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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19:11:48

第二十一章父女
望著那張摘掉面具的臉,我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罵了一句髒話才強忍著沒砸到他的臉上。

第一次讓我有這種感覺的是劉清海那個傢伙,因為他那張臉太漂亮,比一般的女人都要漂亮,正常的男人看到他那張臉估計都會有那種強烈的感覺,而眼前的這個傢伙,跟劉清海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會讓看到他們臉的其他男人生出來想要砸爛那張臉的衝動。

劉清海那張臉是充滿了陰柔美,看了讓女人嫉妒,基佬動心,而這人的那張臉卻是陽剛帥氣到了極點,臉上稜角分明,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嘴脣微厚,留著精神的短髮,英俊帥氣到了極點,作為一個男人的臉,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望著這張簡直堪稱完美的臉龐,我不由的感到一絲自卑,我本來以為是這傢伙生的太過難看所以才會戴著這麼一副面具,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張臉居然會這麼帥,女人看到這張臉估計都會發瘋的。

“不難看吧?”

更氣人的是,這傢伙摘掉面具之後還對我問了這麼一句,雖然他語氣平淡,我還是覺得像被人給狠狠的打了一耳光,這張臉如果算難看的話,那我就算是被毀容了,還是打從孃胎就被毀容的。

“咳咳,那個你還是帶上吧。”我有些無力的說道。

那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把面具又重新帶回了臉上,雖然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過我怎麼都覺得她眼神裡面充滿了嘲笑的意味。

他戴好面具,在地上站了起來,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記住,不要再去問劉伯什麼東西了,你來到這裡跟他真的沒關係,有些問題你問了他也不會回答你的。”

我有些惱火,心說他孃的不問就不問,可是蘇鬱被劉伯帶走了,這個事情我要問清楚!

我想起蘇鬱的墳墓在後山,而我第一次見到他也是在後山,我打量了他一眼,想著他會不會知道蘇鬱?

“你..你知不知道蘇鬱?”看著他要走,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向他問道。

聽了我的話,他愣了一下,我看到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到他點頭,我趕緊跑到他跟前,對他說道:“我知道蘇鬱不是人,但是她很好,今天白天她不知道被劉伯給帶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怕她會有危險。”

“你放心就行,劉伯不會害她的,因為她是劉伯的女兒。”那人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墓地裡面發呆。

蘇鬱居然是劉伯的女兒!這訊息讓我頓時就愣住了,我怎麼都沒有辦法把蘇鬱那張漂亮的臉蛋和劉伯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牽扯上半點關係,再說了,劉伯姓劉,那個女孩姓蘇,這是怎麼回事?

我草!

我又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擡頭看去,那傢伙已經不見了人影,此時的墓地裡面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但是我一點都沒有害怕,只是想著蘇鬱居然是劉伯的女兒,這個訊息對我來說實在太震驚了。

我向著墓地外面走了回去,來到房門口,朝著劉伯的房間看了一眼,心裡面突然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我很喜歡那個叫蘇鬱的女孩子,雖然我知道她不是人是鬼,可是不知為何,我就是對她充滿了好感。

可是誰知道她居然是劉伯的女兒,這讓我感到很不可思議,心裡面感覺有些彆扭。

回到房間,我看了下時間,現在不過凌晨兩點左右,可是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那個傢伙應該不會騙我,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劉伯是蘇鬱的父親,那麼就沒有道理害她,況且如果有什麼也是人家父女之間的問題,我怎麼說也是個外人,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到蘇鬱。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直到了天亮,我聽到外面傳來劉伯開門的聲音,趕緊在床上跳了下來,拉開門跟劉伯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昨天喝醉了,沒幫著一起幹活,對不起了。

劉伯擺了擺手,說沒事,然後臉上帶著一絲的責備,說年輕人怎麼能喝這麼多酒呢,你回來的時候都醉的不省人事了,那警察應該是你朋友吧,他把你給送到的門口,我又把你給架到床上的。

我被劉伯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知道他是蘇鬱的父親,聽他責備的話更讓我有些羞愧,我說我記住了劉伯,以後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真的太謝謝您老人家了。

劉伯呵呵的笑了一下,我趕緊掏出一支菸給他遞過去,然後給他點上,劉伯抽了一口,夾著煙蹲到了門口,我也掏出煙給自己點上,向他一樣蹲在門口。

望著眼前的墓地,我向劉伯問道:“劉伯,您老人家在這裡待了十年了,也不覺得煩嗎?”

劉伯裂開嘴嘿嘿一笑,說我知道你小子想要知道點什麼,彆著急,這墓地裡面得祕密,你早晚會知道的,我當然不會覺得煩,因為這片墓地是屬於我的,我也屬於它,這地方有很多我的老朋友,有他們陪著,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我問劉伯他們是誰,劉伯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再問下去,然後他吐出一口煙,眯著眼睛望著墓地,此時是清晨,墓地裡面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劉伯開口說道:“我老了,恐怕沒有幾天好活了。”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的蒼涼,我趕緊說道:“劉伯您精神這麼好,一定能長命百歲的,你就踏踏實實的活著吧。”

我本來是想著拍一下劉伯的馬屁,畢竟他是蘇鬱的父親,誰知道聽到我的話,劉伯卻是轉過頭,滿臉古怪的望著我。

我被他給盯得有點發毛,趕緊向他問道:“我...我說錯什麼了嗎劉伯?”

劉伯哈哈一笑,說你沒說錯什麼,長命百歲啊,長命百歲,我今年剛好一百歲。

聽到他的話,我恨不得擡起手給自己一巴掌,同時也瞪大了眼睛望著劉伯,在外表上看起來,劉伯不過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我哪裡會想到他居然一百多歲了!

人都一百歲了,我還祝福他長命百歲,這不盼著人今年就死嗎,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這讓我感覺很尷尬。

我咳嗽了兩聲,說劉伯對不起,您老人家長得太年輕了,我一直以為你才六十歲左右,怎麼也想不到您居然這麼大歲數了。

我一邊說一邊想著,劉伯都這麼大了,是怎麼找到這份工作的,這麼大歲數的人到哪打工也不會有人要的啊。

劉伯擺了擺手,說沒事,我才不在乎那些東西的,人老了都會死的,我活了一百歲才死也算夠本了。

我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只好嘿嘿的笑了兩聲,劉伯擡起手,指了指墓地,說在這地方待了十年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啊,我想著自己要是死了就把骨灰給撒到這墓地裡面,跟老朋友們作伴,也挺不錯的。

我說劉伯你別亂說,就您這身體,估計再活一百年都不是問題。

劉伯呵呵的笑了兩聲,然後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小子就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人,這馬屁拍的很生硬,以後要跟你那警察朋友多學學,他那馬屁拍的才叫人舒坦。

我被劉伯說的老臉一紅,拍馬屁這種技術活我真的不擅長,這不因為知道他是蘇鬱的父親,我有意想親近下,誰知道這種活不是誰都能幹的,要說劉清海那傢伙口才確實不錯,最主要是夠賤,臉皮夠厚,那傢伙嘴皮功夫確實要比我強得多,這一點不服不行。

想到劉清海,我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在飯店看到的那一幕,我清楚的記得,我在飯店裡面看到劉清海和那飯店老闆都有兩條影子!

我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自己當時是喝醉了產生的幻覺還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始終覺得劉清海那傢伙有問題,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在主動的接近我。

我正想著這些東西呢,劉伯卻是站了起來,轉身回了自己房間,然後推出車子,跟我打了聲招呼,朝著山下走去。

我看著劉伯的身影消失,正準備回房間,無意間瞥了一眼他的房門,發現有些異常,因為今天劉伯的房門居然沒有上鎖!

自從我來到這裡,每天劉伯出門都會把房門鎖得結結實實,可是今天他居然沒有鎖門,這簡直太出乎意料了!

我想了一下,站起身向著劉伯的門口走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面打掃的很乾淨,以前那種刺鼻的臭味一點也沒有了,我看到劉伯房間裡不光擺在櫃子上面的陶罐不見了,就連那面奇怪的鏡子也在牆上取了下來,放到牆角,上面用一塊床單蒙著。

整個房間裡面再也沒有半點異常,望上去很是普通。

我站在門口,望著劉伯的房間,我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劉伯把房間變成了這樣,我想到劉伯剛才跟我說的話,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我隱隱的覺得劉伯身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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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19:19:49

第二十二章續命
我覺得劉伯這幾天有點不對頭,可是我又沒法探知他的祕密,只好把房門關上,走了出去。

上午的時候劉清海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酒醒的如何了,我說沒事了,那傢伙賤笑著說想不到你小子酒量如此不行,喝點酒就傻逼了,我還說要帶著你出去瀟灑一下呢,你小子倒好,吐了小爺一身不說,還他孃的說小爺是妖怪,有兩個影子。

聽到劉清海這樣說,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自己昨天確實喝多了,可是那兩條影子我到現在也無法確定到底是自己喝醉了眼花還是劉清海真的有兩條影子。

劉清海又嘲笑了我幾句,說今天還有案子,等過幾天有空了再來找你玩。

掛了電話,我一個人坐在墓地旁邊的凳子上,看著不停的有人來拜祭,墳墓裡面埋著的都是他們的親人和朋友,但是真正臉上帶著哀容的卻不多,我突然覺得活人真的很累,很虛偽,我們都恐懼死亡,可是誰又能確定死亡不是最好的歸宿?也許靜靜的躺在地下,跟天地融為一體才是我們最好的去處。

早上沒有吃飯,肚子有些餓,我到房間裡面拿了一袋小熊餅乾,坐在樹下靜靜的吃著,望著手中的餅乾,我突然想起那個頂著一頭紅色頭髮的漂亮女孩,蘇鬱。也不知道她被劉伯送去了哪裡,她現在有沒有在想我。

想起當時她一聲不響的吃著我的餅乾,還剩下最後一塊的時候她問我要不要一人一半的時候,我笑了起來,心裡面莫名的湧出一股暖意,也許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這個有些俏皮的女孩了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口袋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號碼,出乎意料,居然是周叔打來的,這老頭已經消失很多天了,我打他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

我知道周叔身上也有很多的祕密,他接近我有自己的目的,我也很想知道他的祕密,所以我接聽了電話。

電話裡面的周叔說小子你現在在哪呢,我說除了墓地,還能去哪。

周叔說那好,前幾天出門了,剛回來,今天正好找你小子有事,中午我請客,咱爺倆出來喝兩杯。

我說行,周叔讓我選個地方,我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了劉清海經常帶我去的那個東北飯館,因為我想再去看看,看看那個飯店老闆的影子,昨天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周叔說好然後掛了電話,我剛起身,就看到劉伯推著車子在下面走了回來。

我趕緊跑過去幫他,這一次他車子上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帶回來,我有些奇怪,往常劉伯都是要到下午才回來,今天怎麼會回來的這麼早。

還沒等我發問,劉伯彷彿已經看清了我心中的疑問,搶先說道:“今天沒什麼事,所以回來的早,怎麼,你有事要出去啊?”

我說一個朋友叫我去吃飯,劉伯揮了揮手,說你去吧,可別再喝醉了。

我點頭答應,走到山下,等了半小時才等到一輛計程車,這鬼地方太偏。

來到飯店,周叔還沒有到,那老闆現在已經認識我了,主動過來跟我打招呼,說你昨天喝的太多了,醉的厲害。

我笑著點頭說抱歉,出醜了,同時低頭向著地上望去,地上有著他的影子,並不是兩條,而是一條。

我鬆了一口氣,心說看來昨天自己是真的喝醉了,這老闆明明只有一條影子,自己怎麼會看成兩條。

跟老闆打了聲招呼,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老闆問我要點什麼菜,我說等會有個朋友要過來,他點頭走了,不知道為什麼,望著他一瘸一拐的步子,我心裡說不出的彆扭。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周叔打來電話,說他到門口了,然後說飯店的名字,問我是不是這家,我說是,趕緊起身走到飯店門口,只見周叔並沒有走進來,而是皺著眉頭向著裡面望著。

我說周叔你怎麼了,怎麼不進來,周叔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我看得出來,那是有些嫌惡的表情,然後問我:“怎麼來這種地方?”

我以為他是嫌棄這飯店的檔次太低,畢竟每次見面周叔都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雖然年紀大了,看上去幹淨利落很是精神,這種人一看就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物,這種飯店確實入不了他的眼。

我苦笑了一下,說檔次低了點,周叔您別介意。

他楞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說我什麼地方沒去過,這種小飯館也吃的多了,怎麼會嫌棄呢。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說你不嫌棄剛才那是什麼表情,剛想再說點場面話,周叔就當先走了進去。

我跟在他後面,在桌前坐好,飯店的老闆走了過來,遞過選單,說二位吃點什麼?

我把選單遞給周叔,讓他去點,誰知道周叔根本沒有拿選單,而是望著那飯店老闆,臉上帶著一抹古怪的笑意。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也擡頭向著那飯店老闆望去,只見他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古怪,盯著周叔。

我心說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倆以前認識?

“請問你們飯店賣人肉嗎?聽說很好吃,我想試試。”

周叔終於開口了,只不過他說的話差點讓我下巴砸到地上,心裡面暗暗叫苦,心說咱們這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砸場子的,哪有飯店賣人肉的!

誰知道那飯店老闆聽了之後並沒有生氣,而是嘿嘿的笑了兩聲,說您開玩笑了,我這合法經營,都是些東北土菜,又不是孫二孃的黑店,哪裡會有人肉。

周叔又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那就好,遵紀守法才是好公民,生意也能做的長久,飯店老闆連連點頭,說那是那是。

周叔這才拿起選單,點了幾個菜,老闆記下轉身朝後廚走了。

我有些奇怪的問周叔是不是認識這飯店老闆,周叔喝了一口水,說不認識,只不過看這人挺有趣,跟他開個玩笑而已。

雖然他這麼說,可是我一點也不相信,哪有一見面就跟人開這種玩笑的,要知道人家開的是飯店,這等於是砸人招牌啊,不過更讓我奇怪的那老闆居然也沒生氣,這脾氣也太好了。

等老闆走了,周叔望著我,問道:“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我說還是老樣子。

周叔點了點頭,然後壓低聲音問我:“這幾天你有沒有發現那老頭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他房間裡面到底有什麼?”

聽了他的話,我不由的小心了起來,雖然周叔和劉伯同樣神祕,可是我現在更願意去相信劉伯,因為他怎麼說也是蘇鬱的父親。

我想了一下,決定什麼東西都不告訴他,說沒發現劉伯有什麼異常,而且他房間裡面我也沒再去過,然後我擡起頭望著周叔,說我看劉伯不像是壞人。 百度嫂索#>筆>閣 —守墓人

周叔嘿嘿冷笑了兩聲,說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壞人,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去那墓地嗎?

我趕緊問周叔,我為什麼會去!

周叔把聲音又壓低了下來,說臭小子,你被人算計了,你去那墓地就是為了給那老頭延壽的,那老東西早就該死了,要不是奪了你前面的那三個的陽壽,他十年前就死了,現在他已經一百歲了,奪取的陽壽又用盡了,所以才把你弄過去,想要奪取你的陽壽。

聽了周叔的話,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怪不得我前面的三個都死的那麼詭異,怪不得我會去到墓地,怪不得劉伯明明一百多歲了可是看起來還像六十左右。

劉伯親口對我說過他今年已經一百歲了,現在聽了周叔的話,我不由的信了一半,難不成劉伯是真的想要奪取我的陽壽!

我腦子裡面亂成一團,如果真的如同周叔所說,自己到墓地就是給劉伯續命的,可是蘇鬱呢,還有那個帶著無常面具的傢伙,難不成他們也都在騙我?

我擡起頭望著周叔,再一次感到十分的無力,暗地裡罵了一聲娘,心說老子到底該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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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19:23:49

第二十三章可以死了
我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周叔望著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周叔在腰裡掏出來出來一把匕首,正是那天晚上他割破自己手臂的匕首。

周叔的動作很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手臂上就傳來一陣疼痛,低頭看去,只見手臂上已經被他用匕首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嚇了一跳,一是因為周叔的身手,要知道我可是當兵出身的,周叔的動作居然快的連我都來不及反應,二是因為他的舉動實在太過奇怪,我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你...你要幹什麼?”

我收回手臂,緊緊的盯著周叔問道。

周叔沒有回答我,而是指了指我的手臂,說你自己看。

我低頭向著自手臂上的傷口望去,只見那條傷口很深,疼得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這老頭下手真黑,不過等我看清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我立馬愣住了。

因為那條傷口雖然大,連皮肉都有些往外翻,可是奇怪的是,並沒有血流出來。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這條傷口,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大的一條傷口居然會沒有流血。

我用另一隻手在手臂上揉了兩下,順著手臂往下推了幾下,傷口處這才流出來幾滴血液,可是跟那條傷口一點也不成比例,尤其是這血居然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有些微微的發紫。

我感到渾身發冷,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了。

我剛想要問周叔,他對著我擺了擺手,然後又指了指我的手臂,說繼續看。

我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心說難不成還有什麼古怪,低下頭繼續向著傷口望去。

這一次我差點沒有直接跳起來,只見那剛剛被周叔劃開的傷口,現在居然自己癒合了起來,那速度肉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我瞪大了眼睛望著,過了大概有一分多鐘,這條長長的傷口居然奇蹟般的完全癒合,手臂上居然連條傷疤都沒有留下。

我伸手摸了一下傷口的位置,面板跟以前一樣,要不是自己親眼看到,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他孃的是怎麼回事,蜘蛛俠還是超人啊,我也沒讓什麼東西給咬到過,怎麼基因還變異了,我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

周叔這時候把頭湊到我跟前,對我說道:“看到了吧,你的身體已經在發生變化,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死,你的陽壽就會讓那老傢伙給奪去,你這麼年輕,奪了你的陽壽,他至少還能再活十年。”

我本來不怎麼相信周叔的話,因為他太過神祕,更因為劉伯是蘇鬱的父親,可是看到剛才的一幕,我已經快要崩潰了,心理防線一下子全打開了,向周叔問道:“我要怎麼辦?”

周叔嘿嘿的冷笑了兩聲,說那老東西選你做就是為了奪取你的陽壽,這世上能救你的人只有我,你快告訴我他房間裡面都有什麼,還有在墓地這麼多天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雖然我現在很緊張,可是聽了周叔的話我反而沉默了下來,我的身體確實出現了問題,但是這真的跟周叔說的一樣,是劉伯對我做了手腳嗎?

蘇鬱說過,讓我誰也不要相信,那我要不要相信周叔?

我想了一下,還是不打算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我說沒有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人,只不過劉伯房間裡面有很多罐子,那些罐子上面頭貼著封條,有不少上面還有血跡。

我說話的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周叔,只見他聽到我的話之後,眼神驟然亮了一下,雖然那道精光很快就消失了,可是我還是看到他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一絲的貪婪。

周叔聽我說完,沉默了一下,然後又向我問道:“你真的沒在墓地裡面見過什麼人?比如很漂亮的女孩子,對了,短髮而且頭髮是紅色的。”

我臉上不動聲色,心裡面卻是打了個突突,我知道周叔說的是蘇鬱,聽他的話,他居然見過蘇鬱。

周叔現在緊緊的盯著我,兩隻眼睛裡精光暴漲,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不可能把蘇鬱的事情告訴他,所以聽了他的話之後,我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什麼紅頭髮的女孩子。

周叔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有些失望,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可能啊,難不成那老東西把她給放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知道周叔一定知道點什麼,試探著問他:“周叔,你認識那個女孩?”

周叔搖搖頭,說:“我不認識,不過我知道那個女孩是那老東西的女兒,早就死了,這老東西很疼他女兒,用邪術把他女兒給留在了陽間,我之所以問你,就是想確定她女兒在不在,然後用她女兒來要挾這老東西,才能救你。”

我感激的說周叔你對我真好,心裡面卻不停的罵娘,心說這老頭果然虛偽到了極點,我完全不相信他找蘇鬱是為了救我,一定是有什麼陰謀,他不敢去劉伯的房間,所以才會拿我當槍使。

“你看到的那些罐子是養鬼罐,那老東西早年學了養鬼的邪術,我估計是有八九他女兒也是被他給養在這些罐子裡面,我不能進去他房間,要不等明天我把那老東西給引出來,你把那些罐子偷出來給我,只要他女兒在手,你就有救了。”

周叔顯得有些激動,望著我說道。

我心裡面冷冷的哼了一聲,心說周叔的目的果然就是蘇鬱,我豈能上他的當,再說了,劉伯房間裡面現在一個罐子也沒有了,我就是想拿也拿不到。

我搖了搖頭,說周叔,你說晚了,就在昨天我去了一趟劉伯房間,裡面什麼東西都沒了,我估計是不是他發現我進去過,把那些東西都給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周叔愣了一下,臉上滿是失望,說怎麼會這樣,那老東西怎麼會把罐子給弄到別的地方去,這不可能啊!

我說真的,真沒有了。

周叔這才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候飯菜都已經上齊了,周叔的心情很不好,一直在低頭不知道想什麼,那飯店老闆端上來最後一個菜,對著我咧嘴笑了一下,然後還對我眨了兩下眼睛。

我愣了一下,因為我覺得這老闆的眼神很有深意,似乎想要對我表達什麼。

我想要問問他,可是他放下菜頭也不回的走了,周叔依舊沉默的坐著,看樣子並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問他:“周叔,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又為什麼幫我?”

周叔擡頭看了我一眼,說你不用問這麼多,你只要記住我是想幫你就行,以後我還會找你的。

我點點頭沒說話,擡起筷子一陣風捲殘雲,周叔只喝了兩口酒,菜一點也沒吃,我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

等我吃完,周叔搶先把賬給結了,然後和我一起走出了飯店。

我說周叔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周叔搖了搖頭,說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做,我先去查清楚那老東西把那些罐子都給藏到什麼地方再說,你等我訊息就行。

說完他就跟我告別,攔了一輛計程車,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望著他的背影,我冷笑了兩聲,心說老狐狸,還想利用我,真當我是傻子啊。

不過立馬我的心又涼了起來,跑到隔壁的商店買了一把小刀,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一刀朝著手臂就劃了下去。

刀子很輕易的在我手臂上劃出來一道傷口,結果跟飯店裡面的情形一樣,傷口處只流出來一滴血,而且兩三分鐘就已經完全癒合了。

我有些無力的坐到地上,心說自己這是怎麼了,這看著也不像是得了什麼病啊,難不成真的如同周叔說的,是劉伯在奪取我的陽壽!

我覺得身子有些發冷,在地上站了起來,攔了輛車,向著墓地而去。

走到山上的時候,劉伯正坐在門口,抽著煙,身子佝僂著,望上去就像是普通老頭,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現在的劉伯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以前的他總是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而此時卻讓我感到了一絲人應該有的溫度,更加奇怪的是在他的身上還感覺到了一絲的蒼涼,好像現在的劉伯一下子就老了很多歲。

我心裡面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難不成要直接問他是不是在奪我陽壽,就算我問了他也肯定不會回答我。

我跟劉伯打了聲招呼,掏出一支菸自己點上,然後蹲到了他的旁邊。

劉伯笑呵呵的望了我一眼,語氣柔和的問我:“回來啦?”

我點了點頭,他抽了抽鼻子,說今天沒喝酒,很好。

我朝他笑了一下,覺得劉伯說的話很奇怪,說真的,雖然我跟他住的這麼近,可是我們倆真的不熟,平時也沒有說過幾句話,可是他現在對我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老人家在跟自己的晚輩聊天一樣,讓我覺得有些怪異。

“劉伯,我是不是會死?”

我終於忍不住了,向著劉伯問道。

聽到我的話,劉伯臉上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眯著眼睛望著快要落山的夕陽,說小陳啊,你說這世界上有誰不會死,只不過早死晚死而已,人之所以害怕死,一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二是因為這世上還有自己放心不下的東西,如果對死沒有了恐懼,也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東西了,那就真的可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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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19:29:50

第二十四章後事
劉伯的話有些耐人尋味,我懷疑他是不是在說我,抽了一口煙,望著劉伯,我還是決定再問問他。

“劉伯,我是不是快死了?”

聽了我的話,劉伯呵呵的笑了兩聲,收回視線,望著我,然後擡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你不會死的,你會好好的活著的,我說的是我自己。”

劉伯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難言的滄桑,雖然他這麼說,可是我還是不相信,因為我自己的身體在發生變化,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我想了一下,決定跟劉伯攤牌,我回身進房間,拿出來一把匕首,把袖子掀起來,然後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刀,傷口跟前兩次一樣,只有一滴紫黑色的血液流出。

我舉著手臂,對劉伯說:“劉伯,你別騙我了,我身上的變化我自己知道。”

望著我的傷口,劉伯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而是對著我伸出手,說:“拿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什麼,劉伯指了指我手中的匕首,說把刀子給我。

我猶豫了一下,把匕首遞給他,看看他想要幹什麼。

誰知道劉伯接過匕首,手腕一翻,也朝著自己手臂上劃了下去。

乾枯的只剩下一層皮包裹著的手臂頓時就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皮肉外翻,都能看清裡面森森的白骨。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劉伯的手臂,他的傷口沒有一滴血流出,而且剛剛劃開,傷口居然就自動的癒合起來,比我要快很多。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伯,為什麼你也會這樣。”

劉伯手臂上的傷口眨眼間就已經全部癒合,他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放下匕首,望著我淡淡的說道:“因為我是,你也是,所以我們都一樣。”

我有些無力的坐到劉伯旁邊,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只不過是換了個工作,為什麼身體就會變成這樣,我現在還算不算是一個人?

“我們是,所以我們的身體會跟正常人不一樣,不過這沒什麼好擔心的,反而是一種好處。”

劉伯望著我說道。

我心說自己的身體哪能不擔心呢,現在我都沒有魂魄了,這他孃的到底算人還是算鬼。

“劉伯,那..那我們現在還是人嗎?”

劉伯沒有回答我,而是對著我神祕的笑了一下,眼珠動了動,似乎在思考什麼東西,然後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今天不妨就告訴你吧。”

聽他這樣說,我趕緊坐好,支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你我都是,你能被人選中來到這裡是有原因的,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們的工作就是守護著這座墓地,因為這裡面有很多的祕密,這些東西用不了多久你也會知道的。”

劉伯說到這就停了下來,我都快急死了,心說你這等於什麼都沒說啊。

我剛想要開口問他,劉伯卻又接著說道:“至於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其實我早就該死了,只不過心裡面一直有記掛的東西,所以才不願意死,你前面的那三個確實不是正常死亡的,他們是被我奪了陽壽。”

聽到這我忍不住的有些激動,劉伯終於承認了,那三個人是被他給害死的,那麼我呢?

我緊緊的盯著劉伯,想要聽他再說什麼。

“至於你,一開始我本來也是打算奪了你的陽壽的,可是她不願意,她說不想再看我這樣下去了。”

“她是誰?”我試探著向劉伯問道。

劉伯望著我又嘿嘿的笑了兩聲,臉上有些得意,然後說道:“她你也見過,就是蘇鬱,她是我的女兒,我害了三個人,活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她。”

我現在已經完全愣住了,那個帶著無常面具的傢伙說過,蘇鬱是劉伯的女兒,可是我怎麼想到到,蘇鬱會為我求劉伯,雖然我覺得她很好,可是我跟她只見過幾次面,再說了劉伯是她的父親,她怎麼會讓劉伯去死然後放過我?

劉伯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又接著說道:“蘇鬱是我的乾女兒,我在三十年前撿到的她,這一輩子我孤苦伶仃,沒想到老了還能有個女兒,誰知道十年前她卻意外的出了車禍,就這樣死了,當時我很傷心,所以我把她的魂魄留了下來,用盡一切辦法想要復活她,可是我的陽壽也快要盡了,所以我才會害死那些人,奪取他們的陽壽,因為我想把她復活。”

聽到這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劉伯雖然害死了三個人,可是他卻是為了救回蘇鬱,明知道他做的不對,可是我心裡面卻沒有辦法對他生出來反感。

“那..那你為什麼要放過我?”我奇怪的對劉伯問道。

劉伯笑眯眯的望了我一眼,然後接著說道:“這十年來,雖然我靠著奪取別人的陽壽活了下來,可是身體每天都要受盡煎熬,每天都要面對無窮無盡的痛苦,她不想再看我這樣熬下去,最主要的是,她說她喜歡你。”

雖然我和劉伯現在談的東西充滿了詭異,可是聽到他蘇鬱說喜歡我,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

“以後我走了,替我照顧她,她很快就要變成真正的人了,你以後都要對她好,能不能答應我?”劉伯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的盯著我。

我聽得出來,他很認真,而且眼神不停地閃爍,像是在求我一樣。

雖然我不知道蘇鬱要怎麼才能復活,不過就算她是一隻鬼,我也會喜歡她的。

我對著劉伯重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我點頭,劉伯很高興,呵呵的笑了兩聲,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很好,你很好,把她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可是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向劉伯問道,我現在很想知道蘇鬱到底在哪裡。

劉伯擡頭望了一眼墓地,然後對我說道:“我被人給盯上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用墓地裡的遊魂養著蘇鬱的陰魂,這事情被人發現了,現在蘇鬱的陰魂對很多人都有大用處,自然會有人覬覦,想要搶走她,你進過我的房間,肯定是有人指使的,那個人就是想要奪走蘇鬱陰魂的人。”

聽劉伯說完,我心裡面不由的暗暗罵娘,周叔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好在我對他一直保持警惕,才沒有害了蘇鬱。

“蘇鬱現在在我的老家,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心說這事情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劉伯點點頭,然後指著公墓對我說道:“這片墓地有些古怪,身為,我們的魂魄就會歸於這片墓地,從此以後跟墓地分不開的,這是你的宿命,不過你不用擔心什麼,以後你要做什麼自然會有人告訴你的。”

劉伯又擡起頭向著後山望了一眼,接著說道:“對了,以後再見到後山的那個傢伙,你就告訴他,他不是沒有名字,他的名字叫劉羽,以前我是騙他說他是無常鬼的,誰知道那傢伙一天到晚帶著個破面具,也不怕嚇到小孩子。”

我點頭用心記下了,原來那個臭屁的傢伙叫劉羽,不過我覺得他還是戴著面具比較好,跟他站一塊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

我胡亂的想著這些東西,突然發現,劉伯說的話有點不對勁,因為怎麼聽都像是在吩咐自己的後事。

我擡起頭向劉伯看去,誰知道他已經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說今天累了,我先去睡會,對了,傍晚我就不起來了,你自己打掃下墓地吧。

我覺得劉伯很不對勁,我心裡面還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他,可是看他的樣子明顯是不想多說什麼了,只好閉嘴,看著他走進了房間。

傍晚我一個人把墓地打掃乾淨,那些東西我都收回了自己房間,想著明天早上再送給劉伯。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推開房門,劉伯的房間裡面靜悄悄的,我有些奇怪,往常劉伯可都是起的很早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想著他昨天說的話,我心中一動,走到房門口叫了兩聲劉伯,裡面並沒有回答。

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伸出手把房門給推了開來,只見劉伯房間裡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我心頭越來越覺得不安,轉身向著墓地望去,卻突然看到一條人影。

那是劉伯的身影,只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站在地上,而是被一條繩子掛在了大樹上,劉伯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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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19:33:51

第二十五章劉羽
我愣愣的望著劉伯的屍體掛在樹上,有風吹過,他的身子輕輕的晃動著,望上去就像是一條風乾的臘肉,顯得可笑又可憐。

昨天劉伯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死了。

我沒有懷疑劉伯是被人害死的,我知道他一定是自殺的,因為昨天他對我說了很多話,因為他不死我就會死,而蘇鬱不想讓我死。

我來到樹下,把劉伯的屍體放了下來,這時候是清晨,墓地裡面只有我自己,我抱著劉伯的屍體,雖然他是吊死的,可是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難看,我甚至在他的嘴角看到了一抹笑意,那是真正解脫了的笑容。

雖然我跟劉伯不熟,雖然他曾經想要奪取我的陽壽,可是劉伯畢竟是蘇鬱的父親,而且他最終沒有害我,而是選擇了自己去死。

我看著劉伯的臉,一時間百感交集,胸中說不出是個什麼味道。

我抱著他向著房間走去,擡頭一看,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黑色的風衣,臉上帶著白無常面具,正靜靜地看著我。

我衝他點點頭,他開口對我說道:“我只是來看看他,這麼多年活下來也受苦了,他早就該死了。”

劉伯對我說過他活得很痛苦,由於奪人陽壽,他每天都要承受無盡的痛楚,對於他來說或許死了比活著更好,可是這傢伙說的話也太讓人覺著彆扭了,尤其他那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感情的語調,更是聽得我想要踹他一腳,不過我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他,所以強行把這個念頭給按了下來。

那傢伙說完就轉過身,向著前面走去。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沒有想到他居然說走就走,行事作風真的很不像個正常人。

“你...你就這麼走了?”我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他停了下來,轉頭望著我說道:“怎麼,難不成我還要留下來哭兩聲?”

我被他給噎的半天說不上話,心說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人,太沒有人情味了。

看著他還要走,我又衝著他喊了一嗓子,他似乎有些不耐煩,回頭問我有什麼事。

我沒好氣的說道:“劉伯臨死前跟我說了,你不叫無常鬼,你是有名字的,你的名字叫劉羽。”

聽到這句話那傢伙終於停了下來,雖然他臉上帶著面具,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神閃爍了幾下,身子有些微微發抖,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很激動,任何一個人,如果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呵呵,原來我叫劉羽,這名字還不錯,挺好聽。”

他說完停頓了一下,然後對著我說道:“謝謝你。”

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腳步很快,更讓我吃驚的是這臭屁到極點的傢伙居然會對我說謝謝,這讓我感到很意外,雖然跟他認識的時間不多,可是這傢伙的脾性我摸得很清楚,能讓他說出來謝謝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他自顧自的走了,我把劉伯抱回了房間,望著他的屍體,我不由得有些頭疼,想著要怎麼辦,劉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只有一個養女蘇鬱,可是現在蘇鬱不能來,我想了想也就自己能幫上忙了。

可是死了人畢竟是大事,我自己不能處理,我想起那個流氓一樣的傢伙,他是警察,這種事情交給他處理會省去很多麻煩。

我撥通了劉清海的電話,那傢伙明顯還沒睡醒,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只聽他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草,陳叉叉,這大早上的你發什麼神經,你知不知道擾人清夢是最缺德的事情啊!”

我說別扯淡了,你趕緊過來,我這有事情需要你處理一下,住我隔壁的劉伯死了。

劉清海嚇了一跳,說我草,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我說不是,是自殺,上吊死的,你過來處理一下吧,劉清海說好,掛電話之前我聽到有女人嬌軟的聲音傳來,忍不住罵了聲娘,心說這流氓又不知道在拯救哪個失足婦女。

掛了電話,我檢查了一下劉伯的房間,發現他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想來他要對我說的話都在昨天說完了,他昨天要我幫他照顧蘇鬱,我答應了他,可是蘇鬱現在在哪裡我還不知道。

劉伯說他把蘇鬱放到了老家,我決定讓劉清海那傢伙幫我查一查劉伯的老家在什麼地方。

我走出房間,坐在門口抽著煙等劉清海來,大概半個多小時,幾輛警車呼嘯而來。

劉清海招手讓幾個警察進去,然後走到我旁邊,問我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說早上起來就看到了。

劉清海說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會不會是有人殺了他?

我搖搖頭,說應該是自殺。

劉清海沒有再問什麼,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一直擔心你會有事,沒想到這老頭倒是先死了,這墓地以後就剩你自己了,你怕不怕?

我說怕什麼,都是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我問劉清海劉伯的屍體要怎麼處理,劉清海說要拉到警局解剖下,畢竟死了人,這是正常程式。

我愣了一下,雖然我對劉伯沒有什麼感情,可是也不願意看著他的屍體被人解剖,剛想要說什麼,房間裡面卻傳來一聲聲尖叫,緊接著進去的警察全都衝了出來,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趕緊向著房間裡衝了進去,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劉清海並沒有跟著我一起進來,而是站在門口向著裡面望著。

不過我也沒想那麼多,衝到劉伯床前,只聽到劉伯的屍體上居然傳來嘶嘶的聲響,我定睛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劉伯的身子正在發生某種奇怪的變化。

劉伯本來就乾癟的身子現在變得更加枯瘦,好像身體裡面的水分正在快速的流失,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得到他的肉皮緊緊的貼在骨架上,然後一點點裂開,最後發黑,然後塌了下去,這場景看著恐怖無比,也難怪剛才那些警察被嚇得不輕。

我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瞪大了眼睛望著劉伯的屍體,沒有多久,他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床的灰燼。

劉伯不是普通人,他既然選擇去死,那麼自己的屍體肯定不會讓人拿去解刨。

那些警察都嚇得跑到了門外,再也不敢進來,只有劉清海在門口靜靜的望著房間裡面,這讓我很奇怪,我突然想到,周叔也很想進到劉伯的房間,他說劉伯的房間裡面有東西,他不能進來,可是剛才那幾個警察進來卻沒事。

這幾個警察都是普通人,周叔不是普通人,劉伯房間裡面肯定有什麼東西是讓他感到害怕的,那麼劉清海呢,他為什麼也不進來?

我早就懷疑劉清海有問題,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我對著劉清海揮了揮手,說你在外面站著幹什麼,進來看看啊。

劉清海皺著眉頭,說這他孃的有什麼好看的,你自己處理就行了,這老頭反正也沒什麼親人,現在變成了一把灰更好,這沒什麼事了,警隊還忙,我們就先收隊了,有空我再來找你。

他說完轉身走了,那幾個警察被跑的飛快,坐上警車像逃命一樣,朝著山下殺了過去。

我轉身,走到劉伯床前,用床單把他的骨灰包了起來,劉伯說過,他死了想要撒到墓地裡面,當時我只以為他是在跟我說笑,現在想來那時候他就已經在安排自己的後事了。

這時候陸續的有人來到公募,我把劉伯的骨灰包好,關上房門。

等到晚上,我把公募打掃了一遍,然後拿出劉伯的骨灰,沿著墓地周圍撒了一圈,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叫劉羽的傢伙跟在了我的後面,今天他沒有戴著那個嚇人的面具,而是沉默的跟著我。

把劉伯的骨灰灑乾淨,我望著靜悄悄的墓地,劉伯說這裡有很多他的老朋友,現在他已經死了,再也不用承受肉體上的痛苦,想來他這時候應該不知道在和那個老友聊天吧。

劉羽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我也來到他跟前,掏出一支菸丟給他,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我看他夾煙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沒有抽過煙,估計也沒有打火機,掏出火機給他點上。

他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後大聲的咳了起來,蒼白的臉變得通紅,看上去有些難受。

我心裡不由的高興,心說看你以後還這麼臭屁不。

我也給自己點上煙,挨著他做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兩個人相對沉默。

“你..你知不知道劉伯的老家在什麼地方?”

最終還是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劉伯說蘇鬱在老家,劉羽跟劉伯熟悉,我覺得他應該知道劉伯的老家在哪。

誰知道出乎我意料的,劉羽搖了搖頭,說:“我跟這老頭不是很熟,不知道。”

我以為他是在騙我,還想接著問他,誰知道他卻把煙丟到地上,然後站了起來,對著我擺擺手說道:“我真不知道,你趕快回房間,今天這老鬼剛死,會有點麻煩,記住,不管聽到什麼動靜也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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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19:35:51

第二十六章血液
我看他神色鄭重,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趕緊問他:“什麼東西要來?”

誰知道劉羽根本沒有回答我,只是揮手讓我去房間,雖然他的態度讓我很不舒服,不過我知道這傢伙的本事,只好走回了房間,把門給關了起來。

雖然回到房間,可是我哪裡能睡得著,站在視窗,緊緊的盯著外面。

只見劉羽來到我門口不遠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腰身筆挺,一動不動,看著就像是一尊門神一樣。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有站在視窗靜靜的等著,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一點,外面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我站的兩腿都麻了,可是外面的劉羽好像一點也不著急,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我心裡面不由的嘀咕了起來,心說這傢伙是不是搞錯了,這都到下半夜了,哪裡有什麼動靜。

就在我快要困得忍不住的時候,外面終於有了動靜。

首先墓地裡面的樹葉動了起來,颳風了,劉羽的風衣被風吹的飄在身後,風越來越大,樹葉嘩啦啦的響了起來,聲音聽上去猶如一聲聲鬼叫。

聽到這聲音,我不由的打了個哆嗦,仔細的又聽了一下,我才發現,那並不是樹葉響動的聲音,而是真的有鬼在叫!

我趕緊向著外面望去,只見在後山的方向,不知何時居然刮來一股股的旋風,那些旋風足足有十幾道,就像是活物一般,朝著這邊就捲了過來。

一道道旋風捲過,地上的枯枝和落葉都被捲起,旋風中陰影憧憧,望上去陰森恐怖,那些奇怪的聲音就是在這些旋風之中傳來的。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那些呼嘯而來的旋風,只見它們全都停到了我房間門口,這時候劉羽已經站了起來,冷冷的望著那些旋風。

我記起七月十五那天的晚上,劉伯就是抓住這些旋風往自己的那些陶罐裡面塞,劉羽說劉伯抓的是孤魂,為的是用這些孤魂來養蘇鬱的陰魂,那今天的這些旋風肯定也是孤魂了,也就是鬼!

那些鬼好像極為忌憚劉羽,全都停在他身前,再也不敢往前,一聲聲難聽的叫聲不停地在裡面傳來,聽上去充滿了不甘。

劉羽冷冷的哼了一聲,向前跨出一步,那些鬼看到他向前,全都齊齊的向著後面退去。

劉羽又冷哼了一聲,緩緩的開口說道:“那老鬼是死了,可是新來的也不是你們能隨意欺負的,不想魂飛湮滅的話,最好給我乖乖的回去,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說話的聲調依舊沒有半點起伏,可是我卻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之中似乎隱隱的帶著一絲的厭惡。

那些鬼聽了他的話之後又不停的叫了起來,旋風不停的晃動,我看到有幾個已經開始後退,很明顯是打算走了。

我剛剛鬆了一口氣,誰知道那些鬼中間突然傳來了兩聲尖叫,只見兩道旋風朝著劉羽就衝了過來,速度快的驚人,眨眼間就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前。

劉羽黑色的風衣被風吹起,只見他一動也沒動,甚至臉上的神色都沒有變,望著那兩道旋風衝到自己跟前,冷冷的說道:“找死!”

然後他伸出了兩手,向著兩股旋風抓了過去。

我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掌伸到旋風裡面,然後握了起來,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一樣,隨著他手掌握住,那兩道本來來勢洶洶的旋風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裡面傳來兩聲悽慘的叫聲,兩股旋風頓時就消散於無形。

劉羽輕輕地拍了拍手掌,望著剩下還在觀望的十幾道旋風,冷冷的說道:“你們還不走嗎?”

那些旋風裡面發出一聲聲驚呼,然後全都向著後面而去,不一會的功夫就已經消失在後山。

我被這場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心說這劉羽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這麼厲害!

看著那些鬼都走了,我才小心的在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向他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羽搖搖頭,說沒什麼事,後山的一群小鬼而已,劉伯死了他們才敢跑出來作亂,想要害你。

雖然來到這墓地我經歷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除了那天跟蹤劉伯,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厲鬼,劉羽說這些厲鬼是想要害我的,我心裡不由的打了個突突。

雖然現在我是,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劉羽不能一直守著我,要是下次這些厲鬼再來我可怎麼辦!

媽的,這地方不能呆了,再待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我在心裡打定主意,不管怎樣,我明天就要搬走。

劉羽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擡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不要想著離開這裡,現在你既然已經是,你的魂魄已經融入到了這座墓地,如果離開墓地,你一個月內必死無疑。”

聽到他的話我差點哭出來,心說這他孃的要怎麼辦啊,這不管怎樣自己都會死啊。

我心裡面不住的擔憂,劉羽卻是突然向我說道:“有沒有刀子,借我用一下。”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現在要刀子做什麼,不過還是趕緊點頭,回房間把自己的匕首拿了出來。

劉羽接過匕首,突然就掀起衣服,在自己手腕上來了一刀,上面頓時被他給割開一刀口子。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不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可是等我看到他傷口流出來的血液卻差點跳了起來。

他的血不是紅色的!

只見劉羽傷口裡面流出來的血液呈現一種淡淡的金色,流動的時候居然還帶著點點金光。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望著他的臉,心說他果然不是人,上次我問他是不是鬼,他說不是,想來他應該沒有騙我,因為他不是鬼,但是也不是人,那他到底是什麼!

只見劉羽擡著自己的手臂走到了我的門口,我看到他任憑自己手腕上的血液滴落到我門口,金色的血液在我門口灑了一圈,他這才撕下一片衣角,把手臂上的傷口包裹了起來。

自從他劃破手腕,空氣裡面就一直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很好聞,有些香甜,淡淡的猶如花香一般,卻讓人充滿了無盡的慾望,因為這味道實在太好聞了。

我盯著他的手腕,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衝過去,因為我聞出來了,那股香甜勾人的氣味就是在他血液裡面傳出來的!

我忍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瞪大了眼睛望著劉羽,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劉羽包裹好傷口,擡頭望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然後他對我揮了揮手,說我先走了,最近一段時間我有事,不能再看你了,那些鬼怕我的血,以後它們進不去你房間,記住晚上不管外面有什麼動靜也不要出來就行。

說完,他邁開腳步,向著後山走去,速度很快,不一會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隱入夜色之中。

看著他走了,我害怕那些鬼再來,趕緊跑回房間,把房門緊緊的關上,今天的事情處處充滿了詭異,劉伯剛死那些鬼就要來害我,它們到底和劉伯有什麼仇怨?

更讓我奇怪的還是劉羽的身份,為什麼那些鬼都那麼怕他,為什麼他的血會有那種奇怪的香氣,讓人聞了忍不住想要把他的血給吸個乾淨。 [^*]

我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躺到床上,劉羽不說,我就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知道答案,索性我也不去想了,只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一直熬到了天亮。

現在墓地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劉伯在的時候雖然我沒跟他說過幾句話,現在他死了,我突然覺得有些孤單,一個人無聊的坐在凳子上,靜靜的等著有人來祭拜。

我想起了蘇鬱,劉伯說過,蘇鬱被他送回了老家,我掏出電話撥通了劉清海的號碼,劉清海似乎在忙,問我有什麼事。

我說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劉伯的老家在哪,人死了總要通知一下的,說不定他家裡還有什麼親戚的。

劉清海說你倒是個好人,然後讓我等會,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劉清海打來電話,說那老頭的資料很模糊,不過倒是查到他老家在陸家莊,不過那地方在大山裡面,裡面的人早就搬出來了,現在估計也沒什麼人住了,你去也是白去。

我說行,那就不去了,然後掛了電話。

陸家莊,我在心裡面默默的唸了一遍,這個地方我是一定要去的,因為蘇鬱就在那裡,我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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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同行
我用手機查了一下地圖,發現陸家莊離我不過三十多里路程,村子是在兩座大山之間,有些年頭了。

由於村子在山裡,道路通行不便,所以最近幾年陸家莊的人都已經陸續的搬了出來,那地方也幾乎沒人去過了。

陸家莊我是一定要去的,因為蘇鬱在那裡,雖然路程不是很遠,不過我估摸了一下,就算一切順利,進山再出來,估計都要兩天時間,可是現在墓地就我自己,我要是走了,這地方就沒人管了。

這倒是個麻煩,我不由的有些頭疼,我在臨海也沒什麼熟人,就算有熟人,這活一般人也不敢接啊。

這墓地很古怪,是有鬼的,換成別人估計會被嚇死的。

我想了一下,突然靈機一動,這地方雖然晚上不能住人,可是白天沒事啊,我完全可以找個人幫我白天打掃下,縣城了勞務市場可是每天都有很多人等著找工作的。

想到這我沒有再猶豫,下山打車向著縣城殺了過去,我沒有先去勞務市場,而是先去了一趟賣野外生存裝備的商店,陸家莊在深山裡面,如果要走進去很是麻煩,必須要準備一些裝備。

我買了一個背囊,工兵鏟,繩子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這才走進了勞務市場。

我穿著迷彩服,揹著背囊,看上去跟那些等工作的民工沒什麼兩樣,所以也沒人搭理我。

我走了一圈也沒選好要去找哪個,正猶豫呢,一個老頭突然湊到我跟前,眯著眼睛望著我說道:“老闆,是不是有活?”

我嚇了一跳,趕緊退開兩步,只見湊到我跟前的是個六十歲左右的乾瘦老頭,穿著一件灰色的破西裝,上面全是洞,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撿來的,一看家裡條件就不怎麼好。

我嘆了一口氣,這地方都是等著賣苦力的,如果家裡條件好,誰願意幹這種工作。

我看了一眼那老頭的臉,不由的愣了一下,因為這老頭長得十分的奇特,賊眉鼠眼這個詞放到他臉上簡直再合適不過了,尤其是他還留著一撮小鬍子,看上去簡直說不出的猥瑣。

我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怎麼看也沒有看出來一絲的老闆樣,不知道這老頭是怎麼看出來的。

“嘿嘿,是不是要找人幹活,你別看我老了,力氣有的是,幹什麼都行的。”

我看了他一眼,心說你都快瘦成一把乾柴了,估計風大點就能給吹散架了,不過幸好在公墓就是打掃一下衛生,不用幹什麼體力活,而且年輕點的估計也不願意接這活,這老頭剛好。

我想了一下,估計直接說墓地這老頭會怕,就會告訴他我要出幾天門,有個地方的衛生需要找人打掃下,不怎麼累,就是每天下午工作。

那老頭聽了嘿嘿的笑了起來,說行,打掃什麼地方?

我想了一下,然後告訴他公墓。

這老頭被我嚇了一跳,說乖乖啊,那地方可是死人住的地方啊,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說我是公墓的,這幾天家裡有事,所以沒辦法上班,想找個人頂替一下,你不用在那住,就每天下午打掃一下就行,別的沒什麼事的。

那老頭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兩圈,砸吧了一下嘴,說這樣啊,每天一百你覺得怎麼樣?

我心說這老頭真黑,這活這麼輕鬆他居然要這麼多,不過我現在急著走,而且估計就幾天時間,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他。

我問他現在有沒有事,如果沒有事現在就跟著我走,那老頭連連點頭,說沒事,現在就能上班。

我帶著他回到墓地,告訴他具體要幹些什麼,然後把我的鑰匙交給了他,讓他白天可以進去休息下,不過晚上千萬不能在這裡住,這地方有鬼。

那老頭被我唬了一跳,說我草,這鬼地方,打死我也不敢在這過夜啊,老頭子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我點了點頭,心說這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他晚上在這過夜,要是聽到點什麼動靜跑出來,白白害了他的性命。

把他安排好,我向著山下走去,只不過轉身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老頭臉上掛著一抹奇怪的笑容,滿臉的皺紋都堆到一塊,原本渾濁的兩眼裡面居然放射出一道精光。

我心中奇怪,又回頭望去,只見他臉上神色正常,正對著我不停的點頭,說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幫你把著打掃的乾乾淨淨。

我回過頭,不由的笑了一下,心說自己這段時間還真是太過於緊張了,不管看到誰都懷疑。

走到山下,回到縣城,陸家莊的位置跟公墓正好相反,必須要到縣城去坐車。

到了下午兩點車才到目的地,這地方也叫陸家莊,不過並不是我要去的那個陸家莊,這裡的人都是在裡面搬出來的,這是新的陸家莊,而我要去的是已經荒廢了的老陸家莊。

下了車,我在路邊吃了點東西,想找人打聽一下陸家莊怎麼走,剛好旁邊坐著一箇中年漢子,我看他模樣挺憨厚,抽出一支菸遞過去,說大哥,跟你打聽個事,老陸家莊要怎麼走?

他接過煙,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然後皺了皺眉頭,說你去那地方幹什麼,早就沒人住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說我是個野外探險愛好者,就喜歡去這種沒人的地方。

那人聽了我的話又皺了一下眉頭,小聲的嘀咕著:“我看你們城裡人就是吃飽了閒的,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好玩的。”

雖然這麼說,他還是伸出手給我指了指方向,說順著那條小路一直往前走,然後就能看到兩座山,在兩座山中間穿進去就是陸家莊了。

我趕緊說謝謝,背起背囊就要走,誰知道那漢子一把抓住了我手臂,說你幹嘛!

我說我要去陸家莊啊,那漢子連連擺手看,說年輕人,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去,現在已經下午了,你走到山裡面天就黑了,那地方晚上不安全的。

我對他笑笑,說沒事的,這種地方就是要晚上去才刺激。

那漢子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我對他笑笑,向著前面走了過去,隱隱的聽到那漢子小聲的說了一句:“神經病。”

我不是不知道晚上山裡會有危險,可是我當兵五年,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自信的,最主要的是,我想早一點見到蘇鬱,一天也不想多等。

我走到那條小路口,向著前面望去,只見前面大概有一公里左右有兩座相對而立的山頭,兩座山之間形成了一道山谷,山谷裡面生滿了樹木,望上去有些陰森森的。

我知道那地方就是進入陸家莊的通道,想著蘇鬱就在裡面,不由的心中一熱,就要向著前面走去。

“喂!小爺這麼玉樹凌風的難不成你就沒看到嗎?”

我剛剛擡起腳步,身邊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那是劉清海的聲音。

我轉過頭,只見這傢伙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肩上揹著一個包,正笑眯眯的望著我。

看到他我一時愣住了,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裡,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皺了皺眉頭對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劉清海帶著一個大大的鴨舌帽,把他那張女人一般的臉給遮住了一半,聽到我的話之後不滿的搖頭,說陳叉叉,你這什麼意思,看到小爺你好像很不高興啊,小爺到那鬼地方找你,結果只碰到一老頭,他說你要出門幾天,我一想你就來這裡了。

我盯著劉清海,我知道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找我,難不成他是要跟著我去找蘇鬱?

想到這我不由的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向他打聽劉伯的老家了,這一下讓他知道了我的行蹤。

我對劉清海警惕了起來,劉伯說過,蘇鬱的陰魂有很多人在覬覦,劉清海是不是也想得到?

“你警隊不忙嗎?”我故作輕鬆的向劉清海問道。

劉清海丟給我一支菸,說最近也沒什麼大案子,我今年的假還沒休呢,你既然有興致來這荒山老林的,小爺我正好陪你走走。

我想了一下,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趕他走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劉清海肯定有他的目的,我要時刻警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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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紙人
我又看了劉清海一眼,這人表面上雖然吊兒郎當,可是我知道這人心機一定很深,尤其是那天喝醉酒之後看到他有兩條影子,這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

劉清海走到我跟前,伸手摟住我肩膀,說陳叉叉你愣著幹什麼,再不走天都黑了,趕緊的啊!

我沒有辦法,只好跟他一起向著前面走去,只不過把他搭在我肩頭的手給推了下來,我很不喜歡跟人有這種親密的舉動,尤其是這傢伙還是個長得像極了娘們的爺們,這讓我感覺很彆扭。

劉清海也沒有覺得尷尬,說陳叉叉,能不能不要每次看到我就跟塊石頭一樣冷冰冰的,你再這樣,小爺我以後就叫你石頭得了。

我心想這傢伙整天叫我陳叉叉還不如叫石頭好聽呢。

“你是個警察,怎麼整天跟個流氓一樣,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是怎麼混進警隊去的,還有,我跟你真的不熟,你怎麼老是纏著我啊!”

劉清海聽了我的話一點也沒有覺得難看,哈哈大笑了兩聲,說小爺我能進刑警隊自然有小爺我自己的手段,告訴你臭石頭,小爺我可是很厲害的!

這傢伙說話的時候把臉湊到我跟前,還挑了挑眉毛,一臉的淫,蕩,我強忍著才沒有擡腳踹他。

然後這該死的傢伙又一把樓主了我肩膀,輕輕的拍了兩下,說石頭兄啊,你剛才說跟我不是很熟,這話可讓我很傷心啊,人家的小心肝都被你無情的砸碎了。

我覺得自己很想吐,終於忍不住說了句髒話:“草你大爺!”

誰知道那傢伙一點也沒生氣,反而高興地哈哈大笑,說這才對嘛,爺們就該這樣。

我心說這傢伙真是個賤,人,不過我對他這種人完全沒有半點辦法,總不能真的跟他幹一仗,只好閉著嘴不再理會他。

劉清海一路嘴巴不停地跟我扯東扯西,就像個碎嘴的娘們一樣,我被這傢伙搞的頭都大了,只好不搭理他,走到山口,他停住了嘴巴,我們倆站在山前,向著前面望著。

只見山上都是粗大的樹木,山下以前應該有條小路的,只不過現在已經被荒草樹木掩蓋,看樣子好長時間沒有人走過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老陸家莊離這還有十幾公里的山路,天黑之前是絕對趕不到的,看來晚上要在山裡過夜了,不過幸好進山之前有準備,在山裡過夜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看了一眼劉清海,他當先向著走了過去,我也只好在後面跟著。

一路向裡面,我本來以為劉清海這傢伙體力應該不怎麼樣的,誰知道走了很遠,他居然都沒有冒汗,看上去很是輕鬆,反而我給累的氣喘吁吁。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我走起來居然覺得特別的累,要知道我可是當過五年兵的,這點山路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可是今天卻出奇的累,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有人在拉著我一樣。

我暗地裡罵了聲娘,心說是不是最近沒有鍛鍊了,體能下降居然這麼快。

劉清海輕鬆的走在前面,回頭看我滿頭大汗,嘲諷的的說道:“我說臭石頭,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跟哪個娘們折騰了,這他娘還沒走多遠呢,你看你累的這熊樣!”

我很想揍他一頓,可是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累,只好咬著牙繼續向前走,劉清海站在前面等我,等我走近,他的臉色突然大變,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本能的想要避開,誰知道劉清海卻是沉著臉對我說道:“別動!”

我看他的並不像想要對我出手的樣子,於是站著沒有動。

這時候劉清海已經來到我的身邊,只見他轉到我的身後,一下子把我的衣服掀了起來。

我被他唬了一跳,心說這傢伙看上去跟娘們差不多,難不成他也喜歡男人,可是這荒山野嶺他也有興致?我可不是彎的啊!

我想要把他給推到一邊,誰知道他在我後背抓了一把,然後拿著一個東西放到了我的眼前。

我定睛看去,只見他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白色的紙人,那紙人有巴掌大小,是用白色的硬紙剪成的,紙人的額頭上有著一滴刺眼的猩紅,看上去彷彿是血液一般。

我問劉清海這是什麼鬼東西,劉清海神色鄭重,指了指我的後背,說這玩意在你的衣服裡面,你被人算計了!

我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進山之前我也沒接觸過什麼人,再說了,這紙人是貼在我衣服裡面的,就算有什麼人有人動手腳我也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這紙人到底是怎麼來的?它又是為什麼出現在我後背?

劉清海一手拿著那奇怪的紙人,一手在兜裡掏出打火機,就在這時候,我看到那紙人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在劉清海的手中不停的搖晃,居然還發出一聲聲吱吱的叫聲,看樣子是想要逃跑一般!

我被嚇得不輕,這一個紙人居然自己會動,而且還會叫,幸好這段時間來我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這時候還能保持住平靜。

那紙人雖然很小,可是力氣卻是很大,一掙扎居然把劉清海的手臂都給晃動了,劉清海罵了一聲娘,把打火機湊到那紙人下面,然後點了起來。

紙人一碰到火苗,噗地一聲全都著了起來,一聲慘叫過後頓時就變成了一地灰燼。

劉清海甩了甩手,又罵了句髒話,然後指了指我們走過的地面,讓我看。

我順著他的手指向著地上望去,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走過的地面上不光有我和劉清海的腳印,居然還多出來一雙!

那雙腳印就跟在我腳印的後面,只不過要小很多,就像是小孩的腳印,看上去就像是貼著我身子走一樣。

我感覺脊樑骨有些發涼,這腳印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一直跟著我我都沒有發現呢?

想到這我擡頭看了一眼劉清海,我都不知道自己背後有紙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劉清海這時候轉頭望著我,向我問道:“你來這地方除了我還有什麼人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除了跟劉清海打聽陸家莊的位置,誰也不知道我會到這裡來。

劉清海說這他孃的就怪了,這是一種術法,紙人上面有施術者的神魂,這紙人在你背後,不管你走到什麼地方那人都會知道的,看來有很多人對你有興趣啊。

劉清海一邊說一邊嘿嘿的笑著。

“那麼你呢,你跟著我又是為了什麼?你能發現這個紙人,那就說明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警察,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緊緊的盯著劉清海的眼睛向他問道。

劉清海拍了拍手,哈哈大笑了兩聲,說小爺我哪有什麼目的,只是想跟你一起來散散心的,至於能夠看破這紙人,是因為小爺我做警察那麼多年,見過不少奇怪的案子,前年專門去了一趟茅山,找那地方的道士學了點東西而已。

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扯淡,可是他不想告訴我自己的目的,我怎麼問他也不會說的,心裡冷笑了兩聲,對他的防備又多了幾分。

劉清海看我表情,又走到了我旁邊,拍了拍我肩膀,說臭石頭,別胡思亂想了,小爺我拿你當兄弟的,怎麼也不會害你的,你放心就行,現在是不是覺得輕鬆了很多。

剛才由於太過緊張,我沒有感覺得出來,現在聽了他的話,我才發現,自己的身子變得輕鬆了很多,看來剛才一直覺得累,都是那紙人在搞鬼!

這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劉清海四下看了看,說趕緊再往前走點,找個地方宿營。

我點頭,和他一起向著前面走去,那個貼在我後背的紙人沒有了,讓我輕鬆了不少。

向前走了沒有多久,居然聽到嘩嘩的水聲,只見一條小溪在山谷中流了出來。

小溪旁邊剛好有一塊平整的草地,劉清海指了指,說這地方正好,咱們晚上就在這過夜。

我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把裝備收拾好,劉清海一屁股坐到地上,說你還等什麼,趕緊弄點乾柴去,晚上這山裡冷得很,會凍死人的。

我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只好一個人跑到樹林裡面撿了些乾柴,這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山林中不時的傳來一聲聲古怪的叫聲,聽得我不由的有些發冷。

突然,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後面盯著我一樣。

我猛地回頭,只見自己身後不遠處有著一棵大樹,在我回頭的同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嗖的一聲消失在了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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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來人
我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看花眼,那絕對是一條人影。

“是誰!”

我大喊了一聲向著前面追了過去,可是來到樹後根本沒有看到半點人影,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那分明就是一個人,可是他沒什麼眨眼間就消失了?

這時候劉清海聽到動靜衝了過來,說石頭怎麼了?

我說剛才看到一個人,一眨眼就不見了。

劉清海聽我說完,神色鄭重的蹲了下來,向著地面上望去,山林中並沒有多少枯葉,地上都是鬆軟的泥土,腳踩上去很容易就能留下腳印,可是此時的地上除了我自己的腳印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難不成剛才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我在心裡面嘀咕著,又擡頭向著前面的山林望去,秋日的林中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視線望不了多遠,那些霧氣此時在我眼裡充滿了神祕,彷彿有什麼東西隱藏在後面正冷冷的盯著我,讓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剛才確實有人來過,你看這。”

就在我望著前面的時候,劉清海對著我指了指那棵大樹,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那樹下面有一條小小的樹枝,而此時那條樹枝已經斷了,而且斷口處十分新鮮,很明顯是剛剛被人給折斷的。

我和劉清海剛到這裡,這痕跡很明顯不是我們留下的,只能是別人,可是如果對方是人,那為什麼沒有留下腳印呢?

劉清海望著林子深處,嘿嘿的冷笑了兩聲,說石頭兄啊,看來你可是真的有很多人在惦記啊。

我沉默,心中不由的暗暗後悔,早知道現在會是這種情況,打死我也不會貿然來陸家莊。

我想了一下,除了劉清海之外,應該沒有別的人知道我的目的地是陸家莊,那人之所以跟著我,就是想要看我去什麼地方。

我想著要不要停下來不去了,被人跟著蘇鬱或許會有危險。

可是想了想不去也不行,現在劉清海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地是陸家莊,我如果不去的話,他會不會偷偷的跑過去,雖然他嘴上說著不會害我,可是我根本不相信,他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忍不住罵了聲娘,現在看來不去也不行了,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了,只是自己要萬分小心,千萬不能連累了蘇鬱。

找不到那人的蹤跡,我和劉清海只好撿了乾柴回到小溪邊,點上火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劉清海說臭石頭,你困不困啊?

我被這些事情搞的一頭亂麻,哪裡能睡得著,況且我一直覺得遠處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

我說不困,劉清海說那就好,小爺我累了,先睡一會,你要是頂不住了就叫我。

我說行,劉清海說睡就睡,躺下沒多大功夫就已經傳來鼾聲,我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睡著了還是在裝睡,這傢伙很神祕,我目前還不能確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坐在火堆旁,望著不斷燃燒的樹枝,那些樹枝被烤的啪啪作響,不停有火星濺出然後瞬間消散。

我望著那堆火,不由的感覺有些疲累,自從做了,我的身邊一直在發生著慕名奇].com

劉清海來不及逃跑,大叫一聲:“我草!”直接被我給砸翻在地。

我雖然被那人給丟出去,可是有劉清海墊底,並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只是一直在想著那人恐怖的手臂,居然一時忘了起身。

“你大爺的臭石頭,趕緊給小爺起來,你想壓死我不成!”

直到聽到劉清海罵孃的聲音響起,我才回過神來,想著身後望了一眼,那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我趕緊在劉清海身上爬了起來,這傢伙被我給砸的不輕,臉摔倒地上,弄得滿是泥土草屑,呸呸的吐了兩口,說他大爺的,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可砸死小爺了。

我沒有回答他,一直在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人的手臂,他手臂上沒有面板,人如果沒有皮那可是會死的,難不成他不是個活人?

這人的身手很厲害,我和劉清海兩人居然都擋不住他一招,如果他想殺我們應該很容易,可是被我們發現了之後卻是一聲不響的逃走了,這人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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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見墳莫回首
劉清海在地上爬了起來,這傢伙向前跑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轉身又回來了。

我知道他為什麼回來,因為就算是能追上他也打不過那人。

“媽的,那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厲害。”劉清海吐了一口唾沫,望著被夜色籠罩的山林,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坐在地上,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人恐怖的手臂,不由的感覺有些噁心,對劉清海說道:“我剛才看到那人的手臂了,他...他身上好像沒有皮。”

劉清海聽了我的話,倒吸了一口涼氣,說臭石頭你沒眼花嗎?

我說剛才我抓到他袖子了,看得清清楚楚。

劉清海又罵了一句髒話,轉頭看我,說咱們不會碰到鬼了吧!

我被他說得身上也有點發毛,不過轉念一想,剛才那不人不鬼的東西如果真的想要對付我和劉清海,應該不費勁,可是他偏偏一聲不響的走了,難道他對我們並沒有惡意?

劉清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說他孃的,這鬼東西大半夜的跑出來嚇人啊,媽的,有本事別跑,跟小爺我痛痛快快的戰一場,看小爺我不把他屎給揍出來。

我擡頭古怪的看了劉清海一眼,心說這傢伙真不要臉,剛才被人家一腳就給踢飛了,現在居然還敢大言不讒的吹牛。

“小心他聽到,真的出來跟你大戰一場。”我指了指那人消失的方向,提醒劉清海。

劉清海臉色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跟我一起坐到火堆旁,又開始東拉西扯,我沉默的聽著,心說難怪這傢伙會在警隊沒有朋友,不光是因為他長得像女人,這嘴巴也跟女人一樣,一般人估計都頂不住。

劉清海一直喋喋不休,就在我考慮要不要在地上弄快泥堵住他嘴巴的時候,這傢伙突然沒了聲音,我轉頭望去,只見這傢伙已經躺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我心說他倒是心寬,居然說睡著就睡著了,轉念一想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再怎麼吊兒郎當但也是警察出身,警惕性不可能這麼差。

我伸出手晃了幾下他的身子,可是他半點動靜也沒有。

我嚇了一跳,心說這傢伙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趕緊爬起來,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呼吸平穩,看上去真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心中奇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叫不醒他,擼起袖子,正準備給他兩巴掌試試呢,突然看到地上多了一條影子!

那條影子被火光對映,在地上不停地晃動,離我很近。

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大叫一聲在地上跳了起來,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人影正站在火堆旁邊,一動不動的望著我。

我看得清楚,這人正是剛才把我和劉清海都打飛的那人。

我望著他,記起他那條恐怖的手臂,想著他黑衣下面身上的面板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不由感到一陣噁心與恐懼。

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看著劉清海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朝著他屁股狠狠的踢了兩腳,可是那傢伙就像是睡死了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在心裡暗暗罵娘,心說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了。

那人靜靜看著我想要叫醒劉清海,根本沒有半點動作,等我踢完,他才開口說道:“沒用的,他被我做了手腳,不到天亮是醒不過來的。”

我被他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因為他的聲音難聽異常,聽上去就像是兩塊金屬板摩擦之後發出的聲音,讓我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更讓我感到害怕的是,我和劉清海坐在一起,這人居然能夠不聲不響的把他給放倒了,而我居然半點也沒有察覺,這讓我感覺到一絲的恐懼,如果他想要對付我,恐怕我都沒有還手的能力吧。

我緊緊的盯著他,他也一直在靜靜的看著我,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沉默著,壓抑緊張的氣氛讓我身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衣服都打溼了。

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頂不住的時候,那人終於開口了:“你很不錯,他沒有看錯人。”

聽了他的話我一愣,這話說的沒頭沒腦,我根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雖然這人說話沒頭沒尾,不過我在他的語氣中並沒有聽出來惡意,看樣子他並不打算對我出手,這讓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拿著這個!”

突然,他的手一揚,朝著我丟過來一個東西,我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抓住,放到眼前一看,那是一塊黑色的牌子,牌子不大,是用竹子做成的,顏色發黑,想來不知道放了多少年頭了,那塊牌子上面刻著一個奇怪的圖案,圖案是紅色的,望上去顯得很是詭異。

我拿著牌子望著那人,不知道他給我這東西是什麼意思。

“這塊牌子貼身放好,關鍵時刻會有用的,一定要記住,見墳莫回首,過橋勿低頭。要不然這牌子也很難保住你的性命。”

那人又說了一句莫名其 —守墓人

“媽的,這全都是墳子,埋死人的地方!”劉清海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心中猛然一動,想著昨天那人說過的話,他口中的墳,難不成指的就是這片墓地?

這條路是進入陸家莊唯一的通道,可是為什麼墓地會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不管什麼地方,墳墓應該都是在村後的,不可能選在這進山的唯一道路旁邊,這陸家莊為什麼跟別的地方完全相反呢?

那些墳頭上面都長滿了荒草,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應該是歷來老陸家莊的人的墳墓,望著這片靜悄悄的墳地,我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一股涼氣,我隱隱的覺得這地方一定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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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神祕的劉清海
那些墳墓被荒草掩蓋,無聲的訴說著此地的歷史,可惜的是我聽不懂,只覺得這墳地裡面雖然沒有樹木,可還是陰森森的,讓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劉清海說晦氣,怎麼這鬼地方把墳墓給弄到村子前面,出門進門見死人,這是有多晦氣,怪不得裡面的人都搬出去了呢。

他說完,眯著眼睛望著那片墳墓,突然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說他孃的不對勁啊,這鬼地方有些不對頭!

我看了一眼劉清海,如果沒有昨天晚上那人給我的提示,我根本看不出這片墳地有問題,劉清海是怎麼做到的?

看我望他,劉清海沒有解釋什麼,而是一臉鄭重的對我說道:“臭石頭,這墳地有問題,一會小心點。”

我對他點點頭,然後一起向著前面走去,想要進入村子必須要路過這片墓地,因為進村的路剛好穿過這片墓地,此時道路上長滿了荒草,已經完全跟墓地融合到了一起。

我和劉清海小心的向前走著,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我們踩在草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劉清海不停地左右看著,而我一直記著那人對我說的話,只是望著前面。

我用餘光瞥了一下劉清海,想了想還是對他說道:“一直向前走就行,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回頭。”

劉清海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然後望著我古怪的笑了起來,說臭石頭,你知道的東西不少嘛。

我沒有跟他解釋什麼,只是沉默的向前走著,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墓地中間,四周依舊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心裡不禁嘀咕起來,心說難不成那人是在逗我玩,這墳地裡什麼都沒有啊。

“不對勁,不對勁。”這時候劉清海突然看口說道。

我問他哪裡不對勁,劉清海皺著眉頭說道:“這地方太安靜了。”

聽了他的話我才意識到,這地方確實太過於安靜了,除了我們的腳步聲,我居然半點別的聲音都沒有聽到,現在剛剛入秋,草地裡面應該有很多的昆蟲,可是這一路走來,我根本就沒有看到半隻,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叫聲。

我向著前面望去,只見墓地前面有兩棵大樹,這時候有風吹過,樹上的葉子都在不停地晃動,可是奇怪的是,那兩棵樹離我們並不遠,我居然沒有聽到半點樹葉響動的聲音,而且我也沒有感覺到一絲風,腳下的草地也都一動不動,彷彿那些風根本就吹不進這片墓地。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前面,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這才知道這片墓地果然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這就像是一片死地!

我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向著前面走去,心說只要能走出這片墓地或許就沒事了,劉清海也緊緊的跟在我旁邊,一言不發,臉色鄭重。

“陳爻,陳爻,你要去哪裡啊!”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輕聲的呼喚聲,那聲音很好聽,我很熟悉,正是我千辛萬苦想要找到的蘇鬱!

猛然聽到她的聲音,我想也沒想就要回頭,可是我脖子剛剛一動,劉清海就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我的腦袋,說你幹嘛呢,找死呢!

我這才猛然驚醒,想起那人跟我說過的話,他說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能回頭,可是,可是那聲音是蘇鬱的!

劉清海緊緊的抱著我的腦袋,說你他孃的怎麼了,聽到什麼動靜了啊!

我奇怪的望了一眼劉清海,說你沒聽到聲音嗎?劉清海猛搖頭,說哪有什麼狗屁聲音啊。

我心中奇怪,怎麼只有自己能聽到蘇鬱的聲音,這墓地果然有問題,心中打定注意千萬不能回頭,繼續向前走著。

“陳爻,你怎麼了,怎麼不理我啊!”

蘇鬱的聲音還在我身後響起,不停的呼喚我,我握緊了拳頭,大聲的喊著:“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不要來騙我!”

劉清海被我給嚇了一跳,知道那聲音還在叫我,趕緊對我說道:“別聽她的,別回頭,趕快向前走,這是鬼想要勾你的魂,你回頭就死了!”

我咬緊了牙,望了一眼劉清海,不明白為什麼那個聲音只有我能聽到,而他卻一點事也沒有。

“陳爻,我真的是蘇鬱啊,你快回頭啊,快回頭看看我!”

那個聲音還在不停的叫我,我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她怎麼喊我都不會回頭的。

“啊!快救我,陳爻快救我!”

就在這時,身後的‘蘇鬱’發出一聲尖叫,不停的向我求救。

聽到她的慘叫聲,我再也忍不住了,因為那個聲音跟蘇鬱一模一樣,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於是我猛地轉過頭。

劉清海一直在緊緊的盯著我,看我回頭,低聲罵了句我草,伸出手就想要板過我腦袋,可是已經晚了,我已經看到了後面。

身後沒有蘇鬱,只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靜靜的站在一座墳墓之前,她穿著一身的白衣,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都垂到了腰間,遮住了臉,讓我看不清她的相貌,她不是蘇鬱,因為蘇鬱是短髮,而她是長髮。

我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心中暗暗後悔,而此時那個女人猛地擡起了頭,黑色的長髮如同瀑布一般向著腦後滑開,露出了她的臉龐。

看到那張臉,我差點在地上跳起來,只見那張臉已經腐爛了一半,一邊蒼白的嚇人,而另一邊則滿是腐爛的肉條,垂在臉上不停的晃動,臉上的白骨森森可見。

我被這張臉噁心的差點沒有吐出來,慶幸的是,這女人眨眼就消失了,我根本就沒有看清她是怎麼消失的,又去了哪裡。

劉清海趕緊把我頭轉了過來,說你看到了什麼?

我奇怪的望了他一眼,向他問道:“難道你沒看到?”

劉清海搖頭,說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是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了什麼。

我說一個女人,一個穿白衣的女人。

劉清海擡手拍了一下額頭,說他孃的,這下你闖禍了石頭,這地方怨氣很重,恐怕裡面埋著都都是枉死之人,那女人就是個冤魂,她叫你名字,你答應了,這下麻煩大了。

我身上的冷汗又流了下來,拉了一把劉清海,說快走,然後向著前面就衝了過去。

可是剛剛跑了兩步,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我感覺到自己脖子後面傳來一陣陣的涼風,就像是有人在貼著我脖子吹氣一樣。

我嚇得大叫一聲,猛地回頭看,只見那個女人正站在我後面,那張恐怖噁心的臉幾乎都要貼到我的臉上了,嚇得我頭髮都立了起來,我想也沒想,直接擡起拳頭朝著那張臉就打了下去。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拳頭砸到了那張臉上,可是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打到東西,就像是打到空氣上一般。

那女人的臉被我砸中,就像是麵包一樣癟了下去,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塊,可是偏偏我的手上沒有半點感覺。

我知道不對勁,想要收回拳頭,可是那女人在腦後不停飛舞的頭髮突然動了起來,就像是一條條小蛇一般,向著我的手臂就纏了過來,我想要收回手臂,可是已經晚了,那女人此時已經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向著我的手掌就咬了下去。

我想要收回手臂,可是纏住我的頭髮力氣大得出奇,我根本就動不了,眼看她的嘴巴就要咬到我的手臂,旁邊傳來劉清海的一聲大吼,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另一隻手向著纏住我的頭髮揮了過去。

只見那些頭髮在他的手掌之下無聲無息的斷開,而那個女人也怪叫一聲,向著後面退去。

頭髮斷開,殘留在我手臂上的那些也轉眼間消失不見,只有我手臂上留下的一道道血痕提醒我剛才發生的都是真的。

劉清海抓著我手臂向著後面一甩,大喊一聲:“快跑,跑出這墳地,千萬不要回頭!”

我轉身就要跑,可是看他卻是一動不動,向他問道:“你呢?”

劉清海說不用管我,你趕緊跑出去,我先擋住她!

我說你能行嗎?劉清海氣的大罵一聲,說你大爺的,小爺讓你走你就趕緊走,別廢話了! [^*]

我知道劉清海絕對不是普通警察,聽了他的話沒有再猶豫,拔腳向著前面就衝了過去,身後傳來劉清海的喊聲:“一直跑,跑出這片墓地!”

他剛剛說完,身後就不停的傳來一聲聲的慘叫聲,都是剛才那個女鬼的聲音,我一邊跑一邊暗暗吃驚,心說這劉清海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怎麼連鬼都能對付,他為什麼要幫我?

想著這些問題,我一口氣衝出了那片墳地,來到剛才看到的兩棵大樹下面,這時才感覺到迎面吹來了涼爽的山風,我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而此時身後的慘叫聲也已經停了下來。

我站在樹下,向著身後望去,只見劉清海正一步步的向著我走了過來,而那個女鬼已經不見了蹤影。

此時的劉清海顯得極為的疲憊,走路都有些打晃,我看到他胸前有幾點刺眼的紅色,那是血液的顏色,他受了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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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08:55

第三十二章小孩
劉清海蹣跚著走到我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他的臉色很蒼白,尤其是胸前的血液更是讓我擔心,雖然我對他一直滿懷戒備,可是他是為了讓救我才受的傷,這讓我對劉清海多了幾分好感。

“你沒事吧?”我對劉清海問道。

劉清海擺了擺手,說沒事,他孃的,想不到這女鬼居然這麼難對付,我休息會就行。

我點頭,然後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望著那片墓地,心中疑惑重重,現在是白天,太陽已經出來了,可是為什麼還會有鬼呢?鬼不是懼怕陽光的嗎?

劉清海拿出水壺喝了兩口水,指著那片墓地對我說道:“這地方被人做過手腳,陰氣極重,我也看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感覺倒像是一種陣法,把周圍的陰氣都聚攏到這墓地裡,所以那女鬼才能在大白天的出來害你,不過不用擔心,它們走不出這片墓地。”

劉清海說這地方很是古怪,這個陣法也不是一般人能夠佈下的,而且看年頭應該有些時間了,估計應該是老陸家莊的人乾的,看來這村子不簡單啊。

我卻沒有想那麼多,而是緊緊的盯著劉清海,聽他說完,向他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為什麼要救我?”

劉清海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伸手拍著我的肩膀說道:“臭石頭,你小子又胡思亂想了,小爺我是個警察,早就跟你說過了,我跟牛鼻子學過點道術而已,至於救你,因為你是我兄弟啊。”

雖然劉清海還是沒有對我說實話,不過聽著他說我是他兄弟還是讓我很感動,沒有再去問他什麼。

劉清海休息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原本蒼白的臉色居然就恢復了正常,這讓我對他更感好奇,剛才他都已經吐血了,很明顯受的傷不輕,可是這才短短的一個小時就已經恢復了正常,他是怎麼做到的?

劉清海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說咱們走吧。

我點頭,跟著他一起繼續向著前面走去,走了沒有多久,劉清海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壓低聲音對我說道:“臭石頭,有人在跟著我們。”

聽到他的話我就要回頭,劉清海又扯了一下我衣袖,說別動,省的打草驚蛇,讓他再靠近一點。

我點頭,和劉清海故意放緩了腳步,走了沒有多遠,劉清海對著我點了點頭,故意提高聲音對我說道“說陳叉叉,我要去撒尿,你等我會。”

說完這傢伙提著褲子轉身向著後面就跑了過去,我知道他的意思,那跟蹤我們的人就在我身後不遠,劉清海回身,他不敢亂動,劉清海想要繞到他身後,然後和我前後包抄他。

只見劉清海提著褲子向後跑了沒有多遠,然後突然回頭,對著我指了指身後的一片草叢,然後大喊一聲:“什麼人,快他孃的出來!”

他的聲音喊出,我看到草叢輕輕地動了一下,知道那人想要逃跑,趕緊衝了過去,劉清海也在後麵包抄了過來。

這時候草叢中的人知道自己躲不了了,一下子站了起來,等我和劉清海看清那人的時候,不由的都愣了,那居然是一個小孩子,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粗布衣服,頭髮亂的像鳥窩一樣,臉上漆黑一團,看上去也就不過十四五歲。

那小孩跟我面對面的站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然後身子一動,向著我就衝了過來,身子一矮就想要在我肋下鑽過去。

“快抓住他!”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劉清海一邊喊著一邊衝了過來。

聽到他的喊聲,我猛的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那小孩的上半身,誰知道他個頭不高,力氣卻大的出奇,用力掙扎,差點就掙脫了我的控制。

我一用力,直接把這小孩子給抱了起來,他兩腿懸空,不停的亂踢,劉清海正好衝到跟前,來不及停下,結果被這小孩一腳給踹到了臉上,大叫一聲:“我草!”向著後面就退了兩步。

我趕緊把那小孩給放到地上,抓住他兩隻手臂擰到背後,他這才老實了下來。

我擡頭向著劉清海望去,只見那傢伙漂亮的跟娘們一樣的臉蛋上有著一個清晰的鞋印,鼻血都流了出來。

“你..你沒事吧?”

我向劉清海問道,沒有想到這小孩一腳居然這麼重,看來把劉清海給踹的不輕,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妖孽一般的臉蛋被人給踹了一腳,我居然很想笑,感覺爽到了極點,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

劉清海擦了一把鼻血,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我說草你大爺的臭石頭,你他娘是不是故意的!

我說抱歉,剛才是失誤,真的是失誤。

劉清海哼了一聲,走到了我跟前,擡起手就朝那小孩腦袋上扇了兩巴掌,恨恨的說道:“讓你踹小爺臉,看我不打死你個兔崽子!”

劉清海雖然很惱火,可是下手並不重,但是那個小孩被他一打卻是擡起了頭來,咬著牙一聲不吭,緊緊的盯著他,那眼神猶如草原上的一匹餓狼,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我現在把這小孩放開他絕對會找劉清海拼命。

劉清海被他的眼神給盯的火大,又朝他腦袋上扇了兩巴掌,說看什麼看,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小爺我把你脫光了衣服給掛到樹上!

那小孩聽到他威脅的話,頓時就洩了氣,把頭低了下來。

看到自己的威脅管用,劉清海有些得意,對著那小孩說道:“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那小孩低著頭,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

劉清海氣得不輕,伸手又要賞他兩巴掌,我趕緊把那小孩在地上提了起來,鬆開他的手,對他說:“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告訴我你叫什麼?”

那孩子望著我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猶豫,然後他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發出啊啊兩聲叫聲,聲音說不出的彆扭。

聽到他的聲音,我和劉清海都愣住了,這孩子是個啞巴!

“媽的,這怎麼問?”劉清海有些惱火的吐了口唾沫。

我望著這個小孩,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裝的,他可能真的是個啞巴,可是這深山老林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個孩子,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的家在哪裡?”我試著向那小孩問道,只是根本不確定他能不能聽得到我的話。

只見我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小孩就擡起手向著我身後指了指,看樣子他只是不會說話,還是能夠聽得到聲音的,他是在告訴我,他的家就在前面,可是前面是老陸家莊,那地方不是早就沒人住了嗎!

“你家在陸家莊!”

看到他的動作,我和劉清海幾乎同時向他問道。

那小孩點了點頭,我和劉清海瞪大了眼睛望著他,越來越覺得這小孩古怪,來陸家莊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年了,怎麼會有這麼個孩子,而且剛才那片墓地那麼危險,這個小孩又是怎麼進出的。

我和劉清海還想要問點什麼,可是他不會說話,只能用手比劃,我和劉清海都不懂啞語,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我們想要去陸家莊有點事情,你能帶我們去嗎?”我向那小孩問道。 360搜尋 :守墓人 更新快

聽到我的話,他歪著頭想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當先向著前面走了過去,我和劉清海趕緊跟著他。

走了沒有多遠,前面的視線突然開闊了,原來我們已經不知不覺得走出了大山,向前望去是一個巨大的山谷,而遠處隱隱的可以看到一個村子的樣子。

那小孩對我們指了指前面,當先跑了過去,我們跟著他,向前走了不遠,前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居然有一條小河,小河的上面有著一座破舊的木橋,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望上去殘破不堪,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人。

望著這座木橋,我心中一動,想著昨天那人說過的話,過橋勿低頭,那橋難不成指的就是這座橋!

這時候那小孩已經蹬蹬的跑到了橋上,對著我和劉清海揮了揮手,我們倆小心的走上去,這橋雖然看著破爛不堪,不過幸運的是,應該能夠走人。

我和劉清海剛剛走到橋中間,那小孩就已經到了對岸,我望著他,只見那小孩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望著我和劉清海,然後把手指放到嘴邊,用力的吹了一聲口哨。

自從看到這小孩的笑容我就覺得不對勁,這時候他的口哨剛剛落下,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脖處傳來一陣冰涼,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緊緊的握住了,這時候我也顧不得能不能低頭了,向著腳下望去,只見一隻滿是白骨的手掌不知何時在橋下伸了出來,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腳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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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12:56

第三十三章脫困
那隻手掌上面沒有一絲的皮肉,全都是森森的白骨,在橋上的破洞中伸出,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腳脖,這時候我發現,原本清澈見底的河水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渾濁不堪,如同黃色的泥湯,不停的上下翻滾,好像那下面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停的攪動。

昨晚那人說過,過橋的時候千萬不要低頭,可是我不能不低頭了,因為我的腳被抓住了,我不能再往前走了。

那隻白骨手爪緊緊的抓著我,力氣大的出奇,用力的把我往下面扯,我一下子就坐到了橋上,雙手按住橋板才勉強撐住,我擡頭向著劉清海望去,只見他比我還慘,兩條腿都給抓住了,這呲牙咧嘴不停的罵娘,而那個小孩子則是站在對岸,滿臉微笑的望著我們。

我這才想到,那個小孩一直都不正常,因為劉清海打他的時候,他那眼神恨不得要殺了劉清海,可是我才跟他說了幾句他就乖乖的給我們帶路,這前後的反差有點大,可是由於他年齡太小,我和劉清海還沒有多疑。

“臭石頭,還能頂得住不!”

劉清海對著我大喊道,我不由的一陣苦笑,感覺自己的腳都快被扯斷了,不過幸好,橋上的破洞就那麼一點,還不至於把我給扯到河裡面去。

“還能撐得住!”我對劉清海喊道。

誰知道我的話剛剛說完,身下的橋板就傳來咔嚓一聲輕響。聽到這聲音我不由的暗暗叫苦,這木橋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早就腐朽不堪,現在我加上劉清海,還有下面的東西在扯著,恐怕撐不了多久。

我的這念頭剛剛冒出來,整個橋身就不停地傳來咔咔的響聲,我和劉清海對望一眼,臉色都很難看,知道橋馬上就要塌了。

劉清海大叫一聲,身子一動,想要站起來,可是已經晚了,轟的一聲大響,整個橋面全都塌了下去,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橋板向下墜去,落到了河水之中。

不知道有多少破舊的橋板朝著我砸了下來,再加上不停翻滾的河水,還有扯住我腳脖的白骨手抓,用力的扯著我向著河水的深處而去。

我奮力的掙扎,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渾濁的河水中什麼也看不到,反而讓自己嗆了兩大口水,我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也不知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我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片奇怪的聲音。

那些聲音像有很多女人在哭泣一般,聲音幽幽怨怨,讓我感覺彷彿來到了地府之中。

聽著那些幽怨的哭聲,我的身子慢慢的放鬆,再也沒有一絲掙扎的力氣,任憑那白骨手臂不停的把我朝下面扯去。

我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心中倒也沒有多少恐懼,只是有些遺憾沒能找到蘇鬱,以後也不能照顧她了。

就在我漸漸地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腰間傳來一股暖意,讓我清醒了不少,腰間越來越暖,那種感覺很舒服,我努力的想了想,沒記得自己身上帶著什麼會發熱的東西。

啪!

就在這時候,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我的腰間傳了過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般,緊接著腰間的暖意消失,我感覺到自己的衣服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口袋裡面跑了出去。

是那塊竹牌!

這時候我才想到,自己口袋裡只有那塊黑色的竹牌,那是昨天晚上那個神祕人留給我的,他要我把這東西貼身放著,說關鍵時候能救我一命!

我剛剛想到這,突然聽到自己的身下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隨著叫聲的響起,我感覺到自己腳脖一鬆,一直被緊緊抓住的腳脖重新獲得了自由。

我想也沒想,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著上面游去,這時候那些一直在我身邊想起的哭聲也都停了下來,緊接著變成了一聲聲的慘叫聲,我感覺眼前出現了光明,原本渾濁不堪的河水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變得清澈了起來,能夠看到有陽光照了進來。

兩塊黑色的東西在我眼前飄過,向著上面浮去,我伸手把它們抓到了手中,用力的向上划水,終於露出了水面。

我大口的喘息著,向著四下望去,只見那橋已經完全塌了下來,落下的橋板不知道讓河水衝到了什麼地方,只是沒看到劉清海的影子。

我心中大急,心說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剛想要大喊幾聲,旁邊的水面破開,露出劉清海的腦袋。

“你沒事吧!”我朝著劉清海喊道。

那傢伙推我擺了擺手,說沒事,然後伸手指了指岸邊,對我說道:“趕緊抓住那小子!”

他說的是那個小孩子,他正站在岸邊,看到我和劉清海望著他,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轉身拔腿就跑。

我和劉清海奮力的向著岸邊游去,只不過我們到了對岸,那小孩早就不見了人影。我和劉清海背靠背的坐著,剛才的一番折騰,我們都沒有了半點力氣,哪裡還有閒心去追那小孩。

劉清海不停的罵著髒話,我則是把手掌攤開,看著剛才在水中抓住的涼快黑色的東西,這才看清,那是昨天那神祕人送給我的竹片,只不過此時那竹片已經斷成了兩片,上面鮮紅的團像是被刀颳去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我知道剛才在水裡就是這東西救了為的性命,它現在已經裂成了兩片,想來已經沒有用了,我攤開手,把那竹片放到地上,心中不停的疑問,昨天的那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為什麼要把這東西給我。

“臭石頭,那河裡面的冤魂很厲害,你是怎麼上來的?”劉清海一邊喘息一邊向我問道。

雖然他救過我,可是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當然不會告訴他實話,想了想,然後對他說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快要頂不住,誰知道就飄了上來,然後就看見了你。”

劉清海沉默了一下,說這他娘就奇怪了,剛才小爺我被那些冤魂拖著也差一點淹死,難不成還有別的人在幫我們?

聽他說完,我沒有回答,而是向著遠處望去,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不遠處有著一雙看不到的眼睛正在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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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15:56

第三十四章周叔
我和劉清海渾身溼透,累的氣喘吁吁,背靠背的坐著,猶如兩條落水狗。

“孃的,等小爺抓住那兔崽子非抽死他不可!”劉清海恨恨的罵道,可是那小孩早就跑不見了蹤影。

想著剛才在河水中的凶險,我不由的感到一陣陣的後怕,要不是那塊竹片,現在估計我和劉清海已經死了,那個小孩子年齡不大,可是心機卻是很深沉,居然把我和劉清海都給算計了。

不過現在更讓我好奇的還是這小孩的來歷,此處荒山野嶺,老陸家莊早就荒廢了多年,這孩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剛才過橋的時候,我一直記著昨天那人對我說過的話,沒有低頭,一開始橋上也沒有什麼動靜,之所以出現異常,是那小孩吹過口哨之後,那小孩絕對不是普通人,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們休息了一會,恢復了點體力,劉清海罵罵咧咧的在地上爬了起來,向著前面望去,早就不見了那小孩的影子,只有敗落的村子在荒草林木中若隱若現。

劉清海伸手向前指了指,說這地方就是老陸家莊了。

我向前望去,前面滿是荒草的地上零散的有著上百間院落,那些院子全都殘破不堪,裡面長滿荒草,院牆之上爬滿藤蔓,望上去荒涼破敗,如同鬼村一般。

我沒有想到這老陸家村以前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家,有些意外,可惜的是現在人們都已經搬了出去,只剩下這些空蕩蕩的房子,漸漸地隨著時間被荒草逐漸淹沒。

劉伯說他把蘇鬱送到了這裡,可是這裡有上百個宅子,蘇鬱到底在哪個裡面?

我不由的有些頭疼,蘇鬱情況不一樣,就算我跑到村子裡面大喊兩聲,她也未必能出來回答我,到底要怎麼才能找到她?

這時候劉清海已經向前走去,轉頭對我揮揮手,說臭石頭,趕緊走,看我抓住那臭小子不好好收拾他!

我跟在他後面向著前面走去,來到村口的位置,看到一座小院,圍牆都已經塌了,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裡面的場景,我向前一看,只見這院子裡面房間的房門都破了,正堂屋裡面好像放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等我看清那東西,不由的給嚇了一跳,因為那是一口黑色的棺材!

劉清海也看到了那口棺材,呸呸了兩聲,說真他孃的晦氣,怎麼把棺材給放到屋子裡面,這鬼地方還真他孃的邪門。

我看了一眼劉清海,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來這地方的目的,因為自始至終劉清海都沒有問過我為什麼要來這地方,這很反常,只有一個原因能夠解釋,那就是他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

“你難道就不奇怪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嗎?”我試探著向劉清海問道,想要聽聽他怎麼回答。

我本來以為劉清海又會像以前一樣跟我打哈哈裝傻,可是他聽了我的話卻突然沉默了下來,然後轉過頭,向著我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懷疑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害你。”

劉清海說話的時候神色鄭重,我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情,不知為何,心中居然對他少了幾分戒心。

“那我能相信你嗎?”我盯著劉清海的眼睛說道。

劉清海輕輕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早說過,咱們是兄弟,你可以大膽放心的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害你的。

我望著他的臉,然後又問他:“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一直被矇在鼓裡的感覺真的很難受,那感覺十足的像個傻逼。”

劉清海哈哈大笑,說好好,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跟著你是因為....

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前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打斷了劉清海接下來的話。

我們轉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聲音是在村子裡面傳來的,而且叫聲有些奇怪,聽上去正是那個啞巴小孩的叫聲。

他碰到了什麼?

我和劉清海對望一眼,然後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就衝了過去,只不過跑了沒有多遠,劉清海卻是一把拉住了我,對我擺了擺手,說道:“小心一點,那小兔崽子太狡猾,別又是個套。”

我想起剛才在橋上吃的虧,也不由的有些後怕,在背囊裡面取出工兵鍬,戒備著朝著前面走去。

轉過一家院落,繞到後面,我和劉清海看到,那個啞巴小孩此時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和劉清海不敢確定這一次是不是又是這小孩設下的圈套,一點一點小心的向前走,離他不遠就停了下來,劉清海在地上撿起一塊碎石,朝著那小孩的身子丟去,他選的石頭剛剛好,不會砸傷人,但是砸到身上會很疼。

可是連丟了兩塊,那小孩依舊一動不動,這時候我們才敢走過去。

來到那小孩跟前,只見他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嘴巴上帶著一絲的血跡,看樣子是他吐的,我趕緊蹲下,查看了一下這小孩的呼吸,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死,只是昏迷了。

劉清海輕輕地拍了幾下這小孩的臉蛋,可是沒有用,那小孩怎麼也叫不醒,我心中奇怪,這個小孩子來歷古怪,看他剛才的表現對這個地方是極為的熟悉,到底是什麼人把他給打暈了過去的?

“是誰!”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劉清海的一聲大喊,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站起了身子,向著前面就衝了過去,我看到前面的牆角閃過一條人影,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那條人影雖然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了,可是我卻看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老人,這人我認識,而且很熟悉,正是那個周叔!

我一直都知道周叔的來歷很神祕,以前我相信他不相信劉伯,可是劉伯臨死前對我說的那番話讓我知道,周叔不過是在利用我找到蘇鬱的陰魂而已,從此以後我也再也沒有跟他聯絡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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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21:57

第三十五章大雨
周叔的身影轉眼消失,劉清海跟著他追了出去,我本來也想要跟上去,可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孩,雖然他差點害死我,可是我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他。

我抱起那小孩,朝著劉清海和周叔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可是他們跑的太快,現在哪裡還能看到他們的影子!

我看到地上有劉清海留下的腳印,抱著那小孩沿著他的腳印向著前面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頭上突然不停的傳來嗚嗚的響聲,我擡頭一看,只見天不知何時已經陰了下來,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正在北邊而來,起風了,嗚嗚的聲音正是風吹過樹枝發出的響聲。

我心頭暗暗叫苦,看這模樣八成是要下雨了,可是劉清海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只好加快腳步又向前跑了幾步,而此時已經有雨點不停的落了下來,砸到身上冰涼冰涼的,烏雲籠罩了過來,天色越來越暗。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懷裡的小孩動了一下,低頭望去,只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瞪著眼睛盯著我。

“你沒事吧?”我趕緊向那小孩問道。

他對我搖了搖頭,身子扭動了兩下,我明白他的意思,把他給放了下來,看著他站在地上並沒有什麼大礙,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剛才這小孩只不過是暈了過去,受傷並不重。

我說你沒事的話自己先走吧,我還要去找我朋友。

誰知道話音剛落,風勢突然大了起來,夾裹著豆大的雨滴劈頭蓋臉的就砸了下來,而天也突然暗了下來,變得彷彿夜晚一樣,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心說這下可壞了,要怎麼找劉清海。

就在這時,我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兩下,低頭望去,只見那小孩這拉著我的衣袖,對著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我跟他走。

我想了一下,現在下著大雨,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我想去找劉清海估計也找不到,這孩子應該對這地方熟悉,跟著他先避避雨也不錯。

我對他點點頭,那小孩對我咧嘴一笑,當先向著前面走去,我跟在他後面,這孩子帶著我七扭八拐,也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去了,等他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看到,前面是一扇黑色的木門。

只見那小孩伸出手,把門給推了開來,然後招手讓我進去。

我趕緊走進了房間,房間裡面有一股怪味,薰得我忍不住的打了兩個噴嚏,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這時候傳來唰的一聲輕響,眼前頓時亮了起來,只見那小孩手中拿著火柴,點燃了一根蠟燭。

這時候我才看清房間裡面的景象,這好像是一戶人家的堂屋,寬闊的房間裡面沒有什麼傢俱,只有中間放著一張八仙桌,上面擺放著兩個排位,排位上面什麼字都沒有刻,地上放著一個火盆,裡面有不少灰燼。

那小孩對我點了點頭,在角落裡扯過來一條長凳子,用手指了指,讓我坐下。

我對他笑笑,然後坐了下來,只見那小孩跑到桌子跟前,點燃了幾支香,插到排位前面,然後在桌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兩個頭。

我望著眼前的一切,心想那兩個排位估計是這小孩的父母,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跟著其他的村民一起搬出去,不過更讓我好奇的是這麼多年來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小孩磕完頭,剛想要站起來,外面卻突然傳來呼的一聲大響,緊接著房門被吹了開來,房間裡面的蠟燭頓時被吹滅了。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房門被吹開的一瞬間,我彷彿隱約的看到有幾道黑色的影子衝了進來,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不過那些影子太快,我根本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趕緊跟那小孩一起把房門給關了起來,然後用凳子把房門頂住,我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心說這次不管多大風也別想把房門給吹開了。

這時候那小孩又拿出火柴把蠟燭點燃了,我向他望了一眼,這孩子站在蠟燭跟前一動也不動,手裡的火柴都快燒到手裡。

我剛想提醒他,可是等我看到那蠟燭燃起的火苗的顏色,我頓時也愣住了。

只見那火苗不是黃色的,而是帶著淡淡慘綠的顏色,望上去詭異萬分,而此時我才感覺到,房間裡面的溫度居然變冷了很多,衣服還沒幹,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火柴已經燒到了手上,那小孩口中發出啊的一聲,丟掉了火柴,然後向著後面轉過了身。

這時候我才發現,那小孩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黑色的影子,正站在他身後的陰影裡,模糊一團。

那是一個人的形狀,只不過隱藏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

我看到那小孩一動不動,似乎嚇傻了一般,趕緊站了起來,大喊一聲:“誰!”就要衝過去幫忙。

誰知道我剛剛站起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後背傳來一股陰冷的風,讓我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我背後有東西!

想到這一點我頭髮都豎了起來,猛地回頭,只見自己的身後果然站著一個黑影,跟那小孩背後的一模一樣,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輕相貌i,但是渾身上下都帶著森森的冷意,彷彿地府中冒出來的冤魂。

我嚥了一口唾沫,頭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我知道自己跟前的絕對是一隻鬼,我把工兵鍬在背後拿了下來,這玩意對付人還行,可是對付鬼完全就是扯淡,不過至少能讓我心裡覺得安穩點。

我緊緊的盯著那隻鬼,它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什麼動靜,越是這樣我越覺得緊張,因為我不敢搶先向它出手,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讓我不停的大口喘息。

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頂不住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我旁邊,我嚇得差點沒有跳起來,定睛一看,只見那個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我的面前,我心中奇怪,剛剛他的跟前也有一隻鬼,他怎麼會跑到我這邊來了?

我回頭向著後面望去,只見那隻鬼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轉回頭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個小孩,不不知道只鬼到底是怎麼消失的,而此時他正跟我面前的那隻鬼相對而立,兩隻手不停的比劃著,臉上帶著一絲的怒氣,然後向著外面揮了揮手,那意思是想要這隻鬼趕緊走。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心說這小孩到底是什麼來頭,非但一點也不害怕鬼,看他的樣子居然還想要把鬼給趕走,如果不是另一隻鬼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真的會懷疑這小孩是不是傻子。

只見那隻鬼模糊的身子晃動了一下,似乎是在乎猶豫著什麼,而那個小孩則是瞪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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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26:57

第三十六章祠堂
那隻鬼的身子不停地晃動著,看上去好像在掙扎猶豫一般,而那個小孩望著它,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我看得出來,那隻鬼似乎很怕那小孩,可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它不願走,所以才會掙扎猶豫,這更讓我對那小孩感到好奇,剛才在橋上,他只不過吹了一聲口哨,我和劉清海就被水鬼給拖下了河,要不是那塊竹牌估計我現在已經淹死了,現在這隻鬼又如此的怕他,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隻鬼還沒有走,而那小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都皺了起來,口中冷冷的哼了一聲,向著前面跨出一步,伸出手,朝著那鬼一巴掌就打了出去。

只見他的手掌還沒有碰到那隻鬼,它就發出一聲驚恐刺耳的尖叫,模糊的身影嗖的一聲向著門口就衝了過去,雖然門關著,可是那隻鬼卻無聲無息的穿了過去,不見了蹤影。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個小孩,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突然想起那個臭屁到極點的劉羽,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舉起手把追著我的厲鬼都扇的不敢動彈,那一幕跟眼前的這一幕看上去是何等的相似!

這小孩會不會跟劉羽那傢伙有什麼關係?我心裡不停的嘀咕著。

這時候那孩子已經轉過身來,對著我咧嘴笑了一下,可能是剛剛我救過他,這孩子現在對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至少沒有再對我保持敵意。

自從我看到這個小孩,他一直都是蓬頭垢面的,臉上滿是灰塵泥土,我也一直沒有見到過他的真正面貌,剛才我們在外面淋了雨,那些雨水把他臉上的泥土沖刷乾淨,讓我看到了他的本來面目。

我看到那小孩的臉,一下子愣住了,他一直蓬頭蓋面,像個小乞丐,可是現在臉洗乾淨了,我才發現,這孩子生的倒是很好看,臉上面板白皙,脣紅齒白,很是漂亮,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孩子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子陰氣,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他對我笑笑,然後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沉默的望著桌子上的牌位,一動也不動。

我充滿奇怪的望著他,那孩子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轉過頭朝我咧嘴笑笑,我走到他旁邊,向他問道:“剛才你是不是被那個穿西裝的老頭給打傷的?”

剛才我和劉清海衝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周叔,這孩子躺在地上,有很大的可能是周叔對他動的手。

果然,聽到我的話,那孩子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我心中奇怪,心說周叔為什麼要對這個小孩子出手,他又是怎麼來到的這地方?

我想了一下,周叔的來歷很神祕,劉清海在我身上找到的那個紙人,十有八九就是他放到我身上的,那麼周叔就是跟著我來的,他在跟蹤我,然後無意間碰到了這個小孩,所以出手把他給打傷了。

劉伯死之前說過,蘇鬱的陰魂被他用無數幽魂淬養,是很多人眼中的寶貝,周叔故意靠近我,為的就是得到蘇鬱的陰魂,我心中暗暗後悔,自己實在太過大意了,居然把周叔給引到了這裡來。

那小孩不會說話,我也不知道該問他些什麼,只好沉默的坐著,過了不知道多久,我聽到外面的雨聲風聲漸漸的小了,天也慢慢的亮了。

又過了一會,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小,我拉開房門向著外面望去,只見雨已經停了,漫天的烏雲也不見了蹤影,天已經晴了。

雖然地上還有很多的積水,不過我擔心劉清海的安全,向著外面就衝了出去,可是走了兩步我就停了下來,現在剛剛下過雨,地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我根本不知道劉清海跑到了哪裡,怎麼追?

我有些著急,想要大喊兩聲,估計劉清海聽到聲音會回答我的。

我剛剛要喊出聲,那小孩就跑到了我跟前,扯了扯我的手臂,然後當先向著前面走了出去。

我心中奇怪,心說難不成你知道劉清海在什麼地方,不過看他的樣子是要給我帶路,我想了想跟在他後面走去。

那小孩帶著我在村子裡面不停的向前,只不過走幾步就要轉個彎,把我給繞的暈頭轉向,也不知道被他給帶到了什麼地方了。

突然,前面的小孩停了下來,我擡頭向前望去,只見面前是一座院子,黑色的大門緊緊的閉著,門上有兩個幾個大字:陸家祠堂!

看到那幾個字我愣了一下,想著這地方既然叫陸家莊,當然陸姓為多,有個祠堂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這小孩為什麼要把我給帶到這裡來,難不成劉清海在裡面。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小孩已經跑到了門口,伸出手推開了院門。

陸家莊雖然荒涼破敗,可是這祠堂裡面好像經常有人打掃,並沒有多少荒草,而且院子中的房屋也儲存的很好。

我愣愣的站在祠堂門口,向著裡面望去,只見院子中的地面上此時正趴著一個人,那人一動不動,渾身都被雨水給打溼了,正是劉清海!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裡,不過看他的樣子明顯是受了傷,心中不由的暗暗擔心,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趕緊向著裡面衝了過去,一把將他給抱了起來。

只見劉清海的臉色白的嚇人,渾身冰涼,我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鼻孔,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他還有呼吸,看來只是受傷了,性命並無大礙。

我抱著他走到了廊下,心說劉清海十有八九是被周叔給打傷的,他暈倒了,周叔又去了哪裡?

這時候那小孩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端來了一碗熱水,遞到我的手中,我把水湊到劉清海跟前,小心的餵了他一口,一口熱水下肚,劉清海咳了兩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你有沒有事?”我趕緊向劉清海問道。

他搖了搖頭,說我草他大爺,臭石頭,小爺這條小命差點就報銷了,那老頭真他孃的厲害啊,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劉清海說的是周叔,劉清海也是有些本事的人,沒想到卻被周叔給打倒在地上,只是讓我奇怪的是,周叔為什麼只把他給打暈了,而沒有殺了他。

這時候劉清海已經坐了起來,對我說道:“差點就沒命了,要不是昨天晚上咱們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我估計會被那老頭給滅了。”

聽到他的話,我沉默了,原來是那人救了他,一開始他告訴我過橋過墳都要小心,而且還給了我一塊竹牌,要不是那塊牌子我和劉清海估計早就完蛋了,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幾次三番的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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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31:58

第三十七章密室
劉清海已經坐了起來,過了沒多久居然站了起來,這讓我對他更加感到奇怪,在路過那片墳地的時候,劉清海為了救我,受傷吐血,可是過了沒多久就已經沒有大礙,剛才他明明昏倒在地,受傷不輕,可是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居然能夠站起來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劉清海說他跟著周叔來到了這裡,誰知道剛剛走進這祠堂周叔就對他出手了,劉清海說周叔很厲害,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幾下就被他給打倒了,要不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人突然出現,估計現在他已經廢了。

我點了點頭,讓劉清海坐著休息,把這祠堂裡裡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可是半點發現也沒有,說來也奇怪,這村子雖然已經荒廢了,可是祠堂裡面卻很乾淨,裡面供奉著一個個排位,從名字上看都是陸姓人家。

我看了一眼那個小孩,來到這裡我就看到他一個活人,那這地方肯定是他打掃的,他是不是陸家的後人?

我之所以來到陸家莊,為的就是找到蘇鬱,可是劉伯只告訴我蘇鬱在這裡,根本沒有說具體的地方,這陸家莊這麼大,我要到哪裡去找她!

我突然心中一動,望了那個小孩一眼,劉伯臨死之前把蘇鬱的陰魂放回了陸家莊,他說這地方是他的老家,那麼劉伯就很有可能認識這個小孩,如果這樣的話,這個小孩子就很可能知道蘇鬱在什麼地方!

我望了一眼那小孩,只見他正瞪著眼睛望著劉清海,神色有些不善,我知道這小孩有些記仇估計還在記著剛才劉清海打他的事,這小孩子年紀不大心機卻是很深沉,就像是一條不會叫的狼崽子一樣,等你放鬆警惕了就突然跳出來咬你一口,我是身有體會。

望著他的眼神,我不由的有些替劉清海感到擔心,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走到他跟前蹲下,向他問道:“前段時間有沒有一個老頭來陸家莊,個頭不高,背有些駝?”

那小孩聽了我的話,擡頭向我望了一眼,眼睛滴溜溜直轉,但是並沒有什麼動作。

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一定見過劉伯,只是心中有著什麼顧慮,不想告訴我。

我想了想,劉伯既然能夠把蘇鬱放到陸家莊,那一定是信任這個地方的,這個小孩知道劉伯,他跟劉伯應該很熟悉。

想到這我向他說道:“我認識劉伯,他跟我一塊在臨海縣公墓守墓,現在他死了,我是來接蘇鬱的。”

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盯著那孩子的眼睛,只見他聽到劉伯死了的訊息,眼神閃爍了一下,隱隱的有淚花泛了出來。

看到這我更加確定這小孩和劉伯的關係不一般,他很有可能知道蘇鬱在哪裡。

“劉伯臨死前讓我照顧蘇鬱,所以你不用怕我,我不是壞人。”

小孩眼裡的淚水流了下來,他擡起袖子擦了一下眼淚,對著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我的手,向著祠堂的裡面走了過去。

劉清海還在不停的活動著腰肢,看到我們走了,嚷嚷著:“你們去幹嘛!”然後跟了上來。

我知道我就要看到蘇鬱了,可是劉清海來歷不明,我不想讓他跟著,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拒絕他,畢竟他救過我,只好任由他跟著,不過心裡面還是小心的戒備著他。

只見那小孩把我們給給帶進了祠堂裡面,這地方剛才我也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不過他既然帶我們進來,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和劉清海沉默的跟著他。

只見那小孩來到供奉排位的供桌前,先是對著那些排位彎腰鞠了一躬,然後一把掀開了地上的蒲團,這時候我才看到,那蒲團下面的地面和別的地方有些不一樣,地面上有著一個圓形的痕跡,看上去像個井蓋一樣。

這地方有密道!

看到地上的情形,我心中一動,劉清海神色古怪的望著地面,沒有說話。

只見那小孩蹲到地上,雙手抓住地面,用力往上一提,那塊地面就被他給提了起來,露出下面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一道陰森森的涼氣在裡面冒了出來,讓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那小孩用手指了指洞口,我想也沒想就要衝下去,劉清海卻是一把把我給拉住了,對著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是在擔心那小孩又坑我們,剛才我跟那小孩說的話他沒有聽到,我對他擺擺手,示意沒事,向著前面就走了過去。

剛才劉清海的動作那小孩都看得清清楚楚,臉上帶著一抹輕蔑的笑容,還沒等我走到跟前,他身子一動就跳了下去,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劉清海有些惱火的吐了口唾沫,說你看這小兔崽子什麼表情,我告訴你臭石頭,咱們可是剛剛才被他給坑過的,難保他不會坑我們第二次,你要長點心啊!

我對他笑了笑,說你放心,這小孩跟我有些淵源,不會害我們的。

劉清海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我,嘴脣微動,似乎想要問我什麼,可是我現在急著要見到蘇鬱,哪裡有心聽他說什麼,對他擺擺手,走到洞口,向著下面跳了下去。 [ 首發

劉清海也跟我一起跳了下去,通道下面是一間密室,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只有一股陰森森的氣息瀰漫,劉清海站在我身邊,滿臉的戒備,輕聲的對我說道:“臭石頭,小心一點,這地方陰氣很重,有鬼的。”

我點頭,然後就聽到唰的一聲輕響,眼前頓時亮了起來,只見那小孩已經點燃了一根火柴,這時候整個密室裡面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這密室的牆上到處鑿滿了一個個的小洞,如同蜂窩一般,那些小洞裡面都放著我在劉伯房間裡面看到的那些陶罐,足足有上百個之多,可是此時那些陶罐上面的符紙全都被揭了開來,密室裡面森森的陰氣就是在這些罐子裡面冒出來的!

“你來了!”

就在我望著那些陶罐發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我渾身劇震,向著前面望去,只見一隻陶罐正擺放在所有陶罐的正中間,跟別的陶罐不一樣的是,這個陶罐上面依舊帖子兩張符紙,沒有被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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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35:59

第三十八章碎裂
那個聲音我無比的熟悉,正是我朝思暮想的蘇鬱!

聽到他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了,向著前面就衝了過去,來到那個陶罐之前,伸手輕輕地撫摸著陶罐表面,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開口問道:“是..是你嗎?你在裡面嗎?”

“我在裡面,父親說你會來找我的,你果然來了,我在這裡待的好無聊啊,你快帶我走。”

“好!”我用力的點點頭,把裝著蘇鬱陰魂的陶罐抱在懷中。

劉清海和那個小孩一直靜靜的望著我,他們聽不到蘇鬱說的話,但是聽得到我說的話,見我把那個陶罐抱了起來,劉清海走到我跟前,奇怪的望了一眼我手中的陶罐,說這是什麼東西,伸手就要抓。

我趕緊閃身避開,警惕的望著他,劉伯說過,有很多人在覬覦蘇鬱的陰魂,我到現在還沒有搞清劉清海的來歷與目的,當然不會讓他靠近蘇鬱。

見我閃開,劉清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說臭石頭,這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啊,你放心,我不搶。

我點點頭,雖然他這麼說,可是我的戒心一點也沒有減少,把那陶罐抱的更緊了一些。

劉清海無奈的攤了攤手,說臭石頭,你怎麼就不相信小爺呢,小爺要是想害你,早就出手了,對了,這裡的事情都完了吧,完了咱們上去,這鬼地方陰氣太重,待久了沒好處的。

我點頭,劉清海對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先上去,我一手抱著裝著蘇鬱陰魂的陶罐,向著上面爬去,誰知道剛剛走出洞口,突然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在我面前劃過,同時我覺得手中一空,裝著蘇鬱陰魂的陶罐已經被人給搶了去。

我大驚之下擡起頭,去發現跟前站著一個女孩,那女孩頂著一頭紅色的短髮,穿著短褲,正拿著陶罐笑眯眯的望著我,正是蘇鬱!

看到跟前的蘇鬱,我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認了出來,這個女孩並不是蘇鬱,而是那個長的跟蘇鬱一模一樣的女人!

“你要幹什麼!”

我緊緊的盯著她手中的陶罐,向她問道。

“早就跟你說過了,這個女人是假的,她是一隻鬼,我才是真正的蘇鬱。”她笑眯眯的望著我說道。

雖然她看上去跟蘇鬱一模一樣,可是在他的笑容裡我看到了一絲虛偽與狡詐,她絕對不是我認識的蘇鬱。

這時候劉清海和那個小孩已經在洞裡爬了出來,劉清海看到那個女人,微微的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而那小孩看到陶罐在她手中,口中發出嗚嗚的叫聲,像只受傷的狼崽子一般,朝著她就衝了過去。

那個女人望著笑眯眯的望著他衝過來,身子輕輕一閃就躲過了他的攻擊,然後擡起腳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那小孩骨碌碌滾出去老遠,站起來之後不敢再輕舉妄動,而是惡狠狠的盯著她。

我見識過這女人的身手,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她,可是她拿著蘇鬱的陰魂,我不能不出手。

“快把那罐子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朝著那女人說道,可是她根本就沒理我,而是望了一眼我身後的劉清海,然後說道:“你打算插手?”

劉清海冷冷的哼了一聲,向前踏出一步,跟我並排站著,望著那個女人說道:“他是我朋友,朋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說我管不管。”

劉清海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可是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身子就竄了出去,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向著那個女人就撲了過去。

那女人對我和那小孩並沒有怎麼在意,可是看到劉清海衝過來卻是神色鄭重,向著後面退開了兩步,似乎是想要逃跑,這時候那小孩終於等到了機會,也向她撲了過去。

這樣一來那女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後路,回身一腳又把那小孩給踢開,緊接著跟劉清海打到了一起。

我也衝了過去,想要上前幫忙,可是他們兩人的動作都快的出奇,我看得一陣眼花繚亂,根本幫不上忙。

看著他們的打鬥,我心裡面不由的暗暗吃驚,我一直知道劉清海很神祕,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身手居然這麼厲害,現在跟那女人纏鬥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在拍武打片,他們倆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最擔心的就是蘇鬱,可是兩人的身法太快,別說幫忙了,就連看都看不清楚,那小孩一直不停的圍著他們轉來轉去,想要找機會出手,不過看起來他也插不上手。

砰!

就在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門口卻是突然傳來一聲大響,緊接著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衝了進來。

我看到衝在最前面的正是昨天晚上我看到過的那個渾身被黑色長袍包裹著的神祕人,而跟在他後面的正是周叔。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劉清海和那女人就衝了過去,我只覺得眼前一花,先衝進來的黑衣人就闖進了劉清海和那女人的打鬥中,片刻之後兩人都停了下來,只見那女人臉色發白,正在大口的喘息,而裝著蘇鬱陰魂的陶罐此時已經落到了那人手裡。 360搜尋 :守墓人 更新快

此時周叔也衝了進來,身子不停,向著那黑衣人就撲了過去。

那黑衣人揚了揚手,衝著我喊道:“接住!”

然後直接把罐子朝我丟了過來。

我趕緊衝了過去,想要接住那陶罐,此時我的眼中只有陶罐,根本沒有看到那女人身子一動,像鬼魅一般朝著我衝了過來,她的手裡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朝著我腰間就捅了過來。

我的手剛剛碰到陶罐,就感覺到腰間一陣疼痛,再也沒有辦法接住,一頭就栽倒在了地上,劉清海和那小孩都大喊了一聲,同時向著我衝了過來,可是已經晚了,只見陶罐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緊接著被摔得四分五裂,然後一聲悽慘的叫聲在裡面傳了出來。

我倒在地上,聽著蘇鬱的慘叫,心中一陣刺痛,如同被刀割一般,此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愣愣的望著地上碎裂的陶罐。

只見一道黑色的影子不停的發出慘叫,在地上打著旋,像是迷失了方向一般,片刻過後,那黑影朝著我就衝了過來,然後無聲無息的沒入了我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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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42:00

第三十九章兄弟
隨著那道黑影進入我的體內,我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被冰水澆過,冷得不停的發抖,而自己的身體之中像是多了一個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在望著我,那個長得跟蘇鬱一樣的女人手中拿著匕首,只是上面沒有一點血跡,剛才她的匕首深深的捅到了我的腰間,我清楚地感覺到了,可是自從來到那片墓地,我的身體就變的極為的特殊,所以那匕首上面並沒有血跡,而我的腰間除了疼痛無比之外也並沒有什麼血液流出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那個小孩,只聽他沙啞的吼叫一聲,向著那個女人就撲了過去,那女人身子一閃,躲開了他的攻擊,可是劉清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擡起拳頭一拳向著那女人的後背砸了下去。

那女人被他給砸的向著前面衝出兩步,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劉清海冷笑了兩聲,而此時周叔轉頭向我望了一眼,身子一動,來到那女人跟前,抓住她的手臂,說了一聲:“走!”

話音剛剛落下,周叔和那女孩就向著門口衝了出去,我本來以為那個神祕人會出手攔住他們,誰知道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衝出了祠堂。

劉清海追了兩步,然後停了下來,那個小孩則是一臉奇怪的望著那人。

劉清海走回了我跟前,蹲在地上擔心的望著我說道:“臭石頭,你沒事吧?”

我努力的搖了搖頭,腰間的傷口疼得我不停的倒吸冷氣,不過這些我都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緊緊的盯著眼前已經破碎的陶罐,我知道這裡面裝著蘇鬱的陰魂,可是這罐子已經破了,蘇鬱又會如何?

剛才在罐子裡面跑出來那道黑影一定是蘇鬱的陰魂,可是她去了哪裡?

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剛才蘇鬱的陰魂朝著我衝了過來,難不成她進去了我的體內?

劉清海已經蹲到我身邊,掀起了我的衣角,我轉頭看去,只見自己腰間一條深深的傷口,望上去觸目驚心,但是奇怪的,這麼深的傷口居然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跟正常人的不一樣,誰知道此時房間裡面的三個人看到我的傷口之後全部都沒有什麼震驚的表情,好像他們已經知道我會是這樣。

腰間的傷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可是傳來的疼痛還是讓我不由的倒吸冷氣。

周叔和那個女孩同時出現在這裡,而且看樣子他們應該是認識的,是一夥的。

周叔接近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搶走蘇鬱的陰魂,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擡頭望向那個身穿黑衣的神祕人,只見他也在望著我,黑色的面罩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不出情緒。

這時候那個小孩走到了他跟前,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舉動很是親密,我斷定那人跟這小孩肯定是熟悉的,也許他們是一起住在這陸家莊的,要不然只憑那一個孩子他怎麼能在這地方生活下去。

那人低頭望了一眼小孩,然後彎下腰,用力的咳嗽了起來,雖然他帶著面罩,可是我依然看到有血水不停的滲了出來。

他受傷了!怪不得剛才會眼睜睜的看著周叔和那個女人逃走而沒有阻攔。

那個小孩看到他吐血用力的拍打著他的後背,臉上滿是擔心。

我腰間的傷口癒合的速度極快,用了沒多久傷口就已經消失不見,只是腰間還有些隱隱的疼痛,劉清海望著我的傷口快速長好,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把我扶著坐了起來。

這時候那個黑衣人也停止了咳嗽,坐在了地上,我擡頭望著他,他也在望著我。

“前輩..前輩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我沒有見過他的相貌,不過從他的舉止上來看,這人的年紀應該不小了,而且他很神祕,身手也很好,我叫一聲前輩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你,不過你不知道我。”

他如同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聽得我渾身發癢,想了一下,這人生活在陸家莊,劉伯臨死之前把蘇鬱的陰魂放到了陸家莊裡面,那就證明劉伯應該極為信任這個人,那麼很有可能劉伯會對他提起過我,所以他知道我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請問前輩跟劉伯是什麼關係?”

我試探著向他問道。

那人聽了之後嘿嘿的笑了兩聲,說小夥子果然聰明,這麼快就能想通這麼多的問題,我跟你口中的劉伯確實是老相識,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瞭解他的人,因為他是我哥,我們是親兄弟。

聽到他的話我大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望著這人,實在想不到劉伯會有一個弟弟。

“你很好,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也難怪那丫頭喜歡你,也難怪他不再苦苦的支撐下去,而是選擇瞭解脫,把那丫頭留給你來照顧。”

聽到他的話我這才想起蘇鬱,劉伯臨死前把蘇鬱留給我照顧,可是那罐子摔碎了,蘇鬱去了哪裡!

“前輩,蘇鬱..蘇鬱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就在你的身體裡面。”那人聽了我的話,擡起手向著我指了指。

我愣了一下,在身上不停的摸著,可是哪裡能找到蘇鬱!

“那丫頭當年死了,我那老哥哥心中不忍,用邪術把她的陰魂強行留了下來,一心想著要把她給復活過來,可是陰魂不入地府,在陽間久了就會慢慢的減弱,最後消散,為了保住這姑娘的的陰魂,他才會去做了。”

劉伯的弟弟望著我說道,我這時候才知道,劉伯做也是為了能夠救活蘇鬱,可是我根劉伯聊過天,從他的話裡面我聽得出來,這工作好像並不簡單,劉伯的背後應該還有別的祕密。

“他花費了十年功夫,才把這女娃娃的陰魂給養的完美,前幾天他說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有很多人在覬覦這女娃娃的陰魂,所以才把她送到了陸家莊,本來打算再等幾天,等這女娃娃的陰魂完全養成,我給你送過去呢,誰知道你倒是先來了。”

他說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我心中不由的感到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著急趕過來,也不會被周叔和那個女人跟蹤,裝著蘇鬱陰魂的陶罐也不會打碎。

“現在...現在蘇鬱到底怎麼樣了!”我著急的向他問道。

劉伯的弟弟又輕輕地把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一切也是命數啊,本來再過幾天這女娃娃的陰魂就已經養的完美無缺,可以重回身體,誰知道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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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0:50:00

第四十章陸家莊的祕密
聽了他的話,我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都怪自己,就這麼冒冒失失的來了,結果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現在蘇鬱怎麼樣了?”我向劉伯的弟弟問道。

他嘆息一聲,說那女娃娃的陰魂一直在養鬼罐裡面,這養鬼罐給打破了,現在又是白天,她的陰魂暴露在外,已經受了極大的損傷,無處藏身之下才會跑進了你的體內。

聽了他的話我愣了一下,他說蘇鬱的陰魂進入了我的體內,可我現在是個大活人啊,以前看恐怖電視,那些鬼魂進入人的身體就奪走了這具身體,我並沒有擔心蘇鬱要強行奪走我的身體,我只是擔心,如果她真的像那人說的一樣進入了我的身體,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她。

這時候我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問題,我是個,我體內沒有自己的靈魂!

劉伯的弟弟緊緊地盯著我,接著說道:“你是個沒有魂魄的人,蘇鬱的陰魂無處藏身,只能選擇你的身體,她的陰魂今天受損嚴重,估計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所以你現在感覺不到她。”

聽了他的話我鬆了一口氣,蘇鬱的陰魂雖然有些損傷,不過應該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以前她在那陶罐裡面,現在進入了我的體內反而更安全了一些。

劉伯這麼多年來一直想要復活蘇鬱,他一直在用冤魂餵養著蘇鬱的陰魂,可是一個真正的活人只有陰魂是不夠的,必須還要有自己的身體,那麼蘇鬱的身體在什麼地方?

劉伯的弟弟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接著對我說道:“這丫頭的身體一直被他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只不過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裡,只能等這丫頭自己醒來才能告訴你答案。”

我點了點頭,望了一眼祠堂外面,周叔和那個長的跟蘇鬱一模一樣的女人早就不見了蹤影,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蘇鬱的陰魂?

我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劉伯的弟弟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周叔的來歷,不過那人很厲害,要我以後小心一點。

我點了點頭,他用手撐著站了起來,對我招了招手,說道:“跟我來,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然後向著祠堂的裡面走去。

我趕緊爬起來,跟著他走到裡米,只見他突然彎下身子,不停的咳了起來,似乎怕被人聽到,他努力的把自己的咳聲壓的很低,我看到有鮮血不停的在他的面罩裡面低落,一滴滴的落到地上,望上去猩紅刺目,觸目驚心。

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受傷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傷的居然這麼重,看著鮮血不停的落下,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想要伸手去扶他,可是他已經直起了身子,靜靜的望著我,他的面罩上流滿了血液,望上去有些嚇人。

“你...你沒事吧?”我小心的向他問道。

只見他擺了擺手,沙啞著嗓子對我說道:“我快不行了,剛才那人太厲害,我已經受了重傷,撐不住了。”

我嚇了一跳,萬萬沒有想到他傷的居然會這麼嚴重,說我趕緊揹你出去,趕緊找個大夫看看去。

他揮了揮手,說沒用了,我已經不行了,根生那個孩子以後就交給你了,他是我們陸姓唯一的傳人,替我照顧好他,那孩子很懂事,以後或許會幫得上你的忙的。

我知道他說是那個啞巴小孩,聽這話的一絲,他這是在交代遺言了,我沒有再打斷他的話,而是靜靜的聽著。

“我哥哥他並不姓劉,而是姓陸,跟我一樣都是這陸家莊的人,以前的陸家莊陸姓是最多的,可是十五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所有的陸姓人中只有我和大哥還有這個孩子活了下來。”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傻眼,這陸家莊並不算小,陸姓在這裡是主要姓氏,就算陸姓人只佔一半,那也有不少人,可是為什麼除了劉伯兩兄弟和那個叫根生的孩子之外所有陸姓人都死了,他們是怎麼死的?

嘿嘿嘿嘿!

就在這時,劉伯的弟弟冷冷的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原本就難聽,這一冷笑讓人聽著更加的難受,他一邊笑著一邊說道:“陸家莊陸姓人家一共三百六十四口,除了我們三個,剩下的三百六十一個全都死了,全都死了啊!”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我聽得出來,語氣中充滿了無窮的恨意,我知道當年的事情一定另有隱情,不可能那麼多人會無緣無故的全都死了的。

“我要死了,把根生帶出去,現在他是最後一個陸家人,告訴他,以後要報仇!”劉伯的弟弟拍著我的手,對我說道。

我望著他的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向他問道:“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要報仇你也要告訴我愁人是誰吧。”

他擺了擺手,然後說道:“現在還不能告訴根生,他還小,記住,三年之後帶著他再來一次這地方,所有的事情都會清楚了。”

他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接著說道:“根生那孩子剛剛出生沒多久父母都死了,是我把他養大的,待會出去後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把他帶走我再死。”

我望著他,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雖然我跟他不熟,可是他是劉伯的弟弟,蘇鬱是劉伯的養女,按輩分應該要叫他一聲叔叔的。

現在這個老人明顯的已經不行了,想著劉伯兄弟倆一前一後的去世,我不由的有些唏噓。

聽他說完,我鄭重的點了點頭,他滿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我們老傢伙都要死了,以後根生和那丫頭就都交給你了。

說完他當先向著外面走了出去,只不過出去之前把面罩上的血跡給擦的乾淨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根生看到。

劉清海奇怪的望著我,顯然他很好奇我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根生,你過來。”劉伯的弟弟對著根生招了招手,那小孩趕緊跑到了他跟前。

他伸出手,一臉慈祥的輕輕地撫摸著根生的腦袋,然後說道:“你不是經常想出去玩嗎,今天你就跟著這個大哥哥一起出去好不好,他會照顧你的。”

他說著朝我指了指,根生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閃爍,似乎很是歡喜,不過片刻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用力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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