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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7:40

慕容楓心中有一陣隱隱的痛,仿佛失了什麼珍貴的東西,竟然有些隱隱想要落淚的不舍,不肯抬頭,也不肯開口。

  司馬明朗靜靜的把目光轉到外面,秋日的風雨就是如此纏綿,“八月十五已過,母後也已見過,也該回去了。”突然看著慕容楓,微笑著說,“你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你唱的歌也很好聽,我會常常想起,好好的活著,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需要,我,一定會幫你。”

  慕容楓突然間淚盈於睫,淚水就那麼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連帶著心中莫名的不舍,復雜的依戀,一起流了出來。

  “謝謝皇叔,楓兒會牢記皇叔的話,一定會好好活著,如果需要,楓兒一定對皇叔說。”聲音中有著自己也說不清的不舍和承諾,和心中原本就模糊的情感,愛或者不愛,可能統統不是,只是一種從心底裡升起的信任和依賴,相信著這個人,會為她,做任何事!

  司馬明朗微微笑著,對司馬銳說:“宮裡我最掛念的就是你,所以只和你道聲再見,好好的待楓兒,她是你求也求不來的眷顧,是上天對你最大的疼愛。”

  司馬銳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了解,但沒說,只是微笑著說:“皇叔,我一定會好好待她,她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所愛。”

  看著司馬明朗轉身離開,慕容楓的眼淚嘩嘩的流著,司馬銳伸手攬她入懷,“皇叔是個出色的人,可,有時候,偏偏就會在不合適的時候遇到合適的人,只得離開,是最好的對人對己。”

  慕容楓不語,頭垂在司馬銳的胸前,聽得到他的心跳之聲,他看出來司馬明朗的矛盾?卻能了解,甚至坦然接受。

  她心中對司馬明朗道聲再見,他為她吹了一夜的笛,她為他送上一夜的歌聲,而司馬銳耐心的陪了她一夜。有時候,喜歡了,也是幸福,能夠陪著喜歡的人更是一種幸福。

  “能夠如此與你同在,能夠愛你,對我司馬銳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事。”司馬銳輕輕的說,“我是這個皇宮裡最幸福的。”

  慕容楓抬起淚眼,微笑著說:“司馬銳,我在想,愛你,也許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但你要保證要永遠如此對我,否則,我會放棄愛你,也不讓你愛我。”

  司馬銳微笑著看著她,所有語言都在眼中。

  “如果你不再如此愛我,我會消失。”慕容楓輕輕的說,“從你的世界裡消失,你再不會見到我。”

  司馬銳緊緊攬住了慕容楓,竟然有些不安,仿佛她不是在說玩笑,仿佛如果有一天,他變了,她就真的會突然間消失,再也尋不到!

  司馬明朗走後,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慕容楓都一直在想:為什麼她會哭?司馬明朗走,她並沒有覺得如何的撕心裂肺,只是覺得很難過,好像丟失了一樣很珍貴的東西,卻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她沒有經歷過愛情,但她想,這份感情和她在書上、電視上所看到的感情好像不太一樣,淡淡的,卻無法用語言確切表達。

  就在司馬明朗走的當天,司馬銳派去烏蒙國的人將藥帶了回來,麗妃再次喬裝打扮離開麗苑去了月嬌閣,為月嬌療傷。

  過程比司馬銳想像的要殘忍,初時,月嬌尚可忍耐,到後來,真是疼到痛不欲生,甚至哀求司馬銳和麗妃賜她一死,饒是司馬銳事先也聽麗妃說過,會如何如何的痛苦,但事情真的發生,還是讓他心中惱怒。

  “這只是第一次,後面還得有好幾次如此的疼痛,而且一次比一次疼的厲害,這會給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壓力,讓她縱然傷好之後也會心有余悸,哪怕輕微動一下腿,也會覺得痛徹心肺。”麗妃憂郁的說,“我是怕這位姑娘以後真的是不能再跳舞了。”

  司馬銳沒有說話。能說什麼呢?難道要他現在立刻去找紅玉算帳,她肯定是不會承認此事與她有關,而且司馬哲就算是相信了此事與紅玉有關,怕也是要偏護著紅玉。

  那日帶司馬哲來看月嬌的時候,月嬌正在睡著,司馬哲也只是有些心疼,卻並沒有過問月嬌受傷到底與何人有關?怕是他心中也在猜測,只是不願意承認罷啦。

  紅玉此時,正與婆母一起,她特意來找婆母,是為了一樁事情,這樁事,她想了好久,那日司馬銳的話提醒了她,讓她決定立刻操辦此事。

  “婆母,紅玉想煩婆母做件事情,是為了二太子。”

  劉妃這幾日的情緒很不好,皇上昨晚留宿在雪苑,今早下了早朝又去了雪苑,慕容雪那丫頭昨晚的一曲琴曲讓皇上再次動了心,仗著自己年輕,竟然敢公開的與她爭風吃醋,這個小妮子,當真是不可小瞧。聽自己的媳婦說話,心裡有些煩,但聽到事情與強兒有關,才耐得下性子,問:“何事?”

  “媳婦紅玉想請婆母做主,向太後提親,將芸慧郡主許給二太子。”紅玉說出此話,心中也是猶豫了一下,一旦說了,就再沒有回頭路可走,“二太子與紅玉感情深厚,只是一直以來不曾有生育,實在是媳婦不孝。二太子待紅玉一直極好,所以紅玉想讓二太子再納一妃,為二太子生兒育女。紅玉思前想後,覺得芸慧郡主最是合適。一則,她是皇後的親外甥女,二則,也是紅玉的同胞姐妹,我們二人例來感情不錯,一定可以和睦相處,且以她之身份,對二太子以後也會有很大的幫益。太後也甚是疼她,婆母若是前去提議,想來必定會答應。”紅玉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低下頭不再吭聲。

  劉妃聽她說完,思量了一會,點了點頭,“你說得到有幾分道理,雖然強兒對你很好,也一直沒有納妾,可畢竟你沒有生育,強兒身為二太子,怎可沒有兒女。我原也想著為他納妾,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你這麼一說,到提醒了我。好吧,也不枉強兒疼你,你既有此心,婆母自當成全你,今日,我自會去見太後。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你就下去吧,我此時心煩,想要歇會。”

  紅玉恭身而退,走到外面,深吸一口氣,想到以後可能要與芸慧同侍一夫,心中莫名的酸楚,但,就算她不提議,婆母也自會安排,到不如選個自己可心的,也好和睦相處,如若弄個不知底細的回來,狐媚了司馬強,那才真真是給自己添了堵。

  遠遠的看見有個人在路上走著,身影很是熟悉,正低著頭,一邊走一邊想心事,紅玉眼尖瞧見,想要匆忙躲到一邊,她此時並不想見到此人,婆母心情不好,她的心情也不好,為著自己的夫君納妃,怎麼可能有好心情?!

  但,對方湊巧這時抬起了頭,看見了她,稍微頓了一下,也在猶豫要不要打招呼,是裝作看不見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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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7:55

“大太子,早。”紅玉穩了穩心緒,先開了口,那日見過了月嬌,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司馬哲的心目中仍是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這讓她心中隱約幾分竊喜,雖然當日背叛了司馬哲,卻沒想到這司馬哲竟然是個痴情的人,娶了美麗的慕容芊,卻仍是念念不忘自己。

  司馬哲長吁了口氣,四下裡看看,這是一條花園的小徑,他剛剛從政事房回來,想著點事,就隨意的走了起來,不小心走到了這兒,也就是在這兒,許多年前,他目睹了紅玉和司馬強的苟和,雖是深惡此地,卻常常會在走神的時候回到這裡。此地甚是隱秘,不太常有人過來,所以此時除了他們二人,好像並無他人。

  看了看紅玉,她依然以前模樣,除了眉宇間多了幾分愁緒,身上多了幾分成熟味道,其他的變化不大,雖然一直在邊關,她的容顏到無甚大的變化。

  “你好。”他說了兩個字,省卻了稱呼,語氣聽著也是淡淡的,稍頓一下,繼續不冷不熱說了句,“真是巧,今日碰到。”

  “你還在恨我?”紅玉哀傷的問,眼睛中有幾分歉意,靜靜的看著,她知道自己有錯,但司馬哲絕對不會與她計較,如果司馬銳猜測的到,司馬哲也一定會有同樣的想法。

  “已是舊事,何必再提。”司馬哲靜靜的說,其實心中還有痛,只是已經如此,又能如何,只是稍稍頓了一下,“只是請你不要再傷害月嬌,她畢竟只是一個外人,何必——”

  紅玉微愣一下,垂下眼瞼,隱有委屈的說:“紅玉知道,只是,紅玉有紅玉的想法,那月嬌畢竟是青樓女子,身為大興王朝的大太子,怎麼可以與這種女子有關聯。紅玉只想為您好,以前是紅玉對不起您,而如今,紅玉想為您做點事情,補償當年紅玉年輕時所犯下的錯,縱然您今日罵我狠毒,紅玉也不後悔。”

  司馬哲嘆了口氣,心中仍是念著這個女人,如今再看她,原本心中有就些不忍,如今聽她一說,到有些歉意,於她。

  “在邊關還呆得習慣嗎?”司馬哲換了口氣,溫和的說。

  紅玉衝司馬哲微微一笑,“還好,只是不如這兒凡事方便,不過,住得久了,到也習慣了。”

  司馬哲點了點頭,一時無話。

  或許是兩人都太專心,誰也沒有留意到有人隱身於附近的樹木之後,這兒樹多花多,簇擁在一起,有人藏身其中,根本無從察覺,更何況此人又是刻意隱藏。

  紅玉隱約覺得有一股冷冷的目光在看著自己,忍不住打了一寒戰,下意識四下裡看了看,除了樹木花草,並沒有任何人的影子,但她心中卻有不安。

  才突然想起:許多年前,自己就是在這兒和司馬強有了夫妻之實,當時兩人喝得醉了,情濃意深,就亂了分寸,偏偏被歸來的太後和司馬哲瞧見,當時情形之尷尬,如今想起來還是心悸,當時太後的臉色糟糕到何種程度,司馬哲的震驚是如何的無法掩飾,怎麼又會在這個地方?這讓她心頭有不安之意。

  “如果沒事,紅玉告辭了。”說完,紅玉就匆匆走了,但總是感覺到那目光冷冷的一直追隨著她。

  司馬哲輕嘆了口氣,也慢慢離開。

  過了一會,司馬強才從樹叢後面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奇怪而曖昧,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惱怒。

  來時的路上碰到慕容芊,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和他和氣的打招呼,這個女子一直穩重,司馬哲娶了她也算有福氣,做為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帝,需要的就是一個穩重內斂,心思縝密的皇後坐鎮後宮,否則,亂了後宮,只怕是前頭也得亂,就如現在,如果沒有今日的皇後坐鎮,由著皇上的性子,早不知生出多少事來了。

  司馬強和司馬哲的事情,應該和這個女子沒有什麼關系,所以兩個人平時見了面也會說上兩句話,這一次,也是一樣。

  “大嫂,可好?”司馬強在慕容芊面前還是遵循著應有的禮貌,更可況她還有一個那麼可愛的妹妹慕容楓,聰明、沉靜、溫婉,他覺得他能夠想到的所有的美好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慕容楓身上,只是可惜的是嫁給了他最深惡痛絕的司馬銳。

  慕容芊微微一笑,安靜的說:“好,謝謝二弟關心。咦,紅玉沒和你在一起嗎,我剛剛看她從劉娘娘那兒出來,去了郁蔥苑那。”

  郁蔥苑?司馬強對這個花園太敏感了,她去哪兒做什麼?

  司馬強正在想著,慕容芊似是無意的說:“噢,對啦,二弟,我剛剛聽侍衛說你大哥從政事房出來了,也朝郁蔥苑那邊去了,你若是去尋紅玉,碰到你大哥,讓他去趟祖母那裡,可能是皇叔走了,祖母有事要找你大哥。”

  司馬強勉強點了點頭,心裡頭真是別扭。

  沒想到在郁蔥苑真的看到了正在說話的兩個人,紅玉嬌羞的模樣,和真切的話語,司馬哲欲語還休的躊躇,以及他們提到的月嬌,都讓他惱火,他故意躲在樹後,靜靜的觀察著他們。

  母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突然在耳畔響起:強兒,既然我們娶了她,就一定要好好看牢她,她既然可以為了你背叛司馬哲,有一天也會為了別人背叛你!

  會嗎?他不是沒有懷疑,在邊關的時候,她一直安守本份,到讓他十分的放心,可——回到宮中,為何又和司馬哲偷偷見面?

  他沒有露面,但他的目光卻傳達了訊息,憤怒而狠毒,那一次,他一直懷疑紅玉不是初嘗雲雨,但紅玉矢口否認,而且還尋死證明自己的清白,當時因為是酒意亂性,且又被太後和司馬哲撞到,所以根本無從查證,也只得罷啦,但這一直是他的心病。

  慕容芊不知道事由,她可以坦然的面對自己,可自己卻無法坦然的面對司馬哲,不論當時出於何因,兄弟妻不可欺,但,他娶的正是司馬哲已經談婚論嫁的女人,原本應該是他大嫂的一個女人,縱然太後為了避免家醜已經成全了他和紅玉,但他心中怎麼可能不愧對於司馬哲呢?雖然這件事,司馬哲一直沒有與他有過下面的交鋒。

  當時太後在最短時間內決定了自己和紅玉的婚事,從事情被發現,到結婚,中間不足三天,是有些倉促,但也避免了許多的事,接著他們就去了邊關,有時候會回來,但紅玉基本上沒有回來過,所以,一切似乎都是正常的,直到現在。

  難道?——紅玉和司馬哲還是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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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8:11

回到府裡,紅玉第一件事就是看司馬強有沒有在府裡,令她心驚肉跳的是,司馬強根本不在府裡,奴婢說,他出去有些時候了,可能是去劉妃娘娘那兒去了,這時應該回來了。

  她今天是神思恍惚,所以走錯了路,那目光?

  應該是自己太多心了,那個地方,司馬強應該不會再去了,再說,她和司馬哲也沒什麼事情發生,就算是司馬強,也應該沒關系,一起生活這麼久了,司馬強應該知道她對他的感情。

  司馬強從外面回來,臉上的表情很正常,笑著和紅玉打招呼,“你去了哪裡,我從母親處出來,母親說你剛剛先我一步離開了,待我一路尋來,就是沒有遇到你。”

  紅玉盡量溫和的一笑,說:“宮裡熟人多,路上碰到以前的一位朋友——應該是說一位姊妹,聊了幾句,耽誤時間了。”

  “噢,是這樣。”司馬強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皇叔已經走了,祖母這兩天情緒可能會不好,我看我們也過兩天就回邊關吧。”

  “好的。”紅玉點點頭。

  月嬌終是沒能捱得過那份痛,雅麗幫她第二次換藥的時候,她實在是絕望了,如此之痛,還要延持多久?至夜的時候,她選擇了吞金自殺,等到小五發現的時候,她早已經是香消玉隕,唬得小五幾乎當場就死過去,顧不得已經是半夜三更,那素常與四太子府來往的人,幾乎是瘋了般的趕到了四太子府。

  慕容楓正斜臥在軟榻上看書,司馬銳在一旁陪著,對著一般殘棋,雖經過昨夜的相擁而眠,可兩個人還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司馬銳絲毫沒有耍強的意思,對於今晚要如何就寢,他根本沒問,也沒打算強迫於慕容楓,能夠守著她,就已經是幸福的事。

  煙玉匆匆進來,瞧著司馬銳和慕容楓,有些猶豫。

  “什麼事?”慕容楓看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微笑著問。

  “是,是月嬌樓的人。”煙玉硬著頭皮說,怕慕容楓聽了生氣,都什麼時候了,月嬌閣的人竟然找到了這裡,這不是故意惹事嗎?就算慕容楓的脾氣再好,也不能一讓再讓吧。

  “如此晚了,一定有急事,你快去瞧瞧吧,不曉得月嬌姑娘怎樣了?”慕容楓瞧著司馬銳,“如此時間過來,讓我心裡頭有點不安,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太晚了,你還是休息吧,有太醫在,應該不會有事,再說還有麗妃,這個麗妃,雖說脾氣任性,心腸到不壞。”司馬銳微笑著說,“如果不是她,我還真是無法從烏蒙國取來解藥。”

  “反正也睡不著,我到是真想跟著你去看看她。”慕容楓淡淡一笑,“只留我一個人在府裡,也沒什麼意思。”

  “好吧。”司馬銳微微一笑,其實他也想帶著她,有她在身邊,感覺就不一樣,仿佛做什麼都不覺得無聊。

  只是見到來人,一臉悲傷,司馬銳心中突地一跳,有一種不祥的感覺,縱然月嬌是司馬哲的女人,但一直由他照顧著,幾乎已當做自己的家人。“月嬌出了什麼事?你們急成這個模樣?”

  “四太子,您去看看吧,月嬌姑娘,月嬌姑娘她吞金自殺了!”來人並不清楚月嬌到底是誰的女人,只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四太子照顧著月嬌姑娘,每次月嬌姑娘遇到事情,都是四太子出面解決。

  司馬銳一愣,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慕容楓覺得心口微微發痛,那個美麗的喜歡跳舞的女子,怎麼就下得了如此的狠心?親手送了自己的生命!

  司馬銳突然向門外走去,慕容楓看他臉色不好,好像壓著一肚子的火氣,有些擔心,急忙一把抓住了他,“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問問那個紅玉,月嬌到底如何招惹了她?”司馬銳惱怒的說,“她好好的做她的二太子妃就是了,何必多事!”

  “她肯定不會承認,你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月嬌的事與她有關,以你和她在皇宮中的為人來說,大家一定會認為你是在無理取鬧,紅玉剛剛自邊關回來,怎麼可能認識一位青樓女子,並蓄意加害於她?”慕容楓語速略快的說,“現在我們先去月嬌閣看看月嬌目前的情況,然後再做打算。”

  司馬銳站在那,強壓著怒火,“就暫且放她一回,待我處理完月嬌的事,一定不會輕饒了她!什麼名聲不名聲,我司馬銳從來就不是一個在乎所謂名聲的人,縱然月嬌只是一位青樓女子,可未曾招惹過她,她憑什麼自作主張了結月嬌的生命。當年她為了司馬強可以放棄司馬哲,甚至不惜傷害司馬哲的骨肉,她可曾想過對或者錯,如今竟然因著一個青樓女子和她長得有幾分相像,就加害於人,而且還是烏蒙國也不會輕易使用的毒藥,簡直是不可饒恕!”

  慕容楓知道司馬銳現在正在氣頭上,拉住他,放緩了語速說:“你想過沒有,司馬哲都不會計較,你能如何?當年,司馬哲也僅僅只是因為月嬌長得與紅玉有幾分相似就寵幸了她,卻為了自己的前途沒有給她任何的承諾,如果沒有你,月嬌現在還不知如何!我們現在只能先去處理月嬌的後事,其他的要等以後再說。”

  “你怎麼知道月嬌和司馬哲的事?”司馬銳一愣,“這件事皇宮裡知道人恐怕只有皇叔和我。難道是皇叔告訴你的?”

  慕容楓點了點頭,“他告訴我一個完全不是我認識的司馬銳。”

  “難道我們就這樣輕饒了紅玉不成!”司馬銳不甘心的說。

  慕容楓皺了皺眉,半響才說:“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但我覺得我們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處理好月嬌的後事,總不能讓她就一直那樣躺在床上沒人管沒人問吧。”

  兩人匆匆趕到了月嬌閣,見到了已經命歸黃泉的月嬌。

  看到月嬌,慕容楓覺得心中難受,那時見到的月嬌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跳著舞,快樂的起舞,如今,靜靜的躺在床上,面如生色,卻毫無生氣,雙目合閉,青絲鋪在枕上,沒有任何的修飾,干干淨淨的躺在那,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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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8:23

司馬銳站在哪兒,半天不說話,心裡頭難過極了。

  這個女子也曾經陪他經歷過許多,兩個人雖然沒有肌膚之親,卻慢慢的情同兄妹,月嬌一直期望著可以再與司馬哲在一起,哪怕只能做個小妾,但司馬哲根本就沒有再露過面,自從和慕容芊結婚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月嬌閣,一直是由司馬銳照顧。

  司馬銳最清楚她的寂寞和無奈。她曾經說,司馬哲喜歡看她跳舞,她一定要跳最好看的舞給司馬哲看。

  “月嬌其實是個相當可憐的女子。她原本只是醉花樓一位不起眼的雜役,只是因為當時司馬哲情緒不好,到這兒買醉,無意中遇到了她。見她長得與紅玉眉眼上有幾分相似,就買了她的初夜,包下了她,為她修建了月嬌閣,把她藏了起來。那時大概是月嬌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司馬哲把她當成紅玉的替身,日日留宿。直到祖母發現他經常不在宮裡,才知道他經常離宮尋歡,他是大太子,是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帝,祖母怎麼可以允許他如此放縱,就替他訂下了慕容芊,並以皇位威脅,說,如果他再不悔改,就將皇位的繼續權傳給身為二太子的司馬強。權衡再三,他放棄了月嬌,選擇了皇位!”司馬銳疲憊的說,望著月嬌閣外的秋夜,苦笑了一下,“當時祖母懷疑,劉妃更是以此生事,為了保全他的太子位置,他竟然矢口否認自己認識月嬌,為了堵上劉妃的嘴,也是為了保全月嬌的性命,我就代替司馬哲擔下了所有的一切。其實,自從和你姐姐慕容芊成親,司馬哲就開始變得勤勉,每日一早陪著父皇上早朝,學著處理國事,也不再離宮尋歡,這月嬌自從那時開始就再沒有見過司馬哲。真不知紅玉是從哪裡知道月嬌是司馬哲的女人的事,也不知她為何要起意傷害月嬌,而且手段還非常的殘忍。”

  “也許月嬌和她容貌上的相似就是紅玉懷疑的起點。”慕容楓安靜的站在司馬銳的身旁。

  “但是,我仍然是想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月嬌存在的,除非有人告訴她,但是,月嬌與司馬哲的事情知道的人非常的少,除了皇叔,皇宮中就沒有別的人知道。”司馬銳皺著眉頭,說。

  慕容楓也有些疑惑,到底是誰呢?知道這件事?

  一旁,王保已經在處理月嬌的後事,他是個謹慎聰明的人,知道要如何處理所有的事情,而不引起任何麻煩。

  司馬銳輕皺一下眉頭,看著慕容楓。

  慕容楓靜靜的看著司馬銳,一字一句的慢慢說:“你前面說過,劉妃一直懷疑月嬌是司馬哲的女人,但因為當時有你承認是你和月嬌來往,月嬌閣也是你所修建,以你的名聲,大家自然相信,誰也不會懷疑一個大太子,尤其是一個口碑不錯的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帝人選,大家根本不會相信,一個未來的皇上會看上一名青樓女子。但劉妃懷疑而且相信。所以她會讓剛剛回來的紅玉去察看,就如你想像的,也許紅玉見到月嬌後,她當時就明白了,包養月嬌的一定是司馬哲而非你司馬銳,你司馬銳與她何關,何必要迷戀一個與她樣子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司馬銳點了點頭,“我一直覺得紅玉是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連魏大人自己都說,幾個兒女中,尤以這個紅玉最聰明謹慎、處事圓滑,也算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所以如果你去找她,結果只能是牽扯出司馬哲和月嬌的舊事,讓劉妃利用,如果皇上知道司馬哲和一名青樓女子來往,一定是震怒,難說會不會罷了司馬哲的太子身份。”慕容楓冷靜的說。

  “難道就讓她不用負任何的責任?”司馬銳恨恨的說。

  “當然不會這樣,只是,我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以紅玉的做法,太聰明,古人說,聰明反被聰明誤,有時候太聰明了,就是笨啦。她一定有心病,讓她不敢面對司馬強而無愧,否則她不會想盡一切辦法討好司馬強,如此聽從劉妃的主意。”慕容楓想了想,說。

  司馬銳沒有說話。

  “但是,我們這也僅僅只是猜測,還會有別的可能,而且我也有些猶豫,若真的是劉妃介入其中,完全可以把事情弄得大一些,而不必置月嬌於死地,她完全可以讓皇上知道此事,而坐收漁翁之利。”慕容楓有些猶豫的說,“目前我們只能靜觀其變。”

  一旁的小五,低著頭,哭著,聲音不大,淚一滴一滴的落下,耳朵卻一直在聽司馬銳和慕容楓的談話內容。

  她是月嬌的貼身丫頭,但司馬銳來的時候她不常出現,因為月嬌說,四太子是個好人,自己的事與四太子無關,他來了,絕對不要打擾。但小五知道,月嬌真正想念的人是司馬哲,就是這個司馬銳的大哥,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上。

  但是紅玉是誰?為何要傷害月嬌小姐?好像事情與司馬哲有關,如何能夠找的到司馬哲和紅玉?

  慕容楓無意中回頭,看到了小五的模樣,小五的眼神讓她心頭一凌,說不出是何種感覺,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平常的外表下,似乎藏了什麼心思。

  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慕容楓輕輕搖了搖頭,這個時代的女子,沒有白敏那個時代的女子那般有自己的想法,就算她有什麼想法,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她又如何可以為自己的主人報仇?她的主人月嬌只是一個青樓的女子,說白了就是一個男人們的玩物,縱然是被司馬哲包養了,也是見不得光的一個女子,而對手卻是大興王朝的二太子妃,而且還沒有人會相信。

  想想,也許只有做罷這一條路。

  看著床上躺著的月嬌,想著上一次見她的三面,那時的她,嫵媚動人,翩然起舞,隨著音樂,快樂滿臉。而如今,毫無氣息,亦再無煩惱,心中也沒有了任何的牽掛。

  “你打算如何安置這個小五?”慕容楓問,來到這個朝代,已經經歷了兩個人的死亡,先是慕容夫人,後是月嬌,都是她認識的,說過話,有些關聯的人,說死就死了,讓她不得不慨嘆世事無常。

  司馬銳看了看哭泣的小五,想了想,“今夜太晚了,先帶她回府裡去吧,明日再說。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要麼許了,要麼做了人家的媳婦,總是好過在這種地方呆著。”

  慕容楓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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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8:35

月嬌就這樣消失了,一個鮮活的生命,僅僅因為和紅玉容貌上有幾分相似,從一個雜役變成了司馬哲的女人,然後又因此,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一想到此,司馬銳的心頭就生起一份怒火,尤其是對紅玉的狠毒,更是心生厭惡,對於這個從小就認識的人,一點點的顯現出來醜陋的一面,心中既是痛惜又是惱怒。

  司馬銳陪著慕容楓回到府裡,親自安置小五在一處房間休息,臨走之前,看著小五,囑咐了幾句方才離開。

  月嬌死的事,第二天就傳遍了大興王朝的京城,生前她也曾經是許多人心目中的迷戀,一時間坊間傳聞不斷。

  司馬銳命人拆掉了月嬌閣,從此後醉花樓將不再有月嬌的任何痕跡,雖然這一行為令他在眾人心目中又成了茶余飯後的談資。大家都說,司馬銳是個痴情種子,為了月嬌,傷心過度,拆了月嬌閣;也有人說,是月嬌生性風流,心中有了別人,所以司馬銳殺了她;亦有人說,是司馬銳的新的女人干的,因為妒嫉月嬌受司馬銳之寵,所以下了藥……

  更有人說,是新的四太子妃容不下這個青樓女子,而且慕容王府不願家醜外揚,偷偷派人處理掉了月嬌。

  對此,司馬銳不聞不問,似乎說得不是他,而是別人。

  祥福宮內,太後面色沉重,這個司馬銳也太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不替慕容楓考慮一下,如此下去,實在是不妥。看著站在下面,面色平靜的司馬銳和慕容楓,太後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縱然再是寵愛這個孫子,也不能由著他如此沒個分寸。

  “銳兒,月嬌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銳一聳肩,不以為然的說:“祖母,沒什麼事,只是月嬌閣的月嬌姑娘死了,大家亂猜一通罷啦,理他們做什麼。——對啦,祖母,孫兒還正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商量呢?”

  太後無可奈何的說:“銳兒,就算你不怕別人說,怎麼也得替楓兒考慮考慮吧。”

  慕容楓微微一笑,淡淡的說:“祖母,沒關系,四太子是如何的人,楓兒心中清楚,別人如何看他,與我何干,他是楓兒的夫君,只要楓兒看他好,他就是好。再說,皇叔最喜歡的人就是他,以皇叔的品性和為人,他能夠喜歡的人,哪裡會差。祖母您不是也最疼他嗎,何必去理會哪些無聊之人的無聊猜測。”

  太後一愣,半天沒說出話來。

  司馬銳一笑,看著一邊的慕容楓,輕聲說:“你真是我的好楓兒,謝謝。”然後看著太後說,“祖母,您看您,不是沒事找事嗎,大清早的把我們叫來,就為了這件事。沒得到便宜吧。”

  太後失笑,“楓兒,你這個孩子,真是可氣又可恨,但也真是可心!好啦,既然楓兒不在意,祖母也就不多事了。你剛剛說有事要和我商量商量,什麼事呀?”

  司馬銳微微一笑,說:“是這樣,父皇不是封了雅麗公主為麗妃嗎,雅麗公主和慕容雪分居於暖玉閣內,慕容雪有隨身的奴婢瑞喜,雅麗公主卻是只身一人來到大興王朝,這個丫頭,生性任性,身邊沒有個可靠的人,銳兒怕她以後生出事來,所以想安排個丫頭過去伺候她,這種事,總不能也麻煩我娘親吧,我就順手辦了。”

  太後點了點頭,“你說的到是有理,只是那慕容雪的丫頭叫什麼瑞喜卻是不妥,怎麼可以和你皇叔重字,叫她改了。你給那麗妃准備的什麼樣的人呀?領來我瞧瞧。”

  司馬銳一笑,“成,德公公,麻煩你把門口站著的那個叫小五的丫頭叫進來。”

  慕容楓心中一跳,這個司馬銳果然不會輕易放過紅玉,他安排小五到麗妃身邊,一定有他的目的。

  小德子出去把小五領了進來。

  太後凝神一看,是個模樣周正的小姑娘,年紀不大,長得雖不是美麗動人,到也眉清目秀,不招人討厭,看著也是個老實姑娘。

  “瞧著模樣到還周正,行,就讓她去麗妃那吧,免得那麗妃惹出事來,就說是我同意的,不可欺負這丫頭。”太後點了點頭,這個司馬銳真是心思細密。

  麗妃見到送來的小五,初時有些驚訝,她還沒聽說月嬌已經自殺的事,看著司馬銳和慕容楓,有些不解的說:“你把她給弄來,月嬌那兒怎麼辦,她的傷要好還早著呢。”

  司馬銳冷冷的說:“月嬌已經吞金自殺了,你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讓小五來是做什麼。如果此事真與某人有關,我定不會放了那人,只有在你身邊,她在宮裡才是安全,就算那人想要加害於她,也因著你,不敢輕易出手。更何況,你本身來自於烏蒙國,那些毒藥對你來說,幾乎不起任何作用。所以,麻煩你幫這個忙。”

  麗妃先是一愣,繼而點點頭,“到也不奇怪,此藥在於極痛,一般的人,就算是個七尺男兒怕也是承受不起,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嬌弱的女子。既然你這樣說,反正我在宮裡也無聊的很,和慕容雪爭皇上實在無趣,慕容雪喜歡皇上,我卻是不喜歡,所以偶爾讓她吃吃醋還好,天天花心思誘惑你那個老爹,就沒意思啦。”

  慕容楓微微一笑,這個麗妃,說起來話來真是有趣。

  司馬銳哈哈一笑,“賜你於司馬強,你不願意,是你一定要跟皇上的,如果不行,你還可以溜走呀!這皇宮哪裡困得住你呀。”

  麗妃嘿嘿一笑,看著慕容楓,開起了玩笑,“我原本想嫁你的,是你不要我,我送上門你也不要,是不是後悔了。咳,別以為我沒有那種打算,如果這兒呆的夠了,准保我來個詐死離宮,什麼地方呆不好,這個地方,快悶死我了。要不,我上月嬌閣呆著,弄個麗妃閣,如何?聽起來主意不錯。”

  司馬銳一笑,“早知你有如此想法,我就不拆月嬌閣啦,留著給你以後住,說不定你的風頭比月嬌還盛。”

  “若是我,一定比她厲害,一則我是個外族女子,本就沒有你們大興王朝的所謂規矩,我只會從中得到樂趣,二則,我會給外人留個神秘感,不讓人知道我是誰,呵呵,若是有人知道皇上的妃子成了青樓的頭牌,還不得氣死你老爹。哈哈。”雅麗說到這兒,得意的笑著說,“司馬銳,若是有哪麼一天,記得一定要將我的屍首好好的弄出宮去,千萬不要給我埋了。”

  “好,我答應你!”司馬銳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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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8:48

慕容楓忍不住笑了笑。

  “司馬銳,我看月嬌死了,你好像並不難過?”麗妃問。

  司馬銳冷冷的看著遠方,“她已經死了,難過有何用?能夠讓她起死回生嗎?不能!我現在只是想著讓她不能如此白白送死,最起碼要還她一個公道。她人已逝,已經沒有什麼哀傷悲痛,在這個現實中活得不開心,如此這樣,對她,未嘗不是好事。只是對於生者,總是難免懷念和心有不甘,所以,我要給她一個公道!”

  麗妃不語,慕容楓也沒有說話。一時間,屋裡突然安靜下來。

  雅麗公主並不是笨蛋,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懷疑的對像,她首先懷疑的就是司馬強和紅玉,因為只有他們才可以從烏蒙國帶來烏蒙國特有的毒藥,尤其是這種在皇宮裡都很少用到的毒藥。所以,她首先去造訪的就是二太子府。

  她是皇上的麗妃,二太子府裡的人見了她都是要行禮的,包括司馬強和紅玉。

  初時,紅玉並沒有認出小五,此時的小五,換了一身干淨的丫頭衣裳,比起以前多了幾分清秀和溫婉,雖不是貌美之人,但眉眼看起來到也清清秀秀,梳著兩個髻,站在那安安靜靜的。

  麗妃坐在那,微笑著說:“紅玉,忙什麼的呀?”

  紅玉面上微微一笑,恭身施禮,但心中甚是惱火,一個小小的烏蒙國公主,現在成了皇上的麗妃,竟然可以如此直呼自己的名字,可,又不得不維持著起碼的禮數。“紅玉見過麗妃娘娘。沒忙什麼,只是回宮中也有些日子了,正准備收拾東西回邊關。”

  小五一看到紅玉,臉色立刻變了,還有些微微的發抖,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下意識的往麗妃身邊靠了靠,麗妃立刻察覺,紅玉也看到了,一眼望去,臉色也微微一變,立刻低下頭,不再吭聲。

  麗妃撇了紅玉一眼,又看了看小五,笑著說:“這個小五,也真是的,膽子真是小,二太子妃可是一個溫和大度的人,從不與人生氣,你怎麼嚇成這個樣子,真是丟我的臉。”

  紅玉低著頭,溫和的說:“紅玉見麗妃娘娘身邊是個新的丫頭吧,以前沒見過。”

  麗妃一笑,“你才見我幾次,不過在麗苑見我一次,你怎麼記得?這小五是太後賞賜給我的,說我一個人呆在宮裡,覺得寂寞,特意挑了一個安靜本份,又細心周到的小丫頭給我。真是面子大呀。小五,見過二太子妃。”

  小五安靜的略有些緊張的走到紅玉跟前,靜靜的施禮,口中輕輕的聲音:“小五見過二太子妃。”

  就是這個女人,那天下雨的時候遇到的就是這個女人,看起來溫柔和善,說起話也和氣。可是,就是她,在自己買給小姐的藥裡做了手腳,自己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時搗的鬼,如果不是無意中聽到四太子和太醫,以及和麗妃娘娘的談話,自己根本不知道就是自己的不小心讓小姐中了毒,並且最後吞金自盡!

  是小姐在路上“撿”了自己,如果不是小姐出現,自己現在說不定早已經餓死街頭。自己的命是小姐給的,錯誤是自己犯的,自己一定為小姐報仇。

  四太子也說了,只要認出是哪個人下的毒,如何處置隨自己,四太子說,“小五,你雖然年紀還小,但一直陪著月嬌,到現在也有半年時間了,應該比尋常人家的孩子懂得事多,我會安排一個合適的主子給你,你自己思量著辦,如果出了事,我自會替你擋著。”

  她記得四太子說得每一句話,她一直在想,自己要如何做?

  紅玉低著頭,心裡頭在盤算著,這個丫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月嬌安排進來的?她怎麼會跟著麗妃?她的出現是吉是凶?……

  小五轉身去端了一杯水,給麗妃,紅玉輕輕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溫和平靜的微笑,輕輕柔柔的說:“我來吧。”

  紅玉看著小五,笑容讓人覺得很溫暖,小五卻從心裡發抖。

  這時,司馬強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准備從一個陌生的丫頭手裡接過放著茶杯的托盤,再看到麗妃,心裡頭暗自罵了一聲“可惡!”,面上卻冷冷的,嗡聲嗡氣的打了聲招呼:“麗妃娘娘,怎麼有時間到我府上來坐?”

  也不知是他的聲音出現的太突然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是小五被驚嚇了一跳,手上一抖,托盤一下子從她手上掉了下來,紅玉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一閃,小五惶恐不安的一再道歉:“小五該死!小五該死!小五這就收拾!”

  說著,先忙著幫紅玉擦拭濺到衣襟上的茶水,拿著手帕的手緊張的哆嗦,越是緊張越是出事,耳聽得紅玉輕輕“哎喲”了一聲,用左手撫著右手的手背,上面有一條淺淺的血痕,小五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小五,小五不是,小五不是故意的,求二太子妃原諒!……”

  麗妃一瞧,原來是小五在擦拭紅玉衣襟上的茶水的時候,戴在手指上的一個紫荊花形狀的戒指劃到了紅玉的右手手背,劃了一道淺淺血痕,這小丫頭,瞧著老實,大約初次進宮的緣故,做事怎麼如此的毛手毛腳?不過,也就是一道小血痕,死不了人的,正要假意訓斥小五幾聲,耳聽得“啪!啪!——”幾聲脆脆響起。

  “你個奴才!找死!”司馬強啪啪的連著幾巴掌扇在小五的臉上,嘴裡怒氣衝衝的訓斥,“沒長眼呀!來人呢,拖出去,給我亂棍打死!”

  麗妃看著鮮血順著小五的嘴角流了出來,臉立刻腫了起來,連頭發都被打散了幾縷,立刻火冒三丈,高聲喊道:“司馬強!你要做什麼?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教訓我的奴才,你膽子可是不小,更何況這小五也是太後親賜給我的,就算你不把我放在眼裡,也不把太後的人放在眼裡嗎!不就是把你的寶貝紅玉的手背劃傷了一點吧,用得著如此大驚小怪嗎?還要給我亂棍打死,你真是狗仗人勢!論太子,你也不過是個老二,論輩份,我還是你的長輩。小五,起來,我們走!司馬強,我給一個時辰的時間,要麼,帶著你的寶貝紅玉去麗苑道歉,要麼,咱們就太後那見!”

  說完,抬身就走,走到紅玉身邊,惡狠狠的說:“魏紅玉,你給我聽好了,我雅麗公主是個心胸狹窄之人,我淪落到如此地步,都與你們兩口子脫不了干系,只要我麗妃娘娘的身份在一天,我雅麗就不會和你平安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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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9:00

紅玉一愣,正在說話,麗妃已經帶著小五離開了。

  司馬強硬生生咽下口中的話,氣得快要發瘋,這個瘋丫頭,當時真不應該選了她做為人質,真是不該聽那該死的相國的話,說什麼,烏蒙國國王最疼這個丫頭,只要她在,就可以左右烏蒙國國王,而且也可以利用她正大光明的了解大興王朝發生的事情!早知如此,還真是不如當時就納了她為妃,好好收拾收拾她!

  “夫君。”紅玉輕輕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去道歉吧。”

  “不去!”司馬強一口拒絕。

  “夫君——”紅玉輕輕的說,“雖然這個麗妃是烏蒙國的人質,但是如果她出了事,烏蒙國與我們之間的約定就無法兌現,你現在還需要他們的幫忙,如果沒有居安相國的幫忙,邊關的兵權遲早會落入吳蒙之手,沒有邊關的兵權,以後要成大事,怕是困難的很!”

  “她什麼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想到她的親舅舅會出賣她,她只知道是我打敗了她的烏蒙國,為了她的烏蒙國的百姓和她父母的安危,她才不得不到大興王朝來做皇上的妃,料她能如何?”司馬強冷冷的聲音和表情,“以為做了皇上的麗妃娘娘,我司馬強就會怕她,她就可以整治於我,真是太小瞧我司馬強了,她還是先過了我母親那一關再說!一個小小的麗妃還真以為自己成了鳳!可笑!”

  “可是,她畢竟還是皇上的麗妃,而且你打的那個叫小五的丫頭還是太後賞賜給她的,縱然我們可以不去理會她,但惹惱了太後總是不妥。”紅玉微皺著眉頭,輕撫著手背上的傷,感覺上有些不太舒服,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劃痕,為什麼總有隱隱做痛的感覺,“因著當年你與我的事,太後心中一直有個疙瘩,我們還是謹慎些好。況且,今日我剛剛去求母親去太後處提親,將我妹妹芸慧郡主指給你,一則是可以為你生兒育女,二則以她是皇後親外甥女的身份,也有利於你在皇上心目中地位的提升。如果恰在此時出了事情,怕是不好。”

  司馬強一愣,“為何要如何?”

  “我們老是在邊關,雖然掌握著邊關的兵權,可畢竟朝中的兵權仍在吳蒙手中,雖然他是你手下的大將軍,但因為是吳妃的侄子,而且又是當朝宰相的二女婿,難說有一天會不會取你而代之。”紅玉擔憂的說,“而且現在司馬哲的後台也比你強,不僅因著他是皇上和皇後的長子,而且他娶了宰相的大女兒,與吳蒙算是一家人,吳妃和皇後的關系不錯,到時自然會向著司馬哲多一些,再加上慕容家的權勢,我們現如今也只能謙讓些。如果娶了芸慧郡主,你等於也和皇後掛上了關系,雖然我也姓魏,但畢竟是偏房所出,比不得正房所生,有了她,朝中等於多了一個人手幫忙。況且,紅玉嫁給您多年,一直沒有生育,這始終是紅玉的一塊心病,芸慧是個聰明可愛的女子,我們姐妹關系一直不錯,一定可以和睦相處。”

  司馬強沒吭聲,他對芸慧的印像不深,如果單純只是為了權勢的話,選誰都無所謂,如果——慕容楓沒有嫁給司馬銳的話,他真想娶了她,如果有她在的話,他真是想不出還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那麼冰清玉潔的女子,那麼可愛靈巧的女子,想起他們的那次偶遇,她正在撲蝴蝶的樣子,忍不住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神情很是神往。

  紅玉一愣,難道他是如此的喜歡芸慧嗎?可一直沒見他如何待芸慧不同,好像一直是淡淡的。

  “夫君,在想什麼?如此高興?”紅玉故意淡淡的問。

  司馬強一愣,“噢,沒什麼。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們就不去招惹她,最多去說聲對不起,反正再有兩日我們就要離開了,不過暫時忍上一時。只是這個丫頭,只怕會招惹母親不開心。”

  紅玉輕嘆了口氣,有些出神。

  麗苑中,雅麗正在教訓小五,語氣到不是惱怒,而是有些無奈,碎碎的說著:“小五,你呀,真是丟我麗妃娘娘的臉,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一個二太子妃嗎?你就嚇成那個樣子,那要是見了皇上來這兒寵幸於我,你是不是要嚇得當場暈過去呀!真真是可氣。做了我麗妃娘娘的丫頭,就得學著厲害些,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欺負他(她),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出了事我麗妃兜著!“

  突然,小五一下子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麗妃娘娘,小五犯了大錯,小五不想連累麗妃娘娘,也不想連累四太子,您就給奴才一個結果,讓奴才自行了斷吧!”

  麗妃一皺眉頭,不解的說:“你說什麼呀,我一點也聽不懂,動不動就死呀死的,這兒沒有外人,除了我和你,還有幾個不中用的太監家伙,在外面呆著呢,聽不到,什麼事呀,說來我聽聽,至於的嗎,不就是劃傷了二太子妃的手背嗎,她能如何?!有事,我替你擔著,起來吧,把頭都磕成包了,臉上讓司馬強打的還沒消,再腫起個大額頭,那可就難看了。我這兒還有些藥,你抹上吧。”

  “麗妃娘娘——”小五哭著,泣不成聲,停了一會才說,“小五真的不想連累您。那個二太子妃,就是您給配了藥後小五去藥鋪買藥時遇到的女子——”

  麗妃打斷了小五的話,說:“慢慢說,我快聽糊塗了。”

  小五收住哭聲,輕輕的說:“是這樣的,那日,四太子聽說小姐的病情惡化,就趕到月嬌閣看望,發現有人在小姐的傷口上塗抹的藥中摻了別的藥,就問奴婢有沒有人在奴婢買藥或配藥的時候出現過,奴婢記起奴婢去買藥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女子,她主動和奴婢攀談,並用雨傘幫奴婢遮雨,還幫著奴婢拿著藥,讓奴婢擦干臉上的雨水。奴婢想,一定是那個時候出了問題。後來娘娘和四太子聊天說起,這種藥只有烏蒙國有,奴婢不知什麼烏蒙國,但聽娘娘說,這大興王朝內只有您和二太子、二太子妃有可能拿到這種藥,今日見了二太子妃,奴婢一下子就認出了,她就是那天奴婢遇到的女子。”

  麗妃一皺眉,“如果真是她,劃傷她那麼點傷口還真是太便宜了,要是我,就劃破她的臉,讓她不能見人!”

  “可是,”小五低著頭,惶恐的說,“我劃傷她的戒指中沾了小姐傷口上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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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9:14

麗妃瞪著小五好半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小五,表情古怪的很,但不凶惡,好半天,好半天,她才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那麼的開心,那麼的不加掩飾。

  “小五,你真不愧是我雅麗的奴婢,好,好,實在是太好了!太有意思了,這就叫自作自受。你是如何想到這個辦法的?簡直是太令我佩服了。放心吧,沒有人會想到是你做的,這宮中除了我,還沒有人可以認出那種藥,只怕是紅玉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哈哈,司馬強恐怕也沒有解藥,除了去烏蒙國取,只要我提前通知父王,他就取不出藥來,你,小五,真是月嬌的好丫頭!我喜歡,你以後好好跟著我,我自會讓你有個好的未來!”

  小五不解的看著麗妃,心想:這個麗妃娘娘好怪,自己是因為恨紅玉害死了小姐,所以才會有心想要對付紅玉,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二太子妃就是下藥的人,只是四太子特意囑咐她,如果以後發現誰是下毒之人,就要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她不明白四太子的意思,四太子就說:“就是讓你記得,別人是如何害了月嬌,你就如何‘害’了這人。”

  所以,她在戒指上沾了一些小姐傷口上的毒藥,隨時准備著對付小姐的仇人,沒想到,剛剛進宮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小姐的仇人!

  四太子說過“這種藥非常奇怪,只要不接觸到傷口,就不會有事,只有有了傷口,有了血意,才會起作用。”於是,她劃傷了紅玉的手背,只是太緊張,所以劃得很淺,但,看麗妃娘娘的反應,這點傷口應該也可以!

  “起來吧,我一定要說給司馬銳聽,你簡直是太有趣了,估計紅玉知道的話,鼻子也會氣歪。”麗妃開心的笑著,“來,起來,我幫你塗些藥,我烏蒙國的藥就是神奇,只要塗上了,不出一天,就會沒事的。麗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抹上藥,你躺會吧。”

  “謝謝娘娘。”小五低聲說,其實她心中現在還是驚恐不安,一時衝動做了,現在想想,真是後怕,但為了小姐,值得!

  外面太監高高的聲音喊:“二太子,二太子妃到。”

  麗妃哈哈一笑,脆聲聲的說:“讓他們進來吧,我正閑著呢。”

  司馬強真是恨透了當時的決定,如果就真的娶了這個雅麗公主,還能由著她這樣污辱自己?看著她高高坐在上面,自己和紅玉施禮,雖然禮數不是太大,但想想也是可氣。

  麗妃笑著,臉上掛著最溫和不過的笑容,表情卻是僵硬的、惱恨的。“司馬強、紅玉,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吧。我真是太高興了!自從你游說我父王讓我做了你們大興王朝的人質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等著機會,等著羞辱你的機會。如今來了,我真是高興,你還想回邊關,恐怕不成,我會讓你一直忍受我的羞辱!”

  “麗妃娘娘,請自重些。”司馬強冷冷的說,“我去不去邊關,可不是你說了算。就算是你是父王的麗妃,也只能在這種小事上羞辱我和紅玉二人。”

  “自重?!”麗妃哈哈一笑,“如果自重,我就該一頭撞死算了,可是我撞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你,我怎麼可能不讓你受受我受得污辱就死呢,我雅麗可沒那麼傻。你別太自信,我會一點點的讓你明白,把我從烏蒙國弄來做人質,是你司馬強今生最大的失誤!”

  司馬強面上一沉,正要說話。

  “你不是說我不能不讓你上邊關嗎?”麗妃哈哈一笑,接著說,“你到是忘了,這宮裡還有一個你的娘親,劉妃,只要她在,我就能夠讓你不能放心去邊關。而且,這宮裡的人不知道,你以為我雅麗不知道嗎?邊關上的人,其實真正信服的是吳蒙,而不是你!你不過是一個有些心計的家伙而已。”

  劉妃很快就知道了麗妃讓司馬強和紅玉親自到麗苑道歉的事,為了司馬強打了太後賜給麗妃的一個小丫頭。

  一聽消息,差點沒氣背過氣去,一個慕容雪就已經夠讓她心煩的了,這幾日皇上像是中了邪,日日不離雪苑,那個趙鋼根本一點機會也沒有,到是來得及通知她司馬強和麗妃去麗苑受氣的事。她自然是忍不下這口氣,如果不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雅麗公主,還不曉得這個麗妃娘娘會在宮裡惹出怎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對於劉妃的到來,麗妃到是一點也不吃驚,剛剛司馬強和紅玉來道歉,她就知道劉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暖玉閣裡住著的這個兩個妃子,都是年輕漂亮的‘狐狸精’,怎麼能讓一直在宮中位居三宮之一的劉妃咽得下怨氣?她早晚是要露面的。

  劉妃怒氣衝衝的進了麗苑,麗妃正斜靠在軟榻上好整以瑕的吃著水果,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頭發散在肩上,眼睛裡媚意如絲,雙唇紅艷,衣服單薄的不足以遮掩玲瓏的曲線。

  這暖玉閣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是宮裡最好的一處避寒之所,平常這個時候,皇後、吳妃和劉妃早已經到這兒來了,可如今因為住著兩位新的嬪妃,且將暖玉閣一分為二,成為二位新嬪妃的居所,所以她們就不能再來此處。

  每每一想到此,劉妃就心生怨意。原來的時候,這個時候她們三個人幾乎就是霸占了皇上,因為天氣的緣故,皇上也不再去別的嬪妃那,只守在這,與她們三人一起,樂得逍遙。

  劉妃鼻子裡冷冷哼了一聲,瞧著麗妃,自己在宮裡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還怕了她不成,不就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嗎,還能翻了她的天不成!

  麗妃身子動也沒動,只是微微一笑,靜靜的說:“喲,是劉妃姐姐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日身子不太舒服,剛剛生了場閑氣,心裡頭悶得慌,正好你來了,陪我說說話。”

  “你!——”劉妃當真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是沒年輕過,她也年輕過,也知道年輕就是本錢,“聽說你把強兒和紅玉兩人找來訓斥了一頓,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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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9:27

麗妃眉頭一皺,說:“我也正為此事生氣呢?按道理說,二太子也是成人了,又是你一手教育長大的,應該是個知書又達理的人,可卻偏偏今日衝動起來,如果我不教訓他,只怕是讓皇上知道更是生氣。雖說不能為了一個小丫頭與他生氣,可是,小五也不算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畢竟也是太後選了送於我的,我怎麼可以讓她受了別人的欺負?而且,如果讓太後知道了,怕是會說二太子和二太子妃不夠寬厚,不就是小丫頭不小心劃傷了太子妃,如果依了紅玉的性格,或許也就沒事了,只是二太子心疼自己的妃子,所以動了手,只可憐小丫頭一張臉讓打得不能見人,好在今日太後沒讓她過去,若是過去了,你說我要如何交待才成?”

  這個麗妃畢竟是自幼在烏蒙國皇宮中長大,說出話來聽起來很有道理,讓人說不出個不是。

  劉妃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也知道劉妃姐姐心疼兒子,我也只是做個樣子給下人們看看,讓過來說上兩句話就走了,到讓劉妃姐姐擔心了,真是麗妃我的不是。”麗妃微笑著說,口中仍是不忘了吃水果,“對啦,我有些乏了,皇上好像在雪妃那,如果沒事你可以過去串串門。”

  劉妃仍舊站在那,雅麗連請她坐下的意思都沒有,現在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

  “麗妃,我真是小瞧你了。”劉妃恨恨的說。

  麗妃笑了笑,說:“劉妃姐姐誇獎了。其實你何止小瞧我了,怕是你小瞧的人太多了,這皇宮自古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到了你這個位置,也就成了,何必再生事。你瞧瞧人家皇後和吳妃,就沒有你如此多的事情。你不也是這樣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嗎?如今就不要再找我的不是啦。”

  劉妃原是想找麗妃晦氣的,卻讓麗妃堵得心中郁悶,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到最後也只得咬了咬牙離開。

  麗妃在軟榻上笑得直不起腰,這可比誘惑皇上有趣多了。

  到了晚上,紅玉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開始有些發燒,渾身覺得冷,手背上的劃痕隱隱做痛。

  隱約聽見外面有小丫環們在聊,聲音不大,但隱隱約約可以聽得見。

  “聽說四太子最寵愛的女人死了。”

  “是真的嗎?”

  “是的,我也聽說了,就是醉花樓裡的頭牌月嬌,四太子特意為她修了月嬌閣,好像是突然間就死了,四太子還把月嬌閣給拆了。”

  “怎麼死的?”

  “不知道,不過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是爭風吃醋讓人殺了,也有的說是自己想不開死了,還有的說是……”

  聲音還在繼續,只是聽不清了,紅玉的腦袋嗡的一下,月嬌死了?那小五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太後會讓小五到麗妃那兒做事?月嬌如果真是死了,為何不見司馬哲有任何動靜?難道是自己的猜測錯了?不過,看司馬哲那天的說法,應該是司馬哲的女人!

  如果不是司馬哲的女人,那,那個人給她的消息就是假的啦?!他為什麼要欺騙自己?

  司馬強從外面回來,坐在那兒,沒有吭聲。

  “夫君,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怎麼看起來這樣不好?”紅玉不安的問,“我看我們還是快些回邊關吧,這兒終究不是我們久留之地,至少目前是。”

  司馬強長嘆了一口氣,“今日母親去了麗妃那,被麗妃連諷帶刺的說了一通,我去看她的時候,正在犯心口痛。”

  紅玉頓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不知道芸慧郡主的事辦得如何了?劉妃有沒有去求太後恩准?

  正在想著,聽見外面有人爽朗的笑著,開心的說:“紅玉姐姐,在家做什麼的呀?”

  紅玉一聽,心中一笑,真是念誰誰到。“是芸慧妹妹吧,快些進來,我正在想著你呢?什麼事如此高興?只記得看一些朋友,竟然不理我了。”

  “哪有,你也知道我生性喜歡游蕩,平時就不太常在京中,這次回來除了看望父母和姨母外,也就是看看以前的一些朋友。”芸慧坐下,看著紅玉,有些奇怪的說,“咦,你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紅玉拂了拂自己的臉,“是嗎,我還沒注意。”說著,取了放在一邊的鏡子,瞧了瞧,一張臉是有些蒼白,“可能是這幾天有些累,今日覺得有點不舒服,沒事的。”

  芸慧笑著說:“沒事就好。免得我擔心。對啦,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本來要早告訴你的,可是一直沒得時間。前些日子,吳娘娘向姨母提親,吳蒙大將軍的一位表哥,也是個經商之人,說來也是巧,吳娘娘所提之人我還認得,姨母覺得很好,又見了那人,說看著也放心,昨個已經求太後賜婚,過些日子我就要完婚了。”說完,臉上微微起了些羞色,看樣子,對這新的夫婿也是挺滿意的。

  紅玉只覺得胸口有些發悶,心裡頭堵得慌,一時間真不是知說什麼才好。一邊的司馬強臉色也變了變,但沒開口。

  “怎麼,紅玉姐姐,你不替我高興嗎?”芸慧有些奇怪的問,紅玉的反應有些個奇怪,好像不是特別開心的樣子。自己到是挺高興的,吳蒙的這個表兄她以前就認識,兩個人也曾經聊得很開心,是一個性格開朗,游歷江湖的人物,正和她的脾氣。

  紅玉有些勉強的一笑,“哪裡,我只是覺得有些突然。你覺得那人怎樣?”

  “很好。”芸慧不是一個做作的女子,爽朗的笑著,說,“其實以前就認得她,隨叔叔做生意的時候就認識了,叔叔與他私交也是不錯。他原是有一房妻,卻因難產而逝,沒想到吳娘娘提到了他,他也是立時同意,姨母應承後去跟太後娘娘提及,太後高興的很,還說,前日銳弟弟還說起過我的事,如今有了,真是高興。”

  紅玉苦笑一下,劉妃真是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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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9:39

送走了芸慧,紅玉覺得手背上的痛感一點點加重,看起來劃痕處好像有些化膿。

  司馬強看了看,心中很奇怪,不過是小小的一道淺淺的劃痕,為何會如此狀況?

  “紅玉,是不是小五劃傷你,是麗妃指使?如果只是單純的劃傷,應該不會有化膿的情況出現。麗妃是烏蒙國的公主,烏蒙國善使毒藥,如果她下了毒——我看還是快請太醫來看看吧。”

  紅玉心中一緊,不會吧!小五有如此心計嗎?月嬌死了,小五進了宮,而且被麗妃留在身邊?難道小五發現了藥是烏蒙國的?懷疑是那日她調換了藥?自己真是疏忽,那是看她買藥,就應該想到,既然有人可以給出藥方,就說明一定有人知道藥來自烏蒙國!

  難道麗妃認識月嬌?還是,司馬銳介入了此事!

  司馬強對小五這個人非常的懷疑,他總覺得,這個小五的身後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打聽過月嬌,也隱約知道月嬌的存在,但月嬌是與司馬銳有關系的人,為何那日司馬哲和紅玉會談論到她?

  只有找到小五才可以問明白。所以,他決定悄悄進入暖玉閣的麗苑,劫走小五,問清楚,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嗎,如果出了事,祖母也不會因為一個小丫頭就如何的責罰他。

  小五正安靜的睡著,睡像很踏實,像個小孩子。

  突然,小五覺得,口鼻一陣發悶,身子似乎是飄了起來,感覺到隱約的涼意越來越重,聞到外面的樹木和花草的味道。

  然後,停了下來,身體落在一片軟軟濕濕的草地上,眼睛慢慢適應了周圍的光線,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司馬強,一時之間,呼吸幾乎停止了,他怎麼敢?敢到皇上的麗苑裡去劫持人!

  司馬強眼睛冷冷的盯著她,好像要一下子吃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她耳畔輕輕劃過,連她都沒有聽的真切。“別怕,我就在附近。”她下意識四下看了看,除了花草樹木,好像什麼也沒有,但那個聲音卻是熟悉的。

  “你看什麼看?沒有人會來救你!”司馬強狠狠的說,“是不是麗妃指使你的?紅玉手背上的傷是不是麗妃指使了你用了毒?”

  小五心跳如鼓,眼淚在眼中打轉,“與麗妃娘娘無關,只是小五手拙,不小心劃傷了二太子妃。”

  “月嬌是什麼人?”司馬強惡惡的聲音,心說,你要是敢撒謊,我就立刻殺了你,死了一個小丫頭,在皇宮裡沒有人會太在意,而且這兒是他二太子的府邸的後花園,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人敢闖進來,當時他把雅麗就關在這個地方的一個花窯中。

  小五有些緊張,不知要如何說才好。

  司馬強向前欺進,離小五不過尺余之地,小五立刻緊張的抓攏自己胸前的衣服,因為她發現她只是穿了單薄的衣服就被抓了出來,司馬強離她如此之近,她的衣服根本就不起作用了。

  “你,你離我遠些,如果要問事情你隨便問,你是個男的,我是個女的,我們男女授受不親!縱然你是小五的主子也不行!小姐囑咐過小五的。”

  司馬強一撇嘴,“就你這樣的,送到我面前我也不會要。”嘴裡雖然這樣說,心裡到沒怎麼笑話,如此弱女子,此種情況下還記得維護自己的清白,到讓他心中一動。

  小五低著頭,好半天沒吭聲,渾身都在發抖。

  “我問你,月嬌與你是什麼關系?”

  “月嬌姑娘是小五的主人。”小五咬了咬牙,狠了狠心,總不能連累別人,看此情形,這個司馬強是一定不會放了她的,還是想盡一切辦法替麗妃娘娘和四太子開脫一些責任的好,“前段時間,小姐不舒服,四太子請麗妃娘娘幫著診治,後來,後來小姐因為病情過重,就過世了,四太子就將小五交給麗妃娘娘帶著,說麗妃娘娘身邊沒個人照料,覺得小五還細心,太後就應允了。那日,小五見到了二太子妃,實在不是故意,只是瞧著二太子妃和小姐長得有些相像,一時心中難過,就錯手傷到了二太子妃,此事與麗妃娘娘絕無任何關系,都怪小五手拙,二太子要殺要剮隨便,只求莫要怪責麗妃娘娘。”

  “月嬌長得有些像紅玉?”司馬強愣了一下,突然問,“我再問你,平常去看月嬌的是司馬銳還是另外有人?”

  小五立刻回答:“月嬌小姐是四太子的人,這誰都知道,這話若是讓四太子聽到了,定是不依不饒,你平白的在這兒抹我家小姐的黑作什麼。月嬌小姐雖然是醉花樓的頭牌,但一直賣藝不賣身,哪裡來得別人。”

  司馬強一愣,到不知說什麼才好。

  暗夜中有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他靜靜的站在一棵大樹的後面,沒有任何的聲息,雖然就站在離司馬強不過五米外的地方,但司馬強就是沒有發現他。

  “麗妃果真與此事無關?”司馬強有些懷疑的問。

  小五點了點頭。

  “那司馬銳呢?”司馬強不放心的問。

  “四太子是念在月嬌小姐的份上照應了奴婢,小姐臨去之前將奴婢托付給四太子,四太子想到麗妃娘娘認識奴婢,就將奴婢交給了麗妃娘娘。”小五心中慢慢平靜下來,語氣也順暢多了。其實她到是慢慢適應了周圍的黑暗,隱約的看見的那棵大樹後面的人,已經想起了聲音的主人是誰,有他在,自己絕對不會有事!

  “司馬銳有沒有囑咐過你什麼?”司馬強有些懷疑的問。

  小五立刻搖了搖頭,低聲說:“小五只是個奴婢,平常四太子來了只是看我家小姐跳舞,並不與做下人們的說話,也只是每次見了有些個印像罷啦。”

  司馬強皺了一下眉頭,想了想,“你回去吧,不許對任何人提起此事,如若走露一點風聲,我立刻就會殺了你!”

  小五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有些遲疑的說:“奴婢要如何離開此地?這兒奴婢是第一次來,又不是知如何到來的,要如何回去呢?”

  “從後門出去,順著路一直往前走,到了外面自然就會碰到巡夜的人,你身上有麗苑的令牌,他們問起,你只說有事到二太子府裡一趟,如今出來,不知怎地迷路了,他們就會告訴你要如何走。”司馬強不耐煩的說。

  小五道了聲謝,看了看自己,就自己這身打扮,巡夜的會相信她是半夜三更辦正事的嗎?“能不能麻煩二太子您幫奴婢找身衣服來,就奴婢這身打扮出去,怕是沒有人肯相信奴婢到二太子府是辦正經事情的,說不定還會亂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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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9:53

司馬強一皺眉頭,這丫頭還真是羅嗦。但看她打扮,也確實不妥,如果巡夜的瞧見了,保不定會傳出什麼樣的謠言。只得轉身出去,去找身府裡丫頭的衣服丟給了她,小五立刻穿好衣服,匆匆從後門出來。果然,出了後門走了不足十米,就遇到了巡夜的人,她照著司馬強交待的說,巡夜的就把她送回了麗苑。

  司馬強悶悶不樂的回到臥室,瞧見紅玉已經睡著了,手放在床邊上,已經有紅腫的模樣,而且確實開始化膿,應該不會錯,但為什麼找不出麗妃下毒或司馬銳下毒的理由呢?

  今天太醫也說了,二太子妃是傷口感染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所以化膿了,已經清理了傷口。紅玉似乎隱藏了什麼東西,收拾傷口的時候,紅玉的臉色是蒼白的,給司馬強的感覺是,她不是在疼,而是在害怕,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那個小五,看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司馬強走了,樹後的人才靜靜的出來,不算太明亮的月光下,是一張清俊帶笑的面孔,天上有陰雲,卻罩不住他一身的光華,桃花眼中是款款深情,和玩世不恭的模樣,眉梢輕挑,說不出的調侃味道,唇角微抿,透出一絲冷冷的、懶洋洋的笑意,一身素衣,潔淨無塵,雖然剛才一直隱身於樹後,卻無一點狼狽之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旁聽之人,到好像是無意中游逛到這,順道欣賞了一下景色。

  司馬銳微微一笑,那個小五,到也不算是個膽小之人,說出的話到也尚可,醉花樓是什麼地方?月嬌是怎樣的人物?在那種地方、那種人物身旁,就算只有半年,也比平常人家中的子女的閱歷強上百倍了。竟然連那司馬強也給糊弄過去。

  回到府裡,慕容楓已經睡了,府裡安靜的很。

  司馬銳猶豫一下,不知要如何安置自己去哪裡休息。總不能老是呆在書房,可是也答應了慕容楓絕對不勉強她。忍不住苦笑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這樣一個安靜平和的女子手裡。

  但,卻發現,慕容楓在床前的桌上為他留了一盞燈,寬寬的床上,慕容楓只睡了床的內一側,外側鋪好了新的被褥,慕容楓安靜的睡著,臉上的表情平和溫柔,一頭青絲散在枕上,隱隱有些慵懶之意,還有些許莫名的誘惑。因著無心,更增添了幾分誘人之魅。

  司馬銳心頭一震,竟然有些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她也知道他的為難,知道他如何對她,竟然如此細心,讓他覺得貼心、感動。

  她一定是在他外出後做了這些事情,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必定是先來看她,所以留了弱弱的燈火,為他留下了休息的被褥。聽著窗外的秋風之聲、秋蟲之鳴,心頭真是暖暖的。

  靜靜的在床上躺下,司馬銳並沒有吵醒慕容楓,只是溫柔的看著她,聽著她細細的呼吸聲,聞到一股清香之氣,淡淡的,是桂花的香氣,才發現,原來所枕的枕頭中放了些桂花,味道甜淡,似有似無。

  輕輕一笑,想起皇叔眼中的不舍,他怎麼會不了解,一直游戲江湖的皇叔,原來也是喜愛著這個女子,只是身為長輩,縱然喜歡也只是淡淡的壓在心裡,不表現出來,只希望著她幸福。所以送了他親手栽種的桂花,望著她能夠一生甜美幸福。

  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撫慕容楓的頭發,發從指尖輕輕滑落,慕容楓似乎是有些察覺,睫毛顫了顫,微微的輕輕嘟囔了一聲,頭向枕頭中埋了埋,繼續安睡。

  司馬銳微微笑了笑,不再打擾她休息,躺著靜靜的想心事。

  沒想到小五會這麼快就給紅玉下了毒,到在他意料之外,雖然傷口劃的不深,但麗妃說,只要是有一絲血痕,就足可以。至於紅玉會怎樣,司馬銳並不擔心,畢竟有麗妃,後果可以預料,他要的只是要紅玉自己嘗試一下當時月嬌所受之苦。

  清晨醒來,慕容楓還未醒來,司馬銳已經起了床,雖然昨夜睡得時間不長,可精神不錯。

  煙玉進來,對正在梳洗的司馬銳說:“大太子來了,正在廳裡等您。要不要叫太子妃起來?”

  司馬銳搖了搖頭,“讓她睡會吧,醒來也沒什麼事。”

  到了前廳,司馬哲正在坐著想心事。見司馬銳進來,立刻說:“四弟,聽太醫說,昨晚去了二太子府,好像是紅玉,聽說是右手手背讓一個丫頭給劃破了,卻化了膿,不會——”

  司馬銳眉頭一皺,不耐煩的說:“我對紅玉的事情不關心。”

  “但是,我聽太醫說的,好像紅玉的症狀和月嬌的有些相同,你有沒有介入此事?何必要再因舊事傷害紅玉,她也是無辜,當時也只是因酒醉被司馬強占了身子——”司馬哲說。

  司馬銳冷冷的看著司馬哲,語氣也是冷淡的:“我剛剛說了,我對紅玉的事不感興趣,她曾經是你的女人,與我司馬銳何干?以後她的事不要再來煩我。月嬌什麼症狀?她什麼症狀?你哪裡聽來的,大清早就跑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

  “我只是擔心。”司馬哲看司馬銳生了氣,心中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我知道你一直因著紅玉當年的事怪責著紅玉,其實也不能全怪她——”

  “好啦,司馬哲,你煩不煩,大清早的上我這兒來,嘮叨這些個事,我說過,我對紅玉的事不感興趣,如果你心煩,就去找紅玉訴苦,不要在我這兒羅嗦。”司馬銳冷冷的講,“我只是對月嬌的事負責,至於其他的,你自己料理。”

  慕容楓站在外面聽著,心裡對月嬌生起幾分憐憫,那個痴情的女子,為了這個男人,大約是所有的心思都用上了,到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始亂終棄,但,這個司馬哲卻對紅玉痴情不忘,有時候,愛情就是冤孽。你愛著的人不愛你,你不愛的你卻偏偏愛著你。想想,只能嘆緣份深淺不由人。

  只是,慕容芊不也是可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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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0:06

司馬哲坐在那,心中滿是愁緒,不知如何表達,自己也知道這一趟來四弟准保又是一頓冷嘲熱諷,可是總是放心不下紅玉,如果紅玉真的和月嬌一樣,不會也想不開放棄生命吧?

  突然想到,那個傷了紅玉的小丫頭是誰?聽說是麗妃的丫頭,是不是可以從那丫頭身上得到點消息。司馬強應該不會想到月嬌是他司馬哲的女人,所以應該不會因此而為難紅玉。

  從前廳出來,正好看到站在廳前走廊裡的慕容楓,也看到了慕容楓的表情,有憐憫,有悲哀,也有一絲極不察覺的輕視。那雙眼睛裡有著太多的東西,卻依然是清澈的讓人心醉。

  她聽到什麼了嗎?

  竟然忘了這兒還有一個慕容芊的妹妹,如果她聽到了什麼,肯定會替姐姐不值。

  司馬哲避開慕容楓的眼光,心中升起幾分愧意,慕容芊是個不錯的妻子,也是一個不錯的皇後人選,穩重、大度、聰明……可她,畢竟不是紅玉,不是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紅玉,縱然知道紅玉嫁了自己的二弟,但總覺得紅玉不是心甘情願,那一次,如果不是紅玉喝醉了酒,怎麼會出那種事,她一直是一個很自愛的女子,就算他們在一起,也是他情不自禁的結果。

  “大哥早。”慕容楓淡淡的施了一個禮,表情淡淡的。

  司馬哲就像是做了天大的錯事,點了點頭,一個人低著頭,靜靜的走開了,不敢看慕容楓。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司馬銳輕輕嘆了口氣。

  慕容楓看著司馬哲的背影,輕輕的說:“如果是他放棄了紅玉,或許現在終究意不平的人就不會是他了,而是紅玉。是紅玉先離開了他,所以他始終心有不甘,只是可憐了月嬌,可惜了慕容芊,兩個聰明可愛的女子。”

  司馬銳靜靜的站在慕容楓的身邊,望著司馬哲的背影。

  麗妃知道了昨晚小五被劫持的事,心裡頭真是惱火,那個司馬強竟然敢和自己做對,在自己眼皮底下把自己的人劫持走,就好像前段時間關了自己一樣令她討厭,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出這口氣!

  “小五,我要你去誘惑司馬強!”

  小五的眼睛睜得有銅鈴般大,“麗妃娘娘,您,您說什麼?”

  麗妃一笑,說:“你瞧你嚇成什麼樣子啦。我不過是讓你去誘惑誘惑司馬強,不至於吧。虧你還是醉花樓裡出來的,就算不是裡面的女子,也該見識過一些吧。”

  小五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這可使不得,讓她去誘惑那個黑黑的凶神惡煞般的二太子,還不如一刀捅死她算啦!

  “麗妃娘娘,您饒了小五吧,小五可是不敢,那個,那個二太子,小五真是怕。”

  麗妃再笑笑,湊近小五,鬼兮兮的說:“小五,你可是我麗妃的丫頭,我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得聽,我讓你去誘惑司馬強,你就得去誘惑司馬強。再怕也得去,況且還有我呢,我自然會教你。”說著,瞧著小五,口裡嘖嘖連聲,“其實,小五呀,你雖然不算是個美人,但也絕對長得不醜,是個眉清目秀的丫頭,只要好好調教一番,誘惑司馬強應該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也不錯呀,既替你家小姐報了仇,又成了二太子的妾,很好!”

  小五看著麗妃,心裡頭嘀咕,這個娘娘,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呀,竟然讓她,一個貌不出眾的丫頭去誘惑二太子?!

  “你在那心裡嘀咕什麼呀?”麗妃不高興的說,“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呀?我可是在好心的幫你呀!”

  “是的,麗妃娘娘。”小五不敢再吭聲,也不敢再走神。只是實在是想不出來,要如何‘誘惑’二太子。

  紅玉的情形越來越糟糕,太醫用上的藥根本不起作用,傷口附近的皮膚一直在慢慢的化膿,疼痛難忍。司馬強越來越覺得奇怪,他總覺得這件事和麗妃有關!

  “二太子,麗妃娘娘那邊的奴婢小五來了,說是麗妃娘娘讓她來的。”二太子府裡的奴才也都有些害怕這位二太子,他平常不會回來,回來的時候不太愛說話,所以講話的時候都是小心的很。

  司馬強眉頭一皺,她來干什麼?“讓她進來!”

  小五從外面走了進來,今天看起來很是清爽,穿了件干淨的丫頭衣服,收拾的利索干淨,手裡提著一個方盒。見了司馬強,跪下見禮,輕聲細語地說:“小五見過二太子。”

  司馬強冷冷的看她一眼,“麗妃讓你來做什麼?”

  小五心裡跳了跳,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但還算流利。“麗妃娘娘說,她所在的烏蒙國有很多的藥材,比起大興王朝也不差,特意讓我送些藥過來,並讓我給二太子妃敷上。”

  司馬強點了點頭,“這到是真的,既然是這樣,你就去吧。”

  小五靜靜的端著藥走進了紅玉的房間,紅玉被疼痛折磨的正在痛苦時,她沒有想到,這種藥竟是如此的可怖!難怪月嬌會選擇死亡,疼起來的時候,真是生不如死。

  小五看著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想到自己的小姐臨死前的痛苦狀,心中的憤怒已經燃燒到幾乎無法控制的地步。可,想到麗妃的囑托,小五硬生生的咽下心頭的憤怒,走到了床上,輕輕施了一禮。“小五見過二太子妃。”

  紅玉看著小五,眼中充滿了憎恨。“你來這兒干什麼?出去!”

  “你還是小點聲吧。”小五此時可是一點也不怕她,司馬強站在門外,聽不到她們講話的聲音,她輕輕的說,“二太子還不知道是您給月嬌小姐下了毒,也不瞞您,奴婢手上戴的這個戒指就是月嬌小姐臨死之前給奴婢的,上面就沾有您給月嬌小姐下的毒,奴婢也不是不小心劃傷了您,奴婢就是故意劃傷了您。為得就是讓您明白,您做的事有多麼殘忍和卑鄙!您如今覺得疼了,這才是剛剛開始,疼還在以後,您不用這樣瞪著奴婢,沒有奴婢幫您換藥,指望著您派人去烏蒙國取來解藥,您這只手可就保不住了。”

  紅玉的憤怒幾乎可以把她整個人燃燒了,但,同時,疼痛已經讓她整個人都緊縮成一團。“你,你,你給我滾出去!——”

  “您現在的樣子可是不好看,您要是不想讓二太子看見,您還是安生的讓奴婢幫您上藥吧。”看到紅玉痛苦的樣子,小五就想起自己的主子月嬌那痛不欲生的地步,言語間就更刻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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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0:22

司馬強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小五,她正在給紅玉上藥,後面露著干淨的脖頸,白淨細膩。

  小五給紅玉上完藥,轉過身來,似乎是突然才發現司馬強站在自己的身後,面上一紅,微有些羞意的低下頭,從司馬強的身邊輕輕走過,一縷淡淡的香氣撲鼻,再仔細聞,就沒有了,那香氣似乎是隨著小五的身子遠去了。

  司馬強看著,小五年輕的身體輕盈地走著,從門口消失,心裡頭有些莫名的躁動。咽了口唾液,司馬強看向紅玉,臉色蒼白,雙目緊閉,額上全是汗水,未受傷的那只手緊緊的抓著床上的被褥,指甲都有點發白。看情形實在是痛的厲害。

  “紅玉,好些了嗎?”司馬強輕聲問。

  “麗妃畢竟是烏蒙國的人,她的藥自然是有效果的,抹上藥,沒有剛才那般疼了,沒想到會如此之疼!”紅玉硬咬著牙溫和的說,心裡卻把小五罵了千萬遍。

  小五在門口外裡面看不到的位置上站了一會,臉上浮現出一絲冷冷的笑意。麗妃娘娘說得真是不錯,雖然她不是醉花樓裡的女子,可畢竟每日裡都會見到那些個男女的事情,又跟著醉花樓裡的頭牌半年時間,有些事,真要做起來,也不是太困難。這言語間的刻薄,這行動上的有意無意,做起來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端著藥盒,慢慢的走回麗苑。

  可是她卻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司馬強,那麼陰暗的一個人,一點也不陽光,但是為了替小姐出氣,她還是答應了麗妃,勾引司馬強。麗妃在她所穿的衣服上灑上了一種奇怪的香粉,淡淡的,如果不仔細嗅,根本聞不到,但只要她一走,風就會帶出那香粉的氣息,令聞者心生躁動之意。

  有一個人,突然站到了她的面前,帶著一股壓力,小五雖然沒有抬頭,但已經隱約覺得不安。抬起頭,面前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子,看其打扮,應該也是宮中的太子,雖然從沒見過這個人,但小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應該就是月嬌朝思暮想的——司馬哲!

  “小五見過大太子。”她大著膽子行了禮,其實她並不敢確定這人真的就是司馬哲,但月嬌小姐曾經畫過一張畫,畫中之人與眼前這人就是同一個人。

  司馬哲淡淡的應了聲:“起吧。——你是誰屋裡的丫頭呀?”

  “奴婢是麗妃娘娘跟前的丫頭小五,”小五乖巧的說,“二太子妃有些不舒服,麗妃娘娘讓奴婢送藥過去,奴婢這是剛剛從二太子府裡出來。”

  司馬哲冷冷的看著她:“聽說就是你不小心劃傷了紅玉。”

  “是。”小五並不否認,“都是奴婢手拙。奴婢隨麗妃娘娘去二太子府,看到二太子妃與奴婢以前的主人長得有些相像,一時走神,不小心劃傷了二太子妃。都怪奴婢忘了手上戴著奴婢前一位主人臨死前送給奴婢的戒指,戒指上花瓣的花尖劃到了二太子妃的手背。”

  “你以前的主人?”司馬哲一愣,下意識的問。

  小五低下頭,輕聲說:“奴婢以前的主人是醉花樓月嬌閣的月嬌姑娘。前些日子剛剛離去,所以見到二太子妃與奴婢的前一位主子長得有些像,心中難過,一時走神。到連累了麗妃娘娘。”

  司馬哲半天沒有吭聲,望著小五,說不出話來。

  司馬哲站在那兒不動,小五卻悄悄的離開了。

  對於這個自己的主人日思夜想的男人,小五還真有些看不起,在她心目中,這個男人甚至不及四太子的一半,四太子雖然是個喜歡開開玩笑,甚至偶爾也會很讓人生氣的人,可他對自己的主人月嬌卻是非常的照顧。

  自己的主人月嬌也曾經說過,如果沒有四太子的照顧,她想要在醉花樓保持清白,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司馬哲心中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紅玉是如何沾上了同樣的毒?剛才聽小五說,她手上所戴的戒指是月嬌臨死前送給她的,難道在月嬌死前,就已經知道下毒害了自己的人是紅玉,所以把沾了毒液的戒指轉送給了小五,期待有機會讓小五替她報仇,然後小五誤打誤撞竟然真的劃傷了紅玉?

  “想什麼呢?”慕容芊的聲音在旁邊溫柔的響了起來,聲音不大,聽起來安靜,但卻讓司馬哲心裡猛的一緊,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仿佛做錯了什麼事情,讓人抓了個現場。“這麼巧,我正要去二太子府裡看看紅玉,你也在這,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司馬哲愣了一下,看著慕容芊,表情有些尷尬,他和紅玉的事,在慕容芊印像裡應該就僅僅只是認識,但是,司馬強知道的要多,而且,——他停了一下,頓了頓,說:“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代我向紅玉問好。就說我原本要去看她的,只是有公事要處理,改日有時間再說吧。”

  慕容芊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帶著自己的奴婢走開了,一絲淡淡的、漠然的微笑在唇畔閃過。紅玉,多麼熟悉的一個名字,她剛剛嫁給司馬哲的那夜,司馬哲喝多了,喝醉了,抱著她,一疊連聲的喚著‘紅玉!紅玉!’,叫得那麼傷心無助,她怎麼可能忘了呢?

  阻止慕容雪嫁給司馬銳,並不全是因為贊同父親的意思,而是不想讓自己的小妹和自己一樣。只能嫁給一個心中只有醉花樓的月嬌,每日裡游戲於花叢間的男人,她希望自己的小妹能嫁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司馬哲對她確實相敬如賓,但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乏味的,她只是在履行一個妻子的責任,他也只是給她這樣一個名份,卻沒有給她任何的感情上的投入。

  看著躺在床上的紅玉,慕容芊臉上帶著憐憫之色,原本那麼美麗端莊一個女子,如今竟被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樣,臉色蒼白而憔悴,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眉頭緊皺,嘴唇干裂。

  紅玉衝著慕容芊虛弱的一笑,說不出話來。

  慕容芊看著站在一旁的司馬強,溫和的說:“原本你大哥是要一同來的,其實他到是想在我之前就過來的,大概是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公事要辦,正巧遇上我,就讓我轉告一聲,改天他有時間再來看望紅玉。”

  說這些話的時候,說者似乎是無心,聽者卻是確實有心。

  司馬強心裡頭的猜疑又多了一分。以他和司馬哲的舊事,司馬哲應該是不會再來二太子府的,可為什麼竟然會來?而且還是趕在慕容芊之前,見到慕容芊之後就說有公事不來了,還說是來看望紅玉?紅玉這個名字豈是他司馬哲可以稱呼的嗎?

  難道紅玉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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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0:31

紅玉看了一眼慕容芊,心中驚跳一下,這個女子,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但看慕容芊的表情,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和司馬哲的舊事,當年太後是快刀斬亂麻,朝中是曾經有傳聞說紅玉原本是要嫁給司馬哲的,可卻嫁了司馬強。但是太後封了口,幾乎就沒有人知道了,更何況當年以她是庶出的身份,太後也不是太滿意讓她做司馬哲的妃。

  “謝謝大嫂關心。”紅玉虛弱的說,表情看起來楚楚可憐。

  慕容芊嘆了口氣,“怎麼會如此呢?不過是劃破一點點,就會變成如此模樣。只是聽太醫說,紅玉讓麗妃娘娘的一個丫頭給劃傷了手背,怎成了這個模樣?”

  司馬強嘆了口氣,不知說什麼才好。是麗妃的丫頭劃破的,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劃痕,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似乎有點太過嬌氣。

  “可能是她一路勞頓,沒有好好休息,如今身子虛弱些,所以如此吧。”司馬強客氣的說,對面前這位大嫂,他還有著起碼的尊重,慕容芊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一直有著不錯的口碑。

  慕容芊輕輕點了點頭,溫和的說:“那要好好的休息,不曉得是何種原因,可請太醫仔細看過?”

  “看過了,太醫們給了藥,囑咐她好好歇息著,過些日子看看再說吧,再有一二日,我們就要回邊關,那兒離烏蒙國甚近,烏蒙國以藥材出名,去了後應該可以找到病因,好好醫治。”司馬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臉痛苦之色的紅玉,口中說。

  “這樣呀。”慕容芊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說,“你這一說,我到是想起一個人來,你不是說是讓麗妃娘娘的丫頭不小心劃傷的嗎,麗妃娘娘本就是烏蒙中的公主,她手中應該有合適的解藥,不如請她過來看看?”

  “她已經讓那個丫頭來過了,叫小五的,剛剛走了,給上了些藥,紅玉說,用了藥,痛就輕些。”司馬強微微咬了下嘴唇,輕聲說。

  慕容芊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這個麗妃娘娘與你原是舊時相識,這個忙肯定會用心幫,只要紅玉妹妹可以痛得輕一些,有些事就不那麼在意吧,她畢竟是父皇的妃子,任性也就由她去吧。”

  司馬強無言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司馬銳和慕容楓正坐著說話,煙玉從外面匆匆趕了進來,急急忙忙的說:“四太子妃,雪妃娘娘出事了!”

  慕容雪?!她能出什麼事?慕容楓嚇了一跳,這皇宮裡難道沒有安生的日子嗎?“她出什麼事了?”

  “春喜——噢,就是瑞喜,因著和瑞親王重了一個字,已經改了名叫春喜,她說,雪妃娘娘突然下身流血不止,太醫說,說是雪妃娘娘小產啦!”煙玉一口氣說完。

  慕容楓半天沒反應過來,慕容雪,才十五歲的年紀,竟然會懷孕?!還會小產?!天,古代的人難怪壽命短,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提前了,當然壽命也會提前。

  她轉頭看向司馬銳,沒好氣的說:“都是你那個父王做的好事,慕容雪才十五歲,按道理來說,還算是個未成年的少女,竟然會懷孕,還會小產,簡直,簡直是——可惡!”

  司馬銳沒吭聲,說什麼呢?慕容楓說得是事實。

  趕到雪苑,慕容芊已經在了,一臉的淚水,坐在廳裡,慕容楓急步走進內室,床上躺著的慕容雪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皇上呢?為什麼皇上沒在?”

  “皇上在劉妃娘娘那,劉妃娘娘今日不舒服,皇上去瞧了。”春喜小聲說,側頭看,一行淚從慕容雪眼角流了出來,靜靜落在枕上,唬得春喜住了口。

  “劉妃不舒服?!皇上要去看,這慕容雪已經半條命沒有了,他就不用看嗎,事情是他做的,沒有他,慕容雪能懷孕嗎,能小產嗎?他能做不能擔嗎?”慕容楓心裡有火,脫口而出。與慕容雪雖不是親生的姐妹,卻在大興王朝有著親生姐妹的稱呼,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允許別人這樣對待她!

  她的話嚇得春喜一聲不敢吭,只是低著頭,陪著慕容雪流淚。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為什麼會小產?”司馬銳在一邊開口問,相對慕容楓,他此刻相當冷靜,畢竟慕容雪與他此刻只是兩個毫無相干的人,“若是你們做奴才的失了手,怕是連命賠上都不夠。到底是誰做的?父王為什麼不在?”

  春喜不知如何說,偷偷看了看躺在床上慕容雪,輕輕的聲音,怯怯的說:“春喜也不知,只知道雪妃娘娘在,在劉妃娘娘那回來時就這樣了。”

  司馬銳眉頭一皺,“什麼叫從劉妃那回來就這樣了?她為什麼要去劉妃那?”

  “是皇上讓她去的。”慕容芊從外面走了進來,聲音空洞洞的,“皇上這幾日一直在雪苑這,今日,突然劉妃娘娘那邊人過來說,說劉妃娘娘有了喜,皇上一聽很高興,只說這皇宮裡有好些日子沒有如此喜事了,就讓小雪和他一同過去看看,也好讓小雪沾些喜氣,也能早早懷上龍胎。誰知到了那,小雪失手推倒了劉妃,劉妃摔倒後,被扶進內屋,太醫診治後說,劉妃小產了,流了許多的血,劉妃立刻哭得死去活來,直說小雪是故意的。皇上一聽大怒,一巴掌打在小雪臉上,小雪失足從台階上摔下來,皇上只管自己進屋去看劉妃,小雪就自己這樣一個人走了回來,回來後,就這般模樣了。”

  “他不是一直都寵幸著小雪的嗎?怎麼會對小雪動手?”慕容楓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日子,皇上不是一直都在雪苑這嗎?

  慕容芊冷冷一笑,“再好吃的東西也有吃膩的時候,日日在一起,難免不起厭煩之心。你真當那皇上是專情之人?況那劉妃本就是一個專擅媚情的人,尤其是她的兒子所在之處就是盛產藥材的烏蒙國,什麼樣的藥得不到?否則以她之能力何以可以位居三宮之一?她怎麼能容得下皇上另寵他人!”

  司馬銳皺了皺眉,問:“雪妃是如何推倒的劉妃?慕容雪並不是一個多事之人,如何會如此生事?”

  春喜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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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0:43

“說!——”司馬銳聲音一提,透出幾分嚴厲,饒是慕容楓和慕容芊也嚇了一大跳,聲音雖不是特別高,但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不管雪妃娘娘的事!”春喜嚇得脫口而出,“當時奴婢就站在旁邊,劉妃娘娘和雪妃娘娘說話,還抬手和雪妃娘娘打招呼,雪妃娘娘突然舉手拭了一下眼睛,可就這個時候,劉妃娘娘突然摔倒了,旁邊的劉妃娘娘身邊的人立刻就喊了起來,奴婢可對天發誓,雪妃娘娘確實沒有推倒劉妃娘娘,她當時真的只是想去拭一下眼睛,好像有什麼東西迷了雪妃娘娘的眼睛。可,可,劉妃娘娘就摔倒了。”

  “你沒有對皇上說嗎?”慕容楓問。

  “皇上根本不聽奴婢說的話,劉妃娘娘被送進了屋裡,很快就有太醫說,說劉妃娘娘小產了,流了好多的血,還拿出沾了血的被褥,皇上當時就發火了,一巴掌就把雪妃娘娘從台階上打了下去,雪妃娘娘沒有站穩,當時就從三四級台階上摔到了地上,皇上接著就去屋裡看劉妃娘娘了,奴婢就只能攙扶著雪妃娘娘回來了,回來後才發現裙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急忙招來太醫,太醫說,雪妃娘娘小產啦,而且還大出血,奴婢立刻去找皇上了,可奴婢根本進不了劉妃娘娘的府,自然也見不著皇上。”春喜一口氣說完,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什麼也不說了。

  床上的慕容雪面無表情,只有淚水流不停。

  慕容芊輕輕吁了口氣,冷冷的說:“小雪自然是著了道了,那劉妃是何等的人物,自她被皇上寵幸後,除了皇後和吳妃,哪裡還有別的女人能夠出現在皇上面前,現在也就只有小雪和那麗妃這兩個年輕的妃子。麗妃天性潑辣,自然不肯輕易服輸,小雪天性懦弱,自然不是劉妃的對手。”

  “對啊!司馬銳,你快去請麗妃過來,看看她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慕容雪度過此時難關。”慕容楓看著司馬銳,說。“她來自盛產藥材的烏蒙國,也許有大興王朝沒有的良藥。”

  司馬銳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麗妃到是爽快,三下五除二,暫時止住了血,但卻見慕容雪一臉求死之態,不由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司馬銳,不是我不幫忙,血到是止住了,只是這慕容雪心中絕望,存了求死之心,就算我再有辦法,也只能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慕容楓看著躺在床上的慕容雪,好半天好半天沒說話,司馬銳甚至以為她不會說話了,慕容芊也當她放棄了,卻突然,

  “慕容雪,你真枉是我慕容楓的小妹,枉是大興王朝的第一美女,枉費父母疼你入骨,就這點小事就讓你存了求死之心!如今,你腹中骨肉已失,你真讓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不成,劉妃若是害你,你為何不能為自己討個公道,憑什麼就由著她如此傷害於你!是皇上引誘了你,迷戀了你的初次情懷,憑什麼他可以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難道就因為他是個男人,是個皇上,是個萬人之上的君王!如果你還當我是姐姐,就立刻給我努力活下去,以你,年輕美麗,聰明多才,就一個劉妃,豈是你的對手,她若害你,你自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對。對付她這種殘忍小人,她狠,你要更狠!有什麼好怕的,好難過的,不過是跌了一腳,皇上今日動手打你,你自可讓他後日自己打自己,只要你在他心中扎了根,如何,由你!活好了,有姐姐們在,有愛你的人在,你今日失了誤,他日,你可高高在上俯視她!但是,這一切,都要你活著,才可!”

  “對!”麗妃脫口而出,“不就是劉妃嗎,我雅麗可以幫你,就她那點伎倆,烏蒙國的平頭白姓都不屑於用。對啦,她用什麼伎倆了?”

  慕容楓、司馬銳、慕容芊一下子全看向她,哭笑不得。

  慕容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三姐,可我,我,視他是小雪的天,他怎麼可以如此待我?!”

  慕容楓沒說話,看著慕容雪,大家如何猜測,也不會想到,這個傻丫頭竟然真是愛上了皇上。

  “聽著,慕容雪,這皇宮裡不相信眼淚,你要想為自己討個公道,就要自己先活下來,有我們在,你絕不會輸給那個劉妃!”司馬銳平靜的說,“你是楓兒的妹妹,只這一條,我就不會吝嗇於幫你。”

  “還有我。”慕容芊平靜的說,“這皇宮裡許多是非,非你一個小丫頭可以了解,我雖然嫁入皇宮也不過短短幾載,但,知道的,看到的,了解的,經歷的,絕對可以幫得了你!你不可再如此,你如此,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母親,為你,她失了性命。你若輕易放棄,不如我親手送你走。既然你愛皇上,就一定要皇上愛你!”

  “好!”麗妃一旁說,“管它何事,反正我麗妃站你這一邊,反正我對那個皇上也不敢興趣,若不是為了烏蒙國的平安,我才懶得費盡心機嫁給皇上這個老頭。”

  慕容楓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外族的少女,如此爽朗可愛,如果放在白敏的時代,該是如何的‘萬人迷’呀!想至此,忍不住輕輕一笑,但又輕輕嘆一聲,只是可惜錯配了人兒。

  慕容雪哭聲終於不再隱於心,一聲聲哭得在場的人心中犯酸。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哪裡有能力經歷這些,十五那一日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自尊,如今被皇上如此責打,又失了頭胎,難怪她生了求死的念頭。

  “今晚,劉妃必會做怕冷狀,再加上身旁的人,以及司馬強和紅玉的配合,只怕是父皇要將慕容雪趕入冷宮,而讓劉妃遷入此處。”司馬銳沉思了一下,望向慕容楓。“他此時一定不肯聽解釋,等到可以解釋的時候,只怕是已經被父皇淡忘了。”

  慕容楓靜靜的想,看著司馬銳,忽而說:“我這就去祖母那。”

  司馬銳輕輕一點頭,“既然劉妃小產,咱們不知真假,何不把慕容雪也小產的事鬧大些,且不論誰重誰輕,只這小產的龍胎就夠劉妃應付,她小產了,慕容雪也小產了,父皇一時也無法做處理,先過了這關再說。”

  慕容楓和司馬銳去了祥福宮,慕容芊和麗妃留下來照顧慕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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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0:56

祥福宮內,太後正和皇後在說話,聽小德子說,外面四太子和四太子妃來了,看兩人的表情好像不算好,尤其是四太子妃,面有戚色,好像眼中還有淚痕。

  “怎麼?難道兩個人鬧別扭了?”太後瞧了瞧皇後。

  皇後搖搖頭,說:“應該不會吧,聽煙玉說,這些日子,他們兩個好得很,今早,好像銳兒是從楓兒住的房間裡出來的,雖然不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可畢竟也算是令人驚喜的進展了。”

  太後急忙說:“快宣他們進來。”

  慕容楓從外面進來,未開言,先是落淚,見過禮。慕容楓輕輕的聲音,慢慢地說:“祖母,有件事楓兒實在是不知要如何辦才好,只得求祖母給個方法。”

  太後見他們二人不像是吵架的模樣,先是放下心來,既然不是吵架,凡事好說,問:“什麼事?”

  慕容楓微微頓了一下,才靜靜的說:“楓兒知道,這事有些為難祖母,只是此情此景下,楓兒除了求祖母外,還真無他法。楓兒的母親若是還在世,到也罷啦。但——”

  “莫急,有事說來,祖母定會幫你。”太後安慰道。

  “雪妃小產了。”司馬銳平靜的說。

  “什麼?!”太後和皇後全都嚇了一跳,“小產,她何時懷孕?怎麼會小產?”

  “楓兒也是剛剛知道消息,趕過去的時候,雪妃已經昏迷,而且還出血不止,楓兒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求離她最近的麗妃幫她止了血,幸好麗妃是烏蒙國的公主,善於用藥,所以止住了血,只是下一步,我們都不知要如何處理,只得求祖母和母後給個良策。”慕容楓低著頭,安靜的慢慢的說。

  “你父皇呢?他不是一直都在她那嗎?”太後不解的問,“聽說你父皇這幾日一直在她那,出了事,自會有你父皇幫她,為何要找到你們?”

  “父皇在劉妃那,好像是劉妃也小產了。”司馬銳懶洋洋的說。

  “什麼?!”太後和皇後的表情更驚訝了,“她也懷孕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皇後,你聽說了嗎?”

  皇後搖了搖頭,“未曾聽她說起,這幾日也不常見面,聽說她的兒媳紅玉被麗妃的一小丫頭劃傷了手背,正在家中休養。”

  “劃傷了手背就要休養,怎麼如此嬌氣。”太後皺了皺眉頭,說,“你父皇不是一直寵著雪妃的嗎,出了相同的事,應該會先顧著新歡才是,怎麼卻跑去了劉妃那?”

  慕容楓輕聲說:“父皇怪雪妃失手傷了劉妃,使劉妃小產,所以一怒之下打了雪妃一巴掌,雪妃也是站立不穩,當時從台階上摔了下來,回到府中發現下身流血不止,太醫說是小產,沒有辦法,只得通知了大太子妃和楓兒。楓兒未曾遇到這種事,只好求祖母了。”

  “雪妃失手傷了劉妃?”皇後一笑,“真是笑話,劉妃那般人物,豈會如此不小心,既然知道已有身孕,以她性格,自然是要加倍的小心,怎麼會粗心到讓雪妃失手傷了她呢?怕是你們聽錯了吧?如今雪妃如何了?太醫還在嗎?”

  “太醫是大太子府裡的,雪苑和麗苑都尚未配太醫。”慕容楓看著太後和皇後,認真的說,“這種事情豈能開玩笑。是雪妃身邊的春喜親眼所見。只是春喜說,當時可能是皇上沒有看清,雪妃只是突然覺得眼中有異物,不舒服,伸手拭目,大約是此時,剛好站在她對面的劉妃恰好在那一刻沒有站穩,剛好摔倒,所以皇上誤會了,一時震怒之下,失手打了雪妃,也是雪妃太粗心,她並不知自己已有身孕,所以大意站在了台階邊上,這一挨巴掌,自然是站立不穩,就從台階上摔了下來。皇上擔心劉妃,忽略了雪妃的情況,他也是不知雪妃已有身孕的事,如果麗苑有太醫就不會有此意外了,那雪妃一路難過至極,挨到麗苑,才發現出血小產的事情。她目前的情形自然是極不好,可楓兒確實不知如何處理,宮中的太醫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那著急,大太子妃和麗妃正在照顧她。”

  “沒有去通知皇上嗎?”太後問。

  “父皇現在在劉妃的和陽宮,您以為現在誰可以進得去?”司馬銳笑了笑,說,“雪妃身邊的人怕是連門邊都沾不上。如果找得到皇上,我們還用來麻煩您嗎?”

  “這樣說,到要快一些才好。”皇後想了想說,“如果雪妃小產,又沒有合適的人照顧,皇上萬一生起氣來,把雪妃趕到冷宮,到真是可憐慕容雪那丫頭了。”

  太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宣我懿旨:暖玉閣雪苑中雪妃身有血疾,不得移動,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她。”

  “是。”小德子立刻轉身出去。

  “來人,准備軟轎,我和皇後要去雪苑。”太後說,“縱然那丫頭如何惹我生氣,畢竟也懷了我司馬家的骨肉,而且小產了,到也可憐,此時又沒有人陪在身邊,說不定,死的心都有了。這皇上也是,也不弄清楚到底如何,就動手打人。”

  皇後心中暗忖:如果劉妃真是有了身孕,到還好說,如果沒有,怕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一行人還未趕到暖玉閣,就看見皇上的人正在宣旨,大意是命令雪妃即刻搬出雪苑,遷入冷宮。幸好太後的懿旨早一步趕到,小德子正在門口站著,和皇上身旁的高公公說話。

  見到太後和皇後的軟轎,以及四太子和四太子妃,高公公急忙陪著笑臉,謙恭的說:“太後娘娘好,皇後娘娘好,四太子好,四太子妃好。這般晚了,不過曲曲小事,竟驚擾了大家,這雪妃娘娘也太不知禮數了——”

  “高公公,哪裡來得如此快人快語,我祖母尚未開口,你到羅嗦的可以。”司馬銳最是煩這些個太監,一個個,總是畏縮的很,說話時候,總是低恭著身子,天生一副奴才像,有時還不如那些丫頭,還有些起碼的尊嚴感。

  高公公知道四太子的脾氣,立刻噤聲不語。

  “你這麼晚了來這裡做什麼?”太後慢慢的明知故問。

  “雪妃娘娘今日在和陽宮失手傷了劉妃娘娘,致使劉妃娘娘小產,皇上大怒,命令奴才前來請雪妃娘娘遷去冷宮,收拾好後,讓劉妃娘娘來此地休養。”

  太後眉頭一皺,“真是多事之秋,剛剛知道雪妃小產,哪裡料得到劉妃也小產了。皇後,這樣吧,你去和陽宮瞧瞧,我先去瞧瞧雪妃,這丫頭是頭胎,恐怕不知要如何處理。看看皇上有沒有時間,如果料理好劉妃的事,最好也抽個空來看看雪妃,也得給人家雪妃道個歉,人家雪妃的孩子可是他自個人給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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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1:10

“媳婦記得。”皇後面色平靜,心中冷笑,怕是劉妃不是真的小產,這麻煩可是惹大了。好好的招惹慕容雪做什麼,不知道這慕容雪的姐姐們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是人中鳳花中冠。“媳婦這就去。”

  高公公的眼睛睜得老大,什麼,雪妃也小產了,還是皇上自個給送走的,難道皇上那一巴掌把雪妃從台階上打下去,讓雪妃小產了嗎?這可好,一晚上,兩個妃子小產。

  正在這時,瞧見二太子府裡的人匆匆進了暖玉閣,領著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離開。

  太後走進暖玉閣,回頭問:“怎麼強兒府裡的人會來這兒?銳兒,那個丫頭好像就是你挑給麗妃的小五吧,略加收拾,還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挺討人喜歡的。”

  “是的。”司馬銳一笑,說,“聽說紅玉的手背就是讓她給劃傷的,不曉得是不是紅玉不小心讓傷口沾了些什麼東西,竟然疼得越來越厲害,麗妃大約是念在二人認識的份上,讓小五帶著藥去給紅玉換藥。別的不敢說,那烏蒙國的藥還真不是我們大興王朝可以比的。”

  太後點了點頭,邁進了雪苑的門。

  慕容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全無血色,雖然麗妃已經幫她止住了下身的流血,但嬌弱的她,因著頭胎小產,被皇上責打,心中委屈,又萌生了求死之心,滴水不進,所以弄成現在這個模樣。

  太後輕輕嘆了口氣,這在皇宮實在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皇宮的嬪妃們,那一個不是人前風光人後悲哀?能夠被皇上寵幸已經是不容易,能夠懷上龍胎亦是更不容易,但錯失了腹中嬰兒的人也並非只有她慕容雪一個人,說來難受,這皇宮中的女子們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都要費盡心機,因為,只要有了皇上的孩子,尤其是兒子,自然是母憑子貴,如今的劉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也正因此,所以懷了龍胎的人更是宮中嬪妃們眼中釘肉中刺,人人恨不得得而誅之。

  “如今覺得怎樣了?”太後盡量放緩語氣,慢慢地問。

  慕容雪微微睜開眼睛,一臉的悲戚之狀,說話的聲音也是弱弱的,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我,比剛剛好些了。”

  太後點了點頭,一時間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皇後的軟轎停在和陽宮門前,門前的小太監見是皇後娘娘的軟轎,自然是不敢怠慢,急急的恭身見禮。

  皇後淡淡一笑,說:“起吧。劉妃如今在嗎?”

  “在,皇後娘娘請進。”太監們頭也不敢抬,這皇後娘娘並不見得就比劉妃凶,但因著是皇後的身份,自然多一份威嚴。

  皇後邁步走進了和陽宮,太監高聲通報,聽見裡面皇上的聲音讓她進去,皇後淡淡的保持著微笑,靜靜的走了內室。

  劉妃正斜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軟軟的被,一張臉,帶著傷心難過的表情,青絲松挽,眼眸含情,正自看著皇上。皇上坐在床邊上,正好聲好氣的安慰著。聽見皇後進來的聲音,有些奇怪,如此晚了,皇後上這兒來做什麼?皇後並不是一個喜歡吃醋的人,從來沒有到別的宮裡來查過他的崗,今日卻是為何?“皇後,今日這麼晚了,到劉妃這兒來有事嗎?”

  皇後先是淡淡施了一禮,看著劉妃,平和的說:“為妻只是聽說劉妃妹妹小產了,所以特意來看看妹妹。”

  劉妃將身子更緊的偎向皇上,皇上立刻察覺,撫著劉妃的肩膀,輕輕的安慰著,口裡說:“皇後,你也是的,朕剛剛才勸的劉妃不傷心了,你到還來引她,她如今正在難受,如果沒事的話,你先回正陽宮吧。這和陽宮寒氣甚重,我正准備讓劉妃搬去暖玉閣。”

  “這,”皇後故意有些猶豫的頓了一下,才慢慢的說,“怕是有些不妥。”

  “為何不妥?”皇上生氣的說,“雪妃那丫頭,竟然為了爭寵,把劉妃推到在地,害得劉妃失了腹中的孩子,真是枉費我疼她,竟是一點的禮數也不懂,我讓她去冷宮就是要磨磨她的性子,不然的話,這宮裡豈不亂了套!”

  “為妻到不是這個意思,那雪妃做錯了事,自然是要罰,只是,現在,有些意外,母後在那,實在是因為雪妃不知怎的,也小產了,如今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皇後慢慢的說,“因為麗苑暫時沒有安排太醫,所以求了芊兒處的太醫過去瞧,如今除了母後,芊兒和楓兒都在那,幸虧有麗妃在,她略懂醫術,止住了血,芊兒和楓兒兩個孩子都是沒生過孩子的人,不曉得要如何處理了,所以求了母後,到了那,才知道原來劉妃也小產了,母後不放心,特意讓我過來瞧瞧劉妃妹妹的情況。”

  劉妃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來,怎麼?!慕容雪那丫頭竟然有了身孕?怎麼一點也沒瞧出來?

  “什麼?!——雪妃,她也小產了?”皇上一下子愣在了。

  “是啊,聽說好像是不小心跌了一腳所致,只是為妻聽說好像是皇上自己給打的。”皇後不急不躁的說。

  皇上正要說話,聽外面太監高聲喊,“太後娘娘派太醫過來為劉妃娘娘診治。”

  “不!”劉妃下意識的喊了出來,卻一下子止住了口,“我,我此時心裡難受,不想見任何人。求皇上讓妾身安靜一會。”

  “這樣不好吧。”皇後淡淡的說,“是母後親自派人過來,若是劉妃妹妹拒絕了,怕是不好向母後交待。”

  劉妃咬著嘴唇,半天沒有開口。

  看見太後府裡的太醫走進內室,皇上站了起來,皇後悄悄的走了出來,她不想知道真相,如果劉妃是假裝懷孕,只怕是場面無法收拾,畢竟慕容雪可是真真正正懷了皇上的孩子,卻因為劉妃的行為失掉了孩子,如果皇上知道劉妃是有意假裝懷孕排擠慕容雪——

  耳聽得房內傳來皇上暴怒的聲音,和劉妃哀求的聲音,皇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慕容雪何其幸運,有兩個冰雪聰明的姐姐在宮中陪著,尤其是有個深受太後寵愛的慕容楓,想得到事情發生後立刻把事情鬧大,驚動太後,才可以在最短時間裡澄清事實,如若沒有這一招,怕是慕容雪到死都不能再見皇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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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1:22

和陽宮內,劉妃跪在地上,額頭早已磕得流血,皇上仍然面帶怒色,聞訊趕來的司馬強見此情況,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府裡的紅玉正在疼的厲害,不得不去麗妃那請了小五過來上藥,剛上到一半,就聽到母親這邊的奴才匆匆跑來報信,說是皇上在和陽宮,要立刻廢了劉妃娘娘。

  發生了什麼?引得父皇如此?

  “立刻擺駕雪苑,”皇上此時真是殺了劉妃的心都有,狠狠的瞧著劉妃,口裡說,“你馬上給我滾起來,到雪苑去給雪兒賠罪,若是她肯原諒你,朕或許可以免你一死,否則,朕一定要將你凌遲處死!方解朕的心頭之恨!”

  “父皇——”司馬強不知何事,剛喊了一聲。

  “滾!高公公,傳朕的旨意,削了劉妃的稱號,待她從雪苑回來後,即刻攆出和陽宮,廢了二太子的稱號,將他們娘倆禁於思過苑,不得邁出半步。”皇上恨恨的說,轉身即走。

  劉妃險險暈過去,卻不敢暈,由奴婢攙著,帶著司馬強趕去雪苑,一路上,只覺得恍若夢一場,怎麼可能栽在慕容雪一個小丫頭手上?自己為什麼會如此不堪?!

  “娘。”司馬強仍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強兒,是娘害了你。”劉妃心中千般悔萬般恨,卻只化成兩行清淚,唇咬出血來,不覺痛。

  皇上趕來的消息,早已有人傳了過來,太後在前廳,由慕容楓和司馬銳陪著,內中的麗妃和慕容芊正在替雪苑清理,聽得外面說皇上來了,麗妃立刻命春喜將盆中血水端出去,她事先命春喜在房中准備了幾桶清水,將慕容雪流出的血混於水中,燭火下,一次次端出去的血水確實稱得上觸目驚心,劉妃一見,只覺得眼前一黑,真是再也撐不住,癱軟在奴婢的懷中。

  司馬強也愣住了,慕容雪出了什麼事?和母親有關嗎?怎麼皇上會如此震怒?竟然要削了母親和自己的稱號?

  “雪兒如何了?”皇上看著慕容楓問。

  慕容楓臉色一沉,頭一擰,看也不看皇上,口裡冷冷的說:“父皇這話問得有趣,小雪還能如何?您還期望她能如何?”

  皇上臉色一紅,不知如何說才好。

  “你怎麼可以不問清原由就做出如此事情?”太後看著兒子,慕容楓的反應在她看來實在是太正常,這話說得還太輕,慕容雪是她的妹妹,如今這個模樣,命都丟了半條,心中怎麼可能沒氣,饒是皇上也不能讓她服聲軟,坐在一邊忍不住幫腔,說道,“這雪妃是你自己要立的,立了也就立了,宰相大人認了,也就罷啦,你弄出如此事情,到要如何向宰相大人和他九泉下的夫人如何交待!”

  “母後,皇兒,我,我——”皇上著急的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解釋,只得恨恨的看著劉妃,咬著牙說,“都怪這個狠毒女人!”

  內室的慕容芊走了出來,聲音冷冷的說:“父皇喜愛小雪,立了為妃,就當知,要小心照料,這皇宮哪比得慕容王府視她若寶,小雪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怎麼知這皇宮中的是是非非,只可惜她腹中的頭胎,原是父皇的,到如今卻化成了血水,您讓小雪如何面對?”

  裡面的麗妃也揚聲說:“皇上,您可真是夠可以的,就算生氣,也不該下手如此之重,雪妃如此單薄身體,哪禁得起你那一巴掌,現在可好,縱有神藥妙方,卻如何醫得了她的心病。她只想求死,不願求生,您到是想個辦法。”

  皇上心中著急,急步衝入內室,只見床榻上,慕容雪紙人一般,氣息薄弱,被褥上、衣服上,處處可見觸目驚心的血跡,嚇得皇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如此多的血,人還能有救嗎?

  再返回前廳,大聲說:“劉妃,你干得好事!”

  劉妃立時被嚇醒過來,看著皇上,一臉惶恐。

  “你,你竟然敢,竟然敢騙朕,說你有了身孕,竟然敢誣陷雪兒,說是她推倒了你,害得你小產,朕竟然聽信你的話,打了雪兒,害她失了腹中朕的孩子,你要如何解釋!”

  “妾身錯了!求皇上寬恕!”劉妃除了磕頭,竟然不敢再做任何事情,那額頭上的血一滴滴落下,也不覺痛。

  司馬強傻站在一邊,母親竟然犯了如此不可饒恕的錯,也知道母親工於心計,所以才能在後宮站穩,可,怎麼會傻到被人抓到。下意識的看向慕容楓,卻見慕容楓面帶不忍,但卻不得不忍的氣憤,再看向母親,忽然覺得很累。

  “寬恕?!哼——朕要如何寬恕你?!你如此狠毒,到讓朕真是開了眼,朕雖知你心思比皇後和吳妃縝密,卻沒想到你竟然會把心思用到這上面。朕真是恨不得親手了結了你,來人,帶她和司馬強去思過苑,嚴加看管,不許他們邁出半步!”皇上面無表情的說。

  司馬強突然衝著太後身旁的慕容楓撲了過去,一把抓住慕容楓的胳膊,恨恨的說:“你為什麼要替那慕容雪嫁給司馬銳,如果沒有你,哪裡來得雪妃!——”

  “楓兒!”司馬銳想要出手,卻慢了半拍。

  慕容楓的胳膊被司馬強牢牢抓住,只覺得一陣痛意讓她皺起了眉頭,又覺得脖頸處一陣寒意,她突然想到電視上看到的畫面,劫持人質的人,總是用刀架在人質的脖子上,這個司馬強也沒想出什麼新招,大約身上所帶的利器也只是一把刀子而已。但這一招,好像真是是挺管用的,比如現在,自己就動彈不得。

  “司馬銳不過一個頑劣之徒,他哪裡好,竟然肯嫁給他,如果沒有你嫁給她,慕容雪也就是你現在的身份,父皇也就不會納什麼所謂的雪妃,母後也就不會為了不讓父王沉溺於女色而費盡心機了!”司馬強恨恨的說。

  司馬銳不敢動,怕司馬強出手傷到了慕容楓,自己的武功雖然比司馬強高,但慕容楓在他手中,自己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太後差點氣到吐血,這個司馬強,他做出那種事,早就應當知道他是個如何的人,竟然還是縱容了他,如今卻害得慕容楓落在他的手中,“強兒,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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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1:34

“我能做什麼?”司馬強抬頭看著太後,無可奈何的說,“我只想救我母親,祖母,如果不是司馬銳看中了慕容雪,怎麼會有這慕容楓的出現,如果不是慕容楓替慕容雪嫁給了司馬銳,父王怎麼會納了慕容雪的妃?母親嫁給父王許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如今為了不讓父王沉溺於美色中,才不得不生出這個辦法,雖然結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我想,母親的心是好的。但父王竟然要削了母親的稱號,廢了我太子的稱號,說到底,都是這慕容家害得。”

  慕容楓站著不動,看著司馬銳,看到司馬銳一臉的不安,幾欲嘗試靠前,但因司馬強手中的刀一直架在她脖子上,所以,不敢上前,眼裡頭全是擔心和惶恐,失了平日的鎮定和淡然。

  “我要帶她走!”司馬強冷冷的看著司馬銳,“你若是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殺了她。”

  “你放了楓兒。”太後著急的說。

  “如果你們不是如此的在乎她,也許我會放了她,但你們如此在乎她,我就絕不會放她,我要帶著她和母親一起去思過苑,如果母親有任何意外,你們要做任何事情對付我們母子,我就立刻殺死她!”司馬強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說,“有她在,自可保證母親和我的安全,否則,以母親所做之事,一定會受凌遲處死的責罰。況且那思過苑是個冷宮,以母親的身體,根本不可能長久呆下去,只要有她在,為了她,你們也不會折磨我母親。”

  司馬銳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只要是還在這宮中,就有救她的機會,那刀架在慕容楓的脖子上,真是比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還讓他心驚。

  “把我母親扶起來,快!”司馬強吩咐一邊的太監,“我們現在就去思過苑。紅玉這幾日身體不好,等她手上的傷好了以後再送她過去,她與此事無關,不要傷害她!”

  “司馬強!”皇上當真是氣壞了,這個司馬強,竟然敢如此威脅他,“馬上放了慕容楓,這事與她何干,哪裡來得如此牽強的理由!”

  “夫君!”紅玉突然出現在門口,臉色憔悴,被小五攙著,“你快快放開慕容姑娘,快向父皇謝罪,母親已經錯了,你不可再錯下去,紅玉一定會陪著你,不論你出現何種情況。”

  司馬強手上微微一用勁,一縷鮮血從慕容楓脖頸上流了出來。

  “司馬強!你若再動手傷楓兒一絲一毫,我不僅不會放過你,而且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司馬銳冷冷的說。“如今楓兒在你手中,是我大意,沒想到你會如此。可是若是她稍有不測,你和你母親,我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懲治!”

  “你敢!我母親畢竟是三宮之一,哪裡輪得到你,就算是廢了,也只能由父王處理,你一個不堪的太子,狂妄什麼?”司馬強也冷冷的說,“在我眼中,你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個頑劣之徒,就一定知道我不是一個以常理論對錯的人,這楓兒是比我命還要重要的人,她若是有差池,就等同於你取走了我的命,我哪裡還有什麼顧忌?”司馬銳知道此時無法從司馬強手中救回慕容楓,司馬強目前的情形,給他的感覺就是,狗急跳牆,若是激怒了他,只怕會傷害到楓兒,所以只能力保楓兒在他手中無事,“人在你手中,我確實沒辦法,可是,只要你在思過苑,你母親存在一天,我就會想出無數個辦法令你們母子生不如死!”

  司馬強冷哼一聲,“我從小就是被嚇大的,這點威脅也就是說說,如今慕容楓在我手中,你說什麼也是無用。”

  “是嗎?”司馬銳走前幾步,到了劉妃跟前,對麗妃說,“麗妃,麻煩你拿些你們烏蒙國的藥來,要只有你有解藥的。”

  “好!”麗妃答應的爽快,從身上取出一個錦襄,“這是我隨身帶著的,藥性不會致人死,但卻令人痛苦不堪。至於解藥嘛,當然只有我麗妃娘娘有。這可是宮裡的藥師特意為我准備的。你只要讓她服下就成。”

  司馬強一愣,司馬銳欺身擋在劉妃面前,接過麗妃遞過的藥丸,抬其下巴,塞入其口中,輕輕一推令其咽下。然後冷笑著,看著司馬強,“司馬強,你要記好了,我司馬銳就是如此卑鄙的一個人,你抓了楓兒做人質,若是你不想你母親受什麼苦,可以,若是發現楓兒有任何差池,受罪的就是你母親!”

  “你!”司馬強恨恨的看著司馬銳。

  “你不要把我想像成君子,我絕對小人一個,一直以來,我就想和你母子理論理論,當年你的英雄救美,演得何其出色,既然紅玉這女子上了當,也就隨她去了,但現在我到要讓你見識見識我司馬銳的小人之舉,是不是毫不遜色於當年的你。”司馬銳冷冷的笑了笑。

  “婆母。”紅玉急忙上前去攙扶劉妃。

  “滾!”太後氣惱的說,“沒人讓她起來,膽子不小!當年,你的行為,我為你刻意隱瞞,如果楓兒在思過苑有任何閃失,你自知後果如何?!”

  紅玉面上一驚,難道太後要以她當年已有身孕的事來威脅她,如果司馬強知道她和司馬哲已有肌膚之親,且懷有身孕的事,只怕會殺了她方才解恨。

  司馬強挾持著慕容楓,一步一步的向門口退,“紅玉,攙娘起來,我們走。”

  紅玉急忙攙扶起劉妃,一行四人慢慢的退出了暖玉閣,外面的風很冷,司馬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為我們准備馬車,此地離思過苑太遠,我母親身體太差,不適應走遠路。”

  皇上冷冷的看著他們,冷聲吩咐:“給他們准備馬車,司馬強如此挾持著慕容楓,只怕路上會不小心傷害了她。”

  馬車被趕了過來,停在那,司馬強挾持著慕容楓站在馬車前,然後對紅玉說:“紅玉,先攙母親上去。”繼而一提慕容楓的身體,縱身躍上了馬車,手中的刀仍然穩絲不動的壓在慕容楓脖頸上。

  正欲趕車離開,劉妃突然開口說:“強兒,和紅玉下去,去給你的父王磕個頭,把刀給我,我看著這個丫頭。”

  司馬強猶豫一下,把刀把轉交給母親,和紅玉下了馬車,就在馬車跟前,衝皇上跪下。

  一聲長嘶,馬兒突然身體一縱,鮮血噴湧而出,掙扎著狂奔而出,劉妃竟然把刀刺進了馬背之上,那馬受驚,竟然帶著車上兩人狂奔而去,隱約只見得慕容楓站立不穩,一頭摔倒在馬車之上,劉妃原就連驚帶嚇,如今做出這等行為,一時不提防,竟從馬車上被甩了出來,一頭撞落在一棵樹上,登時昏了過去。

  那馬車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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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1:47

“楓兒!——”司馬銳一聲喊,嗓子處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晃了晃,差一點沒站住。

  那馬本就是宮裡千挑萬選的馬,速度本就是極快,再加上受了刀傷,司馬銳心急之下,竟然連追趕的體力都沒有了,只覺得腳下虛的很,想要站住都是難,更不要提要施展輕功去追了。

  “母親!”司馬強也愣在了當地,先撲過去,察看母親的傷勢,一試鼻息,還好,只是摔暈過去了。

  夜色中,早已不見馬車的影子,只聽得見秋風和秋蟲聲。

  太後眼前一黑,皇後搶前一步扶住,卻聽得麗妃幾聲連呼:“慕容芊!慕容芊!——”不用回頭,也知是一邊的慕容芊見妹妹被馬車帶走,昏了過去。

  司馬銳回頭看著司馬強和昏迷的劉妃,目光如刀,司馬強急忙擋在母親面前,啞聲問:“你要做什麼?”

  “哼,——”司馬銳虛弱的應了一聲,“我能如何?如今,你們娘倆滿意了吧。”

  那話說得弱,但語氣中卻有著可以殺人的恨,雖然聲音輕輕的,不高,卻聽得司馬強渾身發冷,不由自主攬緊了自己的母親,心中空空一片,那馬車上的慕容楓怕是凶多吉少,只這一路狂奔的馬兒的顛簸,只怕那馬車上的慕容楓要麼被甩出來,如此速度下,怕是不會有母親如此的好運氣,能夠及時發現,及時搶救。要麼就是頭撞在馬車的木頭上,只怕幾下,就會撞死。

  想至此,心中竟然害怕起來。

  “命令宮中武藝高超的侍衛全部出去找!”皇上的聲音也啞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司馬銳一步一步從暖玉閣出來,不理任何人,心中一聲一聲的念叨:楓兒!楓兒!楓兒!……

  我一定要找到你!

  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你出現!你絕對不可以不守信,說走就走!我沒有背叛你,你不可以不讓我愛你!

  淚,無聲落;秋夜,風有聲;隱約有雨意。

  醒來,覺得渾身疼得要命,筋骨就跟折了一般,白敏努力坐了起來,心想,怎麼這一覺睡得如此之累?看看周圍,隱約覺得有些什麼東西不對,但又說不出來。窗戶沒關,窗外的雨未停,不是很大,淅瀝有聲,聽著甚是冷。

  電話鈴聲響起,是母親從大洋彼岸打來,問她情況,說是昨晚打電話過來,響了許久沒有人接,把母親嚇得不輕,不曉得她一個人在家如何?再三囑咐一定要仔細關好門窗,一個女子獨自在家,小心為好,再過些日子,等到她姐姐有空了,他們就會回來了。

  答應著,口裡打了個呵欠,覺得就是累,好像奔波了整整一夜似的,那身體就軟的隨時都可能倒下,什麼時候弄得如此弱不禁風?看來,還是換個床墊的好,現在都是硬一些的床墊,也許睡起來比這種軟軟的席夢思要好很多,如果有時間,記得要去家具城看看。

  刷牙,洗臉,對著鏡子拭淨臉上的水,——

  白敏愣愣的看著鏡子,鏡子裡有個模糊的樣子,隱約,仔細看看不到,不仔細看好像又有。是個美麗的古裝女子,淺淡的微笑,清麗的面容,澄淨的眼神,好像也在看著她。白敏嚇得一哆嗦,直接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身後什麼人也沒有,這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楓兒。”是一聲溫柔細膩的聲音,靜靜在耳邊響起,似遠似近,聲音中還有幾分調笑的味道,是呵護、疼惜、耍賴的戀人感覺。

  白敏四下裡瞧瞧,電視沒開,房內也沒有別人,是不是昨夜沒關窗戶,讓風吹著了,感冒了,所以腦子有點短路?

  換好衣服去公司上班,一場秋雨一場寒,雖然穿了長袖的衣服,仍是覺得有些個不禁寒意,怎麼搞得,以前自己是不怕冷的,這個時候,自己還穿著漂亮的裙子,今日是怎麼了?難道是天氣太冷了?還是確實是感冒了。應該記得出門的時候喝包藥抵抗一下的,想著,拐進一家藥店,買了盒感冒衝劑,順著人行道慢慢的走去公司。

  “白敏,你總算來了。”公司的同事董薇薇笑著迎了上來,“昨晚怎麼回事,打了那麼多遍電話,手機不接,家裡電話也不接,想約你一起去卡拉OK一下的,快氣死我了。說實話,昨晚跑哪兒去了,是不是去約會啦?”

  兩個人是對桌,關系很好,白敏性格淡泊,董薇薇性格開朗,做同事好幾年了,也算是閨中蜜友級的啦。

  “哪也沒去,就是在家睡覺了。”白敏笑著說,“可能昨晚睡得太沉了,我媽媽打電話我都沒聽見,還把我媽媽嚇了一跳,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情。不過,我昨晚真的是什麼電話也沒聽見,可是,說來也是奇怪,就算我睡得這麼沉,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累得要死,渾身的骨頭就跟散了架似的。”

  董薇薇哈哈一笑,“不過,你到是看起來漂亮了許多,看來睡覺還真是有一定的美容作用。對啦,有沒有認識到合適的帥哥呀?”

  白敏搖了搖頭,在自己桌前坐下,隱約聽得耳邊又有人輕聲在喊“楓兒!”只是這次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悲哀無助,竟讓她突然間淚盈於眶,發起呆來。

  “喂,你怎麼了?”董薇薇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怎麼突然間如此的悲哀?你哭了?——有什麼傷心事嗎?還是哪個人欺負你了?”

  白敏搖了搖頭,怎麼自己變得如此敏感,再仔細聽聽,什麼聲音也沒有,只有同事們說話的聲音,又是一個繁忙的工作日在等著自己,嘆了口氣,為自己衝了包藥,喝了下去。

  感冒的藥總是催人睡覺,乏味的工作讓她有點定心不在焉,眼皮開始打架,悄悄趴在桌面上想著偷偷休息一會。

  隱約的,有桂花的清香,甜甜的,清清的,聞著很好聞,一個陌生的庭院,一個陌生的女子,穿著素淡的衣服,正在種一盆桂花,那女子看起來有些熟悉,好像和早上她在鏡子裡見到的女子有幾分相像,笑容是那樣在的恬淡溫柔。

  “喂,你笑什麼呢?”董薇薇一推她,“笑得那麼誘惑人,故意的是不是?快點醒醒,領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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