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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5:58:55

第80章 女人心,海底針



「小韓走了?」

我也跟著複述了一遍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走就走唄,腿長在人家的身上,人家想走就走,關我啥事?和我說這個幹嘛?

鄧京東似乎明白我的不明所以,又加了一句道:「永遠地走了!」

「走就走——什麼?永遠?走了?」

我似乎決策到這話的味道好像不對,不過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

永遠我不知道到底有多遠,但這詞彙卻代表了訣別與永絕——再不相往來。走了其實也能理解,離開唄!但到底是離開了北海鋼鐵廠還是離開了這個人世間?這才是我不明白的。

「死了!」

我汗!鄧大哥,你這麼一直白雖然好像沒「走」那麼好聽,但我卻真真確確知道你的意思了。

死了?怎麼死的?為什麼死?

原來鄧強昌之死傳到北海廠,全廠震驚。雖然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但小韓知道,因為鄧京東將從警察們那裡瞭解到的事實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小韓一下子也傻眼了,難怪這幾天老打鄧強昌的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卻原來那手機已經被安排陪葬了。

偶像靠山說走就突然走了,自己該怎麼辦?

她是現代的年輕女性,按道理應該很多東西都看得開才對,可她偏偏卻是個死心眼兼缺心眼的傳統女性。對她來說,只要能和鄧強昌在一起,有沒有名份、金錢、地位等統統不在乎,她就是那麼死心塌地地愛那個拿走了自己第一次的偶像老男人。

如今,她的天塌了,她最愛的人走了,還是死於自己「傳授」的方法之下,哪怕當初自己的本意是好的,但卻被人利用來做了最壞的事情,她傷心、悔恨、自責……

於是就在昨天,她到了北海鋼鐵廠的生產車間,藉口清點物件,路過鋼鐵熔爐時趁著陪護的生產主管不注意,一個敏捷的跨欄飛過護欄,奮身投入了紅彤彤的鐵水之中,不再多看這人間一眼,只留下了一縷青煙。

周圍的工人哪料到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玩這捨身煉鋼的大舉動?一個個都駭得如中了白展堂的葵花點穴手似的,木立當場,車間的正常生產流程自然也大受影響。

眼看鐵水就要水漫金山,釀成大禍,得虧副廠長恰好到來視察車間趕緊喊醒眾人,才避免了大禍,不過我們可愛的會計主管——小韓同志卻永遠留在了這裡。

莫非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永久地留在這裡關注她最愛之人的事業,以這種方式來與鄧強昌同在?

我也呆住了!

之前我也覺得她好好的人兒做啥不好,偏偏要做世人所唾棄的小三?儘管我沒有發表過什麼對她不好的言論,但我的內心是鄙視她的,覺得她這麼做是不道德的,是不對的,是不齒的。

可如今,我卻暗暗對這剛烈的小三肅然起敬,不是人家自甘墮落,而是我們不瞭解人家的愛情觀。

錯也罷,對也罷;愚蠢也罷,聰明也罷!人死萬事空,我們又何必再指責於她?

捫心自問,你敢為你所愛的人去死嗎?

她敢!

她也做到了!

這就是她的愛情觀!

「哪你對她怎麼看?」

唏噓之後,我看著鄧京東問,很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小韓的。

「唉!怎麼看?人都死了,還能怎麼看?」鄧京東也是大搖其頭,唉聲嘆氣的,「說實話,我爸被新亮害死多少也有她的原因,先是勾引我爸,然後又整這什麼撈子害死人的解酒方法。我——我本來還打算等處理好這邊喪事,過去接手北海鋼鐵廠時就直接擼了她,給她一筆安家費就算仁至義盡。可是現在她整這一出——我還真是不明白了!難道她真的就這麼喜歡我爸?」

女人心,海底針。

世上最聰明的男人也不要自以為可以瞭解女人,因為女人的心比納斯達克的股票還瞬息萬變:她可以前一秒要你死,下一秒卻可以為你死;她可以要人不要錢,也可以咬人而要錢;她可以為一件毫無用處的東西花盡畢生積蓄、甚至債台高築,也可以弄到手了馬上丟掉……

我連初戀都還花出去的初哥,又如何懂得小韓的心?

道理我為什麼懂得這一條又一條的?

呃!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志,五經勤向窗前讀。

小弟不才,書卻還是讀過幾本的,因此道理也知道一點。

然並卵——因為盡信書不如無書。

「鄧大哥!她已經用行動回答了你的疑問,你覺得呢?」

無論小韓生平對錯,我終究是佩服她的。

「是啊!按道理我應該是恨她的,可現在我卻沒有半點怨恨之心。更可恨的是,我他麼的居然還暗暗羨慕我爸居然能有這樣的紅顏知己,真是胡鬧台!」

鄧京東苦笑搖頭,吐露心聲,看來經歷了這事,他似乎將我放在了和他一個平等的位置,起碼應該是「五一弟」,而不是以前老打趣我的「小狗子」。

其實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找人「吐口水」呢!這世上或許除了鄧勝西,又還有誰能比我更合適讓他傾訴?甚至說不定我比鄧勝西還合適一些呢,畢竟較在鄧勝西面前他還要保持大哥的穩重形象不是?

這副情景好生熟悉——可不是李四海之前也是這麼的嗎?

得!看來我又多了一個兼職:專業接口水,看來有空我得想想這陪聊也要收費才行——市場經濟啊,這市場真是無處不在的!

「鄧大哥?你也想玩出o軌?」

鄧大哥和鄧大嫂恩愛有加,現在居然羨慕這碼事?莫非鄧大哥心有所想?

「想什麼呢?羨慕歸羨慕,我還是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我爸的風流下場,不就是活生生到死翹翹的付出了生命的教訓嗎?」接著他似乎不想再談這個,便道:「小韓走了,可她老媽還在北海,這個怎麼安排我還頭痛呢!」

小韓投身一躍就把整個人獻給了偉大的煉鋼事業,可是北海廠的工作人員和小韓的媽媽不知道她幹嘛要死啊?

工傷意外?

別開玩笑了,車間是有監控的,小韓那**一跳,跳得比劉翔還瀟灑,還談什麼意外?

這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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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01:56

第81章 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呃!

小韓這麼縱身一跳,連渣都不剩,這對她相依為命的母親確實是個要命的打擊,可人死不能復生,除了給點錢安頓好她的下半輩子,還能如何?

錢不是萬能的,但這時候除了用錢來安頓,又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只是小韓的死因,終究是要給她母親一個說法的,是坦誠相告還是善意的謊言?這個可得鄧大哥你自己做主了!

坦誠相告是尊重事實,但這對小韓母親的狀況無疑是雪上加霜——她唯一的親生女兒居然給那個比自己還大的老男人當世人所不齒的小三?哪怕那人是她們母女的恩人,可同樣保持了許多傳統觀念的她說不定對這個事實無法接受,萬一一氣之下再來一次「跨欄」,那事情就大發了。

善意的謊言雖然隱瞞了事實真相,但卻保持了小韓的美好形象,這對她傷痛的母親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安慰吧!哪怕就硬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小韓自殺,反正小韓死都死了,誰又能解釋她的死因?即便多年以後真相大白,想必時間也會讓小韓的母親減輕了許多痛苦吧!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現在又哪能理會得那麼多?

最終鄧京東認可了善意的謊言觀點,並決定給予小韓母親150萬人民幣的補償。

這個決定甚好!

既讓小韓母親的生活有了物質保障,也使小韓的形象可以繼續保持,而且也算是鄧京東答應了鄧強昌好好地照顧小韓——雖然現在變成了小韓的家人,但此情此景,不如此還能如何?

當然我也不忘提醒鄧京東這補償的事情要低調進行,最好廠裡公佈的補償金額比實際金額要小更多。否則到時候有腦子進水的其他人也玩「跨欄」,那廠子不得賠死?不是人人都有小韓這種好感度為80+的小三待遇的。

即便我不說,鄧京東這種社會混久了的人精自然也知曉其中的厲害關係,所以他也大點其頭,表示和我英雄所見略同。

小韓的故事已了,鄧大哥你還有其他事嗎?又難道你找我來就是找個人講故事?我很忙的!

即便沒有法事監事、警事監事要出勤,我也要練功、實驗新方法,爭取早日實現人生逆襲的。不像你,掌控兩個廠子,手下成千上萬的職員,身家還幾個億,又娶了老婆生了兒子,簡直就是無慾無求可以去死的節奏的了,你可別耽誤我的前程啊!

「五一弟!這次的事——唉!怎麼說呢?事的後續影響真是太壞了,我沒有了爸,小韓媽媽也了女兒,而我根叔家呢?也被那s比小子害死了!他是死是活另說,可他家怎麼辦?他爸也被這事打擊得懵了,整天昏昏沉沉的老嘮叨著『這可怎麼辦』,明顯神智已經失常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好起來?」

鄧京東唉聲嘆氣的滿是無奈。

「他家本來的生活還是可以的,可現在兩個主要收入的勞動力突然就沒了,哪叫根嬸怎麼辦?下面又還有三個在讀書的弟弟妹妹呢!鄧新亮這濺o人,真他麼的害人不淺!」

殺父仇人的家人卻又是自己的親人,也難怪他為難!鄧新亮對鄧強昌無情,可作為鄧強昌的兒子,他能對自己的親人無義嗎?

不過這是你自己考慮的事,我又不是諸葛亮轉世,哪能事事都能給你建議?如果你吐槽完畢,那咱們還是作鳥獸散比較合適。你說呢,鄧大哥?

其實鄧京東也只是「吐口水」,未必需要我的什麼建議。

果然,他又是苦笑又是搖頭,良久才道:「好了!你也還小,我也不給你胡亂添堵了。其實我這次找你來,是——」

呃!原來廢了半天話現在才到主題,我暈!鄧大哥你今年才三十歲就如此囉嗦,等將來你老了哪可得成什麼樣?

不過我卻也好奇了,難道找我有什麼正事?可是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唄,這說一半留意半的,你還玩相聲這一套?

為避免繼續浪費無謂的時間,我也只得配合著問道:「鄧大哥,是什麼啊?」

「你在我爸被鄧新亮害死的這件事上立了大功,我和你鄧二哥商量好了,再獎勵你50000元,以表示我們的誠意!」

鄧京東說完,遞過一個厚厚的牛皮文件袋,顯然裡面裝的是50000人民幣現金。

「這——這不用了吧?之前你們不是已經委託陳五叔轉交了5000塊了嗎?」我並沒有馬上接過文件袋,而是疑惑地問道。

錢是好東西,我可不嫌棄錢多,但我要拿得心安,拿得踏實。

「那是完成我爸心願的,這個是感謝你的,兩個可不相同!」看我還是不接,鄧京東突然往我手裡一塞,「叫你拿著就拿著,你看大哥家像差這點小錢的人嗎?再說了,我也理解你做這行業要保守很多秘密也是蠻痛苦的事情,就當大哥慰問慰問你吧!」

呃!貌似鄧京東說的也有些道理,再說這50000塊對他家來說確實是小錢。得!那就拿吧!而我也心知鄧京東最後那句話的意思,這是變相告訴我有些話是要保密的,不可以外傳的!

呵呵!我既然做了這個職業,就必然會遵守這個職業的道德!

鄧大哥你多慮了!

不過他既然這麼說,我好像也拿得心安理得!那就拿吧,再矯情什麼啊?

50000塊多不多?想必相對我現在的身家好像不太多,可是這麼多現金我卻是第一次拿在手裡,因此我告別鄧京東回家的一路上也覺得手是沉甸甸的,腳卻是輕飄飄的。

這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難怪美國的許多拳王、nba球員及一些土豪,都喜歡摟著美女躺在鈔票上,原來這是酸爽得不得了的感覺啊!

當然了,現在我離他們的奢侈世界還很遙遠,不過我會努力的,爭取早一點實現「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無聊境界」。

回到家中我便把錢交給了老爸,讓他隨意處理,他以為是我從銀行取的,也就沒有多問,反正他也知道等過完這個春節,我們家也要著手規劃重建新房子,那時候要花錢的地方就要多了去了。

而我正準備應劉長風之邀奔赴百川——趁這個元旦公事較少正好把我的特別警察證給我,這時電話卻又響了。

我一看號碼,是個陌生的本地移動號,這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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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05:56

第82章 我說我第二,誰敢說第一?



沒有存名字的電話我真不想接。

這年頭那些騙子電話多的是:什麼投資金幣銀幣貨幣多少多少的暴利啊——這麼暴利你自己不留著發財你告訴我幹嘛?什麼某某中級人民法院的傳票啊——我呸!我這一生都沒靠近那某某地的千里範圍,我就在那犯事了?什麼郵局有包裹、什麼他是哪裡的某某領導幫我辦了什麼事、什麼我的親人在哪裡出了車禍等等,我他麼的我的人生還沒那麼精彩,你少來騷o擾我!

可是這是本地號誒。

本地的騙子沒那麼多,充其量的騷o擾電話也就是推銷房子、保健品和保險等,這個雖然也煩,但是起碼沒有那麼大的欺騙性。

我確定這號我沒有見過——我本來的記憶力對數字就敏感,現在修煉了《奎話寶典》,身體各方面的機能大大增加了不說,就是連腦子似乎也開竅了許多,想什麼事情都更清明了,記憶力更是上了一個台階。

所以我敢肯定這號碼我沒有見過。

算了,反正現在也才上午11點多,就接吧!如果是騙子或推銷員,那就權當一樂唄!萬一是某個不認識的或換了電話的人有事找我呢?錯過了那豈不是對不起人家?

「喂——你找陳五叔,他電話關機了——不是找他是我?什麼事?——呃!你是做法事的李師傅?李師傅你好——什麼?你們邀請我過去做法事監事?呃!好吧!在哪裡的呢——什麼?松木鎮寶龍大隊五祖堂村?——放心!我雖然沒去過這條村子,但寶龍大隊我還是認識的,我到了那邊問人就得了,你們不用接我——行行行!大概一個小時後到!喂喂喂——哦!你還在啊?我那個法事監事的規矩你知道吧——知道?聽陳五叔說過,而且已經跟主家說好了?那行!再見!一會兒見!」

搞了半天卻是松木的法事佬找我去做法事監事了,這是好事啊!錢不錢另說,功德金光我缺——永遠缺啊,說不定我的精神力外放還得依靠功德金光的幫助呢!

別說幾十分鐘路程的寶龍大隊了,就是遠在縣都百川,說不得我也會義不容辭地殺將過去——鞠躬盡瘁地為死去的朋友服務。

至於上百川拿證,那就先等一等唄!反正證書又不會馬上過期,而這邊的死者朋友可卻等不得,想必劉長風也能夠理解吧!?

寶龍大隊離我們這裡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其所在的松木鎮和我們青山鎮之間相隔了一個雙福鎮,搭乘班車可以直接到達寶龍大隊,但是要想進五祖堂村,到了那邊可就得另請國道旁邊的私人摩的才行。

姑且不說乘坐他人的私人摩的安全不安全,但是感覺還是不自由,不舒服。

得,我還是駕馭我的飛牛吧!

想來就來,說走就走,多爽啊!

雖然天氣有點陰寒,駕馭飛牛未免北風蕭蕭刀削麵,但咱年輕,怕啥?

告別老爸,跨上飛牛,在鎮邊的加油站將「飛牛兄」喂飽,就車「轟轟轟」、人則「呼呼呼」地「遠赴」寶龍大隊的五祖堂工作去咯。

五祖堂離寶龍大隊的國道其實不遠,到了那裡我問了個賣水果的大媽,她告訴說就從那邊的小路一直進一直進,進個四五里路就可以看到五祖堂的村碑。

到了五祖堂我就能聽到李師傅他們吹吹打打的笛聲、鑼聲等遠遠傳來,等靠到靈堂邊上時我才打通他的電話,讓他過來接應我。

沒多一會一個披著袈裟的中年人就和一個滿臉悲傷的中年且矮胖的男人出來了,不用說,這肯定是李師傅和主家的人。

這種場合也不適合寒暄,大家相互打個招呼我也就奔赴靈堂,遞上剛才在寶龍大隊的那個問路大媽那裡買來的柑子,點上一束香,對著靈牌三作揖,然後又對剛才那個矮胖男人過世的母親三作揖,便安退一角,進行我的法事監事工作。

整個流程我從容熟練,肅顏誠心,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及不敬之處,這也讓原本對我年輕得過分而極度懷疑的主家收起了輕視之心,臉上的懷疑之色也去了許多。

其實不單是他,旁邊的那些人中,有知道我是來幹嘛的,有是不知道的,都覺得我奇奇怪怪的好似神神叨叨,雖然看不出什麼毛病,但在靈堂之中,可不是沒毛病就是大毛病麼?

如今這類場合我已經見多了,我自如清風拂面,一點都不會介懷,他們自懷疑也好、相信也罷,我自做好本職工作,幫助死去的朋友完成她最後的心願,那就善大莫焉了,其他理他作甚?

李師傅他們是法事行當中人,對我的所聞自然不是普通村民可比,不過雖然老聽陳五叔等同行對我的吹噓,但畢竟沒有過合作的經驗不是?所以他們也一邊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一邊閒時忙時都不忘趁機看我一眼、相互聊上兩句,表示他們的期待及好奇。

他們倒沒有什麼不相信的言論,畢竟同行的之間頻繁的互相交流早已多次談及並證實了我的所作所為,他們心知盛名之下無虛士,所以他們只想知道這老太太有沒有遺願,他們能不能收到功德金光的均霑雨露,這才是他們所關心的。

我雖然微閉雙眼,但我的耳力在附近方圓百里,我說我第二,誰敢說第一?因此法事佬和死者親屬們的竊竊私語我莫不盡收耳裡,不過我才懶得搭理。

早做完事早點回家才是硬道理,你麼我年輕我身體好,可是一路寒風刺骨刀削麵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啊!

下次再有遠途的可就得考慮另收附加費了,否則這樣下去我的小身板可不得整垮?

要知道我修煉的《奎話寶典》主要是修煉精神力的,可不是修煉身體,所以不能像許多網絡小說中的男女主角那麼牛氣哄哄地宣稱自己刀槍不入、寒暑不侵。

你麼我如今也算有點小錢了,還打算在新建房子的房間都安裝冷暖的變頻空調呢,我對冷暖可是敏感得很。

我閉目養神、端坐如佛,不理會眾人的議論及好奇,正要開小差胡思亂想,卻忽然一陣飄飄渺渺的聲音響起,終於聽到了老太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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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12:57

第83章 平凡老太的三個遺願



我喜歡聽到老太太的聲音——哪怕老太太現在發出的是鬼魂之音。

這當然並不是說我變態,要上演什麼人鬼情未了,畢竟我不是寧采臣,老太太也不是聶小倩(貌似百川首富戰天哥的老婆就叫聶小倩,莫非戰天哥是寧采臣轉世?呃!多半如有雷同,實屬巧合)。而是老太太心有所願,我則可傳話其親,成其所托,然後就可以獲得我夢寐以求的功德加身。

然而我聽啊聽,我的表情越來越精彩,最後簡直忍不住要笑了起來,但此等場合,豈可笑場?不過心笑之餘,我卻突然覺得這老太太實在可親可敬可愛,她的死後所托豈不是我們中國廣大平凡農村老母親的真實縮影嗎?

想到這裡,我肅然起敬,趕緊收斂心神,繼續仔細聆聽……

時間來到中午十二點半,大部人都已經跑去開飯,靈堂前只有主家的五個兄妹(矮胖男是老大,其她四朵金花妹妹)在那裡哀思守靈,而我也可以確定老太太的所有遺願我都聽清理直了。

沒有了再聽下去的必要,我便拉過當頭大哥的中年矮胖男子和他的妹妹們來到靈堂外邊,不理會他們的好奇與期盼,我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的母親有三個願望,希望你們能夠幫她完成!」

五人一聽,趕緊神情一收,都扮作最佳孝子孝女樣,作用心聆聽狀。

「呃!不用太緊張,你們母親走到很安詳,沒什麼大的未了心願,只有三件小事需要囑咐一下。」看他們神情一鬆,我瞄了主家大哥一眼,繼續道:「第一,你們家的貓是不是叫『小團』?它經常在你們家的樓梯底下拉屍米,讓你每天記得鏟。」

主家大哥和他的妹妹們看著我,眼睛瞪得圓圓的,顯得很吃驚。

不用說我也知道,他們畢竟沒有見識過我的神奇手段,關於我的傳說肯定也是半信半疑之間,現在一聽我這個八桿子和他們沒有往來的人居然張口就叫出了他們家小貓的外號,如何不吃驚?

主家大哥的表情最甚,畢竟這小貓的外號還是他上小學的兒子幾個月前剛起的,別說外人了,就是村上也沒幾個人知道。震驚之餘他也釋懷,因為這鏟貓屍米的事情一直是老太太干的,現在不是聽我說他還不知道這貓習慣在哪裡拉屍米呢!

這是小事,他自然馬上點頭,不過看向我的眼神不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懷疑,反而多了一絲尊敬。

人就是這樣,只有你有真本事,總是能讓人信服的。

姑且不論他是尊敬他的母親遺願還是尊敬我的神通,那都無關緊要。我接著道:「第二,晚上睡覺時一定要把你們家的狗趕出門外,你媽擔心它把小團給咬了。」

關於貓和狗是天生仇敵的故事大家都聽多了吧!?也難怪,好好的貓狗兩兄弟,狗兄幹活多卻被貓搶了功勞,結果貓吃肉,狗卻吃骨頭及剩飯,甚至迫不得已還吃屍米,這樣的結果狗兄哪受得了?因此狗和貓就成了世世代代的仇敵,見了就咬,沒有二話。

不過我們這裡卻有兩個民間方法,可以使狗和貓和平共處。方法一,養成年貓和幼狗,幼狗不是成年貓的對手,自小怕慣了長大自然亦不會呲牙相向,這個方法靈驗度百分之90以上;方法二,成年狗和幼貓,幼貓第一次進門時主人拎著它給狗磕頭,磕到狗的眼神變柔和即可,但如果狗一直吠叫不已,那最好還是放棄貓狗共養,否則主人家一個不留神,必定就是貓慘死於狗的犬牙之下。我雖然見鄰居家照著方法二這麼幹過,而且貓和狗也成功地和平共處,但畢竟實例太少,因此這個靈驗度有待考證。

這個問題不算什麼大問題,主家大哥再次點頭答應。

「第三個問題嘛——這個——那個——」我還挺不好意思說了,頓時便有點扭捏了起來。

主家大哥和四朵金花卻好奇了,這第三個問題到底是什麼,能讓一直淡然的我扭捏了起來?是壞事還是好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儘管心中忐忑,主家大哥卻牙齒一咬,道:「你說吧!什麼我們都能接受!」

四朵金花也重重點頭,表示贊同她們大哥的觀點。

「呃!這倒不是什麼嚴重事!」看他們態度面沉色嚴,不知道的還以為天要塌下了呢!當下我也不再猶豫,直接看著主家大哥道:「大哥!你那個啥,你母親讓再三叮囑你一定要忌煙忌酒忌辛辣食物呢!」

主家大哥面色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過再想想老母親連過世了記掛自己的身體,鼻子一抽,卻是「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四朵金花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們的大哥,這老母親過世了都還囑咐的事情,莫非大哥得了什麼奇怪的病?四人有心詢問,卻又覺得這場合好像不太適合,只得悶在心裡。不過發現母親三個心願已了,卻也沒有提及自己等金花們,也是暗暗添了幾分失落。

其實主家大哥得的也是很普通的病,只是感覺好像不太雅觀,我也就沒有說出來,反正我提頭他知尾,意思到了就行,其他我哪管得了?

老太太三個心願平凡樸實:打掃衛生、喂養雞鴨豬狗、關心子孫的身體等,可這不正是鄉村老太的真實生活寫照嗎?

老太太的三個心願傳達完畢,我就感覺渾身一個哆嗦,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次的功德獎勵簡直約等於無,都還沒得及舒泰就已經結束了,或許老太太的願望太過簡單,實現也容易,所以獎勵也就相對少得可憐。

唉!聊勝於無吧!

因為已經是中午,且又是他們的開飯時間,而我也餓極,自然毫不客氣就去和李師傅他們一起用飯先,其他稍後再說。

用飯完畢,沒事的我也就告辭回家,幫忙主家主持的主家大哥的堂弟,遞上一大一小兩個紅包——大的應該是我的酬勞,感覺那厚度應該不止500塊錢;小的紅包則是利是,但凡來參加老太太白喜事的人都會有的,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最多就10塊錢,或者2塊,甚至1塊。

我也不管多少就點頭接過,然後跨上「轟轟轟」的飛牛,告辭而去。

正當我飆著飛牛,大聲唱著「我頂著寒風……」從寶龍大隊的國道插進雙福鎮的鄉鎮小道時,我發現前面不遠處居然站著一幫人拿著大木條攔住了道路。

莫非我遇上了「此樹我栽,此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的綠林好漢?

不過等當頭的那人抬頭向我望來時,我卻脫口失聲:「我考!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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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15:57

第84章 當麻煩來敲門的時候



只見當頭那人瘦瘦如柴,形似骷髏,紫紅的雞冠髮型,面白如紙,可不就是前幾天被我痛毆了一頓的白面骷髏嗎?

他的身後是幾個傢伙拿著大木條守在路邊,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非主流,果然是「龍交龍,鳳交鳳」,白面骷髏這烏龜就配這幫王八了。而且那個偷我錢包的小姑娘也和一個染著一頭白髮的高個女孩站在那裡聊天,不知此時說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兩人居然吃吃地笑了起來。

得!這幫貨是一個團夥的。

只是他們好像有備而來,難道是針對我的?

白面骷髏聽到我的「飛牛吼叫聲」時,就兩眼一眯,大吼道:「放下木條!攔住他!」

那些非主流一聽,趕緊放下大木條,把道路攔斷,此時除非我有電影中那些飛躍河流、房屋、城牆等的飛車特技,否則撞上去非被摔倒不可。

你麼!這幫貨真是針對我來的!

他們怎麼知道我今天路過這裡?

不過稍稍一想,也便明白。多半白面骷髏這貨上次班車行扒栽在了我的手裡,必定窩囊之極,便心思報復,加上班車大媽在他上車之時又喊破了我的大名,以我在附近鄉鎮的名頭,只要有心肯定是可以打聽得出來的。知道了我是干什麼的,只要附近有人過世什麼的再找人留意我是否參加,便可瞭然。

阻止你做壞事,那是幫你,省得你壞事做多了死後會進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可憐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飛牛已老,鐵定無法「跨欄」成功,所以在十米開外我就停住了摩托並支好,將沒有擋風的頭盔掛在後視鏡上,站在車旁笑著對白面骷髏和那小妞道:「嘿嘿!兩位好啊,真是有緣啊,我們又見面了!」

說真的,他們雖然人多,但我未必怕他們。

他們的大木條只能做攔路用途,並不能做攻擊武器,因此只要他們沒有槍,即便有刀,料也無妨。想當初「七兄弟」那般窮凶極惡的傢伙不也被我打得屁滾尿流——雖然我是勝在出其不意,但這幫小癟三又豈能能跟「七兄弟」相提並論的?

至於槍嘛——在這個管制武器嚴打的年代,又怎麼可能隨時都會遇上槍?不看人也看樣,這些小癟三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傢伙,有什麼本事搞到槍?

我討厭麻煩,但倘若麻煩非要找上門來,我不介意把麻煩幹掉。

上次白面骷髏被我教訓了一頓,而我也被那小妞割去了錢包,使得我褲子破損,才買了和戰小天同好的衣服,以致被「七兄弟」誤綁。雖然最後我成功逃脫並還制服並因此立了大功獲得了巨獎,可結果是結果、過程是過程,起因算起來卻是因我被她割壞了褲子。有仇不報非君子,今天他們攔路尋仇,我也正好新賬老賬一塊和他們算算。

那小妞聽到我發話,氣鼓鼓地嘟著紅紅的臉蛋,也不知是天氣太冷一直凍紅了臉頰,還是想起上次大費苦心成功偷走了我的錢包而被裡面的金額所感動?要不是她對著我豎起了中指,我真想說:怎麼做了壞人還能這麼好看呢?

白面骷髏則面沉如水,冷冷地板著他的死人臉,裝著酷酷的樣子喊道:「抄傢伙!給我往死裡打!」

呃!多大仇啊,骷髏兄,咋就要往死裡打呢?

不過話說回來,誰打誰往死裡打還不一定呢!

那幫傢伙本來就是準備攔我圍毆的,早就準備好了傢伙,因此在白面骷髏的一聲令下,紛紛丟掉大木條,轉身抄起70公釐的鐵管就向我衝來。

白面骷髏卻是從大衣裡抽出一把砍刀,白花花的亮瞎一片——這貨居然在公眾場合使用管制刀具?

警察叔叔,我要報警,快來抓壞人!

而那兩個小妞也不閒著,竟也抄著兩根鐵管緩緩拖在後面,典型的是偷雞撿狗放冷箭的做派,滿滿的江湖小太妹的風範,一點婉約可愛的模樣也頓時全沒——這真的好嗎?

瞬間觀察完畢,我也立馬制定了作戰方案:一、絕對不能讓他們合圍,否則四面受敵,那就容易出事;二、擒賊先擒王,必須先干掉白面骷髏,而且他不但是領頭的身份,他的武器也是最有殺傷力的,所以沒有其他二話的他必須先倒下;三、速戰速決,遲恐生變。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萬一他們還有其他同夥趁機趕來,那我不是陷入沒完沒了的戰鬥?再說群狼可殺獨虎,我可不敢自大到天下無敵的地步;四、我要沖上去,不能牽連我的愛車——飛牛,在我的眼裡,這十來條渣渣的性命也及不上我的飛牛。

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

所以沒等他們衝過來圍上,我就主動出擊,一個箭步而上一拳擊中一個小弟的手腕,他吃痛不住鐵管「哐當」掉在了地上。而我則乘勢給他一個肘子將他撞開,面對的卻是白面骷髏的砍刀。

白面骷髏沒想到我非但不逃,還敢主動出擊,並先聲奪人——神速出擊、干翻小弟,他奔跑中也兀自吃驚我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等他反應過來我的目標居然是他的時候,正要施展一招力劈華山——你麼這刀這大這厚這利的,也不怕把我劈成兩半?粉仔的世界正常人真是難懂啊!

不過白面骷髏身弱體虛,力量不行,速度也慢,說時遲那時快,我左手閃電伸出就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右拳更是毫不猶豫就直擂他的鼻子——還別說,這貨人長得不咋地,這筆還真挺高,可惜現在鼻子越高,受到的傷害越大,我這暗含了五分力氣的爆拳擊出,豈可落空?

「咔嚓——」

「哐當——」

鼻樑骨碎裂,鮮血飄紅,白面骷髏整個人也向後倒去,大砍刀則丟在了一旁。

我沒有來得及再看他,因為後背已經幾條鐵管劈到,我看也不看,憑著感覺及聽聲辨位,趕緊沉肩一閃——

「呼呼呼呼——」幾股厲風擦著頭皮飛過。

馬丹,老虎不發威還整不了你們這幫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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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24:58

第85章 趁你病,要你命



看他們招招重手,沒有一點留人活路的餘地,我的心裡也是一橫,終於下定決心:你橫我更橫,你不讓我活我便讓你死——呃!死倒不至於,但我堅決不會再仁慈的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發殘忍。

我深以為然。

我閃過著幾個王八蛋的攻擊,順勢向旁邊急移,使得面對幾人的局面變成面對一人——以點對面太危險,以點對點那就容易多了。

我趁著還矮著身,又單獨面對他們中的一個剛才砸出鐵管還沒收勢完畢的肥胖傢伙,狠狠的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好軟,這一拳我至少用上了六分的力氣,只把那傢伙打得立馬弓縮在地,活像一隻煮熟的河蝦,鐵管也丟在了地上。

而此時又有一個反應快速的瘦高傢伙高高舉起的鐵管,目標竟然似乎是朝我的屁o股而來——你麼你想爆菊?這個地方雖然肉實,但砸在那裡也太不過不雅了吧?

我是文明人,不想要這麼不雅的舉動。所以我右手隨手撿起剛才那肥胖傢伙掉下的鐵管,往後一擋,格住了他的進攻,迅速轉身就是一個掃膛腿——

「嘭——」聲勢好威大的一響。

卻是這個瘦高的傢伙下盤實在浮鬆,我一個掃膛腿就如秋風掃落葉般就把他撂倒在地,驚起了一地的塵埃,效果委實不錯,比當今無數電視、電影的五毛錢特效有愛多了。

呵呵,這是倒下的第四個了……

來不及欣賞我的傑作,趕緊起身迎敵才是正經,因為又有兩個傢伙撲到,長長的鐵管就往我的腦袋凶狠砸來,「呼呼——」的聲勢好不嚇人。

一不做,二不休。

打一個是打,打一幫也是打,何況我現在也打出了狀態,那就索性玩得盡興一點吧!

我旁邊一挪,躲開一個傢伙的攻擊範圍,對另一個傢伙的當頭砸到也不避不閃,直接鐵管往上一撩,使出武林失傳已久的「舉火燎天」式,巨大的力量擊在他的鐵管,瞬間傳遞到他的手上——

「哐當——」

鐵管落地,這傢伙面色痛苦,雙手激烈抖動不已,像極了強化百千倍的帕金森患者,他也榮幸地成為了第五個失去戰鬥力的渣渣。

見好就收?no,no,no!

偶像毛大大說:「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多麼氣派、霸氣而又富含哲理的話啊,我深深受教!

連上那兩個小妞他們也就一共十個人,如今被我幹翻了五個,剩下的三男兩女也俱面露懼色,但卻終於對我實現了合圍之勢,因此他們五分害怕之餘,倒有五分躍躍欲試的蠢蠢欲動。

呵呵,你們之前滿員的狀態我尚且不怕,現在還怕你們這些半殘之兵?

害怕是吧?趁你病,要你命!將你們這些渣渣通通打得落花流水才是硬道理,其他什麼花費口舌之類的,然並卵,我才不那麼無聊地浪費時間!

國家、社會、人民、老師、家長及長輩等肯定不知道花費多少時間、人力、物力、精力等都不能把他們教育好,我又何德何能可以來個一語驚醒夢中人或醍醐灌頂之類?

我將來必定不同凡響,但現在我還是尋常人一枚,所以「以暴制暴」才是現階段最適合我教育其本人和他人的最好手段。

合圍又如何?

渣就是渣,合圍了就不是渣了嗎?

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瞄準三個男同志就迅速出手,至於那兩個小妞,想必沒必要那麼重視吧?

怎麼想我就怎麼做,我主動欺身而上,鐵管如暴風驟雨般閃電出擊,管管落在三男的手腕之上,只聽「啊啊啊——」三聲慘叫及「哐當哐當哐當——」三聲鐵管落地聲,三男痛苦地握著手腕淒慘呻o吟。

呃!對不起了,我因為太過追求速度以致力量控制不純,所以出手狂烈了一點,萬一不小心把你們的手腕骨給打碎了,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下次——我是說如果有下次,我一定會認真控制好的!

請放心,人品保證!

蜻蜓點水般幹掉三人,第四人正是那個扒錢包的小妞,她正舉著鐵管往我的面門劈來,我舉起鐵管一把架開她的鐵管,左手拳頭順勢伸出,正要轟在她的鼻子之上,我突然心想:這麼好看的姑娘鼻子被轟塌了會不會破相?會不會影響她嫁人?她會不會去韓國整容?那不是給韓國人民創收了嗎……

「呼——」

我遲疑的瞬間,只聽背後一陣風響,不由心中暗暗叫苦:「果然仁慈不得,這他麼剛一猶豫,打斷了自己行雲流水的攻擊節奏,影響了進攻的時機,這心軟的報應馬上就來了。」

「嘭——」

我的後背終於老老實實挨了高個小妞的一記,火辣辣的一陣生痛,還好高個小妞體薄力微,我又穿著厚衣服,因此雖然痛疼,但也沒有傷到筋骨,也算萬幸。

我對敵人留情,敵人卻狠手依舊。

得!寧做小人,不做君子。一切敵人都是敵人,敵人是不分男女美醜老少的,從此以後我必須牢記這一點。

當下我的拳頭再不遲疑,狠狠一拳擂在了小妞的鼻子上——你愛咋地就咋地,關我屁事?

小妞痛極難當,「嗷嗚……」地嚎啕大哭,一時眼淚、鼻血齊齊直下,好不壯觀,好不可憐!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道理我早已明白,於是我不再理會於她,轉身面對高個小妞,冷冷地瞪著她。

高個小妞其實也挺意外——沒想到一行十來人,其他九人連我的毫毛都不曾碰到就幾乎全部倒下了,而她卻結結實實轟了我一記,因此一時也詫異、錯愕之極,竟是楞住了,對我的狼視也視若不見。

可我哪管得了許多?我現在面對的只是敵人——她是我的敵人,打了我一記的敵人,於是我根本沒有一點猶豫就大力磕飛她的鐵管,緊跟著對著她的鼻子就是一拳——

殘忍也好,辣手摧花也罷,我只知道對一切敵人決不能絲毫容情。

「嗷——」的一聲,高個小妞也應聲而哭。

打不過就哭,這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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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29:58

第86章 斬大番要來了?



梨花帶雨好可憐,可關我k事?

望著或躺著或站著或彎著的這幫渣渣,我亦沒有了痛打落水狗的心情——唉!實力差距太大,玩得不盡興啊!

我對著還在呻o吟的白面骷髏招了招手,道:「來來來——繼續玩!別裝死!」

這小子死性不改有心頂上兩句找回點場面,可嘴巴一張,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牽動了受傷的鼻子,好不容易流量剛剛變小的鮮血再度飆飛而出,他也只得左手再度輕捏鼻子,右手輕拍額頭,試圖借此止血。

可血雖然是他的,但是現今卻不受他管轄,「嘩啦啦」——鮮血歡快地飛流直下三千尺,在地面上濺出了無數朵鮮豔紅梅,甚是刺目。

白面骷髏自顧不暇,也就沒能廢話。其他幾個男士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即便心中惱怒,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有那兩個小妞在哭哭啼啼地血淚俱下,這是上演「杜鵑啼血」的橋段麼?「人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既然選擇了做混混做扒手做粉仔的光榮職業,那就得做好承受這份所帶來風險的準備。

「啪啪——」

我一拍雙手,準備打完收工——

「小子!你給我記住了,下次你給我小心一點!」

呃!發話的居然是第一個被我打倒的那個小弟,這貨雖然被我命中手腕,不過那時我還拿住輕重把握了力度,所以他雖然也算是受傷,但無疑卻是最輕的,此時正坐倒在地囂張地看著我說狠話,兩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老大不發話,小弟強出頭?

「呵呵……」我也不管他們有沒有這個江湖規矩,對著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你說得有道理!你說這句話我想起了小學時學過的一句詩——雖然你們肯定讀書少,但想必也聽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呵呵——謝謝你的提醒,我的確應該斬草除根!」

說完我面帶微笑,滿面陽光,像一個人畜無害的鄰家男孩,一步一個腳印向他走去。

可我越淡定,越平和,那意識到「槍打出頭鳥」的嚴重後果,並已經在後悔的傢伙越覺得我的可怕——剛才一幫完完整整的傢伙都對付不了我,別說現在的一群「老弱病殘」了,這傢伙面露懼色,魏顫顫地道:「你想幹嘛?我告訴你——別——」

「撲通——」

鬼才想知道你要告訴我什麼,我才不想知道!

我抬腳作勢要踢他的屁o股,他眼力不錯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於是屁o股一扭,準備減輕屁股的受力打擊。可你自以為聰明是吧?我偏偏不讓你如願——我腳到中途,卻改踢為抽,狠狠就一條鞭似的抽在他的頸脖之處,讓他華麗撲街,幸福暈去。

我一收笑容,面沉如水,鷹視狼顧,環看一週,沉聲道:「還有誰?」

咦?這話好熟悉,好像是馮大大哪部電影的經典台詞了?求答案,在線等!

白面骷髏一眾早已明白我不是泥捏的人兒,更沒有菩薩的心腸,此時紛紛覺悟大增,都明白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因此都扮作裝死狀態,竟是無人搭話。

冷場了嗎?

我冷冷盯著白面骷髏,目光如刀,「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的一次見面!如果——我是說如果,再有這種不愉快的見面方式,那麼以後就永遠沒有如果了。懂?」

一次是意外,二次是騷o擾,三次?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

其實就憑他們攔路行兇,而且還使用了武器甚至是殺傷力極大的砍刀,我即便反抗將他們打殘或打死了也是他們活該,白殘白死,因為我是正當防衛,最多大不了也就算是個防衛過當。

誰死誰虧誰賺,一目瞭然。

這幫渣渣從為人到處世,從思想到身體,無一不渣,但想必也能明白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故弄玄虛、無端挑戰都不過是飛蛾撲火而已吧!?他們還打算再度送死嗎?如果他們真希望,我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不再理會他們,我轉身對在附近圍觀的幾個膽大路人微笑一拱手,便跨上飛牛,啟程回家……

接下來的日子步入2010年農曆年的最後一個月,周圍所有的人都週而復始、年年如是神奇地突然更加忙碌起來,這是因為中國傳統最盛大最隆重的節日——春節要來了。

春節對所有中國人乃至華人及許多華裔都有著特殊的情懷,許許多多的人們辛辛苦苦奮鬥了一年就是為了回到家裡過個好年,由此引出國外的許多所謂叫獸磚家百思不得其解而令國人頭痛萬分的春運。

春運是什麼?

春運是就春節前後的交通運輸。

記得以前我讀書的時候,總是從北京回玉林則坐著回來,可一返學校就只能站著去上學了,那連站二三十個鐘頭的滋味,想想都令人發毛、腿肚發顫。

而春運在我這裡更有各種延伸到發展,車費從青山到百川或廣東翻個一兩倍不說,就是連普通的農蔬產品價格也漲了許多,理髮洗頭等也要價格翻翻,甚至可能你錢出了也坐不到車、買不到菜、理不到發等,這就是春運。

當然了,春運雖然一如既往地忙碌,但和我的關係不大:我不用四處趕車,去哪裡我自有飛牛,即便偶爾上一兩趟百川,也問題不大;蔬菜家裡也基本自產自足,而雞鴨豬牛肉的價格卻比較平常,所以也影響不大;至於理髮嘛,呵呵,上個月剛削了個板寸,正月過後都不用擔心頭髮的問題了。

春運的即將到來對老爸鐵匠鋪的生意影響不大,所以也不用我的特別幫忙;而附近有鄉人的過世我則樂意幫忙,而接近年關百川的犯罪率雖然有所上升,但出現命案的犯罪卻少,需要我出場的次數也不多;因此我照顧牛兄的同時,也獲得了更多的時間修煉《奎話寶典》及實驗我的精神外放之法。

我日試夜試夢裡試,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臘八的那一天我成功地用精神力晃動了火苗,真是可喜可賀。

正當我準備乘勝追擊開始用精神力翻開書頁的時候,電話響了,我低頭一看手機——是龍五爺的來電——莫非我期盼已久的斬大番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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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33:59

第87章 神奇的生銅



果然,龍五爺來電告知,我們青山鎮五良村的斬大番將在今年農曆十二月十七日舉行,屆時他會親自上刀山,邀請我前去參會。

呵呵,龍五爺真是謙虛了!什麼邀請參會,還不是希望我多漲點見識?不過人家會說話、會做人,故說得如此委婉。從另一個側面也反映出他對我的重視,起碼沒有端架子,把我放在和他同一個層次的位置。

這個亦師亦友的傢伙,真是令人尊敬!

本來斬大番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大場面,即便龍五爺不邀請我,我自知曉風聲也會主動前的,所以我馬上連連稱是,並祝他一切順利,馬到功成。

斬大番是什麼?

其實就是民眾請法事佬及某些專業的人員進行驅邪、除鬼、祈福等其中的一項或多項,而根據其場面的規模大小又從小到大分為斬番、打會、斬大番等,斬大番無疑是規模最大的。

通常斬大番的節目包括斬三牲、上刀山、過火海、唱劇唱戲等,而因為節目盛大引人,來觀會的人奇多無比,因此當天也會衍生出許多的飲食、玩樂等的臨時市場,場面火爆堪比年關錢的最後一個圩日,簡直就是鬧市如年。

新鮮!

刺激!

熱鬧!

誰能不喜歡?

龍五爺還告訴我,這次斬大番的主要目的是驅邪及祈福,所以規模很大,而且會場地點也選好了,屆時會在五良村旁邊的一大塊閒置農地上舉行,可以同時容納成千上萬人,假如沒有意外,那麼這一次的斬大番將是青山鎮近二十年來最盛大的。

喔喔!好期待!

離斬大番還有一段挺長的時間,我也只好收住心性,安心修煉及實驗我的方法——用精神力翻書。可是可能這次的目標定得有點高,一直摸索實驗至斬大番開始,我都沒能翻開哪怕般頁紙張。

失望之餘我卻也將心收起,因為斬大番要開始了!

2011年1月20日,農曆2010年12月17,星期四,大寒氣節,天氣乾爽微涼

大寒之日o本是二十四氣節中的最後一個,也是全國範圍內普遍極寒的日子,但我們這邊偏遠的南方天氣卻離奇得很——有時這時期會冷至一度二度,有時卻高至二十幾度,或為冬天或為半夏,年年不同,奇怪之極。

像今年的天氣其實也還好,天氣預報給出的白日氣溫是10到20度,而且天氣晴朗,想必這種天氣全國也就海南可以比擬吧!?

雖然斬大番上午十點才正式開始,但早上八點半多我匆匆吃過早飯就跨上飛牛奔赴五良村。這倒不是說我家離五良村的路有多遠及怕路上塞車,其實以我駕駛飛牛的普通速度,估計也就二三十分鐘就可以到達,但那邊人多啊,去晚了可就沒有好地方停車,更主要的是沒有較好的觀摩位置了。

當然了,我之所以知道要提前過去,卻是老爸和陳五叔反反覆覆都提醒了n遍。其實老爸也打算去看的,可是昨天一個客戶急需一批鐵具,老爸本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無奈之下也只好放棄了這次生平難遇的斬大番。

等我趕到五良村時也差不多才九點鐘,可那裡被平整過的農田會場已經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特別是那些小商小販早已在會場的四周擺好了自己的攤點——糯米糖圓、糖粥、煮粉、蝦公餅、糯米糕、棉花糖及各種各樣的水果等,甚至都不用吆喝就已經被前來觀會的人們圍了個水洩不通,生意火爆得很。

會場主要分為四個部分:斬三牲、下火海、上刀山、木偶戲場,中央位置則是搭好的一米高台,華光大老爺和關帝大老爺早已穩穩地端坐在那裡,目光如電,審視著前方——任你萬般風雲變幻,兩位大神亦是安然不動。

木偶戲場正是在兩位大神的正前方,目前已經開唱,用的正是我們客家話。

我仔細聆聽一下,發現他們唱的是八仙的橋段,我對這個興趣不大,因此也沒怎麼用心去聽。我打量戲場四周,發現聽這個多半是一些老人及一些愛熱鬧的孩子,普通的成年人們則聽聽走走,都是逗留一下,走馬觀花便四處走動起來,熱情度和我差不多。

其實木偶戲也算是我們國家比較傳統而又古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了,在我們百川也算是比較流行的曲藝節目,每逢喪事喜事壽宴什麼的都可以請他們來唱上幾天,熱鬧一下。

而木偶戲在我們百川也有三種語言唱法:客家話、地佬話、白話,基本上是那片人就選擇那種唱法,比較容易讓人聽懂不是?

我小時候也愛聽愛看木偶戲的,可隨著年齡的漸漸增大,對這個的興趣卻越來越減,到了現在竟然有聽之不進的感覺,我這是怎麼了?

唉!越成長,越浮躁,我還能找回一顆本我的心嗎?

莫非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我曾聽陳五叔說過,除了木偶戲,其它斬三牲、過火海、上刀山會依次進行。木偶戲想這種場合至少會唱上七天,甚至半月,更有可能是一個對月,不過現在年關將至,也就應該是唱上一個星期吧!?誰不要回家過年?

我也走走看看,最終也沒碰上陳五叔及任何一個熟人,打他電話也是沒人接,不用說也知道是周圍太吵,他肯定留意不到他的手機都快要被我打爆了。

至於龍五爺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找他,因為找他也沒有用,他此時應該已經請神降法,變身生銅了吧?只要他被度法於身,那他就已經不再是龍五爺,而是雷打不動——對周圍世事無所知無所感的神之降臨者——生銅,除非他解除降法,否則決不會恢復正常人的模樣。

生銅就是這麼的神奇,不可解釋的神奇。

生銅接受神之降法的時候,即便年老體弱的人也會變得身輕如燕,健步如飛,走起路來即便平常後生也要小跑才能跟上。而且他們的嘴腮之處也會用一種特製的銅釺兩邊對穿,按道理他們應該痛苦無比,可是他們卻神奇地毫無感覺,甚至將銅釺撥出之後他們的嘴巴也會迅速完好如初。

這個科學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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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36:59

第88章 斬三牲



這個科學無法解釋!

使用麻醉、快速恢復傷口的金創藥?哪麼這是什麼金創藥?哪裡有賣?求大批量!而且怎麼解釋他們的年輕了幾十歲的體質?服用興o奮劑?開什麼玩笑?興奮劑是大路貨嗎?而且是幾百幾千年前的大路貨?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科學在當今的世界幾乎可以主宰著時間一切,但並不是所有!比如百慕大之謎、野人之謎、外星人及許許多多的奇人怪事等,科學家們並不能給出確切的答案。

許多的科學家理論無疑是值得堅持和信任的,但有句異曲同工的話也說得很好:「盡信書不如無書。」

科學通常都是代表正能量的東西,而迷信則是負能量的東西,兩者是完全對立的存在。但必須承認的是,很多我們不能很好解釋的東西,並不能歸之於迷信。

關於上刀山的諸多事宜我曾經與龍五爺爭論過,結果自然是我啞口無言地敗下陣來,這一方面他對上刀山的諸般事宜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當然他不能也不會告之於我,另一方面我對科學的許多知識也瞭解不多。但最主要的是,他有事實為證,我則靠著半桶水和他辯解,如何能敵?

我反對迷信,熱愛科學,但更尊重事實。

不管了,還是看好現在的熱鬧先!

時間就在我的走走停停游游晃晃中來到十點,終於在兩位大神東邊會場的斬三牲要開始了。

斬三牲,就是斬掉羊、豬、牛三種牲畜的頭部,並將之獻給神靈,以求其庇護鄉民的平安喜樂。

斬,是個專業的技術活,需要專業的人持專業的大斬刀來一刀斬,必須一刀兩斷,決不能使用第二刀,否則就是心不誠,得不到神明的賜福庇佑。專業的人,就是能請神降法於身、能使用**刀、能擁有庖丁解牛般技術的人,三者缺一不可,這種人叫「操刀佬」。

羊、豬、牛是大型祭祀的通常祭品,用上一種就已經極為隆重,三者齊上則幾乎算是最頂級的了。而且斬大番對羊、豬、牛等祭品的帥選也極為嚴格,三牲必須是雄性的(可以是閹過的)、體質健康的、形態比較威武的等,這些需要操刀佬們親自選定。

而且一般一位操刀佬只斬首一種祭品,因為每個人的精、氣、神、力在短時間內都是有限的,都只有一個最巔峰的時刻,因此為保證「一刀切」,每位操刀佬都會在自己狀態最巔峰的時候出手,務必一擊必中、一擊必殺、一擊必斷。

聽說這個斬首的過程比較血腥、殘忍、刺激,可現在空虛寂寞的人卻愛看這個。這不,三牲會場十幾米方圓的地方,除了一條事先已經預留並設置好的簡易通道,這裡早已經被圍得裡三圈外三圈的水洩不通、針插不入,甚至幾十米開外的幾顆苦蓮木樹上也爬滿了人——叔伯兄弟們,湊熱鬧可以,但安全第一啊!

可令人奇怪的是宰殺雞、鴨、鵝、羊、豬、牛等牲畜,並不會有「愛心人士」站出來譴責或阻止,但如果換成是狗之類的動物,那麼問題可就嚴重了,因為會有無數的「愛狗人士」出來責問的。

這個問題最激烈的衝突日莫不過是夏至的玉林「荔枝狗肉節」了。那一天會有大批的愛狗人士從國內外的四面八方蜂擁而來,「求放過」、「放開那個狗,有本事衝我來「、「停止吃狗肉」、「狗是人類的好朋友」等標語鋪天蓋地的,甚至有時候會和狗販子、狗肉販子發生激烈的言語衝突,更有甚者會上手動腳,鬧出不可收拾的場面。

其實這個所謂「荔枝狗肉節」並沒有獲得官方的認可,而是民間自發的節日,官方也是無從約束。當然了,要做商人的商家也不想鬧事,因此通常在夏至前後的狗肉銷售旺季,他們一般都會將店面的「狗」字改為「香」字,算是一定程度的妥協,但如果要他們從此關門不再買賣狗肉,那是斷斷沒有可能的,人家也要生存不是?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我對這個關於狗肉的問題表示中立,別問我意見!

仗著個子高以及來得早,我在三牲的會場倒佔了一個極為有利的前排位置。

「噹噹噹——」

一陣鑼響,斬三牲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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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43:00

第89章 斬羊



人頭潺動時,簡易通道處一位魁梧的操刀佬神情肅穆,抱捧著大斬刀一步一步走向會場中心,後面跟著的是幾位助手拿著幾種輔助用品,其中最後的那位牽著一頭健壯的山羊。

那山羊雪白強壯,明顯是已經洗白刷淨,它雖然走走停停,但卻不是害怕擔憂它即將被斷頭的命運,而是被這人山人海的環境所攝,不時「咩咩咩……」地喊叫幾聲,竟似乎流露出幾分好奇之意。

死到臨頭尚自不知,誰能救你?

圍觀的幾千民眾眼看好戲開場,更是歡聲雷動,誰又會顧及那頭山羊的命運?

即便是我,也就偶爾那麼沒來由的突想一下,根本沒有深思那麼多更多的東西,看來我也沒有觀世音菩薩的慈悲心腸,罪過!

不過人生自古誰無死?不過死的方式不同罷了!人如是,生靈如是,天下萬物如是!即便大如星球河系甚至宇宙,不也是生而後死、死而後生的週而復始嗎?

這頭羊?

或許它的犧牲能換得這片地方的平安喜樂,這是不是也叫死得其所呢?當然,這是從人的立場看問題,假如從這山羊的角度看,或許就是「假如我死了,哪管它洪水滔天?」

操刀佬帶著助手到指定的位置站好,然後雙目緊閉,似乎在最後調整最巔峰的精氣神力,力求最佳的狀態做好本職工作……

他自調整,而一名主持的法事佬則一陣鑼響之後,宣讀了本次斬大番的緣由及目的。

這法事佬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看他的體質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可他讀啊讀啊,一直琅琅上口、聲音洪亮地讀了半個多鐘頭,在圍眾們都聽得不耐煩、甚至不少年輕人勾曲著左手食指放在嘴裡呼遛著口哨表示不滿,他才意猶未盡地收起彩紙,以示朗誦完畢。

其實也難怪,想他們這些法事佬一生之中能有幾次在這麼多人前「風光露臉」?

理解萬歲!

接著他又高聲而呼:「今日以三牲之首獻給華光大老爺、關帝大老爺及各方土地之神,保佑我五良村風調雨順、人人安康,讀書的考出省外,過長江跨黃河,上燕大清華,直至出國留洋;在家的身體健康糧滿倉;在外工作做生意的則順順利利,陞官的陞官,發財的發財……」

就在眾人又以為要耗掉幾萬字數個鐘頭的時候,他卻話風急轉:「下面,我宣佈,斬三牲——開——始!」

圍眾精神為之一振,全場也瞬間肅靜,期待已久的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不知何時,那頭潔白的山羊已經被蒙上了一塊紅布,如待嫁的新娘,而它也安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中了葵花點穴手一般,莫非它已經被神選中了?

法事佬老頭此時神情莊重嚴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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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50:00

第90章 斬羊後



「斬」之聲出,天地氣象似乎為之一變——風止聲消,萬籟之中只剩下人們屏息不住的低緩呼息,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在會場中心的幾人及一羊身上。

「斬」之聲落,一名助手抓住紅布一角,一拉一抖,瀟灑之極,拉風之狀堪比國旗班升旗手的那一神級一甩。若是放在平時,就憑這一動作就不知可以秒殺多少男女老少,可惜現在他只是配角,操刀佬和那隻雪白的山羊此時此刻才是主角。

另一個助手則手執羊頭雙角,那神情專注的模樣似乎他的世界就只有那雙羊角,那隻羊頭。

操刀佬聽聞「斬」之聲,突然睜開雙眼,射出神光如電,手中大斬刀高高舉起,似乎隨時可能落下。

兀然,那山羊似乎幡然醒悟,並意識到大事不妙,可全身被控制,羊頭雙角更是被死死抓住,只得拱動頸脖,想掙扎脫來。

就是這時——

說時遲,那時快,操刀佬突然瞄準時機,一刀爆斬而下——

「嚓——」刀光一閃,羊頭應聲而斷。

「噗——」羊頭被助手拎走,羊血自頸脖處噴灑而出,自有助手持盆接血,熟練如常。

「啊——」圍眾被眼前一幕驚呆鎮住,驚呼拖口而出。

那一刀的無盡風情,那一聲的勾魂動魄,那一抹鮮紅的無限豔麗,無不深深直擊人們的心田,讓人做聲不得。

我自也被深深鎮住,但我的精神力無疑比許多人更強大許多,因此我除了看到這些,我還看到了山羊被一刀斬首之際,它的一道神魂自腦殼升起,直衝天際,似乎想逃離這葬身之地。

可升到半空卻突然一分為二或更多的小份,迅速神奇消失,而我的餘光則好像看到華光和關帝兩位大神的分身好像享用了什麼東西,神光亦閃奕不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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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52:00

第91章 斬豬



莫非這就是斬三牲之羊獻祭?

可惜我的目靈只有一級後期巔峰,實在太過差勁,對這山羊的神魂只能模糊看到一點,對那些神靈的感知能力也約等於零,所以想要更清楚地憑此瞭解事情真相,幾無可能,而聽靈在這過程中的作用也幾乎同樣約等於零。

我身具聽靈目靈雙項異能尚且不明所以,那些普通民眾更加不知道怎麼回事了。不過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看不出門道,哪就看熱鬧唄!來這裡的人不都是看熱鬧的嗎?

斬羊只是斬三牲的之中最容易的一關,算是熱身,或者可稱開胃菜,下來的斬豬可就是玩大傢伙的了。

剛才因斬羊太快而沒來得及看清的許多圍眾這是也開始提神運氣,集中注意力,準備關鍵時刻睜大眼睛,爭取下次可不能再錯過了。否則再一等幾十年,誰敢說還能等上幾次?

刀光一閃,羊之身首即刻一分為二,可謂快如閃電,然而斬羊後的清理速度也同樣迅速,幾乎流水線一樣的工作情緒,各個助手各司其職馬上清理現場,配合起來乾淨利落、行雲流水,竟然也能讓人看出爽心悅目的感受,真是怪哉!

羊去豬來。

斬羊之現場火速清理完畢,就有一名大操刀佬帶著他的助手們趕著一頭大白豬從簡易通道中穩步而出,喧囂的人群也再次安靜下來,期待精彩的場面馬上出現。

各就各位後,之前的那位法事佬老頭繼續主持:

「今日以三牲之首獻給華光大老爺、關帝大老爺及各方土地之神,保佑我五良村風調雨順、人人安康,讀書的考出省外,過長江跨黃河,上燕大清華,直至出國留洋;在家的身體健康糧滿倉;在外工作做生意的則順順利利,陞官的陞官,發財的發財……」

呃!好熟悉的片段!這不是剛才斬羊前所念的嗎?

不過我也心知,這些祭文通常都是換頭不換尾、換湯不換藥,清明祭祖如是,廟宇升座如是,現今的斬三牲亦如是,想必也就是將斬羊換成斬豬或斬牛吧!

果然,祭文宣讀完畢,法事佬大聲宣佈:「斬豬開始——」

斬豬的操刀佬是個高高壯壯的五十來歲的大叔,兩道濃眉似劍挑天,兩隻丹鳳眼如睜似閉,閃出絲絲縷縷的襲人寒光——光憑此眼就知此人手下曾斬過無數生靈,高而勾的鼻子下面是緊閉的嘴巴,嘴巴周圍則是密密麻麻的粗短鬍子——這人有殺氣!

這種人即便拋開手中的大斬刀,隨隨便便往人群之中一站,也是令人避之不及的那種。

可是,若非他這種人,又有誰能勝任斬豬的大任?須知斬豬的難度並不見得低於斬牛,儘管正常情況下成年豬要比成年牛小得多,可是豬脖子短啊!非有庖丁之術,誰敢大言一刀兩斷?

一樣紅布蒙頭,一樣身中葵花點穴手,這頭潔白的大豬待助手拉開紅布,隨著法事佬主持大喝一聲:「斬!」接著紅布的揭開它才本能地抬頭,睜開迷離的雙眼,可隨著操刀佬的手起刀落,可憐的它隻影到一線寒光,連張開了幾許的豬嘴巴都未能發出一絲聲音,就只聞「噗——」的一聲。

好幹脆利落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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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6:57:01

第九十二章 斬牛

這一聲對眾人來說只是感覺很快,極快,但對我來說卻是如雷貫耳——誰讓我的聽靈已經高達四級,比尋常人的聽力不知要靈敏了多少十倍呢?

聲落頭斷,即便我的目靈也比眾人好上很多,可是我依然看不清這操刀佬出刀的軌跡,只知大斬刀高高舉起到到豬頭斷開,只看見一道閃電般的白光晃過——莫非這操刀佬真正練過絕世刀法?是傅紅雪的那種?求師傅!求刀法!

大白豬的神魂依然逃竄,但最後似乎還是被分食了。

我沒有來得及大發感嘆什麼撈子彈弱肉強食,因為斬豬完畢,就是人們最期待的斬牛了。

斬牛,是斬三牲之中最精彩最刺激最令人期待的部分,也是三牲之中祭意最濃規格最大難度最高的環節,誰不翹首以盼?

成年公牛,體積龐大,氣勢威武,一般人看著就有幾分害怕之意,哪料到這頸長脖子粗的傢伙的居然要被人一刀斬首而獻祭?

成年豬的成長週期是幾個月?而成年牛的成長週期確是幾年?月與年比,就可以輕易看出豬與牛的巨大差別,不說體積,單論皮厚肉實及骨絡堅硬等,成年豬如何及得上成年牛?君不見《西遊記》中牛魔王把二師兄打得四處亂轉嗎?由此可見施大大也是比較認可牛比豬要難對付得多的。

這個斬牛也是能如同斬羊斬豬般輕鬆寫意嗎?

人們疑問,我也疑問。

這也不是我低俗趣味的隨波逐流,而是經過我深思熟慮後仍然保持的疑問。

聽說十幾年前在我們青山鎮也有過一次打會,不過那時我也不知道哪個角落玩泥沙尿飯,因此自然不可能見識過這種場面。不過聽老爸說那次只斬了羊和豬,然後就是上刀山,那次打會就兩個大項目。

據說那次打會是因為主家不小心動了人家的嬰兒墳——出生而死的嬰兒所葬的地方,衝撞了小鬼,故請法事佬主持上刀山以向小鬼賠禮道歉,並借此驅除霉運。

那次打會過後那位主家的企業就從連連出事到一帆風順、財源廣進,一直到現在都是鎮上的臉面人物,因此打會這種東西是不是真有效果,也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表示不信,但我現在身具異能,不但多次傾聽死者遺願,而且一度差點死於流沙河女鬼之手,我這時倘若還在標榜自己是什麼撈子的無神論無鬼論者,那就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趾的二子了!

我不懷疑斬三牲的祭意,但真的能一刀斬掉牛頭嗎?

我卻還是很有疑慮。

刀夠利否?這個無需懷疑!

操刀佬的力量夠否?這個亦無須懷疑!因為他們可以臨時請神降法——我一個靈者的力氣亦達幾百斤,何況他們有法力無比的神靈撐腰?

庖丁之技熟否?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點技能還是應該有的吧!

可利刀和人力及技術並不足以一刀斬盡一切,須知牛骨之堅連,亦非同小可,這真的可以成功嗎?

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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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7:04:01

第九十三章 操刀佬的腹肌和可親的大黑牛

萬眾期待中一名個子不高的精壯漢子手捧大斬刀領著助手魚貫而出,不用說他就是這次重頭戲的操刀佬。

只見他削了個魯迅式的板寸,根根頭髮刺蝟似的直指長空,滿臉最特色的就那雙眼——圓滾滾的還泛著亮黃,給說不盡的智慧和道不明的精明之感。按道理這種人應該是矮瘦型的,比如龍五爺的那種,可這操刀佬矮是矮,可卻不瘦,不信?瞧他在這十幾度的天氣之中居然裸o露著上身,強壯的肌肉一塊塊隆起,仔細一看——我靠,這傢伙居然擁有傳說中的八塊腹肌,莫非這傢伙專門是練健身的?他確定他沒走錯地方?

肌肉很有力量的陽光美,可卻沒能引起「哇——」聲一片,原因有三:首先,這是斬三牲的場合,不是來秀身材的——當然他也不是秀,只是個人的習慣吧?!其次,這裡是農村,哪個耕田的漢子沒幾塊肌?雖然可能大小不一,形狀各異,分佈不均,但務實現實的鄉親們哪裡會將目光焦點投在別人的腹肌?吃飽了撐的麼?臉蛋長得俊還可以小瞧一兩下,腰包鼓鼓才是硬道理,其他然並卵;最後,你愛脫不脫,大夥是來看你斬牛的,可不是看你脫的,有本事你來個裸o奔什麼的,說不定也更有看頭?據說國外的足球、橄欖球等狂熱賽事不是經常出現男女球迷如剛出生般一絲不著的矯健身姿嗎?那才叫真脫!而且這也不是車展,操刀佬先生也不是什麼獸什麼干啊濕啊露啊露的,這麼搞真沒看頭!

沒有人為操刀佬先生的腹肌點贊,我也當作沒看見,而操刀佬先生自然也毫不在意,他帶著眾人一牛往場地中央隨隨便便一站,便閉上了他的雙眼,似乎隔絕了天地,卻又似乎融入了天地,給人一種似有若無、既高大萬分又渺小不見的感覺,真是神奇!

難道他這就是天人合一的狀態?

不看人也看相,他本人斷斷是不可能有這種神奇境界的,莫非又是請神降法而醞發的狀態?

接觸的東西越多,發現不解的東西更多。

學到用時方恨少,古人誠不欺我。

但我也不必自艾自憐,只要我奔跑在正確的道路上,必定有一天能撥雲見日,甚至能拉開天的帷幕也未必可知!

斬牛助手和其他助手差別不大,但那頭牛卻真的很高大威猛,看那體型就知道沒1000也有800斤重吧!?

牛是黑牛——大黑牛,雙角翹天,有直刺蒼穹的鋒意;兩隻大大的耳朵不時搧動兩下,不知是扇趕蒼蠅,還是力張耳朵大開聽靈以傾聽死神的腳步;兩隻牛眼大如燈泡,不知是喜是悲地看著四周,沒有歡快沒有懼色;碩大的牛嘴不時咂巴兩下,莫非昨天存在胃裡的冬草還沒嚼完?嘴角邊也偶爾冒出咀嚼冬草帶出的白色泡沫,自有助手非常勤快地幫它拭擦。

可惜助手不是它的保姆,而是送它上天的助手。

牛,黑牛,大黑牛,是頭好牛!

我喜歡牛!

我們村的人都知道狗爺喜歡牛和狗,而我喜歡狗和牛。如今狗爺升天了,留下了他的老牛夥伴,也留下了我孤獨地繼續喜歡著狗和牛。

這牛我喜歡,我看著它就像看見親切的兄弟,可是我這親切的兄弟卻將要被人斬首而離我而去。

此時此刻?

我該做些什麼來挽救大黑牛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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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7:09:02

第94章 一刀斬牛



假如我勇敢地衝上去義正辭嚴地大聲疾呼:「放開那個大黑牛,有本事衝我來!」

姑且不說操刀佬的大斬刀是否會將我一削兩半,單單周圍成千上萬的鄉親的鄙視目光就得把我殺得生活不能自理,而無盡帶痰的口水也得把我淹死:「你丫有病滾遠點,別在這裡假b裝得瑟——礙人眼!」

裝a裝c莫裝b,裝b遭雷劈!

掏錢來贖牛?

開什麼玩笑?牛在刀下,不得不斬!而且即便我贖得了此牛,贖得了彼牛嗎?我雖然最近偶發了點小財,但那點小錢有事沒事拿著數一數、樂一樂還行,能幹得了什麼大事?一頭牛幾千塊,我能救幾頭?

沖上去指責他們殘忍,迷信?

殘忍嗎?一刀斬死,我倒覺得算是給了牛一個痛快。據我聽說牛肉佬們宰牛,起先都是困住牛的四腳,然後開山錘直接轟在牛頭,一錘不死繼續錘,錘到死——這殘不殘忍?後來方法倒是先進了,直接高壓電設備往牛身上一按——包死!不死不要錢——呃!不死電到死!

絕緣電免疫電的人倒聽說過好幾個,但這類的牛卻還沒聽說有——可除了宰牛,誰會在牛身上試驗牛的導電性能?有精力過剩的科學家會在這方面努力尋求突破嗎?求指點!

宰牛一般人見得少,但宰豬就見得多了。以前鄉下私人宰豬,一把尖刀直接捅在被捆住被按住在宰豬台的豬的喉嚨上,鮮血如洪,直飆而出,通常此時頑強的豬並不會靜以待斃,竭力掙扎的同時拼盡全力歇斯底里地發出生命中最後的嘶喊,聲傳十里。可這有什麼用?加快自己的死亡速度而已。一捅沒死?那麼長長的尖刀再來幾次深捅——必死。

由此可見,一刀斬,一刀死,包死包痛快——即便血腥一點,可你還覺得殘忍嗎?

迷信?

別人能說,但我不能。因為我對神靈鬼怪已經有了初步真實的接觸,我明白很多東西都是真實的存在,哪怕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真真切切地接觸到他們。但存在就是存在,不以我的能力而為準繩,就如不能因為自己窮,就認為這世界沒有土豪的存在那樣。

迷信是害人的壞東西,與神靈鬼怪的存在並不衝突。我們亦不能把自己未知或未可知的東西統統劃為迷信,否則那就是我們的思維太狹隘,也太不尊重真實事實的存在了。

斬三牲害誰了?

沒害著任何一個人吧!?相反通過獻祭,人們獲得神靈的賜福和保佑,驅除了邪惡晦氣,這是大好的事情呢!

害了羊豬牛的三條性命?

呃!這個倒是事實,但它們此時不死就能彼時不死嗎?野生的羊豬牛還好說,但作為家畜的它們又豈可擺脫它們挨宰的命運?弱肉強食,是自古生存的第一法則,而現在作為食物鏈頂端的人類自然可以高高在上地俯視眾生,區區羊豬牛不過人類萬千食材中的三種而已。如今奉獻自己,為一方人民謀了福利,或許也就死得其所了吧!

唉!在這個連人都可以吃人的世界,誰又會去關注區區羊豬牛的命運?

我心有所感,但不會因此感到傷悲,因為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改變什麼,那就別廢話,默默接受就是。

或許哪一天機器或某種生靈主宰了地球,那我們再慢慢悲哀吧,現階段杞人憂天卻大可不必。

「今日以三牲之首獻給華光大老爺、關帝大老爺及各方土地之神,保佑我五良村風調雨順、人人安康,讀書的考出省外,過長江跨黃河,上燕大清華,直至出國留洋;在家的身體健康糧滿倉;在外工作做生意的則順順利利,陞官的陞官,發財的發財……」

法事佬主持大聲宣讀祭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些吉言祥語自然也要在向大神獻祭前再三提起,務必提醒他們「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的道理,可別光吃不辦事,那就太不地道了。

神靈自是高高在上,俯視天下眾生,但若無人見煙火的供奉,想必也會不自在吧!?

法事佬宣讀祭文完畢,高舉右手,擬出刀狀,突然高喊一聲:「斬——」同時手刀也迅速憑空斬出,似乎要將空間一斬為二。

早有助手聞聲便拉開蓋在牛頭的大紅布——這牛對紅色的事物極為敏感,甚至仇視,可現在它被紅布矇住了十幾分鐘居然沒有一絲怒意,也是怪哉!

紅布被瀟灑拉開,露出牛頭,早有助手繞前執住牛角,憑著位置極好及我的眼力超群,我看到此時大黑牛的雙眼終於開始流露不滿,並迅速釀成怒意,正要使勁拱頭擺脫助手的掌控,忽然它的瞳孔處驚現刀光——

「噗——咔——」

大黑牛來不及掙扎抵抗,就已經被一刀斃命,不過——

不過它卻沒有被一刀兩斷,「咔——」的那聲很是響亮,那是砍在骨頭上的響聲——大斬刀似乎被卡住了。

這可怎麼辦?

斬三牲必須一刀而斷,絕對不能再使第二刀,否則那就是對神靈的不敬,那樣非但不能受到神靈的保佑庇護,相反還會觸怒神靈,施下懲罰。

君子一怒,血濺五步;帝王一怒,血染河山;神靈一怒,山崩地裂。

君子之怒尚且這般可怕,這人世間又如何能承受得了神靈之怒?

現在要觸怒神靈了嗎?

山要崩、地要裂了嗎?

上有政策,下又對策。

君子尚且可勸別動怒,又豈能輕易讓神靈動怒?

不就一刀斬嗎?那就繼續一刀斬就是,只要大斬刀繼續「斬」下去,誰又能說不是一刀斬呢?

萬惡的英文中的中止性動詞變成持續性動詞就是。

斬是斬不了,那就變斬為鋸唄——直接將牛脖子鋸斷,豈不也是「一刀」的功勞?

或許對這個情況早有預料,與操刀佬對面的一名助手也顧不了圍眾的驚呼及起鬨,一把抓住了大斬刀之尖,卻與操刀佬不慌不忙上演了「木工鋸樹」的好戲。

大黑牛剛才就已經被斬首而死,沒有半點反抗,因此倆人鋸得非常順利,不一會就宣告「斬」掉了牛頭,斬牛大功告成!

大黑牛生前很雄壯威武,哪它死後的神魂又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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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7:12:03

第95章 戳破了那層薄膜



傳說唐長老在女兒國面對群芳的盛情勾引時曾告誡仨徒弟說:「任她美女紅顏,死後也不過黃土一坯。」

這話雖然在當時未免大煞風景,辜負了美女心意,但卻也的確說明不論一個人生前如何的富貴貧賤、高矮美醜,死後終究是殊歸同途——黃土一坯。就如一個人的黃白之物,管你國家元首、頂級富豪或者帥哥美女,這些人製造的難道就能是香的不成?

所以大黑牛死後的神魂也不能生花溢香,雖然比之羊豬的神魂總和貌似還要多上一些,但離地無多久,也一樣逃脫不了被諸神瓜分的命運。

因為留心,所以我並不像眾人看完斬三牲的熱鬧馬上轉場,而是將目光投向華光大老爺和關帝大老爺,我發現他們那木雕的身軀似乎有七彩的神光隱隱流動,然後他們的身上又好像泛起白光,迅速向四周擴散……

白光經過我時,我竟然覺得一陣舒爽,雖然比不得功德加身時的爽快,但效果時候也很非常,我的聽靈方面感覺不大,可是那停留在一級巔峰許久的目靈,竟然突然戳破了我之前無論如何戳都戳不破的那一層極薄極薄的膜——目靈至於達到了二級。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此言果然有理。

一時我神清氣爽、目明耳聰,心情大好,趁著餘光看見白光想四周更大範圍的擴散……

我此時如何還能不明白?五良村的斬三牲獻祭儀式完滿成功,他們將獲得神靈的庇護。

當然了,神靈的庇護並不是五良村人從此不再生病、不再老死、事事順利等,只不過在同等條件下他們獲得了更有利神的祝福而已。

這種東西怎麼說呢?

我也不知道,也說不明白,用神棍的專業術語表達這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東西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斬三牲是成功了,可我望著地上斬牛留下的那攤血跡——正有工作人員在鏟著泥沙,準備將之覆蓋埋葬呢!

斬時見血,是敬天敬神,但事後若是還血跡斑斑,卻是對神對天的大不敬。

人啊,神啊,天啊,就是這般,用時百般好,事後千處壞,這又是什麼狗屁生之法則、死後規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好也罷,壞也罷,達到目的才是硬道理。哪誰不是說了嗎——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殘忍?

作為一種祭天的儀式,這算殘忍嗎?

好吧!即便殘忍,這也是對三牲的殘忍,對人類本身的傷害卻不大。

而更殘忍的無疑該是西班牙的奔牛節,那才是真正的對牛殘忍,對人殘忍,可這殘忍的遊戲就有個高大上的名字——勇敢者的遊戲。

西班牙奔牛節(sanfermin)又名「關牛節」,正式名稱為「聖費爾明節」,從每年的7月6日開始舉行,7月14日結束,地點在西班牙東北部潘普洛納城。奔牛節的主要儀式包括上午的奔牛活動和下午鬥牛活動,每年的奔牛節期間都會有許多人受傷甚至有人喪命,因此是勇敢者的遊戲,同時也因為血腥受到以動物權利保護主義者為代表的組織反對。

可這殘牛殘己又如何?每年還不是無數的西班牙勇敢者們樂此不疲?

西班牙對絕大多數中國人民來說並不陌生,當初還是清朝的時候,就有兩條「牙」率先扎痛了大清皇朝,其中一條「牙」叫葡萄牙,另一條牙則就是西班牙。

西班牙最出名的是什麼?

足球?誠然,卡西利亞領銜的鬥牛士軍團勇奪2008年歐洲盃及2010年世界盃,自然威震天下,而以c羅為首的皇家馬德里足球俱樂部和以梅西為首的巴塞羅那足球俱樂部也雙雙傲絕天下……

以上種種跡象表明,足球似乎可以稱得上西班牙的最受歡迎的運動。

事實是這樣嗎?

不!

絕對不是!

鬥牛才是西班牙的第一國粹,而鬥牛之前,先來個猛烈的奔牛。

奔牛節的揭幕儀式是在7月6日當天,在townhall市政廳陽台將會發射火箭炮,官方主持為活動揭開序幕;之後在巴斯克風笛樂隊吹奏的悠揚樂聲中,正式宣告奔牛活動開始。在接下來的連續7天7夜裡,各項慶典活動包括音樂、文藝、露天舞會等等,年輕人總是通宵達旦地開心享樂,白天興趣盎然地參加奔牛節的活動,享受被牛追逐的刺激感受。

奔牛儀式是最慘烈最壯觀最**的階段。節日期間,每天清晨施放煙火後,都要把訓練好的鬥牛從畜欄放到鬥牛場。位於潘普洛納市舊城區的「奔牛之路」是一條狹窄的石板街,全長848。6米。奔牛時,數以萬計的奔牛愛好者擠滿了街道,重約500公斤的公牛從牛棚衝出後,在雜亂的人群中狂奔,從畜欄奔向一個鬥牛場。

這些經過特別訓練的鬥牛無一不是凶悍之輩,有的牛角被磨尖,甚至露出神經,一觸既痛,有的牛眼睛被抹上辣椒,以激怒它,引發它的野性。鬥牛因人群圍觀和喧鬧甚至挑逗而受驚狂跑。不論是當地人還是觀光客,需冒著被牛撞擊、踩踏的危險,在牛群前奔跑,一直跑到賽牛場才停止。沿途觀者如潮,歡聲震耳欲聾。其中不少勇敢者,尤其是那些好奇的亡命之徒,儘量接近牛,挑逗它,結果有的被刺傷,甚至被踩死,值嗎?現在不少女性也開始公然參加奔牛節,甚至上演大尺度的無私奉獻,爽吧?有作死的勇敢者更是奔牛前進的路線上提前趴好,讓奔牛在身上飛馳而過,哪怕被踩得粉身碎骨,也是萬死不辭,圖啥?

鬥牛被引入鬥牛場,自有鬥牛士花標刺痛其神經,紅布挑釁其耐性,長劍刺而殺之。

奔牛節殘忍乎?殘忍也!

動物保護主義者認為,鬥牛是一項殘忍的活動。動物們飽受折磨,而且沒有人有權僅僅是為了在節日上取樂就這樣對待動物。奔牛活動同樣是不人道的,因為奔跑者會拉扯公牛的尾巴,用腳踢它們,並且讓牛在恐慌的情緒中奔跑。

可西班牙人堅持認為,奔牛節為男人提供了一次展示智慧、膽識、技巧和意志的機會,讓男人們有機會證實自己是真正的男子漢。對西班牙人而言,榮譽遠遠超出生命。這是奔牛節能夠在西班牙誕生、發展並延續的原因。

由此請問,斬三牲和奔牛節的殘忍度相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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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7:16:03

第96章 度娘說



或許也就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區別吧!?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東西,不說也罷,且將目光轉向過火海才是當前要事。

過火海的會場在兩位大神的西邊,我這會兒過去時發現會場四周已經嚴重擠滿圍觀群眾,簡直到了針插不入的地步。但也就簡直而已,我才不管不了那麼多,仗著力氣大,見縫就擠——拚命擠…。。

旁邊的圍眾對我「無禮」的行為自然沒有好眼色,一個挺壯的傢伙甚至怒目相向,正要開口對我發出親切的「問候」,我卻肘子「輕輕」頂了一下他的胸口,這傢伙就吃痛不住,「哎喲——」地叫了一聲,隨即回轉身子,將我讓開——這傢伙倒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明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主。

我也沒有繼續搭理他,趕緊擠進去才是正理,直至前面是幾個婦娘婆我才停了下來。這倒不是我「憐香惜玉」,因為她們既談不上不香氣怡人也沒有溫潤如玉的感覺,一個個十足挑著百八十斤的擔子行走如風的女漢子,何須我來憐惜?只不過她們及前面的一兩排人的個子在我的面前——呵呵,一覽眾山小,前面是通途——何須再擠?我即便不做善人君子,也沒必要動不動就惹人嫌吧!

擠是不文明的行為,但若你不擠,即便之前你在最裡面最前排的位置,也十有**會被擠將出來。

沒辦法,這裡不是電影院看電影,大家可以按票就座。

這裡是鄉下的斬大番會場,與食物鏈中的弱肉強食、社會中充滿了的各種競爭並無區別。

想要好的位置觀看?

ok!請使出吃奶的勁頭,拚命擠吧!

人縫如女人的胸溝,只要擠一擠,總是有的。

什麼?怕擠不進來反而被擠出去?

那就沒有辦法了,那是命運——命運就像弓雖女干,如果你沒有能力反抗,那就學會好好地享受吧!

我站住腳步,安然如山,不再去擠別人,也不讓別人來擠我——貌似沒有人敢擠我,難道我渾身散發著無邊的王八之氣?殺氣?死氣?

我靜看旁邊的人擠來擠去,不時人群還傳來罵罵咧咧的罵娘聲,而且人群也如波浪般動來晃去,這讓我不由想起了前些時候京城上下班時期的擠公交。曾有人誇張地形容京城公交——前門能擠上一個,必是後門被擠掉一個。這個說法雖然略顯誇張,但真正情形還真的差不多,擠不上車是正常的事,上去了被門夾了半拉在外面也正常,即便到了車廂腳被離地也不稀奇。不過藉著2008奧運的契機,如今京城地鐵大肆擴張,目前已經四通八達,直接連通了各個近鄰郊區,大大舒緩了公交的壓力,「擠公交擠死人」的傳說也再無可能。

周圍喧囂我自靜。

不再理會周圍的人群,我開始認真打量「過火海」的會場……

數百平方的過火海會場中央,正有幾名法事佬忙碌地佈置著「火海」——一條長約10米、寬約1米的溝槽裡面,鋪滿了紅彤彤的火炭——即便相隔了十數米,也隱約可以感覺到它的溫度「怡人」。

我明白,這些火炭只是點燃燒開,並沒有經過神仙借法的神奇處理,誰若想死現在跑上去躺好,包死包燒包成灰。

果然法事佬們用鏟及平整物事的平口鈀將火炭平鋪整理好,就有一名大約六十多歲的法事佬大爺背插三面小旗,一手拎著一瓶什麼水,一手執著一面小旗,開始施法請神:「急急如律令,火神借法,喝……」

後面的咒語速度太快太專業,即便聽靈如我,也是無法將之聽清。

唉!隔行如隔山,我又如何能事事都懂?

不過法事佬大爺「喝」——不光是聲音如「喝」,他還真的是喝,他每唸完一段咒語,就將一張令符丟進「火海」,然後喝上一口水,「噗——」將水噴在炭火之上,「呲——」的一聲,水化青煙,消失於空……

法事佬大爺接著如法炮製,唸咒請神、焚化火符、噴水於炭……每到四個邊角之處便插下小旗,意為火神鎮守於此,過火海者可放心施為。

其實對於過火海,我也不是完全小白。

我問過龍五爺,可惜這貨來回就那麼一句——「想知道?拜我為師啊!」我去,我不是不可拜你為師,但光憑想知道這些卻還是不足以讓我拜師吧!?好奇能害死貓,卻還害不死我!

龍五爺不肯告訴我其中真實的秘密,但我可是有知識的現代人,你要端架子是吧?那我就問沒有架子而且號稱「無所不知」的度娘大人。

度娘知識如山、學識入海,對於區區「過火海」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度娘知識太過淵博,也就無法做到一一而精——度娘告訴我過火海的產生、經過、發展、意義等,卻無法真正闡釋是如何過火海的。

對於度娘的答案我表示理解——要麼博,要麼精。

博而精?

開什麼玩笑?不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嗎?

比如古龍先生曾經感嘆兩個不世出的天才沈浪和王憐花,兩人都是天異稟賦、資質超絕的人物。王憐花星相占卜、天文地理、醫學武功等無所不學、無所不精,可卻敗在了專注於武功修煉上的沈浪手上,雖然最終倆人成為生死之交,並買舟出海訪仙山,但卻也明確說明了一個事實——要麼博,要麼精,萬萬不可兼得。而古龍小說裡面的人物最專注的人物莫過於李尋歡了,這哥們四十好幾仍然光棍一條,感情生活一塌糊塗,最終要不是有勇敢的女追男,說不定他得光棍老死。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哥們專注一生的飛刀,使得實在太好了——「小李飛刀,例無虛發」,就是對他精於此道的終極評價。

至於度娘還給出的有西方科學家用化學原理完美模擬了「過火海」的流程,我表示「呵呵」,這是在讚美我們的「過火海」嗎?須知「過火海」這項傳統的活動在中國流傳了上千年之久——甚至更久,這是不是在說明我們的某項化學技能在上千年前就達到了他們如今的水平?

唉!我讀書少,真是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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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7:25:04

第97章 火神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過火海這個傳統的古老活動,在中國許多地方都有流傳下來,而且也有多版自翊正宗的說法,不過大多人比較認可「過火海」源自於南方的瑤族。

總所周知,瑤族的民風自古以來就以彪悍聞名於世,而他們在宗族祭祀、民眾祈福、驅邪除魔等儀式中,往往要進行一系列的絕技神功,以顯示其所向無敵的氣概,其中最為神秘最為震撼及最為令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過火海」和「上刀山」。

上刀山還沒開始,暫且先說說過火海。

過火海主要有幾種形式:一是將若干個鐵犁頭燒得通紅,赤足一步一步踏在上面疾行而過;一是「走足燈「,即用竹筒做成的燈排成行,一步踏一燈地走過,燈火依然熊熊,神奇無比;還有就是走過燃燒的木炭等。

前面兩種工程複雜,聲勢浩大,等閒法事佬也不見得精通易懂,相反最後一種需求的道具簡單,佈置施展也較為便利,因此民間過火海也是此法流傳得最為普遍,現在這次五良村斬大番就是此種。

有人用物理原理來解釋過火海,他們認為只要人踩在燒紅的木炭等道具上快速奔跑,腳便不會被燙傷。原理是熱的傳導需要一定的時間,人快速踩過木炭時,接觸的時間很短,熱量還來不及傳遞到腳底將腳燙傷。

呵呵,又到了呵呵的時間…。。

論速度、爆發力,世間有幾人能及得上劉翔、博格特等人的?那麼他們可敢在火海上奔跑一回?

價值幾千萬幾億人民幣的腳掌,還是不試為妙吧!?

也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嘛!那麼可愛的「屋裡磚家們」(物理專家),你們可敢一試?別光站著說話不腰痛啊!

說什麼快速奔跑、熱傳遞、接觸時間,誰家過火海是比爆發力比速度的?過火海誰家不是慢悠悠地在火炭上面走來走去的?

像此次斬大番這麼大型的過火海我是第一次遇上,但小型的過火海我卻見過多次,並且也親自在上面走過。

這是因為我們客家人的土葬風俗中,在給死者超渡的法事過程中就有過火海的環節。不過這都是極為小型的,一般也就寬幾十釐米,長約三四米的火炭之路,腿長的人三步五步就能快速跨過。

記得小時候我爺爺過世的時候,由於那時候還小,對這個過火海環節既好奇又害怕,因此上去就一飛而過,除了的確不燙,根本來不及感覺什麼。事後有心再來幾次,但可惜族人甚多,而這個過火海又據說是驅除晦氣的好去處,因而人人踴躍要過火海,我也就沒了那個再等許久重來一次的念頭。

這個過火海當然也是有要求的,就是過火海的人不能穿鞋著襪,腳不能是濕,腳掌不能有破皮傷口等,否則就是對火神的不敬。倘若火神一怒,那麼在他掌管的火海之中,嘿嘿——火神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其實陳五叔也是會佈置火海並主持的,我曾就此事問過他其中的奧秘,不過陳五叔很好地學會並領悟了龍五爺的那套,每每此時總是笑而不語,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我真是無奈之極。

不懂我就問,問了你不說,我就不再問。

我也是死要面子白撓心的傢伙,更主要的是我明白這些傳承了上千年的東西,規矩就是規矩,哪怕你撒潑打滾抱腿根,人家不外傳就是不外傳,即便來了國家元首親自垂問人家也不會亂了祖宗規矩的。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這道理我懂。

半個小時過去,時近北京時間11:30,過火海終於要開始了,這個可是大場面的過火海,可不是喪葬法事的那些小不點能比擬的,連之前我心目中的專業人士陳五叔也曾嘆道:「這回可以見識一下真正的過火海了!」

由此可見,雖然或許原理奧秘大同小異,但他玩的那個是小兒科,這個才是大場面。

他的話我能理解,就好比現在的大學,一樣是叫做大學,可有的是電大,有的是高職,有的是大專,有的是自考,有的是普通本科,還有重點大學,甚至頂級大學等。

此大學和彼大學的比較,一樣乎?不一樣也!

炭火通紅通紅的,似乎熱力四射,又似乎熱量全無,相隔太遠我也無法準確捕捉得到火海的溫度,不過我卻強烈感覺得到那些火炭似乎擁有了生命的活力,紅紅火火的就像人們希望過上的生活的一樣,莫非火神下凡了?

法事佬大爺見諸事準備妥當,便先對四週一拱手——看來這拱手無論在何種場合都可以無差別通用啊,然後雙手往下一壓——會場四周瞬間安靜下來,只傳來不遠處木偶戲班子的鑼鼓喧天、嗩吶吹打及「依依哦哦……」的唱劇聲。

法事佬大爺此時氣勢巍巍如山,形象高大挺拔,好大的氣場!

法事佬大爺不是來賣形象的,因此他鎮住圍眾之後,伸手在衣服中一摸,竟是一張摺疊好的祭文——瞧他的衣服緊緊邦邦的,他將祭文藏在何處?他是有劉謙之技,還是擁有傳說中的儲物戒指或儲物手鐲或腰帶之類?

我自異想天開,法事佬大爺卻不知有我這麼一個胡思亂套的傢伙在無聊,他一展祭文,便開始大聲宣讀:「……今日我等舉行過火海的儀式,獻給華光大老爺、關帝大老爺及司火之神祝融大人,並懇請諸位大神保佑我五良村風調雨順、人人安康,讀書的考出省外,過長江跨黃河,上燕大清華,直至出國留洋;在家的身體健康糧滿倉;在外工作做生意的則順順利利,陞官的陞官,發財的發財……」

好熟悉的片段!

我絕不忘記,許多成功的商人,其實只有一套說辭,卻能使他們無往不利——奧格?曼狄諾《羊皮卷》。

看來成功的那一套銷售能用,演說能用,傳教能用,連做法事也可以用啊!

其實這一段不但用於這裡的斬大番和給死者做法事,就是連清明祭祖的祭文也經常聽到類似這一段的內容,也難怪,好的東西誰不想用?而且誰又能寫出更好聽的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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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7:27:04

第98章 過火海



法事佬大爺年事雖高,但聲音洪亮,縱上千上萬人圍觀的會場,他亦能確保人人聲聲入耳,端是了得。

佩服!

不多時,他終於讀完了祭文,也不歇息,直接大聲宣佈道:「下面由我等親赴火海,驅除霉運,迎接福瑞,還請華光大老爺和關帝大老爺及祝融大人的不吝保佑!」

圍眾人多如山,這時也不敢大氣一喘,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的的八位法事佬,生怕錯過了畢生難遇的精彩鏡頭。

由法事佬大爺領銜的八人「下海團」此時也閉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我雖然能聽到,但也無法聽清其內容,估計是祈禱請神降法護體之類的吧!?

臨兵上陣,緊抱佛腳,方為正道。

幾分鐘過後,八人停止祈禱,表情肅然,並開始除鞋脫襪,然後在法事佬大爺的帶頭下在火海的南端排列成串,整裝待發。

法事佬大爺待夥伴們準備妥當,又從懷裡摸出一隻掌大的小銅鑼及一隻紅頭小鼓錘——

「噹噹噹……」

三聲鑼響,不待顫音停絕,法事佬大爺一聲一喝:「走起——」

便一馬當先,踏進滿是火紅木炭的火海……

「啊——」

「哦——」

「哇——」

……

圍眾如夢初醒,各種驚聲嘆聲四處而起,有膽小的人甚至面如土色,反轉身來,不敢直視。

在場的幾乎都是鄉下村人,誰沒經歷過喪葬法事?一般的火海想必沒走過也見過吧?可看到現在如此大型的過火海也是驚嘆不已。

其實我也真心留意,這個過火海和普通喪葬事的過火海其實大不相同,不單是規模規格,就是那個木炭也大大不同。喪葬事火海之炭下紅上黑,並非熱力驚人;可現在的火海完完全全是紅通通的木炭,這個要怎麼走?假如說喪葬事的火海還有小技巧可言,那麼這個可就是完完全全的要憑真本事了,難怪「火海小行家」陳五叔也要過來長見識,開眼界!

法事佬大爺一邊敲鑼行走,一邊唸唸有詞,也不知道是在祈禱護體還是在為五良村人祈福,後面的七人亦隨這法事佬大爺的鑼聲踏入火海,同樣在默唸著什麼。

法事佬大爺鑼聲或緊或疏,腳步也或快或慢,眾人亦隨著他的節奏前進有序…。

圍眾看得傻眼,我也是口瞪目呆,這比我想像的要精彩多了——我以為他們會快進而過,草草了事,便回家洗腳穿鞋,可看他們——那火炭真的不燙嗎?但看些許不純的木炭因為製作不充分,此時正冒著滾滾青煙,或就可知這炭的熱力了吧!?

十米的火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有限,法事佬帶著他的夥伴在火海之中漫步幾分鐘,也就順利穿越火海,到達了火海之北端,這要結束了嗎?

大夥雖然覺得眼癮不夠,正覺遺憾,只得送上掌聲,但在掌聲響時——

「噹噹噹……」

卻突聞更響的鑼聲,眾人趕緊止住雙手,凝神緊望場中法事佬們,難道精彩繼續?

只見法事佬大爺來到火海的中央的旁邊地面上,使勁地敲打這手上的小銅鑼——這小銅鑼也忒小了,怎麼聲音就那麼大呢?莫非這是天上流落人間的神器?要不要想辦法搞到手研究研究?

六名法事佬則圍著法事佬大爺一邊轉,一邊跳著做著各種奇怪的姿勢——這是祈福之舞?我讀書少,老師也沒教過,不要怪我不懂!

而其中一名精壯的漢子卻拉開上衣,將之丟在一旁,露出結實的胸膛,大步踏上火海,一步——居然一步一個腳印——夥計!你是鐵腳大仙下凡,還是祝融大神附身?紅紅的木炭埋過了他的腳掌,他亦似乎毫無感覺,表情亦一改之前的肅然,反顯輕鬆愉快之狀,真是令人嘖嘖稱奇。

法事佬大爺的鑼聲不斷,指揮著精壯的漢子在火海之中或進或退、或快或慢,其他六位則依然圍著法事佬大爺唱唱跳跳,不時一起高呼「呵呵呵……」竟也抑揚頓挫,似乎暗含著某種神奇的音律節拍。

精壯漢子玩火如水,他不但在火海之中做著各種奇怪的姿勢動作,而且不時還用腳撥開火炭,弄得火星四濺,把圍眾驚得呼聲四起,這真的好嗎?

沒見過過火海的「叫獸磚家們」,你們不是說快速奔跑而過,利用接觸的時間短而取巧嗎?可人家根本就停在那裡,你還有什麼話說?

至於國外傑出的「滑雪磚家們」,你們必定認為是火炭之中加入了某些化學物質,以致火炭的溫度極低,不足以對人體的皮膚構成傷害吧!是也不是?可哪是什麼化學物質?你們研究出來了嗎?如此神奇的東西,竟被中國民間掌握了數千年,你們慚愧嗎?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我也沒有把握確定是不是添加了某種化學物質。

但我相信這世間真的有神的存在,比如《奎話寶典》的原作者、虎門的祖師爺——白虎大人。好吧!這個也是傳說,沒人親見不是?那就舉個我親身接觸的例子,我不是經常看到鬼靈嗎,甚至有流沙河那樣的惡靈,那麼很簡單就可以推理出——有鬼必有神!假如沒有了神靈的制約,那麼鬼靈們不無法無天了?

神有了,有司火之神的存在,還覺得有什麼好稀奇的嗎?

現在,是火神下凡了?

我竭力睜大我的狗眼——呃!人眼,十二分運轉目靈,同時也張開聽靈,試圖從精壯漢子的身上發現火神大人的痕跡!

可是我看啊看,聽啊聽,眼淚都要飆下來,耳朵都要耳鳴了,還是沒有絲毫髮現。

得!要麼真沒有,要麼我道行太淺、能力有限,我也實在無能為力了!

神啊,神啊,你在哪裡?可敢現身一見?

唉!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太美好,絕無實現的可能。在神的眼裡,我和其他的圍眾有什麼區別?我不過螞蟻一隻而已,至多也就強壯一點的螞蟻,但終究還是螞蟻。

思索間,突然法事佬大爺一陣急促鑼響,六名法事佬圍轉飛速如陀,而火海之中的精壯男子也搖頭晃腦、手舞足蹈,嗑藥般瘋狂。

這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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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26 17:33:05

第99章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場中八人完全傾情投入,已經進入了如瘋如癲的無我境界,而場邊的觀眾也帶著震驚、過癮、興奮等多種情緒交雜在一起,看得如痴如醉,縱把眼睛睜得裂了眼角、手掌拍腫、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等亦是絲毫沒有察覺。

我看著場中的瘋狂表演,雖然沒有那些觀眾那麼失態,但也暗呼過癮,就沖這個火海狂舞,這次斬大番之行已是不虛,更何況還有更加驚險的上刀山呢,真是期待!

場面如此驚悚、刺激,難怪過火海等中國民間傳統項目已經昂首挺胸走出國門,趟過東南亞,遠赴歐美等地進行表演,震翻老外,揚我國威….

呃!說啥呢?

**是什麼?是好事還是壞事?

就如雌雄歡快時,如果雄方**降臨,那麼也就預示著這次歡快馬上就要結束——可不是誰都能像孟星魂那樣的怪胎,能強忍射意,非得一定要堅持到心儀之人心滿意足才松開閘口的。

過火海是神聖的闢邪祈福之事,如此比喻未免不美不敬,但好話難聽——理卻是這個理!

果然,一番秋風掃落葉般的狂舞,把眾位法事佬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可是奇怪的是法事佬大爺剛才也一邊敲鑼一邊狂跳,60多歲的他現在卻面不紅、耳不赤的,真是奇哉怪也!莫非他現在也是度教在身?或是用了新蓋中蓋牌高鈣片?

而那位在火海之中激情四射的精壯男子竟然也是滴汗沒有,雖然臉紅如潮,但畢竟人家身處火海不是?

法事佬大爺突然一個魚身而立,站如標槍,拿著小錘的右手突然一把按在小銅鑼上——鑼上立消。

六位法事佬也隨即停止運轉,齊齊站在法事佬大爺身後,儘管如牛喘氣,卻雙手合什,嘴巴亦張張合合,似乎在默念這什麼,大概是感謝神靈的保護吧!精壯男子也跳出火海,與六位同事站在一起,做著同樣的動作和同樣的事情,這是要謝幕了嗎?

圍眾看他們都平平安安從「火海歸來」,也大有如釋重負之感,看他們似乎都在卸妝停演,心想這邊應該已經事了,該去上刀山的會場佔領位置了吧?

有人剛要想走,卻聞「噹噹噹……」的鑼聲突然再次響起,眾人趕緊凝神望場中望去——

場中七位法事佬已經盤腿而坐,法事佬大爺則止住鑼聲,大聲道:「下面還請幾位自願的觀眾朋友下來共赴火海、驅邪祈福,哪些朋友願意上來?」說完環目四顧,希望有勇敢的觀眾主動下來。

可是,那紅彤彤的火炭看著就令人害怕,師傅佬能請神降法,自有火神庇護,自己人等**凡胎,可沒那個本領,萬一那火炭真把自己燙著了那可怎麼辦?

當然,其實大家也都明白,法事佬大爺既然膽敢叫大家踴躍而試,那麼他自然有相應的辦法護著大家的安全,他斷斷沒有光天化日之下叫人前去送死的道理。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廢什麼話,萬一比一萬多一千呢)。

別人是生是死,與我何干?自己燙傷了一塊皮,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一時之間,會場成千上萬人,竟無一人膽敢前往一試。

我要不要去試下?這裡十里八鄉的人雖然不見得都認識我,但認識的想必也不少,我這麼英勇而出,會不會太高調了點?

須知「高調做事,低調做人」才是我的座上銘。

火海絕對不會對我有傷害的,但我該不該就此高調一把呢?這真是個令人糾結的問題!

眼看冷場,法事佬大爺眼神一黯,心知這些事是以個人自願為原則作前提的,人家不喜那就不可強求,而且這些面對天地神靈的事情更不可能事先安排好「托兒」以便此時應聲而起——在神靈面前作假,嫌自己活夠了嗎?

不過法事佬大爺也不會因此難過什麼的,畢竟他們八人順利完成了過火海的所有程序,那也就意味著過火海已經順利完成,只是如果再能取得圍眾的勇敢配合,那結果就算更加完美的了。

可惜了!

「我願意——」

「我願意——」

法事佬大爺正準備敲起收尾鑼,卻突聞一個方向響起了兩聲有人願意的回答聲,不由大喜過望,趕緊循聲望去——

你道是誰?

發出聲音的兩人其實距離挺近,也就三四米的距離,倆人聞聲一望——靠!卻是熟人兩枚!

這兩個熟人可不就是我和陳五叔嗎?

看來我們都是想去卻不忍去,最終卻又不忍冷場,索性就報聲而出。

只是沒想到陳五叔居然和我的位置是如此之近,大家卻也沒能發覺,呵呵,非是吾等觀察力不夠,蓋因人實在太多也!

周圍的人見我等勇敢「挺身」而出,亦是紛紛勉力讓開一條通道,好讓我們進去「引火燒身」。這些人有面帶佩服之色的、有面露擔憂的、有滿是好奇期盼的、有幸災樂禍的……

當然了,我和陳五叔大小也算個「知名人物」,倆人也搭檔不少,有人擔心地叫我們「別去」,我們當然是表示好心謝過,但箭在弦上,如何能夠不發?倘若我們半路而回,我和陳五叔還有臉在附近十里八鄉混嗎?

還別說,我雖然不害怕過火海,但在走向法事佬大爺的過程中卻有點緊張,原因無它,委實這裡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無數雙眼睛「唰唰唰——」地掠過,像是無數股的熱風吹過,我竟然感覺渾身熱了起來。

大場面——果然不是那麼好經歷的。

陳五叔老成淡定,倒是起步生風,落地如根,佩服!

其實他們雖然也是同行,但這些過火海的法事佬乃外地請來的高人大師,和他們比起來,陳五叔不過山居一角的小角色,如何識得?或許龍五爺那般的身份,才有可能事先結識吧!?

我和陳五叔也沒有過多的相互招呼,來到法事佬大爺跟前,按他的要求去掉鞋襪,挽高褲腿,靜聽其吩咐。

只見法事佬大爺自懷中摸出兩張黃紙符(總算明白了,原來他沒有什麼儲物戒指之類的東西,卻是他屬叮噹貓的),一陣唸唸有詞,猛地一揉,轉身丟入火海,「呼呼——」兩道火苗升起,接著迅速變成兩股青煙,消散於空——這!這!這!這是真的炭火,能點燃紙張的炭火!

法事佬大爺似乎沒看到我的驚疑,進接著又彎腰對著我和陳五叔的雙腿雙腳掌一陣猛拍,突然大喝一聲:「去吧——」

去?

去過火海?

你一陣摸骨就讓我們去過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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