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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6:22

“段之山,你不要這樣對我,好嗎?”白敏有些為難的說。

  “我知道,我保證,這是意外,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到你。”段之山鄭重的說。

  “不是,”白敏有些為難,不知要如何說出口,長痛不如短痛,她咬著牙,狠狠心,說,“我的意思是說,請你不要再來愛我。”

  段之山愣了一下,“為什麼?”

  白敏低下頭,靜靜的說:“我心中已經有了別人。”

  “誰?”段之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

  “就是我幻覺中看到的那個人,你聽到過他的名字,司馬銳。”白敏心知這個理由說出來實在是荒唐,但是,這個事實,她就是為了司馬銳而放棄了段之山。

  段之山聽到這兒,困惑的表情突然變得可愛起來,“傻小敏,原來我的競爭對手就是這個司馬銳呀,你這樣太殘忍了吧,拿一個幻覺中的人物和我對比,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可以把握的只有現在,我保證我會好好的珍惜你,絕對不會再出現任何一個‘紅顏知己’,好不好?”他大概以為,白敏是在和他生氣,因為月珞的事。

  “不是的,我說的是真的,我——”白敏變得有些著急,她一定要說清楚,不能讓段之山再這樣下去,她絕對不可能愛上他的,就算是她回不到大興王朝,她也不可能接受段之山,她怎麼可以背叛司馬銳呢?縱然司馬銳有了別的女人!

  但是,如果司馬銳真的納了孟婉露呢?現在不會,時間一久呢,那麼痴心的一個女子,那麼美麗的一個女子,司馬銳真的能永遠不在乎嗎?

  段之山用雙手握住白敏的手,溫暖的包圍著她有些涼意的手,慢慢的說:“小敏,我不否認我曾經荒唐過,但是,在見到你之後,我的心就再也不願意離開,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只是知道,我想好好的愛你,直到永遠。我不想說什麼所謂的前生和來世,我想要好好把握的只有現在,也就是今生。”

  白敏無語,愣在那,心裡頭亂亂的。

  “咳——”董薇薇在門口輕輕咳嗽了一聲,用花擋住自己的臉,調侃說,“在我把花拿開之前,麻煩二位恢復一下正常的姿態。我這個人神經脆弱,受不了這些個肉麻的場面,二位要是有什麼肉麻的話說,我可以避開幾分鐘,等你們說完了,我再回來。”

  段之山松開白敏的手,在輪椅裡坐好,笑著說:“好啦,達到你的要求了,可以進來了吧。”

  董薇薇笑咪咪的走了進來,把花放下,看著滿屋的鮮花,誇張的說:“我說段之山,你是不是打算把全市的鮮花都買來呀,幸虧白敏不花粉過敏,否則,唉,可憐我呀,朋友有了護花使者,而我卻是獨自一人,段之山,你這人也太不夠意思了,也不看看你朋友裡面有沒有合適的,推薦一個給我,免得我老是擔心出現的時候正好是不需要燈泡的時候。”

  白敏笑笑,只得暫時把心裡的心事放一邊。

  能做什麼?白敏很茫然。

  司馬銳在遙遠的千年之外,觸摸不到,好像空氣,而自己在這,亦除了思念,什麼也做不了。面前還有一位喜歡了自己的段之山,那麼認真的想要娶了自己。司馬銳身邊也有一位鐵了心要喜歡司馬銳一生的孟婉露,如何?不知!

  “就算你真的是慕容楓,就算你真的愛上了司馬銳,你要如何才回得去?”董薇薇憂心重重的望著白敏,這個白敏,好像傻了一般,一整天除了發呆就是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會笑一會哭,好像神經哪兒出了毛病。“你這個樣子下去,根本沒什麼用的,除了讓自己傷心,讓段之山難過外,一點作用也沒有,除非你回得去,否則就不要再想了。”

  “道理我都懂。”白敏淡淡的說,“也知道這樣與於無補,只是徒增煩惱,可是,我違拗不得自己的心,是心自己要想,做為肉體的軀體又能如何?況且,穿越到大興王朝的也僅僅只是我的靈魂,附於慕容楓的肉體之上,所以,我現在也只有靈魂在想念,肉體無所謂。我也沒想到我會如此的想念他。失去記憶的時間,我仍能記得模糊的印像,仍能夠在幻覺中到達那個時空,看到他的模樣,聽到他的聲音。你要我如何?我又能如何?”

  董薇薇輕輕嘆口氣,黯然的說:“我只以為這是小女生的幻想,是文字上的游戲,但如今,看你,到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穿越?而且是穿越到一個歷史書上毫無記載的朝代,一個陌生的時空,做了一個陌生的人,真是服了你。可是,白敏,你現在是生活在現實的世界裡,那個大興王朝不是你說回去就能回去的,就算是你再想念也無濟於事,除了傷心難過,又能如何?”

  白敏黯然無聲,好半天,沒有任何反應,等到再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面,無法控制,卻帶著笑,喃喃的說:“是啊,我也知,想也是無用,只能是想想而已,但是想念是苦,不想念同樣是苦,所以不如想念吧。起碼想念還可以令我有機會記得他。”

  董薇薇再嘆一口氣,“隨你吧。只要你高興。”

  看著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的司馬銳,白敏真是淚流成行,那淚一滴滴消失於空氣中,全無蹤跡,她伸手撫過司馬銳的臉,想要撫平他眉間深深的憂愁,他一定睡得不快樂,眼角竟然還有淚,只是,怎麼拭也拭不去。這就是悲哀,她竟然觸摸不到他,無法給他一點一滴的的安慰,只能任由著他想她想到心碎,她失聲痛哭,哭到完全無所顧忌,反正他也是聽不到。

  能如何呢?縱然是千般思念萬般想念,又能如何?

  白敏只能落淚,疼到落淚。她心疼司馬銳,心疼他們之間的感情,原本可以美好的一段感情,到如今為何如此,就好像陰陽相隔兩個人,‘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卻如今,分兩地,他在大興王朝,她在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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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6:34

看著孟婉露輕輕走了進來,也站在床邊看著司馬銳,也是伸手輕輕撫過司馬銳的臉,那心裡竟然是尖銳的痛,她怎麼可以這樣?

  可是,她又能如何,她現在無法這樣,她是活在另外一個時空的,能夠這樣回來看他,也許已經是上天眷顧,她還能求什麼?

  孟婉露在床畔上輕輕坐下,痴痴看著司馬銳,纖纖的手,靜靜的柔柔的撫過司馬銳的臉,心中全是幸福,不論這個男人如何對她,她心中已經全都是這個男人的身影,塞得滿滿的,只要能夠看著他,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幸福。只有在他睡著的時候,她才可以如此看著他,聽他呼吸,幸福的收著。

  王保在一邊看見,只是悄悄的走開了,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這話可是不假,孟婉露是個大方的人,為了能夠見到四太子,可真是沒少往他手裡塞東西,他原本是不想要,可一次兩次的,就不好意思拒絕了。只是收了東西,就得照顧一下人家。只是如果讓煙玉和春柳瞧見了,一定沒好果子吃。

  王保並不是個貪心的人,跟著四太子,每月的銀子也不算少,而且有四太子的名號罩著,還真是省了不少的事。

  差一點撞到一個人,嚇得他一哆嗦,小聲斥責道:“誰呀,三更半夜的站在這,找死是不是?——煙,煙玉姑娘。”

  煙玉冷冷的瞧著他,她就說,怎麼這些日子孟姑娘如此容易的出入四太子的房間,甚至前段時間可以爬上四太子的床,一定有內應,否則以她一個柔弱女子,是如何可以接近已經心如死灰的司馬銳?

  王保心中一陣急跳,嘴上不由自主結巴起來,“煙,煙玉姑娘,這,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呀。”

  煙玉輕哼一聲,冷冷的說:“我這正奇怪著呢,以四太子那麼好的身手,竟然還能讓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占了便宜,實在是太奇怪了。原來,有你這麼一個高手做內應呀。王保,你膽子可是越來越大,竟然敢做起主子的怪,看我不回了太後娘娘,揭了你的皮。”

  “煙玉姑娘,我冤枉呀。”王保急忙說,“請姑娘先聽我解釋。”

  煙玉頭一扭,“呸,你嘴裡還能吐出像牙來不成!麗妃娘娘已經給四太子停了藥,只是四太子本人心如死灰,所以藥性散得慢,一時半會的還不能恢復如初。可就算是如此,四太子也不可能不察覺他的房間裡進了別人,那孟婉露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哪裡來的這樣的本事,如果不是你在裡面搗了鬼,就憑她,想也白想。今日,你竟然又把她放了進去,由著她在那兒做亂,真是活夠了。”

  “煙玉姑娘,我也是好心。”王保為難的說,“雖然說我是收了點賄賂,可,並非僅僅是因為這些賄賂的事,而是,我覺得咱們的主子好可憐。自從四太子妃去了之後,四太子一直郁郁不樂,做為一個男人,他總是需要別人安慰的,這個孟姑娘,模樣、人品雖然和四太子妃不能比,可也不算是太差的,比起其他幾個太子妃,也算是中上之姿容,再說,她也是孟大學士的千金,自幼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之人,又對咱家主子一心一意,有什麼不好。現在是沒有感情,可保不准日久就會生情,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煙玉生氣的望著王保,氣憤的說:“你真是長本事了,竟然敢替主子拿主意了,四太子的事論得到你拿主意嗎?真是欠管教!那晚的事已經讓春柳傷透了心,她都拿斧子把床劈了,把房用火燒了,四太子也沒說什麼,那是因為他心裡還有四太子妃,他也不願意有人這樣替代了四太子妃。你真是——太可惡了!”

  王保不吭聲。

  “若是四太子妃回來,第一個饒不了人的必定是你,膽子大到在家裡替主子養小,不揭你一層皮你是不長記性!。”煙玉恨恨的說。

  “四太子妃已經不在了,你們就不要騙自己了。”王保嘆了口氣,說,“你們就不替主子想想,自從四太子妃走了以後,他都成什麼樣了?如果你們真想四太子好,就再也不要提和四太子妃有關的事,讓他安生的過屬於自己的日子吧。就算他現在不娶了孟姑娘,有日也會娶了別的女人的,總有一天,這個地方會有一個新的太子妃。”

  煙玉點了點頭,“你這話說得到是不缺理,可,你做得就是不得理。這兒要不要有新的四太子妃是四太子自個兒的事,與你何干?你到是挺會做媒,就這個孟姑娘,縱然她是天仙下凡,在我煙玉眼裡也不過如此,她想嫁給四太子,到要先過了我們做奴才的這一關。明兒我就回了太後娘娘,看哪兒缺個管事的缺,直接讓你補了缺。”

  “煙玉姑娘!”王保急忙說,“我真的是想為四太子好,你可別去告訴太後娘娘,你也曉得,太後娘娘一直對四太子妃寵愛的很,若是她知道了,定是不肯饒我。以後,以後,我再也不讓孟姑娘接近四太子啦,若是再有下次,你再去找太後娘娘也不遲。”

  煙玉鼻子裡哼了一聲,瞧著王保,冷冷的說:“別以為你是四太子的人就沒了規矩。我煙玉第一個就不服你,你若是為著自己的主子好,就安生的照顧他,不要生出些事來。還有,你說話最好注意點,你可曾親眼見過四太子妃的屍首?還是親眼目睹了四太子妃辭世的情景。就該如此斷言四太子妃已經去了。就算四太子妃真的去了,也輪不到你說。”

  王保一聲沒敢吭。

  “去把那孟姑娘從屋裡‘請’出來,都什麼時候了,三更半夜的,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家跑到一個男人的房間裡,成什麼體統。還說是大家閨秀,真是的——。”煙玉不高興的說。

  “是。”王保沒敢多話,急忙轉身去請孟婉露出來。

  白敏看著、聽著、想著,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回來。她喜歡這兒的生活,雖然簡單但內容豐富,她喜歡這兒的人,這兒的事,這兒的景,這兒的一切一切,最主要的是,這兒有司馬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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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6:45

孟婉露從司馬銳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煙玉,輕輕的聲音中透著天生的主子威嚴,“聽王保說,是你要請我出來的?”

  煙玉眼睛也不眨,點了點頭。安靜的說:“煙玉這也是為著孟姑娘好,您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雖然說,您有父母之命,也有媒人魏大人從中撮和,但畢竟是沒經過儀式,也未得到四太子的承認。您這樣三更半夜的跑到四太子的房間總是不妥,若是傳了出去,人家怕是會看輕孟姑娘您。”

  “我要如何還輪不到你一個做丫頭的指點。”孟婉露冷冷的說,“你們這些個做奴才的,都讓主子給慣壞了,連點個規矩都沒有,若是一日我做了這兒的太子妃,第一個要查辦的人就是你。”

  煙玉面不改色,冷冷的說:“煙玉謹記。”

  “三更半夜的你們吵什麼?”司馬銳不知何時醒了,聽見院子裡有對話的聲音,走了出來觀看。

  “四太子。”幾個人都急忙見禮。

  司馬銳擺了擺手,“夜深了,都去睡吧。——孟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煙玉,送孟姑娘回去休息。”

  白敏氣得真想給司馬銳一巴掌,心想:司馬銳,我暫且記著你,若是我回來了,一定要慢慢的和你算這筆帳。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關心那個孟姑娘睡不睡覺。我呢?為了看你,不也是夜不成寐,跑到這兒來,看著你,你卻看不見我。

  白敏上班的時候,段之山還沒有來上班,他的傷勢還沒痊愈,到是自那日後,那個叫月珞的女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白敏關心的重點不在這,她一直在想著要如何回去。

  “薇薇,問你一件事好嗎?”白敏停下的手頭的工作,看著董薇薇,輕聲的問。這幾日,她明顯的瘦了一些,因為心中總是想著如何回去,卻想不出辦法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好像記憶越來越淡,甚至在夢中,她也越來越難回到大興王朝。

  “什麼事?”董薇薇停下手中的活,看著白敏,白敏的憔悴是無形中的,但做為旁觀的人,卻看得觸目驚心,那眼睛中濃得化不開的憂郁和傷心,看得董薇薇心裡直發酸。

  “你還記得你給我求得護身符嗎?”白敏很認真的說,“你曾經說過的,現在我——當然我現在沒有帶著,我忘了把它放哪啦。你還能找到那個給你護身符的人嗎?”

  董薇薇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想見見這個人。”白敏微笑著說,“這個人既然可以讓我避開司馬銳,也就一定有辦法讓我回去。”

  “白敏——”董薇薇哀嘆了一聲,“你為什麼一定要回去?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有段之山,他也真的是不錯,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你明明知道,段之山那麼的喜歡你,如果你回去了,恐怕他會變成第二個司馬銳的。”

  白敏愣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說:“如今,他還只是喜歡著我,他還可以有很多的選擇,我離開也許他會難過,可是,若是我不回去,我想,司馬銳,他會死。在現在,我白敏只是段之山的一個女朋友,而在大興王朝,我是司馬銳的妻子。最重要的是,我想念他。”

  董薇薇說不出話來,這個白敏,真的是放不下那個奇怪的司馬銳了,也許靈魂的愛,更深,更無法忘記。“好吧,我帶你去見他。”

  一間有些破舊的房間,一個形容憔悴的男子,五十歲左右的模樣,干瘦干瘦的模樣,抽著煙,指甲已經熏得焦黃,聲音也已經嘶啞,一雙眼渾濁不清,頭發蓬亂不堪。

  白敏心中有些懷疑,這就是給董薇薇護身府的家伙嗎?怎麼看不出一點仙氣?就這樣一個人,還讓董薇薇帶她奔波了整整一天才見到,他能帶她回大興王朝嗎?能讓她重新見到司馬銳嗎?

  “你想回去嗎?”那干瘦的老男人聲音嘶啞的說,“現在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回去?”

  他的話嚇了白敏一大跳,真是人不貌相,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老頭,竟然一下子就可以知道她要做什麼,她認真的點了點頭。

  “本來就是一個意外,那不是你的前生也不是你的來世,只是一個錯誤,無意中你的靈魂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被一個心願所引導,去了一個你不應該去的地方。如今,你回來了,就不要回去了吧。”那老男人一邊抽煙一邊說,聽其說話,思路還是蠻清晰的,說出來的話也不像是他這種形像的人可以說得出來的。

  “不,我想回去,就算是個錯誤,我也要錯到底。”白敏看著他,說,“縱然去的只是靈魂,但如今靈魂主宰了我,我若是不回去,現在的活著就是個錯誤。”

  “若是你真的回去了,恐怕還有一劫,不知道你要如何應付得過去,只怕哪個時候,你想回來也是不能。現在有個人愛著你,如果你隨了這人,今生一樣過得開心,為什麼一定要回到那個地方,讓感情折磨的痛苦不堪?”干瘦的老男人的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感情,雖然說出來的話有感情的成份,“如果到時那個人變了心,你要如何?現在這個人雖然不是最好,可對你也算是真心實意,縱然有些波折,到比回去要好一些,這兒好歹還有朋友,到了哪裡,如果出了事,要一個人抗,你怕是抗不住,只怕是既負了今生這人的心,又誤了付於那人的情,何必!”

  白敏愣愣的想,司馬銳會變心嗎?應該不會吧,如果他變了心,自己要如何辦?可是,就算是他變了心,怕是自己也情願回去,最起碼現在他是深愛著自己的。反正,反正,是現在,不論出現什麼情況,她一定要回去,管它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到時候再說。“是的,我要回去。管它出現什麼情況,反正現在我是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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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6:57

“那也不是你想回去就回去的,除非機緣巧合,才能夠成行,而且——”那干瘦的老男人猶豫了一下,說,“我只是覺得,回去怕也是眼淚流不完,只怕是誤會重重,畢竟那不是前生來世,也許命裡不是你該有的,卻偏偏讓你遇到了,唉,隨緣吧。”

  白敏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到底她能不能回去。

  出了屋,董薇薇說:“白敏,我看你還是不要回去了。這個人你看著不怎麼起眼,但方圓百裡之處當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確實有一定的本事,雖不說是個神仙,但絕對算是個半仙。我上次和朋友一起來找他,他見面就說,你的朋友是不是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碰到了不該碰到的事?我就說了你的事,他說他給我一道符,可以救你,卻說,‘但你這朋友心念已歸了別人,縱然是肉體還在,又能如何?’沒想到,真讓他說中了,你竟然真的不在乎今生這身體,只想著回到你無意中闖入的所謂的一個大興王朝,去找一個原本不應該屬於你的男人,說不定,那個你認為奪了你丈夫的人,原本就應該是他的女人,反而是你,是個闖入者,是你破壞了別人的幸福。如今你要是回去了,這個段之山恐怕會不幸福,如果你和他在一起,原本應該幸福的,你放棄了,卻奔了原本屬於別人的男人,何必呢?”

  白敏讓董薇薇繞得頭暈,她知道,回去不可能就真的一帆風順,也許會有更多的事情再等著自己。在大興王朝,慕容楓只是司馬銳的妃子,不可能有更多的自由,她可能永遠要活在司馬銳的影子下面,過著不太自由的生活。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見到司馬銳,可以和司馬銳在一起,想到這,就有一種得過且過的念頭,管它呢,也不能說她跟了司馬銳就會不如跟段之山,反而是自己覺得,自己心裡是司馬銳,如果真跟了段之山,恐怕只能是不快樂的過一輩子,縱然無憂。

  只是,到最後也沒弄明白,她要如何回得去。

  既然存了這樣的心,她就開始疏遠段之山,何必讓他難過呢?他也是無辜,喜歡她,偏偏自己喜歡著別的人,如果這樣,還是不要讓他陷得太深才好。

  只是,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原本以為他一直在醫院住著,自己若是不去看他,時間一久,他也就死心了,不是很明白嗎,自己一直沒有表示自己也喜歡他,看自己不去看他,怕是也就不再想了。

  他卻來看她,腿上的石膏拆了,但還是不太利索,所以走的有些慢,手裡卻捧著一大束的鮮花,開得如此嬌艷,是帶著露水的玫瑰,很香的味道,很美麗的顏色。

  “小敏,生日快樂!”段之山微笑著說,眼神裡全面是呵護和深情,看得白敏傻在當地,自己已經忘了自己的生日,這個男人是從哪裡知道的。

  “謝謝。”白敏有些茫然,看著段之山。

  段之山微笑著,看著白敏,溫柔的說:“我說過,我以前荒唐過,但自從遇到了你,才知道如何珍惜,也才覺得人生有了趣味,所以,我要好好的珍惜著你,時時的看著你,免得你成了落跑的新娘。”

  白敏語結。

  “我,我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好半天,白敏才說,“可是,我,我卻不知要如何喜歡你!”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慢慢的來,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慢慢的喜歡上我。我確實有著不太好的歷史,我曾經交往過許多的女人,甚至也曾荒唐過,我不否認。但我現在,想做的只是,好好的與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是因為怎樣的原因,讓我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可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敏,我愛你。”段之山的語氣和神情都是認真的,迫切的,眼睛熱烈,呼吸急促,“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可不可以嫁給我!”

  白敏心裡亂了套,這個男人,自己到底好在哪?竟然讓他如此瘋狂?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就讓他萌發了要娶自己做妻子的念頭?

  “我今天特意從醫院請了假出來,為得是想親手為你做個生日蛋糕,祝賀你的生日,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段之山很認真的說,“小敏,你也許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白敏看著他,眼睛有些濕潤,也許那個干瘦的老男人說得不錯,自己只是不小心闖入了不屬於自己的空間,這兒才是自己應該呆的地方。也正如董薇薇所說,也許自己覺得不順眼的孟婉露原本就是司馬銳的女人,只是自己的闖入,自己附在了慕容楓的身上,成就了一個新的慕容楓,才讓司馬銳淡了對孟婉露的心。其實,如果沒有司馬銳,孟婉露也許可以贏得司馬銳的心,畢竟司馬銳所喜歡的慕容楓身上有著白敏的靈魂,而如果沒有司馬銳,自己也許會很容易被段之山打動。

  只是,這所有的一切,理智和清醒的道理,自己雖然都明白,可就是無法讓自己放棄回去的念頭。

  既然已經錯了,就讓它錯到底吧。如果回去後真的有劫難,司馬銳會變心,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也認了,不論以後發生什麼,只有這一刻的念頭在,那就是,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再見到司馬銳。就算要她立刻放棄生命,她也不介意。

  如果沒有愛,要生命有什麼用?

  看著段之山忙碌,白敏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不說話,只是看著,父母外出鍛煉去了,一時半會的回不來。

  這麼一大清早的,段之山出現,若說沒有感動,也是騙人,只是心中有了司馬銳,他再好,也放不下。但是,到底要如何才回得去?

  父母從外面回來,看到段之山在忙碌著為自己的女兒做生日蛋糕,真是打心眼裡高興,一直掛念的這個小女兒的婚事,似乎已經有了很好的著落。做父母的,怎麼可能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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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7:09

“之山呀,什麼時候來的。”白敏的母親微笑著打招呼,這是一個端莊慈愛的女子,雖然年紀大了,但眉眼間仍可見當年的秀美優雅,“快別忙了,坐下來歇會。怎麼,你好像有些不舒服。”

  “噢,”段之山看了一眼白敏,微笑著說,“沒事,前段時間出了點小事情,已經快好了,沒敢告訴您們,怕您和伯父擔心。”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告訴我們又如何。你的父母都不在這,按年紀我和你白伯父也算是你的長輩了,你現在和敏兒是朋友,出了事理應我們照顧。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可不許這樣見外了。”白母微笑著說,看著段之山,真是開心的很。

  這個年輕人真是不錯,人品和工作都挺令人滿意的,尤其是對自己的女兒更是一片深情,雖然家不在本市,可以他的經濟條件,足可以保證讓自己的女兒過一種平穩的日子了。

  “好的。之山以後一定常來麻煩您們二位,到時候可不許嫌棄我喲。至於蛋糕嗎,是一定要做的,這是我在國外留學打工時學會的。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曾在一家蛋糕房打過工,學了一手不錯的手藝,今天是小敏的生日,我一定要親自給她做一個好吃好看的蛋糕。”段之山深情的看著白敏,開心的說。

  白敏有些尷尬,望著段之山,苦笑無語。

  晚飯結束,段之山沒有離開,他在白敏家幾乎是呆了一整天的時間,從早飯的蛋糕到晚飯時的雞尾酒,他根本沒在乎自己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按他的話說,“其實我本來傷的就不重,是醫院裡的大夫太小題大做。”

  坐在陽台上,看著白敏,段之山一臉的滿足,笑嘻嘻的說:“小敏,我現在真是幸福極了,這樣的日子真是快樂,能夠守著你,做平常的事情,看著你微笑著和朋友們攀談,看著你安靜的享受著面前的美食,都讓我心裡頭像塞滿了蜜般,甜到心底。”

  白敏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夜,今天來的朋友其實只有董薇薇一個。已經好久不過生日了,有時候甚至連父母都忘記,自己更是懶得過了,年齡已不是青澀時分,早已沒了這種心情,若不是段之山記著,只怕是自己也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只是,這時,司馬銳在做什麼?

  段之山輕輕坐到白敏的身旁,用手臂圍起白敏的肩膀,那溫暖的氣息在耳畔有隱約的癢意,是暖暖的氣息,撲在白敏的面頰之上,染紅了她的雙腮。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仿佛是一個承諾輕輕的印在白敏的記憶裡。白敏茫然,竟忘了躲閃,那記憶像快速旋轉的輪子,越來越快,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司馬銳的世界,難道她真的只是一個誤入者?!

  穿過段之山的肩膀,白敏隱約看得見她熟悉的四太子府,是懸起的紅燈,大紅的喜字,是孟婉露歡喜的面容,那一定是幻覺,一定是,絕對是,司馬銳怎麼可能娶孟婉露呢?

  “小敏,你哭什麼?”段之山憐惜的問。

  白敏無語,只是靜靜的把身子藏進段之山的懷中,似乎是極其怕冷,身子悄悄的縮成一團,心絞在一起,痛到不能忍受。

  段之山沒有說話,他並不知道白敏此刻心中所想,但覺得她很悲哀,只是安靜的緊緊的抱住了她。

  而白敏心裡這個難受呀,可是她回不去,甚至想要在幻覺中重新看到司馬銳都已經是困難。這些日子,她有時候一夜睡到天亮,都沒有任何司馬銳的痕跡,好像真的只是一個夢,醒來就不有再重復。

  抱著電話,白敏哭到渾身顫抖,不知如何才好。

  已經二十七歲了,應該不是為了感情而傷心難過的年紀,怎麼能再像那些青澀少年一般為了一點點感情的得與失就哭得稀裡嘩啦。可是,她忍不住,真的是忍不住,送走段之山,抱著電話給董薇薇打電話,沒有開口,就哭得說不出話來。嚇得剛走不久後的董薇薇飛車趕來。

  “白敏,怎麼啦?”董薇薇盯著她,在她的閨房裡,兩個好朋友坐在鋪著軟軟地毯的地上,一人抱著一個抱枕,面對面。

  “我最後看見,司馬銳娶了孟婉露。”白敏可憐兮兮的看著董薇薇,“他們結婚了,他已經忘了慕容楓。”

  “唉,丫頭,你真是走火入魔了!”董薇薇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和段之山吵架了呢?原來是這樣,你本來就不屬於那個世界,何必難過,早晚的事。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你,慕容楓也不可能被司馬銳牽掛,如果沒有被司馬銳所愛,可能這個孟婉露就是司馬銳的最愛,你不喜歡她,是因為她替代了你的位置,可是換個角度看,能夠如她那樣勇敢的去愛自己愛的人,難道不是一種勇氣嗎?給你自己和司馬銳一個自由吧,你愛段之山,讓司馬銳愛孟婉露,好不好?”

  “不好!”白敏固執的說,淚從眼中滑落。

  董薇薇搖了搖頭,不知說什麼才好,半天才問:“你不是說近段時間你已經無法看到他了嗎?為什麼又能看到了?”

  “有些日子了,就算我想看到他,也因為幻覺的消失,無法再回到那個地方。段之山的感情付出的越多,司馬銳的形像越淺,當段之山抱著我的時候,我只是在瞬間看到四太子府裡正高懸著紅燈,張貼著喜字,孟婉露面帶喜悅之色,只是沒有看到司馬銳,但我想,如果不是司馬銳要娶孟婉露,四太子府怎麼可以熱鬧成這個樣子?畢竟慕容楓消失才不足半年,難道半年的時間就能夠讓人們忘記她嗎?”白敏嘆了口氣,把身子收緊,抱著抱枕,一臉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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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7:22

“白敏,聽我一句話,那個司馬銳和孟婉露,是與你無關的人,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世界,縱然你不舍,也無法再回去。現在你有段之山,我看他是真的喜歡你了,好好的珍惜吧,能夠有個男人願意為你做飯,讓你開心,在現在,實在是太珍貴了,你雖然失去了你心中的司馬銳,但卻得到了一個現實中的段之山,不如,你就把他當成今生的司馬銳來好好愛吧,如果司馬銳知道,他唯一的願望一定是,也一定只能是,希望你能生活幸福,你快樂他便快樂,你幸福他便幸福。”董薇薇瞧著白敏,很認真的說。

  是嗎?她從心裡希望司馬銳幸福嗎?

  是的,她從心裡希望司馬銳是幸福的,但她卻希望著,這幸福是她給的,而不是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別的女人。

  這是自私吧,她只想一個人好好的擁有司馬銳,難道司馬銳希望她嫁給段之山嗎?讓另外一個男人給她幸福嗎?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不希望是別的女人給司馬銳幸福,如果可能,她願意放棄生命回去陪她,只要自己活著一刻,就給她一刻的幸福。

  “段之山今晚向我求婚了。”白敏淡淡的說。

  “好啊!答應呀,不答應就是傻瓜了。”董薇薇笑著說,“這樣的好事,真是天下掉下來的,哈哈,我太替你高興了,快快從幻覺中醒來了吧,趕快好好的和段之山這小子一起生活吧。”

  白敏靜靜的看著董薇薇,好半天好半天沒有說話,心裡再痛,司馬銳和大興王朝就好像是一場夢,在眼前竟然沒有了任何的痕跡,突然間煙消雲散,只留下一心的無助和悲哀。

  “好吧,如果三天之內,司馬銳沒有任何影像出現,我就答應嫁給司馬銳,也許如你所說,我只是那個時空的一個誤入者,只是司馬銳和孟婉露之間的一個闖入者。”白敏長出一口氣,下定決心說。

  董薇薇心中小聲的祈禱:麻煩諸神幫忙,讓司馬銳從此從白敏生命中消失吧,再也不要出現!

  三天,整整三天,三個二十四小時,三個白天和黑夜,什麼也沒發生,沒有司馬銳,沒有四太子府,沒有大興王朝,仿佛一切真的只是夢,甚至在白敏的心中,悲哀的痕跡也變得不那麼真實。只有段之山天天陪著她,陪著她籌備定婚的事項。

  董薇薇熱心的忙前忙後,真是感謝上天,多謝那個人,如果不是那個人出主意,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幫白敏避過那個她誤入的大興王朝,那個人不僅僅是個半仙,而且還算是個80%的半仙。

  那新的一道護身符悄悄化成了灰,放進了請白敏喝的咖啡中,她不知道,喝了下去。

  那個干瘦的老男人說,“這是唯一可以幫她的辦法,她注定要遇到一份舍了性命也要的愛,她是被一種祈望的感情所牽引,到了那個陌生的時空,附身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你說那個人是她也好,不是她也行,她的靈魂和那個人的肉體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個全新的生命,活得燦爛誘人,有了一個愛她的人。這個人在她生命中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如果放不下,終有一天她要回去,除非她忘記,也就是所謂的再次失憶,不記得自己的這次意外,才可。”

  為了白敏的幸福,她寧願一試,反正也毒不死人。

  萬幸的是——

  白敏的情緒一天一天好起來,氣色也慢慢的好起來。

  訂親的宴席定在明天上午八點,晚上去拿了明天要穿的衣服,洗過熱水澡,吹干頭發,換上舒服的睡衣,白敏想要早點休息,明天怕是很麻煩的一天,一個訂親儀式就這麼麻煩,要是真的結婚的話,會麻煩成什麼樣子?

  躺在枕頭上,舒服的很,迷迷糊糊要睡著,聽著外面起風了,明天預告的是一個下雨天,到沒關系,反正是訂親的酒席,只有自己和段之山的家人們出席,下不下雨影響不大。

  好像覺得手臂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她抬起胳膊,看到了一串她遺忘了很久的東西,那串手鏈!那個老乞丐送她的那串普通的手鏈,什麼時候掉在這兒啦?

  就是這串手鏈,讓她有了那個奇怪的夢,夢裡有個叫司馬銳的男人,愛著她!想到這兒,她忽然笑了笑,卻笑出一眼的淚水,好像已經忘記了,怎麼還是會落淚。

  把手鏈戴在手腕上,人也有些痴痴的,想不起什麼太多的內容,好像有個男人愛著她,在某個遙遠的時空。

  真的下雨了,清晨的雨,安靜、清冷、細膩、纏綿,而無聲。

  穿上漂亮的衣服,白敏看起來美得讓人心驚,望著鏡中的女子,清麗的面容,婉轉的表情,優雅的氣質,淡淡的笑容,是她嗎?還是別的什麼人?怎麼可以美成這個樣子?!

  “白敏,你美得讓我不得不嫉妒!”董薇薇笑著說,“你今天早上美得有點邪門!”

  白敏微微一笑,說:“拜托,換個吉利點的話說來我聽聽成嗎?我今天訂親,怎麼和邪門掛上了勾?”

  “嘻嘻,開個小小的玩笑,不過,你今天真是美麗的驚人!”董薇薇吐了一下舌頭,“就算是和你熟悉到這個程度,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是如此的美麗,我怕等會段之山看到,會以為仙女下凡。”

  白敏笑了笑,不再理會他。

  段之山的車停在下面,換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那輛銀灰色的車出了車禍後他就把處理了。

  段之山穿了件漂亮的西裝,淺色,一張帥氣的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看著白敏走下來,後面董薇薇幫她撐一把綢緞的淡粉色雨傘。量身訂做的白色長裙,裹著曼妙的身材,挽起的長發,別一枚精致的簪,簡單大方,優雅高貴,清麗的面上,淡淡的微笑,淺淺的羞意,眼睛如同秋水一泓,透著讓人心醉的清澈和深邃。

  白敏是美麗的,比他想像的還要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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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7:35

上車,到了酒店,段之山定的是本市最出名的一家酒店,門前早已經放上了紅色地毯,兩個漂亮的花藍,盛開著嬌艷美麗的玫瑰,淡淡的秋風秋雨,涼涼的秋意,有幾分寂寞。

  下車,段之山上前扶著她下了車,他要給她一個最浪漫的訂婚儀式,讓她記住他的愛,許她一生。

  酒店的門童把段之山的車開走,董薇薇替白敏整理好裙裾,笑著對她說:“白敏,祝你一生都幸福!”

  白敏微微一笑,手腕上忘了摘下昨晚戴上去的手鏈,和白色的裙對比成一種讓人心碎的寂寞。手指上有漂亮的訂婚戒指,是她和段之山一起去挑選的,冷冷的鑽石有隱約的光澤。

  段之山和白敏微笑著一起手牽手,正准備朝前走。

  是一種心理感應吧,也許只是無意,一偏頭,看見有一輛紅色的小車正緩緩駛來,那速度是一種讓人心焦的耐心,讓白敏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而且,就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那輛車卻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白敏唯一的反應就是用力一掙,從段之山手中掙出自己的手,然後用力一推——

  最後的記憶是,聽得耳邊尖銳的“吱!”的一聲,身體輕輕飄起,然後,再落下,所有的意識通通喪失。

  是漫長漫長的過程,老是醒不了,老是覺得眼前是黑暗一片,好像一直在飄蕩,身子輕飄飄的。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輕的呼喚,“姑娘,醒醒。”

  努力睜開眼睛,眼前,粗布衣裳,一臉微笑,是個和善的農家女子。白敏看著面前的女子,輕聲問:“這兒是哪裡?”

  “這兒是大興王朝的京城郊外。”女子和善的說。

  白敏突然淚盈於睫,她,在此時起,將不再是白敏,她只會是慕容楓啦!

  “謝謝你救我。”白敏,不,應該說是慕容楓輕聲說,淚水還掛在腮上,卻已經是滿心歡喜。無論如何,不論出了什麼樣的事,她,終於可以再見到司馬銳啦。

  “也是姑娘命大,你已經昏迷了好長時間,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就昏迷了許久,多虧大河中有一莫名的孤島,島上有一棵大樹,一直攔著姑娘的身子,否則早就被河水給衝走了。也是姑娘命好,幸好我們村裡有一位來自烏蒙國的商人,手中有些奇妙的藥,給姑娘服下,讓姑娘能夠昏迷而不喪命。”農家女子溫和的說,“ 只是不知姑娘是哪裡人?雖然為姑娘更換了衣服,可,姑娘身上除了一塊金牌外,竟然別無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只得等姑娘醒來,才得問。”

  “我昏迷了很久了嗎?”白敏靜靜的問,一心全是歡喜,不論怎樣,她終於回來了,雖然對不起段之山,可是,也許真的是機緣巧合,月珞撞向她和段之山的車,竟然幫她重新穿越回到大興王朝,讓她重新靈魂附於慕容楓的身上。

  “說了,也許姑娘不信,你已經整整昏迷了足足近半年時間,若不是你一直還有氣息,真是不敢相信你還能蘇醒,剛剛看你忽然身體微微一動,真真是嚇了我一跳。”農家女子雖然衣著普通,但言談舉止還是很有禮數。

  白敏輕輕一挑眉,半年時間,天,她是如何活下來的?!

  “姑娘一定是覺得很奇怪吧,我們也覺得很是奇怪,為父是這兒的一位私塾先生,他也說姑娘能夠昏迷而不死到如今,真是奇跡。如今你醒來,精神還好,真是神靈眷顧。”農家女子微笑著說。

  “我現在精神好的很。”白敏嘗試著想要坐起來,她將再是慕容楓,不再是白敏,對不起,千年之外的段之山,他還有更好的選擇,應該不會因為她的消失而難過如司馬銳,畢竟她是司馬銳的妻,而白敏只是段之山的一位要娶的女子。

  可她卻坐不起來,長時間的躺臥使她渾身幾乎全無氣力,只得看著農家女子,微笑著問:“姑娘要如何稱呼?好讓在下正式的道聲謝。”

  “我叫蘇爽,是這兒漁村的一位織網女子。”農家女子爽朗干脆的說,透著一股子讓人舒服的親近感。“你呢?”

  “我,白敏。”她沒有說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名字,也許知道慕容楓的人太多,畢竟司馬銳曾經找過她,皇上也下令全國尋找,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這兒離京城很遠嗎?”

  “遠到不遠,只是要度過前面的河,自從半年前這大河發了多年不遇的大水之後,皇上就下令大河周圍的人不得隨意出入,好像是因為皇上的四太子的太子妃就死於那場大水,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皇上下令,所有大河邊上生活的人必須原地生活,一旦發現太子妃的消息立刻報於朝廷。可惜那女子至今也沒有消息。”蘇爽惋惜的說,“聽說四太子與他的太子妃感情很好,太子妃去世後,一直郁郁寡歡,性格也變化很大,變得更加冷酷無情。”

  “四太子妃?你們見過她嗎?”白敏裝做無意的問。

  蘇爽搖了搖頭,“那女子聽說是當朝宰相的三小姐,長得很是漂亮,人都說,她比她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美女的妹妹慕容雪,也就是皇上的雪妃娘娘還要漂亮。所以四太子對她是情有獨鐘,愛得不得了。卻不知因為什麼,那一夜卻被一只負了傷了馬車帶到了河邊墜入河中不見蹤影。那晚,河水是多年不見的狂漲,那浪大的一下子可以打翻一條船,不過是一輛馬車,更是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性。哪能人人都有白姑娘這樣的好運氣,能夠在那場大水中無事得返。”

  “現在還在找嗎?”白敏淡淡的問。

  只說了這些話,就覺得有些疲憊,心裡也一直在好奇,這烏蒙國的藥竟是如此的神奇,可以讓她做了半年的植物人還可以突然間醒來,難道這肉體肯好好的存活下來,就是為了等待靈魂的歸來?

  司馬銳如今可好?她是如此迫切的想要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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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7:47

“聽說皇上重新讓四太子納了妃,早就不找了。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說不定早已經葬身魚腹。新太子妃已經過了門,聽說也是一位大家閨秀,好像是當朝大學士孟大學士的女兒,聽我父親講,這孟大學士可是一位飽讀詩書的人,他的女兒也一定不會差。”蘇爽微笑著說,“這世間哪裡來得痴情長久,不過是新人笑來舊人哭,那四太子妃也是有福之人,能夠在四太子納新妃之前離開,否則,該有多麼的傷心。唉,真是可憐,如今還不知已葬身何處,可憐到死也不得安生的停留之處。 ”

  白敏心中暗想,這個皇上,真是可惡,竟然敢私自做主,我回去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只是不知慕容雪已經如何了?是否已經再獲皇上寵幸?那司馬強和劉妃、紅玉三人如何啦?慕容芊如何了?到真是挺想她的。想到,就要回皇宮了,真是開心。

  “今日要再借你處休息一晚,明天白敏想要回京中看一下家人是否還記得白敏,如果有緣,我會再來此地,向你及你的家人道謝。”白敏認真的說,“如果不是你們,怕是白敏早已經不知屍骨存於何處,大恩不言謝,白敏牢記心中。”

  蘇爽開心的一笑,說:“大家相遇也是緣份,何必言謝,能夠獲救也是你的福氣,我們只是借花獻佛罷啦。但是,到要請姑娘歇息幾日才成,那烏蒙國的商人曾經說過,若是有一天姑娘醒來了,一定要好好的歇息幾日才成,否則對身體極是不利,你現在還不能活動。”

  “呵呵,蘇姐姐真是有趣的人,白敏能夠認識你,真是開心。”白敏微笑著說,再來大興王朝,心情和感受已經不同,這一次,她要好好的,勇敢的去愛,去恨,去感受。“可,白敏心中極是掛念京城中的家人,恨不得立刻就可以看到他們,所以,定是沒事,心中有如此期盼,哪裡還會有什麼疼痛與不適?!”

  蘇爽微微一笑,說:“白姑娘既然如此說,我真是不好再強留你,你且休息今晚吧,看看明天的情況再說。若是可以,你隨時可以離開,若是不妥,就再歇息幾日再走。已經耽誤了半年的時間,也不再差這兩三日啦。還是身體要緊。”

  白敏點了點頭,一笑,宛如花開。

  只是,這一夜,如何睡得著,看著頭頂的月亮,心中真是難說悲喜,從去年的秋日到今時的春日,多少等待,多少期盼,以為不可能,卻終於回來,這個大興王朝,就算是她白敏誤入,也已經不舍得放下,那個司馬銳就算原本不屬於她,她也要好好的愛一次。

  躺在床上,所思所想,全都是司馬銳,從穿越到離開,短短時間長長愛意,竟比那白日還要清醒。

  只是,正如蘇姑娘所言,白敏發現,她縱然是一心想要回宮,卻不得不暫時在蘇家再歇息幾日,長時間的躺臥已使她渾身全無力氣,縱然是心中再急,也不得不聽從蘇爽的安排,小住了三日。

  蘇家的人極是熱情和細心,能夠照顧她半年的昏迷時間的一家人,真是再造之恩,白敏心中想:若是回了宮,一定要好好的謝謝這家人,讓他們從此之後過上再無衣食之憂的日子。

  焦急和不得不歇息的三日漫長的如同三年,讓白敏真是過得度日如年般。河中新鮮的魚兒煮成了湯,日日服下,再加上那烏蒙國的商人的藥,白敏的身體快速的恢復。

  春日近夏,河水見漲,坐船過河,進入京城,看見醉花樓和飲香樓,心中竟然幸福的要落淚。管它有什麼樣的劫難,她都不會在意,只要能夠回來,見到司馬銳,有什麼樣的事,都不怕!

  要如何進入皇宮呢?見到心中日思夜想的司馬銳?

  四太子府,司馬銳,冷臉冷語,冷酷如冰。

  大紅的燈籠,大紅的喜字,在清晨的光線中已經有些掉色。愈加襯出他一身一心的寂寞無助。

  “爺,您又一夜未歸,今早才回來,昨晚太子妃等了您一夜,如今還沒有睡,您要不要過去看看?”王保低著頭,輕聲說,心卻嚇得普通亂跳,如今的四太子可是比慕容楓在的時候難伺候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是要命的事。

  司馬銳看了他一眼,漠然的說:“除了楓兒,這裡哪裡來的太子妃,我看你也是年紀大了,如今記憶是一日比一日差了。”

  “那,那,可,可——太子妃是皇上,皇上親賜的呀。”王保聲音越來越小,簡直是聽不清了。

  “她若是還在此,你告訴皇上,哪一日我不高興了,一把火就燒了這個所謂的四太子府。”司馬銳冷冷的說,“自個兒做皇帝做得高興就是了,用得著如此為我操心嗎?他若是喜歡,自個兒收著。”

  王保低下頭,一聲不敢吭,身子有些哆嗦。

  如今的四太子比以前更是厲害,這個新的太子妃原也是皇上賜的,舉行過儀式的。可儀式舉行的當天,四太子就喝得大醉,整夜未歸,弄得儀式草草收場,燈籠掛了許久,喜字掉了顏色,仍不見他心中有絲毫的憐惜之意。

  這孟姑娘,到也忍得住,日日守著,等著,到看得王保心有不忍之意,但四太子就是不肯稍加顏色溫和一些。就連府裡的煙玉和春柳,也是不言不語。

  那春柳更是固執,昨晚竟然當著新的太子妃的面說,“春柳心中只有小姐一人,除非讓春柳死,否則春柳實在不能面對您這位太子妃。”因而招來新的太子妃一陣棍責,差點丟了小命,如今還躺在床上不能動,瞧著真是可憐。

  煙玉紅著眼過來,昨晚照看了春柳一夜,看她難受的模樣,心中真是氣憤,一個小小的大學士的女兒,竟然如此狠毒,不就是一個下人念著舊時的主子嗎?何必如此痛下毒手,畢竟四太子妃也是她從小陪伴長大的人,雖然是主僕,卻也如同姐妹般憐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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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7:59

“煙玉見過四太子,今日主子回來的到早一些。”

  司馬銳皺了一下眉頭,看著煙玉的氣色不算好,沒看到春柳,有些意外,隨口問:“春柳呢?怎麼沒見她?”

  煙玉看了王保一眼,垂下眼,輕輕的說:“春柳此時正在床上躺著,昨晚這姑娘說話得罪了爺的新太子妃,被責罰了棍杖,一時起不了身,若是四太子有事吩咐,煙玉做就是了。——只是可憐,若是四太子妃曉得了,不知要如何心疼。”

  “你說什麼?”司馬銳皺一下眉頭,回頭看著王保,冷聲問道,“昨晚出了什麼事,讓春柳受到這麼重的責罰?”

  王保哆嗦一下,心中暗自喊糟,煙玉是太後娘娘的人,在這府裡比別的奴才要尊貴些,豈是他可以招惹的起的,而那春柳,雖然只是原來四太子妃的陪嫁丫頭,卻因著四太子對慕容楓的深情而受到四太子的特別照顧,甚至可以由著性子不答理新的太子妃,昨晚的事,新的太子妃原也是好意,想要正一下門風,卻不知有如此後果等著。

  “說!”司馬銳不耐煩的說。

  “是,”王保立刻打點起精神,說,“昨晚太子妃,呃,就是皇上賜給您的新太子妃,主子想讓春柳辦點事,春柳說話衝突了新主子,所以,新主子為了整治門風,就下令責罰了春柳姑娘——”

  煙玉瞪了他一眼,心中實在惱恨的厲害,脫口說:“煙玉到不覺得是這樣,春柳不過是想念舊主子,拿著舊主子的東西發呆,主子的新太子妃讓春柳把那些東西統統扔了,春柳不願意。說話時到真的是衝突了您的新太子妃,可,春柳念著舊主子只說明她忠心,責備兩聲也就是了,至於讓一個小姑娘受那棍杖之責嗎,可憐到如今痛得身不能動,一張小臉半點血色也沒有。煙玉瞧著就想哭,若是四太子妃回來了,要心疼成什麼樣子,要如何怪責四太子,她不在了,連伺候她的人都沒有掛念。唉——”

  司馬銳一聽,氣得衝王保大聲說:“把那女人給我叫來!”

  王保立刻轉身離開,這個煙玉,真是厲害,如此話說出來,司馬銳不知要如何處置新的太子妃。

  轉身又對煙玉說,“你吩咐廚房熬些粥飯來,仔細安慰著春柳,她所受的冤曲我自會替她出氣,讓她不要放在心上,我知她念著楓兒,就說,我謝她這份念著舊主子的心。對啦,去麗妃那,尋些治療棍傷的藥來幫春柳敷上,好好讓她歇幾日吧。”

  煙玉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孟婉露跟在王保的身後走了過來,見了司馬銳,輕輕施了一禮,聲音溫和的說:“為妻婉露見過四太子。”

  “哼——”司馬銳冷冷哼了一聲,“你什麼時候成了我司馬銳的妻?莫要嚇著我。”

  “婉露知道四太子心中不喜歡婉露,可婉露卻是皇上親自賜得婚,舉行了儀式,婉露就是您的妻,不論您如何對待婉露,婉露都不會怪您。”孟婉露安靜的說。

  “我若不認,你就與我司馬銳無關。”司馬銳漠然的說,“你哪裡來的權利,竟然敢責罰春柳。”

  “婉露是四太子府的新太子妃,如何懲罰不得這兒的奴才?婉露代您懲戒了他們,也免得他們出去了給您丟臉,一個下人,竟然敢和主子頂嘴,我只是棍杖,沒有攆她出去已是仁慈,她當感恩才對,竟然還敢有怨言,早知如此,早就該攆了出去。”孟婉露眉眼平靜的說著,“您原本應該誇獎於為妻,為何要為此事與為妻生氣。 ”

  司馬銳不怒反喜,這個女子真是可以,哪裡來得如此傲氣,真以為嫁了他四太子就真的麻雀變鳳凰了嗎?

  “王保,替我掌嘴,打到她知道錯了為止。”

  “四,四太,太子,您,您,您饒了奴才吧,奴才,奴才可不想就這樣送了命。”王保嚇得腿一哆嗦,讓他打孟婉露,打這個如此有心計的女子,如此要強的女子,還不如他打自己。

  “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我讓你打你就打,哪裡來得如此羅嗦。”司馬銳冷言說,“難道要我再吩咐一遍嗎?”

  王保眼睛一閉,普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婉露不知錯在哪裡?請四太子明示,也讓婉露責罰受得明白。”孟婉露站在那,一臉的倔強,望著司馬銳。

  司馬銳望著她,冷冷的說:“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你打的是我司馬銳心愛之人的下人!王保!——”

  王保腦袋嗡的一下,心說:怎麼我如此倒霉!抬起手來,看著孟婉露冷冷的眼神,下不去手,想來想去,只得對著自己的臉狠命的打著,嘴裡說:“都怪奴才,如果不是奴才,主子也不會生氣,都怪奴才——”

  司馬銳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話,“孟婉露,若是你不離開,我司馬銳就離開,說的只是一句話,今生,只有楓兒是我司馬銳的妃,除她之外,司馬銳再無人可愛。”

  孟婉露呆站在那,一臉的淚,這個男人,她愛得如此辛苦,卻愛得如此無悔,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喜歡上她,心中只有她一個人。

  小亭裡的桂花已經枝繁葉茂,這盆桂花是慕容楓親手所植,能夠讓他回到四太子府的唯一原因就是,這兒還有慕容楓的某些痕跡,如果不是因為有個討厭的孟婉露賴著不走,他一定會窩在這兒不離開半步,全部用來想念楓兒。

  “四太子,飲香樓的人來了,說是再過兩日是太後娘娘的壽辰,是您請他們過來研究那日的食譜的。”王保小心翼翼的說,嘴角已經腫起,說話有點不太方便。

  “知道了,讓他們進來吧。”司馬銳眉頭皺了一下,去年祖母生日的時候就是飲香樓來皇宮做的飯菜,祖母吃得高興,今年自然也是請他們來。

  “新太子妃如何安置?”王保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讓她替您出面安排事宜?”

  “王保,如果你不想多事,就閉上嘴。”司馬銳不耐煩的說,“馬上把她攆出去,才是我最想做的。滾!”

  王保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恭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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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8:11

隱約已經有了夏日的感覺,初夏的感覺,風在樹間輕輕游戲,燦爛的花在葉間綻放,讓人心中舒暢,陽光在枝間跳躍,美得令人眼暈,不敢直視。

  有人靜靜的走了進來,安靜的走著,司馬銳心不在焉的看著面前的桂花,眼前是當時慕容楓的笑語之聲,恬靜,柔美。

  對於慕容楓的消息,他始終沒有放棄過,只是從來沒有任何她的消息,心中不敢去想,她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人世啦,不知,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在另外一個世界,有沒有人如他一般疼愛著她?

  只是一想到,如果真有人如他一般疼愛著她,心中就如針扎一般,痛得受不了。他寧願世上只有他一個人如此這般的疼愛著她。

  一雙手,放在了他的眼上,微微的暖意,淡淡的香氣,軟軟的肌膚,應當是個女子。

  “孟婉露,我警告你,不要讓我親自攆你出去,念在你是個女子份上,我給你自己離開的自由,把手拿開。”司馬銳冷冷的說,掩飾不住語氣裡所有的厭惡。

  有輕輕笑意,手卻仍是沒放。

  司馬銳心生惱怒厭惡之意,抬手抓住來人的胳膊一帶,嘴裡厭惡的說:“孟婉露,你有完沒完?!”

  捂在他眼睛上的手,被他拉開,人被他一帶,險險的摔向亭內的石台,一雙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張燦爛的笑臉,映入司馬銳的眼睛。

  一時間,司馬銳有些眼暈。

  是淡淡的語氣,微微的嬌嗔,“司馬銳,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好心好意送食譜過來,你不要也就罷啦,何必如此!”

  司馬銳直直的站在當地,呼吸幾乎是停止的。

  慕容楓微笑著看著幻覺中來過的這個庭院,這個她穿越而來的地方,依舊如常,只是與司馬銳舉行儀式時的房子不見了,應該是讓春柳給燒了,其他的到沒變,她故意不去看那懸掛的燈籠和褪色的喜字,輕轉頭看著目瞪口呆的司馬銳。他依然是那樣英俊而邪氣。

  一身素衣,長發垂肩,玉釵挽著青絲,清麗絕俗的容顏,優雅高貴的氣質,嬌嗔可愛的表情,就那麼站著,仿佛與空氣合二為一。

  司馬銳只是呆呆的站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慕容楓輕輕站直身子,伸手在司馬銳眼前晃了晃,笑著說:“司馬銳,我說過的,人嚇人可以嚇死人,你嚇我三次,我不過嚇你一次而已,你真要不和我說話了嗎?”

  司馬銳還是不說話。

  “唉,那我等等吧,你什麼時候想和我說話了,我再和你說話。”說著,慕容楓在石桌前坐下,把玩著桌上的杯盞,臉上仍然掛著微笑,語氣依然是溫和而淡淡的,“春柳呢?怎麼不見她?剛剛好像看見煙玉出去了,怎麼看起來不是特別的高興?”

  心裡雖然有隱約的內疚,在那個白敏的世界裡,她不知情形如何了?也許摔成了植物人,也許已經喪命?管它呢,就讓自己自私一次吧,從哪兒活不是活,為什麼一定要活在二十一世紀才是正常的,只要有愛,活在哪裡都好。

  只是父母呢?朋友呢?段之山呢?……希望他們都很好。

  司馬銳的心跳幾乎是停止的,盯著眼前的女子,傻傻的。

  煙玉從外面回還,手裡拿著從麗妃那兒要來的藥,並沒有注意到亭子裡的慕容楓,低著頭對司馬銳說:“四太子,藥拿來了,奴婢去給春柳敷上,麗妃娘娘請你過去一下,說是有事要與您商量。”

  “春柳怎麼了?”慕容楓不解的問。

  “啊!——”煙玉的反應是直接的,她看著亭子裡的女子,覺得嘴裡發干,她是不相信慕容楓已死,但真的看到,還是嚇了一跳,慕容楓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只是離開了一會,又回來了,淡素的裙,清雅的面,溫柔的笑,輕輕的聲,還是那個慕容楓,離開半年又回來了的慕容楓,真的是!“四太子妃,您,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快把煙玉和春柳想死了!”

  慕容楓微微一笑,說:“剛剛回來了,說來到要謝謝烏蒙國的藥,真是神奇的很,竟然可以讓我昏迷近半年的時間沒事,還要謝謝救我的那一家人,雖然我一直昏迷,他們卻一直盡心的照顧著我,如果沒有他們的照顧,單憑用藥維持著,只怕我醒來也會如鬼魑一般可怕。對啦,春柳呢?什麼藥要給春柳敷上?”

  “呃,這——”煙玉看了一眼司馬銳,心說:成,讓您趕快把孟婉露弄走,您到是懶得弄,這可到好,如今四太子妃回來了,您到要如何處理?問題是,要不要告訴四太子妃,春柳讓新太子妃打傷的事?只怕知道會難過,可是不說,如果四太子妃要見春柳到要如何才好呢?雖然是個聰明人,可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慕容楓轉向司馬銳,輕聲問:“春柳出了什麼事?為何煙玉不敢說?她現在在哪裡?”

  司馬銳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在做夢,已經做過許多次這樣的夢了,每次夢中都會有慕容楓如此淺笑輕顰,是不是這一次也是夢?!

  看到司馬銳沒有反應,煙玉眼中帶淚,不顧規矩的說:“四太子妃在問您呢,您為什麼不理她?”

  “我,”司馬銳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慕容楓的手,是暖暖的,真實的,他的淚奪眶而出,欣喜而狂放,仿佛世界突然間明亮燦爛起來,仿佛所有的陰霾都蕩然無存,“楓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慕容楓微微一笑,伸手擦去司馬銳眼邊的淚,輕輕的說,“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雖然昏迷著,可,意識中始終有你,如果不是因為想你,也許就不會有今日的我站在此處。司馬銳,你可有一直想著我?念著我?”

  “有,有,有!”司馬銳狂喜的點著頭,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只是歡喜著,看著慕容楓,那心似乎要飛揚起來,真想抱著慕容楓原地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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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8:24

“那院中的紅燈和喜字,你要如何解釋於我。”慕容楓指著那風中微微搖擺的燈籠和喜字,靜靜的問,“還有,春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要敷藥?她出了什麼事?”

  司馬銳有些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才好。

  在幻覺中已經知道司馬銳娶了孟婉露,但,萬幸的是,她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兩個人相親相愛的表情,如果是兩個人相依相偎,怕是自己真的要後悔自己舍棄一切的歸來了。

  煙玉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歡喜的說:“奴婢要去告訴太後娘娘一聲,只怕是太後娘娘要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說著,轉身跑開了,把給春柳上藥的事也忘在了腦後。

  看著慕容楓,司馬銳緊緊握著她的手,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一時之間全部傳達給慕容楓,“你終於回來了?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哪裡?為什麼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你真的狠心到不露面嗎?”

  “我剛剛說了,我是才剛剛醒來的。”慕容楓微笑著,輕輕的說,“那日馬車負著我一路狂奔,最後墜入大江之中,那日正好河中水猛漲,原本我是不可能幸存,偏巧幸運的是,江中有一孤島,島上有一棵百年的大樹,剛剛好攔住了我的身體,待水退之後,有打魚的船發現了我,將我救回了家。也算我命大,村中正好有一位烏蒙國來的商人,他手中有神奇的藥,給我服下,讓我能夠在昏迷狀態下不至於送命,然後這家姓蘇的人家一直盡心盡意的照顧著我,多虧他們家女兒日日照顧我的起居飲食,所以使我生命得以延續。後來,雖然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下,但因著意識裡一直有你,有大興王朝,有這兒生活的點點滴滴,竟然使我在不知不覺中蘇醒過來。”

  慕容楓突然頑皮的一笑,接著說:“醒來後,因為臥床的時間過長,我不得不在蘇家又歇息了三日才得以離開。可以行走後,我先搭船回到了城內,先去了飲香樓,找到那兒的大廚師,他正和手底下的人商量給祖母做壽宴的事,我自然是高興,就趁著幫他們送食譜的機會回來了,想給你一個驚喜。說來有趣,我還真真是把大廚師給嚇了一大跳,他只吆喝著大白天見鬼了,想想,也是好笑。不過,——”

  慕容楓突然淡淡一笑,頓了一下,接著說,“我還沒給你驚喜,你到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意外’,好像這兒已經有了新的主人,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呢?”

  “這府裡只有你,哪裡來的別的人。”司馬銳微笑著說,手一直緊握著慕容楓的手,語氣裡全是呵護和疼溺,楓兒回來了,這是最重要的,只要她回來了,一切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可是,這兒好像真的有另外的女人,是不是新納了妃子?我來的時候已經聽百姓們說了,你就不要再欺瞞我了。”慕容楓淡淡的表情中有隱約的傷心,轉開了話題,問,“春柳出了什麼事?你還沒有說給我聽呢。”

  “呃,她,——”司馬銳心中暗自叫苦,真不知如何解釋才好,雖然他不承認孟婉露的存在,可這個孟婉露確確實實在府中呆著,並自作主張做起了女主人才該做的事情。如果告訴慕容楓,春柳是讓這個所謂的新太子妃給打傷的,恐怕沒有好果子吃。

  聽得外面喊,“太後娘娘到!”是小德子的聲音。

  司馬銳松了口氣,祖母出現的真是時候,起碼可以暫時解他此時的窘況。

  “楓兒——”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進來,聽得出是那麼的驚喜。聽煙玉說,今天慕容楓回來了,初時還以為是煙玉逗她開心,但這樣的玩笑一個丫頭怎麼敢亂開,半信半疑匆匆趕來四太子府,老遠就忍不住喊了起來,聲音中有顫顫的泣意,“是你回來了嗎?”

  突然間,慕容楓就忍不住流出淚來,見到司馬銳的時候,是歡喜,還還不及覺得悲哀,而聽到太後這一聲喊,忍不住就淚水奪眶而出,那聲音中的欣喜是完全不加掩飾的。

  是的,太後真的是非常的想念她,當她想起自己是慕容楓後,曾經在幻覺中,偷偷去過太後的祥福宮,看到太後淚水汪汪的和小德子聊著她。

  慕容楓從司馬銳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盈盈下拜,淚水中夾雜著欣喜和委屈,也聲音顫顫的說:“祖母,是楓兒回來了,楓兒想您,您可曾想著楓兒?”

  太後真的看到跪在地上的慕容楓,那淚水當真是收也收不住,只是流著淚,扶起慕容楓,拉著慕容楓的手,只顧著流淚,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看著,喃喃地說:“楓兒,祖母想壞你了,瘦了,我的好楓兒,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

  慕容楓帶淚含笑,輕輕的說:“還好,只是一直昏迷,意識不清,幸虧有烏蒙國商人的藥,使得楓兒的身體能夠維持現狀。其實楓兒一直有著意識,總是有這兒的一些事情在提醒著楓兒,若不是楓兒想著、念著這兒的人,怕是祖母真的見不到楓兒啦。”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太後松了口氣,仔細瞧著慕容楓,仿佛怎麼看也看不夠,“我曾請國中的得道高人為你測算過,說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舍得放下這兒的所有一切,他也曾經說,就算如今找不到你,但身體一定是好的,只是靈魂不知飄蕩於何處,只要這兒有你的牽掛,你就一定會回來。果然讓他說中了,聽煙玉說你回來,我開始還不相信,只當是她哄我高興,如今真見了你,祖母才真是放下心來。”

  慕容楓低垂下頭,心想:原來,不僅二十一世紀有這樣的高人,這大興王朝也有如此高人,得了機會一定要見識見識,看他能如何說我的白敏生活。想想,真是有趣,她喜歡這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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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8:36

“銳兒,如今楓兒回來了,祖母可否看看你的笑臉?”太後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孫兒,打趣道,“你可是一直沒給祖母一個笑臉,整整半年的時間,心裡不知罵了祖母多少次。怪著祖母不讓你外出尋找楓兒,怪祖母讓麗妃給你下藥吧?”

  司馬銳一臉燦爛的笑臉,快樂的說:“好呀,一切不再怪您,只要楓兒回來,怎樣都好。”

  “那您要如何安置婉露?”一個聲音安靜的插了進來。

  是孟婉露,她何時來的,沒有人知道,她站在那兒,身體在夏風中顯得單薄而無助,看著慕容楓,這個女人,這個占了司馬銳全部身心的女人,為什麼要回來,難道自己和司馬銳真的是無緣嗎?只是,慕容楓是司馬銳的妃,她孟婉露也是,大家可以公平競爭。

  慕容楓也在看著這個女人,這個大興王朝裡自己的‘情敵’,也是一個美麗的人兒,眉眼間還有著抹不去的倔強,想到她的撞頭,想到她的偷偷上了司馬銳的床,想到她一切一切,慕容楓靜靜無語。

  也許董薇薇說得不錯,也許沒有自己,這個女人並不見得就一定不會被司馬銳喜歡,也不見得就一點機會也沒有,如果沒有她白敏附身於慕容楓身上,一個木頭美人就不一定會勝過這個鮮活的生命!

  她愛司馬銳,這個女人也愛,也許並不比她愛得少,只是她占了先,先偷走了司馬銳的心。

  太後這才看見孟婉露,她明白皇上一定要司馬銳娶了這個女人有皇上不得已的苦衷,只是,司馬銳心裡沒有別人,只有慕容楓,這女子只怕是只能一生被遺忘,縱然她是皇上姐姐的親孫女。

  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得司馬銳冷冷的說:“我說過,我司馬銳與你無關,你或生或死,隨你自由。你說我當如何安置你?”

  “四太子,慕容楓是您的妃,不錯,可,我孟婉露也是您的妃,您應該公平對待我們二人,不過是二女侍一夫。若說,慕容楓愛您,但在婉露看來,婉露對您的愛,絕不會比這女人少半分。”孟婉露不肯退卻的說,眼睛亮亮的盯著司馬銳,為了這個男人,如何,她都願意,哪怕用生命來換,她也願意。

  司馬銳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這與我何干,你對我如何是你的事,我對你如何才是我的事,我司馬銳心中只有楓兒一個,已經分不出一絲一毫的愛給任何人,就算是你再如何,也換不去我一絲一毫的憐惜。還是走吧,你畢竟還是干干淨淨的女兒身,可求皇上再為你指一門合適的人家,過你自己的日子去吧。”

  “不,婉露不走,婉露心中只您一人。婉露不求別的,只求您讓婉露呆在這,您可以去愛您的慕容楓,婉露不介意。只要看得見您就好,只要您讓婉露能夠這樣愛著您就可以。婉露真的不介意!”孟婉露含淚說,她實在是舍不下這個男人,她是如此的愛著他,難道他一點也不在意嗎?就算他不在意,她也不介意,能夠愛他,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可我介意。”慕容楓淡淡的說,其實心中也有不忍,也許真的就如董薇薇所說,也許她才是司馬銳和孟婉露之間的介入者,但,她不可以允許自己和任何一個別的女人一起分享面前這個男人,“我介意和任何一個女人分享我所愛的男人,我寧願他是我一個人愛著的,我不願意有任何一個女人對他的愛超過我對他的愛。”

  孟婉露冷冷的看著慕容楓,恨恨的說:“慕容姑娘,你到是說出我真心想說的話,我何嘗希望與你分享所愛的人,只是你先入了這門,先得了四太子的心,我只是晚了你一步。我不信,如果我先入這門,就一定輸給你。世人都說慕容大人家有四個美麗的小姐,我看也不過如此,否則,也不見得出了許多令人私下不恥的事。”

  慕容楓微微一笑,拿慕容家說事,與她何干,她只是白敏,也只是慕容楓,慕容家如何,實在不是她關心的,如何生活是他們各自的自由,只要開心就好。不就是慕容雪嫁了皇上,慕容青良娶了家裡的丫頭嗎?有什麼可不恥的。

  “孟姑娘不過是說家父娶了府裡的丫頭,小妹隨了皇上罷啦。”慕容楓淡淡的語氣,心中卻也暗自稱贊,這個孟婉露只可惜生在了大興王朝,若是生在自己生活的時代,定是個女強人,事情一定是做得風生水起,“有何不恥?家父未偷未嫖,只是因著家裡的丫頭心地善良,娶了她和娶了外面的女人有何不同,他自己開心,關我們何事?小雪本就是個美麗的女子,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皇上喜歡她,她喜歡皇上,又有何不可?到讓孟姑娘見笑。”

  孟婉露愣了愣,這個慕容楓比她想像的出色,不僅是容貌出眾,只這種種想法,也與傳聞中木訥的形像大不相同,難怪司馬銳放不下她,如果與她爭,到真要花些心思。

  煙玉這才想起來要給春柳敷藥的事,悄悄溜了出去,急著想要告訴春柳一聲,不知春柳要喜成什麼模樣。

  太後一邊微微一笑,說:“楓兒,我看,這院子裡也不如以前熱鬧了,聽說,春柳那丫頭一生氣把你住的地方都給燒了,連床也砍了。這丫頭到是忠心,怎麼沒在這?既然皇上做主賜了孟姑娘,就把這院子留給她吧,那合意苑一直空著,原是你皇叔設計的,可一直沒住,不如就賜給銳兒和你吧。過些日子,讓皇上賜了銳兒的親王稱號,你們兩個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吧,我瞧著也開心。而且那合意苑離我的祥福宮也近,想要找你說說話也容易些。”

  司馬銳一聽,高興的很,立刻說:“謝謝祖母。”

  說完,拉著慕容楓的手說,“楓兒,提到皇叔,我到要馬上給他寫封信,知道你失蹤的事,他一直非常難過,若是知道你回來了,不知要高興成什麼樣子。那合意苑是皇叔以前親自設計,多少人想住,連父皇也想改為行宮,卻一直不得皇叔允諾,如今祖母給了我們,怕是連父皇也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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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8:48

孟婉露一聲不吭,靜靜立於當地。過了好一會,才強壓憤怒和失落,淡淡的說:“婉露謝謝祖母好意,婉露一定好好的守著這地方,等著四太子回來。”說完,抬眼看一眼慕容楓,依然淡淡的語氣,淡淡的仇恨,不顯山不露水,輕輕的說,“慕容姑娘,看來,我們真要為一個男人勢不兩立,且請記住,只要婉露在一日,這四太子就不是全部屬於你,假以時日,我一定要成為四太子心目中的唯一!”

  想起那干瘦的老男人的話,難道這個女人就是她在大興王朝的劫?只是,如果可以愛司馬銳,縱然如美人魚,又如何?化成泡沫,失了性命,又能如何?只要可以愛,怎樣都可以!

  煙玉攙著春柳走了過來,春柳聽說小姐回來了,先是哭得如同淚人一般,既而一定要親自過來見見小姐。雖是舉步維艱,仍是咬著牙一步步捱到慕容楓跟前,真見到慕容楓,一聲喊從嗓子裡出,“小姐!”,人早已是泣不成聲,卻又帶著笑,忍著劇痛。

  “春柳。”慕容楓一把扶住正要跪下的春柳,焦急的問,“煙玉,她是怎麼了?怎麼如此模樣?”

  “不過是得罪了這兒的新太子妃。”煙玉冷冷的說,“打得那衣服貼著皮,血肉模糊,煙玉真是不忍心清理傷口,如今上了麗妃娘娘的藥,已經減輕很多。昨晚才真是可憐,硬生生捱了一夜,不過是個小姑娘,虧得有人下得去手。”

  “孟姑娘——”慕容楓輕輕回頭,“我且不論是非對錯,縱然是我的奴婢有所得罪,念在我是你所愛之人的妃,你也當寬恕對待?你竟然下得如此手,亦不過是因為春柳是我慕容楓的奴婢,讓我心寒。就算我慕容楓回不來,也不會放心司馬銳今後由你照顧。如今我回來,說不得誰前誰後,誰占了先後,只憑一顆心,我到要看看,這假以時日之後,司馬銳到底放誰在心上!我深愛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到他,只要我愛他,我便會陪著他,絕不先他而去。到要瞧瞧,孟姑娘要如何應付!”

  孟婉露心中一震,這女人愛司馬銳絕不少她半分,而且,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隱隱怯意,只是,如果退卻,不僅失了愛司馬銳的權力,只怕也對不起自己是孟大學士女兒的身份,怎麼可以認輸,不過就是剛剛開始,慢慢來,不信司馬銳對她沒有任何憐惜。

  “楓兒。”司馬銳心中的感動無法形容,這個女人,真是值得他付出一生,難怪皇叔說,遇到楓兒是他的福氣,他司馬銳何德何能?竟然有慕容楓如此深愛?大幸。

  合意苑,安靜的初夏之晚。一院樹密花香,安靜恬淡。

  太後親自下了懿旨,吩咐人在合意苑大門上掛了親自手寫的免擾牌,知道慕容楓回來,一定有好多的人想見她,比如慕容芊、慕容雪,恐怕是心急的不得了,但司馬銳和慕容楓兩個人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一定有許多的話要說,許多的情要訴。

  所以,掛上紅紅的燈籠,預示著喜慶,高高懸起免擾的金牌,任何人,想見慕容楓,只能等什麼時候免擾牌摘掉才成。

  晚來突起急風,一場夏雨就在瞬間,看過春柳,已經敷上麗妃的藥,一時輕過一時,不得不說,這烏蒙國實在是個藥材的天堂,有些藥,就算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僅僅只是想像。

  慕容楓沐浴更衣,換上素淡的輕綢衣裙,長發垂於肩,心到安靜甜蜜。如今守著所愛的人,快樂如此真實。

  司馬銳聽得見外面狂風暴雨,如今的心情也是除了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一點點悲哀,如今這樣,最好,所有的想念,如今化成兩人長相廝守,竟不覺得苦。

  輕握著慕容楓的手,微笑著望著她,看她一臉的嬌羞,和淺淺的喜悅,只望到彼此眼中有了淚意,那吻輕輕印在那雙深邃的眼上,淚水熱熱的、鹹鹹的、有著無法說出的想念,仿佛撫平了司馬銳心中所有的悲哀和思念。那暖暖的身體靜靜的偎進他的懷中,軟軟的,聽著彼此的心跳,一時無聲。

  這樣過了多久,不知,只知道窗外的風雨越來越大,越來越狂,所有的思念在此刻全部化成了不肯放手的相依相偎。司馬銳低下頭,望著慕容楓的臉,一雙眼睛中仍然有隱約的憂郁和淚痕,他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楓兒,今生,你是我的妻,來生,你仍是我的妻,我要我們生生世世相守下去,再不提分離二字。若你要走,記得一定要帶著我,從此後,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慕容楓輕輕點點頭,輕輕的說:“司馬銳,我愛你。”

  一個吻,堵住了所有的言語,一切,在風雨中自由渲瀉,一切美好,與天地同在。這一夜,再不會有傷心難過,這一夜,再也沒有思念不知落在何處的無助,這一夜,愛,是所有全部。

  可彼此相擁而眠,可握著所愛人的手,聽著他(她)的呼吸入睡,是多大的幸福,是多麼快樂的事情。

  從此後,枕邊總有所愛人的氣息,再不孤單。

  纏綿、糾纏,仿佛世界只為他們二人開放,他們自由自在的享受著他們的甜蜜。

  直到清晨,那雨竟然還沒有停,懶懶散散的賴在床上,兩個相愛的人兒誰也不要想起身,就只想如此相擁著,只到天老地荒,也不覺得煩。

  什麼世人說法,什麼對或者錯,什麼應該不應該,全讓它們滾到一邊去,只要愛著,就好。慕容楓想,愛,就是如此沒有道理可講!糊塗也吧,自私也成,隨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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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9:01

早上,已經在合意苑賴了三日的一對人兒,終於決定撤了免擾牌,有些現實的人和事總是避不開的,不是嗎?

  慕容楓說她想看看慕容芊和慕容雪。

  司馬銳沉吟了一會,只說:“見了慕容雪,你也許會吃驚,那已經不是以前的慕容雪,你離開的這半年時間,宮中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有些只怕是你不可想像的。”

  慕容楓在幻覺中也隱約的見過慕容雪,但很少,所以對於她和慕容芊的變化不是太了解。聽司馬銳這樣說,有些疑惑,那個單純的小姑娘在這險像環生的皇宮中可還好嗎?

  皇上是否還保持著初時對她的眷戀?

  “慕容雪如今呆在劉氏原來的和陽宮,你若是想去探望她,應當去那裡。”司馬銳輕聲說,“只是,怕是會有物是人非的悲哀。”

  “父皇如今對她如何?”慕容楓輕聲問,司馬銳的表情讓她不由自主的生出擔憂之意,“她的身體是否已經恢復?”

  “我陪你去看看吧。”司馬銳輕聲說。

  “嗯。”慕容楓點了點頭。

  和陽宮裡再見到慕容雪,慕容楓簡直不敢相信面前就是那個柔弱無助的慕容雪,遇到事情只會忍氣吞聲的小姑娘,只會傷心落淚的慕容王府的四小姐。

  才短短半年,慕容雪竟然會如此大的變化?!

  青絲高挽,高貴典雅,眉宇間深藏不露,眼眸間嫵媚多情,神情中卻有著隱隱的堅忍和計謀。

  身旁未見她熟悉的春喜,換成了另外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

  見到慕容楓,慕容雪卻是欣喜的,而且並不掩飾,散了下人,握著慕容楓的手,眼中含淚,喊了聲:“三姐,小雪想你。”

  慕容楓看著她,有些意外,忍不住說:“小雪,你怎麼如此快的就長大了,為何眉宇間有如此多的隱忍?”

  慕容雪垂下眼簾,好半天沒有說話,沉默了這好半天,才抬起眼睛,硬生生咽下眼中的淚意,淡淡的說:“這皇宮豈容得下單純的人活著,小雪這也是不得已,就像大姐所說,若是想在這皇宮中生存下去,且做得人上人,只能比別人卑鄙,比別人冷酷。”

  慕容楓無聲。

  她如今才知司馬銳說得不錯,只是,何事令慕容雪如此?

  “我今日要去看一個人,這人與姐姐還有些關系,不知姐姐可有興趣與我同去瞧瞧?”慕容雪看著慕容楓,淡淡的語氣,實在找不出慕容楓以前所認識的慕容雪的痕跡,到隱約有幾分慕容芊的味道。

  慕容楓有些愕然的看著慕容雪,沒有說話。

  “姐姐不必猜測,見了你就知道了。這人怕是姐姐也想見的。若是沒有她,姐姐也不必受這半年昏迷之苦,害得四太子如此失魂丟魄。若是沒有此人,怕是小雪也不可能如此快的長大成人。”慕容雪淡淡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言語中似乎是對這個人恨之入骨,卻說得淡淡的,隱忍的很。

  慕容楓微微一愣,難道是劉妃?

  司馬銳沒有吭聲,他所有的任務就是靜靜的陪著慕容楓,有半年的時間,沒在這皇宮中,發生了許多的事情,需要她自己慢慢的去接受,有些事情是很難接受,所以不能想像。

  看見‘思過苑’三個字,慕容楓微微愣了一下,難道真的是劉妃?難道到如今司馬強和劉妃、紅玉三人還關在裡面?

  離開前的記憶是,當時皇上吩咐人將劉妃的名號、司馬強的太子稱號統統撤去,和著紅玉一起關入思過苑,不得踏出半步。在幻覺中自己也曾隨著司馬銳來過這兒,也曾聽司馬強說過對她的掛念,其實已經不怨恨這個人,如果沒有他們,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在乎司馬銳呢?

  是不是如今還關在裡面?

  心裡想著,心中茫然,忍不住握住司馬銳的手,司馬銳輕輕反握住她的手,安慰的輕輕握緊一下,然後一直握著沒有放開。

  大門緊閉,慕容雪吩咐人打開,撲面一股陰冷之風,這院中很多樹,且疏於整理,草長得比人還高,自然陰冷些。

  乍一看見司馬強,慕容楓真是嚇了一跳,怎麼成了如此模樣。胡子長長的,亂篷篷的,眼神渾濁,神情呆滯,整個人就那麼站著,在陽光下,一身的悲哀。

  “司馬強?——”慕容楓艱難的喊出這個名字,怎麼如今成了這個模樣,以前那個自信的人呢?那個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劃傷自己的同時,耳語說,‘慕容楓,這一刀我會用一生還你。’的人呢?他是如此容易被打倒的嗎?

  司馬強渾身一震,扭頭呆呆的看著慕容楓,慢慢有笑容浮上面龐。整個人立刻溫和了許多,似乎是不相信的,用微微沙啞的聲音,遲疑而快樂的說:“你竟然回來了,如此,真好。我很開心。”

  慕容楓竟然有些難過,他已如此,不知劉妃如何模樣了?

  司馬強盯著司馬銳,眼神突然清冽起來,原來是淚流了出來,嘆一聲,說不出的感慨,“你終究是幸運的,她竟然能為你回來,竟然肯放下合上雙眼的安靜,為你回來守著這許多的紛擾,司馬銳,我真是羨慕你,羨慕你有這份福氣!”

  “你,你怎麼弄成如此模樣?”慕容楓難過的看著這個人,她並不恨這個人,其實他也沒有傷害到她,當時行為也只是為了保護他自己的母親,一時心焦出的下策,可,為何成如此模樣?

  “自然是他那個一心為他籌謀的母親為他掙來的。”慕容雪冷冷的說,“若是沒有那個心機惡毒的劉氏,怕他也不必如此,弄得個如此下場,連妻子也不得見上一面。”

  司馬強輕輕嘆口氣,不再做聲。

  慕容雪領著慕容楓到了後面一間房子前,對手下的人說:“請劉氏出來見我。”

  有人進去,一會,一個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是自從那晚馬車上見過一面後再也沒有印像的劉妃,而今的劉氏。消瘦了許多,容顏到還是干淨,只是風塵已經染上了眉梢,眉宇間多了份怨責,少了份惡毒,發絲之間已經灰白。

  看著慕容雪,跪在了地上,僵硬的說著:“劉氏見過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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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9:13

慕容雪長長吁了口氣,恨恨的說:“劉氏,如今春喜去了已經百日,你心中可好過了?”

  春喜去了?什麼意思?慕容楓詫異的扭頭看向慕容雪。

  慕容雪卻並沒有看她,只是盯著劉氏,冷冷的說:“你,如此惡毒心腸的女人,若不是有著春喜忠心救我,怕我如今已不能站在你面前。你害我失了頭胎,又害我失了貼身的丫頭,雖是個奴婢,卻也是陪著我慕容雪從小長到如今,我今日來看你,你就當是春喜過來瞧你的吧。”

  劉氏木木的說:“只能說是我劉氏計拙,竟輸給一個奴才,到要恭喜雪妃娘娘,如今終於是做穩了和陽宮,連那麗妃也不是你的對手,乖乖的搬出了和陽宮。”

  “哼!——你到知道的不少,小小的一個和陽宮,我慕容雪豈放在眼裡,我要你活著,看著我如何一步步做到你原來想也不敢想的位子上。”慕容雪冷冷的說,“也不枉你舍了身邊最信賴的趙鋼對付我,只是可惜了那對人兒,若是能救得了他們,或許可成全了一對好鴛鴦,如今他們或許在那地下也相守相依。”

  “呸,提那人做甚,我那般栽培他,卻為了一個奴才,生生舍了自己所有的前途,竟然連自己的家人也不顧,真是枉費我疼他。”劉氏不屑的說。

  慕容楓是越聽越糊塗,春喜出了什麼事?那趙鋼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看著司馬銳,一臉的不解。

  司馬銳輕輕的在慕容楓耳邊說,“想來慕容雪會告訴你,外人只知道,慕容雪的奴婢和劉氏派過去的趙鋼偷情,被人當場捉住,春喜當場咬舌自盡,趙鋼被生生杖責而死。”

  慕容楓臉色一變,聽起來好像沒這麼簡單。

  “知道姐姐好奇,妹妹說給你聽。”慕容雪吩咐下人離開,淡淡的語氣,透著恨意,說,“姐姐應該還記得劉氏派在小雪身邊的趙鋼吧。說來,小雪真應該好好謝謝麗妃,若是沒有她暗中相助,小雪今日早已是劉氏模樣,生不如死。那趙鋼,本是劉氏的心腹,為了幫助劉氏從思過苑出來重返和陽宮,竟然趁著小雪寂寞的時候,‘勾引’起小雪來,也是小雪不懂事,竟把他當成可信之人,留在身邊。那一晚,劉氏以趙鋼家人要挾,逼趙鋼在小雪的茶水中放入春藥,讓皇上目睹我‘勾引 ’趙鋼,而被皇上下了大牢。幸得麗妃察覺,告訴了春喜,春喜夜入獄,以春藥誘惑也被關在獄中的趙鋼,毀了女兒身,被人發現後,只說是因為喜歡趙鋼,聽從他的計謀,在我茶水下藥,以毀我的名聲,那劉氏答應事成之後就准他二人離宮成親。趙鋼被當場生生杖責而死,春喜咬舌自盡,臨了說,欠了人家,自然要還,不想趙鋼黃泉路上寂寞,所以陪他。”

  說到這,慕容雪已經淚盈於眶,卻笑著說:“那皇上知道誤會了我,才放我出來,一再的道歉,我心中難過,只想避開皇上,對著青燈,設了香案,一則是想念姐姐,二則是想春喜路上好走,免得那邊無人照顧受人欺負。”

  再長嘆一聲,說:“那和陽宮,小雪真是兩進兩出,如今心已死,再給皇上的,也不過是小雪這身體罷啦。情字,這皇宮最是要不得,若他愛我,自會信我,若他信我,怎會以為我‘勾引’奴才?當時我身體尚虛,大牢裡差點丟了性命,若不是麗妃讓春喜偷偷帶藥入獄給我,出得來的人也許只是小雪的屍首罷啦。”

  司馬銳輕輕攬著慕容楓,感覺到她身體微微一顫,這皇宮,其實自古如此,只是外人不知,只當是一團和氣,富貴逼人罷啦。

  跪在地上的劉氏,一直沒有抬頭,這時忽然抬起頭來,一眼看見了慕容楓,整個人呆在了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剛剛慕容雪進來的時候,她還真沒有在意,只以為又是慕容雪來尋她的晦氣。如今,竟然看到了大家都傳聞已經死了半年的慕容楓,那眼神,竟然就是呆了,心中仿佛空了,這個女人,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上了這個女子,在這思過苑的半年時間裡,兒子常常會一個人發呆,不太喜歡筆墨字畫的兒子,竟然也拿起了筆,一直在畫一個人的畫像,那畫像中的女子分明就是四太子妃慕容楓。讓她吃了一驚,兒子什麼時候如此看重一個女子,縱然是紅玉,當時也只是為了讓兒子獲得太子的稱號而步下的局,兩個人過著平淡的日子,也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不是一個擅於風情的人物,紅玉也確實對兒子不錯,過日子過得平和罷啦。

  而今,兒子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竟然是最頑劣不堪的四太子的妃,慕容楓。

  甚至,為了慕容楓,自己的兒子生平第一次怨責了她,只是問她,為何要傷害與此事無關的慕容楓,那個善良單純的女子?

  劉氏低下了頭,兒子是個要強的人,怕是喜歡了,也只能是埋在心裡,不肯說出來,苦的亦只有他自己而已。

  看著慕容雪,慕容楓輕輕嘆了口氣,這皇宮真是如此不堪嗎?才不過離開半年的時間,慕容雪就從一個單純幼稚的女子長成如此漠然清醒的女子?!從一個單純愛著皇上的女子長成了一個只是為著生存而付出身體的女子?!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劉妃,想起初次見她的模樣,還是一個豐滿嫵媚的女子,看著皇上,一臉甜蜜的笑,如今,卻是一臉的風塵和憔悴,跪在地上。

  劉氏突然抬起了頭,看著慕容楓,陰惻惻一笑,突然冷不丁的說道:“四太子妃,您竟然回來了,到讓劉氏真是意外。只是,聽說四太子新納了一位妃,是孟大學士的女兒孟婉露。您可知那孟婉露是什麼人嗎?竟然令四太子不得不娶?雖然是不喜歡,也不能隨意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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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9:25

是啊,慕容楓也一直很奇怪,不明白是因為什麼,雖然在幻覺中看到過是魏大人送來的,好像是魏大人的好朋友孟大學士的女兒,可,也不至於讓一直頑劣不堪、桀驁不馴的司馬銳容忍至今呀?

  當年娶自己的時候,不也是冷落一邊,但,好像司馬銳雖然冷落孟婉露,卻並沒有完全置之不顧,且容忍她在四太子府呆了下來,甚至皇上也親自為她賜了婚,聽起來是有些奇怪。

  司馬銳輕輕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慕容楓,猶豫著,不知要如何解釋,好半天,才輕輕的說:“如果細論起來,那孟婉露應該算是父皇的外孫女,只是因為當年先皇的一位女兒,嫁了人後卻偏偏喜歡上孟大學士的父親,弄出一段孽情——”

  “罷啦,還是由我說出來吧,聽四太子如此猶豫,怕是家醜不願外揚,到不如我說出來暢快,已經如此地步,有何好怕的。”劉氏突然冷冷一笑,說,“孟婉露是當朝大學士孟大人的女兒,而孟大學士卻是皇上姐姐的私生兒子,是皇上姐姐和孟府一位侍衛的私生子,否則,以孟婉露的身份應該也是位郡主,不該低於芸慧郡主,最起碼也要高過紅玉,但,她卻只是一位大家的千金。皇上的這位姐姐原本是先皇最寵愛的一位公主,當年,孟家出了一位名滿京都的大才子,不僅人長得出眾,才學更是人皆仰慕,先皇瞧著喜歡,就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了這位孟公子。當時孟公子已經有了妻兒,且夫妻情深,琴瑟和睦。這位公主人雖然長得漂亮,身份尊貴,卻性子潑辣,不肯與人共享一夫,——只怕是現在這個孟姑娘也不次於她的祖母,——不僅逼著孟公子休了自己的原配,且不允許孟公子去探望自己的孩子。更因著孟公子性格溫和,她竟然喜歡上孟府一位侍衛,且天長日久相處下來,有了私情,逼得孟公子憂郁而亡,她則生下了孟婉露的父親,只因還是孟家的兒媳,才為兒子取姓為孟,繼承了孟家的所有家產。後來,先皇知道了此事,深為惱怒,免了公主的稱號,也不許公主家的其他人繼續皇家稱號,這才壓了下來。但,這位公主並不思悔改,竟然親自為自己的孫女做媒,讓她嫁給四太子,所以四太子礙著對方是自己姑姑的面子,不能拒絕,也不能下休書,那免了稱號的公主如今仍是未改當年脾氣,就連先皇也只能任由她胡鬧,更不要提現在的皇上,對這位姐姐更是頭疼。”

  慕容楓微微一笑,這皇宮裡也是熱鬧,也是亂七八糟。

  司馬銳苦笑一下,看著慕容楓,說:“劉氏雖是罪婦,話卻說得不錯,我這位姑姑性格潑辣,做事獨斷專行,如今這個孟婉露說起來也是我的一位小輩,性格與她祖母,也就是我的姑姑極為相似。只是因為祖父當年惱怒她的所作所為,免了她的公主稱號,不再承認她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她的後人也與我們司馬家無關,到也不算是什麼親戚。只是有著這麼個姑姑在,縱然是沒了稱號,父皇也拿她沒折,為了讓自己的孫女嫁給我,竟然鬧到宮裡,說是心疼我,因著我的妃不幸早亡,而自己的孫女性格賢淑,所以一定要許給我,父皇纏她不過,只得答應。我不答應,攆了回去,這位姑姑竟然尋死威脅,鬧得我頭疼,因著你不在,我也沒有心情理會此事,也就擱下了,如今你回來了,我自然會想辦法解決這事。”

  慕容楓還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既然連董薇薇都說,自己有可能是司馬銳和孟婉露的闖入者,沒關系,慢慢來,有那麼一個祖母在前頭,這個孫女如此性格也很正常。只是,竟然敢把她的春柳打成那個模樣,她還放在心裡,怎麼可能不計較呢,春柳是因念著她才出得狀況,她怎麼可能任由春柳白白挨了打呢。

  至於司馬銳如何處理,她還真是不太在意。只要司馬銳心中沒有這個女人就可以,孟婉露愛怎麼鬧就怎麼鬧,不信自己拗不過去。

  “四太子妃,只怕是這一次,您真的不可能獨占四太子一個人,那個孟婉露如何,我不知,但是她的祖母我可是知,先皇和皇上面對她時的窘態我都見過,您只怕是要二女共侍一夫,或者只能讓她獨占,否則,那免了公主稱號的女人怎會饒得過您。”劉氏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恐懼,是發自心裡的,剛剛見到慕容楓的時候,她還不覺得如何,只是一想到她竟然回來了,而且好好的,心裡就萬般的不舒服,而且一想到兒子心裡的苦,就難受。

  “那有如何?”慕容楓微微一笑,“縱然她再怎樣,除非司馬銳心中有她,否則,萬人之上不過寂寞。”

  劉氏一愣,這半年不見,慕容楓眉間有了她不熟悉的成熟和忍耐,仿佛安了心,再不怕任何意外。那個在馬車上有些慌張的女子,早已褪去了青澀,仿佛一夜間,有了女人最成熟嫵媚的一面。

  她是如何活下來的?又准備如何對付自己?

  慕容楓心中真的不怕,既然為了所愛的人,跨過了千年來到了大興王朝,她就一定要好好愛,絕不讓自己後悔。

  劉氏看著眾人走了,才去了前面看兒子,卻見司馬強一臉的平和表情,正自坐在院中,微閉著眼,想著什麼。

  聽見母親過來的聲音,司馬強轉回頭,微微一笑,喜悅的說:“娘,她竟然活著回來了,而且活得好好的,兒真是開心!”

  劉氏一愣,竟然淚下,兒子心中,真的是有了牽掛。紅玉自從回了娘家養傷,就一直沒有過來,兒子似乎也沒有任何的不妥,也沒有問過紅玉的消息,原來,這心已經都放在了慕容楓的身上。

  “強兒,你,何必要在心中放一個不該你放的女人?”劉氏心中難過,輕聲說。

  “娘,我寧願,這是我一生的負累。”司馬強輕輕的說,望著合上的大門,竟是一臉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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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9:45

剛出思過苑的大門,就看見煙玉奔了來,臉上有些惶恐,見了一行人,施禮說:“煙玉冒昧,只是,四太子,四太子妃,孟姑娘的祖母去了合意苑,正讓人砸四太子妃的東西。”

  慕容楓輕輕一挑眉,有趣,這就來了,那就慢慢來。

  司馬銳一聽,心中立刻火起,行啊,前些日子,楓兒不在,心情不好,我懶得和你們計較,今日竟然自己尋上門來了,父皇怕你,你還真當我怕你不成!

  還沒到合意苑,老遠就聽見裡面鬧哄哄的,剛進院子,就看見院子中站著一位近六十歲左右的女子,看模樣,與孟婉露有幾分相似,到也看得出年輕時也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只是眉眼有些凌厲,瞧著讓人心驚。

  煙玉輕聲說:“四太子妃,這個老太太是皇上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比當今皇上年長十多歲,性子潑辣,主子要小心些。今日您和四太子剛剛出去,她就來了,嚷著要見您,等了些時間,就開始亂砸東西,揀了您的東西一個勁的砸,奴婢瞧著實在無法,只得去找您和四太子。太後娘娘也知道了,讓德公公來告訴奴婢,且由著她鬧,鬧完了毀了什麼東西,太後娘娘再賠了您,這人實在是難纏的很。”

  慕容楓微微一笑,“且由著她鬧,也太便宜她了吧,這兒好歹是我慕容楓的地,怎麼能由著一個被貶的公主做事呢。”

  煙玉不敢吭聲,她可是知道這個老太太的厲害,否則,孟婉露哪敢在四太子府那般自以為是。只是,不想四太子妃惹這麻煩,在心裡思忖著如何跟慕容楓解釋。

  司馬銳眉頭皺著,正要開口。

  卻聽得一邊的慕容楓微微一笑,淡淡的語氣讓人覺得如沭春風,聽不出一絲一毫生氣的味道,卻是笑著,禮貌周到,輕輕的說:“煙玉,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搬個凳子來讓孟老太太坐下,如此年紀,怎麼禁得起風中久站,而且還生著氣。來人呀,快快給老太太搬個椅子過來,好讓老太太舒舒服服的生我的氣。煙玉,再上壺好茶,讓孟老太太潤潤喉嚨。”

  這話一出,司馬銳差點沒反應過來,煙玉更是有些暈,難道四太子妃讓氣糊塗了?還是怎的?

  慕容楓卻是不理會眾人眼光,在院中一張石凳上坐下,樂呵呵的看著孟老太太,微笑著說:“孟老太太,您老人家大老遠的跑這兒來責怪楓兒,真是讓楓兒承受不起。還勞您站著生氣,勞您手下的人摔摔打打,可真是不好意思。”

  孟老太太聽聲音回過頭來,看到了慕容楓。陽光下一個清麗的女子,一臉燦爛溫柔的笑容,眉宇間清澈如水,眼神卻深邃如海,正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哼!丫頭,知道我是誰嗎?”孟老太太強硬的望著面前這個女子,就是這個女子讓自己的孫女傷心,憑什麼,不就是一個宰相家的三小姐嗎,還真不放在她眼裡,能夠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孫女喜歡的人怎麼可以讓給別人,尤其是聽說,這個丫頭甚是得太後的歡心,就那個臭女人,如果沒有她,說不定如今做了太後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做了皇上的就是自己的親哥哥!

  “知道,”慕容楓微微一笑,和氣的說,“楓兒知道,您是被貶的公主,如今皇上的姐姐,孟大學士的母親,孟姑娘的祖母。”

  “你!”孟老太太一聽這丫頭說話就覺得不爽,還從沒有人敢如此和她講話,難怪自己的孫女爭不過她,如此潑辣可惡的丫頭,就該好好的教訓才成。“你怎麼如此沒有教養,竟然敢如此和我說話!”

  “孟老太太,我已經很客氣尊敬您了。”慕容楓微微笑著,看不出一絲一毫生氣的模樣,“您大老遠的來到合意苑,指責楓兒,摔摔打打,楓兒可曾怪過您,不是還讓下人給您搬了椅子,拿了茶水,怎麼叫如此沒有教養?”

  慕容楓此時心情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上次的穿越實在是個意外,一門心思想著回去,如今這次穿越也是意外,但卻是一心想要回來好好的陪著司馬銳,所以,做了局內人,心情自然是不同,她現在是真的不怕,並且樂在其中,她要好好的享受這大興王朝的美好時光,好好的享受與司馬銳相處的美好時光。

  孟老太太可是不知,只是覺得面前這個丫頭實在是難纏的很,總是微笑著,不急不躁,不怒不煩,像圓滑的鵝卵石,不知如何下手。她轉向司馬銳,司馬銳正站在一邊看熱鬧,一臉的興災樂禍,看著就讓她覺得可氣,真不明白,婉露那丫頭為何看上這個渾小子。

  “銳兒,這就是你的妃子?!實在是沒有教養,你也不管教管教,成何體統?真是丟皇家的臉。”

  司馬銳輕輕一笑,懶懶的說:“姑姑,不好意思,銳兒自達娶了楓兒,就患了懼內的毛病,這四太子府裡的所有事宜,這合意苑的所有事情,都是楓兒說了我聽著。所以,還請姑姑多擔待些。“

  “那婉露如何安置?”孟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說。

  司馬銳一挑眉,笑嘻嘻地說:“楓兒說如何就如何?”

  “你!”孟老太太惱恨的說,“真不知,婉露究竟看中了你哪一點?如此不堪的一個人,怎麼配得起我家的婉露!你,說,如何安置我家婉露?”她看著慕容楓,恨恨的說。

  慕容楓一笑,淡淡的說:“我這個人心眼小的很,自然是不願意與人分享夫君,所以,麻煩您自己想辦法安置您家的婉露姑娘。”

  孟老太太氣惱的看著慕容楓,對自己手下的人說:“替我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孟老太太手底下的人也是猖狂慣了,竟然真的有人上前想要推搡慕容楓。

  司馬銳厲聲說道:“哪個人敢動手試試,我到要看看,什麼人敢在我司馬銳面前動得楓兒一手指頭!”

  還真有一個不怕死的衝上前,司馬銳火起,一巴掌扇過去,那人腳下不穩,摔在地上,好半天沒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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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49:57

“聽著,這兒是四太子的地方,若是想要生事,換回你們自己的地方,念著你們的主子也算是和父王有些血緣,姑且讓著,若是真不知進退,我慕容楓自也不必客氣,只得麻煩各位站著走進來,橫著抬出去。若是各位不信,盡可放肆,想打、想摔、想罵,由著各位,但也請各位信我絕不是隨便說說。”慕容楓淡淡的說。

  “你想怎樣?”孟老太太咬著牙恨恨的說。

  “關上門教訓!”慕容楓微微一笑,“楓兒雖沒有您的舊時之威,可好歹也是四太子的妃,您也曉得四太子是如何的人,怕也該知道既然四太子喜歡楓兒,自然楓兒也是同道中人。您想我能如何?”

  司馬銳差點沒笑出聲來,他簡直是愛死這個女子了。孟老太太仗著自己特殊的身份,先皇懶得管她,父皇不願意招惹她,怕是如此被人‘欺負’,在她的歷史中還是第一次吧。

  孟老太太氣得臉都白了,盯著慕容楓,氣極敗壞的說:“你這丫頭,簡直就是找死,我還就不信這個邪,我先打你這不知禮數的丫頭,免得狂的連自己姓什麼都不曉得!”說完,抬起手來,就要落下。

  “祖母,不可!”孟婉露的聲音突然響起。

  司馬銳已經擋在了慕容楓的面前,正准備替慕容楓擋下這一巴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一眾人把目光轉到突然出現的孟婉露身上,孟老太太也硬生生收回就要落下的手掌。

  “祖母,婉露不希望被人說是仗著祖母的威力才贏得四太子的心,婉露有的是時間,婉露要慢慢的等,等到四太子心中有了婉露的那一天,等到四太子肯好好善待婉露的一天。”孟婉露淡淡的說,“四太子,請原諒婉露祖母的行為,她也是疼愛婉露所以才會如此,我這就帶祖母離開。”

  慕容楓輕輕一愣,這個女子到真是不簡單,難道真的是自己闖入了他們二人的世界,原本,司馬銳和孟婉露是幸福的一對?側目看向司馬銳,看不出他平靜的臉上有什麼不妥之處。

  “是不是,若是我不回來,有一天,你也許會喜歡上她?”慕容楓突然有些莫名的憂傷,“若是沒有慕容楓這個人出現,也許你娶得應該是她而非我。”

  司馬銳微微一笑,疼愛的說:“若是隨便一個人我就可以喜歡,怕就不是我司馬銳了,到如今,我的心也只為你一個人而動,並且也將永遠只為你一人而動。”

  慕容楓低下頭,輕輕的說:“也不是楓兒無理取鬧,只是楓兒如今心中惶恐,不知何時會出現何種情況。原以為,你心中只會有我一人,娶得也只會是我一人。但歸來,卻見你有了新人,雖知你不喜歡,只是突然想,若是我不能回來,是不是,如此敢愛敢恨的女子,一樣可以打動你的心,一樣可以陪你走完余生?”

  司馬銳捧著慕容楓的面,完全不理會離開的孟婉露和姑姑,安靜的說:“我不是一個歷史干淨的人,我也曾經荒唐過,只是,遇到了你,才知道如何愛一個人,愛一個人是如何幸福快樂的事情,在我司馬銳的心中,已經容不下任何一個別人,除了你。前段時間,你不在府裡,不知生死,我心如死灰,根本懶得理會所有與你無關的事情,整日裡只沉醉於你留給我的殘缺記憶中。因而並沒有在意這孟婉露的事,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固執,若是我心中有她,自然是不舍得她如此辛苦難過,但我心中卻沒有她,她的所作所為,對我來說,只是徒勞無益。隨她去吧。”

  慕容楓輕輕一笑,眼中還有隱約憂慮。

  司馬銳輕輕一笑,說:“我也知道,她在這兒,你心中始終是不舒服,就如同我知道別的人喜歡你,心中不舒服一樣,放心,我自然會打發她走,絕對不讓她成我們之間的一種障礙。”

  慕容楓輕輕偎進司馬銳懷中,如今愛了,竟然如此忐忑不安,面前這個男人,在預言中,也許只是一個過客,能夠長相廝守嗎?

  孟婉露扶著自己的祖母靜靜的離開了合意苑,知道自己的祖母心疼自己,但是,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贏得司馬銳的心。第一次見到司馬銳,他的眼神就征服了她,那麼深情憂郁的眼神,仿佛盛滿了所有的情感,讓她心中覺得酸酸的,很想抱著他好好的哭一場,安撫他心中所有的悲傷。

  是跟著祖母一起長大的,孟婉露知道,要想獲得什麼,只有靠自己的力量,什麼所謂的倫理道德,統統是狗屁,不過是騙人騙己的東西罷啦,為什麼一定要等司馬銳來愛她,為什麼不能先愛他,讓他一定要愛上自己?那個慕容楓好在哪裡,不過是個有些姿色的女子,不過是搶了她的先,如果她先認識司馬銳,她相信,司馬銳心中一定只有她不會有別人。

  最起碼她現在還在四太子府,這兒是四太子從小長大的地方,一定有他的痕跡,而他一定也會懷念在這兒的時光,他一定會回來,她相信,憑她的能力,她一定可以從慕容楓手中奪走司馬銳!

  皇上到和陽宮看望慕容雪,這兒已經是慕容雪的住所,麗妃已經搬去別處,那個丫頭,好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整天在宮裡瘋瘋顛顛的玩鬧,卻也不惹是生非,常去四太子那兒閑逛,到也沒怎麼讓皇上操心。偶爾高興了,誘惑一下皇上,興致一過,立忙反臉不認人,根本沒長大的樣子。

  自從慕容楓失蹤開始,她好像就不再招惹權利,只是隨意的活著,亦不與慕容雪爭,更因著前段時間春喜出事,她更是淡了爭寵的心,主動提出來搬出和陽宮,另居他處。

  還是慕容雪讓皇上心疼,那麼美麗聽話的女子,眉宇間的憂傷讓皇上瞧見了就憐惜。

  到了和陽宮,看見慕容雪正在小憩,躺在床上的模樣真是甜美,讓皇上心頭一熱,忍不住悄悄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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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50:07

慕容雪半睡半醒的喃喃而語,“皇上,別鬧,雪兒還沒睡醒。”

  卻更惹得皇上心癢,動作也更加放肆起來,慕容雪也就由著了他。

  事畢,慕容雪依偎在皇上懷中,似乎是不經意的說:“皇上,您可知,雪兒的三姐姐回來了?”

  “慕容楓?”皇上愣了一下,他可真不是裝的,他還真是不知道慕容楓活著回來的事,也根本想不到已經失蹤了半年,認定已經死了人竟然還能夠活著回來,“真的嗎?朕到還真是不知道,沒聽人提起過。你是如何知道的?”

  “雪兒已經見過姐姐,模樣沒什麼變化,而且比以前還更漂亮,連雪兒都自愧不如,說實話,若論這大興王朝第一美人,其實應該是三姐姐,而不應該是雪兒。”慕容雪微微一笑,賢淑安靜的模樣,語氣也是軟軟的,“太後娘娘已經將合意苑送給了三姐姐,只是太後娘娘親自書寫了免擾牌,所以宮裡知道的人還真不多,太後娘娘也有旨意,不准人隨意說出去。念著三姐姐剛剛回來,四太子想她想得那般苦,所以讓他們二人好好的靜靜。”

  皇上腦筋一轉,想到四太子府的孟婉露,心中暗自叫了一聲苦,瞧著慕容雪,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銳兒那沒出什麼事吧?”

  “皇上還說呢,您竟然給四太子賜了新妃,而且還是一個不太好相處的人兒,這不是明白的讓雪兒的三姐姐難過嗎?”慕容雪嬌嗔的說,“所以太後娘娘才會把合意苑送給三姐姐。”

  皇上干笑一下,想要轉移話題,但又好奇這個慕容楓是如何回來的,只得厚著臉皮說:“朕也知道不合適,可是沒有辦法呀,那個孟婉露的祖母是朕的姐姐,說起來,她那個脾氣可是夠潑辣,竟然鬧到朕那兒,在平陽宮,當著朕和皇後的面,又哭又鬧,朕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順了她心意。”

  “噢,原來是皇上的姐姐呀?”慕容雪淡淡一笑,輕輕的說,“到是不太好做,可是,那四太子妃也是雪兒的三姐姐呀,若是她難過,雪兒也是難過的。如果不是因為雪兒,半年前三姐姐也就不會出事,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卻要和另外一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雪兒真是替三姐姐不值,雪兒只能求皇上幫幫雪兒的三姐姐,如今,她和四太子好不容易得以團圓,雪兒真希望他們可以恩愛幸福。”

  皇上笑了笑,心中為難,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總不能讓慕容雪看出來自己對這個所謂的姐姐沒有辦法吧,好歹他也一國之君,只能笑了笑,說:“朕自然記得,況且,楓兒也是朕非常喜歡的一個兒媳,要幫也要幫自家的人,朕一定幫她。”

  慕容雪溫柔一笑,看著皇上,眼含情意,婉轉的聲調,甜到皇上心裡。“雪兒謝謝皇上心疼。”

  皇上心中又是一熱,貼近臉,問:“這和陽宮還住得慣嗎?”

  慕容雪垂下頭,身子偎向皇上,輕聲細語,說:“若是皇上能夠常常來,雪兒自然更是住得習慣。只要皇上在,雪兒不論何處都住得慣。”聲音是越來越低,卻讓皇上聽得心裡頭頓生憐惜。

  “朕自然會常常來看你,今夜朕就留在你這兒,陪著朕的雪兒。”皇上攬過慕容雪,憐惜的說,“朕一定會好好的疼你。”

  慕容雪靠在皇上肩上,燭火下的臉看不清楚,卻有著隱約的漠然和黯然,這個抱著她的男人是真的對她好嗎?一次次的背叛,一次次的傷害,已經讓她,心中再無深情如水。

  失了頭胎,坐了大牢,出出進進,早已經磨去了她所有的幼稚和天真,這個男人,代表著權勢,卻不代表著感情,他眼中只有歡欲,沒有真情,在他眼中,也許自己只是一個供他取樂的工具,就好像他身邊任何一個女人一樣,就如同皇後、吳妃以及已經被貶的劉氏,其實都一樣,想要在後宮活下來,只能如此‘做’人!

  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姐姐。她自己已經失了所有的尊嚴在這個皇宮裡生存,她不希望自己的姐姐也走她的路,那位四太子,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堪,但這半年看下來,對慕容楓卻真的是用了真心,單純是為了這一點,她也要成全他們二人幸福相守。

  至於那個孟婉露,與她慕容雪有何關系,為了姐姐,若是一定要傷害孟婉露才可以幫得上姐姐,她絕不會放過這種可能的。

  夜晚的風靜靜的,慕容楓偎在司馬銳懷中,安靜的想著心事,也是在奇怪,真是很奇怪,自己來到了大興王朝,還記得白敏的事情,卻始終沒有在幻覺中看到白敏的情況。

  她也很想知道,當月珞的車衝過來的時候,自己推開了段之山,然後身體被撞飛起來,竟然讓她重新回到了大興王朝,她魂牽夢縈的地方,那麼白敏呢?她的身體呢?她現在依然是白敏的靈魂,慕容楓的身體,她自己的身體一直留在白敏所在的世界裡。是活著,還是死了,或者是變成了植物人?

  “楓兒,在想什麼?”司馬銳悄悄的問,看著慕容楓一臉可愛的表情,微皺著眉頭,卻不是憂郁,而是困惑,好像有什麼問題想不明白。他看著她,好像永遠也看不夠,她的任何一個表情都能牽動他的悲歡喜樂。

  慕容楓側頭看著司馬銳,故意笑著說:“我在想一個永遠也不會告訴你的問題,呵呵,說了你也不明白,所以不說了。”

  司馬銳手上一緊,壞壞的一笑,說:“如果我使壞呢?”

  慕容楓知道他要做什麼,臉一紅,扭著身子,“我把煙玉她們叫進來,看你如何?”

  司馬銳嘻皮笑臉,不以為然的說:“好啊,我無所謂,只怕是楓兒臉皮薄,撐不住。”

  慕容楓臉更紅了,縱然靈魂的主人已經過了二十八歲的生日,但第一次交付了自己的她,仍是覺得心跳,更何況這身體的主人不過是十六歲的小姑娘,面對經歷過許多女人的司馬銳,仍是面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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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50:20

司馬銳的臉輕輕的摩擦著慕容楓的頭發,熱熱的氣息呵在耳畔,手指輕輕游走,完全不掩飾心中的愛和渴求。

  慕容楓輕輕嘆一聲,軟軟的偎在司馬銳懷中,嘆息中再沒有傷心難過,如今,手握著幸福,何必想那麼多,以後會怎樣,誰能知?除了冥冥中操縱一切的上天。

  一大清早,司馬銳和慕容楓剛剛起來,煙玉就來說:“四太子、四太子妃,大太子妃來了。”

  昨天因為出了孟老太太的事,所以沒能去看望慕容芊,對於這個大興王朝的姐姐,慕容楓還真是非常的思念。

  慕容芊看見慕容楓,那淚真是止也止不住,她的變化不大,眉宇間仍然是淡淡的。“三妹,你可好?”

  慕容楓上前抱著慕容芊,在她耳畔輕輕的說:“楓兒一切都好,只是心中掛念姐姐,楓兒看姐姐好像瘦了許多,心中真是心疼。”

  慕容芊也抱著慕容楓,心中難過,這個妹妹,在外面半年的時間,如何過得,可曾受苦?“三妹,姐姐無事,只是,這半年多的時間,你是如何過得,可曾受了什麼苦?”

  “還好,只是一直昏迷,若不是心中有掛念,怕真的是不能回來,不能見到這兒的人。”慕容楓淡淡的笑,笑容裡有著幸福的模樣,“如今想來,有掛念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因為掛念能夠再見你們,真是楓兒的福氣。”

  抱著妹妹,似乎從小就沒有和這個妹妹如此親近過,而且這個妹妹也不曾如此與她親熱過,這一別半年,兩個人一見面,反而親近起來,這讓慕容芊心中突然溫暖起來。“三妹,你沒事,真好。”

  “姐姐這樣一說,我到還真想起來,這幾日只顧著高興了,還忘了去謝謝我的救命恩人,一位姓蘇的姑娘,就住在懸崖附近的河邊上,真是一位爽朗可親的女子。”慕容楓微笑著說。

  “這很簡單,你歇息著,派人去送些金銀珠寶就成了。”慕容芊微笑著說,“這不是什麼大事,這點個賞賜四太子定是給得起的。”

  慕容楓搖了搖頭,說:“這可不是幾件金銀珠寶就可以謝得了的事情,我要和司馬銳一起去親自道謝。”

  “這半年,姐姐真是放心了,這司馬銳雖然生性頑劣,但對你,卻是真的用了心,你失蹤的這半年,我估計,只怕他想念你的心比我這個做姐姐的都要多。”慕容芊輕輕嘆了口氣,“你和二妹,都遇到了真心對你們的人,姐姐真是替你們高興。”

  慕容楓害羞的一笑,她怎麼會不知呢,司馬銳想她的點滴就是她回來的理由,就是因為知道他愛她,所以她才會回來。“姐姐。”

  慕容芊輕輕皺了皺眉,低聲說:“只是聽說,皇上把孟大學士的女兒孟婉露賜給了四太子,這個女子我是有所耳聞,也是個倔強難纏的女子。不知是否為難過妹妹?”

  “還好,”慕容楓淡淡的說,其實放在自己的時代,孟婉露只不過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是啊,為什麼只能她慕容楓可以喜歡司馬銳,而孟婉露就不能,況且在現在這個時代,一夫多妻是從皇上就開始的,四太子有一個兩個女人再正常不過,到不算是意外。她可以愛,可以和自己爭,只要司馬銳心中沒有這個女人的影子就好。“不過是個心中有了四太子影子的女人,到不算可怕。“

  “你還記得紅玉嗎?”慕容芊突然輕聲問。

  慕容楓點了點頭,“回來後,小雪曾經帶我去過思過苑,卻只見到司馬強和劉氏,沒有見到紅玉,我正在奇怪,是不是還呆在娘家?畢竟她也是無辜,而且還有傷在身。”

  慕容芊冷冷的一笑,“她確實還在娘家,只不過,如今她已經偷偷隨了你的姐夫,也就是大太子司馬哲,若不是念著兩人名份上還是大伯哥和弟媳,只怕是早就公開了,如今這事,也就我知,連皇上和皇後都不知。姐姐說這事與你聽,只是想要告訴你,任何一個女人如果動了心思,都不可以小覷,若是松了心,難說會不會出現第二個紅玉,奪了司馬銳的心。”

  慕容楓微微一愣,如此說來,司馬哲終究還是沒能放得下紅玉,縱然紅玉再怎麼不堪,慕容芊再怎麼出色,也只能是替代品。

  可是,走在一起又能如何?司馬哲真能給她一個名份嗎?畢竟慕容芊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上和皇後允諾的,如今紅玉畢竟還是司馬強的妃,偷情能偷到何時?

  “姐姐,你——”慕容楓難過的不知如何勸解。

  “在這皇宮裡,根本沒有真情可言,姐姐到覺得大太子還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雖然背叛了我。那紅玉如今的情形也是不堪,那次麗妃娘娘的丫頭小五劃傷她的手背後,她的手就有很長時間沒能好,足足疼了三個月,後來一直敷著麗妃娘娘送去的藥,總算是好了些,只是一到陰天下雨的時節,就會酸痛難耐,痛不欲生。”慕容芊見了慕容楓難過落淚,提起此事卻沒有任何的悲容,只是安靜的說,仿佛已是心如死灰,沒有感受。“初時,司馬哲並沒有前去探望,到了那日你出了事,紅玉被送回娘家養傷,我去看了幾次,後來司馬哲也就隨著去了,這一去,就重燃了舊情,畢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我也只得認了,誰讓這紅玉勝在出現在我之前呢。而如今,雖然這事我知道了,可畢竟兩人是夫妻,我總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念之恨,而害了司馬哲的一生,讓他像司馬強一般,困在思過苑吧?也只好忍了,念在他是一個好人,雖然好的讓我恨,讓我惱,讓我心中有委屈。”

  “姐姐。”慕容楓無話,為何總是女子多情,男子薄情?

  “不用擔心我。”慕容芊淡淡的笑,“做了慕容家的女兒,只能這樣,到不如做個男兒,也少些這些個無趣的事,若是我是個男子,一定這一生只愛一個女人,好好的疼她,愛她,讓她幸福一生。而如今可恨我是個女兒身,只得委屈了自己。若是那司馬哲能夠堂堂正正娶了紅玉,也罷啦,我到佩服他,這樣偷著,苦了我,也苦了紅玉,更是苦了司馬強,他一直深愛著紅玉,如今若是知了,更是苦,苦在自己無能為力,只能看著自己的女人睡在別的男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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