

一個滿臉胡腮,兩眼炯炯有神的男子正在和夥計囔囔著什麼。

男子氣的鬍鬚上翹,怒喝道:「再多的錢我都肯出,你們憑什麼不賣我?」

夥計一臉無辜的樣子,不耐煩道:「跟你說了很多次,我們這裡沒有淬銀賣。你就是不信。」

男子一巴掌拍在櫃檯上,震得塵灰四起,吼道:「你還想騙我!」說完,將一個礦石放桌上一放,「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你敢說這不是你們曼多商會賣的嗎?」

夥計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拿起礦石在手中觀看了幾下,「這是什麼?我從沒見過此物。」

突然身後一人驚呼著把礦石搶了過去,眼睛瞪得老大,「淬銀!金品淬銀!」

「啊,掌櫃!」那伙計急忙閃到一邊。

被稱為掌櫃的男子瞪著那淬銀好一陣,嘴裡不住的連連讚歎,「好純粹的淬銀啊,一點雜質都沒有。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在東平國,竟然有提煉術如此之高的大師。」

拿出淬銀的男子一愣,道:「這淬銀真不是你們曼多商會賣的?」

此人正是那馮鐵匠,上次幫林羽沖鑄劍之後留下了一小塊淬銀,一直愛不釋手。這次也是來曼多商會看看,是否還有出售,也順帶看看有沒有所需的其他鑄造材料。誰知道剛問出口,這伙計便不耐煩的說沒有。這讓他好不惱火,還以為人家故意不賣他。

那掌櫃也是一愣,隨即笑道:「我們曼多商會在郡以上的分店才會有淬銀出售,但也都是普通淬銀。武陵縣不過是個小分部,哪裡會有這等寶物賣。況且,如此珍稀之物,我們商會收購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捨得隨意賣掉,即使要賣,也一定是拍賣才對。」

馮鐵匠一聽,頓時沉思不語。掌櫃的話顯然不假,原先聽說這淬銀是曼多商會賣的,他也有些不信。也不知道那小子哪裡搞到這麼一塊珍品。於是說道:「那多有打攪了。還請把這塊淬銀還給我吧。」

掌櫃盯著手中的淬銀,有些依依不捨,試問道:「閣下能否將這塊淬銀出售給我們曼多商會?價格好說,絕對包您滿意。」

馮鐵匠一聽,濃眉豎起,怒道:「不賣不賣!趕緊還給我!竟敢打我寶貝的主意!」這塊淬銀他可是看得比什麼都重,寧可賣身上等重的一塊肉,也舍不得賣這塊淬銀。

掌櫃連連搖頭,惋惜著將淬銀還了過去,問道:「那閣下可否告知,這塊淬銀是從哪來的?據我所知,整個東平國都沒有哪位大師有能力將材料提純到這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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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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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震驚

馮鐵匠收好淬銀,猶豫片刻,道:「是林家的林羽沖給我的。」

說完,便轉身離去。也再沒心思看其他材料了。

「林家?林羽沖?」掌櫃眉頭皺在一起,在回憶著什麼似的。曼多商會是新近才開不久,掌櫃和夥計都是由總部調任來的。對於武陵縣的形勢也沒有太多的瞭解,只是知道這林家乃是十二富甲之一。

「立即去打聽一下這林羽沖的資料,最好是能邀請他本人來我們商會一談。」掌櫃果斷的下了道命令。能夠提煉出如此純度的材料,要是能夠順藤摸瓜找到這位大師,招攬到商會來。那自己的前途……即使不招攬,把此人的信息資料報給上級,自己也就不用龜縮在這種窮鄉僻野了。起碼能調到郡裡弄個掌櫃噹噹。

一夥計領命,急忙去打聽。由於走的太急,與正進門的一少年撞了個滿懷。

來人正是林羽沖,還未開口。那伙計便怒罵道:「急著去投胎啊,走路不長眼的。」

林羽沖一愣,只見夥計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暗自搖頭一笑。雖然對方在他眼中不過螻蟻,但正因為是螻蟻,所以找不到任何出手的理由。

「掌櫃的,照這份清單,給我來十份。」林羽沖沖掌櫃一笑,遞上一張單子。

掌櫃也報以一笑,對於這個少年他也印象深刻。第一次是在開業時小姐舉辦的測試上,白白被騙去了二十塊元石。第二次是前段時間,也買去了許多材料,有幾昧都是珍稀無比的,商會也僅有一份。原本一個小小的縣城是不會放這些珍稀之物在此的,但也考慮到畢竟是全國性的連鎖商會,必須要有些撐門面的東西才是。沒想到開張才十多天,就被收光了。

掌櫃拿起清單,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吶吶道:「這,這,小兄弟,和上次的東西一模一樣?要十份?」

「對!十份!」林羽沖笑著拿出一大袋金幣,仍在桌子上。「上次是花費了七百金幣買齊了一份,這是七千金幣在這。」

金幣雖然重要,但對於林家這樣的富甲來說,更重要的是力量。七千金幣已經是林羽沖所能籌集到的全部錢財了。為了增強力量,這點算的了什麼。要沒有力量,被人殺了,要這些錢何用。

「嗞!」

掌櫃瞪大了眼睛,倒吸了口涼氣。整整七千金幣!他絕不會懷疑眼前這些金幣是假的。只是,要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金幣,這得要多麼充實的家境才能做到的。眼前這少年莫非是武陵縣的十二富甲之一?而且極有可能是三大富甲之一。

「怎麼?難道東西漲價了?」林羽沖看著掌櫃一臉的震驚和為難之色,皺眉道:「金幣我是沒了,不過我這裡還有些首飾珠寶,也能值點錢。你一併拿去吧。」

司空豪儲物袋中的珠寶和銀幣,也一古腦的扔到了桌子之上。

掌櫃急忙搖頭道:「不是錢不夠。而是,而是武陵縣的分店,根本就沒有這麼多貨了。只能拿出一份。」

林羽沖瞪大了眼睛,「什麼?才一份?你們是全國連鎖的大型商會,不會這麼窮酸吧?」

掌櫃也滿臉苦笑,這一份還是上次林羽沖買走之後,又從上面調了貨下來。「並不是這些東西有多珍惜,而是本店只是武陵縣的一個小分店,根本沒有這麼多的存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要等上一段時間。大概五天的樣子,就能到貨了。」

林羽沖點頭道:「我先拿這份材料走,這些錢就先放你這。五天後我再來拿。」

「好!」掌櫃爽快的應了下來,差人去拿材料。這麼大一筆生意,沒人會不高興。要能多做幾筆這等大買賣,怕是能早日離開這鬼地方了。

這個掌櫃心中一直對把他派往這種小地方心懷不滿。

將材料交給林羽沖,掌櫃展顏笑道:「還不知道公子名號呢,等貨到了免得公子親自上門來取。我直接叫人送來便是。」

林羽沖想了下,點頭道:「我住在縣城北面的林家,我叫林羽沖。」

「好的,林公子,等貨到了我第一時間就讓夥計……什麼?!什麼?!你叫什麼?林羽沖?你就是林羽沖?」掌櫃話說到一半,突然驚覺,連連怪叫道。

林羽衝心中一咯噔,眼中爆出一絲厲色,低沉道:「我就是林羽沖,掌櫃這話是何意?」譚家在武陵縣的威能太大了,他不得不處處小心謹慎,以防安全。

掌櫃自知失態,急忙揮手道:「抱歉抱歉,是我失態了。鄙人姓孫,林公子可以叫我孫掌櫃。事情是這樣的……」

孫掌櫃當下將馮鐵匠的事說了一遍,嘖嘖讚道:「那塊淬銀乃是我平生見過的品級最高的。我敢擔保,整個東平國都沒有一位大師能做提煉出。不知道林公子可知是何人提煉出來的?能否替我引薦一翻。」

林羽沖面色古怪,原來是這檔子事。想要見元極子是不可能的啦,自己都沒見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自己也不曉得。不過……突然問道:「那淬銀很值錢嗎?」

孫掌櫃一愣,隨即笑道:「整個東平國都沒有人提煉的出,你說值不值錢?」

「嗞。」

林羽衝倒吸了口涼氣,那老頭這麼厲害?難道他以前是高級紋丹師?天啊,發財了發財了,我這次真是的發財了。趕忙問道:「那可以換元石不?」金幣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最缺的就是元石了。

孫掌櫃一笑,臉上樂開了花,看來是有戲了。即使見不到那位大師,若是能夠和大師建立起買賣關係,那自己在商會中也一定是身價大漲,別說調到郡裡去,就算是調到國都總部去,也未必不可能。連忙笑道:「當然可以!這等珍貴之物,怎能用金幣來衡量,就應該換取元石。」

「那一斤金品淬銀能夠換多少元石?」林羽沖小心問道,畢竟那東西產量不高。自己收集了家裡所有的破銅爛鐵才煉出了半個拳頭大小,估計也就半斤的樣子。

「一斤!」孫掌櫃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這個……一斤……那種品質的淬銀你有一斤?」

林羽沖連忙搖頭道:「現在沒有,不過如果價格可以的話。我可以叫那位大師提煉幾斤出來。」

「幾斤!」孫掌櫃的下巴直接驚的脫臼了,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林羽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林公子真會開玩笑。不過不管數量多少,我們曼多商會全部收購。」

林羽沖有些納悶,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開玩笑了。

孫掌櫃此刻心底完全樂上天去了。淬銀乃是修復打造兵器最佳的原料,一些武者專用的兵器都必須用此物來修復,品階越高,所需的量就越大。故而價格昂貴無比。像這種金品的淬銀,不,應該是金品中的極品,自己也僅僅是在一次拍賣會上見到過。只有四兩重,也拍出了一萬塊下品元石的天價。

能夠大量收購這種暗金品級的淬銀只是一個方面,更加重要的是若能和這位大師搞好關係,那以後一些極品材料的售賣豈非都能代理下來。畢竟水平如此高的大師,肯定不會只提煉淬銀吧。

想到各種極品材料遠遠不斷的送到自己手中,彷彿看到一條通往國都總部的光明大道。孫掌櫃激動的臉都抖了起來,鄭重承諾道:「至於收購價格,我做不了主,必須由總部派人來和林公子洽談。至於價格,我敢擔保,一定在每兩淬銀,二千塊下品元石以上。」

「什麼!」林羽沖狂吼一聲,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頭髮都根根豎了起來。

孫掌櫃被嚇了一跳,急忙道:「我只是說的下限,這只是最低價格。林公子還可以跟我們詳談,到時候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價格的。」

林羽沖似乎沒有聽見孫掌櫃的話,只是保持驚吼的樣子,兩個眼珠子完全呆滯住了,嘴裡喃喃說道:「每兩二千塊,每斤二萬塊,每十斤二十萬塊,二十萬塊元石……」

「撲通!」

整個人筆直的往後暈倒了過去。

「林公子,林公子!」孫掌櫃嚇了一跳,急忙上去扶起,嘴裡嘟囔著:「各路神仙菩薩,爺爺奶奶,這位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我通向總部的光明大道可就靠他了。」

突然林羽沖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孫掌櫃的手,眼睛睜大滾圓,吼道:「你休要騙我,你可休要騙我。你說了每斤二萬塊收購的,做人可要言而有信。不行,我不信。我要你立個字據,咱們可要白紙黑字的寫清楚。免得到時候你跟我賴賬。快去叫人拿筆來!」

很快,兩人立好了字據。以每兩二千塊下品元石的價格無限量的收購林羽沖提供的暗金品質淬銀,之後兩人都分別畫押了。

林羽沖拿著字據看了又看,連續念了上百遍。確認沒問題後,仰天大笑了起來。立即和孫掌櫃告辭,臨走的時候還把店裡所有的鐵礦石,鐵製品都買了回去。

第二天,便直接上交了一塊指甲大小的淬銀。孫掌櫃仔細看了一翻,雖然色澤比之馮鐵匠那塊還是稍有差距,但也確實是暗金品質無疑。立即叫人取了五百塊下品元石交給林羽沖。

待林羽沖走後,孫掌櫃沉思了一陣,拿起筆寫了一封信。連同那塊指甲大小的淬銀一起包好,交給夥計。命其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國都曼多商會的總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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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突破武者

自從司空豪死後,譚家果然安靜了一陣。在沒有對林羽衝進行任何的騷擾。林羽沖也拚命的修煉了起來,用買來的材料加上一顆妖丹,煉製成了寂滅爪的斗紋丹。只是完美度太低,只有9%。算是廢丹中的廢丹了。但其想法與司空豪一般,有總比沒有的好。等以後水平提高了,再煉一顆便是。

林遠山也在這期間甦醒了過來,得知自己修為被廢后。一直沉默寡言,林羽沖怕父親擔心,於是將自己突破為武者的事說了出來。這才讓林遠山寬慰了下來,連呼祖宗有靈,祖宗保佑。從此也不再執著什麼,一心的陪兒子修煉。

期間納蘭雅也來看望過數次,但每次都有方世行陪伴在側。

轉眼便到了富甲選拔和挑選弟子的日子。

不僅是武陵縣,整個東平國都在同一天進行以縣為單位的富甲選撥。這是東平國為了激勵全民習武的一種舉措,並且也由此產生了不少名門大族和數不盡的高手。

十年苦修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伴隨著富甲選拔的還有三年一度的白烏堂弟子選拔會。所有十八歲以下的年輕人都可以報名參加,每個縣有十個名額,可以選拔為白烏堂的弟子,到遂川郡去接受更好的教導培訓。這也是白烏堂在遂川郡強橫無比的原因,即便是郡主也要禮讓三分。

一大早,白烏堂門口便擠滿了圍觀的人。這可是幾年才能又一次的盛會,地點就在白烏堂內的演練場。可容下數百人觀看。平日裡缺少娛樂活動的老百姓們,紛紛一早就搬好了凳子在演練台下坐等。其實最好看的還是弟子選拔,因為富甲選拔的幾乎沒有任何懸念。但凡達到了條件的,都將晉陞富甲,而達不到的,自然就直接下去了。只有每次的弟子選拔,才是精彩紛呈,看的大家大呼過癮。

就在眾人都等的快日上三竿的時候,主席台上的人才遲遲到來。

其中有三大富甲貴氣逼人,有正副使者方世行和譚憐月英姿颯爽、千嬌嫵媚,還有分堂堂主納蘭雅芳華絕代,無一不是耀眼的大人物,吸人眼球。但這些人卻全都圍繞在一個年輕的華服公子身旁。那公子唇紅膚白,俊朗飄逸,為眾人首領。一看便是大家公子,風度不凡。

這公子是何人?

每個人心中都勾起了極大的好奇心,紛紛猜測不已。

這些大人物在主席台上紛紛入座後,臉上表情最為得意的莫過於譚憐月。溫柔的挽著那華服公子的手,輕笑道:「少堂主能來武陵縣親自主持盛會,太讓憐月高興了。少堂主對憐月真好。」

原來此人是白烏堂的少堂主姜月紈。

若有人問整個遂川郡誰的權勢最大,那定然是郡王府。但若有人問整個遂川郡誰的實力最強,那當之無愧的便是白烏堂。

姜月紈拍了拍譚憐月的手,轉頭對納蘭雅輕笑道:「納蘭師妹在武陵縣一待就是幾年,師兄一直掛懷。只是平日裡事情煩惱,抽不出時間來看師妹。這次正好借此良機,特來聊表師兄的心意。」

譚憐月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冒出火來,但在萬人矚目之下,只能繼續僵笑了下去。

納蘭雅只是雙眼平靜的望著前方,淡淡說道:「有勞師兄掛懷。」

姜月紈溫文爾雅的說道:「這是應該的。師妹這次不知是否也一同回去,我爹也十分想念師妹呢。說無論是天賦還是才情,現在的白烏堂,沒有一個及的上師妹萬一的。」

一旁譚憐月終於聽不下去了,笑道:「堂主也真會講笑,白烏堂人才濟濟,雖然納蘭師姐也算是出眾的,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幾年蝸居在這窮鄉僻野的,如今修為也不知道進步了沒有。納蘭師姐,你沒有讓大家失望吧。」

納蘭雅在席上就坐,似乎完全沒有聽見譚憐月的話。直接閉上美目,竟然入境修煉了起來。

譚憐月臉色一變,一股明顯的怒意上衝。

姜月紈卻絲毫沒有看一眼,而是喝斥道:「我和納蘭師妹講話,你插什麼嘴。現在惹得納蘭師妹不高興了,還不趕緊道歉!」

譚憐月氣極,臉色慘白,嗔怒道:「少堂主,她,她……」

姜月紈臉色猛地沉了下去,哪還有開始的風雅之度,「她什麼她,還不道歉!」

「不用了。」納蘭雅倏然睜開雙眼,「少堂主,今日弟子選拔中,有一人或許難以進入前十,但是此人潛質極佳,我希望少堂主能夠破例將此人也收入為弟子。」

「哦?」姜月紈兩眼一亮,好奇道:「此人是誰?竟然惹得納蘭師妹如此好的評價。」

他好奇並非是因為那人資質如何,而是想不到納蘭雅這個平日裡都懶得多跟他說一句話的人,竟然會為了此人開口求他。這讓他不免來了興趣,心下冷笑道:只要你有求於我,便一切都好辦了。讓我思春了這麼多年,這次一定要想辦法徹底得到你。

周圍之人也都是臉色一變,那些白烏堂弟子自然知道她所說的便是林羽沖。譚憐月與譚謙對視了一眼,都是心下狐疑,難道那林羽沖並未結成氣胎?因為只要能夠結成氣胎,有七段武之力的實力,便能夠保證百分之百的進入前十名入選。

「少堂主,切不可。」譚憐月急道:「白烏堂數百年來的規矩豈能隨意破去。」

姜月紈臉上也流露出了為難之色,「若是能夠進入前十名,自然是直接入選。若是實力不夠,我雖然可以破例提拔,但難免惹得非議啊。」

題外之話非常明顯,意思便是我是能夠破例提拔的,就看你上不上道了。

納蘭雅黛眉微皺,一下又恢復了平靜。閉上美目不再言語。

姜月紈見自討了沒趣,當下一臉的不悅。譚憐月則是乖巧的像只小兔子般,依偎在他懷裡。

台下紛紛從各處不斷湧來人群,林羽沖父子兩也遠遠的站在一角。旁邊不時的有人指指點點,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顯然林家此次即將落選已經是人皆知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咦,這不是遠山老弟嗎?怎麼遠遠的站在,不到前面去看?難為遠山老弟這般年紀了,視力還這麼好。」

林遠山抬頭看去,原來是夏家的一群人。夏文士跟隨白烏堂的人入座了主席台,領頭之人乃是其弟夏文兵,也是二星武者。身後還有數人都是達到了武者的境界。可見夏家身為大富甲,在武陵縣確實實力雄厚。

被夏文兵譏諷,林遠山氣的臉色灰白,直接扭回頭來,不做搭理。兩家原本該是秦晉之好,如今也隨著林家的敗落而決裂成了陌人。但想到兒子畢竟爭氣,已經晉陞武者。即使林家無法保住富甲之位,只要林羽沖能進入白烏堂總部得到進一步的修煉,他堅信林家遲早能夠再次屹立起來。

突然,夏文士從主席台上走了下來,面帶笑容的大聲說道:「諸位父老鄉親,今天是白烏堂品論富甲,選拔弟子的大好日子。今天我夏文士佔用大家一點時間,有件事要和大家說一下。」

眾人都是一片嘰嘰咋咋的議論著。一個人高喊道:「夏老爺子,到底啥事直接說便是了。」

林羽衝心頭突然一窒,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了上來。林遠山也是滿臉陰沉之色。

夏文士微微一笑,突然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緩緩說道:「我要說的便是。大家眾所周知小女夏青荷跟林家的公子曾經有一紙婚約,現在我夏家,單方面宣佈取消了。從此跟林家,毫無任何關係。」

「撕。」

夏文士拿出一張紙,一掌之下化為灰飛,飄散在空氣之中。

寂靜,一片寂靜之色。

台上的姜月紈也是一臉的愕然,隨即變為戲謔。納蘭雅臉色隱隱慍怒,目帶寒意。而譚家幾人,則是相視而笑,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噗!」

林遠山一口血噴了出來,怒指著夏文士道:「你,你!」

「爹!」

林羽沖嚇了一跳,急忙扶著林遠山。臉上也是一臉的苦澀,他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自從夏青荷將兩人的信物換回之後。只是沒想到夏文士竟然在這種場合之下提出,對於林家來說,莫過於最大的侮辱。

「爹,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好氣的。人情冷暖,難道還未看清楚麼。」林羽沖小聲說道:「這樣也好,至少知道了哪些人才是對我們真心的,哪些人根本不值得結交。」

林遠山一臉的慘笑,道:「夏文士,好,好!你真好!」

林羽沖抬頭望去,看到夏家人群中的那個倩麗的身影后,也是內心湧起了一陣的波浪。但很快便平復了下去。而對方卻彷彿完全沒有看見他,在人群中有說有笑的從身邊走過,好像從來只是陌路。人群中早就讓出了一條道來,讓夏家之人走到了最前頭。

記憶中的那些片段,隨著眼前的這個身影越走越遠,碾成了寸寸碎片,再也拼接不起來。

在這一刻,林羽衝突然覺得一陣的輕鬆,好似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起來。整個天空烏雲散盡,天地間一片朗朗。

突然方寸內一點靈光閃現,丹田處的元氣漩渦急劇的運轉了起來,充沛的元氣蜂擁入奇經八脈,臟腑表裡,四肢百骸無一不湧入能量。

「這是?武者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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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誘人的獎勵

第一個發現異樣的便是林遠山,驚駭的看著兒子的模樣,剛才的怒意一掃而空,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隨即警覺到了什麼,立即轉身擋在兒子身前。怕被人瞧出了端倪。

「咦?」

台上有兩三人突然輕「咦」一聲,將目光投了過去。但卻只看到熙熙囔囔的人群擠來擠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都是臉上疑惑不已。

林遠山已經拉著兒子在最近的一一處隱秘之地躲了起來,低聲道:「你現在剛突破到二星,境界還不穩固。就到這調息一下,以便將二星境界穩定下來。」

一般武者突破的時候,雖然體內能量充沛,但卻都是境界不穩,必須精心穩固。否則的話很有可能跌落。當日在林家後山,侯耀光便是被一氣之下,從武者跌回了九段武之力。

林羽沖眼中一片空明之色,點了點頭便入定修煉起來。

這次突破到二星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時間,一方面是平日裡拚命苦修的積累,也是與司空豪一戰中對武技更深一層的領悟。但最關鍵的,還是徹底放下了心中對夏青荷僅存的一絲眷戀。立刻明心見性,在一瞬間得到了頓悟之意。就連元極子也是微微詫異,想不到此子雖然天資平常,但卻能有如此福澤。

林遠山更是滿臉的欣慰喜悅,身子忍不住微微發抖。

二星武者啊!十四歲的二星武者。在武陵縣的歷史上雖然不能說沒有,但也絕對是鳳毛菱角的。每一個將來無一不是成為了大富家。想想自己十四歲的時候還不過是八段武之力,林遠山感慨道:「天不亡我林家啊!」

就在林遠山回到了會場後,白烏堂的方世行走上了前,大聲宣告道:「現在開始富家評選。經過我十多天的調查。武陵縣十二富甲中有林家、萬家失去了成為富甲的條件。現在我代表白烏堂將其位收回,兩家之人,可有異議?」

「唰唰唰。」

眾人的目光頓時全部集中在了兩家之人身上。萬家之人各個面色如土,身子抖的厲害,更有甚者直接嗷嚎大哭了起來。萬家的家族鐵青著臉,狠狠的咬著牙關,朝方世行搖了搖頭。

方世行點頭道:「萬家無異議,現在收回其富甲地位,和所屬的全部田產、商舖。林家呢?」

「唰唰唰。」

眾人的眼光在人群中刷來刷去,許久才在人群的最後頭看到了林遠山的身影。

「還躲?看他那副傻樣,以為躲到後頭就不用落馬了嗎?」眾人紛紛譏笑不已。

「咦?這林遠山是不是受不了打擊壞了腦袋?怎麼他臉上好像還在笑?」一人奇道。

「就是啊。肯定是神經錯亂了。你想啊,林家幾代都是穩坐富甲,就到了他手上丟了位置。而且又被夏家如此羞辱了一番,能不神經錯亂嘛。」另一人道。

「哎呀,真可憐。」眾人紛紛嘆道。

林遠山此刻哪裡有一絲悲痛的樣子,笑嘻嘻的大聲道:「我沒異議!」

因為他知道他有了個了不起的兒子,今天林家失去的。總有一天他兒子會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方世行身後的三大富甲也都是互相對望了一眼,看著林遠山的神色充滿了疑惑。心中都揣測道:難道真是神經錯亂了?

納蘭雅也是投過不解的目光,眼神四處搜尋之下,卻沒有發現林羽沖的影子。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莫非是小羽受不了刺激,所以沒來參加盛會?但這絕不像是小羽的性格。

方世行也是有些發愣,疑惑的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兩家都沒異議,那我就按規矩收回富甲之位。下面,但凡其餘達到條件的,都可以上來進行測試。只要符合要求,便可以晉陞為新的富甲。」

「我魏家來測試!」

「我謝家來測試!」

台下魏謝兩家早已等不及了,紛紛跳將起來。兩家兩主拉著自己的後輩匆匆登上抬去。

魏昌紅抱拳道:「方使者,我魏家來接受測試。我魏昌紅修為二星武者,這是犬子魏晶,實力八段武之力。還請使者檢驗。」

方世行看了一眼猴子般的魏晶,點頭道:「你全力向我出拳。」

魏晶畏畏縮縮的走到前邊,知道方世行是要測試自己。當下鼓起膽子大喝一聲,一招金剛拳擊出。

「啪!」

方世行單手捏住,點頭道:「確實有八段武之力,不錯。魏家通過了。」

魏昌紅喜的全身發抖,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謝謝,謝謝方使者。哈哈。」

方世行喝斥道:「莊重點!」

嚇得魏昌紅急忙捂著嘴巴退到一邊。

很快,謝家的孩童也通過了測試,為七段武之力。

方世行朗聲道:「魏家、謝家都通過了測試,晉陞為富甲。還有誰要測試沒?」

連喊了三遍,再無人應。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況早就調查清楚了,正好是魏謝兩家取代林萬兩家。方世行繼續說道:「「既然沒有人要測試了,那麼魏家直接接受林家的財產,謝家則接受萬家的財產,其餘富甲財產不變。此次富甲公示時間為三天,但凡有不滿者。可以在三天之內提出挑戰。只要能夠以一人之力,挑戰一位富甲全族並且獲勝。則能夠取而代之。」

魏昌紅心裡一咯噔,有些後怕的望向遠處那個已經神經錯亂之人的影子。還好此人已被廢了丹田,否則以他三星武者之力挑戰我魏家,勝負還真是未知。

富甲挑戰也是對於富甲選撥規則的一種補充,讓一些強大的武者,即使家族潛力不足也可以繼續成為富甲。只是難度太大,武陵縣幾百年來從未有人試過。因為這種挑戰也無異於挑釁,都是生死相搏。必須要有一方完全倒下才能罷休。

這個結果早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見魏、謝兩家之人下的台來,一群人奉承拍馬之人頓時圍了上去。讓兩家之人也笑得合不攏嘴,飄飄然起來。

「晶少爺年紀輕輕的便有八段武之力,當真是我們武陵縣歷史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才啊。而且人又英姿俊朗,灑脫不羈。我那弟妹正好有個遠方小侄女,長得那一個標誌呀,給晶少爺做做偏房小妾也算是她的福氣啊。」

「張婆死開點!就你家弟妹那個遠方小侄女跟熊貓似的,也敢介紹給晶少爺。我呸,嫁個萬家和林家的那兩個癟三還差不多。我有個小姨子,那長得才真是小家碧玉,甜膩可人,和晶少爺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我呸!李婆你嘴可真缺德,你才嫁萬家和林家的癟三呢,你們全家都嫁萬家和林家的癟三。就那兩家的幾個公子癟三,長得跟歪棗冬瓜似的,誰嫁誰倒霉。」

「喝!」

方世行一聲喝道,震得場下頓時寂靜無比。冷冷道:「都給我安靜些。富甲選撥暫且到這,三天之內可以隨時挑戰。下面我們再進行這一屆的白烏堂弟子選拔,這次乃是少堂主親自主持。並且少堂主還帶來了一些獎品作為優勝者的獎勵。」

身後就坐的譚憐月站了起來,轉頭拋給姜月紈一個妖媚的微笑。然後上前來朗道:「此次少堂主對所有選上的弟子都有獎勵。但凡入選了白烏堂弟子,每人便可以獎勵五十塊下品元石。」特別是前三名還有額外嘉獎。」

「啊,五十塊元石!」

台下之人都是吃驚不已,紛紛露出羨慕的神色。雖然五十塊下品元石現在僅夠林羽沖吸收一兩次,但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無異於一筆巨大的財富。林遠山積累了數年,以林家的數代富甲的財力,也才收集到一百多塊而已。

似乎很欣賞台下之人的反應。扭動了幾下腰肢後,譚憐月輕撫秀髮,笑道:「另外,第三名的可以獲得一把九品兵器。」

魏家的魏昌紅父子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是欣喜和渴望之色。他們早已計算好了,以魏晶如今八段武之力巔峰,應該就是排名第三的實力。九品兵器,那可是鐵匠所能打造出的品質最高的兵器。所需的材料價格便是天文數字,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至於第二名,可以獲得一顆化胎丹!」

「什麼!化胎丹!」不少家族的武者紛紛露出貪婪的神色。化胎丹乃是這些武之力夢寐以求的神藥。只要達到九段武之力,服下化胎丹,便能夠增加二成的把握突破到武者。

台上一些知情人,都露出會意的神色,望向夏家那個渾身從滿靈氣的女子,林羽沖曾經的未婚妻——夏青荷。夏青荷在年輕一代弟子中實力僅次於譚義海,是公認的第二名。而此次的獎勵,也都是各大富甲之家早就商議好了的。

「至於第一名……」譚憐月舔了舔嘴巴,眼中露出興奮的神色,朗聲道:「第一名將獎勵一枚儲物戒子和一件凡器!」

「儲物戒子!凡,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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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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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我要挑戰

一片嘩然之聲響起。儲物戒子的價值可謂是人盡皆知,整個武陵縣也僅有夏家的夏園一人所有。而凡器,便是三大富甲之家也未必有一件。

普通的鐵匠只能打造出一至九品的兵器,更加厲害的武器則只有煉器師才能夠煉製。煉器師煉製的兵器分為天、地、靈、寶、凡五個等級,每級分為下、中、上、極四個品階。

而且煉器師煉製的兵器一般武者都難以駕馭,必須要紋丹師將其煉製成器紋丹服下。才能夠讓兵器與武者之間完美融合,人器合一。

煉器師本就是極為稀少的職業,而每煉製出的兵器,都需要再經過紋丹師轉煉為器紋丹。可見器紋丹的珍貴程度,價值不在斗紋丹之下。

譚憐月看著台下眾人狂熱嫉妒的眼神,一下子覺得自己付出再多也值了。此次弟子選撥的第一名鐵定了是自己弟弟的。為了讓弟弟突破到武者,順利取得第一名。她可是使盡渾身解術,才博得姜月紈的歡心。賜下了三枚化胎丹和一些厲害的手段。之後又搏來了第一名如此豐厚的獎勵。

想想自己的犧牲和付出,做出那些連最低級的妓女都不會肯去做的。譚憐月也覺得一陣的噁心嘔吐。臉上微微有些發白。但一想到譚義海,又開始覺得值了。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親弟弟啊。

「好了!獎勵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也不和各位廢話了。」譚憐月話鋒一轉,臉上一片傲然的神色,「規則很簡單,這次武陵縣分堂培養出來的弟子實力最強的前十人按照段位排好。若有不服者,可以上來挑戰。只要戰勝一位,你就取代了他的位置。十人之間也可以互相挑戰。勝者取敗者之位,敗者自動落到勝者的位置上。」

「白烏分堂實力最強的十人,全部出列!」

隨著譚憐月一聲大喝,一眾弟子紛紛從台下湧了上來。按照各自的實力排好。大家都是在白烏堂修煉多年,彼此之間都十分瞭解。站在第一位的正是夏青荷。

「咦,譚家的譚一飛怎麼沒來?聽說一個月前此子便是九段巔峰,也不知道突破了沒有。」

「就是,而且看第一名獎勵這麼豐厚,恐怕就是特意為他準備的吧。」

「可不是,你沒看到台上只有九個人嘛,還缺一個呢。」

「唉,大牌就是大牌啊,有些排場脾氣也是應該的。」

姜月紈眼睛一亮,在夏青荷身上打量了一番,轉頭對譚憐月輕笑道:「你不是說你弟弟實力第一嗎?怎麼還沒來?」

譚憐月報之一笑,嬌道:「少堂主,再等等嘛。應該快好了。」

姜月紈點點頭,眼神又回到了夏青荷身上,淡淡說道:「要掌握那個,確實需要點時間。」

「憐月,你弟弟來了!」身後的譚謙猛地站了起來,眼中望著前方,滿是期待之色。

譚憐月也是急忙轉身,只見人群後方一少年身後跟著一群家僕,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眾人的眼光紛紛望去,只見那少年三下二下的便跑到了台前,一躍跳上台去。朗聲道:「大家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弟弟。」譚憐月試探著喊道。

「嗯!」譚一飛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自信的點了點頭。

譚憐月和譚謙兩人臉上一片喜色。

「不錯。」姜月紈笑道:「一表人才,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譚一飛急忙回禮道:「少堂主過獎了。」

譚憐月心情大好,掃視了一眼台下之人,高傲道:「現在人都到齊了。凡有挑戰者,可以直接點名上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少年喝道:「我挑戰第十名郭亮!」

此人本也是白烏堂弟子,實力僅僅排在郭亮之後。與之相差無幾,若是此刻再不搏一番,就失去了機會。而三年之後自己年齡也超過了十五歲,怕是這輩子都沒有多大指望了。

台上其餘九人分成兩列排開,留下足夠大的空地給兩人。

郭亮臉上一陣陰霾,對方實力同自己相差不大,勉強勝之也會耗費氣力。到時候若再有人挑戰自己,如何能敵。且自己排在第十位,是最容易被挑戰的一個。

「郭亮!我不服你!」那少年大喝一聲,便踏步舉拳,攻了過來。

兩人很快便打成了一塊,多是沒有什麼章法。全是白烏堂傳授的金剛拳。注重剛猛沉穩,一拳揮出,有如金剛。

台上之人都看的哈哈連連,就跟看小孩子打架似的。而台下則是起鬨叫好。雖然有點小打小鬧,但也都是武之力的武者,普通老百姓平日裡哪能看得到。

很快,便分出了勝負。還是郭亮以微弱的優勢勝出,另外那個少年則被打的鼻青臉腫,讓人抬了下去。

譚憐月走上前去,丟給那郭亮一顆補氣丹,朗聲道:「還有上來挑戰的沒?要挑戰郭亮的話可以先上來,但必須要等十分鐘。」

「我,我要挑戰郭亮!」

「我也要挑戰郭亮!」

「我要!」

「我也要!」

響聲四起,台上一片哄笑熱鬧之聲。四個少年都走上了台去,那郭亮一臉的惱怒之色。趕緊吞了補氣丹,在一旁休息起來。

「哈哈。」姜月紈看的大笑起來,「看你們武陵縣這些小孩這點出息,就知道撿軟柿子捏。難道就沒有人肯挑戰更前面一點的?」

沒人應聲。

「哎,要就這樣那太沒意思了。」姜月紈不爽道:「這樣,但凡挑戰前邊的,挑戰成功後我在原有獎勵的基礎上再加五十塊元石。」

終於有個少年猶豫再三之後,站出來朗道:「我要挑戰第九位的趙括。」

那趙括重重的哼了一聲,便凶神惡煞的朝那少年走去。提緊拳頭,恨不能一拳將其打爆掉。

那少年一見趙括的模樣,見其拳頭之上隱隱有拳風縈繞,便心下對自己的貪婪後悔了。自己不過是四段武之力,那趙括可是標準的六段。一段一境界,何況是相差二段。如果老老實實的按原計畫撿簍挑戰郭亮的話,還可能有一絲希望。現在的話……

果然,幾招之後,便被趙括直接打翻在地。為了懲戒立威,生怕再有人挑戰自己。趙括更是直接下狠手,將那人腿骨打斷。看得姜月紈連連叫好。

之後,果再無人敢挑戰趙括。

其實敢於站出來挑戰的,都是白烏堂中知己知彼的一眾少年。頂多想混混運氣撈個末尾,誰都沒能力往前挑戰。

接下來郭亮又戰了數場,幾次都險勝出局。一生早已被打的儘是淤青血跡,衣服也破碎不堪。模樣甚是可怖,大吼道:「還有沒有?還有沒有人挑戰我郭亮的。」

他也學趙括,每次都下狠手將對方打殘。這才遏制住了不斷的挑戰。

「我,要挑戰。」

就在無人應答的時候。突然一聲淡淡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聲調不高,但在熙熙囔囔的人群之中,卻清晰可聞。

「唰唰唰。」

眾人的眼神紛紛朝後方望去,只見一布衣的少年。背後背著一把掌寬的闊劍,一步步的朝台上走去。

「林羽沖?」眾人皆是眼皮一跳,納蘭雅也是驚訝不已。

「我當誰呢。原來是林家的廢物。」人群中頓時有人開始罵了起來。

「這個廢物癟三我知道,聽說人家可是號稱四段天才呢。幾年來都停留在四段之力,恐怕四段之內無敵手啊,哈哈。」

林遠山絲毫沒有理會人群的吵雜之聲,欣喜的給了兒子一個鼓勵和讚賞的神色。

收到了父親那飽含父愛和嘉獎的眼神後,林羽沖報之一笑。輕輕的走上了台來。

台上的夏青荷眼中掩飾不住的不屑與蔑視,這個曾經的讓眾人都羨慕嫉妒恨的天才,如今也淪落到了撿簍子的地步。幸好自己跟他已經毫無瓜葛了。

姜月紈也注意到了身邊納蘭雅的驚訝,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問道:「這個少年便是師妹說的那個十分有潛力的?」

納蘭雅微微的點了點頭,眼神卻一直盯著林羽沖,未曾移開過一下。

姜月紈心下冷哼一聲,臉上卻依然笑道:「那師兄可得好好看看,這個少年是不是真如師妹說所。只得我破例收下。」

郭亮眼中露出強烈的敵意,手用指著林羽沖吼道:「你這廢物,也敢挑戰我?」

林羽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郭亮一愣,道:「不是?那你是要挑戰……」

身後的趙括立馬重哼一聲,一股暴戾的殺氣散了過來。

林羽沖抬起手,伸出食指指著郭亮。郭亮臉色一變。

但隨即這根手指便劃了過去,指向趙括,然後一路上劃。

「原本我也不想這麼無聊的收拾你,但我父親丹田被廢,你魏家也有份。出列吧,魏晶。」手指直接停在了第三位,林羽沖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

魏昌紅心下一咯噔,暗道:難道此子真的是突破到了七段武之力?隨即陰狠的想到,即便如此。我兒乃是八段武之力巔峰,豈會輸給他。正好乘機將其廢掉。

魏晶也是同樣的心思,雖然形象猥瑣,但人卻不蠢,否則也不會在白烏堂的時候,一直都扮演小丑的角色,直到最後才顯露出水準來。

「哼,你這個四段廢物,也想挑戰本少爺。」魏晶雙手一甩,跳了出來。眼中殺意濃烈,譏諷道:「既然你想找死,那爺便成全你。讓你和你那廢物父親一樣,從此只能沿街乞討。」

「聒噪!」林羽沖淡淡道。

一片啞然無聲,魏晶惱羞成怒,吼道:「你魏爺不把你碎屍萬段,今天不姓魏。」

「八段巔峰武之力,金剛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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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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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生死戰

咆哮而至,一拳擊出,直轟林羽沖的心臟部位,顯然想要一擊必殺。拳風所過之處,皆傳來爆破之聲。震得台下之人紛紛露出了快哉的神色,屏住了呼吸觀看。

林羽沖搖搖頭,淡淡道:「納蘭堂主曾經說過,金剛拳講究以勢為主,招法活用。你這麼全力灌入拳中,雖然威力尚可,但卻中氣不足。而且直搞黃龍顯得招法太舊,很難制敵。」

「嗞!」

眾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這林羽沖難道也傻掉了?眼前就要命喪拳下了,還在這瘋言瘋語。林家在武陵縣傳承了幾百年,想不到一朝敗落,父子兩人都瘋了。不少人都搖起頭來。顯然是對林家的命運唏噓不已。

而下的魏昌紅則是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林羽沖所說正是一矢中的。而他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顯然不是裝出來的。並且怎麼看,此人都不像是瘋子。那只有一個解釋……

「夠了。」還是淡淡的一聲,隨之抬起右手,食指輕輕一點,正中右拳最突出的拳骨之上。

魏晶整個人一頓,仿若一拳擊在一根筷子尖上,疼的嗷叫一聲。正想收回右拳來,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拳頭竟然被吸住了,黏在林羽沖的食指上不能動彈。

寂靜!

全場絕對的寂靜!

「這,這……」所有人都說不出一句話,瞪大眼睛。

納蘭雅也是驚得睜大了眼睛,突然輕輕一笑。暗暗嗔怒道:好小子,竟然瞞了我這麼久。原來他早就突破了,害我白擔心一場。

魏昌紅則是驚得眼珠子也凸了出來,就好像一隻被卡住脖子的鴨子般,脖子憋得通紅,喉嚨裡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留你一命,滾!」

林羽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食指輕輕往前一點。

「噼啪噼啪」的骨裂之聲傳遍會場,每個人只覺得一股牙酸的感覺。

「啊!」

魏晶慘叫一聲,全身的骨骼在這一點之下寸寸碎裂,整個人成了一灘無骨的爛肉,直接灘倒在地上。眼中露出絕望之色,全身抽搐個不停。

譚謙猛地拍凳而起,怒喝道:「好惡毒的孽子,竟然對同門施加如此殘忍的手段。還請少堂主將此人修為廢去,以示懲戒!」

「你說什麼!」納蘭雅一道寒光直射了過去,彷彿穿透了身軀的冰寒,讓譚謙渾身顫慄不已。急忙退了下去,滿臉的駭然之色。

「僅僅是一道眼神,便讓自己三星武者不寒而慄。這,這,這臭女人到底是何修為。」譚謙胸前起伏不定,眼中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著實為自己的女兒擔心不已。

姜月紈搖了搖手,「大家稍安勿躁。兩人比試,難免會出現傷亡嘛。前面不是殘廢幾個嘛。如果都打的溫文爾雅,那看的多無趣啊。」

一時之間,再無人說話。

魏昌紅激憤的將魏晶抱下之後。林羽沖再次舉起食指,點在魏晶出列後的空白位置上,繼續往上移。

再往前一位,便是夏青荷。眼見林羽沖的食指點向了自己,臉上刷的一下慘白。剛才見其與魏晶一戰,早已掀起驚濤駭浪。自己雖然九段武之力,穩壓魏晶一頭,但決計無法做的如此輕鬆,如此愜意。

看著林羽沖古井無波的眼眸,彷彿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那個被稱為天才的少年又回來了。

不!比五年前的那個少年更加妖孽,更加恐怖!

夏青荷在這瞬間,突然心中有些懊悔,好像自己做錯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大到足以讓她懊悔一生。

但此刻她心中極力的排除這些雜念,想把恐懼壓下去。但發現全是徒然,那點碎魏晶的輕輕一指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自己能夠接下如此變態的一指嗎?

答案是否定的。

就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林羽沖的手指輕輕的從她身前劃了過去。

「呼!」

重重的舒了口氣,原來他並不是要挑戰自己。但隨之而來卻被滿心的憤怒和羞愧所代替。因為她很明顯的發現,林羽沖在劃過她面前的時候,眼中空明無比,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這個發現讓夏青荷萬分的崩潰。自從進這個會場後,見到林家父子二人,自己都是裝出一副冷傲的神色,裝出一副無視的樣子。讓他們知道癩蛤蟆休想吃天鵝肉。但林羽沖的眼神卻清澈明亮,一塵不染。

那是一種至真,至誠的眼神,那是一種真正的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真正無視自己的眼神。

這個結論,頓時讓夏青荷難以接受。心中立時充滿了憤恨之意。

場內的夏家之人也是呆如木雞,夏文士一張臉陰沉的似乎要滴出水來。

林羽沖的食指最終停在了譚一飛的身上,輕輕道:「輪到你了,出來吧。謀害我林家,你譚家是主謀。你,不可活命!」

你,不可活命!

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震驚的無以復加。這可是對譚家完全的挑釁啊。哪怕是林遠山,也是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的樣子。

譚家之人更是驚後怒不可遏,譚憐月喝罵道:「小子,你裝什麼裝!想殺我弟弟,你一輩子都沒可能!」

譚謙也是滿臉震怒,看了一眼納蘭雅,沉聲道:「這小子既然起了殺心,那一飛你也不必留情。往死裡殺!」轉身朝姜月紈拜道:「還請少堂主作證,是此孽子先說要殺我兒的。若是我兒殺了此人,當也無話可說。」

不待姜月紈說話,納蘭雅暴跳而起,怒道:「我反對!」譚一飛的實力她是非常清楚的,一個月前便是九段巔峰。而譚憐月回來定然帶了化胎丹,此子現在一定是突破到了武者。武者和武之力,那可是天差之別。有著無法彌補的鴻溝。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著林羽衝去送死。

姜月紈心中一喜,就是要你求我,只要你求我一切都好辦。臉上露出為難的樣子,道:「納蘭師妹,你這可叫我難辦了。那林羽沖發話了要殺譚一飛,總不能任由他殺,卻不許人家殺他吧?」

納蘭雅氣道:「只要他們分出勝負便可,我會及時制止。」

譚憐月冷笑道:「師姐,只要比試的雙方都同意生死戰,那邊得戰。這是白烏堂幾百年來定下的規矩。你不會又想破壞規矩吧。」

姜月紈點頭道:「確實如此,那就問問他們兩個自己的意見吧。」

譚一飛大聲吼道:「我沒問題,要生死戰!」

林羽沖臉上一陣冷笑,真要答應。納蘭雅急忙道:「小羽,不要上當!千萬不要答應!」

林羽沖報之一笑,點點頭。納蘭雅這才舒了口氣,坐了回去。

「我也答應。」

「什麼?」納蘭雅又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怒道:「你,你……」

林羽沖淡淡的做了個鬼臉,將納蘭雅氣的臉色白髮,憤怒的直接坐了回去。暗想等會你要被殺了,我才不管你。過了會又想到,起碼要讓你被摧殘的沒有人樣了,我才出手。

姜月紈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心下一陣煩躁。看著林羽沖的眼神多了一絲的敵意,冷冷道:「好,既然雙方都同意了。那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生死戰開始,不死不休!」

「嗞!」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想不到真的演變成了生死戰。魏昌紅兩眼通紅,恨不能是自己上場,將此子滅殺。台上的三大富甲也是神色不一。夏文士陰著臉,而譚謙卻是一臉殺氣。只剩最後一位卻只是輕輕一笑,看個熱鬧。

納蘭雅也是臉色發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台上。姜月紈看著納蘭雅的神情,一陣惱怒,恨不能立即處死林羽沖。讓納蘭雅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然後……

台下的林遠山雖然也是神色凝重,但內心還沉的住氣。畢竟他是知道林羽沖剛突破了二星武者,要殺譚一飛當無問題。只是,若真殺了對方……

一時間,整個會場靜的只聽見呼嘯的風聲。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場上。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林羽沖被殺了,那也罷了。如果死的是譚一飛,怕是整個武陵縣都不會平靜了。

姜月紈深吸了口氣,瞬間吐了出來,一道聲音傳至數百米遠,帶著一種興奮的邪氣,震得整個會場都轟隆隆的直響。

「生死戰,開始!」

譚一飛盯著林羽沖看了許久,突然臉上浮現出一絲陰深的笑容,「你還真讓人吃驚。看你這樣子,怕是有九段巔峰了吧。跟一個月前的我有的一比了。不過……」話鋒一轉,厲聲道:「但這一個月來我苦苦閉關,早已經不是一個月前可以比擬的了!現在就算是一百個你這樣的,我也一併殺了!」

林羽沖敲了敲額頭,無奈的搖了搖頭了。輕蔑道:「聒噪!」

譚一飛一愣,冷聲道:「既然你急著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暴起而至,身後竟然留下一段殘影。瞬間衝到了林羽沖身前,五指虛握,一拳擊出。一陣轟隆隆的震盪之聲從拳心蕩出,向前逼去。

金剛拳!

正是人人都會的金剛拳。在譚一飛手中使出來,跟魏晶出來,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好!」

幾個行家口中脫口叫好,姜月紈也是目露讚賞之色,點頭道:「這個譚一飛果然不錯,那林羽沖怕是有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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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誰都救不了你

一旁的納蘭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而譚憐月聽見姜月紈的讚歎,開心的做小鳥依人,輕靠在其肩膀上,乖巧無比。但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場上。

「什麼?」

剛才脫口叫好的幾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主席台上之人,也都紛紛露出愕然之色。

「這是?他要做什麼?」

只見林羽沖在拳風壓迫之下,依然面色平靜,輕輕的伸出右手食指,點了出去。

「真是瘋子!難道他想用一根指頭接下譚一飛這一拳?」

就在眾人愕然猜測之時,譚一飛也是瞳孔劇縮,一種被輕視的感覺讓他勃然大怒,連連吼道:「好!好!你有種!給我去死!」

拳風猛的增大了數倍,爆破之聲也驟然急劇起來,四周的空氣在拳風之下化為利刃四散開來。離演練台最近的人群都紛紛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幾人更是向後摔倒了過去。

「轟!」

一聲轟響,震得地面的青磚也出現了裂痕。一陣空氣震盪之後,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滿眼的駭然和不可思議。

譚憐月更是直接從姜月紈的肩膀上跳了出來,滿臉驚懼之色,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場上兩人一動不動,林羽沖的食指正好點在譚一飛的拳骨之上。和當時魏晶一模一樣,身體再難前進半分。

「這?」

譚一飛整個人也呆滯住了,怒吼道:「不可能!絕無可能!你怎麼可能也突破到了武者?!」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武者!兩人竟然都是武者了?!

「怎麼會?那林家父子不是瘋掉了嗎?」一人驚問道。

「是啊,那林羽沖不是四段廢物嗎?怎麼成了武者了?」

「難怪那林遠山失去了富甲之位,還依然笑眯眯的樣子。原來如此,有個這麼厲害的兒子,富甲算個毛啊。」

「哎呀,我就知道。林家在武陵縣傳承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下就倒掉呢。還好我那弟媳的遠方親戚小侄女沒嫁個魏晶那個廢物。只有林家的公子才般配嘛。」

「張婆,你故意存心要跟我作對是不是!我那貌美如花的小姨子早就心儀林公子了。」

台下人群紛紛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而在場的高手則紛紛目露精光,心下猜測著兩者的實力情況。

「看來這場生死戰的結果,成了未知數啊。」方世行面帶微笑,輕聲說道。

譚憐月渾身一震,滿眼驚懼和擔憂的看了過去。先前譚一飛出招都只是九段巔峰,但在被輕視之後,直接使出了武者的實力,想要一拳至敵。當竟然還是被對方輕易接下了,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林羽沖也是武者了,並且實力不在譚一飛之下。

這個想法讓她難以接受,突然腦中靈光一現,猛的想起了依附譚家的九位九段武之力有去無回,「難道那九人不是納蘭雅殺的,而是林羽沖?這……若是如此的話,那司空豪……不!不可能!絕不可能的!」

譚憐月迅速把腦中這個瘋狂的念頭拋了出去,「絕無可能的!司空豪乃是五星武者,並且戰鬥經驗豐富無比。一定是納蘭雅殺的,一定是!司空豪的死一定和這個林羽沖無關。」

九位九段武之力和司空豪的死讓譚家一直認為都是納蘭雅出的手。所以司空豪死後,譚家也不敢再有動作。畢竟徹底得罪了納蘭雅的話,即使譚家是大富甲,即使譚憐月身後有姜月紈撐腰,也難以承受其怒火。

但此刻眼前林羽沖展露出來的實力,讓譚家之人手心腳心都開始冒出冷汗來。

譚一飛一陣怒吼之後,人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身上依然殺氣不減,喝道:「想不到你這鹹魚,竟然也有翻身的時候。不過,這次我要徹底把你打進泥裡去,讓你永世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拿刀來!」譚一飛大喝一聲,一把鮮紅的戰刀從台下拋了上去。

「這是我譚家的祖傳寶刀,九品血戰刀。自從我譚家位居大富甲以來,幾百年都沒有飲過血了。今日正好拿你痛飲一翻!」

譚一飛眼中露出嗜血的神色,一股紅色的元氣慢慢在刀身上開始凝聚。戰刀受到影響,也逐漸變得鮮紅起來,血腥刺目。

「給我去死!」

譚一飛倏然暴起,高舉血戰刀,一股強大的血氣排空而散,大喝道:「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正實力。武技——嗜血斬!」

武技!

每個人都驚詫的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武技!台上一眾武者也都紛紛露出駭然之色,方世行眼中也是陰沉之色。武技即使在白烏堂,也只有達到七星武者才有資格修煉。七星之下都只有望洋興嘆的份。司空豪也是斬殺了敵人的時候,無意中搜索到了一本。

而這個嗜血斬的武技顯然是姜月紈拿給譚憐月的,難怪近一個月都未曾見到譚一飛的人影。原來是閉關突破,修煉武技去了。

「唰!」

一道人影竄出,向台上飈射而去。正是納蘭雅,她一見形勢不對,頓時出手相救。

「哼!」

一聲冷哼傳來,只見譚憐月更快一步的擋在了其身前。不知從哪裡拿出兩個精緻小巧的雙戟,盯著納蘭雅警覺的戒備著。

納蘭雅眉微一皺,整個人突然幻化出了數個重影,一齊向前衝去。

譚憐月大吃一驚,根本分辨不出真偽。並且每一個影響都迅如雷電,自己一個也跟不上。正著急之下,突然所有幻影都消失不見。而納蘭雅也立在她身後一動不動。

「這臭女人好厲害!突然停下又是為何?」譚憐月一愣之下,朝演練場望去,頓時臉上大變,眼中滿是驚駭,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林羽沖見譚一飛竟然使出了武技,雖然倍感意外,但卻絲毫不慌張。右手之上開始縈繞出淡淡的灰色之氣盤旋而上,相互膠著纏繞,最後竟隱隱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龍爪虛影。

武技?!

竟然也是武技!

場外之人震驚不已,就連林遠山也是驚訝萬分,轉眼看到了台上的納蘭雅,心道定然是納蘭堂主傳授的。當下投去一個萬分感激的眼神。

「寂滅爪!」

一聲沉喝,好似自身打開了幽府之門,剎那間,數之不盡的灰色氣息急速的旋轉,朝著掌中心匯攏。

林羽沖指節爆響,一記弓步,爆射數長之高,一掌朝著譚一飛的血刀斗芒印了過去。

「轟隆!」

武技交接,一股森然暴戾之氣轟然散開,林羽沖只覺得一股暴烈的元氣驟然席捲自己全身,血液、經絡、骨骼,竟好像要在這一股力量之下齊齊沸騰一般,全身說不出的難受疼痛。

「這下有些託大了。」林羽沖一下落地,急忙運轉丹田漩渦調息起來,平復體內的暴烈元氣。「若是使用大風雲劍法的話,應當不至於如此。」

寂滅爪他只能發揮出9%的威力,這一招還是強行使用了20%的威力。給身體帶來了極大的傷害,若非境界上比譚一飛要高出一星,這一招之下,怕是已經死在反震之力中了。

反觀譚一飛,身形落下之後。竟然筆直的站在原地不動,只是臉上一片蠟黃,毫無表情。兩眼也是驚駭之色,但卻漸漸的空洞了起來。

「噗!」

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開始劇烈的顫抖,身上開始冒出灰色的氣體,雪白的肌膚慢慢的出現枯萎之色,竟然一下子好似蒼老了數十歲。

「一飛!」

譚謙悲憤的怒吼一聲,飛身朝台上奔來。眼中儘是悲痛和憤怒之色。

「爹,救我啊!」

譚一飛眼中也開始出現暗灰之色,眼睛、鼻子、耳朵、口中都開始慢慢的溢出血來,生機正在逐漸喪失。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哀嚎著求救。

林羽沖眼中一寒,顧不得身體傷勢,背後不鋒大劍解,爆射而去。

「說已經說過了,你今天必死,誰也無法救你!」

「林羽衝!你敢傷我弟弟,我定然要將你千刀萬剮!」譚憐月怒吼一聲,一隻戰戟上紅光凝現,破空斬了過去。

「哼!敢犯我林家者,斬盡殺絕!」

不鋒大劍擊中戰戟,一招雲動風吹將其震了開去。然後身形不改,一劍再起,直取譚一飛人頭。

「救我,爹快來救我啊,我不要死啊!」譚一飛看到威猛凌厲的劍氣而至,嚇得嗷嚎大哭起來。

突然一隻手拍在他肩膀之上,譚謙終於趕到了,滿臉都是疼愛之意,「一飛不怕。有爹在這,沒有人殺的了你。」

隨後抬起頭來,眼中露出凌烈殺意,盯著爆射而至的林羽沖。

「林家孽子受死!」

譚謙袖中鼓動,元氣直接將一隻袖子攪成粉碎,有如實質般的元氣轟了出來。譚謙並不會武技,但是他自恃自己三星武者的境界,想要以力降會。

「我說過了,誰也救不了他。」林羽沖長喝一聲,「風——起——雲——散!」

鬥拳在一劍之下竟然轟然消散,譚謙被震得連退三步。

「怎麼可能!」譚謙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之色,自己三星武者全力一擊竟然被直接震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羽沖朝譚一飛一劍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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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風雲由我

「不!」

「不要啊!」

譚謙和譚憐月兩聲痛徹心扉的悲鳴響起。

「啊!」

譚一飛被大劍一斬,上半身直接破開,無數血肉似果醬一般,爆裂了出來,倒在地上成一灘爛肉。

「嗞!」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瞬間,整個會場寂靜無比。

以一敵五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到現在都還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切。三大富甲之一譚家的長子,白烏堂弟子中公認的第一高手,掌握了武技的武者,就這樣給林家的四段天才給殺了?

譚家所有人都臉色蒼白,依附於譚家的一些家族,也都是心驚膽寒,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感覺著天,似乎要變了。

白烏堂分堂的一眾弟子也紛紛呆若木雞,夏青荷更是驚恐萬分。心中再沒有任何的憤恨,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

「我的兒啊!」

「弟弟!林羽沖,我要殺了你!」

兩道悲憤之聲響起,譚謙只覺得兩腳發軟,顫微微的朝著譚一飛的屍體撲了過去。譚憐月更是拿起雙戟,要上去拚命。

「都鎮定些!」

一道喝聲從方世行口中爆出,帶著複雜的神色望向林羽沖,轉頭對譚家眾人說道:「這是生死戰,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不正是你要自己所要求的嗎!難道只許你們殺人,就不許別人殺你們了!」

譚家之人當頭一愣,是啊,這全都是自己求來的啊。想到這,個個內心苦澀無比。譚憐月更是幾欲不穩,要昏了過去。平時兩姐弟的感情最為深厚,此刻有如挖心般的疼痛。

方世行不再理會眾人,朗聲道:「林羽沖挑戰成為,成為此次弟子選拔的第一名。還有沒有挑戰者?」

眾人早已被血腥的場面驚呆了,哪裡還有人肯上台。有點實力的都挑戰郭亮去了,那郭亮也著實了得,竟然沒被打下去。

問過三遍之後,無人應答。

方世行道:「既然再無人有異議,那弟子選拔就此結束了。下面由副使者譚憐月給十名弟子辦法獎品。」

「噗!」

譚憐月一口血噴了出來,自己弟弟被殺了,還要自己給凶手頒發獎品?而且那豐厚的獎勵還是自己付出了莫大的犧牲才換來的。想到這再次噴出口血來,直接暈了過去。

方世行一皺眉,心想按原先既定的流程也確實太為難她了。當下說道:「要不勞煩納蘭師妹代勞一下?」

納蘭雅也不嬌作,拿起門內弟子端來的托盤,裡面放了十個精緻的儲物袋。一一分發給各人。

拿到獎勵的都是一臉的喜色,剛剛血色的氣氛也稍淡了下去。只是將第一名的獎勵給林羽沖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其一言。弄得他只能一味的苦笑。

姜月紈看著納蘭雅的樣子,心中頗有不快,本想看林羽沖受死,讓納蘭雅來求自己。誰知道竟是這般個結局。當下起身道:「無趣,無趣。竟是些無趣的傢伙。富甲也評完了,弟子也選好了。就這麼散了吧。」

「慢著!」

一聲喝聲響起,令的所有人的眼光都投了過去。

只見林羽沖臨風而立,眼中精芒閃現,一張略顯稚嫩的臉上英氣逼人。

姜月紈心中一陣不快,又是這小子,已經拿到第一,得了好處了,還想幹嘛?幾個裝備他還不放在心上,但是心中不爽卻隱隱有發怒的神色。

林羽衝將儲物袋收好,朝主席台上朗聲道:「林家林羽沖,挑戰富甲魏家。」

一言喝出,頓時全場嘩然。幾百年未曾有過的富甲挑戰,竟然這次碰上了。不過眾人想想也心中釋然,以林羽沖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要搶個富甲之位當是無問題。

魏昌紅則是臉色大變,毫無血色。剛才林羽沖的表現他可是盡收眼底,除了心驚膽寒之外,再無其他。料想自己富甲之位定然不保,想不到來的這般的快。

在眾目睽睽之下,魏昌紅心中苦澀無比,今天不僅兒子的前程全都交代在這了,而且富甲夢也完全破碎,只得無力的喊道:「我魏家棄權,這富甲之位讓給林家。」

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感到驚訝,魏昌紅不過是一星武者,而且不會武技。哪裡會是林羽沖一合之敵。

就在方世行即將重新宣佈富甲名單時,林羽沖再次大聲喝道:「林家林羽沖,挑戰大富家譚家!」

挑戰大富甲譚家!

一聲震喝,聽得所有人耳邊都嗡嗡直響。聲音的內容,震撼遠遠大於效果。

譚家是何人?武陵縣幾百年來的傳承大富甲,從來沒有動搖過地位。

以一人之力挑戰?

所有人都在左看右望求證實自己沒聽錯,在對方的眼神之中終於確認了後,全都是震撼的無以復加。

譚家可不比魏家,光武者便有七人之多。

「瘋了,這個世道真是瘋了。」

「就是啊,太瘋狂了,他不過是一個十四歲剛突破武者的小子,就像以一敵七?」

「難怪他敢如此果斷的斬殺譚一飛,原來早就做好了你死我亡的打算。」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時候,一直灘在椅子上的譚謙突然猛地暴跳了起來,仰天悲笑:「哈哈哈。好!好你個林羽沖,我真要拿你千刀萬剮呢!林家但凡七段之力以上者,全部隨我上場!」

一喝之下,只聽見到處「唰唰」之聲。湧上數十人之多,紛紛手拿兵器,滿是憤怒。

「孽子你看好了!」譚謙猙獰著面孔,大吼道:「我譚家屹立武陵縣四百多年,現在正是最強盛的時候。一共武者七名,九段武之力十三名,八段和七段武之力三十二名。共五十二人,看你如何戰!我們一人咬你一塊肉,給一飛報仇!」

「慢著!還有我!」

譚憐月大喝一聲,也手拿雙戟從台上跳落了下來,「我雖然是白烏堂的人,但也是譚家之人。」

「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兒!」譚謙讚道。

林羽沖淡淡的看著一眾人,點頭道:「很好。全都齊了,免得我一個個的出手。當初你們對我父親出手之時,就應該有今日的覺悟。今日一戰之後,譚家將從武陵縣除名。」

「孽子,好大的口氣!」譚謙怒目而視,滿頭長發也有如針尖般立了起來。殺子之痛和挑釁之狠膠著在一起,恨不能立即生吞了此子。

「慢著!」

納蘭雅一聲喝道,張手一粒丹藥扔了出去,「這是歸氣丹,剛才一戰你也受了內傷。服下吧。」

林羽沖接下丹藥,看也沒看就扔進嘴裡。在這個時候納蘭雅還能夠如此支持他,無論結果如何,都是跟譚家完全撕裂了關係。這份恩情已經在不需要多說什麼了。

譚家之人則俱是滿眼的陰毒和怨恨,都是死死的盯著兩人。但限於規則,也無可奈何。終於等了半盞茶的時間。

「可以開始了!」

林羽沖猛地爆出絕強的氣息,全部的實力在此刻顯露無疑。這是一場只輪生死的戰鬥,是一場林譚兩家的尊嚴之戰,也是兩家人的復仇之戰。再不能有任何的保留。

「嗞,二星!怎麼可能,竟然是二星武者!」

三大富甲之一的夏家夏文士看到場內元氣縱橫的林羽沖,額頭冒著絲絲冷汗。

此刻心情最為複雜的莫過於夏青荷了,看著有如戰神般走向譚家一群人的林羽沖,內心五味雜陳。

這一瞬間彷彿回到了五年前,當測試出這個少年擁有四段武之力的時候,周圍同齡人紛紛投過來的羨慕嫉妒眼神。而那個少年正是自己將來的丈夫,那一刻,夏青荷內心是無比的驕傲自豪。

但是在往後的日子裡,心情卻是越來越煩躁。因為自己的未婚夫竟然一直停在四段,已經泯然眾已了。而當最後一名的弟子也超越了他的時候,夏青荷再也坐不住了。果斷的做出了退婚的舉動。想不到那個廢物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這讓一直忐忑不安的她心底一下子又萬分得意了起來。

難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實力麼?夏青荷苦澀的想到。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眼前這人顯露出的二星武者實力。她自然不會想到林羽沖卻是這一個月從四段武之力直接突破到了二星武者。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會相信。不要說武陵縣,就算是整個東平國,也不可能存在如此妖孽吧。

夏青荷眼中逐漸被無盡的懊悔所取代,想不到他一直如此天才,從來沒有廢物過。但此刻,這與自己再無任何關係……

「大家小心,不要與此子硬碰硬,他會武技。」譚謙看著步步逼近的林羽沖,陰沉著臉說道:「我們的優勢就在於人多人,儘量和他游鬥,將其氣力耗盡。」

不虧是老狐狸,一下就看清楚了勝負的關鍵所在。但他顯然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演練場上,站了五十多人,人人都是目標。如何游鬥?

果然,林羽沖一劍揮出,元氣縱橫,頓時有幾人直接暴斃劍下。讓譚謙心下劇跳,這些武之力,可都是譚家的中間力量啊,頓時後悔將這些無用的炮灰也喊了上來。

一劍飲血,頓時讓林羽衝殺心大起。一套風雲劍法大放手腳的舞了開來,招招見血,劍劍有人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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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除惡務盡

譚謙頓時覺得一股寒意涼透了心間,再也看不下去了,怒吼道:「所有武之力退到一旁,所有武者都隨我上。圍殺此子!」

七道身影,加上譚憐月一共八人,紛紛鼓動了全力,圍住林羽沖斬了過去。

譚憐月的雙戟上更是元氣迸射,一道道寒光環繞。顯然也是在催動元氣。雖然白烏堂只有七星以上的武者才有資格去選一本適合自己的武技,但是她都能給自己弟弟弄上一本,自己當然也不會例外。

「以為蟻多就能咬死像嗎?」林羽沖滿臉的冷笑,眼中俱是殺氣。林家這些年來所受的侮辱,以及父親身上和心靈上承受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都化為了無盡的殺意。

一圈圈的黃色元氣在不鋒劍上散開,暴戾的氣勢不斷上升,將空氣也割裂成一條條的。

「他要發動武技呢,大家一起出手,封殺他!」

譚謙高舉血戰刀,十足的三星武者之力灌入其中,猛地斬了下來。其餘七人也同時出手,頓時八道元氣臨空襲來,好不豔麗。讓台下之人大飽眼福,何時有機會看到這麼多的武者出招。

被圍困在中央的林羽沖不僅要對付八道元氣,更加被八道武者威壓死死的鎖定。連調動體內的元氣也受到了影響。

成敗便在此一舉,能夠突破八道封鎖,便能斬殺數人。否則便身死在此。

「我可是要成為武尊的人,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林羽沖大喝一聲,氣沖漢霄。不鋒劍上戾氣瞬間猛地增大數倍,周身所有元氣似乎都為之一吸而空。

突然覺得四周的動作都緩緩的慢了下來,每一道元氣能量,都看的清晰無比。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當初提煉淬銀時候一般。

就是現在!

林羽沖瞳孔微縮,一劍舉起,橫劍掃出。整個天空也似乎為之一暗,天地異象,風雲變色。

雖是一劍,卻仿若連出了七劍,萬道劍影縱橫交錯,無數劍氣弧光「嗤嗤」的割裂著整個練武場的空間。一波波的劍氣以林羽沖為重點,成水平波紋狀向四周推散開來,最終合為一劍。

七式合一,這便是真正的大風雲劍法,僅此一招。

一劍江山,風雲由我!

轟隆隆隆!

不鋒劍上縈繞的元氣瞬間釋放出來,整個空間為之一滯,那八道絢麗的元氣好似停頓了一般。隨後被滾滾而來風雲劍氣全部吞沒。整個演練場上從林羽沖的劍上刺出耀眼的強光,讓所有人都為之閉眼。

「這是?」

主席台上一眾白烏堂的弟子紛紛瞪大了眼睛,姜月紈也是眼睛鼓的死死的,盯著場上,喃喃道:「這劍技,這劍技……」

納蘭雅也是一臉的驚駭之色,但隨後便心中擔憂不已。武技越強,對自身的損害就越大。除非有完美度高的斗紋丹才行,否則都是殺敵一千,自順八百。如果威力的劍技,起碼施展出了80%以上的威力。她可不認為林羽沖能夠擁有完美級的斗紋丹。

但是,所有人都估計錯了。

林羽沖卻是受身體所限,還不能充分發揮大風雲劍法的威力,此次更是超越身體極限,強行七式合一,爆發出了劍法的真正威力。但是超越的並不多,僅僅是達到40%而已。因為大風雲劍法,並不是普通的黃階武技!

場上一劍爆出,譚家的八位武者頓時全部被劍光罩了進去。全身再也調用不出任何的元氣能量,彷彿元氣漩渦也停止了運轉一般。全身連一絲氣力都使用不上,似乎血液也為之凝固,只能任由擺佈。

一劍定江山,風雲全由我。這便是真正的風雲劍技!

「崩崩崩。」

一連串的八聲爆破之音想起,八位武者全身被劍氣破開一個血洞,倒飛了出去。

「滋!」

全場之人全都吸了口涼氣,紛紛屏住了呼吸。眼中除了不置信之外,還有一絲的驚恐和慌亂。

一劍敗八位武者!這……這……

遠處的林遠山身子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眼中噙著淚水。內心說不出的激動和自豪,這就是他的兒子!

「認輸!我們認輸!願意讓出富甲之位。」譚謙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幾乎用瘋狂的吼叫聲認輸道。他知道,要是再不認輸,怕是整個譚家今天都要交代在這了。只要留著青山在,遲早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認輸?」林羽沖一步步走向這些躺在地上的譚家武者,手中好不留情的舉劍斬下,冷冷道:「當初你們害我爹,派人來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我林羽沖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後患!」

話音剛落,又是一位武者慘叫一聲,死在劍下。

林羽沖的話有如來自九幽一般,讓譚家所有的人都感到渾身的發冷冰寒。

譚謙通紅著雙眼,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饒道:「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放過他們吧。害你爹的是我,叫人殺你的也是我。你殺我一個人吧。」

林羽沖手中毫不停留的收割著一條條的性命,冷笑道:「如果今天躺在地上的是我林家父子,你可會饒我們性命?」

譚謙一愣,心下頓時絕望了。突然轉身朝主席台上拚命的磕頭道:「少堂主,方使者,救救我們。救救我們譚家吧。憐月,憐月,快來求求少堂主,救我譚家一絲血脈啊。」

譚憐月也滿眼絕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拚命的朝著主席台爬過去,嘴裡哀求道:「少堂主,求求你,救救憐月,救救我們一家吧。」

林羽沖眼中一寒,轉身舉劍朝譚憐月斬去。

姜月紈頓時回過了神來,剛才林羽沖的一劍給他的震撼太大了。若是自己,能夠接住那一劍?答案讓他很不滿意,竟然是五五之數。此刻見譚憐月求救,這才回過神來。雖然譚憐月在他身邊,不過是個**,儲精器罷了。但怎麼說也是他的女人。要打要殺也得自己發話才行,豈容他人欺凌。

當下喝道:「林羽沖,住手!」

林羽沖彷彿置若罔聞,毫不容情的一劍斬下。

「住手!住……」

最後一句卡在了脖子裡,因為譚憐月已經在一劍之下血濺當場了。屍體趴在地上,兩個眼珠子儘是絕望的凸了起來,死死的瞪著他,眼中全是無盡的哀怨和憤怒,就好像在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救她,讓她死不瞑目。

姜月紈一愣,完全呆滯住了。

一瞬間想到了她的諸多種種好處,頓時怒不可遏的暴跳了起來,吼道:「林羽衝!你竟敢不聽我的命令!」

林羽衝回過頭白了他一眼,好似看白痴似的,淡淡說道:「富家挑戰,不死不休。我憑什麼放過他。」

「我憑什麼放過他?」這話在姜月紈耳中轟然炸響,無異於對他說「你算老幾?」

怒!

滔天的怒!

「護法可在!殺了林羽衝!」姜月紈一聲令下,幾乎是吼了出來。

「是!」

身後一人淡淡的領命道,朝前爆射而去。

「不可!」

納蘭雅大驚,她也萬萬沒有想到林羽沖煞氣竟然如此之重,也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剛烈,連少堂主也敢頂撞。但此刻顯然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而是救人。

姜月紈身邊的護法實力她是十分清楚的,全盛時期的林羽沖憑藉剛才一劍或許可以一拼。但此刻顯然不行。身形隨著射出,一掌向那護法拍去!

那護法無奈,只能回身自救。納蘭雅的實力就全他全身心應戰都沒有勝算,更何況是背後一掌,豈敢託大無視。

就在納蘭雅攔住了那護法之時,姜月紈身後又走出一人。朝林羽沖飛射而去。

「不要!」

「手下留情!」

第一聲是納蘭雅的急呼。

而第二聲,卻是遠遠傳來。

此刻林羽沖顧不得這許多,那護法他自然是敵不過的。即使要死,也要多殺譚家一人。譚家八位武者身死之後,其餘之人放佛割韭菜般,一個個倒下。

就在第二位護法爆射而至的時候,正好斬下最後一人。至此,凡是留在練武場上的譚家之人已全部被殺。整個演練場鮮血橫流,滿是屍體。看的台下眾人,紛紛凸起眼珠子,不少人聞著濃濃的血腥味,更是當場嘔吐了出來。

「殺了這麼多人,該死!」第二位護法眼中爆射出精光,一拳轟下。

「手下留情!」

又是一聲傳來,為同一人所喊。不同的是,喊第一聲的時候,似在遠方。而這第二聲,卻已然在身邊。

只見人影一閃,一個灰袍老者倏然出現在演練場上。橫在林羽沖身前,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掌中浮現,食指彈出。正好點在護法的拳心。

「轟!」

第二位護法被一彈之下,直接倒飛會主席台,遠遠的摔了出去。

全場震撼!

林羽沖此刻已經氣血耗盡,那一劍風雲由我便已經超出極限了。原以為定然死在那護法一拳之下,卻想不到橫生變故。眼前這老者是誰?他根本就不認識。

突然一道亮麗的身影出現,一個白色的蓮步裙倏然出現在他視線中,外罩一件銀色的透影紗衣。

「咦?這是?竟然是她!」

林羽沖瞬間便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女子正是當日在曼多商會前擺攤搞測試的絕色少女。心下總算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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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條件

「只是,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還是穿著那套一模一樣的衣服?難道這個女人從來不洗澡的?亦或是洗澡不換衣服?」

林羽沖腦中閃過這個問題,便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若是被這少女知道他腦中所想,怕是會第一個上來將他碎屍萬段。

場中驚變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姜月紈「嗖」的竄起來,怒喝道:「何人,竟敢管我白烏堂的事,傷我白烏堂的人!」

那灰袍老者緊張的上前查看了下林羽沖的傷勢,這才舒展了眉頭,鬆了口氣,冷冷的看著姜月紈,不屑道:「老夫喊了兩遍手下留情,他還是要下殺手。若非你們是白烏堂的人,老夫給姜尚幾分薄面。否則剛才一指之下,豈有活命的道理。」

姜月紈一驚,臉色發白道:「你是何人?」

剛於直呼自己父親的名字,而且出手一指就把七星武者震的昏了過去,顯然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若真是和父親同輩的高手,姜月紈還真不敢開罪。但若不是,哼……

「孟老,你這林羽沖沒事吧?」那少女淡淡問道,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焦慮之色。

那灰袍老者作揖道:「小姐請放心,他只是氣血耗盡,昏死了過去。並無大礙。」

少女點點頭,道:「那就好。帶著他,我們走吧。」

「是,小姐。」

孟老領命,上前去抱起林羽沖。兩人便要就此離去。仿若身邊再無旁人。

姜月紈臉色大變,怒喝道:「休走!白烏堂弟子聽命,將這二人拿下!」

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而且是當著幾乎所有武陵縣人的面,身為白烏堂的少堂主,這個臉可丟不起。而且自從這個林羽衝出現起,自己就一直沒有好心情。現在是越來越怒。心中暗想,即使你是與自己父親同輩,今天也得鬥上一鬥。

「刷刷刷。」

頓時數十個弟子圍了上去,方世行也滿臉凝重的擋在了兩人身前。雖然他與姜月紈各方面都格格不入,也打心底就看不起後者。但此刻事關白烏堂的威嚴,他無論如何也要挺身而出。

台上也不少人都認出了那女子是當日曼多商會的,都心下驚詫不已。這曼多商會果然厲害,竟敢和白烏堂作對。在武陵縣人根深蒂固的思維中,白烏堂便是高不可及的存在。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一群小兔崽子,還想和老夫動手?」孟老臉色一寒,冷聲道:「老夫有些年頭沒有活動筋骨了。就算把你們都殺了,姜尚也不敢拿我怎樣。」

姜月紈大怒,喝道:「你什麼東西,竟敢直呼我爹的名字!」

孟老勃然大怒:「豎子,該打!」

身形一動,場上的白烏堂弟子皆是大驚失色,連對方的動作都看不清楚。就只聽見「啪!」的一聲,在主席台上的姜月紈便被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眾皆嘩然!

「今天就是你爹親來,我也要廢了你!」孟老暴喝一聲,身形一閃,便出現在姜月紈身前,又是一巴掌下去。

「啪!」

直接從地上飛了起來,劃出一條弧線遠遠的落向演練場。

一眾弟子紛紛驚駭的伸出雙手,接了下來,只見姜月紈的頭已經腫成了平日的兩倍大小。

「今日,老夫便廢你丹田!看你白烏堂能拿我如何!」

又是身影閃動,便出現在演練場上。

眾弟子大驚,一個個衝殺了上去。要是少堂主真在此地被廢了丹田,自己等人回去之後怕是下場更加淒慘。

「攔住他!快攔住他!他是魔鬼啊!」姜月紈哭喊著拚命把身邊的弟子往前死命的推去,一邊不斷的往後躲。

「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孟老冰冷的聲音讓場上的眾人如墜冰窖。

方世行也是滿眼凝重,咬著牙抽劍飛身刺了上去。

一劍之下,蕩出點點金光,招招連綿不絕,猶似行雲流水一般,瞬息之間,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孟老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冷笑道:「你還算有點樣子,四星武師。以你這個年齡,也算是不錯了。可惜了,可惜了。」

一拳崩出,如泰山壓頂。方世行的長劍「崩崩崩」的寸寸碎裂,化為寸許的二三十截,飛上半空。

方世行猛吃一驚,卻不慌亂,右掌急揮,將二三十斷劍控住,直接朝孟老**過去。

「哼,米粒之光!」

孟老冷哼一聲,不閃不逼,雙拳猛揮。射來斷劍被他數拳之下,更是碎成無數金光點點,四處飛濺,一旁的弟子紛紛中招,傳來慘叫之聲。不過他卻力道捏的好處,只是傷了一眾弟子的腿腳,卻未觸及要害。

方世行大驚失色,幾點金光也朝自己射了過來。速度迅捷無比,急忙後退閃身躲避。

孟老心下冷笑,左手一揮,一掌閃著金芒,向方世行胸前罩下。眼見便要拍中,方世行見一掌來勢驚人,威力無比,不由嚇的魂飛魄散。

就在方世行以為必無倖免之時,一道聲音傳來:「閣下乃前輩高人,為何以大欺小為難我們這些晚輩。」

就見一道白色人影偏偏而至,一隻玉手輕輕拍出。一道道的白色水紋激盪開來,好像一朵水仙花無聲無息的悄然盛開。

孟老眼中露出訝異之色,自己渾厚無比的一掌,竟然在這一朵水仙花落下之中,再無法寸進分毫。

「好!」

孟老回身撤掌,盯著那隻玉手的主人,臉上儘是欣賞之色,讚歎道:「如此年紀便達到了一息內斂,當是了得。想不到白烏堂竟然有如此天才人物。」

納蘭雅面色平靜,眼中古井無波:「孟千魂孟老前輩過獎了。」

孟老大吃一驚,愣道:「你,認得我?」

納蘭雅輕輕一笑,望向少女,道:「這位應該是曼多商會聞名遐邇的蘇落落小姐吧。上次在武陵縣搞活動的時候見過,果然是才貌雙絕,氣質不凡。而曼多商會有兩大高手被稱為千拳萬掌,蘇小姐稱呼前輩為孟老,那前輩自然就是那千幻拳孟千魂了。」

台下之人都是露出迷惑之色,顯然並不知道孟千魂是誰。但姜月紈和方世行卻是臉色大變,額頭上冷汗連連。怎麼會是這個煞星。

孟千魂眼中露出贊色,大笑道:「哈哈,你這小妮子不錯,比這些廢物強多了。既然被你小妮子看破了身份。那我也不好意思以大欺小了。林羽衝我帶走,這事就這麼算了。」

納蘭雅眉頭一皺,「前輩,這林羽沖乃是我白烏堂的人。豈能讓前輩隨意帶走。」

「白烏堂的人?」孟千魂嘿嘿一笑,道:「怎麼我只看到白烏堂的人要取他性命來著?」

納蘭雅一時語結,見孟千魂就要帶走林羽沖,急道:「孟前輩,至少也要問問林羽衝自己的意見吧?」

「自己的意見?哈哈,你說他是會跟我走,還是留下來被你們殺死?」孟千魂哈哈笑道。

納蘭雅大急,她並不知道曼多商會為何要帶走林羽沖。但她一生受恩於姜尚,並不想白烏堂失去如此優秀的一名弟子,突然靈機一動,道:「那至少也該問問林羽沖的父親,林先生吧。」

孟千魂一愣,與落落對望一眼,開口道:「林老先生在哪?」

眾人這才想到了林遠山的存在,紛紛往後看去。

蘇落落雙目微盈,盯著林遠山看了一陣,暗暗搖了搖頭。顯然並非她心中所想之人。但臉上依然謙恭有禮,「落落見過林老先生,這白烏堂好生歹毒,竟然想謀害令公子。我曼多商會不忍林公子大才隕落,特出手相救。現在令公子去留全憑老先生一句話。是隨我和孟老離去,還是留下等死?林老先生定奪吧。」

這一番話說的納蘭雅臉色數變,離去保命,留下等死。這還需要選嗎?但又無法反駁。白烏堂的指揮權都在姜月紈手中,以他得性格,若是蘇落落和孟千魂離去,定然會再次下殺手。

「這……」

林遠山也是面露為難之色,他心底自然是希望林羽沖被兩人救走。但是納蘭雅對他有大恩,也不能這麼一走了之吧。他一直認為林羽沖的武技是納蘭雅傳授的。

看著昏迷過去的兒子,林遠山內心一陣絞痛。這個年紀承擔了太多他不該承受的東西。突然猛地醒悟過來,還有什麼事比保住自己兒子的性命更加重要的?

當下向孟千魂拜道:「懇請孟老前輩出手相救,將他帶走吧。」

「哈哈……」孟千魂大笑道:「林老先生放心,令公子在我商會,絕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哈哈。」得意的看著納蘭雅滿臉頹唐,心中歡快無比。

納蘭雅似是不甘心,突然堅定道:「林老先生,如果我能保證小羽的絕對安全。是否能夠讓他留在白烏堂?畢竟白烏堂乃是正宗的修煉門派,而曼多只是個商會。對於小羽的將來發展……」

「這點納蘭小姐就不用擔心了。」蘇落落搶道:「曼多商會的武學資源與高級武者,並不會比白烏堂少。而且他去白烏堂不過是個普通弟子,到我曼多商會來的話,卻是貴賓。但凡我商會的武學資源,應有盡有的優先給林羽沖享用。」

大驚!全場都是驚詫的無以復加。這林羽衝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值得全國連鎖性的曼多商會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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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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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有個毛大師

曼多商會雖然只是商業性質,但卻和各大勢力都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真要說影響力和實力,未必就在白烏堂之下。而落落作為曼多商會的少當家,自然是一言九鼎,絕無虛言。

而林羽沖,一個破落富甲家的小子,竟然一瞬間得到了等同於姜月紈般的待遇,這如何讓眾人不驚的呆諾木雞。

納蘭雅也再無話可說,同樣是滿臉的不可思議,想到林羽沖的修為和武技,定然是曼多商會提供的。突然臉上露出堅毅無比的神色,盯著蘇落落,一字字道:「你剛才說的那些,我白烏堂也同樣能做到。」

「什麼?!」

所有人都張大嘴巴,一臉的木訥神色,已經被驚的沒有多大的反應了,完全麻木了。蘇落落也是眼中螢光點點,驚訝的看著納蘭雅。

「師妹!你胡說什麼!」姜月紈怒道:「白烏堂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話做主了!一切資源優先這小子享受,哈哈,你當真壞了腦子了!」

納蘭雅不理會姜月紈,轉頭對方世行道:「方師兄,有勞你趕回總部一趟。將這個轉交給叔父。」

拿出一塊淡藍色的玉簡,放在額頭。淡淡的水藍色青光閃動,一道道的神識浸入其內。

白烏堂的一眾弟子都是震驚之色,這種影息之法唯有達到武師巔峰,窺的一絲大武師境界的人才能做。也唯有此境界的人方能查探。方世行也是一臉的驚駭,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想不到師妹你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了。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看重這個小子。」

納蘭雅將玉簡交給方世行,淡淡說道:「叔父對我恩重如山,我難以回報。當年我離開之時,曾說過一定會幫叔父達成心願。從此白烏堂與我再無任何關係。而眼看,只剩一年不到的時間了。」

方世行全身一顫,雙手劇震,驚駭的看著納蘭雅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麼,再轉頭看看昏迷不醒的林羽沖,咬牙道:「我一定在三日之內趕回。」

「不到一年的時間?」蘇落落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納蘭雅。

姜月紈見兩人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暴怒道:「師妹你是什麼意思!方世行,你給我站住!」

但方世行卻置若罔聞,早已飛奔出百米之外,只剩一個背影。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姜月紈氣的不輕,指著納蘭雅怒道:「納蘭雅你敢違背我意,來人給我拿下!」

納蘭雅眼中寒意大盛,有如兩道實質的冰冷,直射入姜月紈體內。姜月紈渾身一震,仿若來自九幽冰冷讓他全身不寒而慄。這個自己內心一直充滿著**幻想的女人,在這一刻卻好似殺神一般,讓自己產生了最本能的顫慄之感。

其餘弟子也是對納蘭雅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感到一臉的驚懼,不敢上前來。

納蘭雅對林遠山說道:「還望林老先生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內小羽也能夠醒來了。到時候去留由他自己決定。」

林遠山一猶豫,也便答應了下來。而蘇落落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心下不以為意。以自己曼多商會的實力,還怕林羽沖會不來麼。

幾年一次的盛會,就此落幕了。

只是其中的精彩,卻讓武陵縣的老百姓不厭其煩的談了數十年。

接下來的三天,幾人便在林家住了下來。

姜月紈在第一時間便帶領一眾弟子憤怒而去。

納蘭雅和蘇蘇落落更是一刻不停的守護著林羽沖,都想要對方第一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可以先留一個好印象。

而林遠山卻是整天忙到晚,林家頂替了譚家的大富甲之位,各種交接手續十分繁雜。而以前跑掉的那些家丁女僕,也都紛紛回來跪下求林家原諒。短短一個月內,幾經變化。林遠山也不會和這些小人物計較太多,留下幾個稱心的,其餘的遣了回去。再次重新招募了一大批僕人回來。

三天之後,方世行也終於趕了回來。但林羽沖卻依然沒有甦醒的樣子。讓眾人不由心下焦急,蘇落落直接下令從最近的遂川郡調集最好的藥師前來。

就在大家焦慮不已的時候,林羽沖終於醒來了。只是面色古怪無比,對著眾人說出了一系列的藥材名稱,然後又略微講了下煉製之法,之後便又昏睡了過去。讓眾人驚訝不已。

蘇蘇落落心思慎密,立即將藥材和丹方寫了下來,派人前往曼多商會總部,請出了商會內的紋丹大師孫學圃。孫學圃一見之後,立即瞪大了眼珠子,急忙開爐煉丹。七天之後,一顆乳白色的丹丸從總部送了過來。

喂林羽沖服下之後數個時辰,立時有了變化。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從一個病怏怏的蠟黃色臉逐漸的轉為紅潤之色,終於在眾人的驚訝於期待之下,緩緩的轉醒了過來。

林遠山第一個激動萬分,猛地上前抱住兒子,哽咽道:「兒子,你終於醒了。」林羽沖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惑,又瞬間恢復了清明。連連安慰父親不已。

「小羽,你可害的我們大家心驚膽顫的,沒少擔心受怕。」納蘭雅也笑容綻放。

林羽沖急忙下床,「納蘭姐姐,讓你擔心了。小羽多謝姐姐的多般愛護。」

納蘭雅道:「這些都不算什麼,你沒事便好。」

一旁的蘇蘇落落內心更是激動無比,見林羽沖好轉了起來。心中想起孫學圃大師回信中說的「這個丹藥我聞所未聞,雖然品級只有一品,但所耗費的材料卻比任何一品丹都少,而效果卻達到了二品的水準。煉製出這種丹藥的大師,實力要遠超於我。」

認定了自己一定沒找錯人。眼前納蘭雅搶了先,急忙紅著臉道:「小,小,小羽,你醒啦。」剛開口,便發現自己與他根本不熟,但若直接稱呼林羽沖或者林公子,那顯然比納蘭雅生疏了許多。於是也硬著頭皮,厚顏喊小羽。

「原來是曼多商會的小姐,此次多謝小姐和前輩出手相救。」林羽沖拜道。

「哎,無需多禮。」蘇落落急忙上前扶起林羽沖,心下得意萬分,「你還真有幾下子。昏睡了這麼多天都沒能醒來,還好我派人根據你的丹方煉製出了丹藥給你服下,果然十分管用。你這是什麼丹藥,跟誰學的呀?」

一眾人等也都是訝異的看著林羽沖,林遠山更是心中納悶。自己兒子啥時會煉丹了?心道定然是納蘭雅教的。但轉眼看去時,卻發現納蘭雅也是一臉的好奇正在等著答案。

「丹方?」林羽沖一愣。突然元極子的聲音傳來,「嘻嘻,你這小子豔福不淺啊。竟然讓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守了你幾天幾夜。」

「老頭子,你醒了?」林羽沖驚喜道:「是你說的什麼鬼丹方吧。」

元極子道:「嗯,現在也僅僅能維持清醒的狀態。我的魂力實在有限,恢復的極其緩慢。以後都不能再附身幫你煉丹,但是紋丹之道,我已經傳了你入門。以後都靠你自己修煉了。」

林羽沖大驚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提升你的恢復速度?」

元極子嘆道:「辦法是有。但是現在不可能做到。紋丹師最重要的便是靈魂之力,我也是因為魂力過於逆天,這才能夠依附在劍元之中煉製成丹,存活到現在。若是有一天你能夠達到某個高度的話,便可以讓我獲得重生。」

林羽沖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道:「需要什麼條件,你告訴我。就算是拚命了性命,我也一定幫你達到。」元極子對於他的意義,無異於恩同再造。若非他為自己凝結元氣漩渦,怕是自己還僅僅是個四段武之力。而林家怕也在富甲選拔的風波中煙消雲散了。所以無論元極子有什麼要求,哪怕是讓他立即去死,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義之所在,生死與之。

這便是林羽沖。義之所當,雖千萬人吾往矣。

元極子感受到了那份真誠之意,心中也是一陣熱血澎湃。連連道好,「現在你離那個高度還差的太遠。若真有一天能夠達到,我一定會說出來的。」

林羽沖此刻也知道了元極子並非普通的紋丹師,怕曾經也是能夠叱咤風雲般的存在。也不再問,兩人閒聊了幾句,便被蘇落落給打斷了。

「怎麼了小羽?你倒是說話了啊?難道身體還不舒服?」蘇落落叫了第一聲小羽之後,便感覺有點朗朗上口了。再叫的時候順理成章,再沒有彆扭之感了。

「哦,沒事。」林羽衝回過了神來,「那丹方叫做回神丹,是一品的療傷丹藥。」

「哦?」蘇落落眼中一亮,滿懷激動道:「小羽,這丹方是哪位大師告訴你的?我都是聞所未聞。還有那提煉的淬銀,整個東平國也不會有人煉製的出。」她可不認為這丹方會是林羽衝自己研製出來的,身後一定會有位了不起的大師。而且她原先見到淬銀的時候,只是以為是個高級提煉師,而現在看來,很可能是位紋丹師,而且品級還在孫學圃之上。

「大師?」林羽沖一愣,脫口道:「有個毛大師啊。」

蘇落落一愣,「友哥矛大師?」隨即點頭道:「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位大師的名號,果然是位隱士高人。小羽你能不能替我引薦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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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曼多商會的危機

寂靜,屋內瞬間一片寂靜。

「噗!」

納蘭雅首先掩嘴笑了起來。隨後林遠山也是哈哈大笑。林羽沖和孟千魂則是一臉的尷尬和無奈。

蘇落落完全愣住了,不解道:「你們,你們笑什麼?」

那滿臉懵懂天真的表情,更是讓大家笑的捂著肚子。

孟千魂也是強忍著,怪聲道:「小,小姐。哈,哈哈,是這樣的,哈,哈哈。」

蘇落落臉一紅,知道大家都是在笑她,自己卻不知緣由。怒道:「孟老,你說話說清楚點!吞吞吐吐的算什麼!」

孟千魂急忙在自己身上連點幾下,這才止住了大笑。但臉上依然一副憋的難受的樣子,低聲跟蘇落落解釋了一翻。

「唰。」

蘇落落的脖子和臉頓時紫的跟茄子似的,爆射而起,一腳拼盡全力的朝林羽沖臉上踩了過去。

林羽沖的臉上被狠狠的踩了幾腳,旁人都是一臉幸災樂禍、活該被踩的樣子,只得大聲求饒,最後才悻悻而道:「我可不認識什麼大師。這是很久以前一個老頭曾經對我說過的,我只是記了下來罷了。說是找人煉製幾顆帶在身邊,那天受傷了吃幾粒就能好。」

眾人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蘇落落疑惑道:「那淬銀是怎麼回事?不會也是很久以前那老頭煉了幾個給你,要你帶在身邊,說沒錢用的時候可以換錢用?」

「咦,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認識那老頭?」林羽沖睜大眼睛,眨巴眨巴道。

「林羽衝!」蘇落落將一張紙扔了過去,嗔怒道:「那這丹方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煉製某樣斗紋丹的材料吧?難道也是很久以前一個老頭要你現在去買?」

「丹方?什麼丹方?」林羽沖拿起那張紙,繼續裝傻道:「這就是你說的丹方嗎?我是從一個小旅館聽來的,說是放一起熬成水,可以滋陰補腎,我才……」

「林羽衝!」蘇落落咬著牙,一急之下,眼中瀅出了淚珠在簾子裡打轉。想到自己父親一手創立的商會此刻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而自己不惜得罪白烏堂,冒著巨大風險將此人救下,卻一直對自己推諉扯皮。不由心下淒楚,鼻子一酸。

「你……」林羽沖一愣,想不到對方說著說著就要哭了,這女孩子還真是難以捉摸。但看她面色淒涼,一副楚楚可憐,心中不忍道:「這些材料確實是那個老頭托我買的,至於他要幹嘛我就不知道了。」

蘇落落這才狠狠瞪了他一眼,破涕為笑道:「那這個『老頭』住在哪?可否帶我去拜見一番?」

這女孩子還真是莫名其妙,一會哭一會笑的,看的林羽沖目瞪口呆,搖頭道:「那老頭脾氣很怪,說只見我一個人。不可以把他的存在洩露出去,否則的話便是我也不再見了。你的要求,我怕是沒辦法答應了。」

蘇落落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隨後釋然道:「這些前輩高人一般都是有怪癖的。不過你能夠替我問一下,這回神丹的丹方能否賣給我們曼多商會?我們一定會出讓他老人家滿意的價格。」

說完,一臉的緊張神色。要知道這種丹藥品級一品,卻能夠達到二品的效果。並且對於恢復心力效果奇佳。若是能夠買斷其生產權,對於曼多商會的銷售戰略來說,無疑多了一張王牌。

林羽沖一臉無所謂道:「你要拿去便是,還說什麼賣不賣的,談錢多傷感情啊。」

所有人都是臉色怪異,納蘭雅也是一臉的驚訝。雖然她並不是很瞭解丹藥的價格,但也知道這丹方對於紋丹師來說都是珍如性命般的重要,輕易都不肯示人的。

蘇落落和孟千魂也是一愣,剛才她說出那句的時候,內心也是非常忐忑,就怕曼多商會拿不出滿足那位大師的條件。雖然曼多商會財力雄厚,但是一般紋丹師都不會在意錢財或者元石之類的東西,他們只愛惜各種珍稀材料。而很多材料都是有價無市,就怕開出一個為難的條件。但想不到林羽沖竟然直接送了……

蘇落落淡淡一笑道:「小羽,你大概還不知道這丹方的價值吧。若是直接給我了,那位大師怕是會氣的不輕。你還是替我問問吧。」她只道林羽沖不明白丹方的重要性,但對於他的慷慨還是十分感動。

「不用問了。」林羽沖揮揮手,「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主的。」

蘇落落一愣,「小羽,你不知道丹方的重要性,這可是……」

「好啦好啦。」林羽沖直接打斷道:「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白拿,就隨便給我幾十塊元石吧。額,幾百塊也行。老頭那裡我去說,如果他敢不同意,我直接拿他潑辣椒水,做老虎凳,進豬籠,打的他烏龜不認識王八。」

「切不可胡說。」蘇落落嚇了一跳。哪個紋丹師不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大師雖然脾氣古怪了些,但萬萬不可褻瀆。這個回神丹的丹方我先留下,你記得要跟我問問大師。」

林羽沖無語道:「好吧。你願意多此一舉我也沒辦法。」

蘇落落猶豫了一下,正色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請大師幫忙,希望小羽你能幫我。」

林羽沖道:「你救了我一命,我自然會全力相助。」

蘇落落臉上流露出黯然之色,「我原先救你,自然是希望能夠搭你的線結識上大師。但此刻我絲毫沒有這種意思,我現在是真心幫你當朋友看待的。」

林羽衝心中微微一動,輕輕點頭。

蘇落落正才從戒子中拿出二顆滾圓的丹丸和一本書放在桌子上,丹丸大小顏色極為相似,但卻深淺有別。

「這是?」林羽沖好奇的拿起其中一顆,突然驚道:「這是斗紋丹?」隨手拿起那本書,上面寫著三個大字:羽衣刀法。右下角標註:黃級下品武技。

蘇落落臉上露出一絲憂慮,嘆道:「不錯,這就是武技羽衣刀及其斗紋丹。乃是我們曼多商會主打的幾件王牌之一,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張商業王牌。你仔細看下這兩顆斗紋丹有何區別?」

林羽沖拿起兩顆丹丸放在眼前仔細對比起來,除了色澤之外,倒也看不出名堂。

「笨蛋!將神識探入其中,仔細觀察結構。」元極子喝道。

林羽衝心念一動,立時將神識探入,頓時一個龐大的空間展現在腦中之中。一個個懸浮不定的小球在空間之中有序的運動著,這感覺就和當初提煉淬銀時一般無二。

兩個小球內的結構空間大致相同,都是無數發光的小球組合成螺旋狀,交錯著向上延伸。只是其中一顆排列更加有序,而另一顆則較為散漫。

「這個顏色略淺的內部結構更為緊密,完美度應當較高。」林羽沖抬頭說道:「嗯?怎麼?」

只見蘇落落一臉的駭然之色,滿臉震撼至極,結巴道:「你……你……你也懂紋丹之道?」

林羽沖急忙搖頭,「我只是隨口說說的,跟那老頭待一起久了。自然也學了一點點皮毛。」

一點點皮毛……

蘇落落此刻的心情驚駭的無以復加,兩顆丹藥的區別,就算是他們商會的二品紋丹師也一時也無法分辨出來。而林羽沖僅僅是看了一眼,僅僅是一點點皮毛……那其身後的那個「老頭」大師,將會是何等的強悍。

暫時拋開腦中的念頭,蘇落落深深吸了口氣,嘆道:「你說的不錯。這羽衣刀武技本是我父親高價收購而來,並且經過多年的研製,才煉製出了斗紋丹,完美度保持在普通級,也就是五、六級的樣子。一直是我們曼多商會的王牌產品之一。但是……」

話鋒一轉,眼中爆射出厲色,摻雜了一絲的痛苦,「但是在幾個月前,突然間冒出了一家名叫均科的商會,竟然推出了玉品級別的羽衣刀斗紋丹。不僅如此,還連續推出兩種武技『參合指』和『查拳』,雖然也只是黃階下品,但其斗紋丹也都達到了玉級的品質。這對我們曼多商會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孟千魂也臉色沉重道:「雖然只是黃階下品的斗紋丹,但完美度能夠達到玉級,對方的紋丹師很可能達到了二品巔峰!」

林羽沖愣道:「為什麼說是二品巔峰,而不是三品、四品?」

蘇落落苦笑道:「你以為紋丹師是什麼,還三品、四品。整個東平國也只有一位三品紋丹大師,那可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夠見得到的。我們曼多商會的孫學圃大師不過是二品初級,雖然能夠煉製二品丹藥,但是完美度達到玉品級別,就力不從心了。」

林羽沖還是聽得有些疑惑,元極子怒喝道:「怠貨!土包子!連這點常識也沒有,下、中品黃階武技的斗紋丹乃是一品丹藥,而上、極品的斗紋丹則是二品丹藥。一個二品紋丹師煉製所有黃階斗紋丹都不成問題。但是完美度卻和紋丹師的經驗、靈魂強度以及等級有關。二品初級的紋丹師很難煉出玉品完美度的斗紋丹。」

「原來如此。」林羽沖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對方有個更厲害的紋丹師,所以你們商會面臨巨大的挑戰對吧?」

蘇落落失落道:「不錯。若是還找不到解決辦法,我們父親一手創立起來的基業,眼看著就要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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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推演結構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想不到白面上風光無限的曼多商會面臨了如此大的挑戰。

蘇落落幾乎是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小羽,你一定要幫我。」

林羽沖皺眉道:「我該如何幫你?要那個老鬼出手鍊丹,怕是不太現實。」雖然元極子很厲害,但畢竟只是靈魂狀態,根本沒法現形。即使佔用他的身軀,也是損耗巨大,不能維持長時間狀態。

蘇落落連忙道:「不需要大師出手,只要大師能夠將『羽衣刀』、『參合指』、『查拳』的運功結構弄清楚就行了。孫學圃大師便是對這三門武技的結構瞭解不夠,所以很難煉出高完美度的斗紋丹來。」

理解武技的運功結構乃是煉製斗紋丹的第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只有徹底理解了一門武技,煉製出的斗紋丹才能夠使身體最好的承受**反噬。這也是紋丹師晉陞上的一重大課題。

「這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林羽沖豪氣的拍了拍胸膛,要元極子出來煉丹不可能,將對這三門武技的理解傳出來,還是小兒科罷了。

「這……」蘇落落苦笑道:「參悟武技結構需要損耗紋丹師的靈魂力量,就怕那位大師不會同意。只要大師肯幫忙,我曼多商會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啊?還會損耗靈魂力?」林羽沖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回想起自己煉製「寂滅爪」斗紋丹的時候,確實感到一陣乏力,但很快就沒事了。元極子本就是靈魂狀態,並且魂力一直微弱……

見林羽沖面露難色,蘇落落急忙道:「即使不能參悟三個,哪怕能參悟出一個也行。」

林羽沖猶豫道:「我試試吧。」

蘇落落心中滿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成功率會有多少。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牌遞給林羽沖道:「這是我們商會最高級別的貴賓牌,可以免費索取商會的一切資源。」

「啊?」林羽沖傻了眼,這麼珍貴的東西……但想到自己以後的修煉還需要大量的元石作為基礎,便也不矯情,收了起來。

納蘭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看來這曼多商會還真是把林羽沖當做救星了,竟然捨得下如此本錢。

「如果可以的話,小羽你和林先生,還有大師一起搬到國都去吧?武陵縣畢竟太小,哪裡的留的下你們。」蘇落落滿懷期待的望著林羽沖。

「不行!」納蘭雅倏然站起來,反對道:「我希望小羽能和我去白烏堂。」從戒子中也拿出一個橙黃的銅牌,上面刻畫了一隻烈火中的白烏鳥,遞給林羽沖,道:「這是白烏堂的白烏令,見此令牌如見堂主。只要小羽你去白烏堂,當享受最高的待遇。就算是姜月紈,也無法比擬。」

林羽沖大吃一驚,「這……」

納蘭雅嘆道:「這次你殺了譚憐月,姜月紈怕是恨你入骨了。若是有這個白烏令在身,便不懼怕與他。姐姐希望你去白烏堂,一是對你的修煉當有好處,二也是出於姐姐的一點私心。希望你能幫姐姐一個忙。」

林羽沖急忙道:「納蘭姐姐有事但請吩咐,小羽莫敢不從。」對於納蘭雅,他內心是無比的尊敬和愛戴。

蘇落落突然說道:「納蘭姐姐可是為了一年後的九郡比試?」

納蘭雅點頭道:「落落妹妹果然聰慧。」

林羽沖脫口道:「好,我答應姐姐。」沒有任何的猶豫。

納蘭雅一愣,蘇落落急道:「你可知什麼是八郡比試?」

林羽沖搖搖頭。

林羽衝堅定道:「但納蘭姐姐的要求,我不會拒絕。」

納蘭雅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蘇落落無奈道:「被你打敗了。遂川郡離國都也近,大不了我搬到遂川去,不知道那位大師是否也會一同前去?」

林羽沖一沉思,道:「去!當然去!不過他脾氣古怪,肯定不會與我們同行的。不用管他,等到了遂川郡,他自然會來找我。」

蘇落落眼中一驚,不解這大師為何如此看中林羽沖。

當下眾人再隨便閒聊了些,便紛紛散去了。納蘭雅與蘇落落都是安心了下來。

屋內便只剩下林羽沖一人。

拿起桌上的三本武技,仔細的翻閱了起來。片刻之後便全部了記於心。自從修煉大衍決之後,竟然能夠過目不忘了。這也是靈魂強度越來越高的原因。

林羽沖端坐在桌前,仔細揣摩著三本武技的運功結構。這「查拳」和「參合指」都是走的靈巧路線,將元氣按照某種運功路線從手中迸射而出,講究的是硬入鋼錐,脆如爆竹。而羽衣刀卻走的輕靈飄逸的路線,刀如羽毛,與大風雲劍法完全相反,走的是巧技打拙遲的刀意。

將三種武技的結構在腦中不斷的演練,推敲。臉上神色越來越凝重,眉頭擰的麻花似的。

良久,「噗」的一聲,林羽沖嘔出了一口血來,眼中儘是疑惑之色,顯然推演的十分不順。

「唉,不用勉強了。以你的目前的水平,能夠推演出20%就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你連一品紋丹師都不是。」元極子滿意的說道:「還是我來。」只有能夠煉製出一品紋丹的,才能稱得上是一品紋丹師。林羽沖雖然煉製過「寂滅爪」的斗紋丹,但那僅僅是達到9%完美度的廢丹。

「不用!」林羽沖急忙道:「你的魂力太弱,推演武技太耗費靈魂之力了。」

「切!」丹田內傳來了元極子不屑的聲音,「不過幾個黃階武技的結構,耗費個屁啊!這東西我看一眼就全清楚了,哪需要推演?」

林羽沖怒道:「你這個老鬼,不早說!害我白白吐了口血。」

「嘿嘿,就當是鍛鍊下了。對你有好處。」元極子笑道:「紋丹師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簡單,比修煉武道可要難得多了。」元極子或許是有感而發,但事實卻也如此。世上的武者不計其數,但紋丹師卻極為稀少。

三篇簡明精要的武技運功結構出現在腦海之中,林羽沖趕忙將心神攝入,閉目思索了起來。先前不得要領的地方,此刻全然一目瞭然。就好像中學生做數學題,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翻下答案,頓時發現原來這般簡單。

「嘖嘖,你這老鬼還真不簡單。竟然全被你破解出來了,你以前是幾品紋丹師啊?」林羽沖讚不絕口的讚道,同時也對元極子多了一份好奇。

「哼,幾品?老子的等級,豈是你能夠瞭解的。」元極子不屑道。

林羽沖翻了下白眼,試探道:「你不會是四品以上的吧?整個東平國都沒有四品紋丹師。」

「我最煩你用自己的短視思維來衡量我了。」元極子不快道。

「還神神秘秘的,裝,你就繼續裝去吧。」林羽沖見套不出話,也不再追問了,而是突然說道:「這羽衣刀的技法正好與大風雲劍法相反,一重一輕,一慢一快。你說我可不可以將二者合一?該重則重,該慢則慢,不受技法限制。」

元極子猛然睜開眼,大驚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林羽沖聽他口氣有些不對勁,以為自己又提了什麼蠢問題,於是嘟囔道:「我覺得技法太過拘泥於章法和意境了,如果可以隨心所欲,行於其所當行,止與其所當止,那該多少。」

「隨心所欲,行於其所當行,止與其所當止……」元極子喃喃念道,臉上驚駭之色不減反增。

「不行就算啦,到時候我自己煉一顆羽衣刀的斗紋丹來試試。」林羽沖滿不在乎的說道。卻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帶給元極子多大的震動。

是夜,林羽沖熟睡之後。

丹田內元氣漩渦中的元極子兩眼滿是一片澄明,獨自一人自語道:「或許他吞食了我的劍元丹,便是最好的選擇,一切都是天意。」

翌日清晨,林家。

一行人都不是拖沓之輩,早早便收拾好了東西。而林羽沖也沒有要收拾之物,一些元石和材料都收入了戒子之中。這枚儲物戒子便是他獲得的獎勵,裡面足足有一立方米大的空間,基本隨身之物都能攜帶進去。

蘇落落早已叫人備好了馬車,隨時可以出發。林遠山看著兒子即將遠去,想想這段時間的一波三折,心中也感慨萬千,一味的叮囑他要多多保重,萬事小心。那個樣子哪裡像是武陵縣曾經的一代強者,倒像一個十足的八婆。

林羽沖也受不了這婆婆媽媽的樣子,懇求父親一同前去。但林遠山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雄心壯志,只想呆在武陵縣安心養老。

林羽沖也沒有強求,畢竟武陵縣與世無爭,而且林家現在已經是大富甲了,足夠滿足林遠山的任何需求。

一共四輛馬車,林羽沖、蘇落落、納蘭雅、孟千魂每人單獨一輛。

林羽衝突然從戒子中拿出一張紙遞給蘇落落,後者奇怪道:「這是什麼?」

「那三本武技的結構推演。」

「啊?」蘇落落滿臉吃驚道:「這麼快就好了?」

林羽沖笑道:「昨晚我偷偷的去找了那老頭,他連夜給我弄出來的。」

蘇落落臉上突然出現一絲落寞的神色,好一會才淡淡說道:「那多謝了,我們走吧。」

林羽沖一愣,原以為對方定然會滿心歡喜,但卻好像反而不高興的樣子,心下疑惑不已,到底怎麼了?難道是我今天沒有刮鬍子,惹得落落姑娘不高興了?隨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摸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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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22 15:18:48

第39章凡器

蘇落落來到孟千魂的馬車前,將紙遞了過去,道:「麻煩孟老先去趟總部,將此推演圖交給孫學圃大師。」

孟老眉頭微皺,道:「我的職責是負責保護小姐安全,我若走了,那小姐……」

蘇落落打斷道:「不用擔心我。有納蘭姐姐和小羽在,應當沒事的。商會此刻正陷於危機之中,早一天交給孫學圃大師,便早一天能夠緩解。」

孟千魂這才收好推演圖,朝林羽沖朗道:「小子,替我保護好小姐。否則,哼!」

重重冷哼之下,便駕馬飛馳而去。

林羽沖摸了摸額頭,與父親告別之後,也坐入了馬車之內,啟程前往遂川郡。

回想起這一個月來的經歷,當有如在夢中。

從一個背負沉重使命的少年,變成如今的林羽沖。其中的辛酸又有誰能知。

林羽沖從戒子內取出一顆明晃晃的丹丸,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起來。這便是他獲勝後的第二件獎品——器紋丹。

普通的武器分為一到九品,只有七品以上的兵器才能夠承受元氣的霸道之力。七品之下只要灌入元氣,定然會直接炸裂開來啊。而在九品之上,只有煉器師才能夠煉製出級別為天、地、靈、寶、凡的神兵利器。

每一個武者無不希望自己能有一件趁手的兵器,但是不僅煉器師煉製的器物難求,即使得到了也難以駕馭。因為每件器物都有自身的靈性,很難與人類融洽在一起。這時候便需要紋丹師將有靈的器物煉製成丹,便是器紋丹。

直接將煉製好的器紋丹服下,便可以做到人器的完美融合。而所煉之器物也將隱匿在人體的氣海之中,隨時可以召喚出來。

林羽衝將神識浸入手中的器紋丹內,突然一個明晃晃的世界出現在周身。與那斗紋丹不同,這裡的世界是明亮而充斥著一股股的戾氣。而在世界的中央,懸浮著一把巨大的刀形兵器。

由於譚一飛的武器正是刀,而這個凡器紋丹正是譚憐月為自己弟弟準備的。自然是選了一柄刀了。

想必這就是凡器的真面目了吧,林羽沖抬頭仰望著巨大的刀身讚道。一道道冰冷的氣息從刀身陣陣傳了出來,讓他周身感到一陣冷意。

「果然是好東西,看品質定然遠遠高過我的不鋒劍。」林羽衝將神識收回後,猶豫片刻,拿起凡器紋丹一口吞了下去。

瞬間,一股力量在體內爆了開來,腹中一陣劇痛。嚇得林羽沖冷汗連連,還以為是姜月紈估計拿了毒藥來害自己。還好一陣之後,那種絞痛感便喪失的無影無蹤。

元氣漩渦之中明顯的感覺到一把刀懸浮其中,並且與自己心意相通。心中一喜,正要召喚出把玩。突然元極子的怒喝之聲傳來:「這什麼垃圾東西!你怎麼隨便把垃圾東西扔入我的劍胎之中。當這裡是回收站嗎?!」

林羽沖狂汗道:「什麼垃圾,這可是凡器啊,凡器,你懂不懂啊。」

「什麼?」元極子眼睛一瞪,更是氣急敗壞道:「我還以為是垃圾,原來是垃圾中的垃圾,趕緊扔掉!」

林羽沖左右哼哼道:「都已經和我人器融合在一起了,怎麼扔啊。強行斷開聯繫,也會使得我心神受損。」

元極子怒不可遏,「你!唉,真是氣死我了!老子以前的尿壺腳盆、拖鞋背心都是地器,凡器這種垃圾中的垃圾你竟然也要!」

林羽沖抹了把汗,「吹,你就繼續吹吧。一天不吹你就會死啊,還拖鞋背心都是地器!別說地器,就算是靈器都已經成了傳說了,一件寶器就要惹得各方勢力拚個你死我活。凡器也是了不得的寶貝呢。」

「還寶貝,我呸!」元極子怒罵起來。

林羽沖懶得理他,心神一動,額頭上開始浮現出一柄刀的模樣,一閃而逝。瞬間手中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刀型如月,奇利無比,周身散發出陣陣逼人的寒意。握在手中,卻絲毫感覺不到重量,好似一張薄紙一般。劍柄上刻著三個小字:井中月。

「好名字,井中月,真是把好刀啊,刀如其名。」林羽沖滿心歡心,直接把元極子一系列的怒罵完全忽略掉了,氣的後者也乾脆一言不發。

一路的顛簸,林羽沖也靜心練著大衍決,三日之後,終於來到了遂川郡。

「檢查,檢查,全部要接受檢查!」前面一陣吆喝喊道:「後面的,那三輛馬車,全部下來,都要接受盤查。」

只聽見馬伕喝斥道:「大膽!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車上的徽標嗎?我們是曼多商會的,全國通行,免受盤查。」

「什麼?曼多商會的?趕緊下來!」前面的侍衛頓時圍了過來,喝道:「我們查的就是你曼多商會的!」

「怎麼回事?」蘇落落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林羽沖也隨之下了車,只見馬車周圍被一隊帶甲的士兵圍住。

蘇落落滿臉陰沉,「我們曼多商會是國王親自批准的,全國境內通行無阻,勿需盤查。難道你們要對國王的的批示進行質疑嗎?」

一定大帽子扣了下去,那領隊的隊長頓時臉色唰的蒼白。質疑國王,這種罪名可大可小,小到可以喝斥一頓了事,大到可以誅滅九族。而且看蘇落落美豔逼人,氣質高貴,顯然並非普通之人。怎麼也不是自己一個巡查大隊隊長得罪的起的。

當即苦著臉道:「這位小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您海涵。」

蘇落落完全不吃這套,冷笑道:「奉命?我到想知道奉的是誰的命!」

大隊長正為難之時,突然傳來一聲驚叫:「哎呀,好漂亮的美人呀。」

遂川郡城門內出現幾個少年子弟,其中一人滿臉塗粉,嘴唇點紅,目露驚喜之色,盯著蘇落落,急忙跑上前來,喝道:「檢查檢查,剛剛我家少爺的一隻貓走丟了。我連查了幾個人都沒看見,定然是藏在你身上了。趕緊把裙子撩起來接受檢查!」

「什麼?」蘇落落一呆,隨即脖子都羞紅了,暴怒道:「你這個混賬給我去死!」

整個人爆射而出,快若閃電,在旁邊的驚駭之中,肘部直接擊中那子弟的脖子。那公子「呃」的一聲便卡在脖子裡,眼珠子也爆凸起來,一張嘴就噴出一口血來。

「啊?」周圍的子弟和巡檢兵都大驚失色,急忙道:「周公子……趕緊住手!」

但蘇落落哪裡肯罷休,全身的怒氣全都寫在臉上。肘擊之後便膝蓋閃電般踢在那男子胯下,看的全體男生猛地一顫,額頭冷汗紛紛冒下。

「嚄!」一聲怪叫從那公子嘴中飆出。

「哼,你這樣的人渣還是死了的好!」蘇落落不解氣,直接拿出一把深寒的匕首,就要往那男子脖子上割下去。

「不要啊!」周圍之人全都嚇得大驚失色,萬萬想不到蘇落落竟然如此果斷利索,招呼都沒打就要殺人。

此人乃是遂川郡郡王的二公子周柄。平日裡都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慣了。這次也被人慫恿著來加強安全檢查,對來往過路的女子進行仔細的「察看」。

無外乎就是看看胸脯大不大,大的話裡面一定藏了東西,要伸進手去盤查。看看穿了裙子沒,穿了的話裡面一定藏了東西,要撩起裙子來仔細摸一陣,一個細節也不放過。若是未能查清楚,則要帶回家去再仔細盤查。其認真專業的態度令的一幫的紈褲子弟紛紛效仿學習。

但也使得一天多時間來,遂川郡就再沒過一個女子。

正無聊的緊,突然看見蘇落落這般的大美女,立即精蟲上腦,直接跑過來要認真工作。身後的一旁紈袴都是內心咒罵一朵鮮花又要插在牛糞上了,這個大美女定然會被帶回去仔細盤查,紛紛嫉妒無比。但沒想到才一個轉眼,就見周柄一個手捂著喉嚨,一個手捂著胯襠,把身體躬的跟大蝦米似的,不斷哀嚎。

正詫異的時候,就看見蘇落落拿著匕首往周柄喉嚨上招呼,頓時嚇得一眾人等魂飛魄散,急忙撲了過去。那匕首寒光刺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這一割下去,哪會還有命在。特別是巡查隊的大隊長,更是嚇得冰冷徹骨,寒意瞬滲入骨髓裡了,若是周柄在他眼皮底下丟了性命,那自己一家老小也別想活了。

「住手!」大隊長大喝一聲,瞬間抽出長刀,發出嗚嗚的嘯聲,劃起一道弧線,元氣有如長虹一般,迅如閃電般朝著蘇落落手中的匕首斬了過來。

「噔!」

就在匕首挨著周柄脖子的剎那,大隊長的刀光斬至。強勁無比的力道壓下,蘇落落雖然修為也不低,但哪裡承的住大隊長全力爆發的一擊。手中的匕首直接被打飛了出去,但也在周柄脖子前帶出一條血線,些許飄濺了出來。

只聽見「咕咕」幾聲,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吞了口口水。看著周柄,不知所措。

「哇啊!救命啊,我要死啊!」

周柄在呆滯之後,猛的嚇得大哭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那些紈褲子弟一個個都不覺得難聞,急忙欣喜的上前去搶著攙扶。

大隊長也重重的舒了口氣,眼光轉動,一道凌厲的寒光直射蘇落落。差點被這娘們害死,但對方又是曼多商會的人,看樣子還可能是高層,自己也得罪不起。一股怒氣無處宣洩,冷冷的將蘇落落鎖定,只要其一有動作,便出手擒下。

蘇落落也是臉色一寒,絲毫不畏懼大隊長的殺意,冷聲道:「你敢對我出手?」

大隊長重重哼了一聲,惱怒道:「哼,你可知你已經犯了死罪。竟敢刺殺郡王府二公子,就算將你當場斬殺了也不為過。還不趕緊束手就擒,隨我回郡王府聽後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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