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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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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進京


"子,誰不會誰,你總要拿出些誠意來!我們都是望族,活的就是個名聲,你只要給我一個位置,俺們家便以你為首,奉你為主!"其中一個坐在孫豐收下手的老頭猛然站起,看著楚河恨鐵不成鋼的道.

楚河微微一愣,卻是忘了這裡是東漢末年,名門望族把持著鄉里朝廷的政權,尤其是魏晉以後,門第名望更是極為彰顯.自己若是按照心中的想法進行,只怕是要和整個天下的名門望族為敵,于此發跡之時,最不可傳出如此的名聲.

在這個人命如草的亂世,哪里又有什麼公平可,對于普通百姓他這番話定然會鼓動許多人,但對于吃喝不愁的望族,卻需要一個名聲,一個足以讓他們在鄉里行走,是人見了都要拜上一拜的名聲.


"呵呵,我話還未完,請諸位聽我來!咱們這三村足有四百多人口,除卻老弱婦孺,總共能用的青壯年也不過一百多人,加上我俘獲的四百多士兵,總共不到六百人的隊伍,這支隊伍你們誰都不能砰,誰要砰便觸了我逆鱗,我便于你不死不休!"楚河微微一笑之後,神色緊接著一變,登時之間整個房間里面的空氣驟然下降,所有人都從楚河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意.

環視周圍沒有一個敢聲嘟囔的人,楚河微微點頭,再次接著道:"你們要名聲我可以給,三村聯合之後,村中便組建一個族老會,進入族老會的人,必須是有名望的族老,我給予爾等治理村民的權利,但你們必須每月向我的文官彙報發展況,你們覺得是否可行?"

"如此甚好!吾等求的便是一個名聲,如今又有實權,三村聯合我們定完全尊崇主公的意思!"登時之間,便有一些族老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那些還在待價而沽的人,卻不由的召集起來,紛紛也跟著表明了自己的意思,生怕到時候少了自己的權利.

楚河看著眾人,微微一笑,接著道:"這族老會設立一個大長老,由孫豐收孫老爺子擔任,你們認為可否?"

"這是自然,孫老爺子實至名歸,我等盡皆拜服!"眾人臉上的喜色更甚,孫豐收的名聲在周圍百里之內無人出其右,有他擔任族老會大長老,他們在信任不過.

而後楚河再次道:"既然如此,族老會的一切規定就先由孫老和諸位共同商定,你們商量好了之後,便將計劃呈給我,我批准之後,你們在以此行事!另外,我還會組織一個糾察隊,糾察隊的隊員都是暗中之人,他們會調查你們是否真心行事,若是有所偏倚,不尊我定制的律法,我便要滅了你的家族,奪了你的財產,將之平分給族老會中其他的族老使用!"

"哼!我等都是名門望族,怎麼會做出有失公允的事?楚河你就看著吧,俺們定要做出一些事,來讓你看看,俺們這些望族的能耐!"在人群中,有一個激憤的老頭,滿眼興奮的看著楚河,冷哼了一聲,大聲的喊道.

登時之間,周圍的眾多族老腦袋一熱,也都是紛紛齊聲附和,以示決心,要讓楚河這個覷眾人的家伙,看到他們的力量.

楚河見這里大事已定,對著孫豐收行了一個大禮,對著孫琳使了個眼神,而後笑著道:"村中的事就拜托諸位上心,聯合之大典由孫老主持,新村之名也由孫老和爾等商議,我還有要事要做,就此告辭!"

"主公事繁重,這等事,交予我等便可!"眾人紛紛起身相送,樣子頗為恭敬.

楚河走出來之後,孫琳也跟著走出了大廳,一路上兩人並不話,而是進入了自己的院落之後,楚河這才讓護衛院落的趙九看好門口,和孫琳坐到了廳房里面.

"琳兒,我要出去一趟,村中大事交由你和子龍照顧,我很放心!不過我害怕這些望族中人,生出什麼事端來,你過來,我教給你一個方法,這方法等我離去之後,你便找幾個心腹去做,總之我去的這幾日,你要多加心,若是有人來挑釁,只管閉門不出!"楚河看著孫琳輕聲道.

孫琳眉頭一皺,疑惑的道:"主公,唯今正是發展之時,你若離開,恐怕我們很難壓住陣腳啊!"

這幾日楚河的表現,讓孫琳等人產生了依賴,在他們看來,只要有楚河在,什麼事都不是問題.

楚河也知道此刻的形,但如今卻不是留在這里的時候,他需要的是實權,越早弄到一個官職,他在這常山便越早的站住腳,否則一旦黑山軍被平,下一個便是他這個獨立山頭的三村聯合了.

"我的事比較緊急,需要去洛陽尋那趙太監買一個官!趁著現在咱們這里還能夠控制的住,只要有了朝廷的名聲,他們這些望族也翻騰不起什麼浪花兒,不過這事還需要保密,對外你便我進山打獵了便可!"楚河看著孫琳歎了口氣道.

三村中的名門望族雖是口頭上答應奉楚河為主,但都是給孫豐收面子,如若沒有孫豐收出頭,僅憑楚河一普通身世,又怎麼能夠入的這些望族的眼睛,再他們這些家族和常山城的望族也都有些關系,只要他們看到了這里發展的好處,誰也不定,這些人會不會將這些的事稟告上去.

一旦出現了這等事,這里便不再是楚河的地盤,而是轉手被別人撿取,自己辛苦努力盡皆白費,不定自己還會成為階下囚,故而他才有了趁早買官的決定.

孫琳聽了楚河的苦訴,也是微微點頭,輕柔的站起身來,咬著嘴唇思忖了許久,方才從身上拿出了一塊令牌,遞給了楚河道:"此乃我父的令牌,你若在洛陽有什麼危險,可憑此令牌保住性命!"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琳兒,此去我自有打算,這令牌恐怕一去便回不來了,你也就少了一個精神寄托,我又怎忍心奪你的東西,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還有就是倘若百家或者是黑山軍來人,你給我托著便是,能許下的好處一應許給他們,等我到來之後,在做其他的決斷!"楚河忽然站起,將令牌送回到孫琳手中,雙手輕輕放在孫琳肩頭,看著那關切的眼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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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心火


孫琳微微仰頭,帶著一抹奇異奇異緒的看著楚河,那平凡帶著剛毅的臉龐,濃眉大眼之間,流露著一股常人所沒有的自信和睿智,尤其是那一直穿著的奇異服裝,看起來楚河似乎與這里格格不入,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兩人四目相對,久久不語,楚河眼中露出了一抹火熱,看著孫琳那白晰的肌膚,如瀑般的秀發,還有一雙宛若星辰般的眼睛,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孔,深深的將楚河吸引.

無形之中,兩人似乎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這一刻他們似乎看對方不夠,想要仔細的將對方看清楚.

楚河只覺得口干舌燥,心中湧出了一團火焰,看著孫琳那嬌羸弱的身體,有一種想要將她狠狠抱在懷中的沖動.

"此去可入並州,而後下洛陽……"孫琳忽的將頭低下,遮擋住了那蘋果一般的臉頰,聲音中略帶激動的著.

只是,楚河並未等孫琳完,而是控制不住的一把抱住了孫琳,那纖細的身軀,柔軟的宛若是一團水流,一股股暖暖的熱流流經楚河全身.

好暖和啊!


不知道為什麼,當楚河抱住孫琳的時候,那顆狂跳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似乎心中的高懸的石頭被放下,整個人感到踏實和歸屬.

這或許便是幸福感吧!

楚河心中想著,就這樣抱著孫琳.

孫琳被突兀的抱住,先是一愣,而後將頭送入楚河的懷中,那一雙舉足無措的手,緩緩的搭在了楚河腰間.

一抹清香撲鼻而來,楚河的手也不再老實,而是輕撫孫琳後背,而後慢慢移動到了腰間,那柔軟的腰肢,令楚河獸心大發,輕輕的一扯將孫琳腰肢的束帶撤下.

血液沸騰的楚河,將孫琳抱的更緊了,而孫琳宛若是柔順的羊,這一刻沉溺進了這種奇異的愫之中,將那蘋果般的臉龐露出,櫻桃唇嬌嬌雨滴.

嗯!

楚河神一動,緩緩低下腦袋,雙唇對印,一股令人心動的電流自舌尖傳遞而出,竟讓兩人感覺到了一股快感.

溫軟的感覺讓楚河變得極為興奮,狂吻之下,那一雙手慢慢深入衣間,欲要去探索一下,那深林禁地,高峰山巔之觸感……

"報!趙將軍有緊急軍呈送!"

正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剛正的聲音,將這一場桃花細雨下的溫狂浪撲滅.孫琳猛然一把推開了楚河,臉色羞,眼神帶著一抹錯亂的撿起了地上的束帶,逃似的鑽入了內室,並將房門重重關閉.

楚河一陣啞然,心中的熱火久久無法平息,不禁歎了口氣,不顧火熱的臉頰,緩緩打開門來,聲音略帶干燥的道:"呈上來!"

"是!"士兵抱手行禮,從懷中將一竹筒拿出遞給了楚河,而後站立在了門外.

楚河打開竹筒,看著趙云傳來的竹簡,眼中光芒再次強盛,不同的是,方才的眼神帶著一股獸性,而此刻的眼神卻帶著一股興奮.

"子龍山谷等候!"短短的幾個字,出了這一次任務的順利完成,這也讓楚河更加有信心獲得足夠的利益.

"你下去吧!告訴趙九讓他通知夏侯蘭,晚上我這里開會!"楚河看著士兵朗聲道.

士兵抱手稱是,威嚴的走出了院落,看著空牢牢的院落,楚河再次回到房中,正打開內室房門的時候,卻發現房門已被上了門栓.

"琳兒,此去接應了子龍,我便算是出發了!這幾日便幸苦你和子龍一些,另外讓夏侯蘭盡快將律法簡章起草出來,待我歸來的時候,我定給你一個驚喜!"楚河知道孫琳還無法在面對自己,故而站在門外輕聲道.

見房間里面只有呼吸聲,並沒有話音傳遞出來,楚河微微搖頭,轉身走出了房間,大步朝著村後山下的凹谷中行去.

待到楚河走了許久,內室的房門這才打開,孫琳滿目淚水,泣聲不斷,看著空曠的房間,咬著嘴唇,呢喃的道:"等你回來,我全都給你!"

……

綠樹成蔭的山谷之中,楚河看著眼前的十個中等箱子的金銀,眼中光芒閃爍,周圍的士兵更是極為興奮.

"主公,幸不辱使命!此次總共繳獲十萬量金銀,布二十匹,古董字畫約有三十多件!"趙云同樣興奮的抱手道.

他們這幾日雖然連勝黑山軍,又將黑山軍白雀部的軍資全都占了,卻也僅是千量紋銀,刀槍數百而已,這一次卻不曾想一個黑林村的村長,竟有如此多的金銀,可見趙躍在洛陽貪墨了不少金銀.

"子龍,給我拿一萬量金銀!剩下的藏到隱蔽之地,等我歸來以後咱們在募兵討伐!"楚河義氣飛揚,甚為滿意的點著頭道.

之前進京謀取官職的想法他和趙云談過,雖然趙云並不贊許買官,但這卻是唯一的途徑,畢竟他們不是名門望族之後.

趙云點頭,對著身旁的士兵道:"留下最後一輛馬車,其他的人將馬車朝著朝前移開!"

"是!"眾將士紛紛抱手道,一百多人趕忙趕車,山谷中一片雜亂.

在對趙云交代了一番之後,楚河帶著五名士兵,自車上藏了些許兵器糧食之後,便趕著馬車朝著山谷的另外一邊緩步行駛而去.

這山谷有一條隱蔽的道路,可以直接通往山外,乃是趙云狩獵時無意間發現的道路,自他手下有了兵之後,便再此布置了些許暗哨,若不然趙云也不敢貿然將馬車趕入莫名的山谷之內.

楚河換了一身劍服,腰間挎著一柄古樸的鐵劍,騎在馬上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山,收拾了雜亂的緒,招呼著身後趕車的士兵,沿著崎嶇的道路,直奔大道而去.

"主公,咱們冀州的道路都被黑山軍卡住,若要出去必然經過黑山軍控制的道路,我們這些貨物恐怕很難留下!"話的一個叫做馬六的士兵,他乃是冀州城的逃兵,被黑山軍抓去當了壯丁,此番被楚河俘獲之後,便死心塌地的留了下來.

此刻眾人已經出了常山,遠處在行十幾里便是常山郡城,在往西南行上不到五十里,便是並州境內,只不過如今黑山軍猖獗,恐怕並州境內也不是多太平,朝廷雖然發布了討伐令,但主戰場並不在這邊,這里的剿匪軍也沒有多少力量,大多還借著剿匪的名聲,四處劫掠.

"不怕!只要不是千軍萬馬,咱們這幾人還是可以闖過去的!"楚河信心滿滿的著,來時他便收集了一些報,對于今日的戰況還是大聽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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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是否奉先


楚河帶著眾人,馬不停蹄的一路經石邑,自太行山北麓尋了一躲避災禍的山民,帶著穿行過了林間,走了約三日的時間,方才直穿過了太行山,來到了樂平休息.

雖然冀州境內黑山軍大禍天下,但樂平卻是一片太平盛世,只不過許多冀州的難民,都紛紛湧入了並州境內.

樂平身後便是一馬平川的並州之地,又為並州的屏障之一,故而此處囤積了重兵約五千人馬,整日里面塵土飛揚,聲勢頗為浩大.

幸而楚河在入關的時候,稱自己是販賣特產的商戶有孝敬了守衛些許銀兩,這才獲得了一張並州通行的文書,道路上飛馳的騎兵才沒有理會他們.


此次騎馬出來,楚河雙股坐的生疼,不得不下馬坐在車上,四處打量著周圍一片山青水綠的環境,他的心中卻早早的心系在了孫琳的身上.

"主公,你看這些馬軍各個勇武無雙,那一身的戰甲也極為精良,定是並州刺史的親衛軍團!"馬六幾人行的無趣,看著遠處車馬飛揚而過的軍隊,輕聲道.

楚河早就發現了他們,尤其是這一支軍隊的旗幟上,一個大大的丁字,更是極為醒目.此刻並州刺史還是丁原,這老子非要受何進邀請,進京斬什麼宦官,最終還是讓董卓這厮撿了便宜,成就了呂布三姓家奴的名聲.

倘若丁原呆在並州,等候曹操的征討檄文,那天下英雄之中呂布的名聲也不至于如此,只不過這些並不是楚河現在所想的事,他在思考的是現如今黑山軍的劫掠隊伍在哪里,此行太行山一帶,他發現周圍的山谷地帶相互連同,極為容易隱藏軍隊.

"咱們心一些,不要靠著些騎兵太近,和其他的車隊一樣,遠遠的吊著便可,只要過了上黨,便在無什麼危險可!派人去前方看看,有什麼落腳之地,咱們休息一番在前行!"楚河放眼望去,看著前方緊跟在馬隊後面的一隊隊商旅車隊,對著身旁的馬六道.

馬六快馬一行,來到一側騎士前,指派了一騎去前方尋找落腳的地方,眾人幾日來都是勞苦車馬之上,早就累的不行,幸而楚河親力親為,這些士兵才不至于叫苦埋怨.

騎士用了半天方才氣喘籲籲的回來,這太行山一代起初受到黑山軍擾亂較為嚴重,故而周邊的村鎮都嚴禁外來人進入,而官道上的驛站更是住的滿滿,直到臨近壺關的三十里外的一個叫逆風鎮的地方,才有住處居住.

楚河一行人聽到有地方居住,也不遲疑,脫離了長長的隊伍,徑直朝著遠處逆風鎮上行去,到了臨近半夜方才進入了燈火通明的鎮前.

逆風鎮位于太行山一側,依山而建,在其外駐紮著一支並州的步兵營地,前方又有壺關駐軍,故而此地的村民倒也極為大膽,鎮中更是經過一番改建,幾乎家家都成為了客棧驛館.

來往逆風鎮的商隊更是極多,車馬前行許久方才來到鎮中,楚河尋了一家不顯眼的客棧住了進去.

因為客棧爆滿,唯有兩三間的柴房可住,楚河也不在乎,命人將東西搬運入房間之後,便安排了眾人休息,自己則是獨坐在門口,聽著喧鬧的聲音,楚河卻是無法入睡.

砰!砰!砰!

正在這時,已經關了門的客棧外面傳來了陣陣聲響,客棧老板睡眼朦朧,一臉不喜的打開了大門,看著站在門口的一對衣衫破爛的男女,不悅的低聲驅趕道:"快走!快走!俺們這兒房價高,你們住不起!"

"你這厮老板真是瞎了狗眼,又豈知我兄妹二人沒錢住店!"著那青年漢子從懷中掏出了一貫銅錢,對著那老板炫耀似的道.

老板看後眼睛一亮,卻是指著那被衣衫遮掩住面容的女子道:"你這一貫錢只能讓她住進來,若你要住進來卻是需要三貫!"

那漢子聽後登時大怒,坐在柴房門口的楚河一臉無趣的看著兩人爭執,心中不禁暗暗驚歎,那掩面的女子雖然遮擋了面孔,但那玲瓏的身軀卻是無法遮掩,一看便不是丑陋之人,而那漢子看臂膀和眼睛便知道是個武士,只不過兩人穿的太過寒酸.

按常識來兩人無論是投靠哪一家權貴,都會有較滿意的收入和舒適的房住,卻不知道這兩人為何會淪落到如此破落的境地.

"老板,讓他們住進來吧!房費算我的!"楚河只覺耳旁嗡嗡直響,也不想在聽他們爭執下去,看著前方的爭執的三人大聲道.

"既然如此,那全聽相公安排!"那老板趕忙恭敬的轉身抱手一笑,而後看著那爭的面耳赤,雙眼通的漢子道:"帶著你家妹妹快些進來吧!若不是這位楚貴人出手,俺才不讓你們這樣的人進院呢!"

漢子怒氣橫生,幸而女子一旁扯住了衣服,才沒有爆發出來,兩人進入院中,對著楚河抱手一謝,便跟著那老板去了隔壁的柴房安置.

"你們都叫什麼?俺好作一個登記,等天亮州府的官員來查時,也好免去對你們的審查!"那老板從懷中拿出了一卷竹簡,拿著炭筆問道.

"俺叫呂奉先,她叫呂燕!"那漢子粗狂的聲音,自楚河剛剛推開房門的時候響起,聽的楚河微微一愣,不禁驀然回首,看向了外面.

不過,楚河並非是初來時那般的樣子,經過了這些事,他沉穩了許多,畢竟這世間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或許他只是碰巧叫了呂奉先呢?

"呂布又怎麼會來這里呢?他現在恐怕已經是丁原的兒子了吧!"楚河微微搖頭,停頓片刻走入了房中.

馬六睡的比較輕一些,自楚河開門便起身來,等楚河進入房內之後,這才伺奉著楚河睡下,自己則是抱著一床被子依靠著房門躺在了地上.

"六兒,不用擔心!你且過來睡吧!睡那里對身體不好!"楚河看著躺下的馬六,起身來到馬六身前,一把扶起了馬六強制將馬六送到了床上.

"主公,咱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萬一有賊偷……"馬六趕忙低聲細語,拼命的掙紮,最重卻執拗不過楚河,躺在了床上睡覺.

待到楚河沉睡過後,蒙頭大睡的馬六這才著眼睛心起來,和先前一樣,倔強的擋住了房門,看著床上鼾聲震天的楚河,慢慢的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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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刺史主簿


第二日正午,楚河揉著朦朧的眼睛,伸了個攔腰自床上走下,這幾日太過勞累,導致他一覺睡到了正午.

房外陣陣飯香傳來,馬六帶人買來了飯食烤肉,跟著掌櫃的借了些吃飯的工具,正在院中烤肉做飯.

走出房門,楚河發現僅容二十多人的院落里面,已經升起了數團篝火,也有其他的商旅隊伍在煮粥做飯.

"主公,您醒了!"馬六等人恭敬的抱手道.

楚河深深吸了口氣,只覺腹中空空,笑呵呵的道:"這幾日兄弟們多多幸苦,等這次回去,好生的犒勞大家!"

"主公大德,我等定拼死報效!"馬六帶頭抱手臣服,院中的其他人也都是見慣不慣這等場面,唯獨隔壁昨夜住進來的那對男女看的若有所思.


楚河微笑著環首看去,當目光留在男女身上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的臉色略微蒼白,雙腿不住的打顫,顯然是餓了許久,沒有了多少力氣,聞著那滿院的香氣,肚中不住的咕咕直叫.

當兩人和楚河的眼睛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那漢子卻是冷哼一聲,扯著那女子走入了房中而去.

楚河不禁搖頭,暗道都到了這等境地,還要什麼男人的尊嚴,討些飯食又缺不了自己多少斤肉.

"馬六,去撐些粥,拿上一根羊腿去給那隔壁的男女吃!"楚河腦袋一熱,只覺得這對男女在一起不容易,便善心大發,命了馬六送些吃食過去.

那對男女倒也不客氣,狼吞虎咽一般的將吃食吃的一絲不剩,臨走的時候還沒有道謝,引得馬六氣憤填膺,只恨是將東西喂了狼崽子,楚河卻是不以為然.

到了下午,眾人正要收拾馬車出行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刺史親兵的虎狼營將離開的路封了,楚河等人這才卸了東西,回到了房中休息.

正當楚河坐在房中喝著茶,和眾人閑聊的時候,房門忽然被猛然撞開,只見一滿臉匆忙的漢子拉扯著一個女子闖入了里面.

馬六等人一把按住了藏在身旁的刀兵,當看清了進來人的模樣之時,這才一臉不悅的低聲喝到:"原來是你這漢子,怎麼的還賴上了我家主公不成?"

"恩公,請救救俺家妹子!俺呂奉先在這里給你磕頭了!"呂奉先滿臉驚慌的看著楚河,一把將自己的拉扯的女子推向了楚河眾人,而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之後,這才轉身逃一般的朝著另外的一間房中跑去.

而楚河卻是眉頭緊皺,看著那眼含淚光正要緊跟那漢子跑出去的女子,起身令馬六等人攔住了那女子,低聲囑托道:"馬六,去將掌櫃的那登錄姓名人口的竹簡燒了!"

"領命!"馬六抱手轉身,快步朝著外面走去,而後楚河才讓人將房門關閉,不再去理會那逃跑的漢子.

楚河看著畏縮躲在牆角的少女,歎了口氣輕聲問道:"你們得罪了什麼人?"

"請相公救救奉先性命,他此番若是不將我送到刺史府上,恐怕便要身首異處了!"名叫呂燕的女子跪在地上,哀聲祈求著道.

楚河卻是心頭一震,暗道他們竟得罪了刺史,這個包袱可不好背啊!若是被發現了,別是去洛陽了,自己恐怕就要被這對男女連累.

"主公……"旁邊的士兵正要進,卻被楚河揮手攔住,他看了一眼女子終是不忍讓那漢子的付出白費,看著女子輕聲道:"既然那奉先信的過我,我便要保住你,爾後在想辦法救你的哥哥!"

"多謝相公相助,燕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恩公的恩德!"呂燕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道,從那飛起的單薄紗巾露出的些許真容看來,這呂燕竟是一個沉魚落雁般的美女.

砰!

忽的,客棧的大門被巨大的力量砸破,從外面快速湧入了十幾個手持刀柄的甲士,這些人一進入院落便封鎖了出路,將一穿著錦衣玉服的男子迎了進來,那男子的後面跟著兩個虎背熊腰的侍衛,侍衛的後面押著方才那奪門而去名叫呂奉先的漢子.

"奉先主簿,刺史大人待你如此恩,你卻做出了這般事,怎麼對得起大人的恩德呢?"錦衣男子溫文爾雅,負手看著凌亂的院,輕聲道.

身後的兩個侍衛,各領了幾個人手,分左右兩側開始盤查了起來,那被驚動的掌櫃,早就被馬六用錢財買通,將那卷竹簡扔到了火爐里面.

"馬大人,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連您老都驚動了!"那掌櫃的身後跟著馬六,恭敬的走上前來,跪在地上叩了幾個頭後,起身問道.

那錦衣男子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後被綁的男子,輕蔑的道:"你們都給我看看,這個見利忘義的漢子,竟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待他如父的刺史大人,你這樣的人留著何用?"

"是!是!是!"掌櫃的這才一驚,想到昨日對呂奉先的行為,身體微微一顫,但又想到呂奉先既背叛了刺史大人,定然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便又來了精神.

房門被一個個的打開,各個商旅之中都有通行文書,那些盤查的漢子收了些好處,點清了人數後也並未危難眾人.

"冀州常山來的?"那侍衛看著楚河等人的文書,低聲問道.

楚河微微一笑,送了袋銀錢過去,笑著道:"正是!弟楚河,常山人氏!"

"嗯?冀州已被黑山賊占了,你們是怎的出來的?此番又是欲要前往何處呀?"那錦衣男子神色微動,緩步上前走來,來到楚河近前後,質聲問道.

身後被抓住的呂奉先雙眼一瞪,不曾想還是將呂燕送入了虎口,便要掙托繩索解救呂燕,卻看到身旁的馬六朝他使了眼色,讓他放心,當下邊留住了力氣,只是雙眼卻緊盯著前方.

楚河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佩,這玉佩乃是趙忠留給趙躍的一個信物,此物一出那錦衣男子神色一動,那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抱手道:"原來去京城!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著,那錦衣男子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房內,只見到了房內呂燕的背影,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抱手告辭了後,便命手下盤查了其他房間.

不多時,那錦衣男子帶著手下離開了這里去了別處,楚河帶著馬六等人進入房中,待命人警戒周圍後,楚河這才看著呂燕問道:"你且將你們的遭遇詳細道來,我若是能幫上什麼忙,定會全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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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軍盜


"報!呂奉先已被並州兵帶押回了並州城,咱們這兒的圍軍剛剛撤退!"馬六帶著人滿頭大汗的走來,眼中帶著一絲的焦慮.

楚河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貂蟬,暗自歎道:"還是晚了一步!不過,曆史已經改變,且看今後呂布還會不會走那一條道路吧!"

"馬六你去准備馬車,其他人收拾東西,咱們前往洛陽!"楚河毫不猶豫的道.

身旁的貂蟬卻是沒有什麼,心中帶著一抹歎息和期待,跟在楚河身後便要朝著外面走去.

楚河上下打量了一番貂蟬,腦筋一轉,從一旁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一套侍衛穿的灰色劍服,遞給貂蟬道:"你這身打扮已經有人見過了,換男人的衣服吧!我在幫你找個面具!"

著,楚河帶人走了出去,貂蟬看著手中的衣服,眉頭微微皺起,緩步來到窗前,卻看到馬六等人守候門外,並未離去,便也放下心來,來到房間的陰暗角落,緩緩的將衣服脫下,露出美麗的酮體.


不多久,房門吱呀一下子打開,貂蟬束發走出,為了遮掩容貌,特意在臉上弄了些髒兮兮的灰碳,然看起來卻並非是有意為之,反倒是一個略黑的俊美少年.

楚河看的哈哈一笑,來到貂蟬身前,笑著道:"真是難為你了!這個面具卻是我從一歌姬那里買來,你看看合不合用!"

著,楚河將一面白色的面具遞給了貂蟬,貂蟬掩嘴一笑,將面具緩緩帶在了臉上,大正好合適,躬身學著周圍侍衛的模樣,底氣十足的道:"多謝主公!"

"你可修習過武功?"楚河微微點頭,看著戴上面具後,更顯神秘的貂蟬,輕聲問道.

貂蟬點頭道:"屬下自幼隨父習武,略通一些護身的功夫!"

"好!你和我到車上來!"著楚河一屁股坐在了車上,對著貂蟬招手道.

馬車在侍衛的駕馭下,離開了客棧,沿著寬大的道路,朝著預定的方向前行,他們此番南下上黨,過箕關便可到達洛陽.

眾人一出了鎮,便快馬加鞭的朝著南方行去,道路上緩行的車隊紛紛讓到,楚河更是意氣風發,身旁有美女做伴,心更是好到了極點,談吐之間盡是風雅詩句,聽的一旁的貂蟬暗自揣測.

"主公,前方有一個凹谷,咱們要不要繞道過去?"前往遠處探路的士兵快馬回來,指著遠處擋在路上的一座山抱手問道.

楚河看著遠處的山,皺著眉頭問道:"這里可打探清楚,有沒有強盜出沒?"

"主公,這個山谷周圍的村落都人去留空,屬下並未尋到人,只不過屬下發現,這些村中的人,恍若是剛剛離去不久!那爐子上的炭還是溫熱的!"那士兵抱手道.

楚河卻是更加的遲疑起來,看著前方的凹谷道:"這去洛陽最近的道路,若是繞道的話,恐怕要多行兩三天的時間,這個時間咱們等不起!給我一匹馬,大家准備好家伙,若是有突然況,你們緊跟我身後,我來開路!"

著,楚河接過了遞來的缰繩,一拍車板,從中露出了一杆光華的長槍,這長槍約有兩米,是用白蠟杆為材料制作而成.

此番前來,楚河秘密謀劃了幾日,命人在白蠟樹林中砍了幾顆回來,制作了幾杆這樣方便拿的長槍.

他之前的那杆大槍配上槍頭之後太長,此行又是遠行,帶在身上總會招人耳目,故而為了方便,他只帶了兩杆兩米的長槍.

"你在車上可要坐穩,若有緊急況發生,自你坐下的麻袋下,有刀劍,自己拿一個順手的應付便可!"楚河最後交代了一句貂蟬,夾腿一縱,騎著馬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貂蟬看著楚河那英武的背影,眼睛里面光華流轉,似乎想要將楚河看清,但她卻發現,越是和楚河在一切,她越是看不明白這個人.

"這天下,還沒有我看不明白的人,楚河啊楚河,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貂蟬咬著碧唇喃喃自語,玉手一番,從麻袋下掏出了一柄直刀.

自她便心思玲瓏,對身邊的人總是能夠看清關鍵,就連呂布和一些外人,她通過行也能夠判斷的**不離十,可眼前的楚河卻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讓她有了一絲的挫敗感,正是這種感覺,才讓她極力的要看清楚河.

噠!噠!噠!

正當車隊進入凹谷不久,在前方的道路上,忽然出現了一隊約百人的馬隊,馬隊上的人都穿著布衣.

"主公,這些人不似普通的強盜,倒像是軍盜!"馬六來到楚河身前看著前方約半里外的馬隊道.

這黑山賊起義以來,各地都有黑山賊搶劫的軍報,但有一部分卻是軍隊所為,自古這等事便屢禁不鮮,人們也都習慣稱之為軍盜.

車隊的速度仍舊不減,楚河知道此刻是不容回頭,若是回頭的話,他們頃刻之間,便會被這些軍盜殺個片甲不留.

"馬六,爾等看好馬車,我在前沖出一個口子,你們跟在我身後便可,若有人敢接近馬車,跟我砍殺便是!"楚河低聲一喝,從馬上將長槍拿起,微微運勁在之後,體內的內力緩緩流動,自他的四肢百骸之間,傳遞著一股溫軟的力量.

沖!沖!沖!

楚河不容他們失敗,唯有沖過去,才能夠進得了洛陽,才能夠對得起身後那些支持自己的弟兄,才能夠保住自己幸苦得來的東西.

霎那之間,兩隊便要碰撞在了一起,那為首的統領卻是眼中露出了一抹欣賞,能夠迎著軍盜而上的人取值可取,他今天便碰到了一個.

"留下車上的那個帶面具的,其他人都給我殺掉!"那統領底喝一聲,周圍的眾人紛紛大喝,策馬朝著前方殺去.

而那統領卻是直取向了楚河,楚河眉頭微蹙,看這馬隊的陣勢,顯然馬六對了,他也不遲疑,將手中的長槍猛然舉起,槍杆子帶著一定的頻率抖動了起來.

砰!

那統領手持鐵錘迎面砸來,那舉起的手還不曾落下的時候,鐵錘已經被楚河一槍頂住,在霎那交手之間,那統領便覺得自己撞到了棉花上一般,正待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即將用盡的時候,只覺手中的鐵錘一輕,就勢輪了下去,自己的胸前卻是泛起了一道冰涼的梅花,身體被一股大力彈飛了出去.

"殺!"楚河大喝一聲,接著白蠟杆存住的力量,刺向了左右兩側砍來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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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2:13:54

第四十五章 片甲不留


楚河英勇無敵,一槍之下從無活命,轉瞬之間已經殺了四五人,帶著馬車即將穿過馬隊,而身後的馬隊速速太快,還無法回轉,只得期待後隊的人能夠攔住楚河.

"好一個猛將之才!他那是什麼槍法?若是奉先和他對上……"貂蟬坐在車上,雙手死死的抓住車板,眼中帶著一抹震撼的看著前方奮力厮殺的楚河.

轟隆隆!

忽的,在馬車剛剛穿過軍盜馬隊的時候,左側的馬輪忽的陷入了地下,車上坐著的貂蟬身體一晃,被拋卻了出來.

馬六等人俱是停住了馬,翻身來到車前,欲要將馬車推出土坑.

"竟敢搶刺史大人喜歡的人,也不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在凹谷一側的山頂上,那之前在客棧盤查的馬姓男子,滿臉陰沉的看著下方的凹谷,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在他的身後,十幾個侍衛安靜的站在山頂,看著下方的戰況,沒有絲毫的表,倒是馬姓男子,自覺無趣的看了眼,身後宛若木頭一般的侍衛,輕聲道:"跟我下山,我倒要看看,那帶頭的子有幾分能耐!"


"少爺,你不是他的對手!"身後的一個侍衛橫跨一步,擋住了馬姓男子冷聲道.

馬姓男子臉色一暗,一把推開了侍衛低聲喝到:"放肆!我爹是讓你們來保護我的,不是讓你們來阻礙我的!"

"可是首領……"那侍衛還要在話,卻被馬飛一巴掌拍在了臉上,五個手指清晰可見,疼的那侍衛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那侍衛神色一動,微微蹙眉之後,瞬間也不再阻攔,抱手道:"任少爺隨性!"

"哼!這才好奴才!"那馬飛低聲一喝,昂首朝著山下快步行來.

此刻,楚河剛剛回轉了馬頭,看著前方那掉轉馬頭,正欲殺來的軍盜,底喝一聲:"馬六照顧好這姐,我去擋住敵軍,其他人速速將馬車弄好!"

他的話不容眾人遲疑,話音剛剛落下,楚河便化作了一道影子,直撲向了前方還未提速的馬隊之中.

擋住!一定能夠擋住的!

楚河瞬息來到馬隊前面,揮槍再次刺來,兩米的長槍,碰觸之地,泛起朵朵桃花,近身周遭兩米俱是一片空地.

"去前面,殺了那些隨從,搶人!"在馬隊之中,傳來了一聲底喝,頓時之間,三十多軍盜圍住了楚河,其他的人則是朝著前方的馬車前殺去.

楚河心頭一急,知道自己的人絕擋不住這些騎兵厮殺,當下咬著牙,不顧後背上傳來的點點疼痛,奮力的舞動著長槍,從這三十多人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直撲上了那大隊人馬的屁股.

那推車的幾個士兵中,又分出了一人士兵上前阻攔,馬六更是護著貂蟬來到了馬車前,將一柄長刀遞給了貂蟬後,不顧楚河的軍令,竟著眼睛,騎上戰馬朝著前方厮殺而去.

殺!

凹谷之中喊聲震天,軍盜的隊伍終被馬六兩人攔住,後面有楚河厮殺,當下百人多的隊伍,便剩下了九十多人.

"射死他們!射死他們!"那軍盜中的人再次開口,頓時之間,後面的帶弓的軍盜拿出了弓箭,朝著前方的馬六兩人射去.

噗哧!

和馬六並肩作戰的士兵,身體一顫,一支箭矢射入了他的腹部,三支箭矢擦肩而過,射在了身後的馬車上.

那士兵舞動著鐵槍,拼命厮殺,卻是不肯退讓半步,一旁的馬六更是身中了兩箭,兩人俱是趙云挑選出來的強壯精干士兵,乃是楚河軍中數一數二的軍人.

"兄弟們,我楚河來也!"楚河後背血肉模糊,再次殺透了隊伍,來到了眾人身前,他的聲音這才剛剛落下,胯下的戰馬傳來了一聲悲鳴,竟被敵人的弓箭手射死.

"主公!"馬六兩人心中大急,趕忙來到楚河身旁,正要拉扯楚河上馬的時候,前方敵軍看到空隙,當下便有幾人躍馬而過,後面的軍盜更是揮槍朝著兩人刺來.

通過空隙過去的軍盜越來越多,眼看馬車前的眾人當場亡命的時候,一道極為洪亮的聲音,自一側的半山腰上傳來.

"圍住他們,本少爺要和他們玩一玩!"熟悉的聲音自楚河耳畔響起,他不禁朝著山體望去,卻看到了那抓住了呂布的馬姓男子,當下臉色一變,登時知道對方是為何而來.

周圍的軍盜紛紛退後,眼中帶著一絲的不忍,就連那接近馬車的人也都穿過了馬車,擋住了前面的出口.

"姓馬的,你為何要阻殺我們?"楚河低聲一喝,在馬六兩人的護送下,來到了馬車前,和眾人彙合到了一起.

馬飛哈哈一笑,帶著侍衛緩步而下,不多時來到了包圍圈中,看著場中的幾人,笑著道:"本少爺見你勇猛無雙,欲要和你較量一下,也好看看是你強,還是我強!"

"哼!你恐怕不是為此吧!"楚河低聲一喝,手中的長槍確是握的更緊了,他發現眼前馬飛的眼中露出了一股狂傲和瘋狂.

馬飛點頭道:"那是自然,你們搶了丁原要的人,擋住了我的路,我若是拿不住這女的回去,丁原也不會重用于我,這樣你明白了吧!"

"哼!來吧!我楚某絕不會束手就擒的!"楚河看著前方的馬飛低聲喝到.

馬飛點頭道:"我也沒想過要你活著出去,不過你的英勇我是見到的,但你是不是真的萬夫之勇我還不確定,不如這樣,咱們賭上一賭,我這里還剩不到百人,加上我的侍衛三十多人,你若是能夠贏得了他們,我便放你們離去!"

"不可!"楚河和馬飛身旁的侍衛竟異口同聲的喊道,這聲音才剛剛落下,整個山谷便陷入了安靜之中.

楚河扭頭看了一眼馬六等人,又看向了貂蟬,哈哈一笑,輕聲道:"你們看好貂蟬,我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咱們在一同去洛陽建功立業!"

"主公……"馬六猛然跪下,抬頭的時候,卻看到楚河滿是血跡的後背,已經朝著前方走出了三十多步.

而對面的馬飛卻是帶著一股凝重,他本想嚇退楚河的銳氣,在上前一戰,不曾想楚河竟答應了自己的賭約.

"公子,你這樣做,可是要寒了眾將士的心啊!你讓我們都上的話,那誰來保護你?萬一……"那身旁臉上有著五個手指印的侍衛再次開口道.

那馬飛卻不以為然,一把躲過了身旁侍衛手中的弓箭,低聲喝到:"萬一個屁!你們都是我家的死士,怎麼現在卻怕了一個人!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爾等若要我看得起你們,便一起下馬去給我殺了這人,到時候封疆建業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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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2:15:55

第四十六章 賭約


馬上的眾軍盜神色黯然,身為軍人,他們自然知道服從軍令為首,但也不想自己的性命,因主將的愚蠢而白白犧牲.

現如今他們人多,只要憑著戰馬的力量,斬殺眼前五六個敵人,也並非什麼難事,為何要為了甚子賭約,而下馬去戰那拿著長槍的首領,如此可要白白折損許多兄弟們的性命.

只是那侍衛心中雖如是想到,但卻並未敢出來,到底他們終究是人家養的走狗,主人需要的是聽話的狗,而不是難以馴服的狼.

"所有人聽令,下馬迎戰!"那為首的侍衛赫然抱手躬身,大步來到眾多士兵面前,一臉嚴肅的看著眾人低聲喝到.

嘩!

頓時之間,約有六十多士兵紛紛下馬,棄了手上的馬刀,轉而換成了腰間帶著的直刀,一個個的站好陣形,臉上的表卻是極為不甘,然並未有一人不服命令.

眾多士兵十人一行,排列成為了七行,加上馬飛三十多的侍衛,總共近百人,分成了三個方陣,列陣朝著楚河一點點的逼迫而來,剩余的二三十騎卻仍舊擋在去路之上.


這些士兵顯然不要與楚河義氣之勇,而是要用絕對的力量,將楚河徹底的碾壓,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楚河,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體內流動的內力,宛若奔騰的熱流一般,正點燃他的每一寸肌膚.

渴望一戰!

內心的渴望,讓楚河無所畏懼,他獨自一人,站在馬車後一百米的地方,一手持槍正面前方約百人的精英戰隊.

馬六等人正奮力的將馬車推出溝道,每一個人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他們想要盡快將馬車推出溝道,好讓主公得以逃脫出去.

貂蟬站在旁邊,眉目中帶著一股震撼,她想到在客棧之中,那馬飛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影,便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這到底是為什麼?她可是經過了偽裝!

很快,貂蟬低頭之際,便看到了腰間掛著的那一枚玉佩,玉佩是呂布送給自己的禮物,她來到並州之後一直戴上身上,沒想到卻是它將他們送入了險地.

"奉先!這東西如此惹眼……"著,貂蟬狠心將玉佩拿下,扔到了遠處.

對面站在一側的馬飛並未觀看對陣的兩方,而是始終注意著那馬車前帶著面具的貂蟬,自客棧知道貂蟬的身份後,他便極為好奇,這女子到底是為何讓勇武的呂奉先,還有丁刺史傾心呢?

他見過的美女無數,卻不曾對一個女人如此感興趣,若不然他也不會如此上心,以完成這件事,而贏得丁原對自己的信任,其實以他家族的力量,這種決定根本便可有可無.

若是倚靠家族,我有一千萬種辦法打入丁原的核心,但我並不需要家族,我要讓家族中那些看我的長輩看看,我馬飛倚靠自己也能夠打出一片天地.

馬飛雙眼火熱,眼中的景象,不由的回到了過去……

戰場上面,三方戰爭緩步而來,那嚴整的腳步聲,在凹谷之中不斷的回蕩,震的人心中一片慌亂.

而楚河卻傲然而立,他看著前方越來越逼近的士兵,手中的長槍慢慢的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這力量正在朝著巔峰積蓄.

倘若敵人一開始便采取快攻,那麼楚河的內力也不會全部調動起來,當他的力量達到巔峰的時候,猛然一喝,左腳一跺,踏腳主動迎上了那前方敵軍陣營.

若是有人仔細的注意楚河的話,定然發現,楚河那一腳,竟將地面的石頭踩碎,一個腳印自凹谷的道路上顯現.

楚河快速閃電,在那侍衛剛剛下達進攻命令的時候,楚河已經來到陣前,手中的長槍宛若是出海的游龍,蟄伏已久的靈蛇,將眼前的敵人狠狠的撕裂.

噗哧!

兩米之內,楚河手中的長槍有我無敵,眨眼之間那走在前面的侍衛,只覺眼前光影晃動,還未看清對反兵器的時候,身體已經被洞穿,而後長槍的槍頭轉向了別處.

戰場上厮殺聲不斷,楚河被三個陣營死死圍住,他的腳下已經倒下了十幾個敵方戰士,鮮血將大地染.

遠處的馬飛穆然扭頭,卻被戰場上的境況驚呆,只見楚河一人一槍,和自己帶來的精銳戰的毫無壓力,反倒是自己這一方的人,眼中盡是露出了一股懼意.

就連一直守護自己身旁的勇武侍衛,也都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場賭約實在是幼稚的很.

只不過他並不認輸,看著渾身浴血的楚河,他的雙全緊握,低聲喃喃道:"就算是折損了這些士兵,我也要將你斬殺,看你到時候還有什麼力氣!"

只是他並不知道,楚河手中的長槍,並非是普通的硬木長槍,而是白蠟杆制作的長槍,這等長槍能夠存住力量,使用起來,敵人的力量越是巨大,使用者的消耗的力量越是.

殺!殺!殺!將他們全部殺光!

楚河眼中一片血色,為了活命,他的腦海中僅有一個念頭,身前倒下的士兵越來越多,而楚河卻是沒有消耗多少的力量.

神槍勇武,光芒閃爍,宛若是九天銀河的繁星,讓人眼花繚亂不可琢磨,光影每一次閃過,便會有一個士兵倒下,周圍兩米范圍,已經倒下了數十具尸體,此刻還能夠站在楚河身前的,便僅剩下了十幾個士兵.

遠處的馬飛卻是雙目通,身體隱約顫抖,看著楚河數次想要拉弓射箭,但是他的自尊和尊嚴卻不允許他如此而為.

這等背後打黑槍的手段,讓馬飛感受到了一種侮辱,他心中仍舊抱有一絲的幻想.

而他這一邊的侍衛和士兵眼中,卻滿是恐懼,他們正等待著主將的命令,但他們的主將卻將他們奉若死人,根本一點也都不在乎,這一刻所有人的內心都泛起了一股冰冷之意,就連那前方守住楚河出路的騎士,也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盡是退意.

"好一個無敵的猛將!"貂蟬神色震撼,呆呆的看著戰場上渾身浴血的楚河,心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這時候,馬六等人終于馬車的車輪修好,推出了溝壑,將那甩出去的貨物錢箱也都放置好了.

"我們勝了!"楚河殺得心頭麻木,在最後一個士兵倒在自己身前的時候,他忽然轉身,看著身後正上前迎自己的馬六等人,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大聲一喝.

而在楚河身後,一騎快馬急速而來,在楚河聲音剛剛響起的時候,馬上的馬飛揮動了手中的馬槊,直撲向了楚河的後心.

"主公,心!"馬六等人俱是大驚,看著背後殺來的馬飛,趕忙大聲的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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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2:22:56

第四十七章 名家


砰!

楚河只覺背後一股狂風襲來,頭也不回的轉動手中長槍,一式回馬槍驟然轉身刺出,直刺入了身後戰馬的脖頸之中.

汩汩血流狂湧而出,戰馬發出了一聲悲鳴,強烈的刺痛,令戰馬渾身顫抖,將馬背上的馬飛掀飛了出去.

"你敗了!"楚河看著倒在地上,劃破了面皮衣服的馬飛,冷聲著,抬腳朝著不遠處的馬車旁走去.

馬六等人俱是欣喜,趕忙上前扶住了楚河,這時楚河才感到了後背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感,不覺的額頭已然大汗淋漓.

一股血腥味自楚河身上散發而出,那混雜著血肉的衣服緊緊的裹在身上,讓楚河難受至極.

"主公心!"


正在這時,身旁受傷的侍衛猛然將楚河推到,挺身擋在了楚河的背後,一支箭矢破空而來,將那侍衛的胸膛刺穿.

"不!黑!"馬六等人先是震驚,而後大聲的叫喊了起來,扶住了那欲要倒下的漢子,眼中流出了兩行熱淚.

楚河重重的砸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知道聽到了身後的叫喊聲,才意識到那被自己擊敗的馬飛竟食而肥,欲要出手殺掉自己,卻被忠心的侍衛救了一命.

嗖!

又是一箭自身後遠處射來,那還剩下一口的漢子登時大喝一聲,使出了最後的力量,一腳將馬六等人踹開,而自己卻被那飛來的一箭直射入了眉心.

砰!

侍衛倒地而亡,他的嘴角還露著一抹微笑,汩汩的血流自喉嚨里面湧出.

"找死!"楚河從地上搖晃的爬起,眼中帶著一抹殺氣,身旁的馬六等人俱是憤怒的朝著前方的馬飛跑去.

"哈哈,你們這些賤皮子,敢和本少爺斗,真是不知死活啊!"那馬飛狂傲的大笑著,手中的箭矢卻是一發接一發的朝著前方射去.

這馬飛雖然狂傲,卻也是一個神射手,他發射出的每一箭都直撲眾人的要害部位,令人防不勝防.

馬六等人突了幾次,都未曾突破箭矢的封鎖,反倒是受了不的輕傷.

而楚河更是一連吃了三四支射向自己眉心的箭矢,幸而他武功高強,手中的長槍抖動之間,便將那飛來的箭矢挑撥落地.

身後的貂蟬臉色空白,那飛來的箭矢亦有數支是射向她的,只不過距離太遠,而在中途落地,有幾支力量大一些的,卻被前方的楚河一一擋住.

"我今日定要殺你!"楚河心頭一震憤怒,看著倒下的侍衛,他的心低落到了極點,他的腳步正一點點的接近前方的馬飛.

身後傳來了陣陣馬蹄聲,那是遠處擋住去路的數十士兵前來馳援,楚河心頭沉重不已,在行了幾步卻發現根本無法快速上前,他一面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身後的貂蟬,這種有所顧忌的打發讓他著實有些郁悶.

"哈哈,你來啊!你們倒是來啊!很想殺老子麼?哈哈!"馬飛猖狂至極的挑釁著,他站在眾人前方二百步外,腰間掛著的三壺箭矢這才用了一半.

走在前面的馬六等人,同樣俱是氣憤,只不過他們的大腿都被箭矢所傷,若是冒然上前,定會白白浪費了自己性命.

"哼!我槽!"楚河暴口大罵,身後的騎兵距離他們還剩下不到百步的距離,這等距離對于騎兵來,幾乎是瞬間而至.

嗖!

忽的,楚河將手中的長槍揚起,雙眼緊盯前方大笑的馬飛,體內內力瘋狂流動,腰馬用力之下,狠狠的將手中的長槍投擲了出去.

"哼!真是愚蠢……怎麼會……"馬飛看著飛來的長槍,冷笑一聲,抬手搭箭接連射出了三四支箭矢,欲要將長槍的軌跡射偏離,他卻哪里知道這長槍已經灌注了內力,普通的箭矢根本無法抗衡,正在馬飛輕蔑低笑的刹那,長槍自馬飛的胸前貫體而過.

身後,飛馳來正揚刀揮砍的士兵們放下了手中的長刀,一個個面色難堪,眼中露出了一抹無奈和退意.

"公子以死,我等也不必在為他賣命,大家各自尋找各自的前程去吧!"為首的一個統領看著身旁的不知所以的眾多兄弟,大聲喝到.

楚河微微松了口氣,和馬六等人彙合之後,來到了馬車前,看著那逐漸脫離了隊伍的騎兵,心頭一陣唏噓.

黑的尸體被抬上了馬車,平靜的躺在車上,馬六等人俱是傷心不已,楚河更是極為難過.

身後馬飛的士兵各自散去,唯獨那發號施令的統領卻是來到了馬飛尸體前,看著那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馬飛,不由的歎了口氣,下馬將馬飛的尸體抬上了馬去.

"那位壯士,你們公子是何許人也?"楚河看著那捆綁尸體的統領,朗聲問道.

那統領被楚河問的不禁一愣,詫異的看了楚河許久,只覺的胸間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低頭看了一眼那被自己固定好的尸體,不禁大喝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刀,竟直接將馬飛的首級砍下.

"他乃名家後人馬飛!這並州太行山一帶便是名家藏身之所,你們殺了他們家的後人,還是快快逃命去吧!名家是不會就此罷休的!"那統領憤恨的著,極為厭惡的將馬飛的首級扔到了地上,抬腳狠狠的跺去.

楚河知道這統領是在氣自家主公以兄弟們的性命為賭注,而這個賭注竟如此的滑稽,雙方連各自的姓名都不認識,竟在此處拼了個天昏地暗.

"壯士貴姓?你斬了你家公子的首級,難道還想在回去麼?"楚河心頭也是極為難受,但卻對那漢子極為欣賞,這才多問了一句.

那漢子扭頭看了一眼楚河,失落的輕聲道:"在下張遼,本就不是甚麼名家之人,為何要懼他!倒是名家派了這般愚蠢的領將,害了我家刺史的二十精銳飛騎,我斬了馬飛的首級又如何!"

"你就是張文遠,雁門馬邑人?"楚河心頭一震,那正欲離去的身軀卻是猛然定住,看著前方那叫張遼的漢子,不敢置信的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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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奇異的嗜好


張遼昂首而立,一點也不為楚河的驚訝而感到奇怪,眼中帶著一絲不屑的點頭道:"自然是我!我敬你是個漢子,速速逃命去吧!"

"文遠,你難道就這麼有把握,丁原那厮不會將你給名家麼?"楚河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張遼再次問道.

張遼卻是心頭一動,眼中閃過了一絲的不悅,不耐煩的道:"這是我的事,與你不相干!""那名家可是辯論出名,你張文遠斬了馬飛首級,便和名家做了個不死不休的局,那丁原雖為並州刺史,卻又如何得罪得了傳自古代的百家?此去,我看文遠是要將自己送到斷頭台上去了!"楚河穩住了內心的震蕩,看著張遼苦口婆心的道.

若能再得張文遠,我楚河此番回到常山,便可立馬扯旗而起,攻城掠地可進可守,楚河心中生出了一絲想法,家中雖有子龍為將,但卻無法免除他們的後顧之憂,若是在有一將來幫,楚河進退便有了依仗.

只是張遼卻是油鹽不進,朗聲大笑著道:"哼!汝休要在那里用論激我,丁原待我甚好,若是他向著名家,我也無話可!你之心意我甚為明白,但我絕不輔一商賈之人!"


罷,張遼翻身上馬,疾駛而去,留下了帶著一臉惋惜的楚河.

"主公,你不必如此惋惜,這張文遠想必是舍不得丁原那里的職位!"旁邊的馬六等人,俱是聽明白了楚河的勸阻,輕聲在旁道.

而那邊從震驚中緩過勁來的貂蟬,顫巍巍的來到楚河身旁,輕歎了口氣道:"楚相公,這張遼我曾聽奉先兄介紹過,此人文武全才,乃是一條好漢,整個丁原軍中,也唯有奉先兄能夠壓得住他,且他還有一古怪的嗜好,喜好收集各類兵器,聽他家中便珍藏了數百件之多,此番定是舍不得他那些寶貝!"

聽著貂蟬的話,楚河微微歎氣,不忍的道:"那馬飛的腦袋我能斬得,可他張文遠卻斬不得,名家雖沒落了,但也不是一個丁原能惹得起的!文遠此番回去,定要遭大罪,不能留此英雄在身邊,實屬可惜啊!"

"主公,你若信的過我馬六,便給我一百金銀和一匹好馬,俺定能幫你將那張文遠給帶回常山!"馬六腦經一轉,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看著楚河抱手道.

楚河神色一動,看著馬六認真的樣子輕聲問道:"你要用什麼法子?"

"既然文遠好兵,我便從此下手,若他入獄,我便將他家中的兵器買了,在救他出來,到時候他必定感謝主公之好意!"馬六心思活絡,明白了張文遠的嗜好,也便找到了對方的弱點.

楚河聞後大為驚喜,拿了一千量金銀給了馬六道:"此番能救便救,不能救便回常山等我!另外在幫我打聽呂奉先的下落,若能救便一起救了!"

馬六領了金銀,騎上了一匹戰馬,獨自一人策馬朝著張文遠離去的方向追去.

身後,貂蟬卻是眼神微動,疑惑的看著楚河問道:"你就不怕他拿了錢財,逃往別處麼?"

"呵呵!我之用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有辦法,我便相信他能夠做成!"楚河堅定的看著貂蟬輕輕一笑道.

而後眾人上馬行車,駛離了山谷約十里之後,找了一個風景較好的地方將那位身死的侍衛埋藏,這才匆忙朝著洛陽行去.

……

約五天以後,楚河帶人馬不停蹄,出壺關于魏郡補充補給,轉而沿著太行山東側的道路,前行過朝歌,進河內過虎牢關,終于于第五日的清晨來到東漢都城洛陽.

經過馬飛一事,楚河便不敢在于並州境內行車,第一時間出了並州,一路上有貂蟬照顧他的傷勢,按點換藥吃飯,一路下來眾人也不覺得勞累.

倒是貂蟬這幾日,卻是累的有些不輕,讓楚河頗為在意的是,貂蟬竟隱約之間,向自己透漏要歸附于自己的打算.

洛陽城的守衛盤查的比較嚴格,幸而有趙忠的玉佩為令,守衛才恭敬的放了楚河等人進入城中.

站在這古老的都城之中,楚河仰頭望天,看著周圍古樸的建築,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不禁贊歎,這才是真正的都市.

只是心中也有一些惋惜,黃巾亂後,董卓控制朝廷,自曹操領十八路諸侯聯軍殺董卓的時候,董卓竟放棄了洛陽,走時將這豪華壯觀的古城燒了數日.

"主公,這里可比俺們冀州城壯觀多了!"趕車的侍衛好奇的看著馬路兩旁熱鬧的集市,眼中帶著一股新奇,不禁驚奇的道.

楚河微微點頭,他雖是第一次來到洛陽,但卻並不怎麼好奇,後世的高樓大廈,人流如潮的景象,比現在還要壯觀,這里對于他來較為震驚的,還是那些古樸的建築和城市格局.

行了半天,楚河等人找了一客棧安頓下來,待到休息過後,到了晚上,楚河這才帶著兩個侍衛趕著馬車朝著打聽好的趙忠趙常侍的府上行去.

夜里的洛陽城燈火通明,夜夜都有煙火表演,穿過人聲鼎沸的鬧區,楚河便來到了一片安靜的豪宅院落群中.

這里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大大的燈籠,侍衛持刀守衛,更有一隊隊的士兵四處巡邏,普通的百姓根本不會往這里行走,遠遠的看去宛若空巷一般.

趙忠的府邸便在這片區域之中,作為把持朝政的十常侍之一,他家的府邸靠近皇城,且占地極大,門前更是有帶甲的士兵守衛.

"這位大哥,勞煩通報一聲趙大人,就是冀州常山的親戚趙躍派人送禮來了!"楚河拿著趙躍寫好的推薦信和趙忠的玉佩遞到了守衛手中,而後從懷中掏出了一袋子碎銀子塞給了那守衛.

趙忠府中此刻樂聲陣陣,時而傳出陣陣歡笑,顯然是在招待客人,那侍衛打量了楚河等人幾眼,看著對方穿著也頗為華麗,抱手一笑輕聲道:"請客人在外等候,我這便去稟告一下老爺,若是他不見你,可不要怪到我的頭上!"

"那是!那是!哥只管稟告,若成了我這里少不了你的好處!"楚河自信滿滿的著,對著那守衛抱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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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酒池肉林


陰暗的胡同里面,楚河在趙府守衛的帶領下,穿過一條僅容一輛馬車通行的巷道,來到了趙府的後門.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穿著宮服的太監,太監見了楚河等人之後,知道是趙忠親戚趙躍派來的人,也不敢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但也沒有多少恭敬,一臉傲慢的迎了楚河三人進府.

馬車停在了門外,車上有一萬量金銀,放在一個箱子里面,由楚河帶來的兩個侍衛親自抬起,跟在了楚河身後.

"大人正在宴請貴客,只能出來片刻,你們話可要注意一些,這里乃是京城,不是什麼鄉下,千萬可別惹了大人不高興!"那太監陰陽怪氣的在前面著,楚河卻是在後面笑著跟隨其後.


不多時,眾人進入了一間宮殿一般的建築里面,透過建築中用輕紗做的隔斷,隱約可以看到殿外的點點火光.

悅耳的音樂自遠處響起,聽的楚河心神蕩漾,不禁暗自贊歎這才是真正的音樂,比之後世聽的那些什麼名家之作,要好上千萬倍,只是不知道這房前的宴會又是怎麼一番景色!

正在楚河思忖的時候,一個滿臉醉意,穿著寬大漢服的中年人,在那年輕太監的引領下,一搖一晃的朝著這邊走來.

"爾等是躍兒派來之人?這冀州黑山賊起義,躍兒可有危險?"那中年人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害怕的威勢,看著楚河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楚河暗道這人便是趙忠,趕忙行了一個大禮,以晚輩自居,抱手回稟道:"稟告大人,趙兄此刻正在安全之地,黑山賊雖占了黑林村,卻也知道趙兄是您的侄兒,幸而鄰村鄉勇救護,俺們才得以逃脫,趙兄聽聞冀州的官員去了許多,故而便想弄個官員做做,他自知前些年惹出了亂子,故而便想讓俺替他做官,只是這官又不能太眨眼,惹起仇家注意,這才命俺帶了一萬量黃金出來,孝敬給大人您,求您給安排一個武官職位!"

"哼!那混子竟還想著回來,不過他這個方法也是可行,既然命你替他,你定是他生死的兄弟,你若要冀州的文官,我倒是不好給你安排,武官的話倒是極為輕松,不過這一萬兩黃金可換不了什麼大官來做!"趙忠點頭笑著道,雙眼早就移到了楚河背後的大箱子上面.

楚河看著趙忠的表,暗道好笑,趕忙躬身側轉,給了侍衛一個眼神,那放置著黃金的箱子方才打開,頓時之間一片金光顯現,趙忠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欣喜了起來.

"大人,請您多多勞神費心!晚輩定當感激您的知遇之恩,你若是想要什麼古董名畫,金銀財寶之類盡管開口,俺定想盡一切辦法送來!趙兄過,您為當今陛下之母,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俺們今後的前程,卻要全賴您了……"楚河口若懸河的著,卻聽的趙忠滿心歡喜,位居高位之人最喜聽人好話,尤其是喜歡聽外人的講述自己的公德偉績.

一番話語下來,趙忠已經飄飄然,若不是楚河給的錢太少,恐怕早就當下拍手便要送給楚河一個冀州牧坐一坐了.

就連旁邊的年輕太監也不禁多看了楚河幾眼,能夠拍馬屁拍的這麼響的,他除了在十常侍面對當今陛下的時候,還從未見人如此對著十常侍過.

"好!老趙家的武將不行,都是一幫慫貨,沒啥樣子啊!"這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自前院中響起,聽的趙忠臉色一暗.

"好吧,你們且退下吧!將住址告訴柚子,三天之內定當給你們一些回複!老夫前面還有宴會要主持!"著趙忠便要轉身離去,表也是變得略微發怒,雙手由掌握拳,顯然那前面忽然傳出的話,讓他頗為憤怒.

楚河眼睛一轉,知道前面定是在較技,看了眼旁邊臉色也是不好看的太監,趕忙上前一步,不等趙忠走出了走廊,便攔住趙忠抱手道:"晚輩不才,略通武藝,願為大人排憂解難!"

"哼!你一個鄉野的漢子,怎麼是這些名師之後的對手,還是速速離去吧!你的心意老夫領了,我自會幫你的忙!"趙忠卻是搖頭輕歎,顯然他還信不過楚河.

不過,楚河似鐵了心一般,執著的道:"請大人一試!楚某若是敗了,這萬兩黃金便算作是給大人的賠禮銀錢了!"

聽著楚河似有決心的話,趙忠遲疑了一下,看了一臉身後那滿是驚慌的年輕太監,哈哈一笑,暢快的道:"倒是俺趙忠錯看了英雄,也罷!既然你有如此的孝心,我也便不攔著你!你若勝了我便保你做常山郡守一職!"

"大人,您就請好吧!"楚河哈哈一笑,看著趙忠朗聲道.

趙忠卻是多看了楚河幾眼,點了點頭帶著楚河走入了前院之中,人還未到,便先張口笑道:"龐太尉,你莫要如此大話,我這府中兒郎俱是高手,你手下所拜不過是我府上一偏將罷了,你且看我這位屬下之能!"

話音剛落,楚河跟著趙忠便來到了前院,之間前院之中,主位空席,下首兩側均是坐滿了客人,這些客人有粗獷的漢子,有儒雅的文人,大都是醉意朦朧,身旁兩側均有兩位穿著薄紗的俊美少女侍奉.

這些少女個個都是美人兒,那薄紗之下的玲瓏身軀清晰可見,蓮藕玉璧貝齒唇,如瀑的長發盤成了極為漂亮的發型,陪著金銀發飾,在燈火的招搖下,顯得極為動人.

陣陣胭脂香味,自院落中浮現,正對主座的方面,有一隊不著衣衫的歌姬,正跪地等候差遣,雖美貌不及這些客人侍女俊美,但也都是美人.

楚河第一次見到如此的酒池肉林,臉色不由的一陣通,只覺得喉嚨燥熱的很,雙眼緊緊的盯著那薄紗侍女,似要將那完美的身體看個清楚.

"去吧!只要你勝了,這些侍女你隨意挑選!"趙忠緩緩坐在了主位之上,微笑的看了一眼楚河,輕聲道.

楚河自知失了心神,趕忙抱手,也不多,大步朝著前面的舞池之中走來,在那里有一個精裝的漢子,正滿眼輕蔑的看著自己.

"哈哈!老趙,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武者,我怎麼卻從未見過,你難道還嫌方才輸給我的十萬量銀子不夠麼?"坐在趙忠下手的一個中年瘦弱的劍服男子,猖狂的大聲笑道,周圍的眾人俱是傳來了聲聲大笑,竟將周圍的禮樂聲都掩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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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生死戰熊


趙忠並不為意,而是看著下手的那中年人,笑著道:"老龐,你可敢在和賭上一局?"

"好!不過這一次十萬量了些,咱們就賭五十萬量如何?"那龐姓的中年人站起身來,看著周圍的諸位在座之人,昂首狂傲的道.

頓時之間,周圍的眾人泛出了一股震驚,一時間席上交頭接耳,頗為混亂,趙忠遲疑了一番,眼中光芒閃爍,看也沒看楚河,拍手道:"那好,便賭上一局!不知道這一次你是要讓誰上場啊?"

"孟德,你且退到一旁!"龐姓老者看著場中的精壯漢子輕聲道.

那漢子趕忙抱手,大步朝著下方走去,而楚河雙眼不禁泛出了一抹光芒,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皮膚略黑,氣勢不凡的孟德,心中卻是一片遲疑,此孟德可是彼孟德?

還未等楚河思慮清楚,只覺得身體猛然一震,大地傳來一股股的震動之感,一個極胖的大漢自歌姬後面走出,每走一步便停頓一下,渾身的贅肉一顫顫,驚得周圍眾侍女神色驚變,就連那趙忠也都是帶著一股的震撼.


"罷了!罷了!你既派出了熊來,這場我便認輸可好?"趙忠倒也識趣,知道龐家有一臂力千金的勇士,是個孤兒,只因被熊養大,故而自識字達理之後,便自稱為熊.

這位熊在京城也是頗有名氣,被稱之為洛陽第一勇士,就連洛陽的許多的成名已久的武將,都不曾贏得了這位熊.

看著趙忠服軟,龐太尉的神色微緩,但卻極為較真的道:"不行!不行!你既然你這手下厲害,我便要看看如何!不若這般我在加五十萬兩金銀,賭你這手下的性命,若他勝了這五十萬兩便送給他了若何?"

趙忠還在遲疑,楚河心中卻是生出了一股不服輸之氣,既然對方如此看輕他,他便要用實力證明,自己雖然比不上那勇士的力氣,但一身的靈巧和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輕辱.

文人有華氣,武者有傲氣!

楚河忽的轉身,抱手跪地道:"請大人准許龐大人的賭約,我願和這位勇士生死一戰!"

"好!既你有如此勇氣,俺十常侍也不能丟了面子,這場賭局我便同龐太尉一般,在加五十萬,若是你勝了,這些銀兩全都給你,老夫一兩銀子也不要!"趙忠一拍桌子,極為驚喜的看著楚河道,他的手下侍衛各個雖然勇武,但卻沒有勝者之心,眼前的楚河正是他所需要的人.

在趙忠下達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已經想好,若是楚河有性命危險,他甯願和龐太尉翻臉也要保住這個勇武的漢子.

楚河卻是被趙忠的決心而感動,不禁對趙忠另眼想看,不曾想這個禍亂朝綱的十常侍之一,竟也有如此的豪氣.

"屬下定不負大人此!"楚河抱手道,轉而起身站起,看著已經來到身後的龐然大物,眼中滿是激昂的戰意.

那周圍的眾人也都被楚河的勇氣感動,紛紛加碼到楚河身上,雖然錢少,但人多,足足又湊了十萬量銀子.

那龐太尉更是微微一震,不禁多看了楚河亮眼,眼中一片疑惑,不知道趙忠這太監是從何處尋來這般勇氣的漢子,心中對楚河多了幾分好感,但更多的卻是惋惜.

"也罷!那漢子,你可尋一兵器迎戰,以補充你的不足之處,也算是公平一戰!"龐太尉此話一處,周圍的眾人頓時覺得自己下注下的太少,一個個的興頭竟被這一場賭約勾起.

楚河卻是搖頭看著前方,抱手一笑輕聲道:"我雖力量不及他,但卻有四兩撥千斤的巧勁,有戰無不勝的勇氣,有無兵器對我來都無足輕重!"

此話一處,頓時之間周圍的眾人一陣驚訝,都暗自非議楚河愚蠢,而趙忠卻是眯著眼睛,直盯向了楚河.

話之間,前方的熊已經被楚河激怒,那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綻放出了一股無邊的怒火,看著前方矮了自己一頭的楚河,低聲喝到:"來吧!讓俺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周圍的眾人紛紛退後,在侍女的幫助下,將座子蒲團一應拖到了二十米開外,院落中的侍衛更是又點上了數十盞燈,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場中的兩人身上.

看著約有兩米高的熊,楚河調整了一下呼吸,內力在方才之間已經運行而出,一股股的暖流在他的體內流轉.

"你這笨熊,先上前來吧!"楚河輕蔑的看著熊道,語氣極為猖狂,此一出那熊竟被激怒,他最恨別人罵自己笨熊,當下怒聲一喝,抬腳揮拳朝著楚河攻擊而來.

面對如此龐大的身體,楚河並未交手的經驗,他也只得先等對方出手,試探出對方的力氣和套路之後,在做出相應的調整以圖戰勝對方.

制定好了策略之後,楚河也不硬碰硬,只待那拳頭砸到自己之前,身體靈巧的一閃,擦著拳風躲過了熊的攻擊,只是熊的拳頭在打空的時候,竟猛然橫掃,楚河意外熊如此靈巧,不得不硬碰手臂.

砰!

他的雙手微微運勁,托住了那砸來的臂膀,身體被擊飛退出了十步之外,手臂上傳來一股麻麻的感覺,強大的力量險些折斷了他的手腕,令他收起了胖子笨重的輕視之心.

力量足夠大,不過我倒是有辦法對抗!

楚河心中想著,也不再遲疑,接連退後了數步之後,方才找了個平穩的地方站穩.

"倒也靈巧,不過卻勝不了我!"熊底喝一聲再次上前,揮動著猶如門柱一般的手臂,朝著楚河快速砸來.

楚河腰馬用力,腳步分跨化作了陰陽樁功,雙腳穩穩站住的時候,那熊的身體依然接近,馬上便要碰撞到楚河的身體.

"死吧!"熊低聲怒吼,揮拳砸來,楚河身體以奇異的姿勢扭轉,躲過了熊砸來的兩拳,身體不可避免的和熊的身體碰撞到了一起.

砰!

一股強大的力量震動而來,周圍的眾人只見楚河的身體被撞的欲要飛起之時,整個人卻忽然又彈了回來,雙掌按住熊的腰間腋下只是用力一送,那熊的龐大身軀卻被楚河輕松的推了出去.

"好!"周圍的眾人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心中不禁贊歎楚河的技藝高超.

而整個筵席之中,唯有龐太尉看得最清,他知道楚河和熊碰撞的時候,只是身體柔軟的順勢倒向一旁,並未完全的和熊接觸,待到熊的力量被卸去大半的時候,他才利用雙腳和腰間的力量猛然蕩起,將熊推了出去.

"這是什麼功法?怎麼如此暗合天道?"龐太尉眉頭皺起,他已經沒有心思在考慮什麼賭約,整個人的心思完全被楚河施展的陰陽家後世傳人,根據後世的武功創出的樁功而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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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欠我一個人


熊的眼中帶著一抹震撼,數次強攻,卻都宛若是打在了空氣中一般,被楚河輕松的反擊回來,且對方的力量似乎越來越大,這一次自己竟險些被對方推飛出去.

"你和他們不同!"

熊看向楚河的眼中帶著一抹鄭重,他的手臂開始聚力,結識的肌肉,暴起青筋,還有那一股無形的氣場,環繞在熊的身上,令周圍的燈火晃動不已.

"熊要爆發了麼?"

場中的眾人不禁驚聲呼道,這些人都是京城的名貴官員,有各個衙門的頭,也有公親貴族,對于龐家的熊,卻是最為熟悉不過.


感受著那一股壓抑的氣息,楚河腳步再次變換,雙手化作太極起手式,一陰一陽,一勾一平,雙手動作之間宛若天成,除卻一直注視著自己的龐太尉和趙忠之外,並未有人發現,這一刻楚河的氣息也在緩緩的發生著變化.

"這是道的感覺……"龐太尉並非朝廷太尉這般簡單,其家世淵源,可追述到上古,跟隨著每一個朝代的更替,而不斷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對于道的記載也是極為豐富,然龐太尉卻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在招式和氣息之間,盡顯道之自然,眼前的楚河在他的心中忽然抬升了不止一個檔位.

趙忠卻是心中一片疑惑,看著楚河的能耐,他知道楚河這等人不可能和他的侄兒為伍,那封信的字跡是真的,玉佩也是真的,那麼這人的確是趙躍推薦的無二,也就只有一種可能,眼前的楚河是一個極有野心之人.

想到了這里,趙忠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們十常侍如今看似風光,但背後的勢利卻僅限皇城和那一個有名無實的帝皇,若是靈帝一去,他們所要面對的將是一場厄運,如今培養自己的力量才是最主要的……

"吾修煉的乃是金剛明王拳法,為釋家絕學!一旦施展,力量將是平常時期的四五倍,你且心了!"

熊看著楚河,沒有一絲的放松,他也是習武之人,看的出來,楚河的武功亦非是尋常,這句話是因為,他覺得楚河是一個真正的對手.

楚河微微一笑,看著前面的熊無波無瀾的道:"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力量!"

那自信的表,讓周圍的眾人一陣呼吸,緊張的氣氛自空氣中彌漫,所有人都不禁止住了呼吸,看著那場中施展手腳遙遙對峙的兩人.

熊咧著嘴哈哈一笑,雙拳如龍,瞬息出手,速度絲毫不比那靈猴慢上一步,眨眼之間已經欺近楚河身前.

嗖!

巨大的拳頭帶著一股拳風砸來,楚河雙手一推將拳頭的力量朝著側面卸去,而熊的另一只拳頭如影而至,直指楚河的腦袋.

這一拳力量極大,熊幾乎將大部分力量都付諸到了這一拳上,他並未因為認可楚河,而留手,反倒是使出了以前都不曾使出的力量.

拳重如山,若是砸中了楚河,沒有人會懷疑,楚河的腦袋還會完好.

推出另一拳的楚河並未驚慌,反倒是在拳頭靠近腦袋的時候,楚河的手猛然回勾,勾著熊的關節下壓沉重手腕,楚河的身體瞬時移動,錯過那飛來一拳,在熊舊力以去,新力未生的時候,身體靠在熊的身上,猛然腰馬用力頂住了那猶如山岳一般的身體.

啊!

熊竟無法承受這肩膀頂住的力量,只覺登時氣悶,不禁大喊一聲,正待他不知如何的時候,楚河的手已經按住了他的左臂,雙手宛若是按摩一般,輕輕的在他的關節出一捋,那正用力反抗的手臂竟無力的垂了下來.

一招之間,接連出手,楚河瞬間卸了熊的左臂,他抓住時機,不給熊任何反擊的機會,身體順勢一轉,躲過那派來的右臂,身體閃到熊的背後,右腳猛然踢在熊的腿部關節之上.

砰!

熊那巨大的身體轟然跪倒在地,此刻熊的腦中依然一片蒼白,自左臂失去了反映之後,他便陷入了慌亂之中,一身的力量也漸漸的退去,轉而換成了一股疲倦之感.

"你敗了!"楚河看著跪在地上陷入迷茫的熊,停止了繼續攻擊,轉而退到了數米之外,警覺的看著前方道.

周圍一片安靜,就連那跳動的火苗也都靜止了下來,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帶著一抹不可置信和疑問.

尤其是以龐太尉最為震撼,熊是他家族培養的大力士,交戰經驗更是極為豐富,自參戰以來從未敗過,而這第一敗竟敗的這般慘痛.

而場中閑庭信步的楚河,卻極為輕松,也並未受到什麼傷害.方才的刹那回想起來,眾人覺得宛若是夢幻一般.

"好!"主座上,趙忠拍手喊道,下一刻整個庭院里面爆發出了一股熱烈的掌聲,慶祝聲和興奮的喊叫聲不斷的響起.

今夜,洛陽又出了一個無敵的斗士!

所有人都眼光火熱的看著場中的楚河,感受著周圍熱烈的眼神,楚河並未有什麼反映,而是一直提防著跪在地上沉默的熊.

這時候,熊緩緩的站起身來,眼中帶著一抹敬重,深處右手放在胸前:"你贏了!勇士!能問一句,你那是什麼拳法?"

"太極!"楚河看著熊微微一笑,緊繃的神經頓時放松下來.

"太極!"熊在嘴中咀嚼著這兩個字,不由的回頭看了一眼還未從震驚中醒過來的龐太尉,看了眼不聽使喚的左臂,不禁搖頭一歎,便要離去.

楚河看著失落的熊,知道這等亂世,失去了戰斗力的熊,也便等于失去了活命的機會,當下快走兩步,擋住了熊的去路,輕聲道:"你這手臂卻並未斷,只是脫臼了!"

"脫臼?"熊詫異的看著楚河,眼中滿是震驚,看著楚河自信的眼睛,不禁趕忙跪下抱手道:"好漢,你若是能將俺這手臂治好,俺定以死想報!"

"呵呵,沒有那麼嚴重!你欠我一個人表好了!"著,楚河也不矯,抬手搭在了熊的手臂上,雙手猛然用力,只聽嘎巴一聲脆響,熊的手臂再一次恢複了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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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垂涎


"趙公公,我龐某敗的心服口服!賭資不日便送到您的府上!"下手第一位上,龐太尉起身,看著前方得意的趙忠扶著胡須道.

趙忠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正平靜等待自己發話的楚河,微微點頭,笑著道:"龐太尉,這都是兒郎們助興的表演,賭資什麼的也就算了!你若是有心,便和我一同為這兄弟向陛下舉薦一番,如此人才若不從軍,豈不是可惜了?"

此話一出,龐太尉不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心中頓時明了趙忠的想法,也明白了為何楚河會出現在趙忠的家中,當下扭頭看著前方的楚河道:"既然趙公公開口,我龐某也便幫你一次,不過丑化我可到前頭,人有多大能力,辦多大能力的事,你若是沒有統兵的才能,便謀一個文職,國家大事,可不能任由我等恣意妄為!"

"多謝龐太尉!我來時已經想明白了!我定不會付大人之期望!"楚河趕忙抱手行禮,他知道這是趙忠欲要拉龐太尉一起幫助自己,這樣的話,自己這個官兒,今後無論在哪里,也不會因為十常侍如何,而受人非議.


只是令楚河不明白的是,趙忠為何要如此厚待自己,難道盡是為了他的那個侄兒?又或者是因自己今日的表現,令他生出了拉攏的意思?

龐太尉哈哈一笑,舉起杯來,周圍的眾人也都共同舉杯,在敬了趙忠,推崇了趙忠之後,這才一起向楚河敬了一杯.

楚河知道這酒是他靠著自己的本事贏來,而非是靠著關系贏得.

之後,趙忠心極好,將楚河安排在了他的身旁,一一為他介紹了在座了各位王公貴族,並囑托眾人好生照顧楚河,恍若楚河便是他的後生晚輩一般,的話也是極為的平和,沒有之前見面時的架子.

場下站立等候的熊眼中帶著一抹黯然,一個勁的喝著酒,心中卻正在細細思量著楚河和自己對決時用的功法,而在他旁邊還有一個漢子,他的眼中卻是光亮如明星一般,整場宴會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楚河的身上.

一直到了午夜過後,筵席方才散去,趙忠安排了自己的馬車將楚河送回,帶回來的還有兩個穿著青衫的侍女.

這侍女也是趙忠從眾多侍女里面,挑選了兩個適齡貌美的女子送給他的,她們分別叫梅和臘月,是一對雙胞胎,年僅十七歲.

馬車緩慢行駛在道路上,楚河和兩個美女靜坐車中,一股股的香味撲鼻而來,眼角的余光不斷的掠向兩旁隱約可見的蓮藕玉肌,一片火熱自楚河的心間浮動.

"你們兩個送我到了地方,便回去跟趙大人複命去吧!"楚河深深吸了口氣,他只覺此刻自己的想法有些禽獸,卻也不敢隨意手下這兩個侍女,天知道他們是不是趙忠派到他身邊的臥底.

哪知他的話才剛剛落下,臘月和梅的眼睛不禁一,竟垂頭低泣了起來,恍若是車內的楚河對她們做了甚麼過分的事一般.

"你們兩個不要哭,我又沒對你們做什麼?有什麼好哭的?"楚河不知所措的著,兩只手想要放下,卻又不知道該落到什麼地方.

臘月梅抬起頭來,哀憐的看著楚河,低泣著道:"相公有所不知,我們這等卑賤的侍女,一旦被主子送人,便在不能回去,除非是我等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可一旦如此,我們的命運在也逃不過一個死字!相公既然狠心要我們回去,自當是要讓我們去死……"

著,兩人又一次哭泣了起來,楚河不禁一愣,左右看著兩人,忽覺兩女帶雨梨花兒的樣子也頗為美麗,不禁暗道自己要讓兩人不接觸秘密,那麼也便沒什麼.

當下,楚河賽然一笑,輕聲道:"兩位妹妹,方才我不過是笑而已,你們可不要當真!"

"真的!"臘月和梅心頭一喜,趕忙一人抱著楚河的一個手臂極為親昵的仰頭問道,直到看到楚河點頭之後,這才興奮的緊緊抱住楚河的手臂,似乎要再也不分離一般.

車內的瀟湘祥和,令楚河不禁大為振奮,雙手不自覺的摟住了兩女的腰肢,只覺的兩女腰肢柔軟的宛若棉花.

馬車行了不多久,便回到了客棧之中,眾人這才剛剛下了馬車,便發現客棧里面似乎發生了什麼事,許多的人正圍繞在客棧里面,內中傳來了一陣大笑.

"妞,你竟敢傷我兄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一個身材魁梧,面色陰狠的漢子,一手提刀,一手指著對面一帶著白色面具的,長發飛揚女扮男裝的女子問道.

這女子便是貂蟬,她的秀發如瀑,本是盤在帽子里面,現在卻是散亂垂下,身前一側的桌子上,正躺著一蠻橫的漢子,這漢子眼睛緊盯貂蟬,一只手上拿著一定帽子,這帽子便是楚河來到洛陽後,于街頭買給貂蟬的.

"出了什麼事?"楚河臉色一暗,揮手一推,將身前擋著的人推開,緩步走出了人群,直接走向了貂蟬.

貂蟬看著楚河歸來,心神不由大定,咬著嘴唇輕聲道:"沒什麼,碰到了一個浪蕩之徒,似乎有些權勢!"

貂蟬本在房內休息,只因楚河長久不歸,擔心楚河出事,便穿了便裝,帶著面具帽子下樓,卻不曾忘了換鞋,剛一下樓便被坐在廳中喝酒的漢子看到,那漢子不不語,看了她數眼之後,竟欲要搶下貂蟬的面具,不過面目沒有拿下,卻拿下了貂蟬的帽子.

漢子拿著帽子坐在一旁,命令手下拿下貂蟬,卻不料貂蟬竟會武功,這便勾起了那漢子的爭強好勝之心,什麼也要拿下貂蟬.

聽著貂蟬的平靜的講述,楚河面色越發難看,正待發話的時候,身後跟著侍衛跟上來的侍女,卻是同時開口:"大膽,拿來的漢子,竟敢得罪我家公子的人,你等是不想活命了不曾!"

侍女一開口,頓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擊中到了這里,就連貂蟬也不禁眉頭一皺,看了楚河一眼,也便不再多話.

"哈哈!你這漢子倒也識趣,自家娘子送來,還要送來兩個貌美如花兒的侍女,好!好!好!你爺爺我全部接下了,來人將這些人給我拿下,男的送去下大獄,女的送到老子的寢房中來!"那漢子醉意上來,欲念昏心,看著前方的眾人極為猖狂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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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不可辱,辱必殺之

"放肆,你可知道我家相公……"

侍女臉色一片通,指著那漢子低聲喝到,話才道一半,便被楚河擋了回去,他緩步上前,緊盯著那漢子,心中卻是憤怒至極.

他不曾想剛剛接受了一場欣喜,緊接著便有人送來了一場憤怒,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咽下這口怒氣.

"大膽!"那漢子的手下,見楚河朝著自家主人走來,低喝一聲,揮刀便朝著楚河砍來.

楚河宛若不覺,在刀砍下的時候,身體一動,一把勾住了那拿到的侍衛,手上力氣猛然一送,只聽咔吧一聲,那侍衛的手腕被應聲折斷.

砰!

楚河奪過刀來,一腳將那侍衛踢倒在地,怒目震住了正欲上前的其他侍衛,手中的刀卻是驟然落在了那漢子的脖頸之上.

"哈哈,你來殺了我!殺了我,你全家九族便都要死!得罪了我的人,還從未有一個活的好好的,我勸你還是快些將你家娘子和侍女一同奉上,若是伺候的本公子高興了,本公子興許會饒你一命!"坐在座位上的漢子毫無畏懼的笑著道,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站立的貂蟬等人,語氣卻是更加的猖狂起來.


這時候,客棧的老板從人群中忽然喊道:"那客官,這大爺可是城中世家淳家的公子,你可不要逞匹夫之勇,誤了自家的性命啊!"

頓時之間,周圍的看客紛紛低語起來,那漢子卻是笑的更加猖狂,竟還一邊倒酒,一邊獨自飲下,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這條性命一般.

噗哧!

只是,那漢子剛剛喝入嘴中的酒還未下肚,整個腦袋便飛旋下了軀體,滾落在了地上,那一雙得意的眼睛仍還在直直的看著前方,一股鮮血噴出了三丈之高.

"啊!殺人了!"

"快去報官!"

"子,你等著,你死定了!"

周圍的眾人雜亂的呼喊著,這一刻超過了所有人的意料,驚的眾人紛紛退後,朝著客棧的外面跑去,頓時之間,街道上面一片喊聲越傳越遠.

楚河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長刀,轉身看著震驚的五人,微微一笑,來到貂蟬面前,輕聲道:"走,咱們去休息去吧!"

"相公,那公子可是……"身後的侍女還要在話,卻發現楚河並未理會她們,而是一把拉住貂蟬的手臂,大笑著帶頭朝著樓上的客房里面走去.

臘月梅不禁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帶著一抹震撼,無聲歎了口氣,看著走上樓去的楚河,趕忙朝著樓上追去,身後的兩個侍衛更是極為厭惡的將那地上的腦袋踢來踢去,這才滿意的朝著樓上走去.

房間里面,楚河和貂蟬坐了下來,侍女侍立兩旁,臘月梅上樓之後,卻是沒有多什麼,而是跟著侍衛一般靜止的站在了房間里面.

"好漂亮的美人兒?你這一趟可真是收獲極豐啊!"貂蟬看著楚河,心中有著一股不出的滋味,竟隱隱帶著一股醋意的問道.

楚河撓了撓腦門,笑呵呵的道:"她們乃是趙大人所贈,我看她們身世可憐,便將她們留下,卻也並未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主母,相公所的極是,我們這些下賤的婢女,送人便沒有在回來處的道理,一旦回去等待我們的便是死亡的命運!"臘月梅雙雙跪地道,語氣頗為的哀傷.

貂蟬一聽,臉頰霞紛飛,怒看了楚河一眼,竟微微的將頭扭向了別處.

臘月梅只道是貂蟬仍在懷恨楚河收了她們,正欲要在話的時候,卻被楚河止住,看著兩個精靈般的侍女,楚河尷尬的笑著道:"你們誤會了,貂蟬姑娘和我並未不是夫妻,今天晚了,你們兩個侍奉著貂蟬姑娘去內室休息吧!"

貂蟬眼神微動,扭頭看著楚河久久不語,在臘月梅的微驚之下,起身朝著內室中走去,兩女也是抱手謝過,忐忑的跟著貂蟬進入了內室.

咣當!

內室的房內輕輕關閉,內中的燈光也跟著一同撲滅,留下了一片黑暗和低聲細語.

楚河坐在房間里面,看著身旁的侍衛道:"你們也休息去吧!這一路頗為勞頓,等咱們回去了,在享些時日的清福吧!"

侍衛抱手告辭,這才剛剛打開房門,便被門外的一隊士兵逼退而回,頓時之間四五個士兵嚴陣以待的來到房中,從門外走來了一個精壯的漢子.

"是你?"那漢子看著正坐在桌前的楚河驚聲道.

楚河也是微微一驚,沒想到來捉拿自己的竟然是在趙忠府上見過的名叫孟德的漢子.

"你是來捉我的吧!"楚河微微一笑,看著回過身來的漢子問道.

那漢子點了點頭,看了眼周圍的手下,擺手道:"你們先且退下,回去一人將這里的事告訴……"

孟德的話越發細微,到了最後楚河再也沒有聽到,只看到周圍的士兵趕忙退去,孟德卻是自顧自的坐在了楚河對面.

"在下楚河!"楚河微微一笑,知道今日的事,恐怕不會特別麻煩,感激似的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孟德.

孟德微微點頭,眼中帶著一抹睿智的抱手道:"吾乃龐太尉麾下洛陽北部尉曹操,你可稱呼我為孟德!"

"噗哧!你竟是……哈哈……"楚河被曹操的話的神色一驚,到口的茶水卻是猛然吐出,噴了曹操一臉,看著那同樣驚訝的曹操,楚河竟發狂一般的狂笑了起來.

曹操的臉色卻是略微難看,抑制住內心的微怒,微笑著擦掉了臉上的茶水,靜等著楚河的答複.

楚河趕忙起身,躬身行了一個大禮,帶著一股敬意道:"常山楚河,見過曹大人!您的名聲,您的文筆前無古人,令我欽佩不已,今日見到真人,甚為歡喜,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楚河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是一代梟雄曹操,此刻的曹操還略帶青澀,但一身的氣勢卻略見初成,只待出得洛陽大戰幾場,便真的具備梟雄之資了.

蒙此大禮,曹操的怒意全消,轉而換成了一抹鄭重,這前無古人的評價對他來太過貴重,令他不禁大為吃驚,趕忙扶起楚河道:"萬萬不可!某不過一治安的部尉,怎敢當貴人如此大禮!"

"哈哈,孟德不必如此,這是我應該做的!"楚河笑著,一把抱住的曹操,驚的曹操頗為尷尬,他卻是心中一片疑惑,楚河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看樣子似乎對自己極為熟悉一般!

兩人坐下閑聊,不多時,便有士兵前來彙報,事已經辦妥,曹操見此間事了,便要告辭,來到門口不禁對著楚河問道:"你殺的那人名叫淳子瓊,是京城世家子弟,也不是什麼大家之人,你倒不必有什麼擔心的!若有什麼難事,可來北部衙門尋我,不過我想知道你殺他的理由是什麼?"

楚河看了一眼內室,不禁哈哈一笑,底氣十足的道:"我的人不可辱,辱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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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再見龐勝

清晨的街道傳來陣陣嘈雜聲,站在房間窗前,楚河一夜未睡,房頂上街道旁還有那客棧周圍的茶館之中,形形色色各種裝扮的人,約有二十多行為奇怪的人全部在楚河的腦海中,浮現著他們的位置.

這些人與百姓不同,他們看似忙碌,實際上卻時刻關注著客棧的門口,楚河雖不知道客棧中有多少這樣的人,但也猜得到絕對不少.

自曹操走後約兩個時辰,這些人便開始行動,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卻並非是一家之人,相互之間偶有熟悉,且各自都有著防備.

吱呀!

內室的房門輕聲打開,楚河滿眼精神,扭頭看去,卻看到臘月梅一左一右,侍奉著穿著一流仙裙,頭發如瀑垂下,素顏慵懶的貂蟬從內中走了出來.


"昨夜好吵!"貂蟬緩步來到楚河身旁,一如往常一般,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的著,今日不同的是,她竟沒有帶面紗.

一股熱流自楚河的鼻孔之中流出,清晨美好時光,能夠見到如此美的動人心魄之妖孽,楚河體內的熱血終究是沒能安奈不住,沖破了鼻孔的障礙,噴湧而出.

"呀!你受傷了?"貂蟬不禁一驚,趕忙拿著手中的白色手帕幫著楚河擦去.

楚河嘿嘿一笑,呆立一旁,極為興奮的笑著道:"沒事!沒事!不過是內力在刹那間倒流,導致血流加速,沖破鼻孔膜壁……"

"我要知道你正在練功,定不會打擾你了!你呀也真是的,練功怎麼也不聲……"貂蟬一邊細心的照看著,一邊輕柔的著.

倒是旁邊的臘月和梅顏嘴咯咯直笑,眉開笑眼搖擺之間,妖嬈無限,令楚河的另外的一個鼻孔也不禁噴出一團熱流……

"你們也忒壞了!淨使些壞注意,要是我把持不住,要了你們,卻又如何是好?總不能一下子取上一群老婆吧!"楚河只覺的體內氣流紊亂,隱有走火入魔之跡象,不禁趕忙閉上眼睛,微微運轉功力,待到體內氣息平複之後,這才睜開眼睛,卻看到正一臉得意傻笑的三人,不禁醒悟,原來她們三人早就商量好了,要讓自己難堪一回.

貂蟬咯咯笑著,並不為意,而旁邊的臘月和梅慌忙躬身,帶著一抹羞澀的道:"如果主公想要,我們姐妹隨時給予……"

"哼,誰要做你婆姨,你這壞蛋,倒也什麼都敢!現在想來,還是我那奉先兄老實一些,只是不知他現在可還好……"貂蟬先是一笑,而後臉色慢慢微變,神變得低落起來,雙眼之中隱約帶著一抹朦朧.

楚河歎了口氣,轉身看向了窗外,輕聲道:"昨夜的事雖平了,但這一夜動靜不斷!我料想那淳家定不會就此罷休,不管是龐太尉亦或是趙大人,都只能管的住京城中事,一旦我們出城,亦或是分開,恐怕劫難便接踵而至,今後兩天你們便跟著我一同行走,這樣我也就放心了許多!"

聽著楚河的話,三女的心中俱是感到了一股熱流,看向楚河的眼神,多了一絲的柔媚.

砰!砰!砰!

"主公,龐勝求見!"侍衛同楚河一般,也是一夜未睡,昨晚的動靜令他們兩人擔心楚河三人的安危,故一直守護在門外,楚河幾次邀請他們進來同坐,可兩人卻總以女眷在內,多有不便為由,倔強的站在了門外聽候.

聽著外面侍衛的聲音,貂蟬緩緩起身,招呼著臘月梅走入了內室,楚河微微一笑,暗道龐勝果然來來,從昨夜他便猜想,龐勝若何龐太尉有關系的話,今日也該來看自己了,不曾想果真被自己猜中.

"快快有請!"楚河將塞在鼻孔止血的手帕塞入懷中,笑著道.

吱呀!

房門輕聲打開,龐勝意氣風發的從外面走來,眼中光芒閃爍,看著楚河大笑著道:"楚兄弟,別來無恙!"

看著走來的龐勝,楚河微微點頭,在不複前些時日的青澀,帶著一股為將者所特有的風范,拂一揮,笑著道:"龐兄,請坐!來人,去拿些點心果子的送來!"

龐勝笑著坐下,環視了一下周圍,看著禁閉房門的內室,笑著道:"昨夜楚兄弟可睡的安好?"

"哎!本以為這洛陽城會安定一些,怎料也這般混亂,昨夜四周隔壁倒是忙亂的很,我站在窗前看了許久,這些哥們倒也沒一個閑著的,直到清晨才安定下來,這不都在周圍喝茶看天呢!"楚河似笑非笑的著,聽的龐勝卻是不禁一愣.

昨夜他們龐家卻是安排了一些好手在周圍,根據今早的報,周圍約有三波勢利,一方為淳家的人,一方為趙忠的人.

"呵呵!楚兄弟,相信我!這些人不多時便回離去,再不會干擾你了!"龐勝抱手道.

楚河擺了擺手笑道:"這些都是人物,沒什麼意思!不知道此番龐兄前來,所為何事?"

"家父昨夜見兄弟武藝高強,又從我這里知道兄弟為我百家之人,心中甚為歡喜,想要今夜于碧玉樓宴請兄弟,以盡百家義!"龐勝笑著道,手中已經拿出了一封色的請帖,雙手奉到了楚河手上.

我陰陽家受盡百家侮辱責難數百年,什麼時候你們估計過百家義,不過是看我手中尚有大聖玉符的碎片,想要多討幾枚擺了.

想雖然如此想的,但話卻不能如此的,楚河不禁長歎一聲,抱手謝後笑著問道:"我昨夜便想龐太尉是你的何人,原來竟是伯父!昨夜多有失禮之地,還請兄台多多海涵!我拜請伯父和趙大人的事,不知道有幾成把握?"

"呵呵,楚兄弟的職位仍在判定,我也不敢斷,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這淳家雖不是數一數二的家族,但在洛陽也算是大家族,你殺了淳家的少家主,這件事雖有我父和趙大人一力鎮壓,但恐怕暗中卻要多出許多的事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備!"龐勝笑看著楚河,忽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話的聲音越來越.

楚河不禁一愣,本以為昨夜殺的是一個人物,但現在看來,卻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他不禁開口問道:"龐兄,我殺的人叫什麼?"

"淳于瓊!"龐勝微微一震,看著楚河輕聲道,這話卻是聽的楚河身體一震,手中的茶杯差一點便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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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來自淳家的生死斗


淳于瓊為東漢末年西園八校尉之一,和曹操袁紹等人同列,後為袁紹部將,于烏巢被曹操俘獲且殺掉.

然就是這西園八校尉之一,便在昨日被自己一刀斬下了首級,楚河心中又怎能不震撼,能夠成為西園八校尉,其家族本就是不凡,能力更是有之,只不過楚河卻沒想到,這淳于瓊竟是這般輕狂之人.

龐勝本以為楚河知道自己得罪了誰人,卻沒想到他連殺的人是誰都不知道,竟還安穩的住在客棧里面,心中不禁對楚河的大條感到無.

兩人詳談許久,不過是一些敘舊增加友誼之閑談,等到龐勝離去之後,在內室呆的無聊的三人,這才著便裝出來.

"公子,現在我們要如何?"貂蟬依舊是面具男裝,身後的臘月梅亦是同樣打扮,看起來三人多了一絲的神秘.


楚河微微一笑,吃著桌上的點心笑著道:"還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怕他個球,大不了在殺上幾場罷了!"

砰!

"好一個在殺上幾場!"楚河的話音才剛落,房門便被一腳踹開,門外的兩個侍衛已經被人制伏,臉上盡是愧疚,自門外走來的是一個中年武將,一身鎧甲粼粼光芒,氣勢威武不凡,眼中卻滿是殺意.

楚河按住了貂蟬三人,緩緩起身,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閣下何人?"

"淳風!"淳風大馬金刀的走入進來,身後的士兵帶著一股蕭殺之意,緊跟其後,將整個房間圍了起來.

楚河眉頭一皺,他沒想到淳家竟如此大膽,那龐勝才剛剛離去,他們便帶隊前來,看那淳風的戰甲款式,好似禦林軍的打扮,心中不由的一陣遲疑了起來.

那龐家是否真心幫我?趙忠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和他們並不相識,他們又是為什麼如此的幫我?難道真的就為了我的武藝玉符?又或者是他們想要靠我,角逐出什麼?

洛陽的各方實力相互糾纏,且有互相內斗,楚河這個初來乍到之人,並不了解,也不想知道,他只要一個官職名份,有了這個名份便好應對接下來的危難,不過現在看來,他想要輕易抽身回去,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是你殺了淳于瓊?"淳風昂首看著楚河問道.

楚河不卑不亢的迎著淳風那如刀般的眼神,朗聲道:"是我!"

"好!聽聞你武技極好,勝過了龐家的熊!我們淳家和你的恩怨不可能就此罷休,雖龐太尉和趙公公從中做客,但家族榮譽不容侮辱,我們也不會暗中找你麻煩,不過今日正午太倉坊生死擂你卻是必須要去!"那淳風微微點頭,看著楚河將手上的一片竹簡扔了過去.

楚河一把抓住空中飛落的竹簡,看著上面的生死約斗之書,眉頭皺的更加深了起來,看著淳風低聲道:"我這若不去,你們又能如何?"

"哈哈!這生死擂台已被張讓張公公稟明了聖上,聖上已然准許,龐家和趙公公那里也都得到了默許,你若不去便是抗命,我便有這理由,將你亂刀砍死,以雪家族之恥!而你身後之人,卻要被賣入青樓,永世為娼!"那淳風哈哈一笑,將腰間的直刀猛然抽出,看著楚河威脅似的道.

楚河聞卻是雙拳緊握,他自知自己身單力薄,在這洛陽城無力保護眾人,唯有赴約一戰,才是保命的正理,再那十常侍的首領張讓竟偏向了淳家,看來這十常侍的內部也並非是團結一致.

只不過楚河不甘命運被人擺弄,這場斗局似乎又是有人故意擺好了似的,內中定有賭局設立,不過這其中的賭約是什麼楚河便是如何也猜想不到.

看著淳風那輕蔑的眼神,楚河不禁豪氣升騰,毫不示弱的低聲道:"好!這賭約我便應了下來,不過我可丑話道前頭,我和你們淳家的事,僅是我一個人和你們的恩怨,我的隨從侍衛卻並不相干,你們若是敢動他們一動的話,我便是拼的身死,也要讓你們淳家從這世上除名!"

此話一處,那淳風不禁一怒,正要發火卻迎上了楚河那灼灼如焰的眼神,不禁覺得眼睛一震刺痛,氣勢頓時弱了三分,冷哼一聲,低聲喝到:"我淳風便以我淳家的名譽起誓,我們之間的恩怨,絕對不會涉及到第三人!若有違背誓,我淳家九族同滅,永世無後!"

"好!淳風你卻是夠狠,不過我並不能相信你身後的家族!這樣吧,派你的人守衛在此,直到我們比試結束如何?"楚河仍不退讓的低聲道,但語氣卻已經有了轉變.

這淳風雖是淳家之人,但在楚河看來,卻也是一個漢子,不過這世家之人,可不能盡信一人之.

淳風思忖了片刻,眼神怪異的看著楚河,低聲道:"也罷!若不是熊大哥要我給幾分薄面,今日我定將你綁了過去,又何必這麼多的廢話,還要浪費口舌,許下勞什子的諾!淳于瓊的死又關我合適,我既來給你送了戰書,便也在給你做一回保吧!"

著,那淳風也不等楚河從他的話中回過身來,搖頭擺腦的轉身走出了房間,房外傳來了聲大喝,眾多的士兵卻並未離去,反倒是佇立在了房門的外面.

"主公,這其中定有陰謀,咱們可去不得啊!"那兩個侍衛被楚河招到了屋內,他們的臉上帶著一抹焦急,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旁邊的貂蟬更是眉頭緊皺,思量了許多個法子,但沒有一個法子是能夠實行的,只是坐在桌前看著對面自顧自吃著東西的楚河.

倒是臘月和梅對視著雙眼,似乎在交流著什麼,不多時兩人同時拿下了面具,跪在了桌前,臉色極為難堪,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聲音中略帶遲疑的道:"相公,此番擂台戰你是無論如何也不可參加,趙常侍他們所圖甚大,你此去若是勝了還好,若是敗了定當身首異處,這洛陽城誰也不會幫您的!"

"噢?那你們我勝的可能性多大?"楚河眼中光芒一綻,似有興趣的看著臘月和梅問道.

兩女咬著貝齒,看著楚河那咄咄的眼神,不禁長歎一聲,悠然道:"必死無疑!這生死約斗是早有的事,但在太倉坊的生死擂卻極少開啟,除非是碰到朝中利益大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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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陰謀陽謀


太倉坊的生死擂由來已久,但知道的人並不多,這是只限于貴族之間的秘密,每一次開啟生死擂,朝中便會有一些貴族就此漠洛消失,更有大官被貶刺死,故而這太倉坊的生死擂也稱之為權益擂台.

只是,這生死擂若是一對一的也便好打,但這守擂之人只有一人,打擂之人卻是數十人,亦或是數百人,這車輪戰法又極為殘忍,每戰必殺人,唯有活者方可勝利.

然這生死擂總共開啟了五次,每一次的守擂之人都被活活累死,背後支持的力量卻也跟著守擂之人招難,唯有極大的家族才能夠保住家族血脈離開洛陽,其他的家族俱是九族共隕.

"且趙常侍他們所圖甚大,此番擂台兩處下注,無論哪一方勝利,趙常侍他們都是勝者,而龐太尉那邊搖擺不定,此刻雖多傾向于您,但也保不准會投降對立方向,您若是想要離去,我等姐妹自有方法,護送大人離去!"臘月梅垂首道,將這些心中之話講述出來之後,兩人似乎也輕松了許多.

一旁的貂蟬眼神微變,面具後的臉面卻是有些難看,昨夜她只顧生氣,卻忘了這兩侍女的問題,不禁覺得有些懊惱.


楚河卻是哈哈一笑,猛然站起身來,心中不禁思量,這趙忠等人果然*詐,那昨夜淳于瓊的死,恐怕也是在他們的算計之內,而今日的臘月梅的坦白,恐怕也是趙忠的指使.

正所謂陰謀可退,陽謀卻不得不為,趙忠這一手可謂是很辣之際.

楚河並非愚蠢之人,經曆了這些事,腦中雖有想法,但並不確定,到了現在臘月和梅的表現,卻足以明了他心中的想法,也讓他恍然一笑.

倘若昨晚他並未施展手腳,恐怕趙忠也不會行如此的計劃,看來這場局,倒也是自己一手促成.

"你們既是趙大人的手下,卻又為何告訴我這些?難道不怕趙大人降下罪責麼?"楚河微微閉上眼睛,歎了口氣輕聲問道.

臘月梅眼中光芒閃爍,磕頭道:"昨日公子怒殺無賴,曾對曹孟德我之人不可辱,辱比殺之!我等思量許久,與其跟在喜怒無常的趙大人身邊,倒不如跟著溫厚的公子快活!"

"你們倒也是有心了!不過,我想知道趙大人他們所圖的是什麼?"楚河猛然睜開眼睛,緊盯著兩女問道.

兩女俱是一驚,卻不曾想到了這個時候,楚河關心不是自己生死,反倒是趙忠所圖的事.

"啟稟公子,我等只是他們所圖甚大,其他的計劃卻是沒那等份量知道!"臘月忽的磕頭道,身旁的梅遲疑了一下,也跟著附和著磕下了腦袋.

楚河看的微微搖頭,輕歎了口氣看向了身前的兩個侍衛,點頭道:"爾等去將我的長槍取來,咱們現在出發前往太倉坊生死擂,這路便有臘月和梅帶著!"

"主公……"那侍衛還想在進諫,卻被楚河嚴厲的眼神拒絕,兩人也不好在什麼,抱手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貂蟬輕歎了口氣,扭頭看著扔跪在地上的兩女,輕柔的道:"爾等既背叛了趙大人,今後便忠心對公子,切不可生出二心,否者定逃不過那刨心挖腹之刑!"

"我等定全力伺候公子和姑娘!"臘月和梅微微松了口氣,不顧額頭上的香汗落下,趕忙再次叩頭道.

楚河心中一陣冷笑,他卻不認為兩女真的降服了自己,不過今日兩女的進,卻是讓他看到了一個突破口,只待此番危難過去,他也不怕兩女不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如今趙忠正是知道了楚河需官職,若是不戰離去,這買官一事定付諸東流,這才如此命兩人以陽謀來取自己的信任,以待今後好找到他的弱點,進而將楚河控制在手中.

然楚河又為何不是來借助趙忠完成自己的計劃,只不過兩人各取所需罷了,但楚河卻不想將自己的命運交付于人,趙忠這厮對自己的算計,楚河是遲早回拿回來的!

不過現在想想,既然龐太尉知道這擂台一事,竟還要次日宴請楚河,顯然對方是要迷惑楚河,已獲得更多的利益,趙忠命兩女告訴自己這些事,定然也是要讓自己絕了龐太尉的那邊的想法,這真可謂是一箭雙雕之舉.

不多時,眾人收拾了一番之後,楚河帶著眾人在士兵的拱衛下走下了樓去.

樓下已經備好了一輛豪華的馬車,趕車的是一個高手,顯然淳家也怕楚河逃走,而讓家族生死擂這事成為笑柄,這才動員了全家的力量.

楚河昂首闊步,今日過後,他即便是想要低調,恐怕也是不成的事,這生死擂台上,他定要讓洛陽乃至整個天下,看一看他楚河是否是當世英雄.

"楚兄,此翻事出乎意料,其他的事我無法幫你,倒是兵器卻可送你一柄,這青虹劍乃是我意外所得,今日便贈予兄弟擂台爭雄!"正當楚河上車的時候,自周圍士兵後曹操提著一柄被灰布包裹的寶劍,來到了楚河身前.

楚河看著曹操那信任的眼神,不禁朗聲一笑,將青虹劍接到手中,當場持劍出鞘,看著寒光淋淋的劍身,不禁暗自長歎,此劍本是曹操佩劍,自長坂坡被趙云所奪,不曾想今日卻到了自己手中,不禁暗歎這世事難料,命運難.

"孟德,你就不怕我將這青虹寶劍丟在擂台之上麼?"楚河看著曹操忽然問道.

曹操微微一笑,搖頭道:"我看楚兄當世英雄,宵陰謀怎能阻的了英雄成長,此番擂台戰後,定和楚兄大醉一場!"

"好!憑孟德此番信任之話,我楚某定要讓這青虹劍和我一同綻放出如烈日般的光輝!"著楚河轉身踏上馬車.

曹操哈哈一笑,抱手祝福,楚河卻是不禁暗歎,曹孟德不愧為當世梟雄,眼光狠毒非常人可比.

隨後貂蟬等人也一同上車,馬車緩緩運行,在眾士兵的護送下,朝著太倉坊生死擂所在的那一處亭台別院之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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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生死擂


生死擂位于太倉坊亭台別院之內,此處院落修建的宛若是古羅馬斗獸場一般,只不過內中格斗場中央,修建有一座巨大的四方擂台,擂台長寬約百米.

自擂台周圍,掘有寬約二十米的深溝,深溝有三米深,內中布置木刺,毒水,若是不慎墜入其中,定有死無生.

在深溝之外,便是一圈高約六七米的看台,看台凌空延伸而出一條長達約十米寬兩米的展台,展台可直達擂台上方,將擂台上的景物觀看的一清二楚.

看台之後便是由十幾個塔樓組成的防禦塔,內中安排有士兵把守,設立烽火台,有各種守具一應俱全.

比擂的雙方,需要由南北院門處分別進入,有一條延伸進入地下的通道,可以直接進入生死擂擂台外的備戰區域.


准備區域後是一個巨大的石門,除非是比賽雙方分出了勝負,否者這石門便會永久封閉,無論是哪一方想要從其他的地方逃離這里,確是沒有可能.

東西兩門為看客進入的大門,東門為皇家之門,若非有皇家進入,否者一般不會開啟此門,西門為官員進入的門戶.

楚河站在備戰區域,看著周圍一應俱全的武器架,還有各種烤好的肉食和酒肉,不禁大為贊歎.

"主公,此番是再無回頭之法,你且吃些東西補充體力,也好待會兒戰時,不至于力竭!"侍衛心的拿起盤中切肉的刀具,心的割下了極塊烤肉,細細咀嚼了一番之後,這才放心的割下了一大塊肉層送到了楚河身前.

這備戰區域雖在戰時是封閉的,但在備戰的時候,卻是允許隨從進入,此刻貂蟬侍女侍衛一應跟在身旁,看樣子他們是不准備獨自出去這里.

楚河心頭略微一暖,來到這里已有一段時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本以為自己會是一個人行走,卻不曾想遇到了趙云孫琳,才讓他的內心多了一些溫暖,而此刻又有貂蟬等人相伴,那一股時而生出的孤獨感,卻再也沒有來過,反倒是多出了一種對未來的期待.

"雙方入場!守擂者一方為一人守護,攻擂者為五百二十人!擂台戰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十人挑戰賽,總共進行十場,攻擂者武器限制為棍棒,守擂者無限制,其中雙方並無休息時間,直到結束之後,方可休息一炷香的時間!……"高空之上,一個老者穿著一身臃腫的禮服,手持一種特殊的擴音器,昂首看著南北雙方備戰區的眾人朗聲道.

而此刻,備戰區的石門也轟隆隆的同時落下,一股蕭瑟殺氣緩緩的擂台周圍浮現而出.

這第二階段為五十人戰,總共進行八場,每一場中間可休息一刻鍾的時間,攻擂者武器只限于刀劍,守擂者無限制,結束之後可休息兩柱香的時間.

第三階段為一對一單挑戰,守擂者和攻擂者之間並無休息時間,攻擂者和守擂者不可使用弓弩和暗器.

三階段中任何時刻,守擂者戰敗的話,正常擂台生死斗也便中止,到時候支持的雙方的背後勢利,將按照賭約執行各自的約定,而戰勝的一方將獲得大量金銀的補償,亦可獲得爵位的賞賜,但爵位僅限于守擂者獲得.

聽完攻守規則,楚河的手心不禁滿是熱汗,雙眼之中帶著一抹氣氛,若是按照這樣的比武方式進行,那麼便果真如臘月和梅所,守擂者將會被活活的累死,這等比試方法,分明是對于攻擂者有好處.

旁邊的眾人俱是心驚,臉色蒼白無比,楚河不禁扭頭看著臘月和梅問道:"我來問你們,這守擂一方,戰的時間最長的,進行了幾個階段?"

"相公,根據我們所知,這守擂一方最厲害的一人為五十年前的公孫牙,他堅持到了第三階段,第一場!那出場的是當時江南第一劍客之稱的林孤傲,林孤傲用了一種玉石俱焚的方法,將公孫牙重創並雙雙落入了這壕溝之中……"臘月梅臉色同樣是極為難堪的道,然楚河卻並未從她們的神之中,看到什麼驚慌,顯然趙忠有辦法讓他們免去這一場的生死.

楚河深深吸了一口氣,來到貂蟬和兩侍衛身前,雙眼堅定如火的看著三人,輕輕的點了點頭,似乎在給與他們一定信心,一手拿過了白蠟杆做的長槍,一手將青虹劍掛在腰間,笑著道:"此番是我連累了你們,但我並不後悔來此一戰!你們若是信我,便為我搖旗呐喊,我楚某定守住這擂台,帶你們走出這片陰雨的天空!"

著,楚河轉身朝著擂台上面走去,身後貂蟬和侍衛身體一顫,不禁眼中露出了兩行淚水,而臘月和梅則是仰頭看向了上方.

只見上方錦旗飛揚,那一處旗幟最多,布下亭樓王座的地方,便是當今聖上漢靈帝和十常侍所在的地方.

楚河走過長長的木橋,前腳剛剛踏入擂台之上,身後的木橋便被收起,前方十余個穿著重甲的士兵,正手持棍棒排好了陣勢,等待開戰的擂鼓一響,便要上前.

啊!

楚河仰首環視周圍,不禁虎軀一動,大喝一聲,其聲猶如天雷滾滾,久久在這擂台周圍內浮蕩,聽的上方眾人不禁微微一驚.

咚!咚!咚!

震人心魄的擂鼓終于響起,楚河橫槍而立,看著前方的重甲士兵,眼中露出了一抹必殺之意.

這些士兵顯然是精銳百戰之兵,行走之間配合之間頗為默契,若是拿出去打仗定然是一等一的好兵,只是今日卻用在了權貴之間的賭斗之中.

楚河有必須勝利的理由,故而也不會因為憐惜這些士兵而留手,他如今能夠依仗的便是體內那洶湧的內力.

砰!

士兵齊齊上來,手中的棍棒同時朝著楚河逼近,他們的攻擊極為整齊,上中下三路皆有人攻擊,另還有一人游走于戰團之外,等待十幾給于楚河重擊.

只不過楚河並不給他們時間,他手中的長槍驟然而出,宛若是一道銀龍一般,手臂寬的槍頭在抖動之下,自空中留下了點點銀光.

這槍頭每一次的抖動,都猶如靈蛇一般,鑽入了士兵的甲片縫隙,直刺對方胸口,一個個的士兵轟然倒下,短短不到片刻之間,楚河已經槍殺十名重甲戰士.

"守擂方勝!"高空上,司儀震驚的看著下方傲立尸體前的楚河,高聲宣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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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3:18:01

第五十八章 武者大忌

整個看台上霎那間爆發出了一陣轟鳴,禮炮聲同時響起.

背後的吊橋緩緩落下,楚河朝著備戰區緩步行去,這一戰他並未有什麼消耗,也沒有勝利的喜悅,反倒是覺得以強勝弱,勝之不武.

他知道這種心態對接下來的戰事不利,但總是免不了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並非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殺人總是讓他產生了一股罪惡感,就是這罪惡感的產生,讓他的內心陷入了一種掙紮之中.

"公子,我幼年的時候,曾被流亡的人掠去,險些被賣掉,幸而奉先及時趕到,憑借勇武之力,殺十五人有余,這才驚退流民,將我救下,我當時便問他,你殺了這些人,難道不覺得愧疚麼?他們也不過是為了生存,又何罪之有?奉先卻是道,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我,這些人在我來都是敵人,殺了也不覺可惜,倒我若是死了,今後天下定將少一個英雄,更何況我的力量是用來保護親人的,並非是用來救贖這些必死之人的!"


貂蟬看著楚河怪異的神色,暗暗猜測楚河定是陷入了什麼困境,這才起身拿了一杯清水遞給楚河,講述了一個自己幼年時的事,希望能夠啟發到楚河.

楚河聽後不禁一愣,抬頭看著貂蟬微微一笑,將杯中清水一飲而盡,心思卻並未將這故事咀嚼,而是仍在自顧自的思考.

其他的人也都不敢打擾楚河,生怕擾亂了楚河的士氣,令戰場發生其他的變化.

貂蟬暗暗輕歎,她知道這種心里障礙需要自己走出,只憑別人的話,是無能為力的,故而接過了水杯,退回到了座位之處.

不多時,擂台的鼓聲響起,楚河踏上吊橋,來到擂台之上,對面同樣是十人,但這一次卻有了不同的變化,對方分作兩部,欲要夾擊楚河.

砰!砰!砰!

怎奈楚河槍法變化多端,令人防不勝防,殺的眾人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恍若這兩米之內,便是楚河的無敵之地.

"哈哈!此子勇武無雙,當為天下英雄!朕看他必定能勝!"端坐在王座上的漢靈帝,眼神中閃爍一抹光芒,興奮的看著接連厮殺的擂台中,楚河那獨孤的身影,不禁拍著雙手道.

旁邊左側的為十常侍之首的張讓,他朝著對面的趙忠使了個眼色,轉而板著臉道:"陛下,依臣看,現在下結論時日較早,這楚河雖有無雙戰技,但也敵不過這車輪之戰,更可況這淳家後面,還邀請了許多的……"

"哼!陛下,臣以為張常侍所有誤,這楚河之能臣最熟悉,就連龐家的那熊都可輕松戰勝,更何況這些江湖客呢?"趙忠心大為不爽的抱手道.

聽著身旁兩人的計較,漢靈帝心中輕蔑的一笑,左右看了兩人一眼,無趣的道:"你們兩個莫要爭吵,同為朝中老臣,爾等定要團結一致,這好好的一場擂台戰,卻是被你們的頗為無趣,這樣吧!朕先回別院休息片刻,爾等再此把關,等到那楚河到了第三階段的時候,朕在前來一看!"

著,漢靈帝頗為不喜的起身,驚得身旁的眾人趕忙跪地,漢靈帝也不話,帶著皇後在禦林軍的帶領下,朝著外面行去.

直到漢靈帝走了之後,場中的觀看的眾多王公貴族方才擺好賭場,一個個興奮的宛若是磕了藥一般,將一張張的契約壓在了賭盤的南北兩方.

而在看台的一個角落里面,龐勝正跟在龐太尉的身後,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看向場中的目光也是帶著一股遺憾.

"元讓!這楚河雖然勇武,但卻已經是籠中的飛鳥,命運已被他人操控,就算是有大聖玉符的碎片護佑,但也免不了身死,你且聽我的話,這里事由我做主,你且領了軍令去北方鎮壓進犯的鮮卑吧!"龐太尉微微閉目,方才兒子死力勸諫自己不要傾向于淳家,卻被他狠狠的教訓了一番,當下便將兒子調離這里,為的便是怕沖動的兒子,一怒之下沖下去救人,破壞了這數百年制定的規矩.

而龐勝卻是極為無奈,略帶歉意的看著場中的楚河,抱手道:"難道父親不相信大聖玉符的氣運一麼?"

"呵呵!這等幼稚的問題你何來問我,若是大聖玉符真的有氣運伴隨,那麼陰陽家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實話告訴你吧,淳家此次重金請來了北地槍王張繡,另外還請了封喉劍霍甯等人,這楚河就算是能夠殺入第三場,定也無法活命,為父讓你離去,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重信義,但你老爹卻舍得下這個面皮!"龐太尉微微一笑,終于出了幾個名字.

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龐勝卻是再無僥幸之心,不禁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手對著楚河道:"楚兄弟,是俺龐勝食了!"

罷,龐勝轉身朝著外面走去,他走的極為堅決,並未任何的拖泥帶水,似乎要盡快逃離這個讓他陌生的地方.

而場中的楚河已經戰到了第二階段的第一場,他手中的長槍仍舊一如從前,敵人越多他反倒是越發的從容,手中的長槍更是猶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每一次舞動,都要帶走一名士兵的性命.

"好一杆長槍!這槍法果真如元讓所極為精妙,只可惜今日便要絕在了這擂台戰中!"龐太尉忽的站起身來,看著場中楚河那精妙的槍法,眼中帶著一抹強烈的震撼.

楚河只覺手中的長槍似乎有神了一般,宛若自己的手臂,指哪兒打哪兒,准備卻是百發百中,不禁暗自長歎,這槍法武技越是戰的多,領悟的也便越多.

"我這般厮殺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改變這曆史?道底我還是一個自私的人,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滿足自己的……"

楚河心中想著,他手中的長槍已經不用他多麼用力,只要借一下身旁士兵的力量,這長槍便可轉眼在殺兩三人.

對陣之間,武者胡思亂想乃是大忌,楚河卻是滿腦袋里面都是這樣的想法,只是正當他的長槍抖動頻率變的時候,前方的敵軍猛然突進一人,揮刀斬中了楚河的後背,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忽然將楚河驚醒.

砰!

楚河底喝一聲,不敢在胡思亂想,轉而是全力迎戰,揮槍將奮進的士兵逼退,然眼中的猶豫卻是更加強盛.

"壞了!這楚河在搞什麼?怎麼這個時候還在胡思亂想,這一刀雖不至于喪命,但勝利卻已經無望!還好,某留有後手!"看台上的趙忠不禁一愣,看著下方的楚河暗自思忖,眼睛卻看向了一側正微笑的張讓.

"趙忠,我都了,這一法不行!今日事了,你便到我家里來,咱們也該好好的謀劃一番了!"張讓悄然靠近趙忠,輕聲嘀咕了一句,聽的趙忠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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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23:23:02

第五十九章 心魔

濃密的叢林中,一隊隊身著甲胃的士兵,正緩慢散開,在隊伍前方一穿著銀色戰甲,手持蛇矛的精壯漢子,雙眼緊緊的盯著前方密林外的木寨,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股不耐煩的神光.

"唐周,這楚寨防禦森嚴,又有連弩攻具,可當萬人大軍啊!我看咱們還是以困為主,待敵糧草匱乏,在做攻擊!"一頭發赤,高大魁梧,身穿獠牙鬼面戰甲的壯漢,來到唐周身前,輕聲道.

唐周乃張角徒弟,自從上次在這趙孫兩村折了人手,被俘釋放之後,便一直對于這里耿耿于懷.

湊巧前些時日張角與諸位部下商議進攻事宜,欲要攻打這集合了三村之力,新成立的楚寨,唐周知道這楚寨原為趙孫兩村後,便行軍令,請命為主將前來攻寨.

張角便命令了唐周,以黑山軍主力的五千人馬來破寨,捉拿寨子的首領楚河,卻不曾想,他來到這里的第一天便遇到了頑強抵抗,在箭雨之中不得不退入密林之中.

此番再戰,便要一鼓作氣拿下這寨子,他本意是繞過前門,直取山寨的後門而入,卻不料這林中已經布置了陷阱無數,且山寨外的空地處,有烽火台瞭望塔,每每闖過陷阱的士兵,大都被這塔上的弓手擊殺.


烽火一起,敵寨中便有一虎將帶一百騎兵而來,僅是一陣沖突便將自己這邊殺的打敗而回,這丈打的是極為窩火.

"麹義,敵寨的趙云便交于你來對付,只要你那邊托住了敵將,便立刻鳴炮為號,我便帶軍攻入敵寨!"唐周臉色微變,看也不看身前的麹義,輕聲道.

麹義知道唐周攻敵心切,聽不進去自己的話,當下也不再多,領了軍令帶了一隊人馬,朝著早就開辟出來的山路中快速行進.

"哼!這楚寨今日便是我唐周的了!以前的恥辱,你們要加倍奉還!"唐周低聲著.

而在對面的楚寨之內,孫琳,趙云,夏侯蘭等人正在商議作戰事宜,房間里面還有族老會之人旁聽.

"我們有馬大師制作的精良連弩,又有攻防器具,只要嚴防死守,定能夠將黑山賊耗死這里!"族老會的一代表,看著在座的周圍輕聲道.

孫琳眉頭微皺,看了一眼趙云後道:"族老會的提議,是爾等自己所立,還是大長老的決定?"

"大長老病患在床,我等又如何敢在讓他老人家心煩,這些全都是我等的決定!"那族老會的代表道.

趙云卻是搖頭道:"我們尊重族老會的提議,只是你們要知道,咱們楚寨的糧草只能維持到月末,若是敵人采取久困之法,隔斷我等水源,到時候這楚寨便會不攻自破!"

"我覺得孫琳的建議很好,逐步撤離此地,以保我們楚寨百姓,這寨子是我們建的,內中密道等等我等俱是熟悉,只要敵軍住進來,咱們便有的是法子讓他們丟盔棄甲,何必在乎這一寨的損失呢?"夏侯蘭嚴肅的看著周圍低聲道.

只是族老會的眾人進階搖頭,這些老家伙們的思想都極為頑固,認定了離開這堅固的楚寨,他們便會被賊人殺死,什麼也不願意離去.

"哼!主公離去時曾我族老會負責楚寨的管理,你等只負責大局,這寨中民我等比你們還要清楚,你等只需要防守便可!"那族老會的代表低聲冷喝,完之後便不再話.

咚!咚!咚!

正在這時,寨中的警報響起,趙云看了一眼孫琳和夏侯蘭,猛然起身抱手道:"琳妹的建議還請諸位族老在考慮一下!蘭兄,你速前往前門和趙九死守,我去後面殺退來犯的敵軍!"

……

生死擂台之上,楚河喘著粗氣,握槍的手微微顫抖,此刻他渾身浴血,腳下的尸體已經堆積而起,身前還剩下十幾個穿著重甲,手持刀盾的士兵.

這些士兵個個勇武有力,自方才戰陣開始便在一旁休息,為的便是等到最後的時候,倚靠充足的體力殺掉楚河.

殺!殺!殺!

楚河暗自喊道,手中的長槍再次飛舞,刺穿了前方一士兵的喉嚨.

曆經第二階七場團戰之後,楚河的體力已經耗盡,如今還能夠支撐他的便是體內的內力,他即將到達身體的極限.

接連五百士兵的厮殺,楚河已經麻木了,但心中的遲疑卻越發強盛,一股股倦怠之意不斷的沖刷著他的身體,他如今只憑著本能殺敵,心中卻早就沒有了目標.

殺人的罪惡感越發的濃厚,即便是這些士兵想要殺掉自己,可楚河始終無法逃過內心的這關.

看台上淳家一方的人已經露出了喜色,楚河能夠殺到現在,已經超脫了他們的預料,但楚河絕無可能從第三階段逃出.

從五十人戰第一場受傷開始,眾人便發現楚河漸漸迷失了目標,就連那一力支持楚河的趙忠,也都是不禁歎息,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強自和諸位公親陪笑臉,以贏得戰後諸公對自己寬容一些.

砰!

最後一名士兵死在了楚河槍下,然楚河卻被士兵砍中右臂,提槍的手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他現在覺得無比的累,只想要大睡一場.

"我勝了!"

楚河無力的著,轉身朝著落下的吊橋走去,他身上綁滿的布條再次被鮮血殷,行走之間腳步虛浮,顯然他不可能在第三場中在創奇跡了.

備戰區內,侍衛趕忙接回楚河,一面給楚河包紮傷口,一面將一塊塊切好的嫩肉遞到楚河的嘴中.

看著那雙眼迷茫,無神暗淡的楚河,侍衛心中不禁長長一歎,他們也曾經如此過,那是第一次殺人,心里面的負擔讓他們足足一個月仍舊沉寂在那等環境之中.

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何楚河這般勇武之人,還會有這等的心里障礙,此刻他們並不後悔跟著楚河.

"楚河,你醒醒吧!在這樣下去,你定必死無疑!"貂蟬輕歎了口氣,自從她提醒楚河之後,便再也沒有開口,反倒是無聲的看著楚河,希望楚河能夠自己走出來,然她卻沒有想到,楚河竟然越陷越深,她不明白一個人的心魔怎麼會如此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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