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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要挾

王向南跟李輕雨一直覬覦慕家的資源,更是為之圖謀數十年,他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這樣的好時機,氣勢洶洶地殺入慕家,原以為能夠一嘗夙願,成功侵佔和瓜分慕家,未曾想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直接粉碎了他們的夢想。

半空中的五爪金龍跟仙玉輦車有如巍峨大山一般,重重地壓在王向南跟李輕雨的身上,也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近乎窒息,完全直不起身子。

看到跟隨自己來到慕家的十幾個長老在金龍輦車的威壓下全部倒地不起,便是自己兩個人也未能例外,慕家的人自上而下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依然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王向南跟李輕雨即便再愚蠢,他們也知道空中的威壓是有針對性的。

這一刻,王向南跟李輕雨已經不敢再對慕家的資源有半點非分之想,他們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向南跟李輕雨正在小心翼翼地琢磨著如何出聲求饒時,金龍輦車的珠簾突然間掀開,一道人影從輦車中鑽了出來。

這道人影足足有兩米之高,身形異常地偉岸,他的臉型輪廓粗狂,頭上戴著一頂耀眼之極的金冠,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長袍上面,一條紫睛金龍首尾相連,栩栩如生,隱約間有來自洪荒的咆哮聲跟嘶吼聲從它喉嚨中發出。

蟒袍中年眸子張合間精光四射,攝人心魂,他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息,身上的氣勢更是有若深淵,讓人心馳神往。

在五爪金龍跟仙玉輦車的威壓下,王向南跟李輕雨已然不堪重負,全身汗出如漿,蟒袍中年現身後,王向南跟李輕雨更是口乾舌燥,頭腦一片眩暈,他們甚至連出聲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所犯的錯誤,念在你們這一次是無心之過,本王就不追究你們的失禮之處了,還不給我速離此地?」蟒袍中年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王向南跟李輕雨等人,輕聲呵斥道。

儘管蟒袍中年的語氣極為不耐,好像在攆蒼蠅一般,可是蟒袍中年的一番話落在王向南跟李輕雨等人耳中卻有如天籟之音,讓他們一個個喜出望外。

呆愣了片刻,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他們慌忙不迭地出聲感激,然後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慕家的院子,自始至終都沒敢再回頭看慕家大院一眼。

數個呼吸的時間,王家跟李家的一眾人馬便逃離得乾乾淨淨,不見半個影子。

看到王家跟李家一眾人馬落荒而逃的背影,慕府的人一個個臉上滿是錯愕和驚喜,滅府危機就這樣解決了?

「多謝前輩援手之勞,慕家上下沒齒難忘。」慕家眾人猶自震驚於蟒袍中年的無上威嚴中時,慕閑卻是朝半空中的蟒袍中年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感激道。

聽到慕閑淡然的聲音,蟒袍中年臉上閃過一抹訝然,慕閑的表現實在太平淡了,平淡得跟他的身份和年齡完全不對稱。

「你不用謝我太早,本王此次前來慕府,並非特意給慕府解危,而是有事相商。」淡淡地掃了一眼慕閑,蟒袍中年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蟒袍中年的話落在慕閑的耳中,讓慕閑滿臉的迷茫。

以蟒袍中年的修為和地位,他能有什麼事情跟慕家商量呢?

似乎看出了慕閑心中的疑惑,蟒袍中年頓了頓後,沉聲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知道你在雲央學院迷戀一個名叫蕭玥柔的女子,只是你乃天生絕脈,即便你有大恆心大毅力,一生成就也極為有限;而蕭玥柔卻是天靈之體,修煉之路一片坦途,你們之間的距離只會漸行漸遠,最終的修為和地位也有如雲壤之別。要是可以的話,你能夠主動遠離蕭玥柔麼?」

蟒袍中年雖然話語中是在請求慕閑遠離蕭玥柔,可是他卻是一副頤指氣使的神態,語氣中也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成分,好像是君王在朝朝廷發佈命令,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蕭玥柔?」慕閑在心中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一個傾國傾城的美貌女子形象便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隨著這個女孩影像的浮現,慕閑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那是一種心身愉悅的笑容,與此同時,一股溫暖的力量也從他體內湧出,讓慕閑的眼中陡然間鬥志昂揚。

這種感覺出現得是如此的突然,而且完全不受慕閑自己控制,以至於他愕然良久,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靈力修為達到養魄境後,慕閑前世今生的記憶已然完全融合,他很容易便得知蟒袍中年嘴中的蕭玥柔是自己在雲央學院暗戀的學姐,蕭玥柔不僅僅是雲門郡的郡主,還是雲央學院的驕傲,更是雲央學院諸多學子心中女神一般的存在,慕閑自然也不例外。

慕閑之所以能夠在雲央學院承受住三年的侮辱和折磨而不退學,完全是因為蕭玥柔的存在。

「前輩,你也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您讓我遠離蕭玥柔卻是強人所難了。」沒有任何的猶豫,慕閑脫口而出道。

聽到慕閑的回答,蟒袍中年眼中再次閃過一抹訝然,他原以為自己對慕府上下有救命之恩在前,說話語氣也足夠溫柔了,對方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至少也要考慮一下,未曾想自己話音剛落,對方便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滿臉疑惑地掃了慕閑一眼,當他發現慕言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眼中更是鬥志盎然時,蟒袍中年心情陡然變得惡劣起來。

「小子,你繼續追求蕭玥柔的話不但不會有任何結果,還會給你自己和族人帶來性命危險,你這一次返家途中遭遇伏擊、你父親在毒霧沼澤中遇險、慕家剛才的滅府危機便是最好的證明,你確定自己還要繼續堅持下去?」這一次,蟒袍中年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看向慕閑的眼中也多了一絲玩味神色。

蟒袍中年有如一記重錘,重重地落在了慕閑的心頭,讓慕閑半天說不出話來,站在慕閑身後的唐綺羅、凌天、凌戰等人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慕家眾人原本還覺得納悶,十幾年來,慕遠山已然進入毒霧沼澤無數次,按理來說有著無比豐富的經驗的他不可能遭遇生命危險,可是這一次慕遠山卻是一去不復返,更是傳回噩耗。

聽完蟒袍中年的話,眾人恍然大悟,感情這一切都是幕後有人作祟啊。

「前輩,有一件事情您可能不清楚,蕭玥柔那孩子跟我們家閑兒有婚約在身,而且是指腹為婚,所以他們倆的事情並不像前輩所說的那般渺茫。」就在慕閑不知道如何回應蟒袍中年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唐綺羅蓮步輕移,擋在了慕閑的面前,接過了蟒袍中年的話茬。

蟒袍中年聞言一愣,他顯然沒有料到慕閑跟蕭玥柔之間還有這層關係,目光不由在唐綺羅身上停留了片刻,眉毛也忍不住輕輕皺起。

在蟒袍中年的注視下,唐綺羅感覺到自己從裡到外好像沒有任何秘密一般,下意識地便想避開蟒袍中年的目光,只是想到身後便站在兒子慕閑,她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我倒是忘了慕遠山曾經是玄門宮弟子,跟蕭天寒有同門之誼,更沒料到慕遠山跟蕭天寒之間的關係會那麼親密,居然會相互之間指腹為婚。只是這樣一來你們就更應該主動退婚了,據我所知,蕭天寒修煉資質一般,年過五十尚且停留在人王境修為,一輩子都無望踏入地皇境,所以直接被宗門給打發到了雲門郡這種偏僻的小地方打理宗門事務,蕭玥柔是蕭天寒晉升的最後一絲機會,你們不想連累他也跟著你們一起受罪吧?」沉吟了片刻後,蟒袍中年嗤笑出聲道。

唐綺羅原本以為自己一番話說出話,蟒袍中年會改變主意,至少態度會有所收斂,只是當蟒袍中年一番話說出嘴後,唐綺羅的臉色卻變得難看之極。

這十幾年來,慕家能夠在石塘鎮屹立不倒,固然跟慕家眾人的努力密不可分,其中更重要的卻是身為郡主的蕭天寒一直在暗中照拂,讓慕家佔盡了好處。

蕭天寒修煉資質不行,為人卻極為仗義,他的女兒蕭玥柔更是天靈之體,年紀輕輕地便成為了出竅境靈師,戰鬥力已然完全超越了蕭天寒,這讓蕭天寒老淚縱橫,欣慰不已。

憑著蕭玥柔的姿色和修煉資質,蕭天寒完全可以重返山門並且得到大量修煉資源,他也不用繼續窩在雲門郡這種偏僻的地方應付世俗雜務了。

看到慕閑跟蕭玥柔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慕遠山跟唐綺羅也生出過退婚的想法,只是他們每次跟蕭天寒提起這個話題時,都會引起蕭天寒的激烈反對,久而久之的,慕遠山夫婦也就沒敢繼續在蕭天寒面前提起這個話題。

「而且,你身為雪狐一族,擁有玄陰玲瓏之體,不在北冰宮待著,卻藏身於我乾天王領,甘願跟普通人類結合,更是忍受後代是天生絕脈的痛楚,你又有何居心?」不待唐綺羅有所回應,蟒袍中年語音陡然提高數倍,厲聲呵斥道。

隨著蟒袍中年一聲爆喝,慕府上空響起一陣陣上古荒獸的嘶吼,無窮的威壓有如驚濤駭浪一般從天而降,直接傾瀉在了慕府眾人的頭上,將慕府眾人給直接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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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唐綺羅的身份

在這鋪天蓋地的威壓之下,跪在大院中的兩個慕家護院悶哼一聲便雙眼翻白暈厥了過去,凌天跟凌戰父子倆也是滿臉漲得通紅,身體搖搖欲墜。

首當其衝的唐綺羅更是不堪,她嘴中發出一聲嚶嚀,曼妙嬌軀便直挺挺地往後栽倒,嘴角滲出一絲烏黑的血漬,臉色更是變得慘白之極。

一旁的慕閑同樣體內氣血翻滾,耳膜嗡嗡作響,喉嚨處更是湧出一股腥血,心中難受之極,陡然間察覺到母親的異狀,他臉色大變,也顧不得調息體內氣血,連忙張開臂膀,攙扶住了母親的身體。

「傳聞乾天王清廉賢能、性情寬厚、愛民如子,常常佈施治下百姓,以仁義著聞,沒想到實際中的王爺卻是這種張揚跋扈、蠻不講理之人,失望,實在讓人失望之極。」慕閑抬頭看了一眼居高臨下的蟒袍中年,厲聲質問道:「莫非王爺今天是打算殺了我們孤兒寡母麼?」

蟒袍中年臉上本來滿是戲謔的笑容,聽聞慕閑的話後,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凌厲殺機。

瞪著慕閑足足看了半天,蟒袍中年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眼中精光四射,彷彿一道道利劍,直逼慕閑面門。

面對蟒袍中年的凌厲目光,慕閑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跟蟒袍中年對視著,眼中沒有絲毫的氣憤跟害怕,有的只是譏諷和不屑,好像現在掌控生死的不是蟒袍中年,而是慕閑。

「小子,你就不怕本王殺人滅口?本王完全可以將這一切做得乾乾淨淨而不會有損本王半點聲譽的。」見慕閑始終沒有低頭的意思,蟒袍中年被慕閑的目光給瞪得有點惱火,他面沉如水地出聲道。

「王爺要是想動手儘管動手便是,又何必跟我們囉嗦?」慕閑冷哼一聲,依然寸步不讓。

聽到慕閑的話,凌天跟凌戰心急如焚,慕閑懷中的唐綺羅更是一顆心湧到了嗓子眼上,他們很想堵住慕閑的嘴巴,讓慕閑少說兩句,畢竟蟒袍中年的修為實在太深厚了,幾乎一根手指頭便可以把整個慕府給碾壓成粉碎,激怒蟒袍中年不會有半點好處,只會給慕府上下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也。好,很好,沒想到慕遠山居然培養出了如此氣概的一個兒子,不愧是雲門郡曾經的傳奇。」就在唐綺羅、凌天跟凌戰以為蟒袍中年會大發雷霆,而慕閑也必死無疑時,蟒袍中年卻是仰天大笑起來,他讚賞地看了慕閑一眼,身子一躬,再次鑽入了輦車。

蟒袍中年的身子沒入輦車後,五爪金龍跟仙玉輦車立即消失無蹤,瀰漫在慕府上空的威壓也有如潮水般褪去。

「慕閑,本王不殺你,並非本王慈祥,也非本王愛惜聲名,而是本王希望你能夠真正地成長起來,能夠成為君兒的磨刀石,給他足夠多的挫折和教訓,要是你做不到這點的話,本王日後定然取你性命!」金龍輦車消失的同時,蟒袍中年的聲音突然間在慕閑的腦海中響起,語氣中透著無上的威嚴和凌厲。

聽到這道聲音,慕閑不由撇了撇嘴,完全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確認乾天王真的離開後,慕閑這才吐出心中一口濁氣,也是這個時候,慕閑發現自己全身衣服都被汗水給浸濕,而藏在背後的雙手也因為拳頭捏得太緊而隱隱發痛。

慕閑剛才雖然表現得風輕雲淡,一副完全無懼於乾天王的樣子,事實上他心中同樣緊張得要死,畢竟乾天王的實力實在太強大了,完全不是他現在所能夠應付得了的,他只要稍微一個不慎,便可能丟掉性命。

慕閑之所以敢跟乾天王叫板,自然不是慕閑年少輕狂或者血氣方剛,而是因為他的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了有關乾天王的記憶。

兩萬多年後的典籍中有關乾天王的記載少得可憐,只有寥寥數百字,慕閑能夠記住乾天王,還是因為乾天王曾經創下了一部《九龍天易傳》的緣故。

這部《九龍天易傳》把《周易》演繹到了極致,以至於乾天王被後世尊稱為易聖,慕閑喜好易學,自然不可能錯過《九龍天易傳》,從而順便瞭解了乾天王這個人。

那寥寥數百字,不僅僅囊括了乾天王的生平,更是包括了他的性格和習慣。

乾天王真名為澹台明初,是盛周王朝的六王爺,為人正如慕閑之前所說的那般,清廉賢能、性情寬厚、愛民如子,常常佈施治下百姓,以仁義著聞,不過他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便是太寵溺兒子了,而乾天王的兒子澹台彥君又太過坑爹,這就注定了乾天王的悲劇。

乾天王領本來是盛周王朝最為偏僻和窮困的一個王領,卻在乾天王的治理下飛速發展,短短數十年時間便成為了一個異常繁榮的王領,王領中百姓安居樂業,強者如雲。

要是一直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乾天王有朝一日完全可能成為盛周王朝的皇帝。

可惜的是,乾天王甚至還沒有生出謀逆之心,乾天王的兒子澹台彥君便迫不及待地舉旗造反了,直到王朝大軍力壓邊境,處於閉關修煉狀態的乾天王才被驚醒,一方是精心準備,一方是倉促應戰,戰爭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乾天王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是他絕對是一個好王爺,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百姓和強者願意歸附他、追隨他。

乾天王義薄雲天,豪爽大方,最為欣賞的便是硬氣之人,越是軟骨頭,他越是不屑一顧,這也是慕閑之前明明心中畏懼乾天王,卻始終不肯退讓或者妥協的緣故。

即便瞭解乾天王的性子,並且針對乾天王的性子做出了應有的對策,慕閑還是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畢竟典籍中的記載是後人所收集和編纂而成,跟事實難免會有出入,萬一實際中的乾天王跟典籍中記載的乾天王完全是兩個人的話,慕閑的性命便玩完了。

「閑兒,閑兒,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慕閑望著乾天王消失的方向發呆時,她懷抱中的唐綺羅卻被嚇壞了。

時值夏天,唐綺羅跟慕閑穿著本來就單薄,兩個人又是肌膚相接,慕閑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便是連身體也是一片冰冷,唐綺羅自然能夠感覺得到。

察覺到慕閑身體的異狀,又發現慕閑雙眼呆滯地望著半空,唐綺羅甚至忘記了自己內心的恐懼,她忍不住連聲呼喚慕閑,到了最後甚至忍不住重重地搖晃慕閑的身體。

「娘,我沒事,剛才只是想事情出神了。」看到母親焦灼而擔心的目光,慕閑搖了搖頭,柔聲回答道,隨即慕閑便注意到了母親蒼白的臉色以及她嘴角的烏黑血漬,他的一顆心頓時便提到了半空中,「娘,你不要緊吧?」

見慕閑說話中氣十足,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唐綺羅這才鬆了口氣,與此同時,剛剛被她給遺忘的恐懼也突然間湧上心頭。

「閑兒,你……你認識乾天王麼?」猶豫了一下,唐綺羅輕聲問道。

「娘,你都不認識乾天王,我又怎麼可能認識乾天王呢,我只是根據金龍輦車和乾天王的話語猜出了他的身份罷了。」慕閑搖了搖頭,微笑著回答道。

聽到慕閑並不認識乾天王,唐綺羅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她嗔怪著看了慕閑一眼,輕聲叱責道:「閑兒,以後萬萬不可像今天這般魯莽了,今天乾天王心情好,他沒有跟你計較,要是乾天王心情不好的話,你那樣頂撞他,說不定便會壞了性命。」

說著說著,唐綺羅的一雙秀眉又皺成了一團。

因為乾天王之前揭破了唐綺羅雪狐一族的身份,更是說出了北冰宮的字眼,還厲聲質問她有何居心,這讓唐綺羅感覺好像天塌下來了一般,差點直接被嚇暈過去。

要知道盛周王朝是人族為主的王朝,王朝上下極為仇視妖族,北冰宮為首的雪狐一族刺殺了盛周王朝太多的王爺和將領,這更是讓盛周王朝將北冰宮列為仇敵,而雪狐一族也成為了盛周王朝必殺的妖族。

唐綺羅不僅僅是雪狐一族,而且還是北冰宮的聖女,唐綺羅二十年前率領一眾北冰宮強者截殺盛周王朝的一個邊疆將領,卻踏入了那個將領精心佈置的陷阱,導致唐綺羅為首的北冰宮強者隊伍幾乎全部隕落,唐綺羅本人雖然逃出了包圍圈,卻也是重傷昏迷,一身修為盡失。

當時身為玄門宮弟子的慕遠山下山歷練,正好碰到了重傷垂危的唐綺羅,慕遠山幫忙唐綺羅處理好傷勢,又悉心照顧了她一個月,這才讓唐綺羅傷勢痊癒。

恢復了行動能力後,唐綺羅便偷偷離開了慕遠山,回到北冰宮覆命,未曾想她剛剛進入宮殿,便直接被宮殿護衛給拿下,也是這個時候,唐綺羅才得知自己聖女的位置早就被人給搶佔,自己則被污蔑成了勾結人族的叛徒,刺殺盛周王朝邊疆將領失敗的罪過也全部歸罪到了自己身上。

唐綺羅原以為自己肯定難逃一死,未曾想慕遠山卻一路尾隨她到了北冰宮,更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把自己給救了出來。

之前慕遠山照顧唐綺羅的時候,唐綺羅便已經對慕遠山芳心暗許了,只是礙於人妖之別以及肩上擔負的北冰宮使命,她強行抑制了自己的感情,當她發現慕遠山絲毫不介意她雪狐的身份,更是冒著性命危險從北冰宮把她給救出來時,她就完全淪陷了。

跟慕遠山結婚後,唐綺羅從來不敢修煉任何北冰宮的功法,也不敢隨意在人多的場合露面,就是害怕被人識破自己的身份,從而給慕遠山和自己帶來麻煩。

唐綺羅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隱居二十年,就連自己都差點忘記了自己的雪狐身份時,居然還是有人識破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所藏身的乾天王領的主人乾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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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慕遠山回歸(上)

「娘,你是在擔心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看到母親心事重重的樣子,慕閑輕聲問道。

唐綺羅聞言一愣,她看了一眼慕閑,又看了一眼凌天跟凌戰,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以前只有慕遠山知道她妖族的身份,如今被乾天王給揭破後,院子中的人卻是全部都知道了。

「娘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而憂心忡忡的,乾天王知道你的妖族身份卻沒有動手對付你,說明他壓根就不在乎你的妖族身份,在這乾天王領內,只要乾天王不想對付你,你就是安全的。至於凌叔、阿醜等人,他們在家族滅亡之際尚且站在我們這邊,他們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所以他們也不會亂嚼嘴舌把你的秘密洩露出去。」慕閑一眼便看破了母親的心思,他微笑著分析道。

慕閑一邊說話,一邊把目光看向凌天和凌戰等人。

凌天和凌戰等人雖然很是驚訝唐綺羅的妖族身份,不過他們並不介意唐綺羅的妖族身份,見唐綺羅和慕閑母子倆的目光投向自己,他們連連點頭附和。

慕閑之所以敢斷言乾天王不會在乎母親的妖族身份,是因為慕閑知道乾天王有一個王妃是妖族身份,而且乾天王的手下還有一個得力戰將也是妖族身份,所以乾天王對於妖族並不像盛周王朝其他王爺和將領那樣抱有極大的成見。

慕閑不方便把乾天王的秘密說出來,所以他只能裝著是根據乾天王的表現推斷出這樣的一個結論。

聽著慕閑有條不紊的分析,唐綺羅的眼睛也越來越亮,到了最後,她臉上的焦灼神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讚賞和驚喜。

唐綺羅本來就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人,她之前只是當局者迷,所以才沒有意識到乾天王對她的態度,此時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乾天王之前揭破她身份時雖然氣勢駭人,事實上卻沒有針對她散發出半點殺氣,反而是後來慕閑頂撞乾天王,說乾天王想要殺了自己孤兒寡母時,乾天王才真正地動了殺機。

「閑兒,你長大了,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你應對得當的話,家族恐怕已經不復存在了。」把所有的事情在頭腦中梳理了一遍後,唐綺羅對自己的兒子異常地滿意,她不由憐愛地把慕閑給摟在了懷中。

猝不及防之下被母親給摟在了懷中,腦袋更是頂著母親那飽滿而堅挺的酥胸,鼻端聞著母親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誘人清香,慕閑的身子不由一僵。

要知道此時慕閑的身體雖然只有十五歲,可是他的身體內還隱藏著一個來自兩萬多年之後的靈魂呢,這具身體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來自兩萬年後的靈魂卻是什麼都經歷過了,而且還算得上是歡場浪子。

唐綺羅也察覺到了慕閑身體的不自然,不過她卻只當是兒子年齡大了,所以不好意思跟自己親熱,她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反而把慕閑給摟得更緊了。

感覺到母親肌膚的驚人彈力和細膩,慕閑直呼要命,他正滿臉尷尬地想著如何擺脫母親善意的惡作劇時,慕家大院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與此同時,一道尖銳的聲音也清晰地傳入了大家的耳簾。

「嫂子,大哥回來了,我爹和清叔把大哥給救回來了。」

聽到這道聲音,唐綺羅嬌軀一震,下意識地鬆開了抱住慕閑的雙臂,飛速地衝向了大院門口。

慕閑、凌天、凌戰三個人同樣臉上露出了極度驚喜的神色,他們快步跟在了唐綺羅的後面。

慕家院子大門的外面,一個高瘦的年輕人正氣喘吁吁地敲門,他的身上更是汗流浹背,一張臉也因為天氣太熱而變得通紅,只是他的眼睛中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和喜悅。

這個高瘦的年輕人是慕閑的族叔慕遠非,慕遠非的修煉資質一般,但是頭腦卻極為聰明,一直負責為家族收集各種情報。

慕遠非跟慕遠山感情極好,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慕遠山這一次進入毒霧沼澤遲遲不歸後,唐綺羅便把慕遠非給派了出去,讓慕遠非打聽毒霧沼澤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即又把家族中在外負責經營的兩名長老給召喚了回來,讓他們深入毒霧沼澤尋找慕遠山的下落。

跟慕遠非前後腳進入毒霧沼澤的兩名長老分別為慕家的二長老和五長老,其中二長老慕德武是慕遠非的父親,五長老慕德清則是慕德武的胞弟,兩人都是凝元境高階修為。

唐綺羅之所以讓慕德武和慕德清進入毒霧沼澤救助慕遠山,是因為慕德武跟慕德清都是慕遠山的親叔,他們倆的忠誠度沒有任何問題,不可能對慕遠山存有謀害之心。

「嫂子,大哥他沒死,我爹跟清叔把大哥給救回來了,他們馬上就要到家。」慕家院子大門洞開,看到唐綺羅一行人後,慕遠非忍不住又大喊了一聲。

唐綺羅聞言點頭不止,眼中也儘是欣喜的淚水,她卻偏偏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遠非一行人進入毒霧沼澤後,已然整整一個月沒有消息傳回來了,這讓唐綺羅一顆心幾乎沉到了谷底,現在陡然間聽聞好消息,她自然喜出望外。

「我就知道大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凌天聞言也是虎目含淚,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慕閑跟凌戰雖然也很是激動,不過兩個人卻沒有說話,慕閑是早就算到了慕遠山不會有性命之虞,而凌戰則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

「閑兒也回來啦,太好了,三年不見,你居然長這麼高了,大哥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的。」慕遠非很快便發現了唐綺羅身邊的慕閑,他親熱地招呼了一聲,然後又忍不住摸了摸慕閑的腦袋。

「小叔好。」感覺到慕遠非的親熱,慕閑也親熱地招呼道,雖然慕遠非是慕閑的族叔,可是慕遠非卻只比慕閑大了七歲,現在也不過二十餘歲,這讓慕閑很難把慕遠非當長輩對待,反而更多的是把他當成同輩朋友在對待。

「咦,家族中怎麼就這麼幾個人出來,其他人呢?」跟門口的人一一招呼過後,慕遠非突然間發現有點不對勁,他滿臉疑惑地問道。

聽到慕遠非的問話,唐綺羅等人臉上的笑容不由一滯,愉悅的心情也被沖淡了很多。

「是不是慕德宇那幾個王八蛋不老實,他們在哪裡,我去削了他們,我早就說那幾個人懷有異心,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慕遠非本來就是一個七巧玲瓏之人,他掃了一眼門口眾人的表情後,立即猜出了事情的大概,隨即暴跳如雷地吼道。

「小叔,慕德宇等人已經死了,你們進入毒霧沼澤後一直杳無音信,所以家族中發生了一點動盪,具體情況等你大哥回來了我再詳細解說一遍吧,你先跟我們說說你們在毒霧沼澤的情況。」唐綺羅知道慕遠非是一個火爆脾氣,她並沒有責怪慕遠非什麼,而是柔聲打斷了慕遠非的說話,輕聲詢問道。

「死……死了?」慕遠非聞言一愣,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剛才雖然嘴中嚷嚷著要去削了慕德宇,可是慕遠非卻非常清楚,真正動手的話,十個自己也未必是慕德宇的對手,事實上整個家族中,除了大哥慕遠山外,幾乎沒有人有完全的把握可以穩贏慕德宇,所以驟然間聽說慕德宇死了時,慕遠山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過見唐綺羅並沒有詳說的心情,他也只好把這份好奇隱藏在心底,然後把自己幾個人在毒霧沼澤中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

毒霧沼澤的面積很大,幾乎無邊無際,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冒險者隊伍能把毒霧沼澤給探索完整。

而且毒霧沼澤一年四季濃霧密佈,這些濃霧全部都帶有劇毒,毒霧沼澤中的地形更是坑窪不平,隨時都可能掉入沼澤深淵,然後便再也爬不出來,毒霧沼澤中毒物橫行,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應有盡有。

毒霧沼澤中如此凶險,慕遠非自然不可能莽撞地一頭扎入毒霧沼澤尋找慕遠山,事實上他最開始的幾天時間內並沒有進入毒霧沼澤,而是在沼澤的出口處高價收購冒險者們在毒霧沼澤中的獵物,並且隨口詢問他們有關毒霧沼澤中的種種情況。

要是慕遠非僅僅詢問冒險者毒霧沼澤中情況的話,或許那些冒險者們壓根不會搭理他,不過慕遠非是收購獵物之後隨口詢問,那些冒險者們卻沒有任何的戒心,幾乎是有問必答。

經過幾天的時間,慕遠非已然把毒霧沼澤中的情況打聽得七七八八,並且還拼出了一張地圖,恰好這個時候慕德武跟慕德清兄弟倆也趕到了毒霧沼澤,於是三個人結伴而入。

從冒險者們隊伍的嘴中,慕遠非已然大概判斷出了慕遠山所在的方向,所以他們進入毒霧沼澤後,便直奔慕遠山所在的方向而去的。

讓三個人所料未及的是,原本在冒險者隊伍嘴中幾乎沒有多大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慕遠山曾經路過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三階的沼澤鼠,這些沼澤鼠不僅僅善於隱藏,而去動作敏捷無比,一雙牙齒更是鋒利無比,還含有劇毒。

三個人幾乎剛剛進入那片區域,便遭遇了致命的攻擊,就在三個人準備往回撤退時,慕遠非卻敏銳地發現了那片區域中有慕遠山留下來的家族獨特記號,記號竟是指引他們繼續往毒霧沼澤深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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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慕遠山回歸(下)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後,決定還是按照記號指引的方向行走,因為他們此行的任務是找到慕遠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不能確認慕遠山死活的話,對於慕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噩耗。

沼澤鼠雖然厲害,卻無法給補給充足、裝備精良的慕德武、慕德清跟慕遠非造成致命危險。

慕德武三個人這一走,便是整整一個月時間,因為慕遠山留下的那些記號並不是很連貫,也不知道是被沼澤中的凶獸給破壞了,還是慕遠山情勢緊急,來不及留下太多的記號,這就導致慕德武三個人為了尋找到下一個記號,準確地定位慕遠山的方向上面花費足夠多的時間和精力。

一路上,慕德武三個人經歷了無數的危險,身上的補給也差不多全部耗盡,這讓他們生出了掉頭回家的打算,不過內心的一股執念卻讓他們堅持了下來。

唯一讓他們慶幸的是,慕遠山留下的那些記號始終沒有深入毒霧沼澤,而是在毒霧沼澤外圍打轉。

當慕德武三個人發現記號變得越來越清晰,而路上也陸陸續續地發現慕遠山身上的衣服碎片甚至斷劍時,他們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而一路上的各種凶獸屍體更是讓他們心驚膽顫,因為他們赫然發現那些屍體竟然是四階凶獸所留下的。

就在三個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往毒霧沼澤深處行走時,突然間一陣陣暴怒的嘶吼聲跟慘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和惡臭味也傳入了他們的鼻端,讓他們幾個人幾欲暈厥。

幾個人循著聲音趕了過去,卻有種雙腿發軟幾欲逃跑的衝動。

因為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是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楚的四階凶獸枯觸獸,慕遠山則處於枯觸獸的海洋正中央,隨時都可能被枯觸獸大軍給淹沒和吞噬。

要知道慕遠山只有真元境修為,他的戰鬥力頂多也就跟三階凶獸相當,而且還無法頂住三階凶獸的群攻,何況是陷身於一群四階凶獸的包圍圈中。

好在毒霧沼澤中地形複雜,而慕遠山顯然不是那種有勇無謀之人,他充分地利用了地形之利,躲在兩塊巨大的岩石縫隙之間,背靠一顆參天古樹,所以只需要應付正面的敵人即可,側面和背面卻不會有任何危險。

枯觸獸的智慧顯然有限,儘管牠們一個個身高三米多,而且身上觸手多得驚人,更是能夠時而噴灑出青綠色的毒液,可是牠們卻沒有想過繞到慕遠山背後把那顆參天古樹給放倒,而是笨拙地全部擠到了慕遠山的正面,這就導致大部分枯觸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前面的兩隻枯觸獸被殺,卻無法幫上任何忙,只能發出一絲絲怒吼。

即便是站在最前面跟慕遠山正面交鋒的兩隻枯觸獸,也無法完全發揮出牠們的真正戰鬥力,因為慕遠山的面前已經堆滿了無數枯觸獸的屍體,而這些枯觸獸的屍體也成為了慕遠山的掩體,給慕遠山擋住了無數攻擊。

慕德武三個人看清楚場中的形勢後,他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一方面是驚訝於慕遠山的勇猛和智慧,另一方面卻是被那堆積如山的枯觸獸屍體以及源源不斷悍不畏死衝向慕遠山的枯觸獸給嚇住了。

儘管慕遠山此時沒有性命之虞,可是慕德武三個人看得出來,慕遠山此時已然是強弩之末,因為慕遠山手中的青鋒劍已然斷成了兩截,便是手中剩下的那半截上面也有了無數的缺口,慕遠山的身上更是血跡斑斑,彷彿從血海中爬出來的一般,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眼中更是透露出無法掩飾的疲倦。

很顯然,在慕德武三個人趕來這裡之前,慕遠山已然戰鬥了很長一段時間,那堆積如山的枯觸獸屍體便是最好的證明。

慕德武三個人猶自在發愁如何靠近慕遠山,把補給給送到慕遠山手中時,異變陡然發生了。

躺在慕遠山腳底的一頭枯觸獸居然沒有氣絕,牠突然間伸出觸手,抽向了慕遠山的面門。

慕遠山此時應付另外兩隻枯觸獸時尚且手忙腳亂,身體早就處於透支狀態的他壓根就無法躲避第三隻枯觸獸的偷襲。

僅僅一招,慕遠山就被腳底的枯觸獸給掀翻在地,緊接著另外兩頭枯觸獸的攻擊也有如潮水般地落到了慕遠山的身上,而慕遠山此時還沒有穩住身形。

眨眼間的功夫,慕遠山的身上便傳來了一陣陣骨頭破碎時的滲人卡嚓聲,還有慕遠山壓抑的痛苦哀嚎聲。

眼睜睜地看著慕遠山被幾頭枯觸獸給蹂躪得死去活來,慕德武、慕德清和慕遠非不由目齜欲裂。

就在三個人準備豁出性命衝向慕遠山,為慕遠山陪葬時,半空中陡然間金光四射,與此同時,一道冷哼聲也傳入了他們的耳簾。

隨著這一聲冷哼,剛剛還手舞足蹈興奮不已的一群枯觸獸全部瑟瑟發抖地匍匐到了地面上,彷彿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物。

慕德武三個人抬起看去,然後發現半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金碧輝煌的輦車,輦車的前面赫然是九條五爪金龍在拉車,一個蟒袍中年面沉如水地坐在輦車中。

「嫂子,那蟒袍中年實在太厲害了,他一聲冷哼,那些枯觸獸便全部嚇得不敢動彈,他揮了揮袖袍,那些枯觸獸就全部變成了灰燼,完全把我們給看傻眼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甚麼修為。」

「那蟒袍中年好像是特地前來營救大哥的一般,他解決掉那群枯觸獸後,便飄身落到了大哥的身邊,查探了大哥的傷勢,然後餵大哥吃下了一顆藥丸,把大哥身上破碎的骨頭給一一接好,又把我們四個人給帶到毒霧沼澤的出口,他才飄然而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而我們也不敢出聲……」

說到蟒袍中年時,慕遠非眼睛直發光,臉上的神色也變得無比的興奮,很顯然,乾天王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我們欠下乾天王人情太大了。」聽完慕遠非的敘說,唐綺羅喃喃出聲道。

「是啊,我們欠下了乾天王天大的人情。」唐綺羅的話剛落音,一道嘶啞而虛弱的聲音便在一旁附和道:「要不是乾天王,我們四個人這一次都要葬身於枯觸獸腹中了。」

聽到這道聲音,唐綺羅嬌軀一震,隨即看向了說話的人。

也是這個時候,唐綺羅才發現自己剛才聽慕遠非敘說毒霧沼澤中的事情太入神,以至於身邊多了三個人也沒有發現。

這三個人正是晚慕遠非一步抵達慕家的慕遠山、慕德武和慕德清三個人。

慕遠山固然一身白袍被染成了血袍,身上沒有半點完好之處,慕德武跟慕德清同樣身上傷痕累累,一身長袍也被撕成了無數碎片,三個人彷彿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一般。

「遠山!」唐綺羅忘情地呼喚了一聲,然後便撲向了慕遠山。

唐綺羅這一撲之下,慕遠山腳下卻是一個踉蹌,嘴巴也是張開,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部肌肉更是因為痛苦而扭曲成了一團。

察覺到丈夫的異狀,唐綺羅才想起此時丈夫是重傷之軀,她連忙後退幾步,眼中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精緻白皙的臉蛋也是瞬間紅透。

「綺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們先進屋吧。」慕遠山靜靜地凝視了唐綺羅一會,便抑制住了內心的情感,輕聲說道。

唐綺羅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重重地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眼中卻滿是歡喜的笑容,她跨前一步,接替了慕德武跟慕德清,攙扶住丈夫的身子,慢慢地跨入院子大門。

慕閑見狀,也連忙走到另外一邊,跟母親一左一右扶住了父親的身子。

慕遠山掃了慕閑一眼,眼中滿是慈祥的笑容,卻沒有出聲。

慕閑敏銳地發現,父親雖然能夠勉強行走,可是他的體內竟是沒有半點元力波動,便是氣血也異常的虛弱,這讓慕閑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難道父親的傷勢比自己想像中要嚴重得多?

「綺羅,我不在家族的這一個多月中,家族肯定發生了不少事情吧?」一行人靜靜地進入北院,在房屋中坐定後,慕遠山這才沉聲問道。

慕遠非都能夠一眼看出家族情況不對勁,慕遠山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相對於慕遠非的急躁,慕遠山顯然更加沉得住氣。

唐綺羅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便把這一個多月中家族發生的事情全部敘說了一遍,這其中不僅僅包括慕德宇、慕德廣、慕斯平、慕癸圖等人逼宮事件、王向南、李輕雨趁機打劫、乾天王及時出現的事情、還有慕閑在歸家途中遭遇的兩波襲擊的情況。

唐綺羅這一說,便是差不多半個時辰。

聽聞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家族內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且每一件事情都足以威脅到家族的生存,慕德武、慕德清跟慕遠非三個人額頭前青筋凸現,一雙拳頭也是握得緊緊的,慕遠山同樣是面色凝重,眼中不時閃過一道駭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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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紛紛突破

唐綺羅的一番話說完後,房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竟是半天沒有人說話。

「閑兒,你體內的筋脈問題已然解決了?」沉默了半晌,慕遠山突然間看向慕閑,面色肅穆地問道。

聽到慕遠山的話,滿屋子的人全都愕然。

也難怪房屋中眾人是這種反應,天生絕脈的問題要是能夠解決的話,就不叫天生絕脈了。

一旦有人生出來是天生絕脈,那麼這個人的修行道路基本上被判了死刑,雖然天生絕脈也可能修煉出元力和靈力,但是卻需要付出千百倍於普通人的努力,同時要承受千百倍於普通人的痛苦,而且最後也會止步於真元境或者蘊靈境,不可能再有更高的突破。

天生絕脈的人身體本來就虛弱,隨時需要秘藥喂補才能續命,他們能夠勉強維持住自己的性命就萬幸了,卻是沒有哪個天生絕脈的人會癡心妄想在武修或者靈修之路上取得大成就。

這也是慕閑之前雖然展示了自己的強大戰鬥力,同樣展現了自己的靈力,但是無論唐綺羅還是乾天王都不怎麼看好慕閑,更沒有懷疑到慕閑的天生絕脈問題已經解決。

在眾人的注視下,慕閑猶疑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慕閑知道,隨著自己修為的提高,有些事情即便是想瞞都瞞不住的,與其以後費勁腦汁編造謊言進行解釋,還不如現在坦承。

看到慕閑點頭,房屋中頓時一片嘩然,大家幾乎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便是慕遠山的嘴中也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雀躍的神色。

「遠山,你怎麼知道閑兒的筋脈問題已經得到解決了?你當年抱著閑兒求遍仙師,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解決閑兒的天生絕脈問題,即便你把玄門宮的鎮宮之寶龍鬚冰火果給閑兒服用了,閑兒的筋脈問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閑兒的筋脈問題怎麼會突然間就被解決了呢?」驚喜之下,唐綺羅語無倫次地抓住丈夫的衣袖問道。

「綺羅,我只是聽你說了閑兒的種種神奇表現後,懷疑閑兒筋脈問題已經解決了而已,我可不知道閑兒的筋脈問題是如何解決的,具體情況你還是問閑兒自己吧。」面對妻子連珠炮似地詢問,慕遠山苦笑著說道。

聽到慕遠山的話,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慕閑的身上。

「娘,你還記得我送給凌叔的那個玉盒麼?」慕閑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而且已經在心中編好了一套說辭,此時看到大家看向自己,他自然不慌不忙。

唐綺羅聞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凌天則是迅速地把懷中的玉盒掏了出來,然後漫不經心地打開了玉盒。

當凌天手中的玉盒打開後,一股濃郁得跟液體似的靈力頓時以凌天為中心蕩漾開,房屋中的污濁空氣很快就被洗刷一空,只剩下了散發著淡淡清香味的靈力。

房屋中眾人只覺得自己全身汗毛孔全部無意識地張開,彷彿在飲食瓊漿玉液一般,貪婪地吸食著瀰漫在空氣中的濃郁靈力,他們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巴,深深地吸氣、吸氣、再吸氣,一個個臉上露出了極為沉醉的神色。

幾乎不用任何人的提醒,房屋中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吸食著空氣中濃郁的純粹靈力,一時間,房屋中除了大家吞吐靈力的聲音外,再也沒有任何其它聲音。

「爹,我突破了,我成為凝元境修士了,哈哈,我不但成為了凝元境修士,身上的傷勢也似乎全好了。」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一道雷鳴般的嗓音突然間在房屋中響起,把陷入修煉狀態中的眾人給驚醒了過來。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凌戰興奮地站在那裡手舞足蹈,一團團乳白色的元力在他掌心跳躍著,標誌著他從肉身境修為晉升到了凝元境修為。

「我的修為似乎也突破瓶頸,達到了凝元境大圓滿境界,身上傷勢同樣痊癒,這塊石頭實在是太神奇了。」凌天狠狠地瞪了凌戰一眼,隨即也發出了一聲感慨。

聽到凌天父子的話,其他人也紛紛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一檢查之下,幾乎房屋中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度驚喜的神色。

「我……我的修為也達到了凝元境大圓滿境界。」慕德武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二哥,我也是凝元境大圓滿境界修士了,我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要止步於凝元境高階了呢,沒想到還會有機會突破。」慕德武的話剛落音,慕德清便接上了。

慕德武跟慕德清不僅僅修為境界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他們倆身上的傷勢也痊癒了。

房屋中,唯獨慕遠山、唐綺羅和慕閑沒有說話。

不過慕遠山跟唐綺羅的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夫妻倆嘴唇蠕動了一下後,又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卻是沒有發出聲音,然後一齊把目光投向了慕閑。

清楚地把父母的細微神色變化看在眼中,慕閑心中也鬆了口氣。

慕閑原本是沒打算說出神血玉髓的,因為東西送人了還成天掛在嘴上,好像捨不得送人一般,顯得小家子氣。

可是察覺到父親體內氣血虛弱、甚至體內筋脈也萎縮異常後,慕閑卻不得不提到神血玉髓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世界上除了神血玉髓外,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更加迅速地補充體內虧損氣血的了。

慕閑幾乎可以肯定,乾天王在救治自己父親後,肯定有給父親餵食靈藥,可是乾天王的靈藥顯然效果不好,以至於父親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沒有多大起色。

連乾天王那樣的大能都對父親的身體狀況無可奈何,慕家這樣的小家族中就更加不可能擁有能夠彌補父親體內氣血虧損的極品靈藥了。

「怎麼你們都突破了瓶頸,唯獨我的修為沒有什麼變化啊?」看著滿臉興奮的凌天、凌戰父子和慕德武、慕德清兄弟,慕遠非很是鬱悶地喊道。

「小叔,神血玉髓雖然神奇,可是它還沒有神奇到能夠讓人突破瓶頸的地步,它只是對於突破瓶頸有著巨大的幫助作用而已,它最大的功效還是補充人體虧損氣血、滋補和強化身體各個部位的強度,同時讓佩戴者修煉效果倍增。二爺爺、五爺爺、凌叔和阿醜他們之所以突破瓶頸,是因為他們的修為正好卡在瓶頸處,你估計距離修煉瓶頸還遠,所以才無法突破瓶頸吧?」聽到慕遠非幽怨的聲音,慕閑微笑著解釋道。

慕遠非聞言鬧了個滿臉通紅,隨即他一把摟住慕閑的胳膊,滿臉親熱地說道:「閑兒,你不夠意思啊,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夠藏著掖著呢,趕緊給小叔來一份!」

慕遠非的話讓慕閑腳下一個趔趄,一張臉也頓時變成了苦瓜臉,「小叔,你當神血玉髓是大街上的垃圾,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啊。」

慕遠非只是跟慕閑開個玩笑而已,自然不是真的想要神血玉髓,所以赧然笑了笑後,便不再說話了。

凌天之前收下玉盒時,他並不知道玉盒中裝的是什麼東西,所以渾不在意地放進了自己的懷中。此時見識了神血玉髓的神奇,得知了神血玉髓的珍貴,捧著裝有神血玉髓玉盒的凌天彷彿捧著一個燙手山芋一般,把神血玉髓連帶玉盒一塊塞到了慕閑的懷中,「閑兒,早知道你送給我的是如此珍重一件禮物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接收的,還請你趕緊把這神血玉髓收起來。」

「凌叔,東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您還是自己收好吧,不然待會娘親又要說我了。」慕閑只是想讓凌天把神血玉髓拿出來借用一下,補充父親體內虧損的氣血,並沒有收回神血玉髓的想法,他自然是一口回絕。

聽到慕閑拿自己當擋箭牌,唐綺羅的嘴角不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要不是有外人在的話,她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然後把自己之前那些大方的話語給收回來。

唐綺羅原本以為玉盒中裝的東西只是普通的療傷物品,看到慕閑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她覺得慕閑有點小家子氣,於是忍不住多嘴說了慕閑一聲,此時得知玉盒中裝的是神血玉髓這樣稀世罕見的寶物,她才理解慕閑之前把神血玉髓送出去時的心情了。

要是換成自己擁有這樣的寶物,自己絕對會視若珍寶的,別說送出去,便是借出去都要仔細考慮一番,這樣看來,兒子慕閑之前的表現非但沒有任何的小家子氣,反而顯得很是大方了。

「閑兒,凌叔要是真的收下神血玉髓的話,就沒臉繼續在慕府待下去了,你這是想把你凌叔給逼走麼?」見慕閑還要把神血玉髓往自己手中推,而且一副堅決不肯收回的樣子,凌天臉色一沉,不悅地呵斥道。

見凌天動了怒氣,慕閑不由愣住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凌天是一個非常直爽的人,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有任何扭捏做作的成分,他之前接收玉盒時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此時他拒收神血玉髓時,同樣地是發自內心。

只是慕閑也從來沒有把送出去的東西收回來的習慣,一時間,兩個人不由僵在了那裡。

「閑兒,既然凌叔不願意接收神血玉髓,你就把神血玉髓收起來吧,等凌叔需要用到神血玉髓時你再拿出來便是了。」一旁的慕遠山看到凌天跟慕閑僵持不下,他讚賞地看了慕閑一眼,沉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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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玩得有點過分了

慕遠山說話的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慕閑擔心繼續推讓下去會得罪凌天,而凌天也不好意思真的跟慕閑翻臉,此時的兩個人可以說都很尷尬。

聽到父親的話後,慕閑不再推讓,而是大方地把玉盒合上,然後收進了自己的懷中,同時滿臉微笑道:「凌叔,這可是您自己堅決不要的啊,到時不准跟別人說我小氣。」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信不信我現在反悔啊?」見慕閑嬉皮笑臉的樣子,凌天沒好氣地揉了揉慕閑的頭髮,故作嚴肅地說道。

慕閑聞言卻是往後一退,一副生怕凌天反悔的樣子。

凌天被慕閑的搞怪模樣給逗得哈哈大笑,心中僅有的那一絲尷尬立即消失無蹤。

「閑兒,你還沒有跟我們說你的筋脈問題是如何解決的呢!」見房屋中的氣氛其樂融融,不復之前的緊張,慕遠山在一旁繼續問道。

「爹,答案不是在這裡了麼?」慕閑卻是眼皮一翻,拍了拍自己懷中的玉盒,俏皮地笑道。

慕閑的想法很簡單,反正這世界上的神血玉髓數量屈指可數,天生絕脈的人同樣少得可憐,所以自己把解決天生絕脈的功勞推到神血玉髓身上也不用擔心露餡,這樣還免去了自己一番口舌功夫。

聽到慕閑的答案,慕遠山張了張嘴巴,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一時怔在了那裡。

房屋中其他人看到慕遠山啞口無言的樣子,臉上都露出了促狹的笑容,慕遠山這種尷尬的樣子可是難得一見的。

「神血玉髓是舉世罕見的異寶,即便是玄門宮這樣的仙家門派也拿不出來,而且我之前在玄門宮時壓根就沒有聽說過這種寶物,可想而知它的珍貴和神奇,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嚴守秘密,不要把閑兒擁有神血玉髓的秘密給洩露了出去。這塊神血玉髓不僅僅是閑兒的大機緣,同樣也是我們慕家崛起的大機緣。」沉默了半晌後,慕遠山神色肅穆地跟房屋中眾人說道。

在房屋中坐著的,無一不是慕家的至親或者心腹,他們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所以聽到慕遠山的話後都是紛紛點頭,表示絕對不會洩露半點信息出去。

正如慕閑所預料的那般,包括慕遠山、唐綺羅在內的眾人都沒有聽說過神血玉髓,自然不知道神血玉髓的具體功效,所以慕閑很容易便把房屋中眾人給糊弄了過去。

得知神血玉髓還有解決天生絕脈的功效,神血玉髓在大家的眼中變得更加的珍貴了,而凌天也慶幸自己沒有收下神血玉髓,不然的話自己會寢食難安。

一番寒暄後,看到時間已晚,而慕遠山跟唐綺羅夫婦臉上也露出了疲態,大家都紛紛起身告辭,便是慕閑也找了一個借口溜回了自己的東院。

「綺羅,你在吸收神血玉髓的靈力後有什麼收穫?」當房屋中只剩下了慕遠山跟唐綺羅兩個人時,慕遠山輕聲詢問道。

「我……我感覺自己的血脈好像變異了,血脈提高了整整一個等級,但是這種感覺玄之又玄,我也不能確認。」唐綺羅猶豫了一下,不是很確定地回答道,隨即她又關心地問道:「遠山,你呢,我看你滿臉驚喜的樣子,你的收穫肯定不少吧?」

「你也聽說了我之前跟枯觸獸群激鬥的事情,我最後被枯觸獸給擊倒並且蹂躪,不僅僅體內骨骼到處斷折,便是體內筋脈也因為中了枯觸獸噴射的枯青毒而萎縮,體內的氣血也在一點點地流逝,乾天王儘管治好了我身上的傷勢,可是對於枯青毒卻是束手無策,他斷言我在五年內會變成一個廢人,不僅會修為盡失,而且筋脈也會變得跟天生絕脈一般。」

「可是剛才我吸收了神血玉髓散發出來的靈力後,竟是感覺體內的枯青毒好像得到了壓制,體內那枯萎的筋脈也開始慢慢地恢復,至於虧損的氣血,更是完全補充了回來。」

聽說丈夫居然中了枯青毒,而且五年內會修為盡失,變得跟天生絕脈一個模樣時,唐綺羅的一顆心如墜深淵,臉色也是變得慘白,直到慕遠山話鋒一轉,說到吸收神血玉髓後的種種神奇反應時,唐綺羅的美眸中才重新泛發出迷人的光澤。

「遠山,既然神血玉髓對你這麼重要,我這就去找閑兒。」慕遠山的話剛落音,唐綺羅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慌忙往門外跑。

只是唐綺羅走了幾步後卻停下了腳步,然後滿臉疑惑地轉過頭看向慕遠山。

在唐綺羅驚訝的目光中,慕遠山微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玉盒,輕笑道:「閑兒在離開房屋前,便偷偷地把這玉盒藏到了我的身上,他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早就被我發現了。我估計先前閑兒害怕引起凌天誤會,沒想提起神血玉髓的,只是又想到只有這神血玉髓能夠解決我身上的問題,他才不得不提起神血玉髓……」

想起慕閑之前提起神血玉髓時糾結的樣子,以後慕閑後來跟凌天推讓神血玉髓時一臉的堅定,慕遠山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是說,閑兒身上的天生絕脈問題並不是被神血玉髓解決的,神血玉髓只是一個藉口?」聽出了丈夫的話外之音,唐綺羅訝然失聲道。

「也不盡然,畢竟我們都沒有聽說過神血玉髓,不知道神血玉髓的具體功效。我也不知道我體內枯萎的筋脈是因為枯青毒得到壓制而逐漸恢復,還是神血玉髓靈力直接作用的結果。我只是發現閑兒說到自己筋脈問題被解決的原因時目光游移不定,完全沒有焦點,而他的雙手拳頭也是無意識地捏緊,這可是他撒謊的招牌動作。」慕遠山搖了搖頭,眼中儘是玩味的神色。

「啊……這孩子,怎麼這麼大的事情還對我們撒謊呢,不行,我回頭一定得把事情問清楚,不然我心中不踏實。」唐綺羅顰眉回想了一下,發現事實還真就是丈夫所說的那般,她頓時便著急了。

「你啊,就是急性子,閑兒都十五歲了,馬上便成年,他有自己的秘密也是很正常的。閑兒願意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跟我們說的,他不願意說,我們逼問他,只會讓他尷尬和難受,我看閑兒這一次回家所做的事情都極有分寸,我們就沒有必要把他給盯得那麼緊了。」看著妻子滿臉擔心的樣子,慕遠山笑了笑,輕聲勸說道。

「閑兒長大了。」唐綺羅聞言一愣,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慕閑這一次回到家族後的的種種表現,良久後,她才滿臉苦澀地感慨道。

「我原以為天生絕脈的問題會困擾閑兒一輩子,也會讓我們奔波勞碌一輩子,沒想到閑兒自己會擁有大機緣,直接把天生絕脈問題給解決了。」想起自己跟唐綺羅這些年來所承受的種種困難和折磨,慕遠山不勝唏噓,他憐愛地看了妻子一眼,柔聲道:「綺羅,以後你不用再過度自責,也不用對閑兒有內疚之心了,我早就說了天無絕人之路,人族和妖族結合所生的後代不一定就是廢物的。」

「你還說,當年要不是你死皮賴臉,非要人家給你生孩子,人家哪能痛苦這麼多年,連累閑兒也承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難!」看到慕遠山一副先知先覺的樣子,唐綺羅柳眉一豎,蓮步輕移走到慕遠山身邊,狠狠地掐了慕遠山一把,嬌嗔著責怪道。

慕遠山卻是反手抄住了唐綺羅的腰部,微微發力,把唐綺羅給攔腰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滿臉壞笑道:「我當年要不是死纏難打的話,又怎麼能夠把北冰宮的聖女給娶回家呢,整個盛周王朝,恐怕也只有我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吧。」

見慕遠山越說越得意,越說越露骨,唐綺羅一張臉羞紅得都快能夠滴出水來,她恨不得找樣東西封住慕遠山的嘴巴,只是目光無意中掃到慕遠山兩邊面龐斑白的鬢毛,她的眼神立即變得柔和,心中也是湧起一陣暖流,這些年來,要不是丈夫一直苦中作樂地安慰和勸說自己的話,恐怕自己早就承受不了兒子是天生絕脈的痛苦而崩潰了吧。

東院中的慕閑並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然被父親識破,此時的他坐在自己的書房中,拿著紙筆在書桌上寫寫畫畫的,嘴中也是唸唸有詞。

半柱香後,慕閑把手中的筆一扔,臉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澹台彥君,你似乎玩得有點過分了呢,你讓人對付我也就罷了,你居然用卑鄙手段對付我爹,我要是就這樣簡單揭過去的話,那我慕閑豈不是枉為人子?」

慕閑說完這句話,便把自己剛才畫得滿滿的一張紙揉捏成團,隨手扔進了一旁的紙簍中,這才離開書房,逕直走向自己的臥室。

慕閑離開不到盞茶功夫,書房角落處的一團黑影便輕微地晃動了一下,下一刻,這團黑影化成了一道曼妙的女孩身影,她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慕閑離開的方向,然後走到紙簍前,把慕閑剛剛扔進紙簍的那張滿是圖畫的字給撿了起來。

當女孩看清楚紙上所畫的東西時,她陡然間瞪圓了眼睛,嘴中也差點驚呼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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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蕭玥柔的震驚和疑惑

「他……他怎麼可能對毒霧沼澤這麼熟悉的……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女孩很快便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只是她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慕閑之前在書桌前畫了大半天的東西,赫然是毒霧沼澤的地圖、慕遠山的行進路線和慕遠山沿途中可能遇到的各種凶獸,慕閑甚至把這些凶獸可能走出自己尋常活動範圍的原因也羅列了出來。

「難道是因為伯父經常進入毒霧沼澤,所以慕家收集有毒霧沼澤的地圖,慕閑曾經看過那些地圖,所以才能夠熟練地繪製出這副地圖?」

「不對,伯父手中即便有毒霧沼澤的地圖,也要麼是從市場上收購,要麼是跟我爹討要的。市場上有關毒霧沼澤的地圖大多殘缺不齊,並不完整,郡王府中的地圖雖然囊括了毒霧沼澤的全貌,中間還是有許多的空白之處,這一張地圖卻是詳細之極,比郡王府中收藏的地圖要詳盡多了。」

「即便慕伯父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張完整的毒霧沼澤的地圖,慕閑僅僅偷看幾遍的話,也不可能把毒霧沼澤的地圖在他筆下重現,看這筆下的痕跡跟走勢,明顯是畫過了千百遍一樣地熟悉。」

「……」

震驚良久,女孩的目光才從毒霧沼澤地圖上面挪開,只是當她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地圖下面的十幾個名字,以及慕閑用簡單筆畫勾勒出的十幾個名字之間的關係時,她的一雙美眸不由再次瞪圓。

紙張上前面的幾個名字,全部都是在雲央學院中欺負和打壓過慕閑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更是慕閑這一次回家途中,僱傭冒險者隊伍伏擊慕閑的人,慕閑用一個圓圈,把這些名字全部給圈了起來,然後又指向了另外一個名字,那個名字赫然是澹台彥君,而澹台彥君這個名字後面又有一個箭頭指向了澹台明初。

與此同時,澹台彥君這個名字的旁邊還有稀稀疏疏幾個名字,這些人是澹台彥君的僕人和跟班。

當女孩在一群名字的最後面看到若隱若無的「蕭玥柔」三個字時,她不由嬌軀一震,臉上也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因為這個突然間出現在慕閑書房中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雲央學院的天子驕女蕭玥柔,慕閑心中的女神,同樣也是慕閑的未婚妻。

蕭玥柔之所以在學院中處處流露出對慕閑的善意,並非她對慕閑有愛慕之意,而是她知道慕閑是天生絕脈,同樣知道慕遠山跟唐綺羅為了慕閑所承受的諸多痛苦和屈辱。

蕭玥柔知道自己父親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慕遠山在玄門宮中對自己父親多有照顧,兩個人感情親如兄弟,自己父親便是因為慕家是石塘鎮的而特地要求來雲門郡任職,所以蕭玥柔心中對慕遠山和唐綺羅夫婦也是極為尊敬。

至於指腹為婚的事情,蕭玥柔卻總是下意識地去逃避,相對於成為慕閑的妻子,她更願意把慕閑當成親弟弟來照顧和對待。

正是因為這種微妙的心理,這讓蕭玥柔總是躲著慕閑,實在躲不過去時,她總是極盡溫柔,不讓慕閑受到半點傷害。

蕭玥柔這一次來慕家,卻是想給慕閑示警,提醒慕閑注意澹台彥君的存在,盡量躲著澹台彥君和澹台彥君的下人,免得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可是此時看著詳盡的毒霧沼澤地圖以及地圖下面那錯綜複雜的一串名字,蕭玥柔知道自己這一趟白跑了。

蕭玥柔原以為慕閑是一個膽小懦弱,甚至有點笨拙的人,慕閑肯定不知道學院中所受的屈辱大部分都是來自於澹台彥君的指使或者謀劃,如今看來,慕閑完全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對於學院中發生的一切,他並非蒙在鼓中全不知情,反而是洞若明火。

「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要是學院中的那個你完全是你精心偽裝出來的話,你演戲的功夫也未免太好了吧?」突然之間,蕭玥柔內心對慕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理,她想弄清楚慕閑偽裝的面孔下,到底隱藏著怎樣驚人的事實。

就在蕭玥柔浮想聯翩之際,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突然間在窗外響起,蕭玥柔心中一驚,慌忙收起紙張閃人,只是她走了幾步後,又重新把紙張揉捏成團扔進了紙簍,這才慌忙隱匿了起來。

幾乎蕭玥柔藏好身子的同時,書房中再次亮了起來,慕閑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又輕輕地抽動了一下鼻子,目光在蕭玥柔藏身的地方停留了片刻,這才從紙簍中撿起自己剛扔的紙張再次離去。

確認慕閑真的離去後,蕭玥柔才從黑暗處顯出身形,只是這一次的她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輕鬆和自在。

慕閑臨走前的那一瞥,讓蕭玥柔渾身汗毛豎起,幾乎以為自己被發現了,那一刻,蕭玥柔的心跳陡然加速,手心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發現我了麼?」蕭玥柔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又搖頭道:「我有心藏匿的話,便是我爹也發現不了我,慕閑不過一個天生絕脈之人,修為幾近於零,他不可能發現得了自己的。」

只是想起慕閑臨走前的那一瞥,蕭玥柔的心中又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這讓生出了一種快速逃離此地的想法。

「真是奇怪了,澹台彥君在毒霧沼澤中做的那些齷齪事情,我也是無意中聽說才知道的,慕閑又沒有進入毒霧沼澤,他是如何得知的呢,恐怕慕伯父本人也不見得知道背後是澹台彥君在使壞吧?」

「還有,以慕閑的身份和地位,他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乾天王,甚至不可能聽說過乾天王,他又是如何知道乾天王的真實姓名呢,即便自己也是只知道乾天王的名號,而不知乾天王的真實姓名啊。」

「慕閑第一次起身離開書房前的一番自言自語又是什麼意思,莫非他還打算對付澹台彥君不成?澹台彥君現在已然是人王境修為,身邊更是擁有地皇境修為的僕人,傳說還有天位境的影子保鏢在暗處保護澹台彥君,便是自己想要對付澹台彥君都毫無辦法,慕閑不過一個肉身境修為的天生絕脈,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對付澹台彥君?」

「……」

一團團疑問在蕭玥柔的心中湧現,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蕭玥柔有心去拜見一下慕遠山跟唐綺羅,提醒慕遠山跟唐綺羅有關澹台彥君的事情,只是想起慕遠山跟唐綺羅的身份,她立即掐滅了拜見慕遠山夫婦的想法。

走出慕府半天後,蕭玥柔才意識到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居然那麼在意和緊張慕閑的生死,自己內心不是很反感指腹為婚的事情麼,怎麼得知慕閑有性命危險便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示警了?

揉了揉有點發脹的額頭,蕭玥柔辨清方向後,便迅速地朝毒霧沼澤的深處趕去。

毒霧沼澤深處,一頂寬敞的帳篷突兀地矗立在一塊被精心整理出來的平地上,雖然已經是深夜,可是帳篷中卻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彷彿這裡不是凶險莫測的死亡之地,而是風景宜人的旅遊勝地。

帳篷中,數十枚夜明珠恰到好處地點綴其中,把帳篷照得通亮,地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烈焰魔虎皮毛,讓整個帳篷充滿了喜慶的氣氛,一股股青煙從帳篷四周的檀香爐中裊裊升起,讓帳篷中充幽香四溢,同時也阻擾了各種凶獸靠近帳篷。

十幾個身材火爆穿著性感的女子偏偏起舞,這些女子時不時地用嫵媚入骨的眼神掃向端坐在帳篷上首的一個少年,媚眼中都快滴出水來,她們的時不時地朝少年做出一些挑逗性的動作,嘴中也發出一聲聲銷魂的呻吟聲,逗得上首的少年哈哈大笑不止。

少年舉手投足間真元力翻滾,掀起一陣陣氣浪,他的雙目中精光四射,蘊含著凌厲非凡的劍意,彷彿能夠洞穿蒼穹,銳不可當,他的身上同樣滾動著絢爛奪目的光澤,在這絢爛奪目光澤的襯托之中,少年有如天神下凡,威風凜凜。

少年大概只有十七八歲,長相俊美,依稀跟乾天王有幾分相像,只是他的臉上卻多了幾分陰鷙和桀驁不馴。

少年一邊欣賞著帳篷中眾女的舞蹈,一邊緩慢敲打著桌上長劍,他的眼睛不時地掃過帳篷的入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間,帳篷的一角被掀起,一股冷風湧進了帳篷,與此同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帳篷。

也不知道是冷流的刺激,還是那道黑影身上的驚天殺氣的緣故,正在跳舞的眾女一齊打了一個寒顫,她們的舞蹈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英俊少年見狀皺了皺眉頭,然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眾女立即如蒙大赦,紛紛退出了帳篷。

「世子,屬下無能,行動失敗,還請責罰。」黑影看到眾舞女離開後,他這才轟然跪下,滿臉惶恐地請罪道。

「嗯?」聽到黑影的話,英俊少年豁然從虎皮椅子上站起,厲聲道:「慕遠山不過一個真元境修為的廢物,你想坑殺他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居然還會失敗,到底是何緣故,你給我從實道來!」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情形都是按照計劃在發展,雖然慕遠山戰鬥力和毅力都異常驚人,最後也只能落得一個含恨而終的下場。只是……只是最後時刻,王爺突然間出現救了慕遠山,並且幫忙慕遠山治療好了傷勢,親自把慕遠山給送到了毒霧沼澤的出口。」

「王爺還密音傳耳跟我說,要是世子繼續無故欺壓平民百姓的話,那麼就要把世子送往浩氣宗,讓世子養養性子……」

黑影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茶杯便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腦袋,緊接著帳篷中便是乒乒乓乓一陣亂響,眨眼間的功夫,奢華精美之極的帳篷便被破壞殆盡,而英俊少年的面部也扭曲不堪,眼中更是綻放出憤怒和憋屈的怒火。

「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我這個世子還有何樂趣可言?」黑夜中,英俊少年的嘶吼聲穿透層層毒霧,響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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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兩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世子息怒,慕遠山也好,慕閑也罷,不過卑微螻蟻而已,不值得世子如此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划算。王爺這一次之所以出面干涉我們的行動,可能是因為我們直接出手對付慕遠山的緣故,事實上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直接出手的,之前我們借刀殺人的時候,王爺可是從來沒有干涉過我們啊。」

黑影雖然被砸得頭破血流,可是他卻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彈,直到英俊少年心中怒氣發洩得差不多了,他這才揩拭了一下額頭的血漬,輕聲建議道。

「天叔,對不起,剛才我沒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讓你受委屈了。」狂砸了一通後,英俊少年陡然間冷靜下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黑影的頭皮被自己砸破了,猶豫了一下,他輕聲道歉道。

黑影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了惶恐的神色,隨即低頭連稱不敢。

英俊少年,也就是澹台彥君看到黑影的反應,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關心地問道:「天叔,我記得我們離開學院之前,曾經讓鍾修筠找個機會把慕閑那個廢物給辦了,有消息傳回來麼?」

黑影聞言臉上神色一滯,沉默了半晌後,他才低聲說道:「鍾修筠的確僱傭了一個冒險者隊伍,在慕閑回歸家族的途中伏擊了慕閑主僕,只是那個冒險者隊伍的實力一般,而慕家的隊伍中有一個人戰鬥力異常驚人,而且悍不畏死,所以那個冒險者隊伍全軍覆沒,甚至連鍾修筠也被暴露了出來。」

「廢物,真是廢物,居然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回頭直接把他踢出天界。」看到黑影沉默的時候,澹台彥君心中便有了不妙的預感,當他聽說鍾修筠果然沒能完成自己的囑託時,他不由火冒三丈。

澹台彥君嘴中的天界是雲央學院中以他為首的一個學員組織,因為雲央學院學員眾多的緣故,所以學員跟學員之間也互相抱團,為了方便稱呼,大家都給自己的團體起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名字,乾天王領中,澹台彥君為首的天界自然是雲央學院中最大的學員團體組織,幾乎每一個學員都削減了腦袋往天界中鑽。

「天叔,你這一次出去,就沒有什麼好消息帶回來?」罵罵咧咧了一會後,澹台彥君隨口問道。

黑影自然知道澹台彥君嘴中的好消息指的是什麼,他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後,輕聲道:「這一次打探到的消息也不全是壞消息,其中有兩個消息少爺聽了可能會開心,第一個消息是慕遠山雖然被王爺救下性命,可是他卻中了枯觸獸的枯青毒,所以慕遠山相當於成了廢人,他活著不一定就比死了快活;第二個消息是慕家在石塘鎮的兩個夙敵王家跟李家趁機打劫,差點就滅了慕府,只是王爺適逢其會,把那兩家給震懾住了。」

聽到黑影的話,澹台彥君先是愕然,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天叔,你也真是的,明知道我是急性子,還每次總是先報憂後報喜。」

「既然慕遠山成為了廢人,那麼你這一次行動就算成功了,慕家幾乎是慕遠山一手撐起來的,沒有了慕遠山,慕家很快便要垮掉,而慕閑被斷了靈藥供給,遲早死路一條,天叔,麻煩你再跑一趟石塘鎮,讓王家跟李家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慕家跟乾天王府沒有任何關係,乾天王在慕府出現只是偶然的。」

說到興奮處,澹台彥君滿臉通紅,一雙眼睛也綻放出絢爛的光芒,只是他扭曲的面部卻給人一種驚恐的感覺。

黑影聞言後點了點頭,隨即身子憑空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帳篷一般。

「慕閑啊慕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趣,非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給本世子心中添堵。」想到慕閑馬上就要家破人亡,而慕閑自己也將因為沒有靈藥的供給而痛苦死亡,澹台彥君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猙獰的笑容。

石塘鎮的幕府中,慕閑經過大半個晚上的整理後,已然把發生在自己身上和家族中的事情給全部梳理清楚,並且給串成了一條線,也明白了是誰在操控這根線。

雖然知道了幕後的兇手是誰,慕閑卻沒有立即動手報復的打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實力不夠的情況下,慕閑可不會愚蠢到去找澹台彥君算賬,那不是報仇,那是找虐。

慕閑知道,以澹台彥君的實力,估計自己連近他身的機會都沒有,事實上要不是因為蕭玥柔的話,兩個人幾乎不會有任何交集。

「當務之急,自己還是提升實力最為重要,沒有足夠的實力,談什麼都是枉然。」喃喃自語了一聲後,慕閑把澹台彥君給拋到了一邊,慕閑知道,有乾天王在一旁看著,接下來的時間中,澹台彥君應該不會親自動手對付自己和自己家人,只要澹台彥君不親自動手,慕閑就有足夠的信心應付各種危機。

很快,慕閑又想到了書房中的那道黑影。

慕閑把紙張扔進紙簍,又從紙簍中撿起紙張,並非他粗心大意,而是故意為之。

要知道慕閑的修為雖然低,可是他的神念卻異常地強大,所以他剛剛進入書房,便察覺到了藏匿在書房中的蕭玥柔,也第一時間辨認出了蕭玥柔的身份。

慕閑之所以裝作沒有發現蕭玥柔,一方面是因為他還沒有做好跟蕭玥柔見面的準備,另一方面卻是他不想暴露出自己神念強大的秘密。

慕閑基本上猜出了蕭玥柔來慕府的原因,心中暗暗感激蕭玥柔的同時,他忍不住故意畫了一張完整的毒霧沼澤的地圖,然後又在上面寫了一大串名字,又裝著粗心大意把地圖給扔進紙簍,讓蕭玥柔有機會看到地圖,通過地圖暗示蕭玥柔自己已然知道一切,讓她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或許蕭玥柔現在滿腦子的疑問吧,不得不承認,她顰眉沉思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她的單純和善良也同樣讓人心動,這樣的未婚妻可不能讓別人給染指了,她只能是我的。」想起蕭玥柔在書房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慕閑的臉上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笑容。

慕閑很是享受跟蕭玥柔之間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對於感情,前世的慕閑覺得是浪費時間,始終沒有好好地跟任何女子相處,直至被害,他也沒有結婚,這一世,慕閑卻對感情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期待。

腦海中浮現出跟蕭玥柔相處的一幕幕,慕閑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當慕府徹底沉寂完全進入夢鄉的時候,王家、李家卻依然燈火通明。

對於王家和李家來說,今天是一個不眠之夜。

等待了十幾年,也準備了十幾年,好不容易逮到慕遠山不在家,而慕家長老又造反的機會,兩家毫不猶豫地趁火打劫,原以為拿下慕家是十根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的事情,誰知道乾天王從天而降,直接把他們的美夢給絞碎了。

雖然乾天王當時沒有厲聲呵斥他們,也沒有對他們動手,可是對他們來說,依然像天塌了一般。

畢竟他們曾經對乾天王出口不遜過,誰知道乾天王會不會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裡,跟他們秋後算賬呢?

離開慕家後,王向南和李輕雨很有默契地沒有立即回歸自己的家族,兩個人在路口面面相覷了一會後,他們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憂慮和擔心。

然後王向南邀請李輕雨去王府做客,幾乎王向南剛剛發出邀請,李輕雨便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李輕雨在王府這一坐,便是整整三個時辰。

這期間,王向南跟李輕雨猜測了乾天王在慕府出現的種種可能,也分析了王家跟李家接下來可能面臨的命運。

不仔細分析還好,王向南跟李輕雨越是猜測,就越是心驚膽顫,到了最後,兩個人甚至生出了棄家逃亡的想法。

「老王,我們兩家祖祖輩輩都在石塘鎮發展,難道我們這一次真的要背井離鄉,沒有其它選擇了麼?」坐了大半個晚上,李輕雨對王向南的稱呼也從王家主變成了老王。

王向南聞言臉上湧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誰能想到慕家會跟乾天王沾親帶故呢?誰讓我們得意忘形,不小心把乾天王給得罪了呢,在乾天王領,乾天王是掌握了絕對的生殺予奪大權的,事到如今,我們不但要離開這石塘鎮,而且還得離開乾天王領,甚至這盛周王朝都容不下我們……」

說這番話的時候,王向南的心中除了後悔還是後悔,要不是自己心中生出了貪婪之心,妄圖謀取慕家的資源,又怎麼會落得現在這般淒慘下場呢?

「走吧,走吧,背井離鄉總比丟了性命好!」李輕雨見王向南眼中一片死灰神色,臉上鬥志全無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差不多該離開了。

「兩個自以為是的蠢貨,要不是知道你們兩個人分別是一家之主,我還以為是兩個窩囊廢在這裡聊天呢,誰跟你們說慕府跟王爺沾親帶故了,要不是你們兩個蠢貨言語中得罪了王爺,王爺甚至懶得搭理你們,王爺既然在慕府中沒有出手懲罰你們,他就不會再秋後算賬,你們跟慕家的關係該怎麼處還是怎麼處,王爺絕對不會干預。」

李輕雨的話剛落音,一道冷冽的聲音便在房屋中響起,與此同時,一股冰冷的氣息在房屋中迅速地蔓延開,房屋中的溫度驟然下降數十度,本來就心中有鬼的王向南跟李輕雨更是心中一個激靈,嚇得連人帶椅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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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鍛骨煉臟丹

「誰,是誰?你給我出來!」王向南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又摸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寶劍,這才色厲內荏地大聲吼道。

李輕雨也是緊緊地握著腰間利劍的劍柄,眼睛四處掃射,臉上滿是惶恐的神色。

有了在慕府的深刻教訓,這一次李輕雨並沒有大吼大叫,而是保持了沉默。

來人既然能夠無聲無息地潛入王府,更是偷聽自己兩個人談話良久而不被所發現,說明來人修為深厚,至少不是自己和王向南所能夠對付的。

「不要再東張西望了,你們還沒有見到本座的資格。」冷冽的聲音繼續在暗處響起,只是讓人完全辨別不出聲音的方向,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

「你們也不用那麼緊張,要是本座想取你們頸上人頭的話,你們即便拚死抵抗也沒用。」黑暗中,不屑的聲音有如鬼魅四處飄蕩,讓王向南跟李輕雨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發現隱藏在暗處的人的確對自己沒有殺意,王向南跟李輕雨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他們都冷靜了下來,內心也不再那麼恐慌。

「不知道前輩這麼晚了光臨寒舍有何指教,還請賜下。」沉默了一會,王向南恭敬地請示道。

「蠢貨,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麼,乾天王跟慕府沒有任何干係,乾天王也不會跟你們秋後算賬。」聽到王向南的話,黑暗中的人冷哼一聲,厲聲呵斥道。

王向南自然聽到了暗處的人剛才的說話,只是他剛才心神被奪,還沒來得及仔細去琢磨那一番話,此時聽到暗處的人重複這番話,他臉上不由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然後把目光看向了李輕雨。

王家的實力雖然比李家要強一些,可是論及頭腦靈活的話,王向南卻自認為比不上李輕雨。

「前輩,乾天王對我們兩家的態度直接關係著我們兩家的生死存亡,容不得我們有半點疏忽,前輩如何能夠證明您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呢?」猶豫了一會,李輕雨壯著膽子問道。

這一會,李輕雨也是豁出去了,要是能夠繼續留在石塘鎮的話,李輕雨是絕對不願意帶著族人背井離鄉的,暗處的人給了他這麼一線希望,所以他冒著得罪暗處高人的危險,也要弄清楚暗處的人所說的話語是真是假。

聽到李輕雨的話,王向南不由暗暗點頭,同時也發自心底佩服李輕雨的膽量。

李輕雨的話顯然難住了暗處的人,足足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房屋中都沒有任何的聲音。

就在王向南跟李輕雨滿臉失望,以為自己被耍了的時候,一抹金光夾雜著尖銳的呼嘯聲陡然間飛向了李輕雨。

李輕雨話語中冒犯了暗處的人,本來就有點心虛,陡然間看到金光一閃,直奔自己而來,他嚇得雙腿一軟,差點直接坐到了地上。

直到金光突兀地停留在他的胸前,而且不帶有任何的殺意時,他才心神大定。

凝目望去,李輕雨發現浮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塊成人巴掌般大小的令牌,令牌呈赤金色,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著九條五爪金龍,跟自己傍晚時在慕府上空看到的五爪金龍幾乎一模一樣,九條五爪金龍的中間,卻是一個閃爍著奪目光芒的「乾」字。

「乾」字的表面流動著一股股神韻,好像字中另有乾坤,李輕雨僅僅掃了一眼,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趕緊收回目光。

「草民李輕雨叩見王爺!」下一瞬間,李輕雨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了令牌前面,誠惶誠恐地磕頭道。

看到這面令牌,李輕雨心中的一點疑慮不翼而飛,臉上也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見令如見人,乾天王令都拿出來了,暗處的那個人是誰已經不重要。

王向南被李輕雨誇張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他也跟著跪了下去,雖然他剛才看得不甚確切,可是令牌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跟傍晚時金龍輦車的氣息如出一轍,這讓他基本上猜出了令牌的來歷。

「既然你們看到了令牌,那麼你們的生死便由不得你們自己了。本座給你們三天時間,要是三天時間你們不能把慕閑給殺死的話,那麼你們也不用等本座上門取你們性命,你們自己了結便是。」

「要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們敢洩露出去隻言片語的話,本座同樣不會饒恕你們性命!」黑暗中的人頓了頓,補充了一句,然後令牌突兀地消失,緊接著房屋中的氣溫也再次恢復了正常。

暗處的人離開王府半天,王向南跟李輕雨都沒敢動彈。

「老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暗處的人離開時所散發出來的威力實在太大了,有種把他們的身軀給碾壓成齏粉的感覺,這讓李輕雨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事到如今,我們還有選擇麼?」王向南看了面無血色的李輕雨一眼,嘆氣道。

李輕雨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從暗處的人拿出令牌的那一刻起,自己和王向南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要麼殺掉慕閑,要麼自盡,很顯然,無論是王向南還是自己都不可能選擇自盡。

「老王,我怎麼看你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啊,既然慕府跟乾天王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啊。那位前輩不就是讓我們殺掉慕閑麼,這又不是多困難的事情,何況我們本來就打算對付慕家啊,殺慕閑只不過是順帶的事情。」李輕雨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說道。

「我也知道殺慕閑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說完這句話,王向南重重地甩了甩腦袋,輕聲道:「我想我是杞人憂天了,慕家如今實力大減,而慕閑更是廢物一個,剛才那位前輩交待的任務應該很容易完成的。」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無論是王向南還是李輕雨都知道自己兩個人除了殺掉慕閑外,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兩個人還被綁在了同一輛戰車上面,所以他們不得不再次坐下來商量如何合作殺掉慕閑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老狐狸不時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議,然後又不斷地指出對方計劃中的不足,房屋中愁雲慘淡的氣氛慢慢地消失無蹤,反而時不時地有哈哈大笑聲從王府的書房中傳出,一個針對慕閑及其慕家的驚天陰謀在兩個老狐狸的秉燭夜談之下新鮮出爐。

慕閑並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為了王家跟李家除之而後快的目標,美美地睡了一覺後,他便摸出了乾天王送他的千金藤。

慕閑是一個行動派,而且絕對的雷厲風行,既然意識到了自己實力不足,他自然要第一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

提升實力的方法和途徑不外乎兩種,第一種是吸收天地靈氣;第二種是服用靈藥靈物。

其中天地靈氣最為精純,不含雜質,吸收後,不需要洗滌清除雜質,只是吸收天地靈氣修煉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只能徐徐圖之,著急不得,顯然不適合現在的慕閑。

靈藥靈物雖然能量龐大,但是雜質非常多,服用靈藥靈物固然能夠迅速地提升實力,卻後患無窮,要想日後修為更上一層樓,還得想辦法洗滌清除體內雜質,這個過程異常繁瑣,而且痛苦。

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靈藥師這個職業,靈藥師能夠把靈藥靈物給練成丹藥,既能夠快速提高修為,又能剔除雜質,可以說保留了靈藥靈物快速提升修為的優點,又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儘管乾天王送給慕閑的千金藤份量十足,而且足足有上千年的年份,即便慕閑直接服用,也足以讓他的修為突破瓶頸達到凝元境,身為靈藥師的慕閑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直接服用千金藤,他不但要把千金藤煉製成丹藥,而且還要挑選出合適的輔材,讓千金藤的藥性得到最完完全的利用。

「青巖木、赤炎果。」在腦海中反覆比較了幾種以千金藤為主藥煉製的丹藥的藥效,慕閑最後決定還是煉製鍛骨煉臟丹。

肉身境境界分為四個小境界,分別為肉身境初階、肉身境中階、肉身境高階和肉身境大圓滿,其中肉身境初階煉皮肉、肉身境中階煉筋脈、肉身境高階煉骨骼、肉身境大圓滿則是煉內臟。

十幾年來,慕閑一直停留在肉身境初階修為,他的皮肉煉化得極為堅硬,而鐵木林葉為主材的丹藥主要是拓寬和強化筋脈,這讓慕閑的肉身境中階修為也是異常穩固,只是慕閑的骨骼跟內臟卻是因為解決筋脈問題和靈力修為升級時順帶煉化的,雖然修為境界上去了,但是卻不穩固,這也是慕閑卡在大圓滿境界的瓶頸無法突破的緣故。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弱點所在,慕閑煉製丹藥自然更有針對性。

「家族倉庫中應該會有青巖木跟赤炎果吧?」慕閑向院子外面走了幾步後,他突然間折轉方向,逕直走向了家族倉庫的方向。

慕閑還沒有進入倉庫,遠遠地便發現二叔慕遠非正在罵罵咧咧地清點倉庫,慕閑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以前一直是大長老慕德宇掌管家族倉庫,現在大長老慕德宇死了,家族倉庫自然需要另外找人接手。

「蠹蟲,一群蠹蟲,居然中飽私囊,把家族倉庫的東西給全部搬空了,簡直罪該萬死!」當慕閑靠近了慕遠非,正準備跟慕遠山招呼一聲時,慕遠非突然間狠狠地踢翻了跟前的一個藥櫃,厲聲喝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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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衝擊瓶頸

聽到慕遠非的怒罵聲,慕閑心中不由一緊,家族倉庫中該不會連青巖木跟赤炎果都沒有了吧?

慕閑自然知道慕遠非嘴中是在罵誰,也聽懂了慕遠非話語中的意思。

慕家原本是沒有長老會的,事實上作為一個小家族,也完全沒有必要弄什麼長老會制度,石塘鎮的王家跟李家就沒有長老會制度,完全是家長制,什麼事情都是家主說了算。

慕遠山成為家主時,因為他跟唐綺羅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知道家長制不適合家族的長期發展,所以引進了長老制,讓旁系也有機會參與家族的決策和運營,並且從旁系家族中選出修為最深、德望最高的人進入長老會常駐主家,慕德宇、慕德廣、慕斯平跟慕癸圖四個人便是旁系家主的族長,同時在慕家長老會任職。

慕家引進了長老制後,慕家的凝聚力和戰鬥力的確大漲,讓原本跟慕家旗鼓相當的王家、李家難以望其項背,與此同時,慕家的旁繫在共享了主家大量信息跟資源的情況下同樣蓬勃發展。

但是,長老制在給慕家帶來便利的同時,也給慕家留下了極大的隱患。

要是主家實力比旁系實力雄厚,家主個人的修為和戰鬥力也同樣佔據絕對優勢時,長老會制度的弊端還不會顯露出來,只是當主家實力弱於旁系實力、家主個人的修為和戰鬥力又不如長老會中的長老時,長老會制度的弊端就徹底顯露出來了。

慕遠山修為被廢時,要不是蕭天寒在暗中幫助,慕遠山跟唐綺羅又運籌帷幄、採取了鐵血手腕的話,估計慕遠山直接被攆下了家主位置,饒是如此,那一次之後,慕遠山在家族中威望也下降了很多,而旁系則得到了更大的發展。

之後慕遠山和唐綺羅夫婦為慕閑續命而到處奔波時,長老會的一眾長老們更是偷雞摸狗、從中作梗,他們不但拒絕向主家繳納應有的收入分成,而且趁機瓜分了主家諸多利益。

十幾年下來,慕家主家因為慕閑的牽累,發展幾乎處於停滯狀態,而旁系家族卻飛速發展,已然在雲門郡的郡城孤雲城擁有了偌大的產業,要不是旁系家族的人修為境界不夠的話,估計他們已然在雲門郡自立門戶了。

饒是如此,旁系家族的野心還是極度膨脹,他們完全受不了一年又一年地給主家上繳高額收益,在他們看來,主家的存在已然極大地拖累了他們的發展,所以他們打算取而代之,這才有了之前的逼宮事件。

「二叔,家族倉庫全部空了麼?」慕閑緊張地問道。

「咦,閑兒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倉庫這種陰暗的地方麼,今天怎麼捨得來這裡轉了?」聽到慕閑的聲音,慕遠非尷尬地搔了搔頭,隨即恍然道:「哦,我忘記了,你現在已經是靈藥師了,你是來這裡拿靈藥的麼,你要什麼靈藥自己挑吧,我也是才過來整理倉庫,也不知道倉庫中到底還剩下多少靈藥。」

聽到慕遠非的話,慕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倉庫沒被搬空就好,不然的話自己還得出去購買青巖木跟赤炎果。

「倉庫中的靈藥損失很嚴重麼?」慕閑隨口敷衍了一句,然後一腳跨入了倉庫。

當慕閑發現倉庫中大半藥櫃都是空的,還有一半藥櫃只是剩下少許幾根藥草在裡面時,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倉庫中的靈藥已然十不存一,而且剩下的幾乎都是沒有什麼價值的靈藥,小叔不生氣才怪了。

「何止是嚴重啊,簡直就是慘不忍睹。那幾個王八蛋真是下得了手,居然把倉庫中的存貨給掃得這麼乾淨,本來家族倉庫這些年的存貨便消耗得差不多了,被他們這一整,家族倉庫全空了。」慕遠非苦笑了一聲,沒好氣地謾罵道,隨即他想起了慕閑來倉庫的目的,失聲驚呼道:「哎呀,閑兒你想要什麼靈藥,這倉庫中有沒有,要是沒有的話,小叔陪你去坊市轉轉吧。」

跟慕遠山說話的功夫,慕閑已然把倉庫給掃了一個遍,同時也發現了青巖木跟赤炎果。

可能是因為青巖木跟赤炎果價值不高的緣故,慕德宇等人卻是沒有怎麼動彈這兩種靈藥,結果這兩種靈藥的存活竟是最多的,慕閑甚至從裡面翻到了上百年年份的青巖木,還有成色上好的赤炎果。

「謝謝小叔了,我只是過來取一塊青巖木跟幾枚赤炎果而已,還好他們知道我要用,所以給我留了不少。」驚喜地挑選了一塊年份最老的青巖木和成色最好的赤炎果,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慕閑微笑著打趣道。

看到慕閑拿到青巖木跟赤炎果後如獲至寶的樣子,慕遠非不由翻了一個白眼,「閑兒,家族倉庫都被打劫成這個樣子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對了,你這一次是煉藥還是煉丹啊,丹藥的具體功效是什麼?」說了慕閑一句後,慕遠非又漫不經心地問道,事實上見慕閑拿的是最廉價的兩種靈藥,慕遠非也很難相信慕閑能夠煉製出什麼好的丹藥來。

「現在還說不準,回頭或許會嚇你一大跳,你繼續忙,我回去煉丹了。」見小叔問話時心不在焉的樣子,慕閑知道小叔的心思不在這裡,他敷衍了一句,便匆匆離去了。

雖然知道家族境況窘迫,慕閑此時卻是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事實上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花再多的心思關注這些也沒有用。

慕遠非見慕閑對倉庫慘不忍睹的現狀視而不見,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最後更是拿了兩種靈藥便匆匆離去,連場面話都沒有留下一句,他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繼續低頭清理倉庫中靈藥的種類和數量。

慕閑並不知道慕遠非對自己的感官,回到東院後,他便投入了緊張的煉丹工作之中。

這一次煉製鍛骨煉臟丹比在神斷山中煉製鐵木林葉為主要的解決天生絕脈問題的丹藥卻是要輕鬆很多,一方面是因為不用分心他顧擔心安全問題,另一方面鍛骨煉臟丹是慕閑前世經常煉製的丹藥,他幾乎閉著眼睛也不用擔心出問題。

半個時辰後,一枚散發著耀眼金光的靈丹出現在了慕閑的掌心中,與此同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誘人清香也在南院中瀰漫開。

丹藥有嬰兒拳頭般大小,表面瑩光流動,彷彿是活的一般,驚人的靈力從中溢出,散發出劇烈的能量波動。

慕閑凝視了鍛骨煉臟丹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期待,隨即右手一揚,金黃色的靈丹便飛進了慕閑的嘴中。

吞食了丹藥後,慕閑迅速地把身上衣服給全部脫掉,一絲不掛地原地盤膝坐下,雙目微閉,長長地吸了口氣,開始吸收外界靈力沖刷體內筋脈。

很快,一股炙熱的氣息便從慕閑的丹田升起,迅速地蔓延開,一會兒的功夫便遍佈全身。

隨著這股炙熱氣息的蔓延,一層層細密的汗珠從慕閑的週身冒了出來,慕閑的面部也不斷地抽搐著,眼皮更是抖動不止,彷彿在遭受極刑一般。

突然之間,「卡嚓」一聲脆響在房屋中響起,而慕閑原本靜坐的身體也是猛然一個哆嗦,嘴巴誇張地張開,眼睛也是瞪大有若銅鈴。

這一聲卡嚓,卻是在丹藥的衝擊下,慕閑體內那相對脆弱的骨骼直接斷裂。

鍛骨煉臟丹入體後,彷彿化成了一股熊熊燃燒的火焰,猛烈地灼燒著慕閑體內的骨骼跟內臟。

雖然這股火焰是在慕閑的體內燃燒,可是慕閑卻彷彿聞到了一股肉香味,這種巨大的痛楚遠比把人架在火堆上燒烤要來得強烈和刺激。

一陣陣火辣辣的劇烈痛楚,有如鈍刀穿心一般,在慕閑的體內縱橫。

慕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骨骼在那股烈焰的灼燒下紛紛灰化和碎裂,失去了這些骨骼的支撐後,慕閑甚至連坐直身子都很困難,可是為了成功衝擊瓶頸,他又不得不咬緊牙關,憑著一股執念堅持。

黃豆顆粒般大小的汗珠有如春後竹筍一般,紛紛從慕閑體內鑽出,慕閑的頭頂甚至湧出了一層淡薄的霧氣,劇烈的痛楚讓慕閑倒吸了好幾口冷氣,只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猶疑的神色,而是一臉堅毅。

在藥力的沖刷下,那灰化和碎裂的骨頭飛速地變得晶瑩透亮,然後又重新組合、成長。

一團團腥臭而油膩的污垢隨著汗水排出了體外,讓房屋中臭不可聞。

與此同時,一絲絲鮮血從慕閑的嘴角滑落,慕閑的嘴中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

當體內的所有骨骼全部重組了一遍,變得晶瑩透亮時,慕閑咬了咬牙,用靈氣包裹著剩餘的靈力直接衝向了更加脆弱的五臟六腑。

「嗷嗚……」烈焰燒及五臟六腑的瞬間,慕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喉嚨中也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呼聲。

慕閑的面部突然間變得漲紅無比,眼珠也直往外冒,身體更是哆嗦個不停。

陡然之間,慕閑嘴巴一張,一口鮮血便從他的嘴中噴灑出來,而慕閑的身子也是搖搖欲墜,面若金紙。

「閑兒,你怎麼了?」迷迷糊糊中,慕閑隱隱聽到了一道關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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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3:50:34

第30章 踏入凝元境

慕閑此時雙眼已然完全被汗水和血漬所浸滿,視線一片模糊,便是神經也近乎崩潰,以至於他壓根分辨不出到底是誰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就在慕閑幾乎承受不住內臟被灼燒的巨大痛楚快要暈厥過去時,純粹而濃郁的天地靈氣突然間在房屋中蔓延開,與此同時,慕閑感覺渾身一片冰涼,舒服而暢快的感覺差點讓他呻吟出聲。

「閑兒,撐住,你一定要撐住,你肯定能行的。」慕閑睜開眼睛,發現父親正滿臉焦灼地瞪著自己,父親正雙手貼著自己的背心,源源不斷地朝自己體內輸送著真元力。

看到眼前的一幕,慕閑不由一陣恍惚。

記憶中,自己每次因為天生絕脈問題而痛苦慘叫時,父親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身邊,用渾厚的真元力幫忙自己緩解痛苦,同時不斷地給自己餵食各種靈藥維持生命。

因為人生看不到任何希望,慕閑從來就不願意配合自己,而是很悲觀消極地落淚,有時甚至歇斯底里地怒罵出聲,讓站在一旁為自己擔心顧慮的父母著急痛苦之極。

這麼多年來,父親的修為進展緩慢,一方面是慕家的修煉資源有限,遠遠趕不上玄門宮,另一方面卻是父親把大部分的精元力都耗在了自己的身上。

聽到父親的話,慕閑想點頭或者答應一聲,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體內便是一陣熱浪翻滾,緊接著心臟處如遭重擊,讓慕閑身體一個激靈,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

強大的藥效似乎此時才發揮真正的作用,劇烈的痛楚有如驚濤駭浪一般,直接衝擊著慕閑的神經,讓他面部一陣陣抽搐,身子也打擺子一樣顫抖個不停。

「千金藤的藥效怎麼如此強烈,難道自己弄錯了什麼?」一抹疑問從慕閑的腦海中閃過,隨即他便咬緊牙關,堅守靈台一點清明,應付著五臟六腑之處被灼熱烈火燃燒的巨大痛楚,神識完全陷入了混亂狀態,完全無暇顧及身體外面發生的事情。

慕閑的身邊,慕遠山、唐綺羅、慕遠非三個人緊張地看著慕閑,眉頭全部擰成了一根麻繩,心也揪痛無比。

「閑兒的天生絕脈問題不是得到解決了麼,他怎麼還會經歷這樣的痛楚,莫非這孩子在欺騙我們,他的天生絕脈問題並沒有真正得到解決,而是留下了巨大的後遺症?」唐綺羅用濕熱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幫忙慕閑擦拭著身子,心疼地說道。

「閑兒的體內好像有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在不斷地毀滅著閑兒的五臟六腑,我已經在極力壓制這股力量了,可是卻沒有辦法把這股力量給逼出閑兒體外。」慕遠山在往慕閑體內輸送真元力,他能夠大概感覺得到慕閑體內發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慕閑體內的具體狀況。

「大哥,大嫂,閑兒一個時辰之前曾經從家族倉庫挑選了一塊青巖木跟幾枚赤炎果,說要煉製丹藥,難道閑兒此時體內的狀況是青巖木跟赤炎果給鬧出來的?」慕遠山看到大哥大嫂束手無策的樣子,他在一旁輕聲說道。

「青巖木藥性溫和,能夠在人體內產生大量溫和的靈力,對人體的筋脈和肉體有著保護和溫和的能力,赤炎果的的藥力雖然暴躁而且活躍,但是它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用作催化和激活,作為輔助藥材在使用,所以閑兒此時體內肯定發生的狀況肯定不是這兩種藥草給弄出來的……千金藤,難道閑兒沒有直接服用千金藤,而是把千金藤給煉製成丹藥給服用了?」

唐綺羅說著說著,她突然間想起了乾天王曾經扔給慕閑一根金黃色藤狀物的藥材,慕閑當時則表現出了激動的神色。

當時唐綺羅心繫家族安危,只是記住了千金藤的名字,並沒有去琢磨千金藤有什麼效果,此時她卻不得不仔細思考。

從床沿站直身子,唐綺羅在房屋內走了兩圈,很快便發現了依然散發著驚人熱力的小藥鼎。

藥鼎是百草門的芙蓉仙子當年臨時需要煉製靈藥時,特地讓慕遠山幫忙購買的,盛周王朝靈藥師極少,市場上自然沒有多少藥鼎,慕遠山把石塘鎮和孤雲城給找遍了,最後才找到這麼一個藥鼎,結果還被芙蓉仙子給狠狠地罵了一頓,說藥鼎垃圾。不過實在找不到藥鼎的情況下,芙蓉仙子也只能將就用。

芙蓉仙子離開石塘鎮時把藥鼎給留在了慕家,十幾年來,這個藥鼎一直被唐綺羅用來煎藥,這一次卻是方便了慕閑,讓慕閑能夠把千金藤的藥效利用得更加充分。

唐綺羅從藥鼎內壁上刮下一層壁灰,先是蹙眉看了一眼,接著又放在鼻端聞了一下,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遠山,閑兒並非筋脈問題發生了變故,他是服用了煉體的藥物,此時正在承受藥力的沖刷,所以才會這樣痛苦,要是他能夠熬過這段痛楚的話,反而會有極大的收穫。」明白了慕閑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後,唐綺羅心中一塊石頭頓時落了地,隨即跟慕遠山說道。

聽到妻子的話,慕遠山先是一怔,隨即大喜。

此時慕遠山也看到了唐綺羅手中的藥鼎,對於妻子在煉藥方面的見識,慕遠山一向是極為佩服的。

心神放鬆下來後,慕遠山便不再用真元力驅趕慕閑體內的藥力,因為他知道,自己驅除慕閑體內藥力的話,雖然能夠減輕慕閑的痛苦,卻不利於慕閑吸收藥力,那不是在幫兒子,而是在害兒子。

「咦,閑兒體內的骨骼怎麼會這麼結實,簡直堪比金石。」當慕遠山好奇地觀察了一下慕閑體內的狀況時,他不由驚呼失聲,「我雖然已經是真元境武者了,可是我的骨骼都不一定有閑兒體內骨骼結實。」

「這還用問麼,肯定是千金藤的功勞啊,乾天王送出來的東西能差麼?」唐綺羅沒好氣地白了慕遠山一眼,嬌嗔著說道。

「嫂子,千金藤固然是好東西,可是閑兒煉製丹藥的功夫似乎也不錯啊,你看這地上的藥渣,我都感覺不出任何的藥力流動,這說明閑兒煉製出來的丹藥至少也是上品或者珍品吧?」慕遠非得知慕閑沒事後,他也放下心來,隨即他便注意到了床腳的藥渣。

慕遠非雖然修為一般,可是他對靈藥卻是極為感興趣,他不僅僅喜歡跟在慕遠山後面進入毒霧沼澤採擷靈藥,而且唐綺羅煉製各種藥劑時,他也喜歡站在一旁觀摩學習,自己更是買了一大堆有關靈藥的手札在學習,所以他在靈藥方面的見識也遠遠強於一般人。

唐綺羅聞言一愣,隨即也看到了地上的藥渣。

這一看之下,唐綺羅頓時愣住了。

「絕品,閑兒所煉製出來的丹藥肯定是絕品,沒想到我們閑兒不僅僅天生絕脈問題得到了解決,他在靈藥方面的造詣也這麼高。」之前聽說慕閑能夠煉製消元藥劑時,唐綺羅只當是巧合,此時見慕閑居然再次煉製出絕品藥劑,唐綺羅的一顆心頓時變得滾熱。

聽說慕閑的煉藥水準居然這麼高時,慕遠山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慕閑的目光滿是疼愛。

慕遠山知道,因為天生絕脈的問題,兒子能夠堅持活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有時聽到兒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慕遠山都有種放棄繼續幫忙兒子尋找靈藥的衝動,打算讓兒子安詳而痛快地死去。慕遠山做夢也沒有想到,兒子筋脈問題有被得到解決的一天,兒子更是不知不覺學了一身煉製靈藥的本事。

「也不知道這三年來閑兒到底承受了多少痛楚。」慕遠山看著痛得渾身顫慄卻依然一臉堅毅的兒子,他的眼睛慢慢變得濕潤,視線也是一片模糊。

聽到慕遠山的感慨,唐綺羅跟慕遠非深有同感,他們知道,靈藥師雖然身份地位尊貴,可是靈藥師的修煉也比武修或者靈修更加艱難,尤其慕閑是天生絕脈的情況下,他想修煉靈力和煉製靈藥就更加困難了。

慕遠山、唐綺羅跟慕遠非在感慨萬千的時候,慕閑的身體卻是又發生了另外的變化。

因為神血玉髓的幫助,房屋內的天地靈氣突然間變得異常的濃郁,而且無比精純。

更主要的是,神血玉髓具有強大的補充氣血的功能,能夠滋潤和強化身體各部位,讓修煉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慕閑的身體本來極弱,完全無法承受千金藤的藥力衝擊,即便他意志力再強,最後也難免會因為身體的原因而功虧一簣,無法完全吸收千金藤的藥力。

只是慕遠山把神血玉髓給拿出來後,慕閑因為體內骨骼和五臟六腑碎裂重組而虧損的氣血迅速地得到了補充,這便讓他在鍛骨煉髒的過程中有了強大的續航能力。

當慕閑體內的五臟六腑完全破碎後,鍛骨煉臟丹的藥力跟神血玉髓所散發出來的濃郁靈力同時開始重塑和修補慕閑的五臟六腑。

瞬間的功夫,慕閑體內的五臟六腑便完成了重組。

在體內五臟六腑完全完成重組的同時,剩餘的藥力猛然間轟向慕閑的丹田。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慕閑的丹田便宣告碎裂,金黃色的藥力迅速地佔據了原來丹田所在的位置,並且凝聚成形,最後逐漸固化為拇指般大小的小顆粒。

下一個瞬間,破碎的丹田迅速重組,把小顆粒給包裹住。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元力波動從慕閑的身上散發出來,而慕閑整個人也被一股乳白色的雲霧所包裹,他英俊的面孔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有如天神下凡,讓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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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3:54:34

第31章 傳承天賦

就在慕遠山、唐綺羅跟慕遠非以為慕閑成功突破瓶頸,準備出聲恭賀時,房屋突然間變暗,隨即又是「卡嚓」一聲脆響,彷彿什麼東西碎裂了,與此同時,房屋中光芒大放,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狠狠地劈向了慕家大院。

緊接著轟隆隆一陣巨響,雷電聲夾雜著房屋倒塌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慕家眾人的耳中。

眾人詫異的時候,閃電掀翻了東院的房頂,撕裂了層層阻礙,落到了慕閑的頭上。

慕閑的臉色迅速變得漲紅,頭髮更是根根豎起,身子也是瑟瑟發抖,顫慄個不停,最後他嘴巴一張,一口鮮血便不受控制地噴灑出來,直接灑了站在他對面的唐綺羅一臉。

「閑兒!」房屋中眾人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他們下意識地一齊尖叫出聲,慕遠山跟唐綺羅更是忍不住直接撲向慕閑,想查看慕閑身體狀態。

只是很快兩個人便頓住了身子,因為他們看到神血玉髓徑直飛了起來,直接沒入了慕閑的頭頂,而慕閑的臉上也迅速地恢復了血色,他的神色也回歸正常。

與此同時,一股晦澀的力量慢慢地在房屋中蔓延開來,而且這股力量越來越強大,很快便由涓涓流水發展成了驚濤駭浪,充斥了整個房屋。

這股力量來得那樣的詭異,又是那樣的強大,以至於房屋中三個人面面相覷,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妖……妖元力……閑兒身上怎麼會有妖元力?」唐綺羅緊緊地拽著慕遠山的衣袖,夢囈般出聲道。

慕遠山此時則是緊張地注視著白霧籠罩中的慕閑,通過層層白霧,慕遠山能夠清楚地看到,慕閑的身形在迅速地發生了變化,不但身高往上躥了十幾公分,完全追上了自己,便是體型也壯大了兩圈,跟以前孱弱的模樣判然不同。

更吸引慕遠山的是,慕閑的臉型也發生了輕微的變化,雖然只是那麼一點點的變化,可是慕閑身上的氣質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以前的慕閑看起來略顯稚嫩,而且眼睛中不時地透露出死灰色,可是此時的慕閑臉上卻瑩光流彩,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掛在他的臉上,把他原本俊美的面龐襯托得妖艷無比,給人一種邪氣十足的感覺。

最離奇的是,慕閑那赤裸身體的後面,居然露出了兩根雪白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這兩條大尾巴非但沒有讓慕閑顯得怪異,反而給慕閑增添了幾分妖氣和邪魅,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不是說人妖結合的後代不能修煉麼,怎麼閑兒不但修煉出了真元力,還修煉出了妖元力?」被唐綺羅搖晃了幾下後,慕遠山才喃喃自語道。

至於慕遠非,他早就被發生在慕閑身上的異狀給震住了,看了一眼慕閑那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蛋,又看了看慕閑背後那潔白無瑕的大尾巴,慕遠非心中竟是生出了一股悸動的感覺。

「我的娘咧,閑兒也長得太漂亮了吧,我一個大男人都差點喜歡上他,又有哪個女孩子能夠禁受得住他的誘惑,看來閑兒以後的桃花運肯定很不會太差。」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後,慕遠非才清醒過來,他咂了咂舌,評頭論足地說道。

慕遠山、唐綺羅跟慕遠非三個人瞪著慕閑發呆時,又是一道閃電狠狠地劈向慕閑。

慕遠山見狀大驚,他連忙躍向半空中,想要替慕閑擋住這一道閃電。

只是他剛剛有所行動,慕閑的眼睛陡然間睜開,一道精光從他眼中綻放出來,逕直射向慕遠山,讓慕遠山頓時陷入了剎那間的呆滯狀態。

等到慕遠山回過神來時,那一道閃電已然劈在了慕閑的身上。

只聽得嗞嗞一陣異響,一陣陣天藍色的光芒在慕閑的表面翻滾著、跳躍著,隨著這些光芒的翻滾和跳躍,慕閑的身體哆嗦個不停,一股焦臭的肉香味也在房屋中瀰漫開。

慕遠山使勁地搖了搖頭,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清醒點,看向慕閑的目光滿是驚駭。

剛才慕閑目光掃向他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面臨萬丈懸崖,心神完全被懸崖底下的無盡深淵所震懾,只想拔腿而逃,心中升不起任何其它念頭。

身為一個真元境強者,卻被一個凝元境修士一個眼神給嚇住,雖然僅僅眨眼間的功夫,也足以讓慕遠山汗流浹背。

慕遠山發呆的功夫,又是連續好幾道閃電劈在了慕閑的身上,慕府上空烏雲翻滾,雷電轟鳴聲跟房屋倒塌聲此起彼伏。

每一道閃電都能夠讓慕閑身上皮肉翻滾,面部抽搐,身體顫慄,可是慕閑卻是緊咬牙關,臉上儘是堅毅的神色,雙目中更是綻放出奪人心魄的詭異精光。

「遠山,閑兒身上好像發生了異變,我們雪狐一族消失了五百多年的傳承天賦幻瞳好像在他身上甦醒了。凡是擁有傳承天賦的雪狐,實力進階時都會遭遇雷電劫數,實力越是強大,他遭遇的雷電劫數也越大。」猶豫了一下,唐綺羅把發生在慕閑身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雪狐一族想要甦醒體內的傳承天賦必須血脈純正才行,你不是雪狐皇室一脈,閑兒體內更是擁有人族的血脈,他怎麼可能甦醒傳承天賦?」見雷電並不能對慕閑造成致命傷害,反而讓慕閑體內的生機越來越強烈,慕遠山不再試圖去阻擾雷電,而是靜靜地站在一邊幫忙護法。

「這種現象只能用異變來解釋,我們雪狐一族的歷史上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有些血脈很雜的雪狐一脈中偶爾會冒出一兩個擁有傳承天賦的天才,不過這種情況極少出現。」唐綺羅耐心地解釋道。

「嫂子,幻瞳天賦攻擊力如何,厲害不?」慕遠非聽了一會後,他忍不住插嘴問道。

唐綺羅蹙眉沉思了一會,正想跟慕遠非解釋幻瞳天賦的具體特徵時,慕閑陡然間睜開了眼睛。

下一刻,慕閑新月般的眉毛跳動了一下,然後「嗖」地一聲躥出了房屋,留下面面相覷的慕遠山、唐綺羅跟慕遠非三個人。

「我……我剛才沒有看錯吧,閑兒的速度比我還快?」好半天後,慕遠山才瞪著門口的方向,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妖族本來就以身法見長,閑兒現在又甦醒了傳承天賦,他速度比你慢的話反而有問題了,只是我很納悶他身上的真元力波動怎麼會那麼強烈,便是一般的凝元境中階修士體內的元力波動也不見得有閑兒身上的元力波動大吧?」唐綺羅同樣是滿臉的疑團,她喃喃自語地出聲道。

「嫂子,你是在說我麼?你想說閑兒現在的實力比我強儘管直說便是,我的抗打擊能力還是不錯的。」慕遠非苦著一張臉說道。

慕遠山跟唐綺羅原本都處於極度的震驚狀態中,看到慕遠非一副非常受傷的樣子,聽著慕遠非幽怨的語氣,他們頓時被逗笑了,不過兩個人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便是慕閑已經今非昔比、實力大增。

不過高興之後,三個人又同時沉默了下來。

慕閑的實力強大固然是好事,只是他激活了體內的妖族血脈,更是修煉出了妖元力,這卻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

要知道現在人族跟妖族可是處於敵對狀態,尤其是人族跟雪狐一族更是處於不死不休的死敵狀態,要是慕閑妖族的身份暴露出去的話,在人族的領地就危險了。

「綺羅,要不我們想辦法把閑兒送到北冰宮吧,以閑兒現在的能力,北冰宮應該不會為難他的。」沉默了半晌後,慕遠山沉聲說道。

看到丈夫一臉糾結的樣子,唐綺羅心如刀絞,她知道,丈夫肯定是捨不得把兒子送到妖族領地的,畢竟兒子一旦進入妖族領地,丈夫以後要想再看到兒子就千難萬難了。不過唐綺羅同樣知道,把兒子送進妖族領地是最為明智的選擇,至少兒子在妖族領地沒有性命之虞,而且在那裡會得到更大的發展。

要是把兒子繼續留在人族領地的話,以兒子的天賦遲早會引起人族強者的注意,從而陷入危險境地。

「大哥,你怎麼那麼狠心啊,閑兒還是一個孩子呢,你把他送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且那裡的人還一個比一個奸猾狡詐……」唐綺羅還沒來得及說話,慕遠非便大聲嚷嚷開了,只是他說著說著,目光無意中落到了唐綺羅身上,然後一張臉瞬間通紅,聲音也立即熄火。

唐綺羅苦笑不得地看了慕遠非一眼,這才說道:「閑兒現在大了,我們沒有權力替他拿主意,回頭我們把利弊跟他說一遍,讓他自己選擇去留吧。」

聽到唐綺羅的話,無論是慕遠山還是慕遠非都愣了一下,隨即都安靜了下來。

澡堂中,慕閑看著銅鏡中自己那突然間變得壯實的身體,以及身體後面那兩條毛茸茸的尾巴,他呆若木雞,半天沒有動彈。

「事情似乎變得複雜起來了?」慕閑自然知道此時人族跟雪狐一族不死不休敵對的狀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體內居然會隱藏有雪狐一族的血脈,而且還被激活了。

愣了半晌後,慕閑才開始檢查自己體內的狀態。

不檢查還好,當慕閑陡然間看到自己丹田的異狀時,他彷彿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樣,陡然間跳了起來,嘴中也差點驚呼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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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4:00:35

第32章 元妖通

慕閑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丹田居然變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真元力洶湧澎湃,另外一部分卻是妖元力咆哮嘶吼。

「真元力跟妖元力性質截然不同,他們怎麼能夠安然無恙地共處一室呢?」一個巨大的疑竇從慕閑心中湧起。

很快,慕閑便發現了端倪。

在真元力跟妖元力的中間,有一根細小的幾乎看不到的紅色絲線,這根紅線把真元力跟妖元力給劃分為了兩個陣營,無論是真元力還是妖元力,都只能在各自的陣營中活動。

「這……紅線是神血玉髓中的紅色顆粒所化?」慢慢地用神念觀察了一會紅線後,慕閑的眼睛陡然間睜圓,因為他發現紅線中一直散發出一股濃郁而精純的天地靈力,也正是這一股濃郁而純淨的天地靈力,才讓真元力跟妖元力乖巧地在各自的陣營中活動。

「看來神血玉髓的功能遠比自己想像的要神奇,前人未必就摸索清楚了神血玉髓的全部功能。」確認神血玉髓已然跟自己的丹田合為一體,讓自己能夠同時擁有真元力跟妖元力後,慕閑不由輕輕地感慨了一句。

「妖族身份的問題的確是個大問題,以自己雪狐一族的身份,要是被人族給發現的話,絕對死路一條,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不過,只要自己能夠把身上的妖元力給隱匿起來,不讓人發現,自己妖族的身份應該不會曝光吧?」慕閑嘴中念叨了一句,隨即柳眉輕顰,腦海中閃過幾種隱匿體內妖元力氣息的功法。

兩萬年之後,人族跟妖族已然不再對立,而是成為了同一個陣營,共同對付天外邪魔,為了盡量提高聯盟陣營的戰鬥力,人族和妖族高層放開了禁制,讓人族和妖族的功法可以共享。

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他們都對異族的功法特別感興趣,尤其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他們擔心對抗天外邪魔的戰爭結束後,人族跟妖族會重新開戰,所以都是趁機拚命記錄和鑽研異族功法。

慕閑則是抱著取長補短的想法,把妖族所有共享出來的功法研究了一遍,並且對其進行融合跟改進,這其中便有隱匿妖元力的功法。

慕閑深信,自己隱匿妖元力之後,除非對方能夠一眼看出自己的血脈,否則是絕對發現不出自己妖族身份的。

在澡堂中逗留了大半天,基本上適應了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後,慕閑這才想起父母等人還在自己房間。

下一個瞬間,慕閑意念一動,背後的兩條尾巴便消失無蹤,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妖元力也完美地隱匿了起來,只剩下了濃郁的元力波動,而且是之前的兩倍之多。

慕閑再次回到房間時,慕遠山、唐綺羅跟慕遠非下意識地圍了上去,眼中滿是關切的神色。

「爹、娘,小叔,讓你們擔心了,我現在已經成功突破瓶頸,達到了凝元境。」看到父母和小叔欲言又止的樣子,慕閑笑了笑,親切地招呼道。

慕閑笑得出來,慕遠山、唐綺羅和慕遠山卻笑不出來,慕遠山剛才在澡堂中折騰了大半天,慕遠山三個人就在慕閑的房屋中擔心了大半天。

看到父母和小叔臉上神色不對,慕閑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爹、娘、小叔,你們應該是在擔心我妖族的身份吧,你們現在再看看,你們還能夠識破我妖族的身份麼?」

聽到慕閑的話,慕遠山三個人滿臉的疑惑,下意識地看向了慕閑。

下一刻,慕遠山、唐綺羅跟慕閑全部瞪圓了眼睛,因為他們從慕閑的身上感覺不到半點妖元力波動。

「我的娘咧,閑兒你的尾巴到哪去了,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你的妖丹破碎了吧?」慕遠非是急性子,他繞著慕閑轉了一圈,又捏了捏慕閑的屁股,誇張地驚呼失聲道。

慕遠山跟唐綺羅則是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慕閑,眼中也全是詢問的眼神。

聽到小叔提起自己的尾巴,更是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慕閑一張臉臊得通紅,他沒好氣地瞪了小叔一眼,又遠遠地躲開了小叔,這才去掉偽裝,把妖元力外放出來。

下一瞬間,澎湃的妖元力在房屋內橫衝直撞,彷彿上古荒獸在嘶吼,又仿若窮凶極惡的厲鬼在吶喊,整個房屋頓時陷入了一種陰森森的氛圍之中。

驟不及防之下,房屋中的慕遠山三個人一齊打了一個冷顫,他們看向慕閑的目光滿是驚愕,甚至還帶著一絲畏懼。

慕遠山、唐綺羅跟慕遠非駭然發現,此時慕閑的身上居然沒有了半點真元力波動,只有妖元力波動,好像慕閑並不是人族,而是一個純粹的妖族。

在妖元力的配合下,慕閑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邪魅的氣息,奪人心魄,勢不可擋。

慕閑最終選擇的隱匿妖元力的功法是《元妖通》,《元妖通》這門功法,是人族為了對付妖族而研究出來的功法,它可以很好地把真元力波動偽裝成妖元力波動,從而讓人族高手可以潛入妖族內部,從而對妖族造成致命的打擊。

妖族為了對付人族,他們也創造出了類似《元妖通》的功法,可以把妖元力波動給偽裝成真元力波動,從而達到從人族內部攻破人族的目的。

慕閑覺得這種功法極為好玩,也方便他進入妖族領地尋找一些特殊的藥草,所以精心鑽研了《元妖通》這門功法,並且練習得爐火純青,所以此時施展起來卻是得心應手得很。

看到父母跟小叔似乎被自己施展出來的元妖通功法給鎮住了,慕閑這才重新切換功法,把身上所有的妖元力波動全部擬變成了真元力波動。

「閑兒,這……這是怎麼回事,你身上的真元力波動和妖元力波動怎麼可以隨意變化,而且完全讓人看不出破綻?」沉默了好半天後,慕遠山才輕聲問道。

慕遠山是深深地被發生在慕閑身上的事情給震撼住了,因為慕閑的表現已然超出了常理,讓他完全無法理解。

「爹,這件事情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我在衝擊瓶頸的時候,您是不是把神血玉髓給拿了過來,最後那神血玉髓沒入了我的身體?」慕閑猶豫了一下,脆聲道,「神血玉髓進入我身體後,直接跟我的丹田融為了一體……」

《元妖通》的來歷實在太過神奇,慕閑自然不可能說出來,所以在來東院的路上,慕閑便想好了台詞,把一切功勞都推到了神血玉髓的身上。

聽完慕閑的敘說,慕遠山愕然張開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便是一旁的唐綺羅跟慕遠非聽聞慕閑身上發生的神奇變化後,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爹,我原本打算把神血玉髓留在家族,讓您跟凌叔等家族長老們突破修煉瓶頸時用的,現在神血玉髓卻莫名其妙地跟我的丹田融為了一體,我也沒有辦法把它分離出來,實在對不起了。」說這番話時,慕閑也是異常的鬱悶,神血玉髓被丹田給融合,他暫時還不知道是好是壞呢。

「神血玉髓本來就是你個人的東西,而不是家族的,沒了就沒了。閑兒,我想跟你確認一件事情,你在轉化真元力和妖元力時,確認沒有任何破綻,不會被人看出來麼?」神血玉髓雖然是稀世珍寶,只是相對於神血玉髓,慕遠山顯然更加關心慕閑的安全。

慕閑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心中一陣感動,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信心十足地說道:「爹,你儘管放心好了,我非常清楚自己體內的情況,除非我自己不小心說漏嘴,否則是絕對不會有人能夠識破我體內秘密的。」

慕閑的這句話並沒有誇張的成分,現在這個時代,人族跟妖族還處於一種異常惡劣的對立狀態中,諸多功法和武技也不夠完善,所以幾乎很少有人研究本族之外的功法,更別說相互交換功法了。

聽到慕閑的這句話,慕遠山跟唐綺羅幾乎一齊掃向了慕閑微微下垂的雙手,當他們發現慕閑的雙手並沒有捏成拳頭時,他們心中的一塊石頭噸是落了地。

確認慕閑即便生活在人族世界中也不會暴露身份後,慕遠山、唐綺羅跟慕遠非三個人發現自己之前白擔心了,既然慕閑在人族世界中沒有危險可言,他自然不需要再去北冰宮。

慕遠山還想繼續說話時,慕家的院子外面卻突然間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好似山崩地裂,整個慕家大院都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慕遠山,上來受死!」慕家院子中眾人正在納悶巨響從何而來時,一道囂張之極的聲音突然間在慕家大院的上空出現。

聽到這道熟悉之極的聲音,慕遠山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跟聲音的主人相鬥數十年,即便不抬頭,慕遠山也知道在慕府上空大吼大叫的人是誰。

「慕遠山,昨天因為乾天王大人蒞臨石塘鎮,讓你們慕家逃過一劫,今天沒有了乾天王的庇護,我看你還要什麼依憑!」李輕雨淡淡地掃了底下一眼,居高臨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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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4:02:36

第33章 你敢再愚蠢一點麼?

慕家大院此時一片狼藉,用斷埂殘垣來形容也不為過。

此前雷電之劫的威力實在太大了,幾乎波及了整個慕府,尤其是慕閑等人所在的東院,即便慕遠山盡力了,還是沒能夠保護下來。

王向南跟李輕雨就那樣靜靜地矗立在半空中,有如兩座巍峨雄偉的大山,鋪天蓋地的氣勢狠狠地壓向腳下的慕家大院,讓慕家大院中的護法和奴僕瑟瑟發抖、面色慘白。

「王向南、李輕雨,你們確認自己做好交戰的準備了麼?」聽到王向南跟李輕雨的話,慕遠山面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盯著半空中的王向南跟李輕雨看了足足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才沉聲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開戰容易,想讓我再次手下留情可就難了。」

「慕遠山,你就不要在那裡跟我們裝腔作勢了,你在毒霧沼澤中的事情我們全部都知道,包括你差點喪命和中毒的事情,要是你現在的戰力還有平日的五成,我們說不定都不敢冒險來這裡,可惜你沒有。」

「慕遠山,你還是不要妄想嚇唬住我們了,有那點時間,你還不如多想想如何逃命。」

要是換在昨天晚上之前,聽到慕遠山如此說話,王向南跟李輕雨肯定會猶豫和害怕,只是從神秘人嘴中得知毒霧沼澤中發生的一切後,王向南跟李輕雨此時只想放聲大笑。

王向南跟李輕雨的話有如一擊重錘,重重地落在了慕遠山的心頭,讓他腳下一個趔趄,臉上血色消失無蹤。

慕遠山眼神閃爍不定,腦海中神念百轉,思考著如何讓家族躲過今天的滅頂之災。

慕遠山還沒來得及想出任何應付眼前情況的辦法,慕家大院外面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對方人還沒有進入院子,大嗓門便嚷嚷開了。

「家主,不好了,我們慕家在鎮子上的十幾處產業全部遭遇了襲擊,店舖損失嚴重,還有大量的人員傷亡,他們現在正殺氣騰騰地往我們慕府的礦洞方向趕去……」

這位負責慕家生意的掌櫃說到一半時,他才發現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然後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四周。

當他看到四周的殘牆斷壁跟矗立在半空中的王向南跟李輕雨時,掌櫃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中更是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王向南、李輕雨,你們不要做得太過份了!」聽聞家族產業被破壞了十之八九,對方更是覬覦家族的礦產,慕遠山不由氣得火冒三丈,額頭上也是青筋凸現。

聽到慕遠山的話,王向南和李輕雨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心中也說不出的舒暢快意。

要知道這幾十年來,王向南和李輕雨跟慕家相鬥還沒有贏過,今天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慕遠山束手無策呢。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慕遠山,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你覺得你還有明日麼?」笑夠了後,王向南冷哼一聲,厲聲質問道,「事到如今,你還想威脅我們,莫非你以為自己還是石塘鎮的傳奇?」

「慕遠山,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跟你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是一個悲劇,因為我們完全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中,被你給壓得喘不過氣來,不過今天之後,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再也不用承受你給我們所帶來的種種壓力和屈辱。」李輕雨靜靜地凝視了慕遠山一會,情緒也有點激動。

彷彿吃定了慕遠山一般,王向南跟李輕雨身上真元力翻滾,狠狠地碾壓慕府下空,在慕府中捲起一陣陣狂風,讓整個慕府彷彿置身於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隨時可能被湮沒。

「慕遠山,你當年成為石塘鎮傳奇的時候,你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得今天這般下場吧?」

「原來這世界上是真的有天妒英才這種說法的,所以說做人不要太囂張啊。」

「……」

王向南跟李輕雨越說越激動,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怨恨,好像他們所經受的一切苦難都是慕遠山引發的一般。

慕遠山早就被氣得臉色鐵青,只是他此時筋脈萎縮,氣血虧損,體內的真元力還不如平時一半,論及戰鬥力的話,說不定不如王向南跟李輕雨中的任何一個人,更別提面對兩個人的聯手施壓了。

「爹,你負責對付王向南,那個李輕雨交給我便是。」就在慕遠山如墜冰窖、不知所措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在他的耳邊響起。

慕遠山疑惑地看向兒子慕閑,發現兒子的臉上非但沒有任何驚恐害怕的神色,反而一臉的淡定和自信。

見父親看向自己,慕閑微微點頭,然後身子一縱,有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向了大門的方向。

王向南跟李輕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慕遠山的身上,顯然沒有料到會發生這般變故,他們不由愣了一下。

等到王向南跟李輕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慕閑的身子早就消失不見。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小畜牲,你給我回來!」想起神秘人交付的任務,王向南怒吼一聲,全身真元力化為了滾滾洪水,直接朝慕閑消失的方向洶湧而去。

李輕雨則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慕遠山,隨時準備出手對付慕遠山。

慕遠山此時已然無暇去詢問慕閑為何要突然間離開院子,也無暇去思索慕閑話語中的意思,看到王向南對慕閑出手,他冷哼一聲,真元力化作漫天冰錐,狠狠地扎向王向南,渾然不顧自己的安危。

感受到慕遠山對自己的強烈殺意,王向南瞳孔猛然一縮,他不得不收回自己攻向慕閑的真元力,隨即元力化甲,在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層厚厚的護甲。

當王向南收回攻擊的那一刻,他立即後悔了。

因為王向南發現,幾乎在慕遠山朝自己出手的同時,李輕雨毫不猶豫地對慕遠山出手了。

而慕遠山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攻向自己的招式居然是虛的,在自己收回攻擊的那一瞬間,慕遠山的攻擊全部轉向了李輕雨。

漫天冰錐有如蝗蟲一般,在空中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遮天蔽日地飛向李輕雨。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漫天冰錐狠狠地撞向了李輕雨手中的長劍,濺起漫天的火花,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焊速地在慕遠山的腳下蔓延開,房屋也是一陣倒塌。

「王向南,你敢再愚蠢一點麼?」看到這麼好的一個擊殺慕閑的機會硬生生地被王向南給耽擱,李輕雨氣得臉色都青了,口不擇言地大罵道。

王向南原本因為自己的判斷失誤而有點愧疚和心虛,聽到李輕雨的謾罵後,他心中的那一點愧疚和心虛立即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惱羞成怒,「李輕雨,不要以為就你自己是聰明人,換了你處於我剛才這種情況,你敢放心地把後背交給我?」

聽到王向南理直氣壯的回答,李輕雨不由一愣,仔細地想了想,他發現自己還真可能做出跟王向南同樣的反應,畢竟王向南跟自己只是利益結合的盟友,而不是肝膽相照的兄弟,不背後捅對方一刀就不錯了,不可能放心大膽地把後背交給對方。

「你拖住慕遠山,我去追殺那個小畜牲。」見慕閑已然離開,自己繼續責怪王向南也沒用,李輕雨輕輕地扔下一句話,便迅速朝慕閑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慕遠山有心阻攔李輕雨離去,只是他剛剛有所動作,王向南便迅速地纏上了他。

犯了一次錯後,王向南生出了將功補過的心思。

在王向南暴風驟雨的攻擊中,慕遠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輕雨的身子兔起鶻落間消失無蹤。

不過想了想兒子臨走前的耳語,慕遠山懸著的一顆心稍微安穩了一些,他的心中同時湧出一絲疑惑,兒子之前說那番話時,他已然預料到了最後會是李輕雨去追他麼?

李輕雨離開後,王向南剛開始還有點心虛,畢竟論實力論智謀他都不如慕遠山,他並沒有信心能夠攔截住慕遠山。

十幾招過去,當王向南發現慕遠山一身實力大打折扣,不到平時五成時,他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到實地,手中的攻擊也變得更加凌厲。

「慕遠山,你就認命吧,從今天開始,慕家將不復存在,這石塘鎮只有王家跟李家。」見慕遠山的目光不時地掃向遠方,王向南得意地大笑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什麼時候你王向南也有資格說這種話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王向南的話剛落音,一道雄渾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了進來。

隨著這個人進入院子,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也在房屋中蔓延開,對方進入院子後,身子便有如猛虎下山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虛影,狠狠地撞向王向南所在的方向,尖銳的破空聲響徹雲霄,刺痛了院子中眾人的耳膜。

「凌天……你還要不要臉了,怎麼跟慕遠山聯手對付我?」感受著凌天身上傳來的巨大壓力,王向南臉色一變,厲聲呵斥道。

嘴中吼出這句話的同時,王向南卻是暗暗心驚,傳說中凌天不是凝元境高階的實力麼,怎麼眼前的凌天卻表現出了凝元境大圓滿的實力,戰鬥力更是直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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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4:07:36

第34章 也得你有那個能耐才成

「王向南,你跟我們談臉皮,你還有臉皮可談麼?」王向南的話剛落音,一道稚嫩的聲音又在院子外面響起,與此同時,王向南渾身汗毛根根豎起,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王向南循聲望去,然後看到壯實得有如牛犢子一般的凌戰正遠遠地舉著一張巨弓對著自己,鐵木箭已然搭在了巨弓之上,箭矢赫然指著自己所在的方向。

「隕鐵精鋼弓……這是紅狼的隕鐵精鋼弓,它怎麼會在你的手中,你怎麼能夠拉得開這把隕鐵精鋼弓?」看清楚凌戰手中的巨弓後,王向南眼皮狂跳,驚呼失聲道。

王向南知道,隕鐵精鋼弓光是弓身重量便達到了八百餘斤,要想拉圓弓身的話,至少需要三千斤的力氣。

看著凌戰能夠輕鬆地拉開隕鐵精鋼弓,王向南心中一陣迷糊,凌戰這個醜鬼雖然天生神力,他平時揮舞的精鋼長戟也就一千斤出頭,他現在怎麼能夠拉圓隕鐵精鋼弓呢?

當王向南不經意間看到凌戰雙臂上縈繞的乳白色真元力時,他的心頓時咯噔一聲巨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凌戰突破瓶頸達到了凝元境修為啊,難怪他捨棄平時用習慣了的武器精鋼長戟,而是改用隕鐵精鋼弓了。

「大哥,你趕緊去礦場那邊,這裡有我們應付就行。」冷冷地掃了一眼王向南,凌天朝慕遠山大喊道。

慕遠山瞄了一眼凌天跟凌戰,猶豫了一下後,他腳尖一點,整個人便拔地而起,逕直衝向了雲霄。

王向南看到慕遠山逃走,他不由大驚,連忙縱身而起,朝慕遠山追了過去。

只是他剛剛有所動作,十幾隻鐵木箭便從凌戰的方向激射而出,攔在了他的必經之路前面,讓他不得不迅速剎住身形。

「凌天、凌戰,雖然你們父子實力驚人,可是你們不要忘了真元境修士是能夠凌空飛渡的,王某想走,你們卻是攔不住的。」王向南連續突變了好幾個方向後,發現凌戰手中的鐵木箭已然消耗完畢,他頓時便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凌天、凌戰,我現在沒有功夫跟你們耗,等我殺掉了慕遠山父子後,我有的是時間跟你們父子算賬!」王向南惡狠狠地扔下一句話後,他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看到王向南囂張離去的背影,凌天被氣得臉色鐵青,凌戰同樣滿臉的頹敗,只是他們卻拿王向南沒有任何辦法,因為真元境修士能夠凌空飛行,而真元境以下的他們卻不能。

「二弟,我看你跟阿醜滿身都是血污,難道你們之前在街上麼?」凌天和凌戰還在糾結是不是去礦場方向救援時,唐綺羅溫柔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凌天聞言點了點頭,輕聲道:「阿醜昨天晚上突破了修煉瓶頸,他以前的那柄精鋼長戟就顯得不夠份量了,所以我們連夜到了鎮上的鐵匠鋪幫忙阿醜打造長戟,沒想到新的長戟還沒有鍛造完成,便聽到外面慘呼聲不絕於耳……」

慕家在石塘鎮一共有十幾處產業,幾乎街頭到街尾都有,王家跟李家的人是從街頭開始偷襲的,而鐵匠鋪卻在街尾,等到凌天跟凌戰父子發現慕家產業遭遇攻擊時已經晚了,驚怒交加的情況下,父子倆也顧不得繼續打造精鋼長戟,而是毫不猶豫地殺了出去。

凌天跟凌戰父子本來就是出了名的拚命三郎,當他們發現王家跟李家的人肆無忌憚地破壞家族產業時,他們更是殺氣騰騰。

不到盞茶功夫,凌天跟凌戰父子便殺了十幾個人,也是這個時候,王家跟李家的人才發現凌天跟凌戰這一對煞星居然在石塘鎮上面,剛開始的時候,王家跟李家的幾個凝元境大圓滿修士還試圖圍剿凌天和凌戰父子。

只是當這些人發現凌天和凌戰父子居然同時突破了瓶頸,分別達到了凝元境大圓滿和凝元境初階境界時,他們頓時便絕望了。

發現凌天跟凌戰父子根本就不是自己這些人所能力敵的,倖存的王家人跟李家人不再試圖對付凌天跟凌戰父子,而是不斷地躲避著凌天跟凌戰父子,完全按照既定的計劃對付慕家。

聽完凌天的敘說,唐綺羅秀眉輕顰,輕聲道:「慕德武跟慕德清長老都在礦洞那邊,他們應該能夠支撐一段時間,我不擔心礦洞那邊的安全,倒是有點擔心閑兒。」

看著凌天疑惑的目光,唐綺羅補充道:「閑兒剛才把李輕雨給引走了,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方向。」

「啊,閑兒把李輕雨給引走了,這不是瞎鬧麼,閑兒怎麼可能是李輕雨對手,我這就去找他。」唐綺羅的話剛落音,凌天便驚呼失聲,轉身便要離開院子。

凌戰同樣捏緊了手中的長弓,身上也散發出了凌厲的氣息。

「二弟、阿醜,你們不要著急,閑兒的實力小有突破,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們暫時哪也不用去,在這裡待著便是,免得有人殺上門來。」想起慕閑臨走時那信心十足的笑容,唐綺羅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信任,她柔聲吩咐道。

聽到唐綺羅的話,凌天跟凌戰不由滿臉的疑惑,他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慕閑之前不過肉身境武者,即便慕閑能夠突破瓶頸,他也不過是凝元境初階修士,凝元境初階修士實力再強也無法抗衡真元境修士吧?

清楚地把凌天跟凌戰父子的反應看在眼中,唐綺羅笑了笑,把今天早上發生在慕閑身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綺羅在跟凌天、凌戰父子敘說慕閑突破瓶頸時發生的種種異象時,另外一邊,李輕雨已經追到了石塘鎮上,隱隱能夠看到慕閑挺拔的身影。

看到慕閑離開慕府後並沒有去慕家礦洞的方向,也沒有去神斷山或者毒霧沼澤,而是沒頭沒腦地往鎮上跑,李輕雨滿臉的欣喜,覺得慕閑完全就是自尋死路,因為慕閑躲進神斷山或者毒霧沼澤的話,或許他還有機會逃生,慕閑進入鎮上的話,卻是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小畜牲,你倒是跑得挺快的啊,你就不怕自己身體支撐不住,直接爆體而亡?」見慕閑正往一個綢緞莊裡面鑽,李輕雨直接降落雲端,攔在了慕閑的身前,滿臉獰笑道。

慕閑聞言翻了一下眼皮,他也不吱聲,而是漫不經意地揮了揮手,一個黑溜溜的圓蛋便飛向了李輕雨。

李輕雨手掌一揚便要劈落飛向自己的圓蛋,只是當他看清楚眼前的黑蛋是什麼時,他瞳孔猛然一縮,然後毫不猶豫地躲開了。

當李輕雨躲開後,他隨即便後悔了,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來自己身後的綢緞莊好像是自己家族的產業。

只是李輕雨後悔也晚了,他身子挪開的瞬間,「砰」的一聲巨響便在身後的綢緞莊裡面響起,隨著這一聲巨響,綢緞莊轟然倒塌,裡面濃煙翻滾,慘叫聲跟哭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原來慕閑剛才扔向李輕雨的並非普通玩物,而是霹靂彈,霹靂彈暗含玄門秘法,是一種威力驚人的爆炸性法寶,一旦跟物體進行碰觸,便會發生劇烈爆炸,其威力堪比真元境修士全力一擊,李輕雨認出霹靂彈後,他自然不願意以身涉險。

李輕雨躲過了霹靂彈,他身後的綢緞莊便遭殃了,霹靂彈本來就是由火藥造成,爆炸後必然會濺射出火花,而綢緞偏偏又是易燃物,所以當霹靂彈在綢緞莊爆炸後,不僅僅綢緞莊轟然倒塌,綢緞莊裡面的綢緞也全部燃燒起來,這才造成綢緞莊裡面的慘叫聲跟哭喊聲。

「小畜牲,你找死!」看到慕閑手掌輕輕一揮,便直接毀掉了自己收下一個產業,李輕雨被氣得雙眼直泛紅,他怒吼一聲,便朝慕閑頭頂抓了過去。

「老狗,想要我的命,也得你有那個能耐才行。」慕閑冷冷地掃了李輕雨一眼,隨即身子有如柳絮一般隨風飄動,以一個詭異的弧度躲過了李輕雨的攻擊,嘴角也浮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嗯?」看到慕閑居然能夠躲過自己的攻擊,李輕雨不由一愣,在他的印象中,慕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壓根不可能躲得過自己攻擊的。

李輕雨還在發呆時,慕閑已然飄然而去,走向了下一家店舖。

當李輕雨看到慕閑的目標赫然是李家的油鋪時,他的一顆心頓時便提了起來,要知道霹靂彈對油鋪的傷害力可是倍增的。

「小畜牲你敢!」看到慕閑不出意料地朝油鋪扔出了一枚霹靂彈,李輕雨目齜欲裂,撕心裂肺地喊道。

李輕雨大聲呼喊的同時,他的真元力迅速地幻化為一張大手,企圖把半空中的霹靂彈給抓住。

只是李輕雨剛剛有所動作,他便發現十幾枚霹靂彈有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向了自己,李輕雨頓時呼吸一緊,毫不猶豫地收回真元力,然後元力化甲護住周身,身形也是飛速地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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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4:13:37

第35章 暴跳如雷的李輕雨

即便霹靂彈只是低級無品法寶,可是法寶畢竟是法寶,一枚霹靂彈的爆炸便相當於真元境修士的全力一擊,十幾枚霹靂彈的爆炸便相當於十幾個真元境修士的聯手攻擊,李輕雨不過是真元境初階修為,他可不敢以純粹的血肉之軀硬抗霹靂彈的攻擊。

關鍵時刻,李輕雨只能捨卒保帥,放棄油鋪,先逃得性命再說。

李輕雨緊張地躲開十幾枚霹靂彈攻擊的同時,原本飛向油鋪的霹靂彈發出了「砰」的一聲脆響,然後整個油鋪「轟」地一聲便化成了一片滾滾烈焰,緊接著油鋪周圍的店舖全部被烈焰給波及,化成了一片火紅的海洋。

巨大的火焰彷彿一隻吞噬怪獸,它張開著血盆大嘴,吞噬著油鋪周圍的一切。

一時間,石塘鎮上尖叫聲、哭喊聲、求救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嗯?」李輕雨身子落地後,他疑惑地看著不遠處依然在地上滾動的十幾枚霹靂彈,心中很是不解,為何這十幾枚霹靂彈沒有爆炸呢?

李輕雨無意中抬頭看向慕閑時,發現慕閑正用一種嘲諷的目光打量著自己時,李輕雨立即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剛才慕閑剛才扔出來的霹靂彈中,只有第一枚是真的,後面的那十幾枚霹靂彈壓根就是冒牌貨,只是慕閑用來嚇唬自己的。

「小畜牲,我跟你拼了!」發現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慕閑給算計和戲弄,李輕雨不由惱羞成怒,他暴吼一聲,便朝慕閑撲了過去。

只是李輕雨的身子猶自在半空中,又是三枚黑溜溜的圓蛋飛向了他。

半空中的李輕雨見狀呼吸一窒,不得不強行施展千斤墜的功夫,止住前進的身形。

等到李輕雨發現自己再次被慕閑給欺騙時,慕閑已然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小畜牲,我李輕雨今天要是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看著慕閑迅速離去的背影,李輕雨仰天大叫一聲,再次朝慕閑追過去。

因為王家和李家的偷襲,今天的石塘鎮並不像昔日那般熱鬧,而是顯得有點狼藉和冷清,還帶著幾分淒涼。

尤其是慕家的鋪子,基本上全部都被砸得稀爛,鋪子的前面也是血跡斑斑,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看著家族的產業基本上毀於一旦,幫忙家族打理產業的族人不是死亡便是身受重傷,大街上瀰漫著一股悲慼的氛圍,慕閑的心就慢慢地變得冰冷,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滯。

「小畜牲,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你身體不怎麼樣,可是你卻把你母親的奸詐和狡猾學到了十成。今天要是不殺掉你的話,指不定你以後便是一個大禍害。」幾個呼吸的功夫之後,李輕雨再次追上了慕閑,他氣急敗壞地大罵道。

慕閑掃了李輕雨一眼,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用霹靂彈招呼李輕雨。

看到三枚霹靂彈朝自己飛過來,李輕雨下意識地便要躲開,只是想到慕閑剛才連續兩次都使詐嚇唬自己,李輕雨卻頓了一下。

這一頓卻頓出了大問題。

只聽得「砰」「砰」「砰」三聲巨響,三枚霹靂彈全部在李輕雨身上爆炸開來。

即便李輕雨有真元力護體,在爆炸的巨大衝勁之下,他的身子還是被高高地掀起,然後落到了數十米開外,半空中的他更是連吐幾口鮮血,臉上也是一片慘白。

李輕雨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強站直身子,他看向慕閑的目光一片猩紅,目齜欲裂的樣子恨不得把慕閑給生吞活剝。

剛才李輕雨與其說是被霹靂彈給炸傷了身體,還不如說是被慕閑給氣成了內傷,堂堂一個真元境修士,卻被一個天生絕脈的廢物給擊傷,這讓李輕雨的臉上有種火燒火辣的感覺,雖然此時街上人煙稀少,李輕雨臉上還是有點掛不住。

要是說此前李輕雨擊殺慕閑是因為神秘人的命令,此時此刻即便沒有神秘人的命令,李輕雨也要把慕閑給除之而後快了,不然他感覺自己的臉都沒地方擱。

「小畜牲,好,很好,即便你父親也從來沒有把我給逼到這種地步,你應該引以為豪了。」慢慢地走到慕閑身邊後,李輕雨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慕閑聞言冷笑一聲,他很想繼續用霹靂彈招呼李輕雨,只是他身上的霹靂彈總共也就那麼幾枚,剛才卻是全部都給用光了,所以只能作罷。

「你一口一個小畜牲,莫非小畜牲是你爹?還是你是小畜牲生的?」等到李輕雨走到自己身邊時,慕閑這才慢吞吞地詢問道。

李輕雨聞言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慕閑是在辱罵自己,他臉色一沉,身上真元力翻滾,直接幻化成一道道凌厲的劍氣,這些劍氣縱橫交錯,最後匯合成了一片汪洋大海,直接把慕閑給淹沒,層層劍幕的覆蓋下,慕閑的身子完全消失不見。

下一個瞬間,李輕雨的瞳孔猛然一縮,臉上也露出了驚駭之極的神色。

因為他發現一條碧綠色的精緻小龍突然間從自己的劍海中躥了出來,而且目標赫然是自己的心臟部位。

那條碧龍好像活過來了一般,一聲聲嘶吼聲和咆哮聲從它嘴中發出,無窮的威壓鋪天蓋地地席捲而至,迫得李輕雨都快喘不過氣來。

「你……你不是天生絕脈的廢物麼?你怎麼可能修煉出如此深奧的劍法?」面對慕閑連綿不絕的攻擊,李輕雨驚駭莫名,失聲驚呼道。

「廢物?這個詞還是用在你自己身上比較好。本少爺可不喜歡這個綽號!」慕閑冷哼一聲,手中的碧龍劍陡然一抖,劍勢也變得更加凌厲,三寸長的碧龍劍有如毒蛇一般,朝李輕雨的喉嚨處吞吐不定。

面對慕閑的寸劍,李輕雨心中說不出的憋屈和難受,因為他能夠感受得到慕閑的修為不如自己,可是慕閑隨時都能夠捕捉到自己功法的弱點,然後進行針對性的攻擊,讓自己十成的實力發揮不出兩成。

更讓他驚駭的是,慕閑的身法和劍法都是聞所未聞,為了對付慕家,李輕雨這些年來對慕府的功法進行了詳細的研究的,他自認為有七八成把握能夠對抗得了慕遠山,可是在慕閑面前,他發現自己的那些功夫全都白費了,因為慕閑施展的壓根就不是慕家的功夫。

「小畜牲,你不過憑著一點小聰明佔據了暫時的優勢而已,不要太過囂張。」見慕閑狂傲不羈,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李輕雨火了,他滿臉陰鷙地說道:「即便讓你多活一會又如何,你們慕家今天肯定避免不了滅亡的結局的,你以為這一次動手對付你們慕家的僅僅是李家跟王家麼,我們這一次為了對付你們慕家,可是把在石塘鎮進行臨時補給的冒險者對付都邀請了一遍,其中有好幾隻冒險隊伍都很樂意接受我們的邀請呢。」

聽到李輕雨的話,慕閑臉色劇變,手中的碧龍劍也是一滯。

要是僅僅李家跟王家對付慕家的話,慕閑自認為憑借慕家現在的實力也勉強可以應付,可是李家跟王家請有外援的話,慕家的處境便危險了。

慕閑心中一亂,他的攻勢立即變得緩慢,李輕雨見狀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毫不猶豫地抓住時機,迅速變守為攻,逆轉了戰鬥形勢。

「小畜牲,你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因為你怎麼努力都逃不過一個死字。」李輕雨一邊攻擊慕閑,一邊繼續用言語擾亂慕閑心神。

「老狗,你也太無恥了吧,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小孩子?」慕閑本來聽聞李家跟王家請了外援後心亂如麻,只是當他發現李輕雨眼角處的得意和奸笑時,他頓時便冷靜了下來。

下一個瞬間,充鋪天蓋地的靈氣全部湧向了慕閑,以慕閑為中心,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飛速形成,與此同時,碧龍劍突兀地跳動了一下,直接沒入了靈力漩渦的最中心。

看到眼前突然間發生的巨大變化,李輕雨還以為慕閑放棄了抵抗,他高興不已,只是他的臉上剛剛露出笑容,那已經消失不見的碧龍劍居然光芒大放,它攜帶著數倍於之前的威力狠狠地刺向了李輕雨。

感受到碧龍劍上傳遞過來的雄渾力量,李輕雨臉色一變再變,一張嘴巴也張得老大。

要是說慕閑之前表現出來的力量還弱於李輕雨的話,那麼這一刻慕閑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已然跟李輕雨相當了。

「這……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不是天生絕脈麼,怎麼可能修煉出真元力,同時還修煉出了靈力,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意識到了慕閑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後,李輕雨艱難地嚥了嚥口水,滿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不是說我怎麼努力都逃不過一個死字麼?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樣才能夠殺死我!」慕閑冷哼一聲,半空中的碧龍劍詭異地跳躍了一下,下一個瞬間,它已然出現在了李輕雨的脖頸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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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4:19:38

第36章 自找麻煩

看到碧龍劍突然間消失不見,慕閑的臉上更是露出了漠然的神色,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從李輕雨的內心深處湧起,讓李輕雨手腳一陣冰涼。

此時的李輕雨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盛氣凌人和囂張,有的只是深深的困惑和絕望,李輕雨怎麼也想不通,慕閑明明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怎麼突然間不但修煉出了真元力,更是修煉出了靈力,一身身法和劍法也是鬼神莫測,讓人難以防備。

面對慕閑的凌空一擊,李輕雨發現自己避無可避,身子更是陷入了短暫的失控狀態。

眼看李輕雨便要斃命於慕閑的手中時,一道金鴻從天而降,夾住了刺向李輕雨後頸的碧龍劍,緊接著一個長髮長鬚的老年道士從雲端降落地面,他饒有興趣地瞪視著慕閑。

「深海雲鐵,沒想到石塘鎮這種小地方居然還有深海雲鐵打造的武器,看來這一次我即便不進入毒霧沼澤,也不會空手而歸了。」老年道士足足瞪著慕閑手中的碧龍劍看了十幾秒鐘後,他才哈哈大笑道。

老年道士出現的瞬間,慕閑便隱隱感覺到一陣不安,待到對方用一種極度興奮的目光掃視著自己手中的碧龍劍時,慕閑更是面沉如水,此時聽到中年道士毫不掩飾地說出了他對碧龍劍的喜歡,慕閑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龔前輩,只要你幫忙對付慕家,這碧龍劍便是你的了,另外我們李府再奉上靈晶石若干,保證讓龔前輩滿意,如何?」李輕雨原本以為自己今天必死無疑,突然間發現事情有了轉機,他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連忙朝老年道士跪求道。

別人不清楚老年道士的品性,李輕雨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老年道士名叫龔德寶,是清微宗在雲門郡的外事總管,幫忙清微宗打理雲門郡的一切事務,他一身修為已然達到了人王境境界,跟雲門郡的城主蕭天寒不相上下。

因為龔德寶的身份和修為,讓他在雲門郡擁有極大的威望和地位,同時也造成了他張揚跋扈和極度囂張的性格。

李輕雨之前邀請外援時,也有拜訪過龔德寶,只是他剛剛表達完自己的意思,便被龔德寶給攆出門了,李輕雨怎麼也沒有想到,龔德寶現在會主動出手相救自己。

「這碧龍劍是貧道的,誰也搶不走,至於靈晶石,你們李家能夠收集到的靈晶石貧道還真就看不上眼。」龔德寶不屑地瞪了李輕雨一些,傲然出聲道。

龔德寶一句話嗆得李輕雨完全說不出話來,不過聽說龔德寶願意出手對付慕閑,他倒也不著急,而是恭敬地應了一聲是,然後站到了一邊。

見李輕雨如此識趣,龔德寶心情大好,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掃向了慕閑,沉聲道:「小傢伙,想必你剛才也聽到我的說話了,你是打算自己把碧龍劍送給貧道,還是想讓貧道出手搶奪?」

「前輩想要碧龍劍,晚輩自然沒有不雙手奉上的道理,只是晚輩在奉送碧龍劍之前,可否提一個小小的要求,這個李輕雨為了謀奪晚輩的家產,可以說是殫精竭慮,不給晚輩半點活路,晚輩也不求前輩幫忙對付李輕雨,只求前輩保住晚輩一條性命,如何?」察覺到龔德寶對碧龍劍志在必得的心思,慕閑稍微猶豫了一下,心中便有了決斷,爽朗地大聲道。

聽到慕閑的話,李輕雨先是一愣,隨即便急忙阻擾道:「前輩,此子心機深沉,又睚眥必報,我們萬萬不能留下他的性命,否則必將後患無窮。」

李輕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龔德寶一聲冷哼給打斷了,「貧道怎麼做事情還用得著你來教麼,信不信貧道現在便取了你的性命?」

李輕雨聞言一個寒顫,一張老臉也是脹得通紅,他的嘴巴蠕動了又蠕動,卻是再也不敢多說半句話。

「李輕雨,怎麼說你也是一家之主,而且又是長輩,怎麼跟一個小孩子窮追猛打,還非殺不可呢,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這個小孩非殺不可,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秘密?」頓了頓後,龔德寶又厲聲詢問道。

被龔德寶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李輕雨下意識地嘴巴一張,便要把神秘人的叮囑說出來,只是想到那一枚乾坤令以及神秘人臨走前冰冷的話語,他頓時一個激靈,硬生生地把快要說出嘴的話語給吞進了肚子中。

清微宗雖然在雲門郡也算得上是一處大勢力,可是也要看跟誰相比。

整個乾天王領都是乾天王的地盤,清微宗只是乾天王領的勢力之一,清微宗再厲害,也是不敢得罪乾天王的。

「怎麼,莫非你真當貧道不敢殺你麼?」龔德寶原本只是隨口一問,當他發現李輕雨的異常表現後,他頓時生出了好奇心理,故意板著一張臉喝問道。

龔德寶在問話的同時,身上真元力洶湧,最後化為一股巨大的威壓,重重地壓向了李輕雨。

猝不及防之下,李輕雨連續後退了十幾步,最後一個趔趄坐到地上,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漬。

「你可要給我想清楚了,要是你跟貧道實話實說的話,或許日後會有麻煩,至少眼前不會有性命之虞,不跟貧道說實話的話,你現在就要命赴黃泉。」龔德寶一邊給李輕雨施壓,一邊厲聲威脅道。

李輕雨聞言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同時心中暗嘆倒霉透頂,自己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老傢伙呢。

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利弊後,李輕雨沉聲道:「龔前輩,不是李某欺負小孩,而是昨晚有人拿著一枚乾天王令,命令我必須三天內殺掉慕閑……龔前輩,不好,慕閑跑了!」

李輕雨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眼角餘光隱隱地掃到了一道身影正在飛速地離開石塘鎮,當他看清楚那道人影後,他不由驚呼失聲。

原來在李輕雨開始說話的時候,慕閑便開始緩慢地移動身體,而龔德寶的注意力似乎都被李輕雨的話給吸引了過去,他並沒有注意到慕閑的小動作,等到李輕雨說到乾天王令時,龔德寶更是心神一緊,而慕閑則趁著這個功夫猛然加速。

龔德寶聽說慕閑是乾天王府的人想要擊殺的對象時,他不由愣住了,因為他實在想不通乾天王府怎麼會跟慕閑這種小人物給扯上關係,也是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李輕雨說話時為何吞吞吐吐了,感情是乾天王府的人不讓李輕雨到處亂說。

「廢物,連一個小孩都對付不了,居然還連累貧道,真他媽該死!」見自己的好奇心給自己惹來了大麻煩,龔德寶臉上的得意神色消失無蹤,他氣急敗壞地踹了李輕雨一腳,隨即身子一縱,朝慕閑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可憐李輕雨之前被三枚霹靂子的爆炸給炸得身受重傷,此時又被龔德寶盛怒之下給踹了一腳,愣是半天沒能夠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慕閑和龔德寶消失的方向,李輕雨猶豫了一下,也咬牙追了下去。

既然神秘人下令殺掉慕閑,李輕雨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輕雨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給自己和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石塘鎮本來就跟神斷山脈毗鄰,十幾個呼吸的功夫,慕閑便沒入了神斷山脈,隨即他便有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感覺。

前世的時候,慕閑可是經常深入山林採擷各種藥草,有著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再加上他對神斷山脈的熟悉,只要他小心一點,他幾乎可以橫穿整個神斷山脈。

進入神斷山脈後,慕閑便迅速地遮掩了自己的身形,把自己藏身於叢林之間。

緊隨其後的龔德寶只覺得面前一花,眼中便失去了慕閑的影子,這讓他氣得怒不可遏,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從他手中利劍散發出來,幾乎把身體周圍方圓幾里內的花草樹木給絞殺成了齏粉。

只是無論龔德寶如何暴跳如雷,慕閑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始終不見蹤影。

李輕雨也很快趕到了神斷山脈,當他看到龔德寶發瘋一般地滿山尋找慕閑時,他心中不由「咯噔」一聲巨響,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要是慕閑在山上藏夠三天的話,即便自己能夠滅了慕府又能如何,李家還不是面臨著被神秘人給滅掉的下場,一時間,李輕雨心亂如麻,手腳冰冷,感覺天塌下來了一般。

「李輕雨,你快點想個辦法讓他出來,不然的話不但你死無葬身之地,便是貧道也要跟著你遭殃!」看到李輕雨出現,龔德寶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揪住了李輕雨的衣袖,厲聲命令道。

李輕雨聞言一愣,隨即身子一個激靈,眼珠也開始滴溜溜地亂轉。

很快,李輕雨便眼睛一亮,大聲道:「慕閑,你要是還有一點點孝心的話就出來吧,我們這一次之所以對付慕府,可是因為你而引起的,只要你老實地交出手中寸劍,然後引頸就戮,老夫保證不再對付慕府。否則的話,你的父母和族人可就要全部因你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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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4:24:38

第37章 伏誅

李輕雨一句話說完,他便屏氣凝神,注意叢林中動靜,想察覺到慕閑的藏身之處。

只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樹林中除了微風吹過樹葉的嘩嘩聲,卻是聽不到任何其它聲音。

就在李輕雨心中已然絕望,覺得自己的誘敵之計失敗時,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地從一顆參天古樹後面鑽了出來,這個人正是已經消失了半天之久、龔德寶和李輕雨翹首以待的慕閑。

「李輕雨,你確認要我引頸就戮,而不是自己引頸就戮?」慕閑靜靜地注視了李輕雨一會,輕聲詢問道。

慕閑說話時,聲音中帶著一絲輕靈的味道,彷彿他面對的不是生死仇敵,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路人。

「小雜種,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貧道裝神弄鬼,速速給我納命來!」李輕雨還沒有回應慕閑,一旁的龔德寶便不耐地呵斥了一聲,手中拂塵更是直接飛起,化成漫天白影朝慕閑籠罩而去。

「嗷嗚……」龔德寶手中的拂塵剛剛飛到半空中,眾人所站立的地面立即一陣劇烈的晃動,一道響亮的咆哮聲撕裂了層層空氣,在叢林中盤旋不休,久久不肯瀟灑。

緊接著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夾雜著尖銳的呼嘯聲從天而降,逕直撲向了龔德寶。

「一頭三階的畜牲居然也敢欺我,給貧道去死!」看到攻擊自己的是一頭三階妖獸烈焰魔虎,龔德寶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手掌輕輕一揮,拂塵便化成了一條白龍,張嘴便咬向烈焰魔虎的肚腹處。

「嗷嗚!」烈焰魔虎見狀又是一聲長嘯,眼中也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下一個瞬間,兩張巨大的翅膀突兀地從烈焰魔虎的背上湧了出來,只見那巨大的肉齒輕輕地抖動了一下,烈焰魔虎的身子便憑空拔高數米,與此同時,牠的一雙利爪重重地掃向了原本攻向牠腰腹處的拂塵。

只聽得「叮」「叮」「叮」一陣巨響,烈焰魔虎堅若金石的爪子跟拂塵碰撞在了一塊,火花四濺中,一道道無形的波紋在空氣中蔓延開,勁氣所到之處,參天古樹紛紛倒塌。

感受到拂塵處傳來的巨大力量,龔德寶臉色一變再變,最後一片漲紅。

龔德寶原以為自己面對的僅僅是一隻三階的烈焰魔虎,所以他壓根沒有放在眼中,當他發現這隻烈焰魔虎居然是變異的後,他的面色立即變得凝重無比。

人王境的修士可以輕鬆對付三階妖獸,可是變異的三階妖獸實力卻相當於四階妖獸,而且比一般的四階妖獸要厲害很多,壓根就不是人王境的人族修士可以對付的,這就讓龔德寶有點坐蠟了。

這一頭變異的烈焰魔虎自然是慕閑之前用五彩血靈粉藥劑給進階和變異的小火,逃入神斷山後,慕閑便聯繫上了小火,直到小火趕到自己身邊,慕閑才敢現身。

小火成功擋住龔德寶後,牠也不繼續進攻,而是回到了慕閑的身邊,親熱地跟慕閑摩擦了一下身子,然後又瞪圓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看向龔德寶和李輕雨,一張血盆大嘴中不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在小火的瞪視下,李輕雨只感覺到雙腿一陣陣發軟,頭腦也是一片眩暈。

「你……你……這隻變異烈焰魔虎是你的寵物?」龔德寶疑惑的目光在慕閑和小火身上來回掃視了幾遍後,最後艱難地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地問道。

這一次,龔德寶再也不敢用居高臨下的態度面對慕閑,而是完全把慕閑放到了平等的位置。

清微宗在雲門郡的勢力是很大,可是整個清微宗都沒有幾頭妖獸寵物,能夠進階或者變異的更是一頭都沒有,龔德寶只是一個外門管事而已,連接觸到妖獸寵物都困難,可是慕閑卻能夠輕鬆地馭使一頭變異妖獸,這讓龔德寶不得不胡亂猜測慕閑的身份。

慕閑斜睨了前倨而後恭的龔德寶一眼,隨即便摸了摸小火的頭頂毛髮,輕聲道:「小火,這是你我聯手的第一場戰鬥,我們來比試比試,看誰先結束戰鬥好不好?」

聽到慕閑的話,小火興奮地仰天嘶吼了一聲,隨即身子化作閃電,捲起一陣狂風,狠狠地撲向了龔德寶。

與此同時,慕閑的身子也有如游魚一般,兔起鶻落間便躥到了李輕雨的身邊。

「小友住手,有話好商量,我是清微宗弟子,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我可以就之前的行為道歉並且做出賠償。」感受到變異烈焰魔虎突然間散發出來的熊熊戰意,龔德寶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一邊急速後退,一邊大聲跟慕閑招呼道。

可惜的是,慕閑此時卻是沒有心情搭理龔德寶,他手中的碧龍劍有如翻飛的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在李輕雨的身體四周遊走。

可憐李輕雨堂堂一個真元境修士,在烈焰魔虎的強大威壓下,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一半,偏偏慕閑的劍法和身法都是那樣的詭異,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以至於他竟是被慕閑的攻擊給弄得手忙腳亂,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想起自己剛才所說的讓慕閑出來引頸就戮的話,李輕雨只覺得一張臉火燒火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輕雨有心求饒,只是想了想自己跟慕家的新仇舊恨,他又閉上了嘴巴。

慕閑的凌厲攻擊有如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一浪覆蓋一浪,重重波浪最後重疊成了排山倒海的巨浪,直接把李輕雨的身形給淹沒。

李輕雨驚駭地發現,在慕閑的攻擊節奏下,自己壓根做不出有效的抵抗,只能被動地抵擋抵擋再抵擋,最後活生生地被耗盡力氣。

另外一邊,龔德寶在小火的攻擊下同樣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慕閑,我們清微宗是雲門郡最大的勢力,難道你們慕家想跟我們清微宗為敵麼?」被逼得急了,龔德寶大聲威脅道。

慕閑聞言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兩萬年後,這世界上壓根就沒有清微宗這個門派的存在,說明清微宗兩萬年中沒有出現過什麼傑出人物,像這樣的門派,自己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慕閑,不知道你是萬獸宗哪一位前輩的弟子,我跟萬獸宗的一個執事是至交好友,也經常去萬獸宗做客,說不定我們還是自己人呢,我們不能大水沖了龍王廟啊。」見慕閑不搭理自己,龔德寶語氣一軟,繼續求情道。

聽到萬獸宗三個字,慕閑不由愣了一下,他跟萬獸宗還真有點淵源,前世的他是一個坐騎控,幾乎把所有的極品妖獸都騎了一個遍,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這其中便有萬獸宗的功勞。

慕閑曾經在萬獸宗住了整整半年,萬獸宗的所有妖獸固然因為慕閑的到來而發生了變異和進階,實力劇增,而慕閑本人也把萬獸宗的諸多功法給爛熟於心,到最後便是萬獸宗的宗主都自嘆不如。

不過,那是兩萬年之後的萬獸宗,現在的萬獸宗中,慕閑可不認識任何人,所以龔德寶注定是白套近乎了。

「小火,人家在對付你的時候還能夠分神說話,看來今天的比賽你要輸了!」慕閑沒有搭理龔德寶,而是朝烈焰魔虎說道。

聽到慕閑的話,小火頓時急了,牠仰天發出一聲咆哮,身子也猛然膨脹數倍,緊接著一股鋪天蓋地的妖元力在叢林中溢開,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一次,龔德寶卻是再也沒有辦法說話了,看著恨不得把自己生啖其肉的烈焰魔虎,龔德寶悔得腸子都清了,要是這世界上有後悔藥的話,他以後絕對不敢再去招惹慕閑半分。

看到小火大發神威,終於讓聒噪的龔德寶閉嘴,慕閑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隨即他自己手中的碧龍劍也是陡然變得凌厲,讓原本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李輕雨頓時一陣手忙腳亂,身上掛綵無數。

想起自己被慕遠山給踩了一輩子,現在居然連慕遠山的兒子也能夠隨意蹂躪自己,李輕雨只覺得心中一陣絕望,嘴角也說不出的苦澀,手中抵抗的動作也突兀地停止,竟是任由慕閑的碧龍劍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幾乎在慕閑手中的碧龍劍刺進李輕雨胸膛的同時,另外一邊,小火也咬斷了龔德寶的脖子,讓龔德寶死不瞑目。

「小火,我們這一局算是平手,接下來我們去石塘鎮,不過為了避免引起恐慌,你進入鎮子後不可濫殺,只能有針對性地幫忙對付我的家族敵人。」解決掉龔德寶跟李輕雨後,慕閑甚至連這兩個人的屍體都懶得搜索,他招呼了一聲小火,便縱身朝山下而去。

小火愣了一下,隨即便興奮地咆哮了一聲,然後突然間縱躍到了慕閑前面,在慕閑身邊弓下身子,用意念跟慕閑溝通,讓慕閑坐到自己的背上。

得知烈焰魔虎的意圖後,慕閑眼睛陡然一亮。

因為慕閑跟烈焰魔虎此時在神斷山的山腹處,要是慕閑走路下山的話,至少需要一個時辰,而有烈焰魔虎代步的話,這個時間肯定會大大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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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舔犢情深

慕閑在神斷山中跟龔德寶和李輕雨周旋的時候,石塘鎮中的慕府岌岌可危。

慕遠山原以為家族礦洞那邊有慕德武跟慕德清兩個凝元境大圓滿修士坐鎮,王家跟李家的兩個真元境修士又沒有過去,所以礦洞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當慕遠山趕到家族礦洞時,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遠遠的,慕遠山便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耳中的慘叫聲和怒罵聲更是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靠得近了,更是橫屍遍野,一片狼藉。

看到家族僱傭的礦工居然死了十之七八,而且死狀慘不忍睹,入眼處,還有一群人正在滿臉猙獰地對家族礦工進行一邊倒的屠殺,慕遠山當即便火了。

「毒蛇,慕某自認為平時沒有得罪過你,而且對你的冒險者隊伍多有照顧,你為何要對付我們慕家?」成功救下一個礦工後,慕遠山目齜欲裂地朝著其中一個中年厲聲嘶吼道。

這個中年生著一對三角眼,臉上神色滿臉陰鷙,被慕遠山給阻攔住攻擊後,他也不生氣,而是笑瞇瞇地說道:「慕家主,實在對不起,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段某手底下還有幾十號兄弟需要填飽肚子呢,所以有時不得不昧著良心做點事情。」

三角眼中年雖然說話時笑瞇瞇的,可是卻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而且他凌厲的眼神也讓人心悸和害怕。

「好一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希望你段坤不會為今天的選擇後悔。」靜靜地瞪視了段坤幾秒鐘後,慕遠山冷笑一聲,隨即身子一縱,便撲入了毒蛇傭兵團隊伍,在裡面大肆虐殺起來。

「慕家主,老夫已經等你很久了,你怎麼能夠視老夫如無物呢?」慕遠山剛剛殺掉兩個毒蛇的冒險者,一個黑袍老者便從暗處冒了出來,他從容不迫地攔住了慕遠山的攻擊,陰測測地笑道。

與此同時,毒蛇段坤也從後面堵住了慕遠山的退路,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看到眼前的黑袍老者,慕遠山不由瞳孔一縮,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因為黑袍老者赫然是王家的老祖宗王雲剛,十幾年前便是人王境修為了,只是當時被風頭正勁的慕遠山給擊敗,然後便離開了石塘鎮,這一去便是十幾年,再也沒有半點消息傳回來,沒想到王雲剛會突兀地出現在這裡。

感覺到王雲剛身上洶湧澎湃的真元力,慕遠山的心猛地一沉,他突然間發現事情變得危險了。

別說自己此時中了枯青毒,一身實力完全無法發揮出來,即便自己沒有中毒,也不是王雲剛的對手的,更何況自己的身後還有毒蛇段坤在一旁虎視眈眈。

「不行,自己一定得想辦法通知閑兒,不能讓閑兒趕過來冒險,否則的話慕家就全部玩完了。」處於極度危險之中,慕遠山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如何脫險,而是想到了慕閑的性命安全。

瞄了一眼礦洞深處,慕遠山絕望地發現,礦洞中除了慕德武跟慕德清依然還在苦苦支撐,其它慕家弟子全部被屠殺殆盡,便是慕德武跟慕德清此時也是左支右絀、危險萬分。

慕遠山猶自在苦苦思索如何把發生在礦洞中的事情通知外面知道時,又一道身影從礦洞外面掠了進來,卻是在慕府中耽擱了一段時間的王向南。

看到慕遠山滿臉悲憤欲絕的樣子,王向南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慕遠山,你跑啊,有本事你繼續跑啊,我看你這次是否還跑得掉!」

慕遠山瞟了一眼小人得志的王向南,並沒有出聲搭理,而是繼續冥思苦想如何把礦洞中的消息傳播到外面去。

很快,慕遠山便眼睛一亮,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

大概在一年前,礦洞便因為過度的採掘而出現了一個很大的隱患,那便是有一個地方好像快要塌陷了,而且可能引起連環塌陷,讓整個礦洞毀於一旦,為了避免礦工遇難,慕遠山採取了很多防範措施,無論是採礦還是其它行動都刻意避過了那個方位。

想到這裡,慕遠山精神大振,他一聲不吭,身子突兀地後退,直接欺上修為稍弱的毒蛇段坤。

感覺到慕遠山身上傳遞過來的濃郁殺意,段坤瞳孔一縮,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開了身子。

下一個瞬間,慕遠山已然越過了段坤,朝礦洞深處疾馳而去。

路過慕德武、慕德清兩個人所在的地方時,慕遠山跟兩個人神識交流了一番,慕德武跟慕德清早就存了這個心思,只是礙於實力不濟,沒有辦法繼續前進而已。

此時有慕遠山加入戰團,三個人立即氣勢如虹,三兩下便把包圍在身體四周的毒蛇傭兵團成員給殺了一小半,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然後他們毫不猶豫地朝隱患處跑去。

「不好,這礦洞中可能還有別的出口,不能讓他們跑了!」看到慕遠山等人不往礦洞外面逃跑,反而礦洞深處跑,王向南愣了一下,隨即張口大叫道。

其他人聞言一愣,隨即深以為然,要是礦洞深處沒有其它出口的話,慕遠山等人即便往裡面跑也只能讓人甕中捉鱉,實在讓人生疑。

這些人想當然地認為慕遠山是想逃生,卻沒有想到慕遠山等人已然心存死志,只是想把礦洞中的消息給傳遞出去,免得慕閑等人前來送死而已。

隨著王向南的一聲吆喝,包括王雲剛、段坤在內的所有人都全部往礦洞深處跑,生怕被慕遠山等人逃出一片生天。

慕遠山、慕德武和慕德清三個人看到後面的人緊追不捨,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自己幾個人反正逃不了一死,要是能夠拉上這麼多人一起陪葬的話,自己三個人卻是賺了。

「嗷嗚!」

三個人跑得正起勁時,一道呼嘯聲突然間在礦洞上方響起。

隨著這一聲巨響,礦洞立即震動起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在礦洞洞壁上形成,礦洞上方更是掉落無數灰塵。

「不好,這礦洞沒有其它出口,反而快要塌陷,他們是想引誘我們上鉤陪葬呢,大家速速離開礦洞。」察覺到礦洞中發生的異樣變化,王雲剛身形一滯,隨即張開嗓子大喊道。

聽到王雲剛的話,所有人都悚然驚醒,他們面色驚疑不定地看了王雲剛一眼,發現王雲剛面色凝重,他們頓時便信了十分。

走在最前面的慕遠山、慕德武跟慕德清三個人見自己的心思被識破,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這礦洞上方的烈焰魔虎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計劃快要成功的時候大聲咆哮,這不是存心壞事麼?

「慕遠山,既然你們三個人想葬身於礦洞之中,我成全你們便是。」敏銳地注意到慕遠山三個人臉上的神色,王雲剛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他獰笑一聲,然後迅速地帶著王家的人跟毒蛇傭兵團的人撤離礦洞。

看著王雲剛等人離去的身影,慕遠山、慕德武跟慕德清不由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要是能夠讓王雲剛等人陪葬的話,自己幾個人即便死在礦洞中也沒什麼,可是王雲剛等人撤離礦洞的話,自己三個人就沒有必要繼續自殺了。

慕遠山、慕德武跟慕德清正在糾結如何逃出礦洞時,他們疑惑地發現剛剛走到了礦洞口的王雲剛突然間停住了身子。

下一刻,王雲剛的身上真元力洶湧澎湃,無數的天地之力開始在他身體四周盤旋和聚集,在慕遠山、慕德武跟慕德清三個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王雲剛舉起了拳頭,重重地轟向了礦洞。

這一拳浩浩蕩蕩,夾雜著巨大的天地之威,給人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攝人心魄,轉瞬間便把礦洞給淹沒。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礦洞轉瞬間倒塌,礦洞深處的慕遠山、慕德武跟慕德清三個人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直接被那鋪天蓋地的漫天礦石所掩埋。

「哈哈,慕遠山,你不是很囂張麼,你不是石塘鎮的傳奇麼,你現在還不是要變成枯骨一堆。」看了一眼變成廢墟的礦洞,王向南愣了一會,隨即張嘴哈哈大笑。

笑了一陣後,王向南突然間覺得有點難受,又變得沉默起來。

「王家主,李家主呢,他怎麼沒有跟你一塊過來?」一旁的段坤看到王向南又哭又笑的,他皺了皺眉頭,隨即故意挑起話題道。

「李輕雨?他好像去追慕閑那個廢物了吧,咦,不對啊,以李輕雨的實力,他追殺慕閑那個廢物應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啊,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他回來?」王向南下意識地回答了一聲後,突然間心中冒出一個巨大的疑竇。

「你們不用等他了,他永遠都回不來了,要是你們想要陪他的話,我可以送你們一塊去見他。」王向南的話剛落音,一道聲音突兀地在他頭頂響起。

王向南等人循聲看去,當他們看到頭頂長著巨大肉翅的烈焰魔虎和坐在烈焰魔虎背上的慕閑時,他們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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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9-29 14:34:40

第39章 斷指之痛

半空中,高達三米、長達十餘米的烈焰魔虎有如一座巍峨大山,靜靜地矗立著,牠那火紅色的流線型背影有如一張巨弓拉得筆直,血紅瞳孔中妖異光芒閃爍,血盆大嘴張開,濃郁而嗆鼻的血腥味從裡面散發出來,牠鋒利的獠牙在陽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輝,那鋼鐵般的鋒利爪子更是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

烈焰魔虎的背上,長相俊美的慕閑冷冷地掃視著底下的三個人,猩紅的瞳孔中閃爍著無盡的殺意。

「小東西,裝什麼大頭蒜呢,不就是有一頭妖獸寵物麼,有老夫在這裡,還輪不到你囂張,給我滾下來!」在烈焰魔虎的氣機壓迫下,王雲剛第一個耐不住性子,他怒吼一聲,直接引動四周天地之力,狠狠地朝烈焰魔虎背上的慕閑席捲而去。

隨著王雲剛的動作,方圓十里天空突然間變黑,彷彿生機全部被抽盡,一股死亡的氣息迅速地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給人一種絕望和窒息的感覺。

眼看烈焰魔虎跟慕閑就要被這一股瀰漫著死亡氣息的天地之力給擊中時,慕閑輕輕地在烈焰魔虎的頭上叩了一下。

下一個瞬間,烈焰魔虎的身子突兀地從原地消失不見,詭秘地躲過了王雲剛的攻擊。

烈焰魔虎的身子再次出現時,他已然出現在了王雲剛等人的背後。

被王雲剛給偷襲了一次後,烈焰魔虎極為憤怒,只見牠嘴巴一張,響徹雲霄的嘶吼聲跟咆哮聲便從他的嘴中傳了出來,一道道無形的音波有如刀劍叢林一般從天而降,把王雲剛、王向南以及段坤為首的毒蛇傭兵團人馬全部淹沒。

與此同時,一團團火焰也從烈焰魔虎嘴中噴灑而出,彷彿千萬火樹開花,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道靚麗的火花瀑布,激流直下,朝底下的一眾人頭頂傾瀉如注。

王雲剛發現眼前突然間失去了烈焰魔虎的攻擊時,他便心中一緊,隨即便運轉真元力護體。

只是王雲剛護住了身體,卻沒有護住神智,而烈焰魔虎的音波攻擊顯然不是肉體攻擊,而是神念攻擊。

在巨大的嘶吼聲跟咆哮聲中,王雲剛的神智出現了剎那間的空白。

儘管王雲剛很快便驚醒,可是這一剎那間,王向南、段坤以及一眾毒蛇傭兵團卻全部都陷入了短暫的呆滯狀態,竟是任由漫天火花瀑布傾注身上。

一些修為不夠的毒蛇傭兵團成員,直接在烈焰魔虎的音波攻擊下吐血昏迷,還有一些毒蛇傭兵團,好不容易從音波攻擊中掙扎出來,卻直接被一團火花給燒成了灰燼。

「孽畜,休得囂張,看老夫如何收拾你!」看到自己一個疏忽的功夫,烈焰魔虎居然秒殺了一大片,這讓王雲剛感覺一張老臉火燒火辣的。

王雲剛揮了揮手,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他身上蜂擁而出,直接把漫天的火花給湮滅無蹤,下一個瞬間,王雲剛的身子一縱,已然撲向了烈焰魔虎。

「小火,速戰速決,救人要緊!」遠遠地,王雲剛聽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也是這個時候,王雲剛才發現烈焰魔虎背上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反應過來慕閑話語中的意思後,王雲剛差點被氣得一口氣沒能夠喘過來。

「小兒,你欺人太甚,這頭畜生不過一頭三階妖獸而已,即便變異了,也不過四階妖獸,老夫十幾年前便是人王境修士了,如今更是突破瓶頸達到了地位境,你居然妄想讓一頭四階妖獸解決掉老夫,老夫今天還偏就不信這個邪了。」深深地吸了口氣後,王雲剛這才厲聲呵斥慕閑道。

面對王雲剛的呵斥,慕閑壓根就懶得回應。

只是王雲剛的話剛落音,他便發現眼前的烈焰魔虎再次突兀地從原地消失不見。

剛才那種不安的感覺又從心頭湧現,王雲剛的臉色迅速變得凝重無比。

烈焰魔虎第一次突兀消失可以說是巧合,第二次還突兀消失的話,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眼前的烈焰魔虎變異後,牠不僅僅是身上多了一對肉翅那麼簡單,牠極有可能因為變異而獲得了某一種傳承天賦。

雖然說以王雲剛的修為,他完全可以對付五階妖獸,可是面對擁有兩種傳承天賦的烈焰魔虎,他的心中卻沒有了十足的把握。

王雲剛猶自在琢磨烈焰魔虎去向的時候,身子突然間被一團黑影給籠罩,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殺氣把他的全身給籠罩。

王雲剛驚駭地發現,烈焰魔虎的身子居然突然間膨脹了三倍有餘,而且身上的力量同樣暴漲了數倍。

這一次,烈焰魔虎並沒有施展出任何天賦攻擊,而是以身體為武器狠狠地撞向了王雲剛。

感覺到烈焰魔虎勢不可擋的氣勢,王雲剛下意識地生出了躲避的心思,然後身體也迅速地做出了反應。

很快,王雲剛便意識到了自己所犯下的巨大錯誤,心中也是後悔不迭。

王雲剛這一躲避,身上的氣勢頓時一洩如注,徹底被烈焰魔虎給壓制住。

烈焰魔虎的攻擊本來就以速度見長,王雲剛不躲避的話,說不定他還能夠抗衡一二,當他躲避後,他卻完全失去了先機,成為了烈焰魔虎攻擊的活靶子。

王雲剛有心再扳回局勢,只是烈焰魔虎已經不給他機會了。

於是礦洞外面的眾人便看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景象,堂堂一個地位境修士居然被一頭變異後的三階妖獸給追得到處跑,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烈焰魔虎一會一陣聲波攻擊、一會又是漫天火焰攻擊,有時甚至用龐大的身子作為武器,凌厲凶悍的攻擊有如綿綿不斷的潮水一般,朝逃竄在他前方的王雲剛洶湧而去,而王雲剛除了被動地躲避或者阻擋烈焰魔虎的攻擊外,卻是連回頭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清楚地把小火壓制王雲剛的一幕看在手中,慕閑總算是鬆了口氣,下一個瞬間,他的身子有如風馳電掣一般,飛速地鑽入了礦洞,而他手中的由深海雲鐵打造的碧龍劍則化身成了一把礦鋤,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幻影,飛速地挖出了一道一人大小的洞穴。

「嗯?這小子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無意中瞟到慕閑所展現出來的速度,段坤不由一愣,當他發現慕閑手中的碧龍劍時,他卻是眼睛一亮,「碧龍劍,沒想到碧龍劍會在石塘鎮這種小地方出現,看來我段某今天的損失可以彌補回來了。」

段坤緊張地瞅了一眼王向南,當他發現王向南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半空中的烈焰魔虎跟王雲剛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慕閑及其慕閑手中的碧龍劍時,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希望王向南不知道碧龍劍的珍貴,不然的話有王雲剛這個老東西在一邊,我別想把碧龍劍給拿到手。」段坤心中祈禱了一番後,隨即悄無聲息地朝慕閑靠近,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慕閑,然後搶奪他手中的碧龍劍。

慕閑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段坤的靠近,他只知道機械般地揮舞著手中的碧龍劍,天地之力翻滾之下,礦洞的石頭有若豆腐渣一般,迅速地在他面前洞開一條道路,而慕閑則沿著這條道路匍匐前行,速度竟是不比普通人走路慢。

「小子,你給我受死吧!」當段坤距離慕閑不到十公分時,他臉上突然間露出了猙獰的神色,他壓抑地呵斥了一聲,一雙鐵爪也重重地抓向了慕閑的腳踝。

眼看段坤的五指便要扣住慕閑的腳踝時,段坤突然間感覺到自己面前銀光一閃,下一個瞬間,鮮血飛濺,一陣巨大的痛楚傳入了段坤的腦海中,而段坤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原來慕閑不是沒有發現段坤的靠近,只是他在跟時間賽跑,忙著進入礦洞救助父親和家族長老,所以無暇搭理段坤。

直到段坤圖謀不軌,突然出手時,慕閑才陡然逆轉劍步,手中寸劍更是詭異地出現在了原本的腳踝處。

可憐段坤原以為慕閑只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壓根就沒有對慕閑引起足夠的重視,等到他發現情況不對勁時,慕閑手中的碧龍劍已然割斷了他的五根手指頭。

段坤猶自慘叫哀嚎的功夫,慕閑手中的碧龍劍在空中綻放出一朵漂亮的劍花,下一個瞬間,碧龍劍徑直朝段坤的喉嚨處疾馳而去。

感覺到慕閑身上濃郁的殺意,段坤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身子有如鬼魅般飛速後退,卻是再也不敢攖其鋒。

目送段坤離開,慕閑冷哼一聲,他並沒有起身追擊,而是調轉身子,繼續開闢通道。

「段坤,你也未免太大意了吧,居然被一個不能修煉的天生絕脈給廢了手掌,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把毒蛇傭兵團給做大做強的。」王向南並沒有看到段坤跟慕閑的交鋒,他只是被段坤的慘叫聲給吸引了注意力,隨即便看到了段坤狼狽逃回的身影,他不由不屑地打趣道。

聽到王向南的話,段坤一張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地,感覺到週遭傭兵團成員各種疑惑的目光,段坤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怨恨之心,他凝視了王向南一會,沉聲道:「王家主,你厲害的話,你不妨去試試能否打敗自己眼中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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