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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C6
Crawler | 2017-9-29 01:35:56

Flag.85 十月今晚留下來(下)

 (最近筆記本包的無線時間到了,這麼久沒上,為了揚眉吐氣,這章很可能出現各種惡搞鏡頭。再加上作者是一邊複習銀他媽的劇場版一邊碼的,所以惡趣味……你們懂得。)

「大哥哥?」

耳畔裡忽然蕩漾起熟悉的、充滿元氣的可愛聲線,正埋頭與遊戲苦鬥的十月不由得為之一滯,他感覺自己緩緩抬起的腦袋瓜似乎在微微地顫抖,然後他看到了……不出所料,是自己曾經服侍過的紅魔館二小姐——芙蘭朵露·斯卡雷特。

是命運還是機遇?竟然在這種地方遇見芙蘭朵露……十月從小就不相信諸如「偶然」、「時運」之類的說法,他堅信世界上一切事件的發生都是必然。就好比……他來到幻想鄉這件事。關於這一點,在見到那個與自己表姐長相如出一轍的妖怪賢者後,就更是對此堅信不疑。十月在稚嫩的孩提年代時,曾經為了保護青梅竹馬未來將要工作的神社而被捲入一場爆炸,事後的檢查結果雖然表示並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但十月卻一直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而那被忘卻的東西,他覺得能在幻想鄉得到答案。

要知道,事故發生之前,十月的身上就已經佩戴了神奈子與諏訪子的信物,以兩人通天逆地的實力,想要找一個打上了標籤的人應該是手到擒來才對——這種感覺就好像翻閱一本放置過書籤的文本一般,然而即便如此,她們找到十月的時候,卻已經離爆炸發生足足有了半小時的間隔時間了。

這半小時內到底是否有發生過什麼,誰也說不準。縱然醫生說明十月當時應該是處於昏迷狀態,然而一個被炸暈的小孩,為什麼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明顯的傷口呢?

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冥冥之中似乎已經得到了最好的答案。比如說那位玩弄時間的女僕,比如說他本人每次消去他人記憶的事情。

「也就是說,十月哥你其實是女的。在被我攻略後失去了記憶,你的男性之軀其實是脫離博麗大結界得到的土特產!來吧!想起來吧!真正的你——黑巖十姬!」

十月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隱隱作痛,他將目光放到自己的肩頭、那位正瞎掰著什麼的少女——古明地戀身上。

「……『十月哥』?『黑巖十姬』?」

感覺到十月那扎人的的視線,戀戀頓了頓,臉上露出如夢初醒的神情。

「呀……抱歉,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那個,請不要放在心上,那是大宇宙意志慫恿我的吐的槽……」

「……『大宇宙意志』?」面對各種微妙的詞彙,十月感覺一陣頭大,他情不自禁地感歎莫非自己離開現世太久,已經脫離了時代的隊伍了嗎?

「啊啊啊……請不要在意那些小事,那是……無意識亂說的!」戀戀慌慌張張地擺動著自己的小手,礙於詞窮,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能力失控事件,眼裡的霧氣變得越發充裕。

「我懂我懂!所以不要哭呀!」開什麼玩笑,他今晚可是要寄人籬下的,剛才就得罪了地靈殿的一家之主,如今若是再惹哭了她們的掌上明珠,那恐怕真的就得享受一頓「溫泉饅頭」了……要人命的那種。

「戀、戀戀……才沒有哭呢!」小鬼特有的倔強方法出現了。雖說以妖怪的身份來看,戀戀必定也是數百歲的人了,不過這些年來的孤獨,她的心理其實一直沒有得到成長。

看著淚眼婆裟的戀戀,十月感覺心底裡彷彿有一個聲音正在「坑爹呢!這還是那個六級技能一開,足以一騎當千的『初號機』嗎」如是吼叫著,大概,那就是所謂的「大宇宙意志」吧?

「戀戀,你打算趴在大哥哥身上多久!」被涼在一旁的芙蘭朵露明顯不樂意了,沒有人會喜歡吃閉門羹,就算是吸血鬼也一樣。

「哇!抱、抱歉……」急急忙忙從十月肩上滑下來的戀戀見十月竟然還盯著她,趕緊扯了扯圓帽,蓋住自己因羞怯而泛紅的臉頰,做完這些後的戀戀似乎還不放心,乾脆整個人都躲到芙蘭朵露的身後,時不時的又露出腦袋瞄十月兩眼,然後又躲回去。

「大哥哥——!」

看到十月視自己如無物,芙蘭朵露不甘心地拖拉著長長的尾音又提醒了一次。

「今天天氣不錯,三個太陽六個月亮……」無奈望天的十月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以怎樣的表情去面對芙蘭朵露,他微笑不出來,如果可以的話,十月真想拜蒙娜麗莎為師。

「地靈殿是看不到那些東西的。」戀戀冒頭吐槽道,然後又縮了回去。

「盯——!」芙蘭朵露不耐煩了,她定定地看著十月。

「呀……這位小姐你方才莫非是在叫我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的名字叫做『黑巖十姬』,如你所見,是個普通的女孩子。」說著,十月將眼鏡摘下。不得不說,十月的長相相當清秀,近乎可言為美型,拿下多餘的飾品後,還真像那麼一個邪魅的短髮少女。

「……這不是『現炒現賣』嗎!炒的還是戀戀吃過的『剩飯』!」戀戀再次從芙蘭朵露身後冒出小腦袋吐槽道:「大人真是骯髒!」

言罷,又將腦袋縮了回去。十月感覺戀戀是在挑戰他的遊戲魂:這是打地鼠嗎……

「……那麼那個還原度超高的阿姆斯特朗迴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該怎麼解釋?」芙蘭朵露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瞪著十月的褲子。

「這是土特產!」十月決定演戲演全套:「一般人我是不會分給她吃的!」

「沒人會想吃的!」戀戀又一次出沒。

「原來如此……那麼我就不客氣了。」芙蘭朵露點了點頭,擺出一副信服的表情,十月只看到她那無暇的五指一緊,頓時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唉……」明白自己糊弄不過去的十月不再裝瘋賣傻,他無奈地走近芙蘭朵露,按著記憶中的方法開始安撫已經有些抓狂傾向的女孩:「芙蘭,晚上好啊。」

「嗚……」溫順地發出幸福的低吟,芙蘭朵露那高高撅起的嘴唇總算恢復了往日的平緩,她抓住十月的衣擺搖了搖,口中問道:「好久不見……大哥哥,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

「……嘛,去做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話說芙蘭你剛才好像毀掉了我重要的東西?」十月也是第一次看到芙蘭朵露出手,這樣一看,似乎又與他理解的「直死魔眼」還有少許差異。

「誰讓大哥哥你不理人家……不過放心吧,我鎖定的位置是阿姆斯特朗迴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的前面一點,頂多毀掉大哥哥的『小可愛(觀察妹妹後發現似乎部分女孩子是這樣稱呼內褲的)』!」

看著芙蘭朵露那洋溢著微笑的臉龐,十月情不自禁地摀住了自己的雙頰道:「可是……我從不穿內衣內褲的啊……」

「那麼就是說……」芙蘭朵露好像猜到了什麼。

「沒錯……」

好的不靈壞的靈,十月剛說完,他的長褲便「辟里啪啦」地隨風而逝。

該如何描繪這個場面呢?總之……十月的「移動教會」就這樣被芙蘭朵露的「幻想殺手」給絞碎成了殘渣。

在場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尷尬的氣氛愈來愈濃,十月脫下外套,勉強將羞觸遮住,轉身準備先回內屋去借件褲子。心中不免有些慶幸沒被別人看到這個情景,不然若是被別人誤會他在猥瑣兩位千金小姐,後果恐怕就不止是被整個地靈殿通緝那麼簡單的了。

大宇宙的惡作劇會到此為止嗎?答案是肯定的——肯定不可能的!

「這是?」

常言道,禍不單行。說曹操曹操到,十月剛邁出一步,門口便傳來覺那怒氣爆棚的聲音。她剛剛洗完溫泉歸來,恰巧撞見了準備離開的十月。

「黑巖十月,你給我妹妹看了什麼東西——!」

「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十月試圖向身後的覺解釋,但他轉身的動作,卻反而引起了更糟糕的局面。

「別、別轉過來!我不要看!」覺直接抱頭蹲下,雙目連帶能力之瞳都閉得死死的。

芙蘭朵露惟恐天下不亂,她拽了拽身後的戀戀,指道:「戀戀!快看,那就是我們紅魔館戰隊的最強戰略兵器!快隊形大哥哥!說出那個台詞,你就可以正式成為紅魔館戰隊的一份子了!」

「戰略兵器你妹啊!你不知道你這樣說,全天子的最終武器×女會哭的嗎!還有啊!這是哪門子的入隊儀式啊!被你這麼一說,就連全天下的軍隊都會哭的啊!這分明就是坑爹嘛!話說戀戀什麼時候成了板凳隊員的!」十月一臉窘迫地吐槽道,這個時候,他倒是忘記了自己已經被蕾米莉亞給趕出來的事情。

「嗚……」戀戀臉上全然寫著「猶豫不決」四字,她早就用十指將雙眼摀住了,被芙蘭朵露這麼一點,終於還是鬆開雙手。她,看見了……

「看見個頭!爹用來遮掩的衣服呢!因為是覺之妖怪所以就成功透視了嗎!」

「……」戀戀臉上滿是呆滯,幾個陌生的句子從她嘴裡迸濺了出來:「人間大炮,一級準備?」

「不對。」芙蘭朵露搖了搖頭。

「神舟六號成功升空?」

「那是什麼跟什麼啊!」

「我的『嗶——』不可能這麼可愛?」

「不,那根本就不是你的來著,不如說,那必須不是你的……真拿你沒轍。」芙蘭朵露指了指十月的臉道:「仔細看看大哥哥的長相,應該就能想起來了。」

「——這不是阿姆斯特朗迴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嗎?還原度還真高啊!」戀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臥槽為什麼一看到我的臉就想起這種東西啊!是在嘲諷我的臉長得很像『嗶——』嗎!話說拜託你們饒了我的『嗶——』吧!這個捏他已經用過好多次了!我的『嗶』還是個幼稚園未畢業的雛兒啊!禁不住你們這樣玩弄的!會壞掉的!絕對會壞掉的!就算芙蘭不發動能力它也會被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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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1:41:57

Flag.86 八十天環遊地球?

 好不容易才從芙蘭朵露和戀戀的手上解放出來的十月,看著自己脖子上留下來的牙印,不由得歎了口氣:「真是的,這樣隨便真的沒問題嗎?」

十月擔心的是關於此世之惡的問題,第一次淨化此世之惡的事情可還歷歷在目呢,那時候有被小町帶到四季映姬面前,攻略蕾米莉亞時殘留在自己身上的部分惡念也是靠著四季映姬的力量才得以淨化的。

而在那之後,無論是靈夢和輝夜,亦或者是愛麗絲,都不曾有再接受過四季映姬的洗禮,他有些懷疑自己貿然讓芙蘭朵露吸血的行為會不會是一個敗筆。

不過想要安撫住芙蘭朵露,恐怕也就只有老老實實地餵飽她了吧?好歹也是自己曾經服侍過的二小姐,總不能對她的要求無動於衷吧?

值得慶祝的是,靠著《攻略小冊子》,十月成功確認了芙蘭朵露安全上壘的事情,也就是說,她並沒有因為吸了十月的血就被此世之惡感染。

總而言之,麻煩的事情到此為止了沒錯吧?十月希望答案是肯定的。願望永遠會是美好的,然而,事實卻永遠都是殘酷的。

「總之,請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好嗎?」有些無力的聲音,是十月作出的提問,詢問的目標自然是坐在自己對面的古明地覺。

順便一說,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覺的臥室。

至於事態會發展成兩人獨處一室的情況,這還得從半小時前說起。由於大宇宙意志是個怕麻煩的傢伙,所以在這種地方的這句話是不會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的。不過,簡而言之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說得明白點,在覺回到客廳後不久,阿燐也跟著回來了。她把還在跟十月和芙蘭朵露鬧騰的戀戀拽了出去,而芙蘭朵露因為失去了玩伴,這才有機會向十月請求吸血。

剛剛被啃了一口的十月還沒得到足夠的消停時間,和阿燐一起回來的戀戀——也就是這個地靈殿的二小姐、古明地覺的妹妹,她突然說了一句讓人膛目結舌的話。

「——姐夫!我的姐姐就拜託你了!」

戀戀的能力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她這次的行為很明顯地被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時間該噴茶的噴茶,不該噴茶的噴血,場面雖然還不至於用上「雞飛狗跳」來形容,但戀戀突如其來的稱呼確確實實讓在場除了當事者與阿燐外都大跌了一副眼鏡。

攀著十月脖子的芙蘭朵露因為震驚,嘴上的力量在不經意間加大,十月頸上的牙口也因此開始進一步擴大,這才有了噴血的一幕。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又或許是因為大宇宙因為懶得找場景轉換的借口,十月感覺自己的眼皮隨著頸上溢出的血量的增加開始逐步加重,最終如帷幕一般緩緩落下。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覺的臥室了。

「醒、醒了嗎?」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僵硬。

莫非覺意外地是個純情的傢伙……因為和我孤男寡女地待在一起而害羞?嘿,幸運地發現覺可愛的一面嘛。

「謝謝啊……收留了我。」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正所謂「拿別人的手短,吃別人的嘴軟」,好歹是對方照顧了暈倒的自己,十月覺得首先應該道謝。

「……沒什麼大不了的。」覺撇過腦袋,點了點頭。

糟糕啊,這個情況超糟糕的啊。什麼啊,這個像是午間肥皂劇一樣的對話。這像是剛剛結婚的新婚夫婦在洞房花燭之前的氣氛是個啥啊!

十月抓了抓後腦勺,他突然想起戀戀把自己叫做「姐夫」的事情。

……雖然很狗血,但是也不是沒可能呢。總而言之,為了確保一切的穩妥,還是問問比較好吧?雖然這種問題有點那個啥,不過這樣曖昧下去反而會出問題。

各種各樣的問題。

「那個啊……覺,雖然這樣問會顯得有些冒昧,但是……你們地靈殿應該沒有看到被異性看到裸體後就非那個異性不嫁(娶)的風俗吧?」

「突、突然之間問得是什麼問題啊你!」

「不,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大宇宙意志是個壞心眼的惡魔,說不定他已經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埋好了導火線!要是不問清楚的話,估摸著又得悲劇!

「沒有!我們地靈殿才沒有那種奇怪的風俗呢!」

「噢,那就好。對了——」

「對了——」

「嗯?覺你有事嗎?」十月這次來地靈殿的目的之一,是有件事需要拜託覺幫忙確認一下,那與生俱來的讀心能力,應該可以幫十月解決一些心中的難題。正所謂四下無人好行事,本來琢磨著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的十月剛準備開口,卻不想覺也異口同聲地叫住他。

「沒事、沒事!就是有個問題想確認一下……你不是也開口了嗎,你先說!」

「嗯。」十月點了點頭,雖然覺的樣子好像有些奇怪,不過既然連唯一可能存在的誤會都沒有發生,那麼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才對。

難道是因為我剛才貿然把覺從溫泉裡抱起來,讓她受涼了?不不不,好歹也是妖怪,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著涼,要是知道我這樣想的話,全世界的妖怪都會哭泣的。雖然他們哭不哭都跟我無關係……

「等等!先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十月的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情,目睹這一幕的覺,不知為何臉上突然泛起紅暈。她趕緊擺擺手制止道,而後又緩緩地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繼續道:「好了,你說吧。不過,不要太過分噢……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才這麼短,雙方對對方的事情都不太清楚,還不能太隨便!」

……是叫我不要太得意忘形的意思嗎?說的也是,今天好像給覺添了不少麻煩啊。不過,如果是這件事的話,無論如何……希望覺能諒解啊。

「拜託了!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是絕對不行的!」

「就算你這麼說……好吧,你先說說看。」

「實際上,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能得到覺你的幫助。」十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盡量用著神秘的語氣說道:「我需要你,對我使用『讀心』!」

「……哈?稍微等一下。」覺的臉上露出相當吃驚的表情,她揉了揉太陽穴,用著遲疑地語調問道:「你是說,你只是想被我讀心而已?」

「點頭。」

「居然說『點頭』……就算你裝可愛……算了,你又打什麼壞主意?要是再戲弄我的話,我可真就生氣了。」不知道為什麼,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啊,原來之前沒有生氣嗎,那就好。

「不會,這次我不坑爹了。」十月的眼神很是認真。

「也就是說以前都是在坑爹嗎……」

「被發現了?」

「不要露出那種吃驚的表情啊!」

「好了,不要再磨磨蹭蹭的了,我們開始做正經事吧。」

「到底是誰先打岔的啊!」覺擺擺手,示意十月坐下,她用雙手的大拇指與食指比了個相框的手勢道:「準備好了嗎?那……我要開始了噢?」

「嗯。」

十月需要覺幫忙查看的東西,是他的記憶。該怎麼描述那種感覺呢?總之,在察覺到初代巫女離開自己的身體後,十月覺得自己腦內有什麼東西解開了,但是,一旦仔細去尋找那個東西,卻又得不到什麼答案。

這種感覺,就像是迷路了一般,在自己的意識海中迷路,這還真是夠遜的。但是十月明白,這種情況與其說是迷路,不如說是有人特意引導他誤入歧途。就好像,腦內有什麼東西正被封印著一般,而他之所以會清楚到這一份上,是因為之前才在迷途森林裡就曾嘗試過那種讓人迷茫的暗示效果。

十月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從小到大所發生的事情全部在腦海裡過一遍,如果那個被封印的部分對自己有著誤導的暗示效果,那麼,按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來想的話,作為讀心使的覺,應該是看得到的。

如果連覺都看不到的話,那麼……

「……怎麼樣?行得通嗎?」

「嗯?你是問我你那帶著小霸王遊戲機出生的人生道路到底走不走得完嗎?老實說我只看到一片黑暗。」

「不是讓你來評論我的人生價值啊!」十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是記憶啊記憶!我總覺得我的腦海裡有些東西被囚禁著,讓我自己無法去查看,所以我想,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沒問題才對。」

「記憶斷層嗎……確實,從你滿七歲開始的記憶,就有些模模糊糊的,而且,有一部分似乎還帶著很大的跳躍性,感覺就像是那部分記憶被人特意抹消了一般。」覺嘀咕著:「會不會是那兩個神明做的?她們現在也在幻想鄉吧?去問問看她們如何?」

「不,應該不是她們。」十月否定道:「雖然沒有去問過,不過我可是很清楚她們的德性的,一個對人世間的東西厭煩的要命,一個又懶得要死,根本沒空去理會我那些記憶,而且,她們也沒有理由去封印我的記憶不是嗎?」

「說得也是。而且那種封印的靈力……總覺得非常熟悉,似乎我也曾經與擁有那種靈力的傢伙戰鬥過。」覺抵著自己的下巴,作出沉思的表情。

「博麗巫女的?」十月試探性地點出自己心中的疑慮,要知道十月之所以能察覺到自己腦海裡被施加了什麼東西,都是在初代巫女離開他的身體之後才發生的。

「——對!就是博麗巫女的!」覺眼前一亮,不過瞬間又變得更加疑惑了:「不過,你的話,的確是從小就生長在外界才對啊,你七歲的時候……也就是十年前,那個時候的話,我確實記得是上一任巫女剛剛去世,妖怪賢者還急著到處抓壯丁呢,那麼,你腦海裡的東西,又是怎麼來的呢?」

「是嗎……」

也對,靈夢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的樣子,如果是十年前的話,靈夢也才是個五六歲的小屁孩,就算是靈夢,也不可能天才到一歲學唐詩,三歲識全字的程度吧。

「抱歉呢,沒有幫上你的忙。」

「不。」十月搖了搖頭道,他將眼鏡放下,從口袋裡抽出布料進行擦拭:「你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至少,現在的我可以確信了,我遺失的東西——那被我所遺忘的記憶,所有的答案都在這個幻想鄉里!」

「……耍什麼帥啊!偉大的地靈殿之主在跟你道歉,你就應該好好地接受啊!」覺似乎對十月認真的樣子很是感冒,她一腳踹在十月的屁股上。

「是是是。」

「不准敷衍我!」

「好的好的。」十月點了點頭,他突然想起覺之前似乎也有什麼事情要告訴他,這才追問道:「對了,你剛才不是也有什麼東西要問嗎?我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這下輪到你了吧。」

「居然還記得嗎……那麼,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覺清了清嗓子,嚴肅地對十月問道:「黑巖十月,聽我家阿燐說,你喜歡我?」

「……」話剛說完,覺就後悔了,她趕緊垂下腦袋,臉上紅彤彤的,像是剛從蒸籠裡逃出來一般:糟糕,糟糕,糟糕,這個情況超糟糕的!我怎麼就腦袋一熱直接說出來了呢!好歹也換種委婉的說法啊!

「嗯,喜歡啊。」

出乎覺意料的是,十月也很是直接地承認了。

「……難道,我也染上了那個什麼『此世之惡』?」

「你已經知道『此世之惡』的事情了啊?嘛,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不過還是請你不要說出去,畢竟,這對一些小妖怪和人類來說,是會引起恐慌的可怕東西。」十月接著說道:「不過,你並沒有染上那種東西噢。因為之前就確認過了,所以我可以肯定。」

「啊哈哈,是嗎……」因為覺之瞳一直沒有閉上的關係,覺很簡單地就讀懂十月的思維,說得簡單點,或許是因為覺問得太直接了吧,十月反而沒有正確察覺到覺的意思,他所說的喜歡,是指朋友之間的友情。

總而言之,他對覺的感情,是like,不是love。

「嘛,既然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那我先走了噢?」十月一邊起身,一邊說道。

「嗯?現在就要走了嗎?今晚不是打算在地靈殿留宿的嗎?早就入夜了,現在出去的話,說不定會被妖怪給吃掉噢。」

「沒問題,沒問題,我有小町這個免費可移動傳送石呢。就像萌受世界裡的騎士開無敵用爐石一般噢,超級安全的保命方法。再說了,我總不能真的和你睡一個屋吧?事先說好,我可不會給三次元的女孩子讓出床鋪,或者說你是想和我同床共枕嗎?」因為已經把記憶原封不動地讓覺看了一遍,十月也懶得再去打什麼馬虎眼。他接著說道:「而且啊,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記憶與博麗巫女有關,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的呢,想和現任巫女見見面。說不定運氣好,還能見到初代巫女噢。」

「說得也是……」覺點了點頭,勉強笑道:「那麼,早去早回呢。」

「瞭解——!」十月抽出隨身攜帶的《攻略小冊子》和鋼筆,將小町的全名寫了上去。這樣一來,就算是完成了對小町的召喚儀式。

伴隨著粉色的點點星光,手持銀色巨鐮的紅髮死神出現在十月的身後,她看了看對面的覺,雖然對十月在有人的地方召喚自己感到疑惑,卻也沒有插嘴多說什麼,小町雖然平時看起來迷迷糊糊的,但是實際上,她好歹也當了千年的死神,對人情世故還是明白得很。

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甚至你不想知道,別人還會拚命讓你知道;而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開口去問,否則……輕有不便,重有不幸。

小町的能力是控制路途的距離,通俗一點,就是精通縮地成寸的本領。以前聽說有人做過八十天環遊地球這種誇張的事情,不過今日的十月,只覺得自己可以瞬間吃遍天下美食。有小町帶路的話,無論是多麼遙遠的距離,都能立刻達到。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距離。

「心的距離,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靠別人來替你縮短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便出現在了博麗神社的後院,恍惚間,十月彷彿聽到小町低聲說了什麼。

「嗯?剛才……」

「嘛,什麼都沒有噢。話說回來,已經到站了噢,神大人,你的手準備抓到什麼時候?」小町傻笑著搖了搖頭,她將話題放到兩人緊扣的手掌上。

因為要依靠小町的能力,十月必須要與小町之間有一個「紐帶」來連接雙方,所以,每次傳送,十月都會像現在這樣抓住小町的手。

「……好吧,勉強讓你矇混過關。」十月從《攻略小冊子》的夾層裡拿出一面古色古香的銅鏡,他將銅鏡遞給小町說道:「對了,之後,請將這個交給守矢神社的八阪神奈子,順便告訴她,我稍微離開幻想鄉一下,之後回來再去告罪,啊,我會帶土特產的,所以讓她不必擔心。」

「擔心的東西只是土特產嗎……」

「請放心,不是上一章裡面提到的那種『土特產』。」

「你不提的話根本就沒人會想歪!」小町翻來覆去地端詳著手裡的銅鏡,只覺得越看越眼熟,她問道:「我說,這個……該不會是三神器之一的八咫鏡吧?」

「嗯,是噢。」

「這樣沒問題?」小町晃了晃手裡的鏡子道:「這不是那個魔法少女送給你的東西嗎?我記得你曾經這樣說過吧?你很珍惜別人送給你的東西之類的,現在就這樣送給那個神明也可以嗎?」

「嘛,我當然不會隨便把別人送給我的東西再送出去,不過,如果是原物奉還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十月聳了聳肩道:「而且,之前就問過魔理沙了,她也同意了。」

「原物奉還嗎……嘛,那我就出發了。」

目送小町離去,十月緩緩拉開博麗神社的推拉門,映入眼簾的,是整裝待發的妖怪賢者八雲紫與博麗巫女博麗靈夢。

「久等了。」

「哪裡,我們也是剛剛準備好。」對於十月的客套話,八雲紫笑著應道。

「那麼,現在就出發吧?我是完全準備好了的。」十月撇了撇一語不發的靈夢道:「你呢?初代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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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1:49:58

Flag.87 你絕對沒看到神馬吐槽點

 銀月如勾提,潔白的光芒安撫著躁動的鋼鐵都市,就好像輕拍著自己孩子腦袋的慈母一般,然而,很明顯,這個孩子正處於叛逆的青春期。證據的話……這都市全然不顧及美麗的月色,如猛獸一般瘋狂地發出咆哮的聲音,大概,這便是最好的證據了吧?

「疼疼疼……這個所謂的『間隙』,難道就不能給我找個好一點的落腳點嗎?真是的。」十月反覆搓揉著撞傷的後臀,忍不住抱怨起八雲紫的惡劣態度。在一陣左顧右盼未果後,不由得疑惑起靈夢的行蹤來:「——對了,靈夢呢?那個妖怪賢者不是說,靈夢雖然因為礙於身份不能直接和我到外界,但是可以鑽其他空子溜出來嗎?怎麼沒看到她人呢。」

正在這時,一聲響亮的獸鳴悠揚而起。

「啊、嗚——!」

我看到了什麼?十月懷疑般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在他眼前……或者說是在他摔倒在地的身體面前,一棟高樓大廈突凸的聳立在前,在那冰冷的高樓之上,一條巨大的妖獸高高昂起自己的頭顱,霸道地用四肢壓在靠在一起的大廈頂部——它的身軀,只能用鋪天蓋地來形容。

它的毛皮,是勝於潔月的雪白色。

早就看慣了幻想鄉的「可愛」妖怪們,十月這還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到妖怪的本體。但是真正讓他目瞪口呆的可不是這種小事。

「——明明是狐狸,為什麼要狼嚎?」

十月疑惑地歪了歪頭,好奇地問出讓自己驚訝的原因。

「算了,反正又和我沒關係,以眼下的局勢,當務之急是找到靈夢才是……」妖獸既然沒有攻擊他,十月也不打算去當什麼退魔師,他調轉方向,朝著市中心走去:「總而言之,先去確認一下自己到底被傳送到哪了吧。」

——地靈殿內——

覺呆呆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天色雖晚,對於妖怪們來說卻是活動的最佳時段,她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也不見有出門的打算。只是一張小臉時而緋紅,時而鐵青,讓人琢磨不透,頗顯耐人尋味。

突然,覺從床上站起身來。

「果然,還是應該懲罰一下阿燐!」

她的臉色還是有些飄紅,眼裡可謂悲憤交加,剛才的事情實在是太尷尬,覺不斷強迫自己忘卻剛才的事情,然而自己的腦袋就像安了數根彈簧似的——越是想忘記,就越是忘不掉,而且,那段記憶反而變得更加深刻。

「罪名就是假傳情報!」

說著,她將手中的毛線團拋了出去,未待那毛線團落地,一道黑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將毛線團死死地按在自己的爪下。不用說,這個黑影正是身為貓車妖怪的阿燐,即使不是真正的貓,但是仍然對毛線團這種東西情有獨鍾,似乎將其當作最棒的玩具。

「坐下。」

覺從貓化的阿燐爪下奪過毛線團,並對阿燐下達了命令。後者立刻聽話地擺出坐姿,她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主人那真正的意圖,還美滋滋地認為自己的主人對她有多麼多麼的好,放棄自由活動時間竟打算陪她玩耍。

靠著讀心之眼,覺立刻發現害自己尷尬了一天的罪魁禍首尚未明白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她雖然覺得這事兒很丟臉,但她也不願意隨意給自己的寵物打悶棍,於是,她將阿燐的罪狀一一數落了出來。

「喵……」

總算搞懂事態的阿燐回復了人形,垂著腦袋,老老實實地跪坐在覺的面前。後者雙手叉腰,一副「看你幹的好事」的神情。

「那麼,無話可說了吧?」覺問道:「做好接受懲罰的心理準備了嗎?」

「喵……」顫抖著,阿燐勉強應了自己的主人一聲。

——好可怕,生氣的主人好可怕。

知道可怕的話,就不要再給我做這種事情啊笨蛋!覺生氣地舉起自己的右手,準備先給阿燐來一個下馬威。

——懲罰嗎?會是怎麼樣的……阿燐、阿燐很怕痛的喵!

哼,這個時候裝可憐也沒用,就算你哭也……

——嗚……下次再也不敢了。

就算你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

「喵?」遲遲未見懲罰降下,含淚的雙目微微上抬,看著坐在客桌旁一動不動的覺,臉上終於露出疑惑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

這句問話就如同開關一般,覺猛然從凳子上站起來,一步踏到阿燐面前,再次舉起右手,再緩緩落下,然後——開始輕輕地撫摸阿燐的頭髮。

「喵?」阿燐更是不解了。

「這就是給你的懲罰!」覺掛著恨恨的表情說道:「當著別人的面被我當成小孩子一樣摸頭,讓你也嘗嘗尷尬的滋味!這下我們扯平了!」

阿燐轉過腦袋,發現自己的夥伴——靈烏路空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外,現在的阿空,正目光呆滯地盯著覺放在阿燐頭上的手掌出神。

「懲罰完畢,你退下吧。」

「謝謝主人!」

覺微微地擺了擺手,得到赦令的阿燐趕忙撲向自己的夥伴,離開了覺的房間。

真是的……覺背過身子,暗自歎息了一聲:再看到你那作弊一般的想法後,還怎麼狠下心來懲罰你啊。

地靈殿,似乎有一個好主人呢。

「阿燐,你好狡猾啊!居然偷偷地讓主人給你『摸摸頭』!這不公平,明明我都沒有擅自打擾主人!」

「誒嘿嘿!這可不是我想的,是主人賞賜給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是笨蛋吧!」

「這跟我是笨蛋有什麼關係啊!」

門外,兩隻寵物越發遙遠的聊天聲緩緩傳入覺的臥室,讓覺不由得為之苦笑。

地靈殿的寵物們,似乎很喜歡自己的主人呢。

——外界——

第二日,被八雲紫遣送到外界的十月,總算搞懂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城市名為坑爹市,也是印象中,自己那位與八雲紫長相相似的「梅莉」表姐——瑪艾露貝莉·赫恩家住的城市。

也幸虧有這麼一個表姐,否則,十月恐怕就得在大街上風餐露宿一夜了。要知道,因為穿越到幻想鄉有些時日的關係,身上所帶的外界貨幣早就不知道被自己丟到哪裡去了。

早早地完成洗漱和穿戴,十月雖然急於尋找靈夢,但他也得按照八雲紫的指示——去擔任一名高中生。理所當然的,這只是掛在表面的一個幌子,在學校裡該做什麼,八雲紫並沒有說明,但對於博麗碎片的事情,十月倒還記得那個妖怪賢者的話。

「見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簡短,很有大人物的作風。

來到客廳,正好遇見剛剛打完電話的表姐。

「十月,關於你入讀綜漫學園的事情已經通過了,理事長剛剛才打電話通知了我。」梅莉微笑著圍著自己的表弟轉悠了一圈:「嗯,有好好地穿好校服呢,十月可真是了不起,我記得伯父伯母一直在國外生活吧?這些年來都靠你一個人照顧自己和妹妹,辛苦了。」

對於溫柔的表姐,十月對她的印象頗佳。他客氣地擺了擺手道:「哪裡的話,表姐不也是嗎,自己獨身一人來到異地讀大學,一定很不習慣吧?」

「一開始確實有些不習慣,人生地不熟什麼的……不過時間久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啊哈,真巧,其實我也是呢,時間一久,也就習慣了父母不在的情況了。」

談笑間,兩人已經搭著巴士到達了目的地,梅莉已經是大學生了,所以下車後走了幾步便與十月分道揚鑣,而十月身為轉校生,則必須前往班主任處報道。

「……」雖然十月的檔案資料上表示他的成績十分優異,但是因為突然插班的關係,沒有任何分數的十月被分到了F班,而理事長這次,就是要具體地告訴十月——他被分到F班的理由以及意義。

這個學校的班級有A到F排列,將學生分為幾等。換句話說,A班就是傳說中的精英班,而F班,也就是所謂的吊車尾,用來給別人增加自信心的群體……而且,越優秀的班級,學習用具的配備就越是齊全。像A班,每個學生都持有一台筆記本電腦等等睪科技。

不服氣?可以,只要你能靠成績考進A班,你也能得到這些待遇。

對於這種區別對待味道十足的分班方式,十月雖然被分到了最差的F班,但他卻很看好這種形式,至少,這種充滿硝煙意味的設定,至少可以增加學生之間的競爭意識。學校的意義不僅是教授孩子們知識,它還是一個將學生放到一起的圈子,目的,就是為了促進孩子之間的競爭。然而,這個意義,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學校做得到,但是,十月現在所就讀的學校,就將這點表現的淋漓盡致。

就好比現在,十月還沒踏入F班的教室,他就彷彿已經感受到了教室裡,受困於那些簡陋教學用具後的憤怒。

「開戰吧,試召戰爭!」

講台上,一個紅髮的男生拍著黑板大聲叫道。

在戰爭中取勝,也是得到好待遇的方法之一,當然,決定這個戰爭勝負的玩意兒,還是成績。

「請問,我可以入座嗎?」舉起手,老老實實地向教室裡的同學們輕聲問道,十月雖然沒有特意放高音調,但是由於他推開教室門的動作,很自然地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這樣一來,也就不必特意強調自己的存在了。

台上那個男孩絕對不可能是教師,這一點從他身上穿的校服以及年齡就可以判斷出來,老師沒在,實際上也就不必去多問什麼,直接找個空位坐就是了。然而在十月推開教室門的瞬間,教室裡之前熱火朝天的激論聲便漸漸變得沉靜了,似乎察覺到是自己的原因,十月這才故作謙虛地問了一句。

「來遲的學生?」那個紅髮的男孩有些驚訝地看著十月:「我的名字叫做阪本雄二,是這個F班的班長,請問……你是哪個班的學生呢?」

這邊剛剛作出要打倒最強的A班的宣言,就立刻有人拉開他們的教室門,老實說這突然來到的人,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萬一……是別的班級的探子豈不是就糟了?雖然派探子來最差的F班明顯是件可能性很小的事情,但是,只要可能性不是零,那就意味著是有可能發生的。

「黑巖十月。」彷彿看穿了阪本雄二的疑慮,十月扶了扶眼鏡,緩緩地為自己的身份作出了補充:「傳說中的神秘轉校生,按理事長的說法來看,我接下來就是這個班的人了。總而言之,儘管明白你們什麼都幫不到我,不過在接下來的校園生涯裡,還是請大家多多指教。」

「什麼啊!那個臭屁的自我介紹!」

「坑爹呢這是,哪有自己說自己是神秘轉校生的!而且那個前綴算什麼啊!」

「喂!這種時候來的人,該不會是間諜吧?」

很明顯,十月的自我介紹並不討人喜歡,但是,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畢竟,他可是有任務在身的人,沒有多少閒暇和別人歡樂地度過高中生活。而且……尋找博麗碎片的旅途注定是存在著危機的,這一點,他很早就有所覺悟了,也正因為如此,即使回到了外界,十月也沒有立刻回家看望自己的那個笨蛋妹妹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都得在事情了結後再從長計議。

「停停停!」阪本雄二拍著黑板大聲叫止,總算讓那些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多的傢伙們安撫了下來,他看到幾個同學臉上的不服,這才緩緩說道:「間諜什麼的……不是我自誇,我們可是那個最弱的F班噢!老實說,我自己都不覺得會有人閒得蛋疼派人來監視我們。再者說,之前不也有遲到的同學嗎?你們這些傢伙,難道想說班上僅有的可愛女生之一是間諜嗎!小心被拖出去餵狗噢!」

被阪本雄二這麼一說,不少學生的視線都落到位於教室後面的一個害羞女生的身上。

「啊,說得也是,真是的,明明自己也是F班的吊車尾,囂張個什麼嘛!」

「就是就是,這個時間段才插班來,八成是走關係才入校的吧?」

「不會吧!走關係都只能進F班,那個叫『黑巖十月』的傢伙到底有多差勁啊!」

總而言之,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那個阪本雄二的話為十月洗脫了嫌疑,同時,也換來了更多的鄙視……

「不過啊,黑巖同學。」阪本雄二指了指教室裡坐滿的教室說道:「這裡的課桌可是已經坐滿了的噢,如果你是本班學生的話,恐怕現在沒有座位可以讓給你呢。」

與其說是課桌,不如說是茶几比較恰當。而且還是已經十分破舊的茶几。

「這個無需你操心。」十月從背後將一個豪華的座椅亮了出來:「理事長之前就給我說過,所以我從戲劇部臨時借來了一些道具……嘛,將就著用吧。」

「臥槽,那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龍椅』?」

「同樣是F班,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請給我最好的裝備!」

在同學們的各種不滿聲中,十月將演出用的龍椅道具放到教室最後面,與此同時,上課的鈴聲悠然響起。

老實說,高中部分的知識十月在外留學的時候就已經學完了,所以他整節課幾乎都是在玩PSP,老師戴著個度數很大的眼鏡,雖然時不時地抬頭看他,卻也沒有將他叫起來罰站,興許,是已經對這樣的學生絕望了吧?

不過這樣的行為,在老師們的不滿與同學們的嫉妒中,終於有出頭鳥要向十月開槍了。

「黑巖同學,麻煩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看著老師太陽穴處突起的青筋,十月毫不畏懼地將正確答案隨口道出。即使老師特意刁難般地連問數個超出教材範圍的問題,也被十月一一答對。

於是,在不耽誤學習的前提下,十月得到了在課上玩遊戲的特別權利。當然,這是老師之間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就是了。不過,也正因為十月的表現過於優秀,一時間關於他的流言又傳開了。

「那傢伙,果然是間諜吧?我可是整整一節課都在觀察他,他甚至連書都沒翻開就一直在那裡打遊戲!這樣居然都還能答對老師的問題,這樣的天才怎麼可能是我們笨蛋專屬的F班的人嘛!」

不過,要是不是F班的人,估計早就被別的老師給趕出教室了吧?掀起那些流言的傢伙明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是F班的笨蛋啊。

萬幸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沒有這種程度的嘗試。比如,阪本雄二。在發現十月似乎並不是因為成績差才被分到F班來這件事後,他立馬開始與十月接觸。

「黑巖同學,你突然轉學過來,或許不太明白,我來給你簡要介紹一下試召戰爭吧,在之前我們就做好了戰爭準備,以你的資質,一定可以成為我們的一枚奇兵。」

課間也能聽到一些學生討論那個所謂的「試召戰爭」,十月也來了些許興趣,那個玩意兒似乎通過什麼睪科技系統,能夠以考試分數為基礎,召喚出強大的召喚獸。這些頗具二次元色彩的東西,十月還是很感興趣的,最重要的是,這個戰爭是早課間時間裡發生的,並不會佔用太多的行動時間。

「好吧,我參戰。」

十月也很好奇,自己的召喚獸,會生得怎麼一般模樣。

然後——在參加了補考之後,十月總算見到了自己的召喚獸。不過……

「我問你,你是我的Master嗎?」紅白二色的巫女用御幣抵起十月的下巴,一副挑逗的模樣說道:「喂,十月,你是不是在期待著我這麼說啊?」

「不不不……我更想知道,為什麼我的召喚獸,會是你啊……初代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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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88 我是主人你是僕

 在十月被因幡帝設計,進入《毛玉獵人》的世界後,初代巫女的靈魂便被強制脫離了十月的身體,無處可去的初代巫女,能夠落腳的地方只有一處——第十三代博麗巫女,博麗靈夢的身體裡。

眼前這位紅白二色的巫女,自然就是靈夢,不過,由於初代巫女回到靈夢體內,部分靈夢碎片開始融合,初代巫女的記憶也就跟著成為了靈夢的記憶。要知道,初代巫女可是在十月體內見證了他攻略靈夢的全過程,而她們的記憶一旦相融,也就意味著,靈夢,恢復了關於十月的記憶。

為了避免尷尬,靈夢乾脆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初代巫女,所以現在站在十月面前的,正是博麗巫女之初代。

「喂,快看,是『使魔』耶。」

「難怪他會這麼囂張,原來是擁有『使魔』級別的召喚獸的傢伙啊。」

「聽說全校只會誕生七位『使魔』,本來以為那種高級存在之後出現在A班裡呢……算上他的話,七個『使魔』這下算是湊齊了吧?」

使魔?聽著周圍同學的驚歎聲,十月疑惑地看了看其他人的召喚獸。確實,他的召喚獸相當異常。比如說,別人的召喚獸,都是一些三頭身、像是玩偶一般可愛的存在,然而,十月的召喚獸卻是與眾不同的與他本人等頭身;別的召喚獸都與自己的主人極其相似,而十月的召喚獸……根本就是靈夢的模樣嘛!

這就是八雲紫說的『鑽空子』嗎?十月這才搞懂八雲紫安排自己來這裡當高中生的緣由。

「班長,他們說的『使魔』是指什麼?」

不管怎麼說,還是應該把具體的東西問清楚,免得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阪本雄二呆滯地笑了笑:「雖然猜到你會成為不錯的戰力,卻沒有想到,你的召喚獸會是『使魔』呢。」

「得了,別賣關子了!」

不爽地打斷阪本雄二的感歎之辭,十月偷偷示意初代巫女不要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別急嘛。」阪本雄二走到黑板前,用粉筆在黑板上一邊作畫一邊解釋道:「所謂的『使魔』,是召喚獸中的一個異類。本來,如果分數在四百分以上,普通的召喚獸就可以得到屬於自己的技能,但是使魔不一樣,她們不局限於分數,完全靠運氣獲得。也就是說……你是被選上的人。」

「被選上的人?你以為是《數碼×貝》啊……」十月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麼,這個『使魔』有什麼好處呢?不可能只是虛有其表吧?」

「好處嗎?好處可大著呢。」阪本雄二繼續在黑板上畫道:「『使魔』不同於普通的召喚獸,他們都是根據古籍上收集到的數據編程而成的。也就是說,『使魔』基本上都是名垂千古的大英雄噢!」

「不好意思,看來我這邊的這位是來自《格林童話》之類的幻想書籍呢。」十月指了指初代的巫女服:「睪科技會不會出錯了?」

「看她的服裝,似乎是巫女呢。日本的英雄?女的?歷史上有這樣的任務嗎?說不定系統真的……不不不,基本上是不會的,就算出錯了,也輪不到我們來擔心不是嗎?」阪本雄二鼓勵一般地拍了拍十月的肩膀:「加油吧,『使魔』的又一個好處,不會受到系統的區域限制,也就是說,即使你離開學校,『使魔』也不會消失,找不到女朋友的話,也可以讓你的『使魔』代勞噢。」

「是嗎……」對於阪本雄二的玩笑,十月裝出一副很是可惜的模樣歎了口氣道:「可惜我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呢,就算『使魔』是位美少女也只能養養眼。」

「還請自便。」

阪本雄二將用了部分的粉筆頭放回粉筆盒,教室的大門與此同時被一個同學推開。阪本雄二之前有介紹過,那個傢伙名叫吉井明久。他本來是擔任使者一職去向別的班級宣戰的,不過現在,卻滿臉瘡痍,似乎被其他班的人揍了一頓。

「咳咳……不是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嗎?」那個倒霉的傢伙似乎被狠狠地收拾了一次,這會兒已經失去了站立的氣力,只得躺在地上。

「嘛,不過我們是F班呢……去主動宣戰的話會被當作是看不起他們吧?被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阪本雄二,這個一開始就死命激勵吉井明久前去宣戰的罪魁禍首,正掛著一臉「理當如此」的表情向躺在地上的倒霉蛋補充說明道:「沒事兒的,你的犧牲也是有價值的,好歹,那些傢伙揍你的作為,也證明了他們輕敵的事實。這樣的話,我們一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啊!」吉井明久不甘心地吼叫道。

「誒?還不是因為……」阪本雄二聳了聳肩,無奈道:「這裡的傢伙都不肯去,只有你這個笨蛋會上當,只能讓你去了啊。」

「畜生——!」

在吉井明久那喪家犬般地低吼中,F班……十月的第一次試召戰爭,拉開了帷幕。

對手是D班,按照阪本雄二的話來說,雖然他成功慫恿了班上的笨蛋們參戰,但是多少,那些傢伙還是對自己感到不自信,畢竟,他們是最差的F班。所以,需要一塊磨刀石來讓促進大伙的激情。既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越級殺怪雖好,卻要適度。所以,阪本雄二最後將第一次戰鬥的對象,選定為了D班。

D班雖然比F班要強,但是絕對強不到哪裡去!說白了,D班的傢伙,只不過是比F班的笨蛋們要好上一點點的笨蛋,不會成為無法戰勝的對手。

而如今的F班,有著兩股隱藏的戰力。除了十月以外,似乎還有一個女孩子是因為入學考試的時候發燒導致中途離開考室,成績歸零才分到了F班。據說,那個女孩子真正的實力,即使在A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那麼,只要好好運用十月與那個女孩子這兩大隱藏戰鬥力,想要戰勝只比F班的笨蛋強上一丁點的笨蛋也只是小菜一碟罷了。

而且,之前被暴揍了一頓的吉井明久,似乎也是一個關鍵的戰力。一般的召喚獸是無法接觸真實物品的,但吉井明久他的召喚獸,似乎因為經常被老師抓去當苦力搬東西,得到了特權,可以接觸一些真實的東西。

當然,這一點,十月的「使魔」也能夠做到。不過,阪本雄二的意思是,第一場戰鬥,十月作為隱藏戰力,若非關鍵時刻,全程待機。十月也圖個輕鬆,一邊把玩自己的遊戲機,一邊圍觀同學們的戰鬥。

不久,戰鬥就結束了,似乎最後是那個女孩兒擔任的奇兵一舉將D班的班長幹掉才得到勝利的。在試召戰爭中,並不是一定要將對手全部殲滅才算勝利,如果能夠提前將對手的班長拿下,也是取勝的捷徑。

正如阪本雄二所說,這一次的勝利,的確將全班人馬的信心提到了最高點。這也多虧了他們是笨蛋的關係,一吃點甜頭,立馬得意忘形了。不過……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

明天的對手已經確定了,是B班。阪本雄二說過,他的最終目的是將A班踩在腳下。喜得他還算清醒,沒有因為這一戰的勝利就立刻氣勢洶洶地跑去挑戰A班,不然,恐怕就真的有些不自量力了。不過話說回來,B班雖然不及A班,但是也絕對是精英雲集的地方。

「看來,明天我就能參戰了呢。」

放學的路上,十月開始與初代巫女交流信息。正如阪本雄二所言,那個什麼系統,並沒有限制「使魔」的行動區域,現在的初代巫女,完全能夠跟著十月滿世界亂跑。

「很有意思啊,那個試召戰爭。」初代蹦蹦跳跳地跟在十月身後,像個好奇寶寶似的不停詢問周邊事物:「在我生活的那個年代,可沒有那麼好玩的『戰爭』呢。」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呢。離開學校前,阪本雄二又跟我提起的那個『職介』和『杯具』,到底是什麼啊?他說身為『使魔』的你應該知道。八雲紫有告訴你什麼嗎?」

「不,阿紫也沒有給我說明關於這些東西的事情。不過,在我被你召喚出來的時候,的確有很多關於你提到的那兩個東西的信息湧入腦內……」

初代巫女簡要地為十月說明了一些關於「職介」的信息。整個學校只有七個「使魔」:Saber(劍士)、Berserkr(狂戰士)、Archer(弓箭手)、Rider(騎兵)、Lancer(槍客)、Caster(法師)、Assassion(暗殺者)。

「那你的職介是什麼?」十月看了看初代巫女手上的御幣和符紙問道:「我記得《幻想鄉緣起》上標明過,每代博麗巫女的體術都很了得。你的話……莫非是Saber?或者是Caster也很有可能呢。」

「都不是。」初代巫女乾脆地擺了擺手:「很可惜,我是Berserkr。固有技能是狂化……別用那種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坑爹呢這是!堂堂巫女,怎麼扯上狂戰士去了!」

「嘛,接下來再說說那個所謂的『杯具』吧。按照腦內的信息來看,只要七個使魔都到齊了。以試召戰爭為形式,七個使魔搶奪那個杯子的戰爭也就正式開始。」初代巫女聳了聳肩道:「那個杯子,阿紫也有特別提到過,好像是叫什麼『天之杯』,阿紫的意思是讓我們在尋找博麗碎片的同時,順便把那個玩意兒解決掉。因為那個東西,好像跟『此世之惡』有點關聯。」

「……為什麼區區一個學校的睪科技會拉扯上『此世之惡』啊。」

「這個應該是偶然吧。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個杯子的關係,這個學校的『系統』受到了影響也說不一定。」說到這裡,初代巫女像是恍然大悟般地指了指十月的身體道:「對了,還有『咒令』!你檢查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印記,那個是系統賦予你的東西,總共三個,可以強制給自己的使魔下命令。」

「咒令?」十月翻來覆去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無論是手臂還是胸膛之類的地方,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記:「沒有啊……那個東西有沒有特徵?」

「嗯……我記得咒令出現時,你的身體某部分會發熱,那個發熱的地方,應該就是咒令的標記的地方。」

「發熱?」十月回想了一番,召喚出初代巫女的時候,因為太驚訝,除了眼睛有些酸澀的感覺外,身體上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發熱的東方。他掏出PSP,利用屏幕的反光觀察起自己的雙眸……

「臥槽!寫×眼?」

十月的右眼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紅色,三個黑色的逗點像是在血海裡迷茫的蝌蚪一般呆滯地停留在原地。

「嗯,看來你已經找到了呢。」初代巫女在一旁點了點頭,她神神秘秘地對著十月伸出大拇指道:「記住了噢,利用那個咒令的話,就可以對我這個身體下達強制命令……可要省著點用噢。」

初代巫女現在所處的身體,是羞澀得無顏面對十月的靈夢的身體。也就是說……使用令咒的話,可以強制讓靈夢獲得身體的控制權。

「我知道了……」

回家,十月現在暫時是住在他表姐家裡的。門外,卻碰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十月本來以為是小偷,正準備出手將這小賊拿下——現在的十月再怎麼說也得到過紅魔館眾人的調教,雖然還上不了什麼門戶,但是比起普通人,卻要強大得多。抓個小偷,乃是舉手之勞。

不過剛剛靠近那個人,十月就呆住了。不僅是十月,就連初代巫女也好像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這也怪不得他們,要知道,那個人……竟然和靈夢有著一樣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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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89 不同的攻略方式

 ——靈夢?

這是十月見到那個少女的第一心理反應。不過頃刻間,他便反應過來。雖然那個女孩子的確長得很像靈夢……不如說是一模一樣,不過,至少在穿戴上,她們之間還是有所差距的。更重要的是,真正的靈夢就在自己身邊,一想到這點,十月立刻醒悟了過來。

我懂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怪不得那個妖怪賢者說只要我見到了就會明白,原來是這樣啊。眼前這個少女,就是掌管著博麗碎片的人!

不過,要怎樣才能把博麗碎片取出來呢?八雲紫沒有說明過,不過她既然派我過來,應該就是讓我採取與以前相同的方法才對。

也就是說,攻略。

「你是?」主動搭訕的同時,十月將身體稍稍挪移,將靈夢嬌小的身軀遮蓋住。

現在的話……為了不引發任何意外,還不能讓她們相見,這一點八雲紫雖然沒有主動提起過,不過對我這邊來說,還是不要讓她們兩個見面比較好。

身邊的博麗靈夢——現在是初代巫女,她雖然不明白十月為什麼會突然擋住她的視野,不過鑒於之前經歷的種種事例,初代巫女並沒有將十月推開,而是靜靜地聆聽著十月與那個少女的對話。

「你……啊!你就是梅莉的那個表弟吧?」那個少女瞪大了眼睛,指著十月,她突然笑了起來,沒有靈夢那麼沉默,充滿元氣這點,倒是跟魔理沙稍微有些相似。她上下打量了十月一圈,然後自顧自地點頭呢喃著:「果然啊,和梅莉形容的一模一樣。」

「你,認識我表姐?」雖然更想問問對方,自己的表姐到底是怎樣形容自己才會讓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子瞬間就把自己給認出來。不過,必要的客套話,作為一個陌生人來講,還是必須的。

「嗯。」點了點頭,那個女孩子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啊,是你表姐的好朋友,名字叫做宇佐見蓮子,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呢。」

「宇佐見前輩,對吧?我的名字叫做黑巖十月,你在門口徘徊著……是想找表姐嗎?」

「嗯?啊……」宇佐見蓮子的表情突然變得無奈起來:「今天一如既往地和梅莉在社團裡聊天,不知道為什麼,梅莉就突然開始生氣了。因為我這個人有些大大咧咧的,所以我猜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現在想找梅莉道歉,卻又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在門口逗留了。」

「原來如此……那麼,能告訴我你們當時在聊什麼嗎?」

「啊哈?原來十月小弟對女孩子之間的秘密話題也有興趣嗎?梅莉那傢伙還說你有些怪,這不是很正常的日本男子高中生嗎?」

「……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

「嘛,倒也不算是什麼不可言傳的秘密啦。我只是問了她,畢業後想做些什麼……之後梅莉就突然生氣了,怎麼叫她她也不肯理我。」

「是嗎……如果是男女的話,倒還可以考慮是因為戀愛糾紛才會生氣,不過蓮子前輩和表姐都是女孩子啊。這樣一來的話……不過那樣的可能性又很低呢。」

「嗯?十月小弟有什麼線索嗎?」

「嗯,姑且算是有一點點眉目了吧。」十月抵著下巴沉思道:「不如這樣吧?就由我去替你向表姐打探消息,之後再聯絡你。反正像你這樣盲目地去找表姐也只會被無視,與其如此,不如讓我先去打打前陣,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這件事。」

「好吧……」蓮子從隨身寫到的包裡拿出紙筆:「這個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說服梅莉了就跟我打電話吧。」

「好的。」

「十月小弟,謝啦。」

「並不是什麼需要道謝的事情,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表姐好歹也算是暫時收留我的恩人,也只能通過替她排憂解難的方式來報答她了。」

「嘛,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是的,一路走好。」

確認了宇佐見蓮子的離開,十月轉身從口袋中抽出從梅莉表姐那得到的備用鑰匙。然而在準備開門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門前的郵箱裡被塞入了什麼東西。

「這是……信?」十月將封面翻來覆去地瞧了個遍,卻沒看到任何關於來信地址的信息,也就是說,這並不是通過郵遞方式寄送到宇佐見家的信。

「親自塞到這裡的嗎?」

「不用郵遞的信,難道是紫郵遞給我們的嗎?」沉默已久的初代巫女問道。

「不,不會是八雲紫。」十月擺了擺手,他指了指信的封皮道:「的確,如果是那個妖怪賢者的話,想要寄信的話根本不需要寫什麼地址,就算礙於旁人不能直接與我們會面交談,但是她想寫信的話,一定會寫上收信人才對。」

「不對吧?正因為這上面沒有寫上收信人之類的訊息,這才像是阿紫的風格不是嗎?這不就彷彿是在說『沒錯,就是寄給你們的』嗎?」

「好,我們就繼承你的思路來推理。確實,這上面什麼都沒寫,彷彿就是給人一種『沒錯,就是寄給你的』感覺,但是仔細想想,這種感覺說不定不是想給我們的噢。畢竟這個屋子,最初就是梅莉表姐的。」

「你是說……」

「沒錯,這封信大概是給梅莉表姐的。因為知道之前的梅莉表姐是一個人住,所以才不用寫收信人之類的訊息。」十月扶了扶眼鏡,繼續說道:「而且八成,這封信就是梅莉表姐與蓮子前輩鬧矛盾的原因所在吧。」

「理由呢?」

「遊戲裡的劇情都是這樣發展的!」

「也就是說完全沒有理由嗎。」

「這些事情根本不重要。」十月作勢準備拆開信封:「拆開來看看不就得了。」

「不行不行!萬一這信真的是寄給梅莉的怎麼辦!對待女孩子要像春天般溫暖,不能做這麼失禮的事情!而且她可是你的表姐噢!是你的恩人噢!你更加不應該產生任何侵犯她隱私權的念頭!」

「春天嗎……沒錯啊,確實又到了春季了啊……這個野貓野狗野男人胡亂發情的季節……」

「……你在嘟嚷什麼?」

「沒什麼。」十月轉身抽出從表姐那得到的備用鑰匙將大門打開,又將被初代巫女搶走的信封拿了回來:「嘛,我不會隨便拆開的,畢竟對我來說,拐彎抹角過於麻煩了。比起那些,我更喜歡直接去找本人瞭解情況!」

「……」

來到梅莉的臥室外,十月輕輕地敲擊木製的房門。

「表姐,你回來了嗎?」

「……」

沒有得到回應,但是從玄關那放著的鞋子就可以明白,自己的表姐的的確確是已經回家了沒錯。連表弟都不想見嗎……看來的確是有心事沒錯了。

「表姐,是有關蓮子學姐的事情噢。」

「……蓮子?她,有來過嗎?」

終於肯回話了嗎?很好,這樣一來,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是啊,蓮子姐很擔心表姐呢。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去醫院檢查一下如何?」

「不……我並沒有……」

「沒有生病對吧,這點我很清楚。而且我也瞭解表姐現在的心情,畢竟因為三次元的一些事情無法跟喜歡的人永遠待在一起——這種心情我完全瞭解。」

「你……」房門雖然沒有被打開,但是感受著越發逼近的聲音,不難猜到梅莉已經走到房門前,大概正為到底要不要開門而猶豫著吧。

那麼,把隱藏的Flag撥起吧!

「表姐你,喜歡蓮子姐沒錯吧?」

「——!」

匡噹一聲,房門被梅莉粗魯地拉開,初代巫女已經被十月下令迴避了,所以也不用擔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為什麼會知道……」

「看得出來啊,很明顯的。」十月淡淡地回答道:「因為在遊戲裡經歷過類似的劇情。」

「那個遊戲,最後的結果是?」

「成功了喲,在我的操縱之下!」

「我明白了……小月你是想幫我沒錯吧?那麼我就告訴你好了——」

擺在梅莉眼前的難關實際上並不是什麼稀奇的理由,是已經存在於十月猜想之中的答案。簡單說,因為家族的原因,梅莉將在下週一舉行與一個素未蒙面的男人的訂婚儀式。

因為一直在考慮著這些煩心事,課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疲態被形影不離的蓮子給察覺到了,後來因為不想讓蓮子擔心才一直不肯說出真實原因。但是沒想到的是,爭辯中竟然會發生口角,而後兩人就處於冷戰狀態了。

也正因為如此,十月才能在門口處碰到因為放心不下而偷偷來探望梅莉的蓮子。

「那麼表姐你喜歡蓮子的事情,她本人知道嗎?」十月一邊琢磨著解決事情的方法,一邊分析著眼下的情況。

「還沒有……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份心情傳達出去,畢竟,這種事情在大眾看來……果然很奇怪吧?」

「——為什麼一定要去在意他人的眼光呢?」

御宅也是,為什麼總是會被人看扁呢,就因為喜歡遊戲嗎?很奇怪吧?應該被看扁的不是那些嘲諷御宅族的人才對不是嗎?她們甚至連美少女遊戲的美好之處都看不到,這麼膚淺的存在,不才是真正應該被嘲諷的存在嗎!

「說不定蓮子姐也和你抱有同樣的心情噢,所以,放心大膽地說出去吧,就算被拒絕,你至少也努力過了,總好比永遠停在原地踏步好得多吧?」

拚搏還有希望,沉默就是等死。

「請安心,時間地點就由我來安排,請將這週六的時間騰出來,我會為你們安排一場約會。」說到這裡,十月的眼裡透露出無奈的神色:「不過說到底,我也不過是旁觀者之一罷了,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到時候能拯救你的戀情的,也只有表姐你自己啊。」

接下來,再給蓮子那邊打個電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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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03:00

Flag.90 早苗麵包沒問題嗎?

 次日。

十月本來以為,與D班一戰,已經是F班的極限了才對。之後計劃好的對B班的戰鬥,應該也是時候讓他上場了才對。

但是他沒有想到,F班的班長——阪本雄二竟然依賴自己的計策,對B班的人設下圈套,把對方的班長活生生地困在B班教室中解決掉。因為試召戰爭中確確實實的是有明文規定,當班長被擊敗時,該班級將會被判定為試召戰爭失敗。靠著悶聲色狼——那位惟獨保健體育這門科目的分數異常高的F班戰力,一舉拿下了對B班的勝利。結果到最後,都沒有他登場的機會。

雖然有些可惜,不過這樣倒也的確是幫十月省下了不少力。接下來,如果能順勢解決掉A班,就再好不過了。雖然對親身體驗這種戰鬥有些感興趣,不過十月還要忙於處理使魔之間的戰鬥,顧東顧西的,稍微也有些力不從心。

按照初代巫女給十月的情報,七個使魔之間的戰鬥,肯定是不會被不同班級間的試召戰爭所局限的。既然身為使魔的初代巫女可以跟著十月回家,這也就側面反應出,七個使魔之間的戰鬥不會只限定在學校裡。

戰場是——整個世界!

這樣的話,也就能明白了。並不是因為有試召戰爭才有了使魔他們的存在,而是因為試召戰爭的系統中樞被初代巫女提到的那個「天之杯」所影響,這才產生了「使魔」這麼一個特殊的群體。

證據的話,從七個使魔之間的戰鬥意義,就可以判斷出這點。

不被考試成績所束縛,那麼也就是說,對學生沒有任何督促作用,這樣犯規的存在,在以「督促學生提升成績」為宗旨的試召戰爭中出現,可以說是毫無意義。恐怕,七個使魔之間的戰鬥,不會是什麼安全的東西。

……嘛,那些也是之後的事情了。就單純以眼下的局面來看,雖然有情報說七個使魔都已經到齊了,不管既然對方還沒有攻過來,也就不需要太過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十月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他決定稍微享受一下這久違的平和學園生活。

其中一項,就是和同學一起吃午飯,在天台。

轉校至今已經有三日了,能記住的同學屈指可數,實在是有些尷尬。為了方便之後的戰鬥,稍微培養一下同學之間的友誼,這也是必要事項。

「也就是說……悶聲色狼的真實姓名叫作『土屋康太』是嗎?」

一邊咀嚼著姬路同學特意共享的便當,十月一邊側過腦袋,向緊張地盯著自己、掛著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的悶聲色狼問道。多虧了阪本班長作為中介向其他幾人作介紹,十月也算融入了這個團體。

姬路瑞希,也就是之前將D班班長拿下的那位女生,據說實際學力是A班的程度,因為考試時發燒,取消了成績才會被分到F班。

「恩……啊……是、是的。」

吞吞吐吐的悶聲色狼,兩眼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十月,時而又看了看姬路的便當,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不僅是他,另外兩位男生——阪本和吉井、以及身為秀吉的秀吉皆是這幅蠢樣。

阪本不用多說,F班的智囊兼班長,以智戰翻B班的事跡,真不愧是小時候被稱為「神童」的男人。吉井明久,之前被阪本派去D班宣戰的倒霉蛋,這次也不知悔改地被阪本慫恿,再次擔任了MT一職向B班宣戰,結果當然不負眾望的以鼻青臉腫的面目回到了F班的教室,雖然有些笨,但是卻意外地有著人望。至於秀吉……似乎是傳說中的第三性別——秀吉民族的後裔。嗯……不過話說回來秀吉民族到底是什麼呢?總而言之,應該是一個充滿神秘、並且長相十分可愛的少年吧?

「怎麼了?你們那副表情……想吃的話就吃啊。」

用著不明所以的語氣,十月歪著腦袋看著四個處於呆滯中的同學說道。

「這個不急……我說你,難道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嗎?難道——!莫非這次已經直接跳過肉體的程度,直接對靈魂造成傷害了嗎!」阪本摸索著下巴,似乎又在對什麼東西進行著推理。

「慢著!雄二,仔細想想,就算是那位,偶爾也會成功的吧!也就是說,這次的不是什麼會殺人的東西!是可以吃的啊!」悶聲色狼似乎提出了另外一種觀點,不過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十月不太明白。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也說不定。不,你看黑巖吃了後不也一臉的風輕雲淡嗎,說不定這次的真的能吃!」秀吉點了點頭,對悶聲色狼的提議表示肯定態度。

「很好!那麼,我開動了——!」這是歡快的吉井,他用木筷挑起姬路便當盒中的一塊炸蝦,夾雜著絕不讓給別人的氣勢狠狠地吞了下去。

「可惡,被吉井搶先了!」另外幾人也不甘落後地對姬路的料理伸出魔爪。

「噗!」隨後全體發出了悲鳴,在吃下料理的瞬間,四人倒在了地上。

「我回來了——誒誒誒?他們這是怎麼了?」突然打開天台大門的女孩子是之前主動跑去幫忙買飲料的島田,似乎是歸國子女,全名的話,叫做島田美波。

「不太清楚,大概是因為姬路的料理太好吃了吧。」

「是這樣嗎?」島田好奇地走到四具躺屍的面前,戳了戳吉井的臉。

「不過話說回來,的確很好吃啊。這種與眾不同的奇妙味道,雖然最開始吃有些不習慣,不過卻讓我回憶起以前的青梅竹馬製作的麵包呢。以及吃習慣了她的麵包,我完全可以品味出藏在這份料理中的真正韻味啊!姬路同學,可以的話,請告訴我這個炸蝦的佐料吧,以後有機會,我打算做給我的青梅竹馬吃吃看。」十月吃了一塊炸蝦,對其作出評價的同時,又將話題放到了姬路身上。

「謝謝誇獎……炸蝦的話,先用雙氧水清洗,然後再……」

「姬、姬路!那個話題先放到一邊……黑巖,你的那個青梅竹馬……可以的話,請務必將她的名字告訴我們!」本來躺在地上的阪本突然抬起頭來向十月問道,另外三人,雖然臉色不太好,但也慢慢爬了起來,似乎,他們也想問這個問題。

「嗯,告訴你們是沒關係啦。她叫東風古早苗,她好像對製作麵包有些興趣,小的時候還說過要開麵包店呢。」

「瞭解!總而言之就是以後看到名為『東風谷麵包店』的屠場就立刻離開沒錯吧!」

說著,四人再次躺下。當然,因為沒有問清楚的緣故,他們疏忽了女孩子嫁入別人家的時候需要改名的事情。所以在十年後,當他們一邊嘟囔著「好像有點餓了,隨便買個麵包充飢吧——確認完畢,不是叫東風谷」的時候,他們才真正地步入了那家修羅場。當然,這些都是大宇宙意志僅提一次的後話罷了。

「真是的,這樣充滿活力還真是讓人羨慕啊。」雖然沒有讀懂那四個傢伙在說什麼,島田的臉上露出了沒轍的表情。

「嘛,畢竟是思春期的男生嘛。」

思春期的男生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煩惱的。

沒錯,各種各樣……

順便一提,之後每一天十月都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受到幾個男生的歡迎,還特別地將女孩子製作的料理讓給他吃。

「真是熱情的人啊。」

就這樣,十月對F班的同學,也稍微有了一些改觀。

因為對B班的戰爭在上午就已經全面結束了,所以下午的閒暇時間很是充裕。一直將目光放在試召戰爭上的學生也終於有機會投身於社團當中了,當然,十月對那些社團依舊興趣缺缺。硬要說的話,他是奴屬於歸宅部的一員,因為並沒有和誰住得特別近,所以放學的路,也是一個人走。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講,這樣倒也是方便了十月與初代巫女進行情報的交流。中午的時候,初代巫女動身在學院裡佈置著什麼,就連這回家的路上,也時不時地再牆面上貼幾張咒符。

「真難得啊,居然沒有玩遊戲。」又貼好了一張符紙的初代巫女突然開口道。

「嗯。因為一直待在幻想鄉沒有機會保養遊戲機,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就把PSP放到電器店去了。要不是因為接下來會很忙,我才不捨得把保養遊戲機的機會讓給別人呢!自己的PSP還是自己保養才有意思!」鄭重的向初代巫女作出解釋,十月在遊戲的方面很不願意被別人誤會:「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同意了你的行動要求,但是你這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哼哼哼……」發出輕笑的初代巫女一臉神秘地說道:「之後如果有機會,就讓你瞧瞧百年前,博麗大結界的築成姿態!」

「……你不會是想說你在這裡貼些符紙,就能建起博麗大結界吧?」

「那倒是不可能,畢竟當年可是有阿紫幫忙和龍神的認可才得手的。」

「那你這是……」

「前面的人,給本王站住——!」粗魯地打斷十月的問話,來者的姿態,在夕陽之下,卻也閃耀著毫不遜色的金色光芒。當然,並不是像螢火蟲那樣真正由肉體發出光,只是,她的打扮,確實給人一種金色的錯覺。

「終於來了啊,使魔嗎……等、小吉爾?」因為之前有在覺的幫助下倒騰記憶,所以十月一眼就認出來了眼前這位小學同學。並不是說那位同學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那自大的口氣,卻是最棒的標籤。

「嗯?你這傢伙……確實是有些眼熟啊……」

看來對方的記憶力也沒有多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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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09:01

Flag.91 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

 金色的髮絲隨風搖曳著,金色的輕鎧即使是在夜裡也閃耀著奪目的光芒。眼前這個金髮美人,的確是十月小學時代的同學——櫻內吉爾。

如果是使魔的話,假名的可能性非常高。個子的確長高了不少,無論是面容還是身材都變得成熟了。然而那自始自終都沒有任何緩解的狂妄口氣——沒有錯,十月可以肯定眼前這個體內散發著與初代巫女近似味道的使魔就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小吉爾。

「喲,老同學,身材發育起來以後就沒辦法再穿男裝了嗎?」一邊躲閃著從吉爾背後的紅色領域裡噴射出來的武裝,十月踏著輕快的步伐一邊說道:「不要這樣嘛,難得多年不見的小學同學終於有機會碰面,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俱在一起喝一杯嗎?」

「那可真是抱歉啊,我想不論是以前的學校還是現在的老師都應該有強調過吧,未成年人禁止喝酒。」用護腕擋住襲來的巫女,吉爾一臉風輕雲淡地瞄了瞄眼前的少女:「話說回來,真想不到這次的參戰者會捲入那麼多奇怪的東西,雖然有些對不起小學同學,不過如果你執意要阻攔在我的腳步之前,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噢。」

「話說回來我很疑惑啊,明明吉爾你是成為使魔的英靈沒錯吧?十年前為什麼會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呢。」因為有初代巫女在前線戰鬥,十月除了偶爾需要躲一躲飛行道具,實際上並沒有處於什麼危險的境地。

「嘛,我的御主使用的召喚儀式有些特別呢,不僅是肉體,隨著記憶的遺失,連性格都有些改變了。拖她的福,我勉強度過了一個還算有趣的童年。英靈的記憶也是最近才拿回來的呢,不過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更加認可這次的御主,為了她,這次的聖盃說什麼都必須得手啊。」

「也就是說……」十月緩緩地扶了扶眼鏡,將袖口拉開,將提前準備好的魔法陣亮了出來:「不戰鬥是不行的咯?」

「啊啊,看起來是那樣沒錯呢。」吉爾將壓制著自己的初代巫女推開,揮手從背後的紅色領域中拔出一把有著螺旋印紋的奇劍:「稍微有些驚訝呢,明明十年前你還是個普通的宅男,為什麼現在會擁有這麼棒的從者呢。」

「啊哈哈,那一定,是命運吧?還有,我這一招都還沒來得及製作成符卡就得先拿自己的老同學當靶子打,這也肯定是命運沒錯的。」

驅動著魔力跟著袖口上畫好的魔法陣遊走,幾絲雷紋開始在十月的手指上轟鳴。

簡單易懂的現代魔法——

完全·不科學的電磁炮!

若黑之白,若赤之蒼,暴躁的雷紋轟鳴著,奔騰著,咆哮著,用盡渾身解數地撲向目標,那個金色的使魔。

「初代,風緊!」

因為是即興之作,對這招的威力根本沒有具體概念,但十月至少還有自知之明,以他現在的實力,別說傷到那些英靈,充其量也只能和妖精們鬥一鬥。

嘛……總比以前的毛玉級實力好得多吧?

「十月,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嗎?」電磁炮巨大的聲勢只不過是擺擺樣子,目的是為了掩護十月與初代逃逸。雖然對十月下達的撤退指令有所不解,但初代巫女還是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潛意識的,她對十月還是有些充足的信任。

「嗯……有些麻煩的事情啊,剛才在你纏著她的時候,我試著用閻王給的《攻略小冊子》查了查『櫻內吉爾』這個名字,果不其然是後來才改的名字,她真正的身份是……最古之國的王者,吉爾伽美什。」

《攻略小冊子》是最初由身職閻魔的四季映姬贈予十月的道具,靠著人名能夠查閱那個人的簡歷。或許是因為脫離了幻想鄉——四季映姬的管轄範圍的緣故吧,這次得到的資料並不是很全面,但是對於這種另類版的生死簿而言,或多或少還是能夠知道一些人的事情。

「喂,那個東西是不是便利過頭了。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倒霉啊,碰到正牌貨了呢,讓我這個從《格林童話》裡跑出來的傢伙情以何堪啊真是……」初代巫女撓了撓臉,繼續問道:「然後呢?這樣還不至於構成讓你退卻的理由吧?就算離開了博麗大結界,博麗巫女的體術也是相當給力的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不,問題不在那裡……那個傢伙,有一個寶具,據說能夠劈開世界。也就是說,她甚至可以破開博麗大結界,我雖然不懷疑你的實力,但是就算是你,對手是那種程度的東西也會覺得棘手吧?我們回到現世的主線任務說到底是尋找博麗碎片,能夠避免的消耗就盡量避免比較好。」

大概是察覺到十月的計劃,被電磁炮襲擊的同時,吉爾趁塵土未飛揚起來的瞬間擺了擺手,指揮著身後的無數寶具射向漏出背面的兩人。

看得出來吉爾很給十月面子,對付兩個人一次性就丟出去了兩位數的數量,然而,寶具的威力雖大,但終究是力量未獲得解放的死物。這種數量的話,對於已經在幻想鄉習慣了擦彈的十月與初代巫女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有威脅的攻擊。

「喂喂,那個女王小姐好像不打算放過我們啊,乾脆讓小町直接轉移我們得了。」初代巫女做出了一個中肯的提議,確實,這樣讓吉爾追蹤著也不是辦法,要是把住處都暴露了,那可就真是坐以待斃了。

「小町被我安排去取一樣東西了……」

在兩人對話的同時,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染上了一層赤暈,本以為是吉爾那傢伙將那紅色領域轉換到了天上,卻沒想到遠處襲來一位赤翼少女。手中的白刃間不容髮地劈向被煙塵包裹住的吉爾。

「妹紅?不對……」

炎發灼眼,還來著一把漂亮的太刀,不可能是妹紅,後者可是整天嚷著「空手赤拳揍輝夜才更有快感」的存在來著。那麼以剩下的可能性來看,大概是新的使魔吧。

「真是豪華啊,回個家的功夫就能見到兩位使魔。」十月聳了聳肩,一把抓住初代巫女的手,拐進了左邊的巷子:「反正也是等著咱和吉爾鬥到你死我活的時候蹦出來漁翁得利的傢伙,接下來就讓她們繼續打好了。」

「被逃了嗎……」電磁炮的煙塵散去,吉爾看著街道上已經失去了自己十月與初代巫女的身影不免無趣地咂了咂舌。她將目光放到被自己格擋住攻擊的赤髮少女身上,用著尚存餘裕的口氣調笑道:「喲,小姑娘,他們跑了噢,看來被隊友給背叛了不是嗎?」

「不是隊友……」清冷的聲音從赤髮的少女嘴裡傳出,灼眼透露出一絲驚愕,大概是在吃驚對方竟能擋住自己的全力一擊而稍微有些後悔吧。

「太急了,夏娜,你還是不夠成熟啊。就算Saber是最強的使魔階位也是有限制的,本該等待雙方做完消耗,如果他們沒有戰鬥的意思我們也最好撤退才是。」渾厚的男中音漸漸侵入僵持中的兩人耳內,吉爾稍作打量,這才發現音源竟是少女頸上的項鏈。

「嘿,你還真是持有著有趣的東西啊。」吉爾笑道:「那麼,就將你的一切都奉獻給真正的王者吧,這也正是你的存在意義不是嗎?」

「不要開玩笑了!」背後的火焰雙翼伴隨著夏娜的震怒而變得沸騰起來,忽閃著,火焰猛地蓋向吉爾。

「才不是什麼玩笑呢,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屬於我——本王的不是嗎!」輕笑著,吉爾將擋住刀刃的劍刃移開,另一隻手如靈蛇一般攀住夏娜的雙手,再擺了擺歸刃而獲得自由的手,數把寶具得令般地刺向被束縛著的赤髮少女。

「切,硬碰硬嗎。」

另一邊,回到家中的十月讓初代巫女先避過梅莉的耳目藏進他的臥室,而他本人則負責將週六與蓮子的約會安排通知給自己的表姐。

「呼……這下可算是安全了。」躺在床上的初代巫女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無力的表情沖走進房間的十月問道:「總算碰上真正的敵人了,不過那似乎是你的舊識啊,接下來要怎麼辦?」

「博麗碎片是最優先考慮的東西,然後才是這次的使魔戰鬥,在完成蓮子姐的心願前先把戰鬥的慾望遏制下來。」十月打開了房間裡的電腦,打開了以前住所居住城市的資料網頁:「吉爾說過她被召喚的儀式有些特殊,到底是怎樣的儀式才能讓英靈得到肉體呢,稍微有些興趣呢……」

「然後呢?有些眉目了嗎?」站起身來的初代巫女湊到十月旁邊,也學著將視線放到屏幕之上:「嗯……讓我瞧瞧,什麼什麼……永不枯萎的櫻花?還有這種東西存在嗎!不……應該是存在的吧,就像幽幽子那裡有一株永遠不開花的櫻花樹一樣……」

「簡直就像是在說一顆櫻花樹在常年發情,一顆是性冷淡一樣呢。」十月淡定地吐槽著。

「那還真是最差勁的比喻……」初代巫女呢喃了一句,再次看向屏幕上剩下的情報:「誒?可以實現願望的櫻花樹?這棵樹後來枯萎了嗎?」

「……等等,這種事情似曾相識,好像有點印象。給我五分鐘,我確定我曾經玩過與這個相似的遊戲!」

「啊哈哈……那你加油。」無奈地應了一聲,初代巫女繼續閱覽著相關櫻花樹的信息:「還好,後來又再度開放了呢。不過,幽幽子那的櫻花樹再度開放的話,也就意味著幽幽子會去投胎。那麼現世的話……嘛,現世的應該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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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15:02

Flag.92 自滿總會遇到絆腳石

 隨著太陽的起落,終於迎來了星期五的晨光。

「抱歉,各位,雖然有些唐突,但是希望各位能容許身為班長的我任性一回。」下課鈴已經響過了,本該出征A班的時候,阪本卻突然走上講台。他嚴肅地對著底下的同學們說道:「這次對A班的戰鬥,我希望各位能夠同意——讓身為F班代表的我去和翔子單挑。」

因為在班上有了能說話的對象,十月也大概瞭解了一下A班的狀況。阪本所談到的「翔子」應該是指A班的班長霧島翔子。

是另有預謀還是中途變卦呢,阪本之前不是說過與A班戰鬥的時候需要借用我的力量嗎?如果是單挑的話,校方的確沒有規定不行,但是這樣一來,勝算絕對是低之又低才對。畢竟是F班和A班的等級差,簡直是用「不可跨越」來形容的程度。

面對作出如此令人不安的要求的阪本,周圍的同學自然表現出各種各樣的觀點。

「沒問題的!我會要求校方將測試限製成小學生的程度,其中有一道題,翔子絕對會出錯!」信心滿滿的阪本向同學們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仔細想想,F班的眾位之所以能橫掃D班,甚至將B班都踩在腳下,多多少少都是依賴了阪本的智謀,說不定這次也行得通——這樣的想法開始漸漸在民心中傳蕩。再加上之前就有人放出流言稱阪本小時候曾被稱呼為「神童」,先不管消息的真假,但是以阪本那種程度的智力,就算被冠上什麼特別的稱號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於是乎,眾心所向,眼看著同學們都要同意阪本的提議的那一剎那——

「我說,雄二,從剛才開始就注意到了,為什麼你會把霧島同學親密地稱呼為『翔子』?」笨蛋吉井勇敢地指出阪本話裡潛藏的危機。

「那是因為我和那傢伙從小就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啊——喂喂喂!你們這些傢伙想幹什麼!住手,手、手被扭向奇怪的方向了!襪子!誰把充滿著男人汗臭味的襪子罩到我頭上的,小心我以班長的權利將你置於死地噢!」不知道為什麼被一堆批上黑衣服的F班同學圍毆的阪本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悲鳴。

「閉嘴!居然和那個霧島同學是青梅竹馬!如此讓人嫉妒的你才應該被置於死地!」這是所有活了十多年尚未交到一個女朋友的男生們發出的共同哭泣。

A班的霧島翔子,據說是個超級美人,因為對男性興趣缺缺,前不久還傳出過是蕾絲邊的傳聞。

總之,經過了好一番波折,阪本總算把暴怒的去死去死團安撫了下來。在班裡挑了幾個同學後便朝著A班出發了……話是這樣說,實際上也就是他比較熟悉的幾個人而已。

「喂,阪本,你之前說過要借助我的力量……該不會是指『狐假虎威』這件事吧?」路上,十月不免好奇地問道。

「『狐假虎威』?姬路通宵,那是什麼意思啊?」後面傳來吉井提問的聲音。

「嗯,差不多吧。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會採取這樣的方式,但是A班會妥協的可能性相當低。但是如今我們F班有了一個不受考試分數約束的使魔持有者,就算是同樣持有一個使魔的A班也不得不考慮意外情況呢。」阪本點了點頭道:「比起面對存在率為百分之五十的敗北,A班肯定比較願意面對我這個普通學生吧?就算再怎麼擔心我耍其他手段,最優先考慮的,還是根本不瞭解的使魔啊。」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A班的人確實會答應你的單挑要求啊。」十月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惜,本來還以為可以親身體驗一下試召戰爭呢。因為是互換生的關係,這個體驗週一結束我就得回到原來的學校去了來著。」

八雲紫一開始給的設定就是這樣沒錯。

「誒?說起來的確是從班主任那聽說了你是互換生的事情,我就說怎麼這個時間還有轉校生……抱歉,這次的戰鬥無論如何都請讓給我。我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學習並不是唯一的出路。」阪本雙手合十向十月道歉道:「在這之後,無論多久,我們都可以陪你玩召喚獸的啦,所以抱歉,這次就當作是我的不好吧。」

「好啦,就這樣吧。」因為是低聲對話的緣故,後面的人也就沒有聽到十月的事情。而就阪本來說,從十月故意壓低聲音的事情就可以察覺到,十月不希望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故而也就沒有再提。

這樣也不錯,使魔之間的戰鬥恐怕應該避人耳目吧?要是被一堆普通學生圍觀著,雙方都無法放開手腳,束手束腳的戰鬥,完全不是博麗巫女的風格。

「只是真可惜啊……沒想到珍貴的戰力今天一結束就會消失呢。」阪本遺憾地說道:「嘛,那麼作為留念,就讓你看看我勝利的英姿吧。」

我說……你還真是自信啊。十月無言地看著阪本,他突然想起一個潛在的問題,不過在仔細觀察了阪本自信的表情後,又什麼都沒說。

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沒理由沒有考慮過吧?

「那麼,找我們有什麼事嗎?」A班代表……的代理,木下優子,好像是同班同學木下秀吉的雙胞胎姐姐。確實,兩人的臉蛋幾乎生得一模一樣,同樣流淌著美少女的血液。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請不要裝傻啊木下同學。」阪本輕笑著:「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F班到A班總不可能是來觀光的吧?」

「說的是呢,更不可能是來和我們一起探討學習方法的呢,畢竟是F班的人嘛。」對於阪本的反問句,木下優子不無針對地譏諷道。

「啊啊,關於那種事情,我們怎麼敢驚動身為天之驕子的A班的各位呢,我們F班,只是來這裡向A班宣戰罷了。」阪本將表情一正:「F班代表阪本雄二,向A班代表霧島翔子提出單挑要求。」

「單挑?不好意思,我們不可能接受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並沒有立刻示弱,看得出來木下優子很擅長與人交際。她瞟了瞟阪本道:「你挺會耍小聰明的嘛,之前也聽說利用小手段擊敗了B班,誰知道你會不會又設下什麼埋伏。雖然我們A班不怕,但也不想去吃什麼暗虧。」

「那好吧。」阪本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要來正統的試召戰爭我倒是沒有異議,不過這樣好嗎?你也應該得到消息了吧,我們F班的新同學,是使魔級別召喚獸的持有者噢。我想,身為A班,應該比起我們要瞭解使魔得多吧?」

「不受學分限制實力……無需御主做多餘的操縱……完全獨立的人格以及驚人的戰鬥能力……」木下優子歎了口氣:「來得還真是時候。好吧,那我們就答應你們之前的要求,王對王,兩班代表做單挑。」

看著總算肯老實認輸的木下優子,阪本偷偷地對著十月伸出了兩根手指比出「V」的手勢,看那樣子,似乎單挑的勝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就連十月,也不由得放下了疑慮。

由於已經升上高二,而將小學時代的知識已經忘得七零八落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吧?如果是那個號稱「過目不忘」的霧島翔子的青梅竹馬、而且小時候還被稱為「神童」過的阪本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輸了啊啊啊!」

「你這不是完全沒用嗎喂!」

A班的代表果然因為顧及十月的使魔而採取了妥協的態度,儘管他們班上也有一個使魔持有者,不過似乎還是不敢就這麼冒險讓使魔級別的召喚獸參加到這次的試召戰爭。

但是,讓人惱怒不已的是,那個自信滿滿的阪本,雖然對老師要求比賽筆試,而且將範圍限制到了小學範圍——他說過因為他的誤導而致使霧島翔子會在歷史的某個問題那出錯——正當十月感歎過目不忘的能力反而害了霧島翔子本人的同時,考試結果出來了。

被阪本誤導過的題目確實有出現在卷子上,並且霧島翔子也的的確確地做錯了。然而,阪本這個傢伙正如十月之前所擔心的那樣,已經將小學時代的知識忘得精光。慘敗——唯一可以用來形容這次勝負的詞彙。

「哈……真是的,害我還以為你留了多少底牌呢。算了算了……」十月無奈地歎著氣,他環顧著四周放聲問道:「那麼,接下來就進行我們之間的真正勝負吧——A班的使魔持有者同學?」

雖然提出了問題,但是A班圍觀的同學裡卻並沒有傳出回應的聲音。與之代替,走上來與十月交涉的是之前也有所接觸的木下優子。

「黑巖同學……沒錯吧?難道你們不是得到消息才來宣戰的嗎?」木下優子皺了皺眉。

「消息?什麼消息?」完全沒有得到任何多餘的情報,十月坦誠地攤了攤手。

「……我們A班的使魔持有者,因為要照顧受傷的使魔,今天根本沒有來學校。」木下優子怨念地低聲嘀咕了一句:「所以才說你們來得真是時候啊……」

「是這樣啊,之前還奇怪你怎麼那麼容易就答應了阪本的要求,原來是可以抗衡的使魔沒在嗎……稍微有些失望,不過算了,反正總會碰面的……雖然估計下次碰面不會是真正的我。」十月跟著阪本他們的腳步離開了A班教室:「那麼A班的各位,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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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16:02

Flag.93 八雲紫與十月的等式關係

 阪本和吉井他們——F班的遠征小隊已經陸陸續續地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跟著他們的十月中途卻調轉了方向,朝著廁所的方向走去。

「小、野、塚、小、町……完成。」

用著不變的方法借助《攻略小冊子》的方便功能召喚出小町,後者自然是一如既往地擺出睡眼朦朧的樣子。

「你……真的很喜歡睡覺呢……」

十月指的是小町,被說的一方毫無自覺地打著哈欠,還挺著胸膛欠身伸了一個懶腰。

「不要在意那種細節啦,囉囉嗦嗦的男人可是沒有女性會喜歡的噢。」小町無奈地攤了攤手,她指了指兩人的位置鄙夷道:「不過我說啊,神大人,你在男廁所裡把我召喚出來到底是想做些什麼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嗎?你總不能要求我去女廁所吧……除了廁所單間以外,別的地方都很危險。按照遊戲的定律,八成會被某些冒冒失失的人給偷窺到。」十月聳了聳肩:「不過我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幫忙沒錯,現在,就在此地,帶我回幻想鄉沒問題吧?」

「嗯?現在嗎?」小町遲疑道:「博麗巫女呢?就把她丟在現世不管了嗎?」

「不,我只是回幻想鄉有事找八雲紫罷了。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這次就辛苦你幫我一下吧,之後我就會讓八雲紫送我了。至於初代巫女那邊,似乎一直執著於要給我看某個術式,正在努力地佈置符紙中。」

「是那樣嗎……嘛,你要是覺得沒問題就可以啦,反正映姬大人交給我的任務就算全力協助你,別的人我去管太多反而會被埋怨吧。」

狹窄的廁所單間裡待著的兩人漸漸消失,唯一能證明之前這裡還有別人存在的東西也就只有那飄散在空中的點點粉暈了吧?

等眼睛習慣了瞬間的光線變化後,映入眼簾的是闊別了幾日的博麗神社,熟悉的紅白巫女小姐正在勤奮地打掃著鳥居下的階梯。

「不需要奇怪噢。」對於博麗大結界的任何動向都瞭如指掌,幻想鄉的妖怪賢者,八雲紫。她再度如以往那般神秘莫測地出現在十月的背後:「作為支撐結界的兩大媒介之一,在未找到更合適的支撐物之前,靈夢的肉體是不能脫離博麗大結界的,否則整個幻想鄉都會毀於一旦。」

「沒有特別地感到奇怪。大概也猜到了,被我召喚到現世的只是一個投影而已吧。」十月撇了撇嘴,對突然出現的八雲紫也沒做出過於驚訝的表現:「那邊的是初代,而真正的靈夢還是待在這邊嗎?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使用『令咒』要求的話,可不可以讓靈夢也轉移到現世去。」

「可以是可以啦,不過那麼一來,作為交換,現在待在你身邊的那一位就會回到幻想鄉來扮演博麗大結界的媒介角色噢。」啪的一下,八雲紫合上了折傘:「進入正題吧,你已經回到了幻想鄉,也就是說,可以進行我們的計劃了吧?」

「啊啊,希望你小心地使用啊,這也是為了淨化潛伏在你體內的『此世之惡』嘛。」

「哪裡哪裡,說到這裡,還請你也多注意一點呢,對待女孩子的身體,可得溫柔一點才行呢。」

兩人的談話充斥著陰謀的味道,沒錯,這是一場對一直以來玩弄著幻想鄉的此世之惡的報復行動。她們要利用此世之惡,反過來「捉弄」一下此世之惡。

接下來的時間裡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提及的東西,不出意外的,因為之前受到其他使魔攻擊的緣故,初代巫女對於符紙的準備工作變得更加積極了。等注意到的時候,第二天的太陽都已經升了起來。

「十月、十月,快起來!」徹夜工作的巫女反而顯得更加有精神,看著賴在床上不肯起床的十月,她頗顯無奈地推搡著蓋得死死的棉被。

「嗯……靈夢啊,那麼,早安吻呢?」

「哈啊啊啊?」

「誒?搞錯劇本了嗎?嘛,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吧。」十月從床上起來,看來是猜到會發生賴床的情況,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不如說,因為嫌起床後再更衣過於麻煩,昨晚睡覺的時候直接沒有脫。

「……雖然不知道你搞什麼,不過今天可別出什麼岔子啊。不是已經約定好了嗎?要為了蓮子和梅莉的戀情加油來著。我們還得作為監督跟著她們一起行動呢。」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十月的臉上露出了不同於以往的愉悅表情:「同時也是和靈夢的首次約會嗎?我完全瞭解,心裡可是充滿了期待的噢。」

「……我說,十月,有人說過你現在的樣子很噁心嗎?」

「靈夢的話,說我什麼都可以的噢。」

談笑間,十月已經在玄關將鞋子穿好了。

「那麼,出發吧。」

「誒?等等,不帶上PSP嗎?」

「啊?噢……你看,PSP的話不是在保養嗎。」

「……之前不是才去把PSP從電腦城取回來了嗎?以你的習慣,不可能把關於遊戲的事情記錯才對吧?」

「誒誒誒,是那樣嗎……」

「果然,今天的十月好奇怪。」初代的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從起床的時候開始就是,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對遊戲的執著也變得非常的小……莫非!」

被看穿了嗎……「十月」歎了口氣:果然想扮演那個奇怪的小鬼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莫非——昨天在我出去貼符紙的期間,你偷偷跑去看了H的書?所以今天才會變得這麼輕撫嗎!啊啊啊,所以說啊,沒有女生看管的男生就會變得放蕩起來呢。」

「……啊哈哈。」

還好靈夢那傢伙從百年前開始就是個天然呆!拖此的福,總算矇混過關了……「十月」打開了門:那麼,真正的小鬼,有好好地扮演我嗎?

幻想鄉,這裡是博麗大結界版圖中最神秘的地域。妖怪賢者八雲紫的住處——迷途之家。

「紫大人……你、啊不……您這是?」八雲藍瞪大眼睛,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自己的主人呆然著。在她的對面,八雲紫正認認真真地端坐在那,勤奮地——異常勤奮地幫一隻小貓梳理著毛髮以及……打遊戲。

「啊啊,如你所見,幫橙抓虱子,順便拯救個世界。」

「一心兩用,該說不愧是吾主嗎……誒?該吐槽的是這裡嗎?世界原來是『順便』的程度就可以隨便拯救的嗎!不如說,你根本就是在打遊戲吧!」

「打遊戲有什麼錯!」出乎意料地認真反駁。

「……不,紫大人您認為沒錯的話自然就沒錯。」八雲藍無語地嘀咕著:「本來看到紫大人奇跡般地沒有賴床還以為您終於痛改前非,決定努力工作了,但是沒想到你居然只是有了別的愛好而已……」

「噢!這個CG,終於得手了!」興高采烈的聲音。八雲紫高高舉起手中的PSP:「很好!這個CG之前輝夜就有求助過了,那麼刻不容緩,立刻給她發過去吧。恩哼哼哼哼哼——」

心情好到了異常的樣子。

「啊啊啊!這種感覺!闊別了多少年了!終於可以玩遊戲玩到爽!不必因為別的事情而分心,全心全意投入到遊戲當中,這是何等的幸福!」

「紫大人變得奇怪了……這,難道是因為的成天抱怨的緣故,紫大人終於被雷劈了嗎!不要啊!這樣的紫大人更加糟糕啊!比起以前那個貪睡的紫大人,這樣的紫大人反而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啊!特別是搶走了我寵愛橙的機會這件事!不行,這樣的事必須阻止!」

八雲藍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即使是犧牲此身的性命,也要奪回寵愛橙的機會……啊不,是奪回以前的紫大人!那麼,首先得先滿足紫大人的各種願望,將她完美地養育成以前那樣的廢人才行!

「藍……你從剛才開始,好像就在想一些失禮的東西啊……」

「不不不,紫大人,那一定是你的錯覺沒錯的!」八雲藍毅然決然地擺了擺手:「話說回來,紫大人,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作為使魔,我想我有義務滿足您的需求,更別說是這麼照顧我的紫大人了!」

「是呢……因為那該死的『懶惰』的關係,實際上我現在越來越困了,總而言之,能請你幫我去抓個暖和的抱枕過來嗎?雖然藍你看上去很暖和,不過你應該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吧?所以去妖怪山吧!我之前有聽那只名為射命丸文的天狗說過,那裡有一隻毛茸茸的、白色的、看上去非常暖和的活體抱枕,就決定是她了!名字好像叫做犬走——」

「——噢噢噢噢!紫大人終於有了一點作為廢人的自覺了!那麼,我絕對會完成任務的,請紫大人放心!」不做任何停頓,瞬間便靠著間隙來到妖怪山的八雲藍,瞬間看到了一隻疑似書生打扮的狐妖。

嗯,那個的話,好像聽說過,是最近才搬到幻想鄉來的狐狸妖怪吧?

因為勉強算是同族的關係,八雲藍對這只突然搬家進來的狐妖多少還是有些注意。

不不不,這種時候不是留意別的狐狸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紫大人的廢人育成計劃!必須得立馬找到紫大人需要的那個毛茸茸的、白色的、看上去非常暖和的活體抱枕!

誒?等等——

八雲藍將視線放到那只新來的狐妖身上。

毛茸茸的……

因為是狐妖肯定符合要求。

白色的……

的確是非常漂亮的白色毛皮呢。

看上去非常暖和的……

嗯,還穿著衣服,絕對暖和沒錯了!

很好,不會搞錯了!就是這傢伙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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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22:03

Flag.94 另一個背負惡的存在

不用懷疑,不用驚奇。在這個柯×穿著小學生馬甲四處殺人的時代,仔細想想,就算真的是發生了什麼關於肉體轉換的事情也不足為奇吧?

不……硬要說的話,實際上已經發生了。作為妖怪賢者的八雲紫和十月就是最好的例子。當然,這個莫名其妙的狀況理所當然的與此世之惡脫不了干係。

早在完成針對愛麗絲的攻略的最後,八雲紫便露面向十月說明了她被此世之惡感染了的事情。這並不是什麼超乎想像的東西,作為博麗大結界的兩大支撐者之一,在此世之惡侵入幻想鄉的一瞬間就被感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如說,此世之惡之所以能夠成功侵入幻想鄉,也正是因為八雲紫阻止失敗的緣故。大概瞭解了八雲紫對於幻想鄉的意義後,十月就猜到了這個答案。

對於能夠向幻想鄉伸出援手的十月,八雲紫自然是好生感謝了一番。與此同時,他們也開始計劃起如何制服潛藏在她體內的「懶惰」之罪。想讓一個經歷了無數年代的成熟女性喜歡上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乍看上去似乎的確沒可能,就算十月真的能進入八雲紫的心扉,那也得花上極其漫長的時間。

時間是不會等人的,他們的條件並不闊綽,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奢侈的消耗。那麼,「戀愛」一法也就行不通了。所以,十月開始轉攻八雲紫的「心願」。已經確認過多次了,「戀愛」雖然是淨化此世之惡的最有效之一,但那並不是唯一。

就像超度惡靈一般,只需要完成她們的心願,惡靈也就會滿足地去投胎。也就是說,只要完成八雲紫一直以來的遺憾,那份突然誕生在她心頭的滿足,同樣能夠將她體內的此世之惡趕出來。

至於八雲紫的遺憾,自然是未能和「那個人」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天。那個友人,那個因為種族的差距已經離開了她的友人——博麗初代巫女,博麗靈夢。

本來以為這個遺憾恐怕永遠不可能填滿,但是在百年後,當八雲紫正為第十三代的博麗巫女候選人發愁時,她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小女孩,一個與自己曾經的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在那一瞬間,八雲紫便明白,自己的機會已經來了。

說白了,此世之惡就是依靠著寄生者體內的負向力量得以滋長。作為一個大妖怪,勉強扭曲體內的此世之惡也是辦得到的事情。

——啊啊,如果能得到那個人類的身體就好了呢。

裝模作樣的許下這種負向心願,八雲紫開始按照她與十月計劃的那樣利用此世之惡的力量轉換了兩人的肉體。

也因此,八雲紫才得以在現世與百年前的友人相會,而十月,能夠得到充足的遊戲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是最棒的獎勵了,把身體出租一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又開始犯困了……抱枕還沒入手嗎?」

至於被念叨的那邊——

陌生的狐妖似乎也注意到了藍這邊,那張與其說是俊美不如說是可愛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飄舞起幾絲紅暈,等藍注意到的時候,她的面前已經擺好了一個餐桌,而餐桌上的東西,居然是自己最喜歡吃的油炸豆腐。

「請、請你吃……」吞吞吐吐的輕柔語音從對方嘴裡傳出,為了不給自己的主人丟臉,藍強硬地壓了壓肚中洶湧澎湃的食慾,飛舞的筷子就像運動的熱機軸,不斷地在嘴唇與菜盤間來回,即使如此,藍的吃相也是相當端正。

「好吃,謝謝……對了!你,跟我走一趟。」即使嘴角在不停咀嚼,藍的發音還是非常清晰:「是紫大人……總而言之,你先和我去見見紫大人!」

豆腐誠可貴,橙喵價更高!

「是?可是……一上來就見家長真的好嗎?恕我冒昧,其實我覺得等我們關係再熟一些後再做那些也不遲……」對方似乎對這突發情況感到很是困惑以及……欣喜?

「什麼遲不遲的,已經沒時間管那些了!」藍激動地抓住了白……的尾巴,硬生生地拖著後者跨入了不知何時拉開的間隙裡:「現在的你,對我來說,是必須的!」

抱歉了啊同胞!為了拯救我與橙的獨處時間,只好犧牲你去取悅紫大人了。八雲藍有些愧疚地看著對方,眼中的波動變得越發深情……同情的情。

「驚!」後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尾巴正在受苦,他早就聽說幻想鄉里有著另外一隻狐妖存在,落葉歸根的心情一直催促著他找到那位同胞。而藍,其容貌的美麗程度甚至顛覆過一個王朝……於是,終於見到同胞的狐妖不經意間便發現自己被對方俘虜了。

「請、溫柔一點……」總而言之,現在也不是磨磨蹭蹭的時候了!要想辦法給未來的丈母娘留個好印象才行。話說回來,「紫大人」嗎?怎麼總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間隙的另一頭自然是迷途之家。

「紫大人,我把活體抱枕帶回來了!」

帶著興奮的口吻,八雲藍跨出間隙,也沒注意到跟在自己後面的狐妖那張已經徹底熟透的臉,便一把抱住對方然後將其丟到早就預備好的被子裡。

「抱、抱抱抱——抱枕?」完全沒有注意到藍話中的疑點,因為從藍嘴裡聽到了令人羞怯的詞彙,事實上此刻他的大腦已經完全轉不過來了。

「噢……」懶懶散散的回應,實為十月的「八雲紫」緩步走了過來:「誒?這隻狐狸……怎麼好像見過?」

腦海裡的突然閃現出回到現世裡看見的那只通體純白的大狐妖。

「噢……是你啊。」

「的確是見過……進幻想鄉的時候,還承蒙你的照顧,讓我感受了一番與火車親密接觸的感覺……」對方恭謹地端坐起來:「紫大人,多年不見了。」

原來那時候他是在打開通往幻想鄉的道路啊……不過話說回來,有些糟糕啊,老熟人嗎……奇怪,體內的此世之惡怎麼開始躁動起來了,這裡應該沒什麼東西和它共鳴吧?硬要說的話……是這隻狐狸的關係嗎?

「藍,你先去陪橙——誒,已經離開了嗎。罷了……」十月歎了口氣:「嘛,老實說吧,我根本就不是八雲紫,只不過現在處於身體交換的狀態而已。」

「身體……交換?」

「是的,拜『此世之惡』所賜呢……」

「此世之惡——!」驚訝的口音,對方緩緩放下警戒的態度,露出了認真的眼神:「我的名字叫做白,可以的話請將那個話題詳細地跟我說一下。」

果然有關嗎……

自我介紹之後便是針對此世之惡的情報交流,拖此的福,十月總算搞明白體內的此世之惡為何會突然開始動盪不安了。

白就像一個瓶子容器,裡面裝著的東西就是此世之惡。雖然知道「開蓋」的方法,但他卻不能那麼做,此世之惡一旦得到解放,定然會在世界上引起大風波,到那時候再後悔也就於事無補了。

而他來到幻想鄉的最初目的,也不過是想找一個遠離塵世的地方平平靜靜地度過「惡滿自溢」前的時間而已。只要在熟人目不能及的地方,就算是死亡,也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多餘的悲傷吧?

「我說啊,幻想鄉之所以會被此世之惡侵入,該不會就是因為你出現在這裡的關係吧?」十月撓了撓頭髮,因為不習慣八雲紫的身體,長髮的感覺總是癢癢的。

「……應該不是我吧,我是幾天前才下定決心進入幻想鄉的。按你所說,此世之惡的侵入不是有一段時間了嗎。」

「是嗎……話說回來,你的心臟已經完全被此世之惡同化是說真的嗎?」

「是啊,所以你所說的『淨化』是無法完成的。」白攤了攤手:「……而且我也不想和男人戀愛。」

「嗯?你說了什麼嗎?」

「不,我是說拖你的福,腦海裡已經有自救的方法了。」

白指了指十月手上的濁色玉石,每當完成一個被「原罪」感染的少女的攻略,十月就會得到一顆這樣的石頭。除此之外,偶爾完成像愛麗絲那樣被非「原罪」感染的少女或者是完成他人心願的時候,又會從那些少女身上湧出一種白色的光芒,漸漸的將濁石變得清澈。

十月將這種石頭命名為「光玉」。

「……話說這裡不是《Clan×ad》的世界啊。」

「白,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噢,我是講——與『七宗罪』相對應的是『七美德』,只要收集到足夠的『光玉』,我體內的此世之惡應該也就不敢再鬧騰了吧?那樣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得救……誒?這隻小貓又是誰?」

大概是太熱衷於此世之惡的話題了,保持著貓形態的橙不知何時竟然撲到了白那毛茸茸的尾巴上,現在已經發出安適的夢囈聲。

「紫大人,打擾了,請問橙在這裡嗎?」臥室的推拉門被緩緩打開,藍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已經睡著了的橙,不知為何露出了可憐的表情:「橙……為什麼不是我的尾巴……白色的就那麼好嗎!」

「那個……不……總、總之……」白擺了擺手,吞吞吐吐地想說什麼,但是半天下來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嗯——?」藍發出了兇惡的聲音,目不斜視地瞪著欲言又止的白,似乎認定了是白誘拐了橙:「你……不幫紫大人暖床嗎?」

「暖、暖床?」

「先是紫大人然後是橙——難道說你兩邊都不打算放過嗎!」

「不,那個,所以說是誤會啊……」

這傢伙……一遇到藍就立馬呆滯了呢,果然是因為「那個」嗎?嘛,不過拖此次交談的福,得到了有趣的情報呢。一旁的十月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學著八雲紫平時那副高深莫測的姿態用折傘遮住嘴角:那麼,現世那邊的主角幹得怎麼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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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26:04

Flag.95 床頭打架床尾和吧靈夢!

 借用了十月的身體,八雲紫這邊也美美地享受了一番與初代巫女約會的感覺……雖然最初的目的明明應該是監督蓮子和梅莉的進展狀況才對。

「靈夢,來,張開嘴,啊——」

「不、不用啦,好多人看著呢。」

「沒問題的,那一定是因為靈夢太可愛的關係。能和這麼可愛的靈夢約會,我實在是太幸福了,路人那嫉妒的視線讓我無限愉快呢。」

「總覺得今天的十月熱情過頭了……」初代巫女無奈地吞下送到嘴邊的章魚燒,好不容易從美妙的味道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蓮子和梅莉已經從摩天輪裡走了出來。她瞄了瞄已經變得昏黃的天空說道:「差不多快結束了呢,十月,是時候給梅莉發短信做提示了吧?」

「嗯,說得也是呢……」

在手機的按鍵音中,遠處的梅莉和蓮子走到了一個略顯僻靜的地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從遊樂園裡退出來,但蓮子還是平靜地等待著梅莉說話。

「梅莉,怎麼了嗎?你的練好像有點紅……」

「我沒事。」搖了搖頭,梅莉重新振作了起來:「蓮、蓮子你對我是怎麼想的呢?」

「誒?突然之間問這個做什麼……」

「請認真地回答!」

「噢……梅莉的話,成績優秀,性格溫和,人長得也很漂亮,而且還是我值得信賴的密封組夥伴噢。」

「僅僅只是這樣嗎……」梅莉垂下來腦袋,她決定將一切都告訴蓮子:「實際上……今天結束後,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啊……啊?」對於突然降臨的情況,蓮子也變得慌張起來:「為什麼?大學不是還沒有畢業嗎?就算是工作也不可能這麼早吧?」

「不是的……是家裡人給我安排好的婚姻。」梅莉搖了搖頭:「晚上就不得不去搭車離開了,所以,今天其實是來和蓮子道別的。」

「為、為什麼啊!這太突然了不是嗎!而且梅莉還這麼年輕,根本就不到結婚的年齡不是嗎!」

「政治婚姻是不管那些的……而且日本法律明文規定,十六歲以上就能夠結婚……」梅莉似乎不想讓蓮子看到自己的表情,故意背過身去,將視線放到夕陽之上:「所以呢,以後恐怕不能再當蓮子的夥伴了,密封組……能夠找到別的夥伴就好了呢……聽我說啊蓮子,實際上我也不想離開的,因為我一直很喜歡蓮子……但是啊,家裡人這麼要求我,我不得不離開,畢竟……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了不是嗎?」

「……」

「那麼,再見了蓮子……今天能夠陪我一起玩,真的非常謝謝你。」

「……」

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又吞吞吐吐地堵在咽喉。蓮子靜靜地看著梅莉遠去的背影,一時間腦內只殘留下一片片空白,讓人討厭的空白。

「——這樣就好了嗎?」

一道間隙靜靜地打開,由於這個地方十分僻靜,並沒有多餘的人,所以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就算是蓮子,現在也只顧著發呆了。

「你應該有什麼話想對她說才對吧?或者說你打算就這樣祝福你的夥伴?明明是絕對不可能幸福的政治婚姻也沒問題嗎?你的夥伴,現在可是要嫁給一個她素未蒙面的男人噢?而且,說不定你們再也無法見面了,這樣也沒問題嗎?」打著陽傘的倩影緩緩從間隙裡走出:「不可能沒問題的吧?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你獨一無二的夥伴吧?」

「你是……」蓮子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不知道何時竟多了一位金髮麗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此刻的心情吧?」模仿著八雲紫的動作,十月用折傘遮住了嘴角:「不想再去見她嗎?不想繼續和她一起尋找那些不可思議的事物嗎?不想寂寞見到她的笑容嗎?」

「……當然想啦,但是,是她家裡人安排好的事情,我也沒辦法不是嗎?」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重重的語氣:「不要隨便找理由給自己開脫啊!」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折傘收起,十月將現在的身體——八雲紫那張與梅莉一模一樣的臉露了出來。

「你——」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此刻的心情。」十月再次重複了一次,她將手中的紙條放到了蓮子手中:「那麼,如果你考慮清楚了,就按心中的想法去做吧,如果你覺得那個做法是對的,那就應該勇敢地去做,不然,後悔的只會是你。」

「這是……地址?」

趁著蓮子將注意力放在紙條上的這段時間,十月重新拉開間隙,目的地自然是八雲紫與初代巫女所在之地。

「喲,已經能夠熟練地使用我的能力了呢。不枉之前練習了那麼多次呢。」

「……看到自己的身體誇獎自己,這種不可思議的偽和感到底是什麼呢?」

看著「十月」與「紫」的對話,一旁的初代巫女卻是一頭霧水:「等、等等……你們在說什麼啊?你們這種說法,就好像紫和十月……」

「啊啊?沒告訴你嗎?我們把身體交換了。」折傘清擺,在互換了身體的兩人身邊打開了一道間隙:「那麼,換回來吧?」

「嘛,靈夢還沒搞明白嗎?」少年笑瞇瞇地說道,男女同時跨入間隙,再次走出來時,說話的卻又成了紫:「嘛,總而言之,之前我們把身體交換了。」

「也、也就是說……之前一直和我一起行動的『十月』其實是『阿紫』你嗎?」

「也不是一直啦。」換回身體的十月試著活動了一番身體:「正式開始實施這個行動的時間是今天早上罷了,因為紫小姐無論如何也想和初代你一起玩。」

「是、是這樣嗎?」初代巫女將目光放到八雲紫身上:「太好了呢,因為無論如何都見不到阿紫的關係,還以為是阿紫故意躲著我。雖然之前有在博麗神社見面,不過一直都在談公事,幾乎都沒時間聊天……」

「……十月殿下,關於那個使魔戰爭的事情,今天跟著那兩個少女的時候,順手解決了3個,我想,別的使魔也應該有所行動才是,估計現在剩下來的,不超過3個。」

「喂,阿紫你不要無視我啊!」

「初代別擔心,紫小姐只是害羞罷了。」十月扶了扶眼鏡:「3個嗎?嘛,可以確定的是,有一個已經負傷,還有一個……應該是吉爾吧,那傢伙的話,大概也能猜到是在哪裡。」

「那麼,恭祝成功。」似乎不打算多做停留,換回身體後的紫再沒有和初代巫女多說什麼。拉開間隙便溜了進去,應該是回到幻想鄉了才對。

「啊啊啊!被逃跑了!十月,拜託了,快用咒令讓我和那孩子交換,我要去找阿紫那傢伙算賬!」發出不甘心的聲音,初代巫女用著渴望的眼神看著十月。

「那孩子」自然是指第十三博麗巫女——那個呆在幻想鄉的靈夢本尊。

「本來還準備先去將那個受傷的使魔解決掉呢……好吧,反正換過來後戰力也不會降低多少。也好,我也正好有些話要對靈夢說。」用右手摀住畫下咒令的那隻眼,十月用著沉靜的語調念道:「以黑巖十月的名義在此下令,出來吧,博麗靈夢——!」

「所以說你不是魯×修啊啊啊啊!」雖然像是在發牢騷,初代巫女卻一把將一張傳單遞給了十月:「那麼,加油和那個孩子和好呢。」

「……」赤紅的光芒將初代巫女的身體覆蓋,等光芒散去,初代巫女那純真而成熟的眼神變了,雖然依舊是那雙眼,但十月卻可以感受出來,那眼神的確是變了,變得,更加天真和滄桑。

「這裡是……你……」看到十月的靈夢,目光一滯。只見她緩緩地恢復了平靜的表情道:「之前制服三神器的事情還未向你道謝呢,雷鋒先生。」

「……」記憶沒有恢復嗎?不可能的,初代巫女以前就說過,只要她回到了靈夢體內,以她為視角的記憶就會傳達給靈夢,畢竟,從根本上來說,她們就是一體的。

「我的名字,不是雷鋒……」十月歎了口氣:「你應該已經回憶起來了才對吧靈夢,我是十月、黑巖十月。」

「抱歉,剛剛過來的時候被卡車撞傷了腦袋,一切都記不起來了。」

「從幻想鄉到現世原來是走高速公路的嗎!」

「抱歉,那是騙人的,實際上之前我被外星人抓住,一不小心給她洗腦了。」

「有這回事?那我去找輝夜問清楚!」

「……好吧,不裝傻了。」靈夢似乎也放棄了裝作不認識十月的事情,畢竟以前的事情,在知道真相之後,對於雙方來講都是十分尷尬的事情。這回又換她歎了口氣:「偷腥賊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

「嗯……畢竟瞞著你,多多少少有些內疚。」

「你的內疚有芝麻那麼大嗎?」

「抱歉,可能只有細菌那麼大。」

「……我回去了。」

「抱歉那是開玩笑的!」十月趕緊抓住靈夢的袖子:「所以說啊,我是想向你道歉啦。因為要淨化『此世之惡』的關係,欺騙你的感情很抱歉。」

「……很好的說出來了呢。」

「是的,實際上這完全不是我的真心話。」

「……我回去了。」

「對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

「真是的……」靈夢又歎了口氣:「好了,我原諒你,畢竟你的行為本身也是為了幻想鄉,再者說,你現在所要做的事情,不也是為了我嗎?」

「真的原諒我?——那你就早說嘛,我就怕你拒絕,那樣這次使魔戰爭會很不利呢。」

「……我回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說原諒,也不可能那麼簡單吧?老實說我現在有種一發陰陽玉把你就地正法的衝動……但是在這件事之上,我還必須向你說一聲謝謝……」

「謝……我?」

「是的。」靈夢緩緩地向十月鞠了一躬:「你也知道吧?博麗巫女因為要支持博麗大結界的關係,壽命通常都不會長到哪裡去,能夠在我有生之年瞭解到什麼叫戀愛,儘管是有些奇怪的戀愛呢,不過……十月,真的很感謝你。」

「……」

「我喜歡你噢,十月。」迷人的笑容,靈夢緩緩地握住了十月的手:「儘管明白當時你所說的那些都是為了淨化我身上的此世之惡,但是我的的確確被你所說的話給感動了噢。所以,我喜歡你。」

那雙手,是如此溫柔、溫暖、溫馨的手,手心的溫度,以手臂為道路,緩緩地傳到了十月的心房,誰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罪惡感,彷彿被徹底融化。

——啊啊,這女孩,一定是天使吧?

「……稍微,有些明白那些妖怪為什麼會喜歡去博麗神社了。」

「迷上我了嗎?」

「啊啊,說不定真的是這樣呢。」十月將初代巫女交給他的傳單放到了靈夢眼前:「今晚的煙花大會,要一起去嗎?」

「不會麻煩嗎?不是有那個什麼『使魔戰爭』嗎?」

「……靈夢,我以前所說的東西並不是全部都是虛假的,我向你承諾,如果你需要,可以隨時向我撒嬌,所以,不必一直勉強自己也可以。」

「那麼,我們就一起去吧。」靈夢笑著,一把抱住了十月的胳膊。

「再怎麼說也不用這樣吧……」

「你在擔心什麼?你不是對三次元的女孩子沒興趣嗎?那樣的話,即使被我抱一下也沒關係的不是嗎?還是說其實你已經完全地喜歡上我了呢?」

「才、才不會呢!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呢!」

「是是是,那麼祝福你早點被甩掉,然後我們出發吧!」

「『是』說一遍就行了!而且也不准隨便詛咒別人的戀情!」

「是——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傢伙有資格教訓我嗎?」

「好像真的沒有……」

「所以啦,老老實實地被甩掉,然後迷戀上我不就好了!」

「喂,總覺得……我們的關係好像完全轉換了不是嗎?現在怎麼像是你在攻略我了……」

那一瞬間,的的確確,十月有些動心。對徘徊在記憶中的綠發少女以外的女孩子產生了心悸的感覺……這還真是……

總而言之,「管他三七二十一,和靈夢好好相處大作戰」似乎成功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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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35:05

Flag.96 快要墮落的攻略之神

 第二日。

「十月,小元該怎麼辦?」

臨出門之際,靈夢突然抓住正在穿戴的十月。她所說的「小元」是昨晚在煙花大會上釣到的一隻紅白色金魚,因為接下來就要坐車離開這個城市的緣故,自然是不能一直把它裝在那種看上去就不值得依賴的塑料袋裡養殖了,雖然梅莉家有魚缸,不過那東西又太大,帶著出門也不方便。

「總之先讓紫小姐將它送回幻想鄉如何?」抵著下巴,十月緩緩地提出了一個辦法:「或者你不放心的話,就先將它養在表姐家的魚缸裡吧,那邊的事情一結束,就讓紫小姐順便也把它給接回去。」

「誒?紫她又回現世來了嗎?」靈夢看上去多少有些不爽:「所以說同樣是博麗大結界的支撐者,為什麼她就能一年四季到處跑啊真是的,拖她的福,大結界經常出漏洞,這才會捲入一些莫名其妙的傢伙進入幻想鄉啊。」

「我是莫名其妙的傢伙還真是抱歉啊……」十月擺了擺手,示意靈夢他已經打點完畢,可以出門了。

「這次的目的地,是十月的老家吧?」靈夢將雙手背在身後,緊跟著十月走出了屋子:「會是怎樣的地方呢?稍微,有一點點期待呢。」

「嗯。是很漂亮的地方噢,那裡有一顆永不凋零的櫻花樹,據說那顆櫻花樹還可以實現大家的願望。也正是因為這奇跡般的設定,表姐家的人才會把結婚地點安排在那裡吧,說實話還真是幫大忙了。」十月淡定地扶了扶眼鏡:「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把與吉爾的最後一戰的舞台設置在那裡,櫻內……這個姓氏存在的秘密,就由我來偵破。」

「噢,是嗎……十月,我想吃那個。」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氣氛你敢注意一下別煞風景嗎真是的……算了,冰欺凌是吧?要西瓜味的還是香草味?罷了,你直接選好我付錢吧。」

十月也將目光放到車站附近的飲品商店上,小賣部的門面上掛著一塊以紅色為底案的木牌,上面整理地排列著不同口味的冰欺凌相關訊息。

已經在現世待了幾天,十月也差不多有了一些貨幣,車票之外,買上幾個小吃還算游刃有餘。至於靈夢……先不提現世的貨幣,幻想鄉的貨幣恐怕她都沒有……

「嗯……那麼,就決定是這個了!」靈夢來到小賣部前,一臉嚴肅地對著正掛著營業式微笑的服務員說道:「請給我伊吹味的冰欺凌。」

「是……?」服務員呆滯了一下:「那個……本店沒有『伊吹』這個口味噢。」

「誒?是嗎?」靈夢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奇怪,明明十月都說有啊。還是說是我的說法有問題嗎?那麼,就基瓜味。」

「……基瓜,是嗎?新的瓜類品種嗎?不管如何……我覺得那種吃了後就會讓人變成基佬的口味是絕對不可能進入售出框的。」

「也沒有嗎?」

「你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吧。」靈夢的耐心差不多快用完了。十月也看出來了這點,他好笑地來到靈夢身邊,敲了敲靈夢的腦袋,這才轉過身認真地對售貨員說道:「那麼,請給我一個帕秋莉味的冰欺凌!」

「……抱歉本店也沒有這種口味。」臉上疲憊的神色終於有些起色的售貨員,在聽到十月的要求以後,再度變得無力起來,她已經開始懷疑眼前這兩個傢伙到底是不是來買東西了,或者說根本就是來找茬的嗎?

「阿勒?糟糕,在幻想鄉待久了,連我的說法都有問題了嗎?那麼,請給我『帕秋莉·諾蕾姬』口味的冰欺凌。」十月抵著下巴,臉上依稀寫著鬱悶二字。

「那是人名吧!那絕對是人名吧!……抱歉本店不做人口販賣生意,不如說我現在可以打電話報警嗎?喂?警察先生嗎?這裡有兩個人口販子。」

「——你們怎麼什麼口味都沒有!」

「——你們怎麼什麼口味都沒有!」

「——到底還想不想做生意了混蛋!」

「——到底還想不想做生意了混蛋!」

耐心完全丟失的靈夢與十月異口同聲地怒叱店員。兩人的聲音通過電話的聽筒直接傳達到了某處警務處的警察叔叔耳中,彷彿都可以聽到他「臥槽好卡帕,是準備買賣人口去做人肉包子吧」這樣的倒抽涼氣聲。

「哈……那麼,小二,給我一碗內牛滿面成嗎?」十月歎了口氣,他決定再做最後一次嘗試。

「所以說本店是飲品店,跟那種麵食一毛錢的關係都扯不上混蛋啊啊啊!」順帶的,連售貨員小姐也抓狂了:「總而言之,隨便給你們兩個就可以了吧。——咯,香草味的和西瓜味的,拜託你們兩個快去別的店吧!」

「這不是有嗎!」

「這不是有嗎!」

於是得到冰欺凌的兩人再度開始賣乖。(給不常接觸日文的朋友說明:西瓜在日文裡發音同萃香,所以靈夢說了伊吹……帕秋莉的英語解釋後是一種香草,所以偶爾有些同人裡,與其關係好的人也會叫帕秋莉為香草。這一段實際上只是因為作者那天恍惚著去買珍珠奶茶,進門就用中文吼了句帕秋莉味的關係才有了靈感……)

……



乘車到站,等十月再度踏上故鄉的土地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儘管歸心似箭得想要和久別多時的家人見上一面,但是考慮到使魔戰爭還沒有正式結束的問題,為了不引火上身乃至殃及魚池,十月還是決定先和靈夢去和梅莉匯合。

「對了,十月。」路上,靜靜地走在一旁的靈夢突然開口叫住十月。她手上正拿著十月的PSP,因為一路上的車程有些無趣,而靈夢現在是作為投影的使魔,又沒有那麼容易入睡,只好把十月的遊戲機借來打發打發時間。

「怎麼了?吉爾那傢伙已經發現我們了嗎?」

「不是。關於上次的話題……被你用『戀愛』的方法淨化過的女孩子,不止我一個吧?」靈夢躊躇了一番,還是下定決心問道。

「……是的。」十月扶了扶眼鏡:「從剛剛到達幻想鄉時認識的蕾米開始,接著便是在霧月異變中偶然察覺到的靈夢你,接著雖然也完成了對愛麗絲的攻略,不過她身上的東西似乎並不是此世之惡的原罪。」

「聽說你被蕾米莉亞趕出紅魔館了?」

「是啊。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被輝夜接到了永遠亭,完成了對輝夜的攻略。至此,作為此世之惡的源頭——原罪的七宗罪,已經入手淨化了其三,分別是蕾米的憤怒,靈夢你的嫉妒還有輝夜的情慾。」說著,十月將自己的袖子扯了起來,三顆珠子用絲線拼成了一個手鏈。

「不……我不是問此世之惡的情況,我是想說……你想不想和蕾米莉亞和好?」

「嗯?」十月沒太搞懂靈夢的意思。

「反正,你也不是出於本意才欺騙她們的吧?既然如此,我想知道你對她們真正的想法。」罕見的,靈夢的臉上露出了認真而嚴肅的表情。

「……明白了,就告訴你吧。畢竟你也有資格知道這些。」十月撓了撓頭髮:「我從開始,不是滿口抱怨著最討厭三次元嗎?那是因為我覺得,三次元太無趣了,全是已經看慣了的景色,所以才會沉浸到充滿不可思議事物的遊戲當中去。」

「然後是在那時候,我被小町給委託了淨化此世之惡的任務。雖然被她帶到了幻想鄉,不過卻立馬丟到一邊不管,對於那樣的我,第一個伸出援手的是蕾米。」

「因為和以前生活的地方彷彿是不同次元的景色,我開始漸漸注意起紅魔館的各位,被吸血、被鍛煉、被抓去陪芙蘭玩耍,漸漸的,我發現我……好像的確有些喜歡在紅魔館的生活了。」

「接著又接觸了不少女孩子們,明明身體是那麼嬌小,但是卻隱藏著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十月繼續稱述著:「我,並不討厭幻想鄉的大家,不如說,我很喜歡和她們接觸。」

「雖然攻略完成就要消去記憶這種做法很像是欺騙,然而,沒有被消去的記憶這邊,何嘗又不會痛苦呢,被以前還親密無間的人視作陌路,那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啊……」

「真奇怪啊,明明一直嘮叨著三次元的事物一點都不值得在乎,但是實際上自己卻慢慢地開始在乎起來了,有些改變了呢,『攻略之神』似乎開始墮落了。」

「那麼,你為這樣的墮落後悔嗎?」靈夢問道。

「雖然很可惜,但是正確答案是『一點都不』。」

「這樣就足夠了。」這次換作了靈夢去撫摸十月的腦袋:「PSP,我先沒收了。沒問題吧?」

「……很有問題。請你務必收回成見,或者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也行,總之快把我的遊戲機還來啊混蛋!啊,我明白了,原來幻想鄉是三次元對我的考驗,考驗我對二次元的愛夠不夠對吧!我醒悟了!我不會上當的!對不起啊二次元的各位,我絕對不會墮落的!」

「……PSP,我先沒收了。沒問題吧?」靈夢重複道,只不過這一次,她手上多出了一顆陰陽玉:「回答只需要用『Yes』和『是』就足夠了。」

「……我有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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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38:06

Flag.97 要想從此過,留下新娘來

 「……雖然說拜託過表姐聯繫她的婚約者出來見個面,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你啊。最近這是怎麼了,老是遇到令人懷念的存在,莫非大家在偷偷的召開同學會嗎?」十月略顯憂鬱地看著自己對面的人影用著近似抱怨的口氣緩緩說道:「那麼,翔太郎你這些年過得可好?」

這是發生在某個咖啡廳裡的對話,由於回到了老家的關係,稍微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陪靈夢瞎逛了一會兒才想起之前與自己表姐的計劃安排。

「啊啊,我這邊也是,突然聽到對面那邊居然有聯繫,不由得有些緊張,怎麼都沒想到是你呢。不過,還真虧你能一眼就認出我啊。」

染成棕色的頭髮,厚厚的嘴唇,一身輕快的朋克裝扮,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即將步入教堂與自己未來的新娘互相宣誓的男人。這便是家族為梅莉選定的未婚夫,這個名字叫做翔太郎的男人似乎並不像看上去那麼不中用。

「因為你之前有把名片給我嘛……那個從小學開始就在辦的偵探社居然能存活到今天,還真是奇跡啊。」

「借你吉言呢。」翔太郎瞇著眼睛與十月開起了玩笑,末了,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才啟唇準備開始正式的話題:「那麼,今晚聯繫我的目的是?在這個節骨眼找上門來,恐怕不是打算向我的新婚道喜的吧?嘛,實際上對我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喜事……」

「啊,沒錯。我就老實地說出來吧,我是打算阻止這場婚姻的。本來就是打算向給表姐的婚約者來個下馬威,但是沒想到居然是你。這倒方便了,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十月將桌上的砂糖推到了翔太郎的面前:「在我說出『請不要和我的表姐結婚』前,我想先聽聽你對這樁破事兒的想法。」

「老實說……可以的話我也想拒絕,畢竟,我這邊其實早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一點你也應該是知道的才對吧,畢竟是從小學就開始接觸的人。」

「噢噢?就是你之前說到的魔法少女嗎?」

「是啊,現在也一定每天都有自由地在天空中穿梭吧。雖然很可惜,不過因為是在別的世界裡,所以不能把她們介紹給你。」

「我好像聽到『們』字了……總而言之,在我冷笑著反問你『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這種話之前,請先允許我豎起大拇指對你說一句『nice——boat』。」

「本身也就不期待你相信啦。嘛,這種事情先放到一邊……」翔太郎擺了擺手,正色道:「回到剛才的話題。儘管有些對不起梅莉小姐,但是我對這種政治婚姻實在沒什麼好感,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參與。」

「那太好了,表姐那邊其實也因為早就有喜歡的人而為這件事情困擾著呢,女方終究不方便提出違約的事情,可以的話,這個時候就由身為男子漢的你來如何?堂堂正正地告訴你的父母——你的未來是屬於二次元的,你最喜歡的是魔法少女,將來要居住在異世界之類的!」

「……不,雖然語氣很帥氣,但是如果我那樣做了的話,一定會被當作腦子燒壞掉的了。不如說,你就是知道會有那樣的結果才慫恿我那麼說的吧,你到底渴望我被好船到何等地步啊!」

「大概跟繼續活下去的想法一樣強烈。」

「也就是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嗎……」翔太郎歎了口氣:「那種做法我也有考慮過,不過有男方來提出悔婚,不是很對不住女方的面子嗎?而且啊……我也不太想反抗家裡人的意願。」

「……也就是說你打算逆來順受,將好船進行到底嗎?這就是所謂的反而結果都是一樣,來幾個好船都無所謂的心態嗎?你還真是個M啊……」

「你這傢伙是想和我這鍛煉數年的肌肉來一個親密接觸是吧?」

「請容許我鄭重地拒絕。」

「……並不是默認了父母的做法,只是我不主動提出悔婚了,我想這種情況,一般女方也不會同意的吧?那樣一來,我這邊也就方便了不是嗎?」

「真可惜,我那個表姐也是個聽父母話的乖孩子,而且再加上喜歡的人沒能及時做出阻止,現在似乎也放棄悔婚的想法了呢。真是讓人頭疼啊。」

「頭疼?難道你不是因為有辦法才來這裡的嗎?」以輕鬆的語氣道出這樣的反問,翔太郎死死地盯著十月的眼睛,似乎是打算揭下對方的面具。

「說的也是呢。既然如此,可以請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嗎?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婚禮上,可能會出現很有趣的搶婚事件呢。」

「……詳細說明一下。」

……



隔天,一覺睡到中午的十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在賓館裡摸索著自己的衣服。儘管常用的PSP已經被靈夢給沒收了去,但是對於十月而言,身上多多少少都會帶上十來個遊戲機以備不時之需,遊戲的進度完全沒有受到干擾,本來以為會再度對自己的備用機伸出魔爪的靈夢也沒多說什麼。

「那到底是怎樣的不時之需啊……話說回來,明明你的家就在不遠處,幹嘛還要花錢住這種地方,又狹窄,床又只有一個。」

「沒辦法的吧……之前逛街的時候不也有貼符紙嗎?那種行為可能已經提醒了吉爾,說不定馬上就會找上門來。要是貿然回家,把我家人拖下水該怎麼辦。」穿好衣服的十月攤了攤手:「反正你現在的狀態又不用休息,而且昨晚不也出門去做戰鬥準備了嗎?我一個人不睡單人間還幹嘛?手頭上雖然還有些錢,但是也很緊張的。」

「……害我想要假裝爬錯被窩的計劃都破滅了。」靈夢怨念地咂了咂舌。

「你至少還保有不能同床的這個常識真是幫大忙了,否則我會立馬報警的。」十月已經完全習慣被初代巫女的記憶給影響的靈夢了。

「天真,以為法律就能阻止巫女嗎!」

「……身為幻想鄉的法律,你這樣的說法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一個問題。」原地踏了踏步,確認鞋子也完全穿好後,十月打開了房門:「走吧,是時候去把這件事做一個瞭解了。」

教堂那裡已經堆積了不少人,從人群沸騰的氣氛來看,估摸著再不過久,就會輪到新婚之人到牧師面前為了雙方的愛去宣誓了。

花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在圍觀的人群中找到了蓮子。後者果然有跟著十月給的地址來這裡,不過,她的臉色並不怎麼好,似乎還在猶豫什麼。

也就在這時,穿著婚紗的梅莉與新郎打扮的翔太郎同時步入殿堂。雖然兩人並沒有互相挽著手,但是與之相對的,兩條手臂卻同時捧著一個花球。

站在上面的牧師是個頭髮花白的老年人,他扶了扶老花鏡,用著古板的語氣開始向新郎新娘發問。

「不行……別這樣……梅莉……」

伴隨著婚禮的進行,十月明顯感覺到身邊的蓮子開始顫抖,耳朵也依稀聽到些許細微的聲音。但是,這還不夠,想讓蓮子明白她自己的心情,還要做更多的刺激才行!他對著藏在遠處的靈夢點了點頭。

淡淡的靈力開始由教堂向城市溢出,因為之前就有佈置符紙,即使是這種看似規模宏大的行為,實際上也浪費不了多少靈力。

吉爾伽美什,現在的名字叫做櫻內吉爾。那個姓,與這裡永不凋零的櫻花樹絕對有著某種聯繫,那麼,只要告訴吉爾,已經有別的使魔到達了這個城市了。她為了不讓珍貴的櫻花樹被破壞,一定會搶在第一時間內消滅掉踏足此地的使魔。至於對方到底是不是衝著櫻花樹而來,這些根本不重要。

實際上,由靈夢來引起騷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顧慮到蓮子,還是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如十月所料,不出半刻,教堂內獨有的異色玻璃便伴隨著轟鳴聲徹底化作飛灰,與此同時,意識到什麼的梅莉和翔太郎同時將手中的花球丟到了地上,由八雲紫友情間隙提供、早就藏在裡面的煙霧彈開始發揮作用。只在頃刻間,場面立刻變得混亂起來。

視線捕捉到某個金色從者,對方並沒有做什麼躲閃,大大方方地將自己持劍的身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也是十月意料之中的事情,接下來,只要讓靈夢把她引開,自己再繼續把這場鬧劇演繹下去就足夠了。

「騙、騙人——!」蓮子瞪大眼睛,從散開的煙霧中映入眼簾的竟是自己的好友——梅莉被長劍刺殺的姿態。此刻,梅莉正僵硬地躺在地上,什麼話也來不及說。

「梅、梅莉!」她想跑過去,現在就想跑過去,但是卻被十月給攔了下來。用著不可思議的惱怒目光,蓮子惡狠狠地看著十月:「你這時候在做什麼!」

「如你所見,阻止你。」扮黑臉這樣的事情,十月已經熟能生巧了。

「——別開玩笑了,梅莉她現在可是那種狀態耶!」

「不敢擔負責任的傢伙沒資格這麼說。」十月淡淡地說道:「你被忘了,一切都是你的責任。如果你能在遊樂園的最後阻止表姐,她就不用和一個根本不喜歡的人結婚,也就不會出現現在的事情。」

「現在是推卸責任的時候嗎!梅莉她可是倒下了喂!」

「不用擔心,你看,有新郎會去救她。現在的你,只要靜靜地看著就足夠了。這樣你也應該就滿足了吧,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自己的選擇?蓮子回想起與梅莉約會的那日,最後分離之時,一起藏在自己心中的話語與那份心情……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阻止梅莉,但是,卻因為膽怯不敢去見梅莉,然而到了現在,卻是落下這麼個結局……

「我……我不甘心啊……我不想只當一個旁觀者。我……喜歡梅莉,跟婚約什麼的沒關係!梅莉是我無可替代的密封組夥伴!我有資格去救她!」

堅定了決心的少女壓了壓自己的頂帽,正準備向前跨出那一步時,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誰給扯了扯。即使隔著一層衣物,蓮子也能從那熟悉的體溫裡感受出對方是誰。

「你……怎麼會……」蓮子看了看倒在不遠處的「梅莉」和眼前這個喬裝打扮混在人群中的少女,驚訝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梅莉……你,你不是倒在那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你們的時間還充裕著呢,詳細的事情以後再講。」十月從兜中抽出兩張火車票將其遞到呆滯的蓮子手中:「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等鬧劇平穩下來了,過個幾年再回來,就算是表姐的父母,恐怕也不會再生氣了吧?」

「啊啊,那時候,一定會鄭重地向父母表達我自己的想法。小月,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明明我才是姐姐,卻給你添麻煩了呢。」

「嘛,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罷了。」十月看了看蓮子:「雖然知道你還沒搞清楚情況,不過之後,就麻煩你照顧我家表姐了。」

「啊……啊!是,我知道了。」蓮子愣了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沮喪與狂喜,極端的兩種心情變化已經使她顧及不了那麼多,現在,她想的做,她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握住在自己身旁的那位少女的手,越緊越好。

「梅莉,我還想聽你講更多更多關於你看到的那個世界的故事。那個——幻想鄉的故事!關於那個紅白巫女的故事,關於那三個魔法使的故事,關於那個吸血鬼姐妹的故事,關於那些幽靈的故事,關於那個最強花妖的故事,關於那些外星人的故事,關於那個間隙妖怪的故事,關於那個半妖店主的故事,關於那個人類村落的故事,關於那個三途川的故事,關於……那個新到幻想鄉的男孩子的故事。」

嘛,儘管你所說的那個間隙妖怪正在那裡裝死呢……十月瞇者眼睛打了個哈哈,視線放到了那個金髮使魔的身上。

「那麼,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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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41:07

Flag.98 狂化的巫女與虛化的胃袋

混亂的教堂就交給翔太郎去處理了,十月看準機會,對扮演著梅莉的八雲紫比了個手勢,自己便率先撤離了這裡。他現在要去找的,是已經纏鬥上的靈夢和吉爾。

幻想樂園的絕對無敵巫女對上千載之前的最古老王者,老實說,十月並不看好靈夢,該說是過分擔心還是什麼呢?一想到比自己還要年幼的靈夢接下來就要去面對吉爾那跨越無數戰場鍛煉出來的殺伐霸道,即使明白自己幫不上什麼大忙,十月也想立刻趕過去。

「靈夢!」

看得到了,視野裡漸漸被漫天飛舞的寶具與靈符所填充,紅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著,靈活的身姿隨意地躲閃過由那紅色領域噴射而出的寶具。吉爾伽美什果然被靈夢引到了提前佈置好驅人結界的地方,這樣一來,倒也不用擔心因為十月的私心而將普通人給牽扯進來了。

「噢,十月,你來了嗎……」奇怪的是,此刻的靈夢竟皺起了雙眉:「真是奇怪啊,從剛剛開始,看到那個金光閃閃的使魔,心裡就有種惱火的感覺。那些武器,是用鐵打造的吧,在人間之裡,鐵可是能夠賣個好價錢的……」

「呃……這個嘛……」

「哼!愚蠢!這些可都是自古以來英雄與王者才配得上的武器,別拿凡鐵來侮辱它們!」

糟糕……正當十月絞盡腦汁地琢磨著該用怎樣的理由從靈夢那矇混過關時,聽到對話的吉爾伽美什不爽地咂了咂舌,直截了當地將自己是土豪的事情給暴露了出來。

「那……這個破玩意兒大概值多少錢?」躲閃之餘,靈夢順手抓住從自己耳際擦過的長劍。

「所以說啊,這些東西都是價值連城……不,是無價之寶,就算覆滅一個國家的財力,恐怕都不能得其一把吧。而我卻擁有全部——作為世界上最古老的王,這天地間所有的寶物都理所當然地屬於我!」吉爾並沒有搞懂十月那摀住臉的行為意味著什麼,她只是很不爽地瞪著靈夢:「還有,你快把你的手從我的所有物上拿開!」

「哼哼哼……」不自然的詭笑,伴隨著嘴角揚起的那份誇張弧度,靈夢的雙眸驟然變成了赤紅色。十月知道這是什麼,按初代巫女之前所給的普及知識來看,這就是身為Berserker的固有技能——狂化的啟動特徵了。

當然,事情絕不止那麼簡單。靈夢的影子不知道何時竟然變成了血色的腥影,而那血影的大小,正是之前給十月帶來噩夢的鬼巫女的體格大小。

「靈夢,清醒下來!」

不容多言,十月趕緊驅使著體內的魔力向右眼游去,現在發動咒令停止靈夢的變化還來得及,若再讓那個鬼神巫女露面,這個小鎮真得玩脫不可。

「嗚……」果然,通過咒令的強制性,靈夢聽到了十月的呼喚,那血色的龐然大物頓時像蓑衣一般蓋回到靈夢身上,這一變故,不由得讓靈夢發出不舒服的呻吟:「十月,你礙事了。我只是想教導一下對面的那個傢伙,引起世界的經濟危機到底是何等罪過。」

「居、居然沒有停止?」沒有時間再去吐槽靈夢了,本來以為已經停下來的腥影竟然因為蓋到靈夢身上而產生了另一種變化,像是紋身一般,如蝴蝶般鮮艷的紅白二色巫女服此時正慢慢地被血影侵蝕,一些比較顯眼的白色布料位置也已經變得血跡斑斑。

「不用擔心,我很清醒。」彷彿看穿了十月心中的動搖,血染衣身的靈夢毫不介意地淡然道:「你所下的咒令是讓我保持現在這份意識對吧?那麼就沒問題了,是我主動想要進入這個狀態的。拖你的福,沒有再被慾望驅使呢。」

「……沒問題吧?你這個姿態還是第一次看到。」

「啊啊,完全沒問題,不如說,狀態良好得前所未有。那麼,我要上了——」

「等等!還是不准你上!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十月趕緊攔下靈夢,無視後者臉上的疑惑和不爽,十月緩緩來到吉爾伽美什的面前:「我膩了,所以不打了。吉爾,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把天之杯送給你,你許願之後把空杯子交給我就是了。」

「啥?」被點名的一方明顯沒搞懂十月那鬆垮垮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她瞄了瞄靈夢,那邊的使魔正紅著臉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什麼被關心了之類,無奈,她只好再度把目光放到十月身上:「你是說,你準備把這個巫女賣給我,讓我幹掉她,然後召出聖盃嗎?」

「不不不,只是,我有另外的辦法。」十月將袖子扶起,露出了手鏈上三顆白色珠子:「之前有調查過所以知道,那個杯子,其實也不是一定要殺掉六個使魔才會出現吧?真正的條件是,只要奉獻給它的能量足夠,它就會自然而然地誕生在這個世界上。而正巧,這幾顆東西可是聚集著了不得程度的力量,我想,滿足一個杯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確實,我的目的只是聖盃的許願機會,把我的御主從櫻花樹裡救出來並且維持櫻花永不凋零的狀態,這樣我就沒有理由再去戰鬥了。」吉爾擺了擺手,撤去了身後的紅色空間,看到這一幕,靈夢也放棄了戰鬥的想法,恢復成了平時的紅白巫女狀態。吉爾繼續說道:「但是,你知道聖盃在哪嗎?」

「我是不知道的啦,不過關於這方面,我這邊也是有請大行家來幫忙呢。」

「東西到手了噢。」

正說著,十月身邊的空間突然破開一個縫隙,恢復了平常打扮的八雲紫以折傘遮面,她帶著這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麗從身後拿出來了一個小小的芯片。

「這是……」靈夢皺了皺眉,她從那個小鐵板上感受到了不舒服的氣息。

「這就是試召系統的主腦芯片吧,也對,那破杯子最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這個芯片裡沒錯。」十月緩緩地點了點頭:「吉爾,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御主在召喚你之前,曾經有去過坑爹市吧(嚴肅,別吐槽那城市的名字……)?」

「嗯……具體我不太清楚,不過從她的工作記錄來看,為了研究那個永不凋零的魔法櫻花樹,的確是有在世界各處東奔西跑沒錯。」

「很好,那麼馬上,我們就去那棵櫻花樹的面前吧。」

……



等吉爾伽美什注意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得到了一個奇怪的肉體。迎接自己的人是一個自稱魔法使的小女孩,名字叫做芳乃櫻。在她的照顧下,自己得到了新的人生,也結交了新的朋友。

不過有一天,城市突然開始出現了變故,一些地方莫名其妙地出現事故,自己的存在也不知為何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也就是在這肉體漸漸消散的時候,得到櫻內吉爾這個名字的少女才意識到自己以前的身份。

並不後悔以新的身份來到這個世界,那個努力照顧自己的女孩子為了讓自己繼續以這個身份活下去,決定犧牲自己穩定住櫻花樹暴走的魔力。那些事故原來都是櫻花樹的暴走引發的,而自己的肉體,竟也是櫻花樹的魔力賜予的,櫻花樹一旦枯萎,也就代表著,自己會離開這個世界。

櫻大概就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吧,她以己身為代價,再度引發了櫻花樹永不凋零的奇跡,而自己的存在,也拜此所賜,得以苟延殘喘下去。但是,吉爾是不會樂意就這樣一直接受別人的恩惠的,她要參戰那個遲來的聖盃戰爭,然後得到勝利,許願讓大家都得到幸福。

這樣,就完美了。然而怎麼都沒想到的是,開始狩獵使魔的第一晚,就碰到了以前的小學同學,雖然關係並不是多麼熟悉,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手刃這一世所認識的人,多少還是有些煩躁和不安。

在這種時候,他那個叫十月的小學同學提出了建議,由他來想辦法為聖盃堆積能量,讓吉爾儘管去許願就行了。既然他敢這麼說,那麼也沒什麼不敢試的。

來到了那個奇跡的櫻花樹下,巫女開始佈置起一個叫做「博麗臨時結界」的東西,而十月祭起手鏈上的一顆光玉,將其融入了聖盃,於是,就如同被打擾了睡眠的北極熊一般,生病開始暴躁地震動起來。

吉爾知道時機到了,他閉上雙眼,緩緩地許下了心願,耳畔裡徘徊著那些傢伙的驚聲。

「喂,靈夢,開始了,那個澎湃的黑泥應該就是此世之惡的具現姿態了,快用博麗之力鎮壓住它。」

「知道了知道了,這種東西用東北玩泥巴的氣勢足夠讓它逆流了。」

「嗯,很好,那麼,我開動了——」

當吉爾再度睜開眼睛時,竟看到十月正舉起那金色的杯子豪飲的姿態。吉爾是知道的,他以前也參與過聖盃戰爭,那個杯子早在上一次就被此世之惡污染,所以,伴隨著願望的實現,聖盃也會為這個世界帶來災難,他本來準備由自己來結果掉聖盃,儘管那樣自己會因為違抗聖盃戰爭的規則而被遣送回英靈殿,但是,總好比破壞掉櫻的世界要好。

「喂、喂!你……沒問題吧?」

「嗯?吉爾你問我?」十月用空著的手抵住下巴,緩緩地打了一個飽嗝:「對了,有問題!我喝前忘記搖一搖了!真是糟糕,怪不得這麼粘稠……」

「不行啊十月,隨便喝那種東西會拉肚子的!」一旁的巫女也顯得非常焦急。

「沒關係的,紫小姐有幫我帶胃藥。而且這種程度的東西,比起早苗以前的麵包根本算不了什麼!法律已經阻止不了我的胃了!」

……罷了,看那傢伙那樣子,應該是沒事兒吧?吉爾念叨了一句,正在這時,她感覺自己懷裡多了什麼東西,俯下視線,看到的是酣睡中的櫻。

啊啊啊,真是的,在這種地方睡著的話,著涼怎麼辦。

兩顆白色的光芒緩緩飄起,十月的手鏈上,有一顆光玉因為填充了聖盃而再度變得污濁不堪,這兩顆光芒不作猶豫,一氣呵成地撲了上去,濁色的玉石再次閃耀起溫和的白光。依稀的,遠處的天空又飄來一隻純白色的蝴蝶,它緩緩落到靈夢的指上,化作飛茫附入靈夢的身體。而那蝴蝶飛來的方向,正是十月給蓮子的車票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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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50:08

Flag.99 喝完聖元頓時就腦殘了

 時間是春季,十月數年來第一次返回自己的家。鑰匙握在手中,腳步卻躊躇了。碧空之下,眼前的這個兩層式平房就是他印象裡的家了。該說是因為經歷了太多的緣故嗎?總覺得自己無法立刻融入那個普通的家庭,準備開門的想法也畫上了問號。

進來是不進?這是一個問題。進去後看到家人又該說什麼好呢?不進去的話,現在站在這個地方又有什麼意義呢?到了這個時候,十月終於有些後悔之前沒有硬拉著靈夢和紫陪他回家了,雖然明白她們之所以不跟過來是出於一片好心——打算讓自己和家人好好團聚一番。然而現在連開門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團聚了。

「呼——」

深深地做了一個呼吸,十月總算堅定了決心。對呀,自己可是攻略之神,這種程度的小挫折都突破不了,以後見到大風大浪還不得被活活嚇死。

「決定了!直接回幻想鄉!」

因為是三次元的關係所以不和家人打招呼也沒問題的對吧!對吧!十月轉過身去,昂首闊步,半步還未踏出去,懸空的腳就不得不收回來了。

「哥、哥哥?是哥哥嗎?」

驚訝的聲音,站在自己的身後,手裡正提著一袋東西的少女,正是十月那姍姍從便利店歸來的妹妹,黑巖舒。時隔多年,那短小的雙馬尾依舊沒有留長的趨勢。

「嗯嗯嗯……嗯,是的。鄙人、黑巖十月是也……」僵硬而機械的回答,十月腦內的CPU已經隱隱有了超負荷運行的紅字警示。

「果然是哥哥啊,那麼……」少女站在十月面前,緩緩地彎腰向十月鞠了一躬:「歡迎回家。」

「……」

本來已經完全不行的思維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啊啊,為什麼沒有注意到這種事啊?所謂的家人,不就是這樣的存在嗎?在你出門的時候會向你道一聲注意安全,在你回家的時候會溫暖地給予安慰,可以互相依賴,這樣的存在,不就是家人嗎?之前的那些顧慮,根本就是多餘的啊。

「我回來了。」

……



在玄關打理好鞋子,兩個並肩步入了客廳。看著家裡的擺置一如記憶裡的那般,心裡又情不自禁地多了一份安全感,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遊子心吧。

「哥哥大人,你先坐,我去倒茶。」

「嗯。」

看著妹妹將塑料袋放到一旁,十月突然發現家裡似乎少了什麼。現在明明是雙休日才對,身為監護人的雙親卻不知道在哪,雖然明白那兩個笨蛋情侶喜歡到處跑,但是最近不是已經安分了不少嗎?

「小舒,爸媽呢?」

「媽媽的話……」

話還沒說完,過道裡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妹妹歡快地說了聲是媽媽打來的,便開啟了免提功能,這樣一來,坐在一旁的十月也能準確無誤地加入久違的親子對話。

「喀喀喀、磅磅——砰!」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在通話開始的一瞬間,對面便傳來了各種巨大的噪音,到了最後,還附送了一個像是壓軸好戲一般的爆炸音。

「好久不見啊!雖然應該這麼打招呼才對……我說啊……老媽,你莫非在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嗎……」在妹妹的苦笑中,十月無力地開始與自己的母親對話。

「啊,是小月啊,已經回家了嗎?因為修業結束那麼久都沒見你回家,還以為你在學校那邊出了什麼事,我就過來借你了,結果一不小心被捲入了這邊當地的突發災難裡了呢,還好目前暫時有被工作人員保護起來。」過濾了多餘的東西,隱隱約約地可以聽見那邊傳來一個活潑的女性聲音。

「……不,我更想知道為什麼你還能笑得出來。」

「因為……知道小月平安無事,我不就放心了嗎……」

「……」謝謝,這句話自然只會在心裡說出來。

「嗯?」

「怎麼了?」聽筒那邊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十月情不自禁地開始緊張起來。

「……小月,我說我遇到了鬼,你信嗎?」

「什麼?鬼嗎?等等,我這就叫巫女去退治她!」

「很奇怪的是,這個鬼……穿著巫女服,而且開口就問我們要錢耶……」

「是靈夢啊啊啊啊!」

「小月,你認識的人嗎?」

「不不不,那樣的人我怎麼可能認識,你讓她等著瞧就對了。媽媽你先等等,我這就讓人過去把那只巫女抓回來。」

「奇怪,小月,你還記得你的表姐嗎?那個巫女……把梅莉抓起來當作人質開始向我索要財務了。奇怪,被抓去當人質,那孩子怎麼還有心情打陽傘。」

「我正打算拜託的對象早就已經背叛了我啊啊啊!總之,媽媽,別管那兩個人。」

「不能不管啊,因為是你的表姐嘛……嗯?那個巫女說拿你抵債也可以……」

「媽媽,我知道的,你是愛著我的對吧!」

「所以我在那張賣身契上簽字了。」

「把我的感動還回來啊啊啊!」

「不好!突發情況,這邊有怪獸出沒了!是媽媽登場的時候了!」

「媽媽你根本就不是凹凸曼啊混蛋!你的身材跟砧板有什麼區別!那種東西交給城管就好了,你還是哪邊涼快待哪邊去比較好!」

「好吵啊雜碎,怎麼能隨便把生意交給別人呢。」

「有罵自己兒子是雜碎的混蛋母親嗎!話說回來,居然想跟城管搶生意,你這是自尋死路!」

啪的一聲,受不了的十月狠狠地拔掉了電話線。

「哈——哈——哈——」明明沒做什麼運動,跟自己的母親寒敘了幾句的十月卻汗如雨下。喘息著,他捂著腦袋看向自己的妹妹:「確認完畢,即使幾年沒見,老媽依舊是以前那個老媽。話說回來,爸爸呢?他好像沒有跟老媽在一起啊。」

「讀者說,神大人不需要父親,於是神大人便沒有了父親……」

「兇手是讀者嗎啊啊啊!還有那個《聖經》一樣的格式快給我換掉!」

「嘛,這種小事先像垃圾一樣丟進焚燒爐吧……」

「喂,我們的老爹被當成垃圾對待了耶!明明還沒死卻馬上要被焚身了耶!」

「哥哥大人,從剛才開始我就很在意了,你——違反了約定了呢!」

「約,定?」

「是的。」小舒從貼在冰箱上扯下了備忘提示紙:「幾個月前,哥哥大人剛剛完成學校修業的那天,信裡明明寫著因為擁有了足夠的力量,從那天開始就會像小時候約定的那樣用『在下』自稱,並且保護我的!」

「……別把那種事情寫在每天的備忘卡上啊。」十月歎了口氣:「我,讓自己重要的朋友失去了記憶,為了尋找以前失去的記憶,卻牽連了別人,這樣的我,實在是太差勁了,沒有資格去使用那個約定好的自稱……」

「你還在在意那種事情嗎。」

突凸的低雅之鳴穿插進兄妹間的對話,既不是十月,也不是妹妹的聲音。

「明明,一切都是為了大家。」

頸上的圍巾動了動,一直沒怎麼活動過的艾莉絲居然破天荒地露面了。

「差不多也該適可而止了,再低沉下去,不僅會讓自己受傷,還會讓旁觀者感到噁心。」

「喂!我說你……」看到艾莉絲毫不在意地在妹妹的面前露出她那人偶般的體型,十月不免擔心地將目光放到妹妹身上:真希望這丫頭不要因為太吃驚而暈倒啊。

「愛麗絲……小姐?雖然體型有些小過頭了,不過你是愛麗絲小姐吧?」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身為絕對的普通人,自己的妹妹居然先一步親熱地湊了過來。

現在存在於此地的艾莉絲,是未完成「正直者之死」時期的愛麗絲,不論是以前的「蘿莉絲」還是現在的「艾莉絲」,其本質都是為了不和如今那位有人偶作伴的愛麗絲攪渾而取的暱稱罷了。簡單說,她就是愛麗絲,但卻又不是同一時段的愛麗絲,有些矛盾的存在。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真正的疑惑是……

為什麼我這個絕對普通的妹妹,會和這個絕對不普通的艾莉絲認識呢?

「什麼啊,原來哥哥你已經找到了愛麗絲小姐啊,還以為你們吵架了,沒想到你出國的真正原因就是想找愛麗絲小姐啊,這個說出來也沒關係的吧?畢竟大家都會理解你的,再怎麼說,愛麗絲小姐,也是將你從十年前的那個大災難——守矢神社爆破事件裡拯救出來的大恩人啊!」

「恩人……?」

十年前,七歲的十月,第一次接觸了不可思議的存在,邂逅了諏訪子與神奈子這兩大神明的同時,為了保護守矢神社,被捲入了爆炸中。然而奇跡的是,明明是個普通的小孩,除了那段時期的記憶變得模糊以外,在那場災難裡竟沒受到任何外傷。

「對啊,是大恩人噢。那時候哥哥大人是昏迷狀態所以不知道吧,我可是至今還記憶猶新呢,美麗不可方物的愛麗絲小姐竟扶著昏迷的哥哥大人出現了,我甚至一度懷疑,哥哥大人根本沒有被捲入那場災難,只不過是出去陪女朋友玩,累得筋疲力盡罷了。」

「十年前……女朋友……」

十月猶豫不決地挪動著視線,緩緩地看向趴在自己衣領上的艾莉絲。

後者瞄了瞄十月,移開視線,只是緩緩地歎了口氣:「我可是純正的金髮呢。」

存在於十月的記憶中,十年前邂逅甚至到現在都難以忘卻的可人兒,她的頭髮是如森林一般充滿著生機的綠色。

「……」猶豫、思索、不安,一時間,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封印在體內的此世之惡彷彿也開始興奮地鳴叫起來,千鈞一髮之際,收斂上的光玉開始閃爍,十月這才得以平靜下來。並不用擔心此世之惡會給自己的肉體帶來任何負擔,多虧了某個可愛的傢伙,現在的身體不至於那麼容易就壞掉。

不過,這個改變到底會給十月帶來多少麻煩和多少機遇,他現在是不可能明白的,至少,他也不打算去明白,順其自然,這就是十月對待三次元事物的一貫態度。

「對了哥哥大人,這個人偶,是外國的高科技通訊工具嗎?做得可真是逼真啊。」

但是,現在不同,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不可的存在。

「……小舒,抱歉!和你約定了,下次回來,我就會帶你去玩的!」不再多言,起身,轉向,奔向屋外,目標是八雲紫,現在、立刻、馬上,不能再做等待,黑巖十月,現在就要返回幻想鄉!

「誒?噢……如果有決定的事情,就要大膽的去做,這樣的哥哥大人,才是讓我自豪的哥哥大人,所以哥哥……你可以用『在下』來自稱噢。」

「……那麼,在下出門了!」

「啊,一路平安。」

——我……在下的記憶,現在要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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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2:54:08

Flag.100 陽光明媚的守矢神社之行

 我曾經喜歡過她。

那是與戀愛的感情所不同的喜歡。

儘管如今那份回憶已經如同隔著一層污跡斑斑的玻璃一樣這裡那裡的模糊不清了。

儘管那只是既算不上是戀愛之類也算不上其他任何東西的回憶,但是我確實喜歡過她。

如果要讓我拿出什麼證據的話,那就是當時依舊年幼的我們的初吻了。

因為那感觸至今還清晰地留在腦海之中,所以那是名副其實的kiss。

那時的我們一定是太自以為是大人了。

到了把接吻誤解為吻在額頭上這樣那麼的程度了。

雖然是做了這樣的誤解的接吻的行為,但那果然還算不上戀愛。

所以我至今還沒有過初戀。

但是我只是單純喜歡過她。

在這數年裡,只有這份思念依舊清晰地保留在心底。

所以數年後回到這個曾經離開的小鎮的時候,比起其他所有事來都想優先做的就是……

——與她的再會。

……



十月並沒有去在意存在於八雲紫的間隙裡的那些奇怪東西,他此時只顧得看著手上的PSP的屏幕,遊戲的序章,那獨白一般的東西,實在是與他太相像了。

稍微有些失落,稍微又有些安心。如果是遊戲的話,肯定能夠再次相遇的吧?即使三次元只不過是個垃圾遊戲,但是它也一定會遵守這個規則的吧?

急躁的心情,稍微有些平緩下來了。

間隙破開,落腳。

「真是不可思議,剛剛還狂躁不安的心情,在踏入這個幻想土地的瞬間,就變得隨和起來了呢。明明才分別了一周,卻感覺已經有一百年沒有再見到過了。真是可笑,明明在下的生命都沒有那麼悠久。那麼……」十月轉過身,看向露出不明意味的八雲紫和靈夢道:「——那個東西,也差不多是時候撕掉了吧?」

「不要,這可是從你母親那開來的證明,以後你就可以作為幻想鄉的一員生活下去了。」八雲紫搖晃著折傘,那副悠閒的態度依舊。她笑瞇瞇地將那張賣身契丟到了身後的間隙之中:「本來還以為與自己的兒子分離多少會有些難受,都做好準備要使用強硬手段了呢,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被賣了,實在是幫大忙了。不如說,你這麼不受父母看重真是太好了!」

「雖然是實話實說,不過你這份態度還真是讓人不爽……總而言之,言下之意就是說,你幫在下向家母說明了一些在下不能待在家裡的情況是吧?這樣一來,家裡人也就應該不再會因為莫須有的原因而擔心在下了,那份細心還真是多謝。」

「應該道謝的對象可不是我噢。」紫擺著折傘否認道:「因為提到了你的話題,當時立馬提出那個建議的人,可是我身後的小靈夢呢。」

靈夢的臉上露出了邀功一般的得意笑容,整個人都散發著「快來誇獎我」這樣的氣息。

「原來到頭來,人販子老大還是你嗎!」

「嗚……」笑容變味了。

「開個玩笑而已。」看到露出哭喪表情的靈夢,十月忍不住立刻矢口否認:「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還是謝謝你了靈夢。雖然已經說過一次了,不過現在,請讓在下再向你道歉一次,關於此世之惡的事情,欺騙了你,真的對不起。明明在下有錯在先,你卻還能在第一時間考慮到在下的事情……靈夢,你真是個溫柔的傢伙啊。」

「啊、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來最初只是臉色微紅,到了中途不知為何就變成了狂笑的靈夢腳步不穩地向神社裡走去。

「奇怪?小靈夢似乎壞掉了。罷了,這件事先放著不管,十月殿下,能麻煩你今晚再到博麗神社來一次嗎?」

「可以是可以啦,不過……雖然微弱,不過勉強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初代巫女的靈好像還是沒有和靈夢正式融合啊,真是奇怪,明明蓮子的那塊博麗碎片都成功拼湊上去了的。」

「就是因為這件事了,之所以還徘徊在世上,大約是心願未了的關係。」以折傘掩面,紫神神秘秘地看著十月說道:「今晚,就來做個了斷吧,遊蕩在世間百年的靈魂,也該回到她的存在之所了。」

「無所謂嗎?」

「……對大家都比較好吧,這樣。」

「既然你都同意了,那麼我也沒理由去拒絕吧。大概能夠猜到你想做什麼了……今晚會來的,在這之前,在下想先去調查一些東西。」十月看到了八雲紫身後的間隙中,那若隱若現的白色衣物。

初代巫女為了卻的心願……恐怕不止是初代巫女,每一代的博麗巫女,皆因負擔過重而早亡,作為女孩子,她們未能實現的心願,除了「那個」以外,還能是什麼呢?

……



妖怪山,十月的目的地就是這裡。就如同落葉歸根一般的原理,在幻想鄉幾乎無依無靠的十月,唯一還能當成依賴而落腳的地方也只有守矢神社了。

當然,前提條件是,那兩個神明能夠平靜地對待十月……

「啊啊啊!關節!在下的關節!肘關節以三百六十度的圓心開始運動了!神奈子你快給在下放手!嗚噢噢噢!白、諏訪子也是,從在下的背上下來!」

「哼,拿去向別人炫耀吧,對著在寺子屋上學的孩子說『多虧了守矢神社的神明大人,在下才能得到這個能夠自動畫出完美的圓的右手』!」

「炫耀你妹啊,這樣下去,在下的下半輩子不就得一直單手打字了嗎!」

「臭、臭豆腐,你剛才……直接叫了人家的名字呢……我也是,我只是想和十月多做一些交流,再、再多像這樣抱在一起的事情也……」

「不要一邊裝出一副少女情懷的樣子一邊把別人的雙腿反向彎曲啊!你抱著的分明只是在下的雙腿罷了!要斷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變成人肉呼啦圈!」

「我說,神奈子大人還有諏訪子大人,請適可而止,再這樣下去對十月來說實在是太過分了。」突然推開房門的是剛剛去泡茶的早苗,如及時雨一般,在肢體斷裂前千鈞一髮的時刻向十月伸出援手。

真不愧是在下的青梅竹馬!十月的心頭湧出一份暖流。

「早苗,和在下結婚吧!」

「所以說啊,先把十月放下。對,我有帶醫療箱來,先讓我做些緊急處理,你們再盡興地玩吧。」

「早苗,離婚協議書在這裡!」

「——好了,請繼續為人間之裡的保健器材做貢獻吧。」說著,早苗端著空了的茶盤緩緩退出了房間,臨走前,十月彷彿看到了不應該出現在早苗嘴角的那一抹弧度。

「想要呼啦圈的話找霖之助進口去!」

……



「真是的,誰讓你過了這麼久才來找我們。那麼,你剛才想問什麼?」

鬧騰了一陣子,神奈子和諏訪子總算肯將已經斷了幾根肋骨的十月放開。早苗也再度回到了客廳,四人擠在一個桌子上,緩緩地開始了正題。

「是此世之惡。」確認斷掉的骨頭全部復位完畢的十月也不再計較之前的事情,將自己此行的目的拖出了水面:「大約在幾個月前,在下接受了死神小野塚小町的要求,來到這個幻想鄉開始了對此世之惡的淨化工作。」

「此世之惡啊……沒什麼印象。抱歉,因為好像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所以沒有去留意過。」抵著下巴思考了一陣子的神奈子最終也只好無力地聳肩。

「是嗎……那白豆腐呢?」如十年前一樣,十月依舊堅持著將諏訪子稱之為「白豆腐」。

「那個的話,我好像有從御佐口那聽說過呢。」

「什麼啊,諏訪子,你不會是胡說吧,明明我都不知道……」面對得意洋洋的諏訪子,作為百年來的競爭對手,神奈子明顯露出了不服氣的神色。

「哼,好歹以前我也算是以凶名統治一個國家的神明。那個東西好像是所謂的『負』的總和吧,由生物的嫉妒等負面感情得以滋長,十分棘手的東西。除此之外就不太清楚了……真是的,那種麻煩的東西,還真虧你這個普通人敢插手啊。」諏訪子瞄了瞄十月,眼中似有似無地帶著一份苦笑:「真是變得像男子漢了啊。」

「也有一些私人原因在裡面啦……」十月話裡所指的私人原因,當然是遺失的記憶。

「那樣的話,或許你去見見那個人比較好。」

「啊啊,說得也是,如果是『負』的話,那個人說不定的確能幫得上忙。」

諏訪子與神奈子四目相視,彼此向對方點了點頭。

「早苗,你陪十月去外面找一下雛。」

「雛……是指厄神鍵山雛小姐嗎?」

「沒錯。『負』的東西就該去問『負』的神明。」

「我明白了。」早苗捏住手中的包裹,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麼,諏訪子,看家就拜託你了,我也陪小鬼們去一趟。你看,這裡畢竟是妖怪山,早苗作為風祝還沒有被天狗和河童熟知,我跟上不是比較好嗎?」

「神奈子你到底有多不懂少女心……早苗,你包裹裡帶的是麵包?」

「誒誒?諏訪子大人為什麼……會知道……」

「抱歉了早苗和十月,你們兩個人去就好,我突然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陪你們去了,說來早苗也有些閱歷了,那些小場面應該能夠處理。」

「肚子……是嗎?神奈子大人今天吃過的東西好像只有我做的早點……果然,我不適合做東西嗎,對不起,神奈子大人,我不該在早點裡加麵包!」

「哇哇哇!早苗你別哭啊!我沒有說是你的錯!不,絕對不是你的錯!」

「反正、我的麵包也只會給大家帶來麻煩!」

「誒?早苗你準備跑哪去!別跑啊!」

「神奈子,這個。」十月看準時機,解開早苗漏下的包裹,將裡面的麵包遞給神奈子。

「你這傢伙,想殺了我嗎!」神奈子一咬牙,閉著眼睛咬住其中一塊麵包跟著早苗跑了出去:「早苗,等等!聽我說完,早苗的麵包什麼的——我最喜歡了啊啊啊!」

「真是的,又是這個戲碼啊。」十月無奈地對諏訪子聳了聳肩,將剩下的麵包用包裹包好:「沒辦法了,白豆腐,麻煩你帶我去找一下那個厄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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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3:00:09

Flag.101 Key系幻想型的三神器

 按照諏訪子的說法,居住在這個妖怪山附近的神明似乎遠遠不止她和神奈子兩位。因為同樣是神明,也就意味著是信仰方面的競爭對手,所以除了偶爾開開宴會能碰面聊聊天,平時是完全沒有交際的。

所以,儘管諏訪子答應了要幫忙,但是也完全找不到那位名為鍵山雛的厄神的居所。兩人能做的,就是在偌大的妖怪山裡閒逛,碰運氣一般地尋找著那位厄神,大概是因為諏訪子的存在吧,一路上倒也沒遇到天狗和河童的阻截。還好現在的時辰是早上,到晚上為止還有十來個小時可供消耗,倒也不用特別擔心什麼。

「話說回來,白豆腐你們是什麼時候進入幻想鄉的?」

「就算你這麼問……神明對時間沒什麼概念性的。不過,那時候早苗好像剛剛要升入高三,能夠跟著我們一起進入幻想鄉,跟父母所說的借口也是『為了適應社會,先提前出來工作以便增加閱歷』這樣的話。」

「也對,早苗也是很優秀的呢。雖然以日本而言,普通情況是不能跳級的,不過得到老師的允許,高三的時候的確是可以出去工作了。不過我記得早苗讀的高中,老師都是很苛刻的吧,真虧她能得到許可啊。」

「是啊,為了那個混蛋老師的一句話,我和神奈子可是想方設法地在學校裡製造麻煩呢。」

「你這根本就是威脅吧……」

「比如趁著有女生上廁所的時候在廁所裡聊天,因為對未知的恐懼性,一時間得到了那些學生的『認可』和『信仰』,我們的聲音也就能被她們聽到了。」

「原來你們就是女廁所的花子同學嗎!」

「偶爾也會去一些比較特殊的教室,對了!臭豆腐你聽我給你說啊,神奈子那個笨蛋,居然對著人體模型說教,想要得到人體模型的信仰,還拖著人體模型到處跑,說要讓那個人體模型去守矢神社慢慢談。那時候聽了早苗對人體模型的解釋,真是笑死我了。」

「在學校狂奔的人體模型……原來校內的七大不可思議事件都是你們兩個傢伙造出來的嗎!」十月傷腦筋地揉了揉太陽穴:「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應該是在一年前左右進入幻想鄉的吧。這樣一來,也不比我早多少嘛。」

「具體的時間你應該問早苗去,不過應該也和你說得差不多吧。反正在那之後,我們只參加過一次博麗神社的大宴會,聽別人說那是一年一次的。好了,話題就到此為止。我們要找的人……」諏訪子一蹦一跳地走在十月前面,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楓林道:「就在那裡噢。」

這裡的位置,是妖怪山的山麓地區。到處都是紅色的楓樹,簡直就是樹的海洋。十月忍不住往諏訪子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有三個女孩子正圍著一個小火堆團團坐下,十月忍不住想起小時候被早苗拖去利用神社內的落葉生火烤蕃薯的景象。

「嗯?為什麼會有人類?是諏訪子大人帶來的嗎?」那三人中的有一對女生的打扮很是相似,應該是姐妹之類吧。其中一個以緋楓作髮飾的女孩子因為坐的位置正好與十月相對,第一個發現了突然造訪的陌生人。

「姐姐,這樣的口氣不太好吧……」稍微有些弱氣的聲音,是那個戴著橙色帽子的女孩子。從她的話裡不難判斷出,她就是那對姐妹中的妹妹了。比起姐姐,她並沒有對十月的身份產生好奇,反而先一步站起身來,向諏訪子施了一禮:「諏訪子大人,許久不見了。」

「這麼久不見,穰子你還是這麼看重禮儀啊。所以說放輕鬆就行了,今天我也只不過是來玩玩罷了。真正有要事的是這個人類……不過就算有事也是找雛就是了。對了,可以的話請給我一個蕃薯。」諏訪子向那個戴著帽子的女孩子擺了擺手,自來熟地坐到了火堆的空餘位置。

「說得也是呢……像我們這樣的廢柴神明,根本不被人類所需要,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是不可能來找我們的呢,啊……白雲這麼藍,我們卻活在這個世界上浪費氧氣到底是為什麼呢,妹妹,我們果然還是死掉算了。」諏訪子的話就彷彿開啟了某種開關一般,那個戴著楓葉髮飾的姐姐突然變得低沉起來:「反正說到底我們也只不過是沒人氣姐妹,死死算了!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死掉的話,人類就有更多的氧氣可以呼吸,果然我們唯一的存在意義就是死掉啊!啊哈哈,對這個不需要我們的世界徹底系色望了狗屎混蛋啊啊啊!」

「噗呼呼,不管過多久,靜葉這傢伙還是這麼有趣啊,明明名字裡有一個寧靜的『靜』,自己卻完全不夠冷靜嘛。」作為始作俑者,諏訪子則是好笑地看著突然暴走的靜葉:「臭豆腐,我來介紹,這位是紅楓之神秋靜葉,那邊的妹妹是豐收之神秋穰子,順便一提,她們還養了一條小狼狗叫赫蘿,不過今天好像沒帶出來就是了。」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秋穰子,家姐的失態給您添麻煩了。」穰子則是一邊禮貌地向十月做著自我介紹,一邊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姐姐:「諏訪子大人真是的,請不要隨便拿別人的姐姐來玩好嗎。雛大人,可以拜託你讓姐姐穩定下來嗎?」

「好的。」從剛開始就一直興趣滿滿地盯著十月沒有說話的女孩子,以紅白相間的蕾絲緞帶綁著長髮,穿著長長的紅色連衣裙,她似乎就是十月此行要找的鍵山雛了。只見她輕輕撫摸起暴走的靜葉,臉上的表情是萬年不變的甜美笑容,被這所治癒,靜葉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厲害……十月忍不住在心中讚歎道:這樣就把暴走的女孩子給安撫下來了,幻想鄉有這樣的人才根本就不需要叫我也能解決掉此世之惡嘛。對了!她是女孩子,比起我,想要攻略別的女生的確更加麻煩。

「在下的名字叫做黑巖十月。雖然冒昧,不過鍵山小姐,請問你知道此世之惡嗎?」

「你是指那個很好吃的東西嗎?」說著恐怖的話題,鍵山雛的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副治癒人心的笑容。

「原來你吃過嗎!」十月想起了之前的使魔戰爭,忍不住連連擺手道:「不不不,那玩意兒完全不好吃,不如說,非常難喝,和泥巴似的。」

「嗯——?」對方臉上的笑容透露出一絲好奇的意味:「這還真是有趣的話題呢,這麼說黑巖先生你喝過嗎?噢,蕃薯應該快烤好了,先不急,先來一起吃蕃薯吧。」

「……謝謝。」

鍵山雛大概在這個妖怪山非常有人望吧,因為是她發出的邀請,另外兩個女孩子對十月參入的這件事倒也沒有什麼大意見。明明是厄神,卻反而很受其他人歡迎嘛。不,反過來想的話,或許正是因為她是厄神,這樣受歡迎才不奇怪吧。正因為她能吸走別人的厄運,所以被大家所信賴著,這樣想的話,除了那些不明事理的存在,大多數人都會喜歡上這位犧牲自己來換取大家幸福的善良神明吧。

五個人圍著一個小火堆,略顯興奮地取出了埋藏在裡面的蕃薯。雖然還很燙手,不過這種程度的熱度,對於十月來說還不足為懼,至於另外四個神明……她們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吃了。

「對了!」剛咬了一口,乖巧的穰子妹妹突然從帽子裡取出了一個瓶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大家需要加一些果醬嗎?老實說,這是我的自信之作……」

「誒?穰子你居然藏在帽子裡!怪不得我出來的時候仔細翻找都沒能把那東西處理掉……」與之相對的,靜葉姐姐卻突然發出驚愕的聲音。

「姐姐,不行噢。『秋子果醬』這是準備給大家的,不能只給姐姐一個人吃。」

原來如此,因為名字是秋穰子,但是作為果醬來說這樣的前綴名的確是顯得長了一點,所以捨去了中間的那個字,取名為「秋子果醬」嗎。

「不……你全部分給別人我比較高興……」吞吞吐吐地,靜葉用著異常艱難地語氣說道:「對了!吃蕃薯怎麼能沒有飲料呢!我去接點水過來!」

「那個的話,可以不必擔心噢。畢竟在下也不能吃白食,就由這個來做交換吧。」

「嘖!」

不明白靜葉為什麼發出了咂舌的聲音,十月緩緩地運用起體內的此世之惡。這是之前,作為謝禮,吉爾的御主——芳乃櫻教給十月的技巧。消耗自身的魔力,變出食物的技巧。

放開思維之路,去構思,去想像……

黑茫一閃,十月手中出現了幾杯紅茶。大概是因為在紅魔館幫忙習慣了吧,十月現在最瞭解的,就是笑夜平時為蕾米製作紅茶的工序。

「請。」

在十月將酸奶分給眾人的同時,穰子妹妹也完成了為大家的蕃薯加果醬的工作,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諏訪子突然從包裹裡將早苗提前做好的麵包取了出來,應該數量不多,每個人都只有以半,不過也正好可以將蕃薯塞進去,受到啟發的穰子妹妹再次在麵包上加了一層果醬。

「那麼,我開動了。」歡快的,或者說是樂在其中和不知情的四個聲音。

「嗚嗯嗯嗯……那麼……我先去下面等你們了,放心吧,墳墓我早在數年前就準備好了。啊,終於可以和這個世界徹底道別了。」而靜葉姐姐卻不知為何發出了異常消沉的悲鳴。然後,麵包入口,不知為何,她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個!超級好吃啊!早苗小姐的麵包居然如此給力,美味的程度可以將穰子的果醬味道完全壓制嗎!」

「不……正所謂是藥就有三分毒。」似乎已經看出什麼的諏訪子得意地說道:「我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才把早苗的麵包帶上的,正所謂『負負得正』不是嗎!」

「這真是這真是!我是說……不愧是諏訪子大人!」靜葉的臉上露出了崇敬的光芒。

吃完了與早苗麵包合體的果醬蕃薯,幾個人再次拿起從十月那得到的紅茶。眾所周知,蕾米是吸血鬼,被神所詛咒的存在,失去了味覺,嚼物如土,就算是血液,也需要是濃度非常的血液才能喝出味道。所以,每次笑夜製作紅茶時,都是有將血液的濃度加得非常大。

濃度……百分之四百!因為是笑夜的關係,這樣的比例也是能夠達成的。

不過,那也是只能給紅魔姐妹喝的紅茶……

「噗!」不知為何,喝下紅茶的諏訪子和秋姐妹猛然倒下。她們身體抽搐著,嘴角淌下了剛剛喝下的紅茶,想說什麼,嘴唇卻完全不能動彈。唯一的做的,就是用手指寫些什麼。

「紅茶激發了……麵包和果醬……的潛在威力?」十月看著幾人留下的死後文,不能理解地看著喝著紅茶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的鍵山雛道:「完全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鍵山小姐,這是神明間的文字遊戲嗎?」

「呵呵,誰知道呢?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一加一不等於二吧。」鍵山雛一邊露出治癒的笑容,一邊在十月看不到的角度從紅茶裡抽出了什麼黑色的靈體:「好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來談談你想談的話題吧。」

「十分感謝。」

「不用隱瞞什麼,我並不討厭人類,不如說,我是你們的朋友。我想你今天來的目的,也是讓我抽取你體內的東西吧?雖然有些困難,但是我會加油的。」

「抽取……鍵山小姐你能抽出那東西?」

「是的。因為我是厄運之神,給別人帶來不幸的東西我都可以抽出到自己的身上。」

「那樣的話……鍵山小姐你不就會遭遇不幸嗎?」

「呵呵,這種小事不用在意的。因為我是厄神嘛,為大家承擔不幸正是我的存在意義。而且,大家的厄運雖然會給我帶來麻煩,但同樣也是我的力量來源,用那份力量,去解決那些麻煩。我並不會被大家的不幸所傷害。」

「但是……此世之惡是不同的。」

那是能侵蝕人心的東西。

「沒問題的,請儘管教給姐姐我吧!」自豪地拍拍胸膛,鍵山雛微笑著看著十月:「看你的樣子,是不知道了。不過我想,諏訪子大人之所以會帶你來這裡,也正是希望的能把你體內的東西抽走吧。」

「果然是這樣嗎……聽說了你的能力之後,在下就猜她們是想這麼干……但是,在下的意願並不是要鍵山小姐來承擔這份重量,在下只是想來打聽一下關於此世之惡的事情而已。這是在下的任務,並不是隨便能推給別人的東西。」

「你是說,你準備自己解決你體內的東西嗎?」

「在下是打算那麼做。」

「還是那個樣子啊……」

十月突然注意到,眼前的厄神,她的頭髮正是綠色的。不過,感覺起來,卻和記憶裡的人有些不同。

「無論過了多少年,人類果然還是那樣啊。天真自大,自以為是。但是……」鍵山雛將紅茶放下,輕輕地將十月拉入懷中,像之前安撫靜葉那般緩緩撫慰起十月的頭髮:「又這樣有趣,這就是名為『人類』的存在嗎。」

「鍵山小姐?」

「很好很好,到現在為止你一定很努力吧?就算不被人理解也好,請繼續努力下去。」不變的,永遠是那治癒人心的笑容:「就由我來幫你吧,我說過吧,我是人類的朋友。就像你剛才變出紅茶一樣,我來教導你的關於『厄』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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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102 坑爹意味的厄運使用方法

 打開思維之路,去構思,去想像——

……《BLOODY——RONDO》限定初回版!

十月的身邊突然破開了一個縫隙,那是八雲紫的傑作,要問證據的話,那縫隙兩端紮起的蝴蝶結就是了。只見黑壓壓的縫隙中突然蹦出來一個正正方方的精裝小盒子,在配有數位美少女作圖案的同時,「BLOODY——RONDO」上面如是寫著。

「呃……這算是成功了嗎?」看著輕鬆入手的新遊戲,十月忍不住將腦袋轉向端坐在自己身邊的鍵山雛。

「是的,大成功。」輕輕地拍了拍手,鍵山雛瞇起眼睛,毫不吝惜讚賞之詞的同時又忍不住好奇地指著十月手中的遊戲問道:「不過,這到底是什麼呢?」

「Galgame的說!」十月的回答中充滿了自豪:「也就是所謂的美少女遊戲,從與女孩子的初遇一直到推倒的電子小說遊戲!」

「……我的能力居然被用在這方面上……」

「嗯?鍵山師傅你說什麼?抱歉,在下太興奮了,遊戲聲音忘記關小,結果沒聽到。」

「我是說……你喜歡就好……」

「噢!謝謝鍵山師傅!」

「師傅什麼的……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沒關係。」

「好的,雛師傅!」十月恍然大悟道:「對了,雛師傅,晚上有時間的話,來博麗神社吧,聽說今年的博麗大宴會要提前,今晚有宴會可以參加。」

「我是不喜歡『師傅』而已……算了,關於博麗大宴會,還沒有從天狗那得到什麼消息啊。」

「那只天狗的報紙除了緋聞以外的事情,其他消息全部都是過去式的。等《文文報紙》的消息,恐怕雛師傅你只能去喝西北風了。」

「說得也是……我明白了,謝謝你的通知,晚上我會去參加的。難得大家可以團聚一下,說不定還可以找到擁有好吃的厄運的人呢。」

「在下有一個叫上條當麻的網友,聽說他在這方面是大行家,有機會在下介紹給你認識……」

諏訪子在將十月交給鍵山雛之後就渾渾噩噩地離開了,按照從鍵山雛那裡聽來的說法,是她還陶醉在之前所享受的美味當中。所以,現在的十月也是一個人走在下山的路上。大概是諏訪子有提前叮囑過吧,一路上依舊沒有遇到什麼人出來截路。

「……我說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剛才那個東西,差點破壞大結界你知道嗎?」沒有了其他人的身影,八雲紫總算肯從一直跟著十月的間隙裡露出身來:「那個東西的源動力是此世之惡吧?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不過那種能力最好少用,要不是我提前發現有東西在撞擊大結界把它放了進來,說不定又得為了維護大結界睡上幾天。」

「抱歉,在下只是試試罷了,完全沒想到居然會給大結界帶來威脅……也是,畢竟是用已經戰勝過大結界的此世之惡嘛。」十月點了點頭:「在下知道了。對了,紫小姐,麻煩你開一道香霖堂的間隙,我想看看這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好,正好我也有點興趣。」

間隙拉開,可以看見正坐在櫃檯前看《Jump》的霖之助。

「請。」

「好,這次就用他手裡的漫畫書來試試。」

打開思維之路,去構思,去想像……

「臥槽,我的臉……」

間隙視角里的霖之助似乎因為年久失修的椅子壞掉而摔到了地上,因為離櫃檯很久,失去雙手控制的漫畫書砸到了櫃檯上,然後又高高彈起。

在霖之助發出痛苦的悲鳴同時,香霖堂的大門被人打開,是魔理沙,她被突然迎面彈來的漫畫書嚇了一跳,長久擦彈練出來的反射神經立刻驅使她彎下腰來。當然,一味躲閃永遠不可能是她霧雨魔理沙的風格。只見她抽出別在腰間的掃把,一棍子下去給彈在空中的漫畫書來了一記全壘打。

「臥槽,我的掃把……」

一般的漫畫書肯定會就此褶皺掉,但因為是用此世之惡作源力的關係,漫畫書被一層黑茫保護得妥妥的。與之相反,魔理沙的掃把卻糟了殃,末端像是被燒了一層似的變得坑坑窪窪,極不平整。

「臥槽,我的報紙……」

這還沒完,被魔理沙當作棒球打飛的漫畫書正好撞上某只在幻想鄉高空超速行使的天狗臉上,雖然並沒有多疼,但是卻因為這驚艷一擊勝在它的突然性上,被擊中的文文縮了縮身體,報紙卻撒了一地。因此暴跳如雷的天狗立刻對著那本漫畫書來了一扇子。

「臥槽,我的人偶……」

「臥槽,我的凍青蛙……」

「臥槽,我的妹妹……」

再度被送了一程的漫畫書堅挺地繼續飛行著,一路上的勇姿可謂「遇神殺神,見佛殺佛」。

總而言之,在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之後,那本漫畫書終於艱難地落到了目瞪口呆的十月的手中。一旁的八雲紫最初還只是覺得好笑,到了最後,就連她也不得不鬱悶了。因為,最後一個作為傳送點的,就是因為爆笑失去警惕的她的腦袋……

「十月殿下,你懂的……你必須懂的。」

厄運,操縱別人不幸程度的能力。八雲紫首次覺得這種能力是何等可怕,十月突然想起鍵山雛在教他使用方法的時候所講的一句話。

——基本上來講,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這簡直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在下知道,關於『厄運』的能力就先封印著不用好了。」回過神來的十月對紫點了點頭:「對了,關於今晚的事情,在下覺得乾脆趁著這個勢頭把事情搞大點,索性把今年的博麗大宴會一併提起得了。」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啦,而且也很襯今晚的事情。不過,這樣做對你來說沒問題嗎?你應該明白我的打算——今晚要做的事情是歷代博麗巫女都未曾體驗過的事情,也就是婚禮。作為男主角的你,如果就這樣暴露出去,無論是今後的事情,還是以前的事情,影響都不太好吧。」

「沒問題的。」十月輕鬆地擺了擺手,以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反正,假扮新郎的男人又不是『黑巖十月』。」

「原來如此……那麼刻不容緩,我這就去把事情告訴那只天狗,我想,她一定會很樂意將有關博麗巫女的緋聞告訴幻想鄉的每一個人吧。」八雲紫若有所悟地擺了擺折傘:「對了,你現在是想學習關於你體內那東西的運用方法吧。我推薦你去找找迷途森林的因幡帝,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不過有一段時間,她確確實實地有把潛伏在蓬萊山輝夜身上的此世之惡奪走過。」

「在下知道了,正好,把這個漫畫書處理掉。」

……



「下次別讓我做這種麻煩事了……漫畫?作為師傅你送給徒弟幾本漫畫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在好不容易找到妹紅並成功用《Jump》作誘餌讓她答應為自己引路後,十月成功到達了永遠亭,這裡的竹林十分麻煩,想必妹紅也是因為生活了很多年才把路線踩清楚的吧。說起來,妹紅似乎很鍾意那些熱血漫畫。

「十月先生,今天也是有事情要找公主殿下嗎?」

出來與十月交涉的,是與十月比較熟悉的鈴仙。

「不,這次在下是想找你。」

「找我?」鈴仙帶著不可思議的新鮮口氣問道:「難道又骨折了嗎?沒問題,我立刻幫你接上。等等,請先看著我的眼睛,這樣才不會痛。」

「不是不是。不是想讓你幫在下催眠啦……」看著熟練地抱住自己的手臂準備上下拔動的鈴仙,十月連忙擺手否認道:「在下記得你是這裡的兔群首領吧?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幫在下找一下一隻名為『因幡帝』的兔子呢。」

「帝……是找她嗎?」難得的,鈴仙臉上流露出苦笑:「對不起,如果是她的話,恐怕我也無能為力,雖然名義上我的確是這裡的兔群首領,不過從實際意義上來講,大家服從的人,是帝。而且那傢伙是個十足的滑頭鬼,根本就不肯聽我的話,偶爾還欺負我……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讓公主殿下去安排這件事,如果是公主殿下下令的話,就算是帝也不得不乖乖聽話吧。」

「……不,這方面就不麻煩輝夜了。有勞你費心了,接下來就由在下自己想辦法吧。」可以的話,十月希望能夠盡可能地少與被攻略過的少女做接觸。

「不,可是,公主殿下就在你的身後……」

身後,似乎是出來拿《文文新聞》的輝夜正呆呆地看著這邊,在注意到十月已經將視線放到了她身上,輝夜這才猛然回過了神。

「聽說啊——博麗巫女,要結婚了呢——!對象是——人間之裡飾品店的老闆?噢!那不就是那個——最近超級受歡迎的,『幻想鄉的鹹魚君』玩偶專賣店嗎!」然後,她一邊裝作毫不在意這邊的事情一邊極其做作地用誰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啊——真好啊,可以的話,妾身也想結婚呢,誰來娶妾身呢——?不要三四千,不要一兩千,現在訂購,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輝夜公主抱回家——!」

「公主殿下……你不是河童的電視購物商品……」

「啊——勒——?這裡為什麼會有一位長相英俊的人類公子呢?嘿,公子,你可真幸運,本公主突然想結婚了,你要不要來碰碰運氣?只要答對五個難題就可以了。」

「那個……」十月看著瞬間移動到他面前並緊緊抓住他肩膀不放的輝夜無語道:「抱歉,在下的智商實在不足以去應付什麼難題……」

「噢?什麼?你很高興是嗎?那好,妾身要出題了!最後一題,一加一等於幾?」

「……9。」

「很好,回答得簡直太正確了!驚天地,泣鬼神!史無前例!上下五千年,沒有人能超越的犀利回答!恭喜你公子,五道難題全部答對,現在就請娶走妾身吧!」

——太假了吧混蛋!先不說這坑爹的所謂「難題」,為什麼五道題一上來就只剩下最後一道題了!在下壓根就沒有存檔讀檔什麼的啊!還有你根本就是在下回答什麼都會說回答正確吧!你根本就是想設計在下吧!混蛋可以吐槽的地方太多,一張嘴根本就吐不過來了啊啊啊!

果斷捂臉的十月忍不住發出源自靈魂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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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103 永夜返之後的地靈殿厄事

 「——最後一題,一加一等於幾?」

「……9。」

「很好,回答正確,恭喜你公子。五道難題全部答對,現在,就請娶走妾身吧!」輝夜煞有其事地露出羞澀的表情,但是抓住十月的那隻手卻完全沒有任何鬆開的趨勢。

「……」捂臉,十月的腦海一片空白,肉體的本體驅使著他摀住自己顫抖的臉孔。

難道……她是希望在下能夠配合她嗎……好吧,在下明白了,在下配合你就是了。看著緊緊抓住自己肩膀的輝夜,十月重新換上了興奮地表情道:「噢噢噢!趕快撥打永遠亭的訂購熱線吧!1——2——0!」

「十月先生,請不要妄圖矇混過關,你絕對是想把公主殿下送往精神科沒錯吧!」看著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的十月,鈴仙趕緊把十月的動作打斷。

「鈴仙你知道得太多了……」十月歎了口氣:「那麼,就撥打1——1——0吧……」

「等等,你想幹嘛!我們永遠亭絕對沒有販賣人口!就算是模仿,那也是河童的電視購物啊!」鈴仙的樣子似乎更著急了,皺起眉頭的模樣相當可愛。

「不……在下只是準備以強買強賣的罪名將你們告上是非曲直亭罷了……」

「太薄情了吧喂!」鈴仙趕緊將十月手裡的東西搶了過來,攤開一看,原來只是一個普通的PSP。十月的手機早在很久以前就被當做商品拿去和霖之助交換遊戲了,現在身上自然不可能有別的通訊工具。

「難道……是新的放置Play?」不知道為什麼,輝夜的臉色變得越發紅艷了,她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那個……稍微有點……」

話題,是不是有些不妙了?十月覺得差不多該撤退了。

「——這個送給你!」是之前用能力得到的新遊戲軟體。

「這個……」

趁著輝夜被手裡的美少女遊戲所吸引的功夫,十月輕手輕腳地轉過身……

一把抓住想要開溜的十月,輝夜看了看手裡的遊戲盒,又看了看鈴仙,表情變得可憐楚楚起來:「因幡,妾身哪一點有做錯嗎?明明和練習時所做的一模一樣嘛!」

「不,公主殿下,你的語氣太僵硬了……」被問到的鈴仙也只得無奈地攤手:「而且,你那語氣,就像是在勾……不對,與其說勾引,不如說是調戲……」

「哼,不管了。上次見面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通過這次的試驗……我可以確定了!」輝夜看著自己手中的遊戲包裝盒緩緩說道:「明明是第二次見面,卻完全瞭解妾身的喜好!果然,那是命運的相遇啊!」

「明白公主殿下的喜好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您們可是在同一屋簷下生活過的人啊。而且那時候公主殿下還整天『神大人』、『神大人』地叫十月先生,被您纏著那麼久,想不瞭解您都難吧……」

「哈——?你在說什麼啊因幡,妾身和這位公子是第二次見面噢。第一次見面是十天前左右吧?那時候還是在妹紅的家裡碰到他的。」

「公主殿下,現在剛剛迎春,離四月一號還有些時間。」

「……你在說什麼啊。」輝夜不舒服地抱住自己的頭,剛才一瞬間,她的腦海裡閃過了什麼畫面,那是熟悉的、溫柔的、讓人神往的畫面。

逃走失敗的十月見到輝夜有些痛苦的樣子,心裡又變得有些不舒服了,無言,只好將手放到輝夜的頭上來回撫摸,在輝夜注意不到的地方對著鈴仙比比眼色。

「……算了,既然公主殿下都那麼說了,那麼事情肯定就是那樣的。」鈴仙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察覺自己的失禮之處,鈴仙連忙道不是。

「我……我……」看著十月放在自己頭上的手,輝夜對自己被治癒的事實感到有些害羞,現在的樣子,如果是校園劇的話,大概就是社團前輩正安慰年輕後輩的場景。

「——三個人很熱鬧嘛,你們在說什麼?」

在輝夜支支吾吾地說著什麼的同時,一個銀髮的身影出現在了輝夜的身邊。永琳今天難得有空陪輝夜玩,卻沒想到輝夜自主去拿個報紙都拖了這麼久。等她出來看情況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類居然又來了。

「永琳醫生嗎……也好,在下有點事想要找一下貴地的因幡帝小姐,可以的話,能不能幫在下引見一下呢?」十月見到永琳,趕緊抓住機會轉移話題,他總覺得,這樣說下去,拿不準會讓輝夜想起什麼。

「……找帝?今天居然不是找公主嗎?」有些驚訝的聲音,永琳聽了十月的話,突然對這個人類感興趣起來,以前還以為只是垂涎自家公主的美色,不過通過多次接觸,這種懷疑也漸漸消失了。再度見到十月,反而被他身體的改變給嚇了一跳。並不是注意到了此世之惡,而是另外一種……

「——月讀命種子?公主你怎麼又隨便對普通人類使用能力了!」彷彿看透了什麼一般,永琳慌慌張張地開始追問起輝夜,話題似乎跟十月的身體有關。

「能力?我除了以前因為對女僕感興趣的時候答應對紅魔館的女僕用過一次外,沒有再對別人用過啊……」

「你……」想說什麼的永琳又看了看十月,發現後者似乎也什麼都不知道,便擺擺手,對著十月說道:「找帝的話……跟我來吧。優曇華院,你先帶公主進屋!」

「是。」鈴仙忠誠地點了點頭,一把將還想說什麼的輝夜拽進了屋子。

「因幡!我還有話要說呢!」

「想找十月先生的話,去今晚的博麗大宴會就行了。這是我個人的建議——師匠不太喜歡您隨便親近別人,所以行動不要太明目張膽比較好。」鈴仙無奈地歎了口氣,實際上她覺得那個人類並不算壞人。

「『十月』?他的名字叫『十月』?」

「……沒錯。」鈴仙覺得,作為下人,她還是配合自己的主子比較好。於是她也沒有去在意輝夜話裡的疑點:「他的全名叫黑巖十月。」

「……黑巖十月是嗎?這果然是命運的相遇吧?那個——傳說中與十月新番有姦情的男人!」

「……誠如你所言。」

……



「博麗巫女的面子,大家應該都會多多少少地賣一點吧?」

離開了永遠亭,本來打算直接回去博麗神社為今晚的宴會幫忙做準備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幻想鄉中,似乎還有一堆不合眾的存在。

「算了,還是去看看得了。沒有人去特別邀請的話,估計那堆傲嬌的傢伙真的會因為鬧脾氣而錯過這次的宴會啊。」

轉向,目的地是——

「十月,你從現世回來了?」

「嗯。只不過是出去旅遊了一圈罷了。」

「……是嗎。」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十月,覺也只是瞟了瞟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十月來過一次的房間,這裡是覺的臥室。

「工作很忙嗎?」

此時的覺正坐在書桌前整理著什麼。

「那倒不是,只是下面那些愛熱鬧的傢伙提議說開個祭典來熱鬧熱鬧,我也覺得這個建議不錯,畢竟地靈殿收納了很多新來的妖怪,創造一個契機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也好,免得以後因為一些小矛盾給我惹麻煩……」

「口裡這麼說,其實自己也很期待吧?」

「……沒有。」

「是嗎?」十月笑了笑:「不過你的工作似乎不怎麼順利啊,看你一籌莫展的樣子,難道是經費不足嗎?」

「前段時間……因為某些人的關係,地靈殿特別開發了新的溫泉,雖然在別的妖怪那得到的反響不錯,但是卻因此消耗了大量的財資。」

「喂,那個不該怪在下吧?那個『冰火九重天』忽冷忽熱的……普通人類根本受不了吧!在下還沒找你索求精神損失費呢!作為第一個被抓去泡的小白鼠,在下可是直接暈倒在裡面了耶!」

「那也是因為你太弱的關係……」拿著羽毛筆不時在紙上畫了兩筆的覺突然歎了口氣:「果然,不夠啊……剩下的錢去開祭典實在有些勉強……真是頭疼,要不要乾脆去妖怪山向天狗們貸款一些呢……」

「那個的話,在下覺得不必那麼擔心也沒問題噢。」十月將在路上得到的《文文新聞》放到了書桌上:「你看,今晚博麗神社有宴會,乾脆就帶著地靈殿的妖怪們去參加吧?反正那裡早成了妖怪神社,巫女不會介意的。」

「哈……你完全不明白啊,你以為那些妖怪為什麼要隱居在這個地靈殿來?」

「難道不是因為害羞嗎?」

「……是因為他們討厭和外面的傢伙做接觸。如果隨便就能說服他們聽話的話,我倒是能省下不少心思。嘛,雖然這麼說,作為地靈殿的主人,要說討厭外面的妖怪這方面,我可是首當其衝的第一人啊。」

「騙人的吧。因為覺之前不僅有邀請紅魔館的人來泡溫泉,而且還幫過我。」

「……你啊,雖然我沒有說過,不過實際上我可相當地討厭你噢。不如說,像你這種滿腦子異常畫面的傢伙,我會不討厭才奇怪吧。」覺頭也不抬地繼續看著報紙,她似有所悟地指著關於博麗巫女新婚消息的版面道:「那個『幻想鄉的鹹魚君』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流行的玩具啊……這個一看就知道是臨時造出來的身份,還真虧你能演出來啊。那麼,這次又是為了此世之惡的事情嗎?——新郎君?」

「恩……真糟糕啊,因為記憶全部被你讀了一遍,結果『雷鋒』這個身份被看穿了啊。」十月輕笑著撓了撓臉頰道:「不過這次可不僅僅是為了此世之惡啊,因為已經讀過了在下的記憶,你應該知道初代巫女的存在吧?她現在因為心願未了的關係,無法和靈夢徹底融合,這樣下去的話,靈夢的壽命也無法恢復正常人的標準,去現世幫忙找碎片的事情不就成白忙活了嗎?也就是說——是在下自願的。」

「……你去現世也是為了博麗巫女?」

「嗯?你不知道嗎?」

「還以為你只是普通地想家了……」

「噢,對了,當時還沒和八雲紫徹底談定,所以記憶裡應該沒有太多相關東西。」十月攤了攤手:「嘛,那些事情就不要去在意了,在下今天來是來邀請你的,既然你們這邊也正好有熱鬧一下的意思,乾脆就直接來參加博麗大宴會如何?」

「——你給我等一下!」不知為何突然開始生氣的覺一把抓住十月的衣領:「為什麼要做那種多餘的事情?你的目的不是只有此世之惡嗎?既然如此,把博麗巫女放到一邊不管也沒關係的吧!」

「……才不是多餘的事情呢,靈夢是在下重要的朋友啊,她可是知道被在下欺騙後也願意地接受在下的溫柔的人……而且,幫她的忙和淨化此世之惡又沒有任何矛盾的地方,順手人情罷了。」

十月沒想到覺的語氣會那麼沖,被人說自己朋友的壞話,心裡變得有些不舒服,這樣的感覺雖然不算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但是為了三次元的女孩子,這倒是第一回。

「……我懂了,我看錯你了!」覺得視線突然變得冷漠起來:「我本來還以為你和我多少都有些相像,但是沒想到,你也只不過是這種程度罷了。出去吧,這算是作為朋友的最後一句建議,今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奇怪……

十月呆然地看著突然生起氣來的覺,腦海裡一片迷茫。

幫助朋友,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覺……」見覺在氣頭上,十月也明白現在再多說什麼也是徒勞,他踏出房門,緩緩地扭過頭道:「雖然不知道在下錯在哪裡,但是……晚上的博麗大宴會還是來參加吧……靈夢是在下的朋友,但是你,同樣也是。在下知道你說的都是些氣話,在下不會生氣的……因為……」

「哼——!」覺背對著十月發出悶悶的鼻息。

「——覺是傲嬌嘛。」

「——阿燐!送客!」

為什麼更生氣了?

「嘛嘛,十月你別在意,這裡接下來交給我好了。」突然出現在十月身後的是受到覺召喚的火焰貓燐,她故作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十月的肩膀:「地上的妖怪們橫行慣了,我想差不多是時候讓那些傢伙知道我們地靈殿的存在了。」

「那麼……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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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104 永生之酒酣醉於世(上)

 十月突然覺得,連天空變得抑鬱起來了,到底是因為幻想鄉進入了夜幕,還是因為不爽的心情影響了自己的主觀意識呢?關於這點,就連十月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只是對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感到些許迷茫,或許……還是因為突然被覺給討厭了的原因吧?

不明白自己哪裡有做錯,並且十月也堅信自己沒有做錯……他絕不會像漫畫裡的男主角那樣一味地把錯誤歸結到自己頭上,但正因如此,他才會迷茫。因為,覺明明也是個溫柔的人,為什麼當時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十月,你在想別的女孩子對吧!」用著肯定的語氣,換上白色和風禮服的靈夢走到了十月身旁。

雖然心情被之前的事情影響而染上了陰雲,但該做的事情是絕對沒有借口去推脫的。因為太陽已經下了山的關係,十月也就回到了博麗神社。拖萃香和紫肯幫忙的福,這裡早就已經變得燈火通明起來了。陸陸續續的,也有了一些妖怪到場,看來,宣傳工作做得很到位。

這樣下去可不行,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靈夢的心情……十月搖了搖頭,希望借此讓大腦清醒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和朋友鬧了點小矛盾罷了。」

「我說啊,你還真敢在新婚對像面前承認自己想外遇啊……」靈夢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沒事吧?」

「沒問題……對了!」十月恍然大悟地打量著此時的靈夢:「禮服……穿著很漂亮……」

「你到底是在誇獎衣服漂亮還是我呢?」靈夢不為所動地扶住額頭,一副拿你沒轍的無力表情。

「當然是誇穿著這件衣服的靈夢啦……正所謂『人靠衣裝』嘛。」

「哈啊……沒有後面那句話我會更高興。」

「在下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嘛。」

「那麼……」靈夢突然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如果我死了,你會高興嗎?」

「……」十月盯著靈夢的眼睛,竟讀不到任何玩笑的色彩:「突然之間幹嘛問這種無趣的問題啊……」

「回答呢?」靈夢不置可否地繼續追問道。

「當然不會高興吧……靈夢是在下重要的布教者,好不容易才讓你知道了PSP的美妙,就這麼算了在下可做不到。」當著本人的面直接說朋友什麼的,總感覺太肉麻了……這又不是攻略!

「哼……作為你來說算是不錯的回答。」

「……囉嗦,快回去準備宴會吧!」說著,十月帶頭向神社的前院走去。

「十月……」

「嗯?」

「我不想死!」

「……」停步,轉身,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就怕你以後會報怨自己命長。」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靈夢攤開手無奈道:「無論如何還請見諒啊,因為是我的話多多少少肯定會報怨一下的。」

「因為是靈夢嘛,沒辦法呢。」十月也跟著歎了口氣:「走吧,作為東道主總不能一直麻煩客人幫忙吧?」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還得準備一下。」

「嗯?……好吧,你快點噢。」

「矛盾嗎……」看著十月離開的背影,靈夢從袖中取出了之前沒收到的PSP,看著倒映在鏡面上的自己再度歎了口氣:「看來我得動作快點才行啊……」

……



「果然沒來呢……」十月沒能在賓客中找到覺的身影,情緒也變得有些失落。已經可以看到一些妖怪活躍起來了,就連八雲紫都迫不及待地開始和一個女子對杯飲酒。再拖著遲遲不肯開幕,從各方面都說不過去。

「那麼,紫小姐,這次就由你去宣佈宴會開始可以嗎?」十月想了想,還是決定由八雲紫上台,畢竟妖怪賢者的話要比自己有力得多。

要是以往,這事自然該由作為主人的博麗巫女來做,但今天的靈夢不方便露面,那麼這個任務自然落到了紫和十月這兩個黑幕的身上。

「咖哩,這位就是你說的那個人類?」八雲紫還來得及回答,一旁的白衣女子就已經插入了話題。

靠近之後,十月才察覺到這個穿著類似壽衣一般的粉白色和服的女孩子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驚人的冥氣,這還是跟小町接觸多了才發現到的。

「我說,有別人的時候就別那麼叫我了,多掉價啊……沒錯,就是他。」八雲紫做出了肯定的回答:「真可惜呢十月殿下,本來還想幫你鋪好後路,這樣就算你到處留情被好船掉也可以用白玉樓作據點繼續淨化此世之惡,不過白玉樓似乎近來已經有人住下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白玉樓?原來如此,這位有著如櫻花般絢麗的紛色及肩短髮的就是那位幽靈嗎……

「……知道,死了是在下的事,不會天真地以為還有後路。」十月扶了扶眼鏡:「在沒弄懂在下想知道的事情以前,在下死不了。」

「祝君凱旋。」八雲紫站起身來輕笑道:「那麼,我先去通知一下宴會的事,你們先聊聊吧。」

說完,便逕自走向了神社中央,也就是放塞錢箱的地方。

「你就是小十月吧?聽咖哩說過你的事,很厲害嘛,作為普通人類而言。」白玉樓的主人頗有興趣地打量了十月一番道,根據以前得到的情報,她的名字叫作西行寺幽幽子。

咖、咖哩?是叫紫小姐嗎(紫的日文發音是油咖哩)……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意外親熱的人啊,居然一上來就直接叫名字而不是姓氏……而且還加了小……

「承蒙誇讚,在下也是早就聽說過西行寺小姐的名字了。」「不必那麼麻煩,直接叫我幽幽子就行了。」

「誒?可以嗎?」

「嗯,當然。」幽幽子緩緩地點了點頭:「因為,比起西行寺,幽幽子不是顯得更美味嗎?你看,軟綿綿的不是有種綿花糖般的幸福感覺嗎?」

「啊……確實是……」這姑娘真的沒有被饕餮影響嗎?

「可惜,比起綿花糖,我更喜歡咖哩飯……唉,真是羨慕咖哩啊。」

「啊哈哈,是嗎……」紫小姐您辛苦了!

「嘛,這些先放到一邊。」幽幽子輕擺著手中的折傘將關於暱稱的話題放到一邊,十月這才發現,雖然扇葉的圖畫不同,但是她的扇子和八雲紫的那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臥槽,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侶裝?

被腹誹到的某位妖怪賢者全然不知這邊的狀況,她的聲音已經開始吸引住週遭妖怪的視線,很明顯,妖怪賢者的號召力和威懾力在這一刻顯露無遺。

「真是的,咖喱還是那個樣子,每年的開幕詞幾乎都是那一套。啊啊啊,沒什麼好聽的,小十月,我們繼續聊我們的。」幽幽子在十月的眼前晃了晃手,似乎準備將十月的目光從紫的身上奪回來:「小十月,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噢,我從你身上嗅到了不幸的味道。或許在近來一段時間裡,你的生命會受到威脅噢。」

「……不會又是好船的話題吧?」

「不不不,應該不是。」幽幽子隨意地擺了擺手指:「不知道你有沒有被人提醒過,你身上的那東西會給宿主帶來不幸。具體表現……說得也是呢,簡單說的話,你的生命是遭到不幸,你的婚姻將遭到不幸,你的家庭將遭到不幸。」

「在下此刻上條當麻靈魂附體……」十月歎了口氣:「那樣的話,這是第三次被人點到了。第一次是妖怪山的厄神鍵山雛,第二次是永遠亭的幸運白兔因幡帝,第三次是幽靈之主西行寺幽幽子。一天被三個人說出同樣的命運,而且還是被那方面命運有關的人給提出來,看來在下這次不論是初一還是十五都躲不過去啊……誰都好,快來告訴在下,其實是你們串通好要整在下的吧……」

「遺憾,我說的可是事實呢。」幽幽子沒有從十月臉上讀出真正的不滿,便也輕鬆地笑了起來:「我想咖喱她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特意來拜託我為你的靈魂留個後路吧,不過可惜,白玉樓已經有宿客了。」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呢……」十月雙手抱胸,臉上流露出認真的神色:「既然如此,只要在下將那些無聊的命運都給撕成碎片就行了吧?」

「說的沒錯,不過,我可以判斷為你是想跟紅魔館的小蝙蝠搶飯碗嗎?」

「不不不……在下以後的飯碗都還要靠她呢。」

「那麼,祝君凱旋。」

「謝謝。」

起身,離開這裡,從剛才開始,就明顯能夠感覺到有人在窺伺著自己。被人一直給盯著的事情不是沒有過,不過,這次隱藏在暗處的目光卻比以前要熾熱得多。

「……那麼,雖然我想大家都應該已經知道了,不過還是請讓我說明一下。今晚真正的要事,也是此次博麗大宴會提前的真正原因——博麗十三代巫女,博麗靈夢將與此夜與人間之裡的優秀紅領巾雷鋒先生結為夫婦。接下來,就請兩位新人上台,為大家說幾句。」

說完,八雲紫帶頭拍起了手,一些與靈夢熟識的人也跟著開始鼓掌,儘管她們臉上那嫉妒羨慕恨的表情很是明顯,不過到了最後,似乎都達成了同一認識——只要靈夢幸福就好,不是嗎?受到她們的威懾,一些討厭博麗巫女和人類小妖怪也隨大流地舞動起雙手,開玩笑,這種時候跟那些大妖怪唱反調,不是自尋死路嗎?

十月緩緩地取下眼鏡——

好了,接下來,就是在下的舞台了……那麼,開始吧,閃爍在黑夜中的希望之星!

呼哧一聲,十月的右眼處突然燃起一抹藍黑色的火焰,被火焰的熱浪所影響,十月整齊的髮絲也開始飛舞起來,漸漸變得凌亂了。他的改變不止如此,藍色火焰燃起的一剎那,他的眼神也變得脫俗起來,帶著輕鬆自在的笑容,十月緩緩走向八雲紫的方向。這是十月的計劃,為了不讓別人把他的真身認出來,從最初就和八雲紫商定過,會以這個模樣出現。這樣一來,的確是可以避過不少麻煩事。而另一邊,八雲紫也扶著靈夢的手從內屋走了下來。

「怎麼把禮服給換下來了?」兩人靠近的同時,十月壓低聲音對靈夢耳語道。

「哼……又不是屬於我的婚禮,我幹嘛要認認真真地像個傻瓜似的穿著禮服啊!」不滿的聲音,已經換回紅白巫女服的靈夢耍脾氣一般地扭過腦袋。

「是嗎?真可惜,本來覺得還挺養眼的。」

「那麼想看的話,乾脆就這樣把我娶回家啊,那樣的話,你想看就給你看個夠。」

「饒了在下吧,在下現在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呢。」十月攤了攤手:「在那之後……」

十月的話沒機會說完,因為一個身影劃破夜空直衝沖地向兩人所處的位置撲了過來,吸引了全場人馬注意力的同時,那個人影突凸地吼出一句煞風景的話:

「酒下留人!我要搶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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