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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血色

  ,無窮無盡的血光。

  那血光純淨而明澈,比最上品的紅寶石還有透徹美麗千百倍。在沒有窮盡的血光中,高遠卻感覺到了難言的耀眼輝煌。說是耀眼並不準確,在血光,高遠並沒有身體,沒有耳目鼻口舌身六種感覺,有的只是最核心本源意識。

  一般人很難理解這種意識存在的狀態,這種回歸最本源意識只有在死亡前的剎那,人才會擺脫一切束縛回歸本源。高遠修煉金剛明王訣後,卻非常的熟悉這種狀態。這種狀態也就是最玄妙的第七感,只不過此刻一切玄妙的感應都被局限在這片血光中,無法察覺外部環境。

  在最初的震撼過後,高遠的理智慢慢甦醒過來。想到自己最後的要拚命出手的剎那,卻被突如其來的震盪直接震昏了過去。「這裡難道是地獄?自己死了?還是自己的本源意識被壓迫意識之海的最深處?」高遠的理智在冷靜的推測著。

  高遠就以這種奇異狀態在血光中漫遊起來。血光中,沒有上下左右東南西北,也就沒有了通常的空間概念。高遠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在這裡,時間似乎也凝滯住了一般。

  也許是一秒鐘,又也許是百年。高遠在血光中反思著過去種種,從降生到喪失意志的最後一刻,這一生的所有細節都如電影般一幕幕的閃現在高遠的意識中。在以這個角度重新經歷了自己一生後,高遠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活的毫無意義。無論是做好事還是壞事,大都是隨波逐流。

  正如葉明華教訓的一般,他缺少自己的道,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在這無始無終的血光中,高遠有了思考的時間。無由的,高遠想到了那場從小就困擾自己的噩夢。自從修煉金剛明王訣以後,也許空明通神的心境把噩夢徹底壓制住,高遠已經有許久沒有做過那個噩夢了。

  「轟隆隆……」猛然震動的血光打斷了高遠的思考。血光的震盪變化其實沒有任何聲音,但這種狂暴如天翻地覆的震盪直指高遠最本源的意識。在這種變化中,高遠覺得自己隨時都要在血光中潰散。高遠有種不可言說的明覺,自己一旦本源意識潰散,高遠這個人就會永遠的消失。

  無窮無盡的血光猛然以一點凝集收縮,轉眼間,一片混沌的蒼茫中只剩下一團凝煉無比的血色神光,。就如一輪血色的太陽般,那血色神光震盪變化,猛然間又放射出億萬萬道血光,再次照徹了無盡的混沌。

  這次的血光雖然依舊純淨明澈,卻讓高遠感覺到一種暖洋洋的舒服感覺,讓高遠有種想要溶入其中的衝動,最本源的意識也渾渾噩噩,理智似乎隨時都要消失溶化。意識這點後,高遠悚然驚醒。

  那團血色烈陽,氣息是那麼的熟悉。純淨溫和中帶著無法形容的恐怖,這是洪金陽。高遠神思一動,瞬間就想起了這道氣息的來歷。

  「洪金陽……」不知道為什麼,高遠所想的,立即化作一種宏大的聲音在這片世界中轟響起了。那團血色烈陽在這個聲音中慢慢變形拉長,軀幹、四肢、頭顱等慢慢的變化出來後,赫然正是洪金陽。

  只是此刻他完全由最純粹的血色神光構成,雖然光芒四射難以逼視,卻無法給人真實存在的感覺。「哈哈哈哈……」化成人形的洪金陽仰頭大笑,隨即傲然的宣佈道:「我,洪金陽復活了。」

  洪金陽的聲音已經不能用宏大來形容,隨著的話語,整個世界都隨之轟鳴。這一刻,他彷彿是至高神的存在。在這種轟鳴中,高遠的意識似乎隨時都要破碎瓦解時心中驚駭難言。

  在驕傲的宣佈了自己的重生後,洪金陽似乎情緒大好,血光構成的五官對高遠露出了個微笑表情,輕聲道:「剛才太高興了,有些失態,沒嚇到你吧,親愛的徒弟。呵呵,若不是你承受住了血神傳魂咒的震盪,提供了準確的坐標位置,師傅我這次就要完蛋了……」

  高遠醒悟過來,一定是洪金陽在傳功時做了什麼手腳,怨不得他那麼大方呢。只是還有很多的事想不明白。高遠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洪金陽嘿嘿笑道:「事已至此,為師不妨和你說明白。我真身被仇人們暗算所滅,只有神魂仗著血神經的神妙逃了出來。」說到他的仇人,洪金陽身上的氣勢陡然一盛,高遠就覺如同一座山憑空壓了下來,意識當即為那萬鈞的之力壓縮成一點,似乎隨時都要崩碎一般。

  洪金陽似乎感覺到了高遠的窘迫,身上那股毀滅一切的氣勢一收,繼續道:「可惜,我沒料到的是,我重傷之後,已經沒有餘力控制神魂印記,其他四個印記都在狂暴的震盪中粉碎。若不是你神魂足夠堅韌,我就要迷失在時空通道中,最終為時空之力所同化了。哈哈,我還真要感謝你呢……」

  洪金陽雖然口稱謝謝,可笑聲是那般的得意,高遠聽出了其中危險的意味。「你轉生到我身上,那我怎麼辦?」洪金陽奇怪的看了眼高遠,似乎對他的幼稚問題感到無趣,不耐道:「還能怎樣,被我化作血陽神光,伴隨我永生不死。」

  高遠心中一股鬱結之氣,洪金陽說的如此簡單,全然無視自己的存在。只是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高遠不得不問,「化作血陽神光,那我還存在麼?」「呵,」洪金陽啞然失笑,「你的記憶和能力,都會為我吸收,只是沒有了本源意識。這不是很美妙麼?」

  高遠怒道:「我不願意。」洪金陽也懶得和高遠廢話,雙眼微閉出起神來。高遠試著駕馭自己意識衝上去,可稍微一動,就感覺到萬鈞的壓力罩住他,根本一絲一毫都動不了。若是一般人在這時早失態大罵起來,只是高遠心志堅韌,雖然面臨必死之境,也不放棄,心思連轉的想著對策。

  可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一切謀略都變得可笑起來。高遠本身又不擅長這類的謀算,想來許久也是不得要領。

  「這具身體被你鍛煉的很好,筋骨血脈肺腑皮肉無一不強,身體純淨無污,靈台空明,甚至還修煉出了玄妙無匹的第七識,真是讓我驚喜。你天資的確橫溢,可惜……」閉目出神的洪金陽突然說道。「不過,你的身體中竟然被裝了個東西,我看看,似乎是個炸彈啊。哈哈,你可真夠、白癡的了。」洪金陽說到最後時停頓了下,最後用白癡一詞給高遠做了總結。

  頓了下,洪金陽又繼續道:「嗯,果然如我所料,這個世界對異能的控制很嚴格。他們似乎要解剖你了?哈哈,徒弟、你活的可真失敗。好吧,就讓為師替你出這口悶氣吧。安心的去吧……」

  洪金陽說著對高遠一指,一道湛然的如劍的血光電閃而至,血神滅生劍的霸道劍意輕易的把高遠本源意識絞碎點點血光。洪金陽看著化作血光飄灑的高遠,自語道:「本以為你會給我些驚喜呢!」

  「這具身體和神魂都承載不了血神經的龐大力量,趁力量還沒有消散,把身體先改造好了。」洪金陽心念一轉,渾厚精純的血神經力量開始深入高遠身體的每個細胞,把整個人重新的分解重造。沒有了高遠本源意識的存在,這具身體就成了洪金陽的。

  而洪金陽苦修血神經多年,一身修為堪稱驚天動地。這時候重塑高遠身體,比之幾年前借用空間力量更加的得心應手。而借此良機,他也把多年前犯過的修煉錯誤一一休正過來。

  不到十分鐘,洪金陽就把這具身體的血神經修為推升到身體承受的極限第三重。而由於有了修正的機會,這具身體所修煉的血神經純正無比。只需加以時日,洪金陽就會超越過去的輝煌,成為天下無雙的強者。

  正當洪金陽躊躇滿志之際,意識之海的最深處,猛然綻放出一線金光。

  金光是如此的璀璨,以至於無窮無盡的血光在剎那間似乎也失去了顏色。莫名的,洪金陽感覺到了那璀璨光芒所蘊含的危險。「這是什麼?」意識之海中,洪金陽感覺著那道奇妙的金光,喃喃自語道。

  那線金光愈來愈盛,轉瞬間金光已經在無邊的血光中強硬的佔據了一席之地。金光募然怒放,以洪金陽之能,在這一個瞬間也為金光所奪,神識一片空白。

  等洪金陽恢復了神識後,浩蕩的血光中,已經多了一位身穿金色神甲的人。這人的金色神甲威嚴堂皇,身材修長強壯完美猶若天神。手執一把五尺長的金色戰刀,長刀寬約四指,平直無弧,雙面開鋒。那人雖然只是隨意的握著長刀,可金色長刀上肅殺之氣已經壓迫的洪金陽神識發緊。

  那人頭盔下深沉如淵的黑色眼眸,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有俯視一切的帝皇般冷漠高傲。洪金陽看到這雙眼眸時,竟不由的一冷。洪金陽何等的狂傲,哪怕是被宿敵們設伏圍攻而死時,也不曾有過任何屈服的情緒。可在這雙眼眸下,洪金陽感覺到了久違的軟弱、恐懼等情緒。

  洪金陽定了定神,質問道:「你是誰?」那金甲天人並不理會洪金陽的質問,淡漠的眼眸隨意的打量著四周,自語道:「第七識識海,怪不得能喚醒我。」

  在意識之海的深處,其實沒有任何的聲音。所謂的說話,不過是精神震盪的外在表現。洪金陽從那人的精神震盪中,感覺到了無可言說的蒼涼空寂。就像是、就像是亙古恆存的天神在歎息。

  洪金陽雖然震撼,到底是久經風浪,被如此無視後,當即有些惱怒的道:「你是誰?」憤怒的情緒通過億萬道震盪的血光傳遞出來,在識海中,就有著天地傾覆萬物毀滅的狂暴力量。

  那金甲天人似乎才注意到洪金陽的存在,隨意的掃了一眼道:「血魔經?竟然是修羅的傳承,力量還真是弱小的可笑,還敢這樣叫囂,死吧。」說到最後一個詞時,金甲天人的語氣之輕蔑,就像洪金陽是只隨腳就能踩死的螞蟻。

  洪金陽自從力量有成以來,從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大怒下的他才要動手,就見一道金色電光憑空一閃。洪金陽一驚,正要出手招架時,血神經卻沒有絲毫反應。洪金陽呆滯的看著對面意態悠閒地金甲天人,想要說什麼時,血神經凝煉出的強悍神魂突然崩潰成點點血光。

  「哈哈哈哈……」血光一閃,破滅成點點血光的洪金陽又重新凝結成形,對著金甲天人狂笑道:「在這裡,我就是不死之身,你能耐我何!」

  金甲天人黑色的眼眸中依舊那麼的冷漠,沒有任何的意外情緒。蒼涼的聲音再次迴盪在識海中,「化光重生都要這麼久,真是沒用的廢物。滅吧。」隨著最後一個字吐出來,一道金光猛然升起。堂皇若君臨天下的金光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血光深處爆散開來。無盡無盡的血光中被激盪出一片廣闊無垠的空白來。

  站在金甲天人的洪金陽表情一凝,然後就無聲無息的消散成空。金甲天人自語道:「真是廢物,連神魂傳承咒都藏不好,一個化光重生就暴露了核心印記,真是給修羅們丟臉啊。」

  洪金陽雖強,可這等識海中的爭鬥,他就是在強悍一百倍,也休想鬥得過金甲天人,所以金甲天人對他毫不在意。金甲天人手中金色戰刀一動,在識海中劃出一個玄奧的符號。金光閃耀的符號下,高遠的身軀正在被血光一點點凝煉而成。

  看著逐漸成形的高遠,金甲天人歎了一聲,「希望你以後聰明點,不會每次都有這樣好的運氣……」話音未落,化作一線金光消失在意識之海的最深處。

  被重新塑造神魂的高遠慢慢清醒過來,雖然沒能目睹,可通過洪金陽殘缺的記憶片段,高遠還是知道發生了什麼。純淨湛然至極的血光中,血神經的神奧法訣在高遠識海中慢慢流淌。就像是魚兒會游泳鳥兒會飛翔一般,血神經就像是一種本能,無需學習,無需駕馭,自然而然的高遠就掌握了最神奧的血神經。

  下一個瞬間,高遠徹底掌握了新的身體。

  高遠睜開眼睛,就看到雪亮的無影燈下,基地首席專家鄭天浩正滿臉愕然的拿著激光手術刀發呆,而他身邊的兩個助手也都是目瞪口呆,不能自己。

  呆了足有半分鐘,鄭天浩才不能置信的問道:「你怎麼醒了?」

  高遠早趁鄭天浩幾人發呆的時間看清楚了一切。他正被巨大的金屬手銬拷在一張手術台上,渾身赤裸,咽喉到小腹已經被激光刀割出一條黑色創口,隱隱可見創口下的胸骨和蠕動的臟器等。

  高遠沒回答鄭天浩的疑問,腰部微一發力,人就坐了起來,而手腳也非常自然的從厚重結實的金屬手銬中拽了出來。高遠看著身體上的巨大創口,伸手在創口上一抹,翻開的黑色傷口就輕易的癒合上。轉眼間,那條黑色傷口就像是墨水畫的一般,被輕易的抹掉了。高遠瑩潤如玉的肌膚上再沒了任何傷痕。

  高遠想了想,自語道:「哦,對了,還有這個。」說著伸手在後腦上一摳,一個黑色的金屬彈珠就出現在了高遠手中。

  鄭天浩三個人如見神跡,這時都驚呆的發不出任何語言。直到高遠好整以暇的穿好放在一旁的黑色西裝,鄭天浩才目光狂熱的激動道:「超級身體自愈,隨意改變血肉結構,你是怎麼做到的,快告訴我!」

  「呃……」正狂呼著的鄭天浩心口突然一陣劇痛,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低頭一看才發現高遠手上正握著一顆跳動的血紅心臟,而他深藍手術服胸口則多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血洞。

  「我變了,這個世界也要變了……」高遠柔聲的對鄭天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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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妙的吸收

  無菌的手術室中,粘稠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滾落在地板上。鄭天浩瞪著無神眼睛吃力的想說些什麼,可卻失去心臟的支持後,他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噗……」寂靜無聲的手術室中,高遠捏爆鄭天浩心臟的聲音顯得特別刺耳。強大的力量下,整顆跳動的心臟爆碎成無數的肉漿,迸濺了鄭天浩滿臉滿身。

  「啊……」另外兩名發呆的助手看到這殘酷的一幕,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狂呼起來。作為科研人員,他們雖然長解剖人體,可卻從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感受過血腥的殘殺。

  而眼睜睜看著自己心臟被抓爆,鄭天浩再也支持不住這樣的打擊,眼神漸漸黯然了下去。高遠輕輕搖頭道:「還沒完呢,讓我看看你都知道些什麼?」高遠的食指中指並成劍指,對著鄭天浩的眉心輕輕的刺了進去。

  堅硬的頭骨在劍指下就像一塊豆腐,把高遠的劍指盡數吞沒。發動血神經上的血陽神光法門,鄭天浩所有的身體組織都為血陽神光所侵蝕,化作最純粹的血水,被高遠吸收進了體內。

  通過吸收這樣的血水,鄭天浩所有的記憶連同他的精氣神都化作最精華的能量為高遠所吸收。鄭天浩作為基地的首席科學家,有著科學家所共有的嚴謹和刻板,生活經歷堪稱簡單之極。只是他一生所學很等的廣博,這些浩瀚精深的知識根本不是高遠在短時間內所能消化的。

  因此高遠只挑選他需要的一些最簡單知識來吸收,95%以上的知識都被高遠所摒棄。縱然是修煉了血神經,高遠也還是個人類,他的記憶力雖然可以記住一切,可大部分知識都需要去認真專研,高遠可沒這樣的興趣和時間。

  另外兩名驚恐大叫的助手本想逃走,只是巨大的恐懼讓他們渾身顫抖發軟,又怕惹怒了高遠,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祈求饒命,可嘴巴張合,那種喪失尊嚴的話卻始終也說不出口。

  就在兩個人猶豫不決時,卻看到了高遠用手指刺穿了鄭天浩的眉心,然後垂死的鄭天浩眼眸猛然一翻,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接著,鄭天浩整具身體就都泛出最鮮艷的血光來。沒過兩秒鐘,鄭天浩就像熔化在了血光中一般,身體竟然慢慢的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堆衣。

  「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魔?」兩個助手對視了一眼,知道再不能心存僥倖。趁高遠專注於吸血時,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轉身狂奔而去。

  兩個人的小動作怎能瞞的過神通大進的高遠,右手一揮,鄭天浩化成的血液凝成的長刀把當下開門的那人攔腰斬成兩截。然後血色長刀一卷,把後面的人帶到了身前。長刀一轉,化作一把血色短劍貫入了此人的眉心。血光鎖魂變,輕易的鎖死了這人所有的神智。從此以後,生死都在高遠一念之間。

  高遠以前一直苦練的金剛明王訣,雖然也有各種匪夷所思的玄妙,可卻失之中正平和變化簡單。血神經這門功夫,卻更像是仙魔所用的法訣。所有的變化都以血為源,變化詭異而神妙。雖然本質上陰毒狠辣,可卻有種泱泱如海浩蕩如天的大氣。而接收了洪金陽畢生經驗的高遠,運用起血神經來,得心應手無不如意。

  留下此人,高遠自然是有用。對於那顆炸彈,高遠其實是一直握在手裡的。這顆危險炸彈所謂的不能移動,是因為有八根細弱蛛絲的導線把這顆炸彈固定在了腦內。這種導線細微難察,隔著個頭骨沒有任何儀器能探查出來。

  高遠以前雖能察覺到這些細微的導線,可這些導線連接點複雜之極,他根本沒有把握不扯斷這些導線。可血神經修煉到第三重後,全身的血肉可以隨便液化,取出這種東西,在簡單不過。

  並指一劃,倖存的那人頭骨就被輕易的割開。有了鄭天浩的記憶,裝這種小東西可謂輕而易舉,沒用一分鐘,這顆炸彈就被裝進了那人腦袋中。高遠深知這個基地的可怕,自己雖然功力大進,可還是小心為妙。

  血神經緩緩運轉,高遠身體慢慢收縮,膚色、臉型也發生了明顯變化。第一次重塑外型,高遠還有些不大習慣。眉毛忽上忽下,臉忽紅忽白,對照著印象中的鄭天浩,高遠變了一會,卻總是不太像。高遠沉下心來,催動金剛明王訣,在第七識中輕易重現了鄭天浩的形象。

  空靈通神的第七感下,高遠瞬間完成變化。身形的變化,讓高遠身上的衣服變得肥大起來。高遠自覺不妥,想了想,還是把鄭天浩留下的衣物一一穿戴上。

  高遠對著一面通明的玻璃牆整理了下衣物,才從容不迫的推開門走了出去。手術室外間是一間監控室,一排的液晶屏幕通過各種角度顯示著手術室的畫面。剛才被高遠攔腰斬斷那人,下身還卡在門口,而上身卻直爬到監控室的門口。

  殘軀在光潔的金屬地面上拖出一道粗長的血痕,花花綠綠的腸子也迤邐在身後。這人面容猙獰,瞪大的雙眼中全是恐怖驚駭。最後一刻,一雙手還徒勞的搭在緊鎖住的密封門上想要跑出去。只是他在也沒有力量打開門了。

  高遠隨腳把他踢開,然後用一旁桌子上的電話給劉森撥了個電話,等那面接通後,高遠才用鄭天浩刻板的聲音道:「劉將軍,出了點意外,需要你過來看看……」「什麼意外?」劉森在那麼疑問道。「一個堪稱突破性的發現,相信會給你驚喜的……」

  聽到高遠這麼說,劉森心頓時一熱,難道高遠身上真有什麼秘密不成。「好,我馬上到。」

  高遠站在門後,閉目等待起來。

  劉森邁著沉穩的腳步,臉上的表情也是平靜淡然。而他身後,劉川峰正手插褲兜散漫的跟在身後。第七識中,把兩個人形象清晰的呈現出來。甚至他們的心跳、呼吸、肌肉的運動等等細節,都逃不過第七識的感應。

  對劉川峰,高遠雖然有第七識的玄妙感應,卻總是有摸不清深淺的感覺。九級精神異能者,精神力的修為的確是強大。就是現在,高遠自問他精神力雖然另闢蹊徑修煉出了第七識,還有血神經這等神異的法訣支持,可限於力量屬性,現在高遠的精神力還遠不能和劉川峰。

  不過毫無防備的近身搏擊下,他就是神級的異能者也必死無疑。劉川峰的到來雖然讓高遠有些意外,可高遠卻絲毫不懼。正好藉機全部解決掉。

  「嘀嘀嘀……」劉森輸入指紋認證密碼,「嘟……」厚重的合金門緩緩開啟後,劉森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站在劉森身後的劉川峰臉色一緊,示警道:「危險,小心。」

  劉森雖然不是異能者,卻也久經戰場。劉川峰才一出聲,劉森就一閃身讓開大門方向,並隨手拽出了配槍拉開保險。這幾下動作流暢而迅捷,應對無誤,讓他身後的劉川峰也要為之讚歎。

  不用一秒鐘,劉川峰的強大精神力就把手術室內掃瞄了數次,劉川峰沉吟了下,才有些疑惑的道:「鄭公和兩個助手都死了,可高遠卻不知道去哪了,奇怪?」

  劉森知道劉川峰的實力,知道在他精神力掃瞄下,這區區數十平方米內就是一隻蒼蠅也無處躲藏。劉森放下高舉的手槍道:「進去看看吧……」說著邁步進了手術室。

  最先入目的就是門後一個助手的半截殘軀,隨後就看到鄭天浩滿臉驚色的躺在監視台下,胸口上有一個拳頭大的血洞,一灘粘稠的鮮血以他的身體為中心蔓延出個不規則的圓形。而監視台上的監視器、電腦燈都被砸碎,場面一片狼藉。

  劉森雖然知道裡面沒有了活人,可親眼看到這樣的情景還是很震驚。劉川峰又走進了手術室看了一圈後道:「他的衣服都沒了,應該是跑了。」劉森面色陰沉道:「他不是腦死亡了,怎麼會活過來?」劉川峰對躺在地上的鄭天浩一努嘴,「這要問他了……」

  劉森面色一沉,卻不好對這個最得力干將發火,強抑怒氣問道:「你怎麼看?」劉川峰有強大的精神力掃瞄,勘察現場自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劉川峰走到鄭天浩身邊蹲了下來,一邊嘀咕道:「把心挖出來,真野、」

  正說著,劉川峰突然心中一跳,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麼。身經百戰的他,雖然沒有玄妙第七感,可強大的精神力修為卻也讓他能感應到即將發生的致命危機。

  鄭天浩不對,他倒下的位置,身上不應該沒有任何機器的碎片。還有,血跡也不對,監視台上沒有任何迸濺的血跡。明察秋毫之末的洞察力,讓劉川峰立即判斷出危機的來源。

  不假思索,劉川峰立即出手。浩蕩如潮的精神力瞬間在身體表面凝出一層銀色防護層。而精神力壓縮而成的極光刀也在電閃間憑空凝結而成。

  四尺長薄如蟬翼的水晶色光刀正欲向鄭天浩斬下時,一道湛然的血光猛然閃耀而出。

  那血光明澈湛然,閃耀間有種奪人心志的凜然神威。剎那間,劉川峰堅若磐石的心靈也有了一絲恍惚。醒覺不對時,那血色光芒已經貫穿了能抵禦手槍射擊的銀色防護層,直接沒入劉川峰的眉心。妖異冷冽的血神滅生劍光頓時終結了劉川峰所有的思想、動作、生機。

  看到劉川峰後腦猛然噴出一道血箭,他身後的劉森也察覺出不妙,手槍才要舉起來,一道血光在閃,斬斷了劉森持槍的右手。劉森知道不妙,知道和異能者對戰沒有任何的希望。當機立斷,不顧斷手的重創,一轉身就想先跑。血光再閃,劉森的雙腿齊膝而斷。

  斷腿的劉森用力過猛,一下撲到在了地上。接連受到重創後,劉森終於忍不住慘呼起來。「啊……」

  高遠緩緩站了起來,對慘叫的劉森詭異的一笑,然後並指如劍刺入了劉川峰的眉心。血色光芒閃耀中,劉川峰的身體都化作了最精純的血能被高遠吸收到了體內。

  把劉川峰徹底消化後,高遠身上的湛然的血陽神光漸漸收入體內。看了眼慘呼著的劉森,高遠才想催發血神滅生劍斬斷他的另一隻手,卻突然感覺到識海內多了另一種奇妙卻強大的力量。

  不知什麼時候,眉心處突然多出了一顆荔枝大小的銀色圓球。那銀色圓球光芒柔和而美麗,不停的旋轉震盪中,澎湃的力量如同長江大河般奔騰不息。

  「這是,劉川峰的精神力!」高遠心念一轉,就從熟悉的氣息中判斷出來。只是,血陽神光還能吸收異能,血神經的法訣中沒有這樣的記載,洪金陽的修煉心得中也沒有這樣的感悟。

  要知道血神經雖然能把別人化作血液精華吸收進體內,但這種精氣的雜質太多,大部分無法轉化,只能用做戰鬥消耗。而高遠能吸收的精氣始終是有限的,不可能無限制的吸收增長。至於吸收的別人記憶,很容易導致人的神智混亂,所以高遠不敢也不能全盤接收別人的記憶。

  高遠試著催發眉心處的精神力,心中一動,沒有任何阻滯的就催發了眉心處的精神力核心。這種精神力無形無質,本質上和第七感還有血神經修煉心神的法門絕對不同。金剛明王訣和血神經都是修煉心境,而精神力就像是一種特殊的真力,和人的心境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高遠心念一轉,工具台上放著的一盒手術刀無聲的漂浮起來。「咻……」一柄柳葉手術刀化作一道白光釘在了劉森完好的左手上。「啊……」試圖悄悄撥打手機的劉森再次痛呼道。

  「有趣……」高遠自語道。能夠吸收異能,應該是《血神經》修正完全版後的特殊能力。有了這招,天下還不是任我縱橫。高遠心中狂喜。

  「咻咻咻咻……」一陣尖銳的破空聲中,數十柄手術刀憑空激射,把劉森的身體射出了數十個刀眼。高遠雖然小心的避過要害,被射成篩子的劉森卻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嘴裡有出氣沒進氣。

  高遠遙遙頭,這種用精神力推動物質傷人的方法,看著很炫,對付高手卻不成,發動速度有些慢,對精神力的消耗也很大,不是很好的戰鬥方式。高遠心念再轉,一把薄若蟬翼的水鏡刀光一閃,把劉森的頭斬落了下來。

  高遠精神力在動,直接把劉森的頭顱托到自己眼前。血陽神光閃耀,劉森的記憶如泉水般湧入了高遠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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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神級

  鄭天浩、劉川峰、劉森,三名基地最重要的領導,在十分鐘內,盡數死在了高遠手中。

  由於手術室的高度機密性,整個基地的防護機制竟然奇跡般的沒有被觸發。在吸收完了劉森的記憶後,高遠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劉森若不是太相信劉川峰的能力,早在第一時間啟動基地的警戒系統,那時候,基地每層的聯繫都會被切斷。以高遠的實力,也很難硬闖出去。

  不過,現在有了劉森的最高權限,基地的銅牆鐵壁就成了康莊大道。

  高遠想了下,把劉川峰留下的衣物換上。劉川峰身上有很多特殊裝備,真水型防護內衣,特製的腰帶上別著上百根特殊質地的銀針,兩把1922最新型手槍,還有一些如手機、鑰匙、錢包等生活物品。高遠把這些一一裝備上後,身體如水波般蕩漾了下,轉眼間就化成了劉川峰的模樣。

  手術室的厚重大門在高遠身後緩緩合攏,這道門,在基地只有三個人能自由開啟,現在,這三個人都死了。在24小時內,基地不會發現任何問題。

  手術室高遠來過不知多少次,稱的上熟門熟路。又有劉川峰的身份作為掩護,一路順利的回到了第一層。用身份識別卡和指紋密碼打開進出基地的電梯後,高遠才要進去,就聽周軍在身後喊道:「老川,你去哪?」說著,周軍身形一閃,人已經站在了高遠身邊。

  「你這麼急,去哪?」周軍不解的問道。周軍的表情十分嚴肅,黑幽幽的眼眸中全是審視,身體四肢等肌肉雖然放鬆,可高遠卻能感覺到他心中濃濃的戒備之意。

  高遠有些頭痛,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劉森、劉川峰、葉明華這些人該死,卻和基地這些聽從命令行事的人沒什麼關係,因此高遠也沒有要在基地大開殺戒之類的想法。而周軍作為他的教官,教導他時盡心盡力,讓高遠受益良多。而在吸收記憶時,由於劉川峰的經歷實在是太複雜,而他意志又特別堅韌,高遠慎重起見,把劉川峰的情感記憶全部摒棄掉。

  這時周軍突然過來,也不知道兩人之前到底有什麼約定。高遠只能含混道:「葉少那出了點急事,我去處理下。」「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忘了咱們的聚會呢,叮叮他們都還等著呢,你快點回來啊……」

  高遠知道說的越多越容易錯,默然點了點頭,就要進電梯。周軍突然道:「再見。」周軍低沉的聲音中有種難言的意味。與此同時,高遠空明的第七識中也生出了警兆。

  感受到危險,高遠神意一動,人在瞬間不可思議的化作一道血影向前激射。一道凜冽的銀芒擦著高遠的血影一閃即滅。高遠心中凜然生戒,他能感覺到那銀色鋒芒中所蘊含鋒銳和速度,哪怕是有真水防護衣和金剛明王訣護身,這銀芒也一定能將他攔腰斬斷。

  高遠身後的周軍也是駭然,這人的可怕超乎想像。要知道這融合異能和玄妙劍道的一劍,可說是周軍的至高成就。對於劍道的深刻理解保證了出劍的角度、力道、時機,御電的異能又賦予了他超越一切的速度。足以秒殺一切人類的巔峰一劍,從背後偷襲,竟然無功而返。

  「砰砰砰……」周軍心中雖然震驚,但擁有極限速度的他時間概念和其他人大部相同。電閃即逝的瞬間,足以讓周軍平復心情,拔出配槍打開保險並擊發。彈夾中的十五發子彈在最短的時間內傾瀉而出。這樣的射擊頻率下,周軍的每發子彈射擊角度卻都能有所變化,從背後封死高遠頭部所有的躲避角度。

  以高遠金剛明王訣之剛猛、血神經之妖異、精神力之浩大,在這種迅即如電卻又連綿無盡攻擊下,也無法正面應對。一時、高遠全仗著血神經的妖異變化和第七感對洞察一切的空明,針對子彈的軌跡,身體做出各種正常人類無法完成的動作來躲避周軍連綿的攻擊。

  周軍最後一顆子彈才射完,身上銀色電光閃耀,連同右手寒光四射的長劍身劍合一化作一道銀色長虹,帶著席捲一切的凌厲,直襲高遠。已經超越音速的銀色劍虹,無聲無息的劍虹就如同夢魘般令人驚恐卻無力抗拒。

  封閉狹小的電梯,根本不給高遠任何躲避的空間。高遠心一橫,仗著才吸取的血氣濃厚,催發出一道血色劍光反身向那銀色劍虹衝了上去。

  高遠雖然眼睛看不清劍光的變化,可擁有作弊器般的第七感卻能讓他準確的掌握周軍所有動作。這道銀色劍虹不過是人類肉眼的錯覺,周軍雖然光化,卻仍然保持著基本的人類形態。只是他手中那把長劍卻在近乎狂暴的電光激盪下劇烈震顫,銀色的劍虹不過是長劍劃破空氣的殘像疊加而成。

  第七感這靈異神妙,縱然是洪金陽這樣的強者都要為之驚歎。可高遠的身體卻遠不能和第七感配合的上。因此能感應是一回事,能否招架是另一會事。只是如此威勢劍虹下,若是心生退縮只有死路一條。

  一道妖異的血光和銀色劍虹正面相交,就像璀璨的煙花般,迸射出千萬點血、銀色光芒。

  光芒漸漸消散,露出高遠和周軍的靜立身影。兩人相對而站,間隔不過三尺。周軍手中的銀色長劍直貫入高遠的眉心,明晃晃的劍尖在高遠後腦處透出一尺有餘。

  「你是高遠?」周軍雖然是在疑問,卻並沒希求得到答案。無論是誰,被自己的迅雷劍貫腦而出,縱然不怕劍傷,可劍上蘊含的狂暴雷電力量足以燒化所有腦組織,只有是人就必死無疑。

  高遠並沒有回答,只是身體表面如水波般流動變化,慢慢恢復了自己的容貌。隨著高遠身軀慢慢增長,劉川峰瘦小的衣服被撐的四面開線斷裂。

  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切,周軍搖頭歎道:「真的是你。沒想到你成長的這麼快,假以時日,你也許會超越神級呢……」周軍的聲音越來越低,銀光奪人的眼眸也漸漸失去了光彩。隨著心口滲出的血跡,周軍在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頹然的倒了下來。

  「啊……」高遠壓抑的低喝中,把貫腦的長劍拔了出來。這一劍蘊含的狂暴力量,險些直接震爆了他腦袋。依仗著血神經的妖異,高遠硬挨過了這一劍而未死。只是重創之下,血神經的變化也滯澀起來,拔劍的時候也是劇痛難忍。

  垂死的周軍看到這一幕,眼睛猛然一亮,顫抖著說道:「你沒死?」高遠蹲下身,輕聲道:「教官,你對我很好,我本不想殺你的!」周軍似乎想笑,只是臉上的肌肉已經不聽指揮,勉強的扯了下嘴角,「沒想到,我成功晉級成神級,卻反而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可笑啊……」

  高遠安慰他道:「若不是你在貫腦一劍後心神鬆懈,我絕傷不到你。教官,我不是你的對手。殺死你,我很抱歉。」周軍目光漸漸渙散,低聲道:「格鬥,本就是生死相見。生死之間,豈有仁慈、寬容,死亡就是失敗……」

  周軍的聲音越來越低,電梯外的警報卻越來越尖利。高遠深吸口氣,並指如劍,直刺進將死的周軍眉心,周軍的眼眸一翻,週身為一片明艷湛然的血光所籠罩。

  按捺心中的一點點不忍,周家的能力實在是太強悍了。這也提醒了高遠,他那些能力雖強,可還遠沒達到橫行天下的水準。周軍素來沉默寡言,也從不和高遠談格鬥以外的話題。高遠雖然屢次敗在他手下,卻自忖有金剛明王訣在身,真要動手絕不會落敗。

  誰想到今天一動手,才知道周軍竟然突破了九級瓶頸,成為真正的神級高手。所謂的神級,就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力量來衡量,是異能者的終極進化目標。而異能者,由於都是天賦異能,很少有人能在異能定型後,還繼續進化升級。這種例子,萬中無一。就高遠所知,全世界範圍內,神級高手都是個傳說。只有各種傳言,從沒有任何直接證據顯示神級的真實存在。

  周軍的確是強悍,他最後刺出的那一劍,就像一道閃光。超越了人類的感官極限,縱然是高遠的第七感,也無法捕捉到那道劍光的軌跡。可惜,修習血神經的高遠已經不能算是真正意義的人類。

  周軍雖然是神級高手,可到底要受物理規律約束。在用出有若神跡的一劍後,身體力量有高峰瞬間降落到低谷。高遠的血神滅生劍應機而發,無跡可尋的靈光一劍,終於震碎了猝不及防的周軍心臟。

  ……

  三分鐘後,全副武裝的特種軍人,小心翼翼的推進到電梯後才發現,激烈對戰的兩個人,早已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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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35:34

第二十三章 殺猴儆雞

  公歷2008年7月7日10時21分。

  古典的歐式傢俱,乾淨柔和的色彩,華貴的寢飾,舒適的豪華大床,讓這間臥室簡約中透著奢華。葉明華對居室只有最簡單的要求,舒適溫暖潔淨簡單。傳承數百年的葉家大宅,顯然不符合葉明華的要求。而出於各種考慮,酒店顯然是個最簡單方便的選擇。

  葉明華顯然瞄了眼床頭上放著的電子鐘,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振奮下精神,自語道:「新的一天開始了。」沖了個涼水澡後,葉明華腦中的最後一絲昏沉也消失無蹤。

  穿著花格子睡衣,葉明華拖拉著拖鞋推開了臥室的門。才一出門,葉明華就看到電視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而他最喜歡的西班牙古典風格的金絲緞織沙發上,正有一個人放肆的橫躺在上面,一隻手還在擺弄著遙控器。

  從葉明華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那人半個背影。而那身花格子睡衣的背影,怎麼看怎麼熟悉。不假思索,葉明華按動戒指上安裝的特殊警報。

  「你醒了?」沙發上的那人聽到開門聲,回過頭來說道。一看到那人面孔,以葉明華的深沉也禁不住驚的臉色大變。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除了沒帶眼鏡外,從五官身材到說話的語氣神態,竟然和葉明華一模一樣。

  葉明華到底是久經風浪,又見過眾多的異能者,立即就想到這一定是種沒聽說過的異能,沒什麼可怕的。只是這人能無聲無息中侵入戒備森嚴的客房,能力不可小覷。而他又變成自己模樣,實在是居心叵測。心念電轉中,葉明華就想清楚厲害得失。

  葉明華心中雖然又驚又怒,臉上卻不露任何的聲色,就像和最熟悉的朋友閒聊一般,嘴裡隨意的答道:「是啊,才醒。你來很久了?」

  那人偏著頭打量著葉明華,就像是一個主人在審視他的奴隸,漫不經心的神態中,有種讓人發狂的輕蔑。葉明華心中大怒,從來只有他這麼看人,從沒人敢這麼對他。就是他父親葉知秋,也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

  那人淡然道:「這個表情、是不是很熟悉啊?」葉明華按捺心中的怒氣,冷聲道:「你想怎麼樣,儘管直說。激怒我,對你沒好處!」那人聽到葉明華這麼說,譏嘲道:「不愧是葉家的子弟,命在人手時,說話都這麼硬氣。」

  葉明華從容道:「軟弱可以獲得安全,我也不介意軟弱。但你變成我的樣子,模仿我的舉動,明顯是來戲弄我來的,我也沒必要卑躬屈膝的討你開心。」葉明華雖然不知道這人真身到底是誰,但只看他如此瞭解自己,必然是個熟人。他雖交遊廣闊,可真正的熟人卻是極少。

  異能雖然強大,卻要遵循社會秩序的束縛。現實世界中,可不像電影中那樣,穿個大紅披風就可以行俠仗義胡作非為了。人始終是社會動物,縱然你沒有親人,還沒有朋友?沒有感情,還沒有愛好?所有的種種,都不是異能所能解決的。分工越來越明確的大社會中,縱然是強大的異能者,也只能做一個小螺釘。

  這個熟人,一開始沒殺自己,就是有需要自己的地方。無論他有多強大,只要他有所求,就無需畏懼。葉明華對自己的判斷極有信心。他不怕聰明人,就怕瘋子或是熱血燃燒的傻子。

  安坐在沙發上的自然是高遠,在吸收了周軍能力後,神級的強大能量讓高遠感覺自己隨時都要被撐爆了一般,當時也顧不得其他,破開電梯沿著鋼纜出了基地。在西山找了處隱蔽地方藏好,煉了幾個小時後才勉強把周軍的強大力量消化掉。之後高遠就來了葉明華的住所。

  憑藉著對葉明華防護體系的熟悉,還有神級異能的對低級異能的壓製作用,高遠沒驚動任何人,悄然潛入了葉明華的房間。所以變成葉明華的樣子,的確是有想嚇唬葉明華的意思,更重要的是,高遠要憑借這個身份去做件大事。

  不過,這些事卻不必和葉明華解釋,高遠不理會自我感覺良好的葉明華自我。隨手拿起葉明華的手機給梁昊打了個電話:「昊子,有急事,立即來我這。好,來了在詳談。」

  看到高遠給梁昊打電話,葉明華心中一震,剎那間明白了過來,猛然指著高遠厲聲喝道:「你是高遠?」高遠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葉明華,這人心思轉的還真快啊。看到自己給梁昊打電話,這麼快就想到了匪夷所思的答案。

  「是我。又如何?」高遠反問道。聽到高遠直言承認,葉明華反而是臉色連變。昨天晚上高遠明明被診斷成腦死亡,直接送進了基地去解剖了。他怎麼又活了?他是怎麼從基地中逃出來的?他來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既然是高遠就好辦了。不說他腦子裡的炸彈,就說他的家人,全在監控之中。

  葉明華想到這心思大定,對著高遠微笑道:「高遠,我們之間的確是發生了點事。這些過去我不想說什麼誤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有這樣強大的異能,以後一定會前途無量,讓我們拋棄過去的一切,從新開始合作吧。梁昊雖然是身份顯貴,但我會警告他離你妹妹遠點的,他不敢不聽我的。而你和依依的事,我以後也絕不干涉……」

  葉明華侃侃而談,言談中不著痕跡的點出了親人、朋友、前途等關鍵的之處,看到高遠默然不語,葉明華又找到了那種操控一切的自信。

  ……

  「華哥、呃……」推門進來的梁昊正打著招呼,卻猛然看到兩個葉明華待在房間裡說話,這詭異的一幕讓梁昊頓時就懵了。

  看到梁昊目瞪口呆的模樣,其中一個葉明華大笑道:「哈哈,昊子,你來了,你現在就像個呆頭鵝,看上去好傻好可愛啊……」葉明華的輕鬆調侃讓梁昊更摸不著頭腦,猶豫著問道:「這是?」

  大笑的葉明華拍了拍梁昊的肩膀介紹道:「他是高遠,你沒看出來吧?」梁昊目光一凝,高遠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以這副詭異的形象出現呢?梁昊也是心機深沉之輩,心中疑問雖多,卻能強自按下去。只在俊朗帥氣的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來表達自己的善意。

  「你可以死了!」高遠對笑的很歡暢的葉明華冷冷道。聽高遠的語氣不善,葉明華臉現驚色,張嘴才要說什麼,「砰……」低沉的槍聲卻結束了他一切活動。葉明華的天靈蓋被子彈強大的動能直掀飛起來,白色的腦漿和紅色血水迸濺了梁昊滿頭滿臉。

  突然的巨變,讓梁昊原本燦爛陽光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一瞬間,腦子甚至都停止了運轉。葉明華何等的身份,何等的心機,何等的權勢,這樣一個梁昊都要仰視的人物,就在這麼被槍轟碎了腦袋。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血腥,徹底震懾了梁昊。

  噗通,葉明華的屍體直直的摔在地毯上。這個聲音雖低,卻驚醒了梁昊。他呆滯的眼眸轉了幾下,看著面無表情的高遠和他手裡端著的黑幽幽手槍,心裡驚恐難平。

  梁昊雖然平日裡也頗有急智,可在直面生死的一刻,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該做什麼,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是驚恐的望著高遠,不敢稍動。極度的驚恐緊張下,他甚至忘記了糊在臉上的腦漿和血污。

  高遠平靜道:「我對你並無多少惡意。只是想警告你,離我妹妹遠點。你明白?」看著端坐在沙發上的葉明華,在看看地毯上頭蓋被轟碎的葉明華,強忍住心中的荒謬和恐懼,梁昊急忙點頭保證道:「無論是高媛媛還是葉依依,我以後一定遠離她們視線之外。」

  高遠道:「你是聰明人,沒有葉明華那樣操控一切的野心,這是我放過你的原因。記住了,別拿自己的命來玩。」梁昊正要應是,就見高遠指尖射出一道銀光。接著渾身一麻,身不由己的昏了過去。

  (感冒中,吃了點藥,一天都暈暈乎乎的,強提精神寫了一點,大家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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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37:34

第二十四章 權勢與生死

  上午的陽光明媚而不熾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中有種蓬勃向上的活力。

  高遠穿著白色亞麻休閒裝,頭戴一頂草帽,在六個黑衣保鏢的簇擁下,走進了紫金路的葉府。保鏢全都被留在外面,高遠在獨自坐上了高爾夫球車進入了葉宅深處。

  這座佔地數百畝的老宅,經過數百年的不斷擴建,早已改變了原本四合院中軸對稱結構。擴建後的葉宅大異北方的建築風格,基本以江南園林式風格為主,正值盛夏,大宅內的花、樹、山、石、水、草各呈異色奼紫嫣紅,而著色簡單的粉牆、黛瓦、栗色窗柱相對之下,反給人以清平寧靜的悠然。

  電動高爾夫球車在內宅門口停住,剩下的路程就要高遠自己走了。高遠現在作為葉明華,葉宅內雖然警備森嚴若天羅地網,卻沒人會攔著他。而搜索過劉川峰記憶的高遠,對於葉宅的內部結構甚至比葉明華還要瞭解。

  內宅也就是葉家最早的老宅,是典型的四合院建築。厚重的紅牆,高高的斗拱,彩色琉璃瓦,雕樑畫棟上儘是松鶴延年的圖畫,其雕刻和彩畫細膩雅淨,做工考究。雖然歷經風霜雨雪,有些精美的雕畫都變得斑駁難辨,卻更增添了幾許厚重滄桑。

  凝重的歷史,讓這所庭院深沉而莊嚴。這所庭院,見證了數百年傳承不絕的世家,也見證了數百年的帝國興衰歷史。數百年的積累下,葉家該是何等的龐然大物,葉家擁有多少的力量,是任何外人都無法估測的。

  高遠雖然無所畏懼,可站在這這裡,卻也不由心生感慨。但越是這樣傳承不絕的世家,就越應該明白什麼叫忍。這次來,高遠並不是來殺葉知秋的,那無助於解決問題,只能製造混亂。

  葉明華雖然是葉家二少爺,可葉知秋也不是他想見就能見到的。高遠在主宅的西廂房等了一個小時後,才等到葉知秋。葉知秋年逾五十,身材勻稱,身上沒有任何的贅肉。稜角分明的五官,修眉深眸,精幹平頭,腰直胸挺,雖然正是盛夏的中午,葉知秋的短袖襯衣的領口卻扣的嚴嚴實實,。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軍人的陽剛和幹練。而執掌了數十年權勢的經歷,更是給他以沉穩威嚴的氣度。

  葉知秋似乎有什麼心事,修長如劍的雙眉微蹙著,當他跨步進入偏廳時,看到高遠在太師椅上端坐不動,臉色禁不住微沉。傳承數百年的世家,不知道有多少的規矩。雖然是親生兒子,可看到父親時還是要躬身行禮問安。似高遠這般大模大樣的坐在那,在葉知秋看來實在是太過奇怪也太過無禮。

  久居上位的葉知秋,雖然只是臉色微沉,卻自有一種迫人的森嚴氣勢,讓人惴惴難安。高遠到底不同凡人,強大到要滿溢的力量讓他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自信。雖然面對帝國最上層的權貴,卻還是能從容自若,不為葉知秋的森嚴氣勢所動。

  人人平等,說來容易。可從降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每個人都是不平等的。而帝國數千年傳承不斷的文化,更是讓帝國人民習慣於服從上位者。到了現代,在西方共產和資本文明的影響下,民智漸開,對皇權給以了一定的限制。數千年傳承,豈是區區數十年時間所能改變的。

  直到今日,帝國的官員們,對待平民依然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優越感。而平民,也對自己的社會地位習以為常。這般的從容面對帝國最高層權貴,高遠在一天之前還做不到。這是一種對自己強大的力量的自信,更是在血光中涅?重生後的覺悟。

  「葉知秋,請坐。」高遠說著伸手示意葉知秋坐在自己對面的太師椅上。葉知秋聽到高遠直呼他的名字,臉色登時大變。葉知秋這個名字,已經多少年沒人喊過了。這種奇異的陌生感,讓葉知秋感覺都尊嚴受到了挑釁,尤其挑釁的那人還是自己兒子,沒有立即破口大罵,已經是葉知秋涵養夠深了。

  「你不用生氣,我並不是葉明華,不過借他面孔一用,來見見你。」高遠的話還沒說完,第七感就感覺到四道強大的氣勢在迅速逼近。這幾個人反應雖快,但到底離的太遠,不可能頃刻即至。

  「你還是坐下的好。」高遠看到葉知秋站在門口不動,只好把槍拔了出來。高遠竟然有槍,讓葉知秋有些意外。葉宅內,是嚴禁配槍的。就是葉明華,也不能拿著把槍和葉知秋見面的。

  葉知秋知道自己雖然身手矯健,但在異能者面前卻算不上什麼。更重要的是,以他的身份地位,無需冒險。葉知秋從容的在高遠對面坐下,「你是誰?」

  「我是高遠。」高遠說著臉部肌肉一陣波動,露出了高遠的真容。葉知秋眼中閃過一絲明瞭,「深藍基地的變故,一定是和你有關了。」高遠知道基地內密佈各種攝像頭,自己的所做作為根本瞞不過去。所以高遠直認不諱道:「不錯,是我。」

  葉知秋沉默不語,那麼,報告中周軍和劉川峰的戰鬥,其中一定有個人是高遠的化身。可惜電梯中的戰鬥太過狂暴了,所以的攝像裝置都摧毀,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手術室內,只找到了兩名助手的屍體,劉森、劉川峰、鄭天浩三名深藍基地的最高級別領導全部失蹤,而基地銀河主機中儲存的數據又由於缺少權限密碼,始終難以取出來。失蹤的劉森、劉川峰凶多吉少了。

  而這個高遠竟有了化身他人的異能,而且言行神態無不惟妙惟肖,實在是麻煩,若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就必須剷除掉。只是他頭中裝置的控制芯片,也不怕他能飛上天去。

  葉知秋一想到控制芯片這個底牌,心中更是大定。平靜道:「你想要什麼?」葉知秋雖然口氣平靜,那種深入骨髓的倨傲卻是平靜語氣所無法掩蓋的。在確認了高遠身份後,葉知秋在不把高遠視作同等級的存在。高遠只是一隻他養的狗,而現在這隻狗竟然想造反,可恨復可笑。

  雖然高遠手裡有槍,卻依然無法改變葉知秋對他這個叛徒的觀感。

  葉知秋情緒轉變雖快,卻逃不過高遠敏銳第七感的感應。葉明華如此,葉知秋也如此,在知道高遠身份後,就在不把他放在心上。這種看似愚蠢的自大,卻是世家數百年來積累下來的驕傲尊嚴。

  高遠有些無奈的搖頭道:「看來你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外面的四個九級高手救不了你。你現在沒籌碼和我談,我說怎樣,就怎樣!」葉知秋也緩緩搖頭,「不是這樣的……」葉知秋說著看了看手錶,並在上面輕輕按動了幾下,然後有些憐憫的看著高遠。

  過來半分鐘,葉知秋眼中的憐憫漸漸變成了疑惑。高遠譏諷道:「我沒爆炸,看來你很意外啊!」葉知秋輕輕點了下頭,「的確是。自從控制芯片研究成功後,你還是第一個活著把芯片取出來的人。看來我有些小看你了……」

  高遠盯著葉知秋的眼眸認真道:「我很負責的告訴你,有我在,這個世界就會不一樣了。你掌握權勢,而我,掌握生死。我想,你會心平氣和的接受我的建議,是麼?」

  葉知秋只感覺特別的荒謬,這個高遠,竟然妄稱自己掌握了生死,簡直就是可笑。高遠雖然狂妄到無知,可現在確實掌握著自己的生死,葉知秋也不想做無謂的辯論。「那你想怎麼樣?」

  「帝國這些異能者、特工什麼的,都離我家遠遠的。若是他們有什麼意外,我就讓你也發生意外。就是這麼簡單。你明白?」高遠用手槍虛點著葉知秋問道。

  高遠的無禮讓葉知秋很惱火,但臉上卻還能不露聲色,「我答應你,你就會相信了。」高遠道:「我不相信你的人品,但我相信你的智力,也相信我的力量。」說到最後時,高遠頓了下,「對了,葉明華就缺少最基本的判斷力,所以他死了。」

  募然聽到兒子的死訊,葉知秋渾身一震,猛然站起來怒道:「你怎麼敢、怎麼敢殺他?」高遠左手虛按,「冷靜,冷靜,他要殺我,我就殺他。這裡沒有什麼敢不敢的問題。」

  葉知秋狂怒過後,迅速冷靜下來,「我可以保證你家人的安全,可你殺我兒子的賬,我一定要和你算。」葉知秋知道自己若是說不追究高遠,太過優厚的條件反而讓人生疑。因此刻意說出要報復的話來取信高遠。

  高遠知道葉知秋的話完全不可信,可他卻不在乎。很快,殘酷的現實就會讓葉知秋明白,他必須信守承諾。「一言為定。」大事說定,高遠站起身來和葉知秋點頭道別,「那麼,再見了。」

  葉知秋冷冷的望著高遠,不發一言。

  高遠才一轉身,「砰……」一道黑影夾著激射的玻璃碎片、紛飛的木屑,以雷霆之勢直撲高遠背影而來。「來的好!」高遠一聲低喝,回身弓步出拳。這一弓步出拳,雖然只是最簡單的黑虎掏心,但經金剛明王訣的催發,內外合一,拳勢剛猛浩大,簡簡單單的一拳,不但封死了黑影所有的後續變化,更讓黑衣避無可避。

  那條黑影也是一名九級體系異能者,見高遠競想和自己硬拚,心中頓時一陣大喜。身為九級體系異能者,他可不相信自己在肉搏中輸給誰。就算是這人比自己強,可其他三名隨後出手的九級高手也足以在瞬間讓他化成飛灰。

  想到這黑衣屏息凝氣,身體肌肉力量瞬間提升至巔峰,本來巨大的右拳在激盪的氣血下更大了幾分,烏黑髮青的拳頭就像一個巨大的鐵錘,帶著不可抗拒的狂暴力量迎上了高遠的拳頭。

  「轟……」兩拳相交,黑影就覺對方的力量剛猛絕倫,不但自己打出的力量被全部逼了回來,對方的力量也隨如排山倒海般直湧了過來。沛然難御的力量通過拳、腕、肘、肩一直遍及全身。令人發麻的細碎噼啪聲中,黑影全身所有發力的骨頭全部被這剛猛無匹的一拳崩碎。

  一拳過後,體格強壯高大的黑影頹然倒地。

  同一時間,一道無形的精神衝擊波如同一根無形的尖錐刺向了高遠太陽穴。高遠背後,還有一道寒光猛然閃耀而出。

  「破!」高遠一聲低喝,滿溢的要爆的精神力把無形的尖錐輕易瓦解,並順勢凝結出一道晶瑩的光刀,對著西北牆角處的巨大青瓷花瓶疾斬而落。一個口鼻冒血臉色蒼白的人在西北角慢慢現出身來。他要暗算高遠,卻被高遠強大的精神力反擊回來,精神力的反噬不但破了他的隱身術,更讓他全身綿軟無力,只能絕望的看著那疾閃而至的光刀。

  而這個時候,能救他的另外兩名同伴卻自顧不暇,根本沒時間來救他。「噗……」精神異能者被鋒銳的極光刀整齊的從中分成了兩片。

  另外兩名異能者都是體系異能著,不過兩個人一個能御風而行,轉走速度變化。另一人卻對天生的能控水,十米之內,控制人心血,能讓人死於無形。

  事實上,在最先出拳的黑影人出拳時,這兩人就已經跟著出手了。御風那人接兩人對拳之機,轉到了高遠身後,拔出腰中長劍,向高遠直掃了過去。而另一個控水異能者,也趁機跟進,遙遙的對著高遠發功,要趁機控制高遠氣血,縱然不能殺死他,可這樣的戰鬥中,只要一個小小停滯,就能完全改變戰局。

  高遠在發出極光刀後,身上猛然爆發出耀眼的銀光。銀光閃耀間,高遠身形動作似乎猛然加快了十倍。

  站在高遠身後偷襲的那麼劍客,只覺銀光一閃,高遠就消失在了眼前。在看對面,控水者頭頂被一柄劍齊根貫穿,雙眼瞪的老大,滿臉的不能置信。

  劍客心中一陣發冷,四名九級高手照面下就兩死一傷,大家的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級別。心念轉動,劍客御風輕盈如蝴蝶般從破敗的窗口飄了出去。

  葉知秋看的清楚,那個臨陣脫逃的劍客出去的只是腰部以上的部位,腰部以下還在原地挺立著。那人心膽俱喪急著逃脫之際,竟渾然不覺自己被攔腰斬斷的現實。

  「啊……」那劍客才出了廂房,就發出了驚天的慘叫。

  四名九級高手,一觸即潰。滿地的血腥狼藉中,葉知秋無言而立。

  高遠在他身後淡然道:「你掌握權勢,我、掌握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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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44:35

第一章 神之空間

  帝都西山之巔,暖熏熏的夜風徐來,枝條慢動,花草輕搖。

  一輪新月在浮雲中若隱若現,黯淡月色,相比遠方燈火輝煌的帝都,西山愈顯幽靜。

  高遠站在山巔,凝望著遠方的帝都。那裡承載著悠久的歷史,承載著無數人的愛恨情仇。那裡有他的親人、朋友,那裡還有他的仇人、對手。但今夜過後,這世界的一切和他沒有了關係。

  被自己在三個小時內連續三次突破葉宅的天羅地網,葉知秋應該很明白一個道理,自己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以他的深沉謹慎,在沒消滅自己之前,一定不會去碰自己的家人。時間倉促,高遠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輪迴者11733734號神魂消散,神之印記被繼承,原11733734號輪迴者所有積分清零,所有道具清零,24小時內進入神之空間。」這是吸收了洪金陽精血元氣後,高遠腦海中響起的一個聲音。從此以後,他的腦子中就始終有一個倒計時的時鐘在走動。

  「新任11733734號輪迴者將在一分鐘後進入神之空間。59、58、57……」一個冰冷無情的機器聲音在高遠腦內響起。「1。」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被念出來,高遠身上募然冒出一道湛然的白光,白光外線如傘,把高遠全部罩了進去。白色光傘先是極速在旋轉,突然,光芒大盛中,一線白光瞬息衝霄無影。

  白光之中,高遠只看到無數的色彩旋轉變化。只看了一眼,高遠就覺得腦子一下漲的要爆了般,一時在沒有任何的思考能力。等高遠回復知覺時,他已經來到了一處陌生的所在。

  這是一塊四方白色平台,大概有50米×50米大小。質地堅硬而瑩潤,就像是一塊特別巨大的上等美玉。平台最中央,有一個籃球大的白色光球放出柔和的白光,把這個平台照耀的恍若白晝。沒有任何雜質的空氣蘊含著一種特殊的清新和靈動,高遠深吸了口氣,身體上的每個細胞似乎都隨之歡喜跳躍。

  平台四周都是一片蒼茫的雲氣在緩緩流動,以高遠的眼力,也根本分不清蒼茫的雲氣中到底隱藏著什麼。高遠走到平台邊緣,伸手去摸外面蒼茫的雲氣,卻沒有雲氣該有的冷熱乾濕感覺。高遠從身上拿了個硬幣扔了出去,硬幣瞬息消失在高遠的感應中,第七感中,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空蕩。

  難道是天宮?高遠有些難以理解自己的所在。想了想,終究沒敢把從平台上跳出去。這時那個冰冷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了起來,「盡快連接主腦,獲得神之空間居住資格,否則11733734號輪迴者將在地球時間三十分鐘後被毀滅。」

  高遠按下心中對不可琢磨命運的痛恨,走到那個光球前,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下那個虛幻的不像真實存在的光球。高遠就覺手指微微一痛,憑他血神經的修為,輕易的判斷出約有10毫升的血液被抽了出去。

  抽過血,那光球閃過一抹淡淡血色後,恢復原狀。「11733734號輪迴者分析完畢,新的神魂印記建立成功。」冰冷的聲音再次迴響在腦海中響起。

  同一時間,高遠感覺到自己似乎和那光球建立了一種奇異的聯繫,而左手手腕上也多了一個兩指寬的厚重黑色手鐲。手鐲似乎是某種特殊金屬所製,緊緊的扣在高遠手腕上。手鐲表面還附有龍紋一般的圖案,看上去極為的神秘。

  高遠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那光球冰冷的聲音答道:「神魂印記的外置裝備。方便你操作。不會掉落。」高遠又問道:「那你是神秘?」「主腦,在你毀滅前,將一直為你服務。」高遠繼續問道:「你是生命?」

  主腦沉默了下道:「我有智慧,沒有情感。用你的文化來理解,就是特別高級的電腦。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導服務輪迴者。」「你會說謊麼?」「拒絕回答。」「你會進化成有情感的生命,然後化身美女愛上我麼?」「拒絕回答。」「那你會無聊麼?」「拒絕回答。」「那你……」

  糾纏了兩分鐘後,主腦冷冷道:「輪迴者11733734號,建議你立即深入瞭解神之空間,而不是浪費時間問無聊的問題。」高遠從十八以後,就從沒有哪天完全放鬆過。好容易憑借自己力量獲得了自由,卻被傳送到什麼神之空間,讓他說不出的惱怒。因此大反平時的冷靜,問了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來發洩自己的鬱悶。

  「叫我高遠。」戲弄過主腦後,高遠也恢復了冷靜。主腦道:「不建議使用原位面姓名,以免洩露信息招致不必要麻煩。雖然洩露的幾率極小,仍然建議修改稱呼和外貌。」高遠欣喜道:「那麼說我能回家了?」「神之空間是大宇宙的中心,可以通往無數位面空間。當你達到20級權限時,可自主選擇位面空間坐標,但需要消耗大量積分。」

  「那我現在是幾級?」高遠問道。「1級輪迴者,積分為10,是主腦贈給每個新進入輪迴者的禮物。積分歸零者,毀滅。」主腦回答道。「那如何升級呢?」「最簡單的當然是獲得一定積分,其次是……」

  在主腦的回答下,高遠漸漸弄清楚了神之空間的大概。用主腦的話講,神之空間就是大宇宙的中心,是至高諸神的居所。只是隨著眾神的沉睡,神之空間在日益衰敗,被眾神賦予最高管理權限的主腦決定,從各個位面篩隨機選擇輪迴者,讓他們經歷無數考驗後最終重新選出新的眾神。

  在神之空間最重要的就是積分。每個輪迴者,從衣食住行到學習技能,甚至是呼吸的每口空氣,都要消耗積分。而要獲得積分,就要不停的進入各個位面做任務,有必須完成的任務,也有可選擇的任務。輪迴者等級最高,權限也就越高,選擇也就越大。所以,神之空間,第一要務就是獲得積分。

  最後,主腦警告高遠,神之空間中的鬥爭複雜而殘酷,讓高遠一定要小心謹慎。

  高遠還想細問時,主腦結束了講解。直接通告高遠道:「義務講解時間已過。請在十分鐘內選擇神之空間代號與外貌,十分鐘後進入試煉空間。試煉空間是低於五級的輪迴者獲取積分特殊空間。危險相對小些,記住,是相對小。超過60%的輪迴者會在試煉空間毀滅。」

  高遠道:「我要如何選擇外貌和代號?」主腦回答道:「改變只能做小範圍調整,而這種調整是永久性的。」主腦說著,在高遠眼眸中映出上百個人物形象,每個人物都和高遠有七八分相似,但細看又有很大的區別。」高遠對改變外貌很牴觸,換了樣子,只怕親人在認不得自己。但也是為了親人,自己才需要改變外貌。

  血神經雖然能暫時改變外貌,到底不方便。高遠在眾多圖像中選了一會,選中了一副看起來和自己極為相似,但眉毛卻稍粗一點,眼睛更圓一點,鼻子更高挺一些,嘴唇稍後一點。一點點細節改變,卻和高遠現在有了迥然不同的形象。

  原本高遠眉毛和眼睛都細而長,鼻樑稍矮,嘴唇極薄,雖然非常的俊朗,卻給人以特別的刻薄無情陰柔狠毒感覺。經過小小的修改,氣質大變。整個人看上去硬朗大方極富雕塑感。

  高遠對著光腦變出的一張明鏡審視了一番,對新形象頗為滿意。「從今以後,就我的代號就叫」高遠說著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那個神秘的金甲天人,「就叫我帝釋。」

  主腦沉默了下道:「一分鐘後進入試煉空間。運氣很好,這次有高級輪迴者願意做新手引導工作。帝釋,助你好運……」

  一道白色的光柱從主腦中射了出來,強盛的白光包裹著高遠。隨著黑色手鐲傳來的冰冷倒計時,強光愈發的耀眼。

  「10、9、8、7……1」
引言 使用道具
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50:36

第二章 初入三國

  白光一消散,高遠立即就清醒過來。

  晦暗的草屋中,略有些潮霉的味道。四牆都是粗糙的泥牆,靠牆的一側橫擺著兩張草蓆,另一側有一張做工極為粗糙的矮几,茶几上,還擺著幾個粗陶碗罐。只有一面牆上開了個一尺見方的窗戶擋著一塊草編的窗蓋。一絲絲微弱的天光從窗蓋的縫隙透了進來,給晦暗的空間帶來幾分光明。

  整個房間簡陋粗糙,空間狹小。更重要的是,夯實的土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卻都是正當青壯。還有一個人閉著眼睛站在中間。高遠雖然也是躺在地上的十個人之一,眼睛沒睜開,卻已經把周圍環境全部收入第七感中。

  這時左手手腕的黑手手鐲一震,傳來主腦那熟悉的冰冷聲音:「進入三國世界。時間:188年6月。地點:涿縣桃園。

  任務:一:保護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剿滅黃巾軍,擊敗張角,救出董卓。獎勵100積分。失敗扣除100積分。(必做任務。)

  二:殺死黃巾軍,每殺死20名黃巾軍,可獲得100積分。失敗扣除100積分。(可選任務。)

  主腦的聲音才一結束,站在中間那人就睜開了眼睛,看了地上躺著的眾人,自語道:「還好任務足夠簡單,只要這群新人不亂來,2000積分就到手了。」

  又過了兩分鐘,地上躺著的人嘴裡低吟著,紛紛醒了過來。慢慢站起身的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光中都有不盡的好奇和謹慎。只是在這奇異的陌生地方,一時間也沒人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每個人都身穿黑色札甲,這種札甲是用一片片皮革疊編而成,就像一個馬甲一般,只能護住前胸和後背。札甲的皮帶上都別著一把環首無鞘長刀。札甲內是合體的葛麻短衣。腳下都是鞋卻都是樣式頗為精美的黑色短靴。

  這時,站在最中間的那人說話了,「你們想必都知道自己在哪裡,要來做什麼了吧?我是你們的新手引導者蒼狼,有什麼不懂可以問我……」

  其實這個蒼狼就是不說話,眾人的目光也都在悄悄的注視著他。在一身輕薄黑色皮甲中,蒼狼的黑色精鐵魚鱗全身甲顯得極為厚重威嚴,頭頂兜鍪,腰懸長劍,面色微黑,粗矮的身軀卻給人以強悍雄壯。

  蒼狼的聲音低沉,配合著精光閃耀的狹長雙眸,很有懾人的威勢。眾人游移的目光互相對了下,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中,顯然沒人願意做出頭鳥。

  蒼狼打量一周,目光在高遠身上停了停,高遠雖然收斂氣機,可修長完美的身體雖然只是靜靜站著,身體自然挺拔而放鬆。神態平靜從容,就讓高遠在神色惶然的眾人中如鶴立雞群。給了蒼狼深刻的印象。

  看樣子是不是特種軍人就是武功高手,這些人大都身手敏捷而心有決斷,在神之空間的世界輪迴中,在試煉空間中,他們往往會因為這些優勢而熬過最艱苦的初期試煉。

  雖說如此,可一個新手和資深輪迴者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身為五級輪迴者的蒼狼,對上這些新手,更是擁有絕對的優勢。雙方已經有了近於本質的差別。對蒼狼而言,高遠有潛力,但也僅此而已。

  看到眾人聽話的樣子,蒼狼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們的都是新人,但想必也清楚,神之空間不是玩遊戲。這裡是真實而殘酷的世界。但在試煉空間中,不會安排對抗陣營,也就是說,你們潛在的敵人。這很幸運,明白麼?我們要面對的,緊緊是這個世界的人物。雖然來歷不同,但大家想必都知道三國,知道三國的歷史吧?」

  其他人中大都點了點頭,唯有一個染著紅髮的塗著紫色口紅和黑色眼影的妖艷少女脫口問道:「三國,我不知道哎,是韓國、日本和新加坡麼?」蒼狼瞥了她一眼沒理會她幼稚的問題,繼續道:「試煉空間都是低武空間,不會出現太變態的人物,而這些空間一般也都是新空間,都不會被人為的改變歷史。」

  妖艷少女被無視後撅著詭異的紫色嘴唇,低聲道:「哼,NB什麼。不就是升級麼?從勁舞團到魔獸,老娘哪個不是頂級,哼,一個小矬鬼、」「啪……」蒼狼一跨步,人就到了妖艷少女面前,一記凶狠的耳光抽在妖艷少女的臉上,乾脆的讓她閉上了嘴。耳光的脆響在草屋中竟然給人以震耳的感覺。

  妖艷少女說的正歡,卻被這記大力耳光抽的頭一歪身體整個斜飛了出去。狹小的空間內,妖艷少女直撞倒了身側兩個猝不及防的人,三個人在地上滾成了一團。這時周圍的人才知道快步避開,直把場中間的三個人讓了出來。

  高遠一旁神色不動的看著,知道這是蒼狼的立威手段。在高遠看來,這手段還是比較溫和而合理。蒼狼這一出手,雖然沒用什麼力氣,高遠卻也把他的深淺看了個清楚。

  身負超過三十斤的全身甲,舉手投足間沒有任何的阻礙,顯示出了遠超常人的力量。而跨步時,肩不動,腰不移,甚至是小腿都不彎曲,全憑腳趾發力抓地。而抽耳光時,只是手腕輕抖,動作極小,卻發力巧妙,把人直接抽飛,又不至給人致命的傷害。

  否則的話,這麼大力量能直接把那少女嬌嫩的下頜全部抽碎,不會像現在這般,只是臉蛋高高紅腫出一個大包,人卻沒什麼大礙。蒼狼這一手展示出了強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是一個修煉過體術的高手。不過這種層次的力量,在高遠看來也就是六七級體系異能的水準。若沒有特殊的技能手段,還不如異能初成的高遠,更別說和現在的高遠相比。

  其他的人也為蒼狼的手段所震懾,神態中都多了幾分拘謹。而妖艷少女也認識到了蒼狼的凶狠,本想放聲大哭的她,被蒼狼冰冷的眼神一掃,頓時強嚥了下去,只敢低著頭輕聲抽泣著。

  「蒼狼冷聲道:「在這裡,只有一個規則,服從我的命令。作為新手引導者,我的責任是讓你們盡可能的活下來。但記住,我不是保姆。想活下來,就要服從命令。不論是你是天真可愛還是裝傻充愣,都別用出來。否則,後果自負。你們明白?」

  看到所有人都點頭示意明白後,蒼狼又道:「下面我講下咱們的任務。主腦一共給了兩個任務,第一個是必做的任務,第二個任務是選做的。第二個任務不要接,你們沒有經過任何強化的身體,在戰爭中能夠自保就算是僥倖。運氣好也許能殺到幾個黃巾軍,但想要完成二十個的任務,對你們而言,還是太過艱難了。下面,你們先用左手腕處的腕輪確定任務。」

  按照蒼狼的指示,所有人都低頭操作起來。高遠自然不會聽蒼狼的,看了下腕輪中在眼前顯示的虛擬光幕,把兩個任務都接了。蒼狼看到新手引導者的光幕中,顯示隊伍中有兩人接了第二個任務。禁不住暗自歎了口氣,新手就是這樣,總有不知天高地厚的。

  蒼狼作為新手引導者,他只有引導的權利,沒辦法控制新手的選擇。對蒼狼而言,接到自選任務,就意味更大的風險,卻沒有更多的回報,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但事已至此,他已經考慮好了,到時候放棄那兩個人,任他們自尋死路。

  「現在時間不多了,我來講講具體的任務情況。現在是188年6月,地址是涿縣張飛的桃園練兵場。咱們的身份都是劉備、關羽、張飛召集來的鄉中勇士,咱們十一個人被安排成了三人的近衛。這個身份很好,可以避免許多無謂的危險。但你們注意,不要仗著自己知道點歷史亂說,你的不經意一句話很可能會改變歷史,這點一定要謹記。若是沒錯的話,我們共有三場大仗,幽州、青州還有最後的對戰張角救援董卓的一仗。一場任務下來,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見時間不多,蒼狼直接講解任務的要點來。

  看眾人大部分都是似懂非懂的點著頭,蒼狼也不在做過多的解釋,命令道:「你們各自報下做下自我介紹,把各自的特長都說清楚,我好量才使用,你們大家相互熟悉下,畢竟還要在一起戰鬥呢。

  眾人沉默了下,一個滿臉和氣的中年人率先說道:「鄙人周和,做了些小買賣,特長麼,呵呵,也沒什麼特長,不過人比較講信用,認識我的人都很相信我。初來乍到,還請大家多關照。若有什麼鄙人能幫的上忙的,請不要客氣。我相信,人都是需要互相幫助的。謝謝。」周和說完還很禮貌的對其他點頭示意,他的態度謙恭而不卑微,和氣而不虛偽,一席話說出來給了眾人很好的印象。

  有了開頭的,接下來眾人也就都一一開始自我介紹起來。十個人裡,只有兩個女的。那個妖艷少女叫伊莉莎,她自己說是個自由職業者。今年才18歲。另外一名女的名叫黃莉莉,是個大學生,長相很普通,人很文靜,站在人群中,很不起眼。

  而給高遠留下印象的還有兩個男人,一個面目凶橫而陰沉,身材壯碩,年紀大約三十歲左右,自稱刀鬼。刀鬼臉上有一條長刀疤,從額頭一直劃到嘴角,就如同一條大蚯蚓趴在臉上,加上他陰沉的眼睛,看著就讓人害怕。刀鬼的話比較少,人也很低調,只說自己是個小販,臉上的刀疤全是年輕時不懂事惹的禍。

  刀鬼力量雖不值一提,但高遠卻能感覺到他身上濃郁的殺氣。這是一種在殺過很多人後,積累而成的無視人命的冷血。

  另一個有些特殊的人叫小新,身材稍胖,臉型也有些發圓,黑白分明的眼睛很靈動,向上直翹的嘴角帶著天生的笑容,縱然是板著臉,也讓人覺得很親和。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左右,自稱是個宅男,但親切自然的笑容,讓眾人都對生出很大的好感來。

  高遠注意他,是因為在他身上能感覺到一種特殊的波動,那是異能。雖然無法確定是那種異能,但基本可以判斷是精神異能者。事實上,高遠世界對異能的劃分很籠統,只是簡單的分為精神異能和體系異能。

  而實際上,異能的種類千奇百怪,例如周軍的御電,這種操控能量、物質的異能,就很難確定到底是哪種異能。而正是異能這種特殊性,以高遠的神妙第七感,也無法確定小新身上到底有什麼異能。

  至於其他人,不是學生就是白領,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潛質。在高遠看來,全是炮灰。

  到了最後,只餘下高遠沒有自我介紹了,眾人的目光不禁都投到了他的身上。對著眾人的目光,高遠只簡單說了兩個字:「帝釋。」之後就把嘴閉上,再沒有說下去的意思。

  剛才自我介紹時,眾人無不賣力表現,畢竟都是大人,知道在一個團體中要獲得地位,就必須要先有表現出不同於他人的能力來。而高遠卻反其道而行,如此的吝於言辭,讓眾人大出意料。也有聰明的想,這一招反其道而行,也堪稱高明。畢竟十個人一窩蜂的自我介紹,人的記憶力始終有限。對這些信息,自然要挑最關鍵印象最深的去記。

  蒼狼等眾人都介紹過來,才又道:「如果沒錯的話,這兩天還會在桃園學習兩天戰陣和軍規,然後才會上戰場,這對你們是非常有好處的鍛煉。」

  「嗚嗚……」蒼狼正說著,深沉的號聲響了起來。蒼狼臉色一沉,「出去後,多看多聽,別亂說話。就跟在我身邊,不要走丟了。」「鏘……」蒼狼說到這猛的把劍拔了出來,凜然的寒光閃耀間,蒼狼鄭重的警告道:「否則,殺無赦。」

  警告過眾人後,蒼狼才率領著眾人出了魚貫出了草房。

  草房外,是一片寬敞的平地。而圍著平地,建了許多的草房。隔著草房的空隙,隱隱可看到外面的一株株落英繽紛的桃樹。這時,平地上已經站滿了拿刀的鄉勇們。沐浴在清晨陽光下的眾人,都是心胸一敞。想到即將見到千古聞名的劉關張,眾人又是興奮又是緊張。
引言 使用道具
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54:36

第三章 夜探

  「

  「殺、殺……」

  五百條漢子擺成一個巨大的方陣,手執雪亮鑌鐵環首長刀,在屯長的監督下,口中整齊的喊著口號,用力的練習著刀法,練武場上一時殺聲震天。

  由於是鄉勇,雖然都挑選的都是身強力壯之輩,但都不通戰法軍規。因此一天下來,五百人就在反覆練習劈、砍、刺、架四式刀法。

  由於是親衛,一行人並沒有和其他的鄉勇合練。他們十個人,在數百鄉勇後面,自成一組,由蒼狼驅使著,和最前方的一名傳授刀法的教習學習。

  環首長刀長四尺餘,直刃長刀,脊厚刃銳,寬不過兩指,柄長半尺,柄後有一空心圓環以防脫手,故名環首刀。所謂的唐刀乃至後世日本太刀,都是脫胎於此。可於眾所周知的太刀不同,環首刀長且厚直且銳,是近身戰最凶悍的兵器。

  與其他新人不同,高遠對於環首刀有著很深刻的認識。這種刀是漢族歷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它的出現不但直接導致匈奴的失敗,並導致部分的匈奴的西遷,對當時的歐洲大陸也造成了巨大影響。可以說,環首刀的出現,改變了當時世界的格局。這是一種擁有戰略意義的偉大武器。

  對於能親手使用這種武器,對高遠而言,還是頗為幸福的事。但對於其他新人,就完全是折磨了。由於他們的身份是親衛,使用的環首刀都是用百煉鋼千錘百煉而成。

  全刀超過十斤。對於刀劍而言,這是個很恐怖的重量了。十斤看上去不沉,可揮動起來就不那麼簡單了。尤其是新人們都沒有使用刀劍的經歷,不懂得如何控制合理的使用力量。揮舞不了幾分鐘,就覺得那把寒光閃耀的環首刀就沉重如山。

  這些人中,也只有刀鬼不負他的名字,雖然初次拿起環首刀時也顯得頗為生疏,但練了幾分鐘後,已經能把刀舞的似模似樣,絲毫沒有其他人狼狽。

  時值正夏,雖然還早,可空氣已經鬱熱起來。身旁札甲的麻衣眾人,沒用幾分鐘,眾人就都是大汗淋淋,嘴裡也開始叫苦不迭。這個時候蒼狼就陰沉著臉,不做任何解釋,直接揮舞著手中的皮鞭驅趕著眾人繼續訓練。嘴裡一邊還罵著廢物、白癡、蠢貨之類的話。兩個女的使用的刀稍輕,蒼狼對她們的要求要稍鬆一些,伊莉莎吃過虧不敢說話,黃莉莉則性子堅韌,因此兩個女還能勉強支持著。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愈發的懈怠起來。而蒼狼的鞭子也越來越狠,罵的話也越來也污穢,直把眾人罵的滿臉通紅。有個叫趙昱的年輕瘦弱學生實在承受不住了,提出要退出時,被蒼狼一陣鞭子抽的死去活來。最後直打的跪地求饒,蒼狼才罷了手。

  經此一來,眾人才知道蒼狼的狠辣,在沒人敢說個不字。這一操練,直到差不多10點時候,才讓眾人停下休息。

  眾人席地排坐在草屋房簷下乘涼,一邊大口喘氣擦汗,一邊用粗陶大碗喝著涼水,所有人都沉默無語。之前眾人雖然也想過艱苦啊殘酷等詞語,可內心中,卻多少對這個世界有些期待。名震千古的英雄,金戈鐵馬的戰鬥,讓習慣了世俗生活的男人們充滿了幻想。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劉備、關羽、張飛根本面都沒露,只有那些拿著皮鞭的軍士們,毫不留情的鞭撻著每個不服從命令的人。而枯燥而艱苦的練習,讓所有新人都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

  正如蒼狼所言,這不是遊戲。坐在電腦前一點,就可以刷經驗值,就能統帥千軍萬馬,橫掃敵人。在這裡,他們只是最底層的士兵,軍隊現在不需要他們的知識和謀略,需要的只是服從命令。期望和現實的巨大差距,讓他們無比的失落甚至痛苦。

  高遠冷眼看著他們,這群新人中,只有刀鬼還能保持沉穩,小辛的笑容雖然有些苦澀,但眼神還很堅定。其他大部分人都是表情沉重,看向蒼狼的眼神充滿了惱恨。就是那個圓滑的商人周和臉上強作的笑容,也遮掩不住眼中的焦慮不安。

  不過這些人在看高遠時,表情都很奇妙,有嫉妒有羨慕有嫉恨有佩服。在上午的練刀中,高遠雖然表現的中規中矩,但他那游刃有餘的從容,卻讓眾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凡。

  這種程度的訓練,對高遠練小兒科都算不上。就算沒有金剛明王訣、血神經、異能的支持,單憑肉體力量和技巧,就是一百斤的重刀,高遠也能不停的揮舞一整天,大氣都不用喘一口。

  蒼狼冷冷的看著眾人,這些人的表現都在他意料之內。到是高遠和刀鬼,給了他幾分驚奇。刀鬼還好說,雖然表現上佳,但也就是在正常人的水準。而高遠,雖然只是幾個簡單的刀式,卻能看的出高遠在刀法上的深厚造詣。一個現代人,能如此嫻熟的運用冷兵器,這多少讓蒼狼有些好奇。

  只是高遠雖然聽他的號令,卻沒有露出一絲攀談的意思。甚至是對身邊的人,也都是那般的漠視。如此的冷漠性格,在以團隊配合為主的神之空間內,很難活下去。而以蒼狼的身份,也沒必要去主動去和高遠說什麼。

  在天最熱的中午,眾人不在練刀,而是和數百鄉勇一起排練戰陣。

  戰陣在中國古代有著很特殊的地位,最遠古黃帝軒轅時,就有戰陣的記載。而歷代的兵法大家,也都各有著作來闡述戰陣的重要。

  高遠在練習了一會戰陣後就發現,戰陣並沒有小說演義中那麼神鬼莫測的作用。戰陣的主要作用就是集合兵力優勢,根據地形敵人的不同,最大程度的發揮己方的兵力優勢。再就是戰陣能讓士兵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和一群士兵並肩前進,也更能增加個人的勇氣,更利於約束士兵,傳達命令等。

  操練戰陣,翻來覆去的只有三種,圓陣、銳陣、方陣。圓陣防守,銳陣沖敵,方陣推進。練了一會,眾人也都明白了怎麼回事。也都變得興致索然起來。

  如此操練,直到了日落西山時才算結束。中間只吃了兩頓小米涼粥。極度勞累下,眾人才一進屋,就迫不及待的躺在了地上。只有兩個女人顧及自己形象,又央求小新幫忙,三個人打了桶井水,各自簡單洗漱了下才休息。

  六月,本來就鬱熱難當。十多個人擠在不通風的小草房中,就像是蒸籠一般。仗著地上還有些涼意,而眾人又實在累的狠了,眼睛一閉,沒兩分鐘,就都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高遠和他們不同,身體已經迥異人類,完全沒有勞累或是悶熱等負面的感覺。因此滿屋子的人中,只有高遠高踞在粗糙的矮几上,閉目養神。

  蒼狼看了下沉睡的眾人,目光又在端坐的高遠身上停留了一會,卻始終沒說什麼。作為領導十個人的什長,蒼狼在草房外間門口處有個小小的單間。巡視了一周後,蒼狼回到了自己的單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明的心境中閃過一絲異兆,讓高遠從最深沉的入定中醒了過來。擁擠的房間中,腥臭的汗味中還夾雜著各種難聞的異味,在加上眾人呼吸出來的渾濁口氣,讓恢復敏銳六感的高遠一陣窒息。

  不過高遠立即切斷了這些不必要的負面感覺。轉而把注意力鎖定在悄然出門的蒼狼身上。高遠身形一動,人已經無聲的出了門。

  繁星點點,點綴的夜空深邃而美麗。涼風習習,更讓這夜空陡然清爽起來。

  高遠看著遠方輕盈卻詭異的身影,輕笑了下,這個蒼狼潛蹤匿影還頗有兩下子。若不是自己六感敏銳無匹,還真難發現他的行蹤。想了想,高遠把身上的札甲和靴子脫了下來。身體微微一晃,人矮了一截,膚色和五官也都大變。

  看了下,沒什麼不妥之處後,人才化作一道黑影,向著蒼狼追了上去。

  蒼狼的身形雖然輕盈,卻完全是身體肌肉協調運作的結果。因此在如何的輕盈,他也要受到空間的物理規則限制。而高遠無論是內力還是異能,則完全不同。這些物理規則,在某方面而言,被他克服了。

  任蒼狼如何的敏捷輕盈,和高遠卻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上。因此高遠雖然如鬼影般貼著蒼狼,距離不過數尺,蒼狼卻毫無所覺。

  蒼狼顯然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在桃林中轉了幾個圈子後,才順著小路出了桃林,來到桃林另一端的極大庭院前。這處庭院青磚高牆,隱隱可見其中青瓦翹簷,房屋毗連成棟。夜色中,還能隱約窺見其中閃耀的燈火。

  蒼狼圍著庭院小心的轉了個圈子,最終選擇了靠北一側的陰暗牆角跳了上去。高牆雖足有四米高,卻擋不住蒼狼這樣的高手。腳下一用力,人在半空中輕蹬了下牆,人就輕飄飄的上了牆。

  伏在牆上的蒼狼不知從那掏出了個望遠鏡,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半天,才收起望遠鏡。蒼狼沉吟了下,跳下牆,又掏出張黑色的鐵面具戴了上,右手又不知在哪拽出把帶消音器的柯爾特雙鷹手槍,還有一顆煙霧彈一顆閃光彈掛在了腰上。

  高遠在後面看的極為驚奇,完全不知道他這些東西都是哪掏出來的。以高遠的眼力,蒼狼身上別說是有手槍,就是他穿了多大的褲頭也能看個清楚。現在蒼狼居然能在身上拿出這麼多東西,確實讓高遠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蒼狼準備妥當後,才又跳牆進了庭院。蒼狼不怕,高遠自然更無須害怕。身形一動,無聲的跟了上去。

  蒼狼這次進來,顯然是觀察好了地形。沿著碎石小路左拐右繞,一路直進到庭院中心處的一間房屋外停住了腳步。

  屋子中燈燭通明,正有一人在伏案寫著什麼。這人一身玄色麻袍,面如冠玉,眼眸幽深難測,執筆的右手白皙修長,跪坐疾書之際,自有股堂堂的氣度。

  高遠雖然隱在蒼狼身後,卻能感覺到蒼狼看到此人時的一絲興奮。蒼狼耐心的等了一會,那人卻始終沒有露出一絲倦意。六月,本就是北方天最長的時候。這時東北方已經隱現一道朦朦天光,破曉在即。

  蒼狼耐不住這般的等待,在身上掏出塊指甲大的褐黃色東西,用手指用力一搓,那東西頓時就冒出了一縷青煙來。蒼狼伸指一彈,那小東西帶著青煙就悄然飛進了房間。

  誰知道那東西還沒落地,就被那人一拂袖扇了出來,「什麼人?」沉喝聲中,那人一長身已經從窗口出了來。蒼狼沒料到裡面的那人如此的警覺,微微一驚,正要動作時,卻看那人一探手,已經拔出腰間雙劍。

  「嗆啷……」拔劍出鞘的劍吟聲尚在夜空中迴盪,那人和雙劍已經化作一道白色劍虹直向蒼狼射了過去。

  蒼狼大駭,在顧不得其他,手中柯爾特雙鷹當即開火。夜色中,消音器中噴出的焰光練成一線。一瞬間,柯爾特雙鷹足足射出有二十發子彈。

  可那人雙劍化出的劍虹稍稍一頓,劍虹如孔雀開屏般扇形而開,把這二十發子彈輕易的擋在了劍光之外。然後劍光募然再展,如濤的劍光瞬間把蒼狼和他身下的柳樹淹沒。

  劍光未至,凌厲的劍嘯已經直貫人心。

  「啊……」蒼狼一聲怒吼,身形疾退而去。而手中的煙霧彈和閃光彈也同時向那劍光扔了出去。

  轟,被劍光絞碎的煙霧彈和閃光彈同時爆發,劇烈的閃光讓那人遲疑了下,蒼狼得此空隙,轉身狂奔而去。此番他全力而發,速度極快,轉眼人就到了高牆邊上。

  蒼狼腳在牆上稍一借力,人就要從牆上跳出去時。

  「滾下來……」一聲若天上雷霆的怒吼,直轟進蒼狼的耳膜中。蒼狼腳一軟,人咕咚一聲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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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58:37

第四章 強大的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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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那雷霆般怒吼聲落下,一個高大身影大步從一房舍後轉了過來。

  蒼狼才一落地,人就清醒了過來。腰下發力,人蹭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後面大喝那人雖是孤身大步而來,卻有種千軍萬馬浩蕩兇猛氣勢,直壓的蒼狼喘不過氣來。尤其是那人手中的短鋼矛,更讓蒼狼感到了巨大的威脅。蒼狼有種感覺,自己若是敢冒然轉身上牆,那人的短矛一定會把自己釘在牆上。

  那人速度極快,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蒼狼身前數米處。如此的距離,蒼狼把那人面貌看的一清二楚。只見那人豹頭環眼,燕頜虎鬚,身高足有一米八,虎背熊腰。這人出來的極為倉促,雄壯如鐵塔的身軀上只披了件長衣,甚至連雙足都是赤裸著的。雖說形象上頗有些狼狽,卻能給人無窮的壓迫感。

  蒼狼的身體也是粗壯強悍,但和那人一比,就顯得如嬰兒般弱小。這不只是身體的差異,更多的是源於兩人氣勢、意志等方面的巨大差距。

  蒼狼暗暗叫苦,這次實在的太貪心了。沒想到這個世界的高手竟然如此之強,以自己的能力,竟然也無法與之正面對敵。現在被堵在這裡,縱然是能脫身,身份卻必定暴露,任務是別想繼續做下去了。心中的雜念才起,就被蒼狼強壓了下去。面對這名震千古的人物再走神,純粹是嫌命長了。

  「你這廝,是何來路?立即束手就擒,還可饒你一命!」那人手中短矛一指蒼狼,喝問道。那人雖然並沒有特意發力,但那如雷鳴的聲音依然震的蒼狼耳朵嗡嗡直響。

  蒼狼知道不能在猶豫,一咬牙,猛的仰天嚎叫起來。與那人有如雷霆的宏大剛猛相比,蒼狼的嚎叫聲就若嚎月孤狼,淒厲悲涼中卻有著絕不低頭的野性桀驁。

  嚎叫聲中,蒼狼身體發生了巨變。先是的雙手迅速長滿了濃密的堅硬的黑色毫毛,十指也長出漆黑鋒銳如刀的長指甲。而蒼狼身體也同時膨脹變形,整個人足足長高了有三尺多,撐碎衣物裸露出身體表面也長滿如鋼針般的黑色毫毛。

  臉上的面具也為在巨大的變化中掉了下來,露出面具後一個巨大的狼頭。亂糟糟的黑色毫毛下中,向前高高凸的大嘴呲著兩排尖長雪白的獠牙,綠油油的眼睛充滿了無情和暴戾。

  變身後,蒼狼就成了一隻人立巨狼。蒼狼的氣勢也為之大漲,一時間那暴戾狂野的氣息竟然把對面大漢剛猛浩大的氣息壓制了下去。

  眼看著一個人變成了這樣人狼,以那大漢的大膽和武勇也不禁心生驚疑。原本輕鬆的神態,也慢慢嚴肅起來。只是他生性豪勇,縱然是心中驚疑,卻愈發的要弄個明白。

  那大漢手中精鋼短矛一舉,把自己的天雷真訣運轉起來,一道藍色的電光在烏黑的短矛上滋滋遊走,身上那浩然剛猛的氣勢猛然狂漲數倍,轉眼就把蒼狼才覺醒的氣勢又壓了下去。

  高遠在一旁看的有趣。後面追來那大漢,只從形象看,很明顯就是名震千古的張飛。而之前駕馭雙劍的玄色長袍也一定就是劉備劉玄德了。

  但凡中國人,對三國故事都是耳熟能詳。可當高遠親眼看到劉備和張飛時,心中並沒有激動,有的只是驚奇。劉備的雙劍中正平和中卻隱含陰陽輪轉變化的神妙。尤其是劉備的雙劍化虹之變,和周軍的劍虹看似相同,內裡卻有著天壤之別。

  周軍的劍虹是他以御電異能強行借劍催發出來,超強的電荷驅動下,特種材質的劍被電荷同化,劍虹是電光和空氣摩擦出的異象。實際而言,只是劍在以極速運轉,劍虹不過是虛像,並不具備實質殺傷力。

  而劉備的劍虹則是他體內真力溝通雙劍,雙劍催發出凜冽澎湃的劍氣組成了劍虹異象。劉備的每一道劍虹都具有強大的殺傷力。這種劍法在本質上已經遠遠超出正常的技擊,是一種和金剛明王訣類似的神功絕技。而且劉備對蒼狼出手時,明顯沒有出全力。這才是蒼狼能安然脫身的主要原因。

  而後面追來的張飛也同樣如此。身上奇妙的真力和蒼狼的使用肌肉力量的體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因此照面間,蒼狼就被迫使出變身的絕技。但張飛一認真起來催發出天雷真訣後,高遠就能清楚的把握到雷光閃耀的短矛具有的穿石洞金的強大威能。而蒼狼的變身在這樣的短矛下,和豆腐餅沒有多大區別。

  劉備和張飛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武力,老實說,大出高遠的意料。原本他以蒼狼的身手預測這個世界並不會有太過強大的力量,但劉備張飛打破了他的美妙幻想。劉備張飛尚且如此強大,那關羽呂布又該如何。

  高遠自忖憑借血神經和兩種異能,對上劉備張飛任何一人也不會落於下風。可若兩人聯手,自己就只有落荒而逃的命運。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自己原本想的什麼橫行無忌刷積分,現在看來卻是妄想了。

  但高遠也有其獨特的優勢,神妙無匹的第七感讓他始終能能把握住全場的脈絡,輕鬆的遊走在諸多絕頂高手之中,並從容的做出任何決定。血神經的神異則讓他很難被輕易殺死,從而擁有了更多機會。而御電的神級異能,則給了高遠疾電般的速度,無論是進退,都給了他自如的選擇。

  這時,高遠就面臨著一個選擇:救不救蒼狼。

  蒼狼這時雖然和張飛對峙著,可他的變身卻已經被認真起來的張飛再次壓制住。只要張飛一出手,必然是石破天驚,那時候高遠就是想出手,恐怕也來不及了。

  蒼狼作為新手引導者,必然知道很多的神之空間的秘密,而且在這個世界中,也需要他的引導。一旦他被張飛殺了,死掉的蒼狼必然把整個小隊都暴露出來。

  劉備張飛雖然以仁義著稱,可對暗算自己的人會如何處置,真的很難說。這可不是遊戲或是小說,憑藉著一張利口幾句空言,就能說服其他人望風而從。

  高遠自然不在乎小隊其他人的死活,但離開了劉關張身邊,就無法最短時間內知道形式的變化,想要完成任務的難度劇增。高遠雖然有把握獨自完成第二個任務,但積分相扣下,只怕逃不脫被毀滅的命運。

  「現在不管蒼狼有什麼企圖,只能先把他救出來,在做打算。」高遠心念一轉,就打定了主意。蒼狼雖然詭秘難測,現在卻不得不救。等完成了任務,在看機會收拾他不遲。

  高遠想到雖多,其實不過是瞬間就拿定了主意。而場上的諸多變化,其實也就是張飛說了一句話的功夫。

  「呔……」張飛一聲如憑空霹靂的大喝中,身形急進,手中短矛在夜色中劃出一道筆直的藍色電光直射蒼狼。張飛這一擊摒棄了一切變化,只是一個簡單的直刺。

  這記直刺看似簡單,卻是張飛千錘百煉後凝練出的無雙絕技。這時候用出來,當真是萬軍辟易神鬼莫測之威。蒼狼經過變身後,雖然力量敏捷等身體屬性大增,可對著這一刺,卻不由湧出了不可抵禦的頹喪來。只是人狼暴戾的野性,讓蒼狼在這喪命之際也要拚死一博。

  「啊……」蒼狼淒厲的狂吼在張飛的霹靂大喝中近於無聲,但其中那不肯屈服的桀驁本性讓這聲音微而不弱,如刀的雙爪向著那道耀眼的藍光拚命抓了過去。

  張飛冷冷一笑,這種拚命氣勢雖盛,但雙手大張,把胸腹要害全部暴露了出來,只能是死的更快而已。張飛手中短矛將要刺穿蒼狼心臟之際,張飛絕頂高手的直覺猛然醒覺不對,不知何時,自己身側竟衝進了一條血影。那血影詭異而迅即,在黑夜中猶如一條幽魂,以張飛之強,竟然也到現在才發覺不對。

  這人狼看似兇猛實則蠢駑,不足為患。反倒是這血影,詭秘難測,必先除之。張飛看似粗豪,心卻計算極為清楚。真力運轉變化,手腕一抖,本來直刺的短矛猛然從下向上的一挑,藍色電光在夜色中甩出一條奇妙的弧線軌跡,迎上了那突然而至的血影。

  高遠化身的血影對著那條弧線吸氣出拳,金剛明王訣的至強至剛的力量衝拳而出,精準的轟在短矛的三稜矛尖上。拳矛相交,剛猛無匹的力量直把短矛震飛數尺。高遠才要進步出拳,可張飛的短矛卻在瞬間生出不可能的變化,崩飛的短矛猛然向前激射,藍色電光稍斂又盛間,已經把高遠的血影當胸貫穿。

  「噗嗤……」一道血泉隨短矛激射而出。

  這時蒼狼的雙爪才至,可張飛短矛一抖,卸開有千鈞之力的雙爪,張飛在一擊間重創了血影,身形順勢而退。張飛這一退有如行雲流水,竟然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而蒼狼身形雖快,在這神妙身法面前,卻顯得蠢鈍不堪,根本就追不上張飛的身形變化。

  蒼狼變身後腦子不那麼清晰,怒吼一聲,就想追上去拚命。高遠手一探,已經抓住蒼狼的脖子,用力一甩,直把蒼狼扔出不知道多遠。

  高遠一手捂著胸口的碗口大血洞,對著蓄勢以待的張飛詭異一笑,血影一閃飄然躍牆而去,只留下一行噴灑的血跡。

  張飛作勢要追,劉備在他身後道:「那人必死,三弟無需費心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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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9:04:37

第五章 空間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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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北方的天際,浮現出了隱隱的白光。

  夜色將散之際,落英繽紛的桃林中,卻依然晦暗難分。凌晨的涼風中,每一株的桃樹似乎都在張牙舞爪。解除了狼人變形的蒼狼光著身子在桃林中狼狽的疾奔著。

  恢復清醒後,蒼狼第一個反應就是離開這個險地。對於把他從死亡中挽救出來的血影,蒼狼沒有感激,只有疑慮。他為什麼救自己,有什麼企圖?為什麼會恰巧出手救了自己?

  「不管那人是什麼企圖,被張飛一矛貫穿心臟,他死定了。」想到這裡,蒼狼心裡暗暗鬆了口氣。身後一陣破空之聲讓蒼狼一驚,正要就地隱蔽時,身後已經傳來了一個嘶啞的聲音,「等等,」

  蒼狼回頭一看,後面追來的那人正是先前救過自己的血影。幽深桃林中,蒼狼勉強能看清那人的樣子。身材矮小瘦削,全身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光。血光中,透過那人心臟處血肉模糊的碗口大窟窿,蒼狼甚至能看到他背後的一點幽暗。

  雖然那人隨時都要暴斃當場,可如此重傷還能跑到這,讓蒼狼也是驚懼不已。臉上不由的露出戒備之色,冷聲道:「你要幹什麼?」

  高遠感覺到張飛等人並沒追出來,就故意借這副淒慘樣子來套蒼狼的話。可看蒼狼的戒備樣子,高遠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這個世界果然是殘酷啊,你前腳剛救了人,那人翻過臉來就把你當做大敵來看。

  不過高遠也不是要做什麼好人,救他只是出於多種考慮罷了。「我沒有惡意,只是……」高遠聲音嘶啞無力,一句話沒說完,人就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蒼狼看著伏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手一動,空空的右手中就憑空多了把柯爾特雙鷹。「噗噗噗噗……」蒼狼打開保險後,對著高遠的後腦連開了數槍。

  子彈通過消音器的低沉聲音中,蒼狼就看到血光一閃,地上的人影已經消失無蹤。蒼狼臉色大變之際,一隻冰冷的已經無聲無息中扣住了他的咽喉。蒼狼才要轉動手槍射擊,那只冰冷的手突然一緊,才變過身的蒼狼本就虛弱不堪,在這蘊藏萬鈞神力的手一捏,眼前一黑,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蒼狼的狠辣讓高遠很無語。這傢伙也不知道是魯莽呢還是果斷,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就冒然的下手殺人。赤裸著上身的蒼狼,只有左手腕上帶著一個神之空間的腕輪,在就沒有其他飾物。「難道是藏在褲子裡?」高遠轉瞬就按下這個無聊的想法。這傢伙就是從肚子裡掏出的手槍,也逃不過高遠第七感神妙的感應。

  「這個世界還真是詭異啊,難道是所謂的空間裝備?」高遠推測著。畢竟神之空間這麼匪夷所思的東西都存在,有個能裝東西的空間裝備也很正常。高遠不信邪的用手又搜索了兩遍,甚至為此把蒼狼直接扒了個溜光,什麼衣服鞋子通通撕碎,也沒能有任何發現。

  「看來只能是這個腕輪有什麼奇妙作用了?」高遠無奈的想到。腕輪這個東西卻是拿不下來的,甚至把手砍下來也不行。高遠一腳跺在蒼狼肚子上。「啊……」腸子幾乎被踩折的劇痛讓蒼狼立即就醒了過來。

  「你這人居然恩將仇報,不殺不足以洩我之恨……」高遠說著抬腿作勢,就要把蒼狼踩死在當場。蒼狼大驚,急忙求饒道:「恩人饒命啊饒命……」「狼心狗肺之輩,也有臉祈命,死吧!」高遠不為所動,語氣森然的說道。

  蒼狼感覺到血色身影那冰冷的殺意,心中大懼,忙道:「等等,我還有話要說、呃……」高遠腳下慢慢發力,如山的潛力把蒼狼直接踩進地下數尺,蒼狼整人以肚子為點對折成個V字。

  如此巨大的壓力下,不止是缺氧的問題。而是內臟的所有器官都在巨大的壓力下被死死壓制住,所有的功能都在被終止。蒼狼雖然身體素質超越常人十餘倍,此刻臉卻也被憋成紫茄子色,嘴大張著,卻抽不進一口氣來,狹長的雙眼就像是死魚眼睛一般翻的只有眼白,整個人似乎隨時都要被踩爆了一般。

  「呼呼呼……」腦子被痛苦的感覺充滿的蒼狼猛然覺得身體一鬆,就迫不及待的大口呼吸起來。蒼狼在進入神之空間後雖然經歷了很多的危險,但被這樣的折磨還是第一次。以他的堅強,在剛才那冰冷黑暗的窒息中,也感覺到了恐懼。

  高遠作為專業特工,也學過幾種最簡單卻最有效的刑訊手段。蒼狼雖然強硬,但他的強硬大部分來自他的力量。一旦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為恃,他和普通人也就沒了多大的區別。在加上死亡的恐懼,讓蒼狼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幾分軟弱。

  「你有什麼要講?」高遠居高臨下的問道。剛才生死關頭,蒼狼不過是信口胡言,哪有什麼話要講。這時候高遠一問,蒼狼卻在不敢胡說,蒼狼猶豫了下才道:「我頗有錢財,願意獻出萬兩黃金,稍贖前罪……」

  漢末,幣制混亂。交易大多以朝廷鑄造的五銖錢為主,黃金作為貴重金屬,卻並不容易流通。就高遠的知識而言,黃金在這時代並不吃香。不過,這個世界的情況卻未必是如此。但不管怎麼樣,蒼狼一張嘴就說要拿出出萬兩黃金來,還是讓高遠很驚奇。

  「萬兩黃金?我現在身負重傷,那裡有時間等你去拿!」高遠不在意的道。蒼狼一咬牙,「你若是能放過我,我現在就能拿出來。」「哦,拿出來我看看……」高遠裝作不能置信的說道。

  蒼狼一揮手,地上就多了一堆的金磚。這對金磚整齊的碼在地上,高遠一眼看過去,這些金燦燦的金磚足有上百塊之多。高遠隨手拿起一塊,色澤、硬度、重量都證明了這是個十足的金磚。

  「有這些金磚,應該能彌補我的過失了吧!」蒼狼滿懷期望的問道。對於這個詭異的血影,蒼狼是這的害怕了。因此也顧不得其他的後果,當場就把黃金拿了出來。

  咣當,高遠隨手把黃金扔了回去。冷冷道:「我現在就要死了,要這個有什麼用!到是你這個變黃金的法術,挺有趣的……」

  蒼狼微黑的臉頓時蒼白起來,實際上他的腕輪空間裡還裝了很多的好東西,但卻不敢拿出來,唯恐因此死的更快。現在高遠對他的空間有了興趣,若是能選擇的話,他雖然心痛卻寧願把這個腕輪送給高遠。問題是腕輪根本就是神魂綁定的,除非人物死亡才能解除下來。

  「我這個、是五鬼搬運術,小小異術,不值一提。」蒼狼不善言辭,但這些話卻是他早就想好了的。只是對著這等莫測高深的冷酷高手說假話,蒼狼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

  「五鬼搬運術?」高遠冷笑了一聲,「這個小法術我恰巧也懂點,卻沒見過不持訣頌咒就能施法的!到了這時候,還敢虛言騙我,真是不知悔改!」高遠說著腳下一挑,登時把蒼狼整個人挑到半空。左手一把扣住蒼狼咽喉,右手探出兩根指頭直插蒼狼的眼睛,森然道:「先插瞎你這雙狗眼……」

  「嗚嗚嗚……」蒼狼想要解釋什麼,奈何整個人被掐住咽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著那手指離眼睛愈來愈近,急得滿頭大汗,兩隻腳一個勁的亂蹬。

  高遠手指都搭到蒼狼眼皮上時,才停了手,稍稍鬆開些蒼狼的咽喉道:「你現在是不是想說實話了?」蒼狼急忙點頭。高遠手一鬆,把蒼狼扔在了地上。

  「咳咳咳……」蒼狼捂著喉嚨咳嗽了幾聲緩了緩氣,才沙啞的說道:「我這是天生的特殊能力,真的無法傳授給別人……」高遠能感到蒼狼說這話時心中的無奈和憤慨,知道蒼狼的這種裝備一定是無法轉移的,這才熄了強奪的心思。想要問些神之空間的問題,又覺不妥。一腳把還在解釋的蒼狼踢飛出十多米外,趁著蒼狼昏頭漲腦之際,高遠悄然而去。

  回到草屋,在門口先把麻衣、札甲、短靴都換上。進屋見眾人酣睡依舊,高遠放下心來。在矮几上坐好,沒多一會,就聽蒼狼踩著沉重的腳步進了草屋。探頭在屋內巡視了一番,沒發現什麼異樣才安心的躺了下來。只是今晚他連連受挫,心中鬱悶之極。嘴裡嘟嘟囔囔的罵了許久,才慢慢睡熟。

  第二天一早起來,眾人還是按照昨天的套路操練起來。只是經過昨天的訓練,這些五體不勤的人指、腕、肘、肩、背、腰、腿各處全都腫脹起來,一把十餘斤的環首刀竟然都握不住了。

  才一操練,就個個面色如土。雖然在脾氣更加暴躁的蒼狼督促下勉強比劃著,卻都像在連太極一般,動作柔和緩慢之極,直把蒼狼氣的臉色發青。蒼狼也知道這幾天正是新人最疲勞的時候,必須要讓這群人堅持挺過去。若是以前,蒼狼為了隊伍的團結,還會採取些懷柔措施。

  可是經過昨夜的挫折,讓蒼狼深刻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危險。對這些新人也就不報那麼大的希望了。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也就是個炮灰的下場。想到這蒼狼發起狠來,鞭子掄的老高。直把眾人抽的鬼哭狼嚎。

  在蒼狼的鐵腕強壓下,眾人真切體會到了什麼是痛苦。腫脹雖然是酸痛難忍,可那一鞭子抽下來,真正的痛徹心肺。雖然各個心裡把蒼狼恨的要死,但一天下來,卻沒人敢偷懶耍滑,訓練效果比昨天還要好。

  新人中,也只有高遠能游刃有餘。再就是刀鬼也能做的中規中矩,雖然體力有些問題,但刀法上卻有了很明顯的進步。高遠冷漠,刀鬼陰沉,本就是眾人中人緣最差的。兩個人在訓練中又如此突出,因此在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就被眾新人孤立了出去。

  一連七天,每天的訓練強度都在增強。而在蒼狼的冷酷鞭打下,眾人竟然也慢慢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操練的有模有樣。蒼狼卻樂觀不起來。那夜過後,雖然劉關張三人並沒有追查,可那個血影始終如一根刺般橫亙在心上。那矮小身軀蘊藏的萬鈞神力,詭異的技巧,還有那堅韌到妖異的生命力,冷酷殘忍的手段,一想到這些蒼狼心中就是一陣發冷。

  而高遠也和蒼狼一般,對這個世界愈發的忌憚起來。在中了張飛那鬼神莫測的一擊後,高遠就知道論技擊的功夫,自己差張飛足有三條街那麼遠。高遠的力量甚至說在張飛之上,可在正面交鋒中,卻被張飛一矛洞穿心臟。若不是修煉血神經,身體結構完全改變,當場就慘死在張飛的矛下了。

  高遠事後想來,無論是金剛明王訣還血神經,都是第一等的神功絕技。但這兩門都是心法,是運轉真力的法訣,卻沒有相應的武技來配合,遠遠發揮不出兩門心法的能力。就像自己對戰張飛時的那一拳,拳法完全是調集身體外在的肌肉力量,根本沒考慮如何應用體內真力的配合。因此才會被張飛抓住機會,一擊而中。

  高遠現在要對付張飛這樣等級的高手,只有憑借神級的御電異能,以疾電的速度優勢來取勝。不過以張飛的水準來估測,這招未必能奏效。而且神級異能發動起來,消耗極大。以高遠現在的身體,也負擔不了幾分鐘。

  不過也正是為此,高遠對這個世界的武技有了極大的興趣。若是有機會能學幾招,那自己的戰鬥力就會倍增。原本只想刷點積分的高遠,因此有了更多的想法。

  第八天,身披燦銀甲的張飛第一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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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9:09:38

第六章 神秘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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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初升,練兵場內五百餘眾布成整齊方陣,肅立無聲。

  站在一人高土台上的張飛面東而立。張飛本就身材魁梧意態豪雄,讓人見之生畏。此刻一身燦銀盔甲,迎著萬道霞光耀眼生輝,威武直若天神。

  「今有黃巾賊來犯,我輩男兒,若不能守護家園親友,枉為七尺男兒之身……」迎著旭日,對著五百鄉勇,張飛高亢寬廣的聲音展開了他的演講。「黃巾眾賊逆國謀反,屠戮平民,所過處生靈塗炭。值此亂世,大丈夫正應拔刀而起,外則安國平逆拯救黎庶,內則破賊保家博取功名……」

  張飛的演講很簡單,對這些鄉勇而言,卻極有煽動性,張飛才說完,眾人就迫不及待的舉刀相和。一時人人振奮,士氣高漲。張飛環眼一掃,輕輕點頭,暗道:「軍心可用。」

  當看到站在最後方的高遠等人時,張飛暗自皺了下眉。這十幾個人,在一眾狂熱中,冷靜的有些反常。只是這十一個人都是大中山大商張世平推薦來的,說是各有異能,大哥也沒法推辭。只是看他們大都體弱,先讓他們和鄉勇們操練一番,吃點苦頭在說。真要打仗時,卻不方便讓這些人出力,否則死光了,卻折了張世平的面子。

  相比眾鄉勇的狂熱,做任務的新人們卻是激動不起來。來自現代的他們,不知道見識多少激動人心的講演,也體驗過數萬人同聲吶喊的感動,張飛講是雖然不錯,但說的話卻和他們有很大的距離,很難感染他們。

  在就是一連七天的艱苦的訓練,粗劣的食物,逼仄的居住環境,不能刷牙不能洗澡的糟糕衛生,讓人身心痛苦的辱罵刑罰,早把眾人對千古英雄的熱情消耗殆盡。

  張飛接下來又巡視了一周,溫言勉慰了眾鄉勇,並和什長以上的小頭目親切交流,詢問了他們在訓練生活上的難處等,並允諾要多撥發錢糧報酬,讓眾鄉勇又是感激不已,士氣陡然升到了頂點。

  等張飛走到高遠這群人身邊時,眾多新人也都有了幾分激動。畢竟近距離接觸千古英雄,對他們來說是極為新鮮的體驗。若不是沒相機,這群人只怕是要和張飛合影並簽名留念了。

  蒼狼看到張飛走近時,還能保持鎮定。那晚他去時衣服、鞋都是為掩蓋身材而特製的。張飛有沒看過他的真實相貌,認出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然,張飛對蒼狼這個什長和訓練的眾人也是大加褒獎,雖然這些話雖然有些誇大,卻也不全是客套。比之一周前,眾人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巨變。

  七天的暴曬,讓新人們的裸露在天光下的皮膚都黝黑起來。而大量的出汗也讓每個人都瘦了下來。最少也瘦了幾斤,周和和小新這樣的身材發胖的更是瘦了十斤還多。皮膚黝黑身披扎甲的眾人,身上的那股迥別於這個時代的現代氣息已經被磨礪一空,往那一站,已經有了幾分古代軍人的模樣。

  眾人的辛苦得到認可,讓這群新人也都是又欣慰又難過又激動。這些複雜的情緒,卻不好對張飛說出來。這群人中,只有高遠神色從容氣度不凡,引起了張飛的注意。以張飛的眼光自然看的出來,這群人中,態度恭敬的蒼狼是個難得好手,是五百鄉勇中最強的一人。但高遠的精氣旺盛卻深沉,隱隱竟然超過有蒼狼勢頭。

  「你叫什麼名字?」張飛向高遠問道。

  高遠自從吸收了劉川峰和周軍的精血後,身體內的精氣就達到了頂點。在運轉血神經時候還好,這些滿溢的精氣就都被血神經自動的吸收掉了。可現在的狀態,卻顯然瞞不過張飛這樣的絕頂高手眼睛。「帝釋。」面對張飛,高遠簡短的回答道。

  「好名字!」張飛用力一拍高遠的肩膀讚歎道。「不知有何志向?」高遠沉默了下回道:「願隨張將軍平亂安國建功立業。」「甚好甚好……」對高遠的明確表態,張飛頗為歡喜。

  等張飛大笑著離去後,蒼狼和其他新人看向高遠的目光都變得很奇妙。眾人或是不忿或是嫉恨或是不解,這個性子冷傲的傢伙何德何能,短短兩句話就能討得張飛歡心。而蒼狼也暗自對高遠起了忌憚之心。不知不覺間,高遠被眾人徹底的孤立了出去。

  當晚,蒼狼領著眾人在草屋前開會。

  眾人兩三結伴,坐在草屋前。只有高遠孤零零的坐在一邊,夜色中,那身影顯得分外落寞。

  站在眾人前面的蒼狼暗自一笑,「先孤立你,然後在給你製造各種麻煩,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經過八天的刻苦訓練,大家都取得了顯著的進步。我很欣慰,至少你們在戰場上的存活幾率提高了三成。明天隊伍就要出征,在這之前我要選出一個伍長,作為我的副手來輔助工作。」

  聽到蒼狼這麼講,覺得自己有戲的幾個人都是目光閃爍,各自打起了心中的小算盤。雖然只是個最小的小官,卻也是個官。在戰場上,指揮別人和被別人指揮,很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差距。

  蒼狼享受了一會眾人炙熱期待的目光,才緩緩道:「這幾天大家表現的都很好,不過,周和在這幾天表現出的成熟穩重和良好的協調能力,讓人讚賞。因此我讓他來做這個伍長,你們大家可有什麼意見?」

  縱然有心中不滿的,卻也不會當面表現出來。因此眾人一片沉默。「很好,看來大家都懂得了團結的概念。以後周和就是小隊的副隊長,我不在時,就由他來下達命令。大家一定要服從命令才行。」

  這時周和滿臉笑容的站了起來,對大家微鞠一躬,謙虛道:「我做這個副隊長,也是為了給大家更好的服務,還請大家多多的關照才是。」周和的人緣不錯,話又說的好聽,眾人還是給面子的鼓起掌來。

  高遠冷眼旁觀著,對這些猶若複雜的人際關係,他一向是不屑一顧的。無論是上學,還是獲得力量後進入基地,高遠從沒學過用心的經營什麼人際關係。對他而言,力量才是本質。這些人的現在擺弄的,在高遠看來就如同小孩過家家般可笑。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眾人就被分配了行軍裝備,一個水囊,二十個粗麥餅,還有火石等雜物包成一個粗布包裹。眾人在這憋的太久了,知道要出征了,不但不害怕,每個人都是興致勃勃的,慶幸著這苦監的生活終於結束了。

  由於是親衛身份,眾人得以跟在劉備關羽張飛走在隊伍中間。不同的是,劉備、關羽、張飛還有他們的直系親衛等人都是騎著大馬。這時的馬並不是大家印象中的川馬或是蒙古馬那麼矮小。這些馬各個高大強健,皮毛華亮,四蹄巨大,比之現代歐洲那些名貴跑馬還要神駿幾分。

  騎在這樣的神駿馬上,在配上一身威武盔甲,其中威風,難以盡數。而初次露面的劉備也讓眾人大感興趣。一見之下才知道,傳說中的手長過膝雙耳垂肩純屬謠言。劉備面如冠玉英偉而儒雅,氣質溫和大度,只看著,就讓人如沐春風。

  他身邊的關羽卻身材高大,目測下足有兩米。面如重棗,頜下兩尺美髯極為奪目。臥蠶眉丹鳳眼,看人時微瞇著的眼睛中目光如電,讓人不敢直視。一手提著著名的青龍偃月刀,卻是威儀凜凜,讓人膽寒。

  看到劉關張名不虛傳,總新人都是頗為興奮。小新和周和注意力卻放在了眾人神駿坐騎上,看到坐騎上馬鞍馬鐙俱全,兩人的面色都不好看。兩人一個見多識廣,一個卻專攻各種偏門知識,都知道三國時並沒有馬鐙這種東西。

  馬鐙這種東西看似不起眼,對騎兵卻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有了馬鐙,騎兵就能真正的在馬上找到立足之地。腳腿,腰腹就能全部發力。更能借助馬力,形成巨大的衝擊。而沒有馬鐙,就只能上半身發力。沒有馬鐙的騎兵和有馬鐙的騎兵,完全是兩隻不同的隊伍。

  馬鐙的意義雖大,但造起來卻非常的容易。周和和小新,都想憑藉著馬鐙獲取關鍵人物的信任,從而把握主動。馬鐙的出現,給了兩人很大的打擊。這都是兩人私下的小心思,周和還好,頗有城府,心中雖然失望,臉上還能擠出幾分笑容來。小新卻是個宅男,喜怒都在臉上。這番打擊,讓他的圓臉很明顯陰沉了起來。

  行軍之際禁止喧嘩,眾人又在劉關張身邊,雖然蒼狼看到小新的面色難看,卻也沒問什麼。而小新和周和,顯然也不知道這裡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東西,究竟代表了什麼意義。

  五百鄉勇魚貫而行,最後面則是十多輛拉著輜重驢車。而圍繞著劉關張三人的隊伍最為精銳,眾人盔甲鮮明,刀光閃耀。迤邐的隊伍帶起一路的塵煙,直向幽州而去。

  這個時代地廣人稀,走了十數里,就已經難見人煙。

  恰逢陰天,一層薄雲把夏日的驕陽遮擋的嚴嚴實實,還有不時吹來的陣陣涼風,吹的暑氣盡去。小隊的眾人在練兵場憋了那麼久,這時走在曠野之上,看遠山重疊,草青花香,更清溪流水明澈清涼,就好像郊遊一般,只覺得心胸大暢,說不出的開心。

  高遠並不像其他人那樣,覺得訓練有多苦,也不覺得現在的風景有什麼可欣賞之處。對於不感性趣的東西,他一向都是無視的態度。這時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劉備、關羽、張飛三人身上。

  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呼一吸,都有種奇特難言的韻律。尤其是張飛,高遠感覺他那雷光閃耀的武技似乎和自己的御電異能很相配。只是他第七識雖然神妙,卻也沒有洞察別人真力運轉的能力。

  不過觀察三個高手的行止,也讓高遠頗有領悟。心神正沉浸在一個奇妙狀態的高遠突然覺得一陣心悸,第七識正在向他發出警兆。高遠默然中,第七識不斷的捕捉那警兆的來源,只是卻怎麼也無法確定警兆到底是出現在哪個方向。可以確定的是,警兆並不是在隊伍內部。

  離高遠足有數十里的一座山峰上,一個身穿黑色皮甲的精悍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對身邊一個高大彪悍的光頭男人道:「劉備他們行動了,奇怪的是,我居然在劉備身邊看到了兩個披甲的女人。雖然皮膚黝黑,可那眉眼和氣質,卻明顯告訴我,她們來自哪裡!」

  光頭大漢粗眉大眼,一臉濃密的絡腮鬍須。穿了身黑色的現代軍裝,外罩沉重的半身鋼甲,肘、膝出還有特殊的護甲,手裡拎著一把五尺長的重劍。光頭大漢聞言大笑,「新人麼?運氣還真好啊,這下有的玩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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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9:13:39

第七章 夜半不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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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涿縣到幽州,路途遙遠。

  大隊的速度又慢,一天下來不過是百餘里。雖說如此,走了一天後,小隊的新人們腳上全磨出的大泡。晚上紮營時,一個個躺在地上直哼哼,誰也不願意動手。

  蒼狼交代過周和組織人手紮營後,就那麼負手在一旁看熱鬧。周和想在蒼狼面前表現下,只是其他人都累的要死,他也不好太硬逼著人起來,把人得罪狠了。看到高遠站得筆直豪無疲態,周和眼睛一亮,湊上去親熱道:「帝兄弟,你看,大伙都體力不支,這裡就你身體素質最好,來幫哥哥伸把手,把營先扎上……」

  一天來,高遠都能感覺到始終有什麼威脅在跟著自己。只是對方似乎離的很遠,高遠找了很久,也沒發現什麼端倪。聽到周和要他幫忙,高遠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望著遠方出神。

  周和被高遠這麼晾在一旁,雖說皮厚人滑,被眾人這麼看著卻也有些下不來台,臉色漸漸僵硬起來。一旁歇著的眾人看不過去了,紛紛張嘴數落起高遠來。

  妖艷少女伊莉莎不屑道:「呦,你也太能裝逼了吧,伸手幫忙會死啊!一天天擺的個冷酷小逼樣,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呢!」伊莉莎在那天被蒼狼猛?後,老實了一天。沒到第二天,她就開始咋呼起來。只是她很怵蒼狼,在蒼狼二話不敢多說。對於高遠的冷傲,伊莉莎早看不過眼了。

  尤其是她幾次套近乎無果後,對高遠更是懷恨在心。不過她摸不清高遠深淺,也不敢亂耍威風。這時候在眾人面前接著大義之名,正好名正言順發洩一回。

  早洗去亂七八糟眼影口紅的伊莉莎長的還很清秀,眼睛大大嘴巴小小,皮膚幼嫩,人雖然喜歡咋呼,但也是小女孩的表現心思,說起來到也不是什麼壞人。不過是說話太過豪放,讓人有些接受不了。雖說如此,伊莉莎在這小隊中也頗受一些小男人歡迎。

  伊莉莎這麼一張嘴,立即有很多的人幫腔。對於高遠,他們也是早就看不慣了。「你這個人,有沒有集體意識啊,仗著學過兩下子,就無視別人……」「年紀輕輕的,懂點人情世故,別總裝什麼孤膽英雄……」「幫助別人是種美德,也不知道你受的什麼教育……」

  眾人一起開腔,聲勢就是一盛。立時人人似乎都有說不盡的話要教訓高遠。周和這時候臉色大好,有些得意的笑了下,不過他很快又把笑容收斂起來,正色道:「大家也不要太過苛求了,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大家在一起就要互相幫助互相諒解。兄弟、你說是吧?」周和在社會上混久了,知道沒必要為了點小事把人得罪了。而且高遠看上去是有兩把刷子,因此說到最後,給高遠搭了個台階下。

  「狗屁。」對著周和與其他新人,還有蒼狼,高遠輕蔑的吐出了兩個字。這兩個字是他在八天前自我介紹後,和小隊眾人說的第二句話。正如大人不會和小孩有共同語言一般,以高遠現在的力量等級,已經遠遠超出正常人類的極限。而他本就性子冷漠深沉,更沒興趣和一幫眼光、智慧、力量都如是渣的一般人玩什麼親民。

  高遠一句話讓眾人呆滯了足有三秒。而周和的笑容更是變形成猙獰狀,臉色也立即就青了起來。若不是沒感應到任何氣息波動,高遠還以為周和要出什麼神功絕技來轟爆自己呢。

  「這人也太狂了!」眾人心裡不約而同冒出這個念頭。就是不遠處看熱鬧的蒼狼,也是面色微變。這個帝釋,還真是目中無人啊。

  眾人在呆滯了下後,伊莉莎第一個反應過來,一張嘴就罵道:「你TMD、」一句話還沒罵完,就看高遠身影一晃,接著自己喉嚨就是一緊,人就被高遠捏著咽喉提在了半空。

  伊莉莎身高一米六多點,在高遠面前本就顯得小巧。這樣被高遠捏著咽喉提在半空,腳根本夠不著地。一口氣喘不上來,小臉當即憋的通紅,一雙腳急得直亂蹬。

  「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高遠看著伊莉莎驚慌失措的大眼睛慢慢的說道。高遠強硬到暴戾的態度立即震懾了所有新人。他們原本憤怒的表情都變成了震驚和恐懼,一時間在沒人敢說什麼。

  「夠了。把她放下來。」眼看著伊莉莎舌頭慢慢探出了大眼睛也開始翻起了白眼,蒼狼忍不住說道。高遠瞥了眼蒼狼,手一鬆把伊莉莎扔在了地上。才一落地,伊莉莎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鼻涕眼淚也一起冒了出來,一個深紅的手印也出現在她的脖子上。

  蒼狼看到高遠放下人,面色稍緩道:「帝釋,不要仗著有幾分力量就胡來。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要活下去,你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高遠並不反駁,蒼狼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他不知道的還很多。只是,這種情況也許今晚就會發生變化了。

  看到高遠默然不語,蒼狼也就不為己甚。這人的猖狂的確討厭,但他也的確有兩下子。而且有這麼個人,可以轉移眾人對自己的不滿。最重要的是,他還能聽自己的話,這樣的人有他的存在價值。

  一場風波,就這麼無聲的消弭了。但後果卻是高遠在眾人的地位陡然上升到了危險的程度。所有人都明白了高遠強勢的同時,對他也更為的排斥起來。所有人甚至都不看高遠,似乎他就是一個透明人般。這種無聲的態度,在表達著眾人對強權的不滿。

  高遠自然不在意這樣的待遇。他甚至有些樂見其成。夜色漸深,高遠獨自躲在一棵松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營地。

  一堆堆的餘燼散發著絲絲煙氣。點火不但是為了做飯,更是為了驅散蚊蟲。要知道盛夏的山林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蚊蟲。只有營地最中心處,立了三頂帳篷。其他人全部是圍著餘燼和衣而睡,只有兩隊哨兵在有氣無力的來回巡視著。

  這裡地處偏僻,連人跡都沒有。就算是有兩三個剪徑蟊賊,也不會那麼蠢來打劫大部隊。至於黃巾賊軍,至少還遠在千里之外。因此派哨兵,也不過是做個樣子。

  盛夏前半夜都是鬱熱難當,過了午夜,空氣慢慢涼爽起來。也是這個時候,整個營地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高遠安坐在高大松樹上,身體的所有毛孔緊閉,心跳和呼吸都控制到最低。修煉了血神經的高遠,身體完全不能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在這一刻,他和石頭沒有任何的區別。任何探測的儀器都不能把他分辨出來。甚至是蚊蟲等生物,也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凌晨一點左右,天空上一輪新月已經西沉。甚至是蟲噪蟬鳴都沉寂了下來,天地在這一刻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閉著雙眼的高遠突然心中一動,兩條黑影從隊伍後方悄無聲息的進入了營地。

  這兩條黑影一身質地奇異的貼身黑衣,那黑衣能隨著環境而自動變化光色,最大程度的蒙蔽人的視覺。而兩個人的身形變化也極為的奇妙,一扭一伏間,身體就完全喪失了人類正常的形態。就算以高遠洞察秋毫的眼力,有時候也會為兩人的動作所蒙蔽。

  這兩個人都是身體曲線玲瓏,可以明顯看的出是兩個身材很好的女人。在那身緊身黑衣的包裹下,兩人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兩個女人眼睛都是精光閃耀,可以看的出精氣十足。而行進間速度如風,變化詭異。只從潛行和速度上看,兩人都要高過蒼狼不止一籌。

  兩個女人遠遠的繞過帳篷,直奔蒼狼小隊休息的方向。兩人進入營地後,也小心起來。一路潛行,在離蒼狼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個人伏在地上,用和蚊子般的聲音細語交流起來。高遠離兩人的直線距離超過三百米,可在第七識的感應下,兩人的聲音還是清楚的迴響在高遠的識海中。

  「有個資深輪迴者,力量15左右,應該還會某種變身技能,看他的睡姿,精通體術。不可能無聲的拿下他。」其中一個身材玲瓏略顯矮小的女人看著手中一塊MP4般的儀器,對同伴細語道。

  另一個身材高挑豐腴的女人想了下道:「不要驚動劉備他們,我們隨便找個新人問下口供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就選那個女的吧,這些小女孩意志總是最薄弱的。」這個女人說著指了下熟睡的伊莉莎。

  身材玲瓏的女人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吹管,對著伊莉莎吹出了根黑色長針。長針準確的射中了伊莉莎的脖子。兩人得手後,比劃了個手勢,身形一動竟然潛到了高遠這個方向。在高遠前面的矮樹叢中,藏了起來。

  高遠有些奇怪,不知道兩人搞什麼鬼。第七識中,就看到射中伊莉莎的那根長針慢慢溶化進了她體內。沒過兩分鐘,伊莉莎就醒了過來,臉上顯得很著急。站起身四處打量了下,不知道怎麼的,就選擇了兩個女人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急步進了那樹叢。

  蒼狼在伊莉莎站起來時就醒了,不過他很快明白伊莉莎要幹什麼。眼睛一閉,就不在理會伊莉莎的去向了。

  伊莉莎跑進了樹叢後,迫不及待的蹲了下來,根本沒看到她身旁正有兩個人等在那裡。高遠也是哭笑不得,那根女人發射的暗器居然是催尿的,真是讓人無語。

  噓噓完的伊莉莎長出了口氣,才想提起褲子,就被那個身材玲瓏的女人在後腦刺了一針,眼神立即呆滯起來。那女人使用的銀針足有七寸長,居然齊根沒入了伊莉莎的後腦,看的高遠也是心裡一涼。

  兩個女人牽引著伊莉莎又直接走到高遠所在的大樹後,才由那身材玲瓏的女人在伊莉莎眉心上一指,又低聲頌了半天的詭異咒語,伊莉莎搖搖晃晃中眼睛一閉,人似乎就睡著了。

  那個施法的女人見狀一喜,開始低聲盤問起來。伊莉莎則對她的問題是有問必答。若是不知道的,必定苦苦思索也要給出答案。沒幾分鐘,伊莉莎就把她知道的一切交代的明明白白。

  那女人問完後,對同伴道:「怎麼辦?」那個同伴猶豫了下道:「先放她回去吧?這隊人竟然全是新人,真是奇怪。他們明明應該進試煉空間,怎麼會跑到這裡的呢?」

  身材玲瓏的女人低笑道:「要不咱兩個先玩玩她,這麼嫩的小妞也是難遇啊……」另一個女人輕笑了聲,摸了把同伴的屁股調笑道:「你這小蕩婦,又發騷了……」頓了頓又道:「算了,正事要緊。誤了事,老大會發飆的……」

  兩人把伊莉莎腦中的銀針拔了出來,又在伊莉莎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伊莉莎迷迷糊糊的回到了營地一頭睡了過去。兩女人見沒什麼破綻,一轉身才要撤時,同時感到一股森然凜冽的殺氣透體而來。

  兩人也是久經大敵,不用交流,同時向兩個方向滾開。

  募然,只見耀眼欲盲的銀色電光一閃,兩個人就身體一軟,在沒了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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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9:17:39

第八章 肆意的高遠

  強烈的銀色電光一閃即逝,高遠的身上的滋滋電光也上下遊走了幾周後,也迅速消失。

  這兩個女人詭異難測,高遠雖然自忖力量足夠壓制兩人,但怕驚動了劉備等人,因此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神級異能催發出來,電光石火間,兩個堪稱高手的女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高遠劈中了眉心。強大的力量加上電系特有的麻痺能量,當即瓦解了兩個人所有的抵抗力。

  不過高遠這一瞬間的爆發,雖然沒有任何聲息,但那強烈的閃光效果就是在十里外也是清晰可見。因此高遠豪不猶豫,抓起兩個女人來,身形化作一道幽暗血影,轉瞬就消失在幽深的叢林中。

  疾奔出數十里後,高遠在一個頗為隱秘的山坳處停了下來。這時,那個身材玲瓏的女人已經悄悄醒了過來。只是被高遠扣著後脖頸,渾身綿軟,一絲力量也用不出來,只能裝做昏迷著,不敢妄動。

  那女人雖然竭力保持著昏迷狀態,可心跳、呼吸、肌肉等各處的變化雖然細微的變化,卻已經明白的告訴了高遠她現在的狀態。高遠略感驚奇,雖然怕把人殺死而沒出全力,可神級異能絕不是說笑,超強的電流瞬間就能麻痺人所有的肌體組織。這個女人能在短短十分鐘內就清醒過來,身體素質就遠不像她外表那麼的柔弱玲瓏。

  「你叫什麼名字?」高遠把身材高挑的女人扔在一旁,向那個身材玲瓏的女人盤問道。那女人軟軟的躺在地上,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高遠拔出環首刀,把冰冷的刀鋒搭在那女人的眼皮上,冷然道:「你若在不睜開眼睛,這雙大眼睛以後就永遠也睜不開了!」

  高遠這句威脅說的平靜而淡然,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但就是這種平靜,卻勝過任何疾言厲色。那女人知道,越是這樣性子冷漠的人,動起手來越不含糊。她雖然想伺機暗算,可高遠前面展示出的身手太過驚人,兩個人竟然連如何中招都不知道。這時更不敢冒然動手。聞言不敢有任何遲疑,急忙睜開眼睛,對高遠嫵媚一笑。

  這個女人雖然只露著一雙眼睛,但這雙眼睛靈動而明澈,對高遠嫵媚一笑時眼中波光蕩漾,如蛇的身體也同時配合輕扭著,而如同泳裝般的貼身黑衣把這個女人的身體完美的凸顯出來。

  她雖然身材玲瓏,卻也是和她身旁那個高挑豐腴的女人相比,實際上她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左右。精緻的鎖骨,緊湊有致挺翹的乳廓,甚至那兩點小小的凸起也清晰可見。蛇腰下豐滿卻不誇張的圓臀,兩條秀腿修長而性感。

  雖然看不到面貌,可這如同赤裸的性感玲瓏身軀在地上如蛇般輕輕的扭動,流轉的眼波中更是有無限春意,這副任君採摘的樣子,直能把男人撩撥的心火難忍。

  高遠並不是君子,對於男女之事,他也並沒有特殊的道德潔癖。不過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一直還沒有放縱的機會。少年是困惑於噩夢和冷漠的性格,並沒有享受到青春的美妙。

  在獲得力量後,身邊雖然不乏美女,但周圍險惡的環境卻壓迫著高遠,沒有哪一秒鐘是真正放鬆過的。而當真正獲得了自由的力量時,他又被傳送到了神之空間。

  好在他一直修習的都是佛門最上乘最正宗的金剛明王訣。這門心法中正平和,對保持空靈寧靜的心境有特殊的妙用。這門心法也很好的控制住了青年人滿溢的慾望和衝動。

  只是這種平衡卻被血神經打破了。血神經詭異狠毒至極,是魔道至高成就。這門法訣最難的卻是入門的第一重難關。洪金陽以絕世天資和毅力,借助神之空間的無所不能,苦修十餘年後才練成了第一重血神經。

  邁過了這一難關後,此後修習血神經就一路坦途,在無關隘。血神經共十九重,洪金陽已經修習到了第十三重的境界。他憑著這門法訣在神之空間中不知道擊殺了多少強敵。而由於血神經的特性,殺的人越多,洪金陽的功力也就越深。而隨著血神經的不斷進步,洪金陽的自控能力也越來越弱。到了最後,他出現的地方必然是一片血雨腥風。

  血魔之名,威震整個神之空間。洪金陽的濫殺和日益增長的功力引起其他強者的不滿和警惕。終於在一次任務中,幾位強者聯手轟爆了洪金陽的神魂。洪金陽一縷神魂借助著高遠的傳魂印記僥倖逃生。一身驚天動地的功力也因此損失大半。

  雖說如此,洪金陽殘餘的功力也深厚到不可思議,直接把高遠的身體重新塑造成了血神不滅體,幫助高遠直接跨過了血神經最難的第一道關卡,更把他的血神經修為推到第三重的層次。

  而通過洪金陽殘餘的記憶,高遠清楚的知道了自身發生的變化。只是血神經實在是太過霸道,重新轉換體質後,金剛明王訣雖然並沒受到影響,但身體已經是血神經佔據了絕對主導位置。這門法訣本就講的是恣情縱意,而吸收了周軍等人的精氣後,高遠的精氣更是充溢到要爆炸了一般。

  高遠現在還能保持冷靜,不為血神經的狂野暴戾影響,一是因為他天性深沉不易為外物所動。再就是第七識的神妙空靈,能夠讓他心情平和。可這些天下來,高遠性情不可抑制的變得暴戾起來。譬如今天對伊莉莎那般,若是過去,他對這樣低級的挑釁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而現在,眼前這個扭動玲瓏身軀,真的勾動起了他的心火。

  那女人看到高遠眼中的熊熊慾火,自以為得計,心中暗自得意。這個男人身體修長完美,五官如刀削斧刻般硬朗而英偉,此刻披甲持刀,真有蓋世英雄的風範。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並不是個花架子,一抬手就制服了自己兩人,就是老大也遠沒有這樣的神勇。俘獲這個男人,將是自己最大的成就。

  那女人想到這一伸手把自己的頭套掀了下來。白膩如最上等瓷器的肌膚,柔順的披肩黑髮,彎彎的秀眉,光潤的額頭,挺直卻小巧的鼻子,玫瑰紅的櫻唇,碎玉般的整潔白牙。對著高遠嫣然一笑中,嫵媚中還有種觸動人心清澈的純美。「我叫蓉蓉,芙蓉的蓉,不知英雄你是?」

  蓉蓉的聲音甜美圓潤,語氣親切而自然,只是一句話,似乎就直撓進人心裡,讓人又舒服又心癢,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下。

  高遠深深看了眼蓉蓉,才沉聲道:「你是哪裡來的?什麼身份?想要幹什麼?有什麼同夥?都交代清楚。」高遠這時的眼眸一片湛然的血紅,那血紅明澈到沒有任何雜質,似乎能一眼就看穿,但仔細看,卻又能看清那血紅是由無數點點跳躍旋轉的血光所組成,而這些旋轉跳躍的血光又以某種奇異的規律運轉不休。

  那細微至極點的血光本不是人類肉眼能看清楚的,但蓉蓉就是能清楚的那如宇宙星雲般旋轉萬千神異變化,只這麼一瞬間,蓉蓉就有種自己被那血光所淹沒融化的錯覺。腦子裡一時只有那雙沒有任何人類感情的奇妙血眸。

  蓉蓉心中大驚,她本就是精通催眠迷魂術的高手,知道此刻看到的一切,都是對方用強大無匹的精神力硬塞進她腦子中的。若是迷失在這樣的幻象中,以後心中就被此人種下精神力種子,不但再也休想和此人抗衡,以後更會對這人言聽計從,終生也難以擺脫這人的擺佈。

  蓉蓉知道對方的精神力強大無比,只能嚴守心防,絕不為那無比的血色幻象所動。高遠修煉血神經雖然神魂強韌無比,卻並沒有直接攻擊對方神魂的法訣。而對方又精通迷魂類法術,以至於血神心鎖總不能成功的種入對方神魂。

  高遠試了試無果後,放棄了直接折服對方的想法。手中刀一沉,點在了蓉蓉心臟上,「我的耐心有限,十個數內不說就不必說了。」

  蓉蓉淒然欲泣的用哀怨眼神看著高遠,正想說什麼時,卻突然覺得胸前一涼,黑色的緊身皮衣由頸到胸出突然裂開一條大縫,形狀如倒扣小碗的雪白挺翹淑乳一向露出了大半,那兩顆小小的粉紅色凸起在黑衣下半隱半現,無比的誘惑。

  原來高遠一沉刀的瞬間,已經順勢把那層薄如紙的皮衣從中劃開,卻絲毫沒有傷到蓉蓉。這手刀法,如庖丁解牛神妙無方。反應過來的蓉蓉又驚又歎。這個鬼神一般的男人,精神和體術都是那麼的強大。

  「啊呀……」蓉蓉半真半假的驚叫一聲,一隻手環抱胸口,一手輕掩櫻唇,驚中帶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不由生出要抱在懷中小心呵護的感覺。

  高遠卻恍若不覺,「八、七、六……」

  蓉蓉眉頭微蹙,這個冷漠男人居然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而自己擅長的精神力又被克制的死死的,一時竟然有了束手無測的感覺。猶豫了下,蓉蓉低聲道:「我是百戰軍團的、」

  「閉嘴。」這時那個高挑豐腴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厲聲喝止道。同時,這個女人手一翻,拿出兩把手槍就要動手。突然,一道凜冽的寒光劃破沉寂的黑暗。這道寒光劃著的精美圓弧,以一種悠然的姿態輕盈的掠過。蓉蓉在一旁看著,甚至覺得那弧線有種難言的美麗。

  持槍女人的動作一滯,接著一個頭顱就沖天而起。高遠刀一轉,已經把那顆頭顱挑在了刀鋒上。刀鋒上那顆人頭一雙圓瞪的美眸中全是震驚和憤怒。粘稠的血液順著刀尖滴滴答答的流到草地上,一股刺鼻的血腥氣立即擴張開來。

  蓉蓉看著面前略顯猙獰的頭顱,臉上是血色全失。雙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高遠左拳血光一盛,把這顆頭顱震碎一團的血肉。四濺的血肉噴了蓉蓉滿臉滿身。

  在轟碎麗娜頭顱後,高遠從麗娜頭顱中如海的記憶中抽取了自己需要信息時,神魂印記同時傳來了提示。

  冰冷的神魂印記在高遠腦中提示道:「殺死七級輪迴者麗娜,獲得麗娜20%積分,獲得麗娜神魂印記空間中的全部道具。融合輪迴者神魂印記,帝釋神魂印記提升等級。獲得1300積分,獲得道具柯爾特進攻型手槍兩把,百發空間壓縮彈夾十個……殺死輪迴者麗娜,於百戰戰隊成為敵對關係。殺死敵對關係者,獲得積分翻倍,獲得技能卡幾率翻倍……」

  高遠由於血氣過分充溢,根本就不敢吸取對手的精氣和記憶,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獲得查找一下自己需要的信息。這樣的瀏覽中,由於時間的問題,高遠也只找到了一點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蓉蓉在空間中也經歷過不少的戰鬥,可像高遠風格這麼酷烈手段這麼殘忍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時蓉徹底被高遠冷酷殘忍的手段所震懾,呆呆的坐在地上良久。

  雖然竭力避免吸取精氣,可隨著抽取的記憶,那一點最精純的精氣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高遠吸進了體內。覺得自己快要爆炸的高遠目光掠過那嬌美玲瓏的軀體,冷聲道:「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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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9:26:40

無限殺路 第九章 百戰小隊的決心

低喘嬌吟。幕天席地,陽剛和柔美交融在一起,在夜色中上演了一幕人類最古老最純粹的肉搏。

蓉蓉就像是怒海上的一條小舟,在無窮無盡的強大衝擊下,似乎隨時都要舟碎人亡。她雖舉止浪媚,可由於苦修的是,在小成之前根本不能破身。人是浪而不蕩,媚而不淫。如今雖然已有小成,可修煉出了岔子的蓉蓉卻更不敢破身,至今仍是真正的處女。

在神之空間內,有多種獲得技能的方法。用積分向主腦換取技能是最簡單也最容易的一種。但主腦技能多如天上繁星,而越是高級的技能修煉的條件越是麻煩。更麻煩的是,你在主腦那學習的技能雖然一定能學會,但具體效果卻很難確定。換句話說,主腦只負責把技能硬塞給你,如何理解如何使用都是你個人的問題。

蓉蓉的也是在做任務中獲得的,在花費了一定積分後由主腦灌輸給她。只是隨著蓉蓉的修為日深,總感覺自己的修煉似乎出了什麼問題,卻找不到名師指點,只能蒙頭苦練。實際上,蓉蓉已經有所察覺,自己的路子實在是走錯了。

雖然在大成前不能破身,可卻需要陽氣的滋補。而這種內含陰陽變化的至道,卻說的極為簡單。蓉蓉卻獨修,一身陰氣越積越盛。

到了現在,蓉蓉雖然隱隱明白了陰陽和合的道理。可她一身濃郁的純陰真力,若交合之人的陽氣不足,她就會因為陰火反噬化灰而死。而與她合體的男人,也會因為精氣枯竭而喪命。

隊裡的男人都知道的霸道,蓉蓉雖然堪稱絕色,可這不值得用命去換。因此蓉蓉只能和隊裡的麗娜玩玩,消磨一點濃郁到快凝結成實質的純陰。

這次雖說是被高遠所迫,蓉蓉卻也知道這是個寶貴的機會。高遠的強大無可置疑,又不用在意他的死活,可以任意抽取精氣來補充自己,對蓉蓉而言,高遠實在是最佳的選擇。

蓉蓉的就是一門陰陽和合的至高絕學,與旁人誤解的淫蕩浪邪絕不一樣。這門絕學的創始人據傳是九天玄女,九天玄女把此經傳給黃帝,因此有黃帝夜御百女只說。而黃帝能夠得道升天,也是源於此經。但經過數千年的流傳,絕學的要義不斷流失,最後竟然成了一門專為女子修煉的絕學。

雖說如此,比較是專門研究陰陽和合變化的絕學,各種招式體位花樣百出,而修煉後,蓉蓉的身體各處更是妙不可言。而高遠更是雄健剛猛,自身的精氣又有淳厚到不可思議,任蓉蓉隨意抽取,精氣就如長江大河般滔滔不絕,絕沒有精氣不足之虞。也在充盈的精氣調和下,蓉蓉從身體到精神,都發生了質的轉變。

而隨著四溢的精氣被抽取出去,高遠也覺得心神愈發的舒暢。事實上,以血神經之妖異,沒有哪一分的精氣可以脫離高遠的控制。而隨著精氣不停的注入,蓉蓉體內也開始反饋回去除了狂野暴戾的精氣。兩個人構成了一個大完美的陰陽循環。

這種從肉體到精氣到精神的徹底交合,所有記憶所有的秘密在這一刻都在向對方開放。兩個人就恍若互換了角色,以對方的身份重新活了一會。在這一刻,擺脫了人類與生俱來的孤獨,形成了真正的精神共鳴。這種神妙難言的狀態,不但是由於兩個人的特殊能力,更是由於的陰陽調和至道,讓兩個人達到了真正層次的融合。

這種融合不是肉慾,甚至不是愛。這是一種生命的終極體悟。在這樣的融合中,兩個人恍惚看到了宇宙的興起生命的繁衍。這種徹底洗滌靈魂的感悟,對兩個人的益處都是大的無可估量。

尤其高遠,在力量與日俱增的情況下,他對力量的控制卻越來越弱。這是個絕大的危機。而高遠本身意志雖然堅強,卻沒有真正的信仰。也就是不知道自己堅持的意義。在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和洪金陽一樣,陷入血神經的強大的力量迷障中不能自拔。

天光大亮,高遠緊緊的擁抱著蓉蓉,兩個人都是默然無語。兩具赤裸的身體纏綿在一起,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反而有種純凈之極的和諧美妙。含陽而報陰,柔和的精氣在兩人體內構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蓉蓉伏在高遠的胸膛上,如白瓷般細膩的臉上多了種煥發的容光,整個人氣質這時又是一變,絕美的容顏中多了純凈之極的智慧,這是真正的覺悟後的本質變化。這種變化讓本來輕浮虛假如同精美人偶的蓉蓉賦予了生氣和靈光。從這一刻起,蓉蓉脫胎換骨成為一個真正的絕世佳人。

「你該回去了?」縱然如何不願,高遠還是打破了和諧的寧靜。現實依然那般殘酷。覺悟後的智慧更加通達,但不意味著世界在沒有了任何難題。就實質而言,高遠只是消除了隱患,初步覺悟了自己的道,但力量層次上,並沒有真正的提升。而蓉蓉雖然說的上功力大進,卻還遠不能和高遠相提並論。

蓉蓉嬌軀輕輕一震,不捨的狠狠抱緊高遠,低聲喃語道:「我們在待一會吧……」高遠用力抱了下蓉蓉,然後把她輕輕推開,開始收拾衣物。蓉蓉看了眼裂成碎片的黑色皮衣,對高遠嫣然一笑,她打開空間,想了下,沒有拿備用的黑色皮衣,反而選擇了一套特種作戰服,還有一套半身軟甲。

套上銀色軟甲的蓉蓉英姿颯爽卻又清爽怡人,煥發的容光更是讓人目眩。高遠這時也穿戴完畢,兩人相視而立,蓉蓉的目光複雜而纏綿,高遠的目光明澈而冷凝。

無語默立良久,蓉蓉微蹙的眉毛慢慢打開,平靜的微笑道:「來吧。」高遠沉吟了下,並指如劍緩慢卻堅決的點在了蓉蓉的眉心。

一道如線的血光射入蓉蓉的識海中,血光在蓉蓉全面開放的神魂上迅速凝成一個奇奧的圖案。不過兩分鐘,血神鎖魂術就牢牢鎖定了蓉蓉的神魂。

血神鎖魂原本是血神經中用來控制血神子的一門秘法。一旦成功種下血神鎖,那此後憑藉著血神經的特殊共鳴,哪怕是遠隔無數位面,蓉蓉的生死也在高遠一念之間。而高遠願意的話,隨時可以通過神魂間的聯繫單方面窺視蓉蓉的言行。

這門秘法可謂霸道之極。只是蓉蓉若不甘心配合,憑她現在的實力,高遠也不可能強行種下血神鎖。但蓉蓉在分享了高遠的人生和種種秘密後,她就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瞭解的高遠的人。也正因為瞭解,她也知道高遠必然會做出這種選擇。她雖然和高遠建立了最親密的關係,也從心裡承認了高遠是她最重要的人。

但生命自由的本能讓她抗拒這種命運。可她也明白,如果換個位置,她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決定。神之空間的殘酷,並不是某個人的意志可以改變的。

高遠走的時候,蓉蓉仍然昏迷在地上。等高遠的身影消失,蓉蓉才神色複雜的睜開了眼睛,目光掠過不遠處的無頭屍體,蓉蓉發了一會呆,才取出特殊的發射器,發出了緊急信號。

過了不到十分鐘,一個巨大的怪鳥從遠方的天空疾馳而來。蓉蓉知道那是小隊中術士尹羅的驅使的傀儡。那怪鳥巨大雙翼拍動,從天空上徐徐而落。在離地十多米時,身材瘦削的術士凌風清喝一聲:「收。」傀儡大鳥砰然化作一團黑煙消失無蹤。上面的五個人早有準備,身影一閃都跳了下來。

從十米多的高空落下來,五個人都落的很穩,其中隊長明輝和劍客疾風身形飄逸,落地時甚至點塵不驚。五個人都是一色的黑色特戰服,外罩各種盔甲。其中那個持劍的光頭大漢才一落地,就急不可待的大吼道:「蓉蓉、怎麼會事?麗娜是誰殺的?」

這個名叫巨石的男人是麗娜的相好,因此對麗娜也最為在意。而蓉蓉由於修煉不成,在隊伍中的地位一直是最低的,結果也只能依靠強大的精神力修煉些不入門的迷魂術,作為輔助人員存在。若不是長的精緻人又乖巧,早被隊伍拋棄了,所以巨石盤問起來毫不客氣。

巨石說著大步奔向了麗娜的無頭屍體,上下看了幾眼確認無誤後捧著自己光頭悲吼道:「麗娜,我一定為你報仇。不管是誰,我一定先操爆他,在把他撕成幾片生吃掉。」其他四個人在一旁也都面現戚色,看向蓉蓉的眼神也都多了幾分懷疑和審視。

隊長明輝一身黑甲,滿臉的精悍之色,打量了一下現場,向蓉蓉問道:「把事情經過說說。」蓉蓉神色慘白眼神驚恐,求助的看了一週後,卻沒人出聲安慰她。蓉蓉無奈的低下了頭,小聲說起了事情經過。

蓉蓉所說的基本都是事實,只是隱瞞了最關鍵的陰陽調和一段。她現在功力大進,其他人也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麼異樣。而現場又早被處理過,憑這些人,絕不可能發現她說了假話。

明輝聽的很仔細,問了很多的細節,小隊的其他人的臉色也都嚴肅了起來。蓉蓉雖然只是七級輪迴者,可精神力極高最為的警覺。而八級的麗娜則修煉的是西方的影刺客,近身戰中變化詭異莫測。這樣兩個人卻被輕易擊倒,敵人的力量最少超過了九級。

「不管怎麼樣,麗娜死了,對我們是個很大的傷害。那個新人小隊必須殺光,才能稍微彌補我們的損失……」

在百戰小隊做出決策時,高遠已經一路疾馳,潛回了營地。對於他的消失,沒有人在意,也沒人清楚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前路到底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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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9:29:41

無限殺路 第十章 高遠的野望

迎著晨曦,大部隊緩緩向幽州行進。

高遠排在眾新人的最後面,一如既往的沉默著。在瀏覽了麗娜的記憶殘片又和蓉蓉交換了記憶,高遠對神之空間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只是瞭解的越多,對神之空間的不解之處也就越多。

神之空間裡環境複雜而殘酷,這裡面的智慧生靈為了生存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神之空間的規則就是鼓勵互相殘殺,譬如高遠這般擊殺另外小隊的成員,就獲得豐厚的獎勵。

當然,能獲得如此豐厚的回報,也是因為高遠和麗娜有很大的等級差。而高級輪迴者擊殺低級輪迴者,獲得的回報就會非常低。在高遠看來,這是主腦保護低級輪迴者的一種手段。

但情況也有例外,由於高遠率先擊殺了百戰小隊的成員,因此整個新人小隊就被默認成了百戰小隊的敵人。百戰小隊擊殺他們時,將獲得翻倍的獎勵。但這種事,主腦並不會直接提醒兩隻小隊。只有在擊殺完成後,才會有類似的提示。

從蓉蓉的記憶看,百戰小隊的隊長明輝是名十級的輪迴者。在神之空間中,每五級是一個極大的門檻。十級輪迴者和九級輪迴者相差不過一級,但通常來講,戰鬥力就會有巨大的差距。

而成為十級輪迴者,不知需要大量的積分,更要渡過神之空間給予的特殊考驗。這種特殊考驗,極其危險,能完成任務的十中無一。九級輪迴者,最少都要經歷十個任務空間的種種考驗,才能達到這種高度。可就是這樣身經百戰的老手們,也要有90%的人死在特殊考驗下,這種淘汰率可謂是非常的驚人。以至於有數量眾多的九級輪迴者卡在了九級這個關卡上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明輝做為十級輪迴者,力量上應該非常的強大。蓉蓉在百戰小隊的時間並不長,她甚至不知道明輝的真正強項是什麼。從表面看,明輝似乎修習的是武功,出手總是從容不迫威力驚人。但明輝這人性子沉穩,作為一個十級輪迴者,一定有什麼強大的殺手鐧。

而其他四名成員,也都是站在九級巔峰的高手。射手小熊,射術精妙,手中的二階神臂弓千步內可破重甲。術士凌風,性子溫和文雅,一身的道術修為奇妙難測。妙手菲菲,精通醫術毒術,有特殊的回春秘法,不但能救人於危急,還能激發人的潛力,使之戰鬥力倍增。更能使用各種毒劑,殺人於無形。本身還是一名體術高手,心思細膩陰狠,極為的難惹。

重劍巨石,身如金剛力大無窮,而且身形如風劍技精妙,手中那把戰魂劍更是把四階武器,威力之大可謂全隊之冠。

神之空間內,把各種武器、道具、技能劃分為九階。而每一階,又分為上中下三品。當然,按照文化習慣不同,西方是分為A到I九級。名稱雖然不同,但本質卻一樣。而要想獲得有品階的武器、道具、技能,都是極為困難的。尤其是十級以下的輪迴者,積分入不敷出,縱然獲得強力道具,一般也會出賣給神之空間換取積分,再就是是想辦法交易出去來換取自己急需要物品。

武器、道具、技能,每上升一個品階,就會提升出很大的效果。也只有巨石只有的不想升級的九級巔峰輪迴者,才會有積分和能力不停的升級手中武器。而戰魂劍達到了四階品質,不知道具有多少的奇妙效果。單就鋒利和強度而言,這把劍就超越了任何正常武器。手持戰魂劍的巨石,就可以說是高遠的勁敵了。

只是這四個人,就可以殺掉高遠。更別說高深莫測的隊長明輝了。高遠衡量再三,選擇了先退隱到劉關張三人身邊,等待機會。百戰小隊雖然強橫,但想拿下劉關張,卻絕非易事。而且百戰小隊並不知道敵人是誰,我暗敵明,這種優勢不可謂不大。

但這其中也有個很關鍵的問題,就是高遠這只新人小隊為什麼會出現這個空間內。要知道這個空間的坐標可是隊長明輝獨有的。這次他們花費了大量積分,就是為了在這個空間內大干一場。這個空間內的武器、道具、技能都有巨大的價值,最重要的是,還沒有其他輪迴者在這裡開發過。世界的走向和劇情都在掌握之中,憑藉著這個優勢,百戰小隊將獲得史無前例的豐收。

而新人小隊的出現,顯然大大出乎百戰小隊的意料。觀察了許久後,百戰小隊也終於確定了這是一隻真正的新人小隊,裡面只有一個低級的新手引導者。這種小隊完全沒有威脅,隨便哪個人,就可以讓這只小隊團滅。出於謹慎的考慮,明輝還是在昨天夜裡排出了麗娜和蓉蓉偵查下情況,這才有了高遠和蓉蓉的故事。

與蓉蓉的迷惑不同,高遠對這件事有自己的判斷。顯然神之空間是不允許輪迴者利用特殊優勢刷分,自己對試煉空間是個BUG的存在,而百戰小隊利用信息不對等在這個空間內也擁有特別巨大的優勢。這都是神之空間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把兩隻隊伍安排在了一起。

顯然,新人小隊雖然實力弱小之極,可卻佔據著劉關張親衛的優勢,從這點上講,百戰小隊的信息優勢將被抵消大半。而高遠也由於百戰小隊的出現,面臨著極大的危機。這是一種微妙的平衡,在這種局面中,就看誰能看穿大勢,順勢而動來取得最後的勝利。

高遠雖然不是絕頂聰明,可也絕不是笨人。更有空明通靈的心境,讓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冷靜的分析一切。現在高遠顯然佔據先機。他知道了百戰小隊的一切,還有蓉蓉這個臥底,能做到知己知彼。高遠還手握1300積分,兩個任務不完成也沒問題,可說是進退自如。

而百戰小隊卻不知道對手到底是誰。在神之空間中,沒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而有了太多的可能,就讓百戰小隊在短時間內很難把握到事情的關鍵。

高遠想通事情的關鍵後,心中也是稍鬆了口氣。只是高遠並不滿足於活命,他更希望能把百戰小隊團滅。只有這樣,蓉蓉才會有重新組隊的機會。

蓉蓉對於高遠而言,有特別重要的意義。這不只是因為蓉蓉是他的第一次,瞭解他的一切,和他有特殊的精神共鳴。更重要的是,蓉蓉有著特殊作用。他們兩個的陰陽交合,可以過濾血神經吸取精氣中的魔性。如果能無限制的吸取精氣,對高遠的意義不言而喻。縱然是出於保密和雄性的佔據心理,高遠也不允許蓉蓉待在其他隊伍中。

「只要自己在這裡成長到三級,就有了加入小隊的資格。而七級的蓉蓉也有了組隊的資格,到時候兩人組織一個小隊就沒有問題了。」高遠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並不恐懼也並不期待,只是冷靜的計算著。

第五天,大隊伍終於平安到了幽州薊縣。

幽州,轄郡國十一、縣十九。薊縣是幽州治所。

薊縣縣城方圓不過數里,青灰色的城墻高有數丈,一隊隊的持戟士兵在城墻上巡邏不休。而高大城門前還有兩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在維持秩序,行人進出緩慢,大道上排滿了長長的人龍。

大道上的人大部分衣衫襤褸面帶苦色,一個個還拖家帶口大包小包,他們的眼神也是木然而呆滯,沒有任何色彩。這是一群逃難的難民。而這群人,都被高大的薊縣拒之在了門外。亂世,從這裡已經可窺一斑。

看到劉關張大隊人馬旗幟鮮明氣勢高昂的緩緩而來,大道上的長長人龍都自覺躲在一邊,把大道讓了出來。這時薊縣方面早得到劉備的通報,看到劉備的大隊人馬也顯得頗為鎮定。

等大隊人馬到了城門口,校尉鄒靖早率領一隻隊伍候在了門口。鄒靖身材粗壯,臉色發黃,一身黑鐵重甲,腰挎長刀,騎在馬上也頗有幾分威風。

鄒靖遠遠看到劉備等人後就下了馬,黃臉上都是真誠的笑容。劉備的宗室身份雖然可疑,可他們兄弟幾個的武力卻絕對強悍。幽州大敵將至,對這樣的人自然要籠絡有加。

校尉雖然官不大,卻統管幽州的治安和軍隊,權力極重。劉備等人也不敢怠慢,遠遠看到鄒靖的大旗後,就都急忙下馬迎上去。雙方見面,免不了一番客套,氣氛頗為融洽。

進了城,只見碎石片拼成的道路狹窄彎曲,街道兩旁房屋破舊散亂。眾多新人看了,不免都撇起嘴來。這轄治一洲的薊縣,竟然如此破舊,自然讓見多了繁華都市的眾人既失望又鄙夷。

蒼狼無奈的暗自嘆了口氣,這些人,還以為自己是來旅遊的,竟然還有心情對薊縣的面貌指指點點。自從發現這個空間裡的武力水準遠遠超出他的預料後,蒼狼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試煉空間絕不應該有這種程度的武力。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哪裡出現了問題。而越想不明白,心裡的壓力就越大。

而在戰爭就要爆發的前一刻,隊伍還能無知的悠哉的對城市的風景點評,讓蒼狼發自內心的感到無力。

第三天,黃巾軍來犯,劉備率領500鄉勇為先鋒出戰。

新人小隊的第一場戰鬥,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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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9:35:41

無限殺路 第十一章 請戰

大興山下,楊絮隨風漫天飄灑,如夏日飛雪。

探馬來報,黃巾軍尚在數十里外,明天可到。劉備聽了,和鄒靖商量了幾句,大隊人馬選了一處依山伴水之地紮下營來,以備明天之戰。

「聽聞遊騎所報,黃巾賊軍由程志遠為帥,共五萬餘人,賊勢兇猛,不可大意。」大帳中,劉備兄弟和鄒靖商議軍情,說起賊軍勢大,劉備不免有了幾分憂色。

鄒靖焦黃的面色一紅,這次太守劉焉認了劉備為侄,卻只派了劉備統領五百鄉勇來迎戰五萬賊軍,自己卻不出一兵一卒,這事幹的實在不漂亮。而賊軍共五萬人的消息,也是走到這了才說出來,這等手段,讓鄒靖也覺得面上無光。

「以玄德公之智勇雙全,關、張二位也是世之英雄,鄉勇之精銳,黃巾賊軍雖眾,料來也是一鼓而下。」鄒靖不管心裡有多不滿,這時候卻要把劉備一行安撫住,絕不能讓劉備等人臨陣脫逃。他們本是鄉勇,逃了雖名聲難聽,卻也沒什麼。自己卻要受極大牽連。鄒靖不議軍情,先把拍起的大大的馬屁。

關羽和張飛就站在劉備身後,聽鄒靖這麼說也不禁眉頭一皺。這個鄒靖,還真是夠無恥啊。隊伍走到這,才說敵人有五萬之眾,簡直是居心險惡,若不是大哥性子寬和沉穩,依兩人的耿直性子早要翻臉質問。

大帳中一片沉默,以一敵百,以劉備等人的絕世武力自然沒有問題,但手下的鄉勇們,只怕一看到漫無邊際的賊軍就要四散而逃。那任劉備等人在如何強悍,在亂軍中也只能是勉力自保。一想到這點,眾人心情都是十分沉重,鄒靖強笑了一陣,卻也沒敢多說什麼。

新人小隊的眾人作為親衛,有四個人在大帳中侍立著。其中就有一個叫張沂南的人。他本是城管隊伍中的一個小頭目。身材粗壯,身上毛髮茂密,長的頗有氣勢。不過這人長的雖粗鄙,人卻極為的精滑。一張嘴更是從不閒著,喜歡說些八卦是非。說的時候神采飛揚,口齒頗為的伶俐。因為喜歡說笑,在小隊中竟有些人緣。

就在大帳中一片沉悶時,張沂南突然開聲道:「主公,我有一言,不知能講否?」劉備等人看到一個小兵突然開口插話,不禁目光同時轉了過來。張飛最討厭手下不分尊卑,環眼一瞪,就要開口叱喝。

劉備知道張飛的性子,忙一擺手制止了張飛。對張沂南溫和道:「你有話講?」劉備面如冠玉神色平和,雖然沒有任何作勢,卻也有種難言的威儀。尤其是那雙幽深難測的黑色眼眸,更是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劉備這樣一問,張沂南頓時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張沂南知道這時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越猶豫越會被人看不起,自己進入新人小隊來隱忍至今,不全都為了這時的出頭麼。張沂南一咬牙,不顧一旁的蒼狼鐵青臉色,斷然道:「是,主公,我有話要說。我本是鉅鹿郡人,親眼目睹黃巾逆賊的起事,對他們頗有瞭解。在家園被毀後,就為大商張世平所救,知道主公有平復黃巾反賊大志,特來追隨主公。」

張沂南以前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看《三國演義,這本書不說倒背如流,其中情節卻也記得八九成。他清楚的記得,劉備第一戰就是對戰程志遠。以五百輕破五萬,小說中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卻曾讓張沂南印象深刻,以一破百,這等戰績在三國中不過是聊聊幾句,劉關張真英雄也。

張沂南自覺有此戰必勝,才站出來解說一番,怎麼也要利用這種資訊優勢獲得的點好處。

劉備點了點頭問道:「不知你有何妙策?」張沂南整理了下思路道:「黃巾賊軍雖然有五萬之眾,但黃巾賊軍一向有裹挾流民的習慣,這五萬之眾,必有大半是沒有戰力的流民。而黃巾賊軍又缺少武器盔甲裝備簡陋,更兼極少訓練,戰力低下缺少配合。只要有迅速殺死敵首程志遠,賊軍雖眾,必望風而潰……」

張沂南雖然口舌伶俐,和這些古人說起話來卻覺得很饒舌,費盡心力組織詞語終於把意思表達明白,張沂南心中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張飛不屑道:「擒賊擒王,誰不知道這個道理,卻要你來說。你說的挺多,我問你,兩軍陣前,你可敢去殺程志遠?」張飛早看出張沂南身體雖然粗壯,卻腳步虛浮眼中無光,不過是個凡夫而已。哪可能有斬將奪旗的武勇,這句話不過是嘲笑的居多。

張沂南微黑的臉憋成紫紅,卻吶吶說不出什麼豪勇的話來。鄒靖一笑道:「玄德公帳下人才濟濟,哪怕只是一個兵士,也有這等眼光,卻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鄒某佩服。」張沂南在恰當的時候站出來替他解了圍,讓鄒靖對他頗有好感。

其實劉備等人身為一方人傑,豈能不知道張沂南所說的這些。剛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給鄒靖壓力,多套取些好處。這個張沂南話卻說的不是時候,所以張飛才會那般的不滿。不過這個時代信息封閉,張沂南一介村夫,竟有這樣的見識,讓劉備等人也有些意外。

高遠這時也站了出來,對劉備抱拳行禮道:「主公,我願陣前出戰,斬殺程志遠。一振軍威。」進入大帳的人選本來沒有高遠,不過是張飛對高遠極有印象,親自點的高遠名,高遠才有機會站在這裡。

高遠的突然請戰,讓蒼狼的面色更加陰沉起來,暗自忖道:「自己對這些個新人還是太仁慈了,等下一定要好好收拾下他們。」心中雖然這樣想,蒼狼卻不敢表現出來。他本就缺少急智,這時候只是一味的憤恨起張沂南和高遠兩人,卻不知道借此良機表現自己。

張飛看到高遠請戰,心中頗為高興,高遠怎麼說也算是他的人。不管能不能成,至少高遠顯示了他的過人豪勇。而高遠身材修長完美,五官硬朗有如刀削斧刻,披甲佩刀而立,自然有種讓人折服的雄烈的英姿。

劉備、關羽、張飛雖都各具異象,為世上少見的豪傑,相比之下,高遠的凜冽英姿卻絲毫不落下風。縱然是鄒靖也不禁頻頻稱嘆,「玄德公治下人才濟濟,有謀有勇,鄒靖實在是佩服。」

劉備見到高遠的勃發的英姿,也是心中大喜。點頭輕讚道:「真勇士也。」這個世界,本就是最重英雄。張沂南所言雖有見地,也說不上洞燭先機,只能說是有些見識,但卻沒有擔當,只被張飛輕輕一句話就問住了,再無它言,不免又讓人小看了幾分。

對於劉備等人而言,最希望還是看到下面的士兵勇猛,至於韜略智謀,暫時還不需要他們那麼聰明。因此不免對高遠青眼有加。

回到了眾人營地,蒼狼面色陰冷的把全體人員都召集在一起開會。「張沂南,你聽不懂我的話麼,我不是告訴你,不要亂開口,你在亂搞什麼?」蒼狼怒吼著,一腿把滿臉倉皇的張沂南踹出數米。張沂南雖然強壯,卻挨不住蒼狼盛怒下的一腳。當場被踢的鮮血直噴,眼睛一翻,人直接就昏了過去。

看到蒼狼發這麼大脾氣,眾人都是默然無語。雖然對張沂南擅自投機不滿,可蒼狼如此的處置,卻更讓眾人有種兔死狐悲。對蒼狼也心裡都有了更加的警惕起來。

蒼狼一腳踢昏了張沂南,餘怒未消,走到高遠面前指著高遠的眼睛道:「你也是如此,誰讓你亂出頭的。你以為自己會兩下子,就敢冒然出頭。真是無知至極。蠢貨!」蒼狼大罵著,可看著高遠冷冽如刀的雙眼,卻說什麼也不敢妄動。

高遠見蒼狼終於沒敢動手,也就懶得理他。若是在前幾天,蒼狼敢這麼指著他,高遠一定一刀把他劈成兩半。在經過蓉蓉的陰陽和諧後,精氣中的無名魔性被徹底壓制住,高遠已經完全能把握住自己的情緒。對於這個還有利用價值的蒼狼,高遠也就先容得他放肆一番。

晚飯過後,張飛突然出現在營地,把高遠喊了出去。目送高遠跟著張飛遠去,眾人都是妒羨不已,蒼狼的眼神卻更加陰冷,「這個高遠本來就桀驁,現在搭上了張飛的路子,以後只怕將成後患。明天,不如找個機會讓送他去死好了,以免誤了自己大事。」

張飛領著高遠直接進了中軍大帳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中軍大帳中空無一人,張飛的嗓門又如響雷,要是一般人,只怕嚇的腳都站不穩了。張飛看到高遠神色平靜無波,拍了拍高遠肩膀道:「不錯,真勇士也。哈哈……」張飛重複起劉備下午的話,顯得極為得意歡喜。

張飛笑了一陣,見高遠依然是不動聲色,有些無趣的道:「某最欣賞的豪勇之士,你這人勇氣足夠,只是性子太過沉悶,未免無聊啊。」張飛說著一伸手在大帳的旌旗後拽出一罈酒來,對高遠道:「能飲否?」高遠點頭道:「能。」

「好。」張飛把手中的酒罈扔給了高遠,自己隨手又拽出了一壇,對高遠一舉:「滿飲此壇。」說著拍開泥封,一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張飛雖然豪飲,青綠色的酒傾倒下來,卻一滴也沒有灑落,盡數灌進了他嘴裡。

高遠雖然不擅酒,可身體強壯到這種程度,卻也不怕喝酒。學著張飛的樣子,拍開泥封仰頭灌了起來。兩人幾乎不分先後,各自把一罈酒喝了個干凈。張飛摸了摸嘴道:「痛快。你雖不喜多言,卻是個好酒伴。不像大哥、二哥,天天數落著不可多飲,男子大丈夫,豈有不喝的道理。絮絮叨叨,好不麻煩。」

張飛一罈酒下去,眼神就有點發飄,話也多了起來。他似乎也習慣了高遠的沉默,並不在意高遠說不說話。自顧自道:「你可知我找你來何事?」看到高遠搖搖頭,張飛才大笑道:「哈哈,你今天帳前請戰,很有勇氣,但打仗光有勇氣還不夠,還要有武力。謂之武勇!」

張飛反手拔出腰下長刀一指高遠道:「現在,讓我看看你的武勇。」張飛刀一指,一就像是千軍萬馬向高遠奔襲過來般,那氣勢雄渾激盪,壓的人心膽俱碎。

高遠冷靜的拔出刀,刀橫胸前道:「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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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9:40:42

無限殺路 第十二章 雷霆刀

大帳不過數丈方圓,兩人一持刀,基本就沒什麼退讓空間了。張飛刀勢不斷增強,在這狹小的空間內直壓的高遠沒有任何退路。

張飛佔盡上風,卻並急著不動手,反而解釋道:「刀,百兵之膽,勇者之器。兩軍相逢,有進無退,故刀亦為戰陣之刃。刀易學難通,常人不需學習,持刀可用。但如想把刀用到我二哥那等地步,天賦、努力、技藝缺一而不可。我看你性子和二哥很像,沉默而勇烈,應該很適合用刀。」

高遠確實很喜歡用刀。這大概和自小做的那個夢有關,從小就對刀很有感覺。只是在周軍手下,側重的都是徒手格鬥和槍戰術,對於冷兵器,也都是針對匕首和戰刀,刀劍等古代兵器,也只是泛泛的瞭解,簡單的學習過一些常用套路。

高遠雖然在夢裡學過刀法,奈何那套刀法雖看上去剛猛霸道,招式卻都是很簡單,不過是劈、斬、刺、撩等法,並沒什麼出奇之處。當然,憑藉著高遠的第七識和身體內外都強大無比的力量,任何兵器到了高遠的手中都有巨大的殺傷力。

對於神妙武技,高遠一度不以為然。直到那天被張飛一矛貫穿,這才知道,真正的神妙武技絕非身、眼、手的配合,更要有其特殊的真力運行配合,才能爆發出無可匹敵的攻擊力。

這次張飛要指點他刀法,讓高遠也有些興奮。這是他第一次接觸真正的武技,而不是武術或是格鬥之類的東西。

張飛感受到高遠的興奮,對高遠爆發出的鬥志極為滿意。要知道在他的壓迫下,縱然是高手,也不免神虛氣弱,未戰先怯。看來自己果然沒看錯,高遠果然是天生的勇烈,你的壓力越強,他的反抗也越強。技藝可以學習,膽氣性格卻大半是天賦,很難改變。高遠現在的武技雖然平平,卻極有潛力。

張飛卻有些高看高遠了,高遠性子深沉堅毅,但還沒有這種發自內心的勇烈。所以表現的勇敢,不過是實力到了一定程度的自信。

「呔……」張飛一聲低喝,舉刀而上。張飛沉喝的聲音雖低,那聲音卻凝成一線,如同一道音槍般直貫高遠。高遠就覺腦袋一暈,眼前刀光閃耀,在想要招架時,張飛的長刀已經點在高遠的心臟上。

高遠看著胸前的長刀發呆不語,張飛這聲沉喝簡直是防不勝防,那聲音直貫天靈蓋,一時間就是神魂似乎都在那聲音中灰飛煙滅了。高遠又要壓制住體內的正常反應,因此竟然一招都挨不住就被張飛贏了一局。

張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習慣了霹靂斷喝,你卻不用在意。我們還是比刀比刀……」

兩人重新站好後,張飛習慣性一張嘴,卻沒喊出聲,刀光猶如一道銀色匹練向高遠直捲了過來。張飛這一動手,刀式在他體內真力的催發下,刀光自然大盛。只是張飛壓制了功力,高遠還能勉強分辨清楚那匹練般刀光中的真身,橫刀一架,準確的擋住了張飛的長刀。

張飛大笑道:「不錯。」大笑聲中,長刀一轉,高遠就覺的手中的長刀有被一股粘稠之力帶動下,不由的往一旁讓開去。高遠金剛明王訣全力爆發,強大的力量硬止住刀的去勢。

「嗯……」對高遠的強大力量,張飛也有些驚奇。雖如此,手中的長刀不停,刀光一閃,再度疾斬過來。張飛一旦放開手來,手中的長刀就如天空的霹靂橫飛雷霆萬鈞,磅礴浩大中有種催人心膽的至陽至剛。

高遠只能仗著六感敏銳和金剛明王訣的強橫力量,見招拆招。不過數十招,就聽「叮」的一聲輕鳴,手中突然一輕,百煉的環首刀齊腰而斷。而張飛的長刀已經順勢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張飛放下刀搖了搖頭道:「你修習的真力剛猛無儔,你的六識敏銳,你的心思冷靜,但你卻不懂得用刀,甚至是不懂得用力。你看,這把百煉環首刀在你的蠻力下,相擊不過百餘下,就承受不住你強大的力量,自中而斷。這是你用力不得其法。」

高遠凜然受教。他雖然兼修金剛明王訣和血神經兩門正邪兩門至高的心法,但這正應用起來,也不過是用蠻力去打人。這也是他和真正強者的差距。就真力而言,他的血神經甚至超過張飛,但真和張飛動手,絕走不過三招,就是因為他對真力應用的太過簡單。

這就像他有個功率超強的發動機,也有的是燃料,但他卻把發動機裝在了馬車上。體內的力量完全得不到正確的應用。

張飛身為絕頂高手,交手不過數合,就敏銳的發現了他的致命問題。張飛也是比較奇怪,看高遠修習的真力中正浩大,絕對是一門最正宗不過的絕學。可高遠的應用方式卻如此粗糙,粗糙的讓人驚訝。

張飛沉吟了下道:「你既是我子弟,又是如此良才璞玉,我願意教你刀法,只是、」高遠自然想學張飛的刀法,不過張飛的猶豫讓高遠有些不解。高遠想了下問道:「要我拜師?」張飛哈哈大笑,「卻也不必拜師那麼麻煩。但有一點礙難,我這刀法雖然算不上什麼絕學,卻也不可輕傳。你需立誓不得妄自傳授他人,我才好教你。」

高遠本也沒想過要教誰,而且作為現代人,對誓言也並不看重。聞言乾脆的立下重誓。張飛滿意的點點頭,開始教授起高遠雷霆刀來。

這門雷霆刀本是配合張家祖傳絕學天雷真訣刀法,其中一些特殊的刀式,只有天雷真訣才能催發出真正的威力來。張飛教授的雷霆刀法自然只傳了刀法,而不會傳授天雷真訣。就算是如此,這門雷霆刀對於高遠而言,也稱的上是一門頂級絕學了。尤其是其中的運轉真力的奧秘,經過張飛的指點,高遠頓時有云開月明般的恍然大悟。

高遠知道真力運轉方面,自己摸索哪有明師指點來的容易。而刀法若不能和真力契合上,威力終歸是要降低不少。自己的敵人是百戰小隊。現在的張飛,必須要交好。因此自動的就把金剛明王訣全盤向張飛托出,到讓張飛極為的感動。

以張飛的眼光當然看到出,金剛明王訣威力強大功法正宗,就某些方面而言,甚至要超過天雷真訣。張飛苦修天雷真訣二十多年,天雷真訣已經深入骨髓和神魂,縱然金剛明王訣再好再強,張飛也絕不會去修煉。不過這等佛門正宗心法,張飛在相互印證下也受益匪淺。

在通曉金剛明王訣後,張飛雖然不能親身修煉,卻能針對高遠金剛明王訣的真力運轉特點,為高遠量體裁衣的做出了很多的改動。而為了回報高遠的慷慨,張飛也傳授了一些天雷真訣的應用,也算是對高原的補償。

等高遠回答自己營地時,天光已經大亮。望著遠山的一抹嫣紅,高遠長出了口氣。從今天起,他就正式踏入了高手的行列。縱然是張飛這樣的絕頂高手,高遠也敢與之正面對戰。

事實上,十二式雷霆刀張飛也只教了一遍,刀法都很簡單,唯一是其中真力運轉繁複無比。而張飛顯然並不認為高遠會記住這麼複雜的變化。一夜重點只講了兩招雷霆刀。高遠卻怕夜長夢多,特意要求張飛把所有的刀法都詳細講解一遍。只是一遍,高遠就憑藉著神妙的第七識完全掌握了雷霆刀的所有變化。

這一夜收穫之大,足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至此,高遠的血神經、金剛明王訣才算是真正能發揮出威力來。高遠相信,用不了多久,異能、真力就會交融成一體不分彼此。那時候,百戰小隊舉手可滅。

大興山上,如同蝗蟲般的黃色人流從山上洶湧而下。看著密密麻麻沒有窮盡的黃色,劉備率領的五百鄉勇人人面色如土。眾新人也都是滿臉驚慌,縱然是蒼狼也是眼角直跳。知道敵人很多,可當數量眾多的敵人擺在眼前時,所有的人都有眼暈的感覺。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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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殺路 第十三章 斬將

黃巾賊眾俱是粗布黃衣,披頭散髮,以黃色頭巾抹額。

那黃色如同蝗蟲群般,在青山綠水間到處都是黃色的身影。這些人大都手持斧頭鐮刀,其中還夾雜著大量的老幼婦女。和被人海所驚的鄉勇們不同,高遠敏銳的目光清楚的看到黃巾賊軍的真實情況。

的確如張沂南所言,這些黃巾軍人數雖多,卻是烏合之眾。眾人不但裝備簡陋,更缺乏訓練。只有最前面數千人刀甲俱全,陣容整齊。這隊人馬高舉程字大旗,居中有幾個騎馬的盔甲鮮明,在一眾黃巾賊眾裡特別突出,顯然是這伙黃巾賊軍的首領。

黃巾軍顯然沒把劉備的五百人放在眼裡,因此大隊依然是緩緩推進,並沒有結陣佈防。實際上,黃巾賊軍雖然沒有布下任何陣型,甚至沒有什麼統一號令。但數萬人帶起滿山飛揚的塵土,以無可抵禦之勢從山坡上洶湧而下。

對比數量,劉備的五百人甚至連浪花都打不出來,就會被黃色人潮所吞沒。

劉備看著百丈外的黃巾賊軍,泰然道:「賊軍雖眾,然陣散而力分,人虛而氣弱,主將傲不知兵,雖百倍於我,不過虛有其表,不足為懼。」劉備說著馬鞭一指遠方大旗所在,沉聲道:「反國逆賊,還不束手就擒……」

劉備的聲音雖沉,卻是含力而發,一時群山中儘是「束手就擒「幾個字在轟鳴迴蕩。黃巾賊軍的聲勢頓時一弱,那洶湧的人潮似乎也為這聲音所懾,停滯了一下。

大旗下黃巾賊軍的幾名統領俱都大怒,這人面對百倍敵人還敢如此猖狂。其中一個身穿黑色連環甲,高舉手中長槊大喊道:「蒼天已、」一句話還沒喊完,就看到一點寒星閃耀,心中大驚,猛然醒覺那是長箭箭尖閃耀的鋒芒之際,以被一道黑光貫喉而出,仰身掉落馬下。

那人在地上一時還不得死,雙手捂著喉間的長箭的黑色翎羽呃呃直呼。如此痛苦的過了幾息後,人才一蹬腿徹底死了。

這一箭有如天外流星,來時全無預兆。那人也是高手,眼睜睜看著長箭破空而至,卻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被一箭貫喉而死。一時大旗下所有的黃巾軍統領都為此箭神威所震,默然無語。

黃巾軍至此氣勢又是一弱。

端坐馬上的關羽放下長弓,低語道:「好不囉嗦。」張飛有些興奮的道:「射的好。」鄒靖也為此箭所動,面色微變,轉又大聲喝起彩來,「云長神威,威震敵膽。」這時五百鄉勇才明白怎麼回事,一起轟然喝彩,氣勢大振。

黃巾軍中,統領程志遠面沉如水,副統領鄧茂在一旁獻策道:「末將願意前去叫陣,斬殺敵將以振我軍威。」程志遠沉吟了下,一揮手道:「也好,吾為你壓陣助威。」

鄧茂歲不過三十,卻一直被程志遠壓著,這時請戰也是為了顯顯威風獲取軍心。聽聞程志遠允許他出戰,又是一喜。持槍拍馬出陣前去叫陣。

程志遠等鄧茂走遠了,才撚鬚自語道:「匹夫之勇。我方百倍與敵,當以泰山壓頂之勢碾碎敵軍。哼,來啊,傳下令去,不管鄧茂勝敗如何,我軍只管趁勢壓上。鳴鼓,三軍齊進……」

「咚咚咚……」低沉蒼涼的鼓聲響動天地,而隨著鼓聲,黃巾賊軍的腳步也逐漸整齊起來。數萬人整齊的步伐,在中軍的帶領下,隱隱布成雁翅陣型,又開始向前推進。不同於前面的散亂,數萬人的力量在這時終於匯聚在了一起,爆發出了摧毀一切的力量。

看到這一幕,劉備等人都是面色凝重。先前還以為賊軍不過是烏合之眾,這時才知道,賊軍統領深明兵法,之前不過是好整以暇,藐視眾人罷了。待看到關羽露出一手神箭後,才謹慎起來。

鄧茂這時在陣前持槍叫陣道:「暗箭傷人之輩,可敢出來一決勝負。」

這個世界最為崇拜英雄,武將也最喜歡在兩軍陣前一逞武勇。此舉不但能獲得勇名,更能打擊敵軍士氣,甚至摧毀敵軍鬥志,到時候勝利就唾手可得。所以武將的武力,在這個世界可以發揮到極致。一名蓋世勇將,可以輕易的決定一場戰爭的勝利。

如程志遠這樣喜歡謀略陣法的將領,只是少數派。而且這樣的人,永遠會被人輕視。這也是鄧茂明知道勝券在握,還要冒險出陣挑戰的根本原因。

這一刻,鄧茂在身後大步推進的五萬黃巾軍浩大聲勢映襯下,立馬橫槍,氣勢攀升到了巔峰。張飛看鄧茂的囂張樣子,大怒道:「賊子休狂,看某家取你狗命!」張飛說著就要拍馬出陣,卻被劉備一把拽住韁繩道:「休得魯莽,賊人勢大。你若迎戰,不論勝負都要陷入賊軍的包圍。賊軍陰險,不可不防……」

鄒靖也勸道:「賊人勢盛,我等不妨避其鋒芒,待晚上在來偷營不遲。」張沂南在隊伍中臉色發青,這情況和三國小說完全不同,被張飛和關羽兩人舉手破之的黃巾軍竟然如此厲害,實在大出張沂南的預料。蒼狼在一旁冷冷的低聲譏諷道:「早告訴過你們,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不是小說上怎麼寫,它就會怎樣的。」蒼狼說著還瞥了眼高遠,顯然也有警告他的意思。

高遠早通過對蓉蓉的血神鎖魂的特殊精神共鳴,知道了百戰小隊此時已經遠赴鉅鹿,去謀張角的《太平要術去了。並準備等劉關張和張角一戰時,不但要滅了新人小隊,更重要是謀取劉關張三人的神兵和絕技。

百戰小隊既然走了,高遠也就無所顧忌。當下也不理蒼狼,朗聲道:「我願出戰,取那人首級以獻主公。」高遠此言一出,不但眾多新人震驚不已,就是劉備、關羽等人也是面現異色。

高遠昨天說的豪勇,劉備當時雖然褒獎有加,不過是上位者安撫的手段,心裡並不如何當真。可在這萬軍壓陣之際,還敢出此豪言,這人還果真是個勇士。張飛大喜,環眼一瞪道:「好小子,某真沒看錯人。」

劉備還在猶豫,卻見關羽微微頷首,知道他也贊同出戰。「也好,就讓此人試試。若是死了也沒什麼,若是勝了,士氣大振,也許還有一線勝機。」劉備轉念一想,已經拿定主意,點頭道:「好,當揚吾軍威,一挫賊膽。」頓了頓又低聲囑咐道:「若不得勝,不妨速退。」

高遠心中一笑,這劉大耳還真是會收買人心。一句話就直暖到人心,有讓人誓死效命的魅力。高遠臉上也是一派肅然,「必不負主公厚望。」說罷大步出了陣列。

縱然是站在陣列中,也能感覺到遠方那齊步前進大軍的浩蕩聲勢。在那整齊的腳步和鼓點下,地面都開始隨著那韻律顫抖起來。眾人膽顫心驚雙股顫慄之際,高遠竟然敢隻身出陣挑戰。看著那大步迎向洶湧人潮的孤單背影,眾新人們都是滿臉的不能置信。這傢伙,瘋了不成。伊莉莎恨恨道:「看你怎麼死的。」

蒼狼目光複雜,不知道這個帝釋是有所依仗還是真的悍不畏死。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可輕辱。

咚咚咚,看到高遠隻身出陣,黃巾軍的鼓聲也越發的急促起來,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激動。

鄧茂看到一名步兵出陣迎戰,白皙的臉上已經氣的一片潮紅,敵人竟敢這般輕視自己,實在該死。自己一定要把那人頭顱挑在槍上,以雪此辱。

高遠踏出陣列的一步後,就能感覺到對面數萬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尤其是那種數萬人準備廝殺的鬥志和殺氣,同時以高遠為點宣洩出來。那種強大的壓力,是足以讓勇士心膽破裂。

高遠在感受到這種強大壓力的瞬間,身上也是一緊,心跳加速、肌肉緊繃、雙腿發軟、眼黑耳鳴,這些癥狀同時出現。也只有在這時,高遠才真切感受到眾志成軍的猶如實質的精神力場。

隨即,第七識的神妙把天、地、風、云等萬物的信息一一反應在心底,而那如山如海的澎湃精神立場在這樣的敏銳觀察下立即分崩離析成一點點如微塵般的渺小的精神力。這種萬物盡在心中的洞察力,讓高遠充滿了自信。

萬軍陣前,斬殺敵將,威懾敵膽,盡顯男兒鐵血本色。

高遠腳步越走越穩越走越快,本應沸騰的氣血,這時卻冷靜一如亙古不化的冰山。

看到高遠越來越近,鄧茂一磕馬鐙,策馬疾馳起來。黑色駿馬,黑色的盔甲,雪亮的銀槍,在陽光下用疾馳的速度、流暢跳躍的肌肉、威武的盔甲、閃著森然寒光的長槍構成了一幅充滿動感的殺戮畫卷。

而在策馬疾馳鄧茂前,那孤單的身形是那麼的弱小。等待他的命運,似乎只能是滅亡。

長槍一抖,森寒的槍芒在陽光下構成一朵碩大的槍花。劉備等人看到槍花時心中都是一涼,這人名不見經傳,武功竟然到了真氣御器外放的程度,已經是稱得上第一流的高手了。

那怒放的槍花待到高遠身前,募然一凝,化作一道筆直的銀虹射出。戰馬前,高遠的顯得渺小的黑色身影猛然站定,「殺!」若霹靂橫空的怒喝聲中,一道匹練般的刀光逆卷而上。刀光中銀虹崩碎,神駿的黑馬和威武莊嚴的黑甲的頭顱同時衝天而起。

無頭的駿馬和將軍帶著滿腔噴灑的熱血又沖出了十餘丈,才頹然崩倒在一片塵土中。

數萬黃巾賊眾正要大聲喝彩歡呼,卻被這慘烈的一幕把歡呼聲堵在了嗓子中。一時,數萬賊眾默然無聲,就是那戰鼓,也沉默了下來。

劉備的五百鄉勇們同樣在這巨大的逆反中沉默下來。

劉備雙劍一指前方,大吼道:「此戰必勝,殺……」說著策馬疾奔而出。為高遠武勇感染的五百鄉勇同時爆發出強大的鬥志,大吼道:「殺!」

震天殺聲中,五百人以劉備關羽張飛三人為箭頭,直插賊軍中軍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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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殺路 第十四章 破陣

大興山前,地勢看似平坦,其實卻是一個很大的緩坡。

黃巾軍從上往下而行,實在佔了很大的便宜。而劉備始終不動,也有這方面的考慮。要知道鄉勇雖然精悍,可逆坡疾行百丈後,肯定氣虛而力短。

但在黃巾軍相距不過三十丈時,高昂的氣勢卻被高遠一刀斬破。區區數十丈,催馬不過數息之間。而鄉勇也會在最短時間內接應上來。

劉備所以下定決心進攻,是因為他不能擅退。鄉勇們本來就缺少訓練,全憑一腔高昂的士氣戰鬥。若是未戰先退,士氣大挫下只怕這五百鄉勇在難形成戰力。而此次為了聚集這些人手,劉備和張飛等人已經是散盡家財,成敗在此一舉。

面對兵種不齊老弱俱全的黃巾軍,劉備有把握全身而退。可一旦失利,這些鄉勇卻絕沒有脫身的機會。而高遠的豪勇讓劉備看到了一絲取勝的機會。亂世之中,只有軍隊才是真正的力量,而要想名正言順,就必須有朝廷的功名,才能在大義上佔據有利位置,才能有名義來統帥軍隊。

劉備雖然是漢室宗親,漢朝治國數百年,所謂的漢室宗親大概要有百萬之數。他這身份,說穿了不值一文。劉備必須一搏。

劉備的帶領下,五百鄉勇如同一隻黑色長箭,直射向了黃巾軍的統帥大旗。

程志遠在大旗下冷冷一笑,「劉備小兒,妄想奪旗,就叫他死無葬身之地。」程志遠所統這五萬之眾,雖然大半沒有戰鬥力。可他的親衛乃是大賢良師起事時三十六方甲子軍之一。

雖然百戰之後,此軍所餘不過三千眾。可這三千眾,卻是真正的百戰之師。程志遠以之縱橫天下,至今還從沒有過大敗。憑劉備幾個鄉勇,就想和自己的百戰精銳放對,太也無知猖狂。

程志遠沉著的命令親衛軍布成圓陣,把劉備一行圈在其中,務要全殲其軍。

一黑一黃兩軍還有些距離時,高遠已經衝進了黃巾軍中的大隊中。而高遠所面對的這一部,正是程志遠的百戰精銳。這批精銳全部身披黃色皮甲,手執環首刀。每個人都神情堅毅冷靜,動作從容整齊。

看到高遠衝進身邊,這部人才一齊伸手拔刀。同時出鞘的上千把環首刀刀光在陽光下練成一片,形成真正的寒光閃耀的刀海。刀浪起伏間,有斬破一切的鋒銳在奔騰。

劉備等人坐在馬上,看的更為清楚。那沉默卻閃耀的刀光,四溢的凜然殺氣甚至讓劉備這等高手也感覺到了全身發冷。「精銳,真正的百戰精銳!」劉備和關羽等人迅速明白了前面這支隊伍的可怕。

他們雖然都是蓋世的高手,可在戰陣之上,卻是真正的初哥。直到戰鬥爆發的最後一刻,他們才發現面前這支隊伍的真正實力。

可此時此地,哪有退路!

正在這時,高遠那黑色的身影已經衝進了刀海之中。

黃色的身影,似乎都為那刀光所遮掩。至此,只有一柄柄疾斬而至的長刀。瞬間,超過七柄長刀已經封死了高遠所有前進後退路線。下一個呼吸,高遠就會為亂刀分成數片。

這些人刀法簡練實用,一招一式都直指要害。任你是何等的高手,陷入這等亂刀陣中,也會生出手腳不夠用的感慨來。尤其是這些人神情冷靜,眼神冰冷無情,那百戰而來的強大殺氣已經猶若實質,數千人的戰陣,足以埋葬任何絕世名將。

要知道任何絕世高手,也有內力耗盡的時候。而在面對如此眾多的人數時,沒有絕妙的武技,只怕連一個呼吸都堅持不住,就會在亂刀下成為肉醬。

不過,相比於其他絕世名將,高遠武技雖然只是平平,可身上的金剛明王訣卻力大無窮不知疲憊,對付這等冷兵器,更有刀槍不入的特效。高遠輕吐了口氣,這才是真正的戰爭。只是,對上我,你們注定要成為悲劇。

高遠長刀橫斬,在金剛明王訣的絕強力量和雷霆刀法的精妙刀技下,高遠的長刀就如一道疾電。高遠面前的十餘個黃巾軍就只覺眼前寒光一閃,接著,高遠面前的四個人或頭斷、或腰斷、或手斷、或腳斷。血光激射中,高遠面前的四個人兩死兩殘。

斷手、斷腳的兩個人都是齊根而斷,兩個人先是滿臉的不能置信,然後就躺在了地上狂呼起來。

高遠一刀雖然威力絕倫,但同時也有三柄怒斬的長刀斬在了他身上。高遠在刀光臨體的瞬間身形輕動,激進了一步,雖然躲過了兩柄威脅最大的長刀,卻終究躲不過那最陰險的斬腿一刀。

斬腿那人這時已經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力量十足的一刀,足以把同樣粗的木樁斬斷,更別說人的大腿了。長刀劃破衣物後,手上的感覺猛然一滯,全沒有利刃破體的快意感。接著手腕一震,那柔軟又堅韌至極的力道竟然猛然把刀震開了數寸。

那人心中大驚時,高遠已經反手一刀斬斷他的首級。那顆滿臉震驚的頭顱疾飛直上丈許。

那頭顱在天空上還有知覺,就看到一道如雷轟電掣的精芒在刀海中直線突進,帶起了一路的血光激射。心中恍惚明白自己死了時,那人眼前一黑,徹底的魂飛天外去了。

激射的熱血,斷裂的肢體,高遠長刀疾斬下,無堅不摧無物不斷。高遠一路狂進,手下沒有一合之將。而這期間,高遠也不知道身中多少刀。

黑色的皮甲早已破碎不堪,敵人噴射出粘稠而腥熱的血液流了高遠滿臉滿身,把高遠變成了一個血人。高遠殺的興起,似乎又找到了夢中千百遍縱橫無敵的感覺,禁不住又是一聲怒喝,「殺!」如霹靂般的聲音帶著他的衝天殺氣橫貫整個戰場。

那血色的身影,就如地獄出來的不死修羅,身中不知多少刀,卻依然如此的勇悍難當。一時,百戰不挫的黃巾軍精銳也有了膽寒之感。

而聽到高遠那聲怒喝後,五百鄉勇士氣油然一震。那個同自己一樣的小兵,還在廝殺還在戰鬥。這不同於大將勇猛的不可攀比,那人,就和我們一樣。他能做到,我們也能做到。在這樣的心情下,遇到堅強抵抗的鄉勇們猛然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當下衝鋒的張飛也是豪氣大生,同時大喝道:「殺!」手中長矛一轉,耀出千萬道激射的槍芒,一道道藍色的電光在方圓三丈內縱橫閃耀。電光一閃即滅,張飛馬周圍的十多個黃巾軍同時捂著血液狂噴的喉嚨頹然倒地。

兩記殺聲冠蓋全場。數萬人的嘶吼、萬千兵刃交擊聲、低沉戰鼓聲、疾奔的馬蹄聲,萬千聲音紛繁雜亂的戰場上,此時,唯有兩個殺字在迴蕩。

不約而同,五百鄉勇同時怒吼道:「殺!」整齊如一人的殺聲,讓鄉勇們感到了鬥志,感到了身邊的同袍,也感覺到了集體的力量。這時,他們才像一個真正的軍隊般,在戰鬥。

黃巾賊軍雖眾,卻在這三聲殺聲中神虛而氣喪。程志遠高踞馬上,看到不斷逼近的那道精芒,自語道:「卻是勇悍。只叫我輩如何?」程志遠這句話雖輕,左右聽了卻無不面紅耳赤,紛紛請戰,「統帥,讓我去斬殺那小輩!」「統帥,讓我去……」

程志遠對身旁的一紫臉膛大漢道:「敬仲,只怕要你出手才好。」這紫臉大漢始終一臉的沉靜,聽到程志遠這般說,當下一點頭沉聲道:「當為統帥分憂。」說著手持黑色長槊策馬而出。

紫臉大漢名為林騰,字敬仲,是軍中的第一長槊高手。只是此人性情沉穩,向來不喜歡隨意動手。見他出戰,程志遠身邊眾多統領才不再請戰。轉而讚歎起來,「敬仲必旗開得勝。」「林大哥必勝!」「林統領馬到成功,定能一挫彼輩猖獗之氣!」

林騰策馬疾奔,轉眼間已經迎上了狂突猛進的高遠。

高遠手中長刀化作一道精芒橫斬豎劈,猛然間覺得一輕。已經殺過一個百人隊。而其他的黃巾軍不知何時已經散開一個大圈子,迎面而來的只有一匹疾馳的紅色戰馬。

戰馬上那人一身淡黃色戰甲,一手當胸持著長槊,紫色的臉膛上滿是平靜,甚至連眼珠周圍都泛出一圈淡淡紫芒。高遠心中一動,這是個真正的高手。

林騰也不廢話,策馬疾馳間,待到高遠身前時身軀微微前探,手中長槊沒有任何的花樣,只有最簡單的一刺。

對著強敵,高遠立定身形,深吸了口氣。金剛明王訣能為千古絕學,這時就體現出它稱冠天下真正絕妙來。高遠激戰雖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卻一路狂殺過來,身前身後始終的刀山刀海,沒有任何的喘息機會。

可就是如此,高遠卻始終沒有感到任何的疲憊,氣息之悠長,力量之剛猛,防護之堅韌,卻一直都保持著巔峰的狀態。直到遇見林騰這樣的高手,高遠才做出他的第一次正式回氣。

面對疾刺而來的長槊,第七識自發的運轉起來,高遠的心神進入前所唯有的平靜。疾刺而來的長槊在識海中不停的被放慢放大。在這樣空明的狀態下,高遠才看清楚那長槊刺過來的速度是在不停的變幻,而一線紫光在長槊上遊走,奇異的真力和那人的肩、肘、腕形成一個玄妙的內外合一的狀態。

這一擊,簡單中卻蘊藏著最複雜的變化。

高遠長刀一舉,迎著那長槊疾斬而出。「噹!」長刀準確的砍在了長槊的槊鋒上,阻止了長槊所有的後續變化。林騰毫不動容,長槊一盤,奇異的真力瞬間在空中形成一個真力漩渦,高遠的手一麻,長刀不由的被帶到一旁。

長槊順勢化出一個斜弧,直挑高遠心臟。林騰這一刺一挑,變化如混若天成,比之高遠憑著強橫力量的刀法不知要高上幾許。

第七識中,高遠能輕易的統觀全場。在他身後,劉備張飛等人雖然在迅速突進,可隨著黃巾軍精銳不斷的投入,急進的隊伍正在不停的變慢,而在相持之中,鄉勇顯然就缺少經驗和武技,雖然憑藉血勇在支持,傷亡卻在不斷的增大。若不是劉關張三人實在是神勇,鄉勇們,也許早就潰散了。

不能在猶豫了,高遠一狠心,對著那挑刺來的長槊不退反進。

「噗嗤」長槊扁平的鋒刃帶著直入兩尺,把高遠透心貫穿。周圍的黃巾軍見狀頓時大喜,這個如同噩夢般的敵人,重要死在了長槊之下。

可轉眼間,他們的就全部愕然無聲了。

只見高遠手中的長刀募然橫斬而出,如同疾電般的精芒橫空掠過。林騰雙眼一縮,這人難道是神鬼不成,心臟中槍還能出刀。待要招架時,往時靈動如神的長槊卻被牢牢鎖在那人身體中。林騰雖驚不懼,紫羅天變訣才一震,洶湧的真力在高遠體內轟然爆發。林騰相信,這人就是真正的鐵人,也會在被他全力一擊震碎成粉。

但高遠卻絲毫不受影響,只是那橫空而來的刀芒卻似乎更盛了幾分。林騰沒料到有此變化,欲要在變時,全身真力的爆發卻讓他在此時沒有應變的餘力。至此,林騰終於忍不住驚駭色變。

噗,精芒過後,槊斷、馬裂、人分。酷烈霸道的一刀,直接把林騰連人帶槊帶馬其中分成兩段。

紛飛的血肉中,高遠持刀的血色身影威武直若戰神修羅。四周圍的黃巾賊軍皆是驚懼駭然,無人敢直面其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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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9:53:44

無限殺路 第十五章 奪旗

六月的陽光,暴烈而炙熱。

但圍在高遠黃巾軍眾賊人,卻都渾身冰冷。眼看著高遠反手從背心出拔出斷槊,在隨手一扔,射死了他前面的一個人。這等似有不死之身的傢伙,也不知道是神是鬼。黃巾軍賊眾本就迷信,縱然是百戰精銳,這時也支持不住。

「修羅……」不知道誰驚慌的大喊了一聲,眾賊軍都驚慌的轉四散而去。

此時佛教已經傳入中土百餘年,影響日見深遠。尤其是六道之說,已經深入人心。對於敢和天帝戰鬥的修羅,民間都是頗有傳誦。而鑑於修羅的兇猛好鬥,有不少的軍隊都使用他做戰旗,在軍中更是擁有極高的聲名。

黃巾軍雖然是信奉張角,但對這個軍中惡神卻也是極為熟悉。那人一喊,眾賊軍也都心底發虛。轉眼間,高遠方圓數十丈內,已成一片空地。

高遠眼前一敞,頓時就看到了百丈外大旗下的程志遠。高遠對著程志遠幽幽一笑,長刀一引,向程志遠衝了過去。高遠這時不在留手,速度頓時激增十倍不止。而他面前的的黃巾軍,卻都膽驚心顫,猶猶豫豫間所有擋路的黃巾軍都被高遠斬做兩段。

程志遠高踞馬上看到那血影破陣而來,再看身邊眾人都是心虛氣弱,沒人敢出聲請戰,禁不住一嘆。一人獻策道:「來人鋒芒正盛,統帥不宜身處險地,應先避其鋒芒,在徐徐圖之。」

程志遠臉色一沉,叱喝道:「帥旗乃軍中之魂,豈可妄動。」又一人道:「統帥,帥旗不可輕動,但統帥不妨先撤,我等誓死保護帥旗。」程志遠聽的心中一動,剛才眾人在馬上雖然看的不清楚,卻那人是先本被林騰重創後才殺了林騰的。

這時他雖猶若瘋虎般勢不可擋,只怕也是一時血氣之勇。自己先避開鋒芒,待他力弱時在圍殺,也是萬全之策。就只怕這幾個蠢材一哄而散丟了帥旗,反倒讓敵人漲了士氣。到時敗勢一成,不可收拾。

可若不走,那高大的血影,確實給了他很大的不安。程志遠自認是妙算在胸,並不如何在意與人爭勇。但與危急之時,卻難有兩全之策,一時心中難決。

看到那血影越來越近,程志遠在看眾人惶惶神色,心中下定主意。命令道:「李豐、吳飛、周戈,你們速去圍殺那人,不得號令,絕不能退。今次我就要死守在帥旗下,且看他如何奪旗!」

被點到的幾個人面現苦色,卻也不敢抗命。各自領了一隊親兵殺了上去。程志遠看著遠方緩慢卻堅定前進的劉備等人,只能無語。這數百人中,竟然有好幾個絕世高手,確實讓人驚異。而當先那人,更有蓋世豪勇,可惜,卻不能收入帳下。不過,若不是自己率領的都是烏合之眾,且裝備殘缺破舊,哪容得這區區幾百人如此囂張。哼,一陣箭雨過去,還能有幾人站著。

在古代,弓箭手雖有著強大的攻擊力,卻從來都是一個很奢侈的兵種。以黃巾軍的底蘊,縱然是能搶到弓箭,可要培訓合格的弓箭手卻要耗費時日。從倉促起事至今,數十萬的黃巾軍也只有張角軍中才有一隊弓箭手的編制。所以,程志遠也只能是心中意淫一番。

「嗖、嗖、嗖……」

三隻長箭從各異的角度射向了高遠。淒厲的破空聲更是懾人心神。高遠長刀一挽,把三隻長箭一一磕飛。同時腳下一點,整個人的化作一道血影衝著不遠處拉弓射箭的三個將領模樣衝了過去。

高遠有若鬼魅般的從兩隻刺來的長戟中衝過去,兩名手持長戟的鐵甲近衛身形一頓,兩顆頭顱飛離了身體。而這時,高遠已經衝到了兩人身後的周戈面前。

周戈本名叫周成,只因為善使長戈,久而久之竟然連名字都變成了周戈。周戈雖然自負,卻知道自己絕不是林騰的對手。對上一招擊殺了林騰的高遠,心中已未戰先怯。

黑色的長戈刺斬而下,看似威力巨大,實際手上卻已經留了七分餘力應變。高遠征戰不過十多分鐘,可憑藉著第七識高遠卻迅速的成長起來。血肉的磨礪下,高遠的刀法迅速成長起來。

尤其是在和林騰的一戰中,那奪命的一槍,雖然沒能要了高遠的命,卻讓高遠痛徹心肺。也是這慘痛的教訓,讓高遠的刀法有更深刻的理解,雷霆刀的種種變化已經深入高遠骨髓,成為了他的身體本能。至此,高遠的刀法已經登堂入室,可稱為刀法高手而無愧。

面對著周戈這猶豫不定的一擊,高遠立即把握住周戈所有的變化。長刀一橫,正斬在長戈勁力最弱的之處。高遠這下以實擊虛,長戈頓時被高遠雄渾的力量盪開。這一下暗含了雷霆刀的秘技,看似無奇,卻內含雷霆刀的勁力變化,周戈接了這一擊,就覺渾身酥軟,整個人竟然用不出一絲力氣來。

高遠長刀精芒一劃,順勢把全無還手之力的周戈人頭斬斷。

不過一合,一名軍中悍將就飲恨刀下。另兩個蓄勢要攻的將領都是面色一變,縱然是前後親衛護擁,可當看到高遠那幽深冰冷的眼眸時,兩人都是心中冰冷。那血色身影似乎猛然高大起來。兩人知道自己心志被奪,以至於心生異象。但要上去挑戰,卻說什麼鼓不起勇氣來。

高遠也不理兩人,腳下一動,人如飛鳥般躍到半空中。高遠這一躍,雖然沒學過任何的輕功法訣,但仗著內力雄厚,這一刻身隨意動,躍出三丈多高。

躍起這麼高,排在程志遠面前的人墻在不是阻礙。高遠在半空中看到程志遠高踞馬上,絲毫沒有恐懼害怕的表情。看到高遠高高躍起,臉上反而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輕聲道:「放。」

程志遠身旁的十多個近衛手一翻,同時拿出一張連環弩來。聽到程志遠的命令後,十一具十連發的連環弩立即向高遠傾瀉出一片箭雨。

連環弩,百步內可透重甲。而十連發,更是保證了射擊的密度。上百發弩箭,瞬間覆蓋了高遠前後左右。

程志遠竟然如此的隱忍陰險,留著弩箭專等著高遠入圍。而高遠卻是沒有任何的準備,在有警兆的瞬間,他已經跳了起來。迎著那片箭雨,高遠唯有把手中長刀舞出一片刀光,護住自己。

所謂的潑水不入容易,水輕而無力,和弩箭完全沒有可比性。高躍在半空,在速度達到亞音速的弩箭近距離攢射下還能毫髮不傷,在這個世界上,還沒人能做到這點。

高遠更做不到。他雖然能把弩箭的來勢在第七識中看的清清楚楚,卻只能把面門和心臟要害護住。「噗噗噗噗」,如密雨打芭蕉的密集聲音中,高遠大半邊身子都被弩箭貫穿。在空中高躍起的雄姿讓高遠成了最好的箭靶。

徹底成了一個刺蝟狀的高遠在半空中就身體發軟,姿態狼狽的滾落到程志遠馬前。

程志遠搖搖頭,「有勇無謀,匹夫爾。」轉顧左右道:「把他頭斬下來,高懸大旗下,耀我軍威!」

左右聞令而動,密不透風的圈子露出了一個縫隙。如同死狗般的高遠帶著全身弩箭猛然躍起,血色的身影一閃,人就進到了程志遠身前。

所有人都大駭,中了如此多的弩箭還能站起來,一定不是人類。眾親衛雖然大驚,但百戰來的反應讓他們自然把手中的長刀揮了出去。

「噗嗤……」高遠真力激發下,數十根弩箭帶著數十道血光激射四方。眾親衛沒料到高遠有此招,本能的收刀護住自己。高遠手中長刀一揚,一道數丈長淡藍色耀眼電光橫空閃耀,如霹靂轟天的刀鳴同時響徹全場。

程志遠連人帶馬在爆裂無儔的刀罡下,如同盛開的煙花般,轟然爆碎成漫天血肉。程字大旗也在這一刀下化成齏粉。

「程賊俯首,你等投降不殺……」高遠的聲音同時在滿山迴蕩。高遠募然心中一動,回首看處,卻看到程志遠披頭散髮一身黃色道袍站在十餘丈外,看向高遠的眼神中滿是怨毒。

程志遠手捏法訣,口中頌咒不停,看樣子正要施法。高遠這才知道太平要術果真是名不虛傳。可剛才一刀他已經竭盡全力,渾身真力沸騰欲爆,在這個瞬間,竟然沒什麼餘力再殺過去。

程志遠施法就要完成之際,一道藍色長虹破空而至。璀璨耀眼的藍色長虹無聲的貫穿了程志遠。藍色電光爆閃中,程志遠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中。

「啊!」遠方傳來張飛得意的狂吼。

死了主帥,大旗被斬,黃巾賊軍至此大亂。數萬人當場潰敗,八方流散。

劉備全軍趁勢而進,俘虜數千。得兵器盔甲糧草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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