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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3:46:39

第一百章 活捉蠱人
巫翔宇順著巫啟南的手指,望見張子軒關切的眼神,點頭說道:“是。孩兒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巫啟南長舒一口氣,然後運極功力,將雙手放在巫翔宇的身後。

“你個老匹夫!有本事出來與我一戰啊!”巫中誠雖然身化蠱蟲,但是聲音卻依舊能夠通過靈識放出:“難道說,你又要殺害那個小孩?真是狠心啊!我看婦人心也沒有你來得狠啊!”

巫翔宇聽了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打了個冷顫。父親殺人?父親在自己麵前一向仁慈厚道,嚴謹有禮,怎麽會隨意殺人呢?

“老匹夫,你以接替族長為由,殺過多少人了?你說說,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嗎?哼哼,活該你終身沒有人作陪,連個血脈都沒留下!報應啊!”巫中誠的話,頓時引起下麵巫族族民們的疑惑。什麽叫做以接替族長為由?難道說,曆屆的族長都已經死了嗎?那台上的人是……

巫翔宇聽後,心中更加愕然,這全是什麽跟什麽啊?以接替族長為由殺人?那不就是在說我?父親要殺死我嗎?怎麽可能?

“抱圓守一,別再聽他胡說。這件事我日後會給你解釋的。”巫啟南看出巫翔宇心中動搖,心中大急。此時若是出現什麽紕漏,自己和巫翔宇肯定要命喪與此!

巫翔宇聞言,知道情況緊急便也不再去想這些問題。

可是,巫中誠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原先,你對我如此之好,我差點就以為您是我的生父。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對我慘下殺手!還真是沒看出來呢!以‘接替族長’、‘傳授功法’為由,把我叫道密室傳功,隨後竟然鳩占鵲巢,將我們的魂魄放在蠱房的蠱蟲體內!好狠的心那!”

說到這句,四周巫族的族民們議論之聲更甚。誰到想不到這蠱人口中,居然還有如此的言辭。

“噗……”一口鮮紅的血脈,從巫翔宇的口中吐出。

“小宇!”巫啟南見巫翔宇靈識受創,忍不住焦急地大叫一聲。這關鍵時刻,怎麽能三心二意被擾亂心神呢?這巫翔宇終於還是嫩了一些。

“父親。”巫翔宇聽見巫啟南喊出自己幼年的昵稱,便忍不住熱淚盈眶:“父親,他說的不是事實吧?他隻是在冤枉你,是不是?”

巫啟南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好愣愣地望著巫翔宇出神。

“哼,你讓他說不是啊?如果他敢說我說的是假話,我就承認我說的不是實話!”蠱人一邊說著,一邊恢複自己的人身,惡狠狠地盯著巫啟南。

“小宇,相信我。”巫啟南堅定地望著巫翔宇,說道:“這件事,等到你繼承我衣缽之後,就會知道了。”

巫翔宇望著巫啟南的眼神,狠狠地點點頭。隨後再也不理蠱人的叫囂,一心一意接受起巫族的傳承。

巫中誠喊破了嗓子,也沒再起效。於是便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那些巫族族民。惡毒的眼鏡,逐漸冒出爍爍的綠芒:“你們這些巫族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原本我就是一顆與世無爭的神草,你們吃也就吃了,居然還想要滅我的靈識,委實太過可惡!”

巫族族民們一聽,先是一愣,最後將目光齊齊望向張子軒。他們倒不是想指認張子軒,隻不過想看看事發之人的反應如何。

這一看,卻將巫中誠的目光吸引過去。仇人見外,分外眼紅。

張子軒倒也大方,大咧咧地站出來,質問道:“天地之間,為有靈智、三魂七魄者才算是‘完整生命’,我想問你,你的魂魄、靈智乃至整個靈識,是誰賦予你的?”

巫中誠一愣,隨後解釋道:“是你們沒錯。但是……”

“既然生命是我們賦予你,而你現有了法身,卻還來找我們算帳?這帳是如何算的?難道你是想報恩嗎?或者說,嫌這個法身不夠好,想找我們給你換一個?”

張子軒一連串的問話,立刻讓巫中誠啞口無言。雖然知道應當是張子軒無理,卻還不了口。似乎他說的有些道理,可是總覺得有些重要地方被張子軒繞了過去。

風成見狀,抓抓自己的猴腦,歎道:“鬥戰勝佛,這子軒的巧嘴越來越會辯了。也不是更誰學的……唔,估計是跟樂丫頭。”

“我不跟你說這些,那我們就說巫族欠我的事情。”巫中誠隻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找不到北。也知道這次對方如果占理,自己打起來也沒了底氣。反正自己賬多不怕翻:“這幾世下來,我受過多少苦,他們一點都不知道。萬蠱噬身的痛楚,現在我要你們加倍奉還。”

說完,身子稍一提速,就衝著巫族的族民們飛去。

巫族的族民們一向是民風淳樸,悍不畏死。他們一開始沒幫助自己的族長忙,一方麵是覺得自己功力低微,像這樣的高手對決,一般用不到自己衝鋒陷陣。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那個蠱人說出的話,到底是不是真實可信的,也就是真正的“幫理不幫親”。

“等等。”還沒待蠱人發威,張子軒便臨空擋在他的麵前。

蠱人早就知道張子軒是人群中最不好惹的一個,不過他以為張子軒是外人,自然不會與他為難,看來這次他想錯了。

“你又想怎樣?怎麽,你以為我是怕了你嗎?”

“當然不是。”張子軒臨空站立,涼風徐徐吹過,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滋味:“我隻是想問你,巫族如何欠你的了?你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好像你還是巫族的叛徒,理應神魂俱滅。巫翔宇他饒你一命,你倒反過來冤枉好人?”

“這事也暫且不提。”巫中誠深深知道自己可不能在此事上多多糾葛,趕緊翻開其他的爛帳:“就說我體內另外幾個魂魄,原本應當坐上族長之位,一生榮耀,可是卻被那……”

巫中誠想了半天,這才意識到尚還不知道巫啟南的真實身份,以他的實力又怎麽會知道巫啟南就是轉世過後的祖巫應龍呢?

“被那人奪舍,結果將魂魄放入蠱蟲體內,養成真正的‘*’。這番作為,難道我不該報仇嗎?”

“唔,這是應該。”張子軒點點頭,隨後又說:“那你在這裏做什麽?”

“什麽?”巫中誠顯然是被張子軒的問話問懵了。

正當他不知所謂的時候,卻見到張子軒向著他的身後指了指,說道:“你的仇人在那裏啊!”

巫中誠順著張子軒的手指望去,卻見到那個圓罩裏麵的巫啟南。於是暴瞪出雙眼,大喝一聲:“你居然耍我!”

可還沒等他發飆,張子軒搶先出手。女魃給予張子軒的先天火屬性的體製,使得他聚集靈氣的時間大為減少,連同玄虛氣的調動時間,也能在一瞬間完成。

一個紅色半透明的牢籠,以張子軒的手掌心為頂點迅速想四周擴散,形成一個巨大的球狀靈氣罩,將巫中誠整個封閉進去。這就是玄虛氣融合火屬性體製的結果。

巫中誠大怒,猛地向牢籠的內壁撞去,卻沒想到這靈氣罩遠不是想象中的簡單。自己本來不死不滅的蠱身,此刻卻忍不住炙熱地燃燒起來。

那火苗是最純正的紅色烈焰,從顏色看來,應當是世間最為普通的凡火。這凡火怎麽能傷及蠱身分毫?

巫中誠正想眼不見為淨,可那火焰竟然將自己的右臂完全燒斷,火苗一下子就竄到自己的頭上。他這才知道不對,果斷地將自己的右臂放棄,丟出老遠。

那臂膀在紅色火焰的灼燒下,變成一股黑灰碎成粉末,化成無數蠱蟲的屍身。最後又被生生不息的烈火燒成青煙,緩緩飄去。

巫中誠此時已經變成一個獨臂人,大驚失色的他再也不敢觸碰靈氣罩,隻是一味怨恨地瞪著張子軒。

周圍的巫族族人,驚歎地朝著張子軒鼓起掌。雖說不知道張子軒為何不將那個惡賊燒死,不過對於這位巫族下任族長的朋友,他們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張子軒本人,體內的玄虛氣此刻卻一陣亂竄,幸好在自己的努力壓製之下很快平靜。

張子軒有些懊惱,暗暗歎道:第一次使用自創的法訣,還有些生疏!居然內息不穩,是境界進度太快導致的嗎?

其實,他預想的並沒有錯。不算上“軒字殿”中的閉關,區區幾年的時間就從無名小卒修煉到二花聚頂的超高境界。這絕對是超越極限的表現。但是與之相對的則是對於靈氣調度的經驗的淺薄。

雖然張子軒自打出道之後便戰鬥不息,但是真正的生死搏鬥太少。加上與他實力相比,他的經驗實在差得太遠。所以有時候使用自創的一些法訣,會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鬥戰勝佛,這樣的壞蛋,子軒你不殺之而後快?”

張子軒望著大惑不解地風成,依舊笑而不語。這蠱人,還是留給巫族未來的族長處理更妙。他要得,隻是巫族的友誼而已。現在從巫族族人看他的眼神來說,他這次賺的是盆缽滿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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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3:52:40

第六卷 河洛之行
第一百零一章 應龍身死
巫翔宇的經絡之中一片坦然。延綿不絕的巫力“星辰之力”,緩緩注入他的紫府之中。那種舒暢的快感,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已經完全成功,現在你已經完全接受我的衣缽,成為我正式的弟子了。”巫啟南欣慰地收回自己的手掌,隨後將它們放在巫翔宇的頭頂上:“現在,我就將《混沌傲世錄》傳給你。”

巫翔宇渾身一顫,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起那個蠱人說的話。如果是真的話,那麽巫啟南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魂魄、靈識趕出身體,然後完成奪舍。

當然,他現在可以選擇反對。如果他反對巫啟南如此傳授技能,那麽巫啟南就不會有機會奪舍。自己也肯定不會受到什麽傷害。但是他依舊選擇豪賭一場——輸了就失去性命,贏了就得到慰籍。

巫啟南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完全是無法取代。巫翔宇知道,如果他選擇不接受,也許他一輩子心中都會留下一個遺憾。成為他往後修煉的一塊永遠無法彌補的心病。

“那個巫中誠說得,的確是實話。”巫啟南一邊向巫翔宇傳授技能,一邊與他的靈識做著交流。

巫翔宇心髒猛地跳竄幾下,隨後便笑了起來,看來他還是輸了。巫啟南親手將他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摧毀。也許,做一個遊曆三界之外的邪魔,也不錯啊!

“不過,我是有苦衷的。這麽些年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等待一個人。”巫啟南歎了口氣,原原本本地將女魃的事情向巫翔宇做了說明。

巫翔宇聽後,也不僅感慨世間竟有如此一對癡男怨女。曆經滄桑之後,還能保持原本的那絲彼此的情愫:“父親,我願意。我願意犧牲自己,您盡管奪舍吧!”

巫啟南良久不語,他奪過無數次的法身,從來沒有哪一個會像巫翔宇一般,主動放棄法身。看來,這小子對自己的情感也是不假。

“不了。活了那麽久實在太累了。”巫啟南抽了抽鼻子,好一會兒才語帶哭腔地說道:“小宇,你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常年派在外麵嗎?”

“不是為了鍛煉我,還有監視仙庭的舉動嗎?”

“不。這些的確有其原因,但主要還是因為……因為我舍不得奪你的舍。我想讓你對外麵的花花世界產生依賴,不再回到巫族。”巫啟南幹笑兩聲,說道:“誰知道,你居然碰到了鬼穀子前輩。在他的指引下,你還是回到了巫族。”

“鬼穀子前輩?哦,對了,他讓我帶給您一句話。”

“嗯?什麽話?”

“一生賴世命,塵緣不了情。來世情愫生,對門婚約定。”

“一生賴世命,塵緣不了情。來世情愫生,對門婚約定……”巫啟南喃喃地重複一番,最後忽然叫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鬼穀子前輩,謝謝您的指點!小宇,我能傳授與你的技巧,全部都傳授過了。現在,你的父親也能做一些早就該做的事情。”

“父親……”巫翔宇剛想說些什麽,就感覺四周空氣猛地一窒,隨後便再度炸開。

巫啟南已經跌坐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半空中,被張子軒禁錮住的蠱人巫中誠。

張子軒見到兩位已經傳功完畢,順勢一收便將那巫中誠從自己的靈氣罩中放了出來。巫中誠顯示一怔,立刻望見早已癱軟在地上的巫啟南。不過他顯然估計錯誤,以為巫翔宇才是真正的巫啟南,所以先是想巫翔宇飛去。

風成站到張子軒的肩頭,嚼著手中不知從何而來的*,哀歎一聲:“鬥戰勝佛,這蠱人竟然如此無腦?現在的巫翔宇還是他能夠對付的嗎?”

張子軒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這傳功之法居然如此奇妙。看來這巫翔宇實力已經超過我不少了。”

“嘿嘿,你知道就好。”風成得意洋洋地說道:“往後俺也會超越你滴。”

張子軒笑眯眯地望著臨空站立的巫翔宇,不置可否。

“蠱人是嗎?不死之身是嗎?那我就與你玩玩蠱!”巫翔宇冷笑一聲,抬起右手,放出一個紅色的木盒子。裏麵的一隻青色的巴掌大的飛蟲,終於引起巫族族人們的注意。

“噬靈蟲!”所有族民們都驚詫道。沒想到這巫翔宇除了嗜血蠱之外,還暗藏噬靈蟲。這兩大奇蠱都掌握在手,看來他日後的實力絕對不可限量!

這隻噬靈蟲與張子軒一開始看到的並不相同。大了一倍有餘,而且顏色上麵也失去原本的血色,將肉體完全拋棄的噬靈蟲,在威力上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現在若是這隻蠱蟲埋伏在某處,別人不仔細看的話還真察覺不出來。

“噬靈蟲?你是巫翔宇!不是那家夥!!!”蠱人在半空堪堪停住,遙指著巫翔宇說道。

要說蠱人的死穴,就是其中不滅的靈魂,就算是被人消滅一個,其他蠱蟲都能將這個空蕩補上,但是唯一害怕的,就是像這樣靠著吸食靈魂為生的噬靈蟲。為了不死,蠱人巫中誠還是決定放棄巫翔宇這根硬骨頭。

“我在這裏。”巫啟南躺倒在地,向著巫中誠喊道。

巫中誠又是一怔,不可置信地望著巫啟南:“你……你居然沒有動他?”

巫啟南自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麵對這些個以往他害過的魂魄。他覺得心中愧疚無比,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巫啟南還是想以自己的痛苦化解對方心中的仇怨:“巫中誠,你過來。”

巫中誠咬牙切齒地望著巫啟南,心中搖擺不定,因為巫翔宇那雙充滿怒火的眸子,已經緊緊地盯住自己。而那隻漂浮在半空的噬靈蟲,更是時明時暗地吞吐著光芒。

巫啟南自然知道巫翔宇此刻的想法,趕緊勸阻道:“小宇,你放他過來!”

巫翔宇恨恨地皺了皺眉頭,隨後悻悻地退了回去。

“你找死!”已經有些喪心病狂的巫中誠猛地吼道,然後身影一晃,化作無數法蠱雨,向著巫啟南飛去。

巫啟南不避不讓,微笑著對巫中誠說道:“我們兩清了。”

萬蠱噬身法威力,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但是當巫中誠的蠱雨,落在巫啟南身上的時候。巫啟南居然一聲都沒坑,硬是強忍下這種揪心地痛楚。

“知道嗎?我在奪你們法身時的痛楚?”巫啟南在萬蠱噬身的那一刻忽然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因為你周密的計劃,我失去了整個後半輩子的人生!”巫中誠氣憤地叫囂道。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今天居然有些不敢麵對巫啟南的眼神了!這令他十分懊惱,這是他欠我的,我憑什麽不敢麵對他呢?

“在我看來,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不管你們是否相信,我要是……想消滅你們的魂魄易如反掌。但是我依舊把你們放入蠱蟲之中,那不……不是因為我想養些‘*’。你們應該知道,我一向是不使用蠱蟲的……嗯……”巫啟南被蠱蟲咬的全身劇痛,冷汗止不住地流下來。

巫翔宇握緊拳頭,隨時準備上前幫助自己的父親。雖然此時因為將功力完全傳授給自己,巫啟南活不了多久了。但是臨死之前,巫翔宇還是希望他能夠安安心心的走。

“其實,你們不知道……嗯……我的心裏就不痛嗎?”巫啟南一邊忍著劇痛,一邊將與幾人過往的事件一一闡述。他的表皮,已經逐漸被那些蠱蟲吞噬,露出裏麵的森森白骨以及許多複雜的血管經絡。

“我要死了,但在我臨死之前,我要對你們道歉,不論是否原諒我。”巫啟南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慘然地一笑,喃呢道:“下輩子,終於能和你在一起了。女魃……”

從他的胸口,摸出一顆白色的小球。那裏麵,一個正跳著舞蹈,唱著歌謠的美豔女子,似乎正朝向他笑呢!

“風煙四起,常伴君。

邊荒野草千堆,大漠層浪重疊。

我有了誰?

將軍百戰,袍沾血。

人頭不值一文,性命可歎可笑。

你有了誰?

茅屋石床無所謂,隻願與你天涯永相隨。

白雲金烏蔚藍天空,金戈鐵馬紅塵一夢。

滄海一笑了卻心中舊事,執子之手妄圖白首雙星。

將軍夢,英雄塚。

何時來……”

“我……來了。”巫啟南雙眼一閉,手中的白色小球瞬間就掉落在地上。他的身體終於被蠱蟲們吞食幹淨。算是還了一些老賬給他們。

“啊!!!!!!!!”巫翔宇和巫中誠同時叫了起來。隻不過巫翔宇是憤怒,而巫中誠卻是無盡的頭痛。

雖然手刃仇人,但是他卻並沒有得到報仇的快感,反而有一座大山壓在心底似的,無時無刻不給他壓力。雖然這法身是巫中誠的,但是靈魂卻大多數是應龍祖巫轉世後所算計的人物。

他們想起以往應龍對他們的好,想起應龍保護他們的諸多事跡,還有應龍奪舍時那悲涼感傷的眼神。原來,他們以為這些都是假的,都是應龍裝出來博得同情的假象。可現在應龍卻甘願在臨死之前,受到萬蠱噬身的懲罰,也要說出自己的心聲,他們又再度彷徨了!

“殺了他們!”百彩千葉草的靈識提出了這個意見。而巫中誠也立刻讚同這個意見。巫啟南說得事與他們何幹?他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要殺了你!”巫翔宇雙眼通紅地站在巫中誠的麵前,手中還提著一把血紅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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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3:56:40

第一百零二章 收服蠱人
化血刃!居然是失傳已久的“神光化血刃”!這小子身上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麽那麽多啊?又是萬鴉壺,又是嗜血蠱、噬靈蟲。張子軒有些好笑,看來這個世界上,可不止他一個幸運兒。

前麵遇到天賜天眼加蕙質蘭心的楊紫苑,已經夠讓他吃驚的了。而眼前這個巫翔宇的氣運,似乎比楊紫苑更甚。神光化血刃的效用隻有一個,但是卻能在所有神器裏麵排上號,足以說明這把刀的強勢之處。

紫苑……張子軒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再度陷入迷茫。毫無疑問,紫苑是他最摯愛的女子,在他心裏的地位,甚至超越了一直青梅竹馬的樂恬。不過,也許誰都沒猜到他們的下場居然會如此結束吧!

很明顯,蠱人巫中誠並不知道神光化血刃的奧妙。直接化作漫天的蠱蟲,直衝巫翔宇飛去。

巫翔宇眼露凶光,顯然是動了殺意。手中的化血刃憑空發出一陣詭譎的紅光,吞吐之間,已經從巫翔宇手中脫出老遠。

神光化血刃的效用,就是將持續輸入的靈氣轉化為自己一瞬之間的動力,靠著化為血芒之後小巧的身形,以及超強的爆發力,插入敵人的身體。隻要能夠稍稍劃破敵人的身體,那麽化血刃便能將其血液中的能量吸收進來,成為下一次進攻的動能。

蠱人雖然沒有肉體,但是蠱蟲確確實實是有血有肉的東西。

化血刃衝進那蠱雨之中,如同一道紅色閃電。巫中誠原本以為蠱身天下無敵,像是化血刃之類的兵器,別說是碰不到,就算是它速度快碰到了蠱蟲們的身子。也肯定破不開蠱蟲的身體。

倒不是蠱蟲的身體堅硬無比,反而它們是絕對的軟體動物,兼之體積極小,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麽武器鋒銳到可以傷害它們身體的地步。但這一次,巫中誠卻吃了一個大虧。

化血刃的神光,遠遠不止看上去那麽簡單。隻要是有蠱蟲碰到那神光,就會化成一灘血水。事實上,隻要巫翔宇靈氣巫力足夠,神光化血刃就可以化進天下的肉體靈胎!

神光化血刃的光芒越來越甚,速度也越來越快,化掉的蠱蟲數量也越來越多。終於,巫中誠放棄用蠱雨“萬蠱噬體”的惡毒招式對付巫翔宇。這樣做當屬明智之舉,因為如果蠱雨這麽浪費下去,有可能還沒碰到巫翔宇的身子,巫中誠的蠱人法身就要先被消滅。

“好厲害的寶刀!”周圍的巫族族人識貨,見到巫翔宇大顯神威,自然要齊聲讚歎!

巫翔宇顯得極為平靜,或者說,他早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見巫中誠露出法身,提刀就向他砍來。

巫中誠微眯雙眼,化為人身的他,靈氣自然更加集中。加之幾隻*幫忙,其真實實力,直逼二花而去。加上幾人靈魂裏的經驗、技巧,遠非剛剛進入二花的巫翔宇可比。

“啊……”巫中誠忽然感到腹中脹痛,汗流浹背的他,立即發現是體內那幾隻*作怪,吃驚地叫道:“你們想要做些什麽?現在非常時期,要是你們此時脫離法身,咱們可都活不了了!”

那幾隻*原本就是巫族之人,原本就異常團結的他們,就是衝著應龍,這個假冒的巫啟南而去。可是如今應龍身死,見巫啟南和百彩千葉草想要脫離法身而去,自然也就作出回應。

“巫中誠,我當時就看你不對,沒想到你果然就是隨意門的奸細!妄圖要破滅巫族!哼哼,如此一來,我們再無助你的理由!”說完,幾隻透明的蠱蟲,就脫離巫中誠的蠱人法身而去。

巫翔宇原本以為巫中誠這是表演苦肉計,可是看他痛苦嘶吼的表情,似乎又不像作假。正想以不變應萬變,先殺他再說,卻見那巫中誠的身體表麵,浮出幾隻半透明的蠱蟲之王——*!

相同蠱蟲之中,以生人血肉喂食而成的“成蟲”,其凶狠霸道,蟲身的強悍自可稱道。但是論起戰場之中存活效率最高,成長性最強的蠱蟲,毫無疑問就是擁有靈魂的“*”!

蟲蠱成長起來的方法極為簡單——吞噬!或者靈魂,或者血肉,或者是衣服盔甲,總之隻要是蘊含靈氣的東西,它都會一並吞噬,並在裏麵尋找到足夠多的能量支持自身的進化。

其實,蠱蟲的靈魂當然也可以自身進化出來。但能夠在多番戰鬥中存活下來的蠱蟲,顯然是少之又少。加上一些非戰鬥性的損傷,能夠撐到進化的蠱蟲更是鳳毛麟角。

擁有了靈魂的蠱蟲,在戰場之上,就能冷靜分析各種的優劣勢,作出足夠正確的判斷。生存下去的幾率,當然大大增強。而且混入普通的蠱蟲之中,還可以趁亂給予敵人致命一擊。這樣下來,能量越聚越多的*,很有可能會被培養成逆天的“法蟲”——擁有自己法身的蠱蟲!

巫翔宇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等它們徹底離開巫中誠再說。畢竟,如果這些*離開蠱人的法身之後,基本上就失去了自己的戰力。靈魂損失太大,就不相信百彩千葉草能夠隻依靠巫中誠的那點殘餘魂魄,控製整個蠱人法身。

不出所料,當幾隻*離他而去。巫中誠一下便從半空跌落下來,落在地上半蹲下來,苦苦用右手支撐著自己的法身不會立即倒地。

“我敗了!”巫中誠的嘴中,忽然吐出這三個字,也不知道是百彩千葉草的靈識所說,還是巫中誠殘餘的魂魄所說。

“無論你是誰,今天必須要死!”說到這裏,巫翔宇又祭出噬靈蟲,向著巫中誠砸去。養父巫啟南的死,對他的打擊十分之大,此刻見到大仇的報,頓時露出一絲自得的笑容。

“慢!”隨著這聲叱喝,一隻碩大的黑色物體,橫生生地擋在巫中誠的身邊。

原本以為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麽能夠擋住噬靈蟲的巫翔宇,居然發現這個黑色物體,噬靈蟲根本就不能穿透。頓時大驚,疑惑地向放出這個物體的張子軒望去:“張子軒,你這是做什麽?為何要阻撓我為父報仇?”

“不為什麽……”張子軒說道這裏,收回了宇宙積木,剛才就是用這寶貝切斷噬靈蟲以及巫中誠之間的空間,從而讓巫翔宇停止了自己的攻擊。

“但是我想問你。這百彩千葉草有什麽錯?你要連同它一起消滅?”

“你的意思是……留它一命?”巫翔宇立即明白了張子軒的意思。畢竟蠱人失去靈識的引導,隻會是一個廢物。況且,這百彩千葉草還真是沒有什麽罪過,這次見到巫啟南受到“萬蠱噬身”的痛楚死去,想必心裏好受多了!就算不願幫助巫族,也不至於為敵了。

“不錯,你自己衡量一下其中的利弊好了。我們還有些事情急待處理。”說到這裏,張子軒不禁又皺皺眉,不知道易教出了什麽大事,居然連“山嶽令”這樣需要全體長老一致同意才能發出的令牌都出動了,想必易教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哦?你們不要多住些時日嗎?”巫翔宇神色有些黯淡。原本以為張子軒會在巫族常駐下去,待到楊戩再來的時候,可以助巫族一臂之力。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快就要離開。那麽單憑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仙界第一戰神楊戩!

張子軒自然知道巫翔宇的心思,微微一笑說道:“對了,我早有將易教和巫族結為友邦的意願。隻是不清楚您意下如何?”

巫翔宇自然大喜過望,說道:“當然,當然!這當然最好不過!”

“嗯,既然如此,那麽就這麽說定嘍?”張子軒想了一陣子,隨後將易教用千裏追尋術寄過來的“山嶽令”取出,遞給巫翔宇:“有什麽事,拿這個去易教,自然會有人幫你安排。若是這裏沒什麽事務的話,張某就真的要告辭了!”

“嗯……”沉吟一陣子,巫翔宇忽然抬頭以傳音之法問道:“我一直想請教您一個事情,但不知道會不會太過唐突……”

“哦?你還是照實說吧!”

“你為何不把這個蠱人殺掉?而是將其囚禁起來?是不是因為裏麵百彩千葉草的神識?”

“其實我們中土,有兩句話特別適合回答這個問題。”張子軒笑著解釋道:“其一,就是‘清官難判家務事’,我想你們巫族的家務事,也不需要我這個假官來判吧?”

巫翔宇點點頭,張子軒是不願擅自將蠱人處死,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導致巫族和易教發生什麽衝突——畢竟張子軒現在代表的就是易教的形象。

“還有一個,從前我們中土有正邪兩道聯盟的時候,邪道選盟主的條件之一,就是‘技壓群雄’。而這個機會,我又如何能夠喧賓奪主呢?”

巫翔宇這才恍然,暗自讚歎張子軒的細心程度,居然達到無微不至的程度:“張教主一路走好!日後有緣相見,我自當與您共飲三百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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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0:02:41

第一百零三章 窮奇再現
斜陽日照,現在已經是初曉時分。當張子軒一行人等出了北冥之地的時候,隨意們恰好收到巫翔宇送去的禮物。代價則是如同張子軒所言的——魔尊降世的心法。

“長老,那個巫族的少主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想用這根枯枝,換取我們隨意門的聖女!”這個隨意門的門徒,很不願意相信,這個東西就能治愈那個貴客的詛咒。

“你懂個屁!”隨意門的長老粗暴地喝止住那個門人的瘋語,隨後指著他托著的玉盤中,散發著百種光彩的樹枝,罵道:“這可是神草,百彩千葉草!一根樹枝就能抵得過數百年的功力!”

“百年?”那門人驚詫地吐了吐舌頭,隨後本來就穩健的步伐,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心中暗自計較:一根樹枝就抵百年功力,那麽整根神草又值多少年的功力呢?不會一吃就成仙了吧?

門人一臉憧憬地望了那根仙草一眼,暗自直流口水。但是他還知道利弊,要是自己當著長老的麵,將神草吞進肚子,說不定會被立即破開肚皮,取出那根神草枝葉。連留給他消化的機會都不會給的。

想到這裏,他也就斷了將神草私吞的想法。反正這麽重要的東西都讓自己端來,足以說明自己在隨意門裏麵還是大有機會晉升的。美滋滋地舔了一口幹裂的嘴唇,將剛才的失落拋之腦後去了。

隨意門是一個幾位特殊的門派。所有靈修門派之中獨樹一幟,因為隻有它是將整個門派安置在半山腰上,所有門人必須要全部住宿在山腰上的洞穴之中。而且它們也沒有固定的門服,門人可以憑喜好穿著。隻要夠實力,就可以隨意而為,這就是隨意門的門規。

所以隨意門雖然門徒最少,但是競爭激烈,隨時都有性命之虞的它們,綜合實力卻是在北冥之地中,最為強勢的一個門派。

隨意門的心髒地帶,就是山洞中的廣袤大腹地,足足有幾百丈的大小,顯然是運用了“縮地成存”的高端法訣。

現在這個腹地之中,躺著一頭巨大的獸體以及四個精裝打扮的中年男子。那個獸體全身披著一根根尖尖的斜刺,有些像放大後的刺蝟精。但身體健碩剛強,四爪鋒銳,又和百獸之王猛虎有些相似,額前的粗大頂角,彎彎曲曲的斜扭上天,卻與野牛並無二樣。

隻是這猛獸似乎被施展定身術,全身隻有那雙明亮的雙眼能夠動彈。

若是張子軒在前,一定會認出它的身份,它就是與自己(角龍)大戰南澗山的上古四大凶獸之一,後被角龍使施展“定神”詛咒的窮奇。

“找到救我三弟的方法了?”說話的,正是四大凶獸的老二饕餮,早已恢複人身,現在是一襲黑裝打扮,要不是那猴急的樣子,估計誰也想象不到,它就是那個貪婪記仇的上古凶獸饕餮。

隨意門的長老聞言,趕緊將手中的那根百彩千葉草遞給另一邊的檮杌:“是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百彩千葉草。我想應該對於窮奇的病情有所裨益。”

“什麽意思?”檮杌接過百彩千葉草,皺眉問道。

長老微微一笑,說道:“您可能誤會了。您們與我們門主是好友,難道還會害你們不成?百彩千葉草的功效,可不止重塑金身這樣的功效。而且還能補充自身的靈力,並且衝破一切的負麵法術效果。”

“哦?”檮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再次望向手中百彩千葉草的時候,眼眸裏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懷疑和困惑。

混沌這時迎了上去,他的麵貌在恢複人身的時候已經顯現出來,所以他輕鬆的嗅了嗅鼻子,隨後說道:“這味道確實不錯,但就是不知道是否像他們說的那樣神奇。我看也就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隨意門長老聽了這話,顯然有些不開心了:“這可是我們用‘魔尊降世’的心法,跟別人換來的!效果要是再不好,那天下間就沒有能夠治愈窮奇性命的良藥了!”

“用法訣跟別人交換?隻能說明你太傻了!想要的話,一下把它們全搶過來不就結了?”混沌不屑地說道。隨意門長老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慘死當場。

檮杌當然知道這混沌這是逗他們玩,能在北冥之地立足的門派,誰沒有二兩真肉?於是,當下就製止道:“好了!混沌,你去將這個百彩千葉草喂窮奇吃下。”

“是!”混沌聞言,再也不敢大意,接過這株奇草就衝著窮奇而去。

“汪汪汪!”沒來由的一陣狗吠,將幾人的注意力從混沌手中的百彩千葉草的身上,轉移到這個洞的洞口。隻有混沌,依舊沒有在意,直接握住百彩千葉草,將手中的植株用力一捏,然後將手中已經化為汁水的百彩千葉草全部灌進窮奇微張麻木的大嘴裏。

洞口處,聞訊趕來的楊戩和石頭帶著一隻黑色的獒犬立於門外,恰好見到這一幕。

石頭還記得呂岩交代自己的話,當即便大聲喝到:“大膽!你們究竟何人?居然敢當著我和楊仙君的麵,將神草喂食到那頭禽獸的嘴裏?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旁威風凜凜的楊戩,卻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皺眉觀察著洞中的一切事物。身旁的嘯天犬知道主人的心情,乖乖地蹲立在原地,一聲吠都沒再發出。

這時,混沌緩緩從地上站立起來,衝著楊戩詭秘地一笑,說道:“楊戩,好久沒見了!”

場上的其餘眾人異獸,皆是一驚,全部呆立在原地。誰能想到,四凶中的混沌居然和仙界第一戰神楊戩是舊識?

“子軒小子,你說那易教連山嶽令都發動了,找你回去是所謂何事啊?”風成難得地跳到張子軒的肩頭。自打他和天雪確定關係以後,便極少到了張子軒的身邊。

“不知道。”張子軒笑了一笑,反問道:“那你有何高見?”

“高見倒沒有,低見著實不少!”風成*地一笑,衝著身後的樂恬眨巴眨巴眼。

樂恬暗叫不好,卻依舊不能阻止風成的胡言:“我看那,一定是你和樂丫頭逃婚,導致其他大門大派過來的高層沒有麵子。人家回到自家門派之後,集體給你們易教穿小鞋。現在估計乾坤樓已經被眾門派圍剿起來,回不去嘍!”

話是這麽說,但誰都知道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說這各大門派不會如此小氣,就算是所有門派圍攻乾坤樓,這點就絕對不可能。乾坤樓可是有許多神級禁製守護的,就算是仙界想要攻破,還有費些周折。更何況是人界呼?

“你這無賴瘊子,沒事不會陪你們家天雪玩鬧,專門找我的茬!想死是吧?”沒待張子軒回話,樂恬就發了彪。不過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有七分喜色。

“切!”風成見好就收,也不敢多言。他是怕觸犯了樂恬這個煞星,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不過也對,我與師弟遲早都要完婚的。你說是吧?”樂恬話鋒一轉,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雁來紅。

雁來紅微微一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一時間,場麵極為尷尬。

“行了,成婚與否那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足以為外人道也!”張子軒顯然是有些生氣,語氣軟中帶硬,喝止住了幾人越說越離譜的話。

雁來紅聞言,渾身一顫,又垂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麽。而狄仲則是暗自觀察起樂恬的神色,見她沒有發怒,這才長舒一口氣。

有了這些個小插曲,乾坤樓轉眼就出現在他們眼前。見到這些威嚴聳立的大型建築,張子軒猶覺恍如隔世。仿佛巫族一行,自己又成長了不少。

守門的小廝,自然認出來者就是新晉的易教教主張子軒。連忙打開樓門,走出兩個門人,其中一個拱手說道:“教主,帶教主他們全在內庭候著您那!”

張子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隨後一轉身,人影便從門口消失。身後幾人也不甘示弱,除了狄仲以及雁來紅,其餘人等全部向著內庭閃去。

內庭之中,已經雲集了幾乎所有的易教高層,甚至連隱秘的密壇都派了一位代表暫坐庭內。當然,很多人都不會這位白發蒼蒼老人的真實身份,所以密壇還會是密壇。

“風代教主,夢副教主,各位前輩有禮了!”張子軒尚在門口時,便率先恭敬地向著那些人物鞠了個躬,做禮道。而隨同而來的樂恬等人,則在向眾人打過招呼以後,知趣地向著寢居走去。

若是尋常,幾位友人不分彼此,商議之時都留下也無妨。可是看今天這架勢,誰都知道易教這次是要商議真正的大事,幾個外人如果還留在他們眼前,很明顯是要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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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密壇實力
“教主!您總算回來了!”風天成見到張子軒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明顯是送了一下,問道:“怎麽樣?北冥之地的事情,處理的還算順利嗎?那裏的異象,可是連中原都看的一清二楚啊!”

張子軒暗自心驚。原因無他,這次見到風天成的時候,他居然是一臉疲態,少了往日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戲謔神情,似乎是被這些教務煩得夠嗆。

“北冥之地的事情自然是處理完畢,然後還與裏麵的巫族確定聯盟的關係。日後若是有人執著山嶽令前來,那就是巫族無疑。你們可要盡力幫他們啊!”

“是,教主英明。”

“對了,給我發出山嶽令,讓我趕緊回來是所為何事?”張子軒總算問出心中的疑惑,這件事一直像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上。

風天成朝夢昱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會意地解釋起來:“事情是這樣的。不知道教主還記得洛河否?”

“當然記得。”在那裏,張子軒可是經曆了人生第一次的巨大轉折,如何能夠不記得?

“嗯,就在那裏。洛河神殿已經開啟了!”

“洛河神殿?”張子軒覺得這個神殿的名字似乎很熟悉,但是仔細思索,卻記不得這個神殿究竟是做什麽用處的。

“洛河神殿,就是存放天地至寶——河圖洛書的地方!”

張子軒這才恍然大悟,若是不知道河圖洛書的威名,那他可真是該死了!

“哦!我記得了。河圖洛書就是中華道術發源的源頭,河圖是所有陣法、禁製的總匯,甚至有一些不傳世的曠世奇陣,都有記載。而洛書則是所有功法、法訣的祖宗,想來裏麵也應該有些奇法吧?”

“不止如此!河圖洛書自身就是淩駕於‘天地十二寶’,並駕於‘創世三靈器’的法寶!攻防兼備,妙用無窮。所以,任何一個門派得到這兩件神器,都有叫板仙界的實力!”

張子軒點點頭,這話絕對沒有吹牛,想當初鬥戰勝佛孫悟空,單憑七十二般變化和如意金箍棒這兩件東西,與整個仙界為敵,在三清教主級別的三花高手沒有出手的情況下,竟然大敗仙庭而去。可見一件趁手的法寶,再加上一套神級法訣的功效究竟如何。

唉,也不知我九九元功的威力如何,不過目前看來,應該不輸給八九玄功吧?

“所以,我們易教對這個東西是勢在必得!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讓血門得到!”風天成恨恨地說道,不過他又馬上歎了口氣,說道:“但這洛河神殿相當之古怪。首先,它隻給人界人物進出。如果是仙,也必須是人界的散仙!”

張子軒點點頭,這點倒好,對易教極為有利。因為光他知道,易教就藏有不少功力高絕的散仙。這時候應該能排上用處了。

“其次,一個門派隻能派出三個門人。多了就會全部傳遞出去。更恐怖的是,洛河神殿還會自動識別出,誰要是為了得到神殿寶藏,甘願退出自己門派,後果會很悲慘……”

張子軒有些聽不懂了。不就是退出門派嗎?有什麽悲慘的?難不成會受到門派追殺不成?

“最後,洛河神殿裏麵的寶物繁多,但一人隻有一次取寶的機會。即使這樣的機會也很難得,所以,如果您實在是找不出河圖洛書的位置,那麽取寶也未嚐不可。”

“嗯?”說到這裏,張子軒才感覺到有些不對,這風天成似乎是在向他做些交代:“風代教,難道你不與我一同前去嗎?”

“我?我就不去了。”風天成神情有些尷尬,似乎很不好意思。同樣的表情也出現在夢昱的臉上,隻不過臉上還多出了一絲紅暈。

見到兩人這樣的神態,內堂裏麵的易教高層都不由地發出善意地微笑。其中一個膽大的漢子站起來喊道:“教主你不知道,風代教洞房花燭一舉中的,夢副教現在已經有喜了!”

“啊?真的嗎?”張子軒聽聞這個消息,也不由為他們兩人的進展感到由衷地高興:“哈哈,風叔、夢姨,我可得恭喜你們了!”

夢昱聽了這話,臉上的紅暈越發動人,白了那個多嘴的漢子一眼,嗔道:“無聊!”

倒是風天成大方地回禮道:“多謝子軒了!同喜同喜!隻是到時候你要做孩子的幹哥哥哦?”

“那是當然!”張子軒一口答應下來。在他看來,風天成、夢昱如同他的親生叔姨一般,這孩子出世,自然是自己的好弟、妹了!

話鋒一轉,張子軒又皺緊眉頭,問道:“那麽,哪些人可以隨我同去呢?”

“我看,不如我挑選幾個人隨你一同去吧!”一直端坐在側的矍鑠老人第一次開了口。張子軒早就注意到了他,因為在整個內庭之中,隻有這個老人的深淺他看不出來。隻是老人一直沒有開口,自己也不好主動提問。

這時老人開了口,但還沒等到張子軒提出問題,風天成就已經開始到了張子軒的身邊,傳音解釋道:“這位就是密壇的壇主,算是易教最重量級的人物了。”

“哦……那多謝您了!”原來是密壇的壇主,怪不得自己看不出他的深淺。想必再次也是有二花聚頂的功力了吧?

“臨走之時,去我那裏一趟。”那個老人說完這話,飽有深意地望了張子軒一眼,隨後便消失在場地當中。

“人選的問題解決了。教主可否多為易教做一件事?”這時,一個彪形大漢忽然站起身子出言問道。

張子軒把臉一板,詳怒道:“這是什麽話?難道當我是外人不成?”

風天成也瞪了那個大漢一眼,見那大漢委屈地坐了下去,才向張子軒解釋道:“其實,我們隻是想讓您分配一個職務給您帶來的那個女子……”

“女子?”張子軒想了一會兒,這才記起是有將采血堂堂主的孫女放在乾坤樓的事實:“你是說諸葛姑娘嗎?”

“不錯。”風天成緩緩將事情和盤托出。原來,自從諸葛如玉來到乾坤樓以後,因為閑來無事,經常在乾坤樓內遊走不定。而易教的高層因為常常有事要商議,大會小會便會來回不停的召開。

可偏偏諸葛如玉在這附近遊走,冷不丁會嚇了眾人一跳。雖然在外商議的,都是些小事,但是事無巨細,每件都能關係到日後易教的興衰,所以一向謹慎的易教高層,被迫在一些地方安排了警衛,以阻止諸葛如玉的亂逛,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亂逛?張子軒有些奇怪,雖然自己與諸葛如玉並不十分相熟,但如何也是曾經共患難過的。他對於諸葛如玉的認知,絕對不是一個不識時務的*女子。這樣的情況,他就從來沒有考慮過。

不過,既然都已經出現了這個問題,那麽自己肯定是要解決的。沉思了一陣子,隨後抬頭說道:“嗯,等會我去找她談一談,隨後起身去洛河!”

易教總共三萬六千門眾,一花聚頂的高手足有二百四十七名,二花聚頂的高手,帶上密壇一共有一十六位。這是一個多麽龐大的數字?二花聚頂代表著什麽?就算是高手雲集的仙界,二花都能夠站在最頂尖的位置,笑傲群雄。

堂堂的仙界第一戰神——楊戩,也就是二花後期的實力。

所以,張子軒看到這些隱秘的數字時,自己興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帶著所有人員登上血門為父親報仇。至於自己真正的生父,他自信總會有一天自己能夠碰到。這還是隨緣吧……

不過,既然易教有密壇,那麽他就不相信血門沒有什麽隱秘的組織!否則父親早就應該滅掉血門了。畢竟密壇可是一股強悍至極的力量啊!

“教主,諸葛姑娘帶到!”小廝一聲長喝,一襲黑色紗衣的諸葛如玉,便出現在了門口。

“張公子……哦,如今應該尊稱您為‘張教主’了!有禮了!”許久不見,諸葛如玉依舊彬彬有禮,光彩照人。隻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脫離當日全家慘死的悲痛,微笑地看著張子軒。

“這讓諸葛姑娘見笑了。”張子軒微微回禮,便切入正題:“不知姑娘對加入我們易教,可否有興趣呢?”

“易教?當然有了!”諸葛如玉開心地說道。看來對於易教的確大有興趣。這並不奇怪,畢竟易教可是名滿天下的正道翹楚啊!雖然諸葛如玉出生殺手世家,但是能夠加入一個有實力的勢力之中,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好。若不然委屈了姑娘,張某可就罪過了。”張子軒早已脫離當日的稚氣,開起玩笑來,拿捏的程度也是相當精準:“剛才我翻閱了一下易教的花名冊,不少職務都尚有空缺,那麽姑娘是想在易教擔當何職呢?”

這句話,將諸葛如玉問愣住了。原本以為張子軒早就將事情安排妥當,畢竟自己雖然沒有經驗,但是理論的殺手知識可是極為豐厚,加入易教四壇之一的風壇,也能是才盡其用。而如今張子軒居然問了這話,難道是發現了什麽端倪嗎?

想到這裏,諸葛如玉的臉色逐漸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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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諸葛如玉

張子軒見到諸葛如玉這般模樣,當即笑道:“不用擔心,你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就可以了。”

“那麽公子覺得,如玉應該擔當何職呢?”諸葛如玉試探性地問道。

“其實,我也考慮了一些時間。”張子軒合上花名冊,然後皺眉說道:“其實,別的前輩都勸我讓你進入易教的風壇。一則那裏的人最少,二則你畢竟是殺手出生……恕在下唐突了!”

“沒事,如玉本就是殺手出生,自認還行得正,做的直。所以不怕人說。”諸葛如玉到現在還是有些不了解張子軒的心思:他為什麽不讓我進入風壇?難道還是不相信我嗎?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竟然湧出一絲絲的失落。

張子軒以為自己失言,讓諸葛如玉想到往昔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心中暗自有些自責:“因為,我覺得一個女孩子,最好少去做那些相對來說陰暗危險的事務。所以,我給你安排的是做夢昱副教主的助手,你看如何?”

諸葛如玉嬌軀一顫,吃驚地望著張子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自打他全家被血門屠戮,就再也沒有什麽人如此關心過她,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都是自小培養她成為采血堂衣缽的繼承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自己的想法!

而張子軒,這個隻是萍水相逢的大人物,居然如此關心自己!讓諸葛如玉有些無所適從。

他不會是假裝的來試探我吧?諸葛如玉望向張子軒的雙眸,那星辰一般的眼睛,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隻是真摯地注視著自己。

這一刻,諸葛如玉有些迷茫:不行,我怎麽能喜歡上他?我接近他可是為了爺爺的!我絕對不能喜歡他!

想到這裏,諸葛如玉下定決心,長舒一口氣說道:“張公子既然已經替如玉做好準備,如玉定當努力回報,不負公子所托。”

“嗬嗬,努力當然最好。”張子軒說完,站起身子說道:“那麽你就在這裏等著夢姨好了!我又將離開易教,這裏就交托給你們了!”

“離開?公子又要遠行了?何時再會回來?”諸葛如玉奇怪地問道。在她的印象裏麵張子軒似乎是剛剛回來才對,怎麽現在又要離開了?難道是為了最近出土的洛河神殿?

“嗯,隻是一些瑣事。”張子軒懶得解釋,隻好長話短說:“處理起來比較麻煩,所以時間的長短,現在還未知曉。那我先告退了。”

“哦。”諸葛如玉見到張子軒又要離開,脫口叫道:“公子等等!”

張子軒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嗯?”

“我……”諸葛如玉似乎是猶豫了一陣子,鼓足勇氣說道:“公子,我喜歡你!”

張子軒聞言,沒有動彈,筆直地站在原地,心中卻是感慨萬千。自己對於諸葛如玉,一向是以好友之禮待之,從來不曾想過與她結下秦晉之好。特別是現在,雁來紅與樂恬的事情還沒辦妥,而楊紫苑剛剛離開自己的節骨眼上。

見到張子軒沒有反應,諸葛如玉緊咬嘴唇,隨後一下撲進張子軒的懷中,哭訴道:“公子,你不知道嗎?自從你為我和四大尊者作戰,身受重傷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後來遇到女魃前輩,我真怕自己像她一樣,最後孤苦到老。不同的是,女魃前輩她敢於追求自己的愛情,可我卻不敢……”

頓了一頓,諸葛如玉繼續說道:“您可能不知道,當時我與您一起來到乾坤樓,心中是多麽的開心。因為我終於能夠天天見到公子了!可惜的是,您卻極少來到乾坤樓。我隻好在乾坤樓裏麵亂轉,順便收集一些公子最近的行蹤,聊以*。”

“我知道,公子身邊鶯燕成群,肯定不會注意到我這樣的小角色的。但是,我卻不願放棄,哪怕公子隻當我是一個妾侍,隻要能在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我也就心安了。”

說道這裏,諸葛如玉已經泣不成聲。

張子軒任由她摟抱,卻不知如何是好,諸葛如玉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自己的父親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也是事件的主要推動者之一。而自己將諸葛如玉接進易教,一方麵是同情這個堅強少女,一方麵則是為自己的父親還情。

可是照諸葛如玉這麽一說,自己正是進退兩難: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三位佳人,絕對不能再容下一個諸葛如玉。而要是現在拒絕,肯定要傷害到她。本來就有所虧欠,現在怎麽好意思商她呢?

這“情”之一字,最是難懂。任你功力超絕,末了情網恢恢,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現在張子軒滿頭*,就是為“情”所製。

“諸葛姑娘,抱歉了。”張子軒輕輕推開諸葛如玉,他已經打定注意,絕對不再與別的女子有何瓜葛:“我欠下的情債太多,終究還是配不上你。不過你大可放心,我會為你找到一個好歸宿的。”

說完,也不待諸葛如玉答話,便向著外麵走去。

諸葛如玉望著他的身影,如花的嬌顏居然破涕為笑:“愚蠢!還真當我喜歡上你這男人?不過就是利用你擺脫別人的懷疑罷了!真當我跑來跑去是為了聽到你的消息嗎?真是愚蠢!”

說完這話,她卻又埋頭痛哭起來。這次哭得似乎比前兩次更甚,嘴上還喃喃道:“愚蠢!愚蠢!”隻是在叫誰愚蠢,恐怕隻有天知道。

易教三十六處地下密室的一處,正好是密壇的壇口所在。張子軒已經不是第一次到這裏了,所以也不會因為看到這麽一個小型世界而有什麽驚愕。說起來,這裏和自己的紫府景象,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各位前輩有禮了!”張子軒率先拱手說道,

“當不起,當不起!”易教密壇的幾位老頭子,見了張子軒向他們拱手施禮,急忙跳下蒲團還禮。

“根據天玄所言,似乎你的功力,已經堪至二花的境界?”說話之人,張子軒認出就是當時在易教內庭上,讓他來密壇挑人的老者。似乎他在密壇的地位極其之高,說話時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插嘴。

“是的。小子氣運極佳,湊合著到了二花境界。若是將我的氣運給了旁人,估計那人早就已經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了。”

眾人聞言,不禁莞爾。這三花境界豈是那麽好進的?誰不知道?就算單單隻是二花境地,那也不是光憑氣運就能達到的!不過張子軒這麽一說,卻給眾人留下一個謙虛謹慎的好印象。

“過謙了。”那人也笑了笑,似乎對於張子軒的回答極為滿意。

“對了,請問天玄前輩怎麽沒來?”

“天玄是我們密壇連接外部的引路人,所以常年在外。瞧我這記性,都忘記自薦了。子軒你就叫我‘大長老’就成。至於‘前輩’二字就免了!靈修之界,達者為尊。你與我們功力相當,我們與外麵又沒有交集,扯不上各種關係。所以,當免則免吧!”

張子軒點點頭,的確在靈修之界沒有那麽多好忌諱的。加上隨著自己境界的攀升,如今自己已經到了隨心所欲,隨意而為的心境。既然對方都已然說明,自己也不用過於客道,入了凡相。

“大長老,在選人之前,我尚有一事請教。”

“旦言無妨!”

張子軒沉吟一陣,理理思緒,問道:“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諸位對我了如指掌。敢問一句:諸位知道我的身世如何嗎?”張子軒問出這句,並未是無的放矢。密壇隱秘之強,就連易教教主都不能經常入內。

但是,大長老不僅讓他來到密壇,而且居然讓他自己挑選密壇的人去洛河神殿。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的確,洛河神殿事關重大,密壇有所動作也是應當。但不至於偏偏讓自己來密壇挑選吧?用句客氣話,自己何德何能擔此大任呢?就是一個區區的二花聚頂嗎?

這個問題一出,密壇之中頓時陷入沉寂。諸位密壇眾人麵麵相覷,隨後全部低頭不語。

隻有大長老直勾勾地望著張子軒,眼中的期待顯而易見:“厲害厲害!光憑一些蛛絲馬跡就知道我們的底牌嗎?”

“當然不僅如此!”張子軒陷入回憶之中:“當時我父親張靖身死‘逆天血煞陣’,曾對我說過,我並非他的兒子。他認我為子,是因為教中老一輩的默許。我思來想去,父親的脾性,應該不是讓那些山壇的人勸解住。唯一的可能,就是諸位從中作梗……”

“不錯,如果諸位都清楚,還希望能夠如實告訴我。”,雖然對於自己的身世是一無所知,也從沒奢望過某天能真正弄清楚。但是現在既然有機會知道,那為什麽不去努力呢?

“不錯不錯,那麽遙遠的事情都能記得清楚,已經實屬不易了。”大長老嗬嗬一笑,隨後說道:“不過,你的身世嘛……”

張子軒心中“咯噔”一下,他本來就是猜測多些,可沒想到這大長老似乎真的知道自己身世的隱情。

正待他想聽下文,卻聽到身邊眾位密壇高人都齊聲勸阻道:“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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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愛湮大道
大長老擺擺手,示意他們住嘴,隨後望向張子軒:“其實,你若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非常簡單!隻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一件你本應做到的事情。”

“一件事?難道是拿到河圖洛書?”張子軒猜測道。其實他對於這個事情的信心,並不如表麵看上去那麽十足。畢竟,像是河圖洛書這樣的絕世法寶,就算仙界不能派人進入洛河神殿,也肯定會作出一些小動作。比如說……派人將其餘門派剔除,光留下仙庭自己的人。

張子軒可不相信,老奸巨滑的仙庭沒有在人界安排幾個內應!而且依著仙庭的性子,那幾個內應肯定有實力超絕的存在!

除卻仙庭之外,其餘幾界也不得不防,隻是因為人界有仙庭看管,它們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伸出觸手而已。

“當然不是河圖洛書!”大長老神秘的一笑,說道:“那就是,打敗血三郎!”

“血三郎?我的身世與血三郎何幹?”饒是張子軒靈識穩固,聞言也不禁動搖了幾下。

血三郎與他父仇不共戴天,可怎能與他真實身份又要牽連?難道血三郎也是知情者?或者說,血三郎才是……不可能,血三郎怎麽會和自己有血緣之親?且算是有,大長老也不會對自己提及的!畢竟自己若是背叛易教,投身血門的話,那損失未免也太大了!

想起血三郎在峽穀中與自己的對話,明明可以一瞬間將自己和正道全部覆滅,可他偏偏沒有。還答應自己許下那麽一個誓言,隻要求自己將軒龍劍借給他。要知道,他那隻是緩兵之計。若是血三郎不答應,他還是會用其他的方法拖延時間。

可是,血三郎幾乎沒有遲疑地答應了!靈犀心寶雖然不會被別人生生侵占,但是隻要將自己殺死,再強製壓住軒龍劍的混沌劍丸的心性,還是能湊合著用的!很明顯,血三郎當時那是故意放自己一馬!可當時事情緊急,張子軒居然沒有考慮周全!

“其實,這些事情你現在不用理睬。那洛河神殿才是你如今應當想的東西。”大長老說道這裏,慢悠悠地指向四周:“這麽多位長老,你隨便選擇一個吧?”

“一個?”張子軒先是一怔,隨後醒悟過來:“您的意思是,您也隨我一同去?”

大長老白眉一揚,半開玩笑地問道:“這是當然,怎麽,你是嫌我人老不中用了?那我可就不去了。”

“哪裏哪裏,請都請不去呢!”張子軒也難得開回玩笑。即使現在血三郎的事情猶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頭。再說,這大長老看上去可是密壇功力最為強勁、閱曆最為豐富的人,由他做伴,想必路上會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嗬嗬,你趕緊選吧!”大長老似乎對張子軒所選之人十分感興趣,提議道:“但你選出來的時候,先不要對我說。我兩各寫在手掌上,看看我猜的對否。”

“哦?看來大長老對結果已經了如指掌了?”張子軒做了“請”的手勢,說道:“那您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這麽快啊!真是欺負我老人家了!”雖然這麽說著,但是大長老還是很快在自己手心寫下兩個字,張子軒也是如此。

周圍的密壇眾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上來,見一老一少那詭秘的笑容,都伸出了頭,準備看二人如何出醜。

張子軒朝著大長老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亮出手掌,隻見上麵都是用黑色筆墨寫著兩個字——天玄!

眾人這才惶覺,這天玄向來是溝通易教內外的閥口,稱之為密壇的眼鏡也不為過。所以單論對外界的情況,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抵得過他。大長老雖然經驗豐富,閱曆驚人,但久不再世間行走,靈修界的變化自然是無從知曉。

至於張子軒,他雖然名義上是易教的教主。但誰都知道他久居深山,對於外界的情況了解不深。這次洛河神殿幹係重大,各門各派都必然想要分一杯羹。就算拿不到河圖洛書,拿到一兩件神器,也能讓門派實力大增啊!

倘若沒有一個通曉各門各派的人領路,萬一與別的門派發生糾葛。平時還好,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就難辦了!所以,選擇天玄那是必然之舉!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如今的張子軒,隻要將身邊的眾人安排妥當就可以了。

天雪、風天成和樂恬可是著名的“鬼穀三傑”,去到洛河神殿這樣的好事,自然會有他們。反正他們不是易教的教眾,又配合默契,特別是風成與天雪唱“雙簧”的戲份。

說起這個,倒也十分好笑。天雪的美貌是輕紗遮不住的,而風成嬌滴滴的語氣,更是讓路上不少青年俊彥對其一見傾心。若不是張子軒“人多勢眾”,估計搶親、尋仇的人都會駱驛不絕。

至於剩下兩個不能帶走的人選,張子軒已經將他們請至內室。

“狄仲,你的龍神訣修煉的怎麽樣了?”見到狄仲精神抖擻,雙眸精光畢先,知曉他功力大進。心中也為他感到高興。

“我已經練到第三訣——隱龍術了!”狄仲雙拳緊握,看樣子也很是開心:“般若心經我也沒放下,隻是這個無法修煉,隻是心神曠然若無物。想必已經小有所成。”

“狄仲,與我在這,你還需提防嗎?”

狄仲聞言,把臉一紅,不自覺地就向著雁來紅那裏瞥去。雁來紅有些奇怪,似乎自己並沒有得罪過這個少年吧?怎麽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張子軒也有些奇怪,但是終究沒有計較,而是說道:“嗯,既然已經到了‘禦龍術’,也該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了。隻是不知道你是想要為師親自打造呢?還是……”

“師傅,您對狄仲已經夠好。武器的事情,徒兒還是自己解決吧?”

“瞎胡鬧!這陣子為師東奔西跑,都沒指點過你什麽。現在你的功力精進如此神速,完全是你自身天性太好!真是羨煞我也!”微微一笑,張子軒繼續說道:“那還是等為師回來再製造一把武器與你吧!隻是怕你急了!”

狄仲趕忙搖手說道:“不急不急!狄仲先多謝師傅栽培了!”

“這你還謝個什麽勁?隻要你好生修煉,這易教日後都有你一份!”張子軒這話絲毫不摻假。他本身對於權力的興趣就不是很大,加上追求天道才是自己的夢想。日後這易教自然得交管給值得信任的人。塵緣為了的狄仲,無疑是一個好人選。

“師傅……你走好!”狄仲以為張子軒這是怕自己此去會有個萬一,所以在交代後事,眼眶裏的淚水都不住地打著轉。

“走好,走好,我這次死定了是吧?嗯?你哭什麽東西?”張子軒如今真是苦笑不得,趕緊招招手,示意他出去。狄仲會意地點點頭,退了出去。

內室裏麵,就隻剩下張子軒和雁來紅。

“你……”張子軒想了半天,終究還是說道:“我回來娶你吧?”

“不用了……”雁來紅的眼眶有些濕潤。她現在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其實,早在巫族的時候,那裏的醫師就曾經告訴她,她已經有了孩子。

這句話,讓她的芳心足足亂了幾十天。她愛張子軒,因為身為一個靈修之士,張子軒既沒有視人命如草芥,也沒有對世事漠然不顧。甚至對於一個素不相識,隻是曾為他帶路的仙樂府的花奴都關懷備至。

她一開始以為張子軒冷血無情,可現在看來,他用自己的殺孽換那花奴的痛快,這是多麽偉大的行為。自從她認知張子軒的行為之後,就已經徹底愛上了他。後來卻越來越能發現,這個看似冷漠的清秀小生,心底卻是多麽的善良。隻可惜,他卻不愛自己。

張子軒狠命地一咬牙,他準備生平第一次撒謊。這有違他隨心而為的“大道”,但他卻不得不這麽做。身為一位靈修之士,他如果看不出雁來紅此時已經懷有身孕,那才是見了鬼了。

“我,愛……你!”

當張子軒緩緩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雁來紅的眼鏡已經睜得溜圓。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張子軒的口中說出,即使她無數次幻想著這樣的場景。

“你……你說什麽?”雁來紅顫巍巍地問道。

張子軒堅定地望著她,緩緩走到她的麵前,將她輕擁入懷:“我愛你!”

雁來紅呆若木雞,好一會兒才伸出手來,反抱住張子軒,泣不成聲地說道;“你,你……你說……說的是真……真的麽?”

這一刻,張子軒無比憐惜這個為他受傷頗重的女孩。因為他一時口實的“我不愛你”,這個女孩甚至連身懷六甲都不願與他說,因為那句“我不愛你”,這個女孩與他一同轉戰千裏,從仙樂府,一直到了北冥之地。一路上艱難險阻,風塵仆仆,可是習慣錦衣玉食的她卻硬是沒有一句怨言。這讓他如何不覺得虧欠?

張子軒心中的堅石一下子便被打破,他甚至覺得自己也愛上了雁來紅,隻是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幸好一切都來得及,往後對她好些就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了結洛河神殿的事情,再將兩位嬌妻娶過門。

樂恬嘛,他再熟悉不過,頂多就是一個嘴硬心軟。頂多就是幾塊雲糕的事情。

至於紫苑……那個自己唯一能稱得上愛的女子,張子軒唯有長歎一聲,看來自己真的不應該想那個讓他傷心透頂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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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0:24:44

第一百零七章 怪異兄弟
距離洛河越來越近,這裏五湖四海的江湖人、靈修士也逐漸多了起來。

張子軒所居的飯館名叫:“滿堂春色”,可比相熟的那家“有朋遠來”詩情畫意得多,大廳之上還懸著一對詩句:“滿堂春色猶未盡,飄然酒香出牆頭。”

“飄然酒”便是這飯店裏麵的得意之作。據說這美酒品位起來,香遠怡清,飄然若仙,故此有這一稱。

恰好,滿桌都是好酒之人。就連一直滴酒不沾的天雪和樂恬,都忍不住對這飄然酒大感興趣,頭次開了葷。

“要說酒美,還是仙庭的玉液瓊汁好喝。那才是真正的‘飄然’!這酒,頂多也就是一個小飄然而已……唔?怎麽沒了?老板,再來兩瓶!”風成有些醉意,居然在人多之處主動發言。幸好張子軒要的就是一個雅間,沒旁人在側。

“喲,真能吹牛!弄得你像是喝過似的。”滿桌之人,恐怕就屬樂恬最能下風成麵子。

風成把臉一紅,強詞奪理道:“樂丫頭,雖然俺沒試過,但是肯定是知道的!”

“嘿,瞧瞧!沒喝過還說知道,這是什麽理?”眾人聞言,都禁不住大笑起來,沒一人願意相信風成胡言亂語。

“這個……這個……我就是知道啊!”風成顯然是有些急了,臉色就像自己的屁股似的,紅的滲人。

張子軒看不過去了,開口勸道:“我說你們也太不像話了!居然這麽欺負風成!雖然他這是吹牛,不過大家也要裝作相信的樣子嘛!”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特別是樂恬,笑得眼淚都忍不住掉下來了。

“我……”風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這樣下去越辯越濁,還不如不說為妙。想到這裏,風成便自顧自地喝起悶酒。

眾人又是一陣調笑,隨後又各自喝著酒,吃著菜,享受著這難得一見的安逸。誰也不知道這日後到底還能否還有如此輕鬆的時間。

就在打架酒足飯飽之後,眾人正要離開之時,卻遇到兩個奇怪的兄弟。

說奇怪,那是因為他們的服飾。如果不是這兩兄弟的喉結和方正棱角分明臉龐,恐怕沒人認為他們是男人。一身紫色的繡邊羅衫長裙,將他們的雙腳都給掩蓋起來。更奇特的是,他們耳朵上,還掛著一對晶瑩的紫色耳墜。

若光是服飾,那麽眾人頂多還隻是驚歎而已。畢竟衣飾各族各有不同。男子身穿裙裝也未嚐沒有先例。

關鍵他們的長相,尤其讓人驚為天人。簡直比女子還要俊俏三分,膚如凝脂,麵若冠玉,眉如雲煙,眸若星辰。體態消瘦而婀娜,身姿挺拔而素立,若他們將嗓門遮住,恐怕立即會陷入旁人的追捧。

張子軒一行人等恰好從他們身邊路過,隻是稍微瞥上一眼,便不再注意。

那兄弟中的一人率先說道:“瞧瞧著店,這詩句多好啊!‘滿堂春色猶未盡,飄然酒香出牆頭。’天驕啊!你看能不能給他接個下句?”

“沒興趣。”另外一個人冷漠地回答道。

起先那人聞言,也沒生氣,而是點頭稱道:“是了,你這樣厲害的角色,它們怎麽配讓你出下句呢?”語氣絲毫沒有一絲懈怠和玩笑,居然十分一本正經。

此時張子軒恰好走到門口,見這兄弟兩個如此奇怪,也不禁莞爾。隻是自己還有洛河神殿一事壓在心上,不便久留。否則與他們交個朋友也未嚐不可啊!

“既然如此,那還是我來接個下句吧!”起先那人想也沒想,就接著說道:“軒字殿中點子軒,洛河揚名揚河洛。”

張子軒的雙腳立刻停住!

軒字殿!張子軒當然不會忘記那個神奇的宮殿,他現在身上所有的法器功訣,大多都是軒字殿之中獲得的。可是去了軒字殿的時候,張子軒隻帶了楊紫苑,而且出來之後並沒有與別人提及過這件事情。

“師弟啊!你瞧那人做的詩句也有子軒呢!”樂恬還不知道利害,嬌笑著對張子軒說道。

張子軒這時候可笑不出來,軒字殿的事情絕對可大可小,若是眼前這兩人知道軒字殿的話,那麽極有可能認識軒字殿的主人,甚至軒字殿的主人!那麽他們來找自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再躲也不是辦法啊!

張子軒立即停下腳步,三步並兩步地回到飯館,那兩人的身邊:“兩位前輩,可否賞臉陪在下喝杯酒?”

“嗯?你我根本素不相識,何出此言呢?”

張子軒嗬嗬一笑,說道:“那我就請你們喝‘飄然酒’如何?”

“教主……”天玄老人見狀正想勸阻,卻見到大長老正對自己使著眼色。天玄頓時會意,知道這兩個人定然不同凡響,便立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張子軒。

那兩人聽到“飄然酒”果然興趣盎然,先頭一人立即應承下來:“那可就行了!正愁沒錢買酒喝,就有人請了!天妖你說是吧?”

“哼,那隻是你沒有而已!”

“是了,你就是有本事讓人心甘情願的給你銀子。自然不會注意這點酒錢的。”

張子軒見兩人如此怪象,也權當是沒看見、沒聽見,隻是對著那小二吩咐準備酒宴去了。

張子軒一行人等,本就已經飽餐過後,自然也就沒有人想要再吃什麽東西,都齊齊看著那兩位怪人在桌上大快朵頤。不一刻,就將桌上那滿滿的酒菜風卷殘雲般地吞進腹中。

“二位前輩覺得怎樣?”張子軒見兩人酒足飯飽,適時地問了一聲。

“不錯,不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二人吃了那麽些東西,自然識趣地誇讚開了。

“這飄然酒遠近馳名,味道自然不錯。”張子軒笑著將話題轉向正題:“隻是不知道兩位前輩口中所說的‘軒字殿’,又是什麽呢?”

一開始吟詩的那人,馬上換做一副思索的模樣:“軒字殿?那是什麽地方?”

張子軒知道他這是在做戲,頹然說道:“既然兩位不肯言明,在下也就不再強求了。隻是還有凡務纏身,那麽我們就在此別過!”

說完,起身作勢要走。

“小兄弟,這一飯之交也算緣分,就先告訴你我們的姓名吧!我是哥哥林天驕,這是舍弟林天妖。”

張子軒點點頭,說道:“那麽,兩位前輩就此別過了?”

“別過?”林天驕顯得很奇怪:“別什麽過我們何時說過要離開?”

張子軒聞言,暗思道:“這兩位前輩,肯定是為了洛河神殿而來的吧?看來河圖洛書的確牽連甚廣,這樣神秘的人物居然也會聞香而動?那麽,他們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麽呢?”

想到這裏,張子軒幹脆直言問道:“兩位前輩的意思,是要與在下一同前往洛河嘍?”

林天驕笑著回答道:“這是當然,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管飯的。像我們這樣的餓死鬼投胎,自然要黏住不放的!”

一旁的林天妖冷著臉,打斷林天驕的話:“哼,你是餓死鬼,我可不是。”

林天驕賠笑著說道:“是了!你怎麽會是鬼呢?天下第一的大神才是!”

張子軒暗忖:這兩人如此怪異,而真實實力也無從得知,那麽我幹脆就與他們一同上路好了。至少從軒字殿的主人來看,對自己似乎沒有惡意。既然他們與軒字殿似乎有所牽扯,那麽自然也就不會加害自己。與他們在一起時間長了,說不定就能找出軒字殿主人的秘密呢!

想到這裏,張子軒拱手說道:“既然前輩們不嫌棄,那麽晚輩也就恭敬不如從命。日後還望二位前輩多多提攜!”

“哈哈,隻要酒菜管飽,我們自然不會吝嗇。”林天驕朝著張子軒擠擠眼,那模樣,像極了天雪肩頭的瘊子風成。

是夜,張子軒等人例行聚集一處,會商這一天所有的事務。

“教主,你和那兩人既不相熟,為何對他們多般禮待?”天玄很是不解。堂堂易教的教主,對兩個來曆不明的娘娘腔低聲下氣,這說出去豈不是拂了易教的麵子?

“鬥戰勝佛,就是就是!看那兩人我就不舒服,堂堂大好男兒,穿的卻花裏胡哨。男不男女不女,成何體統?”風成難得占了回理,於是理屈詞不窮的他更加來勁,漂亮話說的是一愣一愣的!

樂恬不屑地撇撇嘴,喝到:“還成何體統呢?一隻死猴子,成天賴在天雪的肩膀,怎麽不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就成體統了?”

聽了這話,皮厚的風成倒是沒事。隻是美豔芬芳的天雪,卻難得紅透了臉蛋。

“我賴怎麽了?我賴怎麽了?你就是羨慕我,你就是賴不了吧?有本事你也賴子軒那裏啊!”風成哪肯是受欺負的主兒?立刻反駁道,末了,還加了一句:“鬥戰勝佛,是我犯嗔了!罪過罪過!”

那神情,儼然一位得道高僧在懺悔似的。讓樂恬有氣也沒處發。

張子軒不理會兩人的瞎胡鬧,看向一直默默無言的大長老:“大長老,怎麽看?”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皇子,也許是和尚。”大長老徐徐說道:“那麽,看不出深淺的不一定是高人,也許是廢人。”

張子軒沉吟一陣,最後沉重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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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0:27:44

第一百零八章 殺人技巧
無論如何,林天驕兩兄弟最終還是跟著張子軒一直向洛河前行。身懷巨款的張子軒,自然不會對兩張口計較些什麽,更何況,兩人還與軒字殿主人有關。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張子軒養他們一輩子。

至於大長老的那句話,張子軒當然清楚他的意思。大長老並不是說,林天驕兄弟二人有可能不是高手。相反,大長老這是在提醒張子軒,不要將洛河神殿的機會,放在林氏兄弟的身上。

老實說,張子軒當然有想過這個問題。既然軒字殿裏麵,自己奪得那麽多的好東西,那麽這次這兩位神秘人,說不好就是幫助自己奪得河圖洛書的幫手。但經大長老這麽一點撥,張子軒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心中軟肋。對於大長老這樣的提點,更是深感慚愧。

這次正道眾多門派,聚集的場所自然就是乞兒幫的洛河分舵。

乞兒幫……想起這個名字,張子軒現在還是有些尷尬。不僅是因為楊紫苑,更重要的還是楊文通。這個前輩原本給自己的印象相當之不錯,而且還幫他領悟小千世界。雖然他到現在都不敢再進入小千世界,但小千世界對於自己的影響,可謂是相當之大。

但自從父親死後,楊文通居然對自己又露出另外一副嘴臉。這恐怕就是牆頭草的性格了吧?現在易教已經逐漸從大變中穩定下來,這次去乞兒幫,估計楊文通還是恢複當初時候了吧?

路過這片森林,前麵再走十裏就是乞兒幫洛河分舵的腹地。正道一致將聚集地點選在這裏,一是因為這裏距離洛河最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裏地勢較高,可以觀察邪道動向,以免被埋伏。

“你們這群異族,怎麽能去正道聯盟那裏?難道是要做奸細嗎?滾回邪道那裏去吧!”

這一聲叱喝,好似驚天旱雷,將張子軒等人的目光吸引到前麵。原來,這前麵是一群倭人,正在與幾十位五仙山火宗弟子對峙。

三個倭人一看就來自海外的琉球島,一身短襟打扮,精幹利練,腰間各係一把彎彎的武士刀,腳上還各穿著一雙木質的屐鞋,看上去很是滑稽。隻是這即將寒冬臘月的天氣,冷風似刮骨鋼刀,他們卻好像一點都不冷。

那三個琉球倭人見狀,都將右手摸向腰際上的彎刀。領頭的武士還在辯解:“諸位別誤會,我們是學習大唐文化來的!請你們行個方便,阿裏亞多!(多謝)”

“學習個屁文化!我們五仙山的東西被你們偷去,就成了什麽五行遁術!真他媽不要臉!我呸!”五仙山火宗弟子由於功法的效果,天生都是脾氣火爆的主兒。一個話茬不對,都有可能導致兵戎相見。成遠博就是一個及其典型的例子。

張子軒見兩邊刀劍相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清楚兩邊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五行道術本來就是五仙山的獨門法訣,向來不允許外傳。可是有一天,五仙山破例收了一個倭人為徒,這一切便開始改變。

原先五仙山也不願將五行法訣傳給外邦,隻是那個叫做猿飛的倭人,竟然冒著鵝毛大雪,在五仙山的門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終感動了五仙山的宗主,收他為徒,教他五行法術。

但是這人實在是驚才豔豔,隻用了十六年的時間,將整個五行決融會貫通。並且將五行法訣和身體的姿勢,手勢融為一體,不再需要臨陣之時背誦口訣。

五仙山的宗主以為自己撿了個寶,可沒想到的是,猿飛居然在一天夜裏,將五仙山的鎮山至寶——“五行令”中的“火令”偷走。回到琉球之後,創立了忍者甲賀一脈,教授他們五行法訣。隻是換了一個名頭,改“五行法訣”為:五行遁術。

五仙山曾經派過不少高手刺殺猿飛,取回“五行火令”,但是卻因為猿飛持有火令之後,太過厲害,所以至今五行令還是缺了攻擊力最強的一令。

這也是為何五仙山與琉球島一直陷入爭鬥的最大原因。

“等等啊!”林天驕製止了想要離開的張子軒:“好好看著,對你日後的閱曆有幫助呢!”

“嗯?”張子軒聽出林天驕話中有話,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所以也不急於離開,站在原地等待著看好戲上演。這樣旁觀的感覺,還真……奇妙啊!

不得不說,這三個倭人還蠻有骨氣的,雖然被眾多火宗的弟子包圍,但是依舊沒有半分害怕的樣子。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裝模作樣?

“上!”那個開始說話的火宗弟子剛一發話,所有的五仙山門下的弟子同時聚集起靈氣。

火宗的弟子們,每人雙手之中各都簇擁著一團烈火,輪換著向那幾名倭人身上擲去。這是他們配合良久之後,製成的小小陣法,名叫:“烈火流星”。雖然沒有法陣那種引動天地之力的神奇功效,但火宗弟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種陣法的覆蓋性。

軒轅極曾當著眾多靈修同道的麵,保證過:烈火流星絕對沒有死角!

也就是說,被烈火流星攻擊的人,隻有兩個方法——死守和破陣!死守談何容易?漫天的火球不斷地侵襲,就算是功力再超絕的高手,雙拳也難敵四手,終有一天防守會被終結的。

破陣就更加困難了!

人都是對動的,也就是說這個陣法有著絕對的指向性,無論敵人走到哪裏,下一刻連番的打擊,就會到達那裏。破陣?除非將施展“烈火流星”的人全部製服!

漫天火光之中,那三個倭人同時詭譎地一笑,然後任由那些火球穿過自己的身體。就在那些火球穿過他們身體的那一刻,三人居然同時不見!

“完嘍!完嘍!”林天驕歎了口氣,似乎對於火宗弟子們的表現極度不滿。

戰場上麵,那些火宗弟子全部愣在原地,甚至連施法都忘記了。這可不能怪他們,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奇怪的敵人!生生去接他們的烈火流星,不僅沒事而且立刻消失在他們麵前。天啊!他們還是人嗎?

“大唐還真是讓我們失望啊!”四周忽然傳來一陣空靈的聲音,讓人辨不清來自何方,但是清楚這就是那幾個倭人的聲音:“我們就不用暗殺術來對付你們了!讓你們這群渺小的螞蟻,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火遁吧!”

正當火宗弟子尋找來聲方向的時候,在那茂密的叢林裏麵,忽然跳出一個黑衣人影!那人影在板塊之中手指急速變化,似乎是結成一個個奇怪的印記,隨後將手指放回自己的嘴邊,大喝一聲:“火遁!火櫻花之術!”

從那黑衣人從手指縫隙之中,噴射出萬道小型的紅色火焰,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朵朵凋謝的花瓣!這些恐怖的花瓣火雨不斷在空中飄落,滴落到火宗弟子的身上。

那些火宗弟子像是著了魔似的,一動不動,任由這些火焰花落在自己的身上。隨後甚至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化作一團灰燼……

“嘖嘖,真是漂亮!”風成忍不住讚歎道。隻是不知道他說的是那些火焰,還是那個黑衣人的殺人技巧。

反正,張子軒是真心折服於那些黑衣人的殺人技巧。首先,在“烈火流星陣”中間的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一種類似於“移花接木”的替身術。在受到攻擊之後,那些“替身”便會消失。

這時,火宗弟子以為是自己的攻擊不奏效,自信心下降從而士氣大減。隨後他們使用“魔音術”讓那些本來就士氣大減的火宗弟子更加混亂。這時候,在派上那個發布火雨的倭人,一邊施展“迷魂術”,一邊釋放那種腐蝕力極強的火焰,最終將整個幾十人的火宗弟子消滅。

單論打鬥技巧,張子軒自認絕對不如這些黑衣倭人!他們殺人的過程,基本上已經升華為一種藝術——這種藝術是建立於千萬次的殺人經驗之上的。

“怎麽樣?有想法吧?”林天驕笑著問道。

一旁的林天妖聞言,不屑地說道:“哼,瑩蟲之光!”

林天驕讚同地說道:“是了!當然是瑩蟲啊!但是,天妖你別拿人家和你比啊!你殺人根本就不需要技巧嘛!”

“你們這些男人,成天就是打打殺殺!有沒有想過我們呢?”樂恬有些不高興,看到這麽多的同道遇害,可是這些人居然視若無睹,讓她十分心寒。同樣感受的,還有一旁微微蹙眉的天雪。

“我倒是覺得,他們的打法太過投機,有可能會忽略自身的修煉。”張子軒想了一陣子,終究還是說了出來:“誠然,同樣程度的高手對決。這樣的技巧可能會使整個戰鬥的結果發生偏移。但是如果我的功力比他高,那可就不一定了。”

“哦?你是說自己打他們穩贏不輸了?”林天驕似笑非笑地望著張子軒:“人家頂多就是一花聚頂的後期,你這個二花聚頂的高手絕對可以完勝嗎?”

“應當可以吧?”張子軒看著林天驕的古怪神色,硬是不敢打包票。

“既然是這樣……”林天驕嗬嗬一樂,高聲對那黑衣人喊道:“那邊的小賊們!有本事你們過來跟我們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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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0:32:45

第一百零九章 天雪遭襲
張子軒見到林天驕居然如此叫嚷,隻能苦笑一聲。看來,今日一戰是勢在必行了。

那黑衣人也顯然愣了一下,隨即見到這麽多人站在一旁,可偏偏自己沒發覺的時候。眸子裏麵流轉了些奇怪的神采,高聲回答:“我們與閣下並無瓜葛,幾位為何苦苦相逼?”

林天驕卻不依不饒,笑道:“打你不需要找什麽理由!你來討打就是!”

黑衣人冷笑一聲:“哼,沒想到中土人士都是些濫用武力的莽夫!既然這樣,我也就不需要與你們客氣!接招吧!”說完,一手抓住腰間武士刀的刀柄,向林天驕一路小跑而來。

林天驕滿臉微笑,似乎胸有成竹。正在這時,他腳下的土地忽然裂開一個大口子,從裏麵跳出另外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大叫一聲,一刀刺向林天驕的胸口。

林天驕臉上立馬大驚失色,匆忙之中向後急退一步,險之又險地避開那人的刀口。

那黑衣人一擊不成,兩腿一蹬地,身子得力之後,繼續追著林天驕的身形,向前又是一刀。

“哇!又不是我要和你打,為什麽抓著我不放?”林天驕一臉的驚懼,眼見那刀口離自己越來越近。可卻絲毫沒有換手的餘地。隻得拚命地往後退著。

眼見那黑衣人的鋼刀已經到了他的胸口,寒光閃閃的刀尖甚至已經割破他的外衣,刺到他的皮膚上麵。滲人的寒氣,使他的汗毛都根根豎立起來。

“哎唷!”正在這個當口,林天驕卻被腳下一塊石頭袢倒。那黑衣人出刀極快,但沒想到對手竟然會被一塊石頭袢倒,所以出勢未穩。也沒收住手,自己也被林天驕的身體袢倒,落在地上。

索性他反應奇快,順勢就將手中的武士刀送了出去。直向著林天驕的肚臍上麵刺去。

“笑什麽笑?還不救我?”林天驕見到張子軒竟然在一旁沒心沒肺地暗自發笑,頓時激憤地嚷嚷道。

“嘿嘿,老頭,這就叫做‘自討苦吃’啊!”風成見到這個老頭吃苦,沒來由地就想嘲笑兩句。待他話一出口,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將他當成那個鬼穀中的樂瘋子了!

“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林天驕的身後,一開始那個黑衣人也舉起鋼刀,嘲笑著對躺在地上的林天驕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咣當”兩聲,首先是地上那個黑衣人的武士刀被踢飛,接著站在地上的那個黑衣人的腹部,也同樣遭到重重的一擊。倒飛出幾丈之後,沒有絲毫遲疑地引動遁術,立刻消失在原地。

“前輩你沒事吧?”張子軒微笑著問道。

“你還說呢?怎麽不能第一時間來救我?非讓我出醜怎麽地?”林天驕很是氣憤地叫道。

“哼,技不如人而已。”看來,連他的弟弟都不再幫他。

林天驕聽林天妖這麽一說,歎了口氣:“是了,若是我有你一小半的功力,也就不怕他們了?”

林天妖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幹脆地答道:“做夢!”

張子軒此時在一旁暗自好笑,他原本放那兩個倭人過來,是以為林天驕會大發神威,斬掉那兩隻爬蟲。趁機偷學一招半式,也能探測出兩人的深淺,卻不想若不是自己及時施援,林天驕恐怕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看他的身形步伐,動作絲毫沒有高手風範,甚至連那幾個閃避,都看出來非常狼狽,甚至是運氣成分居多。難道真是如同大長老所說,他隻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草包一個?

想來想去,張子軒決定還是暫時將這些事情擱下。反正林天驕兩兄弟是否是高手,都對自己沒有什麽大的影響。洛河神殿,還是要看自己的發揮才是。

“笑什麽笑?你以為那幾個人都走了嗎?”林天驕發現張子軒的怪笑,沒好氣地嚷嚷道:“我跟你說,這次是我,下次指不定又是誰呢!”

張子軒這才醒悟,正想用靈識探測出那三個倭人的動向,卻聽見身後一聲嬌呼!

扭頭一看,眾人的人堆之中,天雪已經滿身是血地軟倒在地上。白色的輕紗長衫,已經染紅成血衣。

風成早就化作人型,現在的他一臉悲憤地摟著天雪。雙目圓睜,青虯暴突,一雙原本精光閃耀的眼鏡,變成血紅色的模樣。

“天雪!”樂恬一下子閃到天雪的麵前,舉起手臂便打出治愈生氣的“東方乙木訣”。源源不斷的靈氣,從樂恬的雙手處湧進天雪的體內。

張子軒仔細觀察了一下天雪的傷處,這是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天雪的腋下,一直延伸到腹部。看來是被人從側麵暗算,如此又深又長的傷口,隻靠“東方乙木訣”決然是治愈不好的。

更嚴重的是,這個傷口似乎愈合不了。天雪的血液,一直從裏麵不停的流出,沒有一刻間隙。張子軒了然,製造這個傷口的武器,恐怕不是什麽凡物。否則就算東方乙木訣治愈不了這個傷口,但是止血的效果肯定少不了。

“天雪……嗚嗚……你沒事吧?”樂恬知道這次天雪的傷勢,可比上次黑竹林嚴重多了。上次隻是受些內傷,頂多也就是功力盡失而已。但是這次的傷勢,卻真的能夠置天雪於死地!

張子軒咬碎銀牙,這次他可是真的怒了。居然讓自己的同伴好友受了這麽重的傷勢!還真沒有遇到過像這些倭人一般無恥的人,專門挑選功力低的人下手,根本不給你正麵拚輸贏的機會。

“別白費力氣了。她中了我草稚劍,還有活路嗎?”那股若有似無的聲音再度出現。隻是語氣之中,已經暗藏一股若有似無的得意。看來他對於自己的行為,感到極為榮耀。

“原來是草稚劍!”大長老恍然大悟地說道:“三島三神器之一的草稚劍,看來這三人就是三大世家,神樂、草稚、八神家的三位傳人了。”

“咦?沒想到這裏還有識貨之人啊!”那人毫不避諱自己的身份,但是對於自己親口說出來曆這樣的鳥事,心裏還是有些不爽:“老家夥,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難道你就能治愈草稚劍砍出的傷口麽?”

大長老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你們這些倭人,全都是不思進取,隻知閉門造車的廢物。恐怕你們忍術來源於中土,這樣丟人的事情是被你們刻意遺忘的吧?”

“放屁,我們的忍術、遁術是無敵的!怎麽會從你們中土流出?簡直是笑話!”

“既然你不相信,我就給你試試看。”大長老拍了拍淚水盈盈的樂恬肩膀,自信地笑了笑。

樂恬知道大長老必然有治愈天雪的方法,所以趕緊收功讓開。而張子軒也在暗自戒備。

“剛才你們的替身之術用的不錯,現在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移花接木’*!”大長老如此一說,將雙手放置在天雪已經露出的嬌嫩皮膚上。

一股青綠色的光芒,瞬間從大長老的手中流出,將天雪的腹部團團包裹。

天玄見到大長老手中青光,不禁歎道:“唉,罪過罪過。大長老閉關那麽多年,個性還是一點沒變。到了現在反而要跟小輩一較長短!真是罪過啊!”

張子軒一邊將靈識布置成網,一邊接著天天玄的話茬:“天玄前輩,你可知道這口氣是非爭不可?那三人不是懷疑我們的實力,而是懷疑仙家靈道之術!”

“懷疑又怎樣?正所謂,清者自清,這靈修之術到底好是不好,你心裏還沒譜嗎?”

那倭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叫囂道:“哼!你們少來這套。我們忍術肯定不比你們靈道之術差!我們可是自成一派,哪來的偷學?隻是你們自己想象的而已。”

張子軒聞言,冷哼一聲:“哼,找到了!”

手指握爪,微做收勢,離他約有三丈遠的一塊土地,突然開裂出來。五六丈方圓的土地被臨空吸到十幾米的空中,停留一番之後,從裏麵閃出三個黑色身影。

那三個身影隻是稍稍一頓,隨後便從那土地之中跳將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當先一人正拿著一把貌不驚人的寶劍——不是彎刀,而是真正的中土寶劍!

三大神器之一的草稚劍,造型居然是這樣一把中土式樣的寶劍,的確足夠諷刺。

“居然能發現我們的遁術!閣下已經足以得到我們的尊敬。”那把執著草稚劍的倭人,顯然是誤會了張子軒的實力。以為他能夠看破自己的遁術。實則是張子軒的靈識不斷掃描之後,才發現三人的行蹤的。

“鬥戰勝佛,今日老子要大開殺戒了!”風成見到三人露出身形,一身金黃的毛發又再度根根樹立:“子軒,你小子要是敢多做幫手,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都說狗臉*,沒想到這猴子翻臉起來,也是無情無義。

不過這次卻沒人責怪風成,連同一邊最愛與他鬥嘴的樂恬,也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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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離火燎天
“大長老,借問一句,這移花接木的術法,要到何時才能準備好?”風成的事情,張子軒可以暫時不用理會。因為他知道風成化成戰鬥形態時,有金剛不壞之身,隻要不是他找死,一般是不會有什麽損傷。

大長老見是張子軒問話,清楚他也是擔心天雪的傷勢,便答道:“教主別急,我擔保這位狐妖……姑娘不會出事。”

張子軒和樂恬聞言,這才鬆下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到場上正在酣鬥的風成身上。自從鬼穀一別,極少時日見到風成動手了。似乎是因為有了天雪這位紅顏知己之後,他就轉行做了正經文人一般。時不時,還吟兩首小詩。

現在見到天雪受傷,風成總算是恢複些往日脾氣,剛一上前,就使出渾身解數,務必想將那三個倭人置於死地而後快,出招更是沒有輕重之分。

三個倭人本來是想以遁術為主,暗殺之術為輔,製服這個瘋子一般的猢猻。但是,風成天生猴靈覺,這點小花花腸子,怎麽能瞞過已經變身後的風成?

往往那三人剛一入地,風成緊跟上一拳就立馬來到。這三人藏匿的方圓三丈多的土地,便全部化為塵埃。這還是風成沒有使用黑色棒子,單靠拳頭發出的威力。

“好強的拳勁!”那手拿草稚劍的黑衣人見狀,吹了個口哨。

其餘兩人聞聲,一個縱身聚集到黑衣人的身邊,三人成“品”字排列在黑衣人的身邊。隨後,腳步一致向著風成攻去。

風成大喝一聲“來得好”,舉起手中的鐵棒,一式“力劈天宮”,兩頭金色光芒便籠罩大地。

三人也不是善茬,見到那金光來襲,各自散開,躲掉那金光的侵擾。“轟隆隆”金光所降落的地方,頓時化作一片焦土。這招式就是當時風成在鬼穀所用的“大聖棒法”的第一式,多日不用,雖然有些生疏,但是威力卻是有增無減。

再好的招式,打不中人也是白搭。三個黑衣人躲過這次攻擊之後,又同時向風成的身上攻去。

三人中當先的,正是那手執草稚劍的倭人!他的進攻速度最快,角度也極為刁鑽。每每發出一劍,便讓風成抵擋得十分狼狽。其餘兩人雖做輔助之用,但是每每隨著風成抵禦草稚劍的時候,他們總是能占些便宜。

三人配合無間,一快兩慢搭配得也極為出色。風成眼見著就落了下風,隻有招架之功,分身乏術,連大聖棒法都沒時間使出來。逐漸身上也開始被那幾人擊到,雖然不多,但這士氣上卻無疑給了風成極大的打擊。

樂恬見到風成處於下風,急道:“師弟,你瞧那三人,真沒道德!要不我也上去試試手吧?”

“不用,你這時上前,難道是給風成臉上抹黑嗎?”張子軒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倭人之間,肯定沒有遇事一對一的擂台風氣。隻是苦了風成……這也許是對他的一次曆練吧?”

話雖這麽說,張子軒臉上的焦急卻是顯而易見,這天雪大傷未愈,風成又深陷險地,真是多事之秋啊!

“這小猴子要敗。”這時,張子軒身邊那從來沒有主動發言的林天妖,忽然說道。

還沒等滿肚狐疑的張子軒發問,林天驕便跟著說道:“是了,天妖說要敗,那小猴子肯定過不了十招。”

“你們說的是什麽話?”樂恬可著急了。平常就屬她與風成最愛鬥嘴,但是說到感情的濃厚,卻是一點也不含糊。聽了林天驕兄弟的對話,立刻反駁道:“風成怎麽敗了?這不是好好的麽?倒是你們二人,奇奇怪怪的不像好人!那三個倭人也是你們引來的吧?”

林天驕搖搖頭,答道:“不信就算了!反正天妖沒有一次說錯過,十招之內,那隻小猴子肯定要敗北!”

“這位前輩說的沒錯。教主,若是你不想看你的那位朋友受傷,你就趕緊去救援!”

張子軒回頭一看,原來竟是大長老!再往後一望,隻見天雪安靜地躺倒在地。透過那血紅是衣衫,可以看出天雪肋部的傷口已經完全治愈,肌膚已經重現往日的白皙。隻是她本人卻依舊緊閉雙眼,安詳地像是睡著一樣。

同時,天雪身邊的一顆樹木上麵,一條深深的傷痕,出現在了一棵大樹的軀幹上麵。“移花接木”,果然是一項極為厲害的治愈法術,隻要附近有所草木,那麽治愈的人就不會二度受傷。

“大長老,我看這風成雖然落了下風,卻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說要十招之內敗北,是否有些聳人聽聞?”的確,那三把武士刀根本破不開風成的防禦,而唯一能夠破開風成防禦的草稚劍,卻被風成重點防禦。所以一時半會之間,恐怕不會落敗。

而且,張子軒可是清楚,風成還有很多厲害的法術沒有使用!這十招之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難怪教主不信。我也知道那個教主的朋友厲害,隻是……”大長老搖搖頭,歎道:“唉,隻是那草稚劍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教主可知道那把劍的本名是什麽?”

張子軒疑惑地搖搖頭,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起那把劍到底有什麽蹊蹺。隻是那黑衣人的速度太快,往往在一個地方還不到眨眼工夫,就離開那裏,根本就看不清那把劍到底有何端倪。

“天叢雲劍。曾經是封神之戰裏,雲中子打造出來對付妖族九尾狐妖的斬妖之劍。所以,無論是對於那位天雪姑娘,還是現在的風成,都有極為恐怖的殺戮之力。”大長老說道這裏,眼中流露出一股敬佩的神色:“此劍不僅妙法無窮,對妖族的傷害更大,最為強悍的是,它有轉換‘宿體’的功效!也就是說,離開天叢雲劍,到達別的劍體上之後,對於妖族的殺傷依舊不減。”

張子軒這才明白,那把劍就是有轉換宿體的奧妙。也就是說,現在那些普通武士刀也許對風成造不成傷害,但是隻要趁風成大意之時,天叢雲劍轉化宿體到普通武士刀上的話……

腳下升起一陣霧氣,騰龍術瞬間使出。以張子軒現在體內混雜著玄虛氣的靈氣強度,這騰龍術一下子就將他帶到那幾十丈開外,已經被大聖棒法掃成一片焦土的地麵。

顧不得風成生氣,張子軒一把揪住風成的皮毛,將他丟到自家十幾人所在的地方。

奇怪?怎麽風成沒有反抗?張子軒深知風成的習性,按理說,它應該奮起反抗,不應該這麽順利才是。嗯?這手中似乎有些黏稠的東西啊!難道是……

張子軒舉起右手,果然發現上麵已經是一片鮮紅。上麵還保留著一絲濕濕的溫度,很明顯是新傷所致。看來自己還是晚了一步,風成早就被那天叢雲劍轉換的武士刀所傷。

“嗬嗬,你看出我的草稚劍的厲害嗎?”帶頭那人有些得意,似乎炫耀似的指了指自己同伴手中那把正滴著血的武士刀:“沒想到吧?隻有最突然的襲擊,才能一擊致命!”

張子軒望著那把滴血的武士刀,心中沉浸在一種肅殺的情緒之中。久未出現的“小千世界”再度運轉起來,現在的張子軒心中已經無念無情,無怨無悔,無愛無恨,就像是一隻沒有感情、冰冷的兵器般站在原地,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給出那最最致命的一擊。

他的紫府宇宙中,一個久違的聲音忽然響起。龍狂笑著大聲叫道:“哈哈,沒想到這幾個廢物,居然將子軒心中的煞性激發出來。也好,也好,早日悟通,早日接替神位。子軒小子,你可要多多感謝這三個廢物和授你小千世界的人啊!小千世界,看來還真是個好東西呢!”

張子軒流露出的森森寒意,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深切的體會到。那三個黑衣倭人的眼神中,同時露出一股驚恐懼怕的神色。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強敵,一上來的氣勢就已經極具壓迫性,似乎舉手投足間,就能將天地毀滅。他們已經開始後悔,為何要招惹這樣的人物?

“你們……該死!”張子軒如此說道,同時,他舉起手臂指向那三個倭人:“火遁?我就讓你們嚐試一下什麽叫真正的火係法術!你們給我……去死吧!”

“十方靈氣,化而為南方玄真萬桶天尊:位列離宮,尊居午位,執掌火醫地獄,威專烈焰之權,音遝冥選,莫靚破幽之燭,茫茫苦海,難逢濟險之舟,生死殊途,輪回不免。十方*——離火燎天!”這是張子軒第一次持咒引動十方*。這效果,自然要比以往厲害十倍有餘。

尚未完全出手,那十方*的威懾已經透體而出。炙熱的氣息,不斷烘烤著張子軒腳下的土地。空氣開始扭曲變形,地上的泥土也開始幹裂發紅,逐漸化成一股通紅的岩漿。似乎是火山爆發的預兆一般。乃至最後,迸裂的地縫之中,居然噴射出一小股,一小股紅色的漿液。

那三人不是傻子,見到這番景象,知道這法術非同小可。隻是他們已經被張子軒的靈識鎖定,逃到哪裏,那十方*恐怕就會在那裏出現,隻好準備正麵硬扛!

隻是,他們能硬扛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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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八咫神鏡
三個倭人準備硬扛離火燎天,其中的一個隻露出一雙妙目,胸前一對*高聳的女性倭人,從她那誘人的胸前,取出一隻金光閃爍的鏡子。

這隻鏡子四周和背麵刻著繁雜的古樸花紋,而且還有許多美豔絕倫的各色寶石鑲嵌其中,看上去十分精致。而鏡麵表麵看上去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麽值得誇讚的地方。隻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那普通的外表下麵,隱藏著一縷奇異的銀色線條。

這絲銀色線條貫穿了整個鏡麵,並在鏡麵之中像是一隻頑皮的小蛇,不斷地遊動不歇。

“這是……八咫神鏡啊!”大長老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隻是嘴唇顫顫地哆嗦不停:“快!快叫教主停下,否則要吃大虧啊!沒想到這三神器,果然已經流落海外了!”

林天驕和林天妖也難得露出一絲詫異,隻是這詫異的表情之中,似乎顯出對這個八咫神鏡有一種特殊的懷念——就像是看到以為就別重逢的老友一樣。

天玄老人見到大長老如此詫異,知道事態緊急,趕緊出言喊道:“教主大人,趕緊收手啊!”

張子軒此時已經逐漸進入一種忘我的肅殺狀態,哪能聽到天玄老人話語?隻是一味地朝著十方*之中聚集靈氣,十方*的氣勢越來越厲害,甚至連幾裏之外的靈修之士都能清晰感受。

同時,那女倭人手中的八咫神鏡也放出一陣陣樸實的光華,隨後瞬間變得巨大。三個倭人隻好齊聚八咫神鏡的後麵,幫助那女倭人將八咫神鏡立起。

離火燎天的光芒,照耀在八咫神鏡的鏡麵上麵。那鏡麵上的銀色線條在光芒照射之下,立時停頓下來。細細的銀線逐漸分叉蔓延,最後布滿到整個鏡麵都出現這種奇異的銀線,竟然和鏡背上的花紋銜接非常自然,渾然天成,猶如原先就是一體。

八咫神鏡的表麵,那銀色絲線剛一與花紋接軌,就順著花紋流滿整個八咫神鏡的鏡身。現在的八咫神鏡,整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耀眼的小型太陽。

“果然是……金烏……還是說精衛的……”林天驕喃喃地說道。

“精血!”林天妖最終做出了總結。

“是了,精血!妖族的精血!天妖,這次可要看你的了。”林天驕說完,遞給林天妖一件黑色的珠子。看上去樸實無華的珠子,在林天妖拿在手裏的時候,閃過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白色光線。

此時,張子軒聚集的靈氣已經充盈全身,不得不發。十方*不愧是無名古籍中,並駕“玄虛氣”的奇門法訣。就算是僅僅被自己握在手中,張子軒也能感受到那股勃然浩大的火係靈氣。

“去吧!”張子軒將“離火燎天”甩出手去,頹然之間,附近百米方圓內的植株全部融化為齏粉。黑灰漫天之中,從天而降的巨大火雨,拖著長長的灰煙尾翼,砸向那三個倭人的頭頂。

三位倭人感受到“離火燎天”的強大威勢,似乎是有些招架不住,腿肚子都開始打起軟來。他們精通的是屠戮暗殺之術,這樣的正麵硬抗可能是頭一遭,恐怕也是最後一回兒。

“神樂美琳,八神羅賀寺,召喚式神!”那個手執草稚劍的人大喝一聲,隨後率先取出一塊黑色的石頭:“科羅伯!出來吧!”

隨著他這麽一聲吆喝,另外兩個人也掏出各自的式神石,召喚出各自的式神。

三隻造型各異,但同樣醜陋、古怪的妖獸同時出現在場上。它們強碩有型的巨大肌肉,給人一種異常震撼的感覺。剛一出場,它們就抵抗住離火燎天的強大氣勢,直接頂起那麵已經放大數倍的八咫神鏡。

這些式神都是天照大禦神賜給三大家族的神級式神,都是擁有一花聚頂的恐怖實力。特別是草稚家的科羅伯,這隻人型的巨獸居然擁有一花中期的恐怖實力。無論是防禦還是攻擊,肉體還是法力,差點就要趕上三大家族各自的傳人。當然,其他兩隻式神也很不錯。

這種被神術封印起來的神獸,大多都是一些肉體強悍的主兒。所以對付威壓特別有一套,不僅能夠抗住離火燎天的威壓,還能在威壓之中抬起那塊巨大的八咫神鏡!

三個倭人見到式神們足夠抵起八咫神鏡,於是齊刷刷地離開原地,先向後逃竄而去。

張子軒見到三人這樣打算,不僅冷笑一聲。這離火燎天的攻擊範圍之大,甚至已經囊括了整個森林。想要逃開?那麽先看看自己有沒有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的速度。

很快,巨大波瀾的火海從天而降,向著三個式神抵住的八咫神鏡壓去。三個式神雖然沒有畏懼的感覺,但最後臨死的關頭,還發出一聲好像心有不甘似的長嘯。

火海尚未著地,三個式神的身體已經開始變焦。原本金剛不壞的身體,直接被火海灼熱的氣息烤化。這下可好,它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統統化作一堆飛灰,風一吹就消散而去。可奇怪的是,那地上穩立著的八咫神鏡,卻沒有對灼熱做出絲毫的反應。哪怕是一絲焦糊的黑點。

“叮”就在離火燎天距離地麵僅有一尺的時候,八咫神鏡終於開始發威。

原本銀白色的鏡麵,反射出波瀾壯闊的火海模樣,隨後銀光一斂,奇跡赫然就發生在張子軒法眼前。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離火燎天,忽然在空中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未出現!

“這怎麽會……”張子軒不甘心地叫道,卻發現對麵地上,那個八咫神鏡裏麵,卻依舊能反射出那離火燎天的火海崢嶸。他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原本殺伐十足的氣息也平息了一些。

大長老見到張子軒恢複原本的模樣,趕緊叫道:“八咫神鏡的用處,就是發射出敵人的攻擊!一天足足有三次機會啊!”

反射……離火燎天嗎???張子軒沒再往下想,直接就使出“騰龍術”,向著八咫神鏡那裏奔去。隻要有一絲的機會,他就能用手中的宇宙鑰匙,將八咫神鏡瞬間消滅。

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原本因為要避開離火燎天攻擊範圍的距離,現在成為一跳死亡之路。

手執草稚劍的黑衣人,脫下自己的頭套,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平淡地招手說道:“再見。”

張子軒見到他如此囂張地模樣,頓時怒火中燒,抬手就是一股玄虛氣打去。那人沒防備張子軒有這麽一招,被玄虛氣一下擊中。吐血不說,還硬生生地退後幾步,在神樂美琳以及八神羅賀寺的攙扶之下,才堪堪站穩。還沒等他說話,就感覺胸口一疼,又吐出數口血液。

玄虛玄虛,玄者清也,虛者空也。意思就是被玄虛氣擊到的人,便會化作一縷清空之氣,變為無形。也就是說,手執草稚劍的男子,如果不及時施救,很可能在片息之間化作青煙。

八咫神鏡終於醞釀好反射的攻擊。隻是這次,不是一次,而是連番重疊後的三次!神樂美琳居然將八咫神鏡的三次發射機會,全用在這一次的反擊之中!

這下,離火燎天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了。法術的威力,足足翻了三番有餘。整個天際,都被那巨大的火浪包圍。如果整個落下,估計不僅張子軒他們遭殃,就算是遠在乞兒幫洛河分舵的眾多靈修好手,恐怕也會損失慘重!

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離火燎天降落之前,離開它的攻擊範圍。光是那強大的威壓,就足以讓一些先天高手匍匐在地,動彈不得。別再提離開了。

“草稚岩太郎,我們還是走吧?”八神羅賀寺忽然開口提議道。在他看來,這八咫神鏡已經發揮功效,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更何況,現在草稚岩太郎身受重傷,必須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治愈才行。

這話,同時也獲得了神樂美琳的認可:“是啊,草稚君!還是你的身子重要啊!”

草稚岩太郎聽了神樂美琳的話,狠毒的眼珠子裏終於露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他細細地觀察了八咫神鏡一眼,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咳咳……反正這群人死……咳……定了!而我們的計劃也總算成功了。咳咳……”

神樂美琳和八神羅賀寺聞言,相互望了一眼。原本他們就是來破壞正道聯盟的。現在看來,整個正道聯盟都難逃厄運。簡直就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代價,神賜的式神可不是那麽常見的。如果知道三大家族的式神全部陣亡,還不知道天照大禦神該如何懲罰他們呢!但是這次的功勞應該足夠抵過,甚至還大大超越。如果天照大禦神能夠安心聽他們說完,說不定還能給他們一些賞賜呢!

想到這裏,兩人將不斷咳血的草稚岩太郎,駕到自己各自的肩頭,“嗖”的一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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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0:49:47

第一百一十二章 火海沉浮
大廈將傾,匹夫安能獨存?

當所有正道人士,滿腹擔憂,卻又漠然不知所措地望著整個天際的火海時候。張子軒也在咬牙切齒地望著自己製造出來的災禍,心中的憤慨莫以名狀!自己又該害死多少無辜性命?

將手中原本準備妥當的宇宙積木放回須彌橐,張子軒準備接受自己失敗,並吞下引火自焚的苦果。就在這個當口,他卻意外在須彌橐中發現幾樣黑色的東西——絕靈體!

不錯,正是在軒字殿中,那幾個奇異房間中的絕靈體!他早就覺得這東西尚有大用,所以一直留置今日。張子軒近乎絕望的眼神,在看到這樣神奇的物體時,驚喜的神采驀地大放出來!

這種絕緣一切靈氣產物的“絕靈體”,看來注定在這塊土地上麵大放光彩!

林天妖見到這個狀況,花也沒說,率先將手中的黑色珠子還到林天驕的手中。

林天驕嗬嗬一樂,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這小子的鬼玩意可真不少呢!”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黑色珠子放回自己的口袋。然後好整以暇地向著半空,正無畏地朝著離火燎天火海中飛馳而去的張子軒望去。

“啊!”樂恬輕叫一聲,然後想直接追上張子軒的身影。她是以為張子軒想要自裁以謝天下,既然張子軒以死,那麽自己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呢?

正當她廢除三米開外的距離,沒料到天玄老人從袖口之中,伸出一根全身是花紋的金色繩子。隻見一道金光閃過,金色繩子就牢牢地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際。

“捆仙鎖!”樂恬剛剛認出這黃色繩索的名堂,就被捆仙鎖上麵的巨力鎖住身影。全身的靈氣頃刻間,就全都被捆仙鎖上的奇怪能量吸走。沒有靈氣的支持,樂恬一下子就從半空掉落下去。

“別急,教主這是別有用心呢!”天玄老人接住樂恬的嬌軀,將她放在地上,收回“捆仙鎖”說道:“

轉眼之間,張子軒已經穿越過整個火海的表麵,置身於離火之中。因為身懷“混沌傲世錄”中的“混沌身”法訣,並且小有所成,加上混沌身周圍的一些靈氣罩,所以這一些離火隻是將他的身體烤的火熱。

當然,十方*畢竟威力無比,張子軒深深知道以自己的功力,這麽大的“離火燎天”,自己隻能抵禦過三炷香的時日。萬一超過三炷香的時間,身體就極有可能直接與離火接觸。到了那時,自己的混沌身還能不能抵禦離火,那將會是一個謎。

張子軒深吐一口氣,成敗在此一舉。雙眸開始爆發出一陣奪目的光華,手中的幾把顏色不同,都是十字鑰匙形的絕靈體。隨後將它們向天上一拋,然後一個縱身,躲進那些絕靈體圍堵住的內部剩餘空間中。

張子軒沒有為自己精確計算能力而有半分驚喜,反而一臉謹慎地進行著最後一個步驟。

“十方靈氣,化而為北方玄上玉高天尊:位居坎宮,尊居子位,執掌濱冷地獄,權衡冰雪之威,城峙四周之鐵,欲出無門,劍生萬樹之傍,實觀有懼,眾生無賴,五苦難逃。十方*——地水破軍!”

不錯,以水破火才是張子軒追求的效果。在南澗山的時候,他親身經曆過畢方丹爆火浪的侵襲,所以知道在這種時候,最好將火浪裏麵的靈氣一股做氣爆發出來才好。

現在離火燎天距離地麵還有一段空間,如果能在如此高的空中引爆的話,剩餘的火浪應該到不了地上。隻是這威力可不比畢方丹爆,毫不誇張的說,足足應該有十倍有餘!所以這絕靈體能否撐的過這火海爆發的那股威力,還尚未可知。

畢竟,這絕靈體拚湊出來的空間本來就不是一體,所以中間還有不少空隙。這樣一來,根本就無法保證離火一點都進不來。離火隻要越過絕靈體這道關口,剩下的就得看混沌身的威力了。

在火海的中間,忽然多出一個藍色的小球。那藍色小球原先隻有巴掌大小,但是在它不斷的運轉之下,逐漸變大最後竟然形成一個兩三丈寬的藍色球體。球體裏麵波光粼粼,水波蕩漾,明顯是一個壓縮之後的高級水係法術——十方*之地水破軍!

其實,這個法術張子軒並沒有用多少靈氣運行,甚至連玄虛氣都沒有使出。這與他使用離火燎天的時候大相徑庭。因為當時離火燎天的目的是殺敵,而現在地水破軍的目的,是引爆火海中的能量,使它在高空之中就發生爆炸,保護地麵上方圓數十裏之間的生靈。

“轟”水球在張子軒的控製之下猛然爆炸,而現在張子軒的身體,剛好就停留在在火海的正中間。這也是有竅門的!其實靈氣爆炸之後,威力都是向四周散去的,火海中間的位置,反而受到的爆炸威力最小,也是躲避下來的最好去處。

整個紅色的火海猛地一收,出現了一段時間的短暫平靜。隨後勃然爆發,紅色的火海顏色都似乎變成耀眼的白色,一道道充滿靈氣的能量球,夾帶著紅色的火焰,向四處射去。猶如流星降世一般,隻是威勢現在還不太大。因為那些火球大多是一些外溢的靈氣而已,真正的大頭,依舊在天空上麵懸著。

火海現在像是一隻鳳凰卵,不斷的漲開爆發,火光將整個天際都照亮了。而且因為內部不斷爆炸的原因,火海的顏色忽而變成鮮豔的紅色,忽而變成耀眼的白色,忽而又冒出濃濃滾滾的黑色煙幕,忽而又點燃空氣閃出金黃的火花。

火海裏的張子軒也不好受。果然,絕靈體這樣逆天的寶貝很是可靠,附近的離火根本就靠他不得。同時,流進絕靈體的空隙,能夠侵襲他身體的離火,靠著混沌身和玄虛氣的護身也可以將就著熬過去。隻是,火海最可怕的並不隻是那強大的靈氣殺傷。

濃烈的煙霧,張子軒還能靠著內息熬過去。可是極高的溫度,和劇烈的顫動,卻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絕靈體雖然能夠破除靈氣,將離火憑空分離掉。但是離火擁有極高的溫度,就算絕靈體的熔點再高,也斷絕不了離火源源不斷的燒烤!絕靈體已經開始逐漸發紅,甚至小部分開始發生融化的現象。

張子軒這時才著急了。絕靈體一旦融化幹淨,自己恐怕立刻就會受到離火的直接燒烤。雖然身有神功護體,但是混沌身能不能熬過離火,現在還是一個未知。隻是光是偶爾一些離火的侵襲,混沌身就能感受到高溫,那要是離火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想到這裏,明明現在的環境十分燥熱,張子軒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火海不斷的爆炸,使得張子軒根本就不能安心思考目前的處境。因為自己本身在不斷下降,雖然躲過爆炸初期那三板斧式的靈氣潮汐,但如今的靈氣潮汐依舊不能小覷。

不斷的波動,張子軒隻能選擇一個辦法,就是所有靈氣保護本體,而靈識則沉進紫府,避免自己因為分心而受到什麽傷害。

“前輩,你就真的確定子軒他沒有事嗎?”樂恬終究是經曆太少,見到這麽氣吞山河的火海架勢,忍不住就為張子軒擔心起來。眼淚都在眼眶之中打轉。

“沒事的,你就防心吧!嗯?”林天驕轉過頭,似乎發現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眼珠子緊緊盯著樂恬,好一會兒才問道:“小姑娘,你修煉的法訣是什麽啊?是不是叫什麽……鳳什麽的?”

林天妖聞言,也瞥了樂恬一眼,淡淡地接著話茬說道:“天鳳訣!”

“是了!天妖還是逼我厲害,一眼就看出端倪!”林天驕一邊說著,抓起樂恬的手說道:“小姑娘,你信我不?”

“啊?”樂恬沒料到林天驕居然會問這麽一句話,想了一陣:既然子軒信你,我當然也就信你了!於是當下就答道:“我信!”

“很好!”林天驕興奮地笑了起來:“既然這樣,往後你遇到什麽有巨大靈氣的火源,你就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往裏麵跳!記住,要使勁吸收靈氣啊!”

說到這裏,沒待樂恬反應過來,林天驕就將她交到林天妖的手中。沒有絲毫遲疑,林天妖稍稍一拽,就將樂恬向著“離火燎天”的火海中丟去。

天玄老人見勢不妙,捆仙鎖立刻脫手追去。可惜隻到了半路,就被林天驕不知使得什麽手段收到他的手中。這一招,徹底將大長老一幹人等驚呆了!

空手收回人家的法寶,就算是三花聚頂的主教級別的人物,恐怕也得費些周折吧?可這林天妖卻隨手一揮,就收掉捆仙鎖!難道已經達到三花盡滅,五氣亦消的總教主的級別嗎?

隨手將捆仙鎖還給天玄,林天驕沒注意幾人怪異的眼色,也沒再說話,而是舉起頭,看向那個已經沒有任何保護,直接沒入火海的樂恬。隻是透過茫茫火海,還能看見樂恬的身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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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鳳凰涅盤
正當張子軒感到自己支撐不住,絕靈體已經有小部分消融的當口。忽然一道紅色的身影,穿過重重的火炎,來到張子軒的身邊。

張子軒瞠目地望著眼前的樂恬,不知道該如何說好。自己如此狼狽地抵抗著整個火浪的侵襲,而樂恬卻沒有絲毫防禦措施,想個沒事人一樣立在麵前,笑嗬嗬地望著自己。難道是幻象?

“恬兒,你莫不是傻了吧?怎麽不用防禦就跑到這裏來了?趕緊進來啊!”張子軒想將樂恬拽進絕靈體的範圍,想要好好保護她,總之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但是樂恬卻甩開他的胳膊,笑嗬嗬地說道:“我可不是自己進來的。是林天妖前輩……還是林天驕……總之就是他倆中的一個將我甩進來的。”

“啊?”張子軒皺眉一想,似乎那兩兄弟對自己並無惡意,應該不可能對付樂恬的啊?那麽,他們將樂恬弄進離火火海之中,究竟有什麽目的呢?

“不錯。”樂恬見到張子軒如此驚訝,她卻暗自竊喜:“前輩說,讓我來這火海中練功呢!”

張子軒更加驚訝,要去練功?去哪不好,偏偏要到這個鬼地方來呢?不是瘋了吧?

“不要這幅表情啊!我倒是覺得他們的判斷是正確的!我在這裏,就感覺像是來到自己該來的地方一樣,這裏的一切都在我的控製之中呢!”樂恬說到這裏,舉起雙手。兩段紅色的火光,順勢攀上了她的手臂,就像是她的寵物一樣,不斷地和她的手臂磨蹭、纏綿。

這時,張子軒才發現自己的身邊那火焰已經離他有好幾丈的遠。這絕對是人為控製的!否則不會有如此巨大的真空空間!

“現在我想做的,就是練功了!子軒,幫我護體!”也不待張子軒答話,樂恬就一下盤膝坐在虛空的火海之中。

張子軒如今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樂恬居然有這樣的本事。早知道,也就不用費勁將火海引爆了!直接讓樂恬收拾就好了嘛!

不過,後悔歸後悔。張子軒還是蹲坐在樂恬的旁邊,幫她守護起來。總之,有他在樂恬的身邊,就絕對不允許有人靠近她!絕對不允許樂恬出任何危險!

遠處,草稚岩太郎正接受八神羅賀寺以及神樂美琳的治療。他們的麵前,一個正閃爍著妖異紫光的美玉,停留在半空之上。這塊美玉是一個螺旋狀的漩渦圖案,就像是一個彎曲的“9”字,那個“9”字的頭頂恰好有一個小洞,供那條黑色繩子穿過。

八尺瓊曲玉,這是三神器的最後一枚。他它的功效極為特別,不僅可以治愈天下間的任何傷勢,在打擊別人的時候,同樣可以體現出他的價值。

八神羅賀寺和神樂美琳發出的靈氣,通過八尺瓊曲玉的傳導,不斷治愈著草稚岩太郎體內被玄虛氣破壞的內髒經脈。可惜,玄虛氣的能力太過強大,八神羅賀寺和神樂美琳頭上都開始冒出熱氣的時候,草稚岩太郎體內的玄虛氣才被清除幹淨。

即使如此,他體內的狀況還是不容樂觀。因為玄虛氣已經被完全破壞了某些結構,如果不是擁有八尺瓊曲玉,恐怕就連那點傷勢,都會要了草稚岩太郎的性命。

“好強大的氣息,不得不說,這氣息堪比天照大禦神大人的炙炎氣了!”草稚岩太郎說道這裏,思考了一下,改口說道:“哦!不!這氣息比炙炎氣還要厲害得多!”

“草稚君,你沒事了吧?”神樂美琳關切地問道。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大他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但是兄妹之間的感情,他們還是有的。誰讓他們從小就被天照大禦神看中,成為三大家族的指定繼承人呢?

神樂美琳的話,一下子激起了隱藏在草稚岩太郎心中的男子氣概。他溫柔地望了美麗的神樂美琳一眼,回答道:“神樂小姐,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草稚君,你的傷勢雖然被八尺瓊曲玉治愈。但是想要完全恢複,還要等至少十天。我看這些天,我們就暫時居住在這裏算了。”八神羅賀寺說到這裏,眼中忽然露出一種爍爍的精光,喃喃道:“看來,這中土果然是能人輩出啊!”

草稚岩太郎聞言,趕緊止道:“八神君,你可知道中土有一句話,叫做‘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看他們也不過是湊巧……咳咳……湊巧發出那麽大規模的攻擊。說不定,他們那也是發一次,休息幾天的終極遁術呢!咳咳……”

神樂美琳見到草稚岩太郎咳個不停,趕緊扶他躺下。然後取出自己的八咫神鏡,素手抹了抹上麵已經黑漆漆一片的鏡麵。

見到神樂美琳黯然的模樣,八神羅賀寺也忍不住勸慰起來:“神樂小姐,八咫神鏡雖然一天隻可以用三次。但是隻要不使用它,同一法術它可以使用無數次。像是你剛才放下的法術,恐怕這輩子都能受用了!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啊!”

神樂美琳抬起頭,注視著八神羅賀寺的英俊相貌,開心地點點頭,笑道:“嗯,我會的!”

“奇怪!你們快看!”躺在地上的草稚岩太郎,似乎不甘寂寞地大叫起來,嚇著了正在默默注視對方的其他兩大家族的繼承人。

神樂美琳和八神羅賀寺順著草稚岩太郎的手指,望向洞外的那片紅彤彤的天空。頓時也驚訝地叫出聲來!

原來,在那天空之上。廣袤的火海,在高空穩穩停住,似乎被時間靜止了一般。而在那火海之中,似乎有一個巨型的光卵,不斷地吸收著那些火海的靈氣。

光卵的金光,照的整個洛河流域如同白晝。所有的平民官員,甚至皇宮裏的明宣宗朱瞻基。光卵裏麵隱約露出的大鳥形象,足以讓舉國歡騰。鳳凰來儀啊!這可是四海升平的祥瑞之兆!

洛河地域,光卵正下方的人也越聚越多,有些不怕死的靈修之士也開始自發的聚集起來,觀測起這個難得一見的奇瑞景象。

“鳴!”一聲尖銳的鳳鳴,劃破早已陷入寧靜的夜空。隨後,那個光卵乍然破裂,裏麵的鳳凰終於露出真身。四周的火海頓時翻騰著,向它湧去。

鳳凰發出一聲舒服的長鳴,隨著這些離火全部湧入它的體內。它身上本來已經收斂的火焰長衣,再次張開數百丈長短。長長的尾翼一甩,隨後直衝雲霄而去。

張子軒望著這個景象,臉上充滿了欣喜的神色。樂恬居然化為鳳凰,那實力似乎已經超越了自己,達到二花中期的大羅金仙的超高水準!

收回已經破損不堪的絕靈體,卻意外發現這次因禍得福,絕靈體的雜質被那些離火曆練幹淨,隻是體積小了一大塊。不過以後就不用擔心會被燒化的問題了!

微微一笑,看來這次的收獲頗豐啊!不僅樂恬的功力大進,自己也充分了解到絕靈體的特性。隻是,美中不足的就是風成和天雪的安危問題。

但凡這世上的諸事,大多都是十全九美,隻要風成和天雪沒有生命之虞,那麽這事也算圓滿了。

張子軒一個縱身,落在地上。掃了眾人一眼,隨後問道:“諸位前輩有禮。天玄前輩,大長老,風成和天雪沒事吧?”

“沒事,幸好我手比較快!若是現在再有人受傷,那才是真正的棘手了。”大長老苦笑一聲,指著周遭那些已經化為焦土的樹木。

張子軒知道是自己太過大意,導致這樹木全部毀滅。幸好大長老在那之前,就用“移花接木”之法,將風成的傷轉移到別的樹木身上,否則現在還真是不好辦呢!

“多謝大長老了。隻是他兩人身上的傷勢……”

“教主放心,他們一時半會是不會有性命危險,但是因為失血過多,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大長老說到這裏,忍不住歎息一下,說道:“剩下的,其實還要看他們的意誌力了。”

張子軒心情一下子跌落穀底,剛才因為一些得利而暗自欣喜的感覺,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可是,那刀隻是碰到他們一下,怎麽會呢……”

“所以,天叢雲劍就是對付妖族的聖物,這理由就在這裏。”大長老明白張子軒的心情,卻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好照實而言:“隻要妖族讓天叢雲劍碰到一下,立刻就會身受重傷,流血不止。乃至喪命之時,都不知道自己受了重創。”

張子軒望著一動不動,已經失去知覺的風成和天雪,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咬著牙,恨聲說道:“可惡,那三人我一定要親手擒獲!將他們千刀萬剮!”

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呆在原地,都不解這原先雖然老練果斷,但性情溫良的張子軒,怎麽會變成這樣狠辣厲害的模樣?難道是風成、天雪受到這樣的重創,給他的打擊太大的緣故嗎?

林天驕和林天妖兄弟兩個,倒是饒有興致地望著張子軒,玩味詭秘的笑容,在他們的臉上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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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0:56:48

第一百一十四章 林氏兄弟
難得有休息的時候。倭人的事情總算是過去了,但是風波卻並未就此停息。首先就是風成和天雪還處於重傷狀態,一直處於昏迷的他們,隻有靠著自己的意誌重新站立起來了。

接著,就是三個倭人並沒有身死,而是隱匿在一個他們並不所知的地方。就像是受傷的毒蛇,隨時都會跳出來給予他們最後的一擊。雖然他們實力沒有張子軒強,但是關鍵在於他們的“毒”!

最後一點,就是這三個倭人給張子軒提了個醒,那就是不要小看那些功力比自己低微的人。因為有時候法寶加上戰術之後,也許有機會可以戰勝自己。這次的洛河神殿之行,看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該慶祝,該慶祝!”林天驕笑嗬嗬地向著樂恬舉起酒杯,然後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滿桌子的人,就隻有林天驕能夠笑得出來。林天驕見到眾人各個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再給自己滿上一杯酒,笑道:“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難道是前輩有辦法嗎?”樂恬聞言,急切地想林天驕問道。

林天驕依舊一副笑臉,微微擺擺手,答道:“沒辦法,沒辦法。”

“那你還笑!”樂恬有些生氣了。的確,林天驕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分,就像是人家辦喪事,他跑去大笑一樣。就算不認識風成、天雪,但是作為如今的同路人,至少也不要那麽痛快的大笑。

“恬兒!別這麽說!”張子軒雖然心中也有些怨恨,但是他還是清楚現在應該製止樂恬。

樂恬看來也是一時口急,這時靜下心來,才明白風成、天雪的受傷根本就不在於林天驕。雖然也有他的一些責任,是他將那三個倭人引來的。但是自己能夠登上二花中期的高度,林天驕確是功不可沒。說起來,他還算是自己的恩人呢!

“你們放心吧!那隻猴子和狐狸都沒事的。”林天妖接著他們的話茬,平靜地說道。

“是了!天妖說的才是正理!我說沒事,你們不信也行。天妖都說風成沒事,那就真的沒事了!”林天驕絲毫沒有因為樂恬的頂撞而生氣,相反,依舊美滋滋地喝著他的老酒:“再說,有事的話,你們現在操心又有什麽用呢?你們的大長老不是用‘返春陣’將兩人包裹起來了嗎?”

“返春陣”顧名思義,就是返老還童,妙陣回春的意思。此陣最大的效用,就是能夠恢複陣中病人的元氣,最大限量地起到治療作用。但是別人在此期間,是不可以進入陣中探視病人的。否則吸收陣中的一分元氣,那病人就少一分康複的可能。

風成、天雪如今再大的問題,就是在於不能夠靠外來的靈氣,注入身體。因為他們體內已經被天叢雲劍弄得脆弱無比,如果光靠別人硬輸靈氣,治療傷勢的話。很有可能他們的身體就會如此垮台。“返春陣”就是滋生他們內部元氣的陣法之一,沒有靈氣的注入,他們肯定好受得多。

“有道理。”張子軒點點頭,隨後說道:“那麽,我們先討論一下洛河神殿的事情吧?”

按理說,如果林天驕兄弟二人看得出顏色,應該知道現在就是他們回避的時候。隻是他們卻依舊留在原地,張子軒也清楚,就算他們離開,如果想要偷聽他們的討論也隨意得很。再說,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權當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了。

於是,他向著大長老和天玄點點頭,幾人就在這飯廳當中商議起來。

張子軒率先發問:“既然人選已經擬定。我們該什麽時候啟程呢?還是就住在這裏靜觀其變,謀而後定,根本不去什麽正道聯盟了?”以張子軒的意思,當然是不想去乞兒幫的。

“正道聯盟當然得去。因為現在我們的臉麵可就是易教的臉麵,不去顯然是自命清高,像是看不起眾多幫派一般。此為天理。”

“雖然即使乞兒幫的內幫,在靈修界也是不甚出名。但他們在這裏怎麽說也是地頭蛇,地脈熟絡得很。應該知道如何安排人手才是最好。此為地理。”

“這洛河神殿之行,各門各派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什麽差錯。易教身為正道第一教派,理當團結眾派,好好計劃這如何不讓河圖洛書流露外人之手。若是不去,不單正道諸派會丟了士氣,恐怕若是河圖洛書流入邪道,易教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此為人理。”

“天、地、人三理都出來了!哈哈,不就是個河圖洛書嗎?至於那麽緊張麽?”林天驕再度打斷天玄老人的話語,笑嗬嗬地說道。

“哦?不知道前輩又有什麽指教?不會又是無的放矢吧?”天玄老人可是老江湖了,自然不會像樂恬一樣的莽撞。首先就是不溫不火地擺了林天驕一道。

林天驕沒有解釋,隻是擺擺手,說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天玄前輩的意思,就是這乞兒幫之行,必須要去嘍?”張子軒沉思一陣,見到天玄老人和大長老都肯定地點點頭,隻好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馬上就啟程前去。”

“等等啊!這滿桌子的菜還沒動呢!”林天驕趕忙叫道。

“林前輩,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我們是要去正道聯盟,可是您是否身在正道,我們都不能確定。所以,抱歉了。”張子軒心中卻是有些欣慰,這麽多天,終於能擺脫這兩個人了。

憑心而論,林天驕、林天妖兩兄弟其實並沒有給張子軒造成什麽麻煩。隻是一路上林天驕的閑言碎語數不勝數,而且與林天妖偶爾表現出的強大實力不同。林天驕除了嘴上尖酸刻薄之外,手上的工夫簡直是慘不忍睹,倭人都能欺到他的頭上。

若是光是林天妖,眾人肯定是能夠忍住的。反正他話不多,實力也超群。但多出一個林天驕,那大家就都受不了了。

所以張子軒等眾人真是想像不出,同樣的兩兄弟,這做人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正道?我們當然不是!邪道?我們更加不是了!”林天驕想了一會兒,隨後肯定地說道:“我們是天道!”

天道!好大的口氣!張子軒等人不僅咂舌。這天下之人,恐怕誰都不敢說自己走的是天道吧?林天驕不愧是神人,這樣的大話都能說出口。

樂恬把眼珠一轉,笑嘻嘻地說道:“那前輩的意思,你們和天庭是一道嘍?”

“天庭?天庭倒是曾經有與他同道的人,隻是現在他已經消失多年了!”林天驕說到這裏,猛地灌了一口酒,喝到:“哈哈!好酒啊!要說與我們同道,你小子不也是嗎?”

順著林天驕的手指,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張子軒的身上。張子軒一臉錯愕,沒想到居然被林天驕點名,說自己走得也是天道。可是這天道渺渺,自己都不知道路在何方,何談“天道”之說?於是一正神色,肅道:“您不要開玩笑,小子可不敢如此妄言。“

“嗬嗬,你早晚都會知道的。”林天驕說到這裏,又拎起一罐子酒水,走到林天妖的身邊:“既然各不同道,那麽我就不去了。子軒小子,我們洛河再見。”說完,神秘地向著張子軒一眨眼。

林天妖此時也站起身來,沒見他什麽動作。青光一閃,兩人就消失在那位子上麵。

“厲害!遁光訣啊!”大長老愕然地望著林氏兄弟消失的地方,許久都說不出話來。遁光訣,可是三花聚頂才能修習的法術,比著名的筋鬥雲厲害不止十倍。筋鬥雲是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而遁光則是光芒一閃,遠遁百萬裏之外。

這不需捏咒就能使出的遁光訣,林天妖該有多麽恐怖的實力啊!但是,如此厲害的一人,怎麽會來到洛河神殿呢?難道他們也對洛河神殿有興趣了?但是剛才據林天驕所說,似乎對河圖洛書十分不屑。那麽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或者說,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這一刻,大長老有些後悔,不該這麽快將林氏兄弟趕走。至少林天妖坐鎮的話,易教這次可會是高枕無憂啊!三花……三花啊!教主級別的高手啊!

大長老哀歎一聲,最終沒有將這事與旁人再說。

仙庭之中,奉玉帝簌令,到人界調查百彩千葉草的楊戩,站在天宮前麵。

仙庭上座,隻有“瑤池金母”西王母和玉帝端坐其上。

楊戩長袍一揮,冷臉說道:“玉帝明鑒,臣下人界之後。果然在北冥蠻荒之地,發現奇株百彩千葉草!隻是,這仙草卻被人家用了。”

玉帝尚未發言,西王母率先喝罵起來:“何人如此大膽?這仙家草藥也敢隨意亂用?”

“此人西王母肯定也認得。”楊戩不亢不卑地回答道:“此人現在叫做‘混沌’,而之前……”二郎真君說到這裏,卻閉口不談,而是傳音給了玉帝和西王母。

“當真是他嗎?”西王母神色有些奇怪,但是語氣依如以往,隻是溫和了許多。既然是他的話,將百彩千葉草全部吞掉也沒什麽關係。

“三界之中,沒人能逃出我的神眼。”這句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一定是狂妄焦躁,幼稚無比。但偏偏從楊戩口中說出,卻顯得平和柔緩,直言不諱。

“既然是他,那也就罷了。”反正這仙草下落明了,西王母也決定不再計較。

玉帝這時才插上話,滿臉善笑地對楊戩說道:“多謝二郎了。”

“玉帝客氣,你我君臣之禮就好。先告辭了。”說著,楊戩不待玉帝再說,也就消失在堂下。

玉帝搖搖頭,知道此生再無和這位勇冠三界的戰神有何瓜葛。倒是西王母一臉喜色,擔了這麽多天的心,總算能夠真正放下。碧玉青靈境的仙界第一,也總算是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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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洛河聚會
“張教主,您也來了?”楊文通的眼神有些複雜。看來與張子軒原先想的一樣,他也對兩人見麵之後的情況稍感尷尬。

“來了就來了,何來‘也來’之說?”張子軒倒是放得比較開。楊文通最多也就是在易教動蕩之時,沒有伸出援手。至少也沒到“落井下石”的地步。

“見笑了!”楊文通見年幼的張子軒反而更加瀟灑,自嘲地一笑,揚起手臂道:“張教主好等啊,裏麵請吧。諸位正道豪俠已經恭候您多時了!”

張子軒聞言,信步走了進去。果真,乞兒幫的幫內已經是人山人海,甚至好多靈修之士嫌地上太擠,都臨空虛立於半空。見到易教人馬來了,都圍了上來。

張子軒一眼望去,果然還見到幾個熟人。正是在南澗山上的幾位靈修新進的俊才,看來近一年沒見,他們也成了教中的中流砥柱,各自足以獨當一麵。他們見到張子軒,齊齊向著他拱手道禮,張子軒一一答了,然後順口與他們攀談起來。

這稍微一攀談,卻得知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龍書劍一臉神秘,悄然對著其他幾人說道:“眾位可否知道,禦劍宗已經毀了?所有禦劍宗弟子幾乎盡滅!隻有宗主郝凡的屍首沒找出來,也許是逃了,也許是被抓去了。”

龍書劍到底是修道正宗,天龍山的弟子。宅心仁厚不忍臆測郝凡已經身死,事實上,一片焦土之下的禦劍宗,郝凡身為宗主定然是凶多吉少。

張子軒心中愕然,正要詢問,卻聽身邊青丘書院的魏誌星的聲音。

“我操,你可別胡說啊!我們青丘書院怎麽沒聽說?”魏誌星有些急了,他最忌諱別人明裏暗裏說青丘不好,於是質問道龍書劍。

“這事兒據說不是靈修界的人做得。而是……”龍書劍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而是邪魔做的,所以各派都不約而同使用禁言令。看來這洛河神殿出世,各界都做了一些準備啊!我隻是想告訴大家,進入洛河神殿之後,萬事要得小心。若遇到什麽強敵,找我們天龍山的就可以了。”

張子軒暗忖道,龍書劍居然如此厚道,到這時還不忘替旁人著想,看來也算是個可交的朋友。

“書劍,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問話的人,也是青丘書院的老相識。正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青年俊彥芮天星。許久沒見,芮天星的功力果然精進不少。雙眸精光必現,這第二代佼佼弟子之中,處了張子軒,恐怕就屬他功力最高了。

龍書劍緊鎖眉頭,答道:“我是趁著師傅和掌門師伯開會的時候,去送水時無意聽見的。據說是因為不想讓門派的子弟們懼怕,所以才沒對外宣揚。你們知道就好,萬不可泄漏出去啊!”

“我們這裏都是些門派的人物。都知道其中的厲害,龍師兄可真是多慮了。”代媛媛一邊說著,一邊瞥了正低眉沉思的芮天星一眼:“真是可惜,那靈修十景的落陽殿我都沒仔細看過呢!”

“師妹,我可以帶你去啊!”魏誌星聞言,趕緊回答道。

代媛媛可是又氣又惱,他原先是想聽到這話,隻是說話的人卻有些不對。所以,她立刻嬌羞一片,紅著臉蛋啐道:“誰要你陪了?這話,你還是哄哄別的小師妹得了!”

幾人聞言,都是善意地一笑。氣氛之好,就像全是一家人一樣。隻是誰都了解這種氣氛,維持不了多久。進了洛河神殿之後,可都是河圖洛書的競爭對手。誰也不可能再謙讓、玩笑。

不過,禦劍宗的事情,在大家的心底,都不約而同地埋上了一塊陰霾。這邪魔可不必邪道,至少都是些一花聚頂的頂級人物。能和仙庭對峙億萬年之久,足以側麵反映到那些魔人的厲害。

“五仙山的眾靈友來咯!”

此話一出,眾多修士都將目光轉向門口。因為眾人昨日都見到天空那巨大的火係能量,而那時五仙山的火宗弟子,恰好發來信息說正在對付三個古怪的倭人,眾人群策之下,都認為那巨大的火係法術,就是火宗弟子所發出的。因為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哪個門派的弟子能將火係法術的威力,體現的如此淋漓盡致。

但是有一點卻十分奇怪,那就是火宗的弟子,什麽時候竟有如此厲害功力的人物?那火係法術,就算是仙界的神陣也不過如此!

五仙山的修士們正感爭了臉麵,卻發現那幾個弟子全部失蹤。誰都知道,他們多半是凶多吉少。因為最後竟然引來了火係的神獸鳳凰,在鳳凰發出的更大規模的火係法術之下,那些火宗弟子還能存活下來的話,就是一個奇跡了。

但五仙山的弟子們,還是出外去尋找去了。畢竟,那些人可都是他們的門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是現在他們這樣的表情,多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吧?

“遠博!”芮天星見到一臉沮喪的成遠博,趕緊打了一個招呼:“怎麽樣?準備好爭奪洛河神殿裏的法寶了嗎?據說裏麵適合你的法寶可有不少哦!”竟是隻字未提火宗弟子的事情。

成遠博搖搖頭,苦笑著說:“法寶再好又如何?火宗的師兄弟們都不見,也沒人與我分享了。”

“兄弟嗎?我們不全是你的兄弟嗎?”芮天星笑著勸道。這話,立刻引起周圍幾人的讚同。

而成遠博更是感動不已,隻是不停地重複說道:“多謝諸位對遠博的厚愛!多謝厚愛!”

張子軒沉默不語,暗自觀察各人的脾性:看來,這成遠博雖然脾性火爆,但是為人還比較實誠。隻是這芮天星,未免也太過精明了。說起話來也會審時度勢,看來是個不易對付的人。

笑話?我幹嗎要對付他?咦?怎麽我現在這麽喜好揣摩別人的性格?奇怪……

張子軒沒發現,最近自己的性格有些上下起伏。這正是他龍神訣要進入下一層境界的先兆。破龍術,首先就要破除他人間的俗性,達到無我無求的至高境界。所以在破除之前,會有像是現在這樣的性格起伏。隻是這一切,他都被悶在鼓裏。

“既然所有門派的靈友都能光臨寒屋,不才乞兒幫的前任幫主楊文通,先來厚顏多嘴兩句。”

楊文通這麽一說話,眾多靈修之士也適時地閉上嘴巴。現在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多少也得給人家些麵子。即使不知道這楊文通是哪裏冒出來的人物。

見到眾多大人物們如此賣麵子,楊文通喜上眉梢:“此次洛河神殿,恰巧正在乞兒幫分舵的不遠處現身。不才曾與易教現任教主,張子軒張教主去過那裏,還曾與他合力斬殺過一隻惡蛟,所以對那裏的情況比較熟悉。下麵我就給諸位青雲之士介紹一番,聊做地主之誼。”

張子軒心中一陣嫌惡,隻是沒有表現出來。這楊文通顯然是將與他的那層關係,作為抬高自己身份的象征。果然,那些個大人物聽到楊文通與易教教主合力斬蛟的事跡之後,看著楊文通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原先的那一絲的不屑。

勉強熬過楊文通一番自誇式的嘮叨,張子軒心中這才緩出一口氣。對楊文通原先的好感,已經變成滿腹的悱惻。真是想象不出,原先那麽一個直爽、豪氣又愛護後起之秀的老者,其真實嘴臉居然是這樣的不堪。

“張教主。”隨著這聲輕喚,眾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到了張子軒的附近。他們都想看看,究竟楊文通是否和張子軒相熟。若真如楊文通所言,那麽乞兒幫的地位,在日後肯定會有大幅的攀升。

張子軒聞聲,淡然地回頭望著楊文通:“楊幫主有事請教?”

“張教主果然料事如神。”楊文通笑了笑,隨後問了一句,讓張子軒平靜的心情重現波瀾的話:“我隻是想問,張教主可曾再見到我的孫女,楊紫苑?”

張子軒著實不知道楊文通問這句話,意欲何為。但是他臉部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紫苑啊……他一直最深愛的女子!甚至比從小青梅竹馬的樂恬還要深愛的女子!自己好不容易忘卻,但是現在又重新被提及的女子!

張子軒承認,自己的一碗水是絕然端不平的!自己最最深愛的女人,一直沒有變過,日後恐怕也再難變更——楊紫苑。隻是她卻狠狠地傷過自己的心。

難道我這一輩子,就難逃這個夢魘嗎?張子軒苦笑一聲,靈修之途最忌諱的就是有心結。而楊紫苑就是自己的心結。

“她……她還好嗎?”張子軒實在不想多提及楊紫苑。也許默默為她祝福,也是一種愛她的方式吧?隻要她幸福,那自己也就滿足了。

楊文通一副驚異的樣子,似乎張子軒的問話很不符合邏輯:“啊?張教主還不知道嗎?紫苑她在見你之後,就已經逃婚離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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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1:06:49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殿現世
“逃婚?離家出走?”張子軒心中不知為何,忽而蕩起一絲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見我之後,便離家出走,逃避婚事。果然還是紫苑的風格,但是她為何要騙我?難道……張子軒忽然響起楊紫苑在見他最後一麵的時候,她與自己的對話。看來她隻是對我身邊的眾多女子耿耿於懷。

張子軒從不認為自己花心。樂恬、楊紫苑是他鍾愛的女子,所以要用一生守護她們,而雁來紅則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是他不得不去娶的女子。至於諸葛如玉,雖然有過交葛,但是並非是他所願啊!最後也被他拒絕了。誰還能說他濫情呢?

這隻能怪楊紫苑性情外柔內剛,隻是剛的過了頭。甚至連自己所愛的人,寧願放棄也不想與他人一同分享,這讓張子軒確實無計可施。他不可能放棄樂恬和雁來紅,就像他不可能放棄紫苑一樣。

“不錯,我以為她是去找你了,沒想到啊!”楊文通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不過,她的丫鬟翠兒也隨她一起去了,應該能夠照顧她吧?”

張子軒正想多問些情況,卻在這時有人大喝一聲:“洛河神殿開啟啦!”

眾多靈修之士同時向來者望去,隨後不約而同地消失在原地,向著洛河行進。張子軒和大長老、天玄老人也同時相視一眼,立即跟上眾多修士們的腳步。

洛河之上,現在已經是彩光大放,一座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大型宮殿,在洛河之中冉冉升起。宮殿兩側無花自香,彩蝶飛舞,百鳥齊鳴,金龍亂舞,好不熱鬧!

宮殿剛一出現,那五彩的神光就直衝雲霄而去。甚至比原先那個百彩千葉草的神光還要厲害,這些五彩光柱甚至已經凝結成實,用靈識就能直接感觸到。宮殿的正前方,是用著三個鎏金字體書寫的“洛河神殿”四個大字。氣勢恢宏,激揚澎湃,單單看字形就極具氣勢。

門板上畫著一個奇怪的四方形圖像,上麵一共有五十五個黑白園點,分別表示陰陽、五行和四象之法。其中,單數為白點為陽,雙數為黑點為陰。四象之中,每象各統領七個星宿,共二十八宿。

北方是一個白點在內,六個黑點在外,表示玄武星象,五行為水。東方是三個白點在內,八個黑點在外,表示青龍星象,五行為木。南方是二個黑點在內,七個白點在外,表示朱雀星象,五行為火。西方是四個黑點在內,九個白點在外,表示白虎星象,五行為金。中央是五個白點在內,十個黑點在外,表示時空奇點,五行為土。

“這就是洛河神殿?”張子軒見到麵前那張尚未完全打開的神奇宮殿,不禁感慨道。

“這是洛河神殿嗎?好像不像啊!”

熟悉的聲音,在張子軒的身後響起。張子軒回頭望去,果然是林天驕兩兄弟。隻是原本一身裙裝,現在換成了短襟打扮。也沒有原先那麽顯眼了。當然,隻是相對而言,因為短襟還圍著長長的拖地圍脖,這個打扮還真是太引人注目了。

“林前輩也來了?”張子軒打著招呼,也沒多在意林天驕的話。總之在他眼中,其實林天驕說出的話,還是多半瘋瘋癲癲。沒有一句在理的。

“我們也看中了一件事物,想來收它的。”林天驕笑眯眯地望著張子軒,隨後問道:“嘿嘿,你那裏還有沒有酒了?我這酒蟲一被勾上來啊,就全身難受呢!”

張子軒笑笑,攤手說道:“我從來不喝酒的,前輩可是找錯人嘍!”

“唉?那就算了。”林天驕歎息一聲,隨口問道:“咦?那個牙尖嘴利的漂亮小姑娘哪去了?”

張子軒心知林天驕這說的就是樂恬,於是答道:“她要在客棧裏照顧兩位傷者。反正風成、天雪不去,她一個人進洛河神殿也不安全。”

“哦……難得難得!”林天驕仔細地上下打量張子軒幾眼,砸吧砸吧嘴說道:“你的眼含春色,麵泛桃花,鼻息濃烈,方口妖嬈。一副就是命犯桃花相,身邊若是沒有一兩個美女作陪,那也真是太奇怪了!”

林天驕的話語,無意間就觸碰到了張子軒心中的軟肋。桃花桃花,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想到這裏,張子軒苦笑一聲:“讓前輩見笑了,我哪有那麽好運。隻要身邊有一兩個紅顏知己能夠相伴相陪,也就知足了。”

林天驕眯著眼鏡端詳了張子軒好一會兒,然後指著他眼角說道:“所以是命犯桃花,若是光是有美人相伴也就罷了。可是你這桃花線絡不明,顯然是要經常陷入感情糾葛。這接下來的走向嘛……嗬,我都看不清了。簡直是太模糊了。”

“原來前輩精通相術。這可跟我們易教的《易經》頗有淵源呢!”張子軒剛說到這裏,從那洛河神殿之中,忽然閃出一道金光。那金光逐漸取代原先的五彩之光,然後洛河神殿的大門就在萬眾矚目之下,徐徐打開。

“洛河神殿開門啦!”眾多修士們迫不及待地向著那洛河神殿的大門奔去。爭先恐後的模樣,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本那種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模樣。

張子軒倒也沉得住氣,在軒字殿中的所得,未必就比這裏少些什麽。而且說起玄乎,軒字殿中絕靈的效果,估計這三界之中僅此一家吧?

“怪了,你不是為了河圖洛書來的嗎?怎麽還不進去?小心被人家給拿光了!”林天驕努努嘴,示意張子軒向那滿是人海的洛河神殿中望去。

“前輩實在是欺我年幼。”張子軒看都沒看那洛河神殿一眼,而是不急不慢地向著林天驕解釋道:“河圖洛書向來都是有德者居之。龍馬獻給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神龜後從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劃天下為九州。又依此定九章*,治理社會。連古語都有所雲: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想必‘聖人’就是得到河圖洛書的先決條件。”

“厲害厲害。”林天驕讚賞地點點頭:“看得如此透徹,的確應當讚賞。隻不過,這天下要是出了兩名‘聖人’,你又該當如何?”

張子軒將目光投向遠方,喃喃地說道:“這‘聖人’啊,恐怕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聰明!很少見到這麽有慧根的後生了。”林天妖忍不住出聲讚許道:“假以時日,你定會領悟天道妙法。”

“天道?”張子軒原本以為林天驕隻是開玩笑,但是沒料到林天妖也同樣這麽說。為什麽那麽多的靈修之士,他們卻看中自己為天道之人呢?

“是了,天妖的話肯定會成真的。無論是否是‘聖人’,你總是要一試身手吧?”林天驕掩嘴一笑,問道:“還是你忘了,那三個倭人的事情?”

“倭人!”張子軒緩緩吐出這兩個字。眼中的凶光乍然亮起,心中隻剩下一個聲音——絕對不能讓倭人得到河圖洛書!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他們!

“唉,那我們不打擾你。我們先到神殿那裏。”說完,使了個眼色,林天妖就一把摟著林天驕,同時向著洛河神殿之中飛去。

“真是怪人。”張子軒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向著身後大長老和天玄老人打著招呼:“兩位前輩,可否準備妥當?我們現在走吧?”

天玄老人點頭說道:“嗯,走吧!但是教主要萬分小心,這洛河神殿之中到處都是陷阱。我們三人切不可獨自行動啊!否則孤身一人遇到危險,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張子軒淡淡一笑,心想你的功力似乎還不及我,要小心你自己才是。隻是這話太過傷人,張子軒生怕這兩人誤會自己,所以沒有開口說出而已。

三人身化青光,直直向著洛河神殿進發。這金色光芒就是洛河神殿的口子,一開始無數人投身於內,隻是頃刻間就全部消失不見,似乎那道門隻是傳送門而已。現在洛河神殿的門口已經空空蕩蕩,所以沒費多大力氣,張子軒三人就進入洛河神殿內部。

張子軒卻沒注意,在他之前的林天驕兩兄弟,卻並沒有進入洛河神殿之中。而是一個轉彎,停在洛河岸邊,不遠處的一塊青色山石之上。

“天妖,你說為什麽這麽多人會上當啊?”林天驕嘴角揚起一絲詭秘的笑容,指著洛河神殿說道:“難道這神殿上麵寫著洛河二字,那就是洛河神殿了?還是說,神殿恰好出現在洛河,那就是洛河神殿?”

林天妖點頭說道:“世人總是自以為是,這神殿出現在洛河,形象也是一樣,那就是洛河神殿。殊不知,眼見也未必為實!”

“是了,還是天妖看東西較為透徹啊!我就沒那麽厲害了!”林天驕一邊說著,一邊咂咂嘴,搖搖頭說道:“唉,要怪。隻能怪這幻神殿實在是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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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1:11:50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初入神殿
洛河神殿的大門,果然就是一個五鬼搬運陣的陣法!張子軒剛一進陣,隻見金光一閃,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就已經消失不見。這空蕩蕩的宮殿,居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其實,這裏也稱不上是什麽宮殿。因為這裏除了一條長長的走廊之外,什麽也沒有。甚至兩兩側的石壁,也沒有任何雕飾。黑漆漆的猶如一張怪獸的大嘴。

張子軒沒有尋找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尋找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既然洛河神殿能將眾人分開,那麽自然就有不讓他們見麵的法子。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隻有靠自己才是唯一的辦法。

觀察了周圍一陣,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而這通道,就是目前張子軒唯一的希望所在。

順著這條通道向裏麵走去。可是這條通道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走了許久都沒有到頭。張子軒還以為自己已經迷路或是中了迷陣,將靈識小心翼翼地探出,不斷向四周蔓延開。

正在這時,他的前麵,忽然出現了三道木門。三道木門上麵,分別用泥土糊上“天”、“地”、“人”的字樣。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張子軒用手,觸了一下那個泥字。隻感覺“天”字十分幹燥,已經結成硬塊,想來已經貼上去很久了。而“地”字潮濕陰冷,上麵還有一些未幹的水跡,一看就知道是剛剛才貼上去的。至於“人”字,則更為古怪,一撇是幹的,而一捺卻又是濕的。

難道是工匠們材料不足,所以隻做了一半,後來又重新加工的嗎?張子軒笑著揣測道。

思索了一陣子,還是決定先進去“天”字的門中。這門那麽古老,應該不會有什麽怕人的東西吧?

推開門,還沒來得及看那房間內的情況,就感覺身子如墜冰窖,從上到下都是一股滲人的寒意。眼中的景象慢慢模糊起來,然後就聽見一陣溫和而又熟悉的呼喚:“子軒啊!你最近過得怎麽樣?還有想娘嗎?”

接著,是一個威嚴卻不失仁慈的聲音:“子軒,易教最近可好?”

張子軒心中猛地一顫,呢喃道:“爹……娘……”不錯,他的麵前就站著張靖、木桂枝夫婦。隻是他們的身體已經變成半透明的魂魄狀,猶如風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

“子軒,當然是娘了,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木桂枝一如往昔般的慈愛,看著張子軒的眼神,也像生前的那樣的關心。

“子軒,我問你話,你怎麽不回答?難道是你將易教弄垮了?”張靖說到這裏,眼中流露出一種莫以名狀的失落。

“老頭子,你這樣會嚇壞子軒的!你是怎麽為人父的?”木桂枝翻了個白眼,責備道。

張子軒現在已經是徹底不知所措。他原先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父母,可是現在,老頭居然再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能夠親眼見到張靖夫婦,現在除了激動,他已經失去所有的感覺。

這一瞬間,他甚至有拋棄整個世界,長伴在父母身邊的荒唐念頭。

“對了,子軒。你是怎麽來到鬼界的?又是怎麽知道我和你爹住在這裏的?”木桂枝說到這裏,神色一緊,關切地想握住張子軒的手:“你……你不會也死了吧?”

可沒想到,木桂枝的手,卻穿過張子軒的手,完全沒有交集地穿越過去。這時,木桂枝臉上閃出一絲既失落,又高興的奇怪神色。她高興自己的兒子沒有死,失落的是人鬼殊途,自己恐怕永遠無法握住兒子的手了。

“不……”張子軒見到木桂枝失落的樣子,心底忽然湧起一陣許久沒出現過的心酸。想著這兩位不是自己生身父母,但卻勝似父母的長輩,現在隻能在鬼界生存,張子軒忽然想要放聲大哭。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張靖立刻感受到自己兒子的酸楚,略一皺眉,喝到:“男子漢大丈夫,你現在已經是仙人實力。怎麽心境卻如此之差?再等些時日,我和你母親就要投胎去了。那時,我們再相見相認也不晚啊!”

張子軒苦笑一聲,他如何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著相,可是父母之死也算是他的心結之一。再怎麽說,這個心結難去,他就會被父母的事務所牽繞。

難道說,我許久功力不進,就是因為心結的緣故嗎?張子軒仔細一想,似乎還真就是那麽回事。心結對一個靈修之士來說,是多麽恐怖的存在啊?

隻要有它在的一天,靈修之士們的修為就別想再有存進!當然,這裏是指自己修煉的存進。有些靈丹妙藥下肚之後,實力的迅速攀長也屬於正常,隻是不利於後期的境界提升而已。

“父親,我隻是沒想到真的遇到您而已。”張子軒剛一說話,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自己明明是在洛河神殿中,怎麽會又到了鬼界呢?

“這裏真的是鬼界嗎?”

張靖點點頭,奇怪地望著張子軒:“怎麽了?你來了鬼界自己卻不知道嗎?還是出了什麽事?”

“哦,沒事。沒事……”張子軒趕緊說道。他可不願意讓張靖和木桂枝擔心,這件事情,還是自己慢慢調查清楚的好。現在該擔心的,是自己為什麽這麽巧,正好到達父母的麵前?

四下一望,卻發現南邊有一座簡樸的茅屋。茅屋的周圍是一片綠油油的田地。而自己所坐的地方,就是一塊綠油油的糧田。這種糧食在張子軒看來十分特殊,有些像是大顆粒的麥穗,但顆粒卻是方型的。可能這就是鬼界的人,用以果腹的糧食吧?

“怎麽了?這就是你父親和母親的莊園。種植的還算不錯吧?”張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笑容裏麵充滿了驕傲,看來是對自己的心血十分滿意。

張子軒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開心、沒有虛偽應酬的笑容。看來在這裏,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地。不忍刺激到他,而且這裏的確不錯,所以張子軒狠命地點點頭。

“你爹他呀,早就答應過我,要過上這樣悠閑的田園生活。可生前,卻總是替易教著想,實在是不能離開。現在你長大了,而我們也離開了人世,終於可以過上這種夢想般的生活了。”木桂枝抓起腰間的布帕,輕輕替張靖拭去頭上的汗珠。

然後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就這麽擁坐在了一起。

張子軒見到兩人如此恩愛快樂的模樣,心中像是放下一塊大石頭一樣,神清氣爽。父母的事情,應該用不著他多擔心了。隻要能維係這樣的生活就好。

“喂,你們兩人,該給閻王孝敬些錢了!”一聲巨吼,打破了這充滿溫馨的寧靜。

張子軒回過頭,隻見一個青麵獠牙的小鬼,拿著一根類似魚叉的二尺鐵叉,向著張靖夫妻伸出毛茸茸的爪子。那姿勢,就像自己是高不可攀的皇帝老子,在向自己的臣子討要稅收。

“哼!”沒等張子軒反應過來,張靖就從鼻息中,冷冷地“哼”出一聲。

張子軒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陣勢。父親和自己都是高高在上的易教教主,討債這樣的事,別說沒遇到過。就算做,也不敢勞駕他們去做啊!

“喲和!你小子骨頭挺硬,還沒被打夠是嗎?”青麵小鬼舉起叉子,提起後麵的長杆就要打。

張子軒冷笑一聲,今天要是自己的父親在麵前被一個小鬼打了。那以後自己也不用在修煉,直接擺個攤子賣賣紅薯好了。

那青麵小鬼提手正想打,卻發現自己的武器忽然重了不止百倍有餘,硬是抬不起來了。“砰咚”一聲,那叉子就掉落在了地上,砸出一個大坑。那小鬼不相信似的蹲下身,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最後硬是沒有發現什麽貓膩。

正當他奇怪的時候,卻發現張子軒一臉微笑地望著自己。小鬼一下子就生氣了,這家夥明明就是在嘲笑本大爺無能嘛!

“嘿,你小子!對,就是說你那!你是哪個區的?老子以前怎麽沒見過你?”那青麵小鬼鄙夷地瞟了張子軒一眼,隨後質問道:“說,你是不是哪個地方的孤魂野鬼?特意來到這裏給老子搗蛋來的?啊……我看這魚叉有問題,也一定是你做得怪!”

張子軒忍俊不禁,這小鬼也太有意思了。看來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也沒有什麽忌憚。

“你說不說,不說老子可要動手了!”那青麵小鬼說著,想要將叉子從地裏弄出來,隻是叉子被張子軒施了“千斤墜”,哪裏是他這個小鬼能夠弄得動的?擺弄了半天,小鬼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隨後袖子一裸,露出了他那隻猶如幹柴般的胳膊。示威性地在張子軒的麵前揚了揚。

死不足以讓他還賬,張子軒決定給這個小鬼一個終身難忘的苦頭吃下,不過在這之前,先耍耍這個小鬼再說。

所以張子軒語帶哀求地說道:“對不起,大人。小子就是孤魂野鬼來著,請求大人憐憫,放了小人一馬吧!”

此話一出,一旁的張靖和木桂枝先是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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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閻羅王殿
張靖正想質問,張子軒趕緊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張靖收到這樣的眼神,知道張子軒這是在戲耍人家,於是也就不聞不問了。

小鬼也沒想到對方會答應的如此爽快,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瞥了一眼一邊的張靖夫婦兩眼,隨後一本正經地宣布道:“好,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麽根據閻羅法典第三卷第一百一十八章第一百二十八條的規定,你即將被收押第十六層地獄。好,你跟我走吧!”

張靖夫婦並沒有說話。在他們眼中,自己的兒子和地獄的閻羅王不逞多讓。這樣的人,這個小鬼還想將他們送到十六層地獄?說句難聽的話,張子軒想走,恐怕地獄的冥卒誰都攔不住!

似乎是因為見到父母快樂的原因,張子軒的心情難得的好。一反往日嚴謹的作風,也忘記自己原本是在洛河神殿之中,而與麵前的青麵小鬼做起戲來。

先用密語和父母打了個招呼,隨後將手一伸,淡淡地說道:“好,我跟你走!”

青麵小鬼見如此順利,也絲毫不含糊,拿起手中的鐵鏈將張子軒栓起來就走。這鐵鏈可有些名堂的,它是地獄為鬼卒們配置的“索魂鏈”。對於魂魄的壓製力相當之強!若是被索魂鏈拴住,任你是仙人還是飛天真人,以至於次仙,都逃不過索魂鏈的壓製。

當然,這些隻對於一花聚頂有所壓製的索魂鏈,張子軒根本視若無物。不過為了暫時的隱藏身份,教訓一下這個小鬼,張子軒還是戴上了索魂鏈。當然,這隻是一個小原因,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自己的父母。

“走吧……”青麵小鬼拉著張子軒就往外走。有了張子軒這麽一個大頭,張靖夫婦的這些小頭也就不足為掛了。況且,想要稅收的時候,他隨時都可以過來。

木桂枝見到兒子被拖走,剛想上前說幾句話,卻被張靖製止。

“子軒他大了。做什麽事,肯定都有自己的考慮。而且你要相信我,以子軒的實力,整個地府除了閻羅王聯手。否則根本就沒人能夠製的住他。”張靖說到這裏,眼中閃出一絲從所未有的自豪。畢竟,張子軒名義上還是自己的兒子。

地府的廣闊地麵,大多數都是蒼涼、荒無生息的。出了張靖夫*圓十裏的土地,其他的地方都有一層濃濃的鬼霧包裹。這些濃厚的鬼霧,不僅使得整個地獄沒有絲毫生氣,而且如果用肉眼看去,眼前還是一片朦朧,什麽都看不清楚。

“喂……喂,我喊你呢!”青麵鬼拉了拉手中的鐵鏈,才引起張子軒的注意:“我說,你知道十六層地獄的恐怖嗎?”

“地獄?”張子軒想了一陣子,還真沒什麽人對自己提及過十八層地獄到底是什麽樣子。不過,偶爾聽別人說起十八地獄時,還是顯得非常忌憚,能讓靈修之士都談之色變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多簡單。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青麵鬼這才舒了口氣,要是眼前這人知道第十六層地獄的恐怖之處,還能如此鎮定,那麽不是他有極大的後台,就是實力超群,要不就是瘋子。總之,任何一種情況都不是青麵鬼想見到的。

“第十六層地獄叫做‘拔舌地獄’,是專門懲罰你這樣不老實的小鬼所用的地點。唉,你可不知道那裏的痛苦啊!嘖嘖……”青麵鬼偷眼望了張子軒一下,見到他絲毫沒有畏懼的表情,決心說的更嚴重些:“在那裏。鬼卒們會將你的舌頭給用鑷子生生拔掉,然後在傷口上塗上一層辣椒和鹽巴。在你受盡傷痛之後之後,再用秘法促使你的舌頭再度長出來,而同時他們會再將你的舌頭生生拔掉,依次重複下去。”

“你別以為自己可以忍受這樣的痛苦。那些個鬼卒們,會將你的經脈用靈氣保護起來,你的痛苦不但不會減輕,而且因為靈氣的原因會更加敏銳。而且,你還不會因為太過痛苦而暈倒。怎麽樣?厲害吧?”

“嗯,果然很厲害。”張子軒皺皺清眉,這地府也太過霸道。原先自己隻是想要商議一下自己父母的事務,看來,為了父母的安全,小小懲戒一下幾位閻羅王也是極為重要的。

“知道厲害就好。”那個青麵小鬼顯得很是興奮,眨了眨眼鏡,得意地問道:“既然如此,恐怕你也不想要去十六層地獄受罪了吧?”

“嗯?”說實話,張子軒可沒想過自己會去十六層地獄受苦。隻要見到地府中管事的人在,那麽他也就自然有法子讓地府官員跪地求饒。

青麵小鬼顯然誤會了張子軒的意思,他以為張子軒是因為不想下十六層地獄,而詢問他的意見,於是立刻搓著手解釋道:“不想去那好辦啊,隻要你給點東西。當然要是比較珍貴的東西,我就可以買通上麵的鬼官,放你一馬。怎麽樣?”

張子軒自然明白小鬼的意思。原來是想讓自己行賄。怪不得前麵說那麽多的廢話,當即不動聲色地問道:“哦?那你需要什麽東西呢?”

“這個隨便,隻要珍貴點的東西就好。”青麵小鬼笑嘻嘻地搓了搓手,說道:“那個……仙草或者法器啥的……估計你也沒有。那麽,給我點魂魄唄?”

“我自己的魂魄?”張子軒心中暗驚。這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魂魄這東西,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而對別人來說,魂魄既不是什麽能量體,也沒有什麽效用。頂多就是製作逆天的“魔器”所必備的素材。

這地獄再怎麽說,也屬於天庭的管轄範圍,“魔器”的味道實在太特殊了。隻要存在於附近,就會被有些靈氣的人識破。這種逆天的魔器有傷天德,殺之有禮,而且魔器的威力強大,危害更強,所以持有魔器者的下場,肯定也會非常之慘。

那麽,這小鬼要自己的魂魄又有什麽用處呢?算了,這些本來就與我無關,隻要我將父母安置妥當就可以了。大道之成,本來就是注重自身修煉則已。若是事事關心,就如父親一般,終生不能得其大道。反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自有天理製裁,又何必我來操這份閑心?

想到這裏,張子軒也就不再糾纏於魂魄的事情,而是轉而說道:“這魂魄可關乎我的身家性命,我是決然不能給你。走吧,我們還是先麵見閻羅再說其餘的事情吧!”

“哼!不識時務!”青麵小鬼不屑地瞥了張子軒一眼,不死心地說道:“你不信就等著瞧吧!就算你說破大天,閻羅王都不會放過你的。”

張子軒沒有接話。因為他忽然感受到心中的神龍訣的氣息,好像是感受到了青麵小鬼的無禮,又暴躁不安地跳動起來。澎湃的靈氣,洶湧地在經脈之中奔騰流動起來。

暗叫一聲糟糕。張子軒早就覺得有些不對,當初對付三位倭人靈修的時候,神龍訣的氣息就有些躁動,甚至一度讓他失去了意識。而現在的後遺症,果然還是來了嗎?

張子軒的雙眼開始變得血紅,體內的靈氣一刻不停地放出,他隻得通過經脈的運行向體外進行疏導。無數的靈氣,就這麽憑空在空氣中消失。幸虧這些鬼霧能夠吸收靈氣,青麵小鬼也是拽著索魂鏈的另一頭在前走著,否則就算是青麵小鬼功力低微,也可以感受到那股龐大的靈氣。

一邊疏散多餘的靈氣到體外,而體內則是一直壓製著那股靈氣的沸騰。這次,張子軒可得好好感謝一下玄虛氣。靈氣全部都已經失控,自己能夠控製的隻有一直平靜的玄虛氣。雖然數量稀少,但是由於玄虛氣的質量和靈氣不是一個等級,控製起來還是比較得心應手。

幸好這次的情形並不十分嚴重,張子軒一邊忍受著痛苦,一邊持續堅持到了閻羅殿的門口。

直到閻羅殿的時候,那股暴躁的靈氣才逐漸停息下來。張子軒暗自鬆了口氣,要是在閻羅殿的時候出現這樣的情況,恐怕他的實力會立即暴露出去。

“下等鬼卒劉岩輕,叩見秦廣王殿下!”青麵小鬼還沒進閻羅殿,就已經跪倒在地上。看來對這位閻羅王,他也是敬畏三分啊!

“進來吧!”閻羅殿的朱紅大門忽地打開,隨後露出裏麵全部的景象。其實十分簡單,就像是朝廷中的衙門一樣。一張黑色的長判桌居於堂上,下麵還有著一張超短師爺桌案,再加上兩個人,就是整個閻羅殿中的景象。

一個豹眼獅鼻,絡腮長須,頭戴方冠的中年大漢坐在最上麵的桌案前。他的右手持著一根黑色玉笛放在胸前,眼中銳利的光芒如同鷹隼一般閃亮。

門剛一打開,秦廣王就將目光對準了張子軒。玉笛輕輕放在桌上,隨後微微一笑,說道:“高手就是高手,居然能夠隱藏自己的實力到如此地步!”

張子軒正待回問,卻見秦廣王抬手就是一擊,一道黑色寸芒,轉眼就像自己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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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1:21:51

第一百一十九章十殿閻羅
好厲害!張子軒眼見著黑色寸芒向著自己飛來,卻不避不閃,眼睛看都沒看那道黑芒一下。

不是他自負,也不是那黑芒徒有其表。這些年的爭鬥,使得張子軒早就領悟出“殺氣”這件物什的真諦。秦廣王現在沒有絲毫殺意,那道黑芒怎麽可能打到自己身上?

果然,秦廣王見到張子軒沒有動作,將手一偏,那黑芒就擦著張子軒的身子向後飛去。

一旁的小鬼暗自吃驚,嚇得跪倒在地怎麽也起不了身。他不知道秦廣王與張子軒到底有何瓜葛,秦廣王竟然抬手就是殺招,偏偏在最後關頭又收回這一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小兄弟還是不肯露出真本事嗎?”秦廣王緊緊盯著這不知是敵是友的家夥。隻要張子軒稍有異動,等待他的絕對就是自己的雷霆一擊。

“怪了。我已經足夠壓製住體內的靈氣流動,可你居然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張子軒歎了口氣。難道是自己在剛才靈氣翻湧的時候,被他發現的嗎?

秦廣王沒有說話,而是皺眉問道:“小兄弟即為修為有成的靈修之士,那麽死後不是化為冥冥,就是奪舍重生。若然出現在地府,肯定是有意而為,怎麽,小兄弟有何難事,大可說來聽聽。”

“沒什麽大事。隻是我父母暫住在地獄,我想托您照顧一番。”

秦廣王聞言,這才放下玉笛,嗬嗬笑道:“原來竟是為了這種事情。放心,我肯定會替小兄弟代為照顧的。這點小事,值當為它特意前來閻羅殿嗎?”

張子軒搖搖頭,指著已經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青麵小鬼,說道:“這可不是我要來,而是這小鬼鎖我過來的。原因是它要我給他一些供奉,在下窮困潦倒,實在是拿不出啊!”

秦廣王見到張子軒雙手上的索魂鏈,這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雙目一瞪,胡須豎立,勃然怒道:“好你個青麵小鬼!居然敢在地獄公然收受賄賂,想必是受到陽間惡習的影響!哼!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那也罷,來人那!把它給我拖到油鍋裏炸酥咯!”

那小鬼見狀,嚇得在原地一直磕頭:“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隻是想幫地獄一些忙而已。”

“地獄裏麵何事,居然需要勞煩你這小鬼操心?當我是假的嗎?”秦廣王似乎更加生氣,招了招手。兩個鬼卒就壓著青麵小鬼向外走去。

“大王!大王!我隻是想多招些魂魄,好壓製住黃泉中的逆魂啊!大王!這事可不能怪我啊!我可不知道他是您的貴賓來著!大王,饒了我吧!”青麵小鬼拚命地嘶吼著。臉上的表情因為恐懼而變得極度扭曲,想必是見識過“下油鍋”的恐怖之處。

青麵小鬼巨大的嘶吼聲,在閻羅殿中回響。秦廣王的神色絲毫沒變,隻是精光爍爍的眸子,一直緊緊盯著張子軒沒放,似乎在期待著什麽一般。

張子軒暗歎一聲,暗忖:這小鬼雖然可惡,也不至於下油鍋那麽淒慘吧?看來這閻羅王是看在我的份上,才下得重手。奇怪,我和他素不相識,他為什麽單單對我畏懼三分呢?

想是這麽想,但是張子軒卻依舊沒有出言製止。這小鬼既然得罪了自己,引火上身,那麽就要有這個受到報應的覺悟。自己可不是什麽大善人,為什麽要製止這件事情呢?

秦廣王見張子軒並沒有製止自己的動作,眼中忽而閃出一絲無奈,鬱鬱地說道:“既然您已經沒有事情,那我也就恕不遠送了。”他想的倒好,要盡早送走這個瘟神。但是卻沒有聽說過一句古話:“請神容易送神難”。雖然張子軒不是他請的,但是洛河神殿將他送到這裏誠然大有深意。

“我還有一件事想請閻羅殿下幫忙。”

秦廣王心中有些氣憤,並沒有表象於外,反而一臉坦然真摯地問道:“說說看,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都是靈修之人,千萬不必見外啊!”

張子軒笑笑,他當然不會見外,否則也來不到這裏了:“我想請您將我父母的名字,從《生死簿》上麵劃去。讓他們永遠在地獄生活,您看如何?”

秦廣王先是一怔,還有人喜歡在地獄裏麵居住的?跟地獄相比,人界簡直都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但是細細一琢磨,最終揣測出張子軒的用意。這《生死簿》可是記錄生死輪回的神器,隻要在上麵將別人的名字劃去,那人鐵定就“身處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所以,秦廣王自以為張子軒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給自己父母修煉的契機,而不是不讓他們轉世投胎……

一番比較之下,秦廣王最終還是狠下心,說道:“靈友,你應該知道,這《生死簿》可不是什麽可以隨意修改的攤邊貨。啟動它不僅需要強大的靈氣作為支撐,甚至還要通過我們十殿閻羅的會審之後……”

“轟”不給秦廣王再度開口的機會,張子軒身上就開始放出自己的強大氣勢。而二花初期怎麽說也得有大羅金仙的水準,而秦廣王這樣的一花小仙,哪裏能夠抵抗得住這樣強大的氣息?

微微一頓,秦廣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強大的氣勢壓倒在地。

“靈氣不夠我可以提供,至於十殿會審,我看就免了吧?”張子軒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字裏行間中的威嚴,讓秦廣王在周身的氣勢之中,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正當秦廣王決心鬆動,想要答應之時。閻羅殿中,忽然飛入九個黑影。這些黑影直接聚集在秦廣王的身邊,在他尚未反應之際,就聚合成一個奇怪的三角陣勢。

最後四人並排而立,將雙手拍在前麵三人的後背之上,而前麵三人再將雙手置於最前兩人的後背之上。至於頂尖的兩人,自然是將手放在秦廣王的後背之上。

這個陣法,正是脫胎於河圖洛書的“巨靈陣”,能將所有修士們的靈氣,聚集到一個人的身上。並且憑借著陣法之威,還可以有額外多的加成。這樣人數越多,巨靈陣的威力也就越大。

“多謝諸位兄弟及時來救!”秦廣王在九人的幫助之下,總算是挺了過來。十人相加的氣勢,也總算能夠與張子軒的氣勢勉強分庭抗禮。

“大哥!看來又遇到一個硬茬了?”二殿閻羅望著不遠處一臉冷淡的張子軒,率先皺眉說道。

秦廣王點點頭,歎道:“唉,地府最近可不太平啊!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諸位兄弟可要多加防備啊!”

另外九殿閻羅都互相扭頭望了望,想來這話是真夠及時的,人家都打到麵前了,現在才說出這樣的話。

“既然十殿閻羅都到齊了,可否行於在下一個方便?”張子軒微微一拱手,眼睛卻緊緊瞅著那九殿閻羅的動作。隻要他們稍有異動,自己決然不會手下留情。

雖然,張子軒深知自己的功力遠在這九人之上,但是獅子尚且搏兔,何況自己現在身在人家的地盤?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對方那裏,縱使自己功力再超絕也不能大意。

“借問,閣下是哪路的仙友?”

張子軒聞言望去,隻見是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男子。白淨麵孔,頭戴冕旒,兩側垂香袋護耳,身穿荷葉邊翻領寬袖長袍,雙足著靴,雙手在胸前捧笏,雙眼神光聚斂,一看就是頭腦精明的主兒。頭上一個月牙般的肉瘤,無形之中,居然給此人帶來了一絲威嚴的氣質。

“在下微名絲毫不及十殿閻羅,這有何足掛齒呢?”

話剛說完,他又有些奇怪:咦?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麽怕給他名字?想到這裏,張子軒再次開口說道:“我乃益州人士張子軒。那麽禮尚往來,足下又如該何稱呼?”

“我?嗬嗬,我和您藩屬同鄉呢!”那人微微一笑,隻是這笑容裏麵,都不帶著一絲笑意。

“同鄉?您也是……”

“嗬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人界出生的。”那閻羅抬起頭,一邊好像思索著什麽,一邊說道:“我是五殿閻羅,名叫包拯。”

包拯?張子軒忽然想起來,北宋的確有位叫做包拯的有名官員,他黑麵月額,判案如神,執法從嚴,公私分明,從不偏袒,故在人間有著“包青天”的美譽。隻是張子軒還是覺得,這包拯做出的事情固然偉大,但未免太不容情了一些。換做是自己,都做不出包拯做過的事情。

原來,這包拯居然到了陰間成為五殿閻羅!不過,有他再地府執法,誰也不會放不下心。

“久仰久仰!”張子軒深深知道,現在可不是寒暄的時候。他稍稍一頓,直接奔向主題:“借問一句,既然十殿閻羅業已到齊,是否能將我的父母劃出《生死簿》了?”

張子軒這樣直接,讓十位閻羅都有些發怵。秦廣王見到張子軒實力如斯,又不肯讓步,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靈友,這畢竟是我們的地府的事物,讓我們先商量一下如何?”

此時,秦廣王還真是有些進退兩難,進一步,自己再加上另外九殿閻羅的實力,憑著陣法的威勢,也隻是與張子軒戰平,若是豁出去打,還指不定被別人怎麽羞辱呢!退一步,自己怎麽說也是地府的主人,被張子軒這番反客為主的動作,流傳出去,地府的聲譽該放置何地?

怎麽說,地府這才剛剛脫離天庭的管束,可不能在這時候垮了台啊!

“請便吧!”張子軒說完這話,就立在原地動也沒動。的確,以他的實力離得再遠,隻要想聽都有辦法辦到。不如就這樣站在那裏,不但給十殿閻羅壓力,還顯得自己的強勢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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