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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5:29:43

第60章 學會控制

這是生理變異,實實在在的生理變異。從醫學角度上來說,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但是醫學界卻出現過因為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導致身體機能變異的特殊例子。並非所有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的人都會擁有速度和力量的提高,通常只會敏感、容易激動、暴力。

可往往暴力和激動,代表的就是力量和速度的攀升。更快的血液循環帶動更快的速度,刺激肌肉,從而達到更強的力量。

「速度很快!非常好!非常好!」史郡王目瞪口呆的看著蕭援朝揮動拳頭以及出腿的動作,嘴裡不停的說好。

因為蕭援朝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儘管沒有達到速度的巔峰,可這種速度卻完全可以達到一名甲類部隊特種兵的程度。

或許這點速度在龍巢第一勇士面前還不算什麼,可蕭援朝現在只有十四歲,以十四歲的身體達到普通甲類部隊特種兵的程度,這是什麼概念?如果等到身體完全長成以後呢,又該是怎樣的恐怖?

記住,人的速度如果沒有力量支撐的話很難實現。讓一個弱不禁風的秀才以速度取勝,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兩者是一體的,以力量爆發牽動速度,除此之外不會再有第三種方法。

可瞬間,史郡王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揮手示意蕭援朝停下來。

得到示意,蕭援朝停了下來,一臉的興奮,身體因為興奮呈現出輕微的顫抖。足足過了五分鐘,他臉上的赤紅色才慢慢退去,被蒼白取而代之。

而臉色變成蒼白的蕭援朝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神深邃平靜,甚至說整個人都在那一動不動,陷入絕對的靜。

「我會控制了。」蕭援朝沖史郡王發出淡淡的聲音。

聲音很無力,就像從很遠的地方發出來一樣。並且很淡很淡,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失去任何思維感情。

極端的表現開始在蕭援朝身上清晰的呈現,若是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恐怕只有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可以形容了。而且這個詞跟蕭援朝此時的狀態搭配無比,彷彿就是應他而造出來的詞彙。

「可你的生命會因此而縮短。」史郡王擰著眉頭抿著嘴唇,走上前輕輕拍拍蕭援朝的肩膀道:「蕭援朝,你確定要繼續走下去?如果你不再走下去……你的病基本上就已經好了,因為你學會了控制。」

一個人能夠控制腎上腺素的井噴並且適應,聽起來好像就是天方夜譚。可為什麼不能呢?

任何人都會排泄,任何人都懂得控制排泄,因為那是一種本能。如果說大小便失禁的話,反而不正常。而事實上並不缺乏大小便失禁的情況,這是一種病態。

置換思考,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腎上腺素井噴式分泌,這是正常,是否就沒有人能夠控制?當病態成為正常的時候,適應並控制也並非不可能。

或許這只能歸納與奇蹟吧,就像植物人多年的患者,腦神經突然活躍起來一樣。

本身人體的許多東西就很難解釋,醫學上出現的奇蹟某種程度上都是讓人類難以想像的。

「為什麼不繼續走下去?」蕭援朝用低沉的聲音輕輕說道:「我都已經把生存踩在了腳下,如果不繼續走下去,會對不起生存的。」

蕭援朝肯定會選擇走下去,這是他豁出命的選擇,以他的性格來說,半途而廢是不可能的,哪怕懂得控制和適應之後意味著病情的好轉。

「劇烈運動、刺激、緊張、恐懼、興奮。」一直站在一旁的叮噹沖蕭援朝說道:「你所適應的只有前三種,還缺乏緊張、恐懼、興奮。」

「然後?」蕭援朝輕聲問道。

「然後……」叮噹看了一眼史郡王,對蕭援朝說道:「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麼快的時間適應最初級的治療階段,既然這麼快適應了,我想應該把你送到另一個地方了。」

「哦?讓我猜猜。」蕭援朝的眼睛裡出現一道淡淡的光芒。

他慵懶而又費力的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把整個人窩在沙發裡面。就像一隻蜷縮在裡面的貓,絕非猛虎。因為猛虎不管怎樣蜷縮,眼睛裡都會露出王者一般的氣息。

但是蕭援朝的眼睛很純淨,沒有任何一絲的暴虐或者鋒利。很平靜很平靜,波瀾不驚。而且他身上的慵懶就是從他的瞳孔深處折射出來的,以至於成為他現在最顯著的氣質。

「雷區。」在沙發裡窩好的蕭援朝看著叮噹,輕聲道:「雷區時能讓人緊張恐懼的,進入雷區進行排雷,無疑是最好的治療方法。但是興奮……也許你也沒想出來究竟有什麼能讓我興奮的。」

聽到這番話,叮噹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因為蕭援朝推測的很對,進入雷區,會讓一個人緊張、恐懼的心理達到極致。她的下一步治療方案就是要讓蕭援朝進入雷區,真真正正的雷區。

「我也清楚你一定要治療我的目的,」蕭援朝繼續輕聲沖叮噹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和老闆都跟從前特甲類部隊的那個凶兵有莫大的仇恨。你需要我殺了那個凶兵,對嗎?」

「對,沒錯!」叮噹盯著蕭援朝。

她突然發現腎上腺素處於停止分泌狀態的蕭援朝冷靜的有點可怕,完全不像十三四歲少年應該呈現的模樣。一般而言,十三四歲的少年心智是不成熟的,但蕭援朝此時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成熟超出想像。

「我有兩個條件。」蕭援朝面無表情的看著叮咚,對她說道:「第一,讓我壟斷代理49區跟常規部隊之間的軍火交易,這是為了我哥哥;第二,班加旺訓練營、黑十字訓練營、星月訓練營、朱可夫訓練營以及康巴訓練營……為我報名,我要從這五個訓練營畢業。」

如果前一個條件可以讓叮噹在思索後接受的話,那麼後一個條件則讓叮噹無法接受。

這五個訓練營是培養世界精英殺人武器的訓練營,進去之後生死完全不受到控制。尤其是康巴訓練營,那是代表全球最巔峰的格鬥學校,只培養最高傲的高原武士,被世界的武者奉為聖殿!

「我會讓你成為精密狙擊大師!」叮噹盯著蕭援朝。

「呵呵,」蕭援朝輕輕笑了笑,朝沙發裡再次縮了縮道:「教官,我知道你的最大心願。你最大的心願就是把我培養成一架凶殘的戰鬥機器,殺了在我之前的凶兵,不是嗎?」

叮噹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蕭援朝,站在那裡沉默不語。

她看的很清楚,蕭援朝的這份冷靜無人能比,已經脫離了可怕的範疇,而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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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5:35:44

第61章 我們一起瘋

蕭援朝不滿足,他絕對不滿足自己僅僅只能成為凶殘的戰鬥機器,他認為若要符合赤色凶兵這個名字,要做的應該是一架戰爭機器。

戰鬥機器隸屬於戰爭機器,而戰爭機器則囊括的太多太多。

戰鬥機器只是作為戰鬥使用的,戰爭機器則是能夠承載戰爭進程的、一切能讓戰爭取得勝利的存在。

戰鬥、滲透、刺殺、諜報等等等等……

蕭援朝想做的是戰爭機器,絕非戰鬥機器。因為戰鬥機器在戰爭機器面前不堪一擊,既然能一隻腳把生存踏在地上,就沒有理由不做到最好。

做到最好是自己給自己的交代,更是給所有人的一個交代。他得讓蕭援朝崛起,用事實告訴別人:他真的有能力崛起!

這是自尊,蕭援朝擁有一顆高貴的自尊心。

「為什麼要去訓練營?」叮噹用非常輕柔的聲音崇對蕭援朝說道:「你已經能夠控制腎上腺素井噴式分泌,並且適應了,為什麼要選擇去訓練營?你可以回到特甲類部隊的,我相信你會比任何人都要快速崛起。」

叮噹的話充滿了規勸,因為她知道那些訓練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相比較而言,訓練營才是最殘酷的生存之地,因為在那裡要殺掉一名學員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教官的心情不好,隨便找個藉口就能處決學員。

至於特甲類部隊……特甲類部隊是部隊,哪怕生存考驗再殘酷,它也是共和國的部隊,不是專門訓練殺人機器的集中營。

「第一次進入特甲類部隊,我很興奮,因為我進入了全國規格最高的部隊,但是我被淘汰了。我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我在團體中無法生存,被淘汰很正常;第二次進入特甲類部隊,我堅信自己依舊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在特甲類部隊佔據一席之地,可我被驅逐了。沒有人能體會到我當時的心情,一個因為丟人,回家怕被爸爸打死的孩子恐懼。我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可誰都不知道我在上廁所的時候,面對廁所的牆壁哭成什麼樣。」窩在沙發裡的蕭援朝繼續說道:「第三次進入特甲類部隊,我是在父親的眼淚和母親的眼淚下去的,去接受凶兵的打造。實質上我根本就不想再踏足特甲類部隊,但是我必須得去,直到我出了意外。」

事實的確如此,當蕭援朝遭到驅逐的時候,他已經不再喜歡特甲類部隊了,儘管這支部隊曾經是他的夢想,是他的希望。

「那是我的責任……」史郡王一臉的愧疚與悔恨。

如果不是他,蕭援朝的身體會一點事都沒有,他會在嘔心瀝血的打造下成為特甲類部隊的凶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縮在沙發裡,幾乎成了漸凍人。

「老闆,這是你的責任,但我從未責怪你。」蕭援朝沖史郡王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是老闆你給了我溫暖;在我最無力的時候,是老闆你為了我東奔西走。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呵呵,老闆,你不用愧疚,你對我的好,遠遠超過你給我造成的傷。況且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或許要不了幾年,你就能看到一個遠超凶兵的人崛起,呵呵。」

蕭援朝在安慰史郡王,用最真誠的、最掏心窩子的話安慰史郡王。他從未埋怨過自己的老闆,從來沒有!

史郡王的眼睛紅了,抿著嘴唇站在那裡,靜靜的註釋這個一直以來為他最喜愛的孩子。

「蕭援朝,這是你的理由?」叮噹問道。

「不,真正的理由是——」蕭援朝慢慢的從沙發裡站起來,沖叮噹大聲說道:「在我無法從事任何訓練的五年時間裡,儘管我被部隊所保護,儘管都寶寶一直竭力維護我,可真正的恥辱恐怕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一個廢物,被許許多多人都看不起的廢物。也許他們不敢在都寶寶面前表露出來,但是沒有都寶寶的時候,我就是被群嘲的對象!我不能跟都寶寶說,因為一旦我跟她說了,我就會失去最後一點點尊嚴。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像大姐姐一樣保護我,她的脾氣比我壞上一百倍,所以我不能跟她說。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我看到邢崢嶸用侮辱的手段對她造成致命打擊的時候,我卻只能說,不能做。我曾經說過,我要保護都寶寶,我得為這句話負責,我得讓所有曾經看輕我的人見識到我的崛起,我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但凡是我在乎的人,他的身後都站著蕭援朝!」

說出這番話的蕭援朝臉色開始發紅,本來平靜的瞳孔因為鮮血的快速流轉而呈現出一抹相血色。在這抹血色中,一股被壓抑許久的暴虐慢慢升騰,不受控制的瘋狂翻滾。

「你完全可以用別的方式解決。」看到蕭援朝眼中的暴虐,叮噹平靜的對他說道:「許多事情不是暴力就能解決的,方式方法……」

「不!」蕭援朝猛地發出吼聲,瞪著雙眼咬牙切齒道:「沒有什麼問題是暴力解決不了的,當忍耐變成麻木的時候,當屈辱變成習慣的時候,憤怒早已堆積到無以復加!我不想針對特甲類部隊,因為在特甲類部隊裡還有我尊重的教官,還有至始至終都在關心我的人!除此之外,我的父親、我的家庭、我死去的四個哥哥絕對不會允許我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如果我做了,他們會打死我,我不敢,所以我不做。可我只想用事實想所有人證明:我蕭援朝不是一個廢物!當我吼出我就是赤色凶兵的時候,我就清楚我得用常人難以想像的堅持來填補我吹下的牛逼!」

「呼……呼……」

重重喘了兩口氣,蕭援朝繼續沖叮噹高聲吼道:「教官,你是特甲類部隊的傳奇,叮噹街以你命名,你讓傷殘老兵後顧無憂,你規劃了特甲類部隊的內部經濟體系,可你現在為什麼要在這裡?失望?隱忍?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你是縮頭烏龜,你想殺一個人,卻根本殺不死他,你在逃避,一直在逃避,躲在這個破爛到發霉的地方!」

「閉嘴!」叮噹勃然大怒。

「我就是不閉嘴,因為我說的是事實!」蕭援朝瞪著凶狠的雙眼,。繼續沖叮噹吼道:「因為他太凶,他廢了老闆的身體,又廢了你的信心。當我出現的時候,你看到了希望,希望我能夠崛起,能夠以凶制凶。既然這樣,那就請教官滿足我的要求!我還差幾個月十四歲,我還有四年的時間,把你的精度狙擊交給我,把你們所會的所有軍事技能和卓越的生存技能教給我,然後把我送到訓練營。我要最好、最殘酷的訓練模式,盡情的摧殘我,瘋狂的壓榨我,一個瘋魔的孩子沒有什麼不能承受的!」

蕭援朝已經陷入徹頭徹尾的暴虐之中,暴漏在外的皮膚開始隱隱呈現出赤色光芒。腎上腺素在井噴,他瘋了,在瘋魔的情況下,用瘋魔的方式跟叮噹溝通。

「你瘋了!」叮噹咬著牙齒。

「是的,但是教官你敢說你沒瘋?」蕭援朝反問道:「你比我瘋的還要厲害,只是我可以爆發,但是你卻不能爆發。藏在你心裡的痛,一點都不比我少!」

「你……」

叮噹氣的身體發抖,臉色徹底變了。她的眼睛裡快速閃過無數種情緒,而最終定格在一種:瘋!

她兩步走到蕭援朝的面前,伸出雙臂把蕭援朝輕輕抱在懷裡,用一種充滿母愛的慈祥聲音道:「我們一起瘋。」

聽到這句話,蕭援朝依舊保持著暴虐的表情,因為他知道,叮噹肯定會跟他一起瘋的,因為他在見到叮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特甲類部隊的傳奇本身就是一個瘋起來不要命的存在!

「算我一個。」史郡王低聲說道。

「也算我一個!」叮咚的聲音傳來。

「好,那就讓我們一起瘋!」

叮咚的臉上透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炙熱,甚至蕭援朝都能感到對方與自己接觸的皮膚滾燙滾燙。

特甲類部隊的傳奇在燃燒,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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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5:40:44

第62章 摧殘式訓練

「運動!運動!你必須不停的運動,把你天生的潛伏技能完全忘記!」

「告訴我你的外彈道係數,三秒鐘之內回答!」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忘記你身體所有的本能反應!你就是一個白痴,你就是一個弱智,你是一個被人追的無處可逃,只能憑藉不間斷的戰術運動逃命的白痴!」

「這就是你造的詭雷?這就是你造的詭雷?馬上穿越雷區,立刻,馬上!」

「蕭援朝,這塊海域到處都是鯊魚,你所要做的就是別讓鯊魚吃掉你!」

「……」

叢林裡、荒漠裡、大海裡、天空中、雨林裡,任何一個生命禁區都留下了蕭援朝的腳步。

在這些生命禁區裡,他瘋狂的踐踏高高在上的生存,一次又一次獲得前所未有的勝利。

而伴隨他的則是叮叮當毫不留情的訓斥、辱罵甚至是毆打,也就是在毆打和辱罵當中,蕭援朝才知道叮噹的實力究竟強橫到什麼程度,才知道史郡王的實力究竟膨爆到什麼程度,甚至說跟著過來混著玩的叮咚,都擁有完全不符合年齡的強大。

兩年,無休無止被摧殘了整整兩年。這兩年時間可以說是蕭援朝最痛苦的兩年,但也是他最充斥、最能把過多的腎上腺素盡數揮發出去的兩年。

而這兩年時間,他成為徹頭徹尾的野人。當叮噹他們吃著美味大烤肉時,他只能啃著生肉,甚至吃著蜈蚣、螞蟻、蠍子;當叮噹他們喝著甘甜的純淨水的時候,他只能尋找細菌不是那麼多的髒水潭,或者露水;當偶爾會到城市之中,叮噹他們住在奢華的酒店時,他只能睡在大馬路上……

叮噹他們想罵他就罵他,想衝他動手就衝他動手,除了最卓越的軍事技能,所有最差的都留給了他。

寒冬臘月,北風凜凜,蕭援朝像是乞丐一樣裹著報紙睡在大街上,默默承受著風如刀割;炎熱酷暑,蚊蟲成群,他在蚊蟲最多的雨林中跟蚊蟲搏鬥……

根本都不會有人相信,他蕭援朝在整整兩年的時間裡從來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沒有吃過一次熱飯,全部在茹毛飲血中度過。

其實他本不必這樣,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好。但他是在摧殘自己,盡一切努力摧殘自己。

而這種摧殘的結果就是強大,他以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形式急速強大。

「轟!轟!轟!……」

「噠噠噠……噠噠噠……」

槍炮隆隆,到處都是刺鼻的硝煙味道。這是第二次車臣戰爭留下的尾巴,真正的戰場,真正的埋骨之地。

蕭援朝坐在戰場最前線,緊張無比的用石頭在地上做著一道高數題。

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也沒有人問這個人究竟從哪來的。車臣的反抗太激烈了,雙方不停的衝殺,不停的流血,扔下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而蕭援朝在做自己的高數題,一共三道,每一道都是足以讓任何數學系高材生為之敗退的繁瑣題目。

「轟!」

一枚榴彈在距離蕭援朝數十米之外的區域爆炸,狂暴的衝擊波帶著橫掃的彈片向四面八方飛濺。

而蕭援朝在爆炸響起的瞬間,立即匍匐在地上,嘴裡念叨著,全神貫注的繼續做自己的題目。

周邊的炮火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的眼睛裡只有自己的高數題。

「嗚嗚……」

炮彈在固定的彈道下破開空氣發出暴虐的聲音,清晰的傳到蕭援朝的耳朵裡。

「狗日的!」蕭援朝重重罵了一聲,閃電般爬起來朝旁邊躲去。

「轟!」

原先呆著的地方被炸出一個彈坑,而蕭援朝根本無暇顧及,依舊緊張的做他的題目。

「噠噠噠……」

一串槍聲響起,彈頭擊打在蕭援朝面前略高的地面上,濺起一片泥土。

這是馬克沁重機槍的掃射,做高數題的蕭援朝成了目標。

「到底還能愉快的玩耍不?」蕭援朝怒了。

「噠噠噠噠噠噠……」

馬克沁重機槍絲毫不理會他,追著他進行射擊。

被逼無奈,蕭援朝只能放下手裡的高數題,不停的運動,不停的翻滾,避開不知道哪一方的重機槍掃射。進入一個彈坑。

「給我一分鐘!」蕭援朝吼了一聲,伸出手指在彈坑上快速的寫劃,繼續做自己的高數題。

「噠噠噠……」

「啾!啾!啾!……」

無數彈頭從他的頭頂飛過,發出清亮而又尖銳的響聲。不知道哪一方已經用火力旺把他完全覆蓋,卯足勁的要打死他。

突然,蕭援朝的手指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滿意的喜悅。伸手從腰裡掏出一把沙漠之鷹,隨手扔掉;緊接著,他又掏出一顆手雷,繼續扔掉。

掏了半天,他才終於掏出一部手機,拿出來之後撥打一個號碼,撥通之後大聲說道:「蘭教授,解出來了!先把n換成x,,x趨於正無窮大,轉化為函數f(x)的極限,取對數,化簡ln(f(x)),再用洛比達方法……」

「轟!轟!轟!……」

接連三顆榴彈在蕭援朝附近爆炸,讓他不得不抱著頭縮在彈坑最底部。

「呸!呸!呸!」衝擊波之後,蕭援朝狠狠吐出嘴裡的泥巴,沖電話高聲叫道:「蘭教授,我求你了,以後不要再給我出什麼高數題了,解來解去究竟有什麼意思?就算解不出來世界也一樣轉動,戰爭也一樣存在……啊?我在哪?我發小結婚,到處都是鞭炮聲,還有雷子!好了,不說了,新娘子來了,看新娘子去了!」

蕭援朝掛斷電話,操起沙漠之鷹沒命的從彈坑裡爬出來,像一條蜥蜴一般,閃電般朝前匍匐前進。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成一片,蕭援朝若是再慢半分鐘,就得被炸成一灘肉泥。

好不容易爬一具屍體後方,蕭援朝掏出紐扣一般的耳麥塞進耳朵,大聲吼道:「叮噹阿姨!叮噹親媽!高數題做完了,可你讓我怎麼跑出去啊?我手裡就一把破爛沙漠之鷹,這是打獵的玩意啊!什麼?我的親媽呀,你再說一遍?槍裡沒子彈?手雷是假的?不准撿取別人的槍?依靠自我判斷戰場薄弱環節逃生?我……」

通話中斷,蕭援朝根本都來不及抱怨,立即在彈雨中朝前快速匍匐。

他處於戰場衝突最激烈的位置,而在這個位置,他已經呆了整整兩天。

換句話說,這是叮噹對雙方戰鬥預判的衝突點,而雙方戰鬥的薄弱點預判則交給蕭援朝自己搞定。

這是戰場逃脫規則,因為在許許多多戰場,逃脫永遠是戰場生存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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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5:43:45

第63章 叮噹的要求

怎麼逃?怎麼逃?

這是擺在蕭援朝面前的一個致命問題,他處於戰爭最為密集的爆發點。從這裡觀察戰爭的薄弱環節根本就不可能,因為他沒法通覽戰局,所以他根本找不到戰場薄弱環節。

因為蕭援朝這會就是戰場上的一個小卒,不屬於任何一方。在小卒的層面上,讓他怎麼尋找薄弱環節?

逃脫戰場……逃脫戰場……逃!

猛然間,蕭援朝一躍而起,瘋狂的朝一個方向逃去。

「這、這、這……」遠處盯著這裡的叮噹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蕭援朝以極速穿越戰場,逃進山林。

「他有速度,戰場逃脫吧……嗯,重點就在一個逃字上。」史郡王捏捏下巴,笑了一下道:「總之他能逃出來,就算他的本事。」

「呵呵,對,也算他的本事。」叮噹笑了,沖史郡王說道:「只是他沒有按照我想要的要求來,所以……」

叮噹鎖住眉頭,開始思索。

三天後,蕭援朝被扔到中東戰場,半個月後,又被扔到非洲的武裝衝突中,緊接著,又被扔到阿富汗戰爭……

沒有經歷過戰場的士兵絕對不是一個成熟的士兵,當蕭援朝從戰場歸來的時候,一身殺氣,擋都擋不住。

除了叮噹和史郡王,誰都不知道他這半年時間究竟是怎麼在戰場度過的。他不屬於任何一方,碰到美國士兵得躲,碰到塔利班士兵得躲,每天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在戰爭雙方的夾縫中努力存活。

蕭援朝快十七歲了,兩年多的摧殘式訓練讓他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已然不再是男孩。

在茹毛飲血的生存環境下,他的身高竟然也能竄到一米八;在匱乏營養的環境下,身體也能透出一抹魁梧彪悍的味道。

當他安靜下來的時候,依舊會蜷縮成一團,帶著濃濃的慵懶,整個人呈現出絕對的寂靜,就像一頭冬眠的冷血動物;當他昂揚挺立在戰場的時候,身體就會呈現出一抹淡淡的赤紅色。

那是鮮血在燃燒、沸騰、澎湃!

「殺氣太重。」

這句話是叮噹與史郡王同時說出來的。

的確殺氣太重,當蕭援朝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凜冽的寒氣撲面而來。那是在戰場磨礪出來的殺氣,揮之不去,抹之不除。

蕭援朝笑了,沖叮噹說道:「正好,我選擇康巴訓練營。以我現在的殺氣,進去剛合適。」

康巴訓練營是世界上最好的訓練營,沒有之一。那裡是全球武者的聖殿,超越朱可夫訓練營。

朱可夫訓練營是黑市拳殺人機器的訓練營,而康巴訓練營雖然也培訓黑市拳手,但是他們彼此間培訓的走向不同。朱可夫訓練的是殺人機器,康巴訓練營訓練的則是一群高傲的高原武士。它和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一樣,是全世界武者的聖殿。

康巴訓練營位於中印邊境喜馬拉雅山南麓,麥克馬洪線以南中印實際控制線印度一側,傳統邊界線的中國境內。訓練營在半山腰上,往上是喜馬拉雅的萬年冰雪,往下是印度洋雨水滋潤的茂盛森林。

訓練營的最早建築是明末清初來自中國內地的雙胞胎兄弟李力和李君修建的木結構房屋。李氏兄弟去世後義子日本人東鄉次郎繼續在此收授漢藏弟子,以後繼續傳承到至今。

這裡不僅僅是教官跟學員的關係,而且還有師傅與徒弟的關係,用的是收費學員與傳承弟子結合的方式。康巴訓練營不像別的訓練營有毒梟、黑手黨、僱傭兵、游擊隊的經濟政治背景,加上選拔嚴格,所以培訓規模較小。這裡每年不定額招收約50名學員,而每年能完成訓練,獲准出營的只有不到20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傳承,每年招收的漢、藏學員或弟子,不得少於招收人數的半數。

因為有傳承,有祖訓,所以這裡奉行的風氣是武士風氣。在這裡首先要學的是中國傳統武術,其次才是格殺技巧。

每年從這裡走出去的黑市拳拳手很少很少,但是每一個拳手的出場費,哪怕是第一次踏上拳台的,都不會低於一百萬美金。

因為這是一群真正的武士,不是殺人狂魔,是令人尊敬的聖殿武士!

聽到蕭援朝的這句話,叮噹搖搖頭。

「我要去康巴訓練營!」蕭援朝重複自己的話。

「你想要做的是什麼?戰鬥機器?戰爭機器?」叮噹問著蕭援朝。

「戰爭機器。」蕭援朝回答道。

「那麼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去康巴訓練營成就不了你。」叮噹肯定的說道。

「為什麼?」蕭援朝問道。

「那裡是武士存在的地方,你願意成為一名武士?」叮噹反問,沖蕭援朝說道:「當你的雙手沾滿鮮血之後,你就無法成為一名武士了。除此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你的年齡已經不合適了。最合適的年齡是十四歲,因為傳統武術的需要。」

蕭援朝閉著嘴巴不說話,但是看向叮噹的眼睛裡充滿了倔強之色。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等到軍事訓練進行一個階段之後,就要去康巴訓練營。那裡是最好的訓練營,從那裡走出來之後,他將成為一名格鬥至強者,但是……

看著蕭援朝的眼中的倔強,叮噹盯著他,沉聲道:「你要成為的絕不僅僅是一名武士,你的爺爺是兵,你的父親是兵,你的哥哥們全部是兵,而你……必然也是兵!蕭援朝,我要求你成為戰爭機器,然後踏平康巴訓練營!」

聽到這番話,腎上腺素處於穩固狀態的蕭援朝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張開嘴巴。

踏平康巴訓練營?叮噹教官是不是瘋了?

康巴訓練營是什麼地方?當年英國入侵印度,僱傭了一整支廓爾喀僱傭兵征服康巴訓練營。最後的結果則是兩百名世界聞名的廓爾喀僱傭兵幾乎全部戰死在康巴訓練營的聖殿山腳下,連大門都沒有進去!

也就是經此一役,康巴訓練營揚名全球。

要知道,當年的廓爾喀僱傭兵用的還是熱兵器,而康巴訓練營裡僅僅只有三十個人,用的是冷兵器。

踏平康巴訓練營……就算是十架戰爭機器並排站在一起,也未必能夠踏平這個高原武士的聖殿!

「大地舞者——岳子龍!」叮噹的眼睛輕輕眯起來。

聽到這個名字,史郡王的身體狠狠震了一下,眼睛裡留露出濃濃的恨意。

「你不是想知道是誰敲碎了史郡王的頭蓋骨嗎?是岳子龍!毒翻一個整編師的是岳子龍,殺了整個村莊人的也是岳子龍,他就是在你之前的凶兵。」叮噹的眼睛越眯越狠,吞吐的殺氣順著那條眼縫不停閃爍。

「他在康巴訓練營?」蕭援朝看了眼史郡王,發聲問道。

「不錯。」叮噹點點頭道:「你以為我們沒有找過他嗎?找過,但是連大門都進不去。如果你要去其它任何訓練營,我都可以讓你去,可唯獨康巴訓練營不行。」

「哦,那我不去了。」蕭援朝痛快的說道:「接下來我要去哪?」

轉變如此之快,根本就不是蕭援朝的風格。他是倔強的,是偏執的,絕對不會因為對方的強橫而後退半步。

但是他心疼老闆,他得活著成為戰爭機器,然後踏平康巴訓練營!

「去城市吧。」叮噹拍拍蕭援朝的肩膀道:「你成長的道路還很長,而城市絕對是你要經歷的。生存本就分兩種,自然生存和現實生存。你有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進行自然生存,十五個月:風月場、賭場、官場。至於你怎麼做,做到什麼標準,就看你的生存能力了。」

「要求?」

「不允許使用任何特殊技能。」

「是!」蕭援朝看向史郡王,想了一下道:「我想帶上老闆。」

「不行。」叮噹搖頭拒絕。

「為什麼?」蕭援朝指著史郡王道:「我想給老闆找個老婆,不能總讓老闆看床底下的黃色小說,這是正常的生理需……」

「滾你個王八羔子!」史郡王眼睛一瞪,破口大罵道:「狗日的,老子才沒有看黃色小說呢,趕緊給老子滾蛋,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在49號基地等你!草,小王八羔子!」

蕭援朝笑了,笑的特別好看,笑容都把身上的殺氣沖的一乾二淨。

他走了,再跟老闆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玩笑之後,孤身一人走進城市,開始他的現實生存。

「叮噹姐,我還有什麼能幫他的?」史郡王盯著蕭援朝的背影,眼睛有點泛紅。

「你……」叮噹凝視史郡王,輕聲問道:「如果用你的死成全特甲類部隊的赤色凶兵,你願意嗎?」

「為了部隊還是為了我們曾經的戰友?」史郡王問道。

「為了赤色凶兵!」

「好!我去康巴訓練營!哈哈哈……」史郡王放聲大笑,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叮噹叫住史郡王,衝他說道:「不急,把黃色小說扔了吧,晚上我帶你去夜總會,那裡有許多公主。」

史郡王愣了一下,繼而大笑,用力點頭。

當天晚上,蕭援朝露宿街頭,史郡王醉臥溫柔鄉,吼叫著,亢奮著。

這是他唯一一次的放縱,亦是最後的一次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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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5:46:45

第64章 冷漠的社會

這是國家沿海的一個城市,屬於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是率先發展起來的。每年都有海量大學生、農民工湧進這座城市,在這裡追尋夢想。

可現實是殘酷的,能夠最終紮根在這裡的只是運氣極好的極少數,絕大多數最終還是慘淡回家。

想要在這樣一個城市生存並立足下去太難太難,真不知道有多少一腔熱血被繁華的表象所冰封。

雙手空空的蕭援朝有些茫然的走在城市的街道上,看著陌生的繁華。從小就呆在特甲類部隊,出來以後幾乎就是永無休止的訓練,讓他有點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

儘管在蘭州呆了幾個月,但那每天除了跑就是跑,對於城市來說,他只能算是一個邊緣人、過客。現在他要做的是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用正常人的方式生存下去。

「你們需要僱人嗎?」蕭援朝看到一個咖啡館門前貼著招聘的牌子,走進去問道。

「哦,對不起,我們只招聘女服務員。」吧檯的人客氣而又冷漠的拒絕蕭援朝。

蕭援朝點點頭,走出咖啡館繼續沿著街道朝前走。

「老闆,你們需要僱人嗎?」

這是一家裝修豪華的大飯店,同樣也掛著招聘的牌子。

「去人事部吧,帶上身份證、身份證複印件。」保安掃了一眼穿著迷彩服的蕭援朝,很是不屑的說道。

保安西裝革履,皮鞋擦的錚亮。而蕭援朝則是一身略有些破舊的迷彩服,腳上蹬著一雙磨損很嚴重的陸戰靴。如果在他興奮的時候,任誰都能看出他是個當兵的,可他現在不處於興奮階段。

不處於興奮階段的蕭援朝自然而然的縮著身體,看起來落魄無比,跟工地上的農民工沒有任何區別。

聽到需要身份證和身份證複印件,蕭援朝立即轉身,縮著身體,略微有些佝僂著腰身離開。

他沒有身份證,而在這裡連身份證都沒有的話,注定沒有任何一家用人單位敢用他。這種城市對外來流動人口的控制相當嚴格,如果發現這種沒有身份證的,是要對用人單位進行一系列罰款教育的。

可惜蕭援朝什麼都沒有,身份證、錢。可以這樣說,他就是兩手空空,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其餘的一切都沒有。

「風月場所,賭場……」蕭援朝坐在街頭,琢磨著先去這兩個地方碰碰運氣。

在他的印象裡,這兩個地方都是涉黑的,也許不需要身份證也可以。

他的旁邊也是一群閒坐的人,三三兩兩,有的在打著撲克,有的在說笑著聊天。

蕭援朝在想自己的事,並沒有注意到周圍人,但是他能感覺到有許多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這些眼神不具備攻擊力,所以他也不想進行理會。

一輛奔馳600停在蕭援朝的面前,車窗搖下,探出一個肥胖的臉頰,張口衝他道:「喂,給我幹點活,兩百塊。」

蕭援朝愣了一下,立即點頭。可剛要起來,就被人一把拉到後面。剛才還在玩撲克聊天的人一擁而上,把車窗團團圍住。

「老闆,幹什麼活?水電、瓦工我都行,體力活更不用說了。」

「老闆,去哪干?您先走,留個地址我馬上就到!」

「……」

車主有些不耐煩,隨便點了一個道:「行了,就你了,皇家梅園,3棟203。」

「好嘞,謝謝老闆,謝謝老闆!」得到這個活的連聲道謝,笑著送走奔馳。

「猴子,晚上又能快活一下去了,這次是找小花還是小麗呀?哈哈哈……」

旁邊人打趣接到活的人,一陣鬧騰之後轉身回來,死死盯著蕭援朝。

「小子,在這裡討飯吃經過我的同意沒?」一個漢子滿臉的虐氣,指著蕭援朝的鼻子道:「懂不懂規矩?」

「什麼規矩?」蕭援朝問道。

「裝傻充愣呢?這片人力市場牛哥說的算,懂不?」旁邊一個年輕人沖蕭援朝大聲道:「想在這裡討飯吃就得按規矩來,規矩就是……」

「如果不按規矩來怎麼辦?」蕭援朝盯著年輕人問道。

「草!不按規矩來還想在這裡討飯吃?」

「媽的,活膩味了是不是?」

「……」

一群人一擁而上,把蕭援朝團團圍住。那個牛哥則抱著膀子發出一陣冷笑,沖蕭援朝揚揚頭道:「兄弟,在這裡討口飯吃可不容易啊,我得擺平城管,擺平地頭蛇,這些都得花錢。你一個陌生人想來就來,想搶食就搶食?呵呵!」

蕭援朝明白了,這個規矩就是想在這裡用體力討口飯吃,就得先拜山頭,得掏錢。

「我沒錢。」

說完這句話,蕭援朝扒開身前的人朝前走去。

「哎呦,力氣還不小,你他媽的再推我一下試試?」

「找抽啊!」

「行了!」牛哥吆喝一聲道:「人都走了,還叨叨個屁啊。我的牌呢,我的牌怎麼不見了?剛拿了一手好牌!」

「……」

一群人繼續吹著牛,玩著,就當蕭援朝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蕭援朝繼續朝前走,一邊走一邊自語:這就是現實生存嗎?

他雖然是在問自己,但是已經肯定這就是現實生存的一種。在許許多多人眼中,這種活屬於不入流的,可就算是這種活也有自己的團體保護性。不拜山頭,想幹都幹不了!

「搶劫!搶劫啦!」

「滾!都他媽給我滾開,不然捅死他!」

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傳來,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蕭援朝的眼睛下意識的眯了起來,沖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年輕人抱著一個漂亮的女式包,操著一把削蘋果的小刀,瘋狂的朝這邊狂奔。

街上的人很多,當這些人看到搶劫犯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選擇制止,而是趕緊避開,為對方讓出一條路。短短的時間裡,一條平坦的道路為搶劫犯鋪開,讓其順利逃跑。

遭到搶劫的是個漂亮的年輕女孩,穿著時尚,一邊叫著,一邊追踩著高跟鞋追著。

「滾!滾!」搶劫犯沖擋在自己面前的蕭援朝發出吼聲。

「呼!」

「嘭!」

蕭援朝閃電般出腿,一腳抽在對方的臉上。

搶劫犯遭到重擊,身體在力的作用下躍在空中,而後重重摔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女孩追了上來,一把搶回自己的包,看都沒看蕭援朝一眼,轉身鑽進人群。

她、她怎麼連聲謝謝都沒有?

蕭援朝很是驚訝,這是最基本的東西,儘管他並不圖一句謝謝。

「小夥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好心囑咐蕭援朝一聲,一邊搖頭轉身走開,一邊嘆息道:「唉,現在的社會啊……」

就在這個時候,蕭援朝一眼看到一個小偷把手伸進一個路人的包裡,跟著對方的步子,悄悄的打開包,準備行竊。

看到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發出提醒。

路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看了小偷一眼,用力拉了一下自己包,一句話沒說快步朝前走去。

蕭援朝震撼了,徹徹底底的震撼了。他怎麼都想不通,這個社會怎麼人情冷漠到這種程度。道德心在哪?公德心在哪?見義勇為的精神在哪?

震撼的蕭援朝露出失望的表情,長長的嘆了口氣。

十幾個穿著各異的年輕人從街道一角快步走來,死死盯著站在那裡的蕭援朝。

這種目光被蕭援朝清晰的感受到,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立即知道報復來了。

「不讓我用特殊技能和手段,並沒有說不讓我打架。」蕭援朝自言自語,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理由。

「吱」的一聲,一輛桑塔納停在蕭援朝旁邊,從裡面傳出女人焦急的聲音:「快,上車!」

看到車主,蕭援朝怔了一下,打開車門鑽進去。

桑塔納飛馳而去,留下十幾個前來報復的年輕人一陣凶狠的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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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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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人性如此

年輕時尚的女孩就是剛才蕭援朝幫助的,上車以後,蕭援朝一直在盯著女孩看,或者說是在觀察。

女孩的妝畫的比較重,掩蓋了她的真實年齡。一身名牌,身上散發出一股沁人的香水味。她的眼神一點都不清明,給人一種渾濁的感覺。很明顯,這個女孩早就精通了人情世故,在社會中遊刃有餘。

「謝謝你。」女孩一邊開車,一邊沖蕭援朝道:「如果不是你,這次我的損失可就真的不小了。」

「不用謝,見義勇為是應該的……」

「呵呵?見義勇為是應該的?你說話可真有意思。」女孩很是驚訝的換頭看了眼蕭援朝。

這是一個無比平靜的男人,眼神清明,就是給人一種慵懶蕭瑟的感覺。而且氣質跟這座城市格格不入,應該是剛從家裡走出來的務工人員。

這種人在城市裡太多太多了,可女孩總有種感覺:這個男人很特殊!

「這是一千塊錢。」女孩單手從包裡掏出一千塊錢放在蕭援朝面前說道:「這是我對你表示的感謝。」

「我不要錢。」蕭援朝搖搖頭對女孩說道:「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謝,出現那種事情,任何人都會幫忙的。」

「吱」的一聲,車子硬生生停了下來。女孩轉過身盯著蕭援朝看了老半天,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當時那麼多人,你看到有幾個準備幫忙了?哈哈哈哈……」

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幫忙,除了蕭援朝。所以女孩笑的特別開心,可這種笑聲卻讓蕭援朝覺得刺耳無比。

「小弟弟,你剛剛二十歲吧?」女孩笑夠了詢問蕭援朝。

「嗯。」蕭援朝點點頭。

他的面相看起來比較成熟,雖然只有十七歲。

「太嫩。」女孩又抽出一千塊錢道:「拿著吧,當我感謝你的。」

「我不要錢。」蕭援朝再次搖搖頭道:「要是你真的想感謝我,就請我吃頓飯吧,我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蕭援朝的確兩天沒有吃飯,如果非得說吃了什麼的話,無非就是抓了幾隻蚯蚓。沒有錢,在城市裡就沒法吃飯,而城市裡連蚯蚓都難找。

「沒吃飯?兩天沒吃飯?」女孩有些驚訝的看著蕭援朝。

「嗯。」蕭援朝點點頭,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說道:「我的錢包丟了,身份證也丟了,一毛錢都沒有,所以兩天沒吃飯了。姐姐,你請我吃一頓飽飯吧,饅頭鹹菜就行,我不挑。」

「真的只要吃飽飯就行?」女孩一臉的不相信。

她的不相信是有理由的,因為這個社會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單純的人。給錢不要,只要一口飯吃。

蕭援朝笑了,一臉不好意思的沖女孩說道:「姐姐,要是、要是……」

一聽蕭援朝在那猶豫,女孩立即露出一個不耐煩的笑。可在聽到蕭援朝說完後面的話之後,又是一陣驚訝。

「你要是能幫我找個工作就好了,不要身份證的那種。我一把力氣,總不能活活餓死吧?工地搬磚也行,保安也行,我、我就是沒有身份證,要是有身份證的話……」

蕭援朝真誠的看著女孩,但是他的眼角餘光卻清晰的捕捉到女孩包包裡的東西:安全套。

儘管蕭援朝沒有接觸過社會,可他不傻。從上車以後,他就一直在觀察女孩,包括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女孩的妝很厚,有意遮擋住黑眼圈,這證明她經常晝夜顛倒。她的衣服很時尚,甚至暴漏,跟大街上別的同齡女孩相比多出了幾分妖豔。

說話時候嘴裡有一股淡淡的酒味,腹部有贅肉,明顯是經常坐出來的。再加上她的包包裡放著幾個安全套,直接就把她所從事的職業暴漏出來。

這是一個在夜場工作的女孩!

「工作……」女孩想了一下,沖蕭援朝說道:「我倒是能給你找個工作,只是……」

「真的?」蕭援朝的眼睛亮了。

「真的,但是我怕你不肯做。」女孩熟練的掏出香菸,叼上一根點燃道:「夜總會服務生,幹不幹?」

「幹!」蕭援朝非常肯定的點頭。

這是他求之不得的!

「你叫什麼名字?」女孩問道。

「蕭援朝。」

「嗯,你叫我美美姐就行了。」

「美美姐!」

「走,先帶你吃飯,然後帶你到公司。」

「好!」

這是一個意外情況,蕭援朝一把抓住這個意外,讓自己成功進入風月場所。若是讓他一個人亂闖的話,恐怕不費點勁根本就進不去。

工作的地點是一家比較上檔次的夜總會,名字叫盛世王朝。這家夜總會集休閒娛樂於一體,每天都有大量客流。

蕭援朝來到這裡幹起了服務生,並且跟美美分到了同一組:三組。

經過一個星期的培訓,蕭援朝上崗了。他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包廂的酒水等服務,客人需要什麼,他就服務什麼。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在適當的時機,幫助同組的公主們脫離困境。

眾所周知,在這種場合,公主是不陪睡的。可喝多酒的客人哪裡會管這些?經常會出現霸王硬上弓的事。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公主都會準備幾個安全套,以備在難以脫身的情況下使用。

當然了,這種情況還是很少的,除非碰到真正強硬、有實力的客人。一般來說,沒有幾個客人敢在這種地方撒野,畢竟場子也是有靠山的,不會讓你亂來。

半個月,僅僅半個月的時間,蕭援朝就進入了角色,成為一個備受公主歡迎的服務生。

雖然他不是很帥,可在船上服務生的衣服之後,高大挺拔一下被凸現出來。還有他的氣質:溫文爾雅的笑容,帶著一抹慵懶的風度。

「小蕭蕭。」一個波濤洶湧的公主喝的醉醺醺的,把蕭援朝堵在休息室裡,用大腿纏著他的腰,柔軟的胸部使勁壓在他的胸口上。

一陣口乾舌燥傳來,腎上腺素開始加快分泌。

「蘭姐,你要吃了我呀?」蕭援朝微笑著說道。

「不錯,我就是要吃了你,怎麼,不敢讓我吃嗎?小處男,呵呵呵……」

「可是我沒錢呀。」蕭援朝一臉無奈的說道。

「姐姐我給你錢,不用你給錢。」公主吃吃的笑了起來,一把掏向蕭援朝的褲襠,頓時發出驚叫聲:「哎呀,挺有貨的嘛!」

這些都是亦真亦假的,剛來的時候蕭援朝就被三組的公主們集體調戲了一番,當時就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腎上腺素差點沒噴爆。呆的時間長了,才知道這些小妞們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她們調戲是調戲,你以為是假的時候,別人來的是真的;你以為是真的,人家卻是假的。

「好啊,今天我就送給你吃。」蕭援朝一把摟著對方,伸出右手在其脖頸上用力按壓。

幾秒鐘後,這個公主昏睡過去。

蕭援朝將其扔在床上,一眼看到對方短裙下的風光,搖搖頭道:「內褲都沒穿,來真的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裡根本就是幻來幻去的真假不分。

「小蕭,小蕭,快,3215房間,客人想把美美霸王硬上弓。」一個公主跑進來沖蕭援朝急聲說道。

這種事情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半個月的時間裡,蕭援朝已經碰到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非常圓滑的解決,彷彿天生就適合幹這種事一樣。

端著酒水,蕭援朝像往常一樣快步來到3215房間,沒有敲門,直接走進去。

可當他走進去的時候,立即發現今天的情況跟往常很不一般。

包廂裡的客人很不普通,一共七個人,為首的則是野狗,當地黑社會的一個頭子。

美美已經被野狗壓在身下,短裙被高高撩起,內褲也已經脫下一半。當她看到蕭援朝的時候,眼睛裡立即露出求救的光芒。

「媽的,滾出去!」野狗沖蕭援朝發出罵聲。

「先生,這是店裡免費贈送的酒水。」蕭援朝面帶微笑,端著酒水走到桌前。

「草你媽的,趕緊給我滾!」野狗伸手推向蕭援朝。

瞬間,蕭援朝的眼睛裡閃過一縷濃郁的殺氣。

他一把抓住野狗伸過來的手拍在桌上,右手操起一瓶啤酒朝桌上砸去。

「嘭!」啤酒瓶碎裂。

蕭援朝毫不遲疑的用手裡變成利刃的半截瓶子朝野狗手上划去。

「嗤!」

兩根手指頭掉落,鮮血噴湧。

「啊!……」

野狗發出痛苦的慘叫聲,握住右手在沙發上打著滾。

緊接著,蕭援朝暴動,利用自己的拳頭和雙腳,閃電般擊倒包廂裡的其餘六人。

美美呆了,傻愣愣的看著像是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裡的蕭援朝:「你把野狗的手指頭切下來了?」

「沒錯。」蕭援朝點點頭。

「你完蛋了,我幫不了你,好自為之吧。」

美美說完,從沙發上跳起來就往外跑。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的東西衝出夜總會,直奔車站。

蕭援朝沒有說話,只是感慨的笑笑:人就該這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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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三招

這是蕭援朝對人性的一個試驗罷了,雖然他早就知道了結果,但看到結果遠比自己猜測的結果要好。

在這裡的半個月,美美對他照顧有加,因為蕭援朝的的確確是個很純潔小夥子,並且把自己的坎坷說給他聽。

蕭援朝沒有經歷過太多的險惡,他的心理的確很單純。而單純的人通常具備通有的同情心,在這情況下,蕭援朝甚至有些把美美當成朋友來看。

結果告訴蕭援朝:他終究只有唯一的朋友。

面對這種結果,他有些心煩意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一瓶啤酒輕輕晃著,但是沒有喝。

「你是誰!」野狼抱著受傷的手,咬牙切齒的沖蕭援朝呼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我知道你死定了!」

野狼忍著劇痛,摸出電話撥打一個號碼,沖電話發出哭訴聲:「師叔,救命啊,我被人割斷了三根手指頭,嗚嗚……師叔,當年我爸幫你那麼大的忙……謝謝師叔,謝謝師叔!盛世王朝3215房間!你可得快點,慢一點的話這小子可就走了……」

蕭援朝根本就沒有制止對方打電話,而是平靜的看著對方,慢慢把自己窩在沙發裡。

「知道我師叔是誰嗎?我師叔是世界最厲害的高手,小子,你死定了。我師叔欠我爸一個天大的人情,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別想躲過我師叔的追殺!」有了底氣的野狼一臉凶神惡煞,彷彿只要他的師叔出馬,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一般。

「你看我有要跑的意思嗎?」蕭援朝淡淡的說道。

野狼愣了一下,他的確沒有看到蕭援朝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跡象。不僅不打算逃跑,而且非常沉穩冷靜,倒也是個人物。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蕭援朝輕輕皺起眉頭問道:「你們這樣的人,或者說盛世王朝這裡的人,是不是都是亦真亦假?想在這裡混是不是必須隱藏自己的真實,然後用假面具偽裝自己?」

「廢話!」野狼瞪著蕭援朝道:「小子,你真夠有種的,要是你這次不死,老子就拜你當老大,草!」

「要是我現在殺死你呢?」蕭援朝問道。

「哈哈,出來混就是把腦袋掛在腰帶上的,想要我野狼命的人很多,可惜都消失了,哈哈哈。等著吧,我師叔剛從山上下來,你撞巧了,哈哈哈……」

野狼大笑,眼睛裡除了凶殘,一點恐懼都沒有。儘管他知道蕭援朝的身手完全可以在這裡殺死他,但他還真的不怕。

「剛從山上下來?」蕭援朝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這就跟武俠小說似的,還有師門了,還是剛從山上上下來?呵呵。

「那我真的想會會你的師叔了。」蕭援朝淡淡的說道,縮在沙發裡閉目養神,毫不顧忌野狼充滿殘暴的目光。

3215房間至始至終沒有夜總會的人進來,因為他們不敢。野狼的名頭在這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是幕後老闆也得給野狼幾分薄面。因為野狼不算最可怕,他背後的勢力卻尤為可怕。

從前野狼來到這裡玩,興趣高漲的時候出現過強上公主的情況。強上的後果很顯然,夜總會會幫忙抹平。一是給野狼個面子,二是因為每一個做公主的都具備非常強的適應性。免費被人玩一次是很吃虧,被野狼免費玩一次的話,怕是只能默默忍受了。

美美本來打算忍受,可蕭援朝卻衝進來割斷野狼的幾根手指頭。她若是不跑,那真是最大的****了。

沒人前來,夜總會方面要等待最後收拾殘局,這個時候出面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十分鐘過去了,一直沒有人來的包廂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面帶微笑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個子大概有一米七五,穿著一身樸素的休閒裝,微笑的臉上透著一抹風輕雲淡的感覺,看起來很普通。

可蕭援朝在看到中年人第一眼時,就知道這個中年人絕對不簡單。

他的眼神非常明亮,甚至比許多年輕人的眼睛都要明亮;太陽穴高高鼓起,明顯是那種練功已久,並且有所大成的人。

可最吸引蕭援朝目光的則是對方的雙腳,中年人的雙腳在移動,每一步都非常沉穩,明明抬腳離開地面,卻給人一種貼著地面飄過來的感覺。

像鬼魅?不不不,不是鬼魅,這是因為他的下盤太穩了,幾乎達到一種與地面同氣連枝的感覺。

「師叔!」看到中年人進來,野狼發出哀嚎聲,衝到中年人身前,舉起自己血淋淋的右手哭道:「看,我的手,就是這個傢伙干的,嗚嗚嗚……」

中年人沒有搭理野狼,他把目光放在蕭援朝身上,拱手做出一個武術界通用的抱拳禮。

「不知這位小師傅貴姓?師從何門?我這師侄雖說有些心浮氣躁,但秉性非壞,下如此重手恐怕有些不妥吧?」

中年人開口說話,氣息悠長,中氣十足。雖然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如雷貫耳的感覺,叫人絕對不敢忽視他的存在。

面對這樣的高手,蕭援朝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雙眼凝視這個中年人。他有種感覺,對方根本就是一座無法踰越的大山,雖然是在微笑,但是那種泰山壓頂的感覺讓他心悸。

「我沒有師門,沒有接觸過武術界,但我知道強迫一名女子絕非男人所做之事。」蕭援朝面無懼色的朗聲道:「若是我沒看到也就算了,可偏偏我看到了。」

「哦?」中年人看向野狼。

被中年人看著,野狼的眼睛裡滿是恐懼,慌忙說道:「師叔,我玩的只是一個小姐,屬於你情我願……」

中年人伸出左手掌制止野狼繼續說下去,沖蕭援朝笑道:「不管怎樣,我欠他父親一個天大的恩情,所以這件事我必須管。可從道義上來說,我這樣做又很不妥。年輕人,不如這樣吧,若是你能從我手底下過了三招,這件事就一揭而過;若是你從我手下過不了三招,那麼你就死了,呵呵。」

微笑的表情,風輕雲淡的聲音,澎湃無比的自信,瞬間引燃蕭援朝的強烈反擊。

「三招取我性命?呵呵,沒有人能要走我蕭援朝的命!」

幾乎在說完話的瞬間,蕭援朝的臉頰開始充血,直接變成赤紅色。他從不相信有人能三招要他的命,因為他是把生存踏在腳下的人!

可中年人在聽到他的名字之後,臉上露出驚詫無比的表情。他盯著蕭援朝赤紅的臉頰看了好一會,才重新露出微笑。

「嗯,你很不錯,很凶。」中年人像是看到一件寶貝一般,微笑更濃。

「你是誰?」蕭援朝問道。

「別管我是誰,先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凶!」中年人猛然收起笑容,雙目如電,死死盯著蕭援朝。

「轟!」

話音落地,蕭援朝瞬間暴動。他瞬間把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提升到極限,朝著面前的山嶽轟然攻去。

看到蕭援朝遠超常人的速度,中年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滿意,拉出一個傳統的武術招式,迎接蕭援朝的攻擊。

「嘭!」

拳頭與身體相撞的沉悶聲響起,蕭援朝的身體像是斷線的風箏向後倒飛出去。

「嗯!」

「噗!」

蕭援朝發出悶哼聲,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

他竟然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甚至連對方怎麼出拳的都沒看到!這、這、怎麼可能?他是誰?他究竟是誰?

中年人依舊擺著傳統的武術姿勢,面帶微笑,沉穩的彷彿扎進了大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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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力量源泉

這是差距,處於絕對不同層次的差距。可蕭援朝卻想不通,他知道自己的實力究竟怎麼樣,接近三年的摧殘式訓練,讓他具備挑戰一切人的資本。

雖然還不是強大到沒譜,可自己因為腎上腺素井噴帶來的速度與力量,完全可以彌補自身的不足。

就算這樣,他都沒能在中年人手裡過下一招,甚至連對方怎麼出手的都沒看到。

慢慢的站起來,蕭援朝用力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朝前踏了兩步,死死盯著面帶微笑的中年人。

「還要繼續?」中年人一臉微笑。

蕭援朝不說話,他做出一個深呼吸的動作,儘可能讓自己強大的肺部吸入更多的氧氣,以承載接下來最為爆發的速度、力量攻擊。

「吼!」

低吼聲從蕭援朝的口中發出,一股凶悍的狂野從他的身體裡投射而出,朝著四面八方瘋狂捲去。與此同時,他清晰的感受到心臟傳來陣陣不太適應的壓迫感,讓他不由自主的連續大口呼吸,用充足的氧氣承載因腎上腺素噴湧而帶來的壓力。

赤色,非常分明的赤色光芒從他的臉上升起,把他整個人渲染的如同熊熊燃燒的鮮血一般,充滿嗜血奪人的氣息。這種氣息給人以無所適從的危機感,更叫人清晰的感受到強烈的心悸,甚至是恐懼。

沒有人的臉色可以變成赤色,除非這個人的鮮血呈現一百攝氏度的沸騰,並且沸騰不休!

但是蕭援朝的臉頰的確呈現出赤色,不僅他的臉呈現出赤色,全身上下所有暴漏在外面的皮膚都呈現出赤紅色。在這種全身赤紅色映染下,他的身體周圍出現一抹淡淡的赤色光芒。

赤色光芒雖然不太明顯,可已經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看到蕭援朝像變色龍一樣,身體呈現出色彩的變化,並且是代表嗜殺意志的赤色,眼神變得越發明亮,那種滿意的神色也也越來越明顯。

「唰!」

蕭援朝動了,他沒有攻擊,而是在並不大的包廂裡圍著中年人轉著圈圈。一圈又一圈,一圈比一圈快,到了最後,竟然能夠清晰的聽到劇烈的破風聲。

蕭援朝把身體提到了極限,把身體提到極限所代表的意義就是把腎上腺素的井噴提升到了極限,這是他面臨的最強對手。當他面臨最強、最具壓力的對手時,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徹徹底底興奮起來,用腎上腺素把自己變成一頭掌控黃金捕獵法則的凶殘猛獸,變成一個能夠潛行萬里對獵物造成致命一擊的狂野獵人。

他很冷靜,冷靜的利用自己無人可以比擬的速度觀察中年人,捕捉對方的弱點,等待最恰當的時機進行必殺一擊。

野狼已經瞪大雙眼張大嘴巴,他發現自己一開始還能捕捉到蕭援朝的身體,可現在卻完全捕捉不到,只能看到一抹赤色光芒。

不,不是捕捉不到,而是他的視網膜在捕捉到蕭援朝的身體之後,在還未形成完全映像的時候就消失了。在赤色光芒最為顯著的時候,視網膜程像的功能只能笨拙的捕捉到這一抹活人利用速度帶出來的光芒!

「鬼、鬼……」野狼明顯被嚇住了,下意識的抓住中年的胳膊,以尋求庇護。

就在此時!

「轟!」

蕭援朝終於開始發動攻擊,在野狼抓住中年人胳膊的瞬間發動攻擊。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他觀察了這麼久唯一的破綻。對與真正的高手來說,任何肢體上的被束縛,都是致命的存在。因為那是外力,外力誓必對高手的細微動作做出影響。

哪怕一點點的細微動作改變,對於高手來說都已足夠。或許蕭援朝還無法躋身真正的高手行列,可速度絕對可以彌補一切。

一記重腿凌空而起,直襲中年人的腰部。

腰是每個人最為脆弱的地方,若是腰部遭到重創,不管你是多麼偉大的高手,都足以被宣判死刑。因為腰是人所有力量的來源,每一拳,每一腳,若是沒有腰部帶動,怕是連孩童都不如。

蕭援朝最大程度用到了腰部的力量,本來距離中年人三米之遠,一腿抽出之後,彷彿一道光束瞬間到達對方身邊。

「啊!」野狼發出驚恐無比的驚叫。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這不是人,就是鬼,因為沒有人可以像一道光束一樣!

但是中年人卻沉穩無比,眼睛裡沒有露出任何一絲波瀾,依舊擺著起手式的動作。

「唰!」

泛著赤色光芒的右腿瞬間到達中年人的腰部,眼中閃現著凶光的蕭援朝似乎已經看到對方的後果。他的速度已經練到史郡王都不敢小看的程度。

史郡王是龍巢第一勇士,雖然廢了,可格殺幾個武林高手還是綽綽有餘。連史郡王都不敢小看的速度,似乎已經沒人能夠抵擋了。

可就在蕭援朝滿以為自己這一腿能徹底廢掉中年人的時候,異變發生,讓他充滿凶氣的眼睛裡情不自禁的升出濃濃的恐慌。

中年人動了,雙腳輕輕在地上轉了一下。在雙腳的轉動下,他的身體也呈現出小角度的轉動,與之同時進行的則是腰部的輕微轉動。

幅度很小很小,就像是不經意間的轉動一般。可就是這個幅度極小的轉動,卻直接把蕭援朝甩出去。

「呼!」

蕭援朝的身體呈直線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後砸倒在地上。倒地的瞬間,他立即抱住自己的右腿,凶光未消的蹲在那裡。

他的臉上沒有疼痛的表情,可整條右腿卻像是被生生切斷一般。

這次他看清了,那個中年人是用腰部輕微轉動的力量,通過與他右腿接觸,在瞬間的爆發力中把他甩出來的。

恐怖,恐怖如斯!

「速度無可比擬,可惜……」中年人慢慢收起起手式,搖搖頭滿臉可惜的對蕭援朝說道:「你浪費了天生的速度,力量與速度不成正比,沒有進行完美無瑕的結合,欠缺太大。」

蕭援朝沒有說話,不是因為他不想在這會說話,而是因為右腿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

「告訴我,力量的源泉是什麼?」中年人朝前走兩步,伸手在蕭援朝的腿彎處輕輕按兩下。

疼痛立即好轉,但此時的蕭援朝已經失去擊殺對方的心。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擊殺對方,沒有任何機會。

「信仰!」疼痛好轉的蕭援朝死死盯著中年人。

「信仰?哈哈哈……」中年人大笑,指了指地面道:「記住,力量的源泉來自於大地,如果你能掌控大地帶給你的力量,那麼你就會真正懂得力量的奧秘。」

大地的力量?幾乎是瞬間,蕭援朝的腦子裡閃過四個字:大地舞者。

「你究竟是誰?」蕭援朝盯著中年人問道。

「我?」中年人微笑著對蕭援朝說道:「好久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但是從前卻有人叫我大地舞者,我是岳子龍。」

大地舞者岳子龍!

蕭援朝低下頭,用低頭的動作掩飾自己內心的強烈震撼。他得偽裝,用自己巔峰的潛伏偽裝技能來偽裝自己可能流露出的任何不該出現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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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5 16:08:47

第68章 做我徒弟

這就是大地舞者的實力,在蕭援朝感受到岳子龍的實力之後,忽然覺得叮噹的要求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可笑。

單單一個岳子龍就能讓他隨時死掉,更不用說康巴聖殿了。別說十台戰爭機器,恐怕就算兵臨城下,康巴武士也能斬殺無數。

「我敗了。」蕭援朝抬起頭,盯著岳子龍。

「呵呵,知道你為什麼會敗?」岳子龍蹲在蕭援朝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微笑著發問。

「敗了就是敗了,沒有為什麼。」蕭援朝索性放開了,靠在牆上衝岳子龍笑道:「失敗者就得死,很快我就是一個死人了,知道不知道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這句話讓岳子龍的眼睛裡升起了興趣盎然,越看蕭援朝越覺得有意思。通常情況下,許多人在臨死前都想搞清楚自己究竟因為什麼而死,做一個明白的死鬼,遠比做一個糊塗的死鬼好的太多。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卻不想做個明白的死鬼,倒是選擇做一個糊塗的死鬼。

而蕭援朝在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把自己隱藏的至深無比。隱藏的同時,他在為自己尋找一條能夠活下去的方式。

很明顯,面對岳子龍這種人,求饒絕對一點用沒有,視死如歸也沒有任何一點用,唯一可以採取的方式就是引起對方的興趣。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興趣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對方死去。若是死去,興趣就會噶然而止,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很難受。

「呵呵,你是特甲類部隊出來的。」岳子龍笑著說出這句話。

話音落地的瞬間,蕭援朝的眼皮情不自禁的瘋狂跳起來,瞳孔中散發著濃濃的警惕。無數個念頭和猜想從他腦海裡升起,身體下意識的輕輕顫動了一下,想往後退退,卻已經到達了牆根。

「呵呵,而且你還是特甲類部隊的逃兵。」岳子龍無所謂的搖搖頭道:「不要害怕,我還沒有那份閒心舉報一個特甲類部隊逃兵的閒心,我只是從你的攻擊看出來的。你的攻擊跟社會中任何高手的攻擊都不同,充滿了不生則亡的氣息,並且還充斥著特甲類部隊的格殺技巧,這是特甲類部隊所獨有的,外面人永遠都學不到的。因為外面的人沒有經歷系統生存的訓練,為的是勝,卻不是為了生。」

岳子龍說的一點都沒錯,特甲類部隊的生存訓練是系統的,從小就開始。每一個特甲類部隊的軍人在這種環境下,所做的一切都會自然而然帶上為了生的力量。尤其是攻擊,在生的力量支配下,一往無前,毫無保留,凶狠的無以復加。

「生不了,只有死!」蕭援朝瞪著岳子龍,讓自己的凶狠成百上千倍的釋放出來。

這股凶性被岳子龍清晰的捕捉到,他詫異了,詫異這個年輕人怎麼會釋放如此強悍的凶性。

「你是如何被特甲類部隊驅逐的?」岳子龍站起身,收起笑容沖蕭援朝說道:「當然,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你自己進行的現實生存訓練完全是錯誤的。」

聽到這句話,蕭援朝的心臟一陣狠狠收縮,繼而瘋狂跳動。他意識到岳子龍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自己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生死線考核毒死了一個連隊的考核組。」蕭援朝淡淡的說道。

隨著這句話的說出,他的眼睛開始迸射出赤紅色的光芒。在這股赤紅色光芒的襯托下,他的凶性在之前的基礎上成百倍的飆升。一時間,他的眼睛彷彿就是一個修羅地獄場,讓人根本不敢直視,唯恐看一眼就會跌落進去,永世不得翻身。

「生死線考核?毒死了一個連隊的考核組?」岳子龍睜大雙眼,繼而發出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過了生死線考核,毒殺了一個連隊的考核組?哈哈哈……」

蕭援朝不說話,死死盯著大笑的岳子龍。他不知道此時此刻岳子龍的腦子究竟在想著什麼,會殺了自己還是讓自己存活,但是很清楚自己在賭博,用彼此相近的人格賭對方的心理在相近感的效應下放過自己一馬。

在許多時候,生存所賦予的含義是低頭,像狗一樣低頭。鑽過狗洞,受過凌辱,才能站直,讓自己更像一個人。

「你在特甲類部隊難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嗎?」岳子龍突然止住笑容,凝視蕭援朝的雙眼問道。

岳子龍凝視的目光彷彿帶著一股強大的魔力,能夠看穿任何一個人的心裡所想,讓你無處可藏。這是一雙能夠洞悉靈魂的雙眼,遠遠超過特甲類部隊傳奇叮噹的眼神!

「不知道。」蕭援朝與岳子龍對視。

沒有人可以在岳子龍的眼神下躲藏,蕭援朝也不能。可他必須與岳子龍對視,絕對不能躲閃。他已經清晰看到對方的右手掌在膨脹,蓄滿石破驚天的力量。

或許老闆的頭骨就是被這樣一掌拍碎的,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不能死,得活,得活!

在生死存亡的壓力下,蕭援朝動用起自己的所有偽裝天賦,跟恐怖至極的岳子龍進行絕不對等的對抗。他不知道自己的偽裝能否逃過對方的雙眼,他只能盡力而為。

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半小時……岳子龍的右手掌恢復正常,臉上又露出讓人親近的微笑。

蕭援朝在心裡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他知道自己艱難無比的躲過去了。

「五秒鐘,」岳子龍微笑著對蕭援朝道:「一個人能承受我的凝視五秒鐘,就證明他的話絕非謊言。」

五秒鐘?才五秒鐘!

感覺像是過了半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的蕭援朝差點因為心臟的狂跳猝死。他的後背滿是汗水,身體因為鮮血的瘋狂流轉早就變成奪目的赤紅色。

而聽到岳子龍說五秒鐘的瞬間,他的腎上腺素立即停止分泌。停止分泌的後果就是讓他像是受到重創一般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做我徒弟。」岳子龍沖蕭援朝伸出右手,輕聲道:「我教會你使用大地的力量,我讓你進行真正的現實生存,我還會讓你的速度與力量完美融合。」

話音剛落,蕭援朝立即強撐著身體跪在岳子龍面前,用力叩下自己的頭。

岳子龍笑的很滿足,他伸出雙手把蕭援朝攙扶起來,眼睛裡充滿別樣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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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5 16:14:48

第69章 做自己擅長的

這就是生存的核心,為了活下去,可以做出讓自己都不解的違心事!

蕭援朝恨不得把岳子龍殺之而後快,恨不得把岳子龍的腦殼全部敲碎,讓其大腦暴漏在陽光下,一點點萎縮,一點點幹癟。可他根本不是岳子龍的對手,哪怕傾盡所有的力量,也不能給對方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就是現實,在現實面前,蕭援朝選擇低頭,選擇拜岳子龍為師——要麼現在就死,要麼拜師。

老闆說過,每一次的隱忍都是在積蓄力量,最終會像火山熔岩一般瘋狂噴發。

這種感覺蕭援朝嘗試過,那是無可匹敵的力量!

「師叔!」野狼大聲沖岳子龍叫道:「你不是要殺他嗎?怎麼收他做徒弟了?」

這是野狼完全沒有想到的,按照他的思維,師叔應該來到之後,利索的把蕭援朝殺掉,為自己報仇。可師叔並沒有殺蕭援朝,而是收這個砍掉自己三根手指的傢伙當了徒弟。

據他所知,師叔從來沒有過徒弟,而想要拜師叔為師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卻全部被拒之門外。

「這是我欠你的一次。」岳子龍微笑著轉過頭沖野狼說道:「至於欠你父親的……我幫你解決你們最大的仇家。」

這是出爾反爾,這是不守信用,但是卻讓野狼欣喜若狂。

「師叔,這是真的?」野狼捧著殘廢的右手發出興奮無比的聲音。

「真的。」岳子龍輕嘆一口氣道:「宇軒,你知道師叔為什麼一直沒有傳人嗎?那是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現在我找到了合適的。」

「恭喜師叔,賀喜師叔!」野狼慌忙道:「師叔,我現在最大的仇家就是新城區的太子,媽的,一直跟我爭工地,弄死我不少人。師叔,你看……」

岳子龍點點頭,轉過身凝視蕭援朝道:「徒弟,這件事你去解決。」

蕭援朝點點頭,舒活舒活筋骨,沖野狼道:「在哪?」

儘管蕭援朝被岳子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是野狼一點都不敢輕視對方。他自己還真不是沒有練過的,卻被輕輕鬆鬆切斷三根手指。

「師弟……」野狼的眼睛裡明顯還存在懼意,但稱呼上卻瞬間改變,親熱了許多。

蕭援朝點點頭,算是認下這個師兄了。

看到蕭援朝點頭,野狼大喜,急忙說道:「這個點他們正在喜來登大酒店搞慶功宴,慶祝拿下了南城小區的開發權。師弟,千萬不要留情,太子那人非常恨,要是留下活口的話,絕對是個大麻煩。」

野狼的眼睛裡閃爍著毒辣,似乎想到了被擠壓的狀況,連斷掉的手指頭都不覺得疼了。

「現實比自然更殘酷,」岳子龍沖蕭援朝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雄獅、鱷魚、毒蛇,而是人心。宇軒憑藉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實屬不易,他對待敵人的方法就暗合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任何緩衝區。野狼想要致對手於死地,對手又何嘗不想致他於死地?

蕭援朝點點頭,大步朝外走去。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身回來,沖野狼問道:「喜來登大酒店在哪?」

「我帶你去!」野狼拔腿朝外走去。

「唰!」

蕭援朝撿起桌上的三根斷指扔給野狼:「接上去吧,半小時後等我消息。」

盯著重新走出去的蕭援朝,野狼捏著屬於自己的三根手指頭,瞪著眼睛問道:「你不是不知道喜來登在哪嗎?」

「哦,剛想起來,我可以打出租車。」蕭援朝扔下一句話,走出夜總會。

當他走出夜總會門口的時候,一個逃跑的念頭瘋狂的湧上來,但只是湧上來一秒鐘,就被他否定。

不能逃跑,絕對不能逃跑。

能否逃掉是個未知數,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想留下了。因為岳子龍很強,強的比老闆不是一星半點。如果自己想給老闆報仇,如果想為部隊斬除這個叛徒,那就要瞭解對方的一切,學到對方的一切!

蕭援朝打上出租車朝喜來登大酒店趕去,野狼則透過包廂的寬大窗戶,看著蕭援朝上車。

「師叔,靠譜不?」野狼問道。

拜師,緊接著被剛剛拜師的師父委派出去殺人?誰這麼****啊?

「他是個執著的人,為了攀登力量的最高峰。」岳子龍微笑道:「不用看了,去把手指接上吧。半小時之後,你的後顧之憂就會被抹除。」

野狼捧著手指頭,一把扔掉道:「廢了,沒用了,接上也是白搭。」

他扔手指頭的表情就跟扔垃圾一樣,可就是這個小小的動作,卻把他的凶狠展現的淋淋盡致。

可惜他不是岳子龍想要的徒弟,雖然足夠凶狠,但是資質卻太差太差。

「對了,師叔,什麼是大地的力量,聽起來跟玄幻似的。」野狼拿起一瓶酒狠狠灌了一口問道。

「大地的力量不是玄幻,而是如何把大地的力量儘可能轉化的一種方式。」岳子龍盯著野狼的殘手道:「人的一切力量來源都是大地,當你雙腳離開地面的時候,你的一拳會有多大力量?當你置身於水中的時候,你的一腿能有多大力量?每一拳,每一腳的力量都是通過大地的力量傳遞到腳,而後傳遞到腰部,繼而傳遞到你想要發力的部位進行爆發。如何掌控這種力量,做到完美的不流失,就是大地的力量。」

說完之後,岳子龍慢慢的走出包廂。

這是對大地力量的解釋,很簡單,可做起來卻又很難很難。

許多格鬥高手都會充分借助這種力量,可惜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完美無瑕,這是力量的傳遞和轉換。

很奇妙,若是有興趣,完全可以試試雙腳用力蹬地出一拳和雙腳不蹬地出一拳,或者借助腰部扭動出一拳和腰部不動出一拳的差別。

任何形式的格鬥訓練,最初、基本的要求就是步伐,而步伐則是汲取大地力量的最好方式。

半個小時後,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扔在野狼面前,硬是把野狼嚇得跳起來朝外跑去。

「避開了監控,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衣著完好的蕭援朝沖岳子龍說道。

「為什麼要割掉人頭?」岳子龍皺皺眉頭。

「威懾。」蕭援朝回答道。

「威懾?」岳子龍搖搖頭道:「割掉人頭與刺死相比,會更大程度引起各層次人的關注。你在威懾誰?想要達到什麼效果?這一小塊布料是你身上的,太子臨死前從你褲子上撕扯下來的,上面有你的一根汗毛。」

岳子龍從兜裡掏出一個塑料袋,裡面包裹著兩根血淋淋的手指,手指指甲縫裡殘留著一塊衣服碎片,以及一根毫不起眼的汗毛。

蕭援朝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褲子,看到小腿處的確被抓掉了一小塊。

「記住,你適合做一名刺客,絕非屠夫。」岳子龍慢慢把手指裝回去,沖蕭援朝微笑道:「徒弟,你要做的絕非你想做的,永遠做你最擅長做的。如果不能壓制住自己所想,你的成就最多到達巔峰,卻無法成就完美!」

面對岳子龍的微笑,蕭援朝默不作聲,可他卻無法否認對方一針見血的指出自己的不足。

做自己最擅長的,不做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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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17:48

第70章 尺度

太子死了,城市的黑暗勢力發生巨變,野狼在混亂中一口氣殺出一條血路,掌控原太子的絕大多數產業,一躍而成全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

對於他的指頭為什麼少了三根,野狼從來不對任何人提起。而就在指頭少掉三根之後,許多人都發現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被野狼稱呼為師弟。

這段時間裡,蕭援朝每天跟野狼泡在一起,進行岳子龍所要求他進行的現實生存考驗。

他指出的現實生存和叮噹指出的生存方式截然不同,按照岳子龍的話說,現實生存無非就是人心,只要揣摩透了不同層次人的人心,就會瞭解並掌控現實生存的法則。

人心分為三大部分:一,底層人的心理。

生活在最底層人的心理是自卑的,是懦弱的。常年的自卑心理和逢人迎合的懦弱造成了他們的變態心理,表面上看起來他們沒有任何野心,可一旦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會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並且會為了一朝的崛起出賣一切。

二,普通人的心理。

普通人佔據整個現實社會的主流,工人、農民、白領等等,他們的普遍心理是安於現狀。因為拚搏過、奮鬥過、努力過,夢想過,卻全部被血淋淋的事實擊潰。當這種夢想被擊潰之後,他們就會安於現狀,當結婚生子以後,就變得更加珍惜目前的生活,永遠失去玩命搏一把的豪情壯志,每天為了生活而忙忙碌碌。這個時候,健康、安全、穩定對他們無比重要,夢碎了,無力了,接受了。

三,上層人的心理。

上層人最為顯著的心理就是怕死,他們擁有偌大的家業,擁有許許多多的金錢,擁有崇高的社會地位,還有漂亮的老婆和各種豪車。如果他們死了,自己就無法繼續享受,並且自己的這些東西遲早都會變成別人的。

他們膽小,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強勢,可實質上卻是膽小的。

這就是現實社會最顯著三種人的心理,當然了,還有分支很細的從事各行各業人的心理,可最終都是以這三種心理為基準。

岳子龍讓蕭援朝實踐並觀察的更為細緻,並且是最能符合現實生存需求的。這是經驗,是特甲類部隊所欠缺的經驗。

「師弟,看見那個傻-逼了嗎?」茶樓裡,靠在窗口的野狼指著走上來的一個中年人,對蕭援朝道:「咱們市玩珠寶的,聽說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家產沒有幾百億也有幾十億,在全國都是站得住腳的。不過今天這個傢伙得求我,他得在我的地盤干珠寶生意。」

蕭援朝懶洋洋的朝樓下看去,看到了中年人身後的豪車,看到了中年人保鏢。很明顯,這就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人士,上層社會的精英代表。

「看師兄我今天怎麼敲他一筆,哈哈。」野狼走到桌前,泡了兩壺茶。

兩壺茶是兩種,一種是極品金駿眉,一壺是幾塊錢就能買到好多的磚茶。好的一壺擺在客人的位置上,差的一壺被野狼擺在自己面前。

做完這些之後,野狼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等著,一臉的悠閒。蕭援朝則依舊靠在窗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幾分鐘後,中年人一臉笑容的走進來。進來之前,很懂規矩的讓保鏢在外等候。

「宇先生,讓您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進來的中年人連聲道歉。

「嗨,誰不知道黃先生日進斗金?別人就算像等還沒機會等呢,我野狼難得擁有這個榮幸,哈哈哈,坐坐坐,喝茶,喝茶。」野狼哈哈大笑,招呼中年人坐下。

「宇先生說笑了,現在誰不知道宇先生是咱們市最為傑出的俊傑?能蒙宇先生待見,是我黃某的榮幸,呵呵。」中年人圓滑無比,說出的話讓人覺得很舒服。

「這位是?」中年人看到了蕭援朝。

「我師弟。」野狼笑道:「我師弟剛大學畢業,暫時沒事幹,跟我出來玩呢。」

「哦?原來是高材生啊!」中年人饒有興致的看了看蕭援朝,笑著點頭道:「沒事的時候我在家裡研究一些面相之說,一眼就可以看出宇先生這位師弟……」

這就是上層生意場的人,他們會在任何一個場合跟任何一個人打成一片,而且絕對不會冷落任何人。這是一份能力,常年在圈子裡磨練出來的過人交際能力。

「好啦,別扯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師弟以後的成就會多大。」野狼直接打斷中年人的話,站起身一邊給對方倒茶一邊說道:「我說黃總啊,咱們雖然交道打的少,可你肯定知道我是個什麼人,對不?別的少扯,我就問一句,你打算開多少家金店?我的好處有多少?你不是道上的人,可你既然來找我,想必道上的規矩你也清楚那麼一點。」

野狼叼上一根香菸,用力把穿著很不舒服的襯衫紐扣打開,露出裡面的緊身背心。緊身背心周圍的皮膚上滿是刺青,讓人看了就覺得畏懼。

中年人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到了野狼面前的磚茶,眼睛裡閃過一絲輕蔑。

他看不起野狼,真的看不起野狼。一個混黑道的怎麼可能跟他相提並論?如果不是必須得拜拜山頭的話,他還真不會搭理這樣的流氓。他有人,不管是政界還是警界都有人,他可不會害怕野狼這種人。

「我會按照道上的規矩,每個月繳納一定的保護費。」中年人放下茶杯微笑著說道。

很沉著,很冷靜,他來這裡的目的很清晰,就是捎帶著跟野狼見個面,搞好關係。

「我給你喝的是極品金駿眉,而我自己喝的是最次的磚茶。」野狼捏著茶杯,笑眯眯的盯著中年人道:「我這個人什麼都不怕,就怕窮!我也想喝金駿眉,但我這個人又容易滿足,只需要普通的金駿眉就可以了。黃總,坐在這裡大家就是朋友,所以我很坦誠不公:一成乾股,少一個字都不行!」

話音剛落,中年人的臉色立即變了。什麼都不做就想要一成乾股,簡直就是搶劫!

「宇先生,您這有點太為難人了吧。」中年人微微一笑,看著野狼道:「想喝金駿眉,我可以隨時讓人給你送,保證你每天都能喝到最極品的。我跟安局長也是老朋友了,跟市委的李副書記也是關係不錯。我能把金店做到現在,可不是憑藉運氣而來的,呵呵。」

這是軟刀子,對待這種黑社會,必須得找到能壓住他們的才行。中年人深悉此道,索性攤開一張牌面。

野狼叼著香菸不說話,掏出一個手機撥通號碼,扔給對方。

中年人一臉疑惑,可當他接起電話聽了兩句之後,面色大變,無比憤怒的盯著野狼。

「我這個人不貪,真的不貪。」野狼露出一個非常自然的表情道:「我這頭狼跟別的狼不一樣,別的狼不知進退,我卻知道見好就收。可我得吃肉啊,狼的天性就是吃肉。當我沒有肉吃的時候真沒什麼,可我手下的兄弟要是沒有肉湯喝的時候……黃總,您的夫人真是美麗不可方物,您的兒子真的非常聰明伶俐,我是個有道德的文明人,斷然不會做出違反道義的事,可我手下的兄弟們……唉,那群王八羔子天生就有仇富心理,我說都不頂用……」

野狼嘆著氣,滿臉的無可奈何。

「你……」中年人死死捏著拳頭盯著野狼,過了好一會才放開,笑著沖野狼道:「一成,沒問題!」

說完之後,中年人起身朝外走去。

「哈哈哈,謝謝黃總,謝謝黃總,嫂子和侄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安然無恙,一根汗毛都不會少的!謝謝黃總,謝謝,謝謝,黃總慢走,哈哈哈……」

野狼弓腰送中年人出去,等到中年人走出門之後,他才一臉得意的沖蕭援朝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師弟,看,這種傻-逼就得這樣對付。」野狼走過來拍拍蕭援朝的肩膀道:「越是有錢越是害怕,越是有錢越是膽小。」

「他看不起你。」蕭援朝說道。

野狼怔了一下道:「我知道他看不起我,可這有問題嗎?最重要的是他給了我一成乾股,我的目的達到了。小師弟,打架我不如你,可玩人你拍馬都趕不上我。」

這是事實,蕭援朝承認野狼比他能玩轉社會。

「小師弟啊,」野狼語重心長的對蕭援朝說道:「師父讓你跟我學,我當然得卯足勁的教給你。你要記住,這個社會有一個同上達下的群體,他們就是黑社會。最會做人的永遠是出來混的,最懂得討價還價的永遠是出來混的,最能抓住人弱點的,永遠是黑社會。一成是那個傻-逼可以接受的,再多就不行了。這就是尺度,沒有尺度,只能把自己套進去。對了,下午我帶你去找那個公主,被擺了一道,總得找回來。讓誰逍遙,都別讓玩過自己一道的人逍遙,太對不起自己。是男的,就砍他;是女的,就干她!」

野狼的話很粗,可道理卻一點都不粗;他的行事風格很極端,可效果卻出奇的有效。

有張有弛,深悉人心;把握尺度,穩操勝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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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24:49

第71章 弱者的待遇

下午兩點鐘,這個時間段是各種夜場休息的時間,雖然還在營業,但是生意非常冷清。畢竟夜場做的是晚上的生意,大白天的沒有多少人有閒情逸致來這裡瀟灑。

可今天的盛世王朝卻迎來了最為冷清時間段的生意火爆,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已經有兩百多人前來光顧。詭異的火爆讓大堂經理有些吃不消,硬是撐開睡意朦朧的雙眼,陪著笑臉。

他看的很清楚,這些人絕對不是善茬,甚至認出了許多人根本就是野狼手底下的。估摸著上次野狼在這裡被人砍斷了三根手指頭,這會是來找場子的了。

可儘管他知道來者不善,還必須讓自己變得最職業化。一邊安排,一邊給老闆打電話,並通知所有休息的公主立即來加班。這是整個場子的事,怠慢不得,野狼現在可是風頭正勁的時候,太子死了,沒人再敢跟他叫板。

三點鐘,野狼帶著蕭援朝大模大樣的走進來,一臉的高傲,一臉的不屑。

「呸!」

野狼張口吐出一口濃痰,吐到地毯上,並伸腳用力碾了碾。

「野狼哥!」看到野狼,大堂經理立即弓著腰,滿臉堆笑的小跑過來。

正主來了,怎麼伺候好這位正主很頭疼,可頭疼也得伺候。這就是他的工作,就是他的飯碗。

野狼沒有搭理大堂經理,轉過頭沖蕭援朝咧嘴笑道:「小師弟,這又是一種人,你強他就軟,你軟他就強。這種人八面玲瓏,最會察言觀色,可惜天生就是沒種的卵蛋,哈哈。」

蕭援朝一臉的慵懶,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野狼的話。但是他的雙眼卻始終在觀察,因為現在就是他學習的時候。人情世故,看人下菜,絕對是野狼最為拿手的。

「野狼哥!呵呵呵……」大堂經理跑到野狼面前,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蕭援朝。

他當然認得蕭援朝,一個敢把野狼三根手指頭砍掉的服務生……可他不明白的是蕭援朝怎麼會在野狼身邊,而且完好無損,甚至野狼對待他的態度都不一樣,明顯非常親密。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得想著怎麼拖住野狼,等著老闆來。

「啪!」

清脆的響聲傳出,野狼伸出手狠狠抽了大堂經理一巴掌。

「野狼哥,有話好說,要是小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的……」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扇過去,大堂經理沒敢躲,硬生生又受了一巴掌,連嘴角都滲出鮮血。

「給老子跪下!」野狼瞪著雙眼,指著自己的腳下,滿臉的凶殘。

「野狼哥,這樣不太好吧?這個場子是海哥罩的,要是傳出去的話……」

「跪下,就沒你的事。」野狼伸出血紅的舌頭,用力舔著嘴唇。

「噗通」一聲,大唐經理直挺挺的跪在野狼面前。

「乖,哈哈哈……」

野狼發出囂張跋扈的狂笑,伸出一隻手揮了揮吼道:「媽了個逼的,給老子關門!」

「轟!」

沉重的捲簾門拉下,大唐的燈全部打開。

與此同時,一陣女人的驚叫聲傳來,那些前來加班的公主被人揪著頭髮,全部拉到大堂,連帶著所有的服務生,包括清潔員工。

「狼哥!」

「狼哥!」

「狼哥!」

「……」

無數小弟沖野狼發出恭恭敬敬的稱呼,繼而凶神惡煞的讓那些公主全部跪成一排。

看到是前些日子在這裡被砍斷手指頭的野狼,剛才還在叫著哭著的公主們全部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今天我來,只想問一個問題。」野狼舉起被包紮成粽子的右手,嘴角歪了歪道:「美美在哪?」

美美早就跑了,野狼當然知道。但他的真實目的並非真的要把美美揪出來,而是要讓自己的小師弟好好看看,學習學習。其實他覺得很操蛋,這有什麼好學的,直接讓小師弟混一段時間不就行了嗎?

可野狼也知道小師弟的時間似乎不多,所以採取這種方式。

話音落地,沒有人說話。

「打!」野狼面露猙獰。

得到老大的命令,野狼的一群手下開始扇起耳光,一時間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蕭援朝慵懶的看著這一幕,他心裡覺得有些不忍,但是卻知道這就是方法。無辜的人之所以無辜,就是因為不具備實力。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無辜通常是弱者的代名詞,而弱者就得接受弱者本該擁有的待遇。

「嗚嗚嗚……野狼哥,我們真不知道美美跑哪去了,嗚嗚嗚……」一個被抽的披頭散髮的媽咪哭著沖野狼道:「美美那個死賤人一聲不吭就跑了,誰知道她到哪去了?幹我們這一行的誰知道誰的底細啊?野狼哥,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嗚嗚嗚……」

哭聲透著濃濃的無奈與艱辛,充滿讓人可憐的味道。

「媽的,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一個小子揪住媽咪的頭髮,狠狠一巴掌扇去。

「啪!」

媽咪被一巴掌扇的趴倒在地上,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哀求。可惜她的眼淚和哀求一點用都沒有,沒人會幫助她。

「師兄,無關人等放了吧。」蕭援朝看到幾個清潔工也跪在那裡被扇著耳光,沖野狼說道。

「放?為什麼要放?」野狼一臉驚詫道:「小師弟,做事就要做全套,咱們不是開慈善堂的。善心是留給自己親人的,不是留給外人的。你真是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當你狠的時候,就不能留露出一絲善心;當你發善的時候,就得比聖母瑪利亞還要聖母!」

蕭援朝沒有說話,只是皺皺眉頭。

野狼也沒有搭理蕭援朝,而是用腳踢了一下大堂經理的肩膀道:「打電話,報警。」

大堂經理愣了一下。

「我讓你打電話報警!」野狼伸出完好的手拍拍對方的臉笑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報警怎麼行呢?哈哈哈……」

大堂經理戰戰兢兢的打電話報警,然後掛斷之後看看蕭援朝,又看看野狼,把自己的頭低下去。

「小師弟,接下來我要讓你看的是我們的生存之道。」野狼摟著蕭援朝的肩膀咧嘴笑道:「敢搞多大陣仗,就得有多大底氣,超出這個範疇就是傻-逼行為了,哈哈哈。學著點,受用無窮!」

蕭援朝終於知道野狼玩這麼大究竟是什麼原因了,這是在教自己,用最實際的方式教自己。

「師兄,我砍斷你的三根手指你不恨我嗎?」蕭援朝盯著野狼的雙眼問道。

「恨?我敢嗎?」野狼笑眯眯的說道:「小師弟,論凶狠,我不如你,論實力我不如你,論前途,我更不如你。雖然你砍斷我的三根手指,但我知道根本沒法找你報仇。這不是師叔的問題,而是你比我強的問題。我可以把這些人踩在腳下,讓他們不敢說話,你同樣可以把我踩在腳下讓我不敢說話。這個社會是個金字塔,上一層的人永遠踩著下一層的人,想要爬上去?可以,但是先被踩過來再說,哈哈哈哈。不過我可爬不到你頭上,因為我知道,咱們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現在我幫你,誠心對你,或許以後你也會幫我。小師弟,師兄我沒有對你藏著掖著,因為你是聰明人,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我之間發生大衝突的時候,你能放我的家人一馬,就算還師兄個人情如何?」

野狼凝視著蕭援朝,一臉的嚴肅。他是認真的,並且非常認真。

「這是交易?」蕭援朝問道。

「不,這是以誠心換誠心!」野狼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無奈道:「小師弟,我也只能跟你說誠心了,因為誠心太可貴了,最起碼我沒有給過別人誠心。因為許多時候誠心換來的不是誠心,而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呵呵。」

「如果你真能誠心對我,我就認你這個師兄。」蕭援朝沖野狼發出淡淡的聲音。

真正的師兄?野狼聳聳肩膀,他還理解不了蕭援朝口中真正的師兄究竟代表著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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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26:49

第72章 生存之道

學習,學習一切自己能夠學習到的。雖然這些人性的一面超出蕭援朝的認知範圍,甚至覺得這樣做很不好,但他依舊在學習。野狼說的沒有錯,這個社會也沒有錯,錯的只是每一個人的自身。

如果你不想當一個無辜者,不想被生存壓榨的連放棄尊嚴都覺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的話,那麼你所要做的就是瘋狂的拚搏,用一分一秒的時間為自己充電,拼著被踐踏的殘酷,伸出血淋淋、都已經露出白骨的雙手艱難的朝上爬。

不管你是學生、工人、白領、商人還是處於打工一線最累的崗位,始終都要保持一顆奮鬥的心。窮人缺的不是錢,缺少的是蓬勃的野心!給自己一顆野心,讓自己走的更遠,爬的更高,最起碼讓自己不要變成無助的無辜者,被人踐踏成麻木的行尸走肉!

或許會有很多挫折,會看不到希望和回報,可至少我們擁有一顆高傷而又純粹的野心!

沒有公平與不公平之說,那只是弱者最擅長使用的藉口而已。眼淚可以博取同情,卻並非幫助自己攀升的工具,更不是犀利的武器。

大堂裡哭聲一片,這些跪在地上的人此時此刻只能用哭聲來表達自己的軟弱無力。可惜沒有人同情他們,甚至此時的蕭援朝也不再同情。因為他開始習慣了,更懂得眼淚只是弱者所擁有的權力。

他想起都寶寶嘲笑自己哭,並且因為自己哭而不願意跟自己玩……呵呵,那時候都寶寶就已經具備了強者之心,強者怎願與弱者為伍?相比都寶寶,自己真的落後了很多很多。

「狼哥,這個妞兒知道美美在哪!」一個小弟揪起一個公主,把她拖到野狼面前。

這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波濤洶湧。蕭援朝認識她,這個女孩就是當初百般誘惑自己的那個。

「狼哥,嗚嗚嗚……美美去了鄰市,在豪爵做,嗚嗚嗚……別打了,別打了,求狼哥了,嗚嗚嗚……」

女孩跪在地上,抬起紅腫的臉頰求著野狼。

「你怎麼知道的?」野狼捏著女孩的下巴。

「我們是一個村的,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知道……」

「哈哈哈哈……」野狼哈哈大笑起來,得意的沖蕭援朝笑道:「小師弟,看到沒,這就是出賣,哈哈哈哈。」

蕭援朝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就是出賣!

女孩用滿是可憐與期待的眼光看著蕭援朝,張口發出啜泣的聲音:「蕭蕭……」

她很聰明,聽到了野狼對蕭援朝的稱呼。可惜她完全沒有搞清楚此時此刻自己是什麼身份,更沒搞清蕭援朝現在的身份。在數天前,蕭援朝還是她可以調戲的對象,可現在截然不同。

「哈哈哈哈……哎呦我草,蕭蕭,竟然叫蕭蕭?小師弟,蕭蕭……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哈哈哈……」野狼大笑,一邊笑一邊使勁朝右手吹起:「媽的,笑的我傷口都疼了,哈哈哈哈……」

蕭援朝沒有笑,他看向女孩的眼睛裡滿是冷漠。他在適應一個冷血的角色,而這個角色或許會在以後的生命中佔據主導地位。

「啪!」野狼狠狠抽了女孩一巴掌,惡狠狠的說道:「蕭蕭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我給你三個小時時間,給我把美美那個小婊子弄到這裡,否則……我野狼雖說混的不怎麼樣,可一些手段還是有的,草!」

女孩連連點頭,不敢再去看蕭援朝一眼。

看著女孩被帶走,野狼對蕭援朝笑道:「師弟,對待你能踩在腳下人的手段很簡單,不要給任何好臉。人都是賤胚子,你對他越好,他越是不記得,越是對他差,他越是能記住你,畏懼你。知恩圖報是有,可惜太少,還是白眼狼更多一點,哈哈。」

「這就是人性?」蕭援朝若有所思。

「絕對是人性!」野狼舔舔嘴唇,一臉懷念的說道:「當初我特別崇拜一個大明星,那種崇拜簡直就是瘋狂沒有底線的。到了最後,我想法設法花了許多錢請到那個明星吃了頓飯,然後跟那個明星混熟了。可混熟之後……他媽的,他毀了我的偶像崇拜啊!這個意思就是說得保持距離,足夠的距離和冷漠是維持自己地位的最有效手段。太他媽奇妙的東西了,我也是過了好久才研究透的,哈哈。」

聽著野狼的大笑,蕭援朝不由的認真看了野狼一眼。他發現野狼這個人很有底蘊,通曉的事理很多很多。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城市的黑社會頭子,但是發展空間絕對非常大。因為他太懂得人心了,儘管只是某一方面的人心。

「嘩啦」一聲巨響,捲簾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一群警察湧進來。當他們進來的瞬間,立即意識到事態很嚴重,因為整個大堂跪滿了人。這是違法犯罪,這是非法禁錮,這是……

「我是野狼!」面對警察,野狼一挺身,繼而腰一彎,臉上滿是笑容的看著面前的警官,用一副低三下四的態度沖對方說道:「原來是高隊,哈哈……高隊,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我、我……」

野狼舉起自己的右手,滿臉委屈的說道:「我的手指頭被人砍了三根,我、我……」

態度轉換的如此之快,讓蕭援朝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可這就是生存啊,在夾縫中生存必須要做出的態度。

警官盯著野狼看了幾秒鐘,大聲呵道:「野狼,你的膽子真不小,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搞事,跟我過來!」

「是是是……」野狼趕緊點頭哈腰的跟著警官走到門外,上了警車。

五分鐘後,一群警察雷厲風行的把野狼所有的人一鍋端,解除了盛世王朝的危機。警車不夠,專門調了兩輛客車把這些人全部帶走,氣勢恢宏,威風凜凜。

蕭援朝也被帶上了車,但是他坐的是小車,跟野狼坐在一個車上。

「野狼,這件事你必須得給個交代,動靜太大了。」警官看了蕭援朝一眼,沖野狼說道:「面子我們會給,但這件事……」

「懂!懂!」野狼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一臉誠懇的說道:「高隊,我也是氣不過嘛,手指頭被人砍掉了三根,總得找回點場子吧?」

「呵呵,你的手指頭是被誰砍掉的?」警官盯著懶洋洋坐在那裡的蕭援朝。

「我師弟啊,可我得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不然我以後還怎麼混?」野狼振振有詞道:「我就這麼一個師弟,他砍了我的手指頭,我總不能砍了他的吧?家醜得遮住,面子也得找回來,我這不是萬不得已嘛?高隊,咱們解除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就是比較好面子,這年頭,求財才是最關鍵的,誰還整天打打殺殺啊?高隊,您拍拍胸口想想,我野狼啥時候幹過讓你為難的事了?」

野狼一臉的委屈,無辜的就像受到冤枉的孩子一樣。

「少廢話,我問你,太子的事是不是你幹的?」警官死死盯著野狼,一臉的審視。

太子的死很轟動,傻子都知道太子的死跟野狼有脫不開的關係。

「沒有,絕對沒有!」野狼連連搖頭笑道:「不過那天我放了一掛鞭炮,媽的,早就知道太子這個傢伙活不長,他做事太陰狠,仇家太多,哈哈。」

野狼的確放鞭炮了,但不是一掛,而是一口氣放了十幾掛鞭炮慶祝太子的死。至於人頭,早就用生石灰腐蝕了,骨頭也敲成小塊用硫酸泡成了渣。

「你是最大的受益者……」警官目露寒光道:「小心點,只要讓我查出這件事跟你有關係,你就完蛋了,下車!」

警車停下來,野狼和蕭援朝被趕下車。

這裡是市郊的荒山野嶺,被扔下來的兩人只好一步步朝前走。可剛走了兩步,就看到拉著野狼小弟的客車行駛而來,把那些小弟扔在這裡之後調頭離開。

「為什麼不給抓進去?」蕭援朝發出疑問。

「抓進去?」野狼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盯著蕭援朝,拍拍他的肩膀道:「師弟啊,要是真把我們抓進去了,今天晚上城市就得亂成一鍋粥信不,而且還是八寶粥!」

「警方可以處理。」蕭援朝想了一下道:「似乎他們還真的沒有這麼大的精力和人手。」

「哈哈哈,」野狼大笑道:「師弟,你總算開竅了,這就是你師兄我一直以來奉行的生存之道。當太子死掉以後,我在第一時間穩定住城市的安穩,等於幫了警局一個大忙,他們還得感謝我呢。警察的職責是打擊犯罪,卻不能提前預知犯罪,而你師兄我——可以預知犯罪。我會把一些可以透出去的消息告訴警察,讓他們破案、立功、升職,他們開心了,我也就活得舒心了。說的再簡單一點,白道在把我們黑道當成老鼠養著,需要的時候就抓一隻邀功,可我……嘿嘿,可我也在把他們當成老鼠養著!」

貓養老鼠的道理蕭援朝懂,但是他還真不知道野狼這樣的黑社會也能把警察當成老鼠養。

似乎是看到蕭援朝的不理解,野狼哈哈一笑道:「小師弟,都跟你說了,這是我們的生存之道。朝下,事情不能做的太過;往上,滿足執法人員的需求。混亂得有章法,得有節奏,當他們靠養著我們陞官發財的時候,我們也在靠他們活得更滋潤。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為了彼此存活所必須的最有效手段。大家都得到了好處,何樂而不為?太子不長眼,只知道囂張,卻不知道上面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助他們生存下來的黑道頭子。」

聽到這些,蕭援朝震撼了。他本來以為生存的含義就是活下去,卻不知道現實中的生存充滿如此心機。

自然生存只需要擊殺、存活,而現實生存則步步為營,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是膽顫心驚,稍有不慎就會落得身死的下場!

複雜的生存,危險的人心,蕭援朝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進行現實生存。因為現實生存根本就是一部大百科全書,有的人讀了一輩子都未必能讀懂。

一部巔峰戰爭機器絕非只能生撕虎豹的強者,而是一個可以面對不同人,適應不同身份的萬能機器。

因為戰爭面對的是人,對弈的是人,絕非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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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31:50

第73章 遭到襲擊

接下來三個月的時間裡,蕭援朝跟著野狼幾乎把所有的具備黑社會關係和背景的場所都走了一遍,瞭解了一遍。這些場所包括夜總會、KTV、賭場、洗浴中心、遊戲廳、放貸公司、房地產公司、當鋪等等等等,甚至包括許多的飯店。

比如城市有幾家特別物美價廉的自助餐飯店,幾乎干的就是賠本買賣。58一個人,進去之後啤酒隨便喝,海鮮隨便吃。當蕭援朝很是疑惑的問一個小弟這是怎麼賺錢的時候,小弟直接樂了,告訴蕭援朝這飯店根本就不是賺錢的,而是別人委託他們進行洗錢的。

在這個世界,有許許多多的錢是見不得光的,為了能夠見光,採用各種各樣的洗錢手法,自助餐飯店洗錢只是其中之一,幹著賠本買賣,繳納更多的稅收,並且只要現金,不接受刷卡。轉手一下,就把錢洗的乾乾淨淨,能夠光明正大的用在太陽光下。

除了這種方式的洗錢外,還有通過購買不動產轉手出售,或者開雙重發票等等。雖然這種方式最為麻煩,並且有損耗,可它卻是最安全的。

三個月的時間,蕭援朝見識了太多太多。他敢保證,這裡面的許多東西都是正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黑社會是生存在夾縫中的,為了生存,他們的方式方法比太多太多,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辦不到。

「小師弟,在我這也就只能學這麼多了。」奔馳商用車裡,野狼叼著香菸把子,遞給蕭援朝一張卡笑道:「裡面有點錢,拿去買一輛車,就當師兄送給你的禮物了。這幾個月一直忙活讓你學習的事,這見面禮還沒給呢,哈哈哈……」

「我不要。」蕭援朝搖頭。

「拿著!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對不?」野狼用力把卡拍在蕭援朝手裡,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過陣子你肯定會需要錢的,嘿嘿。」

對於錢,蕭援朝沒有太大概念。他對糧票的概念比較大,如果給他特甲類部隊通用的糧票,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接受。

「別推辭啊!」野狼昂著頭,咬著煙把子道:「師兄只有這麼點本事了,按照師叔的話說,我最少得二十年以後才能真正接觸的上層。所以現在我沒有那個能力帶你瞭解上層社會,但你要記住,太多的上層人都是從中低層爬上去的,他們依舊帶著中低層的思維和習慣。好了,我該做的做完了,沒事的時候別來找我,你得換身份了,哈哈。」

「謝謝師兄。」蕭援朝向野狼道謝。

說真的,三個月以來,野狼對他的確沒得說。可就是這種沒得說,卻讓蕭援朝覺得有些看不透對方了。

野狼有的時候很衝動,腦子不夠使的,比如上次在夜總會強上美美。在盛世王朝鬧出哪一出子之後,他又把美美抓回來,硬是讓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輪了對方,差點被幹死。

要不是蕭援朝說算了,美美就真的被幹死了,然後被拋屍荒野。

可有的時候,野狼卻精明的厲害,不管是跟白道周旋還是駕馭手下,都有自己獨道的一套。總結一下的話,野狼屬於那種對敵人心狠手辣到極點,卻又對手下非常義氣,同時又不信任任何人的矛盾體。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性格,對野狼現在的身份來說。他是黑社會頭子,這種性格會讓他保護好自己的。

奔馳車靠在路邊停了下來,野狼伸出完好的左手重重握住蕭援朝的手,準備告別。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桑塔納從後面駛來,當桑塔納與奔馳擦身而過的瞬間,一個急剎車停下。緊接著,窗戶打開,露出兩支霰彈槍。

「轟!轟!轟!……」

兩支霰彈槍同時開火,槍聲轟轟中,瞬間把奔馳車打成馬蜂窩。

「師弟小心!」野狼一把將蕭援朝撲到身下,面色大變的吼道:「開車,快開車!」

事情突然發生,讓人無法反應,可野狼卻在第一時間保護蕭援朝。他的動作完全是捨棄自己的生命,保存蕭援朝的生命。

司機沒有任何回應,他的上半身已經被近距離的霰彈槍打的稀爛,鮮血順著車座向下流淌。

「趴下!」蕭援朝一把將野狼翻在座位下,伸出雙手狠狠撐了一下車門,借助這股力量一腳蹬開另一側的車門滑出去。與此同時,他把拽住野狼的右腳,把對方從車廂裡拽出來。

「轟!轟!轟!……」

桑塔納的霰彈槍依舊在瘋狂扣動扳機,並且跳下車繞過奔馳,朝躲藏在車後的兩人追殺而來。

當第一個人的槍管從車尾露出來,蕭援朝動了,一把抓住對方的槍管朝地上壓去。

「轟!」

無數鋼珠轟向地面,硬是把水泥地面轟出一個坑窪。

「咔吧!」

蕭援朝一掌切中殺手握槍的右手腕,奪下槍之後順勢丟給野狼,而後一腳蹬向殺手的小腿,迫使其向地面撲倒。

「媽的,敢殺我?」抱著槍的野狼發出怒吼聲。

他猛地站起來,端著霰彈槍朝另一個殺手扣動扳機。

「轟!轟!」

近距離下,兩發子彈直接爆開殺手的腦袋,將其變成一具無頭屍體。

這是霰彈槍最強橫的地方,彈藥裡面的鋼珠足以在近距離打爆一切。

幹掉另一名殺手,野狼跳上車頂,對著桑塔納的駕駛室就是一頓猛轟,利索的幹掉司機。

「草!想殺我?老子是野狼!」野狼發出嚎叫聲,從車頂跳下來,用槍頂著蕭援朝打趴下的殺手,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轟!」

腦漿迸濺,殺手死的不能再死。

大開殺戒的野狼似乎還沒有過癮,一腳踩在溫熱的鮮血與碎肉上,頻率極快的咬著菸頭。

「師弟,你先走,一會警察來了會非常麻煩。」野狼沖蕭援朝說道。

大街上發生了槍戰,不管你是誰,都少不了許多麻煩。野狼現在很清醒,很理智,已經預見到警察來之後的情形了。

「好!」蕭援朝立即站起身,朝前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當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清晰的感受到後腰被槍口頂著,身後傳來野狼囂張無比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斷了我三根手指頭,總算讓我找到機會了!小師弟,你死定了,哈哈哈……」

蕭援朝硬生生停下來,腎上腺素開始井噴式分泌,心臟收縮開始加劇,渾身上下的皮膚開始變紅、變紅,瞳孔透出一抹淡淡的赤色光芒。

蕭援朝感覺到很心痛,他沒想到野狼會在這個時候要讓他死。似乎真的低估了野狼捕獵的耐性,這頭狼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最為恰當的必殺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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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36:50

第74章 用心良苦

槍實實在在頂上,就算蕭援朝爆發最強的速度與力量也擺脫不了被打爆身體的命運。換句話說,儘管他的實力超出野狼太多,但此時也沒有任何辦法。

「師兄,至於嗎?」蕭援朝笑著問道。

「至於,當然至於!」野狼笑道:「你知道我的右手是干什麼的?是用來摸女人的,是用來殺人的,可是被你廢了,哈哈哈哈……」

絕大多數人都是以右手為主,如果有個人硬生生廢掉你的右手,恐怕你也會殺他。野狼的右手被廢了,刀都握不住了,怎麼可能善罷干休?

「動手吧。」蕭援朝揚揚頭笑道:「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這不是你的風格。師兄,當你殺一個人的時候,會給對方開口說話的機會嗎?呵呵。」

說完這句話,蕭援朝身上的赤紅色以極快的速度褪去,他慢慢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野狼。

「最後一課!」野狼扔掉手中的霰彈槍,臉色無比嚴肅的沖蕭援朝說道:「小師弟,你跟我混了足足三個月,而這三個月的時間裡,我一直都在為最後一課做鋪墊。記住,不管在什麼時間什麼場合什麼地點,真正能一刀子捅進你心臟的,永遠是你背後站的那個人!」

蕭援朝的臉色變了,他從野狼的這番話裡聽出了誠心。三個月的時間,野狼用心呵護自己,用心教導自己,為的則是最後的一課。如果非得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恐怕只有用心良苦四個字了。

「事情玩的這麼大,你得進去蹲兩年吧。」蕭援朝盯著野狼。

「沒事,哈哈哈,」野狼無所謂的大笑道:「防衛過當,判個兩三年,蹲不了幾個月就出來了。不過很值,最起碼我教會小師弟最險惡的人心究竟在哪了,哈哈哈哈……小師弟,這裡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去找師叔吧。記住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假如有一天我們處於敵對面,照顧好我的家人,哈哈哈……」

野狼沖蕭援朝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師兄,擁抱一下怎樣?」蕭援朝笑著張開雙臂。

「草,擁抱個屁啊,你又沒有兩個波,別噁心人了!」野狼一臉的厭惡。

可惜這個表情還沒綻放完呢,就被蕭援朝狠狠抱住。

「師兄,」蕭援朝貼著野狼的耳朵輕聲道:「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雖然你這個人很現實,也很陰毒,可你是我的師兄。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師兄!」

蕭援朝把最後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說完之後鬆開野狼大步離去。他砍斷野狼的三根手指,野狼把畢生的感悟教給他。或許野狼的手指還在疼,或許野狼對蕭援朝存在很強的目的性,但這並沒有什麼不妥。最起碼野狼對蕭援朝是坦誠的。

最後的一課不是誰都肯教的,就算肯教也不會用血淋淋的事實來交,用自己進監獄的代價來教。可野狼教了,以自己黑社會老大的身份,拼著入獄教會了蕭援朝人心最為陰暗狡詐的一面。

所以蕭援朝認這個師兄,唯一的師兄。

「草,這傻-逼。」野狼盯著蕭援朝離去的背影,叼著一根香菸笑著自語道:「跟師兄我混了三個月了,竟然一個妞兒都不上,下次師兄我非得找一群妞兒強了你,哈哈哈哈……」

警笛聲響起,野狼被帶上手銬押進警車。這是防衛過當,造成非常惡劣影響的防衛過當。他得做出一個交代,不管殺手是從哪來的。

可野狼的進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城市的黑暗體系依舊有條不紊的運轉,等待他的回歸。

這一切岳子龍都清楚,除了野狼為蕭援朝教的最後一課。

「師傅!」蕭援朝找到岳子龍,沖其恭恭敬敬叫了聲師傅。

「嗯。」岳子龍微笑著點頭,走到蕭援朝身前,為他拍拍衣服上的塵土,輕嘆口氣道:「我不問你學的怎麼樣,但我可以肯定你已經把現實社會的陰暗法則看透了。這是讓人消極、甚至沮喪的一面,但又暗合著生存的本意。其實不管在哪生存,其主流永遠是積極向上的,只是在積極向上的同時,得學會一些方式方法。許許多多人都是積極的,可惜他們不懂得找規則,呵呵。好了,生存的陰暗面先告一段落吧,你接下來要做則是積極的一面。」

岳子龍笑的很和藹,甚至帶著一抹慈祥的味道,他轉身拿出一套書遞給蕭援朝。

看到岳子龍拿出來的書,蕭援朝愣了一下:《申論》《行政職業能力測試》《公共基礎知識》。

這是考公務員必須的書籍,凡是考過公務員的都應該知道。別的不說,單單是《申論》,就足以讓許多人頭疼不已。

「師傅,你讓我報考公務員?」蕭援朝很不理解。

現實生存跟考公務員沒有多大關係吧,為什麼要去考公務員?

「是的,從今天開始,你要積極努力的準備考公務員的各項事宜。」岳子龍笑著說道:「不要小看一個公務員考試,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整個社會的縮影。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報考公務員嗎?你知道每年成功過了筆試的有多少人嗎?你又知道面試過了以後被刷下來的又有多少人嗎?這是現代社會最典型的縮影,可以說公務員考試影響了絕大多數人。」

的確如此,當托福的熱浪風暴降溫之後,公務員考試成為國內最熱門的了。考上公務員就意味著正式成為國家在編的員工,或事業單位,或企業單位。預示著可以吃上公糧,只要混混日子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活著。

而想要當官,考取公務員幾乎是必然要走的一條路。不計其數的人罵著貪官污吏,不計其數的人擠破腦袋要考上公務員,成為他們嘴裡使勁咒罵的貪官污吏。

可惜公務員編制太難了,許多好的崗位每年只招收幾個人,可報名的卻高達幾萬,這真正是千軍萬馬擠一條獨木橋。至於誰能最後順利進入面試,經過政審,那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如果說考公務不是一個時代縮影的話,那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才能代表現代的中國。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住一起。你一邊複習準備考公務員,一邊跟我學習步伐。」岳子龍有些可惜的對蕭援朝說道:「如果早些年發現你的話,你就能學到真正的形意拳,可惜你現在的骨骼已經不再適合學習。好了,看書去吧,你的複習時間只有三個月。」

岳子龍說完,轉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跟野狼的三個月,蕭援朝沒有跟岳子龍學任何東西,甚至連見面的機會都少。從今天開始,岳子龍將正式傳授他步伐,從最基本開始。

而這最基本的才是最關鍵的,大地力量的掌握就是從步伐開始。這種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蕭援朝比誰都清楚。他很焦急,急著學會運用大地的力量,擊殺岳子龍!

隱忍,繼續隱忍,一點點積蓄屬於自己的暴虐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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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41:51

第75章 萌萌噠

特甲類部隊,49號基地。

暴雨傾盆,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的砸向乾渴的土地。這是一場幾十年都難以一遇的大暴雨,伴隨著狂風,遮天蔽日。如果站在暴雨裡,根本連眼睛都睜不開,若是身體瘦弱一點,都有可能被暴雨捲走。

夏鬚眉卻抱著膀子站在暴雨之中,迎著能把人砸疼的雨點,死死盯著在戰術訓練場蠕動的一個人影。

戰術訓練場在暴雨的洗禮下早就變成一汪泥潭,幾乎能沒過成年人的小腿。別說爬了,就算是走都費勁無比。

但是都寶寶在裡面爬,用最為標準的戰術動作在可以淹沒小腿的泥潭裡爬行。她的每一次前進都會陷入泥潭之中,一張臉全部都是淤泥;當她抬起頭進行換氣的時候,雨點毫不留情的砸在她的臉上。可還沒能把她的模樣呈現出來,整個人又鑽進泥潭之中。

大雨茫茫,天地連成一道直線,所有的東西都是模糊的,就算努力眺望,也會被大雨阻割。

紅色,殷紅,一抹殷紅卻在暴雨中清晰無比的顯露出來。這是一抹鮮血的殷紅,混在黃色的泥漿裡,就像一道絢爛的紅線。綿綿延延,從都寶寶的身體裡流出,拉扯的長長的,卻又最終被泥漿沖散。

一趟接著一趟,都寶寶不停的在泥潭裡來回爬著戰術。不斷的跌進泥潭,不斷的重新抬起高傲的頭顱,咬著發黃的泥水,重複做著戰術。

兩個小時過去了,大雨依舊沒有減弱的示頭。都寶寶還在爬,夏鬚眉依舊抱著膀子站在暴雨中盯著自己的專職學員。直到五個小時過去,天色開始微微變黑的時候,暴雨才停歇下來,變成微微細雨。

「爬上來!」夏鬚眉開口沖都寶寶發出喊聲。

「是!」都寶寶從泥潭裡站起來,用爬的動作爬出泥潭,跑到夏鬚眉面前。

她已經是個泥人,渾身上下被一層泥巴層層包裹,只露出一雙倔強無比的雙眼。

夏鬚眉掃了一眼都寶寶,清晰的看到她的褲腿朝下流淌鮮血。但是夏鬚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的像是一座冰雕。

「回去,洗澡。」夏鬚眉沖都寶寶揚揚頭。

「是!」都寶寶大聲答是,標準轉體之後跑步朝宿舍行進。

這是一次懲罰,夏鬚眉對都寶寶的懲罰。在這幾年時間裡,都寶寶幾乎每個星期都要接受各種苛刻的懲罰。在懲罰之下,面對夏鬚眉,她變得只會說是。

當所有人都以為沒人能夠治得了都寶寶的時候,夏鬚眉依靠絕對的暴力,硬是把這個小魔女收拾的服服帖帖。每天晚上,都寶寶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夏鬚眉,唯恐對方一個不高興就讓自己來個通曉戰術什麼的。

浴室裡,都寶寶打開水龍頭,一邊洗著身上的泥巴,一邊放聲痛快的大哭。淋浴的聲音遮擋住了哭聲,大概她現在也只能在洗澡的時候好好哭一場了。

「都寶寶!」外面傳來夏鬚眉的聲音。

聽到對方的聲音,都寶寶趕緊憋住哭聲,飛快的把身上的泥巴洗乾淨,當她低頭看到大腿根還在往下流淌的鮮血時,眼睛裡充滿了憤怒,一邊擦一邊發出不滿到極點的嘀咕聲:憑什麼我是個女人?憑什麼不讓我是個男人?流血,流血,每個月都流,煩死了!下個月再流就堵住!

草草擦了擦身體,都寶寶穿上乾燥的常服走出浴室。十七歲的都寶寶幾乎已經完全成熟,一米七五的個頭,臉頰精緻的美輪美奐,黃金比例的身材凸顯的更為明顯。

除了皮膚因為常年訓練有些粗糙,其它方面絕對可以讓許許多多的女人自卑。她徹底出落成一個公主,美麗不可方物,一顰一笑都足以讓人陶醉的高傲公主,可惜……

「教官,我洗完澡啦,你看我是不是萌萌噠?」看到夏鬚眉的時候,都寶寶立刻擠出一個違心的笑容。

臉上笑著,都寶寶心裡卻恨的想把夏鬚眉一刀子咔吧了:死變態,臭變態,還讓我萌萌噠?我呸!要不了兩年你就等著瞧吧,看看究竟是你魔女還是我魔女!

「嗯,挺萌萌噠。」夏鬚眉應了一聲,指著桌上一碗黑乎乎額湯水道:「喝了。」

湯水的味道很難聞,刺的人鼻子都不舒服。可惜都寶寶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力,端著黑色的湯汁一飲而盡。

「躺在床上。」夏鬚眉指著自己的床。

「啊?幹嘛?你又想幹嘛?」都寶寶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朝後縮了一下。

「躺下!」夏鬚眉瞪了都寶寶一眼。

「好……吧……」

都寶寶瞬間屈服,咬著牙齒躺在夏鬚眉的床上,兩條手臂平平貼著身體,瞪圓了雙眼,把自己繃的直挺挺的。

「放鬆。」夏鬚眉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可放鬆兩個自己不僅沒有讓都寶寶放鬆,反而讓她更緊張了。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使勁收縮,緊的連針頭都扎不進去。

「放鬆,我給你按摩。」夏鬚眉的手伸到都寶寶的太陽穴,輕輕按摩道:「女人不能總指望別人照顧,特殊的時期裡一定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是!」都寶寶大聲回答。

她的腦子裡已經出現夏鬚眉幾十種死法,每一種方法都是慘無人道的。比如扔進蚊子堆裡喂蚊子,跟兩條餓狼關在一起,還有就是扔進叢林的螞蝗堆裡,扔進鱷魚洞裡,扔到充滿食人魚的亞馬遜河裡,扔到非洲食人族裡,扔到戰俘集中營裡……

這些都是夏鬚眉曾經對待過她的,她要把這些全部還回去!

想著想著,都寶寶變得咬牙切齒,瞪大的眼睛裡滿是凶光。

「如果你再敢瞪我一下,我立刻把你丟進小黑屋!」夏鬚眉發出體型。

「嘿嘿嘿……」都寶寶用力眨巴眨巴雙眼,擠出一個特別可愛的笑容,沖夏鬚眉道:「教官,你看我現在是不是萌萌噠?嘿嘿嘿……」

「還行吧。」夏鬚眉皺皺眉頭道:「身體放鬆,不要這麼緊張。難道我是老虎,有那麼可怕?」

「嘿嘿,當然不是啦,」都寶寶一臉討好的笑容道:「我的教官是最溫柔你美麗善良的,怎麼能跟老虎相比呢?嘿嘿嘿……」

呸!本姑娘的老虎都比這個大魔女溫柔善良!

這是事實,夏鬚眉在都寶寶的眼睛裡比十頭老虎加起來都要凶狠。

「當我摧殘你的時候,你的實力一直在飆升。都寶寶,今天是我對你專職教員的最後一天,我把能夠教給你的都教給你了。」夏鬚眉一邊按摩一邊對都寶寶說道:「你的韌性超出了我的想像,說真的,伺候你這樣一個刁蠻公主還真不怎麼好伺候,呵呵。」

「什麼?」都寶寶一下跳起來,難以置信的盯著夏鬚眉大聲道:「今天是最後一天?這麼說我已經解放了?那我不是真的很萌萌噠了嗎?」

「確切的說還剩下五個小時零十三分鐘。」夏鬚眉說道。

「啊?怎麼這麼快啊?」都寶寶突然一臉慘相的發出哀嚎。

看到都寶寶的這幅模樣,夏鬚眉倒怔住了:這個小魔女還沒有被摧殘夠?我的招數都已經用完了……

「教官……」都寶寶腆著臉,一把抱住夏鬚眉的大腿,哀聲道:「我現在還很弱很弱……」

「不,你現在已經很強了。當你經歷過那麼多的生存考驗,並且成功過關,就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人。」

「絕招,隱匿擊!」都寶寶滿臉渴求的盯著夏鬚眉。

每一個專職教員都有自己最為拿手的絕招,夏鬚眉的絕招則是以隱匿擊。這是配合潛伏的一招,隱匿出擊,就像藏在竹林的劇毒蛇竹葉青一樣,要麼蟄伏不出,要麼出擊必殺人!

「那是我留給蕭援朝的。」夏鬚眉搖搖頭道:「你的性格根本不適合潛伏,所以隱匿擊對你來說沒有什麼用。你的特長是指揮和突入,蕭援朝才是適合潛伏的人。」

都寶寶好動,蕭援朝喜靜,兩個人的天賦早就定型,如果非得更改的話,等同於把性格徹底改掉。很明顯,一個人的性格是無法改變的,不管出現什麼情況。

「那好吧,」都寶寶揉揉鼻子,揚起精緻的臉頰沖夏鬚眉問道:「蕭援朝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夏鬚眉凝視都寶寶,用非常肯定的語氣道:「但我知道他肯定會回來的,因為他的自尊丟在了這裡!」

自尊丟在了這裡……都寶寶輕輕抿著嘴唇,眼前清晰的浮現出那個偷偷跑到格鬥場,偷偷給自己留下雪餅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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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47:51

第76章 搶劫

A區,一身迷彩的都寶寶帶著一群人站在有些陌生的街道上,雙眼死死盯著一家肉包子店,小嘴一癟一癟,吞著口水。

十七歲了,所有人都從B區走出來,進入自由學習的A區。在A區,沒有人給他們提供糧票,想要吃飯,全靠自己。

貓軍團的許多學員都進入各個部隊、各個部門,留下來的則進入A區。他們將用一年的時間在A區生活、學習,而後參加龍巢部隊的選拔。

能留在A區的,全部是獲得龍巢選拔入場券資格的。

而實際上他們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從B區畢業進入A區,但是B區的畢業卻包含一系列的野外生存考驗。兩年野外生存考驗,各個地形,各個環境。也就是說B區的實際畢業時間是五年,而非三年。

「寶寶,我餓。」侯曉蘭砸吧砸吧嘴,揉揉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早知道是這樣,我還不如去醫院配藥房呢。沒人給發糧票,沒人管咱們吃飯,更別說零食了……咦,對了,我還有口香糖呢!哎呀,口香糖只能嚼,又不頂餓,百搭……」

餓,誰都餓,他們從B區來到A區之前餓了整整一天。餓了不說,所有的剩餘糧票、所有藏起來的零嘴食物全部被一群混蛋搜繳的一乾二淨。等到他們身上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直接扔進A區不管不問。

「打工?」雷鵬捏捏下巴說道。

「去哪打工?」王夫瞪著眼睛瞅了半天,搖搖頭道:「稻草人,你去前面的包子鋪看看老闆要人不。」

王夫代號地藏王,個子普通,相貌普通,總之全身上下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出色的地方。

稻草人比較瘦,永遠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因為飢餓,顯得更加懶。別人都站著,他找了一塊稍微乾淨的地方躺在那裡曬太陽。

兩個人是貓軍團的元老了,從一開始就赤膽忠心的圍繞在都寶寶身邊,一直未曾變節。

「NO,」稻草人搖搖頭道:「那不是我幹的事,還有,不要叫我稻草人,請叫我金秋稻草人。因為我出生在金秋,打工的事我不會幹的,我所幹的只是清除小怪物。專注打野二十年,絕對不能變。」

「哎呀,你們別吵了行不行?我都快餓死啦!」侯曉蘭撅著嘴巴道:「反正我不管,我是女生,你們都是男生,男生有義務給女生找東西吃。」

「憑什麼?」

「是呀,為什麼呢?毛主席老人家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

「男女平等!」

「……」

後面幾個人聽到侯曉蘭的話,立即表示出強烈的抗議。

一共十三個人,這是都寶寶現在所能召集起來的全部人了。有些叛變了,有些分配出去了,總之隨著她上次被邢崢嶸的暴打,一些貓軍團的人對她失去了信心。

都寶寶想了一下,大步走到肉包子店前,拿起一個肉包子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肉包子不錯,有牛肉餡的嗎?」都寶寶慢條斯理的吃進肚子一個,問著老闆。

「有!」老闆一臉笑呵呵。

「四個牛肉包子,一碗胡辣湯。」都寶寶手一揮,大馬金刀的坐進包子鋪。

「好嘞,四個牛肉包,一碗胡辣湯!」

熱騰騰的包子和胡辣湯端上來,都寶寶很是文雅的慢條斯理的吃著。悠閒自得,一點都不為兜裡有沒有糧票擔心,很是大方。

「貓姐沒有糧票付賬怎麼辦?」稻草人從地上爬起來,盯著蜜絲貓吞嚥的喉嚨,情不自禁的嚥著口水。

「會不會因為吃東西不付帳被老闆打?」侯曉蘭擔憂的說道。

「誰敢打寶寶,我就先抽誰!」雷鵬高聲道。

「抽?你怎麼不去抽邢崢嶸?」侯曉蘭白了雷鵬一眼。

「我沒有找到邢崢嶸,不然我絕對抽死他!」雷鵬捏著拳頭,額頭青筋暴起道:「不要讓我看到他,否則我……」

「否則怎樣?」侯曉蘭撇撇嘴道:「蕭援朝都比你有種!人家雖然打架不行,可關鍵時候敢上呀。」

「哼!」雷鵬重重哼了一聲,嘴裡嘀咕道:「蕭援朝已經是個廢人了,估計早就回家種地去了。」

「胡說!」侯曉蘭火了,瞪著雷鵬大聲道:「蕭援朝才不會種地呢,他會變成赤色凶兵之後回來的!」

「赤色凶兵?吃死熊兵還差不多。」雷鵬撇撇嘴。

「你說什麼?」侯曉蘭一下蹦起來。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貓姐吃完了,看看貓姐怎麼吃飯不要錢的。」地藏王指著吃完抹嘴巴的都寶寶。

都寶寶吃完了,吃的很飽,很爽。尤其一碗胡辣湯下肚,渾身上下熱乎乎的,別提有多美了。

「老闆,結賬!」都寶寶沖老闆揮揮手。

「四兩糧票。」老闆一臉笑容。

「嗯?」都寶寶突然皺起眉頭,雙手死死捂著小腹,一臉的痛苦。

「你的、你的、你的包子……有、有、有毒……」

「包子有毒?」老闆冷冷一笑,沖都寶寶說道:「剛來A區的學員吧?想吃霸王餐是不是?」

「嘿嘿嘿……」都寶寶鬆開雙手,沖老闆嘿嘿一笑道:「老闆,給個面子,俗話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今天你請我吃了肉包子,改天我請你吃烤全羊。都不容易,是吧?那就先這樣了,我先走,咱們以後再敘,嘿嘿。」

說完之後,都寶寶嘴巴一抹,竄出包子店。

老闆怒了,大吼一聲道:「小丫頭片子,竟敢在老子的店吃霸王餐?」

都寶寶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很是詫異的自語道:「對哦,我這是吃霸王餐啊,我是貓軍團的團長蜜絲貓,我怎麼能吃霸王餐呢?太不上檔次啦,太不上檔次啦!我應該搶才對,這樣才有高大上的感覺。」

「哎呀,小丫頭片子,你還想搶?」老闆被氣笑了。

他在這裡開著包子店,什麼樣的學員沒見過?搶?不是沒碰到搶的,但凡搶的,到最後都得乖乖的刷盤子!

「貓姐說搶!」

「沒錯,貓姐說搶,這是軍團令!」

「那還不趕緊上,搶呀,都他媽餓瘋了!」

「轟」的一聲,一群初來乍到的學員狂奔向包子鋪,開始對包子鋪實施大肆搶劫。

「寶寶萬歲!」侯曉蘭抓著兩個大肉包子,一邊幸福的啃著一邊唱著頌歌。

「你們不想好了,真不想好了,竟然搶劫!」包子鋪老闆急了,拿出一個哨子吹起來。

「噓!噓!噓!……」

尖銳的哨音遠遠傳出去,一隊糾察聽到哨音立即朝這裡狂奔而來。

「還敢報警?」都寶寶眼睛一瞪,叉著腰指著老闆大聲道:「搶你的包子是給你面子,既然你撕破臉皮,那我也只好撕破臉皮了。貓軍團,搶光!拿光!燒光!」

稻草人二話不說,一把抓出包子鋪所有的糧票,一腳踹翻爐灶,實實在在的放起了火。

「哎呀!你們這幫天殺的小賊啊……我的包子鋪啊!……」

「貓姐,糾察來了!」

「散開撤!摸清A區地形,一小時後這裡集合!」

「收到!」

一群人轟然散開,朝著四面八方竄去,瞬間消失在A區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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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54:52

第77章 誤闖叮噹街

糾察趕來,立即組織滅火。好在包子鋪並不是很大,並且跟別的建築物沒有相連,所以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住。

搶光、拿光、燒光,這可是在特甲類部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而且還是一群剛從B區走進來的學員干的,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從沒有沒有過,從來沒有過,哪個新學員進入A區不得乖乖巧巧老老實實?

出現這種事,A區糾察立即出動,抓捕搶劫放火的貓軍團成員。短短的時間裡,A區的各個地方都出現糾察的身影。

「寶寶,寶寶,那邊有個糾察,咱們過不去啦!」縮在牆角的侯曉蘭小心翼翼的朝外看了一眼,沖都寶寶埋怨道:「真是,咱們怎麼能搶劫呢?唉,搶劫是不好的的行為,我們應該……」

「肉包子好吃不?能堵住你的嘴不?」都寶寶頭也沒抬的蹲在地上,繼續用紙筆畫著所走過的地形圖。

她畫的很詳細,每一個門麵店,甚至每一棵樹都標了出來,並且嚴格按照比例進行縮放。換句話說,她畫出來的地形圖在距離上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即便是最專業的測繪師也未必能在短時間之內憑藉記憶,不用任何測繪工具畫出如此專業的地形圖。

「肉包子是好吃,但是……」侯曉蘭從兜裡掏出一個肉包子,嘀咕道:「算了,我還是用肉包子塞住我的嘴吧。寶寶,你別讓我打架就行啦,我是個配藥師,不是打架的。對啦,這個肉包子怎麼是豬肉餡的?我記得我搶來的都是牛肉餡的呀?寶寶,你還有牛肉餡的沒,我跟你換。雖然豬肉餡的吃起來香,可我更喜歡牛肉餡的,你沒看我喜歡牛肉乾勝過……」

都寶寶突然伸出手,一把將肉包子塞進侯曉蘭的嘴巴裡,用力把她推出牆角大聲叫道:「搶東西燒房子的土匪在這裡!糾察,快來!快來!」

被推到街道中間,嘴裡塞著大肉包子的侯曉蘭瞪大雙眼,看看都寶寶,又看看兩個人高馬大的糾察朝手持橡膠警棍朝自己跑來,趕緊一嘴吐掉肉包子。

「我不是!」侯曉蘭用力吐著嘴裡的肉渣,大聲分辨道:「最起碼我不是主謀!」

站在大街上的侯曉蘭看起來是那個的楚楚動人,不對,應該是那麼的嬌弱憐人。

「哎呀,你們要幹嘛……鬆手呀,鬆手……我不是,我不是……」侯曉蘭被兩名糾察一左一右抓住,掙扎不開,一下急了,瞪著漂亮的大眼睛高聲道:「放開我,我給你們做女朋友!一三五做你的,二四六做你的,星期天我休息。我有胸,比都寶寶的胸還大,我……」

兩個糾察啼笑皆非,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朝侯曉蘭的胸部看去。這是引導之後的正常反應,尤其對於男人來說。

被兩人看胸,侯曉蘭用力挺了一下腰,滿臉的自豪。

「嘿,好看嗎?」都寶寶的聲音從糾察身後傳來。

糾察一驚,立即鬆開侯曉蘭朝前竄去。

可惜已經晚了,都寶寶一把抓住糾察的後衣領,猛地提起膝蓋頂住糾察的脊椎骨,迫使對方向後仰躺著,渾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道。

侯曉蘭眼疾手快,閃電般出手,一掌切在糾察的脖頸大動脈上。

「嗯……」

悶哼聲傳出,這個糾察立即軟綿綿的躺倒在地上。

另外一個糾察反應極快,抽出警棍凶狠的朝都寶寶抽來。

「呼!」

破風聲驟然響起,遭到攻擊,都寶寶立即朝後仰去,雙手反撐著地面,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反弓型,繃得緊緊的。

「吼!」

糾察發出爆吼,揮動警棍繼續襲來。

陡然間,都寶寶繃緊的反弓形身體猛地放鬆,以反撐的雙手為著力點,雙腳猛地朝斜上方挑去,精準無比的挑在糾察的下巴上。

而挑中其下巴之後,都寶寶的雙腿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朝上打起,帶著自己的身體在空中完成一個旋轉,穩穩的站在被挑倒在地的糾察面前。

「呀!」侯曉蘭發出叫聲,凌空躍起,一膝蓋跪在糾察的脖頸上。

遭到膝蓋重擊,糾察很是不甘的暈過去。

「寶寶,快跑!」侯曉蘭拉著都寶寶朝前跑。

「等等!」都寶寶一臉不爽的說道:「你說我的胸小?」

「沒有呀,我只是說我的胸比你的胸大。」侯曉蘭眨巴眨巴眼睛,很是無辜的說道:「從小到大,我一直說的都是我的胸比你的胸大好不好?」

「我……」都寶寶氣的鼻子都歪了,她看看侯曉蘭的胸,又看看自己的胸,立刻像洩了氣的皮球萎靡下來。

人家侯曉蘭的胸圓鼓鼓的跟個皮球一樣,自己的胸……唉,才跟大魔女那麼大,一隻手就抓過來了……

「哎呀,寶寶,快跑,糾察來了!」侯曉蘭大叫。

一個小隊的糾察朝這裡追來,足足有十來個。

看到這麼多糾察,都寶寶跟侯曉蘭立即發足狂奔。十來個一擁而上,她們還真打不過。這些糾察也都是從B區走出來的,好多都是出過任務的,剛才打暈兩個糾察完全是突然襲擊。

「寶寶,朝這裡跑,這裡都是民房,好藏。」侯曉蘭指著一條街道。

這是一條破破爛爛的街道,到處都是民房,是A區的貧民窟所在地。這條街道的名字叫叮噹街,赫赫有名的叮噹街。

糾察追的越來越緊,偏偏叮噹街已經是A區的邊緣地帶了,等到她們跑的無路可走的時候,絕對會被抓住。抓住的後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反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寶寶,怎麼辦,怎麼辦,萬一被抓住了,他們會不會虐待我這個小孩,嗚嗚嗚……」侯曉蘭帶著哭腔的叫道。

「小?你比我都大!」都寶寶回過頭看了一眼距離自己只有五十來裡的糾察,拉著侯曉蘭朝旁邊的一間民房竄去,起腳踹門。

「嘩啦」一聲,破舊的木門被都寶寶一腳踹成碎片,兩人閃身進入民房。

進來的瞬間,兩個人同時愣住了:變形金剛!

屋子裡全部是大大小小的變形金剛,大的足足有兩米高,小的只有巴掌大小,全部做的惟妙惟肖,跟電視裡看的一模一樣。

角落裡,一個頭髮像鳥窩,鬍子邋遢,眼窩深陷的怪人瞪著闖進來的兩個女孩看了好一會,眼睛裡冒出一抹精光。

「神仙?妖怪?兩位女士好,我是叮噹街陶陶。雖然我現在的造型有點不符合主流,但是——」陶陶掏出一把髒乎乎的梳子,猛地一揚頭梳了一下油膩膩的頭髮,傲然道:「我的本質是帥的,這種帥是來自內心的力量,這種帥是澎湃的、囂張的,可我卻又賦予它內斂的氣息……哎呀!別動我的變形金剛,那是給我弟弟做的!!!」

「轟!」

最大的變形金剛轟然倒塌,都寶寶有些發愣的看著被變形金剛砸塌的牆壁。她發誓,她只是用手輕輕碰了一下,輕輕碰了一下而已。

可她的發愣不是因為鋼鐵變形金剛倒塌,而是看到倒塌牆壁另一面的房間:槍!全部是槍!各種各樣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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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6:59:52

第78章 小老公小老婆

安山愣了吧唧的盯著又一次倒塌的牆壁,看看陶陶,又看看都寶寶與侯曉蘭,默默的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口白酒。

「呼……」安山重重吐出一口酒氣,沖都寶寶說道:「小姑娘,看著賠償吧,多的話都不用說了,這一堵牆倒了又倒,光是人工費就不少了。要是沒有糧票的話,也可以給我找點鈦合金來,我這個人好說話,真的。」

安山已經習慣了,自從好幾年前蕭援朝那個熊孩子來的時候變形金剛壓塌了牆開始,這個變形金剛就經常壓塌這面牆。每次都是他修理,根本指望不上陶陶這個罪魁禍首,因為陶陶太窮太窮了。

「搶!」都寶寶眼睛泛光,吐出一個字。

「唰」的一聲,她率先衝進安山的房間,抓起一把小巧的勃朗寧手槍。與此同時,侯曉蘭抱起一把榴彈發射器,並且開始朝上裝起榴彈。

「怎麼只有勃朗寧,為什麼沒有沙漠之鷹?」都寶寶嘀咕著,隨手拿起一把改裝的M16卡賓槍,又操起一把MP5衝鋒槍。

侯曉蘭則不停地朝兜裡裝著榴彈、手雷、地雷,對安山的倉庫進行掠奪式的橫掃。

「放下!」安山猛地發出大吼,瞪著雙眼道:「誰敢拿我的寶貝我就……」

都寶寶一腳踏在安山的胸口,熟練的拉動槍栓道:「你就怎樣?」

被踏著胸口的安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他本來就是搞輕武器研究的,論起打架,怕是一百個都打不過一個都寶寶。

「我就……我就……求你們了,給我留一點吧,這些都是我的心血啊,兩位大姐,我窮死都沒捨得賣的,求你們了!」安山發出懇求聲,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些所有的槍都是她的心血所在,看似平常,可全部都是經過他的雙手改造的。比如都寶寶手裡拿的MP5衝鋒,本來是225毫米長槍管,被他削減成215毫米槍管,通過改變槍管來複線,添加導氣孔的方式進一步增加射速。

雖然穩定性降低了,可衝鋒槍需要苛刻的穩定性嗎?不需要!它需要的是射速,穩定性是狙擊步槍的需求。

還有那把勃朗寧手槍,短小精悍,通過更替扳機提升穩定性能,同時對槍擊進行改造,趨於手槍槍擊和步槍槍擊兩者之間,在不影響射速的情況下最大程度提高槍口威力。

每一把槍都是精心改造的,每一把槍的改造都是安山嘔心瀝血的作品。他都窮成這樣了都不捨得賣出去一把,可見這些槍對他的無比重要性。

可現在兩個大姑娘卻來搶,偏偏他還沒有能力反抗……

「咦,不錯嘛?」都寶寶麻利的拆卸組裝手裡的衝鋒槍,沖安問道:「大叔,都是你改裝的?」

「都是我改裝的!」安山一臉驕傲的說道:「每一把槍都是經典,每一把槍都是巔峰。看到那把85狙擊步槍了嗎?對,就是最頂上的那一把,我把它的槍管重新拉削,增加一根陰膛線,讓它變成一把可以對1500米目標實施精度狙殺的神器。彈匣重新規劃,拋出自動上膛的槍擊,採用手動上膛,配合我所研製的7。62毫米遠程鋼芯彈……呵呵,1500米不是夢想!」

的確,安山很驕傲,他改裝的槍全部都是經典中的經典。一把85式狙擊步槍能精度狙殺一千米外的目標都困難,他卻能改裝成狙殺1500米目標的神器。

「我要了!」都寶寶抗起狙擊步槍。

「嗚嗚嗚……小姑奶奶,這把槍給我留著,一定給我留著,嗚嗚嗚……別的都能給你,可這把槍不能給你呀!」安山哭嚎道:「一看你就不是狙擊手,拿著這把槍也是浪費。俗話說的好,好馬配好鞍,你不是一匹……你是一匹好馬!不不不,你不是一匹好馬……哎呀,我的意思是……」

「信不信我把你的倉庫燒了!」都寶寶一臉凶狠的說道:「加入貓軍團,我就給你留一點,不然我直接一把火把你的槍全部燒掉!」

「那把狙擊步槍留給我,其它的你燒吧,那是我留給熊孩子的。」安山瞪著都寶寶。

「熊孩子?是誰?」都寶寶瞪著安山。

「蕭援朝呀,那可是一個天生的狙擊手,我告訴你啊,那孩子是個天生的刺客獵人。雖然比較懦弱,比較膽小,可他擁有絕對強悍的偽裝天賦,尤其對數據的敏感程度,簡直就是天才的資質,嘖嘖……」

安山滔滔不絕的說起來,聽得都寶寶一愣一愣的。

「哎呀,你怎麼這麼囉嗦啊,簡直都比我還要囉嗦!」侯曉蘭轉頭看著已經抵到門口的糾察,焦急的大叫道:「蕭援朝就是都寶寶的小老公,站在你面前的是蕭援朝的小老婆,真煩人,蕭援朝的就是都寶寶的,都寶寶的就是都寶寶的!」

「你說什麼?」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都寶寶的,一個是安山的,還有一個是陶陶的。

「我說的有錯嗎?」侯曉蘭鼓著腮幫子沖都寶寶大聲道:「你跟蕭援朝有姦情,難道不對嗎?」

姦情……姦情……都寶寶盯著侯曉蘭看了老半天,她以為做的很隱秘,可還是被侯曉蘭看到了。

得,一不做二不休!

「我就是跟蕭援朝有姦情了!」都寶寶雙手一叉腰,高傲的頭朝上一揚,傲然道:「我樂意,你們管得著嗎?」

「管不著,但是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侯曉蘭伸手指指已經走進屋子,面色冷峻的糾察。

「這個……」都寶寶看看手裡的槍,非常遺憾的扔在地上道:「總不能打死他們吧?唉……跑不掉了。」

都寶寶苦著一張臉,把腳從安山的胸口拿下來,一邊把玩勃朗寧手槍,一邊嘆著氣。

早知道就不往這裡跑了,這裡根本就是一條死路。兩個窗戶都沒有,除非把牆再砸出一個窟窿。

「有我在!」一聲大吼。

「轟!」

側面的牆壁突然出現一個大窟窿,一個穿著鋼鐵戰甲的好漢一拳把牆壁砸出了個窟窿!

這是一副真正的鋼鐵戰甲,通體鋼鐵打造,根據人體的關節、骨骼、肌體彎曲度打造出來的戰甲。就像變形金剛,肢體的任何部位都被鋼鐵牢牢護住。

而最讓人歎為止觀的則是關節與關節的鏈接,竟然可以跟隨人關節的運動進行運動!

「弟媳婦,」鋼鐵戰甲裡的陶陶一臉沉寂,指著砸開的大洞沉聲道:「從這裡走,他們由我來對付!」

說完之後,陶陶慢慢轉過身,像是一個鋼鐵怪獸一般朝門口走去,把所有的糾察堵住。

「讓開!」糾察隊長發出厲呵聲。

「轟!」

陶陶提起右腿,狠狠朝下跺腳。

隨著他抬起右腿的動作,依附在腿上重達上百公斤的鋼鐵護甲也隨著抬起。當他跺腳的時候,鋼鐵巨腳硬是把地面跺出一個深坑。

「老子早就看你們不爽了!」陶陶眯著眼睛,從牙齒鋒裡擠出聲音道:「當年老子在街上討口飯吃都他娘的趕我,今天竟然還敢招惹我弟媳婦。你們怎麼侮辱我都可以……不,你們連我都不能侮辱,因為我的機械外骨骼雛形已經研製成功,我要……」

「啪」

話還沒說完,穿著鋼鐵護甲的陶陶背後閃出一團明亮的火花。

隨著火花的閃現,舉起來的鋼鐵手臂重重放下,機械外骨骼停止運動,失靈了。

陶陶不甘心的動了兩下,發現自己完全被困住了,跟鋼鐵護甲捆綁在了一起。

「大哥,」陶陶沖糾察隊長露出真誠無比的表情:「輕一點打行不?」

「嘭!」

一個拳頭砸在陶陶的臉上。

「嗷嗷嗷……說好輕一點的,要不是我的機械外骨骼負荷運轉,我秒殺你們一百個、一千個……嗷嗷……疼死了,疼死了……」

糾察扔下陶陶,緊跟著從大洞跑出去的都寶寶兩人追去。

這次追就容易多了,兩個人跑上了主街道,而主街道上到處都是兩人一組的糾察。

「寶寶,你想幹嘛?」侯曉蘭頂著迎面朝自己兩人跑來的糾察。

「當然是擺脫糾察了!」都寶寶大聲說道。

「可你怎麼跑到主街道上了?咱們應該往旮旯拐角裡鑽才對,你跑錯了。」侯曉蘭指著四處湧來的糾察提醒道。

「那個、那個……」都寶寶眨巴眨巴雙眼,無奈的抽抽鼻子道:「我怎麼知道往哪跑?我就是個路痴,哎,要是蕭援朝在這裡就好了,他能把這群死糾察耍的團團轉。」

「可你的地形圖畫的不是很好嗎?」侯曉蘭可憐兮兮的看著都寶寶。

「畫的是很好,但是吧……你能看懂東南西北嗎?」

「哎呀,被你害死啦!」

侯曉蘭索性停下來,苦著一張臉用力跺腳。

「等等,有啦!」都寶寶的眼睛突然亮了,指著距離她們只有十來米的一個小花園。

「什麼?你有啦!」侯曉蘭直接傻掉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跟蕭援朝什麼時候有、有、有的……」

都寶寶來不及解釋拉著侯曉蘭朝小花園鑽去。

「站住!」本來空無一人的小花園猛地跳出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我是都寶寶!老都的孫女!」都寶寶叫著。

士兵怔住了,細細一看,還真是老爺子的寶貝孫女。

趁著士兵怔住的機會,都寶寶帶著侯曉蘭鑽進花園,跑進兩層小樓裡。

糾察緊跟著追到這裡,卻被士兵端槍攔住。

「我們是基地糾察隊,負責抓捕……」

「滾!」士兵一臉猙獰,直接拉動槍擊,發出殺氣騰騰的聲音:「這裡是老爺子休息的地方,任何未經允許擅自闖入者——格殺勿論!」

這不是威脅,因為士兵敢開槍,絕對敢開槍。作為特甲類部隊唯一還活著的創始人,老爺子的生命安危比一切都重要!

「對不起,打擾了。」

糾察隊長立即朝後退出三米,站直衝士兵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帶人離去。

這個小花園,這個兩層小樓,某種程度上比特甲類部隊的司令部還重要。

因為司令部壓不住的東西,老爺子能壓住。換一個角度:如果說國家要進行一場局部戰爭,哪怕所有人都同意了,只要缺少老爺子這一票,都無法通過。

特甲類部隊真正的核心在這裡,絕非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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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5 17:04:53

第79章 黑澀會

老爺子並不在小樓裡,好像去了京城參加什麼會議。可即便老爺子不在這裡,安保工作也不能有任何放鬆。從食物到水源,從屋內到屋外,所有的地方都必須保證老爺子在和不在一個樣。

不是對49號基地不放心,而是保護老爺子的工作一點都不能鬆懈。就像中南海一樣,首長在的時候戒備森嚴,首長不在的時候依舊戒備森嚴。

進了二層小樓,都寶寶重重躺在沙發上,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侯曉蘭也不含糊,直接把茶几上的水果零食聚成一堆,嘎嘣嘎嘣吃的不亦樂乎。

「小兵,我爺爺呢?」都寶寶問著負責屋內一系列安全工作的士兵。

「去北京了,參加一個重要會議。」掛著少校軍銜的士兵一臉苦笑。

上校應該是軍官,並且是中層軍官,可惜這些人在都寶寶的眼裡都是小兵一個。

「哦,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在這裡住一陣子沒問題吧?」都寶寶笑嘻嘻的問道。

老爺子最寶貝的孫女在這裡住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不僅沒有問題,他們還必須保證這個公主的絕對安全。若是出了什麼閃失,以老爺子現在的性格,絕對會拿著枴杖抽死他們的。

這已經不是嚴格遵守命令的問題了,所有人都知道老爺子的心情好壞,完全在他的寶貝孫女身上。這麼多年過去了,老爺子的年齡的確大了,有時候都開始犯迂了,許多表現更像一個頑童。

「沒問題。」少校回答。

「那就行,來,陪我打撲克,斗地主。」都寶寶叫著少校。

「不會。」少校回答的很乾脆。

「那下象棋?」

「不會。」

「跳棋?」

「不會!」

「哎呀,你怎麼跟個木頭似的,什麼都不會?」都寶寶不樂意了,撅著嘴巴,瞪著嘴巴填滿的侯曉蘭,伸手揪住對方的鼻子道:「小蘭,你就知道吃吃吃,能不能干點正事?」

「嗚……吃、吃就是正事呀……」侯曉蘭伸手排掉都寶寶的手,一邊朝嘴裡塞零食一邊說道:「寶寶,快一個小時啦,集合啦。」

聽到侯曉蘭提醒,都寶寶才想到她的命令是一個小時之後要在包子鋪那裡集合。

「哎呀,我知道了。」都寶寶站起身,雙手叉著腰在客廳裡踱著步子嘀咕道:「從這裡怎麼才能到包子鋪呢?東面還是西面?哎,東面在哪?」

不得不說,都寶寶是個絕對的路痴。她的腦子可以瞬間冒出最為精妙的統籌管理手段,甚至可以第一時間制定出詳盡的作戰計畫,可讓她找路,那就太困難不過了,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寶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白痴?」侯曉蘭很是鄙夷的對都寶寶說道。

「白痴?我真的很……哎,算了,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在別人面前說,知道不?否則……哼!」都寶寶沖侯曉蘭發出威脅。

「知道啦,我要是說的話你就再也不給我零食吃啦。蕭援朝又不在,就你給我零食吃。放心吧,只要有零食,肯定能把我這張嘴巴堵住的。我們是好姐妹呀,我當然得站在你這一邊嘍,對了,寶寶呀,你能讓這些小兵出去買點牛肉乾不?你知道的,我最喜歡的就是牛肉乾,最主要的是能嚼很長時間。其實鳳爪也不錯,但是啃起來好費勁的,但是來一點鳳爪也可以的。我不怎麼挑嘴,薯片也能吃,日本豆也能吃,瓜子花生的不用太多,吃那個有點費勁,榛子松子核桃也行,但是得給我買個夾子……」

「唐僧肉吃不是!」都寶寶瞪著侯曉蘭。

「吃呀,但是做成肉乾才好,那樣可以吃很長很長時間……」

都寶寶被侯曉蘭徹底打敗了,對於這個吃貨和話嘮,她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小兵!」都寶寶叫著少校。

少校苦笑著走過來問道:「寶寶,有什麼事?出去買零食?」

「不買!」都寶寶單手叉著腰,一臉嚴肅的說道:「我現在代表老都給你下達個命令,嗯,這個老都不是都振華同志,而是都振華同志的父親,都寶寶的爺爺。」

少校哭笑不得,點點頭道:「說吧,我一定執行。」

「嗯,還不錯。」都寶寶揚揚精緻的臉頰道:「去包子鋪,把我的人全部送到這裡來。」

「明白。」少校吐出兩個字,乾脆利索的朝外走去。

「喂,小兵,你知道包子鋪在哪?」都寶寶大聲問道。

少校頭也不回道:「知道,剛才有一家包子鋪被搶劫加放火。」

都寶寶嘿嘿一笑,臉上不僅沒有不好意思,而且充滿了洋洋得意。

少校走出去,都寶寶立即拉起侯曉蘭,沖另一名士兵吩咐道:「沙盤。」

士兵二話不說,從旁邊的房間裡搬出一個沙盤,然後把一面牆上的窗簾拉開,露出一張軍事地圖。

二十分鐘後,雷鵬、地藏王、稻草人等人被少校帶回來。這些傢伙遠比都寶寶能藏,有幾個人身上帶著鮮血,估計是跟糾察狠狠幹了一仗。

「地形圖。」都寶寶發出聲音。

瞬間,十幾張半塊半塊的地形圖被拼湊起來,經過簡單的修飾,變成特甲類部隊A區的完整地形圖。

拿到地形圖,都寶寶立即進行沙盤製作。她的動作很快,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利用沙盤材料把A區立體的呈現在沙盤上。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少校眼中露出驚詫,他的驚詫不是因為都寶寶能很快的做出一張沙盤,而是都寶寶完全不需要測量,閃電般的落手,標註完之後就是精準的。精準到每一棵樹與每一棵樹之間的距離,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最遠兩個點之間的距離誤差都不超過一釐米實際距離。

沒有人可以做到這樣,可都寶寶卻能做到這樣。她完全具備巔峰偵察兵的實力,單單這份對測繪距離的敏感。

「這是A點,這是B點,這是C點……」完成沙盤的都寶寶帶著一群貓軍團的人開始進行戰術推演。

「記住,O點,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這裡是我們的大本營,中軍帳。我要求你們做的就是挨個店舖收保護費,以解決我們的後勤補給。」都寶寶忽閃著雙眼。

「我們要做黑社會?」稻草人有些目瞪口呆。

「廢話,」都寶寶吐出一口氣道:「A區又沒有黑社會,我們憑什麼不做黑社會?黑社會也是一個職業!」

「這個……」稻草人低聲道:「貓姐,咱們這裡是特甲類部隊,黑社會似乎……」

「不做黑社會你去打工?」都寶寶奇怪的問道。

「不不不,我是打小怪、打野的,絕不打工,只是黑社會有點太直接了。」稻草人連連搖頭,想了一下忽然道:「不如叫黑澀會吧?這年頭就算幹壞事也不能明目張膽是吧?黑澀會不是黑社會,但是咱們幹的還是黑社會收保護費的勾當!」

都寶寶的眼睛亮了:「好,就是黑澀會。跟你們說啊,要是哪一家不交保護費,就給我搶、砸、燒!告訴他們,包子鋪就是最好的下場,在這裡,沒有我蜜絲貓不敢做的事!」

「寶寶,寶寶,幫我多搶點牛肉乾啦!」侯曉蘭興奮的叫道。

「你這個吃貨,我們是黑澀會,不是土匪!要從長遠考慮,這是可持續發展戰略!」

「那……借一點行不……」

「……」

屋裡的衛兵早都目瞪口呆了,這個小公主竟然要帶著人做起黑社會的勾當……不過也不是不可以,以老爺子的房子為據點,恐怕他們想怎麼為所欲為都可以……

「小兵,」都寶寶叫著少校,一點都不含糊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歸我指揮,聽到沒?不要廢話,我現在給老都打個電話,你還是要乖乖的聽我指揮。」

少校陪著笑臉說道:「寶寶,你們是要生存……」

「我知道呀,」都寶寶一臉理所應當的說道:「生存就是利用所有的機會,老都的房子在這裡,我又是他孫女,要是不用這個機會的話才是大笨蛋呢。」

少校聽了之後立即思索起來,他得承認,都寶寶說的對。生存本就是利用和抓住所有可以利用的機會,也許都寶寶的這種方法不可取,有點強詞奪理,但也是一種機會。

不公平?不,機會都是一樣的。如果你的爺爺為國鞠躬盡瘁一輩子,你也可以獲得這種機會。

就想富二代官二代一樣,當我們跟他們做同一件事遠不如他們做的好的時候,根本不用去想不公平。因為他們的祖輩也是從不公平做起來的,當我們拼著命在不公平中爬起來之後,我們的後代也會被別人認為不公平。

而實質上這都是公平的,怨天尤人不如迸發出所有的野性,在不公平中佔據一席之地!讓自己的後代成為官二代、富二代!

「去叮噹街幫我把那個造武器的抓回來!」都寶寶命令道。

「造武器的?」少校怔了一下道:「叮噹街造輕武器的一共有八個,研究彈道導彈的有三個,研究火炮的有六個,研究非常規化學武器的有十二個,研究生物武器的有七個,研究激光武器的有三個,研究武器偽裝的有兩個,研究氣象武器的有四個,研究火力操控系統的有四個,研究雷達反潛裝置的有三個……」

「全部抓回來加入貓軍團!」都寶寶興奮了,沖少校大聲命令道:「如果不跟著回來,就拆了他們的房子,斷了他們的糧,搶走一切研究成果,我現在是黑澀會!」

少校愣了半晌,轉身出去抓人。他不需要問為什麼,只需要把人抓來就好。

短短的時間裡,叮噹街被鬧得雞飛狗跳,所有研究人員都被抓來了。這些傢伙一個個窮的叮噹響,看起來都是那種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人。

都寶寶沖這些人只說了這麼一番話:加入貓軍團,研究經費我來搞。研究出成果是你們的,我一點都不要,只要你們宣誓成為貓軍團的人!

同意的沒有任何問題,不同意的一頓打,可到了最後全都不得不同意——斷糧、拆房、搶奪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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